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秋,深了。
相对于天辰的兵马赫赫,秋风寒冷,在另一方那渺无人烟的山谷,却温暖如春,百花齐放,好一个神仙福地。
风暖流云动,碧空飞鸟舞。
花朵灿烂缤纷,绿叶随风飘扬。
阳光洒在山谷中那简单的几间茅草屋上,金色抖擞,连那茅草屋看起来也分外的舒爽。
“嗯。”四肢百骸疼的彻骨,就凭刚强如她,也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醒了,醒了,少爷,她醒了。”轻轻的一声呻吟声后,耳边立刻响起银铃般的欢叫声,像只小喜鹊。
琉月皱了皱眉,叽叽喳喳,讨厌。
心中如斯想,神思却开始清醒起来,陌生人?
心念一闪,琉月顿时强撑开那沉重自己的双眼,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第一时间打量周围的环境。
一间茅草屋,一床,一桌,一椅,很简陋,什么多余的东西都藏不下,不过到甚是整洁。
只影谁去11
而那小喜鹊正坐在她的床边,手中端着一碗药,那清淡的香味和她指尖上的白色膏体状东西,显示她正在给她上药。
而此时,这只小喜鹊,正仰起头朝着门外大喊,一点也不考虑病人的精神状态,能不能接受她的魔音穿脑。
没有威胁,琉月一眼认定。
心下微松,方微微准备抬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伤。
那料她这一抬头,立刻发现周身一丝劲力也没有,软绵绵的完全不受她控制。
琉月顿时微一皱眉,这次受伤如此之重?连动弹都做不到?
“在垢日就可动了。”琉月正皱眉间,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让人如沐春风。
门帘掀开,一白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眉间眼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五官并不是很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荡漾出一股世所难及的风华。
只是那么随意的一掀帘子,只是那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缓缓行来,一动手一投足,却滋生出一股迷惑人心的感觉,赞一句风华绝代,实不为过。
不似轩辕澈的妖孽,不与独孤夜的倾城绝色,不像云召的灿烂俊朗,那是一种笔墨难以形容的风姿,极品。
扫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琉月张了张嘴,喉头却只发出沙沙的声音。
白衣男子见此微笑道:“你昏迷一个月了,醒了垢日就会好。”一边伸手查看了一下琉月肩膀上的伤势,朝琉月勾唇一笑,点了点头。
一个月?琉月顿时皱眉,她怎么昏迷了这么久。
“金箭含毒,掌力震碎内府,一个月算少的了。”白衣男子好似能够看出琉月的想法,当下又是一笑,自自然然的在琉月的床边坐下。
“可不是,我说你啊,要不是我家公子本事,你早就去见阎王爷去了,让我们公子救下,算你福……”
小喜鹊满脸倨傲,叽叽喳喳的,不过话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什么的,扫了一眼琉月的脸,背过身去吐了下舌头。
只影谁去12
白衣男子见此顿时大笑着摇头。
“我在什么地方?”大恩不言谢,说谢字是多余,琉月反而很坦荡,只是她身边怎么不是轩辕澈,而是……
“山谷。”白衣男子微笑着低头看着琉月,一边伸指头轻轻的按摩着琉月的鬓角。
“我瞧这里漂亮,就多住几天。”相当随意的回答。
琉月皱了皱眉,这是什么回答。
“不过,应该离天辰国有点距离。”白衣男子有双洞察人心的眼。
不等琉月问,白衣男子相当不在意的道:“我讨厌打仗。”
打仗?琉月一听此话,心下立刻明了,这话的意思是天辰开战了?轩辕澈不是说了不会打起来的,怎么会……难道是因为……
心中快速的转过众多的念头,琉月却并没有开口问,面上也没有在流露任何的情绪波动。
只是那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了。
扫了一眼窗外的山花烂漫,琉月突然无声的道:“南宋国。”
“聪明。”白衣男子顿时打了个响指:“我讨厌冷天,这里暖和。”相当不负责任,相当随心所欲的话,却叫人没有任何办法反驳,就好像他的讨厌就该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而这个讨厌,还具有相当的感染力,吸引的周边的人,感觉他们也该讨厌这样的气候一般。
琉月抬眼扫了白衣男子,这个男人好大的气场,好魅的气息。
看着白衣男子,琉月才发现他的手居然一直都停留在自己鬓角,为自己按摩,她居然没有丝毫的感觉排斥,这……
心中正做此念,白衣男子突然俯下身来,轻轻在琉月额头一吻,轻笑道:“才醒,还是多休息,明日在让你问。”
琉月双眸陡然一沉,还不待她发火,白衣男子直接在她太阳穴一按,被点了睡穴的琉月,立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白衣男子看着睡过去的琉月,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捏捏琉月的脸颊,笑道:“这般相像的容颜,性子却南辕北辙,是匹野马呢,真是一项累人的活啊。”
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知道琉月听没帖。
窗外,此时山花灿烂,落叶正缤纷。
破茧成蝶
破茧成蝶1
铁打的身体,钢做的骨。
生命力如满山的野草一般旺盛的琉月,以雨后春草的势头好起来,恢复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也不知道是那白衣男子的药好,还是琉月的意志太强。
琉月再度醒来后,没有在问任何的问题,相当的安静,只除了白衣男子的美其名曰礼节的每日一吻时,那冰冷的刀光映衬着白衣男子风华绝代的脸,有那么点针尖对麦芒外,其他都相安无事。
这一日上,碧草蓝天。
蝴蝶蜜蜂在花间飞舞,流云飞动,蓝天如织。
静立花丛中的琉月深深吸了口气,紧闭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手中匕首闪电般的朝着身旁有两人腰粗的大树刺去。
手做残影,不见风势,不见力量。
一刀划空,琉月手腕一动,匕首已经收回,大树原封不动。
“不错。”一刀才收回,身后温淡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声音,是轻轻的鼓掌声和走进的脚步声。
琉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缓缓的转过身,很好,她的伤势终于完全恢复了。
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那原封不动,好像什么伤害也没有受到的大树,突然轰的一声朝后倒塌了去。
十几丈高的大树轰然倒塌,而在那两人粗的树干上,只有一个刀眼,只有琉月刺的一刀。
一击毙命,出手就是最要害的地方,绝不多余。
白衣男子,不,欧阳于飞,踏着金光而来,见此斜斜的双手抱胸,靠在身旁的大树上,淡笑的看着琉月。
“好完全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琉月对上欧阳于飞的笑眸,温淡优雅,却可以吸引人沉溺其中。
缓缓把匕首插在腰间,琉月淡淡的道:“我要离开。”
已经醒来十日,外面的局势不知道怎么样,她的轩辕澈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她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破茧成蝶2
这十日来,她相当的配合,休养,一声不出,一句多余的话不问,但是并不表示她就什么都没有想。
当日那样的情况下,摆明了是有人合计杀她,那样强的冷箭,绝非是独孤夜和赫连云召下的手,一定是另有其人,还有人要杀她。
这样紧密的合计中,这个欧阳于飞居然还能救了她,这个人是敌是友,心中存的什么心思,难说。
所以,嘶闻不问,听话休养,一切等她伤势恢复好,有那个对撞之力的时候,她在开口,那时候管他欧阳于飞是什么人,她也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人。
而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没问题。”于飞回答的干脆直接。
琉月听言还没等心中转念,欧阳于飞一挥手大声道:“小花,算账。”
“不要叫我小花,我叫花玉龙,花玉龙。”远处茅草屋里,那长的俊俏可爱的男孩砰的推开窗子,朝着于飞怒吼道。
欧阳于飞弯了双眸,笑眯眯的,充耳不闻花玉龙的愤怒。
愤怒归愤怒,小花还是快速的抓了个算盘出了茅草屋,冲至琉月的面前,算盘一摆,就是一阵噼里啪啦响。
一边嘴里快速的道:“鹿茸三斤,不老草七两,千年人参五支,大还丹一粒,灵芝草……”
噼里啪啦的算账声,就算冷酷平静如琉月,也被这长长的单子骇的嘴角**了两下。
“好了,你一共用了珍贵药材七十三种,总价值黄金一百六十万两,公子和我及小雨,内力为你护住心脉,护你三十日,每日算你三个时辰,算你便宜点,一共一百万两。
你共计需要支付我们二百六十万两的治疗费用,并且偿还大还丹一粒,完毕。”算盘一收,花玉龙相当直接的朝琉月伸出了手。
破茧成蝶3
琉月看看眼前花玉龙伸出来要钱的手,在看看笑的温和,看上去如春风一般温润的人,实则怎么看怎么像只狐狸的于飞,眉微微的动了动。
好昂贵的药费,这是诈骗。
于飞见琉月不说话,不由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斜起眼睛看着琉月道:“我说,你该不会认为什么大恩不言谢吧,我可不信奉这一套,恩你要认,钱你要给,否则我干什么要救你。”
“恶俗,恶俗,公子,你这个样子就太俗了,要清高到不识人间烟火,这点小恩小惠你应该大笔一挥,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我有缘,无须言谢,算了,这才符合你的气质。”
聒噪的声音,那只小喜鹊啪嗒啪嗒的从茅草屋中跑了出来。
一边数落欧阳于飞,一边朝琉月递上一张纸,同时道:“这样有损气质的事,应该我们来做就好,姓慕容的,给钱。”
欧阳于飞顿时哈哈大笑,一点也不为意,好像这戏码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一般。
琉月扫了一眼一副市侩商人嘴脸的三人,这几**虽然没问,不过也旁听到她受伤当日,欧阳于飞等人就在那山涧下,所以刚好接她个正着,否则,她就是不死金身,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也无力回天。
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无意中救她,而是因为知道是她,所以才出手,难道就因为她能够有那个实力让他们敲诈?
不信。
心中念头闪动,嘴上却没多言语,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向小喜鹊递上来的纸单。
很好,很不错,清楚的记录着她什么时候用了什么药,这个药有多贵,她吃了多少。
一笔一笔,记录的清清楚楚,而且,每一笔后面都按有她的手指印,这一下就算她想赖,估计这就会成为呈堂证供,找状师打到皇帝面前,也要认账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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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么,那就一切好办,她也不希望欠人任何恩情,以钱还之最好。
“跟我走,不会赖你们一分一厘。”收起手中账单,琉月转身就欲朝山谷外的方向走去。
她在这里待了太长的时间,她早已等不下去了。
“去天辰找轩辕澈?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轻笑的淡淡声音,立刻打断了琉月的步伐,顿住了脚步。
眉间一厉,琉月缓缓的转过身,眯起眼看着一派悠闲的于飞,浑身笼罩起一丝隐隐约约的杀气。
现在露出本来目的了,什么意思?
于飞见此一点怕意和变色都没有,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朝琉月摇了摇:“你带来的。”
琉月眉眼一皱,那本书……
饲得她一直紧紧的撰在手中,原来真的一直撰在手中。
“你还确定你要找他帮你还债?还要把他牵扯进来?”欧阳于飞慢条斯理的翻着手中的古书,笑容不减。
“血族嫡系子孙,啧啧,权力巅峰的人物,真叫人羡慕啊,我这珍贵药材给的不冤,你绝对有能力偿还。”
砸砸嘴,于飞慢悠悠的继续道:“可放纵其十八岁成年方迎归,你还有两年,我算算你要是回轩辕澈那里去,这两年时间够那个什么轩辕澈死几十次,那什么天辰国能灭多少次。”
掐指估算,于飞摇头晃脑好似一代神算。
“算什么啊算,人只有一次生命,还能死多少次。”小花瘪瘪嘴,走至于飞身边,手指点在那古书中一页上道:“血族嫡系子孙,不得妄自嫁娶外族之人,若违背,灭族之祸。
好个护短的地方,不找自己人,反杀对方。”
“拳头硬就是王道,你有本事抗议去。”小喜鹊嘴角翘上了天,摆明看花玉龙不起。
花玉龙顿时挥舞着拳头:“你有本事你……”
破茧成蝶5
耳间听着几人事不关己的谈话,琉月拢在袖中的手,缓缓的握紧。
她没有忘记这个地方,但是,这只是一本古书,也许就是一个传承千年下来的无敌传说,也许这就是一个天方夜谭,也许不过是有些人拿起鸡毛当令箭,以一本书要她退却,当她是傻瓜?
“你到底是谁?”双眼微沉,琉月盯着一派自若的欧阳于飞,冷冷的道。
这本书若落在普通人手里,绝对是当天方夜谭看,而不是相信,这个欧阳于飞却拿来跟她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拍了拍手中的古书,欧阳于飞勾了勾嘴角笑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巧,我正好去过这地方,略知道那么一叮”
挥洒随意,好似他去的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城镇一般的地方。
琉月一听顿时眼中一沉,他去过?
不等琉月开口,欧阳于飞那双狐狸眼中,微微扬起了一抹正色,看着琉月道:“前有五国攻伐,后有他们虎视眈眈,琉月,不用我提醒你那天辰轩辕澈此时处境的危险。
五国,或许他可一争,他们,他连一拼之力都没有。”说到他们两字,于飞点了点手中的古书。
“这样吧,我曾经救过他们中的一人,得了他们一点酬谢,给你看看,你自己估量一下双方的势力比对,再行定夺。”
说到这,于飞一扬手,把手中的古书朝琉月扔了过去,同时附带的上面一粒小指甲盖那么小的白色药丸。
“吃下去。”
琉月没有多做疑问,想她死,不救她就可。
势力比对,好,她倒要看看那里有什么手段。
没有多余的言语,欧阳于飞从袖子里取出一手指大小的瓷瓶,解开后,就那么朝地面上倾倒了有两滴左右的水珠。
透明莹润,无色无味,就如那晨起的露珠一般无叮
破茧成蝶6
露珠跌落在地上,琉月只觉一眨眼的功夫,以于飞为中心点,所有的草木成放射性的枯萎了下去。
百花凋谢,草木枯萎。
重重叠叠,前仆后继。
冰冷的脸上快速的升腾起惊骇,琉月看着眼前的场景,第一次真正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看的见的枯萎,那是一种几乎如波浪一般朝前翻滚的浪花,那么清晰的夺去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碧绿。
所过之处,高达十几丈的树木快速的落叶缤纷,碧绿的叶子洋洋洒洒从天际飞落下来,顷刻之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那在百花丛中嬉戏的蝴蝶,蜜蜂,飞鸟,就好似遇见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从空中跌落了下来,失去了生命的痕迹。
枯萎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本来还鸟语花香,蝶飞蜂舞的神仙府邸,完全归成了一片死寂。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枯萎的花草,只有灭绝的鸟蝶,只有那浓重的萧索。
所有这方天地中的生命,在瞬息之间被夺去了生命,剩下的只有死的静寂和荒凉。
只是两滴水,十里之内,寸草不留,灭绝一切。
握紧的拳头中一片冰冷,那是冷汗。
好厉害的毒,好无视一切的厉害,琉月缓缓扫了一眼视线所及的地方,一片枯萎,一片萧瑟。
要是这样的毒下到天辰的地盘上,下到皇宫中……
琉月打了一个冷战,这样的速度和力量,有什么可以抵挡。
这还只是赠送给救了他们中人一命的回报,小小手段而已,就已经有如斯的厉害,若……
那天辰,那轩辕澈……
缓缓闭了闭眼,这样的能力,难怪能让几国惧怕如斯,现在的他们怎么是对手。
“这只是最普通的,他们那里有身份的人手都有,慕容琉月,千年势力的传承,不是等闲。
破茧成蝶7
曾经的天下霸主,既然能看着他们的地盘上群雄并起,划国称王,而不屑一顾,这不是他们惧怕了,而是他们一定有那个能力收拾局面,所以任由七国在中原大地纵横。
这是一种绝对的嚣张和自信,它不是一个人可以扳倒,不是一个势力能够对抗得了的。
我不想我的药费找不到人收,三思。”
欧阳于飞拍了拍双手,朝后靠在了那光秃秃的大树干上,看着琉月。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琉月拳头握的咔嚓作响,以一点而观全面,她清楚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是的,相差的太远了。
她若是回归去轩辕澈的身边,那么等待他的……
原来,有些事不是自己坚持不放手,不是自己以为携手就能面对一切风雨,就能够面对一切风雨的。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这是她曾经的以为。
只是,她错了,嘶那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爱,冲昏了头脑,爱情,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
帝王家的爱情,本掺杂了太多的东西。
是她,愚蠢了。
琉月望着长空,面无表情,实在是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欧阳于飞也不催,就那么微笑着看着她。
良久,一股不但不衰弱,反而越来越汹涌澎湃的气,缓缓的从琉月的身上散发出来,让于飞微微动了动眼。
在锐变,一种曾经的壳在破碎,在长出新的东西。
这好像如一只幼虫的蝴蝶蛹,在恶劣的环境下,不但没有死去,反而破茧成蝶了。
是的,破茧成蝶。
在本应该认命的当口,在本应该妥协的岔道,在本应该绝望的时候,那气息不但不黯淡,反而临空了。
金光耀眼,一地枯萎,但是那屹立在枯萎草地上的琉月,却隐隐约约散发出让人无法逼视的锋芒。
破茧成蝶8
“多谢。”深吸一口气,琉月突然一派平静的低下头来,朝于飞道了一句,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是的,他们的势力很强,让她看清了,此时的她回到轩辕澈的身边去只会是负担。
嘶喜权力,无谓地位,江山天下都不在她眼里。
她眼中心上只有一个轩辕澈,她只想要这个人好好的疼,两人好好的在一起。
然而天怨人妒,偏要破坏他们,那么为了轩辕澈和自己,她使不得也要拼尽全力去争了。
鹰击长空,非要缠缠绵绵如蜂蝶,远目苍穹,她该搏击的是这万里长空,而不是只会在轩辕澈身边儿女情长,小家子之气的博弈。
嘶是燕雀,嘶是祸水,她要做雄鹰,要与轩辕澈携手一起翱翔这九天之上。
所以,她决定了。
这天下,她也要来分一杯福
双雄联手,何惧你六国虎视眈眈,千年传承霸主余停
“这就对了,去那里我们的钱就有人……咦,不是那个方向。”小喜鹊叽叽喳喳的看着琉月,正喜欢钱找到地方付了,结果就见琉月并不是朝他们想的方向去,不由咦的一声。
于飞一直保持着温淡的笑容,见此眉眼微讶,看着琉月的背影,眼中光芒闪动。
本以为说服她放弃和回归,没想好像起了反作用。
伸手揉了揉眉心,欧阳于飞突然一笑,反作用就反作用,无所谓,正好他也闷的慌,当下一扬手道:“收拾,跟上。”一边说,一边抬步就朝琉月跟了上去。
秋风飞扬,丝丝冰冷,丝丝刚硬。
今日破茧成蝶,乾纲独断,没有任何人料到他日是如何的威震天下,天地激荡。
出南宋,走赵国,沿途不需要琉月去打听,所有当日的现在的一切消息,全部被收纳在了脑海里。
破茧成蝶9
天辰翼王妃坠崖,生死不知,雪圣傲云两国太子滞留天辰。
天辰改朝换代,新王即位。
天辰以陈国胆敢犯其边关为名,出兵征讨,同时手握傲云国太子独孤夜和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制衡傲云国和雪圣国不敢轻举妄动,南宋国见此自然是也按兵不动。
在联合与雪圣国有大仇的后金国,一举出兵,横扫陈国而去。
天下烽烟四起。
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琉月把一切听在耳里,看在心上,万般滋味无法言喻,忍一时,得一世,中原几国就交给轩辕澈了。
两人的感情,两人一起守护,共掀开这天下风雨。
现在,她要去做更重要的事。
无数信鸽在天空往来穿梭,其中一只,却带着不一样的消息。
我很好。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带着有人梦寐以求的消息。
“嗤。”一声利箭破空,一只信鸽从天而落,一莽撞大汉,一把扯下那信鸽上的消息,看也不看的扔进旁边的火堆,手脚麻利的就开始对信鸽开膛破肚,一边哼着小曲。
食物,遍地都是,还是信鸽最美味。
熊熊的火堆中,那简简单单却让人梦寐以求的消息,快速的消融,湮灭了去。
四人的行踪没有停留,高居庙堂之上的轩辕澈依旧高居,一步之差,渺万里之远。
踪足北上,出傲云,踏茫茫大草原而去。
没有了南宋国的暖暖春日,越是北上这天气就越冷的如冰,那呼呼的北风刮过,几乎让人冷的冻结成冰棍。
“我讨厌这样的地方。”一身白色皮裘,于飞皱着眉头纵马行走在茫茫大草原上。
“我没让你跟。”琉月一身火红的皮裘,头上戴着同样火红色的狐狸皮帽,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火,衬着那倾城绝艳的容颜,风姿卓越。
破茧成蝶10
一路甩不掉欧阳于飞,只能让他跟着。
“结账,我就不跟。”于飞手捅在袖子里,回答的理直气壮。
琉月听言懒的理会他,就让他在身后与小花和小喜鹊,叽里咕噜的抱怨。
寒冬的风呼呼的刮过,北方大草原上一片衰草连天,苍茫四顾,不见任何生机。
“前面就真出了傲云国的边界,在往前走就是北牧和匈奴的境内了。”看着前方龙盘虎踞的万里边关城墙,于飞抖了抖眉头。
中原以七国为霸,但是中原以外的北方大草原上,还有无数的异邦,蛮夷,其中由以北牧,匈奴,势力最为之大。
每年,冬日时节,荒芜大草原上颗粒无收,肥草枯萎,河流冻结,缺衣少食。
因此,每每这个时候,关外的彪悍就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穷寇犯边,烧杀抢掠,围攻中原腹地上富的流油的七国,而傲云和赵国还有后金的一部分地方就首当其冲。
每年的损失不在少数。
因此,三国联手,各自修筑万里围墙,烽火报信,以抵御北方诸势力的彪悍,这些年也稍有成绩。
没有说话,琉月的反应是更加催动坐下的马匹,朝着茫茫关外而去。
中原七分,局势已成,要在两年内有所建树,以铸势力抗拒那方势力,无疑杯水车薪。
而这关外万里江山,才是肥肉中的肥肉。
以北方游牧民族的彪悍,若关外一统,挥军直入傲云,破开七国联防,在联合天辰,这中原还有谁敢拭其锋芒。
中原,关外,一统,挟两方雷霆之威,就算你神秘宗族有多厉害,也要你俯首称臣。
寒风呼啸,容颜倾国。
嘶会回去跟他们斗,一个人抗拒一个千年传承下来的势力,螳臂档车而已。
破茧成蝶11
榴莲在硬,老子拿石头砸,我看你开不开。
在绝对的力量下,所有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北风冷冽,鹅毛大雪纷纷而下,环境极为恶劣。
一月时间,琉月一行整个的深入了大草原的腹地,凝目望去,到处都是冰雪,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土地。
“这地方我不喜欢。”于飞在一次重声,走了一个月,见到的人影没几个,这个地方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
没有吭声,琉月突然一跃而下,走至前方俯身看了眼面前的雪地,眉间微蹙。
“怎么,有问题?”于飞见此正了正脸色,扫了一眼周边,什么也没有,除了积雪就是枯草根。
“三天前有人经过。”琉月冷冷的冒了句,转身上马,纵马前行,一气呵成。
于飞微微诧异的看了眼琉月,三天前有人经过?
他怎么看不出来,这就挖开点雪就能看出来了?
这么多年,踪迹道路五行八卦,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今日居然也会走眼?稀奇。
挑挑眉,欧阳于飞继续跟上,既然有人过,那么前方一定有人了。
身后,小喜鹊和小花对视一眼,盯着那雪地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纵马疾奔,朝着雪地里的印子追去,有人走,前方必有城池。
寒风刺骨,呼呼刮过。
一夜时间吹去了那漫天的乌云,吹开了那鹅毛般的大雪,居然天光放晴,阳光从厚重的云朵中露出个头,难得的在这冬日里,洒下暖洋洋的阳光。
雪色融化去,大草原剩下一片枯根,再也看不出来有没有人经过这里。
因此下,琉月只能估计着方位,朝前行走。
一行四人,快速而去。
“前方有人。”上得一处高坡,小花远目一眺,顿时满脸喜气的道。
破茧成蝶12
前方碧蓝的天边,好似有人在缓缓的移动,距离太远看的不是太真切,不过是真的在动。
“我去问路。”操着一口匈奴话,小喜鹊快马加鞭就冲了去。
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什么没学到,一口四方话却是说的极顺。
琉月见此也不阻止,策马尾随在后面,这手上没有全球定位系统,在这荒芜的大草原上走迷路,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穿越过高低起伏的大草原,琉月还没靠近那远远而来的人,突然一把勒住了马匹,身边同一刻于飞也一把勒定了马。
两人齐齐从马上站起了身,眺目朝前仔细的看。
只见天边滚滚层云涌动,一溜黑绿色在草原上飞速而来,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商队,靠,整整一方黑漆漆的匈奴兵,铺天盖地而来。
而在他们前方冲的最远,速度最快的小喜鹊,此时已经一脸苍白的反身冲了回来,一边摇手大吼道:“是军队,是军队。”
大草原上碰上大规模的军队,这可不是好事情。
琉月当机立断一勒马绳,掉头就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疾奔而出。
身后欧阳于飞和小花二话不说的掉头就跟,远处小喜鹊一边狂吼,一边如飞一般而来。
四人如流星赶月,飞速而去。
身后,铁蹄赫赫,横跨整个这一方草原而来,杀气腾腾,怕不下有几万匈奴兵。
疾奔而跑,速度奇快,转眼就把那黑压压的匈奴兵给扔了远去,大规模的行径,总没有轻骑来的快。
“好了,好了,身后没有人了。”花玉龙一跃而下马背,耳贴在地面凝神听了一听后,笑咪咪的站起身来。
“这么冷的天,运动一下真暖和。”扭了扭身体,小喜鹊也是满脸的不以为意。
看来是跟着他们的公子,把胆子给锻炼出来了。
破茧成蝶13
琉月骑在大马上,扭头看着左边,听言突然冷冷的道:“那就继续运动。”话音一落,一马鞭就抽在了身下歇息了一瞬间的马身上,纵马朝着前方就狂冲而去。
“什么意思?”花玉龙顿时跳了起来。
欧阳于飞坐在马上,此时扭头看了眼琉月所看的方向,伸手揉了揉眉心,很优雅的扔下一句:“跑啊。”
一边策马朝着前面的琉月就狂追而去。
花玉龙和小喜鹊见此齐齐跳了起来,翻身上马,正左方铁黑色的北牧兵正踏破茫茫大草原而来。
“这什么事,怎么到处都是兵,他们这个时候不应该不出门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到处跑,难道是围猎?”花玉龙脸黑黑的,一边跑一边抱怨,不过那速度绝不慢于任何人。
飞纵而走,转眼就是十几里,北牧兵马也被扔了开去。
前方高坡耸立,琉月见此一打马跑了上去,站的高,看的远,嘶相信这草都没有一根的地方,还围猎。
打马快速冲上高坡,琉月一眼扫见高坡下的阵势,立刻睁大了眼,任凭他过再大的狂风大浪,此时也整个变色。
前方茫茫草原上,左边是铁黑色的北牧兵,右边黑绿色的匈奴兵,两方怕不下十多万兵马,弓拉紧,箭在弦,杀气腾腾,罗列而立,森严的杀气直冲云霄,只需一声令下,就是刀刃相见。
两军交战现场,而他们这一冒头,刚好冒在了交锋两军的中间。
完了,他们怎么跑这个地方来了。
身后,欧阳于飞紧跟着冲上,一见下那悠然自若,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人,也挺直了背脊,满脸苦笑。
而此时,由于她突然的闯入,两方兵马齐齐的朝她看来,那森严的利箭同时转向对准了他们。
同时,就在他们身后,被他们扔下的那两方北牧兵和匈奴兵,也蹄声赫赫,围堵而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北牧封王
北牧封王1
“完……完……了……”紧跟着身后上得高坡的花玉龙和小喜鹊,整个的惊恐了,抖擞的话都说不出来。
任凭他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成为两块钉板上的肉,还是第一次。
北风呼呼刮过,背心一片透骨的冰冷。
汗湿重衫。
不敢动,不敢乱,不敢有任何的表情锐变。
一个不好,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真正的万箭穿心,任凭你是大罗金仙,也求医无门。
五指紧紧的扣着手下的缰绳,在这一地森严杀气中,危险到极致中,琉月突然之间反而冷静了下来。
冷静,一种经历过千锤百炼下来的绝对冷静。
双眸快速的扫过两方罗列有序的战场,琉月心下快速的盘算。
左手边的北牧军队,虽一眼望去阵势庞大,但是人员绝对比右边的匈奴军队少太多。
而此时,远处天边黑绿色重重叠叠而来,她站的高看的远,在一合计身后他到的两方兵马,北牧仓促,匈奴赫赫。
眼珠飞速的转动,在观眼前的场景,琉月瞬间明了,北牧被围,匈奴这是要围剿北牧。
而他们好似不死的闯入这围剿的中心地带来了。
“北牧太后王帐,匈奴王帐,两王对撞,我们不死没有天理。”心中正做此念,耳边突然响起一缕飘渺的声音。
不大,只她一个人能够帖,传音入密?
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顿时运极目力朝北牧兵马中心看去。
只见那铁黑色的防护圈中,黑金色的北牧太后王帐矗立在其间,不是很显眼,却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
而此时,那王帐上一女人端坐其上,由于隔的太远,实在是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她是一个人坐在其上。
北牧封王2
北牧王早逝,北牧新王只有五岁,北牧现有王太后萧承瑛执掌兵权朝眨
此时冰天雪地的,这北牧萧太后带这么点人跑这里干什么?
琉月面无表情。
眼球转动,在看向那右方的匈奴兵马。
雄兵赫赫,最前沿上那金色王帐在难得的阳光普照下,耀眼的几乎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一彪悍之极的男人高坐与上,一身金色盔甲,头顶那匈奴王冠,一身霸气,很清晰的让人辨认出,匈奴王。
而他身边一个小孩摸样的人,好似被捆绑在他身边。
黑金色短袍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色,那是北牧王的王袍。
由于匈奴王就在数万匈奴兵士的最前方,琉月看的到比北牧萧太后那方清常
眉眼快速的转动,挟天子以令诸侯,北牧幼王落在匈奴王的手里,匈奴此时以北牧王吸持,围剿北牧太后王帐。
北牧,匈奴,势力旗鼓相当,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恐怕匈奴王下了不少的心血。
瞬息之间,琉月已经以眼前的形势,推算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出来。
幸好当日杜一等血影卫在的时候,嘶光是留意了一下七国的动荡,也收集了不少关外势力的消息。
不是为打仗做准备,而是巳较喜欢这种草原的气息,所以,特意收集了不少,今日,就完全的用上了。
匈奴围剿北牧,北牧幼王在匈奴王手上。
匈奴王彪悍,手下武将嫡系人才充溢。
北牧强大,高层势力却稀少不堪。
仅仅一瞬,琉月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她来这里就是来找机会,现在机会给她放在了眼面前。
既然天都帮她,不取就是大罪。
冷静的脸上,瞬息之间好像回过神来一般的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身子整个的颤抖了起来。
北牧封王3
那绝色的容颜,那单薄的身躯,那么一抖,仿若弱柳拂风,叫人生出无限怜爱之情。
身后的欧阳于飞正快速盘算着怎么脱逃,陡然见琉月突然神情一变,不由微诧异的看着琉月。
害怕?他有没有看错,琉月会这么形与外的害怕。
还没等他心中此念转过,琉月胯下的马匹好像被惊骇住了,一个剧烈的抖动,一下就撒起蹄子朝着前方的两军交战中心冲了出去。
而坐在骏马背上的琉月,好似没有料到身下的骏马会突然发疯,一个踉跄就被那发疯的马给抛了下来。
右脚困在那马踏子上,身体却被抛在了地上,顿时,琉月上半身着地,下半身还被困在马腹上的脚踏那里,被那发疯的骏马,在地上拽着就朝前方撒风的冲去。
转眼之间,那弱不禁风的绝色美女,就惨糟骏马拖拽而下。
只见空荡荡的两军交锋中央,骏马四蹄翻飞,狂踏而出,而它的脚下,那绝色美女被拖拽的一塌糊涂,就如一只破布袋,在地面上碰撞而过,被摔在空中,又撞回地上。
而那翻飞的马蹄,随时都可能踏在她的身上,把巳成肉泥。
人,一声不吭,早已经昏迷了过去,或者,在这样猛烈的拉拽之下,早已经死了。
腿在发疯的疯马身上,被拖着狂冲这么远,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要想活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两旁一触即发的北牧兵马和匈奴雄兵,都是草原上出来的彪悍汉子,对马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因此,谁也看的出来,这弱女子死多活少。
没有任何人,把戒备力投射在已经死了的绝色少女身上。
骏马发狂,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欧阳于飞一惊下,眼中升腾起一抹绝对的诧异和难以置信。
北牧封王4
“你不要命了。”飘渺的声音在被拖曳的衣襟破烂,气息全无的琉月耳边响起。
带着微怒,更多的确是无法置信。
她要干什么?
