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9
我等你,再多的话也抵不过这三个字,在多的情也蕴藏在这三个字中。
蓝天白云,天青云淡。
此去一别。
十里远送,望断天涯。
马蹄声声,渐行渐远。
天色降下,轩辕澈远去,在也望不见车影。
身后,除去暗藏的轩辕易的人,杜一等最杰出的二十个血影卫,全部被琉月派了去,这一路一定遥轩辕澈,万无一失。
夕阳如火,漫天霞光。
琉月缓缓的转过了头,身后秋痕杜彦虎等人一身是伤的紧紧跟随。
“做事。”琉月冷眼扫过面前的人,袖袍一挥,当前走去。
“是。”杜一等人齐齐应了一声,快速四散而走。
没有人可以欺负了他们,还能活着,没有人能把他们的王害成这样,还能有好结果,没有人,现在也绝对不会例外。
夜色弥漫,夜,再度降临了。
一身冷酷的铁红色,琉月握着短剑,一步踢开那新修不久的左相府大门。
狰狞杀气,滔天愤怒。
朝廷的制裁,不,嘶认什么朝廷的制裁,她只知道血债血偿,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今日,左相,天辰第二将军府,吏部尚书府,礼部侍郎,太子,京城守备军,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四万虎军镇守京城,一个也不许出城。
三万龙骑卫震住皇城,不许进,不许出。
所有文武百官各归自府,谁敢妄出一步,格杀勿论。
今日的天辰,就要它翻天覆地。
这就是犯了她琉月的代价,这就是伤了她最爱的人的代价。
尖叫,惨呼,嚎叫,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响亮,分外的惨痛。
左相府里一片混乱。
血,从剑尖上滴落,脚,踏着尸体前进,那绝世无双的脸上,隐藏的确是地狱修罗的肃杀,这里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府外,一千龙骑卫围住了整个左相府,不准放走一个,这是铁的指令,这是军令。
被暂时囚禁在左相府的左相,惊恐了,琉月来了,她来了。
夜风微凉,轻轻吹动。
一地杀伐。
血债血偿10
坐在主屋里的左相不断的颤动着身体,外间激烈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的人心惊,听的人几乎魂都开始往外冒。
血腥味,随着夜风飘扬而来,从窗户里,从门缝中,飘来,那么浓郁,那么让人心惊胆战。
“不,不……”她怎么能如此置王法与不顾?她怎么能就这么公然的杀进了他的府里?她……她……
树影婆娑,皎洁的月光好似也被染上了一层血红。
铁红的颜色越发的**了,琉月面无表情缓缓而来,那血缓缓的从剑尖上滴下,在那青白石上划过一条血痕。
“呼啦。”主屋的房门被风吹了开来,屋中的左相被惊的一下跳了起来。
杀气,无边无际的杀气,包裹住了他,那是来自地狱的严寒。
月色下,琉月踏着一地的月色而来。
倾国倾城的脸,几乎可以与皓月争辉,却同样清冷的没有一点人气,血色蔓延,铁血而冷酷。
从来没有直接面对琉月毫无保留的杀气的左相,惊的一张脸完全变了颜色,身体不断的发抖,裤子快速的湿了去。
这样尖锐的杀气,不是他能够抵挡住的。
一步一步行来,一步一步靠近,那寒栗的剑,那阴寒的眸,来自死神。
“我……的家……人……”左相战战兢兢的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很快就可以见到。”粘着血的剑缓缓平举,递上了左相的咽喉。
“不……不,那些人不是我的人,他们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斐将军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极度的惊恐中,左相居然话说的极利索起来。
“他,你以为我会放过。”冷冷的话,不待人间的温度。
血剑一横,一道透明的窟窿对穿而过,琉月看也不看,转身就走。
身后,左相睁大了眼,喉头咕咕的发出声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缓缓的倒下。
手缓缓的一挥,各色的信号飞腾而起,在天辰国的京城四处绽放。
所有琉月的人,动了。
敢害轩辕澈,就要你们所有的人来陪葬。
血色弥漫,今夜断然无眠。
风云再起
风云再起1
血洗,无声无息的血洗。
整个天辰国都都陷入肃杀之中。
京城守备军都统,礼部尚书府,吏部侍郎府,都陷入了一片铁血肃杀中,血色蔓延,无声却蕴藏着滔天的杀气。
在这片静夜中,天陈宫灯火通明,轩辕易高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皱在了一起。
“陛下,这事情怎么处理啊?”九门提督面色很严肃,眼中却蕴藏着宽慰和激动。
还好,还好,自己站对了方向,否则,今日他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而是在被血洗的一方了。
轩辕易揉着眉头,看了眼无边的黑夜,这个夏天,真是个多事之夏啊。
“让她去吧,也该清理清理了。”望着漆黑的夜空,轩辕易缓缓的道。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水清则无鱼的规则,七国并立天下,那一国没有其他国家安插的奸细和眼线,有时候用的对了,奸细和眼线也能成为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只是,这两年左相和右相越发的做大,他都有点有心无力,这奸细也就跟着做大,猖狂了,猖狂到今日居然危害到了他天辰命脉的地步。
是时候清理了,让琉月出手去做他不能做的事情吧。
九门提督听言,顿时躬身道:“那,这么晚了,陛下也休想吧,微臣就在陛下身边守着。”
轩辕易听言半响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九门提督立刻跟随而上,今天可不要乱自走动,那是自己找死,而且他要守着皇帝陛下,今日百官不要乱走,皇帝陛下也不要乱走的好
有些人不能救,有些地方也不能去。
黑夜弥漫,星光,圆月,都隐藏在茫茫黑幕中,这天黑的吓人。
天辰第二将军府,斐将军府,一地血腥。
“说。”指尖一使力,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斐将军的大儿子手骨再度被折断了一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杀了我吧……”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扭动的男子,满脸扭曲,四肢已经不成形状。
风云再起2
“报,没有斐成列的踪迹。”
“报,搜遍整个将军府,没有斐成列和他小儿子的踪影。”
一连串的禀报声响起,在血夜中不带一丝温度。
琉月冷冷的看着地上呻吟翻滚的斐将军大儿子,眉眼中闪光锐的杀气,好一个斐成列,居然给她跑了。
“王妃,这是从密室中搜查出来的。”一身血色的彦虎快步冲过来,手中握着一叠还没有烧完的书信。
琉月展开一看,密密麻麻全是指令和安排。
对于昨日那场刺杀,居然整整计划了五年,怎么刺杀,刺杀了后怎么跑路,计划的之久,布置的之严密,这消息的往来传递,都已经快有厚厚的一本书那么多,可见细致。
琉月眉眼中闪过一丝铁怒,整整五年,轩辕澈才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开始策划怎么杀他。
妈的,这天辰皇帝是吃屎的,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还有一点绝密的档案,后金国,这斐成列,天辰国的第二武将,其本身居然是后金国的兵部侍郎。
潜伏天辰二十年,在天辰成家立世,生儿育女,成就一番事业,位置已然如此之高的斐成列居然是后金国的兵部侍郎。
五指紧紧的一扣,手中的档案被捏成了麻花。
该死的,后金国的奸细。
枉费左相那么厉害,枉费他还想怎么样怎么样,最大的一个危险就潜伏在他身边,今日轩辕澈若是不那么出色,恐怕这斐成列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遥护的太子,轩辕承。
“一个不留。”唰的转过身,琉月抓着手中的密件,转身隐入了黑夜之中。
斐成列弃家而跑,什么人都留下了,父母,妻子,儿子,家丁,只唯独带上了他最钟爱的小儿子。
好,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天从天辰跑了,只要他还活在世上,她琉月就绝对会把他找出来,绝不放过。
风云再起3
血色在漆黑的天幕下酝酿着,四溅着。
天,越发的黑了。
天辰皇宫,太子东宫。
“不要,我求你,琉月,我求求你,你杀了我,放过承儿吧,我求你……”一头散乱的长发铺陈在脸上,狼狈的惊人的柳皇后,跪着太子东宫前,不断的朝踏着月色而来的琉月磕着头。
血色,从额头上涓涓而下,染红了那白玉台阶。
琉月冷冷的看着了柳皇后一眼,眉眼中尽是杀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算东西,我不算东西,你放过我的承儿吧,琉月,我求……”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没有怒吼,没有愤怒,只有冰冷,夹杂着绝对铁硬的冰冷。
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决绝。
听着琉月如此的决然,柳皇后跪在地上,缓缓的收了哭声,仿佛豁出去一般的抬起头,怨恨之极的瞪着琉月,咬牙切齿道:“慕容琉月,你不移人太甚,今天,我们是输了,可也不是完全输了。
你放过我的承儿,本宫今日就赔你条命,若是你要赶尽杀绝,也别怪本宫玉石俱焚。
你身上可中着本宫早就下了毒,你放过我的承儿,本宫就告诉你解药,否则,我们一起去见阎王爷,我们要死,也绝对不会要你活。”
怨恨之极的话从柳皇后口中吐出,那是她最后的底牌,那是她最后的倚仗。
琉月听着柳皇后最后的恐吓,缓缓的笑了,冰冷而嗜血之极的笑了。
缓步朝跪着的柳皇后逼近,琉月一把扣住柳皇后的下颚,那漆黑的却带着血红的双眸,牢牢的锁定柳皇后豁出去的眼。
琉月冷冷的道:“你以为你还有跟我谈判的价码,玩毒,我告诉你,本王妃是玩毒的祖宗,神经毒素,想害我痴呆无声无息的死去,你看错人了。”
一口被琉月道出她对她下了什么毒,柳皇后那穷图匕现的狰狞,立刻僵在了脸上。
风云再起4
整个人一瞬间骇然的看着琉月,几乎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她对她下了什么毒?这个慕容琉月到底有多厉害?到底是什么人?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什么都奈何不了她?
身体开始颤抖,柳皇后真正的怕了,那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整个的吞没了她。
看着柳皇后的惊恐,琉月双眼一眯,杀气在周身盘旋:“既然你喜欢玩毒,本王妃,就亲自送你一程。”
手中两指一扣,一下扭脱了柳皇后下颚,柳皇后顿时樱桃小口大张。
手腕一抖,那皇宫密室中珍贵之极的毒药,出现在琉月的手里。
冷笑着,一点一点的把手中的毒药倾倒入柳皇后的嘴里,琉月冷冷的看着,柳皇后扭曲的眼,惊恐的表情。
一声冷哼,琉月手一挥,柳皇后被重重的摔了出去。
“呜呜。”嘴合不上,说不出话,只能帖柳皇后不断的呜呜鸣叫,双手在身上使劲的抓挠。
可越抓越痒,越抓越疼。
身上血痕不断的涌现,破了皮,烂了肉。
可柳皇后还在不断的抓挠,不断的在地上翻滚。
她想停下,可是停不了,那是断肠腐骨毒,服下了这种毒素,全身会被自己一把把抓烂,而死去。
自己看着自己死去,自己杀死自己,这毒素,乃是万恶之极。
不断的扭曲,凭陵死亡的呜咽,在静寂的夜空下,令人毛骨悚然。
抬起头,琉月看也不看地上的柳皇后,抬步就朝东宫内走去。
沿途,杨柳在风中飞舞,丝丝花香沁人心脾,很宁静,静的几乎什么声音都没有。
没有人帖柳皇后在前方的挣扎而出现,没有任何的呼吸声音,静,这是一种死寂的静默。
东宫里没有人,所有的人都不在,这里是一座空殿。
踏着月色,琉月一脚踢开东宫虚掩的大门。
风云再起5
“嘎吱。”厚重的宫门声响在静夜里,万分枯寂。
“你来了。”暗淡的灯火下,一身太子蟒袍的轩辕承坐在大殿中,手中端着一杯水酒把玩着,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微笑的看着琉月。
没有左相的惊恐,没有柳皇后的骇然,只有一身温雅,只有一身从容。
琉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轩辕承,不错,若不是他起心害轩辕澈,就凭今日这气度,她就可以放他一马。
人就算死,也不能灭了自己的气度。
漆黑天幕,暗淡灯光。
“帝王家无亲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下场,不怨天,不怨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轩辕承微笑着看着一身杀气的琉月,很从容。
琉月冷冷的站在大殿门口,看着轩辕承。
“可惜,我没遇上你这么一个小妻子,澈,真是福气。”摇摇头,轩辕承轻笑了一下。
若是他有了琉月,恐怕今日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了吧。
时也,命也。
笑看着满身杀气的琉月,轩辕承突然缓缓的摇了摇头:“两匹孤独的狼,互相吸引,没有外人插脚的余地。”
琉月一听冷冷的看了轩辕承一眼,不错,这个家伙这话不错。
“废话少说。”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会绕过他,只是她可以让他选择自己的死亡。
看着一身杀气,却美丽的倾国倾城的琉月,轩辕承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惧怕,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琉月示意了一下,缓缓一口饮尽,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
成王败寇,自古也然。
琉月见此,转身就朝外走去,对手,有的时候也可以给与尊重。
“琉月,不要太高兴了,你跟澈最终也许走不到一起。“身后轩辕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那温柔的语调飘飞而出。
“不要让我把你挫骨扬灰。”琉月没有转头,只是那声音陡然冷了八度。
风云再起6
嘴角缓缓的流下一丝黑血,轩辕承看着琉月的后背,轻声道:“琉月,有些事情你不知,澈也不知,你这容貌,这容貌,唉……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你们相隔天……差……地……远……,永远……不可能……”
温淡的声音消散在夜空中,停滞在东宫里,轩辕承微微歪了头,闭上了眼睛。
身子却没有动,依旧高高的坐在他的太子位上。
琉月皱了皱眉,轩辕承这话什么意思?该死的,话没说完。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和他,我说永远就一定永远。”一摔衣袖,琉月大步就朝东宫外走去。
这天下没有人能拆开她和轩辕澈,谁也不行。
暗夜血影,杀气飞扬。
夜,越来越深了。
那浓郁的血腥味,直击苍穹,飞洒四方。
天辰国文武百官,彻底的血洗。
杀戮,从晚间一直弥漫到清晨,在那漆黑的天幕中透出黎明前那深蓝的色泽时候,一切归于平静。
清晨,阳光从苍穹中洒下,满地金光。
一地白净,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空中浓重的血腥味,还在飘扬。
晨钟敲响,文武百官上朝。
新的一天,继续开始。
天辰国,改头换面。
没有人提晚间的血洗,没有人提朝中几大重臣的不在,没有人提太子,皇后的丧钟,众臣皆默。
右相权倾朝野,陈贵妃位尊皇后,天辰在无人敢跟轩辕澈一争高下。
只是,这正主却不在。
天辰如此大变,七国风云再起,所有人都把眼光盯住了天辰。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也许忆了。
停战了好几年的七国,蠢蠢欲动。
天陈宫。
“陈国屯兵十万与我边境,赵国屯兵二十万与我天辰相连边境,形势相当的不妙。”右相握着手中的情报,朝轩辕易沉声道。
风云再起7
这大陆七大国有好些年没有大规模的征战,只有小打小闹的收复周边的隶属小国战乱。
现在陈国和赵国都派兵屯守在了与他天辰相连的边界,这是对他们天辰虎视眈眈,心怀叵测了。
轩辕易满脸严肃,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此时的天辰,第一将军慕容无敌不在,虽然慕容家还在,但是岂能跟慕容无敌相提并论。
第二将军斐成列是奸细,早跑回了后金国。
他最出色的儿子轩辕澈也不在,若是他在,周边的陈国和赵国,那里敢有丝毫的想法。
现在,他们就是看准了他天辰在无拿的出手的战将,一个个虎视眈眈,露出狰狞面目了。
“陛下,那我天辰现在怎么办?”陈贵妃,不,陈皇后,面色难看的问道。
“唯今之计,只有先静观其变,派兵……”
“什么静观其变,等别人打上门来,吞了天辰,才来变,晚了。”轩辕易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旁没有出声的琉月突然沉声道。
此言一出,轩辕易,右相,陈皇后,都是惊讶的看向琉月。
“我不懂打仗,流川,陈司,周成,他们懂,轩辕澈不在,这天辰我来给他守。”冰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轩辕易顿时一愣,定定的看着琉月,她这意思。
唰的站起身,琉月转头就朝殿外走去:“属于轩辕澈的东西,在他回来之前,谁也不能动,谁也不准动。”
如铁般坚决,她的轩辕澈不在,那就她来,轩辕澈的江山,他的一切,她一定要给他守着,绝对不能让轩辕澈回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国破山河在的场景。
娇小的身影,在夏日的光辉下,被拉扯的很长,很长。
不高大,但是绝对的震慑四方。
夏日炙热,却没有这人心的热。
天蓝如海,丝丝白云飘荡,那么美,那么好。
风云再起8
天辰没有了轩辕澈,还有琉月。
嘶懂,她可以学,只要有她在,任何窥视天辰国的人,都要他回他老家。
晨兵暮鼓,谁怕谁。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就是三年。
春暖花开,又是一年春来早。
杨柳吐出新芽,在春光中肆意的舒展着四肢,清清河水叮咚流淌,那么轻快,那么舒畅。
碧蓝的天幕上,丝丝白云追逐着,欢笑着。
时不时化成个小兔子,紧跟着又变成一只大老虎,飞卷着,形象万千。
山河依旧多娇。
后金国南边最大的城镇,沂水城。
此时,桃花**,落英缤纷,本是春来时节,这里却已然有了夏的炙热。
南来北往的人都朝这沂水城涌来,一时间这沂水城,成了这天底下最热闹的地方。
不为其他,只为这沂水城主,广发英雄帖,邀请七国所有上的了台面的,不管是世家,还是独臂刀客,只有有能力一争这天下第一名号的高手,都来这沂水城参加这届的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没什么稀罕,不过后金国国主放出话来,谁得这天下第一名号,立封后金国三品将军职衔,位列朝堂之上,家人加官进爵,鸡犬升天。
第二,第三,则赏赐黄金万两,同列四品武将。
这样的消息一传出,立刻惊动了七国所有的高手,转眼成王拜将,这可是一举登天的好机会。
这样难得的事情,谁不想一会。
武功高手想要一争,另外六国居心叵测,这届后金国的武林大会,顿时风起云涌。
同时,负责这次武林大会的沂水城城主,也放出话来。
为答谢天下给他面子的武林同道,他愿拿出他镇府之宝,血蟾蜍,作为头名的奖励。
血蟾蜍,能医百病,化毒疗伤都是一等一等好定西,乃是珍惜之极的宝物,等闲不可一见。
然而,今天这沂水城主居然拿出来做奖励,这一时间,还有谁不心动。
风云再起9
无心思称王拜将的高手,有心思这血蟾蜍,无心思这血蟾蜍的,有心思那鸡犬升天。
所有的贪心,都被网罗一尽,不为名就为利,这世界上不图名利的人还真不多。
因此,这天下人齐齐朝着后金国而来。
沂水城,这些日子来,成了天底下最热闹的地方。
“吁。”一阵黄土飞扬,三劈骏马停在了沂水城外的凉棚边。
“店家,上三碗茶来。”三个彪形大汉跃下马来,大步就朝凉亭里走来。
“好,好,客官你先坐。”凉亭中,忙的不可开交的老头儿立刻高声答道,一边负责倒茶的一十二三岁的男孩,脚不停息的抱着茶壶冲了过来,脸上笑的几乎裂开了花。
这两日真好,平日里他们守一年也没几个钱,这两日,可是人满为患,他们小小一个凉棚,也是人多的没地方坐,这生意要是一直都这么好,那他们一家可发财了。
此时的凉棚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小小的地方几乎都满了,南来北往的人,各种身形的都聚集在一起,肆意的谈论着。
“**的,真累死老子了,还好,还好,终于在大会开始之前赶到了。”当头那彪悍男子,一边擦拭头上的汗水,一边大声的道。
这春日时节,居然热出一身大汗,可见赶路的焦急。
“可不是,要是晚了,我们可要后悔一辈子。”另一人咚的坐下,拿起茶碗咕咕的就灌了下去。
“不过,大哥,二哥,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听说雪圣国的第一高手,沉木也来了。”
此话一出,喧闹的凉棚顿时静寂了下来,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着。
而此时,一辆看似很普通的马车,缓缓的驶来,车窗封闭的很整齐,黑色的骏马看起来与马车一般的普通。
这样的马车在现在的沂水城,一天可以看见上百辆,是在是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
风云再起10
蓝天碧云下,马车在官道上徐徐而来,不快不慢,好像并没有受这沂水城的喧闹,而变的热切。
清淡,冷约,好像这里的炙热温度,并不能消融它一般。
依旧保持着它自己的速度和姿态。
看似平庸之极,实则明珠内藏。
马车缓缓的驾驶过来,车辕上,一马车夫头顶压着一草帽,遮挡住本来的面目,在帖这些人的高声谈论声中,马车微微减慢了速度,缓缓行过。
“那也没办法,沉木来了,这第一就让给他好了,我们还有第二第三嘛,到时候照样封王拜将。”那最先说话的大哥摇摇头道。
沉木,听说不仅是雪圣国的第一高手,在这七国中,都是排的上名号的人物,一向独来独往,没想到今日也来了。
马车内一人靠坐在檀香软垫上,盈盈素手,缓缓的翻动手中的册页,听到这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可说不定,沉木是厉害,不过我可听说陈国的风城也来了,这第一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凉棚内,一宽头大耳的男子大声的道。
“不是吧,他也来了。”
“风城也来了,天,这天下的高手怎么都来了。”
“这下还有我们什么戏啊。”凉棚中的众人一听,顿时齐齐的抱怨了起来。
风城,可也是不世出的高手,平日听说不屑朝廷俸禄,陈国在怎么许下高官厚禄,也无动于衷,怎么着也来了。
“看来,要这血蟾蜍的人不少。”马车缓缓的驶过,车内近乎喃喃自语的响起一道声音。
很沉,很清冷。
“主子,我收到消息,赵国太子和南宋国四王爷,都来了。”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同样的清冷。
“喔,都来了。”翻动着书册的手,缓慢的翻动着,好似并不惊讶。
“还有什么消息?”翻过一册书页,马车中坐着的人缓缓的道。
风云再起11
“没有。”车外的人回答的相当迅速。
“降级一阶,自己去领三十棍棒。”很冷,很平淡。
马车外的人一听顿时低下了头,飞速道:“是。”
“这么大的事情,傲云独孤夜怎么可能不来,后金的把戏,他还会看不穿,你们居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动作的消息。”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故意的威慑,却让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马车骨碌碌的行过小小的凉棚,把所有的人扔在了后面。
沂水城,凤来客栈,沂水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店家,你们这明显没有人,为何不让住店?谁打开门不做生意的。”此时,凤来客栈前面,聚集了好些还没有找到住地的江湖人物。
沂水城这两日人满为患,到处都住满了人,唯独这凤来客栈空起的,却不然入住。
“小老儿早说了,我们这凤来客栈被人包了,不会在接待任何的客人,各位请另寻地方吧,这里不会让各位进的。”客栈老板沉声道。
“包了,这个时候谁这么大手笔……”
“他奶奶的,包什么店,真**的欠揍……”
“我到要看看是谁……”
一时间,聚集在客栈外的众江湖人士,不是抱怨就是怒骂,闹做一团。
在这一片喧闹中,那普通的马车缓缓的行驶了过来,朝着凤来客栈。
“别去了,那里没地方住。”边上的江湖人,没好气的朝这辆普通马车喝道,他们给一两金子都住不进去,还不说这看上去就穷的一塌糊涂的马车,能住进去才是鬼了。
不想这辆普通马车听耳未闻,还是朝着客栈大门而去。
行进大门前,马车夫马鞭一挥,一物凭空扔给了那准备拦人的客栈老板手上。
那客栈老板一愣后,看了看手中的物事,立刻满脸堆笑的迎接了上来,毕恭毕敬的道:“你老终于来了,请,请,客栈早就打扫好了,包你老满意。”
周围众人顿时大哗。
就在这片大哗声中,一洁白修长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揭起那暮色的车帘。
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1
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鲜,目若朗星,风采过人。
一瞬间,周围众人齐齐安静下来,心中一闪而过此念。
只见,马车中人一身简简单单的月牙白长衫,黑发束成一束随意之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风姿天成,傲世独立。
一身的清冷,一身的风骨。
黑如曜石一般的星眸扫过众人,灿烂的阳光几乎都被他夺了光彩,简直俊朗的好似画上走下来的,翩翩风度,人中极品。
众江湖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此时一见如此俊美男子,居然齐齐失魂,可见其绝顶风姿。
白衣人淡淡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迈步就朝客栈而去,马车夫随后跟上。
等到白衣人消失在客栈里间,店外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说是一个如此绝色姿容的女子,他们看傻眼了还说的过去,这明明是一名男子啊。
他们居然也如此德行,简直是……
只是,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被他吸引了眼光,目光止不住的要停滞在他的身上,好像他天生就该是受万人瞩目的。
现下想想,挺莫名其妙的。
反应过来的众人一时间后悔莫及,怎么就被一男人吸引了目光,忘了向他说说能不能通融让他们也住店,此时,人都走没影了,他们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去,难道今天真要睡野外。
一时间,整个店外比刚才还闹腾了。
进入里间,马车夫挥退了殷情的掌柜,伴随着白衣人住进了天字一号房。
“主人,喝茶。”折下头顶上的草帽,马车夫露出本来面目,严峻而冷酷,这不是琉月手下的第一血影卫杜一。
“不用。”白衣人抬头看了眼院外正开的灿烂的迎春花。
绝色姿容,风姿卓越。
细看,那眉那眼不是琉月是谁。
只是比十三岁的小琉月出脱的越发的美艳,越发的气息沉着,与那上一世的林,简直一模一样了。
武林大会2
此时一身月牙白的男装,掩去了那一身的铁血杀气,只剩下清冷和俊美,没有女子伪装男子的四不像,那一身的洒脱和潇洒自傲,就连一般男子都不及,看去,真正一个绝世男儿。
“海那边有没有消息?”站定在窗户边,琉月沉声道。
“没有。”杜一立刻躬身回道。
琉月听言皱了皱眉,仰首看着天外那无边苍穹,轩辕澈,他们三年没见了。
三年前,她派了杜一等人一路暗中护送轩辕澈去找人,但是一出了天辰国,慕容无敌便现身让其不要跟了,否则,被发现,他们不会给轩辕澈治疗。
没有办法,杜一等只好回来复命。
三年间,护送轩辕澈去找那不知道人,不知道名,什么都不知道势力的慕容无敌,也没有回天辰国,只是时不时有消息传递过来。
只言片语,诉说轩辕澈在不断的好起来,只是因为毒在心脉,委实不好调理,其中医治的一味药,需要很长时间的配置,因此,不得而归。
她跟踪着消息找过去,发现,慕容无敌居然出了海,那信鸽隔海而去,她想去找也找不到地方。
找不到,只有等,只有等轩辕澈自己回来,只有等他回来。
白云飞卷,鸟鸣虫闹,转眼三年,她都已经十六岁了。
凝望着苍穹,琉月眉间缓缓荡漾起一抹微笑,她长大了,可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她的轩辕澈也不知道回来后认不认的出她,若是认不出,她一定把他扔到粪坑里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收回跑远的心神,琉月转头看着毕恭毕敬的杜一:“边关有没有什么消息?”
“边关一切安定,陈国和赵国虽然屯兵在此,可没有异动的景象,流川将军请主人放心。”
琉月听言点了点头,三年前陈国和赵国屯兵边界,想向天辰进攻,她带着流川,陈司,周成,等轩辕澈的大将,和那几十万虎军星夜赶去边关镇守。
武林大会3
嘶会兵法,不懂谋略,可流川他们懂。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慕容琉月的名号居然也传到陈国和赵国那里去,一听她慕容琉月带着轩辕澈的兵士和将领前来坐镇,陈国和赵国居然有那么一点矜持起来。
可能由于她凶名太甚,又是出生武将世家。
天辰皇帝敢把那么重要的兵力,交到她的手上,她定然不是个只会杀人的家伙,说不定是个大将之才,所以起了点慎重的心思。
这慎重的心思一起,不敢大规模攻进来,而是小打小闹的试探了一下。
这般的小试探,立刻让久经沙场的流川等人给抓住,打了陈国和赵国一个全军覆没。
漂亮的全军覆没,立刻让陈国和赵国越发不敢妄动起来。
而跟随其后到的慕容毅等人,也披甲上阵,慕容将军旗可也不是偷摸拐骗得来的,那也是赫赫军停
几个小仗下来,陈国赵国寸尺未进,慕容琉月的名声响透边关。
陈国和赵国忌惮这没有了轩辕澈,却多了一个慕容琉月的天辰,立时按兵不动起来。
这一按兵不动,就是两年未动。
而边上其他几国,见陈国和赵国没有得到一点好处,一个个也不动作,就这么看似风平浪静的僵持着,表面上看起来瀚海无波,实则也就只有几国自己知道了。
不过,她慕容琉月的名头却响了。
成了能文能武,能上阵为将,也能下场杀敌的厉害人物,简直要直追当年的天辰第一天才,轩辕澈了。
不过,这些名声琉月自己心里清楚,流川等人心里也清常
兵法谋略那不是短期就能大成的,也不是纸上谈兵就能稳操胜券的,那是需要杀场上一刀一枪,一仗一仗磨练出来的。
几十万人的生杀予夺,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是抱着个火箭炮,看不顺眼一炮轰了,也不是我想起来扔一颗原子弹,就灭了你们回老家的时代。
武林大会4
冷兵器时代的攻略,不是近代能够体会的,那种场面,人力,物力的控制,非一天就能成的。
因此,虽然慕容琉月名声如日中天,不过自己有几斤几两,琉月自己心里明白。
所以,边关既然现在无事,那她就来干她擅长的了。
要为轩辕澈守住天辰,不一定就要在边关打仗,守过最危险的时候,那么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这是她的座右铭。
“杜一,你给我……”
“包客栈的朋友,小生云召,仰慕此届武林大会,特此千里迢迢从雪圣国而来,不想晚了些日子,这地界都被住满了,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
唉,怎么这么打挤啊,这位包了此间的朋友,能否让小生入住,小生绝对保持安静,定不骚扰朋友。”
琉月的吩咐还没说出口,客栈外突然一清亮的声音传来,有点无奈,有点报怨,还有很多的讨好。
听起来,就真如一穷酸书生一般,文绉绉,酸溜溜的。
琉月听言却收敛了到口边的话,低头朝窗外看去。
她这天字一号房,位置在客栈的最高处,整个这一街地面都可以看的很清常
此时,客栈的外面,一身穿淡蓝衣襟的男子,正站在客栈的后墙处,朝着嘶断的拱手作揖,满脸灿烂之极的笑容。
眉飞入鬓,没有轩辕澈的妖美,也不似独孤夜的倾城,很灿烂,很阳光,这个男人是一团发光体,就如太阳一般的俊朗。
琉月对上此人,眼中一莫名的光芒微微一闪,手指在窗棂上轻轻的敲打了两下。
身后的杜一立刻一低头,该死的,他们居然没有调查到他也来了。
“让小生入住吧,我不想睡街头。”满脸的哀怨,云召看着琉月讨好之极的笑着。
琉月见此缓缓的笑了,这个人,有意思,既然想进来,那就来吧。
当下一点头道:“可以。”淡淡的声音远远的传出,清冷依旧。
武林大会5
“啊,多谢兄弟,多谢兄弟。”那云召一见琉月答应,立刻喜笑颜开,口气亲近的不得了,前一刻还是朋友,这一刻就成了兄弟。
琉月没有在多看,转身合上了窗户。
“去吧。”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杜一,琉月淡声道。
杜一一点头,什么也没有多说的快速退了下去。
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琉月眼中锐光一闪,看来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这武林大会看来比自己预期的还要热闹。
春风送爽,窗外天气晴朗之极。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武林大会开幕之日。
蜂拥而至,整个沂水城的人都拥挤了过去。
琉月依旧一身月牙白长衫,黑发束成一束,慢条斯理的从楼上步了下来,看起来悠闲之极。
“兄弟也是去武林大会?”还没迈下楼梯,下方从地字号出来的云召,一眼看见琉月,顿时笑容满面的高声道。
琉月看了一眼云召,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这个云召到真跟他说的一样,绝对不打扰她的清静,住进来三天,好似根本没住这么一个人似的,到还是个守信之人。
“那好,那好,我也是去看热闹,我们正好同路。”云召那灿烂的笑脸,更加的灿烂了。
几步走到琉月身边,云召一摇手中的扇子,笑眯眯的看着琉月道:“不敢请问兄弟贵姓?”
