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6)
关于自由
1778年2月,已经84岁高龄的伏尔泰为出席他的悲剧《伊雷娜》的首演,又回到了阔别28年的巴黎。消息传来,举城欢庆。这时,伏尔泰已经成为欧洲启蒙运动的领袖,“法兰西的思想之父”。由于过于激动和疲劳,演出过后老人就病倒了,并且自此一病不起,到这一年的5月底,就去世了。5月12日那天,伏尔泰咳血不止,体温急剧上升,浑身剧烈疼痛,他服过医生的药水无效后,又喝下了大量的鸦片酊,据伏尔泰的秘书瓦聂尔回忆:“我们让他吞了一大口这种鸦片,瓶子就碎了。我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他们全都到卧房去确定病人有没有全部喝下去:维烈特侯爵看到伏尔泰先生一个人在房间把整瓶都喝光了。圣朱利安夫人说维烈特先生没冲上去阻止他全喝光,真是大错特错。”1778年5月30日晚,伏尔泰去世了。等到法国大革命后,他的骨灰于1791年7月迁到了圣贤词。在正式安葬前,老人的骨灰还被放在法国巴士底监狱的废墟上度过了一天。伏尔泰生前曾两度被关在这里。
伏尔泰生前说过:“我至死敬仰上帝,爱我的朋友,不恨我的敌人,厌恶迷信。”但其实老人也可能并不那么和善的呢。护理他的护士在他临终前抱怨:“就算把全世界的金子都给我,我也再不想照顾没有信仰的临终病人了。”或许伏尔泰并不信仰上帝,或许内心仍然信仰上帝,或许非常矛盾,这些都有可能,在他的那个年代。但他的脾气可不那么好。当可怜又疯狂的卢梭在1776年谣传被狗咬死时,法国举国欢腾,伏尔泰更是兴高采烈的公开评论道:“让·雅克死了活该!”这让还活着的卢梭看到时伤心不已,陷入了“众人恶意”的“晦暗幽冥”中了。
卢梭的一生可谓跌宕起伏,出生于一个平民家庭的钟表匠表的儿子,经过长期的曲折的奋斗,通过自学成为人类思想史上的巨人,他既享受过无上荣耀,也干过包括在饭馆端盘子和差役的底层工作,后来更是被万夫所指,众人咒骂,晚景凄凉,离群索居。他的思想在他活着的时候不能被世人接受,更与启蒙运动的盟主伏尔泰成为了死敌。 1755年,伏尔泰接到了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后回信说:“收到了您的反人类的新作,我为此谢谢您。在企图使我们大家都变得愚蠢上运用这般聪明,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捧读尊著,人们不由得渴望用四肢爬行。”后来,他的百科全书派的朋友们也成为了他的敌人。在出版《爱弥尔》后,法国乃至整个欧洲掀起了一片反卢梭的浪潮,他被说成是“疯子”、“野蛮人”,不得不踏上逃亡之旅。卢梭先逃亡到了瑞士,但瑞士也在焚烧他的书;不久,他就逃到了普鲁士;但教会这时宣布他是上帝的敌人;于是,他再次出逃,来到圣彼岛。这时,市面上却出版了一本名为《公民们的感情》的小册子,对卢梭的个人生活和人品进行攻击。这本书显然是出自于他的朋友之手。这个小册子让神经质的卢梭倍感痛苦,就这样卢梭一边不停地逃亡,一边开始撰写《忏悔录》。后来,他还逃到英国与休谟住过一段时间。不久,性格平易、生活富裕衣食优渥的休谟在给朋友的信中说,卢梭显然疯了。不过,最终卢梭死在了伏尔泰之后。1778年7月2日,一天早晨在巴黎东北部的埃尔芒翁维尔的别墅散步时,他因中风突发猝死。两个月前曾经为他的死讯而过早高兴的伏尔泰刚刚去世,不过,这可能已经不会再给卢梭带来任何快意了。
而当年伏尔泰的精力曾经那样的旺盛,旺盛的令人难以相信,他一生写过14000多封信件,近2000部著作和小册子,包括史诗、悲剧、小说,涉及历史、哲学还有科学。他大力传播牛顿的物理学,那个关于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和苹果的故事,就是出自他的《论诗学》。不过,他自己的那句广为人们重复的名言:“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却并不是他说的。这真滑稽。那是英国作家伊夫林·比阿特丽斯·霍尔在传记《伏尔泰的朋友们》的评论,她说了一句名言,但却错误的把自己的话打上了引号,唉。不过,我跟喜欢伏尔泰对于神圣罗马帝国的评论:它“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我觉得这说的真是太好了,很多事物都是那个神圣罗马帝国。它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但却是神圣罗马帝国。
然而,如果说伏尔泰的意义在于当时的启蒙运动,卢梭的影响则延伸到了今天的现代和后现代人类社会。康德深受卢梭的影响,恩格斯评论《论人类的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是“辩证法的杰作;而马克思写《资本论》也受到过卢梭政治哲学的哺育。”人生而平等”、“人民主权”和“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可以说是卢梭思想精华的凝聚,而对于欧洲现代社会意义重大的还有他的《社会契约论》。更重要的是,卢梭当年思考讨论过的许多问题,今天仍然值得我们持续的思考。
有趣的是,在伏尔泰的骨灰迁入先贤寺的三年后,卢梭的骨灰也被迁了进来。而且,恰巧,很可能不是恰巧,坐落在他的老对头伏尔泰的对面。当年伏尔泰的灵柩上刻着:“他拓展了人类精神,并使之懂得它应当是自由的。”而在卢梭的骨灰迁入先前,1791年的12月21日,国会会议通过决议给大革命的象征卢梭设立雕像,雕像基座用金字题写:“自由的奠基人”。
