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锏出
杀手锏出
嘶是糊涂虫,这么明显的谎言,她还袒出来的话,就该去撞墙了,琉月看着欧阳于飞。
旁边的轩辕澈也双手抱胸,那眉色淡着。
那双目很明显的流露出。
他若信了这句话,那他就去撞豆腐。
三人的船舱,有一瞬间的寂静。
欧阳于飞摇着折扇,在琉月和轩辕澈明显不信的压迫中,依旧轻慢。
只是唇上的笑,越发的淡了点。
“看吧,我说没有你们不信,我说实话吧,你们还是不信。
瞧瞧,那你们让我说什么?
要不你给我个你能信的说法,我给你重复着说一次。”
一音落下,欧阳于飞笑的很无奈和讨好的看着琉月。
那份轻挑和随意,散发的淋漓尽致。
而琉月的眉眼则已经黑的不能在黑。
“你少给我插科打诨,欧阳于飞,别以为我不愿在这上面跟你多计较,你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黑着眼,琉月的声音已经冷的不能在冷。
这个欧阳于飞,看准了嘶太想跟他计较关于冥岛的事情。
就这么跟硕风捉影,真当耍着她好玩是吧。
杀气,开始在琉月的身上汇聚。
而一旁的轩辕澈则微微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眼见琉月杀气飞扬,欧阳于飞连忙手中折扇一合,吊儿郎当的神色一收,快速的正色起来。
对着琉月打躬作揖的道:“我的小祖宗,真的,就算我说想当冥岛的王是假的。
但是前面说的全是真的啊。
我是真的银权指挥啊。
你们这两个陆地上的祖宗,能打的不过就是这样程度的海战。
我不出手,等着冥岛反应过来,你们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我这反正迟早是要对上的,早点断了彼此的关系和念头,不是更方便我接下来的行动嘛。
我的小祖宗,我这里正在心疼呢。
你非要揭我的伤疤。
把我血淋淋的内心暴露出来。
琉月啊,你怎么忍心这么伤我的心啊。”
一连串的话快速的说了出来,欧阳于飞一副西施捧心的姿态。
伴随着话中的意思,面色和表情也越来越哀怨和凄苦。
那眸子中真正的哀伤和痛彻心扉。
让人几乎无法逼视。
那是一种进入骨髓的疼。
那是一种刻在灵魂上的伤。
从来没见过欧阳于飞露出这样的神态,琉月有一瞬间的呆滞。
对应着琉月的呆滞,欧阳于飞满身伤痛中,突然很小角度的朝琉月眨了眨眼。
那目光中的得意一闪而过。
那是一种迥异与刻骨悲伤的狡猾眼神。
靠,装出来的。
琉月瞬间柳眉一竖,那牙齿咬的咔嚓作响,几乎一拳头就要给欧阳于飞轰了过去。
边上看着的轩辕澈,则没有开口。
只是淡淡的,淡淡的看着唱做俱佳的欧阳于飞。
咬牙切齿的瞪着欧阳于飞,琉月深吸一口气,瞪着欧阳于飞道:“就这原因是吧。
果然是真君子,宁可当面反叛对上,也不肯暗中跟我们商议。
好,好的很。
让我剥开你血淋淋的心,你伤心了是不是?
你要以后的军权指挥是不是?
好,给我拿去,要是输了一仗,你就给我小心你的皮。”
冷森森的怒吼完毕,琉月转身从轩辕澈怀里一掏。
掏出兵符就朝欧阳于飞砸去。
欧阳于飞见此连忙手一挥,接过。
凑近附近的灯火,细致的看了两眼轻易到手的兵符。
看摸样是在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琉月见此,那脸几乎黑的可以媲美夜空。
要不是现在她忍耐性锻炼的好,肯定早就出拳轰响了讨打的欧阳于飞。
在灯火下细细的看过到手的兵符后。
欧阳于飞很满意的点点头,不是假的,是真的。
一边还状似抱怨的道:“好过分,就知道欺负我,一场都不能输,这简直就是强人所……”
对面的琉月高高的挥舞出了拳头。
欧阳于飞见此连忙一个闪身就朝外走。
边挥手道:“睡觉了,睡觉了,累了这么多天,半夜三更还跑来给你们问讯,真……”
一话还没说完,与轩辕澈擦身而过的手臂,突然被轩辕澈一把抓住。
欧阳于飞的身形不由立刻顿了下来。
转头,对上轩辕澈在灯火中黑中带红,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双眸.
欧阳于飞微微皱眉,住了口。
看着欧阳于飞那黑眸深处的暗淡,轩辕澈凝望了欧阳于飞一瞬。
手中突然使劲,紧紧的握了一把欧阳于飞的手臂。
那样紧的力道,欧阳于飞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不想说就不说。
你只需要记住,这里都不是外人,只要你想做,不管你是出于任何的考虑,我们都不会反对。”
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轩辕澈缓缓的放开了抓住欧阳于飞手臂的手。
一话激起千层浪。
虽然表面波澜不惊,但是其中的汹涌澎湃,有谁得知。
欧阳于飞眼光一闪,看了轩辕澈一眼。
有那么一瞬间的凝顿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着道:“这才够兄弟。”
说罢,打了个哈欠,转身就朝船舱外走去。
这一次,轩辕澈没有在拉他。
几步跨出轩辕澈的船舱,欧阳于飞身形微晃,轻轻的靠在了门板之上,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
那眸子中深深压抑的感情,缓缓的凝聚在眼底。
吊儿郎当的脸上,扬起一抹苦笑。
刚才的那一句话,差点把他击溃,让他不得不仓惶逃出。
轩辕澈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他。
他们给与他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会站在他身后,永远的支持他。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们看穿了他,选择了他。
这种感觉,该死的让人不好受,该死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同时想流泪。
轩辕澈,本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今日却怎么说出这样几乎要融化了他的心的话。
仰头望着星空,那璀璨的光华洁净却清冷。
那是一种没有感情的冰冷。
欧阳于飞望着苍穹,漆黑的眼中若隐若现的浮上一层朦胧。
这是他的做法,这是他的决定。
所有的对错,所有的恩怨,他自己会背负。
不需要他人的了解和同情。
只求,无愧于心。
夜色朦胧,带起的除了秋的寒冷,还有冬的伤情。
船舱内,轩辕澈看着压抑了面上的愤怒,取而代之微皱着眉的琉月,沉声道:“他不想说。”
“我知道。”
扫了一眼船舱外,琉月径直接了过去。
微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琉月走过去靠在轩辕澈的怀里。
那一眼,欧阳于飞那看似是装出来的哀伤的那一眼。
也许是假的,也许是装的。
也许,就连欧阳于飞自己本身,也以为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但是,琉月认为那是真的。
那一刻欧阳于飞的情绪流露是真的。
若是没有真的那么哀伤,怎么可能有那么疼彻心扉的眼神。
欧阳于飞身上,有他背负着,有他需要去拼搏,有他需要那怕背上了千古的骂名。
也必须去面对,必须去战斗的东西。
欧阳于飞没有说,但是他们感觉的出来。
所以,她那么轻易的就把兵符给了他。
所以,轩辕澈没有选择任何的反对。
对视了一眼,轩辕澈搂着琉月缓缓的道:“我们总是站在他这一面的。”
琉月听言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微笑。
是的,他们是站在欧阳于飞这一方的。
那么,不管欧阳于飞出于任何的决定,出于任何的动机。
他们都将支持他。
都将无条件的,永远的支持他。
两手紧紧的挽在一起,轩辕澈和琉月簇拥着站在窗口。
银白的月光洒下来,如梦如幻。
秋波飞卷,海水迭起。
深秋的东海,那是一幅铁血画卷。
要了轩辕澈的兵符,欧阳于飞果然走马上任,直接取缔了轩辕澈的主帅,开始以主帅之姿,进攻冥岛。
这样的一取缔,在冥岛简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作为一个叛徒,成为攻打家园的一个副将。
若这还在冥岛的可以容忍的情况下。
那么,作为一个主帅,一个冥岛叛将的主帅。
这,简直让冥岛完全无法容忍。
因此下,战争越发的激烈。
冥岛三大海将,云将,索将,沉将。
那是连消带打,十八般武艺上阵,那是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一点都不藏私。
若,此时此刻,面对愤怒的冥岛三将的是轩辕澈和琉月的话。
那么,这个进攻的节奏。
不是贬低他们,是真的可能跟随不上。
因为,他们其实真正都不太熟悉海战。
然而,此时的主帅是欧阳于飞。
那个,与冥岛三大海将同出一脉,都受教于冥岛王尊的人。
那一腹的文韬武略,那一脑的进退攻防。
不差冥岛三大海将丝毫,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针锋相对下。
兵士占优,战船占优,先机占优的天辰兵马。
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压制住只占了地利之优,却等于没什么优势的冥岛三岛兵马。
而冥岛兵马,节节败退。
消息在三岛间飞速的传递。
战事,在风云间变幻。
冥岛三岛风起云涌,厮杀一片。
而此时,冥岛主岛上却依旧欢歌笑语一片。
仿佛一点也没受到身外战争的骚扰。
金菊灿烂,三大极品,五种小极品,七种珍品。
此时,在温热的冥岛主岛,欧阳世家的地盘上,正盛开的灿烂。
各氏族往返留恋,各自赞不绝口。
这一届的赏菊会,又以欧阳世家的这几种极品金菊,给占了**去。
左护法府。
依旧一身白衣的左护法缓慢的喝了一口清茶,缓缓伸了个懒腰,才赏完花会,腰都累疼了。
周身骨头咔嚓咔嚓的响了一阵后。
左护法方停歇了下来,那犀利的眼角淡漠的扫向一旁端正站立的冥岛参将,冷冷的道:“说罢,又打到那里了?”
那参将见左护法发了话,连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毕恭毕敬的快速开口。
“回禀左护法,叛徒欧阳于飞已经拆散了三大附岛之间的联系。
此时三将已经处于各自为战的地步。”
左护法听着此言,眉头都没有扬一下。
只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手边的案几,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冥岛三大附岛,看似没有任何的联系,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联系。
实则,三岛之间相辅相成。
攻可连在一起进攻。
退,可一起进退。
一岛失守,另两岛可立刻以秘密航线,加以救援。
说的简单点,就是三岛浑然一体。
单独攻击下任何一个岛屿,都只能招来反扑。
要想胜利,只能同时压制三岛。
这一点,外人绝对不知道,也做不到。
而现在,这欧阳于飞果然不愧是王尊亲自调教出来的。
直接卡了三岛之间的路线。
让三岛不得融合成为一体,必须各自为战。
这样的各自为战,可是把冥岛的杀招,完全抑制在了萌芽状态。
好你个欧阳于飞,还真是反叛的彻底。
如此不留余地的进攻。
左护法冷冷的一笑,淡漠的道:“继续。”
那参将立刻接着道:“连轻在欧阳于飞的指挥下,已经攻入天雨岛北端,卡死了沉将的后退之路。
两方的战事进行的相当激烈。
现在正在争夺天雨岛中端的战线。
若是被连轻拿下天雨岛中端。
那么整个天雨岛就完全不可能在与水生岛和火焰岛形成连线。
势必会被连轻吞噬。
这是天雨岛的最新情况。”
那参将说道这顿了一顿后,紧接着道:“至于水生岛,此时情况也不乐观。
前日,这一方的天辰将领轩辕澈和云召,偷袭了水生岛南端。
索将出战,赢的很漂亮。
但是却中了欧阳于飞的调虎离山之计。
在索将全力对付轩辕澈和那云召的时候。
欧阳于飞以琉月为首,抄了索将的后路。
此刻,已经占据了水生岛南端,与火焰岛的天辰兵马形成了连线。
彻底卡死了水生岛和火焰岛的联系。”
快速的禀报声说到这,那参将额头冒汗.
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左护法,手有点颤抖,不敢在接着禀报。
大厅,顿时陷入一丝沉默。
嘴角冷冷的一勾,沉默中,左护法冷冷的一笑,缓缓的道:“不愧是王尊看中的天才。
这冥岛这么多年间,就这欧阳于飞所学最广,最是聪明。”
“也最会用。”
左护法一话音才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就接了过去。
只见大厅门前人影一闪,右护法一身冷酷的走了进来。
“右护法。”那参将立刻恭敬的叫了一声。
而那右护法理也没理这参将,径直走过来,直接落座在左护法的身侧大椅上。
“三岛之间的连线全卡了,三将打不起来联合,三岛必败无疑。”
右护法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看着左护法。
对上外人,三大附岛还可以拼一下。
还可以在周旋一阵。
但是对上知根知底,现在撕破了脸,亲自上阵的欧阳于飞。
这杖打到现在这个地步。
已经没有周旋的必要了。
输,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左护法听右护法毫不留情的评判,淡漠的一笑,也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道:“是啊。”
“原本以为他就算迷恋那琉月,还分的清楚好歹,
会作为一个旁观者。
没想到,他现下连在暗中出力都不肯。
直接亲自来,这到是我的计算失误。”
左护法淡漠着缓缓的沉声道。
右护法闻言冷冷的一瞥左护法:“王尊很冒火。”
“我清常”
被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被自己引以为儿子一般培养的人背叛。
那种心情,那种心伤和愤怒,他了解的很。
“你才从王尊那里过来,王尊有没有什么吩咐?”
看了一眼右护法,左护法挑了眼角道。
“没有。”右护法微微皱了皱眉。
他今日就是特意去王尊那里,看王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命令吩咐。
结果,从头至尾,听了外岛欧阳于飞的所作所为的王尊。
只是充满了愤怒和心伤。
却什么特殊的命令都没有颁布。
这意思,是因为太过愤怒,致使他不在管欧阳于飞,不在给他任何的机会,完全放弃了他。
让他们直接出手灭了他吗?
这一点,他有点不太确定。
左护法听右护法这么一说,眉头也微微的皱了一下。
任由欧阳于飞主战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没出手。
就是不明白王尊是什么意思。
是要留欧阳于飞一命,还是要彻底的灭掉?
所以,才有今日三岛被完全的牵制,变成必输的结局。
而现在,王尊的意思……
是太过失望,所以,把欧阳于飞交给他们处理了吗?
左护法和右护法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点迟疑。
这个没有命令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来处理。”一眼对视后,右护法突然起身。
不管王尊是什么意思,对于欧阳于飞这样的叛徒,绝无纵容的道理。
“不,还轮不到我们出手。”
左护法摇摇手指,缓缓的道:“我自会安排。”
五字带着绝对的冰冷,响彻在左护法大厅。
透着一股冷酷的阴森。
窗外,秋风飞舞,带起金黄落叶翻飞。
天青如碧,海蓝如织。
秋日的金阳洒在海面上,那翻涌的浪花朵朵,带起粼粼波光。
那一种悠闲和静怡,这是大自然的魅力。
而此时,东海海面上火焰岛近海却杀气腾腾,没有一丝静怡之态。
旌旗招展,号角轰鸣。
整片海域,三方对持,杀气滔天。
只见那黑色的冥岛战船,横陈在火焰岛这一方。
刀剑出鞘,战船齐备,所有武器尽皆弓马上弦。
只等一声令下,就万千齐发。
而在他们的对面,铁黑色的天辰战船,整个的铺陈开来。
那种尖锐的三角型攻击队型,把那份志在必得的犀利和杀伐,越发烘托的淋漓尽致。
为首的主战船上,欧阳于飞一身淡蓝色,高高屹立于船头。
海风吹拂起他的黑发,长衫。
几乎水天相接为一处,人和海溶为一体。
他的身后,从水生岛回来的轩辕澈和琉月,好整以暇的立着。
一点也不介意做了欧阳于飞的陪衬。
而就在这对持的天辰兵马和火焰岛兵马的东南方向。
一队天辰战船磨刀赫赫,囤积在火焰岛兵马身侧。
为首的秋痕和彦虎,对着冥岛战船后军,虎视眈眈。
合围,两方合围。
碧海蓝天下,此方杀气滔天。
恐其一声令下,便是玉石俱焚。
旌旗飘扬,冥岛主战船上云将看着一身悠闲自若,风度翩翩的欧阳于飞。
脸色铁青,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欧阳于飞,你这个叛徒,无耻的东西……”
狂烈的咒骂还没言尽,一派悠闲的欧阳于飞朝着云将,慢悠悠的一挥手中的折扇,打断云将的话。
“都已经是敌人了,光骂有什么用,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雍容自若。
这话一出,那云将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看上去,几乎随手都可能被那血气激的爆裂。
“手底下见真章,你用的真章是谁教的?
有本事你别用冥岛赋予你的一切,那才是有本事。
现在算什么,不要脸的叛徒,你用的全部是师尊教导的。
我当初怎么瞎了眼,认你做师弟。
师尊……”
“要打就打,那来那么多废话,准备。”
云将怒吼的话还没骂完,一直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的琉月,脸色一沉,朝着云将就是一口冷喝。
立刻,号角轰鸣,杀气萦绕。
她讨厌任何人咒骂欧阳于飞,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
欧阳于飞看上去到并不在意。
挥舞着手中的折扇,回头看了眼满脸冷酷的琉月。
很好整以暇的道:“进攻的命令,只能主帅发,你逾越了。”
然后,不等琉月回应的转头看着云将,缓缓的,却极清晰的道:“我若用的不是冥岛的东西,那又何来背叛之名。
既然我以是背叛,那我为何不用。”
说罢,手一挥,身后兵马上弦,战船开始朝前推进。
那云将听着欧阳于飞这话,几乎气的吐血,当下也手中长剑一扬,朝着欧阳于飞的阵营方向,一剑击出。
号角声划破天空,坠落九霄大地。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
然,就在此时,忽有大将赶制云将身侧,附耳一言。
紧接着冥岛整个防御阵型呼的从中间分出一条海路来。
一条小型战船缓缓的从这分开的海路中穿行而来。
这阵势?搞什么鬼?
欧阳于飞见此眼角微挑,一边加快冲锋的速度,一边斜眼看去。
一眼望下,欧阳于飞那轻挑的神色陡然大变。
那船上的人,那被高高绑起,站满了整个船头的人……
是他的……是他的……
父母,兄弟,姐妹,所有的亲人……
冥王至令
冥王至令
蔚蓝的天空下碧波荡漾。
丝丝海水在秋风中起伏跌宕,带起阵阵的潮声。
海风轻轻的刮过。
对持的双方阵营旌旗在海风中猎猎飞舞。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辉煌,却也那么的冰冷。
冷的彻骨,冷的心伤。
冥岛阵营快速的分开,那小型的战船在猎猎的秋风中,缓慢前来。
千军万马,为它而开,为它而让
来的那么缓慢,却来的那么的森严。
船行速度。
看似那小型战船行走的很慢,实则相当的快。
不过顷刻间,已经从冥岛战船阵营中驶了过来,矗立在整个冥岛阵营的最前端。
那战船上的人影,一个个清晰的勾勒出来。
那么清楚明白的映入欧阳于飞的双眼。
欧阳于飞移动着眼睛,缓缓的,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那船头最尖端的方向,捆绑着的是他的父亲。
欧阳世家现任当家人。
正当壮年的人,此时却好像老了十岁。
在那碧波荡漾间,几乎隐隐约约看见那鬓角的华发。
而他的身边,则是他的娘亲。
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脸,此时完全被苍白和悲伤所取代。
那是一种完全不能相信的苍白。
而在他父亲的另一边,则是他的哥哥,欧阳华。
平日里,最英明神武,也最是严肃的人。
此时,那双眼中的震惊和愤怒。
就算是隔了如此的浩瀚海域。
还是那么清晰的**过来,清晰的笼罩全身。
而在欧阳华的身边,则是他的二哥,欧阳落。
那个算是最疼他,也与他性格最是相近。
小时候,没带着他少做坏事。
不过那时候他小,做了坏事,全部是他二哥承担,都不怪他。
少不得给他背了不少的黑锅。
年长后,也依旧最是合得来。
而此时,欧阳落的眼中全是伤痛。
全是不敢置信的伤痛。
那种彻底的失望,比任何目光都还打击人,都还击的人心中发疼。
欧阳于飞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折扇。
双眼没有停歇的缓缓看过去。
他的姐姐,妹妹,他的叔伯堂兄堂弟。
他的姨娘,他的姑姑,他的舅舅……
所有人都到齐了,所有人都被高高的捆绑在那小型战船的尖端。
除了他的堂兄欧阳无尘没在之外。
其他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三族,欧阳世家的三族。
很好,很好,欧阳氏族的三族近亲全部都捆绑在了这里。
居然并不是九族,是不是还算给了他面子。
海风吹拂起欧阳于飞的衣襟,缭乱飞舞。
人未动,身姿未变。
甚至那刚才陡然变换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后恢复了过来。
继续蔓延着那悠然自若和轻挑。
只是,那握着折扇的手。
琉月站在欧阳于飞身后,几乎能够帖那折扇被力量挤压的咔嚓作响的声音。
琉月见此不由深深的一皱眉。
抬眼扫了一眼冥岛突然改变策略,不进攻,反而出来的这么一艘船。
那上面可以算做是人质的人,这个……
琉月的眉眼深深的皱了起来。
若寺测的不假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欧阳于飞的家人。
否则,这个时候用上这样的阵势,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心中一念落定,琉月微微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面色不动,那眼底深处却也已经是冰冷一片。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交流已然落在心中。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欧阳于飞反叛,却只是翟然一身的反叛。
没有带走任何的家人,也没有给他们做任何的防护。
就这么突然的叛变。
那,他的家人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不用说,却绝对会成为他的掣肘的。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
现在,站在了这样的对立面……
轩辕澈和琉月眉心都是紧皱,这样的场面是他们最不愿看见的。
但是,却最终还是来了。
轩辕澈眉头微皱,轻轻的抬起手挥了一下。
身后进攻的船队,立刻停了下来,停止了前进。
欧阳于飞感觉到身下船只的停顿,很缓很缓的转过头看了轩辕澈一眼.
淡淡的道:“你干预了我的命令。”
声音很淡,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但是,就是这样什么情绪都没有,却更让人心中寒栗。
“以后不会。”轩辕澈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沉声扔出了四个字。
欧阳于飞像是比较满意轩辕澈的回答,淡淡的转过了身去。
身后,轩辕澈和琉月再度对视了一眼。
“欧阳于飞。”就在这一声交谈后,那对面的阵营上突然一声怒吼,穿破空气,狂飞而出,炸响在海域上空。
欧阳于飞回头,看着那怒吼之人。
一眼后,突然嘴角缓缓的扬起笑容,手中折扇轻挥,微微躬身状态很自若的道:“父亲。”
那份悠然,好像面前他的家人,他的家族,还是与以往一般无二,而并不是被捆绑在刑架上。
“不要叫我,我欧阳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没有你这样的叛徒。”
双目血红,欧阳于飞的父亲欧阳天,那彻骨的愤怒,几乎要烧干面前的东海。
欧阳于飞听言,耸了耸肩,居然微笑着道:“好。”
一个好字落下。
别说对面的云将眉头一皱。
就是琉月和轩辕澈,也都是眉头紧皱。
这个欧阳于飞,这话怎么可以这么回答?
他不要他的家,他的亲人了……
“你……你……”
对面那欧阳天,听欧阳于飞居然这么回答,不由气的双颊血色上涌,话都说不出来。
“飞儿,你怎么变成这样?
你告诉娘亲,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飞儿,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咒?着了什么魔?
你回来,你回来,我们大家帮你解啊,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被捆在欧阳天身旁的欧阳于飞的娘。
本来在看见欧阳于飞的时候,就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
此时见欧阳于飞看见他们如此摸样,居然还一脸微笑,还一口就应承了他的父亲的决绝。
当下在也忍不住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朝着欧阳于飞叫道。
欧阳于飞移眼看向他的娘亲,手中折扇轻挥,笑了笑道:“我没中什么妖法,也没中什么魔。
我正常的很。”
声音温润而清晰,回答的很好,但是却没有喊他的娘。
这意思,这意思……
“飞儿,你为什么不喊我?飞儿,你……”
“不是叫我不要喊吗,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啊。”
欧阳于飞的娘的哭声还未落,欧阳于飞手中折扇一挥,含笑就把话接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六亲不认了。”
欧阳于飞的大哥,见此本就严肃的脸,已经沉的如冰。
欧阳于飞听言转头看着他大哥,嘴角高高的一勾,缓缓的道:“战场无父子,这是兵法说曰,前辈所传授。”
话音落下,不等气的脸色血红的他的父亲大哥发话。
欧阳于飞紧接着道:“不要在战场上拉关系。
你们知道我的,一旦决定就绝对不会回头。
我要攻打冥岛,就一定要攻下。
那怕,前方有太多的人跟我拉关系,那也没用。”
缓缓,却清冷之极的那也没用四个字扔下,声虽温,其意却冷的如冰,尖利如铁。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于飞的二哥欧阳落,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
“飞儿,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飞儿,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嚎啕的大哭,让欧阳于飞的娘,几乎肝肠寸断。
“你这个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我欧阳家怎么养了你这样一个禽兽,早知如此,你才出身我就该掐死你……”
相对于欧阳于飞的娘的痛哭和欧阳落等人的无法置信。
欧阳于飞于飞的爹,欧阳天,在缓过一口气之后,已经完全怒的无法抑制,那出口的狂骂,简直口不择言到极点。
欧阳天这一开口大骂。
他身后被捆绑着的欧阳氏族的人,一个个看见欧阳于飞如此的表现,再也忍不住了。
一个个紧跟着就怒骂出声。
“畜生,早该掐死你……”
“留你有什么用,只会反咬一口……”
“王八蛋,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个……”
碧海蓝天下,在那波涛起伏的海浪中,各种言语无法形容,比那尖利的刀剑,还要锋利的语言。
朝着欧阳于飞铺天盖地的射来。
一袭衣襟飘飞,欧阳于飞立在船头,好似无动于衷。
站在欧阳于飞的身后,琉月双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那眼中射出的冷光,几乎让人窒息。
看了一眼站在前方并不回嘴的欧阳于飞,琉月轻轻的扯了扯身边的轩辕澈。
轩辕澈什么也没有问,没有说。
只是稍稍的移动了一下,借着身形把旁边的琉月给挡住。
琉月就在轩辕澈上前一步的时候,朝后悄无声息的退去。
欧阳于飞不是无情的人,他不会不认他的亲人。
而此时如此冷面相向,六亲不认。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投鼠忌器。
既然如此,他欧阳于飞不敢动,不能动,她去。
她下水去翻了那船,去救他的亲人。
琉月快速的就朝船尾的方向闪去。
沿途,立刻有人上前代替她刚才的位置。
不能让对方看见。
“给我站住。”就在琉月几步退下,就快要隐入船舱的时候,一直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突然出声。
琉月顿时一顿,停下脚步,欧阳于飞……
“过来。”没有回头,欧阳于飞只背对着琉月,伸手朝着琉月所在的方向,缓缓的招了招手。
声音很轻,但是却不用质疑。
琉月深深的皱了皱眉,这欧阳于飞到底要干什么……
没有听欧阳于飞的话,琉月站在那处没动。
“过来,让我靠一下。”
感觉到琉月没有动,在质疑和抗拒着他的话,欧阳于飞轻轻的几近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缓缓的道。
声音很淡,却让人完全无法去忽视。
仿佛,那是从灵魂深处伸出的疲惫。
琉月咬了咬牙,缓缓走了过去,站在了欧阳于飞的身后。。
她,无法在拒绝这样的欧阳于飞。
站定在欧阳于飞的身后,琉月用肩膀抵上了欧阳于飞的后背。
同一刻,轩辕澈也上前了一步,站在了欧阳于飞的身后。
然而,欧阳于飞只是轻碰了一下他们,就笔挺的站直了身体。
那样的居高自傲,那样的坚强不屈。
那样的,一身风流。
“欧阳于飞,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要么,投降,任由冥岛审判;
要么,因为你的背叛,诛灭三族。”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飞扬与碧海之上。
云将看着在无数亲人的咒骂声中,依旧悠然自若,充耳不闻的欧阳于飞,冷酷极了的道。
冰冷的杀气,在天空中蔓延。
琉月双眼一眯,一摔袖袍就欲出声。
敢威胁欧阳于飞,灭他全族。
只要他冥岛敢,她就势要毁了整个冥岛。
然而,站在她之前的欧阳于飞却同一刻轻轻的向她一靠,示意嘶要为她开口。
琉月顿时双眼一凛,狠狠的盯着欧阳于飞的后背。
这个欧阳于飞到底要干什么?