“琉月。”琉月淡淡的扔下两个字,脚下不停的朝前走。
“流月?林南流家的人?”云召绕了绕头。
“不是。”琉月不冷也不热。
云召挑了挑眉,也没觉得琉月不是林南流家的人有什么不对,当下笑道:“流兄,今次这武林大会极是热闹,流兄定了什么位置,我们坐一起多好。”嘴里一边嘀咕,一边跟着琉月的脚步朝外走去。
“我没有订位置。”琉月扬扬眉。
武林大会6
云召一听顿时睁大了眼,好似看怪物的看着琉月。
半响嘴角抽了两抽道:“不是吧,流兄,你不订位置,是要去跟那些场外的人挤?这次这么多人,在外围根本看不见的。”
说道这顿了顿,突然又笑了起来,一拍琉月的肩膀,大方的道:“不过,没关系,我订的有位置,你跟我坐就好了,难得我们一见投缘,正好一起说话,也算我报答流兄赠住之情。”
“好。”云召话音一落,琉月干脆直接的应了一声,一边往外走去。
云召扇子一拍手掌道:“爽快,我就喜欢流兄这样的人。”一边说,一边春光灿烂的与琉月一起朝前行去。
人山人海,沂水城外早已摆好的擂台,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
成圆形的擂台屹立在城外偌大广场的正中间,青条石铺垫而起,远远高出周围的观众席很多。
擂台周边成放射性的搭建着几十个小席面,团团围绕着圆形的擂台,乃达官贵人的席位。
而后面才是人山人海的看客。
放眼望去,怕没有成千上万的人,呼出的气连这一片天空都渲染的炙热了起来。
跟着云召前往他订的席位,第一排西面位置,这不得不算是一个绝对好的位置,恐怕就是在有钱也买不到的位置。
不过琉月什么也没说,自自然然的落座,自自然然的饮茶,好像司就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在外人的眼里,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太过有恃无恐。
“流兄,你瞧,陈国的风城,一手五抓单刀,使的漂亮极了,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听说手下从没一败……”
“啊,流兄,你看你看,那就是雪圣国的沉木,我们雪圣国的第一高手,这次第一肯定是他……”
“啊,快看,流兄……”
武林大会7
一落座,云召一眼扫见对面席位上的沉木等人,立刻眼睛发光,整个的兴奋了。
手中的扇子不断的晃动,嘴里噼里啪啦的完全不成歇息一会,那一一道来,简直就如室珍,就好像这些七国的高手,完全是他家养的一般,那叫一个知根知底啊。
太过阳光的人,果然多话,不过,有些话可以一听。
琉月品着手中的茶水,顺着云召的手看去,一个个嘶认识的高手,被应在了心里。
“流兄,你瞧,那就是沂水城的城主,这老家伙本事啊,居然有血蟾蜍,怎么这么好的运气,我怎么就没有呢,要是我武功好,我一定要上去拿个第一下来,这血蟾蜍可是好东西,好东西。”
两眼放光,云召几乎要把已经开始发致词,宣布武林大会开始的沂水城主,给看穿两个洞来。
那眼光,简直比看见了自己的心上人,还有炙热。
指指点点,高谈阔论,在着挤的密密麻麻犹如沙丁鱼的席位间,就只有琉月和云召这一处,空荡荡的,偌大的一个席位,就只有两个人坐着。
一个俊朗灿烂,一个皓美如月。
那一身的风华气度,淡淡的清冷姿态,和那惊世的俊美,让人完全移不开眼光。
无数的看客贵宾,三分神色放在即将开始的比试上,七分心思到放在了这厢俊美无边的琉月身上。
就连那沂水城主都止不住的眼光瞟过来了三四次,还不说其他人。
这般俊美的人,到底是那里来的,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怎么俊美到这个程度?
反观琉月一身冷淡,看也不看周围看过来的视线,悠然自若的紧。
旁边的云召也依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两人的坦然自若,反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目光。
一时间,好像这些人都不是来看比试,而是来看琉月的。
“这个男子是谁?”擂台东面方向,坐在沂水城主身边一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朝沂水城主问道。
武林大会8
“不知道,三天前来的,大手笔包了凤来客栈,不知道根基,只知道姓流。”沂水城主也压低了声音。
那般大手笔的人,他自然事先都调查过,只是没有一丝线索,好像这个人是凭空掉出来的一般。
那中年人听言抬眼深深的看了神态自若的琉月一眼,低低的做了几个手势,身后立刻有人几不可见的退了下去。
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擂台上人影翻飞,刀来剑往。
八人,四对,一起比试,擂台上各占一面。
不过,第一日的比试向来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从武功最低的开始较量起,高手如沉木等人此时都坐在席台上,根本没有下台的样子。
听说沉木风城等人,因名声太过响亮,所以不用参加第一轮,直接由第二轮开始比试。
擂台上很激烈,周围的看客惊呼声一声接一声,但是前面席位上却没有多大的反应,显然都非普通人。
“那就是血蟾蜍。”一圈话说完了,云召方一眼扫到擂台顶端放着的白玉盒,白玉盒里放着那血红的血蟾蜍。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见隐隐约约露出点红色,瞧不清楚真面目。
“血蟾蜍,该死的,我怎么没看见他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吃亏,吃亏了。”云召满脸的抱怨,懊悔的脸都青了。
琉月没有理会边上叽里咕噜抱怨的云召,他没看见,她可是看清楚了,婴儿巴掌大小的血蟾蜍,通体透明,血红色泽,相当的漂亮。
血蟾蜍确实是个好东西,若是给轩辕澈吃了,肯定更好。
双眼微微的眯了一眯,琉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第三十四位,琉月,对阵,第三十五位,方雄。”擂台上东面位的胜负决出来了,支持人立刻高声宣布下一局比试。
武林大会9
云召一听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转头看向琉月,整个脸都惊讶的扭曲了起来:“流兄,你要上场?”
琉月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的云召,沉声道:“有问题。”一边说一边缓缓的站起了身来。
周围的人见琉月居然站了起来,不由唰的一下齐齐静止了高谈阔论,定定的看着琉月。
这个长的好似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居然要下去比试。
“流兄,这个刀剑无眼,你……你这一点内力都没有,你……你跑上去凑什么热闹?”云召上上下下看了琉月几眼,扭着眉头。
“还武器都没带,你想去找死啊。”云召看着空着双手的琉月,满脸的不赞同。
琉月则理也不理云召,起身就朝步下了贵宾席位。
整个贵宾席一时间都微微寂静了下来,各方眼神都锁定了琉月。
走至擂台边,这三日没有出现的杜一,突然从后走了上来,朝琉月递上了一把瑶琴。
琉月接过,手一撑就上了擂台。
白衣飘飘,在一众狰狞面目的粗壮汉子中,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小白脸,下去,别说老子弄死了你。”对面五大三粗的方雄,一见居然是琉月上来,顿时满脸鄙视。
比武台上无生死,上了擂台,生死各由天命,不是好玩的。
琉月冷冷的看了方雄一眼,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那眼中的轻蔑,清清楚常
方雄见之,顿时大怒,手中利刀一挥大喝道:“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说罢,手中利刀一挥,当头就朝琉月砍来,具是一点也不留情,想要一击杀死琉月。
左手抱着瑶琴,琉月看也不看冲过来的方雄,手指在瑶琴上缓缓抚摸过,姿态优雅,好似他要抚琴一般。
生死场上抚琴,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快躲,快躲。”下方的云召见此,急的跳了起来。
武林大会10
周围的人也一脸的可惜像,这么俊俏的男子马上就要血溅当场,简直可惜了。
唯有递上瑶琴后站立在擂台边的杜一,一声不发,连眼中的神色都没有一丝的变动,沉静。
手指缓缓在琴面上抚过,那当头的利刀眼看就要砍至琉月头顶。
那抚过琴弦的手,突然中指一勾,一指挑起第七弦上,轻微一拉,指尖一弹。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的琴弦颤动声响起,一道风刃飞射而出,去如闪电。
只是一声,轻微的一声响后,什么声音都没在有。
利刀停在了琉月的头顶,满脸狰狞的方雄,脸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动,双眼好似看见鬼一般的看着琉月,那眼中的震惊几乎无法遮挡。
右手五指按在了琴弦上,琉月抱着瑶琴转身就走,月牙白的长衫在风中飞动,飘飘若仙。
一跃而下擂台,琉月顺手就把瑶琴递给了下方的杜一,看也没看其他人,大步就朝场外走去。
今天,她只有一场。
“怎么,这就完了?”主持人目定口呆的看着离开的琉月,在看着站在擂台上的方雄,这胜负怎么算。
“已经完了。”沂水城主侧头看了一眼离开的琉月,眼中闪过一丝深光。
“砰。”沂水城主的话音还没落,站立在擂台上,高高举着利刀的方雄砰的一声朝后倒了下去。
颈项间冒出一股血迹,很淡,但是绝对的致命。
一击毙命。
周围看台上的人短暂的沉默后,轰然叫好起来,高坐在看台上的沉木,风城等人,也齐齐转头看了一眼离开的琉月。
一击毙命,琴弦杀人。
好古怪的功夫,好犀利的手段。
白影飘飘,琉月穿过人群而去。
三年前,她在天辰皇宫密室发现的那本什么以音驭兽,这三年来她斟酌过很多次,也练了很久。
最后发现,以音驭兽,需要很强的内力,才能把琴声远远的传递开去,达到最基本的控制。
武林大会11
否则,琴声完全不能挥发出去,野兽听都袒见,还谈什么驾驭。
她一丝内力也不会,琴声也就普通力量,从头练显然是不现实,这以音驭兽,她是不要想了。
不过,没练会什么驾驭野兽,她倒是另劈捷径,倒练出来风刃也能杀人。
锋利的空气波动,能够产生大量的能量,特别是一瞬间的犀利**,绝对足够致人于死命,这是空气动力学,她曾经学过的东西。
以风刃杀人,正符合她现在不想露出本尊的心思。
慕容琉月有一身好身手,但是嘶会这个,而这个,琉月会。
慕容琉月是女的,而她现在,是男的。
俊朗无边,一击毙命,刹那传遍整个武林大会。
整整一日,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在琉月的身上,那个神秘莫测,来历不明,却俊朗的天怒人怨的琉月。
“棒,太棒了,流兄,早知你如此厉害,小弟还担什么心啊,真漂亮。”叽叽喳喳,这个自来熟的云召,晚间回来后,完全摒弃了不打搅琉月静寂的初衷,围绕着琉月,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
好像今天是他赢的这么漂亮一般。
琉月也不搭理他,也不赶他走,任由他自说自话,偏生他还兴致高昂的胡搅了半夜,才兴致勃勃的回他的房间。
夜色迷漫,明日就是大会的第二日。
琉月斜靠在床头,血蟾蜍她要,第一,她也要,后金国,斐成列,哼。
以为藏在后金国,她就找不到他了,休想,害过轩辕澈的人,她说了不会放过一个,那怕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
月上中空,一片静寂。
“丝丝,丝丝。”轻微的风声响起,微小之极。
躺在床上的琉月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屋外有人。
沙沙,沙沙,风声动,暗影至。
琉月看了眼头顶,眼中一闪而过冷笑,不错,借着风声上了她的屋顶。
闭上眼睛,她到要看看外间来人想干什么。
黑影倒挂,隔着窗棂隐隐约约。
武林大会12
轻微的风声刮过,窗户无声无息的开启一条细缝,一丝青烟缓缓飞扬而来。
一切都轻柔,轻的若不是琉月乃此道翘楚,恐怕也袒出来任何的异样。
烟色很轻,无色无味。
琉月嗅了一口,不错,很棒的迷魂香。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冷笑,跟她玩这套,早八百年前她都不屑耍这手段了。
青烟迷漫,丝丝消融于房间之中。
半响,窗棂咯的一声响,一道黑影飞速的闪了进来,轻若狸猫。
琉月睡着没动,只是屋中的一切都没有瞒过她的感觉。
来人显然以为琉月已经被迷住了,当下十分轻松的走上前来,从怀中取出一小瓶子,指甲挑起里间一点灰白之物,就朝琉月的颈项上抹去。
幽香扑鼻,此物香的让人陶醉。
指尖伸至琉月的颈项上,黑衣人突然一顿,背上寒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眼前,那本来应该已经昏迷过去的琉月,一双黑眸无声无息的睁开,正冷冷的看着他。
那眼中的黑,几乎可以吞噬他,阴森而冷酷。
这般的冷血和肃杀,几乎是他不成见过的。
“沉香,不错。”冰冷的声音缓缓的响起,一口道破天机。
沉香,百毒中不算最狠毒的毒素,不会顷刻间就致命,但是中了此毒后,若是没有一月一次的解毒药吃下,连续吃上一年,那会肌肤溃烂而死,却是相当狠毒的。
给她用这种毒,是想控制她。
琉月的眼闪过更深的黑沉,才第一场下来,就有人瞧上她了,对她下手。
那黑衣人听琉月一口道破,不由一个冷战,居然跟琉月手都不敢动,身形一闪朝着外间飞射而出。
琉月见此冷哼一声,手指快若闪电的在床头的瑶琴上一抓,一根琴弦砰的一声被弹动,一道风刃如飞而去。
武林大会13
敢来动她,来得去不得。
那黑衣人身在还半空,眼看就要没入黑暗中。
风刃后发先至,急追而上,半空的身影砰的一声跌落了下来,在小院里扭动了几下,就停止了动弹。
后颈中缓缓的渗透出鲜红的血来。
人再快,也快不过风。
“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如此轻微的响动中,地字号的云召声音猛的响了起来。
紧接着琉月就见房间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云召衣冠不整的冲了进来,手中还握着他那把折扇。
来的倒是快,琉月看了眼冲进来的云召。
一步冲进来,云召见屋中什么打斗的动静都没有,只琉月冷冷的睡在床上看着他。
看起来,好像自己比他都还要紧张,云召不由眨了眨眼。
“出去。”琉月看了眼云召,冷冷的扔下一句话,翻了个身,自顾自的睡觉去了,好像一点也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眼里。
云召见此摸了摸眉头,突然抬头深深的嗅了一口屋内的空气,皱着眉头道:“迷魂香?”
说罢,也不顾这是琉月的房间,快速冲到被掀开的窗户前,朝茫茫夜色中看去。
小院中,那死去的人影已经不再,只剩下在月光中朦朦胧胧的一丝血迹,不是很显眼,却逃不过有心人的眼。
云召挑了挑眉,看了眼地面的血,在回头看了眼云淡风轻,自顾自睡觉的琉月,半响扬了扬眉道:“原来是只蟑螂。”
一边说一边揉揉头发,潇洒的舞了舞手中的折扇,不过此时一身的衣冠不整,看起来没见到什么风流潇洒,只见莫名其妙。
“那我继续睡觉,在有大蟑螂,兄弟叫我一声,我来帮你打,估计这两天比较多。”挥舞着手中的折扇,云召揉揉眼,打了个哈欠。
武林大会14
琉月没有理会,云召好像也没要琉月说什么,耷拉着眼皮推门走出。
琉月都不放在眼里,他那么激动干什么。
窗外树影婆娑,月凉如水。
屋内,风平浪静。
好像这真的不过是一场插曲,一只蟑螂而已。
第二日,天气晴朗,武林大会的现场更加是人山人海,只因听说那白衣男子琉月今日也要出场。
贵宾席上,琉月依旧和云召坐在一起。
慢条斯理饮茶,好像嘶是来比试的,而是来当观众的,比周围真正的观众都还要清闲。
“琉月对阵成红。”一声高喊,下方的观众顿时掌声雷鸣,个个翘首以盼看着琉月的方向。
其中,多了很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子。
成红,三十岁年纪,一手柳叶刀很是漂亮,此时那如铁塔一般的身体往擂台上一站,感觉擂台都被震的颤抖了两下。
琉月看了眼此人,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缓缓的伸手摸上了放置在腿上的瑶琴,动也不动。
“琉月,琉月。”主持人见琉月并不上场,不由高声朝琉月喊道。
“流兄,快,该你上场了。”云召见此不由撞了撞琉月。
那站在擂台上的方红满脸杀气的看着琉月,柳叶刀遥遥指向贵宾席上的琉月,挑战之意,不用言喻。
琉月见此冷冷一哼,白皙的手指突然在瑶琴上一挑,挑起两根琴弦,对着那满身杀气,远远站立在擂台上的方红一弹。
只听接连两声轻微的琴声波动,高台上的方红双眸陡然圆睁,不敢置信的瞪着琉月的方向,喉头咕咕几声,膝盖一软,一下就跪了下去。
周围的观众,顿时大哗。
只见方红跪下的膝盖上,鲜血缓缓的流了出来,渲染红了一寸见方之地。
武林大会15
隔的远了看不见,但是坐在主位的沂水城主却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中惊讶之色连闪。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凭空就伤了方红,这是什么武功?这琉月到底有多强?
眼中惊讶之色完全遮掩不住,沂水城主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年人,中年人也是一脸震惊,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边上几大贵宾席上,坐着的人也交头接耳,满脸的不敢置信。
比试席上,沉木等人也齐齐眯了眯眼,死死的看着琉月,那眼中的光芒让人看不透。
血色缓缓的酝酿了出来,周围的观众也渐渐的看清了。
那大哗声顿时越发的汹涌澎湃了。
“死还是降?”一片大哗声中,坐在面无表情的琉月身边,兴奋的手舞足蹈的云召,朝着擂台上的方红大声的吼道。
刚才还无比嚣张的方红,此时满脸的灰白,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低的低下了头。
意思已经明白了。
袖袍挥动,琉月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身旁的云召也不等杜一伸手来抱瑶琴,一把抱起,满脸得意洋洋的跟在琉月身后,大摇大摆的朝外走去。
那本来就俊朗无边的笑脸,更加是把那热量散发的几可与日月争辉。
没有人阻挡,琉月所过之处,挡路的人立刻快步让开。
那脸上,有崇拜,有震惊,有惊骇。
两场,一招制敌,琉月就如一道隐藏在明月之后的晨星,突然之间就散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彩,让人完全不能忽视。
风头直盖沉木风城等人。
“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他是从海外来的。”贵宾席上,沂水城主低声道。
“海外?”貌不出众的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
武林大会16
“是的,沿途传来的消息,他是从东海的方向,经过赵国,前来我后金国的,只有一个仆人。”沂水城主压低了声音。
中年人听言点点头道:“背景是谁?”
“不知道,还没有查到,昨晚派去的人,一句话没问就杀了,这么看来,要么来头不小,要么就是什么背景势力都没有。”沂水城主皱了皱眉。
“查,必须查到。”
“是。”
阳光灿烂,鸟语花香,武林大会热闹之极。
接下来的两日,没有琉月的比试,琉月也不出门,就呆在凤来客栈里。
许多拿着拜帖,想来一会她的人,都被云召挡在了门外,好像他真成了琉月的兄弟,发话人一般。
琉月也不过问,也不发怒,就那么任由云召去。
这云召也本事,两日内凤来客栈的店门几乎被踏破,却真没一个人能进来见琉月。
“流兄,明*****的对手你可要小心点。”月上中空,云召手摇折扇靠在凤来客栈的后院梧桐树上,朝坐在凉亭中的琉月道。
月光洒在一身月牙白的琉月身上,清冷而高贵,那份俊美简直就能跟明月相媲美。
云召心脏碰碰的跳动了几下,定定的看着琉月。
早就知道这琉月俊美无边,不想越看越是耐看,若是一个女子,他肯定二话不说那怕巧取豪夺也要娶回去,不过可惜,是个男人。
不过这男人也能让他看的失了神,真**的见鬼了。
琉月感觉到云召的视线,依旧无动于衷,只淡淡的看了云召一眼,那眼中没有询问,只有清冷和狂傲。
云召见此那眉头扭了几个折,这个琉月清冷中却是绝对的自信和狂傲,这个男人真正是让他想深深的挫了他的锐气,却……
纠结了半响,云召重重的敲了一下身边的梧桐树,妥协般的一**坐在琉月的身边。
武林大会17
他是想挫了他的锐气,可是,看见这身风骨,真舍不得,对,舍不得,真不知道这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想法。
舍不得磨去他的狂傲,舍不得灭了这身风骨。
居然会对一个男人舍不得,他回头一定要去拜拜菩萨,定然是白日见鬼了。
“明天你的对手,赵国的梁成,明面上是赵国人,实则是南宋国御前暗卫第一人,一身本事绝对只在沉木风城等人之上,其手段恐怕远非这两人可以比拟,你自己要小心,别在那么托大了。”
坐在琉月身边,云召一边以折扇敲打着手心,一边缓缓的道。
琉月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淡淡的转过头来,看着云召道:“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召顿时被噎的狠狠的瞪着琉月,这人居然不问他为什么知道,反而问他关他什么事情,这琉月的反应怎么总在他意料之外。
不过,亏他一片好心,这琉月居然不领情。
“赢的过我就上,赢不过我就下,无论任何人。”琉月缓缓的扔下一句,起身就朝房间走去。
背影孤高自傲之极。
云召看着离去的琉月,微微挑起了眉,如此决绝和犀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与所有人都是敌人,那么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他也不是任何一个势力下的人吧。
折扇在手中轻挥,云召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既然任何势力都不是,那么他……
夜色平静,却无人知那平静下,波涛的起伏汹涌。
后金国的武林大会,怎么可能只是武林大会呢。
金色的阳光从天际洒下,蓝天白云,草叶儿清香传来,沁人心脾。
万人围观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把眼光集中在了那擂台上的两个人。
一个白衣飘飘,俊美如月。
一个长相平庸,却气息惊人。
武林大会18
八人一台的比试已经轮换成两人一场,余者在前几日已经淘汰了,剩下的八个人,分作四场,却已经是顶尖之战了。
站在擂台上,琉月冷淡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梁成,一身杀气隐而不宣,剑光藏而不露,南宋国御前暗卫第一高手,看来不虚。
“请。”梁成一脸平静的朝琉月拱了拱手。
琉月冷冷的扫了一眼梁成,一身自傲,那本来就狂傲的风骨,在琉月故意的渲染下,越发的狂妄而不可一世,仿佛世间的任何人,都没放在他的眼里。
这般的狂傲展露在有心人的眼中,越发让人认定了,不是没有经过世事什么都不懂只有一身武功的毛头小子,就是个白痴。
风,缓缓的吹过。
五指扣在了琴弦上。
就在这时武场一角,一冷清之极的眼光,越过人群,落在了擂台之上的琉月身上,那么冷,那么清,那么熟悉。
风动,云动。
擂台之上,两个人突然之间同时动了。
琉月一个退步,手中五指一勾琴弦,琴弦立刻被高高的挑起。
而同一时间,梁成迅猛如电的猛然逼近,手中长剑快如闪电的刺出,不是对准琉月,却是对准了琉月手中琴弦,整个人一瞬间几乎冲进琉月的怀里。
琴弦能攻远,那近,必定是它的弱处。
剑势如虹,快如霹雳。
琉月琴弦才一挑起,那剑已然斩到了琴弦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响,琉月双眸一冷,手中的琴弦断了。
周围眼厉之人,第一时间齐齐看见,不由一个个面色紧绷,对视一眼,有的闪过一丝轻蔑,有的却深不可测。
琴弦断裂,风刃无空。
众矢之的
众矢之的1
这琉月看起来强悍之极,原来也不过如此。
琴弦断,在无风刃可发,要破琉月的攻击,原来如此简单。
贵宾席上有些人已经转头不在看琉月,不是对手的人,长的在好看,在他们眼里也没有用。
利刃当空,那梁成一见琉月手中琴弦断裂,眉眼中涌起一丝冰冷,反手一剑就朝琉月颈项砍去。
没有了风刃可发,区区没有内力的琉月,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而不远处的云召却脸色一变,唰的一声站起,手中折扇一横,看似就要投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一直脸色不变的琉月,突然冷冷一笑,食指一勾,抓住断裂的琴弦,鬼魅般的一闪身,不远远避开梁成那一剑,反而欺身上前,手中琴弦一划。
阳光耀眼,光芒四射。
把地面的一切,都照耀的纤毫毕现。
但是,这一刻,没有人看见琉月是怎么移动的,没有人看见琉月是怎么就站在了梁成的背后。
那种速度不快,但是绝对诡异所思。
好似一组慢镜头,陡然变换成了快镜头,中间的一瞬,没有任何人看清楚,已然成了那样。
擂台上,琉月站在梁成的身后,瑶琴抱在左手,右手横在殷红的双唇前,一道银色的银丝绽放在她的手指间,很细,很亮,那是一根断裂的琴弦。
梁成背对着琉月站立着,脸上的神色没有变,甚至没有惊恐和诧异之色,手中的剑还举着,却已经失去了目标。
站的笔直的身体缓缓的酝酿出丝丝红色,红色的血液从头颈上缓缓的流淌出来,在那蓝色衣服上渗透出丝丝诡异的色彩。
一道细小的,银色的琴弦横陈在他的头颈上,深深的嵌入了肉里。
众矢之的2
冷酷的眼中冷光一闪,琉月一声冷哼,手指一弹,那银色的琴弦立刻反弹了回去,从梁成的头颈间射出,在瑶琴面上不断的颤动着。
丝丝血珠在上面颤动,一具红木瑶琴,被酝酿上了血色。
周围一片静寂,就在这静寂中,梁成缓缓的倒了下去。
白衣轻风,冷酷却在这一瞬间**的惊人。
“好啊。”一声兴奋之极的大叫,在这份寂静中突然响起,云召满脸喜悦的冲过来,连声大叫。
那感情好像是他自己赢了一般。
琉月抱着手中的瑶琴,冷冷的看了一眼倒下的尸体,清晰之极的扔下一声冷哼。
自傲之极。
声音落下,琉月抬头看向大会的一角,没有人,那刚才感觉到的如影随形的目光消失了。
那目光很熟悉,是那般的犀利和冰冷,难道是……
眉眼微动,琉月收回了看过去的眼光。
“漂亮极了,流兄。”云召站在擂台下,手中折扇敲打的手掌心都红了,满脸的兴奋和得意。
周围静寂的人群,此时好像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叫好声此起彼伏,几乎喧了这天去。
冷眼扫过云召,云召身后的人,尽皆收到了眼底。
那眼中除了震惊和审视,还有一丝贪婪,对她手中瑶琴的贪婪。
琉月见此不由冷冷一笑,突然扬起手,砰的把手中的瑶琴砸在了地上,红木瑶琴立刻被砸的四分五裂。
周围众人顿时大惊,诧异极了的看着琉月。
琉月却不发一言,转身跳下擂台,白色衣襟一挥,飘然远去。
“流兄,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乱发脾气,这么好的琴,毁了多可惜。”云召惊讶中,满脸不赞同的跳上擂台朝那瑶琴拣去。
众矢之的3
一边喃喃道:“这要怎么修啊。”
周围贵宾席的人,顿时目光都集中在了云召身上,那光芒深的不见底。
“不要了。”正当口,站在擂台下的杜一冷冷的扔下一句。
云召一听顿时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转过身欲跟上琉月的杜一,惊讶道:“为什么不要了?”
“粘了脏东西,我家主人不会在要。”杜一冷声应了一句,抬脚就朝琉月身后跟去。
周围心思叵测的众人,顿时齐齐一皱眉,不要了?
“这是流兄的武器,他要没了这武器,以后……”云召瞪着地上的瑶琴。
“一具普通瑶琴而已,只要有风,我家主人就有武器。”杜一冰冷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冷酷而严肃。
震呆了一地的人。
一具普通的瑶琴就有如此的威力,这……
只要有风,就有武器,这到底是什么境界?这到底是什么人?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贵宾席上的众人立刻交头接耳起来,那眼中的神色已经深的不能在深了。
云召嘴角**了两下,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瑶琴,伸手一摸,果然是普通货色。
原本以为琉月用的这琴,不是绝品也是极品,肯定藏着绝对的秘密,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此时看来,这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缓缓站起身,云召眼中一闪而过震撼,只要有风,任何东西都能做为武器,这个琉月,这个……
眉眼快速的转动两圈,云召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挥舞着手中的折扇,笑眯眯的高声道:“流兄,等等我。”
一边说一边飞速的跟了上去。
微风渐起,初春毕竟不是那么热的。
风中,留下一地心思叵测。
夜幕缓缓的降临,四场角逐,已经决出了四位最后的高手。
众矢之的4
没有沉木,没有风城,只有四个名不经传,根本听都没有人听过的高手,而这其中,琉月列了一席位。
“流兄,三日后最后一场,四人同台,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第一。”凤来客栈的后院,云召坐在琉月的身旁,笑眯眯的看着琉月。
四大高手同时出手,以一敌三,从未有过的规则,从未有过的血腥。
琉月淡淡的看了云召一眼,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云召见此顿时大力的拍了拍琉月的肩膀,笑容满面的道:“今年真是好运气,居然跟流兄住在一起,我相信这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流兄你的。
流兄,嘿嘿,小弟我没什么要求,到时候流兄得了第一,给我看一眼那血蟾蜍就好,我这么万里迢迢的跑来,连一眼都没看见,那可太亏了。”
云召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一点也不拘泥,好似面前的琉月真的是他的兄弟一般。
“你就这么肯定。”琉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斜了云召一眼。
云召满脸笑容:“那是当然,我看好兄弟你,我说……”
“砰。”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打断了云召的话。
云召转头看了一眼,边角上杜一正一身冷酷的拖着一黑衣尸体,朝外面扔了出去。
云召见此挑了挑眉,转头看了眼琉月。
琉月脸上一丝其他的表情都没有,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云召眨了眨眼道:“十三个蟑螂了。”
“春天,该长虫。”琉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慢条斯理的道。
云召一听顿时笑出声来,靠在石头桌子上,笑看着琉月道:“你真是谁的帐都不买,在这地界也就只你独一份。”
“有意见。”琉月对上云召的眼。
云召只觉那一片黑,几乎要把他吸入里面万劫不复。
众矢之的5
不由吸了口气,摇摇头,定了定神后道:“当然没有。”
琉月听言一笑,并没多大的情绪起伏。
云召见此斜靠在桌上看着面容俊美,神情却清冷的琉月,深深的看了几眼后喃喃道:“真没见过你开怀笑过,这样的风姿,若是有了生动的表情,不知道……”说到这被琉月冷眼一扫,立刻停了声。
开怀笑,曾经有,跟在轩辕澈身边,只要澈在身边,她自然就会高兴,澈不在身边,嘶觉得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动容。
不是没有生动表情,只是那个人还不在。
指尖旋转着手中的茶杯,琉月望了眼苍穹。
澈,几时才归啊,想他了。
手中握紧了茶杯,在不回来,等她把后金收拾了,满东海一个岛一个岛的搜,她也一定要把轩辕澈给找出来。
嘶想在这么等下去,实在太焦人了。
她的澈,她的澈。
王八蛋,就是后金国这群混蛋,如果不是他们,轩辕澈绝对不会跟他分别这么些年,只有只言片语的消息来往。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琉月陡然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砰。”指尖的茶杯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捏碎成几片,一杯茶水立刻顺着琉月的手就流淌了下来。
在那月牙白的衣服上,渲染出丝丝的黄晕。
云召见此微微一愣,刚才的琉月身上一闪而过的是愤怒,虽然快的几乎稍纵即逝,但是他看清楚了。
愤怒,琉月在对什么愤怒?
心中猜测,手却快速的伸了过去,扬眉道:“这是怎么了,茶杯惹你了?”
一甩手,扔下手中的碎片,琉月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双眼中锐利之极的光芒一闪,冷冷的盯在了漆黑的夜里。
“滚出来。”一声冷喝,琉月眉眼间尽是杀气。
众矢之的6
云召微怔,滚出来?什么滚出来?他没感觉到有……
这般的念头还没有闪过,云召突然眼角一挑,有人,周围有人。
眼珠飞速的一转,云召深深的看了满脸杀气的琉月一眼,眼中有震惊有骇然,他都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人,这什么内力也没有的琉月是怎么察觉到周围有埋伏的?
不待云召细想,隐藏在黑暗中一黑衣人缓缓的走了出来。
一身黑色,没有丝毫人气,好像整个人融入了这黑夜一般,这份隐藏踪迹的能力委实高杆。
“我家主人有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冷冷的看着琉月沉声道。
话音落下,客栈后院的几个角落,齐齐闪出几个黑衣人,没有在隐藏踪迹,一身的杀气完全的释放在这黑夜小院里,阴森而冰冷。
琉月看也不看周围的黑衣人,双眼微眯,敢威胁她:“不去。”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比黑衣人还淫冷。
黑衣人听言眼中杀气一闪:“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一落,包围了整个客栈后院的黑衣人,立刻手舞利剑朝着琉月扑了上来。
“不客气,我到要看看你们怎么不客气。”琉月此时心中想着轩辕澈,一腔火正没地方发,这群家伙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音一落,五指成抓,一把抓起石桌上的瑶琴,旋空一个翻转搭在手臂上,五指一划,顿时几声清脆的琴声接连响起,无声的风刃飞射而出。
“砰砰砰……”沉闷的碰撞声立刻接连响起。
一音虚发,同时以一对七。
风是没有方向的,风刃更加是没有规则的。
只要指尖朝着什么地方波动,风刃就向着什么地方飞射。
风刃,以一敌众,最好的武功。
杀气,在客栈后院四溅。
琴声和着兵器的交加声,奏响整个夜空。
众矢之的7
客栈的老板躲在炕头下,哆嗦成了一团。
本来以为住了一个大户,没有想到是来了一尊杀神,天啊,要是在不走,他的小命会不会丢在这里。
“砰。”一声飞射,一黑衣人仿佛被一拳头击中胸口一般,整个的朝后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梧桐树上。
同时,东南西三方的黑衣人,一口鲜血喷出,整个的软了下去。
滴滴血丝,洒在地面,碧绿碧绿的。
一个照面,四死三伤。
云召坐在石凳上,握着手中的折扇,扬了扬眉。
那当头的黑衣人眼见才一个照面,居然死了四个,当下一声呼哨,转身就朝黑暗中隐去。
同时,一物朝着琉月飞射而出。
毒烟弹,那日天辰皇帝轩辕易寿宴后的狩猎场中,逼她和轩辕澈落下悬崖的就是这东西。
琉月眼中杀气瞬间狂飙,一闪身,也不理会那毒烟弹,高高的跃起,朝着黑夜中逃走的黑衣人就追了过去。
“砰。”毒烟弥漫在整个后院。
坐着的云召连忙掩了口鼻,一个闪身快速的追着琉月而去。
白烟缭绕间,一直没出来的杜一,冷冷的从黑夜中闪身出来,眉梢眼角全是冰冷,身形一闪,也同时消失在了黑夜里。
穿街过巷,琉月追着那黑衣人狂奔。
嘶会轻功,但是那对气息敏锐的感觉,就是当年的轩辕澈,她都不曾跟丢过,还不说这区区黑衣人。
黑衣人早隐没在黑暗中,没有了踪影。
但是,琉月的方向却没有一丝不对。
月白的身影在黑暗中一划而过,若是此时有人看见,保不准以为自己见到了鬼怪。
沂水城东街杜府。
“动了手?结果怎么样?”府内大厅中,一满头白发的老人沉着脸,看着身上带伤回来的黑衣人。
“一招四死三伤。”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跪在白发老人身前,快速的道。
众矢之的8
白发老头听言,面色越发的沉的如水:“该死的,这么强,来人,你们全部出动,今晚一定要杀了……”
“想杀了我,好,我自己送上门来,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收。”白发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冷冽之极的声音,突然破空而来,带着阴森之极的铁怒之气。
白发老头顿时脸色一变,唰的一声站起。
那跪着的黑衣人也是大惊,他明明甩开了他,为何他居然还是追到了这里?