自由,噢,自由。他们活着的时候曾经那样热情、智慧的谈论过自由,从他们之后,自由的含义发生了一些变化,它成为一个具有现代含义的词汇。自由变成了人类的一个最美丽、最激动人心的梦想,甚至生命与爱都不能与之相比。但是,自由仍然充满了疑问和无奈,是谁说人是生而自由的呢?似乎我们都知道人是生而不自由,但又无法感觉摆脱自由带给我们的美好的感觉对于我们的吸引。就像人是生而平等的吗?至少在生活中每个人都在追求着不平等,追求着脱颖而出,卓尔不群,高高在上,那个呼喊过“人是生而平等”的人如今不是高高的被放置在了先贤寺中吗?不过,这两个生前的著名的死对头,如今被摆在在小小的空间长久的对视着彼此,他们无法摆脱他们的命运,这真有意思。如今他们已经没有自由去拒绝后人对于他们的安排。那些爱、生命和自由,我们曾经拥有过许多美好的东西,可什么是拥有呢?不知怎么搞的在这次疫情中,我有好几次突然非常想能和我已经死去的父亲重新坐在一起谈论这场疫情,在我孩童和青春的时代,他养育了我,和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后来,我长大成人开始自己的独立的生活,我离开了他,当有一天我又回到原来的那个家时,他已永远的不在了,我不知道永远是什么在此之前,这场疫情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让我又一次想和他谈话,想过去那样的谈话,这样的心愿有时是如此迫切让我瞬间感觉自己非常无力,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的父亲不存在了?我有时候甚至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仿佛又看见了他兴高采烈的样子,是的,如果他听到了我告诉他的事情,我真的希望他能知道所有发生的这些事情。但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一些简单的事情,我也无法真正的理解这个世界如今对于他的意味着什么?和这个世界对于他有什么意义呢如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抑制这样的幻想,那么这个世界这一切对于我对于明天的我又意味着什么,它们那时有什么意义吗?那么它们现在呢?我们为什么会如此留恋对于这个世界的感觉呢?这些问题,在我的父亲死去前,都是一些,对我而言,傻问题,但现在,是一个,真实的问题,毫无疑问,我的父亲,给予我生命,只是使我,欠他一盒骨灰,我对此并无感激,不过,我,只是想,在这个纷扰的世界,能再有一个,哪怕只有一个,夜晚,我,能和他再次坐在一起,聊一聊,这次我将懂得珍惜,我的夜晚,仍然是安静的,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也没有星空,只有,一盏灯,和许多空白充满了思念和混乱的幻想的本子,普鲁斯特说:“活到某个岁数,亲朋好友的死是唯一能让我们感到活着真好的方式。” 1882年到1900年间,普鲁斯特的气喘病发作过好几次。9岁时发作的一场气喘差点要了他的命。从此,他被哮喘困扰,几乎所有户外活动都停止了,后来,他的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床上。他是如此敏感,灰尘、香水、烟、花、花粉、潮湿、寒冷,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气喘,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最细小的记忆都化作他笔下的追忆似水年华的文字。由于夜晚普鲁斯特哮喘较轻,所以他养成晨昏颠倒的生活习惯,每天睡到下午四点。然后,仆人为他端上牛奶咖啡和可颂面包到他的床头,同时送上热水袋,开始烟熏疗法。他对于寒冷也极为敏感,甚至夏天睡觉时也穿戴毛衣、围巾、长袜、手套和睡帽。到1912年,普鲁斯特几乎整天都待在床上,靠着注射肾上腺素、吗啡和服用鸦片制剂维持。在去世前他的一直难以出版、不受重视的《追忆似水年华》荣获龚古尔文学奖,当女管家塞莱斯特激动的告诉他:“先生,我有一个重大的消息想要告诉您——您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普鲁斯特只是在床上回答说:“好的。”甚至连出版他的作品的法国著名出版社的社长加斯东·伽利玛要来见他向他道贺的请求在开始都被他拒绝。加斯东·伽利玛后来在回忆录中还气恼的说:“因为我,人们都会知道这个无比荣耀的名字,而这个人却不愿意见我。”最终见到伽利玛时,对于伽利玛举办庆功宴的提议,普鲁斯特答说:“亲爱的加斯东先生,这太可笑了。”“ 就这样,他慢慢感到越来越冷,就象一个小星宿预示着地球这个大星宿的景象:一温一暖逐渐离开地球,生命随即消逝。因此人类靠作品复一活是不可能了。因为在将来,人类的作品要想光照后世,首先必须有人类存在。如果某些种类的动物能更长久地抵御严寒的侵袭,那么当人类不复存在的时候,即使贝戈特的荣耀还 能持续到那个时候,这种荣耀顷刻之间也会永远消失。能够阅读他作品的并不是最后仅存的那些动物,因为它们不大可能象过五旬节的使徒那样无师自通地学会人类的各种语言。”1776年10月的24日,卢梭在梅尼尔莫当的栅栏门前被一只大狗扑倒在地,他的伤势严重失去知觉。过了很久,卢梭渐渐恢复了神智:“我看到天空、几颗星星,还有一点绿意。