两方对持,箭在弦上,森严杀气一触即发。
发疯的骏马飞射而过,闯过两军前沿,朝着前方冲去。
“萧承瑛,本王数道三,在不投降,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冷冽狂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已经快冲到匈奴王的金色王帐前面了。
“休想。”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北牧萧太后满脸隐忍和坚定。
“母后,母后……”五岁幼子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带着惧怕的颤抖,在呼呼的北风中刮过万千北牧兵的上空。
箭越发的拉紧了。
没有人注意那已经血色蔓延出来,死的不能在死的疯马和美女。
“王,你是北牧的王,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软了北牧的威严,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下北牧王的头。”
厉声大喝,响彻四方。
带着决绝,带着雄壮之极的大气。
没有出声应和,没有轰然大吼,只有那越发紧的弓,只有那血红的双眼,北牧所有兵马,区区几万之众,却在如斯厉吼中,散发出铁血的杀气,没有弱下匈奴十几万兵马的锐气,反而更甚。
匈奴王听言仰头大笑,苍劲暴烈的声音直透云霄:“好,本王就看看北牧萧太后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一。”
“叮”
箭越来越紧,气息伴随着匈奴王的喝数声,越发的凌厉起来。
“三。”
疯马美女离匈奴王越来越近。
“四。”
欧阳于飞控马站在高坡之上,无意识的握紧了抓着马缰的手,眼中看着那离匈奴王越来越近的琉月。
“五。”
静寂无声,空中北方呼啸,荡起一地杀气和决绝。
“六。”
北牧封王5
“王,走好,今日这血海深仇,他日母后必定踏破匈奴,血洗邯郸城,为你复仇……”
苍凉的厉吼,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豪壮。
“踏破匈奴……”数万匈奴兵昂首嚎叫,那厚重的决绝和誓死的愤怒,震慑九霄。
匈奴王却只冷冷一笑:“七……”手缓缓的朝那死咬着嘴唇,硬是不哭出声的北牧王伸去。
“八……”
疯马疾飞,风驰电缆射过匈奴王金色王帐前方,风起云涌,你死我活的拼杀就在咫尺。
“九……”
残酷的九字一落,以为胜券在握的匈奴王,脸上已经扬起了笑,手缓缓的抬了起来。
那北牧萧太后强装坚强却凄然与泣的表情,他早已经收到了眼里,十字一出,北牧肯定投降。
手高高的举起,嘴缓缓的张开,最后一个数字含在嘴边。
“……”
眼看着匈奴王手要挥下,大军就要进攻。
就在这最后一刻,那被疯马拖拽而来的破布尸体,突然间诈尸,一个地堂滚,闪电般的射入那黑压压的匈奴兵马人群中。
变故突生,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个飞跃闯入兵马阵中,琉月也不起身,利刀一横,猫着腰如飞一般朝匈奴王所在的位置冲去。
流线型的身形犹如一条游鱼,在密密麻麻的兵马阵中,插着空隙滑溜而过,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保护王上。”
短暂的愣怔后,前方的匈奴大将才齐齐反应过来,罗列整齐的军队,瞬间有点乱了起来。
火红的身影在兵阵中飞速的冲过,此时,那万千利箭已经没有了作用,所有的对阵杀敌,是给对面的北牧兵马准备的,而不是单个冲杀进入他们阵内的琉月。
远处利嫁长莫及,近处贴身肉搏,谁会是琉月的对手。
北牧封王6
几个起落,琉月已经杀出一条血路,就朝矗立在阵沿最前端的匈奴王金色大帐冲去。
火红耀金,转瞬既至。
匈奴王金色王帐前,几大护卫顿时醒过神来,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朝着飞扑过来的琉月就刺了过去。
上中下,来势三分,罩住琉月上中下三路。
同一时间,那高坐在金色王帐上的匈奴王,也脸色一变,闪电般的一伸手就朝身边的北牧王抓去,同时身形朝后就闪。
快,否则前功尽弃,琉月眼中厉光一闪。
面对那罩住自己全身的利枪,琉月不但不避,反而狂冲而上。
双手鬼魅般的抓出,抓出身旁两冲过来的兵士,朝着前方那长枪就扔了过去。
鲜血四溅,几柄长枪立时全部刺中扔过去的人。
要的就是这瞬间的机会,琉月一步狂踢,一脚踢上那身前被刺中的兵士身上,借力悬空一个前空翻,从几人的头顶上翻越而过。
匈奴王身侧抢上的侍卫,立刻长枪举空,朝着琉月狠命刺去。
身在半空,身下长枪急至。
前面近在咫尺就是匈奴王。
对持的两军一片紧张的静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火红的身影上,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手中匕首当胸,琉月完全不避那当空刺来的长枪,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银白手套的手,反而朝着那刺来的长枪一把抓去。
同时借力在一个前冲,手中寒芒一扫,那匈奴王身后刺来的犀利长枪,被琉月一刀砍成两半。
翻身落地,染满了血色的匕首,稳稳的扣在了朝后急闪的匈奴王脖子上,血色滴答滴答的落下,溅起一地鸦雀无声。
身后,几十只长枪已经刺上琉月的后背,几乎碰触到了顺上的肉,可没有人在敢妄动一下,所有匈奴士兵都不敢动了。
北牧封王7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快的几乎只眨了一个眼,已经尘埃落定。
一身火红,一脸冰冷。
琉月冷冷的站在匈奴王的身侧,手中的匕首紧紧的抵在匈奴王的脖子上,背上衣襟破烂,一片血色,血肉模糊,然而那犀利的气息,却让人触目惊心,不敢小视。
红色皮裘在风中舞动,在十几万匈奴兵中,红的耀眼。
那带血的匕首比寒冬腊月的北风,还要寒,还要厉。
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漂亮。”一地静寂中,远处矗立的欧阳于飞眉梢扬了扬,缓缓的冒了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赞樱
寒风渐起,气势如虹。
“你是谁?”身形彪悍的匈奴王满脸铁怒,脸色铁青。
一把扯过满脸凶相的匈奴王,琉月冷喝道:“你会知道,走。”一边说一边手腕一错直接卸了匈奴王的两条胳膊,叫他再无反抗之力。
同时沉声道:“上来。”
那站在匈奴王身边的五岁北牧王,也机灵,一听琉月的话,立刻一扭一扭的被捆绑着扭到琉月的身边,兜头就朝琉月弓起的背上一倒,被绳索绑住的手,紧紧的搂在了琉月的颈项上。
匕首锐利,紧紧贴着匈奴王的脖子,一丝鲜血快速的蜿蜒了下来,红的侧目。
“休伤我王。”周围冲过来的匈奴大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那就看你们的诚意,走。”一把扯起半坐在王帐中的匈奴王,琉月拽住就往前走。
匈奴王彪悍,一站起来几乎比琉月高出一个头,把琉月衬的越发的小巧玲珑了去。
但是,就是这样的小巧玲珑,却让两军对垒前的十几万兵士,静寂无声。
匕首抵着匈奴王的脖子,所过之处,匈奴兵立刻齐刷刷的退让了开去,为琉月让开了一条道路。
北牧封王8
千军万马营中过,一缕红火侧目惊心。
本悲愤欲绝的北牧一方,眼见琉月挟持着匈奴王朝他们的阵前走了过来,顿时一个个大喜。
根本不用萧太后吩咐,几大将领冲出阵前,就朝琉月和北牧王接了过去。
顷刻之间,本来还占着绝对上风的匈奴,形势一个斗转,成为了阶下之囚。
“请单于送哀家一程。”面上蒙着一缕白纱的萧太后,快速的赶了过来,倒也是个角色,不及计较儿子的厉害,立刻开口沉声道,一边一挥手,几万北牧兵马立刻起身。
“萧承瑛,好,好。”被琉月抵着脖子,感受到身后那惊人的恐怖力量,匈奴单于,咬牙切齿却不敢不从。
“让路。”琉月见此拽着匈奴王就上了北牧萧太后的黑金色王帐,高高的站立着,朝着前方拦路的匈奴士兵就是一声大吼。
那前方的匈奴几大将领,见此齐齐看向匈奴王。
“让开。”匈奴王满脸铁青却甚是直接,一声大吼道,也不做任何的小动作。
草原众族,天生彪悍,性格极其豪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到没多少欲擒故纵的花花肠子。
十几万大军顷刻间让出道路,萧太后一马当先,押着匈奴王就朝前而去。
铁蹄赫赫,穿阵而出,霎时远远而去。
精心布置良久,才得以众凌寡的好机会,却被中途杀出的程咬金坏了一切,生生气煞了匈奴倾巢而出众将。
却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王,落入了敌人手中,远去。
穿草原,郭河。
一日一夜,急行一百多里。
第二日傍晚,远处尘烟滚滚,大批铁黑色北牧兵马狂飙而来,救驾的人到了,而此时也已经进入了北牧的边界内。
就算没有匈奴王在手为人质,此时他们北牧也不怕他匈奴倾巢兵马。
北牧封王9
安营扎寨,举火狂欢。
这么多年没有这么大的胜利,值得庆贺。
夜色中,重重篝火漫山遍野点燃,最豪华的大帐中,聚集着北牧所有此次来了的大将高官。
“哈哈哈,好本事,好本事,来,我库杂木敬女英雄一碗,这次多亏你了。”萧太后随身北牧第一大将,一张黑脸的库杂木大笑着朝坐在萧太后身旁的琉月大声道。
琉月端起碗笑笑道:“什么女英雄,叫我琉月好了。”
“爽快,干。”库杂木大拇指一竖,端起碗就一饮而尽,那钵盂那么大的碗,一碗可能就是半斤。
一口饮尽,琉月翻转碗底,一滴不剩。
“好……”帐中众人顿时齐声叫好。
他们的烧刀子,乃是最烈的酒,此娇滴滴的女娃子,居然一口一碗还面不改色,厉害。
“此次出外巡视,误中埋伏,幸亏琉月出手,我代北牧几百万百姓,谢你了,来。”
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很是威武的北牧雍亲王耶律极,朝琉月大声道。
“碰巧而已,无需言谢。”琉月相当爽快的举起大腕,与耶律极碰了一碗,一口饮尽。
“对你是碰巧,对我们可是救命大恩了,哈哈,来,来,你对我胃口,我们喝。”北牧第二大将,黎阔大笑着挤了上来。
草原上人极豪爽,对胃口,那就喝,不醉不归,那就是好兄弟,那就是给面子。
酒到杯干,琉月从来没有的爽快,大帐中立时涌起一股狂潮来。
所有人都拥挤过来跟琉月敬酒,热闹之极。
角落里,优哉游哉的对付着烤全羊的欧阳于飞见此,把玩着手上油光可鉴的刀,眼角微挑。
这烧刀子酒劲极大,琉月这么喝,看后面怎么收场。
“好辣,好辣。”小喜鹊见琉月喝的爽快,也端起面前的酒水喝了一口,顿时红了脸,狂吐舌头。
北牧封王10
“逞能。”花玉龙鄙视的看了小喜鹊一眼,斜眼看着上方的琉月,压低声音道:“她这么喝,不怕伤口。”
一路赶的急,琉月只是略微包扎了一下背上的伤口,不过他们可是看见的,整个后背都磨破了,全部是血,虽然是皮外伤,不过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欧阳于飞没有看琉月,慢条斯理的吃着烤全羊,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和坚韧。
大帐中很热闹。
“单于,不要客气。”另一方,高高在上蒙着脸的萧太后,很客气的朝身旁坐的匈奴王道。
不过那种对阶下囚的客气,不言也罢。
匈奴王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萧太后,眼光扫够北牧众将围绕在中间的琉月,突然起身抓起两坛酒,就朝琉月走去。
“喝。”一坛子重重的扔在琉月面前的案几上,匈奴王一脸挑衅。
酒桌上出英雄,功夫高不能喝,也是孬种。
这就是草原的规则。
“喝,跟他喝,谁怕谁。”
“喝,醉了有我们。”大帐中的众将顿时矛头一致对外,狂情激涨起来。
琉月斜眼看了眼一脸挑衅的匈奴王,现在的草原她所知不多,但是二十一世纪的草原她知道的不少。
是男人就得应了这挑战,那怕是爬下,虽然刷不是男人,不过,她也不准备爬下。
一步站起,一脚踩上面前的案几,琉月一拍酒坛的封口,抓起来朝匈奴王一扬,斜着的眼角,充满了不屑。
“喝……”群情激奋。
仰头倾倒,犹如龙饮甘泉,酒水涓涓而出,浓厚的酒香飘在大帐中,熏的小喜鹊还没喝就倒了下去,满脸绯红。
一坛饮尽,琉月脸色微红,本已倾城绝艳的容颜,被这酒水一衬托,越发的让人不敢逼视,周围的众将不由齐齐咽了口口水。
北牧封王11
“再来。”看匈奴王随手一扔,酒坛破裂,内里一滴酒也没有,琉月顿时手一挥大喝道。
身旁立刻有人递上酒水。
二话没说,对撞而饮,那种豪迈是从来没有从琉月身上出现过的,是在七国时候,她从不曾表露过,也没机会表露的。
欧阳于飞看在眼里,眼中光芒深了深。
从一开始的摇旗呐喊,到现在的鸦雀无声,大帐中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看着琉月,这酒有多烈,他们可是清常
两坛多酒水,天,就是他们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也难以喝下,这琉月,这女人……好强。
酒气上涌,匈奴王一口喝完,一个踉跄手中一松,手中的空坛子跌落了下来,一地碎片,脸色红的如血。
反观琉月依旧是脸颊微红,提着空空的酒坛,朝匈奴王示意:“在来。”
“不,本王认输。”匈奴王看着面上不变的琉月,闭眼摇了摇头:“条件你开。”在喝他就保持不了清醒了。
此话一落,周围静寂的北牧群臣顿时轰然大叫,兴奋之极。
琉月听言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萧太后,眼露询问。
草原的规矩,谁的俘虏,赏金就谁来开,这个时候若不想跟匈奴决一死战,那匈奴王必定是要放的,就看着赎金怎么开了。
萧太后见琉月看过来,当即道:“你的意思就好。”
“本王是输给你,不是输给北牧。”就在萧太后话音落下的顷刻,匈奴王也沉声喝道。
琉月听言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样的话,这赏金就不好……
“姐姐。”就在琉月沉吟的当口,大帐门一掀开,五岁的北牧王跑了进来,朝着琉月就是一声。
大帐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的王喊别人姐姐,就算是恩人,这也……
北牧封王12
萧太后也同时皱了皱眉后,温润的朝五岁的北牧王道:“王,对恩人的称谓,你可以……”
“太后,本王的圣旨。”萧太后的话还没有说完,五岁的北牧王就一溜小跑的冲到了琉月的身边,三两下就挤到了琉月的怀里,一边伸手朝萧太后递上一旨圣旨。
萧太后听言微微顿了一下,看了眼琉月,展开。
琉月见此缓缓坐下,抱住自从她救了这小家伙,就一直很缠她的北牧王耶律洪。
“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慕容琉月救驾有功,恩比天高,特赐耶律国姓,敕封王之义姐,册封号忠义王,钦赐。”
短短的几行字,很简短,却震惊了一帐中人。
封王?
咳嗽了一声,欧阳于飞挑起眼角看向上方的琉月,北牧封王?有没有搞错,这北牧王当儿戏呢。
“姐姐。”听着萧太后读出圣旨的内容,耶律洪却很高兴的往琉月的怀里在钻了钻,一双手紧紧的搂着琉月的脖子,一脸遮挡不住的喜欢。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没有草原上的风霜黑红,反而精致的像个瓷娃娃,漂亮之极。
一帐静寂,帐内众将有点面面相觑,不过到也没有多疯狂嫉妒,只齐齐抬头看向萧太后。
萧太后扭头深深的看了眼搂住琉月的耶律洪,那神色中没有才被救下来的惊恐,没有不能入眠的惊骇,只有一片高兴,只有一片安心,只有一片绝对的信任。
她的王儿需要她,萧太后明了了。
当下抬眼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波澜不惊的琉月,缓缓道:“大恩需报,大情需偿,我北牧一片真心以忠义王相待,琉月意下如何?”
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琉月的身上,等待着她的答复。
国际谈判
国际谈判1
脸色微红,却很平淡。
琉月缓缓笑了笑道:“此次远行漠北,不过是想领略草原豪情,到没其他想法,北牧高义,琉月谢了,这忠义王就免了吧。”
淡淡的几句,却是推辞了这忠义王的恩赐。
大帐中的众将本来仰头齐齐看着萧太后,心中不平之人也有,没想琉月居然推托,不由齐齐一愣后,面上陡然显出不愉之色来。
他们想不想给这封号是一回事,给了别人不要,这可就是另外一回事。
“推辞啥啊,你救了我们王和太后,该的,该的。”北牧第二大将黎阔大大咧咧朝琉月大声道。
“不受,是不是看我们北牧不起啊?”北牧第一大将库杂木沉下了个脸,瞪着琉月。
帐内本来欢腾的情绪,一下就微妙了起来。
坐在最门边的小花见此,缩了缩身子,靠近欧阳于飞,手指间摸着了袖子中的刀。
要一个说不好,那就抢上就跑。
反而欧阳于飞却一副老神在在,慢条斯理的继续吃他面前的烤羊肉,浑然不为身边的一切所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
“琉月,只要你愿意,我匈奴授你右翼大将军衔,执掌右翼大军。”琉月一句话没有说完,站在另一边的匈奴王突然沉声道。
此话一落,大帐中的北牧众人顿时狂躁了起来,唰的一下齐齐立起,手中的油刀泛着寒光。
“坐下。”不等众将开口,萧太后脸一寒,厉声喝道,那锐利的眸子瞬间威压逼人。
耶律极,库杂木等人不由扭曲着脸,狠狠的瞪着匈奴王和琉月,好像只要琉月答应,他们会立刻上去宰了她。
不过匈奴王却看也不看周围的北牧众将,只盯着琉月。
输给琉月这个侠客,或者是前来游山玩水的中原人,是屈辱,却只是一个人的屈辱。
国际谈判2
若是琉月答应了北牧的封号,那他可是屈辱整个北牧,这一应一否之间,可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帐内一片沉默,所有人都不目光注视到琉月的身上。
琉月面无表情,依旧平淡。
北牧忠义王,这只是一个虚名,一个拥有义姐头衔,实则什么也不是的名号罢了,无权无势,所以北牧众将无所谓。
然而匈奴右翼大将军,这可就是实权了,据她所知匈奴右翼一共有十万兵马,这个大将军可就不是风吹就倒,无权无势的忠义王待遇了。
“姐姐,姐姐。”平淡中,搂着吮子的北牧王就不依的叫了起来,一脸的泣然欲泣。
“洪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五岁的北牧王耶律洪,听琉月推辞,顿时紧紧的抱着了琉月的脖子,漆黑的小眼睛流露出惊恐。
只有这个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他,只有她能保证他的安全,不能放手,绝对不能放手。
耶律洪使出了吃奶的劲抱住琉月。
琉月见此低下头看着怀中,紧紧咬着嘴唇,要不是知道做为一个王,不能哭,可能早就哭出来的耶律洪。
“男儿有泪不轻弹,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哭,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伸手拭去耶律洪眼角的湿润,琉月微微皱眉训示道。
边上萧太后闻言,看向琉月的眼光更深了些。
对着琉月严肃的脸,耶律洪怔了怔后,突然一抹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来人,从今日起耶律琉月若是敢走,就给本王……就给本王打断她的腿,绝不准放。”
满脸正色,北牧王活学活用。
琉月听言一瞬间哑言后,突然纵声大笑开来,眉间蕴起一股欢愉。
“遵旨。”大帐中众将,闻言立刻喜笑颜开,大吼出声。
这话听得。
大帐中顿时扬起一片大笑声。
国际谈判3
笑声中,琉月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匈奴王,微微点了点头道:“多谢单于美意,不过我喜欢这弟弟。”说罢搂了楼怀里的耶律洪。
五岁年纪,有点像她上辈子刚捡着山的时候,年龄小,分明怕了,却又伪装坚强,肩上承担着太多的东西,让人觉得心疼。
上辈子寡情铁血,却唯一心疼过她的手下山。
耶律洪听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儿,朝满脸铁青的匈奴王哼了哼,典型的得意。
“既然如此,稍后回归盛京,便即正式册封,公告天下。”萧太后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同时转头看着匈奴王道:“既是我北牧王,单于,这赎金问题,我们稍后在给单于答复。”
既然耶律琉月是他们北牧的人了,那么这赎金问题就不是匈奴对私人,而是匈奴对北牧,国与国之间的交锋了。
帐外,一轮圆月中空,北风呼啸,此夜却热的如火。
夜静了,被琉月全部灌爬下的北牧众将,除了守夜留守的人,其他人都睡了。
黑漆漆的夜空中,镶嵌着几颗寂寥的小星星,在广袤的夜色中,散发着零星的魅力。
琉月一身火红皮裘,站在分给她的帐篷外,仰首看着天空的圆月。
这么圆的月亮,可惜,人却不圆。
轩辕澈早应该收到了她的消息,怎么却一丝回信都没有?虽然她这一月多时间,全部行走在荒芜的大草原上,行踪不好找,但是也不该一丝消息都没有啊,怎么了?
皱了皱眉头,琉月双手抱胸。
也许是没有收到吧,等她安定下来,她在联络他好了。
琉月砸吧了一下嘴唇。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寂静中,身后一道毫不掩饰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微带惊讶的笑意。
国际谈判4
灌翻所有帐中前来拼酒的众将,把善饮的草原雄鹰们,全部打回老家,自身还一点醉意都没有。
彪悍,实在是彪悍。
琉月没有回头看向来人,也没有应声。
她说过,要么不喝,要么就要做到千杯不醉,这是最基本的,现在的她就是后者。
欧阳于飞走上前,侧头看着面色平淡的琉月,伸指头抚了一下眉毛,突然笑嘻嘻的看着琉月压低声音道:“为什么不答应匈奴,那可是实权,你想做什么可比这有名无实的什么王好。”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琉月一点也不感觉吃惊,好像欧阳于飞就应该猜测到,而不是懵懂的一问然知。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这个欧阳于飞深藏不露,他应该明白。
缓缓转过身,琉月对上欧阳于飞微笑的眼,淡淡的道:“我说我喜欢这个孩子,我要帮他,你信不信?”
嘴里问着信不信,眼里却一点需要欧阳于飞答复的感觉都没有。
欧阳于飞闻言笑容更深了:“信,为什么不信,反正我只是你的债主,有钱给我负就好,不管是哪一方。”
琉月看着欧阳于飞的笑,突然也笑了笑,缓缓伸手摸上欧阳于飞的胸前衣襟,拽紧朝着自己就是一扯。
欧阳于飞顿时被琉月扯了过来,两人几乎要面贴面。
“有话?”欧阳于飞脸上笑容不减半分。
那嘴里的热气几乎喷到琉月的脸上。
“我只警告你一次,要钱最好就给我安分点,否则,我不保证你有那个命去拿。”轻轻拍打着欧阳于飞的面颊,琉月也在笑。
这几个月从南到北,穿越整个中原,她就是脑袋里全是稻草,也知道欧阳于飞这个人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敲诈犯而已,定然跟那神秘海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国际谈判5
嘶是一个好人,有恩必还,那也得看人,如果威胁到她,那么管你是不是恩人,想挟恩求报,在她这里行不通。
“好,我这个人很惜命。”欧阳于飞笑着举起双手,答应的干脆利落之极。
“那就最好。”一手推开欧阳于飞,琉月转身就朝帐篷里走去。
欧阳于飞见此眉间扬了扬,把手拢在袖子中,笑眯眯的跟上,毫不客气的进入琉月的帐篷。
“出去。“琉月背对欧阳于飞,冷冷的扔下两个字。
“背上的伤想不好,就喊我出去。”欧阳于飞老神在在。
“小喜鹊。”琉月听言知道欧阳于飞是来为她上药,当下声音缓了点。
欧阳于飞伸手掏出怀中的药瓶,笑的咧开了嘴道:“醉了,你等她明天去了。”
明明他的小跟班叫花飞雨,不知道怎么的琉月居然一直就叫小喜鹊,那也由的她叫去。
琉月听言沉默了一瞬间,径直往床上一趴,扯下上衣,露出了整个血肉模糊的后背和上身。
虽然是趴着,但是那春色风光却比不遮还让人遐想连篇。
欧阳于飞愣怔了一瞬间后,无声的咽了口口水,真没想到琉月这么直接,反而还把他弄局促了。
“快点。”干脆,绝对的干脆。
欧阳于飞回了回神,摸了们子走上前去,在手间酝酿好药,为琉月轻轻的敷上。
手指间在伤口上游动,那已经开始结疤的伤口下,是白雪一般的肌肤,那么白里透明,那么微微的从腋下露了点轮廓。
手指游动,帐内静寂。
“啪嗒。”一滴红色滴落上琉月的后背,酝酿开来。
欧阳于飞顿时手忙脚乱的擦拭去,该死,该死,这大冬天的燥什么火,他什么时候这么没定力了。
“在敢把鼻涕给我滴下来,我扭了你的脑袋。”琉月爬着,冰冷之极的扔下一句。
国际谈判6
居然敢流鼻涕下来到顺上,这么大个男人居然冷的流鼻涕,**的,恶心。
黑了脸,欧阳于飞被堵的完全不敢分辨,只是嘴角**的厉害,鼻涕,算了,就当是鼻涕吧。
红色的鼻涕,今晚有点汹涌。
谁说冬天只会冷,不会上火。
圆月当空,清冷的月光洒下,美感。
一夜转眼过去,第二日一早,琉月就被人请去了萧太后的大帐。
揭帐进入,萧太后,耶律洪,耶律极,库杂木,黎阔等人都已经聚集在了此间,几人中摆放着一张看起来是地图的东西。
“琉月,这擒拿住匈奴单于是你的功劳,你也来参与这赎金的具体事宜。”萧太后看了眼进门的琉月,沉声道。
琉月闻言嗯了一声,就被耶律洪拉过去坐在了他旁边。
“我说千里牧原那一片最好,七座城池相当繁荣,那一片水草又最是肥美,作为赎金,就这里。”耶律极手指划过铺成在几人面前的地图,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喜色。
“我认为千里牧原是好,但是城池是不是太少了,七座?不,不,一个匈奴王,至少要割让他匈奴二十座城池……
“我的意思……”
琉月坐下后,库杂木等人完全无视琉月,激烈的争论着。
一个匈奴王被擒,等于不战而赢得大胜,割地赔款,这是绝对少不了的赎金。
琉月拉着耶律洪的手,侧耳听着,也不发言,只眼光快速的扫描那桌上的地图。
激烈的争论,一直延续了两个时辰左右,方有了最后的结局。
北牧两大将,一亲王,都兴奋的脸色微红,整个眉梢全部都是笑意。
“割千里牧原千里沃土,紧靠千里牧原十三座城池,琉月,你有没有什么意见?”萧太后最后象征性的问了一直没有出声的琉月一声。
琉月收回一直看着地图的眼,眉眼微动了下,沉声道:“有。”
国际谈判7
沉沉的一句话,顿时让耶律极等人有点惊讶。
她一个中原人,虽然这次有大功,被敕封忠义王,不过这只是一个封号而已,一个富贵身份而已,她懂什么北牧和匈奴的情况,客气的问她一句意见,她居然还真有。
“那你说说。”耶律极朝琉月抬了抬下颚,大帐中的几人也都齐齐扭过头注视着琉月。
琉月见此放开耶律洪拉着的手,站起身来,淡淡的扫了几眼明显不在意她的意思的几人。
缓缓的道:“既然我应了这个王姐身份,就只会为我的王弟着想,我不希望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到这也没让几人开口说话,一指指着面前的地图道:“昨晚,我也看了一下北牧和匈奴的接壤情况。
你们说的千里牧原,在我们北牧的西南边边境,水草肥美,养了匈奴几乎一百万人。
十三座紧靠着千里牧原的城池,是匈奴最为繁华的两处环境之一,支持着匈奴每年三分之一的收入,养着一百三十万人口。
这两处都很好,不过你们觉得这两百多万匈奴族人,我们北牧需要派多少北牧兵马,才能够压制?不让他们有机会反扑,到头来害的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声很淡,却落地有声,琉月说道这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人。
一片沉默,刚才分明不把琉月的意见放在眼里的耶律极和萧太后对视了一眼,齐齐皱眉。
“这话好像不错。”黑脸的库杂木揉了揉刚硬的头发。
这个好像有点道理,可又说不出来道理在那里,武将就是用来打仗的,因势利导,不是他所长啊。
“继续。”耶律极摸着下颚,皱了眉。
刚才被这么多年难得俘虏匈奴王给兴奋过了头,只想着要个好价钱,倒是忘了这点,被琉月一提醒,才清醒过来。
国际谈判8
他北牧也不垢百万人,他拿什么去镇压。
琉月闻言:“好,那我就继续说,三分之一的天下被割舍,就是为了迎回一个匈奴王,一个被敌人俘虏了的匈奴王。
各位,换做今日是北牧处于这个情况,你们会不会给?不要急着答复,仔细想好在说。”
没有人说话,黎阔张了几次口,到最后也没有说出话来。
“不会。”最后,萧太后冷冷的从嘴里冒出来两个字。
“对,不会,与其以三分之一的天下,换一个让我们蒙羞的王,不如另立新王,想当匈奴单于的人很多。”琉月手指划动,重重点了点匈奴的中心城池,雍京。
一身的自信风华,一身赫赫威严和绝对掌握,在隐隐约约中散发了出来,那是曾经的林,执掌佣兵界第一个雇佣兵团时候的风采。
萧太后和亲王耶律极再度对视了一眼,对于这一点,他们绝不否认,也是为什么还没有回到北牧都城盛京,他们就已经开始考虑匈奴王赎金的问题的原因。
俘虏久了,这个王牌就会失去他本身的价值,一个久不在其位的匈奴王,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匈奴兵。
任何东西都有期限的,就算是王也一样。
所以,他们才在最得利的时候就开始商讨,争取利益最大化。
而显然那匈奴单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昨日就开了口,随便琉月开赎金条迹
“那依你看?”北牧第一武将库杂木抬眼紧盯琉月道。
琉月听言也不客气,手指在面前的地图上快速的一划,点着北牧和匈奴交接的西北面道:“与其要些华而不实,无法掌握的东西,不如要这。”
萧太后,耶律极等见此齐齐凑近一看。
“枯纱草原?”黎阔瞪大了眼。
“对,枯纱草原和它邻近的十个城池。”琉月点了点头。
国际谈判9
“有没有搞错,枯纱草原最为贫瘠,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而紧邻着它们的十座城池,贫瘠不说,还相当的混乱,乱七八糟的住满了什么女真人,突厥人,摩洛人,完全就是一个垃圾。”
黎阔听琉月这么一说,顿时跳了起来,头摇的唰唰作响。
“对,这个地方要了反而是负担,不要。”库杂木也坚决反对。
“怎么会要这个地方,你耍我们是不是?”耶律极也没什么好脸色,刚才听琉月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她真的有什么好的见解,现在看来就是一狗屁不通,不懂装懂。
萧太后沉默了没有说话,但是那反对的意思很明显。
琉月见此冷冷一笑,也住了口不说话,既然他们都不要好,那她干什么要为他们好,此处不留爷,只有留爷处。
大帐中顿时一片静寂。
“姐姐,你说,洪听着,姐姐这么说肯定有姐姐的道理,洪相信姐姐。”就在这静寂中,一直没说话的耶律洪突然脆生道。
那望着琉月的眼,充满了信任和崇拜。
琉月回头看了眼一脸明明白白信任的耶律洪,伸手抚摸了一下耶律洪的头,微微笑了笑。
“好,那姐姐说给洪听,你自己记在心上。”
没有在理会周围四人的态度,琉月一把抱起耶律洪,站在地图前,手指指着那枯纱草原道:“枯纱草原为什么会贫瘠,那是因为没有河流走它那里过,所以水草不美,不肥,牛羊难以养活,牧民没有办法生存。
而在枯纱草原的上流,则是北牧最为汹涌的一条河流,只是被北牧断了道,改了方向。
若是挖开这断道的地方,任由水流流经枯纱草原,何愁它枯纱草原没有草肥羊壮的一天。”
清冷却绝对自信的话,让周边本来一脸反对的四人,缓缓收敛了态度,凝神听起来。
国际谈判10
“至于那十座城池,匈奴人遍布的地方要他们做什么,那是匈奴的势力,要之无用,到头来说不定反被咬一口,要就要这样势力混杂的地方。
匈奴管不了,那只要我们收拾下来,那就会绝对成伪牧的人,永远不用怕它会水底起浪,反噬主人。
何况,这么贫瘠匈奴却无法收拾下来,说明了他们自身的彪悍绝非等闲,有这样强大势力的归拢,一举数得。”
说到这琉月撑起腰来,转头看着耶律洪道:“为人做事眼光放长远,已经是宝石的东西,要之代价很高不说,不一定吃的下,要就要这样掩埋在沙粒里的宝石,那才会是自己的,记住。”
说罢,也不等耶律洪明白,放下耶律洪,转身就朝帐篷外走去,毫不停留。
帐篷外,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琉月的身上,从她的身后看去,一片金光闪闪,几乎让人不敢逼视。
帐篷外的北牧士兵,立刻朝琉月满身恭敬的躬身行礼。
对于勇士,他们绝对不吝啬任何的尊敬。
“漂亮。”走出帐篷不远,从一帐篷后走出的欧阳于飞,满脸赞誉的轻轻拍着手掌。
他的耳力很好。
“好利的眼,好强悍的分析和因势利导,琉月,你让我刮目相看。”欧阳于飞一边鼓掌,一边走了上来,与琉月并肩而行。
“过奖。”琉月神色很淡,没有骄傲,也没有得意。
“你对草原了解很深?”欧阳于飞与琉月并肩,侧头看着琉月问道,按理说中原人除了傲云等要与匈奴北牧对上的王族,会稍微了解一下草原外,其他人不应该如此了解。
“只要我想了解。”琉月的回答充满了她一贯的自傲。
是的,只要她想了解,没有什么她无法掌握,只要她想。
国际谈判11
自从她决定进入草原,她就已经找收罗关于草原的一切,用心自然会什么都知道。
何况,这些国与国,势力与势力的碰撞,她虽然不曾在高位,但是并不表示她没有见过。
二十一世纪那种首相,总统,国王的争夺,黑暗家族的倾轧并不在少数,他过的太多,因此拿捏分寸,掌握尺度,什么是最合理的剥夺,那种精确度不是空口说白话的。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自傲的话,脸上的笑深了深,搬起指头道:“我算算,要数道几,一,二,三……十五……”
“忠义王,忠义王,等下,等下。”刚刚数道十五,那萧太后的金帐一掀,库杂木大步就冲了出来。
琉月听言却并没停步,依旧满身冰冷的朝前走去。
身后库杂木快速的冲了过来,一丝嫌疑也不避的手一伸抓住琉月的胳膊,笑的万分崇拜和讨好的道:“我们都是粗人,不懂这些个厉害关系,你不要生气嘛,来来,太后请你重商,你的话很有见地,很有见地。”
一边重重的重复很有见地这一句,仿佛就这样就能表达他的兴奋和崇拜一般。
一边抓着琉月的胳膊,就把琉月朝帐篷里拽,蛮牛一般。
琉月见此眼光一厉,手腕突然游蛇一般一卸一闪,立刻滑脱了库杂木的大掌,库杂木一个力使过头,顿时连连冲出去几步。
琉月脸色平淡,背住双手,原地不动。
“高手就是高手,忠义王啊,我们草原上的人,素来耿直,有怨就说,看不惯就打,觉得我们不对了,冲我们干一架,都没问题,不要阴着生气,那不是我们草原的作风。”
不远处,萧太后的金帐掀开,萧太后和亲王耶律极并着耶律洪和黎阔等走了出来,耶律极远远就大声道。
国际谈判12
“对,我们就是个粗人,你有学问,身手又厉害,觉得我们错了,还死不认账瞧不起人,你跟我们打一顿就够了,生啥气啊,反正只要是为我们北牧好,怎么都成。”
冲出几步的库杂木稳定住身体,转过头朝琉月拍着胸膛大声道。
“对,就是这话……”
琉月耳里听着几人豪爽之极的话,心中的微怒快速的消弭了下去,这样的性格,她喜欢。
直来直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错了,打一架,明日就烟消云散,这般的气氛就是她喜欢的,就是她曾经与她的雇佣兵手下所一直享受的。
蒙着面纱,萧太后拉着耶律洪的手走到琉月的身边,很正色的道:“忠义王远见,非哀家所及,惭愧。”
琉月见萧太后放下态度,当下也不在冷着脸,伸手拉过耶律洪朝她伸过来的手,缓缓道:“琉月小气,更惭愧。”
“这就对了。”耶律极走上前来,拍了拍琉月的肩膀道:“等你回来,我们陪你打一架,让你解气。”
“是,到时候我们领教下你的高招,看到底有多厉害。”黎阔揉着拳头,满眼放光。
他带兵冲来的时候,本以为境况惨的不能在惨,没想却见不但丝毫未损,反而还擒拿了匈奴王。
那时候,他就留心琉月了,要是能跟这样的高手过招,不知道有多爽。
琉月把两人的话听在耳里,微微挑眉看着耶律极,等她回来?
