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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九岁时,全家在乡下实在没法过了,父亲领着全家人到大连谋生。哪知,在日本侵略者统治下的大连,也没有穷人的活路。我们到大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好在大连的贫民窟香炉礁朱家屯大粪场臭水沟附近。用石头、碎砖头、破油毡纸搭个小窝棚住。这窝棚四处透风,冬天下雪时,雪花都飞到窝棚里。夏天下雨时,窝棚里都淌水。那成球的大长尾巴蛆遍地都是,都往锅里爬,真不是人住的地方。那时,我一家人找不到活干,到处要饭拣破烂。我小小的年纪什么都干,拣破烂、拣煤渣儿、赶海、捞海菜吃,还常去为有钱有势的人家办红白喜事打杂儿,给人扛小旗儿。我还帮说书的艺人维持场地秩序,这样,我可利用这机会免费听艺人说古书、讲历史小说。我还常去大连火车站、码头,为旅客提提东西,挣口饭吃。
九岁的我,在大连到处流浪找活干,怎么也找不到能吃顿饱饭的活。十岁时,我就在一家工厂给日本鬼子当童工。全家人受尽日本鬼子、汉奸、巡捕的欺压和迫害。我祖父、叔叔、母亲和一个小弟弟都死在大连。我刚十五周岁时,就被迫替多病的父亲在大连复县华铜矿当劳工,差一点死在日本鬼子的手里。我的童年和少年,没有温暖和欢乐,是在苦难的煎熬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