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心中的愤怒和担忧还没表达出来,身旁的轩辕澈轻轻的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欧阳于飞既然在做,就让他去做吧。
欧阳于飞,从来就是一个又担当的人。
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意思,那眉深深的皱着,却没有在出声。
站在天辰主战船上,欧阳于飞眉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冰冷的云将。
笑着道:“云将,我一直以为你就算不聪明,也不笨,怎么今天却问这样的傻话出来。
我既然已经背叛了。
你认为我还会这个时候回头,任由冥岛审判吗?”
清幽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出于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对持下,这样的如沐春风,让人从心里发凉。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不等云将追问,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中的折扇.
接着道:“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
欧阳氏族我的三族内亲,没有一个支持我。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牺牲我自己,救助其他人。
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会牺牲自己相救别人的人。
我这个人啊,从来都是只顾自己的。”
慢条斯理的话音落下,欧阳于飞好好整以暇的朝云将笑了笑。
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眼中的讽刺,那么清晰的落入所有人的眼中。
没有看他的父母,没有看他的兄弟姐妹,没有看任何欧阳氏族的人,欧阳于飞的眼中,没有他们。
如此轻易的几句话,就把欧阳氏族,送入了地狱。
“欧阳于飞……”
“飞儿,你……你……”
“……”
震惊和绝望,以及心灰意冷,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所有欧阳氏族的人的脸上纠结,闪现。
这席话比前一段时间的公然反叛还要严重和震动。
反戈自己的君王,是为不忠。
背弃自己的同僚,是为不义。
欺师灭祖,是为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简直乃天下万恶之首。
海面一片沉寂,只有波涛汹涌的涛声依旧。
轻蔑和厌恶的眼神,从所有人的眼中射向了微笑屹立的欧阳于飞。
不光是冥岛的人,甚至还包括近前的天辰的兵士。
这样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人,简直可耻。
秋风飞扬,海面上所有人的脸色都冷,除了依旧笑的雍容的欧阳于飞。
“于飞。”站在欧阳于飞身后,琉月紧紧的皱着眉头.
伸出手,不顾欧阳于飞的反抗,紧紧的握住了欧阳于飞的手。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
摆脱不了琉月的紧握,欧阳于飞只好斜眼看了一眼轩辕澈。
示意,他去把她拉走。
然而,轩辕澈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
“我从不知道,你也能为了自己在意的人,打落牙齿和血吞到这地步。”
仿佛低叹的话在欧阳于飞的耳边响起。
那是轩辕澈的传音入密,只能他们两人帖的传音入密。
欧阳于飞闻言看了轩辕澈一眼。
这个人还是懂,懂他的为人,更懂他的策略。
回首与欧阳于飞对视了一眼,轩辕澈上前一步,与他并立。
肩并着肩,手挨着手。
以一种无声的形似,在朝着天辰所有的兵马宣告支持,绝对的支持和绝对不许任何人低看与他的威严。
天辰兵马一见自家的帝王如此无声的回护,立刻齐齐低头,不敢乱看。
欧阳于飞见甩脱不开琉月,当下也不再推开琉月。
那面上的笑容悠然,不等云将有任何的反应,手一挥,大喝道:“进攻。”
刹那,号角声起,震慑整片海域。
所有,刚才停下动作的天辰战船,在号角声中,开船。
天辰战船齐开。
没有顾及欧阳氏族的人,那欧阳于飞甚至凝望着他们轻笑。
那眼神不避不让,仿佛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那对面要灭亡的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所有的族人。
“云将,那我们……杀……”
来传令的副将,一见此场面不由沉声道。
云将冷眼看着一点也不在意的欧阳于飞,眼中是从来没有的冰冷:“变了,真正的变了。”
旁边的副将不敢接话,这变了说的是谁,谁都明白。
轻轻的低语过后,云将眼神一沉,一声怒喝道:“杀,杀什么杀,没看见那叛徒一点都不在意他们。
没有牵制的作用,杀什么。
何况,那是欧阳氏族,是你想杀就杀的。”
一通怒吼,那建议杀了欧阳氏族的副将,把那建议灭族的副将,吼的头都不敢抬。
“来啊,准备,进攻。”
无法制约欧阳于飞,那么就只有硬碰硬了。
号角破空而出,那一小型战船立刻开始被撤退,冥岛战船迎了上去。
透固波,看着满载着欧阳于飞家人的战船,没有被覆灭,反而撤退回去,琉月一下醒悟了过来。
不由狠狠的捏了欧阳于飞的手一把。
这个家伙,苦肉计呢。
只是这以后,恐怕欧阳氏族在无人可宽慰他了。
欧阳于飞,自持,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感觉到琉月的重握,欧阳于飞回头看了一眼瞪着他的琉月,当下轻笑起来道:“是不是看我很顺眼,我不介意你踹了轩辕澈,跟我的。”
琉月听言不由朝天翻了个白眼:“你这个……”
“好好,果然不出左护法所料,欧阳家族的人对欧阳于飞起不了牵制的作用。”
琉月一话才出口,突然冥岛方向传来一声冰冷的称赞声。
在号角长鸣中,居然清晰的传了过来。
欧阳于飞,琉月,轩辕澈,闻声立刻看去。
只见一人犹如蜻蜓点水,踏着冥岛的战船如一只大鹏鸟,飞纵而来。
“无相金刚。”欧阳于飞眉头一皱。
不等琉月等问询,那什么无相金刚,居然跨海而来,飞跃立定与就要冲在一起的两军阵营前的海面上。
“欧阳氏族奈何不了欧阳于飞,不知道纳兰水,奈不奈何得了纳兰琉月。”海面波光粼粼,晃的几乎看不清楚该人的面容。
但是那冰冷声音中的内容,却震慑四方。
“纳兰水,放纵其女肆意妄为在前,擅闯禁宫在后。
两罪并罚,囚禁于禁宫之刑崖。”
不等琉月等开口,来人冷冷的扔下这一句。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身体一颤,双眸间闪过一丝愠怒和冰冷。
手一挥,前进的战船立刻停了下来。
“怎么?那地方很厉害?”琉月顿时抬头看向欧阳于飞。
“禁宫刑崖,从来没有人活着从那里出来,那里的酷刑……”
欧阳于飞没有说完,但是其意也明。
琉月顿时缓缓的眯起了眼睛。
纳兰水,虽然不是她的亲娘。
但是是她这个身体的亲娘。
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意,很清楚的深刻在这个身体上。
让她忽视不了,更加规避不了。
现在只不过帖嘶关闭进去那什么刑崖,受什么酷刑。
这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冥岛用欧阳氏族奈何不了欧阳于飞,现在用纳兰水来牵制她了。
没有说话,但是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开始在琉月的周身凝结。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仿佛感受到了琉月的尖锐杀气。
那不知道因为什么功力,或者是其他原因屹立在海面上的无相金刚,冷冷的扫了这方一眼。
冰冷的声音响彻天际。
“纳兰琉月,欧阳于飞,连轻,你们三人听好了。
这一次,你们干的不错。
三大附岛奈何不了你们,在打下去,不过也是个输而已。
我冥岛不是赢的起,输不起的地方。
王尊有令,开启主岛,允许你们进入。
不过,只允许你们最多十人进入。
要不要来,敢不敢来,你们自己决定。
要再打,我们冥岛就算玉石俱焚也奉陪到底。”
话音落下,该人手一扬,一金色的令牌高高悬于手心,冥王令。
狰狞冥岛
狰狞冥岛
冥王令出,金光耀眼。
“得令。”矗立在这无相金刚身后最近的云将。
一见冥王令出,立刻战袍一拂,单膝朝下就跪了下来,低头沉声应道。
同一刻,他身后的副将,武将等人也紧跟着就跪了下来。
顷刻间,整个冥岛海域这一方面。
所有的兵士,犹如潮水一般的跪了下去。
通天的号角声立刻淹没,归于寂静。
这一方,瞬息之间,只剩下齐齐跪下的无束士。
和那海浪翻滚的声音。
余者,屏气凝神。
正对面,琉月扫了一眼如此的变化,微微扬了扬眉。
好个令行禁止。
不过是区区一块令牌,居然威慑性如此之大。
从另一个方面,可见冥岛兵马对冥岛王尊的绝对服从和敬仰。
这样的向心力,不好收拾。
心中这般的念头一闪而过,琉月侧眼看了一眼轩辕澈。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一合计。
他们兵发冥岛,最终的目的不过就是进入主岛,并战败他们,得到永远的自由。
此时,冥岛让了一步,开启主岛。
这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十个人进入,这个……
就在琉月和轩辕澈合计的时候。
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着那面无表情的无相金刚,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只准?
听上去好像很宽容和施舍我们。
不过好像你们忘了,接下来,赢的会是我们。
不是你们冥岛。
要玉石俱焚的交战,我们难道怕了?
我们打的就是你个玉石俱焚。
瞧瞧,今天这一战,直接拿下火焰岛。
明日我们在汇合与水生岛和天雨岛两军,一起拿下两岛。
然后冗合围,进攻主岛……”
慢条斯理的话说到这里,欧阳于飞嘴角的笑容更甚,眼却很冷。
“进入主岛,也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讲玉石俱焚。”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的笑脸上只看见讽刺,浓浓的讽刺。
如此的口气,不能不说嚣张到了极致。
但是,这战事还真就是这样子。
虽然,其结果就是两方都死伤无数。
琉月和轩辕澈听着欧阳于飞如此说,当下没有说话,也没有答言.
欧阳于飞如此开口,自然有他的计较。
相对与琉月和轩辕澈的沉稳。
冥岛云将脸色一横,一股我难道怕你的表情横陈在整个面上。
只是,看着前方的无相金刚,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无相金刚缓慢而冰冷的道:“欧阳于飞,你不要太狂。”
“狂,我有狂的本钱。”
折扇一挥,欧阳于飞针尖对麦芒。
海面上一片冰冷起伏,那杀气汇合着阴风,阵阵袭来。
“狂妄小儿,要你死,不过轻而易举。”
无相金刚双眼一眯,强悍的势力破空而出,黑发在内力的激射下,狂飙而出。
那种功力,绝对在欧阳于飞之上。
折扇一合,欧阳于飞头一扬,冷冷一笑道:“我要死,就要整个冥岛给我陪葬。
你冥岛王尊要想只统领旗下几大家族。
无视,所有附岛上的兵民。
我欧阳于飞,无所谓。”
此话一落,对面那跪着的冥岛兵马,不由微微一震。
虽然还是保持着恭敬的跪立,却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缓缓的开始发酵起来。
双眼一扬,琉月轻拍了拍手掌。
好个会谈判的欧阳于飞,说的霸道,直击目标的中心点。
冥岛若不让,以后肯定民心尽失。
要是让了,那天平的砝码,可就在自己这一边了。
相对于琉月的赞赏,那对面的无相金刚脸色铁青,果然也想到了这点。
只见其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冰冷无比的看着欧阳于飞。
从牙缝中挤出话道:“那你想怎么样?”
欧阳于飞等的就是这句话,手中折扇唰的一下打开。
俊眉一扬,沉声道:“我要冥岛王座。”
短短六个字,就如一道炸雷,炸响在冥岛火焰岛上空。
震慑了所有冥岛人马。
“不可能。”在冥岛所有人的震撼中,无相金刚一声冷喝。
“你没有资格拒绝,要么你开启主岛让我上去,要么我打上去,你们自己选。”
欧阳于飞站在船头,海风吹拂起他的衣襟,咄咄逼人。
“小子,你别忘了纳兰水还在我们手上。”
冥岛无相金刚,双眼精光暴涨。
“生母不及养母大,只赋予生命,而不养育生命,这样的母亲,你认为能够束缚我们?”
不等琉月开口,欧阳于飞直接一句就给反问了过去。
冰冷无情之极。
同一刻,琉月却看见欧阳于飞另一只手,轻轻的朝她扬了扬。
因此下,琉月也不开口,就让欧阳于飞去面对。
对于自己关爱的人,越是表明自己在意,对方就越是危险。
越是表明自己的不在意,对方反而越安全。
这一点,她明白的很。
冷眉冷勺,丝毫不为所动。
那副冰冷的摸样,看似比欧阳于飞还要无情。
“好,好……”看着无情无义的欧阳于飞和琉月,无相金刚冷的如万年冰块。
“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消磨。”
就在无相金刚的好字落下后,欧阳于飞双眼一凛,直直的射向无相金刚的后方。
那口气,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无相金刚听言双眉一横,还没等他发火,突然耳尖微动,轻轻的朝后侧过半个头去。
面上的暴露情绪,也瞬间就按捺了下来,好像有谁在跟他说话。
海风呼啸,袒见任何的嘈杂之声。
碧空金阳,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短暂的沉默后,那无相金刚一改刚才的暴露和执意不允。
双眉如电对上欧阳于飞的眼,一仰头道:“好,王尊答应你的条迹
十日,若你们能进入碧晶宫。
那么,就给你推翻王尊的资格。”
说罢,手中冥王令一扬,五指在上面狠狠的一捏。
立刻,那金令上面出现五个深深的指目印记。
手一扬,无相金刚朝着欧阳于飞就把手中的冥王令扔了过来。
“以此为凭。”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落下,整个海域立时风起云涌,好似刮起了龙卷风。
从来没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王尊也从来没有答允过。
而今日,而今日……
手一伸,一把抓住无相金刚扔过来的冥王令,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缓缓的笑了。
“好。”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退兵,各司其职,此间事情不得再过问。”
一听欧阳于飞应了,无相金刚一转身,朝着犹自跪立的云将,命令出声。
“是。”云将不敢且慢,明明极不同意,却只得听命。
“来啊,退兵十里外海域,若无冥岛战船进犯,不得主动出击。”
看着无相金刚首先退兵,欧阳于飞淡淡的笑了笑,也一挥手,命令声瞬间飘扬而去。
两方战船,立刻开始朝着后方撤退。
那无相金刚见此,回身冷冷的扫了欧阳于飞和琉月一眼:“有本事,我们碧晶宫见。”
冰冷的声音洒下,但见其身影一闪。
快速踩着水面,如飞一般朝着冥岛的方向而去。
碧海蓝天,秋风阵阵。
轩辕澈站在船头,看着退后的兵马,眉色平稳。
很好,他们的私人恩怨,就让他们自己来解决。
不劳民伤财,不玉石俱焚。
把战略减小到最小,他们几个的话胜率比如此猛攻猛打,还要高。
这……就是他期待的。
“时间从现在开始算?”
双手抱胸,琉月看着冥岛主岛的方向。
“是,所以,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解释,和知会冥岛主岛的情况,上路了在说。”
欧阳于飞一挥手,主战船立刻放下了一艘小船。
根本就不怀疑轩辕澈和琉月会有反对意见。
“此间军权,全权交与秋痕和彦虎,寡人不在,你们随机处理。”
看着帖如此情况,飞速操船前来的秋痕和彦虎,轩辕澈沉声命令道。
看来,就算欧阳于飞这个决定太仓促,轩辕澈果然不反对。
“王上,我们跟你们……”
“你们势力不够,只能拖后腿,宁缺毋滥。”
不等轩辕澈反驳,欧阳于飞直接拒绝。
秋痕和彦虎顿时哑然,却无法反驳。
或许,他们在中原算的上是一流。
但是那冥岛出来的,随便一个,看上去都比他们厉害的多。
他们去,恐怕还真……
“你们通知连轻,不准她私自进入主岛,她的势力不够,就在这一方陪同你们镇守。
你们最好打起精神。
我们在主岛能不能走的长远,就在于你们在外围的威慑力够不够。
你们若是让主岛认为不够威胁。
我们在主岛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欧阳于飞一边下船,一边沉声朝秋痕和彦虎道。
秋痕和彦虎也是精明人,那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当下什么也没说,直接以项上人头保证。
“知会云召,在东北角与我们汇合,快。”
琉月撕开拉风的战袍,直接抓了一套贴身的潜水服,一边快声道,一边朝小船走去。
十个名额,他们只有四个。
但是,宁缺毋滥。
上了小船,轩辕澈,琉月,欧阳于飞,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和欧阳于飞齐齐一挥手,那小船立刻如箭离弦,朝着火焰岛的身后就**过去。
小船漂浮,如一叶轻舟,飞逝而去。
身后,秋痕和彦虎,整军停顿,开始驻守。
天间,耀目的金乌,散发出璀璨的色彩,开始朝着西方陨落。
火焰岛战船退让,归于火焰岛。
没有一个人阻拦轩辕澈等人的前去。
三人一舟,快速驶过火焰岛,朝着冥岛主岛而去。
波平浪静,微风轻拂。
四周除了潮水拍岸的轻响声外,只剩下一片静怡。
没有什么战船的罗列。
更加没有什么防护和戒备。
好似一座平常的岛屿一般,矗立在大海中央。
接了云召的轻舟上四人,在准备充分后。
欧阳于飞架着小舟,趁着夕阳欲退,海潮收退之际。
把船头对准笼罩在一片迷茫海雾中的冥岛主岛,缓缓驶去。
海雾弥漫,雾气沉沉。
一旦进入冥岛主岛的附近,一薄薄的浓雾就开始飘舞,笼罩在整个冥岛主岛上空。
船入近处,两丈以外便迷蒙一片,什么景物都看不清常
欧阳于飞驾着小船,徐徐穿行于沙滩,礁岩罗列的峡湾内。
四周一片寂静。
出了沙沙的海潮冲击声之外,就是船桨荡水声。
坐在小船上,琉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转头看着欧阳于飞道:“这地方平日就是这个鬼样子?”
欧阳于飞一边划船,一边摇头道:“不是。
我以前都是走大道上来,那里不会有什么薄雾烟笼。
不过今日不行。
正道那边有四君把守,沿途还有无数的一流高手,或者现在会更多。
我们走那条路会很难,而且我们的时间不能浪费在他们的身上。
因此,只有走其他的地方上岸。”
一话说到这,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琉月,轩辕澈和云召,耸耸肩膀道:“虽然我平日是住在主岛上的。
对周围的情况也熟悉。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上主岛。
所以,位置和上岛的情况,可能会出现偏差。”
“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上去是那里?”轩辕澈侧头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摇摇头:“大概知道,这是不那么精准。
这主岛上机关密布,偏差一点就会出现很大的偏差。”
“你的意思就是说,让我们可以开始戒备了。”
琉月压着手骨,淡淡的接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欧阳于飞一个赞她聪明的眼神。
而自从上船后,一直没开口的云召,此时方揉了揉眉心看着三人道:“有谁能告诉我,这时候到底是种什么情况?”
他真的糊涂。
他在水生岛打的好好的,突然就传来停兵,并要他立刻过来。
然后进发冥岛主岛,这什么事啊。
“主岛开放,我们上去观光,随便打打干扰我们观光的人。
并且立志于,最后能够坐到那个王座上,洗牌这里的一切。
就是我们的观光任务。”
轩辕澈淡淡的开口,说的很是……
云召听言,沉默了片刻后,看着轩辕澈道:“我从来还不知道,你居然还有幽默的时候。”
回应他的则是轩辕澈的一个冷眼。
“注意,我要加速了。”云召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略微严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小船的速度一下提升了起来。
只见一叶轻舟在海浪中起伏穿行,就想飞燕穿云一般。
浪花更是不时在船沿两边爆开,淋湿了船上四人一身。
庞大无比的黑影,在欧阳于飞的急驶中,渐渐的矗立在了眼前。
耳边也在冥岛主岛出现的同时,传来阵阵的犹如万马奔腾的海流搅拌漩涡碰撞声。
“注意了,这里有海漩涡。”
欧阳于飞驾驭着小船,沉声道。
轩辕澈和琉月,云召,齐齐举目四望,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青黄两种不同颜色的海流在他们前面,海岛的两侧,各自急漩成两个漩涡。
漩涡中心的四周,海水不停的旋出转进。
上下翻腾着,飞速的旋转着,就好像那海水煮沸了一般。
那水流之间的碰撞声。
那激烈的旋转带起的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惊天动地,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被两大漩涡带起的海水,四溅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溅落而来。
打在身上,几乎如拳头一般生硬和疼痛。
那力量,几乎可以碾碎一切。
轩辕澈,琉月,云召,都凝神,微微皱起了眉头。
眼前,海浪在掩饰峡湾中冲荡。
这般的反复碰撞和回流下,也激漩起无数的暗流漩涡。
放眼望去,但见黄,青,白,三色的波浪在海面翻滚。
整个天地都好似在动荡。
欧阳于飞驾驭的这一叶小船,此时此地,几乎如浮萍般无力。
摸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海水,云召侧头看着一脸沉稳的欧阳于飞。
“海下凶险,上岛就相对戒备不严,海里风平浪静,上岛就是刀光剑影,你选那一个。”
欧阳于飞给云召扔了个斜眼。
云召立刻转头,不在看向欧阳于飞,算他白控诉。
船行越来越近,漩涡的威力就越来越大。
身边险滩暗礁,星罗密布,简直就是险之又险。
抬头,矗立在面前的冥岛主岛,已经展现在眼前。
不是清幽宜人,不是神仙府邸,而是峥嵘狞恶,气势慑人。
那烟雾缭绕的云雾漂浮在黑色的山峰间,高可万仞的黑山,俯视着世界的一切。
让人望而生寒。
而就在那黑山脚下,崖石上方。
两个全身漆黑的墨字横陈在血红的崖石上面。
冥岛。
张牙舞爪,犹如巨龙要破空而出,傲视世界一切,夺人呼吸。
从没想道冥岛光是气势,已经如此摄人。
琉月,轩辕澈,云召,对视了一眼,眼中光芒凛冽。
夕阳穿破薄雾,那橘红的光芒洒在海面上。
东西两海的分界面,就像一条长蛇般横陈在海面上,笔直一线。
把苍茫的大海一分为叮
而就在着一分为二的海面上,盘旋在轩辕澈等人眼前的两大漩涡,就在分界线的左右。
琉月眼尖,加之又熟悉水性。
借着橘红的光芒,一眼就看见了两大漩涡的中间那条分界线上。
激烈的水流被两边的漩涡带起来,似一道飞箭般朝着前方笔直射去,撞上崖边的岩石上,溅起丈高的浪花。
“走这里。”
琉月当即朝那一指。
“对。”欧阳于飞打了个响指。
这是唯一可以上岛的活路。
“注意了。”欧阳于飞打了个响指后,沉下声。
没有在过多的叮嘱,不过轩辕澈和云召琉月,也早就凝神准备了。
驾驭着船只,欧阳于飞小心翼翼的沿着那条分界线,接近那两处巨大的漩涡。
一入漩涡的势力范围。
那强制的牵扯力,瞬间让小船摆脱了欧阳于飞的操控,几乎撕裂一切。
就算坐在船只上,琉月也觉得肌肤一紧。
那凭空而起的撕扯力,把人朝着四面八方拉扯。
好像有人生生的要撕裂她。
不等琉月神色扭曲,那已经进入漩涡势力范围内的小船,突然间如箭离弦,朝着前方的崖壁就冲了过去。
他们进入了那条分界线。
从来没有的快,从来没有的速度,那几乎如飞。
刹那之间,小船已经顺着那笔直的分界线,冲到了两大漩涡的中间。
船快如电。
船上的四人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狂吹。
坐下小船与其说是在随波逐浪。
不如说是在一泻千里。
在这狂猛的自然界力量中,一头朝着那已经近在咫尺的崖石撞去。
风声劲急,奇快如电。
就在那小船要一头撞上那崖石的一刹那。
坐在船上,犹如磐石一般任凭两大漩涡的力量拉扯,也动也不动的云召和欧阳于飞,突然同时身形一闪,冲天而起。
朝着那崖石上冲去。
同一刻,轩辕澈反手一把,紧抓住琉月。
犹如大鹏飞射,后发先至,朝着崖石上就冲去。
四人脚尖刚刚落点,还不等在提起一口气。
身后砰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道排山倒海的巨浪也跟着扑到。
那猛烈的攻击,直直袭上四人的背部。
任凭武功如此之强的四人,也一个屹立不住。
被巨浪打了几个跟头,朝着前面就撞去。
被撞出好几个跟头,四个人才停了下来,浑身上下却早已经湿透。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云召嘴角**,一边回头看向身后,一边道:“这力量简直太霸……”
一话还没说完,云召突然住了口,只那嘴角的**,越发的迅速。
琉月,轩辕澈见此,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那小船已经无影无踪,海面上只剩下手指大小的粉末。
对,一块一块的粉末。
而这粉末在那排空的海浪中,被一个浪头卷下,立刻就消失的真正无影无踪。
连个渣滓都没有剩下。
见此,轩辕澈,云召,琉月,对视一眼。
若是他们慢的半分,此时,估计他们也会被那两大漩涡撕成粉末,片都不剩下一个。
“走吧。”抖了抖湿透的衣服,欧阳于飞到是最镇定的人。
轩辕澈,琉月,云召,齐齐吁了一口气,转身。
面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和沉稳。
他们到也不至于如此就吓到。
转过身,崖石上的一切立刻就映入了几人的眼。
眼前,满眼黑影重重,森严罗列。
大大小小的石块毫无规律,杂乱无章的纵横在眼前。
漆黑的石林勾勒起无比阴森的气息,一种狰狞的气势使人不安。
而就在这石林的最前面,一黑如墨的千斤巨石森严矗立。
那石壁好像被人生生砍去一般,那光滑如水的石面上,一血红的大字张牙舞爪的深刻在上面,让人触目惊心。
“杀。”
天堂地狱
天堂地狱
一字横空,血腥味透骨而出。
轩辕澈看着此字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皱眉的同时眼中嘲讽之色一闪。
这点气势就想吓退他们?
简直就是笑话。
当下,起步就跟着当前的欧阳于飞朝前走去。
然,一步才走过那血红的杀字,轩辕澈突然一顿,停下脚步。
回头,视线直直锁定在那崖石上面。
同时,紧跟其后的云召也脸色微变,伸出手朝那杀字临摹去,同时道:“这字……”
伴随着云召的手指临摹,只见那字迹边痕圆滑细腻,气势栩栩如生。
不是雕刻而成。
这分明就是由指力生生在岩石上刻画而成。
居然深入岩石半指。
云召和轩辕澈无声的对视了一眼。
眼中都闪过绝对的震骇。
好强的指力,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真正的不可思议。
若不是亲见,两人绝难想象世间居然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和这么深厚的内力。
走在轩辕澈身旁的琉月。
那本就是从地狱里锻炼出来的。
那里在乎这点阴森气势,那是完全当做无视。
此时,眼角见轩辕澈和云召脸色怪异,不由停步,压低了声音道:“这字怎么了?”
轩辕澈和云召没有出声。
那当先而走的欧阳于飞,听言头也没回,淡淡的道:“就是那无相金刚的徒弟,以指力刻画而成。
而金刚之位,岛上有二十四尊。”
此话一落。
本就震骇的轩辕澈和云召,眉心紧皱,越发的说不出话来。
就那无相金刚的徒弟,都拥有如此强悍的内力。
还不谈师傅。
二十四尊?二十四个同那无相金刚一样实力的人?