“琉月,这一次和谈,哀家属意你去,既然你对枯纱草原了解甚深,一定心中已经有了征服他们的办法,而且,这里你武功最高,可保周全,这一次,北牧看你的了。”萧太后看着琉月缓缓开口。
“和谈就设在我们和匈奴的边境卢克城,离枯纱草原和那十座城池很近,我们明日就启程,三天内应该就能够到。”库杂木接过话道。
国际谈判13
他们此时正在匈奴和北牧的边境上,所以,隔的并不是太远。
琉月听言脑海中盘算了一下,看了眼身边的库杂木道:“去也可以,谁是主,谁是副?”
“自然你是主。”库杂木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谈判,找他有什么用。
“那好,若是路上不听我的,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还有,给我两万兵马。”
“可以。”萧太后一点迟疑都没有。
“整装,你跟我过来。”琉月听言一点头,一丝迟疑也没有,朝库杂木一挥手,转身就朝她的帐篷走去。
谈判,她经历够少,不是开了价对方就能给那么高的价,那是一门学问。
想在谈判中获取最大的利润,不是你有底线想要什么就能够得到什么,那怕原来是一根草,你开了口要就能变成一块宝,这门技巧深了去,需要马上就商议对策才是。
这一次,应该相当于原来的国际谈判了。
转身而走,那种当机立断的果决,让萧太后眼中神色更深,深深的看了眼远去的琉月,脸上的神态说不清常
“你这个小家伙,这次可抓到了一个好本事的人,我们北牧以后有福了。”耶律极满脸喜色,一把抱起耶律洪,大笑着就朝后走去。
营地上,顿时开始忙碌起来。
没有任何人注意萧太后的脸色和神情。
起兵,带着匈奴王朝卢克城而去,一切相当的快速,上午才说定,中午后琉月就已经出发而去。
北风呼啸,琉月行径的速度相当的快。
只见那枯萎草原上,两辆马车飞速前去,身旁只有几人护卫,简单的可怜,比那商旅都还要简陋的多,渺小的一起任何人的窥视。
国际谈判14
那两万士兵在无声无息间,融入了草原,消失了去,不知道琉月把他们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忠义王,这是不是太不稳妥了?”库杂木看着周围就那么几个护卫,紧张的整个人都绷紧了。
这一路西去边关,匈奴肯定会想方设法来抢回匈奴王,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两万士兵护卫,他都还嫌少了,现在琉月居然就给他剩下这个几个,库杂木心都崩紧了。
“放心。”琉月挥挥手,闭眼假寐。
“这叫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知不知道?”马车内小喜鹊叽里咕噜的展现她的博学。
不过琉月不打算理会,库杂木显然更加不理会一个黄毛丫头,只顾自己紧张之极的盯着后面的那辆马车。
琉月居然让她身边那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管匈奴王,要不是琉月武功之高他亲眼看见,那满腹谋略他也亲耳听过,真想把琉月的头扭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居然要羊羔看守老虎,唉。
紧张,无比的紧张。
就在这样库杂木的无比紧张中,琉月的悠闲里。
沿途居然没有碰见任何的袭击,有很多明明看起来隐藏了密密麻麻机关和士兵的地方,居然就这么让他们过了去。
库杂木紧张的双手冒汗,却硬是一点攻击也没有遇见。
就这般,三日后,两辆马车终于一路悠闲的到了匈奴和北牧的正西边境,卢克城。
石头做的房子,石头打的地面,很冷硬很厚重,用石块砌出的房屋看着没有一点柔软的气息,就像这里的人,彪悍,粗旷,是一种豪放的气质。
卢克城城前白马大河。
狭小的河面已经结了冰,冻结成了一块冰块。
青石桥上,此时铺上了一层红色的锦布。
国际谈判15
案几罗列在上,一张黄色的帷帐四角支撑,顶在桥上空。
桥那方是匈奴势力,这一边则是北牧境内。
此时,桥梁对面,匈奴亲王喀查尔和文书已经等候在前方,身后兵马一字排开,寂静无声,黑压压一片,摆明了是准备给北牧一个下马威,让北牧掂量着实力开口。
而此方,只见琉月一身红色的皮裘,裹的她像一团火,与库杂木缓步而来,就两个人,简单之极,好像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那匈奴亲王喀查尔见此,不由紧紧的皱了皱眉。
这样的简单和成竹在胸,反而把他摆下这么多兵马的气息都领略了去,就好像他存心要给对方一拳,对方却来了个棉花,让他一拳打在棉花里,浑身难受的要死。
“请。”
喀查尔咬着牙,脸色不是很好看,却也竭力保持着平静,看了眼库杂木道后,把眼光都集中在了琉月的身上。
就是这个女人擒拿了他们的匈奴王,这简直是他们匈奴这么多年的奇耻大辱,那紧盯着琉月的视线,几乎要冒出火来。
“请。”琉月拱了拱手,当做没看见喀查尔的视线,袖袍一挥,坐在了那北牧主位之上。
库杂木则对上喀查尔的眼,大声道:“喀查尔亲王,本将为你介绍,耶律琉月,我北牧忠义王,王姐之尊,此次我北牧主谈之人。”
喀查尔闻言皱了皱眉,面上的反应也不大,黑色战甲一挥,咚的一声坐下,手指微动。
身后立刻有人走上前来,同时几不可见的有人远远的消失了去。
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琉月没有看,但是却把一切都收到了眼里。
“既然如此,好,开出你们的条迹”
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1
傲慢,绝对的傲慢。
琉月跷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眼角都没给对面说话的喀查尔亲王一个,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中的翡翠扳指,一副居高自傲之极的样子。
闻声只以眼角飘了身边的库杂木一眼,示意回答,仿佛完全瞧不起匈奴似的。
匈奴喀查尔亲王见之,那牙咬的咔嚓作响。
“千里牧原和它相邻的二十个城池。”库杂木大马金刀,来的也爽快。
喀查尔亲王听库杂木报上赎金,立刻皱了眉:“不行,这条件太苛刻,我们不能接受。”
“喀查尔,这么点城池难道比你们匈奴王还重要……”
一时间,库杂木依照琉月先前教他的话与喀查尔亲王你来我往,刀剑唇舌交锋。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在金色的幕帐上,洒下点金色飞舞。
就在这金色飞舞中,琉月保持着她的傲慢和不屑,冷冷的听着两人的和谈,主将是要最后出马的。
而这个时候,欧阳于飞带着小喜鹊,小花,和改装过后的匈奴王,正大模大样的在卢克城里逛街。
知道有和谈就在城外的分界上,卢克城本来不怎么热闹,此时到热闹起来,许多匈奴人走出家门,在城门处探头探脑,议论频频,难得的喧闹。
“这东西不错。”欧阳于飞举起个泥巴捏的土狗,满脸赞叹,好似看的是极品珠宝。
小花一脸黑线,扯着被点了哑穴卸了双手的匈奴王,就朝一旁走,他不认识这个人。
“我说公子,她就不怕我们怎么了他?”小喜鹊朝被小花扯过去的匈奴王抬了抬下巴。
这琉月真这么信任他们?
“你准备吃了,还是蒸了?”欧阳于飞一听小喜鹊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弯起了一双眼睛看着小喜鹊。
小喜鹊闻言顿时垮下一张脸,狠狠的瞪欧阳于飞一眼,走人。
请君入瓮2
欧阳于飞见此缓缓的笑了,他要这匈奴王做什么,琉月不是信任他,而是算准了他没那个心思,对,没那个心思。
悠哉,悠哉,逛街啊。
日头快速的从东方升至当头,在紧接着缓缓朝着西方而下。
草原阡陌,万里纵横。
火红的夕阳散发着耀目的橘红,在草原上来上去,壮观,无比的壮观,也**的惊人。
夕阳下,那金色的大帐,也被渲染成了橘红色,暖暖的。
“五座,最多五座城池。”一脸夕阳余晖下,喀查尔亲王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就五座,你们匈奴王就值这么点价钱?我说喀查尔,你是不是想不迎你们王回去,这第一顺位就是你的了?”库杂木脸色也不好看。
谈了一天了,千里牧原没要到,那边上原本想要的二十座城池,匈奴最多给五个,这实在是与他们原本的赎金,相差的太远。
喀查尔闻言脸色整个铁青之极,咬牙切齿才把拍桌子而起的愤怒给压了下去,这么多士兵众将在,他不能发火,有些事情可以做,绝对不能说。
“库杂木,你少含血喷人,这是我们……”
“哼,你们匈奴太没诚意……”
一直没有说话,靠在椅子上的琉月,脸色越来越不好,烦躁在她身上涌现了出来。
谁都不怀疑,一旦一直没说话的琉月开口,那绝对是暴走。
一天之内,已经四波人在喀查尔亲王耳边言语,喀查尔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
这些,别人没有看出来,却没瞒过身上暴躁气息狂飙,心却被谁都冷静的琉月。
暗自冷哼一声,想抄她的后底,去抢匈奴王,去啊,没有人会想到她会把匈奴王干脆的送至匈奴的卢克城逛街,送到他匈奴的地盘上去吧。
他想抢,就是搜遍了这天,他也搜不到。
请君入瓮3
“十座……”
“五座……”
“最少,九座,要不然……”
“五座,不能……”
“好了没有,**的还要等多久。”激烈的谈判中,琉月实在忍不住,暴走了。
满身狂躁,琉月唰的一下站起来,一巴掌拍到面前的地图上,怒声道:“就这块土地,给就签合约,不给,回去把那匈奴王做**干,吊在盛京城门,我们怕什么。”
此话一落,后面一直静寂无声的万千匈奴兵,差点全部暴走,那是对匈奴绝对的侮辱。
喀查尔亲王脸色也瞬间铁青,正想拍桌而起,眼角突然扫到琉月一巴掌拍的地方,脸色瞬间一古怪。
“好,一言九鼎,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就这么定了,起草合约。”一拍桌子,喀查尔亲王瞬间爽快了。
他身边的文书扫了眼琉月巴掌落下的地方,也爽快了,笔飞凤舞而走,生怕琉月反悔一般。
“忠义王,你……你……”相对于匈奴的爽快,库杂木则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琉月,满脸的扭曲。
“那不是千里牧原,你怎么能要那块,那是负担,不要,不……”
“主谈说话,何时有副将反驳的道理。”对面的喀查尔亲王双眼一厉,朝着库杂木就是一声吼。
“那是枯纱草原和最混乱的十座城池,连千里牧原这边一座城池都抵不上,忠义王你……”库杂木悲愤了。
琉月听言扬了扬眉,低头看了眼手掌所拍的位置,嘴角微微**了一下,稍微扭曲。
“合约已经起草完毕,北牧忠义王,请。”砰的一声手起印落,一鲜红的匈奴王印印在那两份合约上,喀查尔亲王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合约,琉月脸色扭曲了曲,在库杂木满脸失望和纠结中,死要面子的盖下了北牧的信印。
请君入瓮4
匈奴一百三十五年冬,以枯纱草原和十座城池,换匈奴王回归。
印信归下,令传四方,枯纱十城归宿北牧。
蓝天白云。
“哈哈哈,原来和谈可以这么谈。”纵马奔驰中,库杂木狂笑声直冲天际,黑漆漆的脸黑里泛红。
欲擒故纵,声东击西,明面上北牧吃了大亏,忠义王琉月一无是处,实则谁胜谁输,个中滋味自己清常
纵马狂奔,直扑枯纱十城,琉月没有得意,这谈下枯纱十城只是个开始,收复下他们,才是这一次的重中之重。
紧跟在身后的欧阳于飞,把玩着手中的泥巴狗,笑容浅淡,他到想看看琉月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北风呼啸,一行十人朝着枯纱十城飞速而去。
匈奴以枯纱草原和枯纱十城换取匈奴王回归,北牧新的忠义王耶律琉月,这两条消息如长了翅膀,朝着草原各方飞舞而去。
而就在这样的草原变更中,那战火轰隆的中原也在变迁。
天辰边关邕城,轩辕澈一身铁黑色盔甲,冷冷的注视着手中的地图。
“陈国灭亡板上钉钉,赵国前失陈国屏障,后无傲云支撑,你我两面夹击,这可是个好机会。”轩辕澈手指点了一下那夹在后金和他们天辰,傲云之间的赵国。
“好,本将立刻通知我们国主,天辰后金联手,吃了他。”后金大将莫桑,面上闪过一丝兴奋神色,立刻快速的退了出去。
短短三个月,灭陈国,箭头直指赵国,天辰整个吞并了陈国江山。
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天辰,后金,合作的相当的好。
室内所有人都各司其职退了下去,只剩下轩辕澈一个。
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的划过,轩辕澈冰冷的眼没有一丝表情:“吞下陈国,灭了赵国,中原七分天下从此后五国并立,我天辰将不在逊色傲云国,雪圣国半分。”
请君入瓮5
低低的冷声在室内回荡,充满了铁血。
“月儿,等你回来,这天下我定要他们谁也在欺不了你我。”拳头紧紧的握紧,轩辕澈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绝望。
几个月了,没有琉月的消息。
没有,他几乎不敢在听任何派出去收索的人的汇报,一次一次的满怀希望到后面的失望,他几乎要承受不了了。
他的琉月,你到底在那里?
到底,是生?还是死?
指尖深深的掐入掌心,就算他得了这天下,若是么有琉月与他同享,这天下又有多大的意思。
得了天下,失了她,不,绝不。
“王上,国都的八百里加急。”正心情苦涩间,流川突然高声快步走了进来,递上一封八百里加急。
轩辕澈收敛了脸上一瞬间流露的表情,重新恢复那绝对的冰冷,转身接过展开一看。
眼,立刻厉了起来。
“一群饭桶。”狠狠的掷下那封八百里加急,轩辕澈满脸杀气。
流川见此捡起一看:“独孤夜,赫连云召,逃离。”短短的几个字,却是惊天的震惊消息。
“王上不在国都,他们就看守不住,这真是……”流川脸色瞬间也难看起来。
失去了独孤夜和赫连云召,傲云国和雪圣国想在这么服帖,就是不可能的事了,真是一群饭桶。
“王上,大消息,大消息。”两人满身愤怒中,彦虎的声音突然远远的传了来,充满了惊诧。
“说。”轩辕澈冷的如冰,看着冲进来的彦虎冷喝一声,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气喘吁吁冲进来的彦虎,几乎喘息的说不出话来,脸上一片激动,返身指着身后道:“王上……王……有消息了……他……他……找上来了……”激动伴随着急剧的喘气,让彦虎一席话说的断断续续。
请君入瓮6
轩辕澈闻言眉头微皱:“说清常”
“谁来了?”流川也在旁插了一句嘴。
快速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和喘息,彦虎快速道:“杜一,杜一来了。”
话音一落,轩辕澈脸色大变,一阵风般朝大门狂冲而去,砰的一声直直把那厚实的楠木大门,撞的支离破碎,却不知道疼似的,消失在走廊间。
“王上,这边,这边。”彦虎见此立刻转身追着轩辕澈就跑,一边高声大叫道。
“杜一?”流川也一下睁大了眼,听说当日杜一紧跟着他们的王妃跳下去的,这个时候杜一来了,那……
顾不上说什么,流川也冲了出去。
穿梁走巷,轩辕澈几乎快如闪电,扔下身后一众惊诧之极的守卫。
“砰。”一声撞开前厅的大门,轩辕澈几乎满脸都在放光,冰冷的神色上此时缀满了火红,那种激动,是好久没有出现在轩辕澈身上的。
前厅中,杜一正坐在其间。
“她呢,她呢?”环顾四周,没有琉月的影子,轩辕澈几步冲上前,一把紧紧抓住了杜一的肩膀,激烈的摇动着。
“王上,你轻点,杜一满身是伤,你这么,他说不出话。”一旁的秋痕连忙冲上来,扣住了激动过头的轩辕澈。
轩辕澈听言方才注意到掌下杜一的气息很不稳,身上的衣襟隐隐约约的透露出血迹。
当下深吸一口气,强制压抑下心中的激动,看着杜一道:“怎么回事,告诉寡人。”
杜一稳定了一下身体,也不拖延,沙哑着声音快速言语道:“主人被人救了,落下去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有人在崖下接住了主人,推开了我……”
当日他已经抓住了昏迷的琉月,可没等他保护起来,下方已经有人接了上来,抱住了琉月,把他推了开去。
请君入瓮7
那么高的距离跳下来,下落的力量实在惊人,他被推开,撞入水里的礁石上,身受重伤,硬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养了一个月,才能够行走,就硬撑着来找轩辕澈了。
因为他知道,天辰和其他国有很多人会对琉月不利,所以他一声风声不敢出,只亲自找过来。
“你是说有人救了月?”短暂的话中,轩辕澈抓到了重点。
“是,主人绝对没事。”杜一重重的点头。
缓缓的闭了闭眼,轩辕澈深深的出了口长气,没事,没事,终于有可靠的消息。
她没事,真是太好了,她没事。
紧闭的眼,微微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在述说着轩辕澈的激动和宽慰。
厅内短时间的静默,却带着一厅的兴奋和激动。
“既然她没事,那么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给寡人把她找到,一定要找到。”快速的恢复了镇定的情绪,轩辕澈双眉一扬,整个人都好似亮堂了起来,充满了活力起来。
“是。”流川,彦虎,秋痕,顿时齐齐高声应和。
“杜一,你跟寡人来,害月的凶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轩辕澈袖袍一挥,铁声道。
窗外北风呼呼而过,雪花飘舞。
月,只要你没事,那么,我终有一天会找到你。
不管你为什么没有信息来,我相信,有任何的问题,我都可以给你解决,我在不会无法保护你。
冬日寒雪,心却热如炙夏。
一连几天大雪,等琉月等人到了枯纱十城中最大的研古城时,天又放晴起来,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相当的舒罚
交接印信,接管十城。
匈奴十城官员退出,北牧执掌枯纱十城。
一切在紧锣密鼓中妥帖了下来。
请君入瓮8
没有任何的反对,没有任何的风浪,枯纱十城的百姓,好似根本不在意谁来管理他们,那种彻底的无视,是一种淡漠,更是对王权的绝对藐视。
不过,这一切都在琉月的想象中。
这日,天色依旧很好,阳光充足,照射在石头建造残破不堪,却傲然屹立的研古城,把那种冷毅和刚硬,完全的烘托了出来。
新任枯纱十城城主北牧忠义王,宴请十城十七大势力,设宴研古城汉兰牧场,这一消息随着北风,刮过枯纱十城。
没有如匈奴接管时候的高压藐视,而是放下身段邀请十城混杂势力,这做为十城的城主,王权的势力对平民的低头,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一身火红,琉月站在汉兰牧场的门口。
“还没有人来。”库杂木本来就漆黑的脸,越发的黑了。
他奶奶的,一群垃圾,给脸不要脸,他们北牧忠义王宴请他们,他们居然敢摆谱不来,**的。
库杂木已经在心头骂了不下千百次。
“会来的。”琉月把手拢在袖子里,一脸平淡,好像并不觉得她一个十城城主,北牧王室,居然立门等候,这实在是没了她的颜面。
身后,欧阳于飞和小喜鹊小花,坐在牧场设立的宴席最末席,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
“真会来?”小喜鹊嘀咕。
“难说,他们可是这里的土霸王,你一个从天而降的城主,不给你面子就不给,你能这么着,匈奴收拾了这么多年都没收拾下来,不好说。”小花捧着脑袋。
这十七个势力,有突厥人,有女真头,有摩洛……那都是这十城各层势力的龙头,盘根错节,野性难驯,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请君入瓮9
“会来的。”喝着小酒,欧阳于飞突然斜斜的插了一句,也与琉月的话一模一样。
小花和小喜鹊顿时看过来,连库杂木也看了过来,只有琉月面色不动,依旧看着前方。
“既然以后是对手,首先要掂量一下对手的分量不是。”欧阳于飞说的云淡风轻,朝琉月飞了个媚眼。
可惜,琉月根本没有理会,不耿不表示她没有听到。
“来了。”伴随着欧阳于飞的话音落下,远处马蹄彪悍,如狂风暴雨而来,溅起灰尘无数,来势汹汹。
琉月一扫脸上的平淡,露出一丝笑颜,迎了上去。
一脸络腮胡子,看上去并不怎么威武,反而有点猥亵的男子,迎面纵马而来。
枯纱十城白木族的老大,韩飞,枯纱十城十七股势力排行第一位,就住在这研古城中。
“哈哈,好标致的一个妞,这次北牧给我们选了个好城主啊。”那韩飞当前而来,一见琉月就是一声哈哈,话与人一般猥亵不堪。
话音落下,身后跟随的几个随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下流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着琉月。
琉月面上一丝波动也没有,保持着那微笑,朝韩飞拱手道:“韩族长能来,就是给琉月面子,请。”
“哈哈,有趣,有趣……”大笑声中,韩飞飞身而下,朝汉兰牧场设宴席走去。
就在韩飞第一个到后,远处尘烟滚滚,无数的快马朝着这方飞射而来。
带着卷天的尘土,带着彪悍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迅猛而来。
就好似商量好的一般,来的快捷而不给面子之极。
那快马奔驰来的尘土,几乎罩了琉月等人一头一脸,那些势力的老大才停了下来,哈哈大笑的并肩朝汉兰牧场里走去。
请君入瓮10
无声的下马威,无声的威吓。
而琉月一直保持着淡笑的脸,好似根本没注意这无声的下马威,还是根本没感觉出来一般,温润。
十七个势力,顷刻之间,全部到齐。
不等琉月这个主人开宴,席桌上韩飞等人就已经自顾自开席,喧闹的你来我往,寒暄起来,无视琉月这个主人之极。
库杂木看着那血几乎都要喷了出来,想他北牧第一大将,走哪里不是威行赫赫,今日居然被一群土狗如此藐视,简直气煞他也。
“下去。”琉月见此没有多余的话,只把库杂木支了下去,库杂木这个性格,会坏事。
等库杂木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去后,琉月拍拍身上的灰土,微笑着走进了牧场主席。
“我说,漂亮妞,既然你请我们,我们也来了,你就这么招待,连点歌舞唱曲都没有,北牧忠王就穷酸成这个样子?”
与枯纱十七势力第一的韩飞对坐的这十成中的女真族长阔巴力,斜起个眼睛看着琉月,满脸鄙视。
“没准备歌舞,我们的城主大人,你亲自来给我们唱一曲,舞一下,我们也不介意,大家说是不是?”突厥首领托比木大笑着道。
“对,城主来,城主来……”这提议立刻引起众势力的欢呼,一个个无状的很。
才坐上主位的琉月听言,居然也不动怒,反而笑笑道:“今日,大家给面子,是我琉月的荣幸,既然大家想听,好,那我就给大家弹上一曲。”
话音落下,身后立刻有人递上一具瑶琴,看上去好像是早有准备一般。
面色温润,不喜不怒,看不出情绪。
指尖在琴面上挑动,一曲欢快的曲子立刻跳跃而出,在汉兰牧场宴席上空飞扬。
请君入瓮11
那席位中间的篝火,伴随着琴声噼里啪啦的跳动,炫耀着它的活力。
枯纱十城十七大势力,没想到琉月真给他们弹奏,不由齐齐凝顿了一下,各自几不可见的对视了一眼。
琴声婉约,相当悦耳。
就算他们全是一群粗人,也能够从那琴声中听出平和和自若,没有惊骇,没有讨好,更加没有惧怕。
最末席的欧阳于飞,轻轻的以指尖扣着面前的案几,好琴,没想到琉月还真操的一手好琴。
心如止水,蓄意挑衅,不动声色,好,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够沉的住气,是做大事的料。
“今日,本王宴请诸位,一,为大家见个面,互相认识,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会很长。
二,就想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以后这枯纱十城,是我北牧的,到底还是要我北牧说了算。”
悠扬的琴声中,平淡温雅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传来,如水一般清澈,如水一般清雅。
琉月高坐在主位上,脸,依旧保持着那温和的笑,缓缓的扫过在座的十七个势力首领。
一瞬间的沉默,十七个首领对视了一眼,突然之间仰头大笑,那猖狂的笑意中充满了鄙视,充满了狂妄。
“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哼,好大的口气。”
第一势力的韩飞狂笑声中,斜眼看着琉月道:“小女娃子,这枯纱十城我说了不算,谁说了也不算,有本事,就自己降伏,没本事,我劝你还是回去给你家男人暖床的好,要是没有,我不介意你来给我……”
“轰。”下流的话还没有说完,韩飞面前的火堆突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无数的火花朝着韩飞就**过去。
星星点点,却带着闪电般的速度和炙热。
韩飞一见如此,立刻一个翻滚就要朝后射去,动作奇快,远比那猥亵的容貌要高明了不知道到多少。
请君入瓮12
然而他快,琉月的速度更快。
他一个翻身还没避过,那轰的炸开的火堆,砰的一声重重的击打在他的胸口,韩飞瞬间被击的远远落了下去,砸在身后的护卫席上,一口鲜血喷出,酒水四溅,火焰撩衣。
护卫席上的护卫顿时变了脸,手忙脚乱的为韩飞扑灭身上的火焰。
旁边十六个势力的人,见此唰的一下站起,狂妄猥亵的脸色一下就收了起来,露出本来的铁央悍。
刀剑出鞘,杀气飞扬。
那韩飞的护卫更是长剑破空,朝着琉月就冲了过来。
琴声不绝,琉月依旧慢条斯理的抚着琴,见此,面色不变,五指飞速的在琴面上一轮,一色无形风刃射出。
那扑来的几条大汉,身在半空,如遭重击,一口鲜血狂喷而下,身形重重的朝着地面砸落下来。
一个照面,连手都没有交上,就已经伤重。
席间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这是什么功夫?”一直优哉游哉的欧阳于飞,顿住指尖把玩的酒水,微微睁大了眼。
“好酒,好菜,众位可不要糟蹋,枯纱草原可并不是富饶的地方。”淡淡的声音飘扬,琉月手指再度一轮,无声风刃射如十六个首领身前的火堆,那火顿时被挑的越发的大了点。
妖法,枯纱十城众势力眼全圆了,一个个矗立在原地,手越发紧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刀。
“本王好心宴请众位,既然众位不给面子,那本王何必强求,送客。”琴声悠然,缓缓酝酿出杀气。
“老大,牧场外全是人,我们被围住了。”
“首领,我们出不去……”
一听琉月送客之声,那离牧场门最近的十七势力护卫们,顿时冲出去,却发现怎么也出不去了。
杀鸡儆猴
杀鸡儆猴1
牧场外重重叠叠的弓箭凌厉,从四面八方瞄准了汉兰牧场,严严实实的围了一个圈。
那漆黑的箭头在阳光下,泛着阴森的杀气。
森严列队,弓箭长枪盾牌,层层叠叠,身上虽然穿着普通人的服饰,但是,这绝对是军队,是军队。
他们被琉月的人包围了。
坐在末席的欧阳于飞靠在椅子背上,嘴角轻柔的勾勒起一丝笑容。
原来从北牧出来,就一直消失不见的两万北牧士兵,被安排来了这里,看来一切都蕴藏在琉月心中。
“**的。”不知道是谁骂了声粗口,十七势力的首领,反而冷静了,站起的身体缓缓再度坐下,肃杀的眉眼间酝酿上一丝冷酷的狂。
早先只收到北牧的忠义王只带了几个护卫来,所以,他们才来的简单,没想到中了她的圈套。
“鸿门宴,不错,不贡牧的崽子,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双手抓着被烧坏的衣襟一分,韩飞撕开外衣,蛮横的擦去嘴角的血迹,看着琉月的眼充满了冷笑。
此言一落,周围的十六个势力首领齐齐的跟着冷笑出声。
就算你早有准备又怎么样,想对付他们十七势力,还不够格。
琴声依旧悠扬,琉月慢条斯理的弹奏着,听言反而温和的笑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本王已经送客,众位要是想继续留下,可就是众位在挑衅本王了。”慢条斯理的声音回荡在琴声间,琉月微微歪头看向众人。
十七势力首领一听,面色齐齐一沉,看来她是惹定他们了。
冷哼一声,十七首领齐齐一挥手,真当他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就来了,笑话,能在这群雄割据的枯纱十城,混成今天这个样子,谁也不是庸手。
杀鸡儆猴2
手势还在半空,突厥首领托比木,突然感觉视线前方的天空不对,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顿时脸色一变大声道:“火,白木族的方向。”
话音一落,周围的众位首领,立刻扭头齐齐看去。
只见就住在这研古城的白木族方向,此时通天的大火,那火光很**,烧融了所有冰冷的心。
浓烟滚滚,直扑天际。
白木族首领韩飞顷刻间脸色大变,他的老巢,被烧毁了。
琉月朝白木族动手了。
所有势力的首领,眼望着白木族方向的大火,面色都开始扭曲,心中都明白,这北牧的忠义王对白木族下手了。
枯纱十城中势力最大的白木族,被她一把火给烧了?
通天的大火,这定然是烧毁了白木族所有的一切,才有可能有这么大的火,白木族沦陷了?
心中忐忑,五指紧扣佩刀,他们枯纱十城的第一势力,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完了?
这北牧忠义王有多强?
埋伏了多少手段在等着他们?
心,整个的绷紧,他们可能低估了面前的北牧忠义王了。
琴声飞扬,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迎宾之曲,欢快异常。
琉月抚着琴,面上的微笑缓缓的收敛了起来,转换上一层冷酷,眼光扫沽紧了脸的十六势力,沉声道:“不知道现在够不够格?”
