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葬礼,快到教堂时想到早上炉子上煲的鱼片粥,心头一紧,不确定炉子有没有关掉。不好意思折回,也因为非常想和自己敬重的友人郑重道别。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弥撒,伤感焦虑纠缠不止,不时偷看一眼静音的手机,怕收到街坊的火灾报警。多亏前日苗盼盼的葬礼小文点拨,钱包里难得准备了一点零钱,没有空手离开。出了教堂,放眼四顾,都是差不多一年前婚礼上见过的那些似曾相识的面孔和身影,不由和身边熟人打趣,回家后得再刷一遍四个婚礼和一个葬礼了。
路上,队友不停地嘀咕匆忙中套上的十多年未穿的西装裤勒肚子了,两小时不停地收腹憋气。虽然一直看上去清俊消瘦,但人到中年,该来的还是来了。偶也是,原来修身的黑色小西装太紧了,只好临时换上黑毛衣和灰色大衣。
孩子拉着我的手,问我有没有哭,我说哭了两次。她说她好几次眼眶湿了,但没流出来。她说现在还感觉不到xxx真的离开了,好像感觉还会再见到他,可能要过些日子才会更难过。就好像几个月前,我们走在街上,小朋友忽然扑到我怀里哭了,她解释说看到前面提着超市购物袋的老人背影,她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两年前去世的街坊老爷爷,也是从她出生两周起就给她看病问诊的医生爷爷。
幸好这几天阳光和煦温暖。走到街口远远望去,没有看到火光冲天的窗台,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