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肯定是好人,但肯定不是好猎人。昨天我向三姐夫告了状,说老马打猎有三件套:咖啡、手机、耳机。
“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只能自己去获得经验。”三姐夫摇摇头。
昨天我们1点钟才吃上午饭,为了等三姐夫,他出门取水去了。今秋雨水少,三姐夫家的蓄水池见底了,所以这个月,他家洗碗机停用,洗澡按快进键,衣服去孩子家洗,马桶拎水冲。
“打井的申报材料已经交了,下月初应该能动工。”三姐一边说,一边为她4岁的小孙子准备饭菜。
三姐有两个儿子,以前圣诞聚会,哥俩总是牛高马大地并肩出现。那时小孩子很喜欢三姐大儿,个个冲他张开小手臂,然后被三姐大儿举过头顶、放在肩上,再绕场跑一圈…...和大姐家的中规中矩不同,三姐那两个大猩猩一样的儿子,喜欢把三姐搂着怀里,或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按摩三姐的背颈。
“吸毒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后来的贩毒,更让人认不得,贩毒的钱来得太容易。”三姐说,十指扣在一起,铰链般。
案发那晚,三姐大儿的说法是,几个男女一起吸粉寻欢,但有人把寻欢场面发到网上,用的是他的手机,于是其中一个吸毒女去警察局把几个人都告了。
三姐大儿因为主动认罪,所以刑期不长,服刑第二年,转入一间轻罪监狱,接受焊接技能培训后,他获得了日间假释,即白天去指定场所干活,晚上回指定住所睡觉,周末经批准可外出探亲会友。在此期间,我也和老马一起,陪三姐探望过她大儿,但见面时我保持了距离、避开了贴面礼——有些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得表明我的态度。
那次探访,三姐大儿带着我们参观了当地一座已成博物馆i的老监狱。解说员说,过去监狱的卫生状况很差,但研究表明,恶劣的监狱环境,并没有减少犯罪。“但吃得仍然象这样!”三姐大儿指着博物馆墙上一张照片说,那天在餐馆,征询我们的意见后,三姐大儿把剩在桌上的披萨,打包放进了他的口袋。
日间假释一段时间后,三姐大儿获得了假释,于是三姐租了一个汽车货箱,老马、三姐,当然还有我,把三姐大儿留在老家的一些家具电器,搬运到他的新住处。“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三姐说。“妈妈,我知道了。”三姐大儿点点头。
“我们经历的事情会改变人生。”三姐昨天说。三姐大儿的最新消息是,他在建筑行业干活,随时抽查的血液检测,没有毒品成分。
“命定。”这是我妈妈生命后期的感叹。回想过往,也许我们真的是生来如此,一样的爸妈,一样的生长环境……我仍然有揪心之痛,可以原谅,但不能忘记。
是谁为我戴上
春天的花环
将初升的光芒
放入我怀中
是谁用疲惫的双臂
圈在我的身后
把我养大
托上枝头
......
是谁放开了我的手
留下过去的歌词
沉淀的回音
一句
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