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劫谕之卷

回答: 第三卷:双生劫针时2009-12-30 21:13:30

双生劫谕之卷-第七章:二楼.哀其自怜(1)——纯爷们儿

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老子  老子预言了千年之后的现在,都市人的生活方式。  ------------------  关心则乱,真是关心则乱。言先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像一个英雄一般从天而降,一下子把一辆卡车给拆了,这可不是言先生平日的做事风格。  明知道不可能是那个人,但言先生还是出了手。真是关心则乱哪,言先生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不过出乎言先生预料的是,这个女人虽然并不是“那个人”,但却也是一个言先生认识的人。  “怎么又是你?”言先生多少有些惊讶:“你不是应该在酒吧里睡着了么?”  “我们又见面了!”长发女头昏昏沉沉,却还笑着打招呼:“很擅长猜拳的上帝老哥!”  --------------------------  经过一楼的那一阵闹腾,现在阿梅走在谕天明身后,是紧张兮兮举步维艰,生怕自己多跨出那么一步,就踩着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谕天明则是自顾自地向上走着,也不回头搭理阿梅。  “喂,我可是很重要的鱼饵啊!木鱼你再怎么装酷,也不能完全不理我吧?”阿梅一边小心翼翼地上着楼梯,一边气鼓鼓地喊着。  依旧没有回答,谕天明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  谕天明这毫无征兆的止步,险些让跟在其身后的阿梅撞个满头满脸。  “你干……”这个“嘛”字还没出口,阿梅就看见谕天明抬起了自己的左拳,眼中发出了悠悠的蓝光。  “停!”阿梅猜到了下面会发生什么,赶紧跑到那扇门前,张手不让他砸。  “你做什么?”谕天明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又想砸门了是吧?”阿梅用一种“你是笨蛋嘛”的表情鄙视地看着谕天明:“你真是一个木头脑袋么?只要觉得不对,你就砸?”  “这里面有阴气,阴气表示有危险,”谕天明淡淡道:“你觉得这扇门比你的命重要,那我就不砸。”  “有问题当然要查,”这次阿梅没有再被谕天明给唬退,她自信一笑道:“但我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不用砸门就能进到房间里面。”  “哦?怎么做?难道敲门请别人进去让我们抓鬼?”谕天明虽然语带讽刺,不过还是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阿梅从手上取下一个发卡,一扳一弯,便歪扭出了一个钥匙的形状,然后她便将发卡塞进了钥匙孔中,上下捣鼓了起来。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真以为这样就能把门撬开?”谕天明声音中的鄙夷,因为那全无变化的声线,而变得异常难分辨。  “嗑啦”,谕天明的话音还未落,门锁忽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门,开了。  阿梅站起了身,高扬着下巴回道:“一个可以操纵鬼魂的人,没资格说别人电视看多了。”说完她推开门,往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梅觉得很开心,她发现只要自己能让这张扑克脸产生任何的表情变化,她都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不过,谕天明的表情虽然带着微微的惊讶,但他却并没有移步进门的意思。他只是指了指大门,往后退了一步。  嗯?是什么情况,居然让这个木鱼都吓得往后退了?阿梅抬头一看,立刻“妈呀”地大叫一声,脚下打滑,摔坐在了地上。  接着,那个将两人齐齐吓退的人,从门缝里探出了头来,尖着嗓子骂道:“干嘛呢!干嘛呢!你们没事撬俺家四想干嘛呢!”  “我说木鱼啊,这家伙就是你说的阴气源头么?”阿梅坐在地上往后挪了两屁股,悄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第一次,阿梅看到谕天明的脸上,印出了深深的恐惧。  