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人群中,姐姐挽着我的胳膊有说有笑,就向往常我回国带她上街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是我带她到我这逛costco。
商店里,人越来越多,天越来越晚了。
突然想起商店快下班了,自己闲逛半天还没买鸡蛋呢,于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恍惚中,遇到了一个熟悉的朋友,匆忙挥手打了一下招呼。耳边,有姐姐喊我的声音,让我走慢点,可是我要赶时间……
慢慢地,这个很依赖于我的声音被我甩在了身后,感觉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而我也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匆忙。
终于看到了鸡蛋!架子上凌乱地摆放着为数不多的鸡蛋,快速扫视了一遍,多数都是破碎的,有些蛋黄还透过包装流了出来,粘粘的,让我有种很厌恶的感觉。想离开,又有些不甘心,期许着某个角落会带给我一些惊喜。
终于被我发现了,在一个小朋友身旁完整无好地躺着一盒没被发现的鸡蛋。拿到手,又是匆忙地去结账,结果被告知下班了,不卖了。失望地放回鸡蛋后,突然想起忙碌间迷失了姐姐,又是一阵焦急地呼喊与寻找。
商店里除了嘈杂的说话声,听不到姐姐的回应。拿出电话,习惯性地给家中妈妈拨了一个电话,妈妈说姐姐没有回去。姐姐怎么可能一个人找回去呢?怎么可能一个人从商店走回家呢?
电话里,妈妈一声长长的叹息,一下子惊醒了我,原来是一场梦~~
醒来后,久久不能入睡。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年萦绕在梦里的总是诸如自己找不到对象,被大家在旁边不断地嘲笑、鄙视,然后被惊醒一类的事情,亦或是不吉利的事情?从故去的同学、同事到老师,他们的背影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像演绎着一部古老的黑白影片一样,在我的梦境里不断地循环着重放着。梦里我能清晰地看见他们的面孔,能清晰地听见他们与我对话的声音。
回国时,曾经把自己的这种不可思议的困惑说与朋友听。对方教我,烧一些纸,口中念叨着:别再来找我!别再来找我!
可是,始终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爸爸却从来没有走入过我的梦里。这些年感觉自己一直在追随着爸爸的背影,期待梦里能看见爸爸爽朗的笑容,听到爸爸呼唤我的小名……可是,三十多年过去了,一次都没有。
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梦境中反反复复轮回的总是那些烦扰我心绪的人与事。什么时候,能梦到一些让我明媚地笑出声音的好梦呢?如这六月的骄阳般,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