这冥岛,到底是怎么的卧虎藏龙?
相对于轩辕澈和云召的震惊,琉月则挥了挥已经戴上天蚕丝手套的手,在那崖石上比了比。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她可以一击在这巨石上挥出个大洞。
却无法做到任何以指力刻画字迹。
那怕,她戴着改良过的天蚕丝手套。
当下,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对视了一眼。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
只是那全身的戒备都提了起来。
或许,他们对冥岛的强悍严重估计不足。
就在三人的这一对视中。
前方一直领头没有停步的欧阳于飞,突然停步,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三个,缓缓的,却严肃之极的道。
“二十四尊金刚使者上,还有比他们更强的存在。
你们,还可以选择离开还是继续。
要继续,就要有随时把命留在这里的觉悟。”
欧阳于飞的声音很沉,从来没有的沉。
那眼中的严肃也是从来没有的严正,完全有别他一贯的风流潇洒,悠闲自若。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轩辕澈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抬步就朝前走。
琉月则是白了欧阳于飞一眼,无视他,走过。
云召落在最后,与欧阳于飞擦肩而过的时候,慢条斯理的抛下一句:“离开就能活了?”
欧阳于飞听着这句,就算面色是从来没有的严肃,也不禁笑了。
不能,既然不能活,那就拼了。
当下,轻笑着却仿佛轻松了很多的欧阳于飞,转身就与轩辕澈等三人,并肩进入那阴森的石林。
石林横布纵横,看起来毫无规律。
实则骤然一望,却疏密有致。
一入林中,乱石仿佛一下就活了,被赋予上了凶恶的生命。
石块形态狰狞作势,隐约中像是埋伏着千军万马。
杀气重重,危机无限。
仿佛步步隐危,处处藏险。
压人的气势咆哮而出,一淡淡的黑雾,快速从石林中升腾起来。
笼罩在四人的视线前方。
琉月见此不由微微一皱眉,回头一望。
不过咫尺之间,他们的后路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是,进入了阵中?
心中正转念,身旁轩辕澈的手已经伸过来静静的握住了她的手。
琉月也不推让,嘶懂阵法,她身边的这几个可都是高手。
“五行八卦阵?”云召眺望了一眼。
“五行正反八卦挪移阵。”轩辕澈改正了几个字。
云召听言扬扬眉,多余的话不说,直接跟着轩辕澈的脚步就朝石林深处走去。
一旁的欧阳于飞则笑了笑道:“早就知你阵法不错,今日看来,果然有点门道。”
正反挪移,可就不是普通的五行八卦阵了。
那威力,在加榷。
“什么时候比一场?”
“好。”
四人交谈着,在阵法中肆意穿梭而过。
把这冥岛的守护阵势,视若无物。
四人快速的穿过黝黑的石林,几个旋转,眼前豁然一亮,密布的石林敞开了来。
眼前的景象,就饶是轩辕澈,琉月,云召,欧阳于飞,四个人都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不知道见过多少地狱画面。
看见眼前的场景,也触目惊心起来。
一个个呆愣当地。
只见,几人的眼前敞开的石林里。
一个巨大的深坑横陈在几人的眼前。
巨坑很大,几乎长宽都达十几丈,一眼几乎看不见边缘。
深黑色的土地,孕育着这样的深坑,只这样一个深坑,看上去就让人触目惊心。
而在这深坑里,只见断肢残臂遍地皆是,密密麻麻。
就像粪土一般任意的丢弃着。
好像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后留下的遗迹。
而在这密密麻麻的断肢当中。
也有相对完整的躯体。
小手,小脚,小身体。
那……那是一个个婴孩大小左右的孩童尸体。
全部是这般大小的躯体。
横陈与坑底,铺满整个这不见边缘的深坑。
深秋时节的海风呼呼的飞过。
本来就带着点腥臭的味道,此时蕴藏着这样的气味扑鼻而来。
一瞬间,几乎让琉月等人眩晕。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味道。
虽然,此时已经深秋,那味道早已经淡了下去,却也让人刻骨铭心。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四个人就这么站立着,愣怔的望着。
这是一个埋葬婴孩的深坑。
这……这要多少婴孩,才能铸就出这么大的一个埋葬地。
天……
这是为了什么,要埋葬掉这么多的婴孩?
这是为了什么,要残杀这么多的婴孩?
嘴角**,琉月算是见过战场厮杀,皑皑白骨成群的人了。
此时也不禁深深的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云召眼中厉色闪动,问出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戾气。
战场无父子,战场血腥。
这一点,他们是发动者,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因此,他们自认绝对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对于战场屠杀和白骨坑,都可做到面不改色。
但是,这是婴孩。
这里几乎全部是才出生的婴孩。
为什么要残杀他们?
为什么要才赋予了他们生命,就残忍的丢弃?
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
这简直就是没有人性。
云召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
海风吹拂,欧阳于飞的黑发在风中缭乱。
看着眼前的巨坑,欧阳于飞眼中闪过一丝愣怔,哀痛之后,只剩下深深的哀伤。
但是那哀伤,只在欧阳于飞眼中一闪而过,就被深深的掩埋了起来。
那风流的面容上,是平静,绝对的平静和冷静。
抬头望了眼夕阳笼罩下的天空。
欧阳于飞很轻很轻的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这个方向是岛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准入,包括曾经的我。”
欧阳于飞的声音很淡,很轻,几乎如那空气。
他也是第一次。
那么这未完的下面的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
云召听言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
而琉月则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欧阳于飞。
他也是第一次来,欧阳于飞只说了他是第一来。
并没表示,他不知道这事情。
他用了一个含糊的论调。
琉月听出了欧阳于飞的含糊,但是没有追问。
欧阳于飞要说,他自然会说的。
“走吧,这里最好不要久待。”没有追问欧阳于飞,琉月沉声开口道。
这么多的婴孩尸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这会有尸毒产生。
对人体有相当大的伤害。
能不要沾染上,就最好不要沾染上。
听了琉月的话,欧阳于飞点了点头,伸手塞给三人一黑色药丸,示意服下后,抬眼辨别了一下方向和路道,绕着这个万人坑,朝前领路。
四个人默不作声的在万人坑周边走过。
越接近这万人坑,里面的情况看的越发的清常
那巨坑下面,最底层的周边有些地方,白骨穿过黑色的土壤,暴露出一丝半点。
显然,曾经他们也是被好好掩埋住的。
然而,在这最底层上,那皑皑白骨就凛乱起来。
上面乱七八糟的洒了些土壤。
看起来很匆忙和不细致。
而最上层,就已经什么都没有。
就那么直接扔在了上面。
就好像是在扔垃圾,扔了过后,就不在过问。
那怕是,掩埋。
琉月越往前走越是骇然。
这么多的婴孩尸骨,除去那些白骨,有很多还是近期的。
那几乎铺满了上面一层。
那石灰岩的粉末洒在上面,看上去越发的狰狞。
不过狰狞到是其次,而是数量。
太多了,这么多的婴孩。
这几乎是一个巨大的城镇,才能拥有的诞生的数量。
全部抹杀。
这样的量,几乎抹杀了整个新生代。
这是在做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等于是抹杀了未来,抹杀了希望啊。
头顶夕阳沉沦,那橘红的光泽斜斜的洒下。
巨坑周边巨大的黑色石林,在夕阳下被拉扯出巨大的黑色影子。
斜斜的投射在这巨坑当中。
那种阴暗而悲凉的气息,以及那种狰狞的气势。
阴测测的,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好似行走在地狱的边缘。
欧阳于飞,轩辕澈,琉月,云召,四人默默的行走着,寂静无声,很压抑,很沉默。
“为什么?”就在这份压抑中。
自从看见这巨坑,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突然开口。
声音很沉,沉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沙哑。
抬起头,轩辕澈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那眼中的神情太过复杂。
“我来过冥岛,草长莺飞,蝶飞蜂绕,泉水清澈,盛世美景,那是一个神仙府邸。
是一个完全超越了中原,让人可以乐不思蜀的仙境。
不是这样。
不是这狰狞黑山,不是这婴孩枯骨,不是这穷山恶水,不是这阴森地狱。
欧阳于飞,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冥岛?”
看着欧阳于飞,轩辕澈声音很沉。
他来过的,他来过这里医治他的伤势。
那时候,他所见到的是怎样一片仙境。
岛上居民谦和有礼,亲爱有加。
把人性的友善发挥到了极致。
而那岛屿上的仙山神湖,葱翠碧蓝,上面盛开着无数的天材地宝。
一锄头挖下去,就可挖一百年人参的资源丰富。
那种蜂围蝶绕的美景,是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具备的。
那简直就是海外仙山,神仙住所。
那里是今日这峥嵘海景。
狞恶山水,血腥气息。
这,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冥岛,不是。
听着轩辕澈的问话,欧阳于飞背对着三人的嘴角勾勒起一丝苦笑,一丝莫可名状的苦笑。
那里面蕴藏的是一种悲哀。
没有回头,欧阳于飞再度抬头看了一眼这天地。
“没错,这就是你来过的冥岛,这就是那神仙府邸。
你见过的景色没有变,没有被毁,只不够在这里而已。”
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欧阳于飞转头身看着轩辕澈,琉月,云召,沉声道:“看见那高可万仞的冥山没有。
那就是冥岛上的分水岭。
那一方,是居住地。
而这一方,是禁地。
连冥岛王尊都没有权力踏入的禁地。”
此话一落,满面肃容的轩辕澈琉月和云召等三人,齐齐盯着欧阳于飞,那为什么……
“禁地,虽然我没来过,但是并不表示我不知道方位。
这一方,看守实力强大,但是是从内到外的防守。
而不是其他地方,从外由内的防守。
对我们很有利。
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位置上岛。
别在问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情况,我回答不出。”
快速的扔下这些话,欧阳于飞突然提速,朝着前方就冲了过去。
那背影在苍茫的夕阳下。
笼罩着一股一闪而逝的浓浓的悲哀和愤怒。
当下,轩辕澈,琉月,云召,对视了一眼,在未说任何话,起步就朝欧阳于飞身后跟去。
不需要问,沿途,他们有眼睛会看。
他们迟早会知道。
四人身形如电,瞬息功夫就到了石林的出口。
眼看就要出得石林。
突然间一股强悍之极的力量,临空犹如闪电劈射而来。
前方当先奔行的欧阳于飞快若奔马的身体一顿,身在半空强行一瞬间,身体一扭,一个后空翻就朝后射来。
紧跟其后的轩辕澈变招也快。
手在腰间一抹,软剑横空出鞘,一剑就对了上去。
“轰。”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过。
轩辕澈一个抗拒不住,连连后退几步。
然就在轩辕澈后退的一瞬间,琉月手中匕首一横。
那食指如切豆腐,直直**了琉月身旁的石山,直没入指跟。
好犀利的指风和力量。
一个直冲与那热擦身而过,琉月冷眼一斜。
手指在已经射出去的天蚕丝上一点,那被那男人避开的天蚕丝,立刻一个饶头,直接横过了那男人的颈项。
琉月顿时反手一抓,一把抓住了天蚕丝的两头。
就如当**用琴弦杀人一般。
天蚕丝快如闪电的一下横陈在了那人的颈项之上。
琉月狠命一收,就朝下勒。
该人眼中冰冷之色一闪,不顾颈项上的丝线,反手就朝身后的琉月脑门抓去,势要抓出几个窟粒
两人距离本近,这一抓下眼看琉月就要难逃毒手。
那带剑狂砍而上的云召和斜身攻上的轩辕澈同时到了。
手中双剑合璧,气息惊人。
瞬间,只见血花一闪。
那人的胸腹同时开了两个大洞。
而反掌去抓琉月的手,被欧阳于飞一剑横拦了去。
血色迸裂,那处在四人围攻中的男人,喉头咕咕连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是那恶毒的眼,满含怨怒的眼,深深的锁定欧阳于飞。
就算是气绝身亡,也没有转动过一秒。
“靠。”收了手中的天蚕丝,琉月突然骂了一句脏话。
视线扫中了那对面的石块,上面一个深深的大洞。
要是刚才她慢了一点,那么此时早脑浆迸裂了。
这么个守大坑的人都是如此武功。
还要他们四个人出手,简直就是无语。
“没事吧?”轩辕澈走近琉月。
“没事。”
“这就是那无相金刚的弟子。”琉月的话音才落下,欧阳于飞就冷冷的出口道。
点点头,云召没有答话。
就看这人临死也那么恶毒的看着欧阳于飞,就知道身份差不了多远。
欧阳于飞也不需要轩辕澈等回答。
直接一剑挑起这守卫这里的无相金刚的大弟子,朝着巨坑扔下去。
一边沉声道:“走。”
这是禁地,防守的人很少,这是一大优势。
不过,那防守的人都是高级别的。
碰上一个还好应付,要是被这打动声吸引来几个,那他们估计立刻就要玩完。
琉月等三人听言,立刻二话不说跟着欧阳于飞就没入了石林外。
天上的金乌缓缓的西沉。
那种日暮,把这黑山黑土映照的越发的阴森。
“冥岛分茹防线,茹防线上有三道必过的关卡把守。
第一层防线,就是海岸和这外岛百里范围,是第一层,相对比较薄弱。
第二层,是紧接着这百里范围在往内推两百里,这四海第二层防线,那防守与第一层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第茹,那就是王宫所在的冥岛中心。
那里的防御,等我们过了这两层在说。”
金乌落下,**东升,朦朦胧胧的黑开始弥漫天地。
欧阳于飞领着轩辕澈,琉月,云召,一边朝冥岛王宫所在地飞奔,一边快速的介绍道。
琉月一听,这下好。
十日时间,也不说沿途受到的阻拦,光这道路就是三百多里。
还真是项艰巨的人物。
“第一层防守,我们主要要注意……”
夜色中,欧阳于飞疾奔的身形突然停下,好似一道利剑戛然而止,那种感觉诡异之极。
然而,同一刻,飞奔的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也同时停下。
四个人瞬息之间,就好似那石头,整个的僵硬了。
月光透过树梢从天空中洒下。
把四人前后左右的景色都照耀的纤毫毕现。
在这月色中,只见琉月等四人前方。
与那无相金刚弟子穿着同一款黑色长袍的人,正从林间缓缓的走出。
密密麻麻,一眼看上去,几乎有百来十个。
缓步而来,朝着他们,那黑色袍子在夜色下,升腾起无边的狰狞。
悄无声息就包围了他们。
一个无相金刚的弟子,就要他们四人联手绞杀。
此时,上百个此等功力的人,他们……
月色皎洁,令人窒息的压抑在空中蔓延。
月怀孕了
月怀孕了
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从背脊升出。
轩辕澈,琉月,云召,第一时间摆出了最尖锐的攻防姿态。
避让不了,那就只有死拼。
“不要碰他们,快,后退。”
就在轩辕澈等三人摆出攻击姿态的一刹那,欧阳于飞突然出声,并且快速就朝后退。
不要碰他们?后退?
琉月等三人不由一愣,这啥意思?
然而不等他们揣摩过来,暗影中的百来人已经走了近来。
那眉目轮廓在月色的照耀下,纤毫毕现。
看清楚面前众人的容貌,轩辕澈,琉月,云召,齐齐震撼在当地,动都不知道动一下。
只见那洁白月色中,身穿黑袍的人看似缓慢,实则飞快的行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步伐呆滞,关节僵硬。
离的近了,还隐隐约约能够帖咔嚓咔嚓的摩擦声。
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天,那是什么脸。
方方正正的脑袋上,双眉浓黑而僵硬,双眼就如那死鱼,呆板的不是一点半点。
鼻子挺翘着,但是怎么看怎么是个摆设。
双唇红艳着,却是人体怎么也达不到的色泽。
这……这……
这是一群木头人。
琉月嘴角急抽,不敢置信的眼光顺着那木头人的脑袋看下去。
木头的颈项,那低垂着握着长刀的手,是木头。
那笼罩在袍子下,看不见,但是凭借着如此僵硬的步伐。
也不难看出,也是木头。
这百来十个是木头人,真真切切的木头人。
难怪欧阳于飞喊不要碰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居然敢出声。
这就是因为他们袒见,他们没有耳朵。
天啦,琉月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木头人。
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而在琉月震惊的同时,轩辕澈和云召更是呆愣的眼都不知道眨一下。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轩辕澈懵懵懂懂的冒出一句话。
向来理智的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撼了。
“不知道,太……太……”
云召目不转睛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木头人,回答不出。
这简直比看见一群被人控制了灵魂的僵尸,都还要震撼和可怕。
特别是他们越来越近。
他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清常
他们各自间没有任何的牵扯东西,没有任何可以操控他们的东西。
他们之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队列保持的相当整齐。
没有绳索,没有丝线,只有空气。
他们,完全是自己在走。
云召悲愤了,那双脚钉在原地,几乎都不知道动。
“往后退,不要拦他们的路。”
欧阳于飞眼见如此,不由朝着拦路的云召,轩辕澈和琉月就大喊。
被欧阳于飞的话震了一下,琉月和轩辕澈下意识的往后退。
而云召连下意识都被震惊了,没动。
“木牛流马?”一步退后,琉月死盯着那木头人的双眼,突然侧眼看着欧阳于飞。
“什么东西?”欧阳于飞一愣,回看着琉月。
琉月听言嘴角抽了抽,是她错了,怎么朝欧阳于飞冒这样的话。
饲得她看过一本历史书。
中国古代三国两晋南北朝中的三国时候,一个著名的人物诸葛亮,能掐会算,懂天地变化,知人世玄机。
曾经就制作出过木牛流马这个东西。
木头制作的牛和马,自己会动,帮着诸葛亮运送物资,始称木牛流马。
对其他琉月记得不清楚,因为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不过到是真的记得了这个木牛流马,原因就是太过稀奇。
而没想到今日居然见到这样同样原理的会动的木头人。
琉月觉得自己圆满了。
没懂琉月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从琉月的眼神中看出来琉月翼达的,天才。
欧阳于飞缓缓道:“冥岛从来不缺天才。”
耳里听着琉月和欧阳于飞的交谈。
轩辕澈侧了侧头看着琉月,以眼神询问,啥意思?
然不等琉月解释,那按照这一定路线走过来的木头人,已经走到了云召的面前。
而显然云召还在愣怔中,让也不知道让的同时,居然伸出手去摸面前走进的木头人。
像是益认他们的真假。
“你不要命了,快让开,快。”欧阳于飞斜眼看见,不由脸色大变。
陡然的大喝,让云召一惊。
然而,他的手也已经摸上了最近的那一个木头人。
“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声起。
然而就在这一声轻响中,离的如此之近的轩辕澈和琉月,都没看清楚这些木头人是怎么动的。
那紧握在他们手中的长刀,就已经临空朝着云召的方向就砍去。
一百多把大刀,手起刀落。
云召到底也是云召。
一听欧阳于飞大喝,立刻感觉不妙,身形一扭,一个地堂滚贴着地面,就朝木头人的阵营外射去。
同一刻,欧阳于飞动作也快。
想也不想一把抓起脚边一磨盘大的石头,朝着木头人阵营中,云召的方向投掷而去。
“砰。”静怡的夜中一声清脆之极的大响。
一百多个木头人同时出刀,同时收刀。
然后,开始沿着固定的方向,机械的朝前走去。
夜风清凉,呼呼吹过,让人背脊发寒。
没有人说话,轩辕澈和琉月死盯着云召刚才站立的地方。
石片,薄薄的,几乎只有手指头那么宽,手掌那么长。
相当的规律,一片大的也没有,一片小的也没有。
全部都是如此的大小,厚薄。
一共一百多片,洒落在地面上。
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洁白。
在另一边蹲在草地上的云召,嘴唇煞白,那瞪着这些石片的双眼,几乎要凸出来。
那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就这么一刀,被分割成了这么多大小均等的石片。
要一击击碎这样的大石,很容易,不具备惊讶的力量。
但是,要把易碎的石头,如此分割的平平整整,大小均一。
这个配合度,这个力量……
云召的脸惨白着,刚才要不是欧阳于飞提醒的快。
现在恐怕这地面不是石片,而是他的肉片。
一片一片大小均一……
一想道这里,云召的脸越发的白了。
这厢,轩辕澈和琉月瞪了半响后,同一刻转头,对视了一眼。
然而,齐齐的摇头。
要杀这木头人不难。
就算这木头人制作的在怎么精良,也不可能有人的智慧和应变能力,及高强霸道的武功。
但是,这样的配合,天衣无缝的配合。
他们就是来个十个同样的高手,也打不破。
毁十个,还有九十几个,毁二十个,还有八十多个……
他们,那里来这么多**。
看着轩辕澈,琉月,云召,脸上变色。
欧阳于飞轻笑了笑道:“无妨,他们虽然厉害,不过你们不要去碰他们就好了。
这东西,毕竟是死物。”
打不过,我还躲不过,木头人是厉害,不过终有限制。
夜风呼呼刮过,树梢沙沙出声,琉月,轩辕澈,云召,都不说话,跟着欧阳于飞就往前走。
这地方,简直就是诡异。
希望,驻守第一关的不是这些个木头人。
虽然心中震撼,不过四人的速度还是很快。
在石林,树林,草地中飞射而过,在月色下只见残影无数。
走这个方向果然有利有弊。
虽然遇上的都是极品,但是沿途确实没有什么人。
欧阳于飞等人奔走间,相当的快捷。
黑夜笼罩,琉月等没有停,十日时间不多,能利用起来就利用起来。
漆黑笼罩大地,银白月光皎洁。
把着山河笼罩的除了黑就是白和红。
红?这时候哪里来的红?欧阳于飞微微一冷。
四人抬头,看着前方的黑夜里,红光闪耀,虽然未有半边头都被映红,但是却也不容小视。
“放火?他们知道我们走这边?”轩辕澈压低了声音,有点惊讶。
这时候,不可能是放火烧麦秆吧。
难道是知道他们走这边,所以放火拦路?
没有回答,谁也不知道,谁都没有通天的眼。
“走,看看在说。”欧阳于飞同样压低了声音.
话音落下,当即提速朝着前方火红光芒的方向射去。
轩辕澈提着琉月在后,与云召快速跟上。
琉月不会轻功,一路奔行,倒是最省力的一个。
四人速度奇快,在这风吹草地沙沙声中,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快速的靠近。
四人越是奔近,那火光就越是显露了出来。
伴随着风声,隐隐约约的惨叫也传了过来。
四人不由一愣,这什么意思、
心中寻思,脚下速度到是不慢,翻过小山丘,前方的情况立刻暴露在四人的面前。
一个火红的火圈。
黑夜里,一个偌大的,几乎连绵几里的火焰,成圆形包围了前方那一块地界,正在熊熊燃烧着。
朝着火圈里面蔓延而去。
没有了山丘的阻挡,那惨叫声越发的清晰起来。
震耳欲聋,绝望极致。
就算是心性如琉月等如此坚稳的,也不由被这惨叫勾的心思起伏不定。
对视了一眼,轩辕澈眼中闪过浓浓的疑问。
这是什么意思?冥岛窝里反?还是有另外的人上了冥岛,正在找他们的霉气?
无法回答,欧阳于飞也不知道。
只有再度往前移动,好仔细看个究竟。
火焰腾飞,不算太大,但是却绝对声势惊人。
借着火焰的光泽,琉月清楚的看见那被火圈包围的中心。
那是一个小村庄一般的摸样。
有房子,有田地,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在火焰的光芒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而这火焰就是以这整个村庄为目标,封锁了所有的后路。
这是在纵火焚烧这小小的村庄。
灭庄,这……
这是要毁灭整个村庄。
琉月眉头微皱,这冥岛搞什么?
眉头紧皱,目光却没有停下,琉月快速的扫过火焰周边的情况,就朝被包围在最内里的位置看去。
惨叫惊天,村庄中的人好像都聚集在了中央位置。
那悲愤的尖叫,让人胆寒。
借着火光,琉月清楚的看见那些被包裹在火圈中的人。
疯狂的试图冲出火圈,却无能为力。
只能疯狂的咒骂,只能绝望的哭泣,只能无泪的惨呼。
“天,你们快看那些人,看他们身上。”
就在这哭泣尖叫声中,身边的云召突然一声低低的惊呼,语气中说不出来的惶然和惊恐。
琉月听言不由眉头一皱。
这么惊恐的声音,云召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为何会用这样的语气,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心中盘算,眼却快速的集中到了云召所说的火圈中的人身上。
一眼见下,琉月一瞬间几乎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只见那火光映衬中,那些惊恐尖叫的人,身上都生满了白斑。
密密麻麻,惨不忍睹。
隔的稍微近一点的,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脸。
鼻子塌陷,脸上溃烂,寸许厚的嘴唇塌去了一半,眼眶深陷。
那黑黑白白的脸色,那露出来的手臂,大腿。
全部都是如此的情况,令人望而生畏。
而在这些奔跑疯狂的白斑人身后。
那村庄中央位置聚集的人,则让琉月腾的瞪大了双眼。
也许,那些已经算不上是人。
只见他们在村庄的中央位置蠕动着。
缺胳膊,断腿的,让他们没有办法跑,也跑不动,只能移动。
那脸,在火光下,已经无法看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惊恐的。
在他们的身后,很多隐藏在阴影中的人,竟然都是断腿残肢的怪物。
甚至有的已经皮肉皆烂,四肢全断。
身躯只剩下一团。
却任像驱虫般蠕蠕而动。
琉月无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
明明处在火焰飞腾,炙热一片的地界上。
此刻,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这炙热的温度。
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脊上直窜而上,整个后背的寒毛唰的立起。
就想置身于鬼魅的阴森世界一般。
而额头却渗出点点汗珠,惊骇莫名,毛骨悚然。
“天啦。”在琉月看清郴焚烧的村庄中住的是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一片的轩辕澈也看了个清清楚常
就算是沉稳冷静如他,也不由震惊的开口。
这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情况,这样的焚烧,这样的赶尽杀绝……
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想象。
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冥岛上看到这样的情况。
这简直……这简直……
轩辕澈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此时的感觉。
“这就是冥岛?你们这里就是……?”
云召整张脸都已经扭曲了起来,就算如此铁血的人也不敢在看这样的场面,转过头,面色惨白的看着欧阳于飞。
站在黑暗中,欧阳于飞脸上一闪而过惊讶后,面色就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焚烧。
那双盈满风流的双眼。
此时没有哀伤,没有悲痛,没有同情。
甚至一点波动都没有。
就好似在看一群蝼蚁,或者在看一群本就该死不过此时正在走向毁灭的东西。
那眼底深处甚至带着一点厌恶。
“欧阳于飞,我等着你的解释。”
轩辕澈没有回头,但那声音却在这炙热的空气中,冰冷如斯。
他可以不问欧阳于飞为什么要反叛冥岛,为什么要攻击冥岛。
但是,这样诡异的场面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至少要知道为什么?
他至少要知道冥岛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可以帮他,因为他们两的目的都是毁灭该毁灭的人。
但是,却不是这样,他讨厌一头雾水。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不想在去自己琢磨为了什么。
火焰在燃烧,惨叫在继续。
轩辕澈清楚的看见,那火焰包围圈中。
入夜时分,他们才遇见过的木头人,挥舞着大刀,在火圈中一刀一刀的挥下。
他们的身后,火焰在追着他们燃烧。
他们身上,甚至已经开始燃烧,却还是只知道朝前行走,机械的挥动大刀。
这是一种两败俱伤。
这是一种玉石俱焚。
这样大的代价,他需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火光映照在欧阳于飞的眼中,火红却冰冷。
转过头,欧阳于飞看了一眼轩辕澈,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道:“这个问题,我可……”
“呕……”就在欧阳于飞开口的一瞬间。
一直注视着场面中心的琉月,突然身体一躬,开始不断的干呕。
轩辕澈见此不由一愣,琉月那身杀伐铁血,就算是在惨烈的场面,她都没有动容过。
甚至可以说比他还硬。
今日,这是怎么了?