门内的,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  口红,胡渣,眼线,喉结,裙子……这些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细节,全都组合在了这位开门而出的人身上。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阿梅就只想说一句话:“额地神啊!”  这是一个比谕天明还要高上一头的……额……应该是男人的人。  虽说他嘴唇上涂着艳丽的口红,眼睛上画着黑黑的眼线,还在腰上围着一条及膝的蓝裙,说话的时候还捏着嗓子吊着高音,但他那浓密的胡渣,粗壮的四肢还有那毛孔发达的大腿,还是将他的原本性别出卖了。  坐在地上看着这高大蓝裙男的阿梅,都快哭出来了。  娘的,我说这里的租金怎么这么低,这才走到两楼呢,就又是虐带父母的混蛋儿子,又是装成女人的大老爷们,还有会忽然塌落的天花板……阿梅实在是有些无奈,怎么就租一个房子,都能惹出那么多破事儿?  “哎哎,你哭嘛呢哭嘛呢?你撬的是俺家的门!你还哭?俺棒槌你姥姥!”这老哥声音本来就低,还要拖着一口古怪的口音像被掐死一般硬往上吊,这听上去实在是有够难听。  神啊,世界上真有人妖这种生物啊!阿梅本来还没准备哭的,但再被他这么一吼,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过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让阿梅立刻破涕为笑,大跌眼镜之事。  “噗”,一直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谕天明,忽然走到这个“篮裙男”身前,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儿,开了盖子,忽地一下就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泼到了男人的脸上。  这黑红色的液体淋了“蓝裙男”一个满头满脸,立刻把他变成了一个满脸腥臭,红褐点点的大花脸。  “呸,呸!”男人把流到自己嘴里的腥臭液体吐了出去后,用手一抹脸,便看到了满手的血液。  “介四(这是)嘛玩意儿啊?浓硫酸?”男人骂咧了一句,然后想想觉得不对:“咋没感觉烧人啊?好像也没破相啊?”  “是黑狗血。”泼完了的谕天明,居然还很淡定地解释着:“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附身。”  “附……附你个逮儿!”男人终于没办法再保持高音了,用粗壮的男低音吼道:“你丫找抽呢是吧?撬俺家的锁,还拿狗血泼俺!小样儿瞧俺今天不掰折了你的牛子!”  这半男不女的彪形大汉刚想发火,谕天明忽然又问了一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蓝裙男那拳头都已经举起来了,却愣被这句话问的打不下去。  谕天明这问题闻得就好像是去到窑子里抓了个抹红涂绿的女人问她是不是“鸡”一样,这一句话就能把人给?憋个半死。  “俺,俺当然是纯爷们了!”男人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你为什么会涂着口红?”谕天明仍在不识相地追问着。  “介……介哪儿四口红?俺嘴唇瓣儿天生就介么红,你想咋地?”  “那怎么眼睛旁边又黑了?”  “介四俺睡眠不足整出的黑眼圈,你想咋地?”  “那为啥还穿个蓝裙子?”这时候,已经忘记要哭的阿梅,也跟着插话道。  “介……介……”蓝裙男甚至都已经忘记发火的事儿了,抓耳挠腮地憋了半天,整出一个答案来:“介四围裙儿!俺烧饭围围裙儿不行四咋地啊?”  “那你介围裙儿,咋后面没带子,而且咋还有蕾丝的边儿呢?”阿梅那容易忘记自己身处状况的性格又开始作祟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学蓝裙男说话的口音了。  “你……你这小X子!”已经无言以对的男人,终于还是大吼了一声,挥拳向阿梅打去。  不过这次,他的拳头又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谕天明又开口说了一句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话:  “我是来看你儿子的!”  