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这真是个甜美的时刻。我在这个时刻重生了,而且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所有这些我看到的事物,填满了我的这微不足道的存在。”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1)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2447.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2)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2534.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3)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2711.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4)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2919.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5)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3140.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6)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3266.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7)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3500.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8)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3884.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9)
https://bbs.wenxuecity.com/bbs/teatime/584226.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0)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4432.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1)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4845.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2)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5243.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3)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5871.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4)
https://bbs.wenxuecity.com/teatime/586492.html
列侬的1969和2020的新冠肺炎 (15)
偷窃别人的文字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一件不光彩的事。数次面对“赃物”,至今还巧言令色,矢口否认,就又是一件比较无耻的事了。
这是当年一个旧贴中有关部分。斜体字每一段中都有被偷窃的文字(当然偷窃之后又被重新“编排”过),有兴趣的网友不妨按图索骥一下::-)
……
《巴黎文学散步地图》就是这样一本(“地摊”)导游书 [ 缪咏华著, (台湾)猫头鹰出版社, 2012年6月]
【书中导游路线图一例】
【节选】
伏尔泰
一七七八年二月,伏尔泰为了出席他创作的悲剧《伊雷娜》的首次公演回到阔别二十八年的巴黎。消息传来,举城轰动。然而当时已八十四岁高龄的伏尔泰因过于激动,再加上排尿疼痛而被迫卧床。到了二月二十八日,即伏尔泰过世前四个月,他在给秘书瓦聂尔的信中写道:“我至死敬仰上帝,爱我的朋友,不恨我的敌人,厌恶迷信。”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事实上,这位充满理性的讽刺作家死时极不安宁。在他病榻前照顾的护士就说:“就算给我全世界的金子,我再也不要照顾临终在病榻上没有信仰的人。” 临终时, 有牧师请伏尔泰与撒旦断绝关系。伏尔泰不改他一贯的辛辣讽刺风格,说道:“这个嘛……我的好兄弟,我可没时间再树敌了。”
一七七八年五月十二日,伏尔泰咯血不止,体温急剧上升,还伴随着剧烈疼痛。友人维烈特侯爵差人向药剂师要了瓶药水,伏尔泰喝下后还是没作用。于是伏尔泰派人向黎塞留公爵要鸦片酊来,虽然他的家人认为这时候服用鸦片无异于毒药穿肠,但伏尔泰执意要这么做。