不容他们质疑和惊讶,充满肃杀的琴声响彻在了杜府上空。
不成曲调,只有一个个的单音飞射。
那不是催眠曲,也不是杀伐乐,那只是一个杀人的武器,一件能夺人呼吸的利器。
指尖一弹,风刃一扬。
飞舞间夺人性命,指尖轻弹间抹杀一切。
琉月左手抱着瑶琴,右手抓住琴弦飞快的弹动,一道道风刃飞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想来杀她,那先让她收了他们的命。
血色四溅,一地杀伐。
白发老头见此整个脸扭曲成了一片,看着黑夜中琉月一身白衣,踏血而来,俊美的天怒人怨,下手却冷血无情致斯。
“快,快,杀了他,杀了他。”脸色整个扭曲,白发老头一边叫嚣着,一边飞速的朝后退。
这样强的一个人,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就一定要毁去。
若是让他进入了后金国的殿堂,那以后后金国的实力,这简直……
心中转着此念,人却飞快的朝后暴退,朝着后门而去。
而琉月也好像没有看见他一般,任由他朝后门逃去。
“噗。”轻微的闷响声,那是匕首入肉的声音。
一步跨出后门,白发老头就站定了脚步,缓缓低头一看,一柄匕首稳稳的插在了他的胸口,直没入柄。
众矢之的9
喉头咕咕的冒了几声,白发老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人,杜一,那个跟着琉月,一点功夫都没露过的仆人。
杜一面无表情的抽出匕首,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的人不许逃走一个。
身后白发老头一声未吭,缓缓的倒了下去。
夜色弥漫,整个杜府血腥遍地。
等着云召追过来,看见的已然是尸体遍地,所有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淡淡的血色酝酿在青石地面上,阴森森的。
一地尸首,没有一个活口。
而琉月已经不知去向。
扬了扬眉,云召以折扇敲打着手心,杜府,或者说陈国在这里的据点,被琉月一仗挑了。
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干净利落的让人胆战心惊的同时,又让人太想得到他了,这般厉害的人物,让人太着迷了。
月色清亮,淡淡银辉洒下,清幽而淡然。
抓着手中的瑶琴,琉月冷冷的看着街道对面矗立的三个黑衣人,又是黑衣人。
今晚司来火气就重,才挑了一个杜府,又来一帮黑衣人,哼。
五指扣住琴弦,琉月的脸上只有冰冷。
“流先生,我家主人有请。”当头的黑衣人温文尔雅,上前朝着琉月微微拱了拱手道。
然后不待琉月说话,黑衣人再度开口道:“请流先生先不要拒绝,我们主人很看好流先生,后金国能给先生什么样的优厚条件,我们也能给,而且还能给的更高,先生不妨考虑一下。”
此人到比刚才那一群家伙懂的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的法门,不过这称呼到真喊的不伦不类。
琉月听言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黑衣人,耳朵微微一竖。
身旁风声微动,丝丝夜风刮过,里面还夹杂着细微的呼吸之声,很多。
众矢之的10
琉月眼珠微微一转,五指扣紧了手中的琴弦,面上神色却不动。
“流兄弟且慢答复。”就在琉月扣紧手中琴弦的一瞬间,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身穿深蓝长袍遮挡住面容的中年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朝着琉月拱了拱手道:“我家主人也有请流兄弟,我家主人说了,只要流兄弟开口,只要在我家主人能力范围内,要什么,给什么。”
浑厚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
琉月没有转头,依旧冷冷的站着,只是那头微微朝左边侧了一侧。
“我家主人也有请流兄,至于条件我们也不多说,他们给的起的,我们照样给的起。”
就在琉月的左边,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一消瘦高挑的男子走了出来,缓缓道。
话音还没落,从他对面又响起一道声音。
“是要多加考虑,流兄,多余的话我就不重复了,只是想告诉流兄一句话,齐大非偶,有些地方虽然势力强劲,但是根系复杂,没有任何根基的你想要平步青云,恐怕很难办到。
选择谁不选择谁,流兄的意愿不是我们能干涉的,只是希望流兄清楚,选择一个适合自己发展的,比选择一个强势的,要得利的多。
话尽于此,还请流兄自己好生考虑。”
温淡的话,一身着铁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了琉月的右手边。
四个人,四个势力,站在四个方向,隐隐成合围之势,把琉月围绕在了中间。
琉月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四个人,身后的黑夜里隐藏着轻微的呼吸声,他们背后还有很多人。
没有人说话,四个人牢牢的盯住琉月,等待琉月的答复。
琉月冷冷的站着,眼光缓缓扫过四周,嘴角突然挑起一抹似笑非笑,很淡,淡的让人看不清楚她里面夹杂着什么意思。
众矢之的11
一轮明月挂在中空,清晰的照出下方的形势。
孤身一人的琉月站在街道中央,周围黑影重重,阴气森森。
夜,很静,静的人毛骨悚然。
周围的暗夜里,压低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这样的气氛,太压抑了。
只要居中的琉月答应那一方,其他三分肯定要拼尽全力杀了她,而那一方,却也要拼尽全力保护她。
杀,还是保护,都在琉月一念之间。
是敌人,还是自己人,这卒只是一瞬间。
黑夜中的人,紧紧的握起了兵器,不管琉月的回答是什么,等待他们的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杀伐。
那种等待着拼命,等待着是联合其他三方杀尽其中一方,还是成为另外三分诛杀的一方。
这中间的形势太微妙了,微妙到,就算久经训练的人,也重了呼吸。
一抹嗜血的笑缓缓的荡漾在琉月那俊美无双的脸上,笑的妖娆。
周围的呼吸声更重了,答案,马上就要来了。
夜色沉静,但是那杀气却浓重的几乎直逼苍穹。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夜色下,一袭月牙白衣襟被缓缓的吹起,荡漾起无边的冷气。
嘴角冷冷的勾了勾,琉月五指缓缓划过手中的琴面,面上一闪而哈狂之极的神色,冷眉一挑,唰的看向前方的人,狂妄之极的道:“我琉月,从不受人威胁。”
冰冷狂妄的话还飘荡在黑夜中,琉月的身形动了。
月牙白在浓重的夜幕下,划过一道白影,朝着前方飞射而去。
琴声波动,重重风刃闪电般的飞出,朝着四面八方连击而去,那音色在夜空中透露出重重的杀气。
厚重而狰狞。
把守着四个方向的四人,齐齐面色一沉,好一个琉月,好狂妄的人,给脸面不要,居然敢硬闯,这可是把他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众矢之的12
这天底下,还没有人敢于如此多的势力相对,这个琉月简直狂妄得没有边,自信的让人想彻底的毁灭她。
冷冷的一挥手,沉寂在黑夜下的所有人动了。
既然得不到,那么就毁灭。
这样绝顶的人才,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国家得到,绝对不。
四家势力本来还在僵持,现下矛头一转,齐齐对准了琉月。
夜动了,黑影重重。
身如利剑,琉月不避不让抄着前方狂冲而走。
手中五指飞速的在琴面上挥动,那不成曲调的琴声连绵成一片,嘶哑而没有任何的音律。
但是,一弦既出,立时鲜血四溅。
没有人能够抵挡来如闪电的风刃,没有人知道风刃会射向什么地方,没有人见过琉月那鬼魅一般的闪动。
明明前一刻已经冲到了她的身边,后一刻,她脚下一转就已经移动到了他的身后。
明明一刀已经砍向了她,下一刻,居然那刀砍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不快,绝对没有他们快,但是却捉摸不定,那闯出的路线简直诡异的匪夷所思。
琴声尖锐的响彻在夜空下,无形的风刃犹如利刀在收割着一切。
踏过所有挡路的人,横扫一切想阻止她前进的人。
琴声中,一身月牙白的衣襟被溅满了丝丝点点鲜红,就好似那冬雪中的红梅,**的盛开着。
脚下不停,黑发临空,俊美的犹如月神的脸上,是一片冰冷,一片铁血的冰冷。
所过之处,谁敢拭其锋芒。
四方势力的领头人见此,眉眼中杀气闪动,不谋而合的四人联手就朝包围圈中的琉月击杀而去。
这样强悍的人,绝对不能留下她的命。
夜风浮动,初春却阴寒森森。
月影婆娑,一地杀伐之气。
四大首领出手,岂是等闲,那尖利的刀剑还没射至琉月身上,那撕裂空气的响声已经破空而来。
森寒的力量,从四个方向飞速而至,无双无匹,空气在一瞬间都凝固了起来。
四方合击,没有一丝空隙。
势要置被围在中间的琉月,死地。
杀出重围
杀出重围1
冷月寒光,生死一瞬之间。
琉月冰冷的眼陡然一闪,那眼中的杀气蜂拥而出,不在是冰冷,而是一种杀气的爆发,一种死亡的绝对气息。
一种只在慕容琉月身上拥有的绝杀之气。
临空扑来的四个人齐齐一惊,这样的杀气,好阴寒,好铁血。
手中瑶琴一挥,琉月一指挑断琴面上的琴弦,反手一把抓起,看也不看就朝身后砍来的那黑衣人对去。
剑至中空,弦如利剑,擦肩而过,快如急火流星。
只见琉月的琴弦插着身后砍来的利剑剑面一划而过,未等那利剑砍至她的后背,那细如发丝的琴弦,已经稳稳的临空**了那黑衣人的胸膛。
银白一闪,一点殷红绽放在那黑衣人的胸膛上,细如头发丝的琴弦已经回射而出。
没有任何的血色四溅,在那黑色的衣服下,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只有那黑衣人骤然圆睁的双眼。
看也不看身后的黑衣人,琉月一弦回收,指尖再度一挑,琴弦横空一划而过。
而自己却身体往后一仰,成九十度的后仰了下去。
那身后的剑还在空中,那黑衣人扑过来的身形还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一来,好像琉月自己把自己往那黑衣人的剑口上送上去。
周围扑上来的三人,齐齐眉眼一闪,这是琉月自己找死。
三道剑光,飞射而来。
电光火石间。
只见一道银光在夜色下一闪而过,快的几乎没有任何人看见。
而同一时间,琉月已经仰至身后黑衣人的剑尖上,身体也几乎退到落下地来的黑衣人的怀里。
而在她的前面,三大首领已经齐齐冲至,剑招闪动,落下地来。
银光乍闪,四人齐至。
尘埃落定。
一切不过顷刻之间,包围圈外面的人几乎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已经定了型。
杀出重围2
时间一瞬间好像停顿了下来,周围暗藏中的人都停下了手来,看向这边,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
小小的包围圈中,琉月站在最中间,微微低着头,身上穿刺着三把长剑,而她的身后,那黑衣首领的剑,正端端正正的抵在琉月的背心,已经穿透了她的衣罚
月色皎洁,一切看的清清楚常
周围的人齐齐松了口气,看来,解决了。
小小的包围圈中,那与琉月正面相对的蓝色衣襟的首领,面容完全的扭曲了起来,手中握着长剑,身体却在发抖,眼中露出绝对的震惊和惊恐。
“你,你……”
琴声一划,血色飞溅。
与琉月正对面的蓝衣人,颈项上瞬间绽放出一条血痕,而就在同一刻,他的胸膛噗的一声,血色四溅而出,一条长长的伤痕,迸裂出来。
血色蔓延,丝丝流淌而出。
那蓝衣人握着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朝后倒了下去。
那尖利的剑身从琉月的身上抽出来,却一丝血丝都没有,他只穿透了琉月的衣罚
微微低着头的琉月缓缓抬起了头来,那眼中已经没有了绝杀,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一瞬间爆发而出的杀气。
只有冰冷,属于琉月的冰冷。
没有任何人见到那属于慕容琉月的杀气,因为这四大首领来的太好了,方位包围的太一丝缝隙不露。
因此,他们看见了,但是,其他人却没有一个看见。
琉月那一瞬间而出的杀气,只深深的留在了他们的眼里。
喉咙咕咕的冒了几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琉月左右两边的两大首领,惊恐之极的看着琉月,竭力想说出什么,却到最后也只看见了被他们围绕的琉月,脸上冰冷的一笑。
**而俊朗无边。
杀出重围3
身形仰倒,琉月左右方的两大首领,齐齐砰的一声朝后倒了下去。
那心脏部位,一条血痕横划而过,致命之伤。
剑,尾随着他们朝后倒的身形展露出来,琉月的身上多了四个衣洞,四个一剑刺穿的衣洞,却连琉月一丝皮肤都没有划透。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琉月对于武器进攻的力量和方位计算的实在太精准。
月夜清冷,周围停下手中攻击的黑影,一个个呆愣在当地,好像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不可思议到他们一瞬间没有任何人反映过来。
冰冷的脸上一闪而过绝对的狂傲,琉月朝前一步踏出。
身后那黑衣首领握着长剑,朝前砰的倒了下去,胸口那抹细小的伤口,早已经渲染出鲜红的花朵。
月牙白的背心,微微渗透出一丝鲜血。
那是她自己朝后退,抵在了那黑衣首领的剑尖上,自己撞出来的,不过,小伤,小的几乎可以不用计算。
月色当空,一个照面,尘埃落定。
快的没有任何人看出她是怎么做的,她到底做了什么。
琴声一起,风刃飞舞,琉月脚下一晃,立刻隐入了黑暗之中。
琴声中,暗影中的人方齐齐反映过来,当即一边震惊无比,一边快如闪电的追杀了上去。
要么得之,要么不惜一切代价毁掉,这就是他们今晚的任务。
不管任何人死了,都要完成的任务,那怕他们只剩下一个人。
清冷皓月,皎皎盈亏。
黑影闪动,一地暗影迷踪。
转眼,月已西沉。
沂水城郊外树林。
树梢在微风中轻轻舞动,带起丝丝响声,初春的风清新的让人心旷神怡,耳间传来叮咚的河水声,河风气息远远传来,湿润。
树林中,琉月一手抓着瑶琴,一边慢条斯理的朝河水的方向走着,一身的月牙白,在夜色中从容而自若之极。
杀出重围4
那点点的红梅在她的身上盛开着,不添丝毫的血腥之气,反而更衬的她俊朗无边。
冷淡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要甩掉追杀她的人,实在太容易了。
这世间,不一定轻功好武功好就无敌于天下,论追踪和躲避的功夫,她琉月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想当年受人雇佣,一火炸了M国总督府,杀了那届总督,被在他们的地界中追杀了整整一个月。
什么先进的手段都用尽了,她还不是出了他们的地界,完好无损的过她的悠闲日子。
这冷兵器时代,没什么先进仪器帮助,靠的无非都是人,她要躲避过所有人的视线,简直是易如反掌。
月夜清幽,树声婆娑。
幽静的树林没有杀气,没有人声,很安静,很平稳。
琉月慢条斯理的走着,水声就在前方,应该很快就到了,忙活了一晚上,渴死人了。
行行复行行,琉月在树林中穿梭着。
月色渐渐的西斜了。
一步站定在一棵大树面前,琉月看着眼前的梧桐树,眉间突然升腾起一丝冷气,皱了皱眉。
不对,这颗树她刚才看见过、
细细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梧桐树,琉月眉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她确定这树她看见过,这里她刚才走过。
树木丛生,琉月并不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只是对环境太过留心,那怕她认为并没有任何的威胁,这已经是一种条件反射。
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周边具是梧桐树,遮挡了视线,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没有陷阱,没有杀气,没有危机,什么都没有,好像这里就是普普通通一树林。
琉月见此眉间蹙了蹙,就是这没有杀气和陷阱,让她轻易的踏了进来,她对杀气和陷阱的气息太敏感了,只要有,她一定早就发现不妥。
杀出重围5
但是,这里没有,对于死气沉沉,并不带任何攻击性的环境,嘶是神,会认为这样的地方走不得。
侧耳听了听前方的水声,很清幽,依旧在前方流淌着。
看来,她一直在这寸尺见方之地游走着,只是这水声为何一直在前方响起,这是什么鬼地方?
微微皱着眉头,琉月琴弦一划,那梧桐树身上立刻刻下一条痕迹,琉月再度朝前走去。
顺着水流的方向,琉月留下了心。
一条直线,耳中的水流声没有任何的变动,几乎没有方位的误差,琉月也辨认准了方位,朝着一个方向,并没有任何的兜兜转转。
但是,当琉月在一次站在那颗她刚才做了记号的梧桐树面前时,琉月的眉深深的蹙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迷宫,迷林?
不对,这里没有任何的瘴气,不含任何天然的,会给人一种误导性方位的奇石异样。
琉月曾经去过百慕大三角,也去过埃及金字塔,更深入过沼泽密林。
知道,在一定的情况下,有的地方天然会生产一种误导人方位的怪异感,譬如瘴气,能使人眩晕,对方位辨认不准。
譬如,百慕大三角,海下面蕴藏的一种力量,会误导先机仪器,指出错误方向。
譬如埃及金字塔,以一种完美的,超越了现代人观念的精妙计算,构建出完全无法想象的星际方位和诡异回廊。
诡异回廊,琉月眉头一皱,她明白了。
不是天然,那么就只有人工,这地方是人布置的,她没有研究过中国古代所谓的什么九宫八卦,也不知什么星罗阵势。
但是,这并不表示嘶知道,奇门遁甲这一门。
微风吹起,轻微的脚步声远远而来。
杀出重围6
琉月倾耳听了听,突然扬了扬眉,缓缓的靠在了身边的梧桐树上,冷冷的看着脚步声越来越响的方向。
来人没有隐藏他的靠近,大大方方。
一身淡红镶金色,春风拂过树梢,来人站定在了琉月不远处。
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束成一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那剑眉下那一双眼眸,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株雪中的冰莲花,冷漠无双,却倾国倾城。
这不是那傲云国太子,独孤夜。
琉月冷冷的看着一身随意的打扮,丝毫不惧怕露了自己本来身份的独孤夜,白日那道眼光,她果然没有感觉错,独孤夜,三年前见过一面的独孤夜。
三年未见,这独孤夜越发的冷了,也越发的天下无双了。
独孤夜站在夜色中,定定的看着一身冰冷的琉月,眼中波光闪动,似在细细的查看。
琉月不动声色,任由独孤夜查看,这个人不同于其他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一身的卓尔不群,一身的俊美洒脱。
这是男子才有的风度,这是男子才有的风华,这不是女子所能拥有的,这不是女子所能伪装的。
独孤夜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但是,这个琉月给他的感觉太像了,太像那个三年前她惊鸿一见,貌不惊人的小王妃。
那一个杀伐果断,满身死亡杀气的慕容琉月。
那样一个一文不名,却转瞬间名噪四方,声名鹊起的翼王妃。
太像了,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男子,他几乎一定会认为他就是慕容琉月,那个本来现在应该在天辰国边境驻守的小王妃。
冷漠的眼缓缓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独孤夜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琉月。
杀出重围7
琉月见此知道他没有看出她来,虽然他怀疑了。
男装,这不具备难度,气质,更加不需要故意伪装,谁说只能男子才有铮铮傲骨,才能顶天立地。
女子,一样可以,她琉月,一样顶天立地,一样不输任何世界男儿。
风华洒脱,谁说只能男人拥有。
淡漠对着冰冷,蓝黑的双眼对上漆黑的双眸,视线在空中对碰,火星四溅。,尖锐无边。
“我本该杀了你的。”对视中,独孤夜突然淡淡的道。
琉月抓起了手中的琴弦,满脸杀气的看着独孤夜,却没有出声,这个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独孤夜看着琉月的满身杀气,眼中的探究完全的平静了下来,这个人真不是她,这一身的气息不同,虽然都是杀气,却完全的不同,不是那个他难得记了三年,却一次也没在去天辰见之的慕容琉月。
“我还不屑。”看着琉月眼中的冰冷,独孤夜突然出声解释了一句,不知为何,却真不想被他看轻。
是的,他不屑,不屑派人来争这后金国三品武将的位置,不屑来安插一个,这天下谁都知道可能是任何国,却绝对不会衷与后金国的奸细。
他不屑,他傲云国不屑,他独孤夜更加不屑。
对于这样明摆着的事情,他连插手都不愿意插手,他来,不过是另外一件事,顺道来看看热闹而已。
只是,没想遇见了她,这个几天间光华耀眼,横空出世的琉月,这个被其他几国齐齐看在了眼里的琉月。
太过耀眼了,耀眼到他想毁了他,又想收复他。
只是,收复了,就在没这样耀眼的神色,俯首称臣的能人他独孤夜太多了,多到不想在看见这样的一个。
而且,这么桀骜不驯的性子,怕是不会臣服吧。
杀出重围8
得不到就是毁灭,不能臣服也要之无用。
只是,就那么远远的看了一眼,他却突然改了主意,他不想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废话少说。”一直冷冷的靠着梧桐树的琉月,看着独孤夜有一瞬间的惶神,冰冷的眼唰的一亮,这个时候。
话音才飘荡在空中,手中的风刃已经飞射而出,朝着独孤夜而去。
来势劲急,快若闪电。
眼看一身什么准备都没有的独孤夜就要饮恨风刃之下,独孤夜突然微微的动了。
只见他手腕一挥,袖中的玉笛瞬间挥出,在身前一晃。
只听砰的一声犹如刀剑的实质碰撞声响起,琉月的这一击,被他手中的玉笛轻描淡写的化解。
琉月见此微微眯了眯眼,她虽然没用全力,不过独孤夜看来也抵挡的轻松的很。
没听说独孤夜有多高的武功,只听过他谋略之强,七国第一,现在看来也许真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个独孤夜太过深不可测。
眉眼中骤然一闪而过杀气,这个人太危险了,一定会威胁到澈的,现在他就一个人,那最好……
心中念头一闪,琉月快速的踏前一步,手中五指按上了琴弦。
岂料一脚跨出,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刚才还是树林森森独孤夜屹立在前方,这一脚踏出去,虽然还是树林一片,但是前方的独孤夜却一丝踪迹也无,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琉月陡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一念闪动,琉月连忙一步退回,眼前的景色立刻又是一变,独孤夜还是那么淡淡的站在当地,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淡漠之极的看着她。
五指紧紧的扣住了手下的琴弦,琉月银牙咬紧了。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布置。
淡漠的看着一脸杀气的琉月,独孤夜缓缓的开口道:“今日,我不杀你,来日,你去留随意。”
杀出重围9
说罢,转身就朝树林中走去。
“你给我站住。”琉月一见独孤夜要走,双目一沉,手中风刃连珠而射,疾奔独孤夜身后。
树影微动,独孤夜突然一步横跨,琉月只见眼前景象一变,独孤夜就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了去。
简直,神奇到她咬牙切齿。
风刃,尽皆落空在树林中,撞断几颗小树,引来一片沙沙之声。
“我困你三天,三日后此阵自然会解,琉月,你应该庆幸你叫了一个好名字,否则,今日等待你的不是困阵,而是杀阵了。”
低沉的叙述声从夜空中传来,飘飘悠悠的辨认不出方位,不是得意的宣告,只是平静的叙述。
声音落下,树林缓缓恢复了平静。
没有气息,没有人声,独孤夜当真走远了。
五指紧紧的扣着手中的琴弦,琉月狠狠的磨了磨牙,又突然皱了皱眉,叫了个好名字,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独孤夜想放的是慕容琉月,那个她?
眉间扫过一丝异色,放她?她什么时候跟他有交情了?
眉头紧紧的皱了皱,琉月甩开对独孤夜莫名其妙的猜度,管他想放谁,现在出去这鬼地方才是正事。
困她三天,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去参加最后的擂台,那她的计划,她的血蟾蜍……
不行,不能乱了她的计划。
不过,这该死的什么阵,到底要怎么破。
她虽然曾经是雇佣兵界的第一把交椅,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中国古代的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没听说过现代雇佣兵还需要会这些的,这东西可是真的有点难倒她了。
月色西沉,天空一片深蓝。
那是黎明将要到来的征兆。
而此刻,沂水城城主府。
“全杀了,一个都没放过?”府邸正屋中,那貌不出众的中年人挑高了眼看着沂水城主。
杀出重围10
沂水城主点了点头道:“全部杀了,没有放过任何一方,具是全力击杀,下手极狠,看来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中年人一听顿时唰的站起身来,面容一正道:“立刻颁布命令下去,我后金国的势力全力保护这个人,琉月,难得居然真的不跟任何一个势力挂钩,我后金国若是拥有了他,那真是莫大的幸事。”
“是,确实是难得的大好事,本来不过借这个会做其他的事,没想真来了这么一个人才,真是天助我后金。”沂水城主连忙站了起来,一边满脸喜色的发话,一边就朝着门口大步而去。
“如此人才,绝对不能让他们毁了。”中年人紧跟着走了出去。
本来以为这琉月定然是其他势力派来的人,所以,他们隔岸观火,没想真是什么势力都没有,就一清清白白的绝世高手,那他后金国在不出力,就没天理了。
天边,第一缕曙光穿破苍穹,洒下天际。
新的一天,到来了。
没有人,昨夜突出重围,杀了所有势力一个片甲不留的琉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地方也没有,那里也找不到。
没有离开沂水城,也没有死去的消息,消失了,整个突然间就消失了。
各方势力顿时都动了,整个沂水城都明着暗着的开始寻找。
有焦急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高深莫测的……重重暗流波涛起伏,在春日的阳光下汹涌澎湃着。
而就在这暗流起伏中,琉月被困在沂水城郊外的树林里,怎么也脱不了身。
嘶懂奇门八卦,正着走,反着走,倒着走,竖着走,都走不出这片地方,砍了不少的树木,不见道路,反而有感觉树木越来越多的架势,琉月几乎就差一把火烧了这地方了。
杀出重围11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黎明的曙光,已经穿透天际,向着四面八方播下它炙热的种子。
人流传动,整个沂水城被挤的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最后一场角逐,谁站到最后,谁就是天下第一。
这一个天下第一,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现场,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犹如一大片无边无际的蚂蚁。
会场中,代表其他三方势力的人员都到了,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谁都知道这三个人是那个国家的奸细。
只唯独,什么势力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不能在清白的琉月还没有来。
自从三天前消失了过后,就一直没有出现,简直急死了后金国一众人。
“还没有找到?”贵宾席上,一身淡紫色朝服的中年人,沉着脸压低了声音道。
“没有。”沂水城主脸色也相当的不好看。
“马上就胰赛了,这第一给了谁无所谓,但是琉月这个人……”沂水城主没有接下去,只是那眉头紧紧的皱着。
“找,一定要把他找到。”中年男子脸色铁青。
“是。”沂水城主急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天色大亮,最后一场比试快要开始了,唯独琉月还没有到,还没有到。
层层金光洒下,沂水城郊外鸟鸣虫叫,一片清幽雅致,河风微微吹来,清凉之极。
琉月脸色冰冷,手中五指一划,拦在前方道路上的大树,轰的一声被放倒。
她找不到窍门走出来,那就只有硬闯,按照太阳的方向走,所过之处放倒所有拦路的东西。
她就不信了,她还走不出来。
“轰。”又是一声响,一颗树被放了倒去,琉月一步跨过去,脚还没踏上地面,突然远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脚步声,琉月面上冷光一闪,唰的转头看去,手中五指扣紧了琴弦,若在是独孤夜,这一次却对全力以赴,在不留情。
杀出重围12
脚步声快速的靠近,紧接着一人从树丛中冒了出来,一张阳光灿烂的脸,云召。
“我的兄弟,你果然在这里,找的我好苦。”云召见乱七八糟一地倒塌的树木中,琉月一身冰冷的站在中央,满脸乌云顿时散开,阳光灿烂起来。
琉月一见来的居然是云召,不由微微松开了手中的琴弦。
云召一边抹汗,一边快步朝琉月走来,同时高声道:“我说你怎么又得罪了傲云太子独孤夜,他的九杀阵居然用来困你,咦,不对,不是九杀阵,是九困阵,他居然没有杀你?”