双生劫谕之卷-第七章:二楼.哀其自怜(2)——门

做父母的,或许可以为子女提供锦衣玉食,可以与他们谈笑风生,却未必可以,推开孩子们的心门。  -------------------  阿梅虽然很倒霉,虽然常常做一些很丢份的事,但她并不笨。  在为谕天明的话惊讶了片刻之后,阿梅便马上明白了谕天明的“先知”是从何而来。  阿暗。  一定是在这个男(女)人开门的时候,那个阿梅也看不见的“阿暗”,便顺着缝隙钻进了房里。接着趁谕天明当头撒狗血,还有东拉西扯的空挡,调查清楚了这个家的详细情况。  阿梅之所以得出了这个结论,是因为谕天明每和这个男(女)人说上一句话,便要顿上一顿,侧耳像是聆听什么一样沉吟一会儿,才会说下一句。  普通人或许无法发现这样的细节,不过经过之前的折腾,还有在一楼的发生那些事,阿梅现在基本已经可以判断得出谕天明什么时候是在和他的“阿暗”沟通了。  “我是你儿子徐皓学校里的心理老师,我叫杨迪。”谕天明一本正经的脸让他说的话听来煞是可信:“我是被他的班主任朱老师叫来看看情况的。”  “四嘛?”尽管他儿子的班主任确实是姓主,但蓝裙男显然有些怀疑:“那学校的老四,做嘛要撬俺家的锁?整嘛狗血浇俺?”  谕天明面色不变,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是为了测试您儿子的自闭级数。如果家门被撬,甚至父亲被袭,他都没有出现的话,那他就应该是得了极其严重型自闭,自我封锁孤僻症,也就是我们所谓的‘CCC’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真的是‘CCC’,所以才出了这个损招,如果为您带来了困扰,我很抱歉。”  “西西西(CCC)?介四嘛意思?”蓝裙男皱了皱眉,显然是被那串又臭又长的名字给唬住了:“俺娃儿的病真的很严重?”  “嗯,CCC如果用生理疾病来等量判断的话,那就是癌症级别的了。”谕天明继续面如石像地糊弄着男(女)人。  “还是晚期的那种,化疗都没有用,只能等死的那种哦!”已经知道谕天明再玩哪出的阿梅,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一下子,蓝裙男脸上的怒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和恐惧。  “介……介可咋办?”男(女)人立刻慌张了起来,低头喃喃了半天,才想起了谕梅二人,赶紧开门道:“老……老四快请进,快替咱娃儿瞅瞅,俺就介一个娃儿,可不能就介么癌症了啊!还晚期!”  这样,淋了主人一头狗血的谕天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202室。  “对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徐先生。”阿梅进了门,忍着笑问道。  “老四们叫俺小名儿狗子就成,俺大名儿叫文强。”蓝裙男赔着一脸笑容应道。  “………………”  ----------------------  屋内的转角,禁闭的房门,房门上还有幼稚的笔记,涂出了“私人空间”四个大字,“私”字上还少了一点。  阿梅也彻底明白了谕天明的信息从何而来,门口的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贺卡和信封,寄信人都是这个名叫徐皓的男孩儿的同学和老师,但这些东西没有一个被拆封过,有一些的纸质都已经受潮,看来起码已经放了好几个月了。  “娃儿已经好几个月没离开自个儿的房了,俺也拿他没法子。”文强无奈地叹道:“除了吃饭的时候他肯把房门开一个小口,平时不管如何门都是关着的。”  谕天明摸着徐皓房间的房门,闭上眼睛感觉着一些什么。  阴气,很重的阴气。在这个阿暗无法进入(注:地鬼以上级的都无法穿墙入室)的房间里,有着纯粹强烈的阴气。  这阴气不像是怒蛛群,虽多却弱,里面还夹杂着“不孝”散发出的阳气。  这房间里的阴气,纯粹而强烈。  这个孩子如果不是被怨念极重的缚灵附体,那就是给非常恶劣的“怪”给缠身了。  “梅老师,等下不管发生什么,请拉着徐先生,别让他的冲动误事。”谕天明如临大敌地说着。  “啊?杨老四你咋能介么说话?俺怎么会冲动?俺脾气最蔫儿了!”文强还想继续抗议,却被阿梅给拉到了一边。  “阿暗,破”  低沉空洞的诡异声音再次想起,谕天明的手按在门上,忽一用力,门后便“轰”地发出一声巨响。  阿梅和文强都以为这扇木门会应声而倒,但事实上那扇门还是结实地杵在那里,一动都没动。  “现在的心理辅导老四都会耍‘隔山打牛’?”文强狐疑地问道。  “我也是新来的实习生,不过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处事方法,可能他是在用这个方法和患有‘CCC’的小徐皓交流吧!”阿梅只好随口糊弄着。  谕家的言咒和言家的完全不同,同一个言咒,效果也会大相径庭。  如果换成了言先生,这“破”字言咒一出,别说是木门了,整个房间都很有可能被吹跑。  谕家的“破”是阴破,只对阴气物质有效果(有些类似第二卷里,被驱魔咒给转性过的“破”),刚才这一下,是为了将门后的阴气给冲散,也防止对方(无论是鬼是怪)的偷袭。  文强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每次他靠近自己孩子的房间,都会本能地不想去开门,就是因为门后浓重的阴气在作祟。  阴气一散,谕天明就转开门锁,推门而入。  “不管发生什么,我不出来,你们也不许进来。”在房门关上之前,谕天明用木然的声线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杨老四介四要治俺的娃儿呢,还四要和和俺娃儿互‘卒瓦’(注:这个字念‘cei’,四声,但好像拼音打不出来……)啊?”在后面的文强皱着眉头抱怨道。  “估计两者都有吧……”阿梅用文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