心中惊讶,手却快速的一手搂住琉月的腰,一手轻拍着琉月的背道:“怎么了?不舒服?”
琉月弯在轩辕澈手臂上,闻声摇了摇头,却止不住的干呕出声。
刷不惧怕这样的铁血场面。
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那火焰带起的焦味和眼前的场面。
让她胸口突然直冒酸水,控制都控制不住。
借着火光,看着琉月只一瞬间,就呕的脸颊苍白,轩辕澈有点急了。
琉月身体好的很,一贯病都没怎么害过。
今日,怎么一下就这么折腾。
当下,一抱抱起琉月靠在他胸口,一边快速抚摸着琉月的背。
一边快声道:“那里不舒服?是不是这烟有毒?”
前一句对着琉月,后一句却是向着欧阳于飞了,是不是这火焰内藏他们都发现不了的毒素。
欧阳于飞也被这琉月陡然的动静给惊讶住了。
听轩辕澈如此问,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后,皱眉摇头道:“没有毒.
在说一进这范围我就给你们吃了避毒药,不会……”
“轻声,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了。”
欧阳于飞话还没有说完,云召突然压低了声音沉声快速道。
闻言,欧阳于飞和轩辕澈同时抬头。
在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对面,有暗影在晃动。
借着火光,可以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朝他们的方向快速移动。
“走。”欧阳于飞当即一挥手,转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同一刻,轩辕澈立刻把吐的昏天黑地的琉月懒腰抱起,身形一纵就跟了上去。
云召在后防护,四人快速的避了开去。
风过树梢,夜色浓郁。
一通疾奔,转眼就已经把那小村庄给扔在了远处。
那浓重的腥臭味道,消失在空中,只剩下清爽的碧草味道。
窝在轩辕澈怀中不断干呕的琉月,此时方好了许多起来,不在呕吐。
轩辕澈见此,找了一个椅地方,放下琉月。
见琉月气色又好了起来。
真正是病的快,好的也快。
“兄弟,你怎么搞的?我从来没见过你生病。”云召看着琉月,皱了皱眉头道。
平日不生病,突然生病,这可比平日里常常生病的人来的厉害。
因此,不光轩辕澈,就连云召和欧阳于飞都提了点心。
揉了揉眉心,琉月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状似宽慰三人的勾了勾嘴角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心口刚才有点闷,腻味了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没事。”
此话一出,轩辕澈和云召都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
而欧阳于飞则更是直接伸出手,就扣在了她了脉门上。
琉月见此笑笑,她的身体她还不知道,能跑能跳,好得不得了,今天这是偶然,是偶然情况。
当下看着轩辕澈道:“我真没事。”
回应她的则是轩辕澈的脸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琉月见此一愣,顺着轩辕澈的眼神看去。
就见抓着她脉门的欧阳于飞,一脸的怪异.
看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恼,又好像很烦躁,更多的则是不敢置信。
这脸色,别说轩辕澈和云召紧张了,就她看着都紧张了。
但是,她真没觉得那里不对,这欧阳于飞多变的神色实在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于飞,你这是什么脸色?”
“你真没觉得你那里不对?”琉月和欧阳于飞同时出口。
琉月摇头,轩辕澈却惊了:“出了什么大问题?”
欧阳于飞抬头,看着脸色凝重的轩辕澈,在扫一眼看似莫名其妙的琉月,嘴角抽了抽,扭曲了两下。
“大问题到没有,小问题有一个。”
顿了一顿,在三个人的目光熊熊中,欧阳于飞扬起了嘴角,缓缓的笑道:“你怀孕了。”
夜色,有一瞬间的凝顿。
“怀孕了啊,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啊,怀孕了。”
云召正松了一口气,挥挥手放下心来,下一刻突然一个愣怔就跳了起来,唰的紧紧盯着琉月。
“我怀孕了?”琉月愣怔,手掌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
她有孩子了?
抱着琉月的轩辕澈则眨眨眼,面无表情,然后在眨眨眼。
嘴角缓缓的勾勒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机械的转头看着云召,在看过欧阳于飞,然后目光锁定在琉月身上。
傻笑着,就差没流口水的道:“嘿嘿,我有儿子了,嘿嘿。”
欧阳于飞见此,捂着脸转过头,至于嘛,有儿子喜傻了,丢人。
夜风吹拂而过,此时温暖无双。
第一关卡
第一关卡
“我当爹了,啊,我当爹了。”
低低的轻呼声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叫。
只见那夜色朦胧中,轩辕澈突然一个骨碌跳起,抱住怀里的琉月,哈哈大笑就在原地转起圈来。
那摸样儿说有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哈哈,他要当爹了,要当爹了。
“喂,喂,小声点,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欧阳于飞被轩辕澈这么一咋呼,也激的跳了起来,比手画脚的朝喜极忘形的轩辕澈低喝道。
一旁愣怔过来的云召,见此不由微微的勾勒起嘴角,笑了。
这辈子,还没见过冷酷沉稳的轩辕澈,傻到这程度。
被轩辕澈抱在怀里的琉月,被这么一闹腾,从微愣中醒悟过来。
不由嘴角高高的勾勒起。
一手抚摸着腹部,一手勾着轩辕澈的头颈,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我有孩子了,我要当娘了。”
当娘了,要当娘了,她有她自己的孩子了。
这曾经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想都没想过能够得到的幸福。
此时,却都得到了,都得到了。
怎容嘶喜欢,怎容嘶兴奋。
轩辕澈抱着琉月,闻言使劲的点头笑道:“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
说到这语声有点发颤,几乎说不出来。
喜的完全弯了眼睛的琉月,感觉到轩辕澈的情绪波动。
不由两手都伸出,紧紧的搂住轩辕澈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的肩头,紧紧的拥抱着。
他们太艰难了。
能够走到这一天,能够走到这一步。
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们的感情得来不易,他们的孩子更加得来不易。
夜晚的秋风轻轻的拂过大地,带来无限的温柔和清凉。
月色朦胧,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那是一种柔和的美。
站在一旁,云召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琉月和轩辕澈。
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嘴角的笑容却深了深。
祝福,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其他什么念头,剩下的只有祝福,对自己兄弟的祝福。
人生,能与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生育儿女。
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另一边,欧阳于飞靠在山壁上,看着已经消声的轩辕澈和琉月。
双眼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眼光缓缓的移了开去。
面上依旧洋溢着鄙视和风流,但那眼却深不见底,看不清那深处到底是什么波动。
风过树梢,今夜是个好夜。
良久的相拥和沉默后,欧阳于飞伸了个懒腰,打破沉默。
脸上扬起那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鄙视的道:“有完没完,咬一辈子化石去啊?
都三个多月了,居然都没发现,现在才来喜,真是。”
拥抱在一起的琉月和轩辕澈,听言微微松了松。
轩辕澈手一伸,一把抱住琉月坐到他身上,一边伸手摸着琉月的小腹,张大了嘴道:“都这么大了啊。”
琉月从激动中缓过了劲来,闻言嘴角抽了抽。
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喃喃的道:“我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会很多,但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孕育儿女是怎么样的,会出现什么反应。
加之,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
她那有空闲和心情去注意别的问题。
而且不知道是她身体好,还是这孩子特别旺母。
她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要不是今天那味道实在是刺激的嘶轻,也不会出现任何的反应。
看着琉月的茫然和懊恼,一旁的云召摇摇头笑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好。”
孩子头三个月是最容易掉的。
谁想这琉月能跑能跳,还能骑马打仗,下海摸鱼。
这般的精力旺盛,这孩子还这么稳,是不是琉月是怪胎,这孩子还是怪胎啊?
云召对此报以怀疑。
“怀上了是好事,不过现在,我觉得未必是好事。”
依旧双手抱胸的欧阳于飞,看着轩辕澈和琉月两眼后,突然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此话一落,不仅是云召脸上微微变色。
就连沉静与极大喜悦中的轩辕澈和琉月,也微微的沉下了面来。
是啊,这本是个好消息,可落在这个危险的时候……
没有船只,不能出岛。
前方危机重重,一旦深入……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的眉头都深深的皱了起来。
琉月看着皱眉的三人,抚摸了一下小腹,突然微微一笑道:“不是好事也是好事。
孩子护我,此次我们一定会拿下冥岛。”
说罢,琉月灿烂一笑,那笑容自信之极。
本来被这一日多的冥岛所见所闻,神经绷的有点紧,感觉有点忐忑的轩辕澈等人。
见琉月如此自信的一笑,不由齐齐一愣后。
那紧绷的心情,突然有点轻松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琉月自信笑容的感染。
抚摸着小腹,琉月朝着轩辕澈笑的灿烂,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不知道怎么的,她真是一点也不担心了。
好像突然吃了兴奋剂一般,精神亢奋,自信无敌。
感觉那腹中的生命,就似那定海神针,定了她的心。
看着神采奕奕,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碧晶宫,灭了王尊,无比自信的琉月,欧阳于飞黑线。
听说过有的孩子怀上了会旺母。
但是,没见过那个孩子能这么旺的。
琉月本就一身杀气,怎么这一怀上,不但没有洗涤杀气,反而更旺盛了,真是的。
“既然你认为没问题,那么我们需要继续前进了。”
欧阳于飞站好身形,看着琉月。
琉月极亢奋的唰的站起,还不待她说好,抱着她的轩辕澈就是一声:“你慢点,你慢点。”
他没孩子怀,他亢奋不起来啊。
旁边的云召见轩辕澈小心翼翼的护着琉月。
感觉就像上一刻还是一只雄鹰,下一刻就变一老母鸡,这差别委实大了点,
不由翻了一个白眼的同时,摇头轻笑。
“我没事,走,灭了那老不死的去。”
琉月见此不减豪爽的一拍轩辕澈的肩头,提起匕首就要走人。
那轩辕澈见此,连忙收一伸,一把把琉月抱起来:“我抱你走。”
不能回,只能前进。
既然无法选择,那么只有他好好来保护他的女人和儿子了。
琉月见轩辕澈一把把帅起就朝前走,不由黑线。
这前方的路有百多里,就这么抱过去?
嘶过是怀孕,怀孕,不是丧失了一切行动能力。
顿时一把抓住轩辕澈,目光,瞪。
轩辕澈回瞪,坚决不放。
两人顿时拉开了对持战役。
站在旁边的欧阳于飞见此,朝天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转身,一扯云召就朝一旁的树林走去。
“我能自己走,澈,没什么大事的。”
“不行,你不能劳累。”
“澈,孩子没影响,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不行,我不放心。”
“澈……”
“……”
争执在进行当中,没的结果。
“上来,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们两个。”
就在毫无意义的争执当中,欧阳于飞和云召走了过来,欧阳于飞黑了脸无奈的道。
听言,轩辕澈和琉月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欧阳于飞和云召两人手中提着一个,类是现代用的竹椅。
两根木头,中间以一些坚韧的藤条编制出了一个简陋之极,看上去应该是椅子的东西。
刚好可以容许一个人坐。
见两人看过来,欧阳于飞直接一把抓子抓过轩辕澈,把简易竹椅一头塞给轩辕澈。
“你的老婆你自己抬。”
抓着另一边的云召听言,朝轩辕澈鼻孔朝天道:“你欠我一次。”
回应他的则是轩辕澈小心翼翼的扶着满脸无奈的琉月,坐上那简易竹椅,与云召抬起来,出发。
月色皎洁,银白月光洒下。
一向铁血的琉月也矫情了一把。
再度从那焚烧的小村庄经过。
前一刻还是火焰飞绕,惨绝人寰的惨景。
这才这么大会的功夫。
火焰已经熄灭,一丝火星都没有在闪烁。
土地也已经全部平整过。
上面原来的房屋,田园,全部被推为了平地。
无数的泥土铺陈在上面,很新,甚至还散发着青葱的碧草味道。
远远看上去,这就是一片草地,一片本来就如此的草地。
轩辕澈等四人行至这里的时候,愣怔了半响。
若不是今夜,他们亲眼看过,有谁会知道这里曾经是一个村庄。
好干净利落的手法。
好快的速度。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被琉月怀孕的巨大好消息给冲击的忘了问欧阳于飞的轩辕澈,见此情况立刻又想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尸毒。”
欧阳于飞还没回答,云召到开了口。
他对冥岛也怨,不过绝对没有欧阳于飞和轩辕澈,琉月的怨恨强。
因此,还能做到头脑冷静。
“那样巨大的万人坑,没有好好的埋葬,是会有尸毒产生。
加之又有人看守。
我想应该那村庄的人都是看守那坑的人,或者是有着频繁的接触,以致感染上尸毒。”
云召一边抬着琉月走,一边沉声道。
“是尸毒。”琉月闻言也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现在脑海的意识清晰的很,初时看不清楚的事情,现在一想就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兴奋的过。
“不过手段还真残忍,于飞,就没有药控制?我觉得冥岛不应该是没有灵药的啊。”
琉月转头看着欧阳于飞。
冥岛,那可是圣地。
当年,轩辕澈那样重的病都医治的好。
这尸毒,怎么反而解决不了。
欧阳于飞听琉月问,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不是太清常
不谷然是这样,那就是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不信。
才伤到欧阳于飞就给他们吃过一种东西。
不过,既然欧阳于飞都不过问,他们过问什么,冥岛又不是他们的家人。
一夜无话,奔驰而去。
跑路的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那是当世三大高手。
这速度实在非等闲。
天色将明之时,居然已经抄近路到了第一关卡。
“你就待在这里,要是让我发现你乱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一椅地方,轩辕澈瞪着笑容满面的琉月,满脸严肃的叮嘱道。
破关,若是前些时候,那一定少不了琉月。
现在,弄死都不要她去。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琉月笑的无奈,也笑的幸福。
见琉月答应的爽快,轩辕澈方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叮嘱了几遍后。
方与欧阳于飞和云召,朝那第一关卡而去。
虽然少了琉月是一个相当大的损失。
但是,这个时候欧阳于飞和云召,也没要求琉月去。
她去了,说不定他们反而碍手碍脚,处处遥护她了。
三人如飞一般消失在晨光当中。
琉月眯着眼看着三人走远,起身,掉头,飞速就朝来路而去。
要她乖乖在这里等,简直完全没那可能性。
嘶是怀个孕就动也不敢动的人。
此时的她,精神振奋的可以上天捉龙。
晨光明媚,朝着第一关卡而去的轩辕澈等人,毫不知情琉月跑了。
第一关卡。
路上欧阳于飞已经细说。就是由那木头人的制造者镇守。
黑色的大石切成高高的城墙,几乎无法攀登,蜿蜒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好似一条黑龙,分割了贫民和贵族的领地。
第一关卡,四个关口,四大金钟高悬于上。
却从来没有人走过这一方来破关。
站在高墙之下,欧阳于飞冷冷的扫了一眼关闭的城门。
手指一弹,一道劲风立刻撞上了那高悬的金钟。
“砰。”清脆的金钟声响彻这一方天地。
那厚重的无缝城门,在这金钟声中缓缓的开启,露出里面黑黝黝的走廊。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看也不多看,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抬步就走了进去。
走廊蜿蜒,几个转口就是一道大厅横陈在面前。
黑压压的大厅上,一身黑袍的少年,高高的坐与其上,手中还拿着木器工具。
他的下手两方,则笔直的站立着上百的木头人。
看似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淡淡的扫了一眼下方的轩辕澈等三人。
目光落在欧阳于飞的身上。
“欧阳哥哥,你居然走这个方向上来?
难怪其他地方都没收到你的信息,你是认为我很好对付?
所以,专门来找我。”
说罢,状似疑惑的微微侧着头。
欧阳于飞见此苦笑一下,看着那少年道:“我要知道你今天在这,我就不挑这个方向来了。”
那少年闻言点点头,恍然道:“我就说吗,我不差啊。
欧阳哥哥,那你运气不好。
我昨天才到这边的,过来制作一批新的木头人。”
说罢,居然调皮的朝欧阳于飞吐了吐舌头。
看起来精灵调皮的紧。
让轩辕澈和云召耳目为之一亮的同时,心也随之一紧。
这就是制作木头人那大师,欧阳于飞说最不好对付,居然就是这小娃娃,真是……
砰砰,挥了挥手中的木器工具.
那少年朝欧阳于飞一笑后道:“既然欧阳哥哥你选了我,那就开始吧。
我还有事情要做呢。
闯的过就活,闯不过就死。
欧阳哥哥要小心,我这批木头人,是我才制作出来的,很厉害的喔。”
眉毛弯弯的一笑,那少年突然手一挥。
一把米粒大小的东西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击打了出来,沙沙落入那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身上。
“轰。”同一刻,大厅大门关闭。
木头人身形一动,挥舞着大刀,就朝大厅中的三人机械的行来。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立刻背靠背。
筑成为兼顾的黄金三角防御。
“小心点。”利剑出鞘,杀气飞扬。
木头人天衣无缝的配合阵势开启,长刀高高举起。
这是一场以三对百甚至更多的战争。
而就在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进入第一关卡,开始破关的时候。
抄小道跑回去,又抄小道跑回来的琉月,抗着一木桶就呼哧,呼哧的出现在第一关卡的城墙前。
亏得欧阳于飞选择的好地方。
实在是没有几个人,沿途顺利的很。
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木桶,琉月摔了摔手臂,看了眼眼前的无缝城墙。
嘶懂机关,这大门的方向怎么找?
四下看了一眼,琉月双眉一扬,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侧头,拔开防水的衣服,从衣服内拽出一小包。
她上冥岛可不像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那样就带一把剑,光明正大的很。
她就喜欢暗。
因此,准备的东西紧贴了一身,那是全副武装。
连轩辕澈都不知道。
从衣服里掏出一黑色婴孩手掌大小的黑色土炸弹,琉月啪的往无缝的城门上一贴。
然后抗着木桶后退几步。
手中天蚕丝一摔,带着点火焰点燃那黑色炸药。
“砰。”只听一声炸响爆裂而出,震耳欲聋。
坐在城墙里间的少年,在这巨大的爆破声中,微微扬了扬眉。
在继续听听,又没有什么声音了。
然后,继续看着下方的激战。
估计是他听觉过敏,听错了。
而同一刻,下方正陷入激战中的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
那一副心神都在面前配合的天衣无缝,一刀下来,可能就能要了他们命的木头人身上。
那里顾及得到其他,根本就一点外界的动静都没帖。
在那滚滚浓烟蜂拥而出中,被强大的爆破力炸开的石头也朝着四下激飞而出。
烟雾掠过,无缝的城墙上被开了一个仅容一个人通过的大洞。
拍了拍手,琉月一把抓起木桶,抗着就朝那大洞行去。
无缝,无缝怕什么。
老子,炸他个缝出来。
抗着木桶,琉月大摇大摆就进了那第一关卡。
一进关卡,里面不是什么另一天地,而是睡房。
显然,这城墙就是一座太大的房子,而琉月这一炸,炸进了驻守者的睡房。
而在这睡房内,边缘墙角也站了不少的木头人。
琉月见此反手拍开大木桶,小心翼翼绝不靠近木头人的开始倾倒木桶里面的褐色油水。
煤油,焚烧那村庄地方的剩余品。
那么大的火,能够一瞬间围困住整个村庄。
除了用这些煤油或者酒水一类的助燃东西,不可能有那么快。
果然,她料想的不错,还去捡剩了这么一桶煤油。
黑褐色的煤油轻轻的流淌过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脚下,渗透进这一方。
琉月见此,扛着木箱,后退着开始朝外行径。
沿途,一个人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关卡的人太自信这木头人的威力。
不过琉月认为是好事。
煤油从睡房延伸过后厅,装备室,走廊,左前厅……
整个左边方向的所有地域,全被琉月浇上了煤油,侵染了不下几百具木头人。
手腕一抖,琉月拧起还剩下的半桶煤油。
手一挥,一点火星轻飘飘的落在煤油道路上。
立刻,一条火线直飞而出,朝着这第一关卡的整个左面区域,燃了过去。
“轰。”丝丝火焰缭绕。
以一种相当优雅姿势,相当瑰丽的色泽,席卷而上。
瞬间,蔓延开去,吞噬整个这一方建郑
那一动不动,威力无穷的木头人,被火焰整个围住。
他们,将会在火中永生。
琉月看也不看身后的火焰优雅,提着半桶煤油,慢条斯理的就朝第一关卡的右方区域走去。
木头人在厉害有什么用。
用火烧,还不信烧不毁他们。
这年头,就没帖木头不怕火的。
扛着木桶,琉月一身是劲。
冥岛厉害又怎么样,天才多了不起啊。
她琉月还没怕过,从今天起,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被冥岛压着打,这口气憋的太久了。。
这一次,老子不怕你。
火焰飞舞中,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在大厅吸引了守关人的注意力。
而琉月这家伙,就在后方抗着个煤油桶,放火烧光。
“咦,怎么这么热?”
大厅中,那坐在高处的少年,挥动着手,这深秋了,不冷就不错了,今天怎么热的都快出汗了。
这时节不正,少年下了判断。
而大厅中背对背正在厮杀的轩辕澈等三人。
就算在全神贯注,也感觉到了温度的不正常。
不由一个换面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对。
然,他们才心中如此动,那大厅外突然从窗口窜出一个火苗。
在这黑色中,分外显眼。
“火,怎么会有火?”那少年一眼见之,满脸的惊恐。
他这里从来没有火的,这火……
“有人放火,偷袭。”少年顿时一声惊叫,唰的一下跳起来,转身就朝大厅外跑去。
偷袭,放火,轩辕澈等三人心中立刻叫一声不好。
这时节,这地方,出了琉月还有谁。
“快,破了这处。”轩辕澈一声大吼,手中的力量提升至十分。
同一刻,欧阳于飞和云召手中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已经把右方区域也浇了一半的琉月,正在一间储备室里,里面摆满了上千的木头人。
而琉月立在中间的圆桌上,手中抓着几张纸,双眼闪着邪恶的光芒,笑了。
属螃蟹的
属螃蟹的
薄薄的几页纸上,勾勒着千奇百怪的线条。
而就是这样的线条,构成了一个个厉害无比的木头人。
这是制作木头人的原图。
琉月抓着手中的这几张纸,笑的兴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神快速的在纸张上面溜了几圈。
这原理真正是看似复杂,却实际简单。
只是从来没有人想到着手点居然是这样,因此也没有人能够制造出来这样的木头人。
而看了这制作手札,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的简单啊。
这原理和制作手法简单到她一看就会。
放下手中只剩下一点煤油的木桶,琉月看了眼手中的纸张,在瞟一眼身边密密麻麻。
属于新制作出来,还没有开启方法的木头人。
琉月嘴角的邪笑大盛。
当即袖子一挽,抓起桌子上的木头工具,抓着纸张,嘿嘿冷笑着,就朝那些木头人走去。
而此时,另一边,那少年一冲出大厅。
就看见整个第一关卡左边区域,整个的燃烧了起来。
火焰不是很大,但是蔓延任何一处地方,那是什么地也没漏掉。
少年顿时脸色大变,一声疾呼,一头就冲了过去。
“我的木头人,我的木头人……”
满脸焦急,少年在火焰中横冲直闯,几乎连那周边快要烧到他身上的火焰都完全没有注意。
犹如一头无头的苍蝇,在火焰中乱飞。
整整齐齐,或者还在沿着固定的路线走动的木头人。
此时,全部被包围在火焰当中。
木头,那还能防火。
此时,一个个燃的挺快的。
那些行走中的木头人,看上去就像是活动的火焰,委实古怪。
“啊……啊……”
“我的木头人……”
少年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由急的咬牙切齿,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第一关卡,从来不准用火,那怕煤油灯都没有一个。
全部用夜明珠照亮,这是从哪里来的火,那里来的……
“哇啊啊……”疾步在火中冲进几处储备室,少年看着被烧的七零八落的木头人。
几乎是急的又叫又跳。
“该死的王八蛋,该死的王八蛋,我定要拨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我的木头人,呜呜,我的木头人……”
少年一边大怒,一边和大怒神态诡异的哭泣出声。
在闯了几处储备室,看着前方的火焰已经不容许他在进入,里面的木头人显然不会在剩下。
少年狠狠一跺脚,转过身,面上凶恶,双眼带泪。
张牙舞爪的就朝原路冲回:“我要灭了你,我要灭了你……”
连叫带怒的吼声,听上去就好像十岁左右的孩子在发脾气。
少年横冲直撞的往回冲。
而大厅中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却在众多的木头人联手中,硬是砍翻了一地。
现在开始在明晃晃的大刀下。
一边疯狂的砍杀,一边往大厅后方退去。
肯定是琉月在后面捣乱。
平日里,他们知道这样,肯定兴奋的不得了。
不过这个时候,担心啊,担心啊,这个家伙就是不让人省心。
因此也顾不得全灭这完全不知道进退,只知道大刀一挥的木头人,抽身就往后退。
“我和云召挡着,你先脱身,去看……”
“欧阳哥哥,你欺负人,你毁了我的木头人,你赔,你赔。”
欧阳于飞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年砰的一声又跑回来。
满脸鼻涕眼泪,却又怒火冲天的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吼。
欧阳于飞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
那少年双手连挥,无数细小的颗粒顿时洒向包围着轩辕澈等三个人的木头人。
木头人立刻停止了攻击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的动作。
齐刷刷的转身,朝着少年走去。
“我要杀了那坏蛋,杀了那坏蛋。”
怒火冲天的少年,居然不管轩辕澈等三个闯关的,丢下他们。
带着他的木头人,朝着第一关右方区域就冲了过去。
看着瞬间如潮水一般一点留恋也没有就退下去的木头人。
轩辕澈,云召不由微微一顿,就这么就转换目标了?这……
而欧阳于飞则是松了一口气后,又无奈的摸了摸眉心。
不过,松懈只是一瞬间。
三人立刻就跳了起来,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冲去。
那家伙带木头人去找琉月了。
虽然这些木头人被他们解决了一些,不过还是有几十个。
要是遇上琉月一个,琉月怎么对付。
天,一反应过来,轩辕澈脸几乎都青白了。
顿时,第一关里,少年领着木头人朝着右方区域狂冲。
而他身后,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等三人紧追。
“咔嚓咔嚓……”
拼凑起最后一个木头人,琉月缓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犀利的丹凤眼扫了一眼,她身边的上千尊木头人,眉眼弯弯的犹如月牙儿。
“木头人,嘿嘿,那……”
“砰。”琉月笑容满面的自言自语才开口,那微微关着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给踢了开来。
立刻,空阔的储备室门口,几十个木头人鱼贯而入。
而他们的身后,一个长的挺可爱。
但是此时已经气的快要发疯的少年,一脸铁怒的瞪着她。
“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毁了我的木头人,你赔,你赔,你给我赔,你给我赔。”
少年从木头人中横冲直闯的挤过来。
对着琉月双眼红的几乎要喷血。
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小动物,被毁坏了心爱的玩具。
露出咆哮的爪子,却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琉月见此不由眉尖一挑,这眼前叫的穷凶极恶的人,怎么给她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幼稚感觉啊。
没等琉月诧异过来。
那少年见毁坏他的木头人的罪魁祸首,居然站着不动。
不由气的整个脸都狰狞起来。
朝着琉月怒吼道:“毁了我的木头人,我要杀了你。”
同一刻,紧追而来的轩辕澈看着琉月就站在木头人群中。
顿时面色大急,朝着琉月急吼道:“月,快避开,快。”
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面色也是大变。
几乎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不,不,不要说他们来晚了,千万不要。
三人如箭一般冲来。
而那少年怒吼声下,手一挥,几把沙粒就朝矗立在琉月身边的上千尊木头人洒去。
“不,不要……”
轩辕澈一见双眼陡然圆睁,狂吼出声。
身形几乎化作残影,朝着琉月站立的方向就冲了来。
身后的欧阳于飞和云召,眼中变色,身体几乎都开始发颤。
那千尊木头人的一刀挥下。
就是他们都无法抵挡,还不说只有一个人的琉月,这……这……
“沙。”就在轩辕澈三人几乎急疯的疯狂冲来中,那少年投掷出的沙粒,犹如一阵花雨打在了一动不动的木头人身上。
那轻微的沙沙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
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人胆战心惊。
“敢毁坏我的木头人,我就要你偿命,就要叫你……咦……”
咬着牙怒视着站在木头人中的琉月,少年正叫吼的声音突然一顿,冒出了一句奇怪的单音。
而此时已经快要冲进木头人群中的轩辕澈。
面色也是一变,脚下一顿,一步停在当口,诧异的望着琉月。
他身后的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情况也诧异的几乎收势不及,差点撞上轩辕澈。
储备室内一片寂静。
那几乎可以用点石成金这个词语形容的少年,落在木头人身上,就能开启他们进攻的沙粒。
犹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引起。
那千尊木头人还是那么一动不动的立着。
琉月还是那么弯着眉眼站在木头人群中,甚至那嘴角的笑容,还要越发的灿烂了点。
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对视了一眼,诧异。
制作这些木头人的创造者的启动方式,失效了?