冰冷的声音,夹杂着绝对的肃杀。
没有人狂躁的反驳,琉月的势力,需要重新估算。
琴声飞扬,琉月见此缓缓的道:“本王让众位卖本王一个面子,大家以后相安无事,既然众位不肯,那么就别怪本王无情。
我北牧的地盘上,容不下外势力嚣张,在我忠义王的面前,是龙你给我趴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
最后一句陡然一声大喝,相配合的琴声一个拔高,震的在座的几大势力,齐齐一凛。
杀鸡儆猴3
“好好,想玉石俱焚,那我们就来试试。”韩飞眼中血红,一声狂爆气息几乎临空。
“谁怕谁,你以为……”
“轰。”其他首领相和的话还没说出口,琉月双眼一眯,手中十指快如闪电的在琴面上一轮。
十几道风刃骤射而出,来势汹汹。
十几势力首领都是草原英雄,一身武功却无琉月彪悍,顿时齐齐被击中胸口,轰的一声被击飞了去。
不过琉月下手很有分寸,远远击飞,却不伤一人。
“他奶奶的,你这妖女……”女真首领阔巴力神色凶悍如草原野狼,咆哮着跳了起来,就朝琉月扑去。
琉月也不动,依旧慢条斯理的抚着琴,一边淡淡的道:“本王要杀你们,轻而易举,想要玉石俱焚,好啊。
大不了我北牧不要这十城就是,反正这贫瘠的草都不生的地方,不要也罢,不过。
人的命只有一条,今日本王成全你们的英勇,昔日,黄土埋骨,欢腾的可是另外一些人。”
话声清淡,随风飞扬而去。
暴怒的十六个势力的首领,齐齐凝眉,顿了顿身形。
他们不蠢,琉月这话的意思,他们不会不明白。
充英雄,是好汉,死了就什么都不是,那怕他们今日把这北牧忠义王给挑了,以后枯纱十城是他们混杂势力的天下,可他们也不能享受那自立为王的一切了。
凭借这忠义王的武功,要杀他们,真的是轻而易举。
谁都不是傻子,谁都不会做白白牺牲的事情。
身形停顿在地面,十六个首领,沉思了。
只有白木族首领韩飞疯了一般的冲上来,他白木族没有了,他不怕。
欧阳于飞见此手指一弹,一纽扣临空射出,打在韩飞的穴道上,韩飞一个踉跄腿一软,啪的朝前方的琉月跪了下来,动也动不了一下了。
杀鸡儆猴4
这一手,让其他的首领,越发的慎重了起来。
“不要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琉月没有理会欧阳于飞,五指在琴面上一按,停了欢快的琴声。
一片压抑的静寂,众首领是被识破内心想法的有点恼羞成怒。
他们刚刚是在想表面臣服,只要一回去自己的地盘,谁还认这北牧忠义王是那个,却没想被琉月一口道破。
火红的袖袍一扬,琉月站起身来,一挥手朝着众人道:“坐,既然不在想跟本王动手,那么我们就来好好的谈一谈。”
说罢也不等众人有没有回应,琉月负手走下主位,一字一句道:“枯纱十城和枯纱草原,贫瘠荒凉,年年饿殍遍野,死亡无数。
你们团结起来,对抗一切,不外乎就是想吃的饱,穿的暖,有地方住,为了生存,所有的一切都值得宽容。
为了生存下来,那么我北牧就不是你们的敌人。
枯纱草原上流北牧通天河水量充沛,本王有意挖开那曾经堵上的航道,让水流流入枯纱草原。”
说到这,琉月突然住口没有在继续说,只是目光淡淡的扫视着在座的众位首领。
本来一片强制压抑着暴怒情绪的众首领,听着琉月说道这话,面色齐齐一怔后,整个的都开始变色起来。
就连那被制住动不了,也说不出话的韩飞,也陡然睁大了眼。
通天河水流入枯纱草原,那……那……
有了水,就有了肥沃的草原,有了牛羊,等于有了一切。
他们枯纱十城一定会有吃饱穿暖,不在每年饿死大量百姓的一天了,他们枯纱草原有救了。
“真的,挖开堵上的河道……放水……”突厥首领托比木话音都有一点颤抖了。
琉月看着神情快速卒,几乎不敢置信的众人,收起了脸上的冰冷。
杀鸡儆猴5
微笑着看着托比木点点头道:“既然从今以后就是自己人,那么以自己的资源养自己的族人,有什么不可能。”
“真的……真的……不嫌弃……我们是外族?”女真族长阔巴力瞬间眼都红了。
他们拼命的抵抗一切压迫,反抗一切暴力,变的比其他人都暴力,都凶狠,不外乎就是想吃饱,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现在,本来以为绝望,以为今日要死在这里,以为给他们枯纱十城换来了一个更暴烈的城主时候。
突然这个暴君告诉他们,她会让他们活的更好的时候,那种陡然从地狱到天堂的转换,就是铁血汉子,也支撑不住的。
琉月微笑的脸上一片正色,走上前拍拍几乎比她高了一个多头的阔巴力,正色道:“什么是外族,你们归入了北牧的版图,就是我北牧的族人,况且我还是个中原人,你们有我更外?”
话音落下,一片静寂。
一片红了双眼的静寂,翻涌的情绪,滚烫而汹涌。
欧阳于飞看到这里,眼底深深的闪过一片赞樱
打一棒,在给甜头,以武力降伏锐性,以恩情收拢与后,这枯纱十城以后恐怕会是誓死追随琉月了。
轻轻的猜测,欧阳于飞也许也没有想到,今日琉月收复这枯纱十城,他日这十城势力,誓死追随琉月,为琉月打下这浩瀚帝国,立下汗马功劳。
“我要去通知他们……”
“我要去把这消息散发下去……”
“我要去……”
一瞬间的沉默后,十几位首领激动了,那些紧跟着他们的侍卫,更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们枯纱十城有翻身的时候了。
沉淀了一下心神,突厥族长托比木和女真首领阔巴力对视一眼。
杀鸡儆猴6
突然齐齐朝琉月道:“只要你说到做到,今后这十城就你说了算,要是你做不到,你们一个也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
“好。”琉月扬起手,干脆利落。
砰砰砰,三声击掌声响起。
草原汉子最重承诺,一语既千金。
立刻,尾随突厥族长和女真族长之后,其他众势力也齐齐走上前来,击掌为誓。
“可白木族?”击掌为誓后,突厥族长托比木看着依旧跪着不动的韩飞微微皱了皱眉道。
话音还没落,欧阳于飞一肉骨头已经穿越而去,解开韩飞被封的穴道。
摇晃了一下身体,韩飞满脸兴奋和凄苦结合,显示他此时的心情是又苦又喜。
“只要真能给十城带来活路,我白木族就是死光了也值得。”韩飞咬紧了牙,身还没撑起,痛彻心扉的承诺已经出口。
琉月听言笑着走上前,搀扶起韩飞,笑笑道:“我不过是在城外烧了点湿草,与白木族有什么干系?”
话音一落,韩飞瞬间睁大了眼,激动的一把抓住琉月的手道:“我白木族还好好的?你没杀他们?”
琉月闻言顿时大笑:“对于我的族人,我从来不下杀手。”说罢一挥手,命令声立刻传递了出去。
那包围在牧场四周的兵士,立刻收弓卸箭,让出道路。
“头,没事吧,头,头……”一闪开,立刻有人带队冲了进来,不是白木族的二当家韩麟是谁。
韩飞一眼扫到韩麟,神色与瞬间的僵硬后,韩飞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狠狠拍打着琉月的肩膀道:“好,好,我韩飞心服口服,以后捡你们中原人一句话,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琉月一点也不客气。
“爽快,爽快……”
杀鸡儆猴7
大笑汇合着兴奋激动的泪水,十城势力开始卸下那跋扈不群的外壳。
“漂亮,漂亮。”末席上欧阳于飞轻轻拍打着手心,欲擒故纵,欲扬先抑,好一个杀鸡儆猴,好一个真真假假,这女人真是越看越对眼。
花枪耍的这般的好。
“真小看她了。”小喜鹊抱着个肉骨头眼中也是惊叹。
“那可不,也不看看她什么血统,能不聪明?”花玉龙反而一点也不惊讶,把一切都归纳去琉月的血统去。
血统,到底什么血统。
大好的消息随着风刮过枯纱草原和枯纱十城,无数老泪纵横,无数兴奋狂歌,无数泪如雨下。
生活,很艰难,但是以后会好,会好。
枯纱百姓们,终于盼来了好的一天。
载歌载舞,昼夜欢腾。
耶律琉月,至此后会成为这十城的神。
奏表上书北牧王庭,枯纱草原,枯纱十城归。
萧太后动作也快,通天河立刻开始动工,趁着河流还在冰冻期,好动工,若是解冻就不好处理时候,大规模的开始挖开那曾经被堵塞的河道来。
枯纱草原,枯纱十城,无数平民百姓,牧民游族,在听着真的动工,不是安慰他们,不是骗他们的时候,整个飞沸腾了,疯狂了。
不需要朝廷任何的指派,无数人从四面八方自告奋勇前来,加入到挖掘当中。
通天河畔,开始给与无数的人新的向往。
北方呼啸,遮挡不住这通天的豪情。
安排好一切,琉月率两万将士归。
选出枯纱十城自己人统驭自己,港人治港,澳人治澳,这是琉月从邓小平那里学会的理论。
北牧都城盛京。
大气巍峨,充满了塞外的狂野和彪悍,盛京城严肃中带着铿锵的**,不是天辰的精美,不是傲云的厚重,所能够比拟的,那是一种我行我素天下间的白云苍斗,**昂扬。
杀鸡儆猴8
红色地毯从都城门口直直铺到十里之外,北牧王耶律洪率领北牧群臣,亲迎北牧忠义王回归,只是没有萧太后。
盛京百姓欢呼雀跃,齐齐挤在赌城门口,争相一睹救王之人真容,这可是他们北牧天大的恩人啊。
北风飞舞,盛京都城一片欢声沸腾。
“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绝世高手琉月救驾有功,恩比天高,又伪牧收复枯纱草原和枯纱十城,德才兼备,智珠无双,特赐耶律国姓,册封忠义王,王之义姐,忠义府一座,良田……”
厚重的正式册封声伴随着飞舞的北方,扶摇直上青云,刮贡牧万里草原领土。
繁星点点,银辉闪烁。
盛京飞尘宫,一片酒醉达旦,群魔乱舞。
为琉月庆功和册封,北牧群臣齐上,最后落了个齐齐覆灭的下场,在北牧正宫飞尘宫中,醉的人事不知。
北风吹过琉月火红的皮裘,琉月靠在大树上闭着眼睛,好像完全醉了一般。
“窸窸窣窣。”就在这份寂静中,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朝着琉月而来。
杀气瞬间飞扬,一匕首朝着闭着眼的琉月就刺了去,相当快捷,然匕首还没刺入琉月身上,琉月手一翻,一把抓住了那想杀她的人,唰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一身墨金色长袍的萧太后,正冷冷的握着匕首,那蒙着面的脸,在夜色中有点阴森。
“为什么?”琉月抓住萧太后的手,冷冷的问道,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有点冷漠,起先她还以为这太后本来就是这样的。
后来,敏锐的发现这萧太后追逐着自己的眼,才有那份绝对的冰冷和憎恨之气。
是的,憎恨之气,这个女人,这个北牧的萧太后憎恨她。
隐藏的很好,但是却瞒不过对气息极度敏感的自己。
杀鸡儆猴9
暗讨自己没有杀了她全家,跟她没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怎么憎恨她?
想不明白,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想明白,只是没想这憎恨已经到要杀了她?到底是什么仇怨?
萧太后的手被琉月挟持在手中,两人隔的很近几乎可以看清楚一切平日看不清楚的。
不用揭开看,琉月也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那白纱后面重重叠叠的疤痕,那白纱后隐藏的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而是一张疤痕遍布的脸。
“慕容琉月,或许本宫该叫你纳兰琉月。”冰冷的声音,带着冬日的寒气和阴森。
琉月陡然帖这莫名其妙的言论,不由微微一怔后身体突然的一颤,紧紧的盯了萧太后一眼,缓缓放开萧太后握刀的手:“你到底是谁?”
纳兰,海外那方势力的国姓,他们中的姓氏。
“连轻。”萧太后站定在琉月身前一步地方冷冷的道。
言后也不等琉月说话,紧接着道:“对了,你应该不清楚这个名字,流落在外十六年,想来你的未婚夫还没有把那里的一切都跟你提起。”
一语说道这,萧太后身上突然扬起一股滔天的怨气和愤恨,而这无疑是承认了,她也来自琉月母亲的地方。
“未婚夫?”琉月敏锐的帖萧太后话里最重要的一点,有点诧异,谁?
萧太后看着诧异的琉月,眉间微蹙:“少装蒜,欧阳没跟你说?那你跑我北牧干什么?”
“管他什么事?我来北牧是为了对抗我的敌人?”反射性的话语出口,琉月突然一顿,双眼一沉:“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我未婚夫?笑话,他怎么可能是我未婚夫。”
沉静,一瞬间的沉寂。
两人都在问对方,对方都没有回答,好似问错了,又好似问对了。
杀鸡儆猴10
眼,深深的在陡然皱起眉的琉月身上打量,萧太后沉默半响,突然扯开很远话题的道:“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要对付谁?”
问的很是直接和冰冷。
琉月皱着眉头也同样深深的打量了萧太后一眼,这话问的蹊跷,在看看萧太后脸上的伤和那提起那里的怨气,琉月突然决定赌一把。
“有人仗势欺人,以杀死我丈夫胁迫我远离我的丈夫,我来,就为有一天毁灭他们。”
铿锵而带着绝对杀气的话,让萧太后瞬间眼中诧异之色陡显,那样的决绝和斩钉截铁,无需多语,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夜色浓郁,然而萧太后那一身的憎恨和愤怒,却缓缓的消弭了去,消散在夜空下。
走上两步,萧太后掀开琉月后颈的衣襟,看了眼那鲜红的胭脂,仿佛确认了什么后,突然笑了,有丝狰狞的笑了:“好,好。”
满怀畅快的笑,让琉月一下沉下了脸,她跟澈分开,她说好。
感觉到琉月的愤怒,萧太后放开手退后一步,盯着琉月的脸似乎喃喃自语的道:“他纳兰氏也有今天,好,这就是他们强要拆散人的代价,这就是他们的代价。”
看着有点疯癫却又很平静的萧太后,琉月越发的皱了眼:“拆散人,他们也拆开了你?”
若不是这样,萧太后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等琉月揣摩完毕,萧太后突然一把扯开面上的白纱,露出一张伤痕遍布,完全毁容的脸,在着夜色中恐怖犹如鬼魅。
“是,为了那岛上的死规矩,他们杀了我的丈夫,毁了我的容貌,迫我们一家三口生死永隔。
既然不准我们嫁外人,为何当初要故作慷慨的让我们游玩至十八岁,造了因,灭了果,哈哈,哈哈,哈梗”
杀鸡儆猴11
一连笑了三声,神态不激狂,但是那笑却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也是一个伤心人,也是一个同命相连的人,也是一个可以联合的帮手,琉月瞬间清楚了。
三声笑后,萧太后整个冷静了下来,缓缓的罩回面上的面纱,看着琉月道:“你和谁?”
“天辰国主,轩辕澈。”
“天辰国,轩辕澈,听说过。”当年出门游历的时候,听说过那个天辰天才,不过那时候他还小的很。
“想覆灭他们,为何选择我草原?”没有多余的话,萧太后问的直接。
“我还有两年,中原已经格局已成,只有草原尚有一拼之力,还有,一种直觉。”琉月回答的也耿直。
她有一种很好的感觉,一种直话直说比虚伪编纂更好的感觉。
闻言,萧太后果真点了点头,突然一笑:“很好的直觉,中原人都是一群孬种,一个千年前的霸主,一个海外冥岛就让他们怕的屁滚尿流,哼,无用之极,奴性,你选择草原来对了。
草原人只服自己,冥岛,千年霸主,他们听都没听说过,服从他们,简直就是笑话。
当年,若不是可汗和我没多大的本事,才叫他们得了手,杀了我丈夫,要是今天,谁也杀不了我丈夫,谁也休想在我北牧染指北牧可汗一根头发。”铿锵有力,夹杂莫可言语的悲愤。
琉月听言眼中一亮,这意思是草原本就可抗衡他们,抗衡冥岛?
悲愤只是一瞬间,萧太后注意到琉月眼中的亮光,冷冷的一笑道:“就算当年我和可汗不及他们远以,来杀我丈夫的也一个都没有活着回去,我北牧勇士万里追杀,死伤无数,终让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这么多年,冥岛明知道我在这里,却在不敢来犯,就是这道理,敢杀我草原的人,是要付出绝对的代价。”
杀鸡儆猴12
热血沸腾了,琉月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我需要你的帮忙。”
萧太后听着琉月毫不拖泥带水的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当日,她第一眼看见琉月的时候,她就认出了她,纳兰水的女儿,这张脸就是凭据。
而且,身边还有欧阳于飞,冥岛第二大姓,早就指给纳兰水女儿的未婚夫,以后冥岛的王。
他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他过他,虽然那时候他还只有十几岁。
这两人结伴而来,必是有所图。
因此,她分外紧盯他们,想把这不知道她是谁的两人,笼络在北牧,无声无息间干掉他们。
只是,她的主意还没有打好,今日朝堂之上,居然库杂木这个蠢材,大力赞扬琉月怎么能干怎么好,居然奏请执掌北牧南院军机兵权。
一头脑草包的北牧群臣居然一个个拍胸脯叫好,让她下令。
若琉月执掌吮牧军权,她的北牧不是整个的要落在她的手里,又落在冥岛的手上。
不,她绝不甘愿,。
因此,今日动了杀机,本以为那么多人已经灌醉了琉月,却没想居然被她抓了个正着。
“冥岛跟我有他无我,我跟它永远都是敌人。”琉月注视着萧太后微皱的眉头,突然出声道。
萧太后听言挑起眼角看着琉月:“永远都是敌人?你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说的出这话。”
“不,我知道,纳兰是冥岛的国姓,皇族一脉。
但是,这又怎么样?我不稀罕荣华富贵,权倾天下,我要的只是与我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冥岛越是赋予我绝对的权力,越是会破坏我,打压我,这样的身份,我不稀罕,也不要。”
没有斩钉截铁,很平淡,但是就是这样的平淡,却让人听出了那深入骨髓的厌恶和决心。
萧太后听到这深深的看了琉月良久,琉月也一动不动与萧太后对视,火花四溅,静寂无声。
半响后,萧太后缓缓的缓缓的笑了:“不,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要是知道,你就应该明白,你本身就是一样对付冥岛的利器。”
磨刀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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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一袒由一愣后眼中在一亮:“还请太后指点,我对那里不熟。”
萧太后微微挥了下长袍,身上的气息恢复成平稳,笑了笑,眼中射出一丝锐利,抬头望着夜空缓缓的道:“冥岛传承千年,皇室血脉只能与岛上人通婚,保持纯净。
很多年前就已经血脉交替太近,生不下后代,或者生下来就有问题。
就因为这一点,所以冥岛后来规定,岛上人可以与外人通婚,可以生育子女。
若是后代好,那么就接入岛上培养,若是不好,就遗留在外。
岛上普通人通婚后可以选择岛上住或者外面住,只是一旦选择,就不准在返回。
只除了岛上三大姓氏绝对不能在外安家,一定要回到岛上,回岛后在以宗族之长论定婚嫁,不得违抗。
那我连姓是岛上仅次于欧阳的大姓,所以,我可以在外面玩,可以嫁人,可以生子,但是绝对不能与我的丈夫白头到老。”
说到这后,萧太后顿了顿,低下头来看了琉月一眼,眉眼中都是幸灾乐祸的笑:“而你,知道为什么你本身就是对付冥岛的利器?
因为,纳兰皇室一脉,这一代所有后人除了你母亲纳兰水生下你之外,在无一所出。”
一话说到这,琉月眉眼一下就亮了,炯炯有神的看着萧太后道:“只有我一个,那这意思……”
“对,若你没有了,这纳兰皇族就此断了这香火,灭了这根,任凭他千年传承,也要死尽灭绝。”
萧太后笑了,充满怨恨和幸灾乐祸的笑了。
难怪不准她成亲,难怪那么大动静要杀轩辕澈,要灭天辰,全是因为就她这么一个独苗了,所以不能让外人采摘了去,只能留给自己人。
哈哈,不能让外人采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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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太够人在意的宝贝,在别人刀剑齐上的围剿中,又何尝不是一个反击的利器。
琉月笑了。
看着琉月的笑,萧太后勾了勾嘴唇,看样子,琉月是真的不屑这顶天权力高峰,真的要与之对敌到底了。
“不过,也因为就只有你一个,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放手,没有万全的把握,绝对不要泄露了你的心意,否则,就算覆灭了一切,后悔的只会是你。”
既然是同一战线,那么就是朋友,萧太后语重心长的道了一句。
笑微微凝顿在脸上,琉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朝萧太后笑了笑道:“我明白。”
忍一时,得一世,这本就是她以前想过的。
只是,从现在开始,她要忍的更不动声色,更深的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这神情去。
抬手伸了个懒腰,琉月扭了扭头。
冥岛,既然如此,那一切就要换个方面来看了。
看着琉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胸有成竹,萧太后笑的分外的愉快起来,以他们王族的直系亲人,毁灭他们的一切,这真让人舒爽,无比的愉快,无比的向往啊。
今夜寒风飞舞,却谁敢保证明日不是一个大好的天气。
日子飞速的过去,转眼年关就要近了。
这日,北牧朝堂上。
“太后,今年冰冻三尺,比任何一年都还要寒冷,几大草原草根都挖掘不上,趣京,联涪城,山城,连带那一方的草原,几乎什么存粮都用尽了,还有几十万人没有吃的,形势相当不乐观。”
北牧丞相萧臣,一张国字脸相当的威武,年岁与慕容无敌相当,但是那彪悍,却远非慕容无敌可以比拟。
此时却皱着眉紧接着道:“更不说本就枯寂的枯纱草原和枯纱十城,完全没有粮食供给挖掘河道的兵士,难不成让我们几万士兵饿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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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你要拿个主意。”
话音一落,满朝文臣武将都严肃了起来。
往年这个时候,若是没有了粮食,就跑到傲云国或者相近的雪圣国打个秋风,抢掠一番粮草回来,凑合着也能过个寒冬。
而今年,由于出外巡视与匈奴这一对,然后又收城,谈判,改河道的,这一弄下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抢劫不说,还要支付出太多的粮草。
纵然以后这河道这枯纱草原和十城会繁荣起来,但是目前的问题若是无法解决,谁还能等待他们繁荣。
人都饿死完了。
高坐在上的萧太后蒙在面纱后的脸上看不出面色,不过那紧皱的眉头却也说明了她的忧心。
沉静了片刻,萧太后突然转头看着站立在右手第三位的琉月,开口道:“忠义王,你有什么办法?”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所有人立刻齐齐朝琉月看来。
琉月微微一怔,没有粮食?这个她能够想什么办法。
她可不会种水稻,虽然她知道袁隆平的杂交水稻很好,可嘶是研究粮食出产的专家啊。
眉眼快速的转动。
草原荒芜,但是绝对可以利用,开坑荒田种植植被和耐旱瓜果,她知道后代有很多东西适合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
但是,要解目前的燃眉之急,显然还是不大可能,那都需要慢慢来的。
第一时间没有说话,琉月只是皱眉沉思。
立于左手边第二位的库杂木见此,一抖战袍大声道:“没粮食就去抢,我亲自去,我就不相信了,赶在年关前我从傲云国手中抢不来东西。”
没策略就动手,种不了就偷,就抢,这可是草原的彪悍作风。
傲云国,琉月一听这三个字,眼中陡然一亮,库杂木这一句话反而提醒了她,万事不能从一个方向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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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也只能……”萧太后皱了皱眉,如此出兵太仓促了,但是没有粮食,更加不好过,草原靠着天吃饭,冬季是最不好过的。
“太后,我去。”萧太后答应的话还没有说完,琉月突然上前一步,笑容满面的高声道。
萧太后见琉月如此笑容,显得智珠在握,不由微微顿了顿后,神情到松了点下来,看着琉月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琉月笑眯眯的道:“好想法没有,既然我北牧不好过,自然也不能让其他人好过,傲云国那么富裕,救济下我们穷人,实在是应该的很。”
萧太后听琉月这意思还是要出兵,不过那脸上的笑,却诡异的很。
当下沉吟了一瞬间,琉月这个人鬼精的很,心中谋略也深,既然她也说要出兵去抢,那么自然她有万全的主意。
一旦确定两人是同一阵线,萧太后对琉月到是没有一点芥蒂,很是信任和倚重了。
“好,哀家准了。”
“那这一次出兵多少?”亲王耶律极见策略已经决定,当下开口道。
“十万兵马……”
“不,我要五十万兵马。”库杂木雄心勃勃的十万兵马才一出口,琉月立刻就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五十万兵马?”
“有没有搞错?”
“五十万……”
琉月的话音还没落,整个北牧朝堂立刻如煮沸的水,沸腾了。
而在这边煮沸的水中,琉月依旧一脸微笑,满身自信的看着萧太后。
“五十万,太多了?”萧太后也回视着琉月,紧紧的皱了皱眉头。
五十万,吮牧倾国的兵力也才五十万,全部给了琉月,这怎么可能?而且五十万兵马出兵去抢,谁来镇守吮牧,匈奴到时候趁机来犯他们又怎么办?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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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绝对不行。”北牧第二武将黎阔头摇的如拨浪鼓。
“忠义王,我北牧总共才五十万兵力。”北牧丞相萧臣满脸没好气的瞪着琉月。
“忠义王,你耍我们是不是,五十万兵马给你,你就是北牧的王了。”
“对,好大的野心……”
叽叽喳喳,一切好的坏的,怀疑的,不怀疑的话,都从朝堂上飘扬了出来,草原人直率,因此也不管你受不受得了。
“不会的,姐姐不会的。”
坐在北牧王椅上,一直没有说话,端端正正坐着的耶律洪,突然脆生的开口道。
下方群臣的叽里咕噜声,立刻静寂了下来。
王就是王,虽然小,也是王。
黑如葡萄的大眼睛定定的盯着负手与后站在大殿上的琉月,耶律洪满脸信任的笑容。
那表情,好像琉月说此时天上会掉金子,他也会绝对相信的信任。
琉月看着耶律洪,缓缓的笑了,她喜欢全心全意信任她的人。
“给我五十万兵马,我定给北牧要回两百万担粮食。”不急不躁的开口,琉月充满了旁人无法了解的自信。
“两百万担。”朝堂上所有的朝臣都震惊了,两百万担,这可是他们北牧一年的总收成,岂是那么好抢到的。
“忠义王,不要开玩笑。”库杂木眉毛都扭到一起去了。
“我绝不开玩笑。”琉月说的冷静之极。
看着绝对冷静和肯定的琉月,萧太后突然有点明白,却又不是很明白的想到琉月要怎么做了。
当下,沉吟了好一会儿,依旧摇摇头道:“忠义王,或许你真的可以给北牧带回这么多粮食,但是本宫实在是给不了你这么多兵马。”
“不从北牧军营中调动,只要太后一句话,琉月自己去筹集。”琉月对视着萧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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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集五十万兵马,这?
满朝文武微微震惊了,这琉月想干什么?
若她真能够筹集到五十万兵马,那在北牧,不等于就是跟北牧王分庭抗礼了。
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萧太后没有惶然和惊恐,反而笑了,舒心的笑了:“好,本宫就依你。”
“太后……”
“太后,你不能……”
耶律极等人立刻反对起来,这等于是纵恿琉月有私兵啊。
一挥手,萧太后看着负手立于朝堂上,满身锐气的琉月,缓缓的道:“不会,哀家相信琉月会永远为我北牧着想,绝对不会害我北牧。”
温淡的话,却带着绝对的信任。
下方的群臣听言不由齐齐微愣,这琉月何得太后和王,如此的信任。
嘴角缓缓勾勒出一丝笑容,琉月朝着萧太后和北牧王,微微躬了躬身,很轻的道:“有生之年,绝不会相负。”
说罢,转过身快步就朝朝堂外走去。
绝不相负,萧太后听着此话眉眼中笑意更深了,琉月这般的人,一诺定是千金。
北风飞舞,雄鹰展翅。
一声命令,一句话。
枯纱十城二话不说,十七势力全部兵马,骁勇百姓自发加入。
五十万兵马,不出一日,齐备。
整装出发,磨刀傲云。
“城主,只带十五日粮草,什么攻防后备都不带,这是不是……”琉月临时任命的五十万兵马上将韩飞眉头完全没有松开过。
十五日穿越北牧到傲云的千里草原,粮草也只带十五日,什么攻城的阶梯,投石机,火箭,齐齐不带,完全是轻装上阵。
这就是近在咫尺的攻城战都不能这样,还不说千里迢迢去抢掠关内强国傲云,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琉月还是那一身标志性的火红,闻言笑了笑道:“十日之内必须赶到傲云边关,剩余粮草维持五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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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需要把那气势给我做足了,其他的,没你们什么事,等着到时候收粮就好。”
听着这话韩飞懵懂,阔巴力迷糊,托比木更是摸不到头脑。
抢命一般十日内要跨越千里草原,然后就在那里等着收粮?
紧跟着琉月身后的小花抬头看了眼天,这天没有下红雨啊,还是说琉月这脑袋秀逗了。
“没睡醒。”小喜鹊叽里咕噜了三个字。
琉月帖朝后看了一眼,对上欧阳于飞温润淡笑的容颜,琉月突然灿烂之极的朝欧阳于飞一笑,犹如百花齐放。
欧阳于飞立刻回以暖如春风的一笑,心中却开始腹诽,琉月居然对他这么笑,今天吃错药了?
快马加鞭,五十万兵马朝着傲云边境急冲而去。
北风呼呼的吹过,年关一天比一天近了。
在说此时的傲云国,上上下下一片喜庆。
原因无他,傲云国太子独孤夜要成亲了,虽然不是大婚立正妃,只是迎娶一侧妃,不过傲云国也是欢欢腾腾,进行的如火如荼。
虽然没有广邀天下宾客,不过相熟的几国还是来了不少有份量的大臣。
只因是傲云太子独孤夜成婚,只因那女子是南宋国十一公主。虽然不知道凭借南宋公主的头衔,独孤夜居然不给正妃身份,这未免难堪,但是谁叫傲云国是这方最大的国家,独孤夜是最出色的人才之一呢。
伴随着年关将近,整个傲云国张灯结彩,热闹的很。
傲云皇宫。
一袭白衣负手立于翠湖之前,独孤夜什么表情都没有,只冷冷的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倒影,微微晃动,隐隐约约。
哼白雪欺压在枝头,一地银色。
银色中混杂的白色,几乎完全融入了进去,那么冰冷,那么苍凉,那么的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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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该吃药了。”青莲公主端着药碗,轻轻叹息着走上前来。
没有动容,甚至连眼帘都没有动摇一下,独孤夜的那份冰冷,直欺万年冰霜,比之以前更甚了。
伸手从青莲手中接过药,独孤夜看也没看一口饮尽,把药碗扔给了青莲,其间那盯着湖水的眼,眨都没眨。
当日从轩辕澈手中逃出来,委实被轩辕澈伤的很了,调养了这么久,虽然恢复了不少,却还有几分没有养好,不得不继续吃药。
“大哥,若你不想娶就不娶,你不要折腾你自己,看着让人心酸。”接过药碗,青莲咬了咬牙,突然开口道。
不言不语,淡漠冷酷。
若说以前的独孤夜是孤高自傲的无视天下所有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挑动他的情绪起伏。
那么现在,则变换成了一座真正寒冰,掩埋了所有的情绪,吞噬了所有的表情。
无所动,无所起。
就好像是一座或者的雕塑,让人从心里发寒的同时,了解内情的人,更会心酸不已。
满傲云皇宫的人都融入在喜悦中,都在愉快的布置中,只有这个主角却冰冷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这件事的外人。
青莲公主紧紧的握着拳头,就是当初救回独孤夜的时候,感觉到他意志的消沉。
父王和母后才决定为他娶妃子,想借此调动他的情绪。
只是,他就一句不能是正妃,就什么也没有多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喜欢,只是从现在看来他那里是喜欢,根本就是无动于衷的漠视啊。
没有动摇,没有一丝神色变化。
独孤夜依旧冷冷的盯着湖水中的自己,好似根本没有帖青莲的话,或者根本就是彻底的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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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见此银牙越发的咬紧,突然一顿脚大声道:“她已经死了,那么高的地方,天辰王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她早就已经死了,你不要在想她了,她已经死了。”
一口气大声的喝完,青莲公主本以为会招惹独孤夜一掌扇来,那想却依旧还是没有多大的动静。
青莲公主不由眼都开始有点酸痛的无法忍受了。
她低估了她大哥喜欢那慕容琉月的程度,亲手打死自己喜欢的,自己费尽心思以五国合谋而去争夺的女子,那种心伤可能在她大哥心里,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他是在自己惩罚他自己啊。
酸涩的双眼倒影中,那欺霜赛雪的冰冷身形,突然缓缓的动了一下,青莲公主心中顿时一喜。
缓缓的抬起头,独孤夜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是啊,死了,被他亲手给打下那么高的山涧,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死,怎么可能?
“娶谁还有什么关系?”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独孤夜转身缓步走了开去,一身白色映衬在银白世界中,不是绝美,而是孤寂。
因为没有了她,所有娶谁,娶不娶都没有关系?是这样吗?
青莲公主捂住了嘴。
白色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银白世界尽头。
腊月十六,宜嫁娶。
喧天锣鼓震天响,十里红绸遍布天。
火红的色泽整个的包围了傲云皇宫。
雕龙刻凤的梁柱上,红绸映衬着张扬的五爪金龙,红的耀眼。
无数的灯笼高挂,无数的太监宫女往来奔走。
宾客齐至,乐声震天。
傲云皇宫喜气洋洋,热闹红火之极。
傲云皇宫大殿,傲云国王,王后,高坐与上,一脸的喜气,下方文武百官罗列,各方宾客欢颜,一片盛世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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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日的新郎独孤夜,一身淡红的长袍,很淡雅,映衬的他越发的绝美无双。
此时,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父皇身旁,那份冰冷和漠然,与这大殿中喜气洋洋的气氛,完全的不合。
“新人到。”唱礼声响起,时辰到,礼炮齐鸣。
伴随着喧天的礼炮齐鸣声响起,一身大红喜袍的南宋国十一公主,在礼宾的搀扶下,拖曳着长长的凤袍,缓缓从大殿门外走来。
凤冠霞帔,眉清目秀,也算你秀美佳人。
满大殿喜色,众朝臣宾客眼都弯了起来。
步伐轻缓,天下第一大国傲云太子独孤夜的侧妃,缓缓走上前来。
按说太子娶立侧妃,本不用如此隆重,不过傲云国主等知情人都清楚,这正妃也许永远也不会有,所以,一切礼仪和铺设,基本是以的正妃之礼。
就在这缓步中,一在外操持的朝臣突然快步冲入大殿,绕过满脸喜气的众臣,从众人身后快步朝傲云国主走去。
傲云国主四十多岁年纪,此时正满脸微笑,一见来人满脸严肃的快步朝他走来,不由暗中皱了皱眉。
九城枢纽使,这个时候跑来做什么?