双生劫谕之卷-第七章:二楼.哀其自怜(3)——哀面伤

我们鄙夷的,我们唾弃的,我们避之不及的,  可能只是一些无法活出自我的可怜人。  ----------------  谕天明一进门,就看见了徐皓。  小男孩儿正趴在房间拐角的电脑前,就着屏幕上闪动的昏暗的光线,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地敲打个不停。  门开,门关,男孩儿都没有回头。  在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电脑上这一幅幅似真似幻的画面,再也没有其他。  他的眼中没有谕天明,谕天明的眼睛也不在注意他。  谕天明那双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睛,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男孩背上的,那常人无法看见的怪物身上。  这个家伙足有2米多高,头直顶到天花板,背脊还没办法完全直起来。  它没有下半身,从男孩儿的背上看起,就只有它的腰以上的部分,乍一看上去,小男孩好像就成了它长着四条腿的下半身。  虽然大致看上去是个人形,但那“怪”却长了四只都长逾一米半的手,而它的脸,就是一个面具。  哭泣的面具。  惨白的底色,用黑色画出的眼睛,还有血红色的泪线。  “哀面。”谕天明抬头仰视着这个巨大的“怪”,感叹了一句。  -------------------  房门外的文强和阿梅,正焦急地等待着。  听着房间内传出激烈的响动,看着文强那涂过粉的脸上,划过豆大的汗珠,阿梅就知道他有多担心自己的孩子。  这时,阿梅忽然忘记了他是一个穿着女装,吊着嗓子说话的诡异男子,只记得他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阿梅用手轻拍着文强的背,另一只手紧握着男人的手,感受着他的慌张,并给他带去平和。  阿梅的家里也有一个这样容易慌张的父亲,所以从小她就学会了如何去安慰这样的人。  渐渐地,男人的身体停止了颤抖,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了。  “你一定觉(读音:搅)着,俺四个妖怪四不?”男人的声音难得地低沉了下来,还带着一丝无奈的揶揄。  阿梅沉默着不置可否,她知道这时候当然不能回答“是”,但初见时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却让她很难违心地说出“不”来。  “么四(没事)的。”文强安慰了一句,苦笑道:“你觉着奇怪也正常,因为俺本身就不正常!”  “俺就四喜欢穿娘们衣服,就四喜欢抹上口红,就四喜欢穿上有小花边儿的围裙儿,俺有时候也觉着自己怪恶心的。”  “可俺就四喜欢,俺就四喜欢……”文强喃喃地重复了好多遍,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花木兰恨不能生为男儿身,其实又有多少男人,恨不能生为女红妆呢?  他们不是怪物,他们只是不够幸运,能成为自己想做的人的可怜人而已。  阿梅忽然觉得有些想哭,泪水不自觉地就夺眶而出。  -----------------  哀面是在“怪”之中,少有的极具攻击性的种群。  最令人头疼的是,它会将被其附身者作为自己的下半身,换句话说,宿主会随着哀面一起进行攻击。  而且,宿主的各种情绪,也会让哀面的能力产生不同性质的变化。  哀面低下了头,将那副哭丧脸的面具凑到了门口的谕天明身前。  它的身子已经够长了,但似乎只要哀面想,它便可以将自己的身子无限地延伸。  哀面就像是狗认人一般,绕着谕天明不停地嗅着,嗅着。  这时,男孩儿忽然说话了。  “你看,我像怪物么?”男孩儿依旧是脸冲电脑背朝谕天明,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冷,那样冰,那样毫无生气。  “我根本看不到你的脸,我怎么知道你像不像怪物?”谕天明就好像看不见在他周围绕来绕去的面具一般,淡淡地答道。  男孩听到谕天明的回答,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接着他便转过了头。  谕天明看着男孩的脸,他并不惊讶。  但他也得承认,这男孩确实就像是一个怪物。  ——因为他根本没有脸。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也没有耳朵……男孩儿的五官,全然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那原本应该是脸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张面皮,包裹着他那小小的头颅。  “现在,我像是怪物了么?”男孩儿的声音再度响起,声源却是来自于谕天明的身后。  来自于那哭丧着脸的面具。  谕天明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孩徐皓的脸,就在“哀面”的面具之后。这一人一怪,已经完全融合成一体了。  “我是怪物吧?我是怪物吧?”那哀愁的面具依旧拖着那巨大的身体,绕着谕天明嗅着闻着,同时面具背后的声音,仍在不停呢喃着这同样的五个字:“我是怪物吧?”  谕天明沉思了一会儿,答道:“不,你不是怪物,你的父亲才是。”  一听到谕天明的话,哀面忽然停止了动作,男孩的呢喃也停顿了下来。  哀面开始喘息,急促的喘息,那巨大的身体忽然开始抽搐和痉挛。  ——当哀面和宿主的情感同步时,它们就是一体化的生物,想要解决掉其中一个,就必然会给另一个造成伤害。  所以,想完整无缺地救出男孩儿,就一定得让男孩儿和哀面产生情绪上的脱离。  换句话说,就是让小男孩儿不再哀伤。  当一个人正陷入沉重的哀伤中时,别指望几个鬼脸或是一个冷笑话,就可以让他破涕为笑。  让人脱离悲伤的最实际,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让他愤怒。负面情绪之间的转化,总来得比正面情绪快上许多。  谕天明不知道徐皓究竟是为何会哀伤至此,他也没有时间分析原因。  他只知道,没有一个孩子,会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一个像徐文强一样的人。  他要让男孩儿愤怒,怒火会烧痛哀面留在他体内的根,会逼得共生的两者间,产生出一丝的缝隙。  谕天明就是要等那个缝隙。  那根将“不孝”刺穿的汉阴古木,已经被谕天明悄然地握在了手里。  谕天明在等,等“哀面”本能地逃离徐皓愤怒的那一刻。  “我的父亲不是怪物!他不是!”终于,男孩儿怒吼出声。  在男孩儿愤怒的吼声中,有一丝微弱的呻吟。  哀面的呻吟。  就是现在!谕天明高举起手中起手中的木棒,用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喊道:  “阿暗,断!”  ----------

