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和当时环境的严酷肃杀有关。我家旁边的法院经常有处决罪犯的大字报,打着红叉。而且法院布告就在我每天上学的小学旁边,不看也得看。八十年代早期和中期的中国内陆城市,经常有crackdown. 那时我们也不懂为什么,就觉得内容可怖。街上有精神失常的上访的人打着旗子,蓬头垢面的女疯子住在外面,当街便溺。小孩不知为何,就觉得内心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所以我小时不爱出去玩。实在也没什么可玩的,街道到处都是灰色的,气氛沉重。很多年以后我还会梦见自己被宣判死刑。马上就没有明天的感觉很沉重。我家邻居的儿子就是比较无辜被判了死刑,一条年轻的生命消失了。他本来是旁观的。别人打死人,他没跑掉,就拿他顶缸了。
永远离开那个城市,一直是我的愿望。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