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看看琉月,在看看少年,没有回过神。
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灿烂的笑容,琉月双手抱胸看着眼前呆愣的少年。
慢条斯理的道:“想让他们动,我来教你吧。”
淡淡的话音落下,琉月很自若的随手一拍就站在她身边的两个木头人的脑袋。
那木头人顿时手中大刀一挥,砰的敲在了他们身边的木头人身上。
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
千尊一动不动的木头人,唰的一下站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中大刀高高的举起。
就朝矗立在他们对面的少年机械的走去。
“啊……”云召不自禁的微微张了张嘴。
他没看花眼吧,这些木头人听琉月的了?
同样的,站在他身边的轩辕澈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真正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欧阳于飞则诧异过后,伸手摸了摸头发,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砰,砰,砰。”千刀斩下。
那少年带来的木头人,顿时被这千具新的木头人,给直线瓦解。
地上,瞬间出现一大堆厚薄一样的木片。
“喂喂,快停下,别在过来了。”
眼看着木头人无差别的攻击,朝着他们就过来,欧阳于飞连忙朝笑眯眯的琉月叫道。
琉月听言,手一挥,再度敲了一下她身边的那个木头人。
又是一个一传十,十传百。
瞬息之间,千具木头人齐齐停止动作,再度一动不动。
“神了。”云召见此从牙缝了憋出两字。
而回过神来的轩辕澈,则直接伸手给琉月比了个大拇指。
琉月见此高高的勾勒起嘴角,朝轩辕澈抛了个媚眼。
万分得意。
有图纸在手,在改动不了,那她就不是慕容琉月。
她没少年那一把满天花雨洒金针,那么就撤销一块木头。
以中央,控制地方。
得意中,琉月斜眼扫过那看着这一幕,被直接惊呆在原地,动都不知道动一下的少年。
眼中射出一丝冰冷:“想杀我,哼,你最好给我……”
“哇……”琉月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一句话还没说完。
那被震惊在原地的少年,突然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一转头,直接冲到欧阳于飞怀里。
一手指着琉月,一手抓住欧阳于飞的衣。
.
放声大哭道:“她抢我木头人,她抢我的木头人,呜呜……
她是坏人,那是我的木头人,那是我的木头人。
欧阳哥哥,她欺负我,你打她,呜呜……”
震惊,无语的震惊。
储藏室中的琉月,轩辕澈,云召,算是见过千奇百怪的人了。
可也从来没见过这般前一刻还要杀对方。
后一刻就跳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要杀的人哭诉,告状,要人帮忙。
这是小孩才会做的事情啊。
这木头人的主人,起码看起来十五岁了,当真把他们当猴子耍啊。
然而,并不如琉月等三人预料的那样,欧阳于飞会嗤之以鼻。
反见欧阳于飞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搂着那半大小子,柔声道:“不哭,不哭,乖,男子汉了,不哭了。”
“她抢了我的木头人,木头人是我的,他们不听我的话了,她抢我的玩具,她是坏人……”
被欧阳于飞搂着,不但没停止,那少年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看那摸样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琉月听着这诡异的对话,再度深深的看了被欧阳于飞搂着少年一眼。
那种幼稚的违和感,越发的清晰起来。
琉月转了转双眼,突然看着欧阳于飞,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欧阳于飞看了一眼琉月,似叹息,似无奈的缓缓点了点头。
琉月顿时一惊,这下是真的惊了。
这少年脑子有问题,弱智?
天,弱智制作出来的这么震撼的木头人。
这简直对正常人是一种打击。
琉月盯着那哭泣的少年,朝天翻了个白眼。
是谁说的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的,靠。
边上,轩辕澈和云召也看见了琉月和欧阳于飞的动作,不由对视了一眼,那眼中的震撼,无法言喻。
“不哭,他们不听你话了,肯定是哪里错了,你检查检查就知道了。”
搂着少年,欧阳于飞像个哄弟弟的大哥。
此话落下,欧阳于飞同时朝琉月使了个眼色。
琉月眉眼不由一动。
“喔,对啊,我检查就知道。”
那哭的伤伤心心的少年,听欧阳于飞的话一愣后,一下就跳了起来,来精神了。
琉月见此故意冷哼一声:“就怕你接近不了。”
说罢,装模作样的抬起了手,要拍那身边的木头人。
那少年听言鼻子一翘,一把拉着欧阳于飞的手臂。
扬着头朝琉月恶狠狠的道:“我跟着我欧阳哥哥走,欧阳哥哥绝不会赶我走,总有机会可以检查,哼。”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看了琉月,笑了。
嘴角无声的出声,以后在跟你说。
琉月见此淡淡一笑,没有出声追问,这个岛充满了秘密。
一旁的轩辕澈见欧阳于飞和琉月做戏,不由摇摇头。
不过,这么个强悍的家伙,若是能引到他们这方阵营。
那不是等于有了一个强悍的臂膀,那怕他是个弱智。
那么,做做戏也无妨。
秋色飞扬,第一关卡被琉月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
午时,秋日金阳笼罩大地,一片温润。
第一关后,一片石林前。
千尊木头人列成整齐的方阵,一动不动的矗立着。
在他们的中间,五张藤椅被高高的扛在中心的几个木头人肩上。
上面依次坐着,琉月,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少年灵玉,就如一朵梅花。
“此番穿过第一关,我们的行踪必定暴露。
既然已经暴露,与其等着他们来四处追杀我们,不如我们杀上门去。
被冥岛压着打的感觉,我厌恶透了。”
坐在藤椅上,琉月把玩着手中匕首,看着几人。
少年灵玉别看是第一关的守关人,除了守关和木头人,脑子是不管事的。
此时心神全在身下不听他的木头人身上,其他的可以直接无视他。
轩辕澈和云召则不会反对她。
所以,只有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见此,沉吟了一瞬间,点头。
避不了,那就直冲着上。
当下,只见那金光秋阳中。
千尊木头人,手握大刀,抬着琉月等五人,反戈相向,杀气腾腾的朝着第二关势力磨刀赫赫。
有个不知疲倦,日夜急行的木头人就是好。
第三日早上。
乘坐着千尊木头人的琉月等五人,就浩浩荡荡出现在了第二关内一守护势力大门前。
一派悠闲的欧阳于飞,看着大门前微微失色的守卫。
手一挥,一声轻笑:“儿郎们……”
身边,琉月配合的极好,头一扬:“上。”
刹那,千尊木头人横刀当空,扛着琉月等五人,浩浩荡荡杀进去。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刀挥下,纵你武功超凡入圣,也得给我趴下。
毁城灭寨,那不过是举手投足间。
秋风飞扬,秋日深深。
第四日,第二关内都护府前。
大刀挥下,剑破长空。
第五日,内府巡逻处。
“儿郎们,上……”
门破,寨毁,鸡飞狗跳。
木头人的好处,在攻城拔寨中完全的显露了出来。
经久耐用,配合默契,攻防一体,无坚不摧。
就算你冥岛人武功高强,千刀之下,也要给你分尸。
你从上空来,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等着你。
你从正面,后面,左面,右面来,千刀等着你。
你从远处来,琉月的天蚕丝和毒药等着你。
霸道,什么叫霸道,这就叫霸道。
被砍了不知疼,被破了腹,砍了胸,照样杀你。
只有你死,没有我死。
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阵营。
特别是在看见被攻击的冥岛禁地守护者,一脸谴责的瞪着灵玉。
而灵玉一脸苦相,莫可奈何的告诉他们,我也没办,我的木头人不听我的了,我也正在想办法的时候。
琉月的愉快,简直是呼之欲出。
被冥岛欺负了这么久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口。
有这木头人阵营,老子就是属螃蟹的。
横着走。
这个秋天,真是太美妙了。
琉月,轩辕澈等五人美妙着横行霸道中。
他们的消息也伴随着他们的横行霸道,快速的传递了开来。
所有守卫在冥岛其他方向的高手,立刻调转身子,就前赴后继的朝着冥岛的禁地方向跑来。
他们居然从禁地的方向攻上来。
难怪他们等了这么些日子都没等到人。
所有冥岛高手的,不是高手的,一般的人,都磨刀赫赫的开赴禁地而来。
因为,他们知道禁地里没有人。
岂能让他们就这么冲去了碧晶宫。
一时间,一直被禁止进入的冥岛禁地。
就在要杀欧阳于飞为后快的愤怒冥岛人中,开始热闹了。
无数的人涌向了禁地。
而此时的左护法府。
“内廷都尉府,也被灭了?”左护法微微皱了皱眉。
“是,他们用灵玉的木头人为阵型,不好攻啊。”那下属面色都有点白。
岂止是不好攻,简直就是难攻。
**的,怎么就把他们的利器给落到欧阳于飞这些叛徒的手里。
让他们来面对他们引以为豪的木头人。
他们一时半会还真奈何不了。
他们就没想过有一天,木头人会掉转头来对付他们。
更何况,还有四个大活人在上面,那都是高手。
“烧,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烧了他们。”左护法面沉如水,厉声道。
“是。”
火克木,只能烧,不惜一切代价的烧。
就在烧毁木头人的命令从左护法府里发出来的时候。
碧晶宫后的圣殿也有了轻微的动静。
漆黑的黑幕中,看不见人,只能帖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圣殿中回荡:“很多人进入了禁地?”
“是的,岛上传出了消息,叛徒欧阳于飞从禁地的方向在朝碧晶宫闯来,因此,很多人都自发奋勇的去拦截去了。”
“自发奋勇,谁要他们自发奋勇。”
那冰冷的声音中陡然浮现了一丝怒气。
下方回禀的人半响不敢出声,又不敢不出声。
“因为来的是欧阳于飞这个叛徒。
岛上的人以前有多爱戴他,现在就有多憎恨他。
所有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所以……”
“王尊再干什么?为什么不阻止?”
直接打断那回禀声,那冰冷的声音冷冷的接着道。
那是一种质问的语气。
仿佛并不把冥岛王尊看在眼里。
“王尊说禁地不归他管,他无权过问。
至于他的管辖范围,他以什么借口让各路人马不进入禁地来阻止叛徒的进攻?
保护冥岛的主权和不被外敌的侵入,以致杀死罪恶的叛徒。
这是冥岛所有人都该富有的热忱。”
“哼。”回禀的声音才落下,那冰冷的一声冷哼就响彻整个黑漆漆的大殿,阴冷刺骨。
“来人,发下话去,阻止任何冥岛的人进入禁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有敢不听命者,杀无赦。”是。”
尔虞我诈
尔虞我诈
秋色已深,就算是冥岛,也开始清凉了。
“砰。”冥岛禁地第二区域内,那一片树林中砰的又是一声震响。
立于木头人阵营上的轩辕澈,临空接了一金刚为尊一掌,身形微微的晃了晃。
但那手中的长剑,却晕染上一抹薄红。
看着远远被轩辕澈逼开的金刚尊座,身上被轩辕澈开了一个窟粒
此时,就在这一小片树林里。
琉月等的木头人阵型迈着矫捷的步伐,正在机械向前。
而在他们的身边,无数已经冲过来的看守禁地和特意派遣来的护卫,正在对琉月等人展开围剿。
木头人阵型是沉默的。
守卫禁地的护法们,也是沉默的。
这是一场无声的对抗。
坐在木头人中间负责指挥的琉月。
看着眼前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天遇见的第几波对手,眼角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看这煤油加身的阵营。
看来今日是下了决心,想烧毁她的木头人阵营了。
不过,他们想的道木头人怕火,她想不到。
有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护卫着,有木头人帮衬着。
这些人想近身都不容易,还别说上来浇油放火。
眼底升腾起一丝冷笑,琉月咔嚓一声咬了一口手中苹果。
那份悠闲清爽的摸样,简直是对守卫禁地的冥岛护卫,最严重的打击。
“啊……”
琉月一口苹果咬下,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欧阳于飞的声音,琉月顿时眉头一皱,唰的转身。
目光所及,欧阳于飞身形后飞,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
身体,被他面前的两尊金刚,给击的朝后面的树林就砸了过去。
看上去,受伤颇重。
琉月一愣,怎么可能,有木头人的帮忙。
就算是以一敌二,也不可能受伤啊?
心中惊讶,琉月手中到快。
一把扔下手中的苹果,手一挥,手中的天蚕丝朝着朝后倒飞而出的欧阳于飞就射去。
不能脱离木头人的阵营,否则就难以应付了。
天蚕丝闪电般的窜出。
银色飞空,瞬间就缠绕上了被击飞出去的欧阳于飞。
琉月见此手一挥,就欲把欧阳于飞扯回来。
然手腕才一扬,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暗劲,轻轻带着她一扯。
那是……那是欧阳于飞在扯她?
琉月不由微微一愣,唰的抬头看向欧阳于飞的面颊。
满面苍白,脸无血色。
看上去,已经受了莫大的重伤。
然而那眼,却在她看过去的一瞬间,朝着她轻轻的一眨。
欧阳于飞这是……
琉月双眼一动,欧阳于飞难道是……
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特别的好使,什么事情简直就是一点就通,一想就有。
电光石火间,琉月突然就有点明白欧阳于飞的意思了。
当下身体一动,好似被不仅拉不住欧阳于飞。
反而被击飞欧阳于飞那股力量拉的身形不稳,朝着欧阳于飞就栽了过去。
一边一声惊骇之极的叫道:“欧阳于飞,你怎么了?”
身形如电,瞬间欧阳于飞和琉月两人,就一前一后砸进了那树林中去,没了人影。
“欧阳哥哥……”
见此异变,那一直坐在木头人身上,寻思着怎么检查,满脸不高兴的灵玉也吓了一条。
砰的一展身形就朝欧阳于飞落下去的放心扑去。
别看人弱智,可那轻功,绝对一等一的。
可能就轩辕澈,欧阳于飞等角色,都没他来的快。
变故突生,欧阳于飞被击飞重伤,琉月被直接带了过去。
那负责对付欧阳于飞的两尊金刚,立刻大喜,朝着树林里面就扑了过去。
而此时,正在木头人阵型前面和中间应敌的轩辕澈和云召,帖琉月的叫声,眼角扫见两人的变故。
不由大骇,不及敌对眼前的对手。
身形一展,两人一个疾飞,就朝重伤的欧阳于飞方向射去。
同一刻,眼见如此的对付轩辕澈和云召的两尊金刚。
也面色一喜,扑腾着就朝那树林中射去。
这一下,琉月方面五个人全部离开了木头人阵型。
木头人的远攻力量立刻就没有了。
身边,那早就准备着不惜一切代价焚烧木头人的禁地守卫。
此时轰的抢了上来。
“快,快烧,快……”
浓重的煤油味道,从四面八方浇上木头人阵营。
火,立刻就烧了起来。
木头人这边快速的烧了起来,而被击飞的欧阳于飞和琉月已经落入了树林深处。
在空中飞落的瞬间,两人一个对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一落入地面,琉月身形一闪,就没入了树林。
而欧阳于飞捧着胸口,嘴角流血的笔直落于地上。
看摸样,重伤到几乎动都无法动弹。
那紧跟着冲上来的两尊金刚,见此,面色大喜,双手一扬,朝着欧阳于飞就侵了过来,喜的居然连琉月都没注意。
“欧阳于飞,背叛冥岛,圣殿有令,处于死刑。”
冰冷的声音在树林中炸响开来。
那两尊金刚,手掌一扬,齐齐就朝欧阳于飞头顶击落下来。
重伤垂危,眼看就一击毙的欧阳于飞。
就在两尊金刚手掌快要接近他头顶的瞬间,眼底冷漠之色一闪,突然反掌一掌就迎了上去。
那刚猛的力量,那里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的力量。
而在他们两的身后。
隐藏在树林中的琉月,突然犹如豹子,砰的扑出,手中匕首朝着两人,快速绝伦的刺下。
猎物变猎人,两尊金刚有一瞬间的愣怔。
然,高手过招,瞬间就能定输赢。
两尊金刚这一愣怔,那怕就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也晚了。
掌力击实,匕首入身。
两尊金刚圆瞪着两眼,斜斜的朝地面上倒去。
“欧阳哥哥……”
就在两尊金刚被击毙的瞬间,灵玉一个闪身就跑了过来,见此场面不由一愣。
眨巴着眼睛,仿佛没想明白怎么形势就变了呢。
欧阳于飞看着灵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朝着灵玉食指竖在嘴边,无声的道:“我们玩捉迷藏。”
说罢,与琉月飞速的对视一眼。
两人齐齐一笑,速度极快的砰的一下就倒了下去,装死。
那灵玉见了,反应过来,立刻眼睛发光。
玩游戏,他也要来。
当下,一个猛扑扑过来,砰的摔在欧阳于飞的身边,趴着,他也来装死。
就在灵玉刚装好的瞬间,轩辕澈和云召就已经冲了过来。
“月儿……”
“怎么可能?”
眼看着琉月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轩辕澈一颗心瞬间就椰了。
骇极双眼的朝着琉月倒下的地方就扑了过去。
而紧跟其后的云召也是大惊。
怎么可能?琉月和欧阳于飞是什么武功。
就算不敌金刚尊座的势力,也不可能就这么瞬间功夫就被杀了。
这……
心中惊诧,身形却也快速的扑了过去。
“月儿,月儿……”一个猛扑扑过去,轩辕澈一把抱起琉月,双眼瞬间就血红了。
然凄厉的大吼才爆出两声。
那一动不动的琉月,突然睁眼朝着轩辕澈一眨眼,然后快速闭上。
动作快的,要不是轩辕澈目光紧锁琉月,几乎就看不见。
轩辕澈见此不由一愣。
而身边慢了一步的云召,急冲而来:“怎么样?怎么样,他们……”
“哈哈,今日就要你们小命全部留在这里,敢挑衅我冥岛,定要把你们挫骨扬灰。”
云召一句话还没问完,身后紧跟着冲来的两大金刚狂笑着就冲了过来。
看来那两个是跟他们两尊金刚,同归于尽了。
那么,只剩下这两个,就算有点本事也不足为惧。
嚣张的大笑,弥漫在树林中。
两尊金刚朝着轩辕澈和云召就扑了过来。
轩辕澈也是个人精,短暂的愣怔后,立刻明白过来。
当下就来一声惨呼:“月儿,不要……不要死……”
那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别说其他人,就是云召也被轩辕澈这一声骇的脸都变了,几乎忘了抵抗。
那身后两金刚听言越发狂笑出声,手中双掌直取轩辕澈和云召。
轻敌,那代价会是很惨重的。
因此,两尊金刚冲过来的瞬间。
装死的琉月和欧阳于飞砰的诈尸,四人围攻措手不及的两大金刚。
结果,不言而喻。
看着躺在草地上的四尊金刚尸体,欧阳于飞和琉月嘴角齐齐勾勒起一丝冷笑。
“哈哈,好玩,好玩。”
装死的灵玉见此嘻嘻哈哈的跳了起来,双手连拍,那小摸样儿说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就当这是玩闹呢。
云召则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欧阳于飞和琉月道:“你们啊,简直吓死我了。”
琉月听言嘴角一勾,转过头看向欧阳于飞。
她有点明白欧阳于飞的意思。
不过,还是要他自己来说的好。
一旁的欧阳于飞在地灵玉露出个胜利的笑容后,此时正蹲地上,扒那死去的四金刚衣罚
见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光望了过来。
头也不抬的笑了笑道:“这两日,禁地里来了很多人。
除了守卫这里的护卫,还有其他地方的高手。
看来我们的行踪被冥岛所有人的知道了,因此全部都扑了过来。
我们走这一条路。
本来为的就是人少,虽然敌人武功高,但是障碍少。
现在看来是不如意了。
那继续走这里就没有意思了,毕竟这条路很空旷,连个藏身的地方都不容易找到。”
说到这里,欧阳于飞就停了下来。
“你的意思,改路走。”云召接了一句。
欧阳于飞继续扒第叁衣罚
闻言点点头道:“是,他们都认为我们在禁地,那我们就不走这里,通往碧晶宫的路可不止这一条。”
说罢,站起身来,把手中四大金刚的衣服递给琉月和轩辕澈,云召。
一手接过欧阳于飞递来的衣服,轩辕澈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我看你是为了引诱他们过来。”
欧阳于飞听言既没反驳,又没有肯定。
只是朝着轩辕澈笑了笑,不置可否。
“啊,我的木头人,我的木头人,他们烧我的木头人……”
就在欧阳于飞笑笑的一瞬,那灵玉突然看见外面冲天的火光。
瞬间脸一下就变了,砰的跳了起来,怒火冲天的就要朝外面冲去。
他快,欧阳于飞反应也不慢,一反手一把拉住灵玉。
“放手,他们烧我的木头人,我要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灵玉被欧阳于飞拉着,急的对着欧阳于飞又踢又咬。
就好像是一只小兽。
可惜,他轻功好,武功却是不会,对欧阳于飞实在是没伤害。
紧紧搂着发怒的灵玉,欧阳于飞快声安慰道:“他们烧了你的木头人,你现在没木头人了,打不过他们的。”
“欧阳哥哥帮我打。”
灵玉一愣后,立刻一把抓住欧阳于飞的手臂。
哭着脸,那说的是一个理直气壮。
欧阳于飞听言苦笑着道:“他们那么多人,我打不过。”
灵玉顿时皱起眉头,苦着一张脸:“欧阳哥哥真没用。”
听着这实实在在的老实话,轩辕澈,琉月,云召,都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欧阳于飞。
这家伙,感觉就是一个拐卖小孩的人口贩子。
满嘴的甜言蜜语加胡说八道,被气死那是最好。
苦笑着接受了三个人白眼,欧阳于飞搂抱着灵玉道:“欧阳哥哥没用,灵玉有用啊。
现在他们烧了你的木头人,他们是坏蛋。
灵玉跟着欧阳哥哥,到时候找到机会,灵玉在做很多的木头人,把他们打回来。”
漆黑的眼睛转了转。
一副小孩心肠的灵玉,听言重重的一点头。
一挥秀气的拳头,对着树林外通红的火焰,咬牙切齿的道:“哼,敢欺负灵玉,等我什么时候在做一大群木头人。
我打死你们,叫你们烧我的玩具,打死。”
成了,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对视一眼。
这下,欧阳于飞算不算是成功策反了一个冥岛重要人物,拐了一个绝对的助力了。
冥岛少了一个会制作木头人的灵玉。
他们多了一个会制作木头人的灵玉。
这中间的差别可不经是减一加一的结果。
顿时,三人心情大好的,居然齐齐朝着欧阳于飞扔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欺骗小孩子是不道德的。
秋风微凉,风助火势,那木头人阵营只剩下一片火光。
可惜,欧阳于飞早打算改道走。
这木头人是绝对不能带上,否则这身份露的不能在露。
既然他们不能带走,那最好还是销毁的好。
可怜那不惜一切代价要烧毁木头人的冥岛护卫。
帮忙烧了欧阳于飞不要的木头人,还树了灵玉这么一个大敌。
那左护法要是知道,估计会呕的吐血的。
风动四方,好个秋天。
金阳笼大地,又是一个早晨。
“让开,我们要进去,我们要杀了欧阳于飞那个叛徒。”
“就是,我们要杀了他,要杀了他……”
“你们让开,他是我们冥岛所有人的敌人,不仅是你们的,我们一定要出一份力。”
“对,一定要……”
“不行,圣殿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入禁地,违令者,杀。”
灿烂的晨光中。
禁地边境围堵了两群人。
一群是从冥岛各个地方聚集过来的高手。
有武艺高强的自由高手,有王尊直系的武将,几大家族的高手……
等等生活在冥岛世外桃源那一方的人马。
而另一群则是一身黑袍的圣殿护卫。
双方正在对持。
“圣殿只是祭祀,凭什么命令我们不准进入禁地?
就算这命令一直存在,但是那也要看时候。
现在欧阳于飞那个叛徒进入了禁地,他武功那么高,带来的人武功也那么高。
我们都听说已经破了第一关卡。
我们所在的第二关卡内,也被他们大肆破坏。
这个危机的时候,任何命令那都是可以通融的。
我们不是不听令,但是我们遥卫我们的家园,我们要杀了那个最无人性的叛徒。”
“对,我们遥卫我们的家园,我们要杀了那个叛徒。”
一穿白衣的皇家武将,义正言辞的对着那禁地的护卫.