眉色示意,那九城枢纽使飞速的朝快步走下去的总管太监耳语一阵,那总管太监脸色顿时大变,翻身就朝傲云国主走来。
“王,北牧倾五十万大军直袭我边关。”声音抖颤,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却让傲云国主整个的一惊。
“什么?”眉色瞬间一厉,傲云国主压低了声音,几乎不敢置信。
从来北牧或者匈奴冬季跑来凌虐,兵力最多不超过十万,而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
今年还以为他们不来了,没有想到都到年关近前,居然来了,而且这一次居然是五十万兵力,北牧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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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达含水关,在有一日就逼近我们傲云国整个边关了。”总管太监快速的传递着那九城枢纽使的话。
“谁为将?”傲云国主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制压下要翻身而起的身形,压低了声音厉声道。
这里这么多其他势力的人,不能露出任何的恐慌和异常。
“北牧忠义王,耶律琉月。”
“耶律琉月?”傲云国住双眼一沉,怎么又叫琉月,听着这个名字心都要紧一下。
“迎礼。”大殿上礼部侍郎高声赞礼道。
一脸面无表情的独孤夜缓步走上前去,站在了那已经立定在高台下方的南宋国十一公主,他未来的侧妃。
看都没有看身边的南宋十一公主一眼,独孤夜一身冰冷的伸手接过那长长的红绸。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红绸,若另一方是琉月多好。
可惜,可惜,永远不可能了。
面色冷峻,漠然而萧索。
大殿中有识之士,眼睛都不是透明的,齐齐看出独孤夜的萧索和冰冷,不过所有人都不敢多言,只嘿嘿的笑着,满脸的赞叹恭贺着。
“一拜天地。”礼部侍郎赞礼声高高的响起。
独孤夜冰块一般的转过身……
而高高的王座之上,此时立在下方左手第一位的傲云宰相也看出了傲云国主陡然间脸上的变色,虽然收敛的很快,但是绝对是有大事。
缓缓退后,揪住身后的九城枢纽使,傲云宰相压低了声音道:“出了什么事?
“北牧率五十万兵马攻来了,明日恐怕就要抵挡我们的含水关。”九城枢纽使,强忍着脸色的难看,可怎么也露不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什么?”傲云宰相脸色也变了。
快速转头朝高位上的傲云国主看去,恰逢傲云国主也此时低头正在看他,两人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光。
傲云宰相见此立刻朝两边的官员做了个手势,拖着那九城枢纽使,缓慢的朝后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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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那官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快速的上前一步,填补了傲云宰相的空缺。
在这黑压压的百官和来宾中,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视。
“二拜尊亲。”
淡红配着火红,缓缓的参拜。
大殿气氛越发的高涨。
就在这高涨中,禁卫军统领突然快步从外冲了进来,沿着众人身后就朝傲云国主快步而来,满脸的警戒和诧异。
不用傲云国主吩咐,总管太监立马走下台去。
“又是什么事?”傲云国主双眼看着朝他参拜的独孤夜和南宋十一公主,脸露微笑,神色却紧压低了声音目不斜视的道。
“北牧忠义王登门贺礼。”
九个字,让本来神色就紧的傲云国主,整个的愣怔了一下,敌方统帅登门贺礼,有没有搞错?
周围傲云的群臣,都是自己人,自然知道禁卫军统领等人此时该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他们出现在这里,国主虽然脸上有笑容,但是那眼却是厉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下,一个个也是满脸笑容的恭贺着,心却揣测起来。
一股不安的气息缓缓的从周边开始酝酿出来。
“夫妻对拜。”高高的赞礼声响起,拜下便礼成了。
无动于衷,冷漠转身,那冰冷的眼中无视面前的窈窕佳人,独孤夜微微低头。
“怎么,几个月前言爱我不惜以天下大动干戈,今日却另娶他人,独孤夜,你太伤我的心了。”
就在这满堂华彩之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随着礼炮鸣响,北风飞舞而来,瞬间充斥于整个大殿。
刚欲拜下去的独孤夜身形陡然一僵,唰的一下转过头来,这声音……
漫天红色华彩中,一人踏着白玉大道而来,火红狐裘,倾城绝色,周身暖暖的金光包裹着她,犹如踏光而来。
这不是,这不是琉月是谁。
“慕容琉月……”
“是她,是她……”
傲云群臣,诸国贵宾,乱了。
我为刀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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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琉月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那几个月前的一场轰轰烈烈的五国围天辰,延续到今日天辰吞并陈国,发兵赵国的主角,怎么还在?怎么今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惊讶,无法置信,在在座的所有人脸上交错着。
喧闹的华堂,一瞬间鸦雀无声。
丝竹停歇,只剩下呼吸相闻。
踏着阳光而来,琉月走近定定看着她的独孤夜,脸上浮现一缕伤感,一缕婉约。
无视周遭所有的人,抬头看着独孤夜,琉月极轻极轻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还记得当*****给我说的话吗?”
没有回答,只有那定定的目光,那仿佛要贪婪的一次就把琉月看够,刻在心上的目光。
琉月没死,她没有死。
独孤夜第一次眼中涌现起一丝剧烈的情绪波动。
也没有等独孤夜回话,琉月自顾自的接下去道:“当日,你言为了我,不惜倾天下之力兵戎相见,今日,才短短时间不见,你便华堂娶妃,谈什么情意,说什么爱慕。”
说到这琉月叹息了一声,却看着独孤夜一字一句的道:“被你击下山涧,几月时间休养中,我好好想过,如斯深情得之我幸,不能相负,一等伤好就昼夜兼程而来,而你却……”
说道这琉月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容,缓缓摇摇头:“罢罢罢,终究镜花水月一场罢了,当不得真。”
说罢,琉月嘴角高高的扬起一抹笑容,很骄傲,但是却丝毫也掩饰不了那笑容下的悲凉和伤心,仿佛被独孤夜真正伤了心了。
转过身,琉月一挥袖袍,抬步就走。
仿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就算兵败,就算不如人意,也不愿折了那高傲的翎羽。
满华堂的朝臣宾客听到这里,一个个从震惊忙乱到呆若木鸡,脸色更是同那染缸中出来的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重复的不断交替。
我为刀俎2
那种扭曲程度,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有没有搞错,这天下谁不知道天辰翼王妃与现在的天辰王,情深如海。
当日,他们太子立邀五国强逼天辰王相让,天辰轩辕澈也宁为她对上五国联军,也没说一个肯字。
而这慕容琉月一腔豪血也只为那轩辕澈而流。
今日,怎么的一下就变了道了?
不能相负?千里迢迢赶来傲云抢婚?喜堂之上剖白内心情意?这……这……
所有人震惊了,不敢置信了。
瞬息之间慌乱没有了,只有那无边的寂静和扭曲,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大殿最中间的琉月和独孤夜两个人身上。
就连傲云国主和王后,也嘴角抽筋,对视一眼,不知其想。
琉月扭头就走,不在做任何的停留。
才行得一步,手臂一紧,独孤夜的手已经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那大力的力量,几乎要捏碎她的手骨。
没有回头,一身倨傲。
脸色却依旧凄苦。
紧紧抓住琉月的手,独孤夜看着那火红的背影,那如枯槁般的眸子扬起了神采,缓缓的有了风韵。
这是他心中的人,这是他思了念了想了爱了,费尽手段也要得到的人,今日既然来了,不管是出于任何的考虑,他都不会让她走。
“我说出的话永远算数,只要有你,这天下女子不娶又有何妨。”冷冷清清的话,却挥洒出独孤夜往日的居高自傲,风华过人。
“你……”此话一落,那南宋国送亲而来的亲王,顿时脸色大变,唰的一声立了起来。
这是把他们南宋国置与何地。
而那一脸喜气的南宋国十一公主,更是气的脸色发白,一把抓住身上的喜袍,踉跄着,满脸悲愤和着泪水,转身就朝堂外跑去。
我为刀俎3
“快去安抚,快去。”傲云王后见此连忙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边连声的吩咐,边快速的起身追了过去。
一边大声道:“夜儿,还不快追。”
急跑而过,新妇和王后快速的穿过琉月的身边,出了华堂。
周围几个大臣浩命也连忙追了出去,只唯独站立在大堂中央的琉月和独孤夜纹丝不动。
“岂有此理。”南宋国亲王脸一瞬间难看的犹如钟馗。
华堂之上,气氛瞬间紧绷了起来。
“亲王别怒,小孩子气的话,孩子气的话。”傲云国主眉头紧皱,一下站了起来,一边微笑的安抚南宋国亲王。
一边朝独孤夜喝道:“说的什么混账话。”
气怒的吼声,独孤夜充耳不闻,在傲云,或者在这个天下,只要他愿意,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没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意思,那怕是他的父王,这傲云的王。
紧紧的握住琉月的手,独孤夜坚决如铁。
把堂上一切动静都看在眼里的琉月,脸色没有怎么变,嘴角却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嘲讽笑容。
“你这个不要脸的……”抡起拳头就要朝琉月扑来的南宋国亲王,愤怒之极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远处一连串的禀报声打乱了大殿本来就混乱的气氛。
“北牧忠义王恭贺……”
“北牧忠义王恭贺……”
就在此混乱时候,那一声接一声的禀报声远远的快速传递了过来,一众禁卫军摸样的人,满头大汗的冲了过来,他们的速度委实慢琉月太多了。
大殿中正混乱,此时在一听这北牧忠义王的名号,虽然不知道这忠义王是哪位,但是那北牧两个字,傲云群臣却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了。
当下,脸色又是齐齐一变。
我为刀俎4
这才上演了华堂抢亲,怎么北牧又来了,天,这么多的好事情,今日聚集到一起了。
领头狂冲而来的禁卫军首领,一指指着被独孤夜紧紧抓住的琉月,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高声道:“北牧忠义王恭贺……太子……大婚……”
吓,大厅中的人唰的齐齐瞪大了眼珠,那大的几乎要落下来。
慕容琉月是北牧的忠义王,这又是怎么回事?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
所有人,乱了。
感觉到扣着自己手的五指紧了紧,琉月收敛了嘴角那抹几不可见的笑容,一脸平静的转过身来,看着黑蓝的犹如大海的双眼,缓缓道:“北牧忠义王耶律琉月,拜会。”
轰,傲云国主头大了。
原来此耶律就是彼慕容,这两个人原来是一个人。
率领五十万北牧大军气势汹汹而来,不要告诉他这个琉月就是来抢亲的,她……她是有备而来的。
轰,扑过去的南宋国亲王僵硬了,北牧忠义王,这……
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没有说什么,只是抓住琉月的胳膊,大步出了华堂。
同时扬声道:“二十二是好日子,我要大婚,迎娶我的正妃。”清冷的声音远远飘扬起,又是一重磅炸弹。
相携而走。
把一地的混乱,一地的震惊扔在了脑后,扔在那华堂之上。
琉月见此笑了,任由独孤夜抓着她远去。
北风凌厉,华堂静寂。
本来一场傲云太子婚事,在这冬风中莫名其妙的落寞,但是那火热的消息,却随着那狂飙而上的东风,瞬间传遍九州大地。
昔日的慕容琉月,今日的耶律琉月,远从北牧而来,抢亲来了。
昔日天辰翼王轩辕澈的倾心相爱的爱人,来抢傲云太子独孤夜的亲了。
今年,这精彩的事情太多了。
我为刀俎5
难道这爱恨,也能如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样的话来概括?
这算不算是见异思迁的最佳典范?
还是说只要真正是一片深情,定然能打动一切,那怕对方是顽石?那怕对方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人?
只要锄头挖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这风言直飞天际。
让这冬日热闹的不行。
傲云太子东宫。
一丛梅花林正开的灿烂芬芳,那红的如血的梅花在白雪遍地中,为这银白世界妆点上勃勃生机。
梅林下,琉月一身火红,身边站着一身白色的独孤夜。
远远看去,人几乎融入了如斯美景中,如画。
“天冷,身体还没好,别冻坏了。”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琉月相当温柔和自然的,伸手为独孤夜拢了拢领子上的裘皮。
独孤夜低头看了眼一脸灿烂笑容的琉月,眉色深深,却最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缓缓伸出手,拉了拉琉月的皮裘,轻声道:“你也一样。”
微笑温润,并肩相携,共观梅林。
余晖洒下,夕阳如火。
“天色已晚,该休息了,别太累,明*****想去哪里,我陪你。”
“好啊,那去观星台?”
“好,只要你想。”
巧笑嫣兮,款款深情,并肩而归,共入东宫。
似水的温柔,灿烂的容颜。
无声的诉说着款款深情。
游观星楼,赏九露台,行庸置宫,眠花接楼。
白鹭交颈,鸳鸯成双。
前方两人并肩弄情,后方这般的柔情蜜意,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进了傲云国主的案头。
傲云国主气的眉头直竖。
傲云王后气的几乎要昏倒。
南宋亲王气的更是要回南宋提兵跟傲云拼了。
一团焦头烂额。
夜色降下,梅林深处。
我为刀俎6
欧阳于飞把玩着手中的红梅,负手游览,白日不来,晚间时候才至,这人的兴致跟普通人真是不太合。
“公子,这样不好吧,她跟那个独孤夜住在一起,这……”小花眉头紧紧的皱起。
话没说完,但是这意思清晰之极。
“对,她是你的未婚妻,这般跟那个男人……公子,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小喜鹊眉头也整个的扭曲成了一团。
原本以为琉月就是领军来打仗的,那里想到她一来就抢亲不说,现在居然跟那个独孤夜同进同出,好的仿佛蜜里调了油,仿佛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有多恩爱似的。
完全忽视了她是来傲云抢掠的。
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他们公子是摆设啊。
先有一个轩辕澈要死要活的,现在又来一个独孤夜,这琉月到底把他们公子这个正牌未婚夫放在什么地方?
虽然刷不知道。
相对于小花和小喜鹊的愤怒,欧阳于飞却一派悠闲,闻言嘴角勾勒起浓烈的笑容,把玩着手中的梅花。
“仔细看着吧,你们跟她还是差远了。”轻笑出声,欧阳于飞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梅花,慢条斯理的在梅林中闲逛。
她对轩辕澈那一腔深情,他是见识过的,这么快就见异思迁,别人信,他不信。
既然不是见异思迁,那么就有可能……
缓缓抬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幕,琉月啊琉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恩恩爱爱,蜜里调油。
出双入对,好的不能在好。
那傲云国主的案头上,快速的堆积起一指高的报备。
无数的消息,朝着四面八方传递开来,傲云就是想遏制也制止不住,几日时间,已经在整个中原天下传的沸沸扬扬起来。
陈国,不,现在的天辰云汉关。
我为刀俎7
“什么,月出现了?”轩辕澈一下从鎏金大椅上跳了起来,面上洋溢起无法言喻的幸喜。
执掌情报的杜一点点头,眉间却有点皱。
“终于有她的确切消息了,走,我去接……”
“王,你等等。”轩辕澈激动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秋痕嘴角抽了抽的伸手制止住轩辕澈。
满脸兴奋,但是没有忽略几个手下今日的齐齐不对神色,轩辕澈沉凝了一瞬间,皱了皱眉,沉声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
“到没出什么事,只是……”秋痕迟疑了一瞬间,憋了憋气,望着沉下脸来的轩辕澈。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都是要说,干脆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一点保留也不敢有的快语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秋痕话语落下。
一室静寂,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帖。
秋痕,杜一,彦虎,齐齐看着面色僵硬的轩辕澈,各自低头。
傲云抢亲?与独孤夜言爱?
成双成对?蜜里调油?
轩辕澈一阵脑袋嗡嗡作响,头瞬间就大了,一时间好似有万千的麻雀在里面叫嚣,涨的头大如斗。
身形陡然的一晃,几乎一**坐在身后的大椅上。
怎么会,他的琉月怎么会爱上独孤夜?
他的琉月与他如此情深,怎么会傲云抢婚?
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难道……
“她失……忆了?”皱着眉头,轩辕澈从牙缝中崩出了几个字,除了这一条,他无法想象琉月为什么会那么做。
彦虎咽了一口口水:“据传言看,没有,很清醒。”
很清醒,既然很清醒,为什么要这样做?
轩辕澈紧紧的握紧了拳头,难道有什么难言的内情,或者是琉月有什么图谋?
我为刀俎8
他太清楚他的琉月了,在清醒的状态下,她绝对不会背叛他,绝对不会,他们的感情是经的起考验的,绝对能。
何况,对方是那个与她有大仇的独孤夜。
对,一定有内情。
“她一定有她自己的盘算。”轩辕澈一瞬间激荡的心情,微微的平稳了一下。
秋痕听言依旧紧紧的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道:“据说,她亲口说的,独孤夜势大能保护她,而王你做不到,所以她……”
“住口。”秋痕的话才说至一半,轩辕澈一声厉喝,立刻打断了秋痕的据说。
“月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难道不清楚,保护她?哼,这天下就算别人都信了,你们就不能信。”声色俱厉,轩辕澈狠狠的扫了一眼低着头的三人。
“是。”秋痕,彦虎,立刻大声应道。
他们也很想相信他们的王妃,只是这传言太有理有据,而且那么多人看见,包括他们天辰的探子,这不叫他们相信,实在是……
“王上,独孤夜已经发话,腊月二十二和王妃,那个……大婚……”
“备马。”脸色深沉,轩辕澈眉眼一竖,一挥战甲快步就朝大门外走去。
他不相信外人的话,他只相信他自己。
他要去找她,他要亲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大婚,岂有此理,大婚。
“王,现在我们狰发赵国,如此紧急关头……”彦虎的话还没有说完,轩辕澈已经走远了去。
“流川,周成……”远处轩辕澈的冷喝响彻在天际,他天辰不是非要他坐镇,才能够打仗的。
寒风呼呼的刮过,刺骨而冰冷。
四骑在这寒风中朝着茫茫北方,朝着傲云国,飞骑而去。
寒,天色正冷时候。
“报,北牧五十万兵马已到我傲云深蓝关……”
我为刀俎9
“报,北牧屯兵深蓝关下……”
“报……”
满天黄昏下,傲云正殿上傲云国主,脸色几乎沉的如雪,皱眉道:“来而不攻,她到底要干什么?”
“单骑进我傲云抢婚在前,兵马屯兵在后,她想做什么?”傲云宰相也紧紧皱着眉头。
这个耶律琉月率领如此多的北牧兵马而来,却只在边关扎营,动也不动,难道真是只是为了抢婚来的?
大殿中几大重臣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傲云国主伸手点着龙案,眉眼中一片沉色。
若突然而来,北牧这么多兵马,定然能够袭击他傲云个措手不及,然而这琉月居然只是单骑进入他傲云,现在与他的独孤夜浓情蜜意个不休。
好像就真只是为了独孤夜而来,好像就是要普天下的宣扬,她有多喜欢独孤夜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这只要没有动作,在给他傲云两天时间,所有的布置就会到位,到时候就算是北牧倾全力五十万兵马而动,他傲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来去自如,定给他们个迎头痛击。
一片沉默。
思之不透。
片刻后,傲云宰相突然开口道:“既然嘶动,我们也不逼,任由他们去,到时候,我们准备妥当,就……”话没有说完,傲云宰相只比了个一手划下的手势。
看着这个手势,傲云国主双眼中利光一闪。
这个琉月是很厉害,东边不亮西边亮,居然脱离了天辰又搞到了一个北牧的王,。
不过,就算她在厉害,还是没有南宋国一国之力强,等没有危险的时候,他们自然就……
对视一眼,大殿中的几大重臣,齐齐露出一丝狞笑。
“啊,王兄你看。”就在这笑容中,亲王独孤寒突然一脸惊恐的指着龙案边角恐慌之极的大声道。
我为刀俎10
声音止不住的整个颤抖起来,像是惊恐之极。
正殿上几大重臣和傲云国主见此,不由莫名其妙又心下戒备的齐齐侧头看去。
一见下傲云国主瞬间脸色大变,轰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那案几上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那龙案的角落上,正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杖拥有极其深厚历史年轮的金牌令箭。
金牌令箭。
“他们……是他们……”独孤寒整个眼睛都凹凸出来了,黑色的眼中全是惊恐。
“他们……他们……”傲云国主僵硬的扭了扭头,从牙缝中憋出两个字,却不成句。
“国主,怎么了?”傲云宰相见此,不由诧异的起身走上前去,取过那案几角落上的金牌令箭。
一仗普普通通的金牌令箭,虽然观起表面很有些年省,看上去制作的也相当精美,应该是杖帝王令。
但是这是傲云国,谁家的帝王令能够对天下最尊的傲云国主发话?为什么他们国主和亲王,却好像看见鬼一般,惊恐的话都说不出来。
取过金牌令箭,傲云宰相看了眼压在金牌令箭下的鎏金字帖,伸手取过,翻开,递给傲云国主。
傲云国住此时深深吸了口气,从看见那金牌令箭的震惊下,恢复了点肃容,接过一目十行。
顷刻间,只见傲云国主双眼一翻,朝后就倒。
“国主……”
“皇兄……”
傲云宰相和独孤寒惊的面无人色,齐齐朝着昏过去的傲云国主搀扶去。
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久经沙场,泰山崩与前而脸色不变的傲云国主,居然被一张字帖吓昏了过去。
快速扯过傲云国主手中的字帖一看,亲王独孤夜脸色巨变,双手颤抖又怨恨的道:“她,她居然是……他们的人……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要害我们傲云,要害我们的独孤夜啊。”
我为刀俎11
颤抖的声音中,傲云国主缓缓的清醒过来,五指整个的握成了拳头。
“这就是她的目的,这就是……她要毁了我傲云……”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当日慕容琉月那么高强的本事,还是在天辰重伤至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原来不是嘶够强,而是天辰不敢要她。
她是他们的人,是冥岛要的人。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五十万兵马按兵不动,为什么一意表达她很喜欢很爱独孤夜,她是在等,在等。
“不,不能让她达成,不能……”唰的站起身,傲云国主突然冷静了下来,紧紧的拽紧了那金牌令箭,短暂的思索后,突然就冲出了大殿去。
亲王独孤寒也紧跟着就冲了出去。
留下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傲云宰相。
夜色浓郁,烟雾缭绕。
傲云太子东宫殿后从山中引下一汪温泉,此时蒸汽缭绕,宛若飞烟,在夜色中宛若仙境。
“这温泉不错。”轻掬温泉中水,琉月舒坦之极。
雪色天地中,享受幕雪温泉,这等的享受,她可是很久没有享受到了。
“我去给你拿衣襟。”独孤夜站在旁边轻声道,细看,那眼中有一抹温柔。
“好啊。”琉月背对着独孤夜,在雾气蒸腾的温泉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干脆的道。
独孤夜闻声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琉月,仿佛要把琉月此时的容颜,紧紧的铭刻在心里一般,方慢慢走开。
夜色沉寂,只除了远远而去的脚步声。
爬在温泉里,琉月帖独孤夜远去的脚步,嘴角突然笑了笑,扭过头看着另一方漆黑的夜空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正转过头,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傲云国主满脸阴沉,从黑幕中行了过来。
也不管琉月正在洗澡。
琉月仿佛早知道他在那,一点也不惊奇,舒舒服服的伸了个腰,撩了撩耳边的长发,一种说不出的妖娆,立刻展现其上。
我为刀俎12
“妖孽。”傲云国主站定在温泉旁,看着黑漆漆只露出点点光亮,照明白琉月的脑袋,水下的身躯却什么也看不见的琉月,眼露凶狠。
琉月听言缓缓靠在温融上,比傲云国主还自然,嘴角勾勒起一抹轻笑道:“国主这话问的蹊跷,我想做什么,我想的自然是跟独孤夜怎么好了。”
说罢,脸上浮现一丝柔情,那叫个情深啊。
“放屁。”傲云国主看着琉月这一脸情深,愤怒之极中冒了一句这么多年从来没说过的脏话。
“你这个妖孽,害了天辰王轩辕澈还不满足,今日又来害寡人的王儿,你……”
“国主,话可别说的太满,是谁发动五国攻伐天辰,只为夺我一个?是谁不要天下要红颜?是谁为一伊人弃公主不顾?
你儿子迷恋我,不惜大动干戈,天下皆知,今日我来了,怎么反而成了我迷惑他了?”
冷冷的洒下这话,琉月突然双眸一眯,看着傲云国主慢条斯理的道:“还是说国主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杀了我,好啊,我等着。”说罢,一扬下巴,微笑着,却无言的流露着妖魅和挑衅。
傲云国主见此双眼一沉,冷冷的道:“你别以为寡人真不敢杀你。”
“那就来啊。”傲云国主狠厉的声音还漂浮在空气中,琉月轻轻一笑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一句接过。
肆意的伸手把玩着耳边垂落下来的黑发,琉月眼神中扬起一抹轻蔑,笑看着脸色阴沉的滴水的傲云国主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其他想法的好,本王可不是他日那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小小王妃。
今日,你只要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北牧五十万大军,定踏破你傲云半壁江山。”
此话一出,傲云国主脸色一变,那口牙咬的几乎琉月都能听的见了。
琉月见此却越发的笑的娇艳了,干脆一游趴到对面温泉旁傲云国主的脚边,仰头轻笑着道:“也不知道,还剩下半壁江山的中原七国霸主,会在多短的时间内被其他几国给吞噬干净?
我想想,一个月?还是半年,还是……”
你为鱼肉
你为鱼肉1
“够了。”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傲云国主猛的一声大吼,打断琉月的话,脸色难看之极。
耳边那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这一声大喝,整个的寂静了下来。,黑暗中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那股淡淡的杀气,消失了。
琉月见此笑了,万分妖娆得意的笑了。
什么叫今非昔比?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
当**和轩辕澈只有任人宰割,只有顶住一切压力,拼命的争取。
而今日,不必了,嘶是那案上的鱼肉,而是那刀俎。
手下雄兵在握,还有谁敢把她当儿戏,想抢就抢,想夺就夺,想杀就杀,哼。
“你到底想要什么?”铁牙霍霍,傲云国主几乎要喷血。
“我已经告诉你了。”琉月肆意的在温泉中浸泡着,兴味盎然着。
“该死的,你这个祸水,说。”傲云国主听着琉月悠然的话,整个的暴走了,狠狠的朝琉月扔下一物,气的头顶几乎要冒烟。
二指一夹,临空抓住那傲云国主扔过来的东西,琉月借着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眼,突然间仰头就大笑开来。
清脆的笑声犹如银铃,那么的动人,那么的张狂。
只见琉月的二指间,夹着一杖小小的金牌令箭,与当日天辰国主轩辕易给她看的那杖金牌令箭一模一样。
冥岛令箭。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你是冥岛要的人,所以对着全天下宣扬你喜欢寡人的王儿,引来他们,你……你……你就是想害我的独孤夜,就是想害死他,害死我们傲云。”
一指指着轻狂大笑的琉月,傲云国主几乎黑血喷天。
把玩着手中的金牌令箭,琉月笑着靠在温融上,看着一脸扭曲狰狞的傲云国主。
你为鱼肉2
慢条斯理的道:“国主,你这话可说的琉月不懂了,我对你儿子,那可是一片真心啊。”
拖长的尾音,在这夜色中随风飞扬,似真似假。
不等傲云国主说话,琉月再度快速接上,摇摇手中的金牌令箭,慢悠悠的道:“什么冥岛,我可没听说过。
国主,不要拿个什么鸡毛当令箭,来恐吓我,来污蔑我,你知道我人又小,禁不住吓,要是我一个被吓住,有了什么闪失,或者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这个……
唉,你也知道,草原汉子都真诚的很,一句话,要誓死拼上来保护他们的王,这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说到这,琉月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同时手一挥,把那指尖握着的金牌令箭,犹如稻草一般的扔了出去,完全无视到极点。
矫揉造作的表情,令傲云国主几乎想吞了面前一派悠闲的琉月。
**的,这个杀人如麻,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的铁血王妃,十三岁就血焚天辰国都,今日到来跟他说她年纪小,禁不住吓,**的,**的,这是绝对的威胁。
铁牙咬的咔嚓作响,傲云国主这么多年,所有明里暗里的脏话,全部归结到今天了。
深呼吸,深呼吸,面前这个人动不得,动不得。
死咬牙关,傲云国主往死里憋那心中的绝顶愤怒。
北牧五十万兵马虎视眈眈,他傲云若是轻易动了他们的统帅耶律琉月,等待他们傲云的将会是一场绝对的疯狂。
所以,他不敢杀琉月,不敢对琉月动任何的手脚。
但是,这不是最关键的一点,北牧在强,这也是在他傲云的地盘上。
而最关键的就是这金牌令箭。
冥岛,冥岛,他最惹不起的势力,最惹不起的人。
你为鱼肉3
他不怕北牧,但是却惧怕冥岛,他不能赌他王儿的命。
他必须忍。
夜风飞凉,漆黑如墨。
中原第一大国的国主,到也不是表面货色。
片刻间,硬是生生压下被琉月挑起的怒火,满脸冷酷的看着琉月道:“你不爱寡人的王儿,寡人知道,你跑来不就是为了泄愤,不就是为了当日王儿拆散你和天辰王,所以你今天把箭头对准我傲云。
好,今天我傲云认栽了,你开口,你到底要什么才肯走。”
温泉氤氲,了了飞烟。
琉月靠在温融上,听言扬扬眉头,手指把玩着垂在颊边的黑发,笑的好生纯洁的道:“此话差异,我原来不爱独孤夜,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爱他,不爱傲云?
国主啊,这感情的事情,可说不清常你瞧,这全天下都知道我喜欢他喜欢的不行,他更是爱我爱到不行。
国主,喔,我是不是该叫声父王,在过两日就是我和独孤夜的大婚了呢,父皇啊,你说我是穿大红的喜袍好?还是穿淡红的喜袍好?”
巧笑嫣然,勾魂摄魄。
慢悠悠的一席话道出来,几乎气的傲云国主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接升了天去。
“你……”
“我怎么样?”
一扬眉头,琉月下颚一抬,干干脆脆把脸凑到边上的灯火中,让傲云国主看个清清楚常
观其动作,傲云国主一口钢牙差点就要咬碎。
看着傲云国主脸色难堪之极,琉月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缓缓作势要起身,一边道:“该睡觉了,养的美美的,好做傲云的太子妃。”
“你到底想怎么样,算寡人求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走?”一见琉月作势要起身,傲云国主那脸整个的狰狞了,朝着琉月大吼道。
你为鱼肉4
脸上灿烂的笑容一收,琉月脸一下就沉了下来,从春上三月到寒冬腊月,一瞬间的卒几乎让人无法接受。
冰冷之极的盯着眼前的傲云国主,眼中的憎恨一瞬间一览无余:“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冷酷而尖锐。
傲云国主陡然一怔后,反映过来,面色瞬间铁青。
漆黑的夜,顿时鸦雀无声。
“从来没有人欺负了我,不会还回来的。”冷淡而尖锐,琉月冷冷的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傲云国主,伸手就要抓岸边的衣罚
今日,是他求她,不是她求他。
转过身,指尖抓住衣服,琉月手腕一挥,衣襟临空罩在了身上,顷刻间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一步踏出,就要朝岸上踏去。
“咚。”正此时,身后突然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伴随着一道隐忍压抑之极的声音:“寡人求你。”
烟雾缭绕,黑夜如梦如幻。
缓缓转过身,琉月看着单膝跪在岸边的傲云国主,看着端端正正跪在她面前的傲云国主。
天下第一大国的王,叱咤风云的傲云国王,也有今日跪她慕容琉月的一天,也有今天。
“哈哈弓…”仰头大笑,张狂之极。
当日,敢行兵犯她和轩辕澈,就该知道,偿还是迟早的事情,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傲云国主满脸难堪,死咬着牙关:“寡人求你,求你走。”
张狂大笑,飞扬盘旋,良久方歇。
琉月缓缓低下头,看着跪在身前的傲云国主,眼中一闪而过浓浓的憎恨,当日若不是他傲云,今日不会是这个样子。
傲云,迟早要灭到她的手里。
今日,就权当她来先收个利息,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斩草除根不是今天要做的能做的事。
你为鱼肉5
憎恨之色一闪而过,琉月收敛了那冰冷,转换上一抹轻笑,缓缓的看着傲云国主道:“这可是你求我的,是你要破坏我和独孤夜,而不是我打的什么坏心肠喔。”
“是我求你。”傲云国主拳头几乎要捏碎,什么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这就是,这就是。
伸手撩了一下颈项边的长发,琉月作势苦恼的道:“唉,既然如此,那就成全这天下所有的人,独伤心我一个吧。”
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眼中却蕴藏着闪亮的笑。
利器,本身就是一个绝顶的利器,用的好,不逊色于任何千军万马。
独苗一根,万众瞩目,由不得她有半点损失,这是祸,但是谁又说它不能是利。
“既然国主你求本王,好,那本王就勉为其难想想,我北牧天寒地冻,正缺衣少食。”双手抱胸,琉月笑眯眯的看着傲云国主。
“好,五十万担粮草,十万匹布襟。”傲云国主一开口也直接,堪堪就给了往年北牧或者匈奴,最多时候打劫的粮草去。
缓缓伸指摇摇,琉月淡淡的笑道:“我不是乞丐,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放眼天下,谁不知道傲云国财大气粗。
一句话,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给了我马上走人,否则……”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那威胁却实实在在。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休想。”琉月的话音落下,傲云国主一下跳了起来,满脸青筋直冒。
他知道这条件就是琉月此来的目的,但是太多了,太多了。
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这几乎要了他傲云一多半的国库。
“是吗?”相对于傲云国主的愤怒,琉月却慢条斯理的悠然,黑发在指尖缠绕了几圈。
你为鱼肉6
“那就算了,要知道,我也不想离开独孤夜,不想离开傲云,两日后的大婚,要是没了太子妃或者太子,这真不是个好事情。”
挥挥手,琉月笑的妖娆,一点也不生气。
“累了,去睡觉去,独孤夜肯定在等我。”娇憨的打了一个哈欠,琉月转身就走,快速的没入了黑暗中。
身后,傲云国主的脸已经完全扭曲愤怒到无法想象。
夜色弥漫,暗无星辰。
而此时,在傲云国境内,四匹快马正踏着漆黑的月色朝着傲云国都狂飙而来。
“还有多少里?”轩辕澈纵马加鞭,脸沉如水。
杜一沉声道:“还有一千七百多里。”
彦虎,秋痕闻言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朝前狂冲。
大婚就在两日后,他们只有两天的时间,而前面摆着的还有一千七百多里路程。
幸好当日他们所在的云汉关,就在原来的陈国和傲云国境边上,离的还不是太远,还有一赶的机会。
但是,傲云国都在傲云国境最北方,靠近边关,与陈国接壤却还是有三千多里路程。
就算以最快的八百里加急调换赶路,也还有差。
脸色冷沉,轩辕澈狠狠一马鞭拍在马臀上,黑漆漆的千里马奔行几乎要飞起来一般。
穿林过境,奔行如飞。
夜,静了,深了。
傲云皇宫大殿。
“什么,她要这么多东西,不行,给了她,我们整个后备都会失控,若是这个时候有战火波及过来,我们完全支付不起战场的供给。”亲王独孤寒瞪大了双眼,说的又快又急。
傲云国主揉着眉心:“寡人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现在天辰和后金联手,已经吞并陈国,兵发赵国,若他轩辕澈在近一步,就到了我傲云,我国库空虚,这仗就受人制衡,这……”
你为鱼肉7
“国主,为什么要答应她?就算她有五十万兵马,我们傲云也可以完全不用如此低声下气求和啊?”