惊讶的挑起了眉,云召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之极。
“有问题。”琉月转身瞪着云召。
“没有,没有。”云召顿时高举起了手:“不过,真比较难得,他下手一贯不做则以,一出手就是绝不留情的,居然不杀你。”
“多话,快走。”琉月一等云召走进,立刻一把抓住云召的手臂,沉声道,她的比试,她的计划。
云召见此立刻转身回走,一边道:“你也知道急啊,这马上就要开始了,还好我费了三天的功夫,总算摸索到进阵的道路,否则看你怎么比试。
真是的,独孤夜居然也来了,还好他只用了九困阵,若是用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唯一能解他布下阵势的人,估计出了那不知道踪迹的天辰翼王轩辕澈,其他人就只有看着……”
轩辕澈,琉月听言眼中一亮,她的澈。
天光大亮,最后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清脆的钟声响彻比武现场,擂台上三方势力的人已经齐齐登上了擂台,琉月却还没有出现。
“一炷香时间,若琉月在不出现,视为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香烟燃尽,琉月还没有来。
“时间到,琉月放弃,比试开始……”
封将拜相
封将拜相1
“谁说我放弃了。”擂台上主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划破整个寂静的会场,冰冷之极的传来。
冷酷而带着铁硬。
本来一片平静围绕在会场周围的民众顿时哗然,满脸喜悦的齐齐转头朝发声处看去,他们最看好的琉月来了。
“来了,来了……”一片骤起的喧闹声中,会场的东北角上,两道人影飞纵而来。
当头,琉月那一身月牙白早已经染成了灰色,上面鲜艳的红梅已经转为乌红,一身污浊。
但是就是这份污浊,却衬托的琉月越发的肃杀和铁血,本来的清冷在这份血色的酝酿下,散发出刚硬之极的铁怒。
衣带飘风,一地杀气而来。
不知不觉,没有任何想法,这一方的看客立刻移动步伐,为琉月让开了前进的道路。
惊天的叫喊声中,一条笔直的道路,在人山人海中分裂开来,直通高高的擂台。
琉月一脸冰冷穿广层人群,朝擂台走去。
沿途,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般惊人的杀气,几乎让他们胆寒。
身后,云召提着琉月已经抓断了几条琴弦的破琴,微微皱着眉头跟在琉月的身后,这手中的瑶琴没有办法用了,琉月今日用什么进攻。
灰衣飘飞,惊人的杀气逼近。
“借用。”一步走过一等着最后庆贺第一名的乐器团队前,琉月一把抓过当头一女子手中抱着的的一琵琶,倒提着就朝擂台上走去。
擂台上站立的主持人见琉月来了,当即转头看了一眼贵宾席上的沂水城主。
“终于来了。”沂水城主此时也看见了一身血色,满脸铁怒的琉月,那心整个的松懈了下来,终于来了。
封将拜相2
看来这三日一定经过了太多的激战,瞧那琉月的一身,不知道多艰险才能来,不过只要来了就好,活着就好。
当下不等旁边的中年人吩咐,立刻朝着那擂台上的主持人一点头。
主持人一收到沂水城主的吩咐,根本不管旁边擂台上三人铁青的脸色,立刻高声道:“好,既然琉月没有放弃,那么最后一场比试就此开始,这天下第一的名号,待看鹿死谁手。”
话音才一落下,走进的琉月一个翻身上了擂台,那一身逼人的杀气,几乎这春日时节的炎热,都被她消融了去,整个擂台上一片冷气嗖嗖。
那主持人见此,连忙跳了下去,看来这琉月是怒火冲天的来了,可不要殃及他这个池鱼。
擂台上,三人本来站立三个方向,此时琉月一上来,立刻被三人包围在了中间。
没有任何的提醒,没有任何的手势,三个人齐齐把琉月作为了对手,一个需要通力合作才能消灭的对手。
琉月一步跃上台来,根本看也不看身边合围住她的三个人,手中琵琶一横,二话不说,一把抓起琴弦轰的一声五指就划了下去。
琵琶声音本极清脆,不比琴声的厚重,不比古筝的优雅,是一种清脆的连绵起伏和音域。
琵琶古曲,十面埋伏,立刻从那疾飞的五指中倾泻而下,带着狰狞的杀气,带着冲天的激昂。
风刃在琉月的指尖翻飞中,飞射而出,朝着三个方向重重叠叠而去。
不在是没有音调的单音,不在是没有曲调的枯涩。
那种流畅,那种纷飞的杀伐,那种激昂的曲调,**四溢中透露的确是连绵的风刃和绝对的杀气。
黑发飞扬,灰袍随风轻摆,杀气围绕着琉月,好似一个漩涡,一个能带起惊天大浪的漩涡。
封将拜相3
擂台上三个人立刻脸上变色,手中长剑舞动,只听砰砰砰砰的骤然兵器接触声响彻在整个擂台上。
三人刀剑几乎舞的泼墨不进,脚下却一步一步的朝后退去。
那无形的风刃,看似无形,但是那强烈的攻击力道,却不逊色任何武器的直接攻击,而且更加刁钻和迅疾。
令人防不胜防。
眼中杀气一沉,琉月突然一把抓起琵琶几弦,反身朝着其中一人,剧烈的一拉,五指全速弹出。
只听一声轰然的骤响,那正面对上琉月五指全弦猛烈一攻的消瘦男子,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手中长剑砰的断裂成几截,朝地面落下地来。
身形几个踉跄朝后直退,胸口处几条血痕骤然迸裂了出来,血色,瞬间狂涌。
消瘦男子脸颊**了几下,仰天朝后倒下。
一招,不过是顷刻间的一招。
琉月看也没看倒下的消瘦男子,反身五指一划,一轮琵琶急弹,一连串的风刃朝着对面两个变色的男子疾飞而去。
琵琶本级铿锵,一曲十面埋伏更加是琵琶曲中的极品。
森严杀气,重重叠叠,密布在四面八方。
剑气萧瑟,无边埋伏,尽在天地之间。
激烈的琵琶声响彻天际,激烈之极。
周围所有围观的民众,都沸腾了起来,脸色通红,圆瞪着双眼,紧握着拳头,几乎恨不得要冲进场中。
蓝天白云,**飞扬。
五指一划,琉月脚下晃动,陡然一个转身,已经立定在两人的身后,手中琴弦一勾,砰的就是一弹。
曲调一个昂扬,几乎要冲破天际。
就在这份昂扬中,那背对着琉月,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中年男子,双手一张,朝着前方就扑倒了下去。
后颈上一道血痕贯穿而过,缓缓渗透出血迹。
“好,好……”周围的民众见此叫好声几乎冲破了天去。
封将拜相4
“好,漂亮。”那坐在贵宾席上的中年人,见此满脸赞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手心,面上很是高兴。
而周围的贵宾席上的人,却神思叵测,面色阴沉。
十面埋伏,接近尾声,重重迷踪陷入最关键的地方。
双眼一闪而过冷血,琉月右手飞速的在琵琶上划过,那速度,几乎让周围的人瞠目结舌。
看不见手指拨动的影子,只看的见一片虚影,只看的见琵琶弦在不断的弹动。
琵琶也能这么弹,琵琶也能弹的如此的快。
周围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砰砰砰。“三声激昂之极的曲调划破苍穹,直飞天际,一曲十面埋伏堪堪弹完。
余音寥寥,让人心神澎湃,几乎窒息。
琉月缓缓伸手按住了不断跳动的弦,冷冷的站在擂台中央,微风吹过她的灰衣,一派肃杀。
那最后一个站在台上的高大男子,在这片余音寥寥中,缓缓的倒了下去。
微风吹过,那完好的衣服唰的碎裂了开来,在微风中化为无数的碎片,飞舞而去。
而在这片碎片中,无数交错的血痕,在他的身上密布,血色蔓延,溅花了他身下的擂台。
一曲短短的十面埋伏,一炷香不到功夫。
一切尘埃落定。
金色的阳光洒下来,那本来一身灰扑扑的琉月,此时却好像天神降世,威风凛凛,俊美无双。
冷眼扫过倒下的三个身影,琉月冷冷的哼了一声,缓缓的抬起头,对视上那贵宾席上主人一方的沂水城主。
“天下第一,流兄,天下第一……”惊呆的众人中,云召最先反应过来,顿时挥舞着手中破烂的瑶琴,兴奋的几乎在擂台边跳了起来,一连串的高声大喊道。
“天下第一……”刹那,所有被最后的乐声惊呆了的众人,齐齐反映过来,立时震天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封将拜相5
天下第一,短短的四个字,犹如小溪汇入大海,终成燎原之势,蜿蜒而上苍穹。
蓝天白云下,金光灿烂中。
一袭金光的琉月冷冷的站在擂台上,没有高举武器,没有兴奋的狂喜,只有胜券在握的狂妄,只有自信的认为他本该就是这个称呼的傲气,理所当然。
然而,这没有什么不对,没有人觉得不妥,好像司就该是这样。
狂傲,那也要看她有没有狂傲的本钱,而她有。
贵宾席上沂水城主满脸欢喜,看着琉月看过来的眼神,笑着缓缓的站起了身。
双手高举,沂水城主纵声道:“我宣布,天下第一高手,琉月。”
“喔……”刺耳的喧闹声,瞬间炸响在天际,整个这一方围观的群众兴奋了,那叫好声简直震的人耳朵发蒙。
在这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中,沂水城主和他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中年男人,齐齐朝着高高的擂台上走去。
“琉月,好,好,今琉月得属这届武林大会第一名,按我王奖励,位列我后金国三品武将头衔,明日与本官一起回皇城,面见我王,亲受封赏。”中年人看着琉月,满脸的高兴。
“琉都统,哈哈,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来,来,第一名的奖励,血蟾蜍,琉都统你收好。”
沂水城主手捧着玉盒,看着琉月笑的满脸都是春风。
三品武将,在后金国最低也是个都统。
琉月随手扔开手中的琵琶,接过沂水城主的血蟾蜍,细细的看了一眼,脸上微微露出点笑容,血蟾蜍,是真货,等澈回来了,就送给他。
一直冰冷的琉月,此时轻微绽放出一丝笑颜,顿时晃花了所有人的眼,周围的尖叫声急剧的增多起来。
蜂拥的人群,也不受控制的朝擂台上的琉月挤去。
封将拜相6
擂台边的云召见此,连忙跳了上去,拽住琉月就跑。
一旁的沂水城主和那中年人见此,也一挥手,立刻有人跟在了琉月的身边,形成保护模式,尾随着琉月就闪进了人群。
春风飞扬,此时炙热之极。
而这当口,沂水城郊外。
“太子,他跑了。”看着被毁坏的乱七八糟的树木,独孤夜身边一铁卫沉声道。
独孤夜看了一眼周围的情景,没有说话。‘
“太子,需不需要我们现在去杀了他?”铁卫一脸冰冷。
独孤夜转头看了眼武林大会的方向,此时那震耳的叫好声,几乎都传到了这里,看来,他还是没有阻挡住她。
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气,独孤夜沉吟了一瞬间,淡漠的道:“不用。”说罢,一摔衣袖,转身就朝外走去。
今次,既然放过他,那就在放他一次。
后金国,能得到他为将,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白影飞舞,一袭白色镶金的长袍缓缓的消失在了树林中。
几处阵势一错,树林依旧还是那片平平无奇的树林,只是中间多了不少倒塌的树木而已。
天色深蓝,春光明媚。
激动的人群几乎踏破了凤来客栈的大门,各方前来拜会的人几乎多的驶胜数。
不过,有云召这个厉害人物在,琉月依旧能享受后院的安静。
把玩着手中的血蟾蜍,琉月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冷笑,后金国三品武将,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头衔。
夜色缓缓的沉淀了下来,琉月看着血蟾蜍看了一个下午。
轰走所有前来的人,云召几乎一张嘴已经说干,声音都快要沙哑起来,此时端着一盏茶壶,提着两个茶杯,朝着静静的坐在后院的琉月走去。
一袭月牙白,在月光下,几乎可以与明月争辉。
封将拜相7
云召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大步朝琉月走去。
“天,真是累死我了。”一**坐在琉月的身边,云召满脸的抱怨,但是却掩盖不了其中的高兴和兴奋。
琉月看了云召一眼,微微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云召早也知道琉月清冷,当下也不介意,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给琉月,一杯自己捧在手里一饮而尽,方道:“我说吧,第一肯定是你的,这不,果然成了吧,来来,血蟾蜍,我看看。”
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拿琉月手中的血蟾蜍,一点也不跟琉月客气。
琉月见此眉眼微动,也大大方方的松了手,任由云召拿了过去。
仔细的看了几眼,云召满脸赞叹的道:“果然是好东西,好东西啊,这样的好东西就该我兄弟得,只有我兄弟才配的起这宝贝。”
口里一口一个我兄弟,亲热之极,手中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把血蟾蜍还给了琉月,好似他真就是为了过个眼影一般。
琉月见此双眼微深,也没多做什么,伸手接过了血蟾蜍。
再度饮了一杯茶水后,云召仿佛才缓过来一般,伸手撑在石桌上,笑眯眯的看着琉月道:“明日就要启程去后金国了,三品武将,也不是很不得了的头衔,我觉得兄弟这样的人,应该看不起这个职位才是。
我说,兄弟,干脆跟我走,我带你去游历去如何,包吃包住,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怎么样?我这当兄弟的没话说吧。”
亲亲热热的话,相当的爽快,好像他真的跟琉月早已经是八拜之交,过命的交情一般。
琉月听言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一抹笑容,很飘渺,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
云召,终于开口了。
“我要当官。”干脆利落的四个字,噎的云召瞪着琉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封将拜相8
这么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居然真就是冲着那凡俗的官名去的,真的让他憋气。
“那好,那好,你兄弟我在雪圣国还有那么点亲戚,我保你做个官好不好?我说兄弟啊,这真不是什么难事。”
云召看着琉月,揉了揉眉头,好似莫可奈何又好似很得意的道。
“不想走。”琉月缓缓收起桌上的血蟾蜍,举起云召倾倒给她的茶水,慢条斯理的冒了一句。
云召一听顿时双眼瞪的犹如铜铃:“不想走?什么意思?兄弟,你该不是说你来这后金国就是因为他离你近吧?”
淡淡的扫了一眼云召瞪大的双眼,琉月点了点头:“我很方便。”
云召闻言嘴角**了两下,盯着琉月,满脸的不可思议。
“要是今日不是后金国举办这届武林大会,是其他国举办,你是不是就……”
“这还需要问。”琉月冷冷的回了云召一句。
云召噎了半天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感情这琉月就是因为这后金国离他的海外比较近,而且很凑巧的举办这届大会,满足了他要当官的愿望,他就来了,这个琉月。
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清冷,看不出来其中想法的琉月,云召握住手中的茶壶,缓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在伸手为琉月加了点茶水。
“那兄弟的意思,是不会离开这里了?”看着琉月茶杯里青碧的茶水,云召问的很轻。
琉月貌似不经意的看了云召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着那碧绿的茶水,眼神深处一闪而过冷酷,面上却冷淡的道:“是。”
云召听言微微的皱了皱眉,看着毫无转圜余地的琉月。
在洁白的月光下,一身月牙白的琉月,全身笼罩着淡淡的银白光芒,那抹俊美,那抹自傲,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睛。
封将拜相9
这样的风华气度,举世找不出几个人来,这样的清冷独傲,那么狂烈,但是却那么的让人心情澎湃。
轻轻咬了咬牙,云召脸上露出一丝苦恼像,看着琉月道:“那我们就要分开了,兄弟。”
“一路保重。”琉月微侧了侧头看着云召,突然朝云召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缓缓道:“谢了。”
说罢,举着茶杯就准备饮下。
云召听着琉月一句谢了,很淡,但是却让心之一动,这本清冷孤高的琉月,会对他说谢,那是谢他今日在树林中带他出来的恩情?
这个人,不是无心无情,不知人情世故的人。
他只是很淡,淡的让人以为她没有注意到一切,其实,她已经注意到了。
心中一颤,云召看着琉月举着手中的茶杯已经凑到了嘴边,心中没来由的一动。
突然举起手中的茶壶,朝琉月的杯子里倾倒去,一边道:“我在加点水,你那里面没有了。”
口中说着话,手下却不慢,压住茶壶立刻就给琉月的茶杯中倾倒下茶水去,琉月手中的茶杯本就是满的,被云召这样一倒一压,那里面的茶水,立刻蔓延了出来,倾倒了琉月一身。
琉月不由拿开茶杯,冷淡的看着云召。
身上月牙白的衣衫,被茶水熏染上一丝黄色,很清淡,却很明显。
“啊,失手,失手,兄弟别介意。”云召见此连忙缩回手,看着琉月笑的讨好之极。
琉月见此深深的看了云召一眼,站起身道:“失陪。”说罢转身就朝天字一号房走去。
身后,一片皎洁的月色下,云召看着琉月远去,那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情,缓缓的收敛了起来。
看了眼手中茶壶,云召抬头望了望璀璨的星空,突然叹息了一口气,他还是舍不得啊。
就连舍不得毁了他都做不到,更何况杀了他。
封将拜相10
自己什么时候如此的优柔寡断了。
月空群星,一片星光跳跃。
步入房间,琉月低头看了眼身上被茶水熏染的污渍,缓缓抬头看了眼后院的位置。
无色无味的域毒,这个世界中最为凶猛的几大毒素之一,中者顷刻间就会毙命,没有任何可救的可能。
这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的毒素,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了的毒素。
本来以为云召在这最后的时候该出手了,否则她一旦去了后金国的都城,他将在没有机会。
她也一直在等着云召出手,那样她就有了很重要的把柄和绝对的动机。
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最后时刻自己推翻了,倾倒了出来,放弃了毒死她。
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琉月收回看向后院的眼光,这个云召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个人莫名其妙了。
星空璀璨,屋内,屋外,两种情绪。
第二日上,琉月一早就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杜一,起身朝楼下走去。
下面,沂水城主和那中年官员,应该快要来了,今日正是上后金国都城的日子。
一步跨入楼梯,下方一身穿水蓝色长衫的人突然快速朝着琉月就窜了过来。
琉月一看身形,微微挑了挑眉,这个云召要干什么?
身边的杜一没有从云召身上感觉到杀气,也就立在琉月的身后,没有动弹。
一步窜到琉月的身前,云召一抬头笑看着琉月道:“兄弟,我也跟你去,反正到那里都是游玩,去后金都城也不错,我可舍不得跟兄弟分开。”
那灿烂的笑脸,几乎笑的花都自愧不如,不过看在琉月的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瞪着眼前这张脸,琉月高高的挑了一下眉,脸上浮现一丝似笑非笑,看着云召没有说话。
封将拜相11
眼前这张脸,双眼一团乌青,脸上黑一块,青一块,鼻子流血,嘴唇破裂,那里有那太阳都比不上的俊朗,简直就是糟糕之极。
可偏生如此糟糕的脸上,此云召还洋溢起他那典型的灿烂笑容,这五官一扭曲之下,简直是越发的惨不忍睹。
就算琉月并不是个热情的人,也觉得两厢比较,此人现在的摸样实在有点离谱。
云召见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由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没有办法,后金国有我的对头,我得遮掩着点。”
边说边摸了摸狰狞的嘴脸,脸颊抽了抽道:“不过,他们下手下的狠了点,估计是好不容易逮着了这机会。”叽里咕噜的抱怨,听起来阴森森的。
对头,也许不是对头那么简单,琉月心中比谁都清常
不过,他要跟,无所谓,她也想看看这个云召到底要做什么,到底存着个什么心?在说,她还用的上他呢。
当下,琉月也没多话,起步就朝楼梯下走去。
云召见此,立刻尾随着跟上,把跟在身后的杜一反而给挤到了一边去,大大方方之极,好像他真是琉月的兄弟。
北上后金国都城。
后金国都城逸牙城,离沂水城并不远,不过二十来天的路程。
一路风平浪静,沂水城主和那中年官员,沿途带了大量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前往逸牙城。
有如此多的兵马保护,一路上在没出现琉月在沂水城被劫杀的事情,在没有任何人动手。
也是,在后金国的地盘上,他们若是要竭力保护一个人,那还有其他人动手的机会。
以前是他们袖手旁观,因此琉月独立支持。
封将拜相12
现下,他们全力以护,自然没有任何人能够在如此嚣张。
春光灿烂,百花接踵而开,一片灿烂芬芳。
沿途,也不寂寞,云召这个人所知极多,极广,大江南北,上下千年,简直是无所不知。
一路高谈阔论而来,二十天的路程一晃而过。
后金国都城逸牙城。
不比天辰国的精巧华丽,后金国都城是一种厚重的大气,一种俯视整个大陆西南面的雄壮。
作为七国中实力仅仅次于毡的霸主傲云,正东的雪圣国,后金,乃是整个西南面的一霸。
因此,那种气势完全的渗透入了它的都城中,俯视一切。
皇宫大内,金碧辉煌,巍峨矗立。
皇宫正殿乾清殿。
高耸的八根白玉大柱屹立其上,飞龙盘旋,张牙舞爪,威严之气呼之欲出。
此时,后金国文武百官罗列两旁,高高在上的九龙椅上,一身深紫色龙袍的后金国主,正居中而坐,满身威吓。
下方,琉月依旧一身月牙白,只是腰上镶了一根淡红的腰带,单膝跪于大殿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绝世高手琉月文治武功倾盖于世,雄才伟略当代第一,加之对后金国一片忠心,可鉴日月,特封为三品骠骑将军,御前行走,赐将军府,钦此。”
尖细的宣旨声响彻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远远的传了出去。
“臣领旨。”清冷的声音响起,琉月缓缓抬起头来,接过上方一脸笑意的太监总管手中的圣旨。
“流爱卿起来说话。”一脸威武,身形相当彪悍的后金国主,很满意的看着下方的琉月,伸了伸手。
难道遇见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清白的不能在清白的高手,简直就是绝佳的运气,那能不喜欢。
“谢陛下。”琉月微微躬了躬身,低下的头面上,嘴角勾勒起一抹一闪而失的冷笑。
她天辰的翼王妃,此时在后金国位列三品,呵呵,这真是风水轮流转。
欠了她的,一定要给她还回来,这一次,她大大方方的来了,来做后金国的朝臣来了。
故人相见
故人相见1
眉飞入鬓,俊美无双。
后金国上下君臣早就听说这新进的三品骠骑将军,乃生的极好,没想亲眼见之,比传言更甚。
不由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看着一身落落大方的琉月。
高高在上的后金国主看着下方的琉月,一身从容,一身清冷,真是越看越觉得好,越是顺眼。
当下,眉眼微动看着琉月道:“流爱卿,不知爱卿可习锅法?熟知目前七国形势?”
“不成,不知。”琉月抬头看着后金国主,回答的干净利落。
此四字一落,肃静的大殿立刻涌起微微的波动,文武百官立刻各有想法。
“喔。”后金国主看着琉月,微微的扬了扬声。
琉月对上后金国主的眼,见此相当直接的道:“海外之人,不知情势,一切唯王命遵从。”
“好。”琉月话音才一落,后金国主顿时叫了声好,对着琉月满脸微笑的点头。
目露嘉许,看起来极是中意。
边上的后金国丞相则微微扫了琉月一眼,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后金国不缺武将能臣,琉月武功已经如此之高,若是在懂兵法,在知晓目前七国的形势,这样能文能武,太过优秀的人,迟早会是一个心腹大患,不敢重用。
不过,若只是武功高,其他则没有多少长处,又是一片简简单单的心思的话,这样的人绝对可以重用。
那就是他们手中的一把利剑,只会杀敌,而不会反噬其主。
不错,不错,这个琉月完全可以栽培。
大殿中人,一时间心思叵测。
老谋深算如后金国丞相等人,目露嘉许,有些人则目露鄙视,看琉月不起,有些则松了一口气,琉月的到来看来对他们没有威胁。
眉眼不动,但是早已经把各方的眼神看了个明明白白,琉月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故人相见2
“流爱卿来自海外,对本王却忠心可嘉,如此少年英才,堪当大用。”后金国主笑看着琉月。
“不过,对中原之事也不能太过无知,寡人看,以后就跟在太子身边,多多学习。”
此话一落,大殿中群臣顿时哗然。
跟着太子,太子身边的人那一个不是一品大员,这琉月小小一个三品骠骑将军,居然入主太子内阁,看来这个琉月极得王上看好,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顿时,群臣立刻满脸堆积上灿烂的笑容,看向琉月的目光,简直热烈到了极致。
“是。”琉月依旧平平淡淡,好像并不知道他得到了多大的恩赐。
不过就是这样的平平淡淡,懵懵懂懂,让后金国主越发的喜欢了起来。
世上聪明人太多了,就这样纯纯朴朴,一心之知道忠心的人才难能可贵。
“不知道流将军今年庚辰?”在这一片讨好和喜欢的目光中,一直站在后金国主身前白玉高台上没有说话的太子,突然微笑着看着琉月。
清雅温和,顾盼之间极有神采,虽然不及轩辕澈和独孤夜远以,后金太子辰飞也算一表人才。
“十六。”琉月当真直接的紧。
后金国太子辰飞一听,点了点头:“十六,也该成家了。”
低估一句话,辰飞笑着转头朝后金国主道:“父王,俗话说成家立事,我看流将军少年英才,与十七皇妹岁数正好相仿,天造地设一对,父王认为?”
后金国主一听看了太子辰飞一眼,眉眼微动。
辰飞的意思他明白了,如此人才难得遇上,官位不在其次,要整个人绑在这里才是最好,收了他的心。
收心,那么,无疑与皇家绑上关系是最好。
故人相见3
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的琉月,后金过主缓缓笑着点点头道:“不错,不错,皇儿此言有理,今日喜庆,那本王就在添一喜,特赐十七公主与流爱卿,择日完婚。”
此言一落,大殿中的文武百官立刻轰然起来。
一入朝堂,就赐婚公主,成驸马,这在后金开国这么多年,这可是头一桩的事情,这样的荣耀可是前无古人。
虽然十七公主乃一般嫔妃所生,并没多尊贵,不过到底也是个公主不是。
当下,这能在大殿中站立的文武百官,那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一连声的朝站立在中央的琉月道贺起来。
这样的红人儿,岂能不结交。
琉月则是微微一愣,想过万千的可能,就没想过一来就给她赐婚,给她天辰国的翼王妃赐婚,有没有搞错?
这后金国主想人想疯了?
“流驸马,还不谢恩。”站在百官第一位的后金丞相,微笑着看着琉月点了一下。
琉月扬了扬眉,嘴角突然勾勒起一笑,赐婚就赐婚,她怕谁。
“谢王上。”
金光灿烂,洒在后金国的皇宫大殿外,一片泽泽金光。
封将拜相,当朝驸马。
这一消息如草原上的劲风,刹那吹过万米高空,朝着四面八方飞扬而去。
“什么,赐婚?”晚间,后金都城的骠骑将军府内,满脸青紫的云召,目定口呆的看着琉月。
“有问题?”琉月靠在椅子上看着云召。
后金国办事速度不错,这么快她就有了将军府,和满天乱飞的驸马身份,恐怕现在后金都城没有任何一个人不知道了。
这家伙这脸简直是越来越惨不忍睹,二十多天了,不但没好,反而越看越糟糕,好像一路打架打过来的一般。
云召嘴角**,满脸的不可思议。
故人相见4
“够狠,够快,这辰飞还真是不能小看了。”挥舞着手中的折扇,云召半阴沉个脸。
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琉月,不喜欢,很不喜欢这消息。
不为琉月要留在这后金国,只为就不想琉月娶亲,想着他身边有个妻子,他突然觉得就一肚子的不舒罚
就是不想他娶妻。
不想琉月娶妻?云召陡然一惊,几乎一下跳了起来。
他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就算他想要琉月跟他走,就算他想要跟琉月成为兄弟,这兄弟娶妻也是必然的,他干什么不舒罚
见鬼了,见鬼了,云召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我去洗个澡。”扔下一句话,云召转身就不见了人影,那速度,居然用上了轻功。
琉月看了眼云召消失的方向,洗澡要急着用轻功,哼。
当下也不理会他,只斜眼挑了一眼,边上本来一脸冷酷,此时却按捺不住,满脸扭曲的杜一。
狠狠的一瞪,杜一顿时闪身退了出去。
他们的王妃要娶公主了,这简直是个好消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要是这消息传回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震动,他们的王妃娶公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纵然冷酷无情至他,也有点忍不住了。
看着杜一很辛苦的扭曲着脸退了下去,琉月伸手揉了揉眉心,又不是她想娶。
抬头看了眼东海的方向,琉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极低声的道:“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哼,在不回来,我真娶了那公主,气死你个混蛋。”咬牙切齿,琉月磨拳赫赫。
清风微扬,无数的消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赵国云城府。
月光中,一辆普通马车连夜赶路,踏着星光如飞一般朝天辰而去。
故人相见5
马蹄疾暗,看似普通的眼过就忘,但是奔跑起来却神骏之极,那速度就连普通的千里马都追赶不上。
四匹马如飞一般在夜色中穿梭而过,如此速度,那马车车身却平稳的一点颠簸都没有。
就好像是有人在下面抬着,平稳之极。
马车内,两颗夜明珠闪烁着盈盈的光亮,幽亮的光芒照耀中,两道身影一坐一靠在马车内。
“咳咳,刚收到的消息,你看看。”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浓重的取笑味道。
那端坐在马车内的老年人,满脸笑意的朝那斜靠在车身上的年轻男子,递过去手中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什么事情?”那微闭着双眸养神的年轻男子,听言睁开眼来,接过老年人递过来的书信。
声音低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味道。
“什么,大婚?娶妻?”陡然,低沉的声音一下变了调,咬牙切齿的响起,那年轻人唰的坐直了起来,整个的沉下脸来。
马车内的温度立刻低了好几度,冷风嗖嗖的吹过。
“嘿嘿,嘿嘿。”苍老的声音尽量压制着,却依旧闷笑出声。
那老年人满脸笑容,却不敢大声的笑,只好扭过头,憋的好生辛苦的看着窗外。
“去后金。”年轻人眉眼中一闪而过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神色,一挥手敲打在了马车壁上。
马车顿时一个掉头,立刻朝着后金国的方向就奔驰了去。
夜风清凉,明月依旧。
后金国都城。
西南重镇,后金都城逸牙城之繁荣,远超天辰国都。
街道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热闹之极。
“怎么,不习惯?”逸牙城主街**大街上,一身淡黄长袍的后金太子辰飞笑看着身边的琉月道。
依旧是一身月牙白,相当随意的打扮,但是就是这普通的打扮,也惹的街上的人频繁的回头。
故人相见6
“太闹了。”琉月淡淡的回了一句。
自从宣布了她要娶那什么公主之后,她那将军府,简直就成了菜市场。
今日吏部尚书来了,明日礼部侍郎来了,后日工部尚书来了,那是一个络绎不绝。
嘶是爱静,只是她要的消息从他们身上套不出来,因此琉月干脆全部扔给云召处理。
后金太子辰飞闻言一下就笑了,半响缓缓道:“不与他们结交也不是什么坏事。”
顿了顿后,笑看着琉月道:“吉时已经定下了,下个月初八正是好日子,礼部已经开始准备,你有何要求尽量与他们说就是。”
琉月闻言恩了一声,表现的既不热切,也不是太冰冷。
辰飞见此笑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了,今日跟我去三弟那里看看,他的三王府就靠在你的将军府旁边,人比较鲁莽,不过,很不错。”
琉月听在耳里,很不错的意思,应该就是威胁不到他,是他的人吧。
心中已然有计较,面上却神色不动。
“殿下,殿下。”正当口,一国字脸的年轻男子突然小跑的从人群中穿了过来,低声叫着跑进。
辰飞见着此人,停下步来:“什么事?”
琉月闻言也站定了脚步,转头看着跑来的年轻人。
国字脸,看上去很年轻,估计跟她岁暑不了多少,浓眉大眼的很是精神,观其步伐,应该学过功夫。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面相很眼熟。
琉月不由深深的打量起这看起来跟辰飞很熟悉的年轻男子,确实很眼熟,只是嘶记得在那里看见过。
年轻男子几步奔来,站定在辰飞的身边,看了眼琉月,没有说话。
辰飞见此笑着道:“无妨。”
那年轻男子眼中一闪而癸异,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捆绑住的小纸条。
故人相见7
“殿下,西厂那边的消息。”
西厂,琉月眉眼微动。
西厂乃是后金一个极秘密的皇家组织,或者用现代的话来说是一个机构,一个专门培训间谍的机构。
她在天辰国三年,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就算是她亲自培养的血影卫,都无法得到后金西厂的消息,也渗透不进去。
因此,伺亲自来这后金。
耳朵一竖,琉月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已经留上了心。
辰飞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后,笑了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明日在回复他们也不迟。”
那年轻男子一听顿时恩了一声,抬头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也正双手抱胸看着他。
辰飞见此笑道:“琉月,我的侍读,斐严。”
斐严,琉月一听心中顿时一动,姓斐,对了,难怪她觉得他的面相很熟悉,原来是像他,斐成列。
她只见过斐成列两三面,都没仔细看过,因此一瞬间只感觉到有点熟悉,却又有点说不出来像谁。
斐成列最疼爱的小儿子,牺牲掉父母妻儿,只带走了这最小的儿子,不像他还能像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斐成列,藏在后金国,好像石牛入海,她三年时间都没有找到,今日,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撞到了她的眼前。
“流将军。”斐严顿时朝着琉月一拱手。
琉月见此微微的一笑,伸手拍了拍斐严的手,慢条斯理的道:“自家兄弟,无须客气。”
话声中,没有任何人注意,琉月那透明的指甲轻轻的划过了斐严的手背,留下一道斐严本人都没怎察觉到的红痕。
“这话说的好。”辰飞听之很高兴的点了点头。
伸手拍了拍琉月和斐严的肩膀,笑道:“就该是这样,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互相取长补短。”
故人相见8
“是。”斐严立刻敬声道。
琉月则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并没多话。
“走,今日既然出了宫,那就去三弟那里去……”
“啊……”辰飞高兴的话还没说完,刚刚还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斐严,突然脸色一变,喉头挤出一声喊叫,身子一颤,一下就朝后倒了下去。
脸色瞬间青白一片,整个身体躺在地上不断的颤抖。
辰飞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一边俯身就欲去看地上不断颤抖的斐严。
眼中光芒一深,琉月却反手一把抓住辰飞,阻止他查看。
辰飞顿时回头,琉月则紧盯着地上的斐严,沉声道:“有毒。”
话音还没落下,周围隐藏在人群中的侍卫,齐齐快速的扑了上来。
而周围热热闹闹的普通民众,则被吓了一跳,连忙有多远闪开多远,不敢接近于这一方。
辰飞听琉月如此说,眉头一扬,立定了身体,没有在打算亲自去查看斐严的状况。
那领头的侍卫首领,则飞速的查看了一下斐严的情况,抬头朝辰飞满脸严肃的道:“他中毒了。”
“什么毒?怎么中的毒?”辰飞脸色不大好看。
那侍卫首领紧紧的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话音一落,辰飞双眼顿时一凛,那侍卫首领顿时吓的头也不敢抬。
“我看看。”此时,一直抓着辰飞的琉月放开手,上前两步蹲到斐严的身边,俯身看去。
短短时间,斐严已经脸色漆黑,整个人透出一股死气,颤抖也越发的剧烈了起来。
琉月冷着神色,撕下衣袍一角裹着手,撕开斐严衣领的衣服,只见那衣服下的肌肤,也在快速的开始泛着黑色,朝着心脏部位蔓延。
来势凶猛之极。
故人相见9
“银针。”琉月冷冷的道了一声。
身旁的侍卫立刻递上,琉月伸手接过,在斐严的肩头挑了一下,只见一丝黑血立刻溅了出来,腥臭的很。
琉月见此,四下查看了一眼斐严的四肢,抬起斐严的手看了眼。
肌肤完好,没有一丝伤痕。
只是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间歇,琉月指尖一抹,那轻微的红痕就消失了去,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封了他百汇,檀中,我不会点穴。”站起身,琉月沉声吩咐道。
身旁蹲着的那侍卫首领,闻言立刻手快如电,连点斐严身上的百汇和檀中二穴。
两穴一点,那看到见的黑色蔓延,立刻微微缓慢了下来。
在琉月的查看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的辰飞,此时方看着琉月皱眉道:“如何?”
琉月摇摇头:“很古怪,我没见过这种毒,只能稍微制住毒气的蔓延,解不了。”
辰飞听言扫了一眼周围的侍卫。
所有人齐齐低下了头,显然,他们也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毒?