话音落下,立刻引来身后人高声的赞同。
那禁地护卫见此皱了皱眉道:“你们回去。
处决叛徒的事情,只有人去处理。
你们只需要干好你们自己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不用管。”
“什么叫干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杀了那叛徒就是我们的事情。
你们处理,你们已经处理了那么久,怎么不但没有杀了叛徒,反而让他闯关成功。
我们不信任你们。
圣殿的护卫就该去准备祭祀的东西,铲除叛徒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情,让开。”
“就是,让开。”
那圣殿的护卫见面前的人群几乎药动,不由脸色一沉道:“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们秉公执法……”
“砰。”
就在这圣殿护卫话还没说完的当口,一道闷响声突然传来。
那当先的护卫身体一软,斜斜就倒了下去。
眼前突然的袭击让两方人马一愣。
紧接着兵器出鞘,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禁地的方向。
树影婆娑,五个一身黑袍的人沉沉的走了过来。
面容脏乱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的黑袍凛乱,显然是才经过战斗。
“金刚尊者。”那高手一方人马见来人如此穿着,顿时齐齐朝着五人躬身高喊道。
黑袍金刚尊者服,那是身份的象征。
而那圣殿守卫一方却没有动弹,只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五人,好像是在看到底是谁。
一脸脏乱的欧阳于飞见此,知道他们是想确认他们的身份。
金刚尊者,分王尊管辖和圣殿管辖两种。
这岛上没多少人知道,他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
当下也不理会,只冷着气息满身阴森的走过来,怒视着圣殿守卫道:“这是谁给你们的命令?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居然这个时候不但不准进去,反而还来拦截。
你们是不是想置冥岛和王尊的安危于不顾。”
一话落下,欧阳于飞根本不给圣殿侍卫开口的机会,直接看着那些高手们沉声道:“现在那个叛徒欧阳于飞已经受了重伤。
不过却又叫他给逃了,朝第二关卡去了。”
说到这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那些高手们一听,立刻炸毛了:“那叛徒又跑了,不行,我们一定要进去杀了他。”
“杀了他,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杀了他。”
“对,如此没有人性的人绝对不允许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走,我们进去。”
当下,欧阳于飞的话就如水入油锅,炸了。
所有人的眼中透露出的是对欧阳于飞刻骨的憎恨。
耳里听着众人的叫嚣怒骂和满身杀气,欧阳于飞神色一点没变,只重声道:“那就进去,杀了他。”
“走,走,进去……”
“杀了他……”
“不许进去,否则……”
圣殿侍卫拦截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和云召同时一个手刀,那侍卫立刻反应都没反应就倒了下去。
面容平静的欧阳于飞同一刻沉声道:“打晕他们,我们不伤害我们的自己人,但是我们遥卫家园和剿灭叛徒。”
此话一落,那一直对持中的高手们。
轰的一下就爆发了出来,上百的高手出手。
那圣殿护卫就算在强,那也有谱。
插身而过,风声劲急。
上百高手一打晕圣殿侍卫,立刻对欧阳于飞等金刚尊座,拱了拱手。
就快速的冲进了禁地。
那对欧阳于飞这个叛徒咬牙切齿的憎恨,从眉间眼底完全的散发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引发冥岛高手暴动,不顾命令冲进禁地。
欧阳于飞这个叛徒,实在是起了莫大的作用。
站在欧阳于飞身边,看着高手们冲进禁地,听着欧阳于飞以一种憎恶的,铁血的,面无表情的语气和神情,来说他自己。
琉月的心,有点疼。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这需要内心背负多大的伤痕。
才能做到表面的云淡风轻。
琉月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欧阳于飞的肩膀。
欧阳于飞回头,那眼底深处的伤,一闪而过,只对着琉月一笑,示意,他没事。
等着高手尽走,圣殿侍卫尽倒下。
灵玉方弯弯眉笑出两个小酒窝:“真笨,这么都看不出来,笨蛋,笨蛋,呵呵。”
欧阳于飞见此,微笑道:“走吧,我们在去骗其他人。”
“好叻。”灵玉顿时大喜,上前抓住欧阳于飞的袖子,蹦蹦跳跳就往前走,这游戏,他喜欢。
身后,轩辕澈,云召,琉月对视一眼。
同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于飞的背影。
欧阳于飞是故意的,虽然他们还有点模糊欧阳于飞为什么要引这些从来没有进入禁地的人进入禁地。
但是,他们可以肯定,欧阳于飞是早就计划好的,是故意的。
以他自己为饵,来引这些人进入禁地。
三人对视一眼,不过他们依旧没有问,只是抬步跟上了欧阳于飞的步伐。
秋风飞扬,五人一个大变身,开始混入冥岛的主区域了。
毒尊篱落
毒尊篱落1-10
风起云涌,天边白云飞卷,碧海高空。
地面,仙气缭绕,神仙府邸。
不同于禁地的阴森和残酷。
冥岛的主区域那是一个美丽的如仙境的地方。
成群的仙鹤,梅花鹿在水边适宜的游玩。
湖里成群的鱼儿,在青碧的山水中自由自在的追逐着,嬉戏着。
城市瑰丽,农田阡陌。
若是运用一个比喻词来说的话。
禁地的冥岛是地狱,而开方的冥岛是天堂。
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灵玉,一行五人在亚空城晃荡。
亚空城算是冥岛的一个大城镇,仅次于碧晶宫所在的都城。
人口密集,各种物资非常的丰富。
“你就在这里坐着,我们就在前面看马,不许乱跑,帖没有。”
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轩辕澈狠狠的叮嘱琉月道。
琉月见此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笑了笑道:“真像个老妈子。”
“我也那么觉得。”云召和欧阳于飞同时出声应和道。
三人话音落下,顿时相视一笑。
自从知道琉月有了身孕,轩辕澈简直从一地狱王变成了一个聒噪的老妈子.
什么都要给琉月安排的妥妥帖帖的,简直无语。
反而琉月却精神抖擞,像吃了兴奋剂。
真正是宣明的对比。
狠狠的瞪了云召和欧阳于飞一眼,三人和着灵玉就朝那买马场走去、
这地界离第二关还有百多里,靠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在禁地里有木头人代步,这里不能用木头人。
那就光明正大的用马去。
因此,略略装备的欧阳于飞等四人,光明正大买马去了。
而琉月则留在宽阔的买马场边上,坐着等他们。
秋风飞扬,这温度不冷不热,正好。
琉月坐在石头上,看着前面已经开始看马的四人,嘴角微微勾勒起一丝笑容。
很温暖,虽然轩辕澈挺聒噪。
她也完全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的对待。
但是,真被这么对待了,心里却觉得很舒服
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小腹,琉月的笑容越发的明亮。
“打死他,打死他……”
就在琉月抚摸着小腹微笑的当口,马场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隐隐约约夹杂着怒杀声。
琉月不由抬头看去。
目光所及,只见那方马场乱糟糟的,不少人在追一个小孩。
对,就是一个小孩。
全身笼罩在一件破烂的黑色衣服下,正飞速的朝前狂奔,看那身形顶多八九岁孩童左右。
而他身后几个大汉,挥舞着大棒,在后面又骂又吼的追赶。
琉月见此不由微微的皱了皱眉。
她一般不管闲事,因为这个世界阴谋太多,你救的人不一定就不是反咬你一口的人。
不过她却看不惯孩子被欺负。
当下,琉月唰的一下站起,一个闪身就走了过去。
八九岁左右的孩童跑的到很快,不过在快也快不过成年男子。
几个拐弯,就在马场一边被围堵了上。
“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打死你个祸害……”
几个大汉围成一圈,抡起手中的大棒就朝那小孩打了过去。
居然全是全力出手,不留一点余地。
看样子真的要一棒打死那小孩。
而那被围困在中间的小孩,抱着头,正呜呜的哭着,坐在地上,一点护卫自己要害的意识都没有。
一棒挥下,直取那小孩头顶。
若是击实,必死无疑。
赶到近前的琉月一见,眉眼中怒气一闪。
飞起就是一脚,狠狠踢在那当头的大汉背上。
那大汉顿时被琉月一脚给踢飞了出去。
琉月下手本辣,此时见几个成年男子居然如此对待一小孩,那手中更是多了几分力气。
几脚一轮,那几个大汉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就被琉月齐齐放倒在地,手臂,腿骨,不断就折。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管我们飞扬马场的事,来人啊……哎哟……”
那当先被琉月一脚踢飞出去的大汉,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抱着胳膊,一边朝着琉月大吼出声。
不想琉月岂是他能吼的主。
一话才出声,琉月一近前,一脚狠狠对着他的骨折处就是一脚。
立刻,那大汉只有哎哟连天的力量了。
冷冷的走进犹自哭泣的小孩,琉月伸手摸了一下那惨兮兮的小孩的头顶,满脸冷酷的看着地上哎哟连天的大汉。
“他杀了你们一家?灭了你们祖宗?”
冰冷的话夹杂着绝对的杀气,让那叫嚣的几人立刻不敢出声。
琉月的杀气,可是等闲人能够接受的。
“他……他……毒杀了我们的马……”
好半响,另一个被琉月踢断腿的大汉,才咕噜了一声出来。
琉月一听,缓缓伸手抚摸着那小孩的头顶,一边缓缓的道:“毒死了就毒死了,那又怎么样?”
此话一落,立刻噎的那几个大汉不知道说什么。
而那小孩则停了哭声,扬起一张脸,愣愣的看着琉月。
而此边的动静本就吸引了马场中的人。
此时琉月这么一接手,更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马场主一方,立刻气势汹汹的带着好多人就朝着这边过来。
外围看热闹的人也都聚集了过来。
“不过就是几匹马,要一个孩子的命,就算是陈氏的马场,也不要太过嚣张了。
就这样吧,这几匹马就当我们买下了。”
就在各方聚集过来的当口。
欧阳于飞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伸手就扔给地上那大汉,不知道从那里顺来的一锭金子,淡淡的出声。
琉月抬眼,见轩辕澈黑着脸站在欧阳于飞身边瞪着她。
不由耸耸肩,朝轩辕澈一笑。
那地上的大汉显然是个有管事的。
听欧阳于飞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他们的势力。
而且一身不以为然的态度。
加之身边的琉月那样的态度,立刻二话不说,应了。
“走吧。”对着琉月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欧阳于飞转身走人。
这下子,马也买不成了。
琉月也不多话,挺无辜的抬腿就要走。
没想腿还没抬起,那惨兮兮的小子,双臂突然一伸,一把抱住了琉月的腿,睁大了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琉月。
那摸样,就好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
琉月觉得自己肯定是怀孕了,所以对小孩特别有爱。
见此,手一伸拉着那小孩的手,温和的道:“走吧。”
如此动作看的旁边的欧阳于飞,云召,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不得不说,母性的光辉啊。
一行从来时的五人,变成六人,快速的出了马场。
行至一僻静处。
欧阳于飞停下,转头看着琉月,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那意思琉月明白,他们这个时候是不适合带小孩的。
当下,蹲下身擦擦那小孩的脸,温和的道:“我们不能带……”
“你也不喜欢我吗?”
琉月的话还没说完,脏兮兮的小孩突然出声,定定的看着琉月的眼睛,眼眶红红的。
琉月长这么大还没哄小孩的经验,当下微愣后摇摇头道:“不是。”
“那你就是喜欢我了。”
一听琉月的回答,小孩立刻眼睛一亮。
琉月见此反驳的话说不出来,只微微的笑了笑。
脏兮兮的小孩见此立刻紧紧的拽住琉月的袖子,又欢喜又担忧的道:“那喜欢我了,你会不会丢弃我?不要我?
你有了***以后,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边说边伸手点了点琉月的肚子。
这一点,边上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一下就收起了懒洋洋的神态,正色了起来。
琉月现在是一身男装,那扮相连他们都看不出来丝毫的女气。
而这小孩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可能?
就在轩辕澈等惊讶的同时,一直把玩着手中的糖人儿的灵玉。
侧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脏小孩,鄙视的瘪了瘪嘴道:“你长的本来就不好看,为什么要喜欢你?”
那小孩一听,砰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转头狠狠的盯着灵玉道:“灵玉,你敢在说,我毒死你,毒死你。”
“哼,你敢毒死我,我就要木头人打死你。”
灵玉回的针锋相对。
也没想过毒死了,他还怎么用木头人打死他。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听着灵玉和这脏小孩的对话。
脸上的惊讶之色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撼和谨慎。
边上的轩辕澈和云召,见此也开始提高戒备来。
就在欧阳于飞等提高戒备的同时,那脏小孩听灵玉这么说,不由急的眼泪刷刷就流下来。
一边跳起来,就要冲灵玉去,那小摸样狰狞着。
琉月见此连忙一把抱住这小孩,揉揉他头道:“别哭,别哭。
长得不好看,并不代表我不喜欢。”
“真的?你不因为我长的不好看,就不喜欢我?就要丢了我?看到我就要打死我?”
那脏小孩一听琉月这么说。
立刻不管灵玉了,转头紧紧的拉着琉月的衣服,满脸希翼的道。
“跟我一样大,还哭鼻子,丢人。”
灵玉见此,极鄙视的翘起下颚,伸手拉住身边欧阳于飞的手臂。
轩辕澈听着灵玉的鄙视话音,眉头当下就是一皱。
灵玉虽然弱智,但是身板还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而这脏小孩怎么看怎么只有八九岁大,怎么会一样大,这……
微侧眼看着身边明显脸色有点白的欧阳于飞。
轩辕澈心开始提了起来,这个脏小孩是什么人?
相对轩辕澈等的戒备,琉月到不觉得眼前的孩子是个危险
她从他身上没有感觉到杀气。
当下微微皱眉道:“就因为你不好看,就有人要打死你?你给我说,等我回来我帮你收拾。”
脏小孩一听,眼中光彩流离。
快速的用黑袍子把一张脏脸擦干净,小心翼翼的看着琉月道:“这样,还喜欢吗?”
干净的脸一露出来,就算镇定如轩辕澈等人,也微微皱了皱眉。
没有疤痕,也没有什么恐怖的胎记。
但是,那一张明显应该是少年的脸,上面布满了微微的皱纹。
就好像是一个小老头儿。
这……
“未老先衰。”琉月吃了一惊。
这是先天性的疾病啊。
琉月摸着脏小孩的脸,心中第一次有点不是滋味。
刷非同情心过甚的人,不过这一次真的有点同情面前的小孩了。
看着那双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双眼。
那么清楚明白的透露出,他需要人来喜欢,他想茵人喜欢他,他想要人爱他。
不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后笑着道:“喜欢。”
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揉了揉那皱巴巴的脸。
“真的?真的?啊,有人喜欢我了,我也有人喜欢了……”
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兴奋,从那小孩的脸上绽放出来,简直比那晚间的烟花还灿烂。
看着脏小孩在面前兴奋的狂呼,琉月脸上升腾起一丝微笑。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高兴,她也高兴一般。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的高兴,从心底生出的高兴。
“给,给你吃,好好养弟弟,等他出生,我好带他玩。”
兴奋中,脏小孩突然从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就朝琉月的嘴里塞,一边满脸灿烂的道。
琉月闻了闻味道,笑着张开嘴。
“别吃。”
见琉月张口嘴要吃那东西,一直没动作的欧阳于飞突然出声,声音中透着绝对的紧张。
琉月听言不由转头朝欧阳于飞看去。
而那脏小孩顿时脸色一冷,唰的看向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你敢反对我,信不信我毒死你。”
此言一落,轩辕澈和云召对视一眼,脚步轻轻的朝琉月移了移,开始朝琉月使眼色。
而被那脏小孩盯着的欧阳于飞。
脸上升腾起苦笑,对着脏小孩打躬作揖的道:“毒尊者,我哪有那个胆子敢反对你。”
话音一落,轩辕澈和云召陡然气息一沉。
毒尊者,欧阳于飞如此小心翼翼应付的毒尊者,这毒……
就在轩辕澈心中一沉的瞬间,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也到了他的耳边。
“毒尊者,极擅长毒药,岛上所有最厉害的毒药全部都是他配置的,包括当年那一滴十里寸草不生的药。
与木尊者灵玉是一个级别的人。
不过心智也不太健全,对茵人喜欢他这一念头很执着。
不要轻举妄动,惹恼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轩辕澈和云召听到这,不由深深的皱了皱眉,对视了一眼。
今日,怎么惹到这杀星。
“这还差不多。”
那被欧阳于飞称为毒尊者的脏小孩,听言方收了脸上的怒色,趾高气扬的点了点头。
“但是,她是我的兄弟。
你也知道她现在怀着小孩子,若是有一点不妥,那后果……”
说到这,欧阳于飞嘴角强扯出一个笑容接着道:“尊者也不想没有弟弟陪你玩不是。”
欧阳于飞的话音才落。
那脏小孩手臂一伸,一把搂着琉月的颈项,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道:“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哼,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都怕我,就她喜欢我,就嘶怕我。
你就是存心想挑拨离间我们。
欧阳于飞,你在说话,我就毒死你。”
说罢,转过头把药丸塞到琉月的嘴边,定定的盯着琉月,还夹杂着点小心翼翼的道:“你吃吗?”
琉月见此笑了,不顾身边轩辕澈等的暗示。
嘴一张就吞下了那小小的药丸。
“月儿……”
“凝香草,紫河车,这东西极养身呢。”
舔了舔嘴角,琉月笑看着那八九岁的毒尊者,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
见琉月吃下他的药,毒尊者一下就笑了,高兴极了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的天宝丹,极养弟弟的。
我这里还有很多,慢慢给弟弟吃。”
“天宝丹。”
一听小破孩报出丹药的名字,欧阳于飞瞬间瞪圆了眼,惊呼出声。
“啊。”轩辕澈也是吃了一惊。
他记得,当年医治他的药丸中,最好的就是这一味药。
为了这一药丸,那药王还要他进入南宋国的深山,给他找药相还呢。
现下居然给琉月当糖豆吃。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顿时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词语,暴殄天物。
“有宝宝,你有宝宝了?”
一旁吃完了糖人儿的灵玉,腾出空闲来了,好奇的走过来,伸手轻轻的碰了碰琉月的小腹。
“那你快点生,我也想跟弟弟玩。”
“你没给弟弟好处,他不跟你玩,只跟我玩。”
毒尊者篱落趾高气昂的道。
灵玉一听哼了一声,想了想,朝着琉月的小腹道:“那我给你做会走路的马儿,还有自己会跑的箭给你玩,你肯定会喜欢的。”
说罢,自动自发的霸主琉月的另一手臂,不放了。
一旁站立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见此,无语。
不过欧阳于飞就是欧阳于飞,对于拐带人口极为擅长。
见两个人都霸住琉月,欧阳于飞眉头两转,面上立刻扬起一抹痛苦神色,叹了一口气。
“可惜,我们前面有很多的敌人。
也不知道我们闯不闯的过?
要是闯不过,让他们伤害了你们的弟弟,那你们就没得玩了。”
话音一落,轩辕澈立刻瞪了欧阳于飞一眼,敢拿他的孩子说事,找死。
不过,也反映极快的知道欧阳于飞的意思。
当下只是狠狠一瞪,这事情以后在找他算账。
“不怕,不怕,谁敢来找你的麻烦,我毒死他。”拍着小胸脯,篱落那随意的摸样叫一个云淡风轻啊。
欧阳于飞听言立刻在身后握了握拳头。
有篱落出手,圣殿里的那位都毒的倒,别说其他的。
这下子,荆棘丛生的前方变成了春光大道。
有个和这弱智小朋友喜欢的宝宝,真是好。
秋风飞扬,前方形势一片大好。
夜色婉约,因为知道欧阳于飞出现在禁地,所以并不怎么高戒备和混乱的亚空城,依旧优雅着。
亚空城城主府。
今日的城主府分外的热闹。
因为今日城主正妻生了一个儿子。
生了一个儿子,这值得庆贺,不耿不值得大宴宾客。
而此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的城主府,庆贺的是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被圣殿认可天资聪颖,值得栽培。
这才一出生就带了走,连孩子的爹娘都没见到他们孩子长什么样。
但是,这实在是值得庆贺不是。
因此,这边孩子才出生带走,那边本来准备的是庆贺城主有了孩子的宴席,立刻改成庆贺孩子入了圣殿的欢宴。
听到消息的人,立刻往来不绝的道贺而来。
灯火闪耀,宾客满堂。
“城主就是城主,这儿子才一出生就被定为圣殿的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就是,这些年因为水的问题,现在孩子出生活的极少,城主的孩子却如此争气,好,好啊。”
“哈哈,过奖过奖了。”
“城主不要谦虚,这……”
“……”
你来我往,酒香满点。
连城主一张国字脸笑的几乎犹如一朵花,在满大厅的宾客中,往来的穿梭着。
那道贺声此起彼伏,热闹之极。
“这孩子长大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圣殿选中……”
“啊……”就在这满大厅的恭贺声中。
厅外突然一声惊恐之极的尖叫响起,打破了一厅的欢庆。
厅内顿时有一瞬间的差异。
就在这诧异中,一名奴仆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大厅。
“老吕,出了什么事?”连城主脸色一沉,这是他们家的管家,平日相当沉稳,今日怎么……
“城主……城主……外面……”那管家一手指着厅外,面色惨白,满脸惊恐的话都说不出来。
“外面?来人,出去看看。”
“不用了,我们已经进来了。”
就在那连城主命令声中,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两道人影出现在厅外,缓缓的走来。
面孔很生,满大厅的人交相看了一眼,不认识。
连城主见两陌生人进来,微微皱了皱眉后,沉声道:“你们是……”
询问的话才出口,连城主的声音突然好似被人懒腰砍断一般,一下就哑了声去。
双眸陡然一紧,定定的注视着来人中一个人手中提的东西。
杀气,瞬间弥漫于整个大厅。
大厅中的来宾不由都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当下齐齐顺着连城主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进来的当头一个青年手中,提着一个婴孩的襁褓,上面染满了丝丝的血迹,很是凌乱。
里面却空空如也,没有婴孩。
这东西有什么稀奇?
“你们那里来的?人呢,里面的孩子呢?孩子呢?”
一瞬间的愣怔中,那连城主突然一步冲上去,一把抢过那襁褓,全身都在颤抖,声音几乎惊惧的无法成形。
改装过后的欧阳于飞,看着眼前的连城主。
缓缓道:“我们是从禁地过来的,听城主喜事想来讨杯水酒。
不想还没行至,在城主府外就看见几个白袍人,提着一个婴孩襁褓如扔杂货一般重重的砸在城墙上。
然后我兄弟就在没帖婴孩哭声……”
“什么……”欧阳于飞的话还没说完,连城主以致大厅中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煽风点火
煽风点火1-10
白色衣袍,象征着神圣。
那是圣殿中人才能穿的圣袍。
而整个这亚空城才出现在这里的圣殿的人,为了什么来的,在座的诸位可是清楚的不能在清常
当下,所有人的脸色都白了。
一个个怔怔的盯着连城主抢在手里的,那沾满了血的婴孩襁褓。
那孩子……那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抓住他亲眼看见圣殿的人给他的儿子包裹住的襁褓,连城主一时间几乎完全无法接受的面色狰狞的吼道。
“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啊,连城主的孩子是被圣殿选中的,怎么可能被……”
“对啊,那圣殿中的来人,我认识,不是冒充的,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
沉静了一瞬间后。
大厅中的众人紧接着连城主的嘶吼,开始纷乱起来。
那看向欧阳于飞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
“说,是不是你们动的手?啊,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连城主在一厅的纷乱中,把目光锁定了欧阳于飞和他身边的云召。
面容已经完全的扭曲。
欧阳于飞站在大厅门口,淡淡的看着满大厅的人都看向他们,那目光好似要吃了他们一般的凶恶。
冷冷的扫了一圈众人,沉声道:“我跟连城主近日无仇。
何况,就是有仇,我们也自会向连城主报.
找婴儿下手算什么,我们还没卑鄙到那个程度。”
话音落下,欧阳于飞双眼越发锐利的扫向众人。
“我已经说了,今天我们刚从禁地出来,凑巧过来。
碰上了这一幕,又听到他们说是城主的孩子。
所以才起个好心,等他们走了,给连城主带过来。
没想到,反而还成了罪魁祸首。
连城主,你们认为就凭我们两兄弟,可以是那五个圣殿中的人的对手?”
冰冷的话带着愤怒。
而在这愤怒中的最后一句,实在是问道了点子上。
圣殿中出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两个对五个,他们没有胜算。
这样浅显的道理。
不说出来,想不到.
一说出来,就算是盲目的不想去相信圣殿动的手的人,也不得不相信,这一点说的不错,观其势力不是对手。
当下,纷乱的大厅,又一下就沉静了下来。
死静。
“孩子,我的孩子……”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中,一道尖利的嘶吼声从大厅后厅传来。
紧接着,几个侍女奴仆搀扶着一个跌跌撞撞,弱不禁风的女人,快速的冲了过来。
那是,刚生下孩子的城主夫人。
秀丽的城主夫人,披头散发的从后厅冲过来。
一眼见到连城主手中的婴孩襁褓,一声尖叫,身体一软一下就倒了下去。
“夫人……”
“啊。,城主夫人……”
大厅中瞬间又引起一阵混乱。
昏倒只是一瞬间就复苏醒了过来。
那城主夫人倒在地上,抓着跃至她面前的连城主手中的襁褓,双眼血泪狂飙而出。
满眼仇恨的厉声尖叫道:“报仇,给我儿子报仇。
你一定要给我儿子报仇,我的儿子,儿子啊……”
凄厉的叫声,几乎震破苍穹。
那份凄然,让大厅中的众人全部动容。
“好,报仇,这仇一定舀,年轻人,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圣殿会这样做?为什么?”
双目血红的连城主,到底是一城之主。
虽然如此悲痛,居然还能理出个头绪,并不莽撞。
欧阳于飞听言面色很沉,看着大厅中又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众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所以我们才过来给城主提个醒。
城主,你不要急,听我说完。
他们为什么针对婴孩,我不清楚他们的动机。
但是……”
说到这但是两个字的时候,欧阳于飞的面色越发的凝重。
让大厅中的人都几乎憋着了一口气。
“但是,此去禁地搜查那叛徒,我们兄弟没找到那叛徒欧阳于飞,反而发现了禁地中的一处绝大的秘密。
所以,我们两兄弟才顾不上在搜查那叛徒,冲出了禁地。”
说到这欧阳于飞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在禁地的最外围东北角上,我们兄弟发现了一个万人坑。
里面……全部是婴孩的尸体……”
“什么……”
欧阳于飞的话音还没落,大厅中的众人几乎齐齐震惊出声。
那种震惊,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欧阳于飞满脸沉痛,看着震惊的几乎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众人.
再度沉声道:“那坑长宽都达到十几丈,里面的婴孩尸体,有的还很新……
我们兄弟就是发现了这个。
今天又看着这情况,才冒着风险来找城主。”
“那么大的坑,那要多少婴孩……这……这……”
“不对,那孩子们,孩子们……”
“啊……这怎么可能……”
大厅中的众人,此时一个个寒毛直竖,纷纷的震惊和不安了。
“那么多的孩子,这是从那里来的……”
就在这纷乱中,大厅外突然走进几个人,当先一个中年人,满脸铁怒沉声开口道。
欧阳于飞转头一看,连飞,连城主的父亲。
“爹……”
“不用说,我进来的时候帖了。”
那急着赶过来见孙子的冥岛与欧阳世家并列的连家当家,连飞。
此时眉色冷沉如冰,满脸杀气,朝着连城主就是一挥手。
见连家族长前来,大厅中的纷乱都静了下去。
一切为此处身份最高贵的连飞马首是瞻。
连飞一稳定住场面,立刻转头死盯着欧阳于飞,沉声道:“此话属实?”
“若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
欧阳于飞回的斩钉截铁。
连飞一听那满脸的杀气开始狂飙,再度看着欧阳于飞开口道。
“可那么多孩子,那里来的?”
欧阳于飞闻言一耸肩,正想说他那知道。
旁边突然响起一温润的声音:“连族长,这些年圣殿招收和确认死亡的孩子,可不少。”
大厅中人听言,立刻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大厅的角落里,一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居然是欧阳出尘。
不过众人并不惊讶欧阳出尘在这里,连家,一直与他有莫大的牵扯。
连飞一听,眉头快速的皱了两皱,看着欧阳出尘道:“你的意思?”
欧阳出尘缓缓走过来,一边皱眉沉声道:“这小兄弟不提,还不觉得,他这么一说。
我到是想起一事,众位,这些年,有谁家有新生婴孩出生,圣殿的人没有到场?”
此话一出,大厅中的人在纷纷的摇头中。
脸色都越发的不好看了起来,背心一股寒气直冒。
所有人都感觉到,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们毛骨悚然。
欧阳出尘见此点点头,脸色也很沉重道:“没有,只要有小孩要出生,圣殿的人绝对在旁边。
那么,你们家的孩子,第一眼是圣殿的人见到,还是你们?”
