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峡大坝即将合拢,长江上游的历史古迹和旅游景点即将永远被淹没,俺全家和俺姐和外甥女沿着长江上游一路漫游。 一天到了奉节城, 就是江姐当年搞地下工作的地方。 码头当年挂共产党人头的城门还在。
进了城,就像进了电影上被日本鬼子扫荡过的城,到处断墙残壁,没几家的房子有门有窗的。 一问,原来这儿马上就要全部搬迁了,所以老百姓把能拆的拆,能卸的卸,门窗什么的都往高处运走了。 我们是坐最后一班船到的,晚上是必须找地方住下了。 当时那城里还有一家旅馆对外营业,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旅馆的外墙和大门都没有了, 还有一栋楼。 房间的墙面都是水迹,估计下雨天漏雨。 好在那天没下雨。 被子是潮的,床垫比木板还糟。 厕所是蹲坑,儿子们解大便没办法。 当夜和衣而睡,我居然还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突然发现有好多不知名的甲壳虫在床上爬。 我对天啊,我们跑头逃窜。
我姐的女儿说什么都不愿跟我们继续旅行了, 她自己坐船回家了。 我姐咬牙坚持和我们一起往前。 好在往前就再也没有奉节那么糟了。
值得一提的还有那儿吃的一餐晚饭。 在马路上聊聊无几的小餐馆里,找了一家。 点了几个菜。 上菜时所有的盘子和饭碗都垫了层保鲜膜,饭菜就放在保鲜膜上, 说是卫生。 估计他们从来不洗碗。 那碗碟就别提多恶心了。 最后这餐饭没吃成。
那个旅馆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万一臭虫跳蚤上了身,那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