“来人,抱上他,跟我走。”见此,辰飞微微沉吟了一瞬间,立刻快速道。
“是。”那侍卫首领立刻撕裂衣服,裹住手,抱了斐严起来。
“你也一起来。”看了琉月一眼,辰飞朝琉月点了点头。
琉月没有多话,只恩了一声,当即尾随着跟上。
一行人,立刻掉转反向,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
速度甚快,几个飞纵间,一行人已经到达城西一处黑黝黝的房子前。
通体漆黑,除了黑就是黑,没有任何其他的颜色,黑房子门口立着两尊黑狮子,张牙舞爪的,看起来狰狞之极。
房子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整处洋溢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好似要把人吞噬在里面一般。
琉月抬头看了一眼黑房子上挂着的匾额,西厂。
故人相见10
这就是后金国的王牌武器,这就是她花了三年时间,也没摸清楚的西厂。
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冷笑,费尽心血求之无门,今**就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进去。
一行人走近黑房子,还没有任何人近前去敲门,那大门轰的一声自己就打了开来,两个一身黑色戒装的人迎接了出来。
“太子殿下……”
两人的恭敬的话还没有说完,辰飞一挥手打断两个人道:“斐严中毒,四堂准备。”
两人一听顿时脸色齐齐一变,一人飞速的朝后退入黑房子里,快速的跑了进去。
一人两步抢前,一把从那侍卫首领的怀里抱过斐严,见斐严如此神色,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转身就朝西厂内冲去。
“你跟来。”辰飞转头朝琉月道了一句,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而他身后的侍卫等人,齐齐退后,远远站定在西厂的大门侧面,却是不在跟进。
琉月见此一声不吭,尾随着辰飞就进入了西厂。
大门,在两人身后关闭。
重重叠叠,大门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但是内里却大的离谱,应该是这面的一整条街的房屋,都被归纳在了里间。
琉月一路看过来,所谓的一堂二堂三堂,都各自划分的有地方,紧闭着庭院门,什么也看不见。
阴森森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飞速的穿过偌大走廊,琉月尾随着辰飞跨入四堂的范围。
四堂,西厂四堂,主管制毒和解毒。
两人进得堂内,一间几乎不亚于后金皇宫正殿的偌大屋子,里面靠墙壁,罗列着一排排瓶瓶罐罐。
浓郁的药味在里面蔓延着,太多种的混合,完全闻不出来到底是些什么原料。
而静寂无声的屋内,此时已经聚集了三个人,两个面色严峻的中年人,一个年轻人。
故人相见11
此时正阴沉着脸,一边从瓶中取出白色的药丸,快速的塞入斐严的嘴里,一边不断的往斐严的身上抹莫名其妙的药物。
琉月见此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
“四堂主,他中了什么毒?”辰飞见此朝那其中一个颚下有须的中年人问道。
“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那四堂主眉头紧皱,手指飞速的在斐严的身上移动,连点斐严身上几处大穴。
“能不能救?”辰飞听言皱了皱眉。
居然,他的西厂四堂都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这……
那四堂主听言沉吟了一瞬间道:“应该可以,他的百汇和檀中被点的很及时,控制了毒的蔓延,只要控制住不蔓延,我们应该可以解。”
辰飞闻声点了点头,好似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琉月赞许的道:“你要救他一命,少不得以后好处不少。”
“那是下官该做的事。”琉月回答的一点都不居功。
辰飞见此越发的觉得琉月质朴,是个好苗子,不由伸手拍了拍琉月的肩膀。
“他是怎么中的毒?”拍了拍琉月的肩膀,辰飞突然眼中一闪而过杀气,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事情,敢动他的人动到他面前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四堂堂主闻言一边为斐严逼毒,一边沉声道:“这也是下官想问太子殿下的,斐严到底怎么中的毒?”
辰飞一听眉头紧皱:“你们查不出来?”
他的四堂居然没查出斐严是怎么中毒的,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之极,四堂堂主可是玩毒的大宗师啊。
那四堂堂主听着辰飞相当诧异的问询,微微红了红脸后。
随即满脸铁青的摇摇头:“查不出来,不是服下的,又没有任何的外伤,此毒也不是烟雾,必须近身才能下毒,属下,真查不出来。”
故人相见12
辰飞听言眉头整个的皱成了一团,半响转过身看着琉月道:“你可看出一二?”
琉月相当正色的看着辰飞:“我不懂毒。”
那脸色诚恳和莫名其妙的,连辰飞看了都觉得自己问琉月这个问题,是他自己傻了。
“太子殿下,属下看……”
“厂主到。”正当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一行脚步声快速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斐严,斐严。”焦急的叫声人还没来,声音已经快速的传了过来。
琉月听声面色陡然一沉,双眼闪过一丝晶亮,这个声音……
“砰。”来人砰的一声撞开四堂的堂门,朝着中间那床上的斐严就冲了过去,满脸焦急。
面相很威武,身形很彪悍,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熟悉感。
是的,熟悉的琉月几乎在睡梦中都想着要把他挫骨扬灰,都想着要一片片的割了他的肉。
斐成列,曾经的天辰国第二将军。
在三年前,几乎害了轩辕澈一条命,把天辰国搅的乌烟瘴气的斐成列,后金国二十年前的兵部尚书。
琉月微微的眯了眯眼,原来躲在这西厂里,难怪她费了那么多的功夫都没找到人,原来在这里。
西厂厂主,直属后金国主的力量,一趟天辰归来,升官了。
“厂主放心,死不了。”四堂堂主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斐成列道。
疾步冲进来的斐成列听言,脸色的焦急立刻快速的收敛了起来,只要死不了,就好,就好。
“斐厂主无需担心,有四堂在,无妨。”辰飞此时方开口道。
斐成列起先太过心急,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此时听言,立刻面色一严,转身朝着辰飞躬身道:“下官参见太子殿下,轻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血肉相连,本太子省得。”辰飞笑了笑,朝斐成列挥了挥手。
斐成列当即告了个罪挺直身形,抬起头来。
这头一抬,立刻扫到就站在辰飞身边的琉月,斐成列不由一愣,双眉一皱,紧紧的盯着琉月,这容貌……
归去来兮
归去来兮1
这容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啊,斐成列皱紧了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琉月。
这脸,这鼻,这眼。
斐成列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让他这么多年胆寒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那一张脸,怎么如斯的想象。
那一夜,虽然那小小的脸侵染上一片血红,但是在那万千虎军中,他还是看清楚了。
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铁血。
那样的几乎要啃了他的骨头。
慕容琉月,那个人就算事隔三年,他也完全无法忘记,那种血泊中的绝对王者,那种踏着尸骨走来的铮铮杀气。
“你……”斐成列瞬间脸色巨变,一下指着了琉月。
斐成列脸色的陡变,周围的人立刻如爬着的老虎一下就竖起了毛,定定的盯着琉月,整个屋里的气息一下就变了。
琉月却一脸平静,见此淡淡的看着陡然变色的斐成列,连眉梢眼角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辰飞见斐成列脸色大变指着琉月,不由微诧异的看着斐成列道:“斐厂主,怎么了?”
一边回头看了眼琉月。
见琉月一丝异样都没有,眼中只有点些微的莫名其妙,不由挑了挑眼。
斐成列指着琉月,见琉月浑身冰冷的带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种气质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的不一样。
不由面色又是一变,再度细细的打量琉月。
错了,错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不是女子。
那气质也不对,慕容琉月那种绝杀的狂傲和嚣张,是目空一切,是热情勃发的。
而眼前这个琉月是冰冷的,是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
这与记忆中那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斐成列仔细的看了几眼,这心方定了下来,不是,还好不是。
归去来兮2
当下收回指着琉月的手,不好意思的朝琉月一笑道:“流将军一表人才,与某故人有点像,以致差点认错,让流将军笑话了。”
话音落下,斐成列人整个的放松了,这完全不是一个人,一男一女,这简直就是天差地远的差别,自己居然也能认成一个人,看来是太过惧怕那慕容琉月了。
辰飞见斐成列如此说,不由深深的看了斐成列一眼。
斐成列见此几不可见的朝辰飞摇了摇头,示意却是自己看错。
辰飞见此方笑了,看着面色不变的琉月笑道:“难得斐厂主也会认错,看来一定很是相像,琉月啊,可有什么兄弟姐妹?要是有,一定要给本太子牵红线。”说罢,哈哈的大笑起来。
琉月听言表情依旧没多大的波动,淡淡的道:“没有。”
一边看了斐成列一眼,目光很淡,仿佛这就是个认错人的小插曲,连他的情绪都带动不了一丝半点。
斐成列见此更是越发放弃了那样的想法。
周围跟着他来的人,见此气息都收敛了下去,一地风平浪静。
辰飞在与斐成列语言了几句,吩咐捉拿幕后黑手些事,便领着琉月走出了西厂。
阳光烁金下,琉月回头看了眼阴森森的黑色大门,几不可见的扬起一抹冷笑,她敢来就不怕你认的出.
接下来与辰飞一起去那三王府里客套了一番,夜色降下时分,琉月才回了骠骑将军府。
“西厂厂主,原来就是他。”主屋内,杜一皱了皱眉看着琉月。
“难怪我们找他不到。”琉月手指尖敲打在桌面上,沉着一张脸。
“若是西厂厂主,那就有点不好办了,据收到的消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过西厂,而西厂除了后金国主绝对信任的人,没有人进的去。”杜一眉头紧皱,沉声道
归去来兮3
琉月听言没有发话,这事她知道。
回报的消息中西厂厂主一直是个相当神秘的人,以前后金国主寿宴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下,这几年则是根本面都不露,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今日,若不是她打了小的,老的慌忙中才跳了出来,恐怕想见到斐成列,难如登天。
“那物是不是也在西厂内?”沉吟了片刻,琉月压低了声音道。
杜一闻言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是,消息绝对可靠,只是不知道被藏在什么地方。”
琉月指尖轻叩在桌面,眼珠不断的转动。
她来后金第一就是为了报仇。
第二吗,听说后金国能够称雄大陆西南面,凭借的就是手中一份贯穿整个西南三国的详细地图。
地图中,记载的山川河流相当的详细,若是有此物在手,西南三国没有任何的地势之利。
而他们天辰就是这三国之中的一个。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落在后金国的手里。
西厂,只有后金国主信任的人才能进的去,现在,嘶是就是这样的人。
“流兄,流兄,如此好的夜色,出来喝茶……”正思索间,外面云召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就帖脚步声走来。
琉月见此眉眼一动,轻轻挥了挥手,杜一立刻就转入了后堂。
喝茶,好主意。
星光璀璨,这春日的天幕,真是黑的让人喜欢。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几日。
大婚,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骠骑将军府几乎被踏破了门槛,云召一脸难看的为琉月应付,琉月则和杜一,一个整天在皇宫中陪伴着太子辰飞,游手好闲。
一个则根本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把个云召这一外人,当成了他们的管家奴仆,兼一切打杂的人在用。
累的云召叫苦连天,却偏生就是不走。
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归去来兮4
这日,琉月提着两罐好茶朝西厂而去。
西厂四堂。
“太子殿下问询,斐严可有起色了?”坐在四堂内,琉月看着眼前的四堂主,淡淡的道。
四堂主恩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道:“人倒是醒了,只是情况还不乐观,余毒清理不出去。”
琉月听言面上拧了拧眉道:“太子说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暗里却冷哼一声,她下的毒,这些人想解,想都不要想。
“这个自然。”四堂堂主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看来跟太子辰飞的关系不是一点半点的密切。
琉月闻言恩了一声,便缓缓站起了身,朝四堂堂主道:“今日一来是太子问询斐严伤势,二来,太子才得了好茶,让我顺便捎来,给西厂厂主。”
斐成列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好茶。
这一点,斐成列跑了后,她收集消息给收罗出来的。
今日,在那贡上的茶叶上点了一点,辰飞立刻就让她送上来。
西厂,那可是辰飞的左膀右臂,厂主那能不好好笼络。
四堂堂主听言也不多话,轻轻拍了拍手,那看似一整面没有丝毫缝隙的墙,突然从中一推,推出一道门来,从门后走上来一人。
来人朝琉月点了点头,算是施礼,便取过桌上的茶叶,打开验过有毒无毒后,方朝琉月道:“流将军请。”
说罢,转身当先就朝那墙壁后走去。
琉月见此也就起步跟了上去。
墙壁后别有洞天,不是密室也不是暗道,而是重重叠叠的庭院,布置的错落有致。
只是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相当的压抑。
琉月默不作声的跟在那年轻人身后,看似目不斜视,实则该看的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西厂一堂,二堂,三堂,四堂,在前院,她进来的时候能够看见门房,而这后三堂则在这里,必须从四堂穿过,才能进入后三堂。
归去来兮5
安排的很是巧妙。
“流将军稍等。”到得一处庭院前,那年轻人朝琉月言了一句,转身就进入了那黑漆漆的庭院。
琉月站在院落前,细细盘算着方位,正王字型走势,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斐成列住的地方。
等待了好半响,那年轻人方行了出来,朝琉月道:“厂主正在调制秘药,走不开,请流将军回复太子殿下,厂主多谢殿下厚意,这两药丸算谢过流将军前来探望之情。”
说罢,塞过两粒雪白的药丸给琉月,当下就朝外走去。
琉月听言暗自沉了沉眼,调制秘药,鬼信,他斐成列会调制什么药物,这摆明了是不见她。
把玩着手中的药物,阵阵清香扑鼻,两粒血参丸,是好东西。
当下,琉月也不多说,转身就跟着那年轻人朝外走,看来要见斐成列果然不容易。
连在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虚不知斐成列虽然认为琉月和慕容琉月不是一个人,但是怎么着心里也不舒服,能不见最好就是不见,他可不想给慕容琉月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夜幕降临,又是一日将要过去。
琉月一身黑衣蒙住了嘴脸,隐没在了夜色中,朝着西厂而去。
大婚将至,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耗了。
月朗星稀,丝丝黑云在天空中飞荡着,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朦朦胧胧的,更添神秘之美。
“兄弟,出来喝茶。”端着杯子,云召扬眉看着站在琉月房门口的杜一。
“主人睡了。”杜一冷冷的道。
“睡觉?”云召抬头看看天色,在看看矗立在门口的杜一。
这么早睡觉,骗三岁小孩去。
眉眼微动,云召面上却浮现一丝无奈道:“这么早就睡觉。”一边鼓鼓囊囊的朝后走去。
夜色下,片刻之后,从骠骑将军府的后门,飞出一道黑影,快速的隐没在了黑夜中。
归去来兮6
夜风飞扬,温润而清雅。
琉月悄无声息的潜进西厂,在一片完全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黑暗中,朝着斐成列住的地方潜伏而去。
黑色的房屋,在夜色中,简直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琉月顺利之极。
空荡荡的西厂,外表看起来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黑暗中的琉月清楚的感觉到,有人,黑暗中隐藏了太多的人。
不断的穿梭,不断的交换位置,不断的巡逻。
袒见呼吸的声音,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存在,琉月相信,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来,绝对走不出十米见方,必定会被发现。
只是,这里面不包括她。
她,本来就是属于黑夜的。
悄无声息的推开四堂内墙壁上的门,琉月一个闪身就进入了后三堂的地界,动作轻的好似一阵清风。
飞纵而去,转眼就来到斐成列住的庭院。
平平无奇,看起来在夜色下孤零零的坐落在整个大院的中央,分外清幽。
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
琉月闭上眼感觉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前四堂有无数的人守卫,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琉月微微的皱了皱眉。
睁开眼,琉月轻如狸猫的闪身上前,一步一步走的很踏实,眼光不断的注视着四周。
在独孤夜手中吃了一次那什么阵势的亏,她可不想在吃第二次,唯有越发的小心才是。
缓步走上前,没有任何的异样,
琉月潜伏在黑夜里,看着眼前的庭院,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难怪这里一个守护的人都没有,白日所见的门窗,此时全部不见了踪影,眼前就是一石头疙瘩。
没有门,没有窗,整就一石头房屋,简直就像是一个堡垒。
归去来兮7
围绕着石头堡垒走了一圈,琉月眼中涌起一丝轻蔑,以为一个石头疙瘩就安全的不能在安全了?简直就是个白痴。
一步站定在屋后的位置,琉月五指一伸,朝着看起来平整无奇的石面上按了下去。
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几乎不摸完全感觉不到的手掌印。
五指按下,石头大门顿时缓缓开启,轻微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琉月一个闪身就从缝隙中**进去。
身后,石头大门轻轻的落下,琉月用的力量不大,只开启了一丝缝隙。
没有呼吸声,斐成列不在。
一片黑暗中,琉月敏锐的感觉到这屋子里没有人,当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早准备好的夜明珠。
刹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屋中,淡淡的亮光闪动,把屋内的一切都照耀出来。
果然没有人。
屋子很小,就一床一桌,藏不住人。
举着手中的夜明珠,琉月扫了一眼四周,径直就朝房间中央的床头走去。
手在床头那突出来的一角上一按,屋内顿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琉月一个闪身让了开来。
简单的木床缓缓的移动开来,露出了下面一个可容一个人进入的暗道。
琉月挑了挑眉,握着手中的夜明珠照了一下下方,一条直直的阶梯直通看不见的下方。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没可能就这么就回去。
琉月一个闪身跳入暗道,朝着下方就走了下去。
直直一条阶梯,怕有百来十阶,几乎成六十度角,相当的陡峭。
握着手中的夜明珠顺着阶梯而下,在最末的地方一转角,琉月只觉眼前霍然一亮,手中的夜明珠完全失去了光泽。
眼前是一个石室,方方正正的,四面墙上镶嵌着十几颗夜明珠,把这小小的石室照耀的犹如白昼。
归去来兮8
石室内分四面各自陈放着不同的东西。
东面的石头阶梯上放着五排瓶瓶罐罐,琉月扫了一眼上面的标签,不是剧毒之物,就是珍惜之极的灵药,比之天辰的收藏丰盛的多。
北面则放着一卷卷的书册,匆匆一眼看不出来是些什么东西。
西面放着的却全是兵器,小到手指大小,大到一人大小,那阴寒的刀锋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铮铮的冷气。
不用试,也知其乃吹发可断的神兵利器。
而琉月对着的南面,则只放了一个木盒,檀木盒身,看上去并不是很名贵和独特,但是却占了整个一面墙的位置。
琉月眼光一扫,在细细的看了一眼整个石室,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看上去很安全。
收起手中的夜明珠,琉月一手握着匕首,一边缓步就朝那木盒走去,这里放的应该是她要的东西。
几步进前,琉月轻轻的挥舞着匕首在木盒的上方划过,没有丝线。
在朝着木盒一吹,没有任何的牵扯。
琉月见此方匕首一挑,轻轻挑开那木盒的盒盖,探目看去。
一卷卷着的布襟,黑墨色从布襟的背面透了出来,起伏跌宕,不是字迹,是画。
琉月顿时眉眼一亮,地图。
就这陡然的一亮中,琉月还没做出任何的反应,石室内突然响起轻微的咔嚓一声。
琉月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她碰触到机关了,当下闪电般的一伸手就朝那画卷抓去。
然而她快,画卷更快,砰的一声就下沉入下方的石头支撑中。
同一时刻,周围的三面珍惜之物,也在眨眼之间就没入了下方的石面里,整个的消失的无影无形。
琉月一见眼中寒光一闪,转身就朝后退。
就在琉月一步退后这短短的的顷刻之间,耳旁嗤的一声轻响,密密麻麻的箭头瞬间从四面的墙壁中秉射而出,交错而来。
归去来兮9
整个小小的石室内,不留一点空隙,小小的密室立刻布满箭光,怕没有百千来只。
寒光阴森,朝着居中的琉月就来,让人避无可避。
脸色一沉,琉月反应也快,一抖手一直佩戴在手腕上的天蚕丝唰的射出,一把扣住了石室的顶端。
琉月一个纵身飞射而上,脚尖在头顶的墙面上连着几点,整个人几乎如壁虎一般巴在了屋顶上。
下方没有任何的空隙,只有顶端有一丝。
才抓住屋顶,身下寒栗的箭光已经射至,那阴森森的箭头几乎插着琉月的脸颊射过。
发丝在利箭中轻扬而落。
眨眼之间,密密麻麻的箭头交叉射过,没有一丝缝隙,若琉月慢的一秒钟,此时已经变成了刺猬。
此地不可久留,琉月手中天蚕丝一荡,朝着石室入口就扑去。
就在琉月松开抓住屋顶的手,朝石室扑去的一瞬间。
那屋顶和着墙壁的四方,突然唰的一声射出黑漆漆的铁枪。
几乎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细,一头连接着墙壁,一头刺入了出去,那犀利的枪头,泛着冰冷的铁色,尖锐的几乎可以划破空气。
四面的墙壁和着石室头顶,就好像一瞬间变成了一只展开尖刺的刺猬,泛起森森的杀气。
琉月眼中一闪而过冷酷,手中天蚕丝挥动,如飞一般朝着外面冲去。
“轰。”一步踏定在石室外的台阶上,还不待琉月站稳,一声沉闷的轰然声响起,周围的墙壁和台阶立刻开始动了起来。
四方方向,朝着中央只能容一人大小的台阶合拢了过来。
琉月眼中铁血之色一闪,飞快的就朝台阶上冲去。
一环扣着一环,一步接着一步。
身旁四面的墙壁飞速的合拢过来,所剩的空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归去来兮10
琉月几乎在那百来阶阶梯上飞起来,身形闪过,黑影如电。
起步的时候,那墙壁还在头顶上方,几步落下,那墙壁已经压的琉月只能躬着身体朝前冲,空间越来越小。
百来阶阶梯本来不过寸尺之路,可现在看来居然长的不可思意。
手中天蚕丝朝前一抛,扣住洞穴外的地面,琉月狠命一拽,整个身体如利箭一般朝着外面射去。
身过影留,拽住天蚕丝一步才出得那洞穴,身后轰的一声,洞穴整个的合在了一处,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
若是琉月慢得一步,此时已然成了肉饼。
一切不过顷刻之间。
来不及喘息和感叹,琉月一个猛扑扑至门边,反手就是一掌按在那石头墙壁上。
轻微的风起声刮过,一丝缝隙缓缓的绽放了出来,琉月一个闪身,快速的从才开启了一个缝的门边冲了出去。
杀气四伏,本来外面没有任何的人,此时琉月清晰的感觉到,有无数的人正朝着她的方向冲来,那狰狞的杀气,几乎压抑住了这整个一片夜空。
抖手收回手腕上的天蚕丝,琉月飞身就朝黑夜中射去。
一步落下,还不等琉月起第二步,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整个换了一个方位。
本来刚才在前方的走廊,此时变换成了后方。
本来在后方的石头屋子,此时矗立在了正前方。
该死的,阵势,机关开启,这里又开启了这什么莫名其妙的阵势,琉月见之,一瞬间冷锐的惊人。
她什么都会,今夜就是来在多的人,她也一样可以无声无息的冲出去,但是嘶会破阵,不会。
漆黑的双眸一沉,琉月也不管眼前是什么样的景色,一步踏前朝着前方的石头屋子义无反顾的冲去。
她就不相信了,房子还会动,这肯定是障眼法一类的东西。
归去来兮11
简直就是视死如归,琉月一头就朝那看起来坚固的不能在坚固的石头房子撞去。
一个猛冲,猛的穿过眼前的石头房子,琉月一头几乎撞到那前方的走廊栏杆上。
果然是障眼法,琉月双眸中瑞光一闪,紧紧一握拳,展开身形见此就朝前方的走廊冲去。
记得了,不管前面的景色怎么变,她只按着饲忆中的道路走,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飞速的闪动。
而在她的周围,夜色中无数的黑影也在飞速的冲来,那阴森的气息,那狰狞的杀气,狂冲而上。
成四面合围之势,西厂高手如云,若是被围住,想逃走,难如登天。
所有一切计划立刻功败垂成。
身形连闪,琉月几个晃身间,突然狠狠的摔了摔手臂,该死的,又走回原来的地方来了。
飞快的扫了四周一眼,景色完全跟她冲出石头屋子的时候一样,此时那石头屋子又矗立在了她的前方。
不同的是,周围的气息越发的近了,几乎听的见衣衫破空而来的声音。
西厂的人来的好快。
形势一触即发,周围的来势几乎迫在眉睫,琉月此时却越发冷静的惊人。
干脆的一闭眼,朝着眼前的石头屋子方向就冲去,嘶看了,看了会影响自己的判断,一切靠着感觉走。
身形急冲而出,灌注了全部的力量。
“你这个笨蛋。”身形如电,急冲而出,不想还没冲至那石头幻影前,一道没好气的声音突然低低的响起,紧接着腰上一紧,一只手臂已经圈住了她的腰。
琉月顿时唰的睁开眼,手中匕首想也没想,反射性的朝着身后的人就刺去。
居然有人靠她这么近了,她都没有发现。
匕首划空,眼看着要刺入身后人的身体,琉月突然身体一震,手中握着的匕首,一下停在了半空中。
归去来兮12
身后的人,身后的人……
那强壮的身躯,那宽阔的胸膛,那熟悉的气味,那可以让她完全放下心,倾心相信的怀抱……
他……这个人……
眼中陡然一红,没有来由的,就红了。
腰上搂过来的手臂一紧,身后的人一个反身如飞一般跃起,转身就朝另外的一个方向冲去。
重重叠叠,琉月只觉得眼前的情景在不断的变动,全是熟悉的道路。
本来看似错了,身后的人一拐弯,就对了。
本来看似对了,身后的人却飞身而过,根本不与理睬。
不过,这些现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中,琉月一手紧紧的握着匕首,一手摸着紧紧扣在她腰间的手。
握住,紧紧的握住,在不放开。
夜色如织,风声飞舞。
风刮过耳边,缭乱她的头发,舞动她的衣衫。
快若闪电,琉月只感觉到耳旁风声呼呼刮过,景色就如乘坐着火车一般,飞速的朝着耳后倒退。
轻轻的闭上眼睛,这感觉真好。
“什么人,给我留下。”陡然一声暴喝,从斜前方四道身形如飞一般而至,铮铮杀气,来势汹汹。
身后的人陡然一抱抱住了她的腰,琉月只听耳边轻声的一句:“去。”腰上立刻一股大力传来,身体朝着前方的夜色就冲了过去。
身至半空,琉月快速的一扭头,只见那一身暗红的人,身形在空中一顿,猛的朝后对上。
但见那银色的光芒一划而过,月色下,血色四溅,那射过来的四个人被一剑拦腰而斩。
刚猛之极,一击毙命。
嘴角泛起一抹灿烂之极的笑容,琉月的眼,光彩琉璃的几乎连星光都被比了下去。
身形荡起还没落下,身后那人已经疾飞而至,衣袍一挥一手再度搂住了她的腰,犹如大鹏展翅,瞬间淹没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身后一片杀气激射而来。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1
疾飞而走,快如闪电。
在漆黑的天幕下,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如飞一般而过,快的还以为遇见了鬼魅。
身形一闪而逝,出了西厂的范围。
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在那西厂对面的黑夜里,一道人影把这一瞬间的交锋,完全收在了眼内。
黑巾蒙面,看不出来容颜。
只是那眼微微的一挑,在无数西厂人影冲出来的一瞬间,退后一步,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砰砰。”夜色中,几道火红的信号飞腾上天,绽放在后金国都的夜空里,刹那四方皆亮。
杀气腾空,无数的黑影从西厂的范围内疾飞而出,朝着茫茫夜色就追了来,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夜风飞舞,整个后金国都立刻张扬出一地杀气。
无数的人影,从后金国的四面八方,开始动了起来。
漆黑的天幕上,乌云遮挡住了圆月,暗淡无光。
身形如电,疾飞而走。
琉月只觉得夜风呼呼的刮过脸颊,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变换,那速度居然快的离谱。
她早就知道这个时代的轻功,是样相当不错的东西,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不错到这个地步。
夜风微凉,但是身后的胸膛却滚烫如火。
杀机四伏,却抵不了绵绵心意。
夜,荡漾着。
穿街过巷,一闪而逝,转眼间琉月就看见了她的骠骑将军府。
一个飞身从后院跃入,身形尚在半空还没落地,那空旷的后院中,突然一跃而起一条人影,手中寒剑划空,迎面就朝两人对来。
那正是负责骠骑将军府安全的杜一。
一剑闪烁,眼看要对上一身黑衣的琉月,杜一突然一眼看清楚来人。
顿时手腕一翻剑刃插着两人斜飞而过,落在地上,同时微皱了皱眉头,琉月是一个人出去的,这怎么来了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回来了2
一步落在地上,琉月还没做出反应,身后人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一边说,一边手腕一使劲,一把把琉月给远远的送了出去,一边一个闪身就淹没在了夜色中。
杜一此时正好转过头来,一眼见之,不由双眼陡然圆睁,这身形,这身形是……
腰间的手一下松开,琉月的手一下握了个空,不由唰的握起五指,转头看了一眼那暗红的身影消失的方向。
一咬银牙,忍住立刻想追上去的心思,身形闪动,快速的朝她住的主屋扑去。
杜一早看见了皇城中腾空的信号,见此,一个闪身也跟着就闪了远去,做他该做的去。
进门,脱衣,毁灭罪证,铺床,睡觉。
一系列动作,顷刻之间完成。
琉月才一躺下,院中风声劲急,已然有人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
气息惊人,来数众多,瞬息之间就包围了她的骠骑将军府。
微微蓬松着头发,琉月好像陡然被这些气息惊醒,唰的一下坐起身,一把抓起了床头上放的瑶琴,扯开身上的被子,就欲往外冲。
“都城有变,西厂受命保护将军。”琉月一步才冲出门,门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人立定在了主屋外间。
琉月听言顿时停下,五指从琴弦上松开。
皱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黑衣人,一身漆黑,却是他过的西厂中人的打扮,在看了眼夜色中周围的人,全部如斯,琉月方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
眉头才一舒,紧接着又是一皱,琉月装模作样的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西厂只知信号一起,全面护卫文武百官。”当头的那黑衣人依旧冷冰冰的。
那双眼快速的在琉月身上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异常,当即微微垂下。
我回来了3
保护,哼,怕是她初来乍到,就算是身家清白的不能在清白,后金那个老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才在暗中派了人手监视着她。
今日,若是她在晚回来一步,恐怕就会被逮个正着。
心中正做如此想,琉月敏锐的帖身后的房间,丝的轻轻响了一声,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看来,是在检查她的一切。
不动声色,琉月当没感觉到,只皱了皱眉头道:“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将军就在此就好。”黑衣人沉声道。
“报,所有厂中人已经就位。”黑衣人话音刚落,边上从夜色中快速行来一同样黑衣,却滚着乌金边的西厂中人,快速回报道。
黑衣人闻言一丝其他的表情都没有暴露,只点点头道:“好。”
来人,立刻快速的退了下去。
看起来真是架势十足的在保护琉月。
不过琉月岂会不明白这些暗号,怕是西厂的人已经整个的搜查了她的将军府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回报。
她对这些戏码和毁灭罪证,可是拿手的不能在拿手。
想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点半点的错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他跑到那里去了?这将军府都被搜查完毕,定然是一只蚂蚁都不会漏掉,那他到那里去了?
“将军请休息,这里的安全,我们会负责。”那对着琉月的黑衣人,此时转过头朝琉月言了一句,转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琉月见此抓着瑶琴,站在门口扬了扬眉。
周围的黑夜里到处都是西厂的人,看来真监视着她。
“主人,出什么事了?”杜一此时倒提着长剑快速的前来,看着琉月站在门口,立马提剑站在了琉月的身边。
“没什么。”琉月挥了挥手,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我回来了4
“太子殿下到。”琉月才跨入屋内,身后一声通报声就远远的响了起来。
琉月微微扬了扬眉,来的好快。
“如何,可有事?”太子辰飞来的很快,琉月才转过身,辰飞就已经踏着夜色快步行了过来,远远就问。
“无事。”琉月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句,一边道:“京城有变,太子小心。”
辰飞见琉月一身底衣,显然是起的仓促,眼角扫了眼听闻他来,从黑夜中闪出身影的黑衣领头人。
一个照面,眼神轻微的碰触,微微的转动,已然交汇了所要交汇的一切。
辰飞脸上本来还有的一丝凝重,在交汇后立刻烟消云散了去。
快步走上前拍拍琉月的肩膀,点点头道:“我恰好正从三王的府里出来,因此就顺道过来看看,没事就好,西厂很多年没发出烟火信号,看来有人把主意打到西厂上去了,哼。”
说罢冷冷的一哼,眼中一闪而过肃杀。
琉月听言嗯了一声,并没多说话。
“有西厂保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且……”
“砰。”辰飞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又起了一朵烟花,黄红色,很是耀眼。
辰飞见此眉眼立刻高高的一挑,嘴角勾勒起了一抹笑意。
而那身下的西厂黑衣人,见此快速的朝辰飞行了一礼,一个个飞身就射入了茫茫的夜色,朝着那烟花闪烁的方向而去。
转眼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从来没有人把主意打到西厂上,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辰飞面上的冷沉见此消散了开,微微一笑朝琉月道。
“好了,西厂已经捉拿到人了,本太子也不跟你闲话,你且休息。”说罢,辰飞没如来时的迅疾,慢条斯理的朝外走了去。
捉拿到人?
琉月顿时心下一惊,难道他被捉了?
我回来了5
拢在袖中的五指一下紧紧握成了拳头,难道为了嘶被怀疑,他就去自投罗网?
不,不对,心中一闪,琉月再度看了眼烟花灿烂的方向。
已经是后金国都城郊的方向了,他就算在快,轻功在好,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无法整个翻城跑到那里。
应该不是,那这被捉到的人是谁?
心中念头还在闪,那已经走出的辰飞,突然回头看着琉月。
琉月心下一惊,面上却神色不动,难道这辰飞看出什么来了。
岂料辰飞却是笑着摇头,看起来心情不错的道:“我说琉月,你这将军府也太不像样子了,人都没有一个,明日我给你遣几个过来,装点一下门面。”边说边没入了黑暗中。
琉月见此暗暗松了下心,朝杜一使了个眼色,杜一立刻躬身去亲自送辰飞出府去。
眼见辰飞远远的走出,周围在没有任何的外人,琉月手中瑶琴砰的扔下,转身就朝刚刚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冲去。
急冲而至,后花园中一片静寂,一个人也没有,一丝人气也没有。
没有人,这里没有人。
转身就跑,琉月沿着整个后院就朝其它地方一个一个的搜了去。
堂屋没有,正厅没有,前院没有,中堂没有。
屋顶没有,府外周边也没有。
心,整个的崩紧了,那弦拉的犹如张满的弓,在崩就要断裂。
手心微微的出汗,在西厂那么危险的环境中,她都没有丝毫的汗水,此时手中却已经渗透出了丝丝冷汗。
拳头紧紧的握紧,发丝几不可见的颤抖。
不会不见的,不会没有人。
他跑到那里去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在这里?
