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事们包括我自己,都不喜欢赛琳,也有点怕她,说是怕她,其实是不想招惹她。赛琳是个土生土长的巴黎女孩,她情绪好的时候,对人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加上嘴又甜,其实蛮可爱的。可是她情绪不好的时候,觉得谁都在故意和她做对,脾气变得暴躁不堪,发疯似的刻薄。她也知道谁都不喜欢她,躲着她,这又让她更加愤恨不平。
丽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吃了一惊,她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气质忧郁的女孩子,但后来接触时间长了,丽说发现我其实很容易就快乐起来。
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郁闷不堪的时候,有的人天生快乐的成分比别人要多一些,郁闷要少一些。我气质上的忧郁来自血液,我似乎很少就意识到这一点。我母亲去世得早,她在世的时候也生活得很不快乐,每天我都看见她处在焦虑中,这是疾病的折磨,而且她是慢性病,这种折磨不是剧痛,而是日复一日地把人的活力和对生活的热情一点一点吞噬掉。家里长年累月飘着中药味,我很习惯这种味道,甚至以为家家都是这样天天熬中药的。等到我后来上学离开家,才发现有很多同学家里根本连中药罐都没有。
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我不知道快乐是什么,那时候喜欢看悲剧,也常常把自己套进悲剧的角色中,以为生活就是这样的,甚至在这种悲剧的体验中有一种精神折磨的快感。
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我的症结在哪里,我就努力避开它。我不再看让我流泪的东西,我看喜剧和笑话,培养自己的快乐情绪,既然天生缺乏这种因子,我就后天去培养它。这就是丽所说的我其实一逗就很容易开心。
我郁闷的时候自己躲在被窝里哭一场,阿雯需要到处给她的女友打电话---这些都是女人经常的发泄方式:哭或者找人倾诉。
阿强说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就去打“帝国时代”,在这个电子游戏的厮杀战斗中他可以忘却烦恼; 巴瑞则去弹钢琴,在琴声中排解郁闷---这通常是男人发泄的方式:找一个自己喜欢或者能让自己完全投入的活动。
我想起赛琳,她的方式是痛恨自己的过去,再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在周围人的身上,她自己永远不开心也没有朋友。
我不敢说我自己做得很好,每天早上按时起床对我来说是一件难事,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忧郁就从内心深处爬了上来。起床,尽量带着愉快的心情去上班,每天我都在做这个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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