此问一出,大厅中更加安静的听的见呼吸的声音。
“是圣殿。”
就在这寂静中,连飞身形也开始不稳起来。
欧阳出尘抬头看了连飞一眼,恩了一声接着道:“是的,圣殿。
孩子出生,第一个接手的就是圣殿,而不是为人父母的。
圣殿的人决定他们是不是资质出众,能够进入圣殿。
还是资质平庸,只能进入普通学堂。
甚至是……死胎。”
所谓无风不起浪。
本来湖水深,丝丝风浪掀不开它的底。
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它纯洁的不染尘埃。
但是,当一个石头砸下去,那翻涌的浪花,发现有一丝浑浊。
那么,起了疑心的人,立刻就会拨开它,立刻就会开始猜忌。
因此,听着欧阳出尘的话,大厅中的众人一瞬间面色精彩极了。
“对啊,是他们决定了我们孩子的一切……”
“好像真的是,我的孩子我都没见到,他们就抱走了……”
“不说不觉得,一说,我的孩子当时我都帖他哭了,圣殿的人结果说是死胎,都在哭,怎么是死胎……”
“我的也是这样……”
“啊,这……”
不说还好,这越说大厅中的人越震惊和惶恐。
他们中间有很多的人的孩子也被圣殿带走了。
“我一直觉得,我们吃的东西都无毒,为什么生下的孩子死胎如此之多?而能被圣殿看中带走的也不少。
却能留下来的普通孩子,极少。”
欧阳出尘皱着眉。
他旁边站着的连飞,笼在袖子中的手不断的颤抖,咬着牙接过话去道:“因为孩子活着的少。
所以圣殿开始挑选孩子,开始记录谁要生孩子。
开始为他们优先接生。
我们都认为这很正常。
然……然而……”
“然而,我们的新生孩子却是入了那虎狼之口,进了万人深坑。”
欧阳出尘一口接过连飞说不出来的话。
轰,此话一出口,整个大厅的人都暴了。
他们中并不是每一位都生育过孩子,但是亲戚有,朋友有,家族中有,他们都见过这样的事。
这在冥岛地盘上这就是规矩,毫不新鲜。
而他们也一直信奉着,好像这就是天道。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他们错了。
他们信仰的人错了,他们那被以为天道的规矩背后,是**裸的黑暗,是黑血的杀戮。
他们的新生代没有死。
他们可能是被圣殿的人杀死了。
被他们引以为神圣的圣殿杀死了。
他们被挑选中的孩子,不是殊荣的生活在圣殿。
而是,早就已经死了,被丢弃在深坑,连掩埋都没有。
这样的惊天消息,让所有人都狰狞了。
“难怪,禁地以前并不禁止进入,而十几年前突然禁止任何人进入,原来……”
欧阳出尘摸着下颚,那轻飘飘的话,却如那惊雷,轰的一声炸响在所有人的心上。
拳头握的咔嚓作响,连飞脸色铁青,怒吼出声:“这件事情我一定要追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决不罢休。”
“必须追查,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
“对,我要进入禁地……”
“进入禁地,必须查,必须查……”
“我去找帮手,一起去……”
连飞的话音才落下,整个大厅都沸腾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狰狞的犹如恶鬼,那血红的眼中散发出的是鱼死网破的凶恶。
欧阳出尘听言伸手作势压了压声浪。
后沉声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连族长,我看你亲自带人前去禁地查看,到底此小兄弟说的话是否属实。
我和连城主则负责联系各方人士。
只要一经确凿,此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圣殿在强,我们几大家族联手也不怕他。”
“对,就这么办。”
立刻,大厅中的人就开始朝外面汹涌,焦急的要朝禁地冲了。
欧阳出尘见此,突然拔高了声音,大声道:“众位,在听我一言。
我不是为我们欧阳家的叛徒欧阳于飞说情。
只是,我相信大家的判断。
欧阳于飞能乱一时,乱不了我冥岛一世。
但是,我们新生代若是没了,我们冥岛肯定就这么垮了。
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有数,这事情的轻重缓急,各位,弄清楚了。”
欧阳出尘话音落下,连飞沉声一吼道:“世侄说的对,轻重缓急我们还分的清,
欧阳于飞有王尊去应付,我们不参合。
目前,我们就解决这件事。”
“对,就这样办,事不宜迟,走,闯那禁地。”
“走,闯……”
这方案一决定下来,整个大厅里的人立刻就四散而动,迅速绝伦的冲了出去。
闯禁地的闯禁地,分发消息的分发消息。
安稳人心的安稳人心。
大厅须臾就空了,只剩下欧阳于飞和一直没说话的云召。
看了眼空荡荡的大厅,欧阳于飞微微勾了勾嘴角。
圣殿这个事情,有几大家族来揭开,这比任何人来的都会猛,都会好。
“走吧。”微侧头朝云召道了一声,欧阳于飞转身就欲走。
“欧阳于飞。”
一步还没跨出,厅外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喊声.
伴随着这声喊声,去而复返的欧阳出尘堵在了欧阳于飞的前方。
欧阳于飞见此看了眼欧阳出尘,没有答言也没有反驳。
欧阳出尘淡淡的看了一眼欧阳于飞:“下次要装,把身形改了。”
欧阳于飞一听知道在瞒不过他,当下笑了笑道:“多谢堂兄帮忙。”
今日,若无在各大世家或者说在整个冥岛名声极好,就算他反叛也没给他带累了极好名声的欧阳出尘出口帮忙。
恐怕,这事情也没这么容易就煽动。
欧阳出尘皱眉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沉声道:“到底是真是假?”
“真。”
“确定是圣殿做的?”
“我以项上人头保证。”
听欧阳于飞如此斩钉截铁,欧阳出尘沉吟了一瞬间。
突然抬头看着欧阳于飞:“你早就发现了?所以才有今天的反叛?”
欧阳于飞闻言笑笑,却并不答话。
欧阳出尘见此也不追问,只淡淡的道:“原来是因为这样,难怪我总觉得不对,你这小子并非忘恩负义之人。”
欧阳于飞听言深深的看了欧阳出尘一眼。
那眼中只有淡然,并没有厌恶和假装,他们欧阳家族最聪慧的人,他从来没有看错。
当下嘴角高高的勾勒了起来,但其中的苦笑却不为人知。
欧阳出尘见此看了欧阳于飞一眼,出口道:“孩子呢?”
一直看戏没有出声的云召,听欧阳出尘如此问,方露出了丝丝惊讶,好个细心的人。
“跟我来。”
反观欧阳于飞并不诧异欧阳出尘猜中,笑着当先就朝厅外走去。
云召和欧阳出尘立刻跟上。
且说欧阳于飞在这边煽动.
琉月和轩辕澈以及灵玉和篱落,却在另一边正对付那圣殿中人。
黑压压的城门外山坡上,篱落踢了一脚毒倒的五个圣殿中人。
朝琉月道:“解决了,他们不经毒的很。”
那口气就好像在说,这大白菜不好吃的很,那叫一个举重若轻。
琉月抱着从五个圣殿中人手中抢过来的婴孩,听篱落如此说,不由笑着摇头。
她就够嚣张了,没想真正嚣张的家伙在这里。
一出手,五个圣殿中人连还手都没有,就直接倒下了,结果还被篱落批评不好。
“小娃娃。”
没有理会篱落,灵玉好奇极了的立在琉月身边,看着那皱巴巴的婴孩。
琉月顺手抱了抱婴孩,朝轩辕澈道:“冥岛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晚上行来,正好碰上那圣殿五人要掐死这婴孩,欧阳于飞见此就插了一脚。
把孩子抢过来后,襁褓染了点圣殿人的血就带走了。
他们则来收拾这五个人。
不过圣殿为什么要杀这些婴孩,她实在是有点搞不懂。
轩辕澈见琉月问,也摇摇头,他那里知道。
“他有问题。”
正在轩辕澈摇头时,一旁走过来的篱落突然出声道。
琉月一愣,看着哭泣的婴孩,没问题啊?
篱落见此指了指婴孩的小腿,琉月和轩辕澈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借着月光,琉月仔细看清楚那婴孩小腿,不由面色微变,这……
半响,琉月抬头与轩辕澈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可就算这样,也用不着杀啊。
乌云遮月,此时却隐隐约约的挥散了去。
露出乌云下那皎洁的明月。
轩辕澈和琉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明月。
也许,他们有点窥察到了冥岛隐藏的秘密一角。
风动树梢,今夜断定无眠。
欧阳出尘抱走了连城主的婴孩。
琉月,欧阳于飞等一行六人继续朝第二关卡前去。
琉月没有问,欧阳于飞也没有说。
只是那淡淡的笑容,已经把那信任刻画的淋漓尽致。
秋日金阳,阳光闪烁。
欧阳于飞等一行,行动的非常快速,沿途没有收到一点干扰。
这不得不得益于那两则一对一错的消息。
无数的高手,进入了禁地,四处搜查叛徒欧阳于飞的踪迹。
另一批,以连家为首的四大家族和越来越多的普通人群,也硬闯禁地,寻找那婴孩坟地。
本来和谐的一致对外的冥岛。
开始在这一则婴孩坟地的消息中。
变的慌乱,变的愤怒,那一致对外的矛头,也开始分崩离析。
在这样的情绪和情况下,欧阳于飞,琉月等一行冲向第二关卡的速度,自然是相当的快了。
第七日上,第二关卡。
霜风满天,树木凋零。
“怎么这么冷?”纵马走在空旷的山地上,云召打了个寒战,皱眉道。
这时节,在中原已经算是初冬,应该有点冷。
但是,相对于冥岛的温度,顶多深秋而已,气温只是微凉。
而这地方前十里,气温还是比较清凉。
怎么这厢才走了十里不到,这感觉就好像已经到了寒冬,这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
这气温也委实太诡异了一点。
“这气温确实有点古怪。”
轩辕澈一边说,一边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坐在他身前的琉月披上。
琉月知道拒绝无效,也就任由轩辕澈把衣服披给她。
一边微凝眉道:“应该是地势的问题,前方多半有奇异的环境。”
“嘻嘻,还是月月姐姐最聪明。”
琉月话音落下,一旁的篱落一下就笑了起来。
同时鄙视的看了一眼云召和轩辕澈,那眼光露骨的说,笨蛋。
云召,轩辕澈,懒的跟半大小孩计较,无视。
一边的欧阳于飞则点了点头道。
“确实是环境的过,你们马上就可以看见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什么情况的第二关,我们的目的地了。”
一听此言,云召,轩辕澈也不多说,立刻催马而上。
纵马而去,区区一里左右,那气温便越发的冷的刺骨。
马匹几乎走都走不动。
无奈下,几人只好弃马,施展轻功奔驰。
“月月姐姐给你吃,吃了就暖和了。”
刺骨的寒风中,篱落的一粒药丸。
让琉月一个人暖和的犹如在过春天,与身边冻的唇青脸白的轩辕澈等人,相映成趣。
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放不下那个脸要。
只得忍着冻顶着冷风前进,不过这等寒冷,到也难不倒他们。
一炷香功夫后,几人走至山林的尽头。
眼前,一道天堑横跨在几人的面前。
悬崖峭壁,犹如刀削,一眼望之,深不见底,轻功不度。
那白雪冰晶整个冻结天堑山壁,往下一望,一眼全是银白。
而那天堑上,搭建的桥梁和绳索已经分开,没有可借之力。
抬头,极远的天堑那一方,乌红的几个大字,第二关,横陈在上方,威风凛凛。
那第二关身后,那直冲天际的万仞高山,冥岛的主峰历历在目。
只要过了这第二关卡,第三关卡就很近了。
第二关卡,冰雪主峰。
区区天堑冰川,不知道埋葬多少绝世高手。
与第一关有着天差地远的差别。
忘川溺水
忘川溺水1-10
天寒地冻,犹如身至北极冰川。
天堑横渡,犹如冰翼当空。
愣怔了一瞬间,云召眯了眯眼道:“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十几里外还是平淡色泽,深秋风凉。
十几里内就变成了茫茫冰山。
这样几乎两级的分化。
不得不说这造物主的神奇。
琉月听言点了点头:“确实有点神奇。”
纵观他过那么广袤的天地,这地界也算的上神奇二字。
一旁的轩辕澈听着琉月的话,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欧阳于飞见此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道:“别光顾着赞了,想想怎么过这第二关吧。”
帖欧阳于飞的苦笑,琉月望了一眼四周。
什么动静也没有。
便朝着脚下的天堑下看去,茫茫冰雪酝酿起寒雾缭绕,下方看不真切。
当下琉月朝崖底抬了抬下颚道:“关卡就在这下面?”
欧阳于飞看了一眼,沉吟了一瞬间:“可以算是。”
“有多少人?”轩辕澈斜眼看着欧阳于飞。
“没人。”
欧阳于飞的回答让云召诧异了一瞬间,转过头来道:“没人驻守,那么就是此地有古怪东西。”
听着云召的话,欧阳于飞沉默了一刻。
好似在斟酌着这话该怎么说。
一刻后欧阳于飞缓缓道:“冰川古怪也算古怪,不过对于我们……
唉,还是先下去看了具体的情况在说吧。”
听欧阳于飞如此说,琉月当先点了点头道:“走,下去。”
当下,轩辕澈,云召也不再多言。
各自提升警惕,开始朝那崖底的方向下下去。
相对于云召等的小心翼翼,灵玉和篱落则显得是相当的悠闲了。
灵玉咬着一糖葫芦,手中还抓了四只,吃的双眼笑眯眯的。
而篱落也一脸心满意足的啃着手里的糖人儿。
第一次有人给他买糖人儿吃呢,真高兴。
相观起来,就好像琉月等是来闯关的,而灵玉和篱落则是来散步的。
那姿态,悠闲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艺高人胆大。
冰雪满眼。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茫茫白色,那种纯净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
山崖被冰雪覆盖,下脚下手的地方相当的滑。
就算是轩辕澈等轻功,也不得不走的小心翼翼。
生恐一个不小心,就一个骨碌坠下崖底了。
天堑极高,斜斜的延伸下去,看不到尽头。
“唰,唰,唰。”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一身轻功都极高,在冰面上走过,只留下浅浅的脚印。
至于轻功最好的灵玉,更是脚印都没留下。
轻的好像是一片羽毛在冰面上飞动。
那种举重若轻,以一种完全不嚣张的嚣张姿态,向一脚踩下去,几乎齐膝盖都陷入雪里的琉月和篱落展示着。
“笨喔,连轻功都不会。”
灵玉舔着糖葫芦,眯着眼看着琉月笑的极诚恳的道:“看来弟弟生下来不能让你教,否则一定也会变成笨蛋。
不如我来教他好了,嘻嘻,一定会比你聪明。”
听着灵玉老实的诚恳话,被轩辕澈带着走的琉月眉头那个黑。
嘶会轻功,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却从来没人敢取笑她。
因为,她可以让任何人闭嘴。
但是这个灵玉,真是……
“不许说月月姐姐笨,虽然她确实不怎么出色,不过就不能说。
至于弟弟啊,我教,我教,我教出来的一定比你好。”
独尊篱落插话了。
灵玉一听:“切,你自己都笨的不会轻功,还敢比我好,哼,笑话。”
“不是会轻功就聪明,我教他毒死你……”
听着灵玉和篱落打起了嘴仗,琉月彻底的无语了。
难道她在他们的眼睛里,就真的是无用的人?
不等琉月郁闷,行在前方的欧阳于飞突然沉声道
“小心点了,进入它们的生存范围了。”
此话才一落,琉月就见就在欧阳于飞的脚前。
一条雪白的东西,突然从冰雪下一跃而起,朝着欧阳于飞就冲了上去,口中喷出一透明的液体。
欧阳于飞早有准备,手中一剑划下的同时。
身形一闪,斜斜的闪了开去。
那对着欧阳于飞冲去的白色东西,瞬间被欧阳于飞一剑砍成了两截。
然而就在欧阳于飞刚才站立的地方。
那东西喷出的液体,没有喷到欧阳于飞的身上落在冰面上。
立刻帖吱的一声,那冰面立刻融化了一块坑出来。
丝丝的雾气飞扬。
“腐蚀。”轩辕澈见此眉头一皱,好厉害的毒。
低头,看着被欧阳于飞一剑砍断的雪白东西。
看情况,那应该是一条蛇。
通身雪白,就连头都是白的,除了那两个黑黑的眼睛,其身上下看不到一丝的杂色。
这般的色泽埋伏在冰雪面上。
就算琉月等眼力极好的,也不容易发现它们。
“此为雪蛇,极毒。
被他一口咬中,就算立刻吃下解药,也要废去半身武功。”
欧阳于飞停下脚步沉声道:“不过,这些东西还伤不到我们,只要速度够快,它们也就望尘莫及。”
说到这,侧头看了轩辕澈一眼。
轩辕澈无声的眉动了一下,没有做声。
他本一身好轻功,只在此地轻功最好的灵玉之下。
然而,琉月不会,自然他带,那没什么说的。
不过那篱落用毒出神入化,可也是个不会轻功的主。
不会便不会吧,他却死拽着琉月不离开。
这下好,他一拖二,轻功在怎么好,也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这厢要靠速度过关,那他还真……
不过,没关心。
他保护好琉月一个就好。
至于篱落,不是独尊嘛,被蛇咬了也死不了是吧。
那就不用太保护他不是,轩辕澈可从来都不是太好心的人。
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
独尊虽然实际不小了,十五六岁,实则那心智完全没开。
此时,那敏感的心瞬间就领悟了轩辕澈的想法。
不由充满危险的瞪了轩辕澈一眼。
然后死拉着琉月的衣襟:“月月姐姐,我不喜欢他,你跟我走,我保护你安全。
哼,不会轻功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这破地方难的住我。”
轩辕澈听言还不待琉月说话,双眼瞬间一凛,就要发话。
“这主意好,就这么办。”未想他快,身旁的欧阳于飞更快,直接就抢了一句言道。
“我也觉得不错,那就这么定了,兄弟你跟着篱落慢慢来,我们前面给你开道去。”
云召一话说完,直接就抓住了轩辕澈的胳膊。
这可是此地最好的策略。
琉月跟着篱落,别说蛇就是蛇王来了都不怕。
而轩辕澈腾出手来,速度立刻就上来了。
琉月也是个分析情况的高手,一听欧阳于飞和云召的话,同时也接受到两人给她递的眼色。
当下就笑呵呵的抢在轩辕澈发话之前。
扬眉看着轩辕澈道:“还需要我重复?”
“月。”轩辕澈明了琉月的意思,当直接皱了皱眉。
“前面开路,别浪费时间。”
不等轩辕澈继续往下说,琉月直接推了推轩辕澈。
今天第七天了,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那欧阳于飞和云召听琉月这么说。
顿时出手直接一边一个拽住轩辕澈,不容轩辕澈反抗的飞跃而过,就朝前方电闪一般的射去。
踏雪无痕。
“笨喔,笨喔。”
看着欧阳于飞等三人走远了,灵玉边吃糖葫芦边摇头看了眼琉月和篱落,然后飞纵而去了。
顿时,雪面上只剩下一脸黑色的琉月和篱落。
“哼,敢说我笨,下次见到你,毒死你。”
篱落咬牙,随手一挥,那地面上被斩杀的雪蛇,轰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不知道篱落用了什么毒。
“这东西取暖不错。”
被灵玉诚恳的说了两回笨的琉月,一腔微火实在不好发,只好苦笑的随意说了一句。
篱落听言却当了真
“这雪蛇就是好烧,被柴还好用,我冬天就来这里抓它们烧了烤火,月月姐姐要啊,我给你弄。”
说罢,也不等琉月发话。
弯腰抓起一团冰,就朝不远处砸了去。
冰块砰的一声砸下,那地界立刻窜出不少雪蛇。
篱落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所过之处,雪蛇倒地,连挣扎都没有一个,就直接被毒死。
而,琉月几乎没有看见篱落怎么动的手。
这简直才是真正的横行霸道。
琉月摇摇头,转头看了眼四周,轩辕澈等已经去的看都看不见了,她的动作得快点。
心中才生此念头,琉月视线突然一顿。
前方不远处,一耐寒的小树,居然屹立在这冰天雪地中。
琉月眉眼微动,嘴角缓缓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篱落,想不想跟他们比一比速度?”扬声朝着篱落就是一喊。
篱落正在毒蛇,听言转头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啊,好啊,敢说我笨。”
“走,去把那边的蛇给我毒干净了。”
听篱落赞同,琉月大笑一声,抬脚就朝那棵树走去。
篱落见此,反身就去开道。
篱落行过,万物俯首称臣。
那雪蛇不要说咬,就是碰都碰不到琉月半分。
砍树锯木,琉月速度极快。
篱落帮不上忙,就去一旁打包毒死的毒蛇。
两人,分工极是明确。
短暂功夫,木板削成,双杆在手。
毒蛇一大包,被篱落用树藤给捆了个结实。
见篱落当真以为她要烤火,给她捆了一大捆蛇,琉月笑笑也不说嘶用,任由篱落拖上。
以树藤把木板和双脚绑好。
“抱好了。”回头看了一眼与她一起同手同脚绑好的篱落,琉月高声叮嘱了一声。
“好了。”篱落一手抱着琉月的腰,一手拖着雪蛇。
虽然觉得双脚绑在木板上,还不准他自己迈动,只能任由琉月带,有点别扭,不过答应的相当利落。
“那就走了。”双杆在雪地里一撑,薄板在雪面上如飞一般窜出。
清脆的叫声扬在冷风里,琉月和篱落犹如闪电般窜出。
滑雪,想当年,她可是相当熟悉这项运动的。
山势斜斜向下,最有利于滑动。
几个飞腾间,琉月就如真的在雪面上飞起来了。
但见,雪白的冰雪面上,一身黑色的琉月和篱落,就如那雪上的精灵,横飞而下,带起残影无数。
“哇,好棒,好棒。”
“更棒的在后面,走咯。”
阳光闪耀,白雪世界美轮美奂。
“不用担心琉月,有篱落在,这冰川里的东西伤不了她一根毫毛。”飞速而行,欧阳于飞一边走一边朝轩辕澈道。
“他知道,他只是不满。”
云召不等轩辕澈接话,直接接了过去,笑道。
“我想也是。”欧阳于飞也笑了。
“不知道笨笨月月和笨蛋篱落什么时候才跟得来,我们肯定要等他们很……”
“嗷呜……”
“狼叫?”灵玉一句话还没说完,一身狼啸破空而来,轩辕澈一愣。
冰天雪地里有狼?
面面相觑,欧阳于飞从来不知道这地方还有狼?搞没搞错?
“速度好快。”云召皱了皱眉。
狼嚎逼空,速度居然一瞬千里,这是什么狼?
“嗷呜……”
近在咫尺,瞬息逼近身后,四人立刻严阵以待转头看去。
“砰。”满天雪花飞舞,一物从他们身后的雪岩上一飞而下,绽放出雪花无数。
“哈哈,你们好慢,笨蛋灵玉,没用,没用。”
就在这满天绽放的雪花当中,一道兴奋之极的狂笑声响起,居然是篱落。
轩辕澈等不由一愣,唰的齐齐掉头看去。
只见在他们前方,当头的琉月一个地面旋转,两个人在雪面上刷的转了个身,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我们崖底见。”
手中梆杆朝着轩辕澈一挥,琉月一个掉头,朝着崖底就飞滑了下去。
“哈哈,谁比谁没用,笨蛋灵玉,无能,走咯。”
鼻子眼睛都笑没了的篱落,拖着一捆毒蛇,搂着琉月的腰,横空而去。
快意,快意。
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愣怔住的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半响才对视了一眼。
“琉月脚上是什么?”云召惊讶。
欧阳于飞和轩辕澈齐齐摇头。
“走,追上去看。”欧阳于飞一个响指,琉月制造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一向都极有兴趣。
“居然比我快,不干,不干。”
飞扬而下,四人朝着琉月就追了去。
当下,只见五道黑影犹如流星,在冰面上一划而过,奇快如电。
寒风凌烈,崖底冰川。
横刀立马崖底,看着身后落后与她的轩辕澈等人,琉月和篱落仰头大笑,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不会轻功又怎么样,照样比你们快。
“又是什么稀奇玩意?”瞬息之后,欧阳于飞等下到崖底,看了琉月第一句就是这句。
“木片而已。”琉月举重若轻。
“这么跳,身体可还好?”轩辕澈则微微皱了皱眉。
看着琉月那么横空而跳,他没看见还罢,看见了头都大了。
“没事,这孩子乖巧的很。”琉月抚摸着腹部,朝轩辕澈微笑。
她心里有权衡的,绝对不会因一时意气之争,伤害自己的孩子。
欧阳于飞,轩辕澈,琉月,在这边说。
那边灵玉和云召则早就扑到那从琉月脚下松出的木片上,正展开激烈的争论和得意中。
“好了,先别管那个,我们先看这第二关。”
拿得起,放得下,一见琉月无事,轩辕澈立马就把事情归纳到正事上来。
琉月,云召,顿时点了点头,朝崖底看去。
上面看不真切,这下到崖底才看清楚,这崖底不是什么冰川,而是一道河流。
说河流又不太贴切,水流并不流动。
静止的好似一面镜子。
若不是寒风吹过,水面起了丝丝皱褶,还以为是冰面。
如此寒冷的冰川内,居然有水并不结冰,这到稀奇。
“第二关没有人把守,只要能够过去,就算闯过。”欧阳于飞沉稳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轩辕澈看了眼河面宽度,几十丈,一眼望不道对岸。
靠轻功是够去,不过要过去应该不是件难事情吧。
这样的浅显关卡,被设置为第二关,是不是……
“这河里有东西?”轩辕澈沉声道。
欧阳于飞点点头:“有,不过这不是主要的。”
琉月听言沉声道:“难道有毒?”一边蹲下身伸手就朝河水里探去。
“你别茫”
手才动,欧阳于飞就是一声低喝。
“真有毒?”轩辕澈挑眉。
“没有,只是你最好不要茫”欧阳于飞摇摇头。
“你有弟弟,不要受寒,这水冷。”欧阳于飞话音落下,一旁正在跟灵玉得意的篱落就插话进来。
只是水冷?站在琉月身边的云召,当下伸手碰了一下。
“天,怎么这么冷?”手指才碰着那河水,云召就是一个激灵。
寒冷刺骨,比之这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好几倍。
就算是凭借他如此的功力,也觉得不是很好抵抗。
没有桥梁,若是要靠浮水过去。
恐怕就算是他们,过去了也得冻僵。
云召看了轩辕澈和琉月一眼,眼神汇集着他探知的结果。
冻僵,无所谓,不过琉月……轩辕澈迟疑了。
“冥岛高手如云,区区冻僵,岂能算做第二关卡,若是这样,说出去岂不是丢人。”
就在轩辕澈的迟疑中,一旁的灵玉突然插了一句过来。
闻听此言,轩辕澈,云召,琉月都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欧阳于飞身上。
欧阳于飞此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的一片树叶夹在了手指上。
“为什么不安排人防守,就是因为冥岛自信,没有了桥梁,永远不可能有人过得了这第二关。”
淡淡的,充满了不知道是自傲还是无奈的声音中。
欧阳于飞手指一松,那片树叶缓缓的飞落与水面之上。
看着欧阳于飞如此动作,琉月等眼光立刻锁定了那片树叶。
日头正午时,阳光笔直的射下来。
把那河面照耀的纤毫毕现。
就在这金光中,那片树叶缓缓的飘落于水面。
紧接着,好似完全不受力的,缓慢的就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最终,踪迹不见。
静寂无声,真正的静寂无声。
仿佛一瞬间寒风飞扬的声音都不存在了。
整个天地,只剩下这冰冷的河水。
眨了眨眼,在眨了眨眼,琉月的眼深深的沉了下去。
连一片树叶如此轻的重量都承载不了,这河水……
“此河,名为洛河,不乘万物,除去头发丝掉下不会沉没,余者皆不能浮起。”
欧阳于飞看着眼前的洛河,声音低沉。
“异志杂谈上我曾经看到过,地狱幽冥界,曾有忘川一河,万物不能乘浮与它上,那怕是灵魂。
这条河,也许跟它是兄弟河。”
欧阳于飞说到这,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
这条河承载不了任何的力量,船,木片,石头……任何的一切都无法浮于它之面上。
无法借力。
一入水中,任凭你武功高过天去,也只能沉没。
就这一条洛河,河底下已经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万物。
看似美轮美奂犹如银河缎带。
实则美丽的背后,却是无边的狰狞。
轩辕澈和云召对视了一眼,眼中的慎重已经无法掩饰。
“没有可以过的地方?”
