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下年过九旬的 Steve 常常重复又重复的家族故事:
Steve 的父亲留学法国,读医药。
1900年前后,Steve 他爹家的一个亲戚,入赘越南,说是去做駙馬,就是攀亲。名门望族嘛,Steve 的祖父就让自己儿子 Patrick 去越南跟这位驸马表哥一起做伴。Patrick就是从越南去法国读的书,后来学校里遇上了意中人,学成随未来的妻子回上海承继家业,从此有了Steve 的这种上海小开,开枝散叶。
回到当年的广州,下九路勘测规划,Patrick 的一个留法期间结识的同学,这个同学毕业后入职广州市政工程,绘制城市规划地图的时候,他将自己同学家的宅子,即Patrick 父亲家的后花园变成了前门,面向下九路马路的前门,令到这幢老宅即时升价不少。广州白云机场就是这位城市建筑师的作品之一,那时候广州的白云机场就有电梯的了,他还出版了一本关于建筑的书。建筑师他们家是老钱,广州的大户人家。他自己除了市政局的一份公差之外,还自己有个私人的建筑公司,Steve 又加了一句。
Steve 的一个叔叔,解放后成了人大代表,算是资本家入阁的名额。不知道现在的人大代表授薪与否,60年代的人大代表是没薪水的。不过,每次老叔他从上海来北京人大开会,他会叫我岀来吃饭,还带我去看乒乓球比赛,可能这些也是人大代表的福利之一了,Steve 说。那时候买米凭粮票,有钱也买不到吃的,去北京饭店吃饭我当然高兴,每次老叔他一打招呼,我都是骑着自行车就去的啦。Steve 那时候在北京工作,即使今天说起,他似乎仍在回味那美味,滋滋有味的那种。
Steve 家族中还有一个算是显贵的成员就是八叔,新中国年代,他是中国银行的董事。“他是上海的资本家,不过没有很多钱,我们都不明白八叔那时候为什么就成了董事”,Steve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