双生劫谕之卷-第七章:二楼.哀其自怜(4)——父子泪

父,乃子之纲  ------------------  谕天明的言咒一念出,阴风便开始在他手中的短棍上聚集,渐渐地,在他的右手上形成了一个刀刃外形的气旋。  谕天明手起“刀”落,朝哀面那巨大身躯的中间斩了下去。  当气旋一触及哀面那阴质的身躯,立刻便炸裂开来,变成一阵狂风,猛力撕扯着哀面的身躯。  当哀面那巨大的躯干被“台风眼”活活给裂成两半时,哀面那低声的呻吟,终于变成凄厉的惨叫。  哀面在受到攻击时,会从它的“面具”脸这里,喷射出阴气流进行反击,所以谕天明即使是在割裂哀面的身体时,注意力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哀面那张惨白的面孔。  谕天明没有想到,这个哀面的反击,会是由另一侧的徐皓发动的。  “我的父亲不是怪物!不是怪物!”男孩高喊着,竟将手旁的电脑键盘给生扯了下来,举着就冲谕天明扔了过去。  尽管哀面已经断成了两截,但那小半截留在徐皓体内的“怪”,让小男孩儿的力量大得出奇,这毫无征兆的一掷,竟将键盘正好砸在了谕天明的脑袋。  这一下就好像是重量级拳手的一记直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纵然这谕天明再如何天塌不惊,这一下还是砸得谕天明头晕目眩,一下子缓不过劲儿来。  就在这一瞬之间,哀面惨嚎了一声,剩下的躯体忽然像是被黑洞所吞噬了一般,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不见。  哀面彻底地变成了一张面具,掉落在谕天明的脚旁。  同时,没有脸的徐皓已经快步跑到了谕天明身前,矮身捡起了那张面具。  “住手!”谕天明暗叫不好,如果真让孩子把这个面具再戴到脸上,那恐怕就很难再将两者分割开了。  木棒上缠绕的阴气又开始急速旋转,看来现在想不伤害孩子解决哀面已经不可能了,谕天明现在只希望他这一棒子下去,可以在解决哀面的同时,将对孩子的伤害控制到最小。  谕天明想着,不忍着,无奈着将木棒举起,朝正准备戴上面具的徐皓当头砸去。  “住手!”就在这时,徐皓的房门开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怒吼道。  正准备戴上哀面面具的徐皓,听到了这个声音,忽然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谕天明的反应也很快,徐皓的动作稍一缓,他立刻将木棒一个变向挥空,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打掉了男孩手中的面具。  面具刚一落地,就从边缘上长出了好几个有如触须一般的短小脚,这些像蚯蚓似的小东西,背着哀面身上仅剩的部分,飞速地往门外跑去。  “啪!”这可怜的“怪”都没来得及溜出房门,就被愤怒的一脚给踩了个粉碎。  哀面最后的呻吟,也被那面具破碎之声给淹过了。  ----------------  大吼“住手”的,是一直捏着嗓子说话的徐文强;而一脚将面具踩碎,现在还忿忿不平地对着面具的碎屑踩踏个不停的,自然就是阿梅了。  面具一碎,男孩的脸便重新回到了他的脑袋上。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变魔术一般,前一秒还空白一片,观者眼睛一花,徐皓的五官就已经各归各位了。  “不是说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进来么?”谕天明摸着自己后脑勺鼓出的包,有些没好气地问道。  “你这房间里杀喊声震天的,当父亲的又不停听到儿子在喊‘怪物,怪物’的,你倒试试看这种情况拦不拦得住。”阿梅好像还有些幸灾乐祸:“而且如果不是我们进来得早,发生什么还不知道呢!”  徐文强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正用愣然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哭出了声。  “都四爹爹不好,爹爹四怪物!爸爸不但吓跑了你的妈妈,还瞅着你把自个儿整成现在的摸样儿,四当爹的没用!四当爹的介个怪物没用!”徐文强大声地哭喊着,挥舞起自己的大手,一下一下地抽着自己的嘴巴。  眼泪,浸湿了眼线,弄花了妆容;他留在自己脸上的掌印,比他的唇色还要鲜红。  男人哭着,抽着,不停地呢喃着。此刻的他,不是男人,不是女人。  他只是一个为了没有给自己的孩子带来更好的生活,而痛苦不已的父亲。  终于,徐皓也哭了,他哭得比自己父亲还要大声,还要惨。  “爹爹不是怪物,我才是!爹爹不是,爹爹不是!”男孩哭着跑到了徐文强的面前,将头深埋进了自己父亲的怀抱。  “走吧!”谕天明拖着在一旁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阿梅往门外走去:“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  这里有的,就只有抱头痛苦的普通父子罢了。  ------------------  “你在做什么?”谕天明难得地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在帮你包扎啊!”阿梅一边上蹿下跳地用纱布裹着谕天明的头,理所当然地答道。  “我又没有出血,为什么要包?而且我是后脑被砸了一下,你包我额头做什么?还有你的纱布是从哪儿弄来的?”谕天明忍无可忍地说道。  能让谕天明一口气说出那么多抱怨话来的,阿梅恐怕不是第一个,也能排得上前五了。  让人又好笑又好气的是,阿梅居然还干得理直气壮。  “我这一包吧,下次那些怪物一看,都以为你额头上有伤,就会都从你前面冲过来啦!这叫‘虚则实之’,知道不?”阿梅振振有词地解释道:“至于这些纱布,诶……纱布是从老徐那里出来的时候顺手拿的。你为了他们父子都肿那么大一包了,他给点纱布包包总不为过吧?”  “……”谕天明实在是不会应付阿梅这样的女人,他只好自顾自地往楼上走,任凭阿梅在自己周围蹦蹦跳跳。  谕天明绝对是一个老好人,阿梅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是这么觉得。  继一楼的事情之后,谕天明又为了不伤到小男孩儿徐皓,害得自己脑袋上被打出了一个大包,而且事情过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要,便转身离开。  这个男人所表现出的冷淡,该不会只是故作冷酷而已吧?这样想着,阿梅不自觉地有些想笑。  三楼风平浪静,谕天明连停都没停一下,阿梅也暗自庆幸着不用再看到各式古怪的怪物了。  但这样的庆幸,还有没有多延续几秒,便立刻消失无踪了。  在三楼与四楼之间,阿梅和谕天明,遇到了今天最大的诡异。  