狂冲急走,初春的夜里,琉月额头居然开始见汗,脸色越来越沉。
没有,还是没有,就连后院的茅厕她都找了,还是没有人,没有人。
我回来了6
难道他真的为了消去她的嫌疑,跑去引走西厂的人。
不,不,心紧紧的收紧了,几乎有点窒息的味道。
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洋溢在心口上,堵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人不累,但是心却紧张的好似失去了水的鱼,他不在。
五指深深的掐入手心里,琉月狠狠的一咬牙,齿间破碎了那殷红的唇,黑发临空,唰的转身就朝后跑。
还有一个地方她没找,若是在没有,那怕前面就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冲着去。
一切的计划,一切的谋算都不要了。
要是没有了他,一切还有什么是重要的,还有什么是她要的。
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嘶要在失去了,她失去不起。
疾奔而走,那白色的里衣在漆黑的夜里,划过一丝白影轻扬。
圆月,缓缓的从乌云中露出了半张脸,清冷洁白的光辉洒向大地,一地银光。
砰的撞开自己住的主屋,琉月靠在门口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焦急的眼对上屋中站立的身影,再也移动不了,再也魂梦难牵。
屋中窗下,一人一身暗红的长袍,正依窗而立,淡淡的银光从窗外映照过来,洒在他的身上。
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上,眉飞入鬓,一双暗红的眸子带着毁灭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薄薄的泯着。
春花秋月的风情,高山深海的凌厉,被他更加完美的演绎了出来。
妖孽和杀戮的双重气息,罗刹和妖精的混合体,若说十六七岁时候的他,还是青涩的妖孽的话。
那么此时,眼前的这个人,已经妖孽无双,那是一株来自地狱的两生花,夺人呼吸的同时,带着血腥杀戮。
妖精,一个真正的罗刹妖精。
而此时,正含着温怒的看着她。
我回来了7
身体缓缓的整个靠在了门房上,琉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她想了三年,等了三年的人,轩辕澈,她的丈夫,轩辕澈。
三年了,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澈终于回来了。
“你个笨蛋,这么危险的事,你一个人去闯,你疯了是不是?”温怒的瞪着眼前靠在门房上的琉月,轩辕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他晚来一步,眼前的人还能这么平安无事的站着,还能靠在这里?
她到底想做什么,明明不懂阵法,还敢去闯,疯了。
心头火起,轩辕澈几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琉月的肩膀,怒声道:“你给我……”
“你回来了。”怒气冲冲的话还没说出口,琉月轻飘飘的话飞荡在夜色中,传入了他的耳里。
那么轻,那么淡,却那么低沉的直击他的心里。
暗红的眼对上那漆黑的双眸,依旧那么明亮,依旧那么美丽,依旧,不,不是依旧,那眼中的浓浓深情,几乎再也无法挡住,再也无法控制,就如那激烈的火山,喷薄而出。
心中的怒火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腔的爱意再也压抑不了。
双手轻轻的捧起那巴掌大的小脸,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美丽,与他三年来心心念念想象中的他的小王妃一个样子,这就是他的琉月,不管怎么变化,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琉月。
真真切切在他面前的琉月,不是午夜梦回,只在梦中才能见到的琉月。
是可以触摸的,是真真实实在他面前的琉月。
指尖轻柔之极的拂过殷红的双唇上那丝丝血珠,轩辕澈深深的看着琉月,轻声道:“是的,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轻轻荡荡飘扬而出,在这无边的夜色中,四散飞扬。
我回来了8
没有舌灿莲花的倾情相述,没有泪流满面的嚎啕大哭,只有低低的轻语。
就好像晨起妻子送别丈夫,夕阳丈夫归来,轻轻的一句你回来了,平淡的好似那杯中的酒,却陈的芳香四溢。
情到深处,无声胜有声。
双臂一展,轩辕澈一把抱住琉月,紧紧的,紧紧的抱住。
好像要把琉月揉入他的身体,揉入他的骨血,与他融为一体。
头深深的埋在了琉月的颈项上,无声的热泪顺着琉月的衣襟渗透了开去,滚烫一片。
他的妻子,他的琉月。
他没忘记当日离开时候,娇小的琉月义无反顾的冲进那茫茫火海,他没忘记那漫天大火中,那一脸血污却执着之极的琉月。
那个,与自己共进退,同生死,不离不弃的琉月。
一别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思念已经汇成海。
而现在,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回来守护他的妻子,守护今生的唯一。
伸手同样紧紧的拥抱着身前的轩辕澈,琉月一张口狠狠的咬在了轩辕澈的肩头,狠狠的。
嘴里已经尝到血腥味,却不愿放开。
不放开,在不放开了。
屋外,慕容无敌缓缓的扬起了一丝笑容,三年,以为改变了什么,但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更加的浓郁,更加的芬芳了。
宽慰的笑绽放在嘴角,只是那眼眸深处,却扬着一丝悲切不算悲切,无奈不算无奈的深色。
看不懂,没有任何人看的懂。
缓缓转过身,与杜一对视了一眼,此地,还是留给那两个久别重逢的人吧。
夜风飞扬,春已经有夏的炎热。
大手撑起琉月的脸颊,轩辕澈一低头狠命的亲吻了上去。
琉月双手一合,紧紧的搂抱着轩辕澈的颈项,激动的回吻回去。
我回来了9
那压抑了三年的情,完全的爆发了。
唇齿相依,深深的吮吸撕咬。
手指相扣,衣襟滑落而过。
火热四起,屋中一片**昂扬。
一抱抱起衣襟半滑的琉月,轩辕澈转身就把琉月压上了床,暗红的双眸此时火红一片,那里面的深情已经整个的沸腾了。
琉月激动的回吻着轩辕澈,两人的情绪完全的失控了。
三年,压抑了三年,等候了三年,本以为可以平静的对待,但是他们错了,压抑三年的流水,一旦有了缺口,那就是滔天的阵势。
情,在也压抑不了了。
指尖移动,一室春色。
“兄弟,兄弟,听说今天晚上有大变,那西厂的人全部都出动了,兄弟,你有没有什么事?”春色还没无边,门外突然响起云召的声音,来的极快,话音落下的时候,离门房不垢步之地了。
琉月和轩辕澈齐齐一僵,清醒过来。
脸色瞬间扭曲,轩辕澈一把扯起琉月还挂在手腕上的衣服,整个把琉月快速的一包,还好,两人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时手快的一把抓起外衣,衣冠不整的从门窗中快速的跳了出去。
该死的,他是天辰国的翼王,这张脸太多的人认识,若是被认出,琉月此时可不好做。
一把扯过上衣,琉月整个的黑了脸,杜一跑什么地方去了。
“砰。”琉月才把衣服拉好,云召已经相当不客气的冲了进来,反正他进琉月的房间也不是一次两次,叩门这样的礼节,两兄弟说什么啊。
“我说兄弟,你可有没有……”兴冲冲冲进来的云召,一步站定在屋中,神情快速的卒成小心翼翼的看着琉月。
满脸杀气,怎么了?
难道他破坏了什么好事?
快速的打量了屋内一眼,没有女人,不存在什么好事被打扰,那这满身杀气冲着他的琉月怎么了?
我回来了10
以前可没见够打扰了睡觉,就一副想杀了他摸样的琉月啊。
“兄弟,你……”
“在给我多说一个字,我今天就杀了你。”冰冷肃杀之极的话,从琉月的牙齿缝里蹦出来。
琉月坐在床上没动,若是动了一步,嘶敢保证下一个瞬间,云召是不是还活着。
云召一听顿时扭头就朝外溜去,反应相当的快,看来很是熟悉琉月的性情,什么时候可以惹,什么时候最好溜之大吉。
反手关起大门,云召喃喃自语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怎么着的了,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摸样,又没见到有女……”
“砰。”屋内传来一声砰然大响声,云召的声音立刻销声匿迹,什么都袒见了。
狠狠的瞪了眼关闭的房门,琉月转过头看着窗户。
人影一晃,轩辕澈从窗外跳了进来,一身上下已经穿戴的整整齐齐,只是面色有点扭曲。
琉月盯着轩辕澈,轩辕澈看着琉月,两两相望。
半响,轩辕澈走上前来拥着琉月,他太激动了,他们还没有大婚,他的妻子他要给与绝对的尊重,绝不能在这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要了她。
轻柔的吻吻琉月的面颊,轩辕澈嘶哑着声音道:“我很想你。”
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我很想你。
紧紧握住轩辕澈搂着她的手,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情绪,扬起头来微笑道:“我也是。”
一双眼黑曜石般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儿,若此时云召看见琉月如此的表情,怕不知道要怎生的目瞪口呆。
那冷若冰霜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灿烂炙热的生动表情,简直就像一座冰山,完全的活了。
“好想,好想。”脸颊摩擦着琉月的脸颊,轩辕澈微微的闭上眼睛,一片痴醉。
我回来了11
琉月见此笑眯眯的靠在轩辕澈的身上,正欲说话,突然想起什么,一跃而起,冲到旁边的房间内,双手捧着个檀木盒就快步走了过来。
“来,给你。”快手快脚的塞到轩辕澈手中,琉月自顾自的坐进轩辕澈的怀里,她喜欢这个位置。
轩辕澈见此挑了挑眉,伸手揭开,微微惊讶道:“血蟾蜍。”
“给你补身体,这个吃了肯定对你有好处。”琉月伸手捏了捏轩辕澈的手臂,抬起头看着轩辕澈。
低头对上琉月的目光,轩辕澈一时间什么话都找不出来,只知道心中已经盈满了幸福,暖暖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东西。
“你这个小笨蛋。”指尖刮过琉月的鼻子,轩辕澈笑的温柔,他何德何能啊,能得这样一个一片真心的妻子。
“我什么都好了,这东西现在吃,可就浪费了,我可吃了不少……”一话还没说完。
轩辕澈突然脸色一变,瞪着琉月道:“对了,血蟾蜍,后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要做什么,今日我若是晚到一步,你现在怎么办?
还有,大婚,你居然敢给我大婚,娶个女人,我们都还没大婚,你居然敢跟别人成亲,绝对不行,那怕就是女的都不行,你大婚只能是跟我,其他是谁也别想。”
差点忘了,他这么日夜兼程的赶过来,刚才差点心都停了的焦急,全是面前这个胆大包天,手腕也通天的家伙引起的。
其他的有的是时间说,先把这帐算清常
琉月见轩辕澈瞬间就沉下了脸来,瞪着她的双眼,蕴满了怒火,但是更多的则是担心。
不由缓缓的笑了,握着轩辕澈的手,仿若不经意的道:“也没什么,你不在,天辰总要有人守,我打仗不行,那就只好冲别人老窝里来解决他们,放心,我出不了什么事的。”
琉月说的很云淡风轻,可听在轩辕澈耳里,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回来了12
天辰的消息,他从海外归来的这几日里,也听说过很多,苦了他的琉月了,这细小的双肩为他承担了多少啊。
紧紧抱住琉月,轩辕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别跟我说什么有的没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不在,我守,在正常不过。”感觉到轩辕澈的情绪变动,琉月淡淡的扔过去一句。
不是说什么场面话,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轩辕澈听言,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丝妖魅之极的笑容:“我也没打算向你说什么,你我夫妻有什么好见外的。”
“这就对。”夫妻,真好听的名字,真好的感觉。
“那现在,说说你的计划,我对杀入敌窝也很感兴趣。”现在的处境两人都极明白,在敌人的老巢,一个不妥就会出大问题,情,可以慢慢的叙,把目前的情况应付了过去,才是最重要的。
轩辕澈下颚撑在琉月的肩膀上,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一丝杀气。
敢动他的小王妃,他轩辕澈自会跟他们好好算这个帐,别当他没在,就可以欺负到她头上。
夜色弥漫,月桂缓缓的西沉。
夜色渐渐的发蓝,深蓝的天幕沉的好似那大海的深邃,夜马上就要过去,黎明就要来到。
站起身点了点头,轩辕澈朝琉月道:“好,就这么定,他不出来,我总有办法叫他出来。”说罢,转身就朝窗口走去。
“你去那?”琉月见此不由睁大了眼。
轩辕澈回头朝琉月一笑:“就准他们有人潜伏在我天辰,就不准我的人**他们的国土,琉月,可不要太小看你丈夫,我有地方住,到时候你自然就会见到我。”
说罢,嘴唇一勾,朝着琉月灿烂一笑,暗红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窗外。
琉月见此缓缓的伸了个懒腰,三年前他们被欺负惨了,现在,是该换回来的时候了。
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1
冬天过去,春难道还会不来吗。
日子一晃就是几日,后金国都城没有一丝异动,安静的好似一潭春水,好像前两日的一夜混乱没有发生过一般。
琉月跟着辰飞,旁敲侧击听说那日抓住的人是个死士,人才一抓到,就自尽身亡,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也没从他的身上得殖后人的身份。
不过,唯一得出一点的就是,辰飞完全对她消除了怀疑,言谈间更加自然和无所顾忌起来。
这算不算是莫名其妙撞了大运。
面上不动声色,暗下琉月也揣摩了不少。
死士,不是她的,也不是轩辕澈的,这是谁在给顺黑锅?
她相信,那日绝对只有她一个人进了那密室,周围肯定没有其他人。
看来,有人在背后看着她呢,这是在帮她。
帮她?谁会帮她?难道是云召?
闲暇时候,言谈间几次机锋暗藏,云召却好像没听懂一般,完全的胡搅蛮缠,或者就是一问然知,一丝风声不露。
琉月见此也不多问,只是暗里更加留了心。
这时间如水一般的溜走,大婚的日子是越来越近,辰飞给琉月派了很多的下人,整个骠骑将军府是热热闹闹,人流穿梭不息。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
唯独琉月冷着个脸,府里人这么多,轩辕澈这两日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连人影都没看见,真是不爽。
不过,她向来一张冷脸,别人也没发现任何的不妥,依旧是高高兴兴,忙忙碌碌。
这日,天色难得的好。
天空蓝的好似绸缎,一丝云丝都没有。
那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舒服极了。
“我说兄弟,我发现你这两天不一样了。”大街上,云召抱着琉月的瑶琴,边走边扭着眉头看着琉月。
引蛇出洞2
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是就是不一样了。
看在眼里,感觉更加的舒服,只是就不知道是那里让琉月变的更加的舒服,说不出来的感觉。
琉月背负双手走在前面,闻言扫了眉头扭的好似麻绳的云召一眼,不一样,她那里不一样了,这人眼神有问题,懒的理会他。
今日,去三王府办了点事,出来正好碰上一脸青紫,疤痕遍布的好似在他脸上扎了根的云召。
云召见琉月不理他,不由摸了摸眉头,再度细细的打量。
琉月任由云召打量,无视。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琉月。”正行走间,一辆马车唰的停在了她的身前,马车帘子掀开,辰飞朝琉月点了点头。
“走,去看好东西。”
琉月听言也不多话,抬脚就朝马车上迈去。
云召在身后见此,一扯琉月的衣袖,笑的满脸讨好的看着转过头来的琉月道:“你朋友啊,带我去,带我去,我也去瞧瞧什么好东西。”
辰飞侧头看见一脸伤痕累累的云召,不由微微一笑,他早听说过这个人,一直跟在琉月身边的跟屁虫。
无事生非,每日不是眠花醉柳,就是跟人吃醋打架。
打赢了,还得意洋洋的扔出一句,我是骠骑将军当朝驸马的兄弟,不服气找我兄弟去。
惹的许多的王孙公子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
天下第一高手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何况这骠骑将军现在正吃香,何必为了点香粉胭脂得罪了他。
因此,还真没人找上琉月的门来。
现在看来琉月还真不知道他这兄弟做了什么,不过,就是这样无大脑的人,他才喜欢。
朝廷中拉帮结派的人多了,琉月独善其身站在他身边就好。
因此下,辰飞微微笑了笑道:“好。”
引蛇出洞3
云召一袒待琉月发话,立刻挤上车去,一巴掌拍到辰飞的肩膀上笑道:“够兄弟。”
辰飞被打的身形一晃,笑着摇了摇头。
琉月见云召要跟,也就让他跟,当下两步上了马车,就朝前而去。
“五成商会”高高的门匾矗立在东城门的大街上,看上去很是华丽富贵。
什么地方?琉月还以为辰飞又要去什么西厂或者是王府的,没想到居然是到商会。
辰飞下了马车,当头就朝里间走去。
“请解下武器。”琉月和云召一步才跟上,那门口恭恭敬敬立着的犹如大阿福一般肥胖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朝琉月道。
琉月眉色微皱,摊开双手,她手上那来的武器。
大阿福笑看着琉月,朝边上的云召手中提着的瑶琴示意了一下,显然是认出了琉月,却没有点名而已。
“琉月,这里不准带武器,去了吧。”已经走进去的辰飞,转头朝琉月点了点头道。
琉月见此也无所谓,朝云召挥了下手。
云召立刻很直接的把手中的瑶琴塞给了立在门口的大阿福。
三人,一前两后的朝商会里走去。
“少爷。”穿过两道门廊,行入一偌大的大厅门口,门口处一貌不惊人,扔人群中找都找不到的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朝辰飞微微行了一礼道。
辰飞点了点头:“听说今日有好东西?”
“是,极品的宝贝。”中年男子微微一躬身后,立刻走在前面推开大厅的大门,当先朝里面走去。
琉月一步跟着踏上,大厅中的一切立刻收入了眼里。
几乎有三百来个平方大小,装饰的很华丽,还是那句话,华丽,充满铜臭的华丽,没什么风格。
大厅的正前端有一个应该算是展台的高台,高台上此时正站着一个白发老人,手中捧着个三尺青峰剑。
引蛇出洞4
展台下面成弧形,罗列了三排黄金打造的座椅。
黄金打造,琉月眉色微动。
想她在天辰国和后金国皇宫,除了天辰皇帝轩辕易和后金国主那一把龙椅是金的,基本都还没见过谁坐黄金大椅。
今日,这地方一来就是这么多把,够暴富。
此时,那些黄金大椅上已经几乎坐满了人,只前方中央的位置空出了四个位置,所有的座位上已经都有了人。
在座的人,一个个普普通通,看上去真一落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种,要多普通就多普通。
其中一个,居然肩膀上还有一个补丁。
实在是与那黄金大椅,富贵厅堂,太够相称。
不过其上的人,全是一派自若,没有任何不妥神色,细看其一个个神光内藏,举手投足自是大方。
看来,绝非一般人物。
看着辰飞进来,在座的人齐齐起身朝辰飞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辰飞挥了挥手也没说什么,直接朝座位上走去,其他人也没多言,依旧坐下看他们的东西,一丝激动多余的神色都没有。
尾随着辰飞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琉月打量了一眼那高台上的三尺青峰剑,很锋利,不过除了锋利,她看不出来有什么其他意思,她对冷兵器的研究并不够多。
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云召却扬眉压低了声音道:“好东西。”
琉月闻言微侧眼看了一眼云召。
云召感觉到琉月看他,也不转头,只是轻微的往琉月身边一靠,以蚊虫般大小的声音压在琉月耳边道:“三百年前的琉璃国雪主的宝剑,上品。”
三百年前,原来是古董,琉月心中一闪此念。
“十一万两黄金,还有没有人加?”一念闪过,那高台上的白头发老人看了眼才来的辰飞高声道。
引蛇出洞5
辰飞指尖敲打着面前的案几,没有吭声。
“十一万两,成交。”声音一落,下方的黄金大椅上,立刻有人起身与那白头发老人,朝着大厅后面走去。
“下一鸡物……”
原来是拍卖场,琉月见此算是明白了。
这不就是那现代黑市中的拍卖场,想当年,她在黑市上拍卖过最新型号的狙击炮,不过,她对青峰古董剑可没什么兴趣。
“定颜宝珠,可保肌肤不老,底价两万两黄金。”
展台上一中年男子话音才一落,下方立刻价钱一路飙升。
“定颜宝珠,算个好东西,十四万。”指尖敲打着桌面的辰飞,突然微笑着冒了一句。
“十五万两。”立刻,他的价钱就被压了下去。
琉月见此微微挑了挑眉,这些人看起来都知道辰飞的身份,那太子都出价了,居然还有人任何面子都不给,直接加价,这是怎么回事?
“五成商会,乃是傲云国,雪圣国,后金国,天辰国,南宋国,五个国家的一个民间的结盟商会组织。”
看见琉月有丝莫名,云召的声音再度在琉月耳边响起。
“这里面的大商人,来自这五个国家,无不财大气粗,与皇家有密切的关系,只认东西不认人,想靠地位让他们放弃他们看中的东西,不可能。”云召挥舞着折扇,笑的像只被打的鼻青眼肿的狐狸。
琉月听言暗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斜眼扫了云召一眼,这个人显然是认出了辰飞的太子身份,却装模作样的称兄道弟。
水隐藏的这么深,这个云召。
云召见琉月扫了他一眼,顿时嘿嘿一笑,特殷情的为琉月打起扇来,狗腿的很。
五成商会,五个国家,天辰国,那轩辕澈……
琉月眉眼陡然一亮,这么说,轩辕澈的人脉……
引蛇出洞6
“下一件东西,乃是今日的最后一物,也是镇会之宝,没有底价,以物易物,大家请不要放过机会。”那在大厅门口迎接辰飞的中年人,此时走上高台,难得的多言语了几句。
五成商会能坐在这里的人,无不是一方之霸,平常人眼中的极品宝贝,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普通玩意,难得看的上眼。
以前拍卖也没有什么特意提点,今日居然主办方如此点了一句,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
看来,这一钾定是难得的好宝贝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中年人侧头朝大厅侧门点了点头,一边朝着展台下走去。
一黑黝黝的年轻人,手中捧着一手掌大小的白玉冰盒,缓步走了上来。
一脸漆黑,五官毫不出色,很平常。
黑脸男子走上高高的展台,抬头缓缓的扫了下方的人一眼。
琉月一与那眼对上,立刻心中一跳,暗自轻笑了起来,轩辕澈,这家伙是轩辕澈。
人在怎么变化,那双眼变不了。
黑脸男子眼光平淡的扫过琉月,视线交汇间,一丝停留都没有,好似真是陌生人。
只是琉月感觉到了,那眼中一瞬而过的笑。
扫视过所有人,黑脸男子也不多话,把手中的白玉冰盒往展台上一放,轻轻的打了开来。
一眼扫见盒中之物,金色大椅上的众人脸色瞬间大变。
有几个,居然震撼的一跃而起,唰的站了起来。
各种贪婪的目光定定的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几乎恨不得立刻就拿下。
琉月感觉到周围所有人情绪一下就激动了起来,不由扬了扬眉,再度扫了眼那盒中之物。
一朵七种颜色的花,七个花瓣盛开着,绽放出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相当的漂亮。
七种颜色的花,琉月第一次看见,不过也就是花而已,有什么值得如此的激动?
引蛇出洞7
“佛落花,佛落花。”一直斜靠在椅子上的辰飞,陡然挺直了身体,定定的看着那盒中之物,五指紧握成了拳头,面上的激动之色,完全掩盖不了。
“佛落花,居然是佛落花。”云召啪的停了为琉月挥舞的折扇,双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之色,喃喃自语道。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起来,厚重了。
“什么东西?”琉月见此横着肘拐给了云召一下。
云召一惊回过神来,快速的收敛了眼中的惊讶之色。
悄声朝琉月道:“佛落花,传言天下灵药中的圣品,食之无病则添寿一甲子,有病则立刻根除,练武之人功力可增三十年,中毒之人药到毒解,有起死回生之效。”
琉月听言扬了扬眉,夸张了吧。
“虽然传言不足尽信,但是佛落花却是万年难得一见,书中记载,百年有花蕾,千年方三色,万年才得七色,这朵已经七色盛开,乃万年方得此物,比千年灵芝,万年人参还要不知道名贵到那里去。”
云召说道这里,砸了砸嘴。
琉月听到这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她听过,没见过,现代社会早就没那东西了,这地界难道真有?
这若是真的,可就是个稀罕物了。
抬眼看了眼面无表情一片漠然的轩辕澈,他那来的这东西?
没想眼光对上,轩辕澈却狠狠的一眼瞪过来,满是凶气。
琉月一怔,这人怎么了?
心念闪过,琉月突然意会了出来。
身旁的云召靠的如斯之近,动作亲热之极,这轩辕澈是吃醋了。
心下一笑,琉月面上神色不动,眼中却笑意盈盈,这个轩辕澈,这那里跟那里的事啊。
“要换什么东西。”一片静寂间,突然一声沉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一地的安静。
引蛇出洞8
“对,要换什么,我们需要时间。”另一道微微尖细的声音响起,那身上穿着补丁的男子沉声道。
这么名贵的东西,要换的肯定不是简单之物,他们只带了钱财,没带其他,需要时间准备。
高台上,轩辕澈看了一眼发话的人,淡淡的道:“佛落花采摘不易,我要换鹫陀罗果。”
此话一出,下方一片吸气声响过,立刻有人皱起了眉头来。
鹫陀罗果也极珍贵,若说佛落花能有起死回生之效果,那么鹫陀罗果就有肉白骨之功效。
一则主治内,一则主治外。
佛落花能续命,却无法医治筋脉断裂肌肤残缺,而鹫陀罗果则能续筋脉,肉白骨。
“听闻佛落花生长的地方在万仞之上,有九鹏看护,看来一定是采摘的人出了问题。”云召压低了声音。
“小哥,这条件不算苛刻,不过目前我手上没有鹫陀罗果,二十天,不,十五天,给我十五天,我定拿鹫陀罗果送上。”
一身穿蓝色绸布的男子站起身,定定的盯着轩辕澈。
鹫陀罗果虽然珍贵,但是与佛落花一比,那又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小哥,十天,等十天如何?”
那身穿补丁的男子也站了起来,看着轩辕澈满脸严肃的道:“十天时间,一定送到鹫陀罗果,还有,这十天你的安危我会负责。”
两人发了话,其他人则深深的皱着眉头,没有发话。
鹫陀罗果,他们都有,但是隔的太远了,从皇宫或者从他们的库房调过来,无法在快过十天。
轩辕澈看了眼那补丁衣服的人,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后道:“那就……”
“我需益认真假。”轩辕澈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定定看着佛落花,却没有出声的辰飞,突然沉声看着轩辕澈道。
引蛇出洞9
辨认真假,如何辨认?
没有人见过真的佛落花,只有史书中记载的有,周围的人都定定的看着辰飞。
“凭什么?”轩辕澈一张黑脸淡淡的看着辰飞。
辰飞指尖在掌心中一划,对视着轩辕澈的眼道:“只要是真的,今日这鹫陀罗果立刻送上,绝不耽误等待医治的人。”
此话一落,周围的众人顿时越发的沉默了下来,他们忘记了,后金皇宫不可能连一鹫陀罗果都没有。
显然,辰飞最后那一句话打动了轩辕澈。
轩辕澈一丝沉吟都没有,立刻道:“好。”
辰飞见此立马一挥手,那一直站在大厅侧面边的中年男子立刻快步的走了过来。
辰飞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那中年人,琉月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只帖辰飞压低了声音道:“要他亲自来。”
那中年人听令立刻转身就退了下去。
琉月则暗自一挑眉,他?这个他是谁?