从一七五六年起便担任他秘书的瓦聂尔在《忆伏尔泰》一书中写道:
“我们让他吞了一大口这种鸦片,瓶子就碎了。我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他们全都到卧房去确定病人有没有全部喝下去:维烈特侯爵看到伏尔泰先生一个人在房间把整瓶都喝光了。圣朱利安夫人说维烈特先生没冲上去阻止他全喝光,真是大错特错。”
一七七八年五月三十日晚上十一点十五分,伏尔泰离开人世,享年八十四岁。法国大革命后,一七九一年七月十一日,其骨灰移灵至先贤祠。正式安葬于先贤祠的前一天,还先在伏尔泰曾两度入狱的巴士底狱废墟上停灵一天。
灵柩右面刻着:“诗人、历史学家、哲学家。他拓展了人类精神,并使之懂得它应当是自由的。”伏尔泰的心脏另外存于法国国家图书馆的石膏盒里,盒子上刻着:“这里是我的心脏,但到处是我的精神。”
卢梭
卢梭晚景凄凉,离群索居。由于出版《爱弥儿》,被当局视为异端邪说,社会大众更把他当成洪水猛兽。最高法院还判决将已出版的《爱弥儿》全数烧毁,并立即通缉卢梭。再加上人际关系不佳,令卢梭濒临疯狂。
卢梭的确曾被狗咬到,那是一七七六年十月二十四日,他在梅尼尔莫当的栅栏门前被一只大丹狗扑倒在地,虽然伤势严重到失去知觉,但还不至于到丧命的地步。经过这次狗咬人事件后,卢梭有了另一番新体认。当他恢复神智时,甚感欣喜:
“我看到天空、几颗星星,还有点绿意。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这真是个甜美的时刻(略)。我在这个时刻重生了,而且我觉得自己好像以所有这些我看到的事物,填满了我这微不足道的存在。”
但这次事件最主要还是让卢梭认清了一个 “残酷” 的事实,那就是大家迫不及待地到处宣传他被狗咬死的消息。十八世纪很有名的《阿维侬信报》就刊载着:“这一切都证明了民众绝对会追根究底,就连咬死卢梭的那只狗的名字都会被挖出来。” 死对头伏尔泰更是火上浇油地说:“让- 雅克死了活该。” 这让卢梭感受到他深陷于 “众人恶意” 制造出的 “晦暗幽冥” 而无法自拔。他们全都是策划阴谋的共犯,而他,让- 雅克·卢梭则是受害者……
受到世人唾弃的卢梭,在法国大革命时终于得以平反。一七九一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国民公会通过决议,给大革命的象征卢梭设立雕像,还用金色题字—“自由的奠基人”。这位伟大哲学家的骨灰终于在去世六年后,于一七九四年十月十一日风风光光地被移奉在先贤祠供后世瞻仰……恨只恨,后来他的死对头伏尔泰大师也搬了进来,就住在他的对面。
普鲁斯特
到了某个岁数,亲朋好友的死是唯一能让我们感到活着真好的方式。—普鲁斯特
多愁善感、观察入微的普鲁斯特天生体质虚弱,九岁时闹的一场气喘几乎夺走了他的小命。他对很多东西都过敏,灰尘、香水、烟、花、花粉、潮湿、寒冷,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气喘。
一八八二年到一九00年间,他的气喘病就发作过好几次,而且多半是心理因素。他的气喘病在夜里比较不严重,养成了他晨昏颠倒的生活习惯。从一九一三年起就担任他管家的塞莱斯特·阿尔巴雷在《普鲁斯特先生》一书中就提到,她首先得适应普鲁斯特白天休息、晚上写作的习惯。
不仅如此,普鲁斯特很少下床,每天都睡到约下午四点才醒。这时塞莱斯特就得先端上牛奶咖啡及可颂面包到他床头(这是他 “唯二” 吃的东西),同时送上热水袋,开始烟熏疗法。
普鲁斯特如果有约会的话会出门稍稍拜会一下,不然就在家写信、打电话以及聊天。冬天睡觉时他会穿上好几层衣服,把自己包得紧紧的,甚至就连夏天睡觉时也穿戴毛衣、围巾、长袜、手套和睡帽。他对自己的气喘很神经质,洗个澡也要换二十来条毛巾,不让身体接触到湿毛巾。
到了一九一二年,他几乎整天都待在床上,靠着兴奋剂与镇定剂维持生活。一九二二年,他开始出现尿毒症、眩晕、说话困难等症状,还染上了支气管炎,因为没有好好医治,支气管炎恶化成肺炎,终告不治。
如果需要,还可以加点不一定来自地摊的佐料,比如《加斯东·伽利玛》( 皮埃尔·阿苏里著, 胡小跃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年10月)
【节选】
1919年12月11日,正是普鲁斯特去世前三年,他凭借《追忆似水年华》第二卷《在少女们身旁》获得龚古尔文学奖(法国久负盛名的文学大奖,于 1903年设立)。在经历了退稿、战争等诸多因素未能发表或未受重视的各种波折后,普鲁斯特却对于这次获奖显得极为平淡。在其女管家塞莱斯特告知其获奖后:“先生,我有一个重大的消息想要告诉您——您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
普鲁斯特躺在床上,淡淡地回曰:“好的。”但他还是阅读了《评论报》上的几行内容:“……来自九泉之下的才华……一个决绝的隐居者失眠时缩所写下的文字……”
一瞬间,希望向他道贺的人层出不穷。其中包括法国著名出版家加斯东·伽利玛,他所创建的伽利玛出版社占据了法国文学界的半壁江山,甚至成为法国文学的代名词。
加斯东·伽利玛恼怒地讽刺道:“因为我,人们都会知道这个无比荣耀的名字,而这个人却不愿意见我。”
最终,普鲁斯特只见伽利玛一人,对于伽利玛提议举办庆功宴的事情,普鲁斯特答曰:“亲爱的加斯东先生,这太可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