双生劫谕之卷-第八章:不三不四.时空轮回(上)——夹缝

阿梅觉得,今天的楼梯比平时爬起来要累上好多,虽说在三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这从三楼到四楼的楼梯,就走得阿梅有些气喘吁吁。  “有些古怪。”谕天明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许的异样,嘴里轻声嘀咕道。  “从你嘴巴里听到‘古怪’这个词,怎么让人觉得那么别扭。”谕天明的话把阿梅给逗乐了:“你先是从一个胖男人嘴巴里拉出了一个长鼻子腊肠狗,然后把一个没脸的小孩儿整成了有脸的……比起这些,安全地走过一层楼什么都没有发生,倒是‘古怪’了?”  “遇到你之前,我只是个有些倒霉,在老式公寓楼里租了一个小破房间的漂亮女孩;在遇到你之后,我成了一个今天就会死的可怜姑娘,住的地方的邻居都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怪物……”阿梅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她知道谕天明不会搭理她,所以她也就更加吧吧个不停了。  谕天明和阿梅就这样一个默默地走着,一个不停地说着走过了三楼,踏上了通往四楼的楼梯。  “所以说啊,木鱼你可是比倒霉的我还要扫把星呢!所以木鱼你一定得……啊!”光顾着唠叨,阿梅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软,往后摔倒了下去。  “真是的,你就不能……”不耐烦的谕天明回头刚准备去扶阿梅,却一下子愣住了。  他的身后,哪儿有阿梅的影子?  谕天明赶紧走下了楼梯,四处张望,却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直到刚才都还跟在自己身边碎碎念的女孩。  然后,他无意之间瞥见了身旁房门上的房间号码。  403。  自己明明是下到了三楼,为什么会看到本该四楼的房间?  “这下真有些古怪了。”谕天明看着那方才走过的楼道,木然道。  -----------------  “哎呀!”阿梅以一个“平沙落雁屁股向后式”摔得“髋部”生疼,惨叫出声。  真是的,这死木鱼也不会扶我一把,阿梅心里骂咧着,揉着自己的小翘臀站起了身,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诶?那死木鱼人呢?阿梅抬起头,却完全找不到谕天明的身影。  这又是啥米情况?阿梅看了看自己身旁房门上的号码。  303。  没错啊,是三楼啊!阿梅挠了挠头,想了一想,便赶紧踩着楼梯往四楼跑上去。  这家伙肯定是又闻到了什么怪东西的味道,自己跑去砸别人的门了!阿梅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想抛下我一个人去玩?门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阿梅,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个阴劫缠身的倒霉蛋,可能已经把这场经历,当成是某种刺激的游戏了。  “死木鱼!和你说了别砸……”当阿梅娇嗔着跑上了楼,四下一张望,却还是没有看见谕天明。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下子,阿梅开始真的有些着急了。  也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她身旁的门牌。  301。  ………………诶?这里也是三楼?  阿梅的小脑袋,这下彻底短路了。  --------------------  4楼:  谕天明又上上下下跑了十几次后,彻底确认了一个事实:自己被困在四楼了。  无论是向上爬,还是往下跑了多少层,当谕天明一停下,看到的还是四楼的标牌。  “没想到,这里居然连‘时空’都有。”谕天明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时空,不是妖魔鬼怪,不是任何阴质阳质的生命体,也不是任何的缚灵地鬼。  事实上,言咒师们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每种不同的教派在不同时代,对于“时空”都有不同的称呼。不过在一位物理学的旷世奇才给它取了一个最恰如其分的名称后,后来者也就随之采用——当然了,食古不化,对于“言咒”体系之外的一切都极端排斥的言咒师一族肯定不在。  这个奇才的名字叫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而这个最恰当的名字,叫“虫洞”。  谁也不知道“时空”到底只是一种诡异难解的现象,还是哪个神明的恶作剧玩笑。  “时空”总是会毫无缘由地出现,又毫无理由地消失,卷入其中的倒霉蛋,有的被扔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异乡,有的则被扔到了过去或是未来的某个时间点。  “时空”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毫无征兆地出现,谕天明也有听说过有人被马桶冲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魔王的,又或是一钻进抽屉就可以穿梭到任意时间点的故事,不过是真是假就无从考证了。  虽然“时空”的出现消失毫无规律可言,但在言咒师一族几千年的封闭记录中,也有关于它的记载。  “时空”分三类(目前言咒师已知),空间跳跃的“时空漩”,时间跳跃的“时空流”,还有谕天明现在碰到的,在一片平常的地域之上,建立出另一个看似完全相同的不同空间,将人困在时空夹缝之中的“时空轮回”。  “时空”在这里的忽然出现,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和其他的“魔”,“怪”一样,是被这栋楼里巨大的阴气吸引来的?  虽然谕天明对于时空的本质有很大的兴趣,不过现在可不是有心情考虑这个的时候。  谕天明被关在了四楼,但阿梅却被忘在了三楼。  谕天明不在其身旁,就凭阿梅身上的“阴劫”,恐怕没一会儿就被好些个缚灵地鬼给撕成几块了。  但即使心里着急,谕天明对于“时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空间的轮回肯定有一个“接口”,一个可以打破的缺口,但谕天明已经一寸一寸地的将这层楼翻来覆去地寻了几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虽然“时空轮回”里的时间,和正常空间里的时间轴并不相同,很可能在“轮回”里过了一个半小时,现实世界里还没到一分钟。但相反的,现实世界中过去了一两年都不足为奇。  谕天明开始逐渐的不能保持冷静了,他的忧虑和焦躁,开始逐渐让他的表情产生了变化。  难道……自己真的没办法出去了?  “如果你不行,就让我来吧!”忽然,一个空洞的声音在谕天明耳畔响起。  “阿暗……”谕天明叹了口气,喊出了声音的名字。