傲云宰相一直想不通,为何他们的国主如此的惧怕这个耶律琉月,五十万兵马,难道就能灭了傲云的天不成?
闻言,独孤寒和傲云国主对视了一眼,无声的闭了下眼。
冥岛,那只有皇族历代传承知晓,其他人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和厉害的绝对至尊。
傲云宰相见国主和亲王齐齐闭眼,脸上闪过一丝默然,却不附和他,不由紧紧的皱起眉头道:“王上,到底是什么危险?若她真是对太子不利,我们直言,太子也不是袒进去的人,何必……”
话没有说完,但是傲云宰相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要来害独孤夜,那告诉独孤夜就行了,难不成独孤夜会爱她爱到不要自己的命了?
对视一眼,傲云国主和亲王还没有说话,外间突然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快速而来。
“王上,王上……”
禁卫军统领狂冲而来。
“什么事?”傲云国主脸色不好看。
禁卫军统领快步上前,附耳与傲云国主耳边快速的言语了几句,傲云国主顷刻间脸色大变,这一生的仓促变脸,几乎都没有这几日多。
唰的一下站起,傲云国主脸色铁青,厉声道:“跟寡人来。”一边疾步就朝独孤夜的寝宫冲去。
亲王独孤寒和傲云宰相见此,来不及对视,连忙快步跟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若能得心爱之人身边浓情蜜意,这般青春男女,谁经受的住。
夜色婉约。
独孤夜东宫中,发出一阵阵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声声暧昧,语语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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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在深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谁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顿时如惊了弓的鸟,瞠目结舌。
“嗯……”
“啊……”
潜伏在窗外的小花一脸鼻血的倒下,小喜鹊满面羞红的逃走,而欧阳于飞却好整以暇笑的好似一只狐狸,居然相当享受的靠在窗外的树梢上,当动情歌曲听。
“啊……”一声拔高,埋伏在窗外夜色中的人齐齐绷紧了身子。
“喔……”一地鼻血横流。
今年冬天,真是个容易上火的季节。
来势汹汹,傲云国主就在这一地的嗯啊当中,领着独孤寒和傲云宰相,龙卷风一般的冲了来。
远远听着嗯啊交融,那脸已经铁青到无法在铁青了。
眼中的焦急再也控制不住。
不能碰她,碰不得,碰不得。
那是个毒瘤,碰了她,死的不会是她,而是他们,是他们。
一脚狂猛的踢开独孤夜东宫的大门,傲云国主一边狂冲而进,一边大吼道:“独孤夜,不能碰……”
嘴里暴怒的话还没有说完,脚下动作太快已经冲进寝宫,一眼扫到寝宫内的情景,傲云国主陡然一愣,一步站定,硬生生把到嘴边的那个她字,给咽了回去。
身后,傲云宰相和独孤寒躲避不及,齐齐撞上前方陡然止步的傲云国主,几个人撞成一团。
目定口呆的抬头看着寝宫内的场景,撞成一团的三个人,面色一瞬间尴尬扭曲愤怒,完全纠结成了一团。
只见偌大的寝宫内,琉月和独孤夜坐在一旁的高椅上,正面色温淡的端着酒杯,品着下酒菜。
而在他们的前方,那精美的象牙床上,此时正有两个**着身体,正在表演活**的一男一女。
裸露的身体纠结在一块,缠绕的好似一条分不开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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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同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冲进来的傲云国主他们。
尴尬,一种浓重的尴尬在独孤夜的东宫里蔓延。
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嘲弄的笑容,琉月看着满脸尴尬的三个人:“啧啧,国主,你要是想看,夜自然会给你安排,你这样突然的闯进来,国主啊,你这个……”
“啊……”琉月话还没有说完,那床上袒露着的女子,突然清醒过来,一声杀鸡般的尖叫,几乎要掀破了这屋顶。
虽然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宫女,做的也只是假凤虚凰的活**,但是……
“出去,出去。”傲云国主脸色铁青,此时也恢复过来,沉着脸大声的喝道。
琉月见此一直保持着笑容,也不阻扰他们下去。
“国主,这可是教导嬷嬷特意吩咐的。”琉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的妖娆。
可看在傲云国主的眼里,却是绝对的威胁。
是的,威胁,今**能给你看假的活**,明日说不定就会有真的,而且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他们傲云……
“寡人应了,应了。”暴跳如雷,傲云国主血都全部集中到脑袋上了,在来这么几次,他绝对会少活很多年。
琉月闻言端着手中的酒杯,笑的妖魅的饮尽杯中酒。
“太子殿下,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爱你,她来就是为了以你为筹码来敲诈我们傲云。
你知道她以你的命来交换,要了些什么东西,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太子,嘶是真的爱你,你不要中了她的***,傲云不能给她这些家底啊。”
不明真正威胁在那里的傲云宰相,突然插话进来,朝着独孤夜就喊道。
他以为,只要独孤夜清醒过来,不上当,琉月就拿他们没有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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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就算独孤夜不上当,琉月想怎么样,也没有傲云说话的份了。
独孤夜耳里听着傲云宰相的话,那清冷的眼动都没有动一下,指尖缓缓的抚摸过手中的酒杯,转头看向身边坐着的琉月。
琉月一口饮尽杯中酒,嘴角含笑,却看也不看独孤夜。
“太子……”
“我知道。”清清淡淡的开口,独孤夜打断了傲云宰相的话。
知道?傲云宰相顿时一愣后,突然又醒悟,他们的太子惊才绝艳,怎么会看不明白,那……
“这两日我很开心。”看着琉月的侧脸,独孤夜突然缓缓的道:“我很想它就是真的,很想。”
他不笨,琉月对他的感情,他不会看不出来。
只是,他贪恋这样的温柔,那怕它只是一个假象,一个只会维持几天就幻灭的假象,他也想紧紧的抓住。
让以后,有个可以回忆的时候,有个可以让内心记忆的东西。
一生很长,但也许,刹那也可永恒。
独孤夜放下酒杯缓缓的站起身,收回看向琉月的眼,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天幕。
“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但是,我绝对不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一切,我想要你属于我,那怕,不择手段。”
冷风从大开的寝宫门外吹进来,烛影摇动,那一袭金色长袍在寒风中微微拂动,飘逸而清冷孤高。
指尖把玩着空空如也的空酒杯,琉月冷哼了一声。
想要她属于他,就不择手段的来抢,来拆散她,那怕她心中没有他,这样的深情她要不起,也不需要。
转过头再度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独孤夜轻声道:“北牧天远一方,你多保重,再相见时,我们就是敌人了。”说罢,轻叹一声,缓步朝着殿外而去。
情重,义重,但家国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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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今日已经是北牧的忠义王,是他们敌人的王,为的是北牧,而不在是一个中原七国的准王妃。
而他,是傲云的太子,傲云以后的王,傲云,北牧,水火不容。
这一次,他放纵了他自己,他把他欠琉月的情,还了,以后,他们再见就是各为其主,是敌人了。
灯影拖长那淡薄的身形,扯的越发的长了。
一身华贵,一身孤高,一身……落寞。
“好,在见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清冷决绝,琉月狠狠的摔下手中的酒杯。
玉杯片片,碎裂一地。
今日,她只是来要粮,他日,等吮牧称霸边陲,独尊草原,那时候,她来就不是区区粮了。
夜色浓郁,黑的透底。
犀利的寒风呼呼的刮过,这寒冬腊月的天,冷的刺骨。
整装,调集,开仓,运输。
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傲云都城几大国库,都开了。
成群结队的牛羊赶出关外,人挑,马托,车拉,装满了粮草,布襟,黄金,那一队紧接着一队的傲云兵马,蜿蜒而行,几乎看不见尽头。
傲云国都的百姓们惊讶了,这么多的兵士运载这么多的东西,这是准备到那里去?这是要做什么?
而滞留在傲云国都的其他几国欲参加独孤夜大婚,册立正妃仪式的重臣,却非普通百姓的无知,这么多的东西朝着关外的方向运去,这难道是要议和,送给北牧?
虽然,装载的东西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识货的人,自然能够从车轮的痕迹深浅中,看清楚运的是什么东西。
送给北牧?天,这东西是不是……
一时间,天空中信鸽南来北往,无数的消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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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边关深蓝关外,停驻了五日,粮草已经告炊,五十万北牧兵马弹尽粮绝。
“怎么办?一颗粮食也不剩了?”托比木脸色沉的滴的下水来。
韩飞,阔巴力,脸色沉重,闻言一声不吭,他们只带了这么多粮食,这几乎是把枯纱十城剩下的粮草全部带来了,现在一颗也没有,忠义王那方又没有动静,难道要他枯纱十城兵马和百姓,全部饿死在这里?
“今天是约定的日子,在等等,若是忠义王还没有消息……”韩飞沉吟了一瞬间。
“天马上就黑了。”托比木咬牙。
“我们带兵攻进去,我们的势力,肯定能抢……”
“大将军,信,信,忠义王的飞鸽传书。”托比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副将突然从远处满脸狂喜的冲了过来。
抢上前快速一扫,韩飞凝重的脸瞬间狂喜,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狂吼道:“儿郎们,接粮去。”
天清碧蓝,黑烟滚滚而朝深蓝关去。
远处,深蓝关口,车马牛羊蜿蜒而出,黑压压的布满那一方天地。
都城九宫门口,琉月如来的时候一般一身火红。
今日本该是傲云太子独孤夜大婚的日子,可惜没有新娘也没有新郎。
看着最后一批粮草珠宝出了国都,琉月灿烂一笑,翻身上马与欧阳于飞就欲朝前而去。
一直立在城门口,看着一切却从头到尾未发一声的独孤夜,此时突然看着就欲远行的琉月背影大声道:“琉月,我想问你最后一句,那*****言不在爱轩辕澈,是不是真的?”
一提马缰,琉月头也不回大声道:“是。”
“什么?”琉月是字才一出口,城门后,与琉月完全两个背道而驰的另一个方向,四骑正飞纵而来,那当头的男人一声暴吼,几如如凭空打了一个炸雷。
罗刹**,俊美无双。
不是那昼夜兼程赶来的轩辕澈是谁。
痛和表白
痛和表白1
握马缰的手陡然一紧,琉月心中一沉,轩辕澈。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此时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天辰啊。
是因为帖她来的消息,所以千里迢迢的来了吗?
心中瞬间百味杂陈。
与琉月几乎是并肩而行的欧阳于飞,见此眉间缓缓酝上一抹淡色,微笑着看着琉月。
眉色深深。
纵马如飞而来,轩辕澈满脸铁青,千里迢迢昼夜兼程而来,没想见面第一句话,居然就是不在爱他。
该死的,岂有此理。
“你给我转过身来。”一声马嘶,轩辕澈勒马站定在琉月身后,看着琉月的背影,脸沉如水,就是一声大吼。
寒风静静,此地一片无声。
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到了背对着轩辕澈的琉月身上。
缓缓转身,一身红色皮裘,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色泽。
扬头,淡淡目光锁定眼前怒火焚天的轩辕澈。
下巴上有微微的青色,妖魅如罗刹的脸,此时带着萎顿带着风霜,带着愤怒。
但是那双眼却亮的惊人,亮的几乎可以消融一切。
那里面夹杂着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是安心,是无尽的喜悦。
那里面的无悔深情,让这方雪色天地,都在那双眼下,灭了颜色。
她的轩辕澈,她的轩辕澈啊。
几乎有点痴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风霜的男人,几个月不见,本来以为不想,不念,不会失态。
但是,真正对上,才知一切都是假话,那藏在心中浓浓的思念,早已经侵入了骨髓,汇集成了海洋。
贪婪的看着那俊朗的天怒人怨的脸,原来思念已经如斯之深。
寒风飞舞,一地无声。
定定的望着身前的那一身火红,梦中百转千回的脸,眼中的愤怒,早在琉月转身的一瞬间,就已经消失了远去。
痛和表白2
她还好好活着,还在着。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她能让他如斯喜悦,能如此心安。
他的琉月好好的,好好的。
手捂上心窝的位置,轩辕澈眼中光芒四射,整个人洋溢起无法言喻的灿烂气息。
缓缓朝琉月伸出手,轩辕澈眼光如炙:“没事就好。”
千言万语,几月生死分隔,千里迢迢昼夜兼程而来,见面时,却只化为这一句话,只化为这短短的四个字。
没事就好。
心暖温润,寒冬腊月却掩盖不了那心底的滚烫。
心暖了去,面却淡漠了下来。
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微笑,琉月缓慢的扬眉,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我当然没事,多谢天辰王关心。”
平淡而客气,没有深情没有狂喜,只有那与普通人一般的生疏。
轰,轩辕澈只觉得脑海中一响,发出乱麻一般的嗡嗡声,这不应该是琉月该对他说的话,这不该是他的琉月的口气。
“你说什么,过来。”面色一沉,轩辕澈打马就欲朝琉月身边靠近。
琉月见此脸色一沉,手一挥,身后北牧随身护卫,立刻腰刀一晃,一下拥立在琉月的身前,对轩辕澈比上了利刀。
轩辕澈见此面色一变,面上瞬间升腾起一股怒气。
“天辰王,你我早已经成为过去,还是不要太熟络的好。”淡淡的声音响起,琉月说的慢条斯理,却如一腔冷水淋的人透骨的凉。
她跟他不熟?不熟?
轩辕澈陡然一愣,眼中璀璨的光芒瞬间消融了去。
指尖把玩着袖口上的皮裘,琉月温淡的眼,没有漏过轩辕澈眼中一闪即逝的受伤。
眉眼微垂,敛去了那眸子中的深色。
“你什么意思?月,你怎么了?”紧紧皱着眉头,轩辕澈不敢置信的看着琉月。
痛和表白3
“没什么意思,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在跟别的男人靠太近的话,我的未婚夫会吃醋的。”
说罢,琉月一转头,朝着身边的欧阳于飞灿烂的一笑,伸过手去拉住欧阳于飞的手。
“什么?”不敢置信,完全无法置信,这是怎么回事情?
这才几个月没见,为什么一见面,月居然对他说她有了未婚夫,不能跟他靠近。
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丈夫是他,是他轩辕澈,绝对不是别人。
“王妃。”身后紧跟着轩辕澈冲来的秋痕面色一沉,忍不住的出口朝琉月吼道。
先要嫁独孤夜,他们不说了,现在居然当着他们王的面,扯出一个未婚夫来。
他们王有那点对不起她?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们的王,这曾经跟他们的王出生入死,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离不弃的王妃,是不是疯了?
“王妃,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彦虎也忍不住了。
只有杜一一声不吭,纵马走至琉月的身边,静马尾随,她是他的主人。
相对于轩辕澈等人的愤怒和不敢置信,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也微微诧异,扭过看着琉月握过来的手。
见欧阳于飞转过头来看着她,琉月笑的妖娆的道:“难道你不愿意做我的未婚夫?”
妖娆的笑,勾魂摄魄,可以晃花世间所有的眼。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样说,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沉思后,立刻就笑了,风流倜傥,绝世无双。
轻轻握住琉月的手,欧阳于飞大笑道:“自然愿意,我的未婚妻。”
声音温润,飘渺清幽,但是却借着这呼呼的北风,飞扬开来,传遍整个这傲云城门,落入在场的所有人耳中。
靠在城门上的独孤夜见此,缓缓的转过身,朝着城门内走去。
痛和表白4
今日,不止他一个伤心人。
一方骤惊,一方骤喜。
欧阳于飞身后的小花和小喜鹊,见突然之间卒如此之大,不由也愣怔了片刻,喜悦了。
连连道:“本来就应该是未婚夫妻嘛。”
“对了,对了,这就好了,这天下,只有我家公子和少夫人,才是天生一对,这下好了……”
“……”
喜悦之声在这呼呼北风中,风飘而去。
“住口,月你……”轩辕澈整张脸铁青,几乎无法自持的身形在马上一晃。
这绝对是琉月在做戏,绝对有她的考量,他要相信她。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只是,千里奔波而来,满心狂喜,到头来却是如斯地步,就算坚强如他,就算他信任依旧,却也受不住,受不住。
“天辰王,我们后会有期。”见轩辕澈脸色铁青,琉月像是不想在多言,朝轩辕澈客气的点了点头,一勒马,转身就掉头朝着关外的方向而去。
欧阳于飞见此笑笑,也紧跟而上。
“慕容琉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秋痕满脸狂怒。
“不行,你给我们说清楚了才能走。”彦虎也激动了,拍马就要朝琉月追去。
不能就这样两句话就打发了他们去,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形稳坐,毫不留恋。
轩辕澈看着那转身决绝的身影,好像就要那么走出他的生命,不,不能让她走出,不能。
纵马就要朝前冲出,没想才一抽马身,轩辕澈突然身形一晃,一口鲜血缓缓顺着嘴角而下,身体朝后就落了下去。
“王,王……”
“王上……”
秋痕和彦虎瞬间吓的脸都白了,急抢而上。
琉月听着秋痕和彦虎突然间声音无比的惊恐,不由转头看了一眼。
痛和表白5
眼前的人,脸色瞬间就苍白如纸,嘴角那一丝鲜血缓缓而下,那高大的从来都不会低下的身子,此时正倒了下去,而那眼却定定的盯着她,盯着她。
心,瞬间紧的无法在紧,几乎要从心口中跳出来。
抓着马绳的手,狠狠的握紧,那力道几乎揉碎那手掌中马鞭。
“需要看看吗?”欧阳于飞也转过头看了一眼,闻声清雅的朝琉月温和的道。
这是急怒攻心,情绪波动太大的过。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琉月硬生生扭过头来,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不用,既然已经不爱,何必再多纠缠。”
说罢,一夹坐下骏马,骏马撒开四蹄朝着前方就奔腾而去。
“慕容琉月,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的如此的没心没肺。当*****从崖下掉下,生死不知,你不知道王上是怎么过的,那几乎要整个的陪你死了。
能这么如行尸走肉的活下来,就是想你一定能活着,一定会没事,他要为你扫平一切障碍,让这天下以后在没有人敢破坏你和他,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他努力开阔。
而十八日上居然得到你要嫁独孤夜的消息,王上丢下边关战事,四天时间硬生生赶了三千多里路程,来接你。
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一片深情的,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凄厉而绝对愤怒的话,在傲云城门外飞扬,随风直达天际。
指尖深深的**掌心,琉月银牙紧咬。
四天时间,三千多里路程,要怎样的不吃不睡,要怎么样的狂冲昼跑,难怪憔悴如斯。
她把他气的如此之重,伤的如此之深。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疼的已经无法呼吸,琉月面上却反而越发的平稳,狠命一扬马鞭,骏马撒开四蹄,渐渐消失在天之尽头。
痛和表白6
从所有人的眼光中淡了开去。
秋痕,彦虎,见此,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他们那么爱他们王的王妃,就这么丢下他们的王走了?就这么走了?
城门死寂,阳光普照,却阴寒之极。
快马加鞭直出深蓝关。
琉月一路上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好像把满腔无法言喻的心情,完全洒在狂奔赶路上。
满地牛羊,满地车马,一队队,一行行,几乎铺陈而出天际,放眼望去整个这一方全部都是。
整队,接手,远出中原回归北牧而去。
苍茫草原,夕阳如火,转眼坠入地平线,浓郁的夜色取代着白日的耀金,笼罩在大地之上。
车连马,马连车。
无边无际,纵横整个这一方大草原上,牛叫羊绵,荒凉的草原上,第一次如此的生机勃勃。
安营扎寨,篝火熊熊,漫山遍野,犹如那夏日的星辰,闪闪烁烁,装点下整个这一方漆黑的天幕。
而在这篝火熊熊中,是那狂欢的北牧枯纱十城所有的兵民。
“哈哈,我们忠义王好本事,好本事。”开怀大笑,韩飞捧着海碗大的酒杯,几乎兴奋的跳起来。
“可不是,粮草三百万担,布襟一百万匹,牛羊各五十万头,黄金三百万两,这简直就是天价,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东西,这么多的牛羊,这么多的金子……”托比木手舞足蹈,在篝火前兴奋之极的又叫又跳。
“哈哈,没见识的东西。”阔巴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一撩衣襟,**出上身,脸色红的如酒。
“你见识过。”
“我也没有……”
“哈弓…”
夜色如墨,却遮挡不住这一方的狂情兴奋。
篝火熊熊,无数的北牧人跳起草原豪迈的舞蹈,无数的士兵击剑高歌,无数的百姓你来我往,同盟一醉。
痛和表白7
所有的北牧人都沉浸在狂喜中,这么多的粮草衣襟黄金,这下他们有吃的,有吃的了。
狂笑声声,穿破苍穹,远远飘荡了去。
“来,城主,我敬你一杯。”阔巴力打了个酒饱嗝,跑到坐在火堆前,一直面上淡然,无喜也无悲的琉月面前。
城主就是城主,降伏他们的人就是不一样,瞧,不费一兵一卒从傲云得了这么些好东西,居然一丝狂喜的表情都没有,那么的平静。
这有能力的人就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被打断了沉思的琉月,抬头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阔巴力,伸手接过酒碗,看了一眼阔巴力身后紧跟着走过来的韩飞等人。
眉色冷淡的道:“你们只知道喝酒。”
被质问的阔巴力陡然一愣后,诧异道:“不喝酒,要干什么?”
一直坐在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听言,则微微一笑,扭头看着琉月缓缓的道:“你不高兴?”
“不,我很高兴。”琉月斜了一眼欧阳于飞后,转头看着走过来的阔巴力,托比木,韩飞,沉声道:“如果你们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我会更高兴。”
“什么意思?”托比木和阔巴力对视一眼,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样子。
而韩飞别看满脸猥亵,相当的不起眼,此时听琉月这么一说,却皱了皱眉后,突然压低了声音道:“这得来的粮草远比我们当初期望的多,城主你的意思是……”
琉月听言抬头看了韩飞一眼,缓缓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缓缓道:“我到盛京的时候,我希望我不要看见那些多出来的东西,同样,更加不希望有人看见这些东西去了什么地方。”
此言一落,阔巴力和托比木虽然豪爽,但是能在枯纱十城混出来的人,绝对不是笨蛋,一听此话,两人面色微微一愣后,整个的按捺不住狂喜了。
痛和表白8
“城主的意思是,我们枯纱……”
狂喜的话还没有落,韩飞一巴掌打去,立刻消除了多余的杂音。
“我知道怎么做了。”韩飞朝着琉月恭恭敬敬的深深一鞠躬,脸色通红,面色虽正,身体却兴奋的直发抖。
“我们也知道了。”阔巴力和托比木同时一躬身,压低了声音朝琉月道。
这多出来的东西是给他们枯纱十城的,是单独给他们枯纱十城的,这样多的东西,全给了他们枯纱十城,他们怎么能够不狂喜,怎么能够不激动。
缓缓的点了点头,琉月淡淡的道:“知道就好,以后我要倚仗大家的时候还很多。”
“誓死追随。”韩飞,阔巴力,托比木,异口同声,神态之严肃,从来之未有。
看了三人一眼,琉月转头看着一直在她身边的欧阳于飞道:“他们豪爽有余,细节不足,你去。”
欧阳于飞闻言看了琉月一眼,突然笑了起来道:“好啊。”
琉月见此点点头,站起身就朝另外的篝火堆走去,那方立刻传来崇拜欢喜之极的呼喊声。
一地喜悦。
而就在这狂喜欢呼中,有些暗影兵马却开始动了,从大队的粮草黄金中分割出了一些,隐入了茫茫的草原黑夜。
夜,缓缓的深了。
草原上的夜空,不比中原的沉,就算如斯寒冬时节,也高广之极。
无边苍穹,浩瀚草原,给人一种无边豪迈的同时,却更加有一种荒凉的寂寥。
夜色下,琉月的主帐中。
换上一身黑衣的琉月,看了眼不动声色出现在帐篷外的杜一,她调教出来的手下,就是不一样,真正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今日的澈,让她心疼的无以复加。
痛和表白9
可是,嘶得不那么说,傲云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冥岛的人,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冥岛的主要人物。
嘶能在把轩辕澈在暴露出去,在她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在做傻事。
萧太后的话,饲得很牢。
她要想害什么人的话,尽量大方的表达她的爱意,她如果真正爱那一个人的话,那么就只能深深的隐藏,深深的隐藏。
只是,她实在放心不下,素须去看一眼。
因此,今夜她把欧阳于飞支开,让他跟韩飞等人走,自然就没有人在能够如影随形的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了。
朝屹立在帐篷边上的杜一一挥手,琉月还没吹熄帐篷内的油灯,外间突然响起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琉月,我知道你没睡,来,我有话跟你说。”温雅而夹带着那天生的微笑感觉,不是那欧阳于飞是谁。
琉月听言眉头紧紧的一皱,一把扯过身边的火红色皮裘,遮挡住内里的一身黑衣,抬步走了出去。
帐篷外,欧阳于飞一身白色狐裘,笑眯眯的站在漆黑的夜空下,凝望着她,夜风撩起他的长发,一身的无边风华。
“你还没走?”琉月问的淡然。
欧阳于飞轻轻一笑,看着琉月道:“我说完这话就走。”
说罢,看着琉月深深的笑笑,缓缓的道:“我亲爱的未婚妻,你好像知道了我到底是谁。”
琉月闻言心中微动,好敏锐的欧阳于飞,居然就从那么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来。
没有等琉月说话,欧阳于飞微笑着挥了挥衣襟,朝琉月轻轻一弯腰,低笑道:“那么,请容我在一次介绍,冥岛第二氏族欧阳氏目前的少当家,你七岁时候指婚却一直不知道,也没见过的未婚夫,欧阳于飞。”
痛和表白10
淡淡的声音,很正色,也很温润。
冷冷的挑了挑左眼眼角,琉月双手抱胸面色不冷也不喜,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见此笑着直起身体,看着琉月道:“先前虽然没有以语言骗你,不过也算我起心不好,今日,特意致歉。”
当日他回应琉月的问询时曾经说,他去过冥岛,救过那上面的人。
他是冥岛的人自然去过那里,也救过冥岛的人,虽然没有欺骗,但是这擦边球的行为,形同欺骗。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琉月脸色很淡,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不,当然不是。”欧阳于飞笑的极是风情:“我今晚特意前来不是为告罪,也不是为追究到底是谁告诉了你我的身份,我只是慎重的以冥岛欧阳于飞这个身份,重新与你认识。”
琉月听到着,眉头微皱,脸上洋溢过一丝不耐烦。
“好,我已经认识了。”一挥袖袍,琉月转身就欲朝帐篷内走去。
身后,欧阳于飞见此轻笑着道:“那么,我在这里以纳兰琉月未婚夫的身份,申明,我欧阳于飞欣赏和看上我的未婚妻琉月了,以后,会围得美人归,无所不用其极,竭尽全力。”
轻笑的话,不深沉,不严肃,但是就是从这样轻笑着中语调中说出来,却让人能够清楚的听出,他里面所含的坚定和决心。
琉月迈出的步子瞬间停住,微微蹙了蹙眉头,琉月缓缓转过身看着欧阳于飞,双眼一眯。
满脸笑容,欧阳于飞并不等琉月开口,自顾自的笑看着琉月接着道:“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并不一定要你立刻接受。”
顿了顿,看着冷眉深锁的琉月,欧阳于飞拢了拢双手。
痛和表白11
“你也放心,我欧阳于飞也不是那宵小人物,不屑借用冥岛的力量,铲除异己,以武力剔除情敌,得到仰慕之人。
那样的得到,我欧阳于飞不屑。
我今日既然开了这个口,定然会跟有个人一较高下,公平竞争,你不用担心我会暗中使什么绊子。
不过,你也不要太相信我的没有私心,今日我还不至于吃醋的会借用手段,不过他日就说不准了。
你也知道,这男人嫉妒起来,也不是可以理喻的。”
说到这欧阳于飞整个的笑了,那一身的风流气质,在黑夜里,几乎让人心为之跳。
朝着不动声色的琉月微微点了点头,欧阳于飞笑着道:“话说完了,立刻就去安排枯纱十城的事,我们盛京见。”
说罢,袖袍轻扬,转身就走,干脆利落之极。
夜色中,那抹白色身影,快速的消融在无边的黑暗中,但是却掩盖不了他曾经停留过在这一方空间的事实。
脸色微冷,琉月双眼沉沉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欧阳于飞还真给她老实不客气的来了。
这只老狐狸,不好对付啊。
心中快速的动了动,不好对付也先放一边,先做了她今晚本来要做的事情再说,被他这么一耽搁,这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转身进入帐篷,一挥手灭了灯火。
闪电般的窜出,与杜一朝着大军的后方潜去。
她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时间太紧了。
纵马狂飙过漫山遍野的枯纱十城兵马,朝傲云深蓝关的方向前进。
所有人都当如此光明正大疾奔的黑影,是自己这方巡逻的士兵,没有任何人理会。
狂奔而走,琉月几乎恨不得飞过去。
这要是今天去不了,明日就越发深入草原,想在回傲云关内,时间上就更加的不允许了。
痛和表白12
夜色如墨,只要越过前方的高坡,那后面就是深蓝关了,琉月抽马的速度越发的快。
而就在琉月朝着深蓝关的方向狂冲而来的时候,轩辕澈和着秋痕彦虎也如飞一般朝着琉月所在的关外冲来。
“王,你就这么信任她?她那么的伤害……”
“我相信她,但是我更相信我自己,我倾心相爱的人,绝对不会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打马狂飙,轩辕澈憔悴的容颜上,却是决绝的坚决。
“王……”彦虎死咬着牙,若是这一去,在从琉月口中听着与王想象相违背的话语,不知道王挺不挺的住。
这般飘渺的信任,能信一次,能信得了两次?
信任这个词语,是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
夜色如织,两方人马从两个方向朝着中央,疾奔而来。
快一点,快一点,只要越过前方的高坡,就只有十多里了,快,琉月满头的黑发,几乎在脑后逼直成一条线。
脸上,眼中,那一直没有流露出来的担心和深情,在此时没有一丝遮拦表露在脸上。
嘶能让她的轩辕澈受到那样的伤害回去,她心疼,她心疼。
“忠义王,忠义王……”
眼看着就要冲上那高高的高坡,身后突然一浪高过一浪的狂吼声惊天动地而来。
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声音越来越大,起初还是百人千人的大吼,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汇成千万人的大吼。
声音中透着绝对的焦急。
“忠义王,速归,速归。”焦急的成千上万人的大吼,响彻在空荡荡的草原上,声声逼人。
琉月听出大吼声中的绝对焦急,不由一勒胯下狂飙的骏马,瞬间立定在原地,眉头深皱,怎么回事?发什么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同时的呼叫?
摄政女王
摄政女王1
“忠义王,你在哪里?在哪里?”
拖长的声音在苍茫的草原上回荡着,远远的传递了开去。
身后是五十万的北牧枯纱十城兵马,如此漫山遍野的狂吼,夹杂着那几十万头的牛羊鸣叫,几乎震耳欲聋。
眉头越发深的皱了起来,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的找她?
“主人?”一直紧跟着琉月没有说话的杜一,此时也听出了那声音中的焦急,不由开口喊了琉月一声。
转头看看前方的路,前面只要在前进十几里,就是傲云边关,就能够见到被她伤的重重的轩辕澈。
在转头看眼自己的后方,几十万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让人听的胆战心惊,到底出了什么事?
狠狠一咬牙,琉月一抖手,一颗飞花流星在黑漆漆的草原上,腾的绽放在空中。
那是枯纱十城的传信烟火。
站定在原地,琉月紧紧皱着眉头。
轩辕澈那里急,这里看起来更急,巳然把这五十万人带出来,自然就要把他们完全的带回去,这么大规模的呼喊,烁乎从没见过。
等一等,澈,等一下,她解决了这方的事情,她就去找他,马上,很快就好。
而在另一个方向,朝着琉月歇息的草原冲来的轩辕澈,也帖了那如海潮一般的呼叫和灿烂的烟火信号。
离他这么近。
当即,轩辕澈越发的快马加鞭,朝着那烟花信号的方向狂冲而去。
马蹄如飞,几乎刮起了一片黑云滚滚。
身后,草原上彪悍的汗血马,踏过重重人群,如飞一般朝着琉月所在的方向冲来。
隔的远远的,琉月也借着来人的火把,看清楚了来的人。
库杂木,北牧座下第一大将。
眉眼瞬间一凛,他不是配备着萧太后和北牧王耶律洪,怎么今日出现在这里?
摄政女王2
扫了一眼库杂木身下血红的汗薛马,那是萧太后的坐骑,真正的万中无一,今日居然给库杂木用,可见事情的紧急。
北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忠义王接旨。”远远,库杂木满头大汗的朝着琉月就狂吼道,那声音中的焦急,几乎完全控制不了。
接旨?琉月心中一凛,紧了紧握着马鞭的手,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跳下了地,微微躬身。
狂冲而上,库杂木几乎还没冲至琉月的身边,远远的,抖手就把手中的圣旨朝着琉月扔来,一边大声道:“萧太后懿旨,忠义王速归。”
琉月手一伸,临空一把抓住库杂木扔过来的圣旨,借着库杂木一行快速而来的火光,展开一看。
“萧太后遇刺,伤重垂危,速归,速归。”两个速归,充分的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唰的一下合上圣旨,琉月面上一寒,一眼看着狂冲而至,正勒马停下的库杂木:“怎么回事?太后怎么会遇刺?”
