好早棒槌就在日历上占位,说今天他要和元元亚亚一起给我做早餐,也在晚餐的时候热烈讨论做什么。元元说一定要蔬菜瓜果五颜六色,亚亚说甜点不能加糖,棒槌说脂肪不能超过五毫克,总之,他们都借机挤兑我,没一个说正经的。
今天起来,只见棒槌一个人在厨房忙活,正在煎他们自己爱吃的香肠,我搭把手,像大多数周末早晨一样。全做好了,亚亚也起来了,嬉皮笑脸地说,有他同吃,就是母亲节最好的礼物了。元元还在睡,就由他吧,给他留了一盘,在烤箱里温着。
有他们在,我就已经足够快乐。
只是这样的快乐也难常有,棒槌又要出差,我送他去机场。好在,周二半夜就回来了,虽然,周四一早又要走了。平时送机只是拥抱一下,今天还吻了,而且三次。舍不得。
回到家元元还在睡。我打了几个母亲节的问候电话,接了两个,是棒槌的孩子们,每人都聊了二三十分钟。我曾经没有保留地爱过他们,不加掩饰地烦过他们,也互不相让地吵过几次。现在,我真心地喜欢他们。我想他们对我,大概也经历了类似的轮回。
我去前院拿东西,发现我的车四门大开,两个小的正忙活着,里面都已经干干净净了,只剩下最后一块脚垫亚亚在清理。元元在往车身喷清洁剂,各种工具摆了一地。
元元看见我,说,mom, I woke up to clean your car.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洗车,他还会接着睡呢。他每个周末如果没事都睡到午后才起。
亚亚不时查一下手机,原来,棒槌正在万米高空遥控。
我看着哥儿俩忙活,偷偷拍几张手机照。满车的泡沫,搓完了,冲干净了,擦干,不行,再来一遍。两个人互相质量监督,一点儿都不马虎,连车轮-子都擦拭了好几遍,这车从流水线下来,估计就没这么干净过。亚亚做事认真,元元完美主义,体现在劳动上,这还是我眼见的第一次。之前他们的最好水平就是做分配好的家务不打折扣,积极主动是绝对没有的。
三个小时以后,全部完工。我一直看着,都觉得累了。亚亚说,妈妈你以后不要停在树底下了,鸟儿拉屎。我马上开到旁边的阳光里,小心翼翼地,怕轱辘们沾了土。
元元看到我撞的一个坑,一直没有修,说他可以帮我修好,用吸马桶的plunger。亚亚从屋子里找出两个plunger,两个人夸张地拿水管冲了几遍,说免得屎尿横飞,然后吭哧吭哧试了几次,无效。至少试过了,心里踏实了。元元又把这片擦了一遍。
最后,两个人同意我照一张相,说是给我的母亲节礼物。
我收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