双生劫谕之卷-第八章:不三不四.时空轮回(下)——互换

人世间最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  -----------  阴气在谕天明面前聚集,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又过了一会儿,那透明的人形渐渐清晰了起来。  待清晰的五官和四肢形成之后,幽魂便开始做了一件其他缚灵和地鬼永远无法想象的事:它开始“穿衣服”。  它的面孔开始渐渐有了肉色,身上的衣物也开始从无到有地冒了出来,并且渐渐开始色彩缤纷。  当幽魂彻底完成了所有的变化后,它就变成了人。一个无普通人别无二致的人。  它变成了谕天明。  谕天明看着眼前的“阿暗”,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除了“阿暗”的面颊还稍显苍白,还有它并没有呼吸之外,它就是谕天明镜像般的倒影。  “不是说过,不要自说自话的显形么?”谕天明将头别过,似乎并不喜欢看到“阿暗”现在的样子。  “怎么?你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还是不喜欢看到你的这张脸?”  “阿暗”虽然“长”着和谕天明一模一样,但他说话时的神态,却和谕天明大相径庭。  阿暗会笑。  阿暗虽然长着谕天明的扑克脸,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丰富,眼角和唇角的每一个扬起或下撇,似乎都带着无数的话语一般。  谕天明不喜欢看到阿暗的脸,更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坏笑。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必要,阿暗是不会刻意显形的。  谕天明是一个总做多余事的老好人,而阿暗则正相反,不是绝对必要的事,他绝不会做。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显形和我说?”谕天明问道。  阿暗甩了甩头,松了松筋骨(至少他摆出了松筋骨的姿势)道:“我只是难得的出现喘口气——虽然我并不能真的喘气,然后为被困在‘时空’里的你给出一个小小的建议。”  “你的建议,该不会是要我们互换,让你来找出‘时空’里的不协调来吧?”谕天明先知先觉道。  阿暗打了个哈欠道:“原来你早想到了啊,我还以为你和那个什么阿梅处久了,脑袋也变迟钝了呢!靠你自己是走不出这个轮回空间的。”  “那换成你就能走的出去了?”谕天明反问。  阿暗自信地笑道:“我可是去到另外的世界兜过一圈,后来又被你们给拉回来的家伙。你觉得这个小小的时空夹缝,会比两个世界的墙壁更难冲破?”  确实,谕天明也承认,对于眼前的问题,阿暗肯定比自己更有经验。  “可你也该知道,‘互换’对于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谕天明说出了自己最大的忧虑。  “这我当然知道,但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阿暗耸了耸肩道:“你可别忘了,你多在这儿呆一会儿,那个倒霉的笨女人被搞死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这确实是最让谕天明焦虑的问题,被阿暗这么一提,谕天明的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  这种变化可逃不过阿暗的眼睛:“怎么?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小丫头片子?”  “别胡说了。”谕天明的脸瞬间便又恢复如常:“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么?”  “就是因为对你太了解了,我才这么说的。”阿暗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你恐怕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你漏掉了什么吧?”  谕天明的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你果然没有闻到,”阿暗叹着气摇了摇头:“换作平时的你,即使身边有倒霉女这样大的阴劫,你也不会闻不到的。”  “这里的五楼,也有阴劫的味道。”阿暗朝上方指了指:“如果你再不抓紧,你那些心爱的‘人’,就会一个一个应劫而死哦!”  谕天明沉默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如果只是谕天明自己,他宁可自己在时空夹缝里几天甚至几个月,都不愿意来一次“互换”。  可是,现在这件事关乎两个无辜人的生死,还有这栋楼里,不知多少需要他去“度”的怨魂。  “好吧……”谕天明伸出右手道:“但事情一完,我们就得换回来。”  “你知道我不会的。”阿暗答得倒也直爽:“我是绝对会赖着不走的!至于你能不能回得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阿暗说着伸出了左手,接上了谕天明的右掌。  双掌一相接,阿暗的形象立刻模糊了起来,身上也开始冒出了阵阵青烟。  “你真是天赐给我的劫难,”谕天明叹了口气道:“双生的劫难。”  说完,阿暗便不见了,他那阴气形成的躯体也已经彻底化成了烟雾,被风吹散。  然后,谕天明便笑了。  开心地笑了。  --------------------  3楼:  阿梅放弃了。  在上蹿下跳了几次之后,阿梅可以确定自己无论跑到哪儿都是3楼,看到的也都是301到303这三个房间号码了。  除了爬楼梯,阿梅还撬过这几个房门的门锁——虽然谕天明并不认为阿梅有这个能力,虽然在二楼时的撬锁因为“纯爷们儿”徐文强的出现而失败了,但阿梅其实真的会撬锁。  不仅是撬锁,什么偷钱包啊,刀片划包啊等等的偷窃技术,阿梅都会一些。  像阿梅这样十多岁便离家,至今也就二十不到,又没有出来“”的小姑娘,如果不是有些“捞偏门”的能力,怎么可能在大城市里自己就租得起一套房子(尽管这套房子的租金是便宜得有些过头)?  这就是生活,阿梅需要钱,没有人肯给阿梅那么多钱来雇她,那阿梅只好“自学成才,自给自足”了。  话归正文,当阿梅靠着两个发卡将这些门撬开时,事情就更古怪了。  门的里面,还是3楼的走道。  当阿梅穿过门时,眼睛会不自主地一模糊,等视力再清晰时,阿梅便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原来的地方,身后的房门也依旧紧锁着,锁眼里还挂着自己的那两个发卡。  “见鬼了!”阿梅又试了几次之后,骂了这么一句,便软弱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现在也只好等着木鱼王子来救美丽的公主了,阿梅有些自嘲地想着。  才几个小时而已,这个一直死板着一张石膏脸的家伙,居然就变成那白马骑士了?阿梅歪着头想着,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有什么这么好笑?”这时阿梅的身后忽然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介不介意和我分享一下?”  这么快?阿梅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谕天明。  那脸上带着笑意的谕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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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劫谕之卷-第九章:鬼咒师(上)——阿暗的故事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51563 bytes) () 12/30/2009 postreply 21:35:27

