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一个朋友迷上了陈百强。一晚在她的宿舍闲坐,听到了陈百强的一首老歌“不”。我虽然不通粤语,却能大致听懂歌词。当时我正在谈一段似是而非的恋爱,也正在为是否也要不择手段地留在北京而彷徨,听到那句“不愿生根,怕留脚印”如遭雷击。我在朋友的卡式录音机上把这首歌翻录下来,在剩下来的日子里反反复复地听,直到自己做出离京的决定。
年轻的时候,选择如此之多,却又觉得难以决定。根本不过是因为每一个选择最终都要连接到一种既定的生活方式。而生活方式不过就是惰性,自己不愿也不能去改变。爸爸妈妈们都说要安定下来,安定下来,工作恋爱成家生子,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可是谁能甘心去过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呢?青春的价值不就在于你可以不断地跌倒再不断地爬起来吗?对年轻而飞扬的心来说,掉到生活的泥沼里比死亡还要痛苦。不甘心陷入重复循环的生活是无关于名或者利,是关乎生命的自由,的放纵不羁。
“阿飞正传”出来时,我总是错过看的机会,却从好几个朋友那里听到那句著名的台词:世界上由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一直的飞呀飞,飞得累了便在风中睡觉,这种鸟儿一辈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得时候......虽然现在听来很小资,不过在我们年轻的心里却是很有共鸣的。阿飞的选择是每一代在彻底进入社会前彷徨无助的年轻人都可以品味遐想的。也许我们有的选择了下地过踏实的生活,有的选择了继续地飞,然而我们在某一个时刻都相信过传说中无脚鸟的存在。
在我毕业离京前,朋友黯然地告诉我陈百强因为服食过量药物而昏迷不醒。一年后他就去世了,年仅35岁。他的歌声象是我生命里那一段的回音。今天在网上找到了陈百强的“不”,心中欣喜不已,写下这些胡言乱语。
不 (歌词)
请不要问160;请不要问
只想快乐不想有恨
遊子一般步伐没法歇一阵
我只求新
年青的心没法鎖得太紧
身边一片缤纷
不愿生根160;怕留脚印
不定的心160;永不为谁留恨
你不需要160;亦不必要愁城坐困为我等
请不要问160;请不要问
倘使有梦160;尽管去寻
行色匆匆但愿莫再追问
太多原因
年青的心没法知得太深
不想使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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