若寺想不错的话,这个他是斐成列。
指尖轻轻的敲打在桌沿上,琉月看了台上的轩辕澈一眼。
轩辕澈一脸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波动。
琉月见此也不动弹,坐在原地紧紧的等着,轩辕澈绝对不会做肉包子打狗,自己落不到好处的事。
却不知,斐成列这个人武学还在其次,最擅长的就是这些东西,后金除了他,恐怕没有人敢下绝对的肯定,琉月不知道,轩辕澈却是知道这点的。
“关门。”中年人一出去,辰飞一挥手,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起来。
里面所有的人见此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这是在防止他们出去,把消息散播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中一片安静。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的回荡在大厅里。
引蛇出洞10
大厅中的人各怀心思,恐怕只有琉月和轩辕澈是最沉的住气的。
“砰。”半响,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几个人鱼贯走了进来。
琉月没有回头,只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丝笑意,那脚步声她已经听出来了,来了,她等的人,斐成列,出来了。
当头的斐成列一脸严肃,身后跟着三个中年男子,其中两个一消瘦,一黝黑的中年男子,紧紧的跟在斐成列身旁。
而第四个则走在最后,却是那四堂堂主。
前四堂位置最尊贵的人,现在却走在最后,看来那紧挨着斐成列的两个人,职位只可能在他之上,定然是后三堂的人。
琉月心中有了计较。
“小哥,我们需益认。”斐成列站在展台前方半丈远的距离,看了眼轩辕澈,满脸严肃的道。
轩辕澈淡淡的扫了斐成列一眼,相当平静,点了点头后一手拿起白玉冰盒,一手则点燃了一小火把,凑在了佛落花的身边。
佛落花生长在冰川,若见火则什么功效也没有,就一烂花而已。
轩辕澈摆明了,若是强抢,就算面前的人动作在快,也快不过他把火扔进去。
斐成列见此也没多言,只点了点头,身后的四堂堂主立刻也站上前来。
两人细细的观看,仔细闻着空气中散发出来的佛落花味道。
好半响,斐成列转头看了四堂堂主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真的。”斐成列面上扬起一抹喜色。
后金国得此宝物算一喜,最喜的乃是他的儿子斐严一直不见好,反反复复的成天昏迷着,现在有了佛落花,只需要一点,斐严的毒一定可以解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踏出西厂,最重要的地方。
辰飞闻言,眼中一闪而过绝对的兴奋,朝着斐成列点了点头,一边转过头看着轩辕澈道:“好,成交。”
引蛇出洞11
斐成列见此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檀木盒子,从中取出犹如铁树结果的那红色的心形鹫陀罗果,上前一步放在展台上。
然后,摊开双手退后两步,显示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举动。
轩辕澈见此细细的查看了鹫陀罗果几眼,半响点了点头,缓缓的把手中的白玉冰盒放在了展台上。
灭了手中火把,轩辕澈快速收起鹫陀罗果,就朝后退去。
斐成列一见立刻上前就朝放在展台上的佛落花抓去。
五指伸出,还没抓至那白玉冰盒,屋顶突然一声大响,砰的碎裂开来,砸出一个大洞。
大洞中,一人从屋顶直射而下,寒光森森,直朝那展台上的白玉冰盒就射去。
来势之快,几如闪电。
斐成列一见顿时面色一沉,身形更加朝前抢出。
来不及抓住那展台上的白玉冰盒,只匆忙中袖袍急挥,一股大力砰的隔空击飞那白玉冰盒,朝着正对面的辰飞砸去。
白玉冰盒才击飞,那阴森的长剑已经砍至了那展台桌面。
银光一闪,犀利的长剑立刻变招,一剑就朝冲上去来不及变招的斐成列。
变故仓促,一切不过瞬间。
辰飞反应也快,猛的跳起,伸手就朝那飞过来的玉盒抓去。
而另一方,一直跟着斐成列的两个中年男人,一见变故陡生,立刻齐齐一声嘶吼,一掌就朝前方那人击去。
扬起的双掌掌心漆黑一片,一股腥臭的气息随着他们的掌风立刻蔓延了出来。
后金毒砂掌。
还坐在椅子上的琉月,眉眼一沉,后金国的毒砂掌。
在那茫茫火海中,伤了轩辕澈心脉,让轩辕澈与她分开这么多年的罪魁祸首。
引蛇出洞12
拳头唰的握紧,这两个人,好,好。
玉盒划空朝着辰飞飞去,辰飞双手还没接至。
那屋顶的大洞中,立刻接二连三的射进一身白衣,蒙着脸的人。
剑光乱颤,来势快的几乎是辰飞的两倍。
辰飞身为太子,一身武功有限,此时朝着那白玉冰盒扑过去,那来得及半路收招。
眼看着前方那白衣人的剑尖,直直的对上了他的胸膛,却仓促间那里变招的了。
辰飞的脸一下就白了。
一剑划空,瞬间就至辰飞的胸口。
辰飞脸色还没来得及变,身后突然一股大力一扯,辰飞一个斜身朝着旁边就撞了去,却堪堪避开那要命的一剑。
一个踉跄扑到在琉月身后,辰飞来不及感叹死里逃生,大声道:“琉月,玉盒。”
就在他的叫声中,一把把他扯过去的琉月,脚尖一勾,一个后空翻,一脚踢在那装着佛落花的白玉冰盒上。
那白玉冰盒立刻改变方向,朝着后面那些财大气粗的商人射去。
那一直站着没动的云召见此,眉眼一转,一个斜身直直的朝后跌去,下落的地方却正是白玉冰盒的地方。
身后七堂和六堂堂主接过那要命的剑光,斐成列一个后退才抽身而出,他本身的武功可没有多高。
此时一抽身,立刻看见那玉盒朝着后方就飞了去,那些商人里面,可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可都是别国的人。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斐成列斜身一顿,转身就朝后扑去。
就在这当口,琉月一个后空翻正好翻到他的位置。
眼中冷沉的光芒一闪,琉月嘴角一闪而过一丝绝对的冰冷,左手五指看似自然的落下,朝着斐成列冲过来的颈项就对了上去。
那透明的指甲,在一片金光中,不显眼之极。
山雨欲来
山雨欲来1
轻划而过,仿若微风拂柳,不带一丝残痕。
透明的指甲在斐成列颈项上斜飞而走,快的几乎朝着玉盒冲过去的斐成列,一丝察觉都没有。
一切都很完美,一切都自然的看不出来任何的刻意雕琢痕迹。
指尖翻飞,琉月一个纵身落在了地面。
斐成列则与琉月错身而过,朝着玉盒而去。
两两错开,各自应对各自的,那一个瞬间的交错,没有任何的停留。
嘴角冷冷的一闪而过一丝冷笑,琉月快速扫了一眼站在展台侧,没有离开的轩辕澈,眨了眨眼。
不动声色的把琉月的示意看在眼里,轩辕澈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斜身缓缓的朝外走去。
而在琉月的身后,几道人影朝着那落过来的佛落花就抢去,此时趁乱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
云召速度最是快,看起来是躲避前面刺来的白衣人,下意识的朝后跌去,实则方位力道计算的最是准确。
眼看着那玉盒朝着他在的地方就砸落了下来,云召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双手乱扬,看似慌乱,实则飞速的朝那玉盒抓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得到一整朵明显不可能,但是趁乱扯个一片两片,却无不可能。
云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玉盒落下,眼看就要落在云召的手里。
那高举的手突然手腕一顿,已经碰触到玉盒的手,一下就软了下来,云召顿时双眼一凛。
就这么一软,身后斐成列后来居上,临空猛的一把抢过了那白玉冰盒。
“砰。”云召此时身体才砰的落到了地上,盒飞盒落,真正是一瞬间的事情。
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云召也不顾那玉盒落在了那个人的手里,唰的转头就朝展台的方向看去。
没有人,只有一角衣襟扫过,没入了那侧面的大门。
山雨欲来2
紧紧的皱了皱眉,云召动了一下手肘,现在还是一片麻木,手肘上的麻穴,酸麻一片,连活动都难。
低下眼来,脚边处一小指尖盖大小的衣扣,正在地上快速的旋转。
云召见此眯起了眼,好厉害的身手,居然连他察觉都没有察觉到,已经击中了他的麻穴。
伸手捏起那在地面还犹自不断旋转的衣扣,云召深深的看了一眼展台的方向。
“保护太子。”而另一厢,一把抢过白玉冰盒,斐成列快速的朝后就退,一边大吼出声。
那不会武功的四堂堂主,此时方抢过来,上前一步,手中抓着一把黑色的粉末,整个的护卫住了斐成列。
就在他大吼声中,大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那尾随着斐成列前来的,一身黑衣的西厂众人,急冲而至,快速的对上那一身白衣的刺客。
两方人马瞬间拼杀到一处。
只见刀光剑影斜飞,鲜血四溅而起。
整个大厅中瞬间杀气腾腾。
琉月看了一眼联手对敌的西厂六堂和七堂的两堂主,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并没迎上去。
反而一步退后,抓住辰飞就朝后退,往斐成列的方向靠了过来。
而那些本还有心抢夺的商人,见后金西厂顷刻间就已经成围剿之势,顿时各自住了手,也不留恋此时的情况,朝着门外就闪了去。
那白衣刺客们眼见偷袭不成,立刻四散而逃,相当的有组织。
可西厂中人那里会让他们逃了去,一个个紧追而上。
刹那之间,白衣刺客,黑衣西厂众人,快如闪电的消失在了大厅当中。
刺杀,抢夺,来的快,去的也快。
若不是现场乱七八糟倒塌的黄金大椅,和一地血色,真还以为不过一场幻影。
不垢呼之间,大厅中就已经空荡荡的,除了琉月辰飞等几个人外,就只剩下两具尸体。
山雨欲来3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扫了一眼四周,见周围在无危险,斐成列方转过头来看向辰飞,一边把手中的白玉冰盒递给辰飞。
后金国的太子,也不是太窝囊,此时早也沉稳了下来。
伸手接过白玉冰盒,辰飞打开看了一眼盒中完好的佛落花,阴沉的脸上方绽放出一丝微笑。
抬头重重的拍了拍就站在他身边的琉月肩膀:“你,很好,很好。”
没有多余的语言,只有这两字很好,但是任何人也听的出来,里面的赞扬和舒心味道。
话音落下,辰飞没有让琉月表任何的态,起步就朝外走去。
身边,斐成列和那三堂堂主立刻护卫在辰飞的身边,快步走出。
琉月并没跟上,看了眼远去的斐成列,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哎哟,摔的我好疼。”大厅中人都走光了,云召才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哟连天的。
琉月见此扬了扬眉,她可没漏看刚才云召的动作。
装模作样。
“活该。”扔下两字,琉月大步朝外走去,今**心情很好。
“喂,兄弟,你也太不仁义了吧,怎么能说我是活该,我说……”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远去,今日,确实是个好天气。
沉静了一日,第二日上琉月就被赐宴皇宫。
灯火辉煌,夜色下的后金国皇宫,散放着不同于白日时候的流光溢彩,越发的多了厚重绚美之气。
没有在皇宫正殿,而是在东宫之中。
白玉为堂,朱红为气,太子东宫相当精美。
“流爱卿,来,来,多饮一杯。”高高坐在主位上的后金国主,满脸笑意的朝琉月举了举杯。
琉月也不推辞,双手捧了饮下。
“好,爽快,不愧是流驸马,来,李史敬你一杯,昨日若是不亏了流驸马在场,太子可就危险了。”
山雨欲来4
一脸灿烂的笑容的现任兵部尚书,也就是太子的外公,当朝皇后的爹,朝琉月笑着道。
琉月举了举杯,相当的爽直。
“好,好。”辰飞坐在琉月上首,见此与另外几位大臣笑着赞道。
东宫设宴,没有全部文武百官作陪,乃是几大重臣,当朝丞相,兵部尚书,吏部尚书,三大武将。
只有区区的几个人,却是东宫太子一伙的重臣,他日辰飞登基后的顶梁大柱。
这晚宴,就如一场小型的家宴,宴请的这一小团伙的人,而无疑,现在琉月也是这团伙中的一人了。
“这是琉月该做的。”琉月一点也不居功。
后金国主听言满脸赞赏,真是越看琉月越满意。
当下笑着道:“很好,这救太子一命,乃要算大功,不过你初来乍到,还没有什么功绩,已经贵为驸马,在要给你封官加爵的话,恐惹人非议,以后朝臣上你不好处,此事就先记着,以后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琉月闻言立刻站起身道:“这本……”
“流将军,不用推辞,这里都是自己人,这功是要赏的,我后金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也必惩。”太子辰飞一句打断琉月的话,微笑着看着琉月。
“对,就是这个理。”一旁的后金丞相也笑看着琉月点了点头。
年轻人,知人识趣,不居功,不错,不错。
琉月见话已说道此处,当下也就不客气的道:“那臣叩谢皇恩。”
“哈哈,这就对了,这才应该是你的性格嘛。”后金国主笑的满脸愉悦。
寡言少语,冰冷狂傲,这才是琉月,那个天下第一高手。
却不知此性情非彼性情。
辰飞见此笑着轻轻拍了拍手,殿后一紫色长裙的女子,轻移莲步端着酒壶走了出来,低着头,满脸娇羞的朝琉月走来。
山雨欲来5
“将军,请满饮此杯。”轻柔的声音响起,温温柔柔的,几乎让人酥到骨头里去。
当然,这绝对不包括琉月。
琉月只觉得寒毛一竖,看着眼前盛装打扮,一看就不是侍女的女子,脸颊几不可见的**了一下。
端着酒杯的手,整个的横在了空中。
辰飞见此顿时大笑,以为琉月是被美色吸引了。
戏谑的看着琉月道:“琉月啊,本太子给你选的妻子,怎么会给你选错,你瞧瞧,我这十七皇妹配的上你吧。”
周围的几大重臣听言,顿时也都齐声笑了起来。
战乱年代,不拘那么多礼节,什么婚前不能相见,那也是因人而异,至于琉月这种可以栽培的朝臣,那礼节约束也是可以适当的放宽的。
那十七公主听言越发的低下了头,脸颊几乎红的似火,脚下却微微移动,坐在了琉月的身边,满身温柔的为琉月布菜。
清淡的幽香扑鼻而来,琉月嘴角一抽,她讨厌香料,更讨厌这熏的乱七八糟,会让她失去对空气判断的味道。
但面上却一片淡然,淡淡的扫了一眼十七公主,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周围的群臣见此顿时笑的更加愉快了。
那十七公主听琉月赞同,不由更加红了脸,神色忸怩。
这么出色的人是她的丈夫呢,真好。
灯火辉煌中,琉月一身清冷,神色不卑不亢。
那俊美无双的脸庞在璀璨的灯火中,越发的俊美脱俗,一殿的人都被巳了下去。
清贵绝伦,举世无双。
跟着琉月进宫,此时等候在东宫大殿外的杜一,远远的看着琉月的情景,缓缓的扭过了头。
盘算着今日回去后要不要找前主人轩辕澈汇报一下。
山雨欲来6
主人这男子打扮会引来无数的狂蜂浪蝶,深闺佳人,若是恢复女子打扮,更不知道要吸引多少文臣俊豪。
这做男人,吸引女人,这做女人,会引来男人。
不知道以后他的前主人,需要有颗多么坚强的心脏,才能抵御得了这样无视性别的吸引力。
抬头看天,杜一为轩辕澈的未来,鞠一把同情之泪。
“来来,在饮一杯,琉月啊,再过七日就是你和十七公主的大婚,到时候这杯水酒定要喝个热闹。”兵部尚书大笑道。
“自然。”琉月点了点头后,突然转过头看着后金国主,淡声道:“国主可要来?”
话音一落,殿内几人顿时都停止了交谈,看着琉月。
国主亲自来主婚,这可不是一般的荣耀,这琉月就算有功劳可以栽培,也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
后金国主闻言也看了琉月一眼。
见琉月平平淡淡,一副并不知道这口开了多大的样子,后金国主突然就笑了。
这海外来的琉月,果然涉世不深,心情虽然高傲却纯朴啊,那就图个热闹,无妨。
当下笑了笑道:“好,到时候本王亲来给你主婚。”
此话一落,周围几大臣顿时对视了一眼,没有多话。
琉月则点点头道:“好,微臣扫榻相迎。”
辰飞听到此处也笑着插话道:“那我这个媒人,自然也要到场了。”
琉月闻言轻微一笑,仿佛比较高兴,那笑脸在灯火中,顿时晃花了几个人的眼。
能得这一笑,这去去又何妨。
只高兴了旁边的十七公主,喜的脸都红了。
只是没有看见那一笑后的锐利和冰冷。
星光璀璨,夜风轻扬。
宾主尽欢,琉月醉的人事不知的从东宫回到了骠骑将军府。
夜色中,原来潜伏在她的骠骑将军府四周的西厂中人,在她没察觉中,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去。
山雨欲来7
后金,完全的信任她了。
回到骠骑将军府,少不得一阵忙乱后,杜一方屏除了所有人,让醉的一塌糊涂的琉月睡下。
夜色弥漫,渐渐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琉月一个翻身,本来醉的人事不知的双眼,唰的睁开,那眼中那有一点半点的迷糊,清醒的不能在清醒。
翻窗而出,夜色中,琉月悄无声息的潜出了骠骑将军府。
要出自己的将军府,还要如此偷偷摸摸的,估计也就琉月一个。
翻墙而出,那夜色下一身暗红的人,早已经站在了街头拐角,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几步近前,伸手相握,两人对视一笑,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五成商会郊外别院。
两人才进入屋子,屋外风声劲急,已经有人暗夜如飞一般前来。
琉月顿时面色一沉,反手就要迎上。
轩辕澈却一拉琉月的手,轻笑着晃了晃手指,朝琉月示意了一下里间。
琉月见此,立知这是轩辕澈在玩把戏,当下一个闪身就闪入了身后的里屋。
轩辕澈则依旧还是那黑小子打扮,见此慢条斯理的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倾倒了一杯茶。
“砰。”暗夜来人一点也不隐藏踪迹,砰的撞开轩辕澈的门,一脸杀气的冲了进来。
“是你。”一声绝对惊讶的呼声响起,来人好似相当震惊。
靠在里屋门上的琉月听言,双眼陡然一动,斐成列,居然来人是斐成列。
望着震惊的难言的斐成列,轩辕澈缓缓举了举手中茶杯,淡淡的道:“斐厂主。”
如此沉静熟悉,这那还是那拍卖场上,青涩焦急的黑小子。
斐成列面上震惊之色一收,手中剑光一闪,一剑抵在了轩辕澈的颈项上。
呼呼的杀气犹如实质,屋内的灯火几乎都暗淡了一丝。
山雨欲来8
反观轩辕澈一脸平静,握着手中的茶杯,看也不看颈项上的长剑一眼,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解药拿来,否则老夫杀了你。”声色俱厉,夹杂着冲天的怒火。
“有佛落花在手,还有什么解不了的。”轩辕澈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杀气的人。
但见斐成列一脸铁青,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双眼几乎要喷的出火来,狰狞的摸样好似要把他剥皮抽筋。
“拿来。”斐成列双眼血红,手中剑尖一紧,就逼上了轩辕澈的颈项。
佛落花,居然还敢提佛落花,那就是一株毒花,一株会要了他儿子命的毒花。
这个黑小子,是他,居然是他,原来一切都是阴谋。
牙齿咬的咔嚓作响,斐成列双眼几乎要喷出血来,从一开始这个黑小子就在算计他。
“斐厂主手稳点,我死了不打紧,你儿子七天之后,肌肤一寸一寸腐烂,筋脉一寸一寸断裂,历经七七四十九天才死,这样的滋味,啧啧……”
轩辕澈微微摇了摇头,啧啧有声。
斐成列听之几乎心都炸了,那手却开始抖了起来。
他只有这一个儿子,最钟爱的儿子,在天辰唯一带出来的儿子。
今日,从后金国主那里讨来了指甲盖那么小的一丝佛落花,为他儿子斐严吃下,原以为马上就好,那想反而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他还以为是佛落花效果就该是这样,那知道是这黑小子在里面捣鬼。
轩辕澈见此一指弹开斐成列的长剑,斜斜的靠在了椅背上,慢条斯理的看着斐成列道:“佛落花,万年才得一株,真当街边到处都可以捡啊。”
说罢轻扬了扬眉,一脸平庸,但是那妖娆风华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
山雨欲来9
斐成列一听那牙咬的咔嚓作响,五指紧紧握成拳头,一片静寂中,只有那骨头摩擦的声响。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斐成列突然一拍桌子坐下,面上恢复沉静,冷冷的看着轩辕澈道:“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今日,入夜,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斐严的情况时候,他那石头堡垒中,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封信。
一封揭露斐严服用了那一点佛落花,不但不见好,却反而变的更莫名其妙的样子的来由。
佛落花,那里是什么佛落花,那完全是假的,假的。
“爽快。”轩辕澈见此冷冷一笑:“这才应该是西厂厂主的风范。”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说。”斐成列脸色青的不能在青。
在朝廷上混了这么久,也不是白混的,他跟这黑小子无冤无仇,这明显设计来匡他,绝对不会是跟他有什么过节,定然是有他们办不到,要他出面办理的事情。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这对面的人,是与他有血仇的轩辕澈,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撑起身,轩辕澈很悠闲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品了一口,缓缓的道:“早就该这样直接了,好,我也不跟你废话,那三国山河图你给我拿来,我就饶斐严一命。”
“什么?”斐成列一听轩辕澈此话,面色瞬间大变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天辰?陈国?赵国?你是哪国的人?”斐成列面色整个的扭曲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这是要他出卖他的国家,要他当奸细啊。
轩辕澈看了斐成列一眼,冷冷的一哼:“看来厂主这么几年缩在西厂里,脑子生锈了。”
被轩辕澈重重的讽刺了一句,斐成列不由咬紧了牙,缓缓的重新坐了下来。
山雨欲来10
他是问的莫名其妙了,谁会给他说他是哪国的,就算说了,也必定是假的。
“不行,换一个。”
“可以,你回去给你儿子收尸吧。”
轩辕澈品着手中的茶,回答的也相当的干脆。
斐成列面色顿时越发的难看起来,紧紧的盯着轩辕澈,如果眼光可以杀人,轩辕澈早已经万箭穿心。
轻轻吹了口漂浮在茶面上的茶叶,轩辕澈看也没看斐成列,缓缓的道:“后金在好也不是姓斐的,今日有用是西厂厂主,他日无用阶下囚,儿子,可只有一个。”
轻飘飘的话不带任何的重量,却压的斐成列一瞬间一口气憋在心里,怎么也松不下去。
是的,儿子只有一个。
若不是因为儿子就只有这一个,他会甘冒如此危险孤身赴约。
儿子,他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
冷冷的对持,屋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半响,斐成列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面上好似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伸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山河图没有在我那里,前几日秘库被人闯入,国主就把山河图收入了皇宫。”
“我知道。”轩辕澈一点也不质疑斐成列的话。
若不是因为他没有在他的秘库中找到,他怎么会来玩这一手请君入瓮。
琉月不熟悉阵法,可不代表那样普通的阵势,可以困的住他。
斐成列一袒由骇然的看了一眼轩辕澈,后金国这么多代厂主打造的堡垒,居然在无声无息间就被人入侵,还一丝痕迹都没察觉到,这……
短暂的骇然过后,斐成列又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早该想到了不是,在看见那出现在他的床上的信的时候,就该知道,他今日面对的应该早超过了他的认知。
山雨欲来11
“我说过,我要那份图,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结果。”轩辕澈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冷冷的看着斐成列。
不管你是偷,是抢,是调包,还是怎样,反正只要结果。
无形的威压散发出来,整个屋中的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斐成列打了个寒战,紧紧的盯了轩辕澈一眼。
半响,一咬牙像是下了决心,唰的立起看着轩辕澈道:“好,我应了,不过我的儿子若有半点损伤,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你图到,解药自然就到。”轩辕澈扫了一眼斐成列。
冰冷的眼中寒光一闪,再度道:“记住,七天,你只有七天的时间,时辰到了没拿到,不用我多说,拿来的是假的,也不用我多说,斐厂主这么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下场如何。”
说罢一挥手淡淡的道:“恭候你的佳音。”
斐成列此时仿佛破釜沉舟,定下了决心,面上也没有什么犹豫不决的神色了,也不多话,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后金国重要,称霸天下也重要,但是他的儿子更重要。
七天,七日后却正是琉月大婚的日子。
看着斐成列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轩辕澈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那是猎人捉住狐狸,却并不在第一时刻杀死,要好好玩弄的笑。
冰冷彻骨,血腥冷酷。
天辰翼王冷血无情,这并不是传言有虚。
琉月推开门靠在房门上,看着轩辕澈的笑容,抬头望了眼黑夜。
她可以想象,当斐成列知道他面对的人是谁的时候,在为谁做事的时候,那种惊恐骇然的神情,那种死了都会后悔不已的绝望。
一定相当的美好,她期待着。
山雨欲来12
“狐狸。”靠在门边看着轩辕澈,琉月眼中涌现出灿烂的笑容。
轩辕澈听言浑身的冷酷尽收,笑着站起身来,走至琉月身前,自然的拥住琉月笑道:“一剑杀了多没意思,让他出手,我们省时省力。”
琉月听之笑着靠在轩辕澈的胸膛上,老奸巨猾,不过自己真喜欢这老奸巨猾。
没有问轩辕澈会不会真给解药,无妨,轩辕澈给了,还有她嘛,反正轩辕澈饶过,她可没说饶过。
“对了,那佛落花怎么弄的?”琉月抬起头看着轩辕澈,她对这个极有兴趣。
轩辕澈听言顿时哈哈大笑,搂着琉月坐至床头,笑道:“佛落花,那有什么佛落花,不过是清牵花而已,长的与佛落花极是相似,不过一则是药中珍品,一则剧毒无比。
我起先也分不清楚,在海外第一次见的时候很是激动了一下,最后才知道那是毒花。
这次回来的时候,就弄了些这些东西带回来,没想正好派上用场。”
佛落花有冰则可以长久的存放,后金国就算得到了这花,一时半会也不会着手调配,万一一个配药药材不够好,那就毁了这万年难得的佛落花了。
因此,他算准了,斐成列一定会讨过来一小点给斐严用,其他的则不会动用。
其他人,中不中毒无所谓,斐严,一定要他毒上加毒,让斐成列这只缩在乌龟壳里的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任他宰割,已解他心中之怒。
轻笑着解释,轩辕澈那眉眼在琉月的眼中,真正像是一只狐狸,不,不是狐狸,是狼,狡猾的狼。
不过,她喜欢。
“对了。”轻笑声中轩辕澈突然搬正琉月的脸,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起来,没说起海外到还忘记了,此时一说起,才突然想起这事。
琉月见此扬眉道:“怎么?”
山雨欲来13
好生看了琉月几眼,轩辕澈微微扬了扬眉道:“我怎么觉得你长的和有个人很像。”
那日刚回来的时候,夜色中没有看太清楚,也因为情绪太激动,忽略了琉月的容貌。
前两日拍卖场中看见,才细细的打量了一翻,这才瞧出有点苗头。
“像别人,你不说她像我。”琉月一挑眉,瞪着轩辕澈。
轩辕澈顿时失笑:“应该比你大。”
“谁?”琉月瞪着轩辕澈。
轩辕澈想了想,在看了看琉月的侧脸,沉吟道:“不知道,我只看见一个侧脸,隔的也远,不过就是感觉你两有点像。”
琉月见轩辕澈并不是心中有了什么想法,纯粹就是因为像才出此言,当下浑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像就像。”天下人相像的多了。
一边一指头点着轩辕澈的胸膛,沉声道:“记好了,我的。”
要是因为像就给她起了什么别样心思,那看她怎么收拾他。
霸道的话顿时让轩辕澈大笑了起来,好霸道,不过,他真喜欢这味道,三年都没感觉这滋味了。
他的小王妃,依如昨昔啊。
当下也一指指着琉月道:“记好了,我的。”
琉月伸手握住那手指,轩辕澈反手握住琉月的手,暗红对上黝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室内,一片柔情蜜意。
那像不像,像谁,早已经抛诸脑后。
七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后金国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琉月的大婚。
那文武百官听说后金国主和太子要亲自前往主持祝贺,那更是卯足了劲往琉月的骠骑将军府里钻。
什么好的,珍惜的,少见的宝贝贺礼,流水一般的进入了骠骑将军府。
那盛况,真有点直追当年天辰三位皇子,那送赌资给琉月的那一幕。
容宠如此之甚,简直如日中天。
就连周边的陈国,赵国等国家,都听到了风声。
而在后金国大张旗鼓的为琉月准备大婚的时候,暗处,轩辕澈也在加紧脚步筹备着一切。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七日时间一晃而过。
春风拂面,琉月大婚之日,到了。
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1
春风锣鼓震天响,十里长街红绸遍地。
但见那金红的红绸,一直从宫门口铺成到琉月的骠骑将军府门口,那耀眼的金红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沿途,无数的平民百姓从家里涌了出来,充斥于所有的大街小巷。
早就听说他们的骠骑将军俊美无双,只无缘得以一见,今日一定要看个清楚,一饱眼福。
顿时,街头巷尾只见人头传动,一片热情洋溢。
拜国主,过九宫,出宫门。
琉月从宫中迎出十七公主的大花轿,朝着骠骑将军府而去。
锣鼓喧天,迎亲队伍踏着十里红绸,缓缓而来。
只见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中,那八抬大轿流苏飞扬,身后陪嫁几乎多的连绵了几里路。
而那当头的琉月一身淡红喜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条鲜红的腰带,一头青丝被高高的束与头顶,几颗指头大小的珍珠系在上面,越发的衬的本来就俊美无双的琉月,此时真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一般,绝世无双。
被如斯俊美吸引住了眼睛,也就没有人去追究,为什么如此大喜之日,新郎居然只穿粉红喜袍,而不是最为隆重的大红。
胯下骑着白色骏马,那一丝杂色都没有的千里马,驮着琉月缓缓而来,一雪白,一淡红,简直夺人呼吸,天人之姿。
沿途,只听一片吸气声,无数的人瞪圆了眼珠子。
俊,这天下怎么有如此之俊的人?
琉月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来,眼光扫过周围人的脸色,眉色间连一点波动都不曾有。
这样的目光她早习惯了。
拉扯着马缰,琉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顿时,周围的民众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伸手拉扯了一下身上的淡红喜袍,琉月眉眼中含着一丝微笑。
以牙还牙2
昨日,不管她在怎么说,轩辕澈就是不同意她穿大红喜袍,那怕她只是娶,不是嫁,也不准穿。
大红喜袍,只能跟他大婚的时候穿,余者,想都不要想。
想着那轩辕澈一脸的吃味摸样,琉月就觉得很高兴。
不穿就不穿,她的大红一定留着跟轩辕澈,粉红也就粉红,反正都是红,对她而言,无所谓。
按她的意思,她穿白的都不会在意,就只怕后金国主会轰了她。
带笑的眼缓缓扫过人群,看着人群中面目熟悉的众人,琉月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身影走过,人群中貌不惊人的众人,也不动声色的相续离开。
春色灿烂,阳光从天际洒下,琉璃瓦屋顶,一片流光溢彩。
而此时,骠骑将军府里也已经一片热闹。
大红灯笼高挂,红绸迎风飞舞,整个骠骑将军府裹在一团火红之中,喜气洋洋。
后金国的文武百官齐来道贺,几乎没有落下一人。
而后金国都中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富,却并不是百官的贵戚,也不请自来,亲自登门贺喜。
一时间,琉月的骠骑将军府,几乎人满为患。
门口处,云召一身淡蓝色长袍,手舞着折扇,满脸青紫,却喜笑颜开的各方招呼,好像他真是琉月的兄长一般。
“哎哟,你老来了,你请,你请……”
“啊,哈哈,里面坐,里面坐……”
“现在才来啊,等会要罚酒,罚酒……”
但见云召长袖善舞,一个人把个迎宾的工作,做的是风生水起,一丝错漏没有。
这琉月来就只有身边杜一一个,那杜一一身冰冷,成天话都没有几句,指望他来为琉月扎场子,不如他来还可靠点。
脸上笑的几乎要烂掉,心里却万分不是滋味。
他就不想琉月娶老婆,就是不想。
以牙还牙3
但是,明摆着这事情没他反对的余地,最可恨的是,他居然还要来给速持一切事宜,笑脸相迎,简直就是折磨,折磨啊。
云召一边笑的灿烂,一边心比黄连。
“你认识?”正四面招呼中,杜一突然端着一盘水酒,冷冷的站在他身边问道。
云召立刻一把抓起酒壶灌了一口,口都说干了,没茶水,喝点酒权当解渴,一边道:“不认识。”
开玩笑,他又不是后金人,这么多人他怎么会认识。
杜一听言扬了扬眉,没有说话,转身就朝后走去。
不认识,还热情的什么似的,这云召就一自来熟的主。
“哈哈,请,请……”转过身,身后云召热情的话语立刻又飘入耳朵。
“王上驾到。”一步跨出,杜一端着盘子还没走远,大门口突然传来尖细的高喊声。
后金国主到了。
杜一冷酷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锐利后,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没回头,端着盘子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周围三三两两聚成一团的后金文武百官,和达官显贵们,则一听到此传报声,立刻站了起来,朝着门口就涌了过来。
一身金黄龙袍,后金国主和太子辰飞相携出现在门口。
“臣等参见陛下。”
纵声的高呼,院中人顿时全部矮了半截。
唯独云召还站在中间,看上去一脸的愣神,好像乍见后金国主,那神经已经转不过来了一般。
后金国主见此哈哈一笑道:“今日非朝廷之上,众卿家无须多礼,我们都是来喝喜酒的嘛。”
“是。”矮了半截的院中人,立刻齐齐答是,站起了身来,躬身为后金国主和太子辰飞让开道路。
琉月好大的面子,国主和太子果然亲自前来了。
以牙还牙4
一直跟在后金国主身边的辰飞,见云召还一副愣神的摸样站在当地,不由大笑着顺手拍了拍云召的肩:“兄弟,哈梗”
前两日这小子可是对他称兄道弟的,今日这般摸样,实在是让他开怀,开怀啊。
被辰飞一拍,云召仿佛陡然惊醒一般。
那眼中射出浓浓的兴奋和巴结,嘿嘿谄笑,点头哈腰的道:“请,请,里面请,嘿嘿……”
后金国主和辰飞见此不由齐齐失笑,心情很是愉悦的大步朝主位走去。
身后,跟着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可以完全忽略他们存在的,西厂六堂和七堂的堂主,一直跟着斐成列的后金毒砂掌。
点头哈腰,妙语连珠,云召那是面面俱到的风生水起。
一厅众人那是欢笑写意之极,浑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王前来时,所有人都跪拜了,唯独云召一个人站在当地没有跪拜。
春风吹过,红绸漫天。
骠骑将军府一片热火飞扬。
无数的伶人,杂耍团,歌舞团,紧张的准备着,有序的进入着。
要热闹那就绝对的热闹。
整个骠骑将军府,人满为患,什么人都有。
而这厢,骠骑将军府一片热闹,另一边,皇宫中却人影晃动,相对安静。
公主出嫁,不算小事,但是也绝对算不上太大的事情,就算这一次存心想给琉月脸面,布置的相当隆重,可规格依旧只是公主规格,超不了天去,普天同庆不了去。
皇宫后门,只挂了几盏红灯笼,很是幽静。
在这份幽静中,一辆貌不出众的马车停靠在僻静的巷子里。
人影晃动,一条淡青色的人影从皇宫后门出来,眼见周围没人,立刻身形一展就上了那等候在那里的马车。
马车上,轩辕澈还是那黑小子打扮。
以牙还牙5
此时靠在马车上,看着一身太监服装,窜上马车的斐成列,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这一身很适合你。”轩辕澈看着飞速扯下身上太监服饰的斐成列,淡淡的语了一句。
斐成列闻言瞪了轩辕澈一眼,却没有说话。
今日,他以后金国主和太子出宫,需遥护为名,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七堂和六堂的堂主支了离开。
才得以一身轻便的进入皇宫,盗取出东西。
时间不多,他马上就要回去西厂,否则,里面的人发现他不在,以后这图一旦发掘被盗,他绝对会惹火烧身。
“废话少说,解药拿来。”斐成列从怀中掏出一卷布襟画作,紧紧的拽在手中,满脸阴沉的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见此伸出手,冷冷的看着斐成列道:“我要验看。”
斐成列闻言微微犹豫,若是把图给了这黑小子,那他就在没有什么倚仗,若是他不给解药,那可……
微微的一迟疑后,斐成列一咬牙放开了手中山河图。
盗亦有道,若是他敢不给,那就拼了这条命,豁出去,鱼死网破。
轩辕澈接过山河图,展开细细看去。
山河纵横,良田阡陌,三国地势完全归纳在其上。
快速的扫过山河图,轩辕澈见天辰的地势天险全部勾勒在其上,无一不是真实,这画看来不假,是真品。
当下双手一合,快速的卷了起来。
一边心情微好的看着斐成列道:“斐厂主果然是信人,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着。”
说罢,手腕一动,一细小的瓷瓶直接扔给了斐成列。
斐成列伸手抓住,打开深深的闻了一口,清香扑鼻。
当下,狠狠的看着一脸自若的轩辕澈,沉声道:“若是让我知道这是假的,我总有办法找出你是谁,到时候我们就试试看。”
以牙还牙6
轩辕澈听言微微撑起身体,眼中一闪而过冷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放心,我要的,不是他的命。”
幽深的眼光闪动,那抹暗红深的让人胆战心惊。
斐成列一怔,这眼神。
待要细看,轩辕澈已经又靠了回去,那抹黑红消失不见。
斐成列见此心忧儿子斐严,也来不及多想,伸手一掀车帘,纵身就跃了下去,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这一片幽静中。
轩辕澈见此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冷笑,轻轻敲了敲车门,马车骨碌骨碌快速的离了开去。
皇宫后门,刹时还去一片幽静。
而另一边,爆竹声声震天大响。
噼里啪啦的爆竹在骠骑将军府门前炸开,一地喧闹,一地四溅的红色渣儿,震耳欲聋的几乎半条街都是爆竹声响。
“新人到。”
扯高了嗓子的大叫声,在一片爆竹声中飞扬而起。
琉月迎接着十七公主,到了骠骑将军府。
“哈哈,到了,到了。”后金国主端坐在高位上,闻言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来了,来了,新人来了。”负责唱礼的丞相大人,满脸笑容,高声的朝四下喧闹的文武百官挥了挥手。
一团闹腾的文武百官和达官贵戚们,顿时停下了说话声,齐齐转头朝大门看去,满脸笑容。
云召早就迎在了门口,看着琉月一身淡红喜袍而来,那份绝世的俊美,简直要晃花了他的眼。
早就知道他这兄弟长的俊美,今日这么稍微一打扮,那气质真是只因天上有啊。
眼中惊艳,心下却不大舒服,这么好的兄弟,给了那名不经传的十七公主,舍不得,舍不得啊。
心中做此想,面上却一片笑容,一挥手,大门更加的敞开来。
以牙还牙7
身后门边负责点燃爆竹的小厮,那是跳着脚的飞速窜动,丝丝爆竹几乎要惊破了天去。
白烟滚滚,喜庆之极。
早就准备好的吹拉弹唱,此时乐声越发的喜庆悠扬。
一众乐队那是鼓足了腮帮子,那丝竹声整个的盘旋在了骠骑将军府的上空。
府前,人山人海,拥挤过来的百姓争相看着,面上那兴奋劲,好像今日是他们娶妻一般。
一身淡红的琉月在震耳的爆竹声中跃下白色骏马,身后的八抬大轿也停在了她的身旁。
“新郎迎新娘子出轿。”唱礼声响起。
琉月一挽喜袍下摆,走至轿前,抬脚就踢了一脚轿门,周围顿时传来叫好声无数。
这是给下马威呢,那怕对方是公主。
一脚踢过,琉月微微弯身伸手朝轿帘掀去,眉眼却眨了眨。
给下马威,这是什么臭规矩,要不是昨夜宫中的来人给他恶补了一翻,她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今日给别人,无所谓。
回去天辰后,若是她跟轩辕澈的大婚,轩辕澈也来这一套,看她怎么跟他算账,哼。
盈盈素手,轻柔的递进了琉月的手中,凤冠霞帔,一身大红喜服的十七公主,从八抬大轿中缓缓的踏下地来。
喜帕遮头,一身喜气。
“新人进府。”伴随着高声的唱礼声,爆竹越发的炸响开来。
烟雾缭绕中,琉月拉着十七公主的手,朝骠骑将军府里迈去。
爆炸声声,喜庆之极。
后金国都东城的骠骑将军府一片热闹,西城的西厂,此时却一片平静,比之往日的阴森和寂静,还要清冷的多。
飞速从暗道冲回西厂。
斐成列第一时间把从轩辕澈手中得到的解药,给他的儿子斐严服下。
黑气缓缓的退去,不过顷刻间,那陷入昏迷的斐严就清醒了过来。
以牙还牙8
“爹。”斐严揉了揉头,面上依旧很苍白。
斐成列见此一颗高高吊起的心,顿时收回了原位,那黑小子给的解药看来是真的。
当下,握着斐严的手,缓缓的坐至斐严身边,拍了拍斐严的手,轻声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斐严听言一边撑起身来,一边皱了皱眉:“我中了毒。”
那日,骤然而至的巨疼和缠斗,虽然他控制不了身体,但是脑筋当时却很清常
斐成列点了点头后,使劲握了一下斐严的手:“下毒的人为父已经找到了,你不用在记挂这件事。”
下毒的肯定是黑小子那一伙的,现在他与那黑小子同流合污,若是斐严追究下去,让太子辰飞起来疑心,反而不美。
不如干脆收了这个口,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不要再提的好。
斐严那是知道他父亲在后金国的权势的,想来定然早就收拾了那敢对他下毒的人,哼,居然敢对他下毒,也不看看他父亲是谁。
当下,斐严点点头,虽然还虚弱,却一脸冰冷的道:“骠骑将军,琉月,敢对我下手,我怕你有什么好下场……”
“琉月?”斐严的话还没说完,斐成列陡然一惊,惊诧之极的看着斐严,怎么跟琉月又扯上关系了。
斐严见斐成列一脸的惊讶,不由更惊讶的道:“父亲难道收拾的不是他?应该是他给我下的毒啊。”
皱了皱眉,斐严沉思道:“我记得我那日绝对没有碰触什么东西,只有琉月碰过我的手,他才碰过我,我就中毒了,难道不是他对我下的毒?”