双生劫言之卷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37166 bytes) () 12/30/2009 postreply 21:43:12

双生劫言之卷-第十章:再临地狱(下)——变化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37719 bytes) () 12/30/2009 postreply 21:50:37

双生劫终卷 (作者:至爱)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21296 bytes) () 12/30/2009 postreply 21:56:57

第四卷:傀儡戏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46994 bytes) () 12/30/2009 postreply 22:06:42

第四卷:傀儡戏-第二章:邪恶英雄同盟(4)——重注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37520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7:32:25

第四卷:傀儡戏-第四章:顾氏亲卫队(上)——道巫忍牧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54015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7:42:15

第四卷:傀儡戏-第七章:魔巫之幻(1)——绑肉粽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53302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7:51:55

第四卷:傀儡戏-第八章:再遇顾仲(5)——证明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82113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8:06:22

第四卷:傀儡戏-第十二章:文之生存法则(1)——蛊生/上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53786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8:17:30

第四卷:傀儡戏-第十四章:拦路傀儡(1)——施咒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49083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8:28:03

第四卷:傀儡戏-第十五章:戏里戏外(4)——剧变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62592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8:41:17

四.五卷:小小外传系列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11219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8:43:59

第五卷:狐之祸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61754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8:54:46

第五卷:狐之祸-第三章:撒网与破网(1)——活血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63564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9:04:33

第五卷:狐之祸-第五章:六身狐贰(1)——登场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47952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9:12:52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再怎么贴,也贴不上去了。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9:48:17

正文-第六章:雌雄双杰(3)——最恶情侣档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17825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09:50:30

正文-第七章:清道夫的叛逆(1)——清道狐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15396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10:09:09

正文-第七章:清道夫的叛逆(3)——帝王做派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15761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10:15:37

真的贴不上了 -针时- 给 针时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12/31/2009 postreply 10:2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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