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两次了,它出现在我们遛弯的路上。
第一次,它趴在草丛里,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在假寐。
初春的草是嫩绿的,远接天际,它的橘色就像绿波上漂着的一个橘子,如此突兀又如此和谐,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赏心悦目。
从此每次遛弯都找它。可是天地不变,猫却是会动的。
直到今天,它突然又出现在草地护栏的水泥墩子的顶端,离地大概两米。它毛茸茸的尾巴柔和地拐到前面来围住两只前脚,端坐在十几厘米见方的墩子上。不叫、不闹、不动,像古埃及神庙里的一尊雕像,庄严地看着我们走过。
这是一只橘猫,却不肥大,身材敦实而匀称,圆圆的脑袋不胖也不瘦。它看着我们,眼里既没有亲近也没有警惕,只有很深远的漠然。仿佛我们是透明的,它只不过透过我们看向路的另一边。
它为什么要坐那么高?为什么不动?不知道。如果我靠近,它会不会逃走?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它是一只敏捷而稳重的橘猫,一只神出鬼没却又理所当然的橘猫。漠然的它,让我整个遛弯都灿烂起来。它真是一只好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