库杂木满脸焦急,如此寒冬腊月居然汗流浃背,满脸汗水犹如才从水中捞起来一般,哗哗的直往下流。
听言,一连串的快速道:“忠义王,快回,这些事情我们路上在说,快走,若是晚了……”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满脸那止不住的担心,显示萧太后的情况相当的不乐观。
五指紧紧的扣住手中的圣旨,琉月咬牙转头看了看身后黑漆漆的夜空,那傲云深蓝关的方向。
她的轩辕澈在那里,她的轩辕澈在那里。
她还有好多话要跟他说,还有很多解释要讲给他听。
只有十多里,只有十多里了。
“快跟我走,忠义王,太后指明要你立刻回去,快,快。”顾不得停歇,库杂木满脸焦急,干脆伸手就朝站立在地上,还没有动作的琉月扯去。
摄政女王3
等不及了,他骑着汗薛马而来,一路也用了七天的时间,不知道现在盛京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萧太后支持没支持下去?
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琉月两难的心,整个的纠结在了一起。
身前,十里之遥就是轩辕澈的所在。
身后,千里平原,是以后他们的绝对倚仗,是有一个与她有一样目标,可以说的上志同道合的朋友所在。
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有重大的决议,所以才这么急的召唤她回去。
掌心的疼,却抵不过琉月心中的两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月突然一抬手,抵开库杂木伸过来的手,唰的撕下衣襟角边,一咬食指,以血快速挥毫几字与上,一转身扔给杜一沉声道:“你去拿给他,一定亲手交到他手上,一定。”
说罢,一个翻身上马,一抖马缰,一声娇喝:“驾。”纵马就朝着茫茫草原,北牧国都盛京的方向冲回。
事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时机所遇,没有办法。
夜色浓重,凄凄黑黑。
而此时,另一个方向狂冲而来的轩辕澈,却已经冲至了高坡之上。
一马冲上高坡,轩辕澈目力能及的最远方,只见身形一闪,重重火光没入黑色之中,一道窈窕的背影,决绝之极的远去。
快速之极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琉月……”苍劲大吼,轩辕澈几乎第一时间,朝着那翻身而走的背影,狂烈的大吼出声。
草原狂风飞扬,声音远播四方。
隐隐约约仿佛帖有人喊她的名字,琉月一边纵马狂奔,一边转头朝身后茫茫的黑夜看了一眼。
眼之所见,只有无边的黑夜,只有苍茫的草原,那里有什么人。
摇摇头,恐怕是自己想轩辕澈想的紧了,居然帖他在叫她。
摄政女王4
一扬马鞭,琉月与库杂木如飞一般朝前狂冲而去,没有任何的停歇。
灯火暗淡,快如流星而去。
轩辕澈一见之下,几乎咬碎一口钢牙。
一扬马鞭,轩辕澈就欲狂追而去。
身旁,早预料到轩辕澈会有如斯动作的秋痕和彦虎,连忙齐齐出手拦住要发狂的轩辕澈。
“王,不能在这么去,前方已经进入北牧五十万大军的范围,不能这样毫不遮掩的狂冲而去。”
秋痕和彦虎,同时出声。
五十万大军的范围,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三个。
就算武功登峰造极,也不能闯几十万大军的腹地。
更何况,琉月最后那一眼,明明回了头,却依旧转身而去,显然是不会在把他们的王上放在眼里,决绝的挥断了一切。
那么,他们何况还要死死的追上去,何必还要把命送到她手上,才甘心。
满腔止不住的怨恨,他们曾经很钦佩,很钦佩他们这个小王妃,满心的欢喜她。
但是现在,他们看不起她,看不起一个伤害了他们的王,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看不起。
怨恨着,厌恶着。
但是,他们却忘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高坡之上,周围又是一团漆黑。
而琉月在高坡下,身边又有火把,视线的绝对光亮误差,让他们可以看见远处的琉月,而琉月却根本看不见他们。
就这么齐齐伸手的一拦,琉月已经快速的消失在黑夜里,远远的去了。
“给我让开。”轩辕澈一见下顿时急了。
“王,何必,何必。”秋痕紧咬着牙看着轩辕澈,却死死拦着不放行。
“你们个饭桶,月已经暗示了我,未婚夫,她什么时候有未婚夫?这一定就是因为那个人在,所以伺会这样说。
摄政女王5
而且,这么晚的时候,嘶在中军大帐,跑到离傲云深蓝关如此近的地方,除了是来见我,我做不了其他任何的想法。
你们不了解她,但是我了解,我了解。”
白日的气怒攻心,伤到极点后,他反而灵光闪动,脑海中清楚了起来。
没有失忆,却对他如此态度,又多了个什么未婚夫,这白日的话一定跟她这个未婚夫有关。
琉月给他传递了信号,只当时太急太怒,所以忽视了,他的月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王你何必自欺欺人,你看她头也不回……”彦虎说道这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们王如斯深情,却被如此辜负,他们心都不是滋味。
“你们不懂,让开。”一挥马鞭,轩辕澈就欲朝两人身边冲过去。
正此胶着时候,天空中一阵信鸽沙沙飞动,朝着秋痕肩头就落了下来。
“王,赵国军情。”一眼扫到信鸽腿上绑着的记号,秋痕脸色一变,一下就正色了起来。
这是绝对重要的军情,才会如此做如此特殊记号。
“兵袭居庸,陈冲,历山,三关,成败就此一举,速归。”短短一行字,却让一脸焦急的轩辕澈,整个的严肃了下来。
这三关上囤积了他四十万兵马,若败,则功亏一篑不说,反之可能伤到天辰,若赢则是全面拿下赵国。
这几乎是他天辰三分之二的兵力,他输不起,败不起。
“王,快回吧,若王妃真如你所想,那她一定会等你,现在这边正紧,王,快回。”秋痕一把拨转了马头。
“王,快走,来日方长。”彦虎抓着了轩辕澈的马。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轩辕澈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马缰。
抬头眺望远方,星星点点灯火遍布,已经看不出来谁是琉月,琉月到了什么地方?
摄政女王6
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能相会,可却……
三千里奔波,四天四夜,不眠不休,本以为既可携手与共。
却没想,只说了那么几句话,只说了那么令他伤心的几句话。
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弄清楚,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就这么回头走了。
可是,可是……
铁牙紧咬,轩辕澈手中的马鞭几乎要捏碎。
暗夜星空,冷漠悠然。
琉月没有帖转头而走,而担负了沟通琉月和轩辕澈重要任务的杜一,却在这夜色中隐隐约约也有点帖是轩辕澈的声音。当下纵马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狂冲而去。
“王上,走吧,走吧,军情不等人……”
“王,若不信,以后在来就是,现在……”
秋痕和彦虎不断的催促。
轩辕澈手中的鞭子握的越来越紧,今日事,今日情,若是不说清楚而走,他日在见保不定心中会有隔膜,情和信任,不能永久,更加不能掺杂进入怀疑的水,否则,会发酵,会变质的。
矗立良久。
“王……”秋痕见此再度开口,一音还没落,远处马蹄狂响而起,夜色中,杜一快如闪电而来。
轩辕澈一眼扫之,双眼陡然一亮,杜一。
紧跟着琉月而去的杜一。
而此时杜一出现在这里,那么这意思是……
夜风呼啸,轩辕澈立刻纵马就朝杜一迎了过去。
秋痕,彦虎对视一眼,面上微惊,难道说……当下也催动马匹迎了上去。
“王上,主人给你的。”勒马站定,杜一见居然真的是轩辕澈,当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快速从怀里掏出琉月的血书,递给轩辕澈。
血透衣襟,寥寥几字,在这夜色中展开在了轩辕澈的眼前。
寒风帘卷,冷暖自知。
摄政女王7
苍茫草原,夜色深深。
撇下五十万枯纱十城兵马百姓押运粮草随后前来,琉月和库杂木如飞一般朝北牧都城盛京而归。
七天七夜,昼夜兼程而回。
第八日上,横跨整个千里草原,回归北牧都城盛京。
“快,快,忠义王,快……”
雍和宫中,沿途不断的有人为狂冲而来的琉月引路,大喊。
无数的宫女奴仆无声的往来行走,都是一脸的行色匆匆和担忧,百官汇集在萧太后所住的宸宫门卫,团团转转的。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焦急。
整个北牧皇宫上空,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愁云。
“忠义王,快,太后在等你,快……”琉月几乎是一路纵马冲到萧太后的宸宫门口,远远就帖骤急的马蹄声的围在宸宫门外的北牧大臣们,立刻亮了眼,朝着琉月大声的狂喊道。
飞身下马,急冲而进。
顾不上连日赶路的疲劳,顾不上发见脸上的汗水,琉月几乎如一阵风,刮进了萧太后的宸宫。
众臣如此表情,看来萧太后……
狂冲而进,宸宫中北牧几大重臣已经早已经罗列在里间,早帖琉月到来的呼喊,立刻朝琉月让开了一条道路。
白玉大床前,五岁的耶律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就那么爬在床前,紧紧的握着卧在床上的萧太后的手。
萧太后一脸苍白的什么血色都没有,眼睛微微眯着,看样子是提着一口气,在强撑。
“不哭。”琉月早听库杂木说过,萧太后遇刺被刺中了要害,心中早有了底,此时一声低喝,几步就狂冲而上。
不及照顾耶律洪,琉月手指一伸,一抬萧太后下颚,强迫萧太后张开嘴,飞速的送入一粒小手指尖大小的黑色药丸:“水。”
摄政女王8
身边的耶律极也不等奴仆上前,连忙就递上。
手腕一抬一送,药丸顺着萧太后喉咙就滑落了下去。
周围的亲王耶律极,宰相萧臣,黎阔,等见此不由齐齐屏住了气,萧太后早已经咽不下医药,这琉月居然能够……
“姐姐,姐姐。”手中的药丸才送入萧太后嘴里,旁边哭成泪人儿的耶律洪,一下就投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琉月的腿,本来还是压抑着小小的饮泣,此时好像看见亲人来了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寝宫中,本来就肃穆的气氛,被耶律洪这么一声嚎啕大哭,顿时引的耶律极等人也红了双眼,握紧了拳头。
“不哭,不哭。”俯身抱起紧紧抱着自己腿痛哭的耶律洪,琉月快速道:“我已经吩咐人去叫欧阳于飞快速赶回,他有一手好医术,定能够救太后,不怕,乖,不怕。”
“真的?真的?”耶律洪一听,一张泪脸一下就抬了起来,眼泪鼻涕纵横,却哭肿了的双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惊喜和希望。
“真的,乖,不哭。”抚摸着耶律洪的头,琉月紧紧的抱住他。
大殿中一片静默,相对于耶律洪的信任和惊喜,耶律极等人却是明白的,救好的希望太渺茫了,这不过是敷衍小孩子的话而已。
“琉……月……”短暂的静默中,一道微弱的几乎袒见的声音,突然缓缓的响起。
琉月立刻身体一曲,弯腰在萧太后的床前,大声道:“我在。”
耶律极,萧臣,等人立刻让出了位置,噤声听去,他们的萧太后一直强撑着在等琉月回来,此时应该是要吩咐大事了。
微闭的双眼,轻微的颤动,半响缓缓的睁开来,那里面的流光溢彩已经消失,只剩下强撑的一缕光明。
摄政女王9
“静心调养,只要你不想死,我就有办法救你,你的伤是很危险,但是绝对治的好,你相信我。”
不等萧太后先开口,琉月一手抱住耶律洪,一手握住了萧太后的手,快速的道。
萧太后双眸移动看着琉月满脸的认真,半响,眨了下眼表示帖,同时强撑开双唇,嘶哑着嗓子道:“忠义王……琉月……听旨。”
“在。”琉月当即大声应道。
同一刻,一直在萧太后床边的内府总管,快速的从萧太后枕头旁取出一金黄圣旨,哗的一声展开,大声道:“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今忠义王耶律琉月有大功于北牧社稷,对北牧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其才,能定国安邦;其能,能开疆辟土;又已我北牧王姐之尊,众望所归。
今北牧王年幼,又恰逢北牧多事之秋,特下令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在北牧王成年之前,幢牧王令行天下。”
沉甸甸的圣旨一颁布,大殿中的人瞬间鸦雀无声。
亲王耶律极,宰相萧臣,齐齐对视了一眼,掩不去面上的震惊。
在北牧,轮资历,论亲疏,轮势力,这摄政王怎么也轮不到琉月的身上,这琉月在怎么好,她也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外人啊。
耶律极等人知道萧太后一直强撑着等琉月,定然有重大的吩咐,但是绝对没有想到,萧太后居然是这样的吩咐。
这等于是把北牧君权,完全的交给了琉月,从此后到他们北牧王成年之前,这北牧就等于是琉月的了。
这萧太后是不是糊涂了,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
耶律极眉头深皱,上前一步就欲开口。
强撑着睁开眼的萧太后,没有看耶律极,只定定的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琉月,极缓却极清晰的道:“若有人敢违令,琉月,哀家准你格杀勿论。”
摄政女王10
格杀勿论。
清晰的四个字,如一道惊雷炸在静寂的大殿中,带着绝对的肃杀,带着绝对的毋庸置疑。
所有人不敢妄动了。
琉月微一沉吟,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也懂了萧太后为什么会把君权交给她。
当下立刻点了点头道:“臣领旨谢恩,绝不辜负太后期望,北牧有琉月一天,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去,太后和琉月共同的心愿,琉月也一定会完成。”说罢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耶律洪。
就算萧太后能够救好,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这朝政也操控不了,与其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影响她,不如她就接了这个旨意。
琉月承诺的话听在萧太后的耳里,萧太后嘴角缓缓的流露出一丝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
身旁那内府总管,见此,立刻转身走入了内室,不一刻,捧出一金红的檀木盒子,走至琉月身边打开。
一座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的虎符,血玉雕刻而成,这就是北牧王的信印,这就是北牧的无上权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一切。
伸手接过那小小的虎符,琉月缓缓的转过了身。
身后武将黎阔和库杂木,在愣怔了瞬间后,齐齐朝着琉月单膝一跪,大声道:“臣库杂木参见摄政王。”
“臣黎阔参见摄政王。”
身为武将,武力为尊,琉月强过他们,又如此能耐,服,就一个字,何况两人都是直率之人,没那么多权力倾裕
看了眼跪下的库杂木和黎阔两人,琉月冷眼一扫,一眼看着站立迟疑的北牧丞相萧臣和耶律极。
冰冷眼,带着绝对的威慑。
萧臣沉吟了一瞬间,微微伸手拽了耶律极一下,朝着琉月就跪了下来:“臣萧臣,叩见摄政王。”
“臣……耶律极,叩见……摄政王。”
摄政女王11
低着头,看不见耶律极的面容,但是那种浓重的不甘,却浮现在耶律极的周身。
琉月扫了一眼耶律极,没有做其他神色,只握着虎符的手一挥手道:“众臣免礼,以后还请众位多帮扶琉月才是。”
琉月的话音才一落,殿门外欧阳于飞的声音就响了起:“让开。”话音还飘荡在空中,人已经如飞一般的冲了进来。
“快。”琉月一转身,立刻为欧阳于飞让出了位置。
欧阳于飞二话没说,立刻挤到了萧太后的病床前,快速的动起手来,身后紧跟着冲进来的小喜鹊和小花,拿药的拿药,取针的取针,配合熟练之极。
当日欧阳于飞只比她早走一步,看来派出去的人很尽力,只比她晚了一步到盛京。
“这里就交给你。”朝背对着她的欧阳于飞扔下一句,琉月一手抱着耶律洪,一手握着虎符就朝殿外走去。
殿外,北牧整个朝臣都聚集在这里。
这时候,一见琉月抱着耶律洪出来,立刻就围了上来。
脚下步伐连动,却仅仅移动几步后,朝前冲来的朝臣突然间几乎是齐齐止步,琉月手中那血红的王印虎符,在阳光下可以耀花所有人的眼。
面面相觑,虎符在琉月的手上,这……
“奉天神之喻,得诸神庇佑……封赐忠义王耶律琉月为摄政王……令行天下。”
圣旨宣读,余音寥寥,在这肃穆的北牧皇宫中,伴随着冬日的寒风,直卷而入苍云。
“臣等叩见摄政王……”
群臣叩拜,火红独尊。
那一袭火红的身影,正式跃上了北牧的舞台。
寒风凛冽,这个冬日太冷也太热。
飞雪飘舞,年关将至。
北牧政权交替。萧太后伤重不掌朝政,北牧大权旁落。
然所有北牧的平民百姓,管的不是王权到底是属于谁,他们只在乎的是今年冬天有没有粮食吃,他们可不可以撑的过这个年关。
摄政女王12
因此,北牧朝廷上凭空落下一个摄政王,打乱了一池浑水,搅起浪花,杀气四伏。
但是,在平民百姓间,琉月的声威伴随着她的几百万粮草,布匹,黄金,牛羊将要的到来,几乎如日中天。
谁给粮吃,谁就是娘,作伪牧的王,就是该让北牧的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琉月让大家吃饱了,所以,这个摄政王,在民间拥戴的很,没有任何人和势力反对,那怕琉月是外人。
“太后的情况怎么样?”坐在北牧正宫飞尘宫里,琉月沉声道。
“我尽力。”欧阳于飞没说没问题,也没说不行,只是一句我尽力,言明他的把握着实不大。
琉月听言沉吟了一瞬间,没有在开口,她对萧太后的伤,心中也有数。
“刺客死了?”转换过一个话题。
“是。”黎阔立刻接了话,满脸悲愤,咬牙切齿的道:“第一时间就被杀死,是匈奴人。”
琉月凝了凝眉,好鲁莽的人,活口都不留一个,平白失去了太多的线索和先机,让她此时没有任何的头绪。
“这仇我们一定舀。”
“对,一定要……”库杂木和黎阔脸色铁青,异口同声。
琉月听言挥了挥手,沉声道:“这仇肯定舀,但是不是这个时候,他们既然敢动,那么就一定有准备,冒然去,不妥,你们放心,这事情,我自会拿个主意。”
库杂木和黎阔对琉月谋略是相当佩服的,听言咬紧了牙,却真没有在吭声。
大殿内,顿时陷入微微的静寂。
“明日就是年尾,按照惯例,飞尘宫要摆大宴,宴请所有宗亲氏族,文武百官。”一直跟着萧太后的内府总管陈凛此时插了一句道:“这事情本应该是王上出面办理,以前是太后执掌,今年事情仓促,亲王耶律极接了过去承办,摄政王,你看?”
摄政女王13
琉月听言嗯了一声后道:“既然他办好了,就由他主持,明日本王自去就……”
“摄政王,可能不妥。”琉月的话还没有说完,黎阔突然冒了一句。
琉月听言转过头来看着微微皱眉的黎阔道:“怎么说?”
黎阔看了一眼琉月,在看看大殿中就琉月,陈凛,欧阳于飞和库杂木,沉吟了一瞬间后道:“我发现南院枢纽处兵马在调动,已经封锁盛京四处。”
北牧执掌兵权的,一为库杂木,二为黎阔,三就是南院枢纽处,而这南院枢纽处则是属于亲王耶律极调动的,维护盛京安危的京兵。
听着这话,琉月缓缓的朝后靠在了身后的龙椅上。
两日前,她接过摄政王的时候,就感觉到耶律极的不服,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快的给她一点准备的功夫都没有。
“他要造反?”库杂木顿时凝了眉。
南院枢纽处兵马调动封锁盛京四处,没有王令擅自调动兵马,这根本就是造反啊。
而他和黎阔所执掌的兵马,虽然绝对比耶律极多,但是他们都驻扎在边关和盛京外,仓促之间……
“那明日不去?”内府总管陈凛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不,不能不去,一旦露了惬意,凶多吉少。”欧阳于飞摇摇头,并不赞同。
琉月听言点点头,这也是她想的,耶律极执掌盛京安全,所有禁卫军兵马全在他的手上,移宫是轻而易举。
现在她威声远播,他还提兵布阵而来,而若她露出怯意,本来心中还有三分忌惮之意的耶律极,恐怕马上就会利刃加身而来。
“明日照常赴宴,本王自有对策。”琉月面色冷沉,唰的站起身来,袖袍一挥,转身就走了出去。
欧阳于飞见此眉眼微动,眉间微皱,也跟着琉月走了出去。
库杂木和黎阔对视一眼,脸色沉了。
而此时,殿外阳光正好。
兵动,马繁,国宴杀机四伏。
国宴杀机
国宴杀机1
时间如梭,转眼既失。
幕黑天幕过去,转瞬黎明重来。
金色的阳光从天际洒下,万物被耀上一层金光之色,那抹暖暖的阳光,在晨起之时,已经肆意的散发出炙热的热度,光芒万丈,实在是这么多日中,最好的一个暖日。
而在这光芒万丈的金光中,盛京北牧皇城那装点上的丝丝淡红,映衬着这金光耀眼,与肃穆中散发着喜庆。
由于萧太后遇刺,国宴不可太隆重和喜庆,以朴实为基调。
不过,在被设为主宴地的呈览殿,奴仆宫女往来如织,人人脸上都带着微笑。
从来没有那一年北牧有这么发财,这吏部和吏部还有户部的官员,早已经全部去接手。
那么多人去,传来的消息居然说还远的很,粮草,牛羊,太多,一时间根本走不快,无法回来过年。
但是,这实在是无法影响他们的好心情,等粮草牛羊黄金入了宫,到了北牧,就算是他们这些奴仆宫女,也肯定会有大份的礼钱。
真盼望他们是走的越慢越好,那么说明东西越多,他们的年钱就会越多。
因此下,虽然今年太后遇刺,一切都该肃穆和从简,但是根本不影响皇宫中所有人的心情。
一种压抑着的欢快。
而在这压抑着的欢快中,一种暗潮汹涌也在快速的涌动。
宫门换取侍卫,呈览殿的护卫由南院枢纽处全面接手,三大宫门全部换成南院枢纽处的人。
整个皇宫中的侍卫,禁卫,全部换成了南院枢纽处的兵马。
皇城内入夜就封禁,所有百姓不得出门,以今年太后遇刺为由,所有平民不得点放烟花。
一项一项的变革,飞速的变动着,暗流汹涌而来。
明面上一切都热热闹闹的,不过瞒不过许多明眼人,自然看见了那下面的杀机暗伏。
国宴杀机2
不过,满朝文武众臣,没有人提点,没有人多话,所有的人都在看着。
两日前虽然叩拜了琉月这个摄政王,但是那只是表面,坐不坐的稳这个位置,不是一纸圣旨就能说明什么的。
现下,两虎相争,他们静观其变,胜者为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到时候他们只需要对胜利者参拜就好了。
草原直率,但是并不表示他们就是笨人。
而且,在这崇尚武力的地方,实力才是一切,否则,什么都不是。
晨光耀金,一切都在稳步的进行中。
而琉月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好像也没做,一身的从容,一身的沉稳。
那是一种绝对的倨傲,一种十足的胸有成竹之态。
没有人知道琉月的胸有成竹从那里来,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了这个几月时间内,从一默默无闻的中原人,一登而入北牧王庭第一权臣的女人。
这让本来极看好耶律极的所有人,小心的辨认了一下方向。
盛京所有兵马都是耶律极的,库杂木和黎阔的兵马远在盛京之外,琉月空有虎符,这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争夺。
不过看起来,一切还是小心为上,站错了队伍,那可是一项灭顶的大祸。
因此下,所有人都保持着雾里看花,花里看雾的状态。
时间飞速的过去。
琉月拉着北牧王耶律洪,按着北牧祖宗的规矩,拜天神,祭祖宗,飞尘宫中接受百官恭贺。
微笑自信,让人越发的看不透了。
夜色,很快的就降了下来。
耶律极准备的国宴,终于隆重登场。
琉月一身绛红的长袍,裹住纤细的身躯,看上去大方而又爽朗,拉着一身王袍的耶律洪,在耶律极来相请的护卫军中,一身傲然尊贵的朝呈览殿而去。
国宴杀机3
天幕中群星闪烁,一轮明月高挂,银辉洒满大地,一片银光飞舞。
难得的好月色。
呈览殿,灯火通明,细小的声音缓缓的在夜色中飞扬。
站定在呈览殿前,琉月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大殿,黑漆漆的围墙中透露出红色的灯火。
但是如此多的灯火耀目,却没有丝毫的明快之感,只让人感觉到阴森,就如一张黑色大口,蹲立在黑夜里等着吞噬一切。
静静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黑色大口,琉月的面上在黑夜里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严肃,从琉月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想不到才表白心迹,就要陪着我的未婚妻上刀山,唉,头疼,头疼。”尾随着琉月的欧阳于飞,看了望着漆黑宫墙的琉月,突然轻笑一声,压低了声音在琉月的耳边道。
满身无意识中流露出严肃的琉月,顿时眉眼微沉,冷冷的道:“我没让你来。”
欧阳于飞闻言伸手抚了一下眉毛,摇头佯装叹息道:“是啊,这脚贱的很,它自己要跟着来,我也没办法啊,都怪我未婚妻魅力太大了。”一边说一边作势敲打了两腿两掌,满脸的无可奈何之意。
琉月见之,不由朝欧阳于飞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神经病。
“姐姐,你有未婚夫啊?”欧阳于飞声音虽然小,但是一直紧贴着琉月身边的耶律洪,却是听了个清楚,当下扬起小脑袋,满脸惊讶的看着琉月,插了一句嘴。
琉月闻言嘴角**,立刻道:“没有。”一边扭过头狠狠瞪了轻笑的欧阳于飞一眼,眉色中蕴藏着一股杀气:“再敢在我面前提一次未婚妻这三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欧阳于飞听言笑眯眯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耷拉着两条眉毛,叹息道:“真是不友好。”
国宴杀机4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越发凶的狠眼。
而紧紧拉着琉月的耶律洪见此,点点头,看着琉月,相当正色的道:“不是就好,姐姐你等我长大,我要娶姐姐。”
脆脆的话声,换来短暂的两秒静寂。
紧接着欧阳于飞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指着耶律洪笑的说不出话来。
琉月则无语的拧了拧眉头:“小孩子话。”一边说一边拉着耶律洪就朝那杀机四伏的呈览殿走去。
“真的,姐姐……”
“闭嘴……”
微小的声音交替而来,欧阳于飞站在琉月的身后,看着满脸无可奈何中夹杂着薄怒的琉月。
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严肃,那种让人一见就知道她在戒备的气势,取而代之的则是平稳和自若。
今日这杀场,全部都是敌人,周围隐藏在暗夜中的杀气和呼吸,几乎是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人。
琉月只要一步走错就是全盘皆输,他们输不起,那怕只是气势的问题。
收敛了脸上虚假的大笑,欧阳于飞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般的琉月就对了,当下抬步紧跟着琉月朝呈览殿内而去。
灯火辉煌,满殿宾客。
呈览殿极大,外殿,内殿,不同于中原内外殿会分开,完全是一种开放式的,连敞在一起的硬朗格局。
殿内,阶梯高低起伏,一层高过一层,蜿蜒而上,一共茹,就如那寺庙梯步格局一般无叮
而就在这阶梯两旁,茹高台上,各自落座满了人。
地位稍低一点的落座在外殿,位望越高,就越是往内殿的方向而坐,那第茹最高位上,一把**皮大椅端正与其中,俯视一切,鸟瞰群臣。
那是北牧王座。
国宴杀机5
而就在这王座旁边,此时并立着一把豹皮大椅,这是摄政王座。
“王上到,摄政王到。”
高声的大喝立刻打断了呈览殿里的细细的交谈之声。
所有在座的官员,就如那浪花一般,从外殿到内殿层层迅速站起身,朝着耶律洪和琉月躬下身来:“臣等叩见王上,叩见摄政王。”
声音有先有后,连绵开去,蜿蜒在整个呈览殿上空。
琉月握着耶律洪的手,面带微笑,一身从容,缓步从那阶梯正中朝着那最高一层上的虎皮大椅走去。
沿途,所有百官躬身相立,执意甚恭。
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暖暖如夏。
袖袍轻挥,轻轻从阶梯边上的火堆上掠过,不带一丝风声,琉月袖袍中一物,滑落至火堆之中,快速的消融,快的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烟火缭绕,丝丝飞扬与大殿之上。
缓步上得最高一层高台,琉月拉着耶律洪落座在那虎皮大椅上,自己则侧身坐在那豹皮大椅上,欧阳于飞斜斜的站在琉月身后。
妙目扫过下方的群臣。
国宴,乃满朝文武携带自己夫人同往,而今日只见一身彪悍的文武大臣,不见一个妇孺之辈。
尤其是这第茹高台之上,全部是北牧耶律皇族宗室之人。
哼。
“众臣免礼,今日年关,普天同庆,众臣不必拘礼。”耶律洪小手一挥,脆生生的按往年说的,道下一句。
“谢王上。”齐声高呼,众臣缓缓落座。
伸手端起身前案几上的酒杯,琉月举杯朝着众臣缓缓道:“旧的一年已经过去,适逢年关,本王多余的话也不多说,只以此酒恭祝我北牧越来越好。”
话音落下,琉月再度举了举杯。
国宴杀机6
下方,一些大臣立刻举起了杯子,琉月此祝乃是祝北牧,站在王权的角度说话,要全臣共饮才是。
稀稀疏疏有少数莽臣举起了杯子,另外一大半朝臣却看着高坐第茹高台左边第一顺位的耶律极。
那少数的举起杯子的莽臣见此立刻就缩回手来,眉眼四转。
整个呈览殿,瞬间一片诡异的寂静。
琉月扫了一眼面色各异的群臣,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冷笑,真是不给她面子,一上来就是下马威呢。
心中的念头才一转而过,果不其然,那第一顺位的耶律极在众人的注视下,倨傲的抬起头看着琉月,开了口。
“恭祝我北牧,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资格说这个话。”
“喔。”拖长了声音,琉月举杯就口,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朝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耶律极笑笑道:“本王没有这个资格,那极亲王认为什么人才有这个资格?”
耶律极见琉月眉色平淡而自若,丝毫的恐惧之色都没有,不由冷哼一声,反正已经撕破脸,他不怕在破脸。
当下袖袍一挥,一身站起,不朝琉月,朝着下方的诸臣道:“我北牧王年幼,摄政王自然有这个权力和资格。
不过,我北牧不是任何人说当摄政王,就能当摄政王的,那必须是众望所归,为我北牧出生入死过,有大功与我北牧,有资历,有能力的北牧人,才有资格当。
否则,就是上了这个台,也坐不稳这个位。”
洪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这呈览殿上空,远远的传扬了远去。
下方,立刻有不少北牧朝臣暗暗点头,有几个与耶律极一伙的,更是大声鼓噪:“说的对……”
“极亲王这话说的极是……”
“对,我北牧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摄窄…”
国宴杀机7
鼓噪声四起,整整三个高台上的朝臣,有应和的,有不动声色暗自观望的,有莫测高深的。
一时间,各人的脸到精彩纷呈的很。
五岁的耶律洪见群臣鼓噪,他那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自从被劫持过一回后,这胆气倒是壮了不少。
当下,只微微缩了缩身子,就转过头看着琉月。
琉月见此朝耶律洪笑笑,伸过一只手轻轻拍着耶律洪的小手,一边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指尖的酒杯,转眼看着站起来的耶律极,慢条斯理的道:“极亲王的意思,那就是不认萧太后的懿旨?不尊王令了?
