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也是某日天降大雨。我撑伞雨中漫行。也是微凉时节,空中灰蒙蒙,细雨啪啪,打在伞面。街道上的路面湿漉漉,空中雨丝乱飞,凉风拂面,落雨在脚下飞溅。我从街道的一侧沿着路线走过。雨正是下得时候。街道一侧沿着路肩是一道往下凹陷的弧形设计,这是方便水流顺畅通过的通道,在一段距离内就会看到下水道的入口。最初我并没有特别地在意,那里路势比较平缓,或许水流尚未形成趋势。当我转向往下坡路时,此时雨水汇集的速度加快。那时那里有一排松树,路面散落着许多掉落的松针。这些松针跟随着水流流动,从路面往下滑去。此时我还是没有特别的感觉,接着路面又一转向,你又进入一条横向的街道。这里是比较平缓和路面,但水流在此却不平缓。这里的水流呈快速地奔涌状态,那种趋势不可抵挡式的狂奔。我惊呆了。那不是大海,不是大江也不是大河不是小溪,就是一股水流,带动这松针一路狂奔,不可阻挡。我记得当时我还低身触摸了一下水流。水从我手掌中滑落又汇入水流。当时我一下子想到了道德经里关于水的特质。那么柔弱的水竟然有如此的动力,你几乎控制不住的状态。
中午我撑伞而出。也是自然而然地想出去走走。这次是在家的路口。一道被推开的梧桐落叶在路面排开。我原以为是人为的落叶扫落一旁。然而一想这不可能啊,谁会在大雨天里做这样无聊的动作。是雨水,在街道与路肩凹陷区域形成的一道水流把梧桐落叶整整齐齐地推开,那些梧桐落叶像是一道屏障式的,这些水流浩浩荡荡地往前流动,最后流入下水道。
再一路走去,水流川流不息,水流波纹交织,一些地方萌起的大珠小珠跳动奔流,而一些遇到障碍地方激起的剧烈浪花让人惊叹不已。
午后翻阅道德经。第七十八章 柔之胜刚,正是谈到了水。原文有: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再翻至第二十五章 道法自然。原文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午过三时,我从窗望去,后院邻居一颗桃红花树让我诧异。雨未停,我起身决定一窥究竟。未撑伞,无谓湿身。然近身,才知一颗小枫树。树叶飘红,些许小棕。忽闻雀儿唧咂两声,见一雀儿从一颗树上飞出。又见一颗颗灌木树上几只枝叶下躲雨的小雀鸟。一种欣喜,我的思绪翩飞片刻,不禁又巡起果树。
在那颗雀儿飞出的果树上,惊奇再次出现。前两天零落果实的柠檬树上萌出了花苞。如此之美如此之妙。
四时过半,雨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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