斐成列听着此话,心中霎时凉了起来,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琉月,琉月,怎么是他?若是他……
陡然打了个寒战,斐成列一下想到琉月的容貌,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几乎心都停止跳动的容貌。
以牙还牙9
像,太像了,太像那三年天,一身鲜血仿若修罗的慕容琉月。
不,不,不可能,慕容琉月在天辰国的边关驻守,怎么可能来到他后金国,而且还是如此张扬的来?
而且,慕容琉月是女的,这琉月是男的,怎么可能……
慕容琉月,琉月,好相像的名字。
心一下就紧了起来,背上寒毛直竖,不,不可能是一个人,不可能。
对,肯定不是一个人,这事情只是碰巧,只是碰巧。
心中不断的否定着,一瞬间从心底涌出来的各种想法,斐成列不可控制的开始颤抖。
“爹,你怎么了?”斐严看着一瞬间突然变色的斐成列,脸上扬起浓浓的担忧道:“爹,你想到什么了,眼神很不对啊,你……”
眼神,眼神,斐成列陡然又是一惊,斐严接下去的话,完全没有听进去。
眼神,刚才那马车中那黑小子最后看着他的眼神。
那抹暗红,那抹铁血和冷酷。
那眼神,那眼神……
砰,斐成列一蹦而起,整个面色大变,顷刻间一丝血色都无,整个人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那眼神,他记起来了,那眼神曾经的他太熟悉了。
在天辰二十年,他几乎是看着那眼神的主人是怎么长大的,看着他一步一步成为举世的天才,成为天辰国的顶梁大柱,成为他们后金国下了铁杀令,一定要除掉的人。
天辰翼王,轩辕澈。
是他,是轩辕澈,是那个被他陷入火海,三年身死不知的轩辕澈,他来了,他找上门来了。
身体剧烈的颤抖,斐成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轩辕澈,是轩辕澈。
“爹,你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害怕?爹。”
一见斐成列如此神态,刚清醒过来的斐严被完全的吓住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满脸焦急的道。
以牙还牙10
害怕,是的,害怕,他不可能不害怕,他们找上门来了。
他们,越是害怕,脑海中这一瞬间越是清明,转的越是快。
他们,轩辕澈来了,那琉月,那与三年前的慕容琉月,长的好生相像的琉月是谁?
琉月,慕容琉月。
心整个的跳到了嗓子眼,斐成列一瞬间好似陷入了冰窖,全身冷的发颤,冷的无法呼吸。
是她,是那个一身杀伐,从地狱中来的慕容琉月。
不是海外的琉月,是慕容琉月,他是慕容琉月。
不是他,错了,错了,他们后金国错了。
他们封赏的不是会为后金肝脑涂地,一片忠心的琉月,而是那个杀神,是那个修罗慕容琉月。
慕容琉月,轩辕澈,他们来了,他们一起来了。
来找他算账了,来他们后金报仇来了。
感受过琉月厉害的斐成列无法控制心跳,别人不知道琉月的厉害,他知道,他见过那一身铁血杀伐的琉月,他见过那一身肃杀,佛挡杀佛,神阻嗜神的慕容琉月。
他更加知道,他跑掉过后,天辰传来的消息。
左相府,吏部侍郎府,礼部尚书府,柳皇后,太子,所有参与了诛杀轩辕澈这件事情的人,没有一个活着。
血洗,一绝满门的血洗。
“不……不能……不能让他……们……”颤抖着,话都说不出来的斐成列,咬紧了牙齿。
“爹,你说什么?”
“不能让他们翻了后金的天,不能让他们得手。”
不能让慕容琉月和轩辕澈联手翻了他们后金的天,不能让他们得逞,要不然,他们后金,他们后金……
斐成列害怕琉月,也在轩辕澈面前背叛过后金,但是他爱他的国家,就如他能为后金牺牲那么多,他还是向着后金国的。
“来人啊,施放烟火琉璃弹,快。”
以牙还牙11
双眼升腾起一片血红,斐成列咬牙切齿的大吼出声。
“烟火琉璃弹,出了什么事?爹,发生什么大事了?”斐严听言脸色也变了。
烟火琉璃弹,那可是西厂最紧急的信号弹,那是一出,整个后金国都要全面戒备的信号,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没有声音,没有飞速靠近的脚步声,没有迅疾而至的身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依旧的静寂。
斐成列眉眼瞬间一凛,怎么回事?西厂难道没有人?
不,怎么可能,西厂,除了他派出去的七堂和六堂,还有五堂负责皇宫的安全外,其他四堂的人应该都在这里,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死寂,一种逼人的死寂。
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斐成列和斐严快速的朝外冲了出去。
没有人,沿途都没有人,西厂的人都到那里去了。
快速冲进四堂分堂口,偌大的堂口里只有一个人,四堂堂主,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正一点一点的朝前挪,脸色一片死寂的灰色。
中毒,西厂中最擅长毒素的四堂堂主,居然中毒。
“厂主,快,水……里有……毒……”一眼看见冲进来的斐成列,四堂堂主从牙缝中憋出这几个字,心一松,顿时头一歪就气息全无了下去。
水有毒,他们西厂的吃水里有毒。
背上瞬间寒毛直竖,能这么无声无息的进入西厂的人,只有轩辕澈,只有他,他……他这是想灭了整个西厂啊。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远处震耳的爆竹声随着春风帘卷而来。
爆竹,慕容琉月娶十七公主,国主,太子,都去主婚参加。
不好,国主危险。
一把抓住斐严,斐成列血红了眼就朝琉月的骠骑将军府的方向冲去,不能让他们得手,否则后金就完了。
以牙还牙12
西厂一片死寂,琉月的骠骑将军府,此时却一片欢腾。
“一拜天地。”鞭炮炸响,后金丞相高声唱道。
琉月拉着大红的喜球,转头与十七公主朝天跪拜而下。
“二拜高堂。”
转身微笑,琉月看着上方高高在上,此时满脸赞誉笑容的后金国主,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缓缓的朝后金国主跪拜下去。
她从海外来,随身只有杜一一个下人,这十七公主的高堂,也就是她的高堂嘛。
嘴角含笑,琉月缓缓的蹲下身体。
高高在上的后金国主看着下方的琉月和十七公主,满脸笑意,很是高兴。
旁边站在斜角的太子辰飞,也是满脸笑容,背负着双手,站在七堂和六堂主的前面。
一厅宾客,此时无不欢颜。
膝盖缓缓曲下,犹还将跪未跪之时,一片丝竹声中,突然剑光闪动,无数的利剑划破空气,从大殿内外急射而出,朝着高坐上的后金国主辰飞等人而来。
剑光划空,来势凶猛异常。
“拿命来。”冰冷之气的怒吼撕破丝竹的优雅,殿边的丝竹伶人,此时摇身一变,化作索命无常,杀气破空。
“有刺客。”
“王上危险。”
“救命啊。”
变故陡生,厅中众人顿时大乱。
剑至中空,银刃阴寒,呼啸而来,直冲高高在上的后金国主。
后金国主脸色微变,却也老沉厉害,见此没有慌乱的什么都做不了,反而相当冷静的朝后就倒。
同一时间,那站在太子辰飞身边的七堂堂主,一声怒吼,双掌一错猛扑而上,就欲朝当空射来的利剑对上。
而此时,本将跪未跪的琉月伸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朝着离她最近的后金国主扑去,一边大声道:“国主小心。”
以眼还眼
以眼还眼1
错身而过,七堂堂主和琉月,俩人半空一奔那临空射来的刺客,一奔后金国主。
剑至中空,一声怒吼,七堂堂主扬起毒砂掌,就朝那射来的刺客对上。
身后,琉月一个猛扑扑至倒在地上的后金国主身边,快速扶起了脸色严峻的后金国主。
身边的御前侍卫们,应变极快的刀剑一展,整个的冲上前,把琉月和后金国主护卫在了中心。
动作一致,万分默契。
防护包围圈顷刻间完成,刀剑齐开,直指圆圈之外,而防护圈里,只有琉月和后金国主两人。
一切,瞬息之间。
身旁剑光闪烁,刺客从四面八方而来。
尖叫,惨呼,立时弥漫于整个大厅。
所有的文武百官,达官显贵,慌乱做一团。
文官显贵们不会武功,此时在如斯多的寒芒下,一片惊慌失措,本能反应的忙着四下逃命,尖叫声救命声,杂乱无章。
而会武的武官们,则比较沉着的拔剑御敌。
刺杀,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多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后金防备的如此严密中动手。
真以为,他们和西厂以致琉月等人,是吃素的。
刹那,整个大厅剑光涌动,刚才还一片喜气洋洋的喜堂,瞬息之间血溅华堂。
那蒙着喜帕的十七公主,早已经吓昏了过去。
“琉月,保护好父王。”
站在厅侧的太子辰飞,此时脸色微微一沉,却没怎么变色,被六堂堂主护在身后,扭头朝琉月喊了一声。
有琉月这么武功高强的人在,他父王的安危实在是不需要太多的担心。
辰飞,很放心这一点。
同一时,六堂堂主尖啸一声,啸声远远的传了出去。
那隐藏在人群中保护后金国主和太子辰飞等西厂人,立刻从四面八方冲了进来。
以眼还眼2
刀光剑舞,一地混乱。
“胆敢刺杀本王,格杀勿论。”站起身,后金国主满脸肃杀,扫了一眼大厅中的混乱形势,大声喝道。
“王上,这里交给我们,你先跟驸马到后堂休息。”七堂堂主一边对上武功不弱的刺客,一边头也不回的道。
“正是,父王,我们先去后堂。”
太子辰飞听言,也快速的点了点头,扭头朝他父王道。
一边与着护卫他的六堂堂主,就朝琉月和后金国主的方向靠去。
红绸遍布的高台上,此时只有琉月和后金国主两人站立着,一淡红一金黄,在这一地杀气中,颇有点俯视一切的味道。
身前御前侍卫们围成一圈,杀气腾腾。
后金国主一脸肃杀,眉宇间全是威严。
而他身旁的琉月却勾勒着嘴角,面上洋溢着一丝笑容,一丝灿烂的几乎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这样的形势下,琉月在笑?
琉月什么时候有这样灿烂的笑容?这个人几乎是不怎么笑的啊?
扭头看见琉月神色的辰飞突然打了个寒战,琉月的笑很美,几乎晃花了他的眼。
一座冰山,陡然间春光明媚,这样的感觉应该是该死的好。
但是看着他的眼里,却让他一瞬间毛骨悚然。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好,这笑……
“琉月,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辰飞心中没来由的有点慌,不顾周围无数的刺客,就欲朝琉月疾步冲来。
“琉月,跟本王……”后金国主没有看见琉月的笑,此时扭转头看着琉月,话才说了一半,突然敛了口,琉月的神情……
“那臣就送国主一程。”嘴角微微的勾勒起,琉月对上后金国主的眼,那抹笑容倾国倾城。
但那眉眼深处却冰雪一片。
以眼还眼3
话音还没落下,琉月手指一勾,袖袍中一寒栗的匕首,瞬间滑至琉月的手中。
“你……”后金国主眉头一皱,琉月这是什么意思。
“王上……”就在此时,一声仓惶之极的大吼破空而来,几乎肝胆俱裂,惊惧之极。
吼声中,斐成列抓着斐严破门而入,一张脸几乎憋的血红,胸膛不断的起伏,看起来是拼了命的赶过来。
这一叫声下,大厅中的后金国主和辰飞不由都朝他看去。
七堂和六堂堂主心中齐齐一惊,厂主怎么来了?如此之急,出了什么事情?
“王上,危险,快闪开,她是……她是……啊……”
一指指着琉月,斐成列一双眼几乎急的要凸出来,气都理不顺的朝着琉月大吼道。
惊惧的话才说了半截,斐成列突然脸色一变,一把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声音……他的声音呢……
“啊啊……”张大了口,后面的话全部变成了啊啊的单音,脖子好像被人卡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
惊恐的眼对上琉月黝黑的双眼,那眼中的冰冷和嗜血,以及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智珠在握。
让斐成列陡然明白过来,她对他下了手。
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下了手,他已经着了她的道。
满脸的焦急,张大的嘴巴,斐成列指着琉月,那眼中的惊恐和骇然以及绝望,几乎让他无法支撑。
旁人没懂他的意思,可琉月懂。
嘴角的笑越发的**,只是那妖冶中,却含着最深一层的铁血和愤恨,血债血偿。
然而斐成列如此惊恐的表情和那指着琉月颤抖的手指,辰飞和后金国主却看见了,两人顿时神色齐齐一变。
“父王,快退。”辰飞一脸惊恐的苍白,朝着后金国主就扑了去。
以眼还眼4
斐成列这样的神情,琉月肯定有异。
同一时间,后金国主也飞速的朝后就跑。
不想他在快,岂能快过琉月。
明媚的眼扫过斐成列,琉月手腕轻轻往前一送,那袖间的匕首,已经轻轻巧巧的刺入了后金国主的胸膛。
一片血红,刹那盛开在那黄色的龙袍上,**无双。
“父王……”身在半空还没扑至的辰飞,见此双眼圆睁,狂吼声几乎震破苍穹。
大厅中后金国人帖辰飞如此惶恐大叫,一时间惊骇莫名,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去。
高台上,那森严的保护圈中。
他们的国主满脸难以置信的阴森,一手捂着胸口,那血丝不断的涌出来,那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一手指着身前天人之姿的琉月。
而他们的骠骑大将军,今日大婚的主角琉月,却手中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嘴角含着冰冷之极的笑容。
怎么会,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后金国朝臣一时间都楞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而一直保护着辰飞的六堂堂主,见机最快,一见琉月突然倒戈相向,立刻一个猛扑扑上,一把拽住扑过去的辰飞身形,硬是临空拽了回来。
琉月是敌人,辰飞那一点武功,此时扑过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后金已经没有了国主,不能连太子也失去了。
踉跄着退了两步,一跤坐到在地,后金国主捂着胸口,看着一脸妖魅笑容的琉月,脸色难看之极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琉月手腕一翻,带血的匕首远远扔了出去,眉眼中涌上一股深切痛恨的冷笑,走近一步,压低身体看着满脸难以置信的后金国主:“想知道我是谁,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以眼还眼5
邪魅的冷笑中,琉月附耳在后金国主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你……”后金国主闻言脸色瞬间大变,一双眼几乎要吞噬了面前的琉月,满脸的震惊,满脸的无法置信。
“王儿,注意……注……”
颤抖的手指着琉月,后金国主强提了一口,想把一切都告诉辰飞,可是,琉月下的手,怎么容得了他支撑。
不甘的眼圆睁着,带着愤恨,带着绝对的震惊,更加带着外人不知的惊恐,在也开不了口。
没有死的明白,那脸上浮现的是到死方知的不甘。
“后金国主,你也有今天。”冰冷的话语夹杂着狂妄之极的神色,琉月一声冷哼。
“不……”被六堂堂主紧紧抓住的辰飞,血红了双眼,神情几欲疯狂。
“王上……”一瞬间被这陡然倒转的形势震撼的迷茫的后金国众臣,齐齐惊醒过来,整个的疯狂了。
他们的王,被刺杀了。
“琉月,我杀了你。”漫天狂吼,七堂堂主双眼血红反身急冲琉月而来。
“哈哈哈梗”猖狂的大笑狂飙而出,琉月双手一分抓住身上淡红的喜袍,唰的撕开,一把扔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长袍。
“我正要找你。”唰的转头,琉月一眼锁定扑来的七堂堂主,他不来对她,她也要找上他。
前几日没有下计动手,不是没有机会,而是她要堂堂正正的灭了他们,灭了害的轩辕澈如斯之惨的后金国两大毒砂掌的宗师。
硬碰硬,谁怕谁。
“主人,接住。”冰冷的声音夹带着一具瑶琴临空飞速的朝琉月抛来,杜一早就准备好了。
一个前空翻,五指一扣那杜一扔来的瑶琴,琉月唰的一指轮在琴弦之上,刹那,无数风刃四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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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色四起,黑发飘扬,撕开了臣服的伪装,剩下的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仇恨。
一室琴声激越。
一片杀气腾腾。
大开杀戒。
站在大厅门口的斐成列,紧紧的抓住脖子,面色已经涨的通红,双眼一片绝望。
他来晚了,他还是来晚了。
他们的国主,他们后金的王,就在他的面前倒下,那**的红,那夺目的黄。
膝盖一弯,斐成列一个支持不住跪在了地上。
是他的错,他执掌西厂,掌管消息来源,却没有查出琉月的真实身份。
是他该死,为了儿子上了轩辕澈的当,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是他掌管的西厂不利,是他,是他,他怎么遇上了这么两个罗刹,早知道今日有此报,三年前真不该动手,真不该。
眼前血红一片,那抹白色的身影与三年前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杀伐果断,素颜腾空,令人神魂都失的冰冷杀气。
喉头咕噜噜的直响,呼吸陡然一紧,顷刻间斐成列整个的颤抖了起来,抱着脖子脸色瞬间铁青。
“爹,爹,你怎么了,爹。”
一直站在斐成列身边红了眼的斐严,见此不由大骇,嘶声大叫道。
无法呼吸,完全无法呼吸了。
张大了口,犹如脱水的鱼,斐成列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死神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近于他。
“快走。”说不出话,无法呼吸,死亡的阴影下,斐成列反而坦然了,手指在地上颤抖着写下字来。
害怕了三年,今日终于可以不用在害怕了,只要他的儿子没事就好。
“爹,要走一起……啊……”斐严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利剑瞬间从他的背心刺了过来,一个伶人冷冷的站在了他的背后。
以眼还眼7
双眼陡然圆睁,斐成列那面上的神情几乎扭曲如鬼,伸出手想抓紧面前人的身形,却怎么也抓不住。
手指僵硬在半空,半响滑落而下。
一地血色中,斐成列倒了下去。
眼角勾勒起一丝冷笑,琉月没有回头去看,毒发的时间似算的很好,伤害过轩辕澈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血债血偿。
琴声四起,杀伐滔天。
轩辕澈派来的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后金国除了七堂和六堂堂主,余者并无多大本事。
激烈的拼杀中,顿时就落了下风。
“召唤西厂的人,快。”被六堂堂主护卫在身后,一腔血几乎要愤天的辰飞,血红着双眼大吼出声。
啸声,又是尖锐之极的啸声。
六堂堂主几乎嗓子都喊哑了,周围却没有人来,怎么回事情,西厂的人到那里去了?怎么还没有来?
心中不好的念头急剧的翻滚,六堂堂主脸色难看之极。
“不用在召唤,他们来不了了。”嘴角邪邪的勾勒着,琉月一个斜身翻飞,五指飞速的在瑶琴上划动,一边冷笑着大声道。
此话一出,大厅中后金国的人脸色大变,西厂,难道说西厂……
而此时,本一片阴森的西厂越发的阴森。
前四堂,后三堂,倒下了不少的人,黑色的建筑中无数的尸首,把那份本来就冰冷的味道,晕染的越发的冰冷。
而没有倒下的人,此时追缴着那批下毒的白衣人,追至郊外,栅励的厮杀着。
他西厂这么多年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大亏。胆敢毒杀了他们那么多的人,绝不放过。
郊外林中,一片厮杀声震天。
没有人能够听到六堂堂主的召唤。
也没人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
以眼还眼8
就在这两方厮杀中,那黑色的西厂,那历经后金国人几代大王建立的西厂,在无声无息中,一片妖娆的火花绽放在其上。
黑色和红色,两种翟然不同的颜色交汇着,在春日的金光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彩。
后金国的绝对权停
后金国称雄七国的利器。
西厂,沉沦在**的大火中。
血色飞溅的喜堂上,从混乱开始就一直站在边角注视着一切的云召,此时混乱中,一人轻轻的附耳其上,快速的低语了几句。
云召眼中顿时一亮,一抹灿烂的笑容绽放在那鼻青眼肿的面容上。
看了眼人群中一身杀气的琉月,那眼中的笑高兴之极。
微微的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低声吩咐了两句,云召一摇手中折扇,一个闪身冲入厮杀圈中。
手中折扇一挥,纸做的折扇扇面一张,从身前的几个西厂人颈项上一划而过,血色飞溅,快如利刀。
卷白的扇面却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染上。
蓝衣飘飘,云召满脸笑容的朝琉月走去,所过处折扇飞扬,所阻之人,一个不留。
那种干净利落,就算不及琉月的一击必杀,也差之不远。
如此厉害的身手,那还有这些日子,就是平常的青楼争风吃醋,也能被打个鼻青眼肿的身手。
手中琴弦一划,琉月眉眼中一闪而过愠怒,手指一指挑断一根琴弦,那银色的细丝瞬间朝着七堂堂主就反弹了去。
弦过划空,身如鬼魅。
七堂堂主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琉月是怎么逼上来的,双腕陡然一凉,那挥出去的手,一下失去了重心。
血色四溅而出,那里还有那漆黑的手掌,七堂堂主唰的睁大了眼。
眼前那里还有他奈以成名的双掌,手腕上只有一道银丝,双掌被齐腕而断,空空如也。
以眼还眼9
眼中的震撼还没闪过,颈项上瞬间一疼。
琉月已经站在了七堂堂主的身后,那指尖的琴弦崩的笔直,上面的血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入地面。
睁大了眼,七堂堂主缓缓的朝后倒去。
琉月见此冷冷一笑,一指弹开那沾满血色的琴弦。
“漂亮,我就知道兄弟没那么简单。”琴弦方一弹开,云召已经一个斜身就闪了过来,笑容满面的看着琉月,一边手中折扇挥动,周围的西厂中人根本进不了身。
琉月听言转头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云召,突然扬眉笑道:“是吗?”
“毒杀西厂,刺杀后金国主,不愧是我的兄弟,能干。”手中折扇一翻,一扇子挡开一尖利的长剑,云召笑的眯起了眼,看起来很是高兴。
“西厂着火了。”话音还飘荡在空中,突然有人惊骇的一嗓子叫了起来。
从这个方向透过敞开的大门,能很清楚的看见西厂的方向,滚滚的浓烟升起,那火光在金色的阳光中,依旧那么耀眼。
西厂着火,瞬间更给大厅中苦苦支撑的后金群臣浇了一盆冷水,冷的初春三月却如寒冬。
难怪西厂的救援没来,现在看来西厂自身难保。
是什么人,下手如此之狠,心思如此之深,是谁?
“太子殿下,快走。”六堂堂主见此,心知不妙,顿时一声呼哨,大厅中身手最好的几个西厂中人,听声立刻齐齐退到了辰飞的身边,护卫着辰飞就朝厅外冲去。
而六堂堂主则一翻身,不与辰飞一起往外冲,反向朝着琉月就冲了过来。
辰飞也是个厉害角色,见此知道六堂堂主在给他争取时间,心中虽痛,却头也不回的跟着西厂中人朝外冲。
一地杀戮,混乱之际。
以眼还眼10
大厅正中,琉月抬头看了一眼红彤彤的半边天。
“我在来凑点热闹。”云召扫了一眼窗外的天空,红彤彤的很好看,当下笑眯眯的看着琉月道。
琉月的人杀了里面的人,那他就来毁灭这整个西厂。
一举两得,真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琉月闻言低头看了云召一眼,眉眼中扬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并不与云召多搭话,琉月手指一飞,一串音刃朝着扑过来的六堂堂主就对了上去。
而云召一扫大厅情况,压低了声音在琉月耳边扔下一句:“我给兄弟帮忙,到时候兄弟你怎么谢我。”
说罢,一个飞身,就朝往出冲的辰飞拦截了过去。
杀了后金国主,要今天在杀了太子辰飞,这后金不乱也再无争霸之势。
琉月听言却不理会云召,只是嘴角的笑容,深了起来,怎么谢他?自然会好好的谢他。
琴声破空,来势汹汹,琉月在不纠缠,一出手就是杀招,朝着六堂堂主迎了去,时间快到了。
火焰腾空,直上青云。
“不好,调虎离山。”郊外,厮杀正酣的西厂中人,突然看见那满天的火光,顿时大惊。
“快归,国主遇刺。”大惊声中,一人飞马而来,吐出的消息几乎把西厂中人全部震僵在地。
当头的一堂和二堂堂主听言,立刻脸色大变,狂吼一声:“走。”
不管不顾的扔下手中对手,朝着琉月的骠骑将军府就急冲而去。
上百西厂中人,此时也顾不了白衣对手们,一个个狂冲跟上,风驰电缆朝着骠骑将军府。
一直与西厂中人纠缠的白衣蒙面人们,见此也不追,对视一眼,立刻朝后淹没了树林中。
春光明媚,大好天气。
以眼还眼11
“砰。”一声爆破音响起,那冲至琉月面前的六堂堂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上衣襟哗啦啦的破裂开来。
鲜血从肌肤上渗透而出,细小的红痕遍布六堂堂主整个身体上,无一不是致命之伤。
冷冷的勾起嘴角,琉月看也不看犹自矗立的六堂堂主,转头就朝大厅中的伶人们做了一个手势。
“兄弟,快走,九城兵马司来了。”手势才做下,那冲出去堵杀辰飞的云召,突然飞速的冲了回来,压低了声音朝琉月道。
他一步冲出,眼看要追上那辰飞,不想混乱中逃出去的后金丞相,带着九城兵马总督如飞的赶了来,正好迎上杀出重围的辰飞。
三万禁军兵马,就算他能冲过去杀了辰飞,别人也能灭了他,这可是太不划算的事情。
琉月一听顿时大喝道:“走。”
一边琴声飞扬,朝着大门就冲杀了出去。
琴声飞溅,所过之处无人敢挡。
没有了七堂六堂堂主,这里还剩下的人,还有谁是琉月的对手。
所有伪装成伶人们的暗卫,立刻聚集在琉月身后,朝着门口就冲了出去。
出府,上马,狂飙而走。
伶人艺妓四散入混乱的人群,一切安排的严密合缝,一丝痕迹不留。
“给我追。”有了大军护体,后金太子辰飞也不怕了,率领着军队,纵马就朝琉月的骠骑将军府回头冲来,正遇上琉月和云召纵马而走。
掉转马头,大军紧追而上。
血红着双眼,琉月,今日不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解心头之恨,辰飞一口牙几乎咬的粉碎。
飞马而去,琉月朝着郊外纵马狂奔,云召紧跟在后。
一万禁军纵马紧追不舍,马声踢踢,狂乱而猛烈,震响在后金国都,几乎连地都要震上三震。
以眼还眼12
而一万骑兵身后,是两万步兵,狂冲而上,紧追着骑兵从四面而上,整个朝郊外银山包围而去。
狂飙急冲,琉月和云召快如流星追月,见路就走。
身后万千士兵紧追而上,一地杀气。
鸟雀四惊而飞,静寂山林一片杀气腾腾。
几鞭急抽,琉月纵马直接冲上银山后山,一片芳草绚美,河水翻腾的声音远远的传了来,一地清幽。
“兄弟,前面是绝地,你选的什么路。”云召跟在琉月身后,此时微微皱了皱眉。
银山后山山崖下,是后金都城外最大一条河流的流经地,波涛汹涌,相当险峻,琉月走这条路,是绝路。
飞身跃下马匹,琉月站定在了山崖上,马儿转身而跑,没入了山林中。
“兄弟,你干什么?”云召一步勒住马蹄,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瞪着琉月。
身后马蹄狂响,辰飞已经率领着禁卫军,直冲而来。
侧头扫了一眼已经冲至半山腰的辰飞,那凶狠的想要吃她肉,寝她皮的神情,几乎都能收在眼底,琉月嘴角一勾。
转过头,朝着云召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琉月突然衣袍一挥,一步朝着云召跪下。
云召顿时一愣,心中一闪而过一丝不好之感。
“太子殿下,微臣今日已经为雪圣国除去后金国主和西厂,微臣对雪圣国的忠心天地可鉴,今日微臣面目已露,未免为雪圣国招惹大祸,微臣愿意一死明志,只求我雪圣国他日称霸天下,一统七国。”
话声铿锵,顺着山风飞卷而下,朝着辰飞扑去。
风声劲急,就连这马蹄狂飙声也没掩盖下那铿锵的话语,率领着禁卫军冲上来的辰飞,一声收在耳中,顿时唰的看向了云召。
云召双眸陡然圆睁,她知道他是雪圣国太子,她……
“琉月,你……”
一话才开头,琉月突然一跃而起,朝着山崖狂冲而去,一往无前,决绝之极,那真是要以死明志。
云召陡然大震,琉月真要去死?
当下想也来不及想,纵马就追了上去,想拽回朝着山崖下跳去的琉月,不想让她死,不想。
以眼还眼13
未想他快,琉月更快,云召才冲至山崖上,琉月已经合身就朝山崖下扑去,下方暗礁林立,水流甚急,琉月……
“琉月……”双眼陡然血红,云召一步跳下马来,一声大吼急冲至山崖边,一望下去,焦急的脸陡然变了色。
身影划空,飞速而下。
而在她的身下,一艘大船从上游疾驰而来,一人傲立船头,河风吹拂起那暗红的衣襟,冷酷肃杀之极。
双手高举,人影飞落。
两相一错间,站立在船头的那人,一抱抱住从山崖上跳下来的琉月,船身未做任何的停留,疾飞而走,一切配合的天衣无缝。
发丝飞扬,黑发妖娆四散,披散在琉月的身上,依偎在那男子怀中。
美如皓月,女子,琉月是女子。
云召陡然大震,震惊的看着下方船飞速而去。
船头,那一身暗红的男人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暗藏黑红,冷酷却傲然之极。
那眼,那眼,云召唰的握紧了手,那眼他认识,他见过那双眼睛,那双妖魅却傲视一切的眼睛。
天辰翼王,轩辕澈。
船行如飞,瞬间滑过水面,远远而去。
渺无踪影。
是他,居然是他,轩辕澈,那琉月是什么人?能与轩辕澈如此亲近又如此本事的女人会是什么人?
云召缓缓抬起了头看着了眼碧蓝的天空。
天辰翼王妃,慕容琉月,那个三年前惊震七国的人物,琉月,慕容琉月,她从来都没掩饰是她,只是越发如此没有掩饰,越发没有人相像会是她。
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慕容琉月,慕容琉月,原来是她。
身后马蹄骤响,朝他而来。
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自己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却那想根本没瞒过琉月,到最后在她手上栽这样大一个跟头。
苦笑着摇摇头,他没忘记,三年前轩辕澈的重伤,也有他雪圣国的一份,这琉月一直不动声色,却是在这会报复与他。
谋杀后金国主,这样的仇恨完美的嫁祸给了他雪圣国。
这下要换他焦头烂额了。
春风帘卷,今年的春天真是该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