慢悠悠,好似什么份量也没有的话飘荡在空中,却让鼓噪的一些人立刻静了下来。
这,可就是直指耶律极想造反,想夺位称王的意思了。
萧太后虽然重伤,却还未死,若此时耶律极不听她的命令,那就不是要对付琉月这个摄政王,就是谋反,就是逆臣贼子。
这一项罪名,可就不是等闲事情了。
大殿上,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眼睛都看着耶律极。
辅政和造反,概念相差太远,一则是功臣,一则可就是千古的骂名,就算以后政绩惊人,国泰民安,那也永远背负着乱臣贼子的恶名。
古有明成祖朱棣为例,那怕他为大明功在千秋,他也永远是一个夺了他侄儿朱允文江山的逆臣。
对于中国的古代历史,琉月虽然不是很精通,不过这些出名的人,还是记得一些的。
琉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看着耶律极。
鸦雀无声的大殿上,耶律极转过身看着微笑着看着他,一丝惧意都没有的琉月,漆黑的眉头一扬,冷冷一笑。
转身,对上他正对面坐着的一须发皆白,一身蟒袍的老人。
国宴杀机8
恭恭敬敬对其一躬身,高声道:“三爷爷,我北牧耶律皇族中,以你为掌尊,今日,请你来说个公道话。
我耶律极一心只为我北牧,此心天地可鉴。
今,萧太后垂危时候,神智不清,误下圣旨,虽一片心伪牧,但外人岂可轻信,我耶律江山岂可托付外人,这可是我们耶律一族和着北牧几大氏族,以鲜血和无数生命,打下来的江山。
我绝对不能让它流落在外人的手上。
本着一片丹心,我耶律极不惜自荐,这摄政一职,我耶律极可伪牧赴汤蹈火,可为我北牧王披荆斩棘,代管几年。
只冶牧王成年,我耶律极绝对二话不说,立刻还政与北牧王。
自然,三爷爷和众位大臣,如果有更好的人选,我绝对不说二话,只要是为我北牧好,只要是我北牧人,耶律极就绝不反对。
若是外人,那就算下地狱,拼着得了个逆臣的名,我也绝对不允许。”话说道这,耶律极简直慷慨激昂之极。
一番激烈的陈词下,四方众臣依旧支持的支持,沉思的沉思,不动声色的不动声色。
话说的在漂亮,还是实力最有依据。
伴随着耶律极的话音落下,那耶律皇族中最大的三皇爷,沉吟了一瞬间后,极缓的道:“这话,也说的过去。
原萧太后执掌朝政,她是我北牧先王的王后,是我现任北牧王的母后,自然是毋庸置疑。
但是,今日,若是由一个外人,这个……”
话还没有说完,琉月突然一挥手,打断三皇爷的话,微笑着道:“不用多说,这意思本王明白。
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我是个外人,北牧是个不论贤明,不论能力,只论是姓什么,什么出身,就能入主权位,本王明白了。”
国宴杀机9
话音一落,大殿中人瞬间脸色有点难看起来,这话说的……
琉月却笑的更优雅了,撑起身放下手中的酒杯,琉月笑看着那三皇爷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
既然我是外人,好,我也真不稀罕做这个内人,那我看就这么吧,就把我这个外人伪牧带来的东西,都还给我这个外人,我带走就是,这摄政王谁愿意当,谁拿去。”
话音还没落,下方的诸臣面色又是一变,面面相觑起来。
那一直站在琉月身后的欧阳于飞,此时缓缓的一步上前,眼中藏着笑意,脸却正色之极,看着下方的众人道:“北牧王,是我们救的,我们带走就是,一个人我们还养的起。
那几百万担的粮草,那几十万的牛羊,那几百万两的黄金,布匹,那以后将会繁荣之极的枯纱十城和枯纱草原,都是我们伪牧带来的。
既然是外人的,你们北牧不稀罕外人,我们也不为难大家,好聚好散,我们带着我们的东西走就是了。”
说道这里,欧阳于飞相当做作的转身,朝琉月微微躬身,满脸正色的道:“那我先下去准备,带走这些东西很简单,一个飞鸽传书知会枯纱十城的五十万兵马就好……”
“那,先等等。”欧阳于飞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三皇爷脸色相当迟疑的朝琉月开口道。
琉月听言,那脸上的笑容不收,眼却冷了起来。
一眼扫到那三皇爷,琉月配合的相当默契的开口,有点尖锐的道:“等?不要告诉我,准备让他这个外人下台,却不准备让我这个外人带走我自己的东西吧?
早先闻草原汉子直爽真诚,敢作敢当,说一不二,千万不要告诉我,那是我理解错误。
国宴杀机10
不要我这个外人,却想要留下我这个外人的东西?”
尖锐的话音飘散在空中,下方的北牧众臣和北牧耶律皇族中人,一个个面色都难看起来。
那么多的好东西,他们怎么不想留下,何况,北牧很多地方还等着这么多救命的东西去,若是被琉月带走,这……
若是不准琉月带走,那个,跟他们鄙视的中原人又有什么区别,见利忘义,过河拆桥。
这向来是他们草原所不耻的行为的。
当下,有不少保持中立的北牧朝臣,都有点迟疑和羞愧起来。
夜风微凉,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的更旺盛,那缕缕青烟飞扬而上,盘旋过整个这呈览殿各个角落。
高台上的耶律极也没想琉月居然如此对答,所有关于权力的争夺,全变成空准备,现在反而被琉月这么给引着鼻子走。
当下,那眼扫过开始迟疑的众臣,人逢急处,脑筋转的到快。
眉间一蹙,耶律极突然眉眼一亮,大声道:“你能有这么多粮草,全是因为有我北牧五十万大军开路,要是没有,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么多东西?
既然是我北牧出了力,自然就是我北牧的东西,你就算有功,得其一份已经是我北牧仁慈,其他,休息。”
强词夺理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这话一出,有不少北牧群臣,同时微微皱眉,若没有琉月救北牧王在先,那里有枯纱十城在后,那就更加不用说枯纱十城的兵力,去夺取这么多的粮草,牛羊和黄金了。
这话怎么说的出口的。
冰冷的光芒扫到耶律极的脸上,琉月突然冷冷的一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权,又想要钱,耶律极,这世界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国宴杀机11
耶律极听琉月如此样直言不讳的说话,顿时老羞成怒了,脸色整个的一黑,手一挥,大喝道:“你这中原人能言善辩,本王说不过你,不咕王认定了,耶律氏族的江山,绝对不能给一个外人。
你今日自己罢手,本王好车好马,黄金白银,你能带多少给你拿多少,若是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本王为了北牧的江山稳固,背负这恶名了。”
话音落下,那隐藏在黑夜里,那端酒倒水的宫女侍卫,齐齐从黑影中闪了出来。
手中弓箭在弦,利剑出鞘。
整个呈览殿在一瞬间,就被围了个密不透风,一片狰狞杀气。
耶律极立刻快速的朝后退去,准备退入重重保护圈里,琉月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的。
大殿上的有些大臣,见此不由面色禁皱,满脸不予。
他北牧是铮铮男儿,是胸襟磊落的汉子,不是贪利谋财的阴险小人,这一出,简直太辱没北牧熊熊威风。
“姐姐。”高高在上的北牧王耶律洪看见如此情况,不由瞪大了眼,反手紧紧的握住了琉月的手。
琉月回头对耶律洪微微一笑道:“不怕。”
两字话音还没有落下,那立在琉月之前,与耶律极相当近的欧阳于飞,身形突然一晃。
耶律极只觉得眼前白色带着淡红的身影一闪而过,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耳边响起欧阳于飞懒洋洋的话语:“有些话,还是坐下来说最好。”
说罢,一把提起比他还高的耶律极,就像提着一只破布袋,轻巧之极的朝耶律极本来所坐的地方走去。
手腕一翻一按,耶律极已经和欧阳于飞并肩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欧阳于飞微笑着倾倒一杯水酒,优哉游哉的饮了起来。
而耶律极却发现自己动都动不了了,完全被欧阳于飞掌握在了手里,一张脸顿时就青了。
国宴杀机12
他只知道琉月武功高,从没见过温文尔雅的欧阳于飞动手,还以为就是个大夫一样的弱书生,那知道这欧阳于飞居然真人不露像。
形势,瞬间发生变化。
大殿中的众臣,就这么看一眼弓箭出鞘在箭头中央的琉月,在看一眼被欧阳于飞控制在手中的耶律极。
寂静,完完全全的寂静。
铁青着脸,耶律极铁牙一咬,朝着琉月一声冷哼:“你以为你抓住本王就可以继续做你的摄政王,做你的春秋大梦。
本王早已经发下话去,今日这呈览殿早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你们插翅也别想飞出。
哼,还有,若开宴半个时辰后,本王没有消息发出去,本王十万南院兵马,定然破城而来。
琉月,你不要在想你擒拿匈奴王那一套来对付本王,本王没了还有本王的儿子,不怕你琉月有多厉害。
来啊,不用管本王,给本王杀了她。”厉声大喝,耶律极脸色狰狞之极,他豁出去了,这脸不要了。
弓箭在弦,瞄准琉月,紧紧拉出。
“王上在那里……”
“王上还在……”
北牧王耶律洪就坐在琉月身边,此时被这么多箭头一对,正处在那中心之处,大殿上不少大臣见此脸色大变,一下就跳了起来。
耶律极完全没有理会。
大殿上瞬间弥漫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没有动静。
“射,帖没有,给本王射……”
还是没有动静。
“你们给本王……”铁怒的大吼还夹杂在嘴边,耶律极双眼突然一扭曲。
眼前,那森严壁垒的重重包围圈,突然间所有人犹如喝醉了酒一般,软软的就倒了下去。
就如那骨牌,一个接一个的下去。
顷刻之间,醉了一地的人,迷了所有的箭。
弓落地,箭丢弃,一地乒乓之声。
“这是怎么回……啊……”震惊的才开口,耶律极脸色一变,脸色瞬间血红一片,一个咕咚就朝后倒去。
空城唱计
空城唱计1
软软的靠在了大椅之上,耶律极只觉得,突然之间全身上下好似没有一根骨头,手指头都动不了。
容不了他有时间多惊骇。
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大殿内所有站立着的,稳坐着的群臣,都在瞬息之间的功夫里,完全瘫倒在了椅子之上。
脸红如血,在噼里啪啦燃烧的通红的火焰逼视下,红艳艳的,刹是好看。
一地软脚虾。
一地突然的寂静。
“怎么回事?”
“啊,我的身体不能动了……”
“天,有人下毒……”
“我中了毒了,快来人,快来人……”
手不能动,脚不能移,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整个身体完全不属于他们的了。
突发的情况,让所有人的眼中瞬间浮现透骨的惊恐,一片混乱紧张的气息,刹那之间飘扬在呈览殿的上空。
短暂的寂静过后,所有人都惊恐的叫了起来。
不能动弹的混乱和紧张,比能够逃命的混乱和紧张还要更甚。
就在这透骨的紧张中。
琉月慢条斯理的倾身上前,缓缓的倾倒出一杯酒水,全身上下都透露着悠闲自若,眼光扫过大殿中所有趴下的人,慢慢的品了起来。
“姐姐,他们这是怎么了?”北牧王耶律洪看着下方软趴趴倒在椅子上,一个个惊恐大叫的群臣,小小的眉头扬的高高的,转过身看着琉月,满脸莫名其妙的道。
琉月听言笑了笑道:“他们演戏呢?”
耶律洪闻言撅撅嘴:“骗人。”他虽然小,可不是傻瓜,这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在演戏呢。
两人在高台之上肆意的对着话,下方一瞬间不知道危险何来,无比惊恐的群臣们,看着琉月的行动自若,谈笑风生,那一瞬间惊恐的几乎要跳出来的心,一下就落了下去。
空城唱计2
这般动作,一定是琉月搞了鬼。
不过,若是琉月动的手,那意思也就是跟耶律极争,那么他们不过是池鱼之殃,到也无妨。
虽然不知道琉月怎么无声无息间就动了手,不过大殿中很多保持中立的群臣,都微微放了点心下来。
“琉月,是你搞的鬼,你要害我们北牧所有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的耶律极,双眼几乎要竖了起来,斜着眼,那般的凶恶,几乎要吃了琉月。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个豺狼,这还没当上摄政王,就要对我们所有北牧的群臣动手,若你当上了,我们北牧就完了。你绝对是中原的奸细,要来灭我们北牧的,是来害我们北牧的。”
此话一落,大殿中刚刚放下了点心的群臣们,心整个又提了上来,中原的奸细?
“话多。”听到这里,与耶律极坐在一处的欧阳于飞,掏了掏耳朵,一巴掌挥过去不知道碰到了耶律极的那里,耶律极顿时嘴巴干干的张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委顿在椅子上的群臣们,面面相觑,神色难看。
“你想做什么?”那三皇爷颤巍巍的开了口。
悠闲的喝完杯中酒,把一切情形都收在眼底的琉月,听言握着手中的酒杯,靠在椅子上,缓缓的道:“我想要做什么?不,这句话应该我来问吧,你们想要做什么?”
下方诸臣,没有人说话。
冷眼扫过所有不吭声的人,琉月眉间闪过一丝厉色,冷冷的一哼道:“我对北牧到底是什么样的心,你们心知肚明,若我有二心,我是中原的奸细,我一早就不会救你们北牧王。
匈奴杀了你们北牧王和萧太后,两国争端一起,中原自然可以坐收渔人之利,这个帐是个傻子都会算。”
空城唱计3
说到这,琉月突然狠狠把手中酒杯朝案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大响。
冷眉横扫,眼光锐利如刀:“可是你们,不但不感恩情,反而要杀我,要灭我,好啊。
我琉月这个人向来有恩必还,有怨必报,萧太后信任我,让我伪牧开创明天,我少不得为了这一句承诺,刀山火海也去闯了。
但是,谁要敢害我,要污蔑我,那好,我琉月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今天我们玉石俱焚,大家谁也别想从这个地方出去。”
尖锐之极的话响彻在大殿中,在夜色中远远的传扬了出去。
冰冷彻骨又决绝无论。
一片死寂,大殿中所有瘫在椅子上的群臣,被琉月这一席话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面色相当的难看。
“摄政王,这个……这个好商量,我们也不是有这个想法……”宰相萧臣此时,方微微皱眉着开了口。
琉月听言一声冷哼:“好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一片丹心伪牧,到头来换来这个田地,今日若不是我有准备,人都早死了,还商量个什么。
你们不是说我要夺位,要灭了北牧,那我今天就真灭了你们所有人,我倒想看看,有谁能够拿我怎么样。”
一改开宴时候的自若温和,此时的琉月就好像一头匍匐在地熟睡的狮子,现在醒了。
“极亲王一家所言,岂能代表我们所有人。”
“对,他举事管我们什么事,我们又没有参与其中……”
“是啊,摄政王,你可不能一盆水全部打翻啊……”
眼看琉月如此决绝,没有一丝后路余地留下,所有保持中立,或者看戏的群臣,瞬间慌了,一个个朝着琉月大声争辩道。
冷眼扫鬼决心的群臣,琉月朝后一倒靠在椅子上,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喔。”
空城唱计4
“就是,他只能代表他,我们……”
“你们怕什么,极亲王的兵马在有一柱香时间,就会冲来,到时候整个盛京都是我们极亲王的,这小小的化气丹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可要想清楚,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若是站错了位置,这后果……”
表忠心的话还没有说完,极亲王一伙中有人突然大声喝道。
表忠心的群臣,瞬间鸦雀无声,再度面面相觑。
被点了哑穴又不能动弹的耶律极,此时瘫在椅子上,斜眼看着琉月,面上没有刚才的惊恐,只有无尽的嚣张和得意。
朝着琉月无声的口型道:“动手啊,杀啊,我不怕你,今日,我赢定了。”说罢,哈哈狂笑起来。
那种无声的狂笑,很是渗人。
一刀划过面前的烤全羊,欧阳于飞笑眯眯的吃了一口羊肉后缓缓的道:“这世界没有绝对的事情,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言之过早。”
说罢,抛下手中银刀,站起身朝高坐与上的琉月大声道:“大将军韩飞,阔巴力,托比木,率领四十万兵马,于十日前已经轻装朝盛京狂奔而来,今日入夜时分,定能到达盛京,入我摄政王麾下,平定所有叛乱。”
欧阳于飞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座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很淡,里面的消息确是爆炸型的。
在一次的面面相觑,呈览殿上所有的群臣,几乎这一辈子与同僚的对视和沟通,全部展现在这一日。
太震惊了,四十万兵马前来,若琉月真有这四十万兵马,耶律极的十万兵马还算什么?
今日这输赢,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
这个琉月,这个琉月,怎么仓促间如此的厉害?怎么看似什么都没有准备,暗地里却准备了这样的杀招?
好一个不动声色的厉害。
空城唱计5
倾向性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琉月倾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四十万兵马,此时韩飞他们还远在千里之外,你糊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我。”
与耶律极一伙的南院兵部使,一声冷笑接过话。
韩飞等还押运着大批的粮草缓行,又不能飞,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到了盛京,简直就是笑话。
琉月听言扫了一眼这南院兵部使,也是一声冷笑:“糊弄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糊弄?我对一个死人,向来觉得没什么开玩笑的必要。”
冷冷的话音还飘荡在空中,那炙热的火光中,一道银光一闪,那案几上切肉的小刀,破空而去,正端端正正的划过南院兵部使的脖子,印出一道红痕,**他身后的墙壁之上。
白眼一翻,那南院兵部使,连多余的挣扎都没有,直接昏了过去。
“孬种。”琉月见此冷冷的扔下两个字。
不过一条红痕而已,居然怕的昏了过去,简直丢人。
寂静,无法言喻的静寂。
没人在敢多吭一声。
开玩笑,就算耶律极有十万百万兵马,等他们到了,他们自己早就被琉月杀了。
他耶律极倒是有后手,有儿子,他们可没留后手。
以自己的死来换取耶律极的胜利,他们不是疯子,没人嫌命长。
所有人都不吭气了,包括耶律极一伙的人。
冷眉扫够敢多言的群臣,琉月收了点身上的杀气,缓缓的道:“我这个人一心伪牧,听萧太后遇刺,责令十万兵马押运粮草,四十万兵士跟我身后回归,一定要铲除所有对北牧不利的势力和人。
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给我自己预备下,大家说这是不是人算不如天算?”
空城唱计6
冰冰冷冷的话,让一脸嚣张完全不信琉月此言的耶律极,面色微微凝顿了起来。
难道是真的?那……
神色自若,轻挑桌上烤好的羊肉,递给身边的耶律洪,琉月看也不看下方脸色变换的众人,冷冷的朝耶律极道:“你不仁,我不义,别怪我怂兵北牧自己内讧,今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我们就来看看这四十万对十万,到底是谁赢?”
冰冷决绝之极的到底是谁赢,五字一落,大殿上一片寒风飞卷,所有的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这一开战,那盛京肯定是血流成河……
殿外,隐藏在黑夜中的人,立刻有人如飞一般的冲了远去。
寒风飞舞,呈览殿杀气森森。
入夜寂静,所有百姓不得出门,不得燃放烟花,空寂的都城盛京,一片黑漆漆的寂静。
而就在这寂静中,铁蹄声声,尘烟滚滚朝着北城门而来。
铁蹄飞溅,那滔滔的马蹄声,犹如夏日的闷雷,仿佛从天际轰鸣而来,很沉,很闷。
在夜色中极远处有火光隐隐约约犹如一条白线而来,在这漆黑的天幕下,那一丝白色,耀眼的让人完全忽视不了。
“当真?”负责镇守北城门的耶律极手下大将,听着飞马从皇宫中冲出来送来的口型,脸色一下就变了。
“当真,我亲耳帖的。”来人脸色好生难看。
耶律极手下大将乌沙立刻皱紧了眉头,四十万,这……
“将军,将军,有兵马前来,将军……”正说话间,负责镇守城门的士兵,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乌沙听之话都顾不得说,朝着城门高台就冲了上去。
夜色优美,天幕上群星璀璨。
极目远眺,白线铺陈开来,几乎横贯整个前方一片天际。
隐隐约约的闷雷声划破天际而来。
空城唱计7
乌沙抬头看了眼天空,很晴朗,不是要下雨的天气,那么只有一个说明,那就是马蹄声,几可与天际闷雷媲美的马蹄声。
远处,铺天盖地的尘烟连绵而起,那沙石伴随着寒风几乎吹到了他的脸上,一片黑茫茫,什么都看不见,那是狂沙,那是无数士兵马蹄菜能带起的大规模狂沙。
天,这需要多少兵马,才能有这样的气势。
乌沙瞬间慌了。
“快回报极亲王,大军来袭,快……”
“大军来袭……”
“大军来袭……”
瞬间,这一消息如长了翅膀,立刻从北城门朝着北牧皇宫,如飞而去。
而就在此时,极亲王命令的时间也到了,他手下的兵马开始拔营,朝着皇宫逼宫而去。
黑夜如墨,杀气四起。
皇宫呈览殿。
灯火辉煌,却掩盖不了那火光下的阴影森森。
在一地紧张下的寂静无声中,一身甲胄的花玉龙突然穿破漆黑夜空,大步进入呈览殿。
“禀报摄政王,韩飞大将军飞鸽传书。”一步躬身跪下。
“读。”
“以至盛京都城城外三里,请城主示下。”花玉龙一展手中信息,大声道。
此音一落,大殿中的所有人心瞬间紧了,真的来了?
而就在这一紧中,花玉龙身后黑黝黝的大殿门口,一满头大汗的兵将紧跟着冲了进来。
还在坚持不相信琉月有四十万兵马的耶律极,一见来人脸色顿时一变,这是他的人,这个时候怎么跑到这里来?
来人环视了一眼大殿上的情况,看着耶律极,迟疑着不敢开口。
那三皇爷见此大声道:“有什么事,说。”
来人见耶律极没有反对,立刻一连声的道:“北城乌沙将军急报,城外三里左右,有大军而来,规模……规模……”
空城唱计8
“你快说。”宰相萧臣在琉月与耶律极的交锋中,一直不怎么动颜色,此时听到这,方有点急了,大声喝道。
“规模怕有四五十万之众,将军请亲王大人快速示下。”
此话一落,大殿上静的只剩下下火焰噼啪作响的声音,风微微的吹过,几能听声。
能在此大殿中坐着的群臣,都不是傻子,琉月的四十万兵马说的厉害,不蛊算路程和时间,以为琉月虚张声势的为多。
因此,虽然惧怕现在的琉月,因为他们的命都在琉月的手中,却也不太惧怕琉月说的四十万兵马。
只是,没有想到,真的有,琉月居然真的有。
琉月的人可能说谎,耶律极的人绝对不会说谎。
天,她的四十万兵马真的来了。
大殿上所有的人真正的震惊了,惧怕了。
对上耶律极那陡然睁大的几乎要落出来的双眼,琉月抱过耶律洪坐在她怀里,冷冷的道:“违背太后懿旨,不愿以我为尊。
好,那今日我也就不在顾及你们所有,北牧权臣为大,蔑视北牧君王,这北牧是该洗牌的时候到了。”
抱着耶律洪,琉月一声大喝,脸上是惊人的肃杀。
“传令下去,攻城。”寒栗的声音随着那北方,直飞九天苍穹。
火红的衣袍一挥,一股淡淡的香风,刷过那下方第一位的三皇爷,带起一片冰冷的决绝。
“是。”花玉龙一声大吼,唰的站起身,转身就朝外大步走去。
“不,不,等一下,等一下。”
“不要,别……”
“有话好说,摄政王,有话好说……”
真正的惊恐了,所有中立的,不中立的,墙头倒的,都变了脸色,朝着琉月焦急的大喊出声。
不能攻城,若琉月的四十万兵马对上耶律极的十万兵马,那在盛京交锋,其结果那就等于是血洗盛京的一切。
空城唱计9
不说有多少百姓会死,不说他们的家人会离乱,不说他们的家产会变成废墟。
这铁血攻城下的政权重洗,那是绝对不会有他们在崛起的一天,那将会是有一个新的政权,一个新的朝廷诞生,再也不会是他们的天下。
不能,绝对不能。
所有的朝臣都急了。
冰冷肃容,倾国倾城的容貌却带着嗜血的冷酷和冰冷,皎如明月,清冷却绝情。
琉月理也不理众人的大喊,抱起莫名其妙却乖乖听她话的耶律洪,作势就要朝下走去。
吃饱喝足的欧阳于飞也站了起来,作势跟在琉月身后。
“摄政王,别走,我们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不能,不能。”眼看着琉月站起身要朝殿外走去,这一走那他们所有人绝对再无翻身之时,耶律一族可能真正成为过去,三皇爷慌了。
“是你们逼我的,我相信以后我会给我弟弟打下一个偌大江山,而这个江山,绝对没有你们的份。”冷情而傲视一切。
眼看着琉月就要走下高台,所有的北牧群臣几乎要急疯了。
“摄政王,我们都是为了王上好,只要忠心我们王上,我们有你这么个能臣,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逼你……”
“摄政王,不关我们的事啊,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
“**的,就是你个耶律极,心存不轨,要死你自己死,你拖我们下水干什么……”
“对,就是这个该死的耶律极,王八蛋……”
大殿中群臣眼见琉月越走越下,一腔恐惧演变成愤怒,几乎要吃了那不能动不能说的耶律极的肉。
“报,大军已至城外一里之地,内城南院三司整军原地待命,候亲王示下。”又一个耶律极的兵将冲了进来。
空城唱计10
星光灿烂,盛京南院的十万兵马,发现了不对,掉军拔头开赴城门。
两军对撞,箭在弦上。
无动于衷,琉月抱着耶律洪继续往外走。
“你还不叫停你的兵马,快,你真想拼个玉石俱焚是不是?”脸整个急的通红,三皇爷挥舞着手,指着一脸死硬的耶律极。
一指指出,三皇爷陡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是怎么能动了,已个年轻人都不及的饿狼扑兔,扑至耶律极的身上,就是一通乱扯,乱找。
耶律极见此几乎气的咬牙切齿,却苦与无法动也无法说话,只能任三皇爷全身乱找。
灯火辉煌,琉月和欧阳于飞缓缓向外行去。
大殿中群臣急的眼红欲赤,一部分人朝着琉月不断的说好话,一部分人明白了三皇爷的意思,急疯了的催促。
呈览殿,整个乱了。
一把撕开耶律极的内衣,那腰间藏的极好的一巴掌大的铁牌砰的一声落了下来,在灯火中,那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南院两个字。
三皇爷一把捡起,就朝琉月奔了下来。
“摄政王,此乃南院枢纽处的兵符,你速速命令他们退去。
摄政王和北牧本就是一家人,不能自家人打自家人,他耶律极有野心,只能代表他,且能说明我们的心意,摄政王一心为我们北牧好,我们不是狼子野心,也知道好歹。
以后的北牧天下,还要靠摄政王,你也是真心疼耶律洪这孩子,你就为他着想着想,若是我们自己乱了,匈奴这些对我们北牧虎视眈眈的人趁机而来,那耶律洪的天下,就岌岌可危啊。”
狂冲而下,三皇爷喘着粗气拽住琉月快速道。
“正是这个道理……”
“是啊,是啊……”
旁边,立刻响起无数的应和人,把个脸色铁青的耶律极完全的抛在了脑后。
空城唱计11
一步站定,琉月看了看抱着的耶律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那宰相萧臣是个人精,一眼扫见琉月的犹豫,立刻道:“我们都是伪牧好,都是想伪牧王好,你心疼心疼他,理解理解我们的心意。”
一语双关,比那胡叫乱嚎,高明不知道多少。
眉间蕴上更深的犹豫,周围的北牧朝臣都看在了眼里,不由越发的喊了起来,琉月的犹豫就是他们的希望。
欧阳于飞见此摇摇头叹息一声后,缓缓的道:“这虽然可对北牧重新换血,但是也要元气重伤,既然众臣无对你不诚之心,我看是不是考虑……”话没有说完,不过那意思却明白的很。
三皇爷一听也精明,立刻高声道:“我耶律宏成在此起誓,以后只要摄政王耶律琉月出发点是对我北牧王好,对北牧好,臣必竭尽全力辅助,绝无二心。”
“臣萧臣在此起誓……”
“臣棱程在此起誓……”
此起彼伏的宣誓声响起,很焦急,却也很严肃和浓重。
关外人最重义气和誓言,此一起誓,那以后必定是全心全意,再不敢有二话。
脸上一片冷淡,却没有人看见琉月眼中的笑意。
沉默了半响,琉月缓缓转过身看着众人,沉声道:“既然大家如此态度,我琉月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人,这一次,念在大家都是为了北牧,就这么算了,以后在有,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一挥手扔出手中南院兵符,花玉龙一把接过,躬身道:“领命。”立刻就冲了出去。
夜色浓郁,呈览殿里的众人,见此齐齐松了口长气,才发觉寒冬腊月天气,早已经汗湿重衣。
“来人,压下叛臣,稍后发落。”袖袍轻扬,淡淡香味四溢,琉月大声道。
“是。”殿外立刻有人进来。
空城唱计12
抱着耶律洪,琉月一身威吓,抬步朝呈览殿外走出。
“摄政王,我们的毒……咦,可以动了。”
“动了,没事了……”
“……”
在不知不觉中不能动弹,在不知不觉中行动自如。
殿外夜色须臾,殿内众臣看着琉月隐入黑暗的背影,在那汗湿重衣中,没生出憎恨和敌视,却更多的生出尊若天神的敬佩来。
好神出鬼没的手段。
夜色弥漫,没有那一年的国宴如今日这般惊心动魄。
信息飞速传递,离城外一里远的四十万大军,接令后退三十里,驻扎。
南院按兵不动,群龙无首。
一场火拼,一场血洗,在箭在弦上的情况下偃旗息鼓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落了下来,还好,还好,没有动乱,没有对上,盛京还是原来的盛京。
这天还是原来的天,这位置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多了个摄政王,无妨,无妨,这位置谁坐都一样,真的无妨。
北牧所有朝臣,全部觉悟了。
清风飞扬,新年来临。
有四十万大军驻扎城外,琉月收编耶律极的势力,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三日,飞速的接掌和安排,南院枢纽处易主,兵权落入琉月手中。
所有不服琉月的人,全部拿下。
一场国宴,一场兵临城下,为琉月铸就了她以后在北牧的铁血政权和威望。
三日一过。
“摄政王,不好了,不好了,有大军前来。”飞尘宫中,库杂木急冲而进,大殿中正在议事的群臣,立刻静寂了下来。
怎么又是大军,这从那里来的?
“无妨,是托比木他们来了。”琉月挥挥手,一派云淡风轻。
托比木?他们不是早就来了,一直驻扎在城外三十里,把守的那方谁都不敢去,怎么又来了?
满眼疑问,直视琉月。
琉月笑笑,却并不解释。
空城唱计13
库杂木见此眉眼快速的转了几圈,突然一拍**转身如来时一般狂冲了出去。
出宫,驾马,直奔城外三十里四十万大军驻扎的地方。
昨日还是旌旗招展,什么人都不准进,今日就已经一片残垣,那里还有什么大军的痕迹。
四十万大军一夜之间,飞了?
库杂木与随后冲来的黎阔和宰相萧臣面面相觑,纵马而进。
沿途,无数的巨大树木倒塌在地面上,早已经没有了枝叶,被磨的光秃秃的。
隔那么很远由无数的树木,隔很远又有无数,那被捆绑的痕迹,看起来好像是一匹马带了三四颗树。
眉色深深,三人越发朝着里面深入。
火堆遍地,隔着不远就是一堆,隔着不远就是一堆,放眼望去连绵几片山。
这,在这十几日中,他们站在城头都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那几乎照亮了半边天际的火光。
四十万大军,是应该连绵几座山的。
然而,走进细看,毫无人气,只是一个空落落的火堆,旁边脚印都没有几个。
萧臣见此嘴角开始抽筋。
纵马越行越深,有人存在的迹象就越少,只有那无数的树木和火堆。
走了半日,痕迹越发的少了。
“不用在走了。”库杂木拉马站定,脸上露出一抹笑不像笑,哭不像哭,恼不像恼的复杂表情。
“看痕迹,最多两万人马。”黎阔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们是武将,争权夺利他们不行,带兵打仗绝对是一流的好手,这兵马的多少,他们看其痕迹就估算的出来。
这只有两万,只有两万骑兵。
耳里听着库杂木和黎阔的话,萧臣勒定马匹,沉默良久后仰天一声长叹:“空城计,空城计啊。”
区区两万兵马,营造出四十万的假象,让他们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最后不得不投了琉月的城。
十万对两万,要是当日硬碰,那里有琉月的天下。
而今日,她的大军才真的到了,他们就算知道在想异动也无力回天了。
好一个空城计,好一个耶律琉月。
鲜卑十七
鲜卑十七1
寒风飞扬,这世道是聪明人的天下。
大军磅礴而来,驻扎在盛京城外,踏碎正月的宁静。
有不少人知道了琉月国宴唱的不过是一曲空城,可是时不我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无翻身之日。
只能独叹奈何。
正月,别样的春光无限,而这春光的中心,独尊琉月。
兵马收编,改权换人。
在小动作的大变动中,姗姗来迟的几百万担粮草,终于在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的来临日子到了.
牛羊车马,几乎遮住了盛京外连绵起伏的群山,那一队队,一列列,让盼望了好久的北牧人,整个的沸腾了。
眼看着无数的粮草,黄金,布匹,从盛京城外进入,蜿蜒而过繁长的大街,无数的百姓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喜不自胜。
稍微还有点不平的北牧有些群臣,这唯一的不平也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草黄金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能给他们带来权力势力,就是一个好摄政王,管她是用什么手段得到的。
正月里来好风光,整个北牧都沉浸在巨大的欢乐之中。
草原春来早。
不比天辰的阴绵迟春,草原冷就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一开春那就迅速的大地回暖。
解冻的河水开始奔腾,光秃秃的柳树开始冒芽,一切都在朝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宸宫后殿,一轮弯月刚刚冒过树梢,清冷的光辉洒在大地上,为大地装点上薄薄的银辉。
琉月一身紫色长袍,负手站定在凉亭外,看着凉亭里一身白衣,优哉优哉品着酒的欧阳于飞,淡淡的道:“找我来什么事?”
凉亭中,欧阳于飞闻言转身朝琉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着道:“恭祝你大权在握,饮上一杯。”
鲜卑十七2
琉月听言眉色动了动,这么些日子忙的马不停蹄,今日才算把一切明的暗的不服她的人全部拿下,或者是调动,真正做到大权在握,这欧阳于飞到是第一个恭贺她的人。
缓步走上前,琉月端起欧阳于飞早就斟好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她还真有那么点高兴。
她的第一步已经起了,以后抗衡冥岛的基础已经打出来了,由不得嘶高兴。
心中喜悦,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欧阳于飞见此嘴角的笑越发的深了,倾过身为琉月在倾倒一杯,笑着举杯示意:“难得看你开心。”
琉月端起酒杯听言扬眉一笑:“是吗?”
一口饮尽杯中酒,琉月放下手中的杯子,朝欧阳于飞天马行空的来了一句:“谢了。”
没头没脑的道谢,欧阳于飞却是听懂了,这是琉月谢他这么多日的帮忙呢,当下笑的温润道:“乐意为你效劳,不过若是你不道谢,我会更高兴。”
琉月闻言好心情的笑了笑,并没接欧阳于飞这句话。
是自己人,如此帮忙才不相谢,是外人,帮了忙自然要谢,这一点她分的很清常
更何况是欧阳于飞这个人,这个冥岛的人。
见琉月笑笑并不接他的话,欧阳于飞也不接着追问,倾过身在为琉月倒上一杯酒,轻笑道:“如此高兴,是因为有了对付冥岛的基本势力了吧。”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打破了美好的月色,那是一种兵不出刃的尖利。
琉月双眼陡然一眯,握着酒杯的手猛的紧了紧,却在瞬息之间又放松了下来。
欧阳于飞这个人,她从来没有看低过。
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嘻嘻哈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则精明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