“没有,整个河面全部这么宽,永远不结冰,永远不干枯。”
“那第二关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洛河围绕一圈,把冥岛主峰围绕在其间,要想过去,必须跨过它的身上。”
沉默了,依欧阳于飞这么说,那岂不是不能过了?
“最早的时候你们怎么过的?”轩辕澈沉默了一瞬间,看着欧阳于飞道。
“以人为桥,以血铺就通道。”欧阳于飞摇了摇头。
最早的时候,是无数的前辈自己跳进去,踩在对方的身上,用身体为后来的人开出了这一条路。
而现在,显然这一条行不通。
皱眉:“那没有办法过了?”云召道。
欧阳于飞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锁定在琉月的身上:“你的飞翔。”边说边做了一个滑翔的姿势。
琉月本皱着眉一直在想办法。
此时听欧阳于飞这么一提,直接摇了摇头:“不行,够去。”
这一点,她早就想过了。
滑翔机,是从上到下的滑翔,这在崖底怎么个滑翔去。
若是上到崖顶,那滑下来没问题,但是天堑对面高于这一面,滑翔,滑翔,也不可能从低地势滑到高处去。
因此,否决。
“那样也够去?”欧阳于飞有点惊了。
一直都没怎么变动过的脸色,开始难看了。
他一直把琉月的这一点,当王牌来着。
轩辕澈见此看了脸色难看的欧阳于飞一眼。
原来从哪个时候欧阳于飞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难怪那时候对琉月的滑翔机表现的那么有兴趣。
这个欧阳于飞藏的好深。
“你等我想想。”琉月挥了挥手。
这地界,游不过去,跃不过去,飞不过去……
“你们一口气能憋多长时间?”琉月的话音才落下,云召突然开口问道。
云召此话一出,轩辕澈瞬间明了。
“你的意思是从河底潜过去?”
云召点点头,沉下去,那就沉吧,沉到河底,我憋着气踩着河底过去,这总成。
虽然水冷了点,不过冻不死。
“笨,欧阳于飞不是给你们说了,这河里有东西,要这么简单,那还能拦住人。”
听到这,篱落插了一句嘴。
“你们没看见这河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鱼类都不存在?”灵玉此时也插言进来。
鄙视的瞪了云召一眼后,接着道:“这落河里有一种比头发丝粗一点的银色东西,虫不像虫,蛇不像蛇,鱼不像鱼。
剧毒之物,成群结队生活,占据整个洛河。
想潜过去,休想。”
伴随着灵玉的话音落下,篱落干脆利落的扔出一条他毒死的雪蛇进入洛河。
雪蛇快速沉下,只见河面微微波动,无数银光闪耀。
然后一股淡淡的鲜血在河面上一滚,就不见了雪蛇的踪迹。
吃了,云召寒栗了。
“毒不死,无法杀。”欧阳于飞此时的声音已经沉到底了。
一片死寂,这河简直就是个无法翻越的终点。
轩辕澈,云召,沉默了。
难道,他们就这么被拦在了第二关,够去了?
一切就只终止在这里?
满腔不甘,但是,怎么过?怎么过?
一直蹲在地上的琉月,眉头此时也是禁皱。
这洛河,极品了。
素须想个办法,她脑袋里有很多这个时代没有的知识。
巳轩辕澈他们的起点高,这里得依靠她。
皱着眉头,琉月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轩辕澈和欧阳于飞,云召:“我说不要太沮丧,一定有……”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琉月突然扫到因为把衣服给她,只穿了贴身衣物的轩辕澈,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当即一跃而起,喜上眉梢的叫道:“有了。”
有奸情现
有**现
冷风刺骨,丝丝萦绕。
然在这刺骨冷风中,琉月的这一句却让所有人抖擞了。
原本失望绝望的心,一下火热了。
“你有办法?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欧阳于飞瞬间喜笑颜开。
他就知道琉月会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有能渡过这洛河的,在他第一次看见琉月那些完全超乎他想象的东西的时候。
他就确定了。
果然,琉月就不会让他失望,就不会。
“怎么做?”
相对于欧阳于飞的惊喜和兴奋,轩辕澈相对比较沉稳,转头看向琉月,直接沉声道。
双手相交着一揉,琉月扫了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的云召等人一眼。
嘴角一勾道:“给我把你们的衣服脱了。”
边说边指了指只着贴身衣物的轩辕澈身上。
话音一落,欧阳于飞,云召,齐齐一愣,就是轩辕澈也扬了扬眉头,这是什么办法?
不过,三人对琉月是相当信任的。
当下对视一眼,还真转身朝一旁走去,开始脱他们身上的衣罚
琉月要的是他们的贴身的那套衣罚
脱了至少还有外面他们抢的黑袍。
“月月姐姐,我们要不要脱?”
看着欧阳于飞等都脱衣服去了,灵玉和篱落好奇的猛眨眼睛,跃跃欲试的看着琉月。
琉月听言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眯着眼睛一笑,近身与两人耳语了片刻。
灵玉和篱落立刻连连点头,转身快速的就跑了。
小摸样兴奋的很。
见人都跑了,琉月也转到一角落,脱下贴身穿着的。
他们为了上冥岛,特意制作的贴身衣服,拿现代话来说,应该是泳衣。
以整张牛皮制作成,完全防水和不漏风。
换衣,不过片刻。
四人重新走道一起。
“澈,你来帮我,于飞和云召去帮篱落他们。”
四份贴身的皮装落在琉月的手里。
琉月也没与欧阳于飞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道。
听言,三人相当利落的各自开工,一点也不罗嗦。
“把这几件衣服从切口处破开,摊平成一整张。”
把手中的衣服扔给轩辕澈,琉月开始摆弄她手中的天蚕丝。
轩辕澈听言接过琉月随身的匕首,开始动手。
冷冽的寒风吹来,此地一片寂静。
几人都各司其职的忙着,无暇多话。
风吹河面层层微波荡漾,那是一种既静寂的美丽。
“我们完工了。”
不大一会,远处欧阳于飞和篱落等四人就冒了出来。
站在琉月身边看着琉月动手,现在已经没他事情的轩辕澈,抬头朝欧阳于飞等人的方向看去。
只见云召等四人的手里提着一个,应该是箩筐的东西。
很大,大概能够装下他们六个人。
这就是琉月吩咐他们准备的东西?
一个用树藤编好的箩筐?
轩辕澈微微的皱了皱眉。
“我们也完工了。”
一针落下,琉月舒了一口气,转头朝飞速前来的四人看去。
一边收起手中的针。
对,针,以那天蚕丝顶端的细钢针临时替代的针。
提着巨大箩筐立定在琉月和轩辕澈面前,云召看着两人面前的东西,极诧异的道:“这是什么?”
他们只看见面前一张缝补的像口袋的东西。
他们几人的衣服,被破开缝成了口袋?
这是什么意思?有用?
云召,欧阳于飞以眼神询问轩辕澈。
回应他们的则是轩辕澈是一耸肩,他也不知道。
“过来帮忙。”扯起那四件皮衣缝补出来的巨大口袋,琉月朝灵玉等就叫了一声。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东西的灵玉和篱落。
不想欧阳于飞等人深受打击,而是兴趣盎然,立刻就跑到琉月身边,开始帮忙。
然后,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就看见琉月用树藤和她的天蚕丝。
整个的把那破口袋和他们的大箩筐绑在了一起。
须臾之后。
一个箩筐上绑着一个皮口袋的古里古怪的东西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虽然欧阳于飞和轩辕澈等从来不怀疑琉月的能力。
不过看着这个四不像,也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
“琉月,这东西有用?”
“睁大眼睛,一旁看着。”
琉月对她制作的东西,从来不解释。
不是藏私,而是认为不该这个时代知道。
“篱落,烧。”
在欧阳于飞,云召,轩辕澈,灵玉,分站四角,高高的扯起那布袋四角的时候。
把那口袋的出口临空对准地面。
琉月朝着站在箩筐外的篱落,指着那被系在箩筐和布袋,三分之二处的那一大团雪蛇,沉声道。
篱落满眼兴趣,手一挥。
就朝那一大团他本来毒死用来给琉月烤火取暖。
现在却被琉月用到这上面的雪蛇就烧去。
“轰。”只见雪白的冰川世界中,一团火光跳跃而出。
妖娆的展现着它的风姿。
丝丝热气,伴随着熊熊的火焰立刻就升腾起来,朝着笼罩在它上方的皮口袋就升腾而去,开始万流归宗。
站在四角上牵着布袋的云召。
看着点了火就悠闲的站一旁,看着火势和口袋。
时不时添一根雪蛇,让火焰维持一定燃烧程度,就不管了其他的琉月。
诧异道:“就这样?完了?”
琉月听言斜了云召一眼,居然笑道:“是啊,我的事情做完了,你们还没有。”
“需要做什么?”轩辕澈接口。
“保持这姿势,一直到我认为可以的时候。”
琉月是很冷酷的人。
不够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心情好,人变的也俏皮了点,还是怎么的。
欧阳于飞发誓,他刚才一定看见了琉月那绝色面容下面的隐藏的戏谑。
这个琉月,学坏了。
想归想,不过他也真不敢动。
谁知道琉月做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等吧。
火焰燃烧,跳跃在冰雪世界里,很美。
一柱香时间过去,两柱香时间过去。
在篱落在抗回来一大捆毒死的雪蛇的时候。
他们看见的还是欧阳于飞等人同样的动作,只是感觉脸有点抽筋。
“怎么还没好啊,我不干了。”
轩辕澈等能坚持,灵玉却兴趣过了,要不干了。
琉月扫了眼皮口袋,听言眼睛微亮,缓缓道:“那你就放开吧。”
琉月话音一落,灵玉立刻就扔开了手中的口袋.
揉着手道:“手都酸了,这什么破东西,一点用都……咦……”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灵玉看着他眼前的皮口袋突然咦了一声。
在他面前,他刚刚丢弃的口袋。
并没有因为他丢开,而跌落下地。
反而还是如刚才一般,保持着在空中的形态,并不陨落。
边上的轩辕澈,欧阳于飞和云召,见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隔着口袋对视了一眼,缓缓的也放开了手。
皮口袋在半空中停泊的好好的,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托着它。
这……
“哇,它自己会飞啊?”站在琉月面前的篱落惊奇了,双眼瞪的大大的。
就在他的眼前,灵玉等放手的皮口袋。
居然晃晃悠悠的就这么带着那大箩筐,离地缓缓的朝空中上升。
这实在是太惊奇了,这会飞?
“这怎么可能?”
揉了揉眼睛,灵玉觉得眼前这个比看见他的木头人会说话,都还要惊奇。
“真让人惊讶。”
云召看着冉冉升空的口袋和箩筐,眼中的惊叹,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听说过琉月的那什么会飞的东西,更加亲眼看过琉月的土炸弹和那什么黑色的原油炸药。
但是,亲眼参与制作。
然后看着这一破烂货,
就这么从土鸡变为凤凰,出现奇迹了。
这简直让他无法不激动和惊叹。
太神奇了。
揉了揉鼻子,欧阳于飞笑看着琉月道:“我从来不怀疑你会给我层出不穷的惊奇。
下一次,就算你把天捅了个窟粒
我都相信。”
回应他这句话的,则是琉月的一个白眼。
至于轩辕澈,那是什么话都没说。
直接走过来,抱着琉月就是一口。
有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创造惊奇的妻子,今生真是他的大幸。
“啊啊,它要飞走了。”一吻还没落下,边上的灵玉就已经叽叽喳喳的跳了起来。
琉月听言立刻转头看着已经飞到他们头顶,马上就要飞出他们掌握的破口袋,快声道:“一个一个进去,动作轻点。”
她话音才一落,灵玉第一个嗖的就窜进了那大箩筐。
大箩筐微微的往下沉了沉,然后在开始往上升。
篱落见此,立刻一跳,抓着箩筐就翻了进去。
顷刻之间,轩辕澈,琉月等人一个一个都跃进了大箩筐。
密不透风的皮口袋,在雪蛇的充分燃烧下。
载着六个人,晃晃悠悠的在微风中,开始晃悠着朝洛河的对面飘荡而去。
“哇哇,好神奇,好神奇。”
“我在飞呢,我在空中,哇……”
“无法想象。”
“……”
在各种各样的兴奋惊奇声中,琉月的嘴角高高的弯了起来。
孔明灯或者热气球,这东西轩辕澈等很陌生。
但是,她绝对不陌生。
这样利用热气上升的原理,对她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飘飘荡荡,伴随着寒风,简易热气球朝着洛河对面就飘扬了去。
看起来神奇,做起来简单。
与灵玉的木头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回去也做一个,天天在天上飞。”灵玉眼睛放光,梦幻了。
“我也要去做……”
“嗖。”篱落梦幻的表态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尖锐的呼啸声,电闪而至,快如迅雷而来。
一柄长箭,正破空而朝皮口袋射来。
坐在热气球里的轩辕澈和欧阳于飞同一时间跳起。
双手一扬,两道暗器同时出手,朝着那长箭就对了上去。
“砰。”只听清脆的一声碰撞声响起。
利箭在空中断成两截,擦着皮口袋的边,朝着洛河落了下去。
只一个滚,就被洛河吞噬了。
而热气球在这样突然而来的波动中,微微的晃了几晃,往下就是一沉。
好在晃动还不大。
顷刻就稳定了下来。
变故只在一瞬之间,琉月和云召的脸,沉了。
两人对视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
热气球此时飘荡在洛河的三分之二处。
前方不远就是河对岸。
而此时,那河对岸十几个身穿白色长袍,几乎与这冰雪天地溶为一体的人,正手中挽着弓箭,冷冷的对着这方。
那尖利的箭头,在雪光中散发着阴冷之极的光。
直指皮口袋。
那是,圣殿的人。
“该死。”欧阳于飞低骂一声,五指在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这里本来没有人守卫的,因为第二关就只是天堑。
却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在这里拦截。
热气球中的气氛开始凝顿。
六个人的脸色,此时都难看了起来。
包括弱智的灵玉和篱落。
简易热气球的原理很简单,不过就是热气上升而已。
若是一旦那皮口袋被射破,热气没有凝聚的地方。
那这简易热气球肯定立刻就会坠落。
而此时,他们身在洛河的上空。
若是落了下去,那鸿毛都漂浮不起来的洛河,肯定立刻就吞噬了他们。
好狠,好辣。
“没想到一向自喻高贵,不插手冥岛任何俗事的圣殿,今天居然也动手了,真出乎我的意料。”
短暂的沉默后.
欧阳于飞缓缓擦去脸上的易容,露出本来面目,看着不远处的圣殿人手出声道。
同一刻,眼角却扫了轩辕澈和云召一眼。
这个距离,能不能一气跃过去?
轩辕澈和云召接受的欧阳于飞的暗示。
眼神齐齐的闪了一下。
不能,太远,何况还有不会轻功的琉月和篱落,够去。
拖时间,尽量的多拖一点,等他们在靠近岸边一点。
三人之间的视线交流的很快。
意思也在飞速的汇合中。
“铲除冥岛的叛徒,圣殿责无旁贷。”
冰冷的声音与冰雪天地汇聚在一起,犹如一体。
为首的圣殿人话音落下,手中瞄准着热气球的弓箭,一下拉开。
十几只利箭,好似下一刻就要疾飞而来。
欧阳于飞身体一僵,若是射过来,他们此时不敢大动,那结果……
当下连忙高声道:“好,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
我欧阳于飞认栽。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要一个答案。
若是得不到答案,就算我欧阳于飞现在死在这里。
我的几十万围困冥岛的大军,也照样能为我移平冥岛,不信你们就试试。”
说罢,眉色一沉,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实则只要圣殿的人一接他的话。
他立刻接下去,就能把时间拖下来。
“欧阳于飞,你不用拖时间,圣祭师已经下令,所有圣殿人全部巡逻在这天堑此地。
你不可能的出升天,就葬在这洛河中还干净。”
冰冷的语声射出,伴随着那十几个圣殿中人,弓弦一紧。
欧阳于飞一听此言,立刻知道完了,他拖不住时间。
完了,快准备。
飞速的一个手势打出,那前方的利箭已经破空而出。
朝着,热气球闪电般而来。
“快,我们拦截,月你守护。”
轩辕澈立刻一声大喊。
欧阳于飞,云召,立刻站与轩辕澈左右,运尽全力,三掌狂击而出,朝着那射来的利箭就击了去。
他们并不是喜欢用暗器的人。
此时身边已经没有可以击打出去的东西。
而琉月退后一步,手中天蚕丝飞射而出。
横拦与皮口袋这一方。
绝对不能让利箭射中皮口袋,否则……
至于他们身后的灵玉和篱落,那就只能看着,两人都不会武功。
“砰。”狂劲的掌力劈空而出,在半空中对上那疾飞的利箭,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那当先射来的几只利箭缓缓坠空,而其后的十几只。
却只微微摇晃了两下,速度虽然慢了下来,却依旧很快的朝着简易热气球而去。
琉月一人对十几只利箭,立刻吃紧。
“不好。”一掌漏过这么多利箭,轩辕澈,轩辕澈,云召,同时暗叫一声不好。
脸色瞬间铁青。
箭头破空,直逼琉月的天蚕丝。
灵玉,篱落不由互相的抓紧了手,脸都白了。
眼看琉月一人难敌十几只手。
皮口袋难敌破碎下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洛河对岸突然嗖嗖连声,十几只银箭,后发先至,一箭对上黑色的利箭。
须臾间,只听砰砰声大作。
黑色利箭和银色长箭,在半空中撞成一团,紧接着齐齐落下。
危机来的快,解除的更快。
脸色铁青的琉月等人,不由一愣,齐齐收了手,朝洛河对岸看去。
银色妖娆,就在那雪色天地中。
一身着银色长袍的女人缓步当先而来,一袭面纱包裹住了她的容颜,只见其身材万分妖娆。
而她的身后,则跟着二十几个同样身穿银色衣服的人。
不比圣殿的人冰冷,但是却身带肃杀。
欧阳于飞一眼看见那银衣女子,还没恢复过来的铁青脸色,不由微微一愣,
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尖。
“魅夜,你竟敢妨碍圣殿处决叛徒。”
那圣殿中当头的人,一见变故突生,不由脸色铁青。
唰的一下转头,对银衣女子厉声喝道。
名叫魅夜的银衣女子,冷眸横扫一眼当空飘来的欧阳于飞.
肃杀之极的冷声道:“欧阳于飞的命,只能我来取。”
说罢,低眼冷冷的扫了那圣殿当头的人:“余者,谁也不能。”
口气之霸道,之冷酷,比冰雪还甚。
热气球上的琉月,轩辕澈,云召,听此言,不顾此间情况,齐齐转头,看着身边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则摸着鼻子,嘿嘿两笑。
面容上一闪而过一丝尴尬和莫可奈何。
琉月见此微微的一扬眉,有问题。
“魅夜,你别仗着有银衣卫,就敢胡作非为,你就不怕圣祭师……”
“那那么多话,啰嗦。”
冰冷的声音直接打断那圣殿为首之人的训示。
魅夜冷眉一挑,也不见她作势,身后的银衣卫闪电般扑出,利剑横空,直指圣殿护卫。
“你敢跟我们动手。”
“杀无赦。”
冰冷划空,那是绝杀之语。
“这是不是说我们有帮手了?”站在热气球上,云召摸着下巴,看着下面一面倒的杀戮。
魅夜显然是有备而来。
“帮手?可能是杀手。”
云召话音才落下,灵玉就是一声嬉笑。
“冥岛谁不知道,银家这女人追杀欧阳于飞接近十年,把欧阳于飞逼的不敢在岛上呆。
一年四季都在外面。
若不是魅夜不出岛,那有他这么悠闲的日子过。”
篱落拽着琉月的衣角,笑眯眯的看着欧阳于飞。
琉月听言,双手抱胸,看着欧阳于飞,那目光……
被琉月看的浑身不自在的欧阳于飞,摸们尖:“别看,就是我小时候得罪过她。
那知道这女人这么记仇。”
琉月听言,记了十年的仇,被追杀的不敢回岛,这得罪……
热气球上欧阳于飞被抽老底抽的尴尬,洛河下面的战况进行的到快。
几个回合间,圣殿的人血染河边,被魅夜的人全部踢下了洛河,沉的影子都找不到。
站在热气球上,欧阳于飞见此朝魅夜拱了拱手道:“多谢。”
魅夜站在岸边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袖袍一摔居然转身就走,招呼都不与欧阳于飞打一个。
那紧跟着她的银衣卫,立刻跟上。
瞬息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趣。”热气球飘飘荡荡开始靠岸,云召见此笑着冒了一句。
轩辕澈点头附和,琉月跟着点头。
灵玉篱落见此,不明所以也跟着点头。
看的欧阳于飞哭笑不得。
不过,此时没有人有心情去追究这魅夜怎么来的?为什么刚好就来到这个方向?为什么救他们?
此时,离十天之约只有两天半了。
而那高可入云的冥岛主峰,就屹立在他们前面。
“碧晶宫就在前面,不出二十里,这二十里就是最后的荆棘,走吧。”
离开洛河,翻郭山。
眼前百花盛开,犹如春夏盛景。
就在这满地百花盛开中,一条平整的路在百花围绕中,朝着前方伸展而去,蜿蜒而向碧晶宫。
轩辕澈,琉月,云召等听言,二话没说,对视了一眼。
握紧手中的武器,踏上那铺设在百花从中的道路,前进。
而这个时候,相对于欧阳于飞等开始闯最后一关的安静,冥岛的其他地方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条条震骇人心的消息传出。
整个冥岛都震动了。
一时间,风云变色,整个冥岛的人都开始集中起来。
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汇集。
天上风云变幻,雪白的飞云在天空中飞速变化。
秋风呼呼吹过,带起肃杀的气息。
冥岛的天,开始变了。
各方出手
各方出手1-10
风起云涌,秋风高爽。
“什么,全部去了禁地?他们居然敢擅闯禁地?”
冥岛万仞主峰下,那外表圣洁辉煌,实则阴暗的圣殿中,一袭白袍隐与垂帘之后,怒声喝道。
空旷的大殿中,一白袍男子跪立在上。
听言快声道:“是,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得来的消息。
居然知道那些婴孩全部死在禁地中。
现在,以连家为首,无数的人已经闯进了禁地,正在朝深坑的地方寻找过去。
而且,现在还有更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
在朝着禁地的方向赶来。”
此话一落,空旷的大殿上顿时陷入一瞬间的死寂。
那令人窒息的杀气,从幕帘后投射过来,犹如实质。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冰冷的语气,那是不接近人的温度。
“据悉是在亚空城,几个下属收取连飞的孙子时候。
好像太贡迫,出手的时候,刚好被人给撞见了。
没处理好,加上又是连家长房的长孙。
所以,这事情一下就闹腾开了。”
“没用的东西,你居然教出这样的人,你是怎么办事的?”
垂帘后的人一听,唰的站起来来,声音铁怒。
那犹如实质的杀气,整个的笼罩在了那跪立在大殿中的人。
那人瞬间额头出汗,啪的越发低下头,却快声道:“不是,下属从来没有让他们马上就出手。
圣祭师你知道,下属一般都会等到了禁地才会出手。
下属想,这是有人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幕帘后的人微微一顿,大殿中从有陷入寂静。
“谁会知道禁地的秘密?
他是不会说的,说了他自己也撇不干净。
那除了他那还有谁会知……”
近乎喃喃自语的低喃声中。
那幕帘后的人突然脚步一停厉声道:“欧阳于飞,是那个叛徒欧阳于飞。
从那个方向上岛,只有他知道。
好小子,好小子。”
飘飞的怒火混合着阴冷的气息,好似冰火两重天。
“圣祭师,那现在怎么办?
冥岛所有的人都闯过去了,我们圣殿的人在多,也阻挡他们不了。
现在,他们几乎已经要到达那深坑的方位。
若是让他们知道,那后果……”
跪在大殿上的人听那幕帘后的圣祭师猜中是谁在栽赃嫁祸,那针对他的杀气消弭了几分时。
轻轻的摸了一把汗,快速道。
由于这次时机碰的太准,谁没有碰上,把岛上几大世家之一的连家给碰了上。
这连族长亲自出马。
那号召力绝非普通的人可以比拟。
岛上几大家族的连家,不惜撕破脸,硬闯冥岛禁地。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就已经让岛上的其他居民相信了五分。
这样等于是拼着两败俱伤的硬闯,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的造反,没有十足的证据,那等于是把九族给送了上去。
这样的决绝,让岛上收到消息,本不敢置信的民众。
齐齐惊讶了过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集中了过来。
加之,在连家一马当先的时候。
岛上最大的世家欧阳家族也掺和了进来。
与连家结成了一脉,共闯禁地。
虽然欧阳世家在欧阳于飞这个叛徒出现之后。
声誉是一落千丈。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的威望绝对还留存在冥岛人的心里。
此时一见不仅是连家拼上了,欧阳世家也豁出去了。
这两大世家都去了,这消息的正确度几乎可以确定达到百分之九十。
这样的确定中,那声势几乎无法可挡。
所有冥岛民众,在知道他们的孩子有可能并不是死胎,有可能出现这样那样问题的时候。
那种轩然大波的轰动和疯狂的聚集。
就算是圣殿象征着冥岛最神圣的权停
乃是冥岛的精神领袖所在,是他们的信仰。
此时也墙倒众人推。
无数的人踏过圣殿护卫的尸体,朝着禁地里的万人坑冲去。
他们,已经阻挡不住了。
听到下属的回报,那幕帘后的人有一瞬间的肃杀。
“毁了他们,给我烧。”
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
那吐出的语言让那跪着的人身体微微一颤。
焚烧,这是对于死去的人最大的不尊重,他们相信如果被焚烧,那么就是灵魂都不得安生。
所以,才用深坑掩埋。
而现在,这命令……
但是,他们无法承担被冥岛民众发现的后果。
那样,他们的大厦会完全倾倒。
那么,既然阻挡不了民众疯狂的闯过来。
就只有毁灭一切的证据。
没有了证据,就算再多的人疑惑,那也是无用的。
“是。”声音虽然有点涩,但是跪立的男子沉吟了一瞬间,就涩声应了下来。
“不要在给我出现任何的问题,否则,你就提头来见。”
冰冷的声音中,那跪立在大殿中的男人,快速的退了下去。
那阴森的大殿,没了声息,越发的阴森起来。
“欧阳于飞,你居然给我起的这个心思,我还真小看了你,好,好,哼,来人……”
冰冷的声音漂浮在圣殿中,几个黑影如鬼魅一般掠出。
秋风萧瑟,圣殿内外都是一片阴森。
海岸边浪花飞舞,撞击着海岸,发出砰砰的声音,**四射。
一处清雅宫殿里。
后花园中,两个中年人正在花树下下棋,花雨飘飞,气氛该死的好。
“岛上的人都燥乱了?”
身穿白兰色长袍的中年人,执起白棋,微微顿了顿,缓缓的道。
“是的,就在那消息传开之后,几乎岛上所有的人都在朝着禁地的方向汇聚过去。
禁地,此时恐怕已经人满为患了。”
另一穿银色服饰的中年人点点头,放下手中的黑子。
白兰色长袍的中年人,听言轻叹了一声。
“这个欧阳于飞,来的太猛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会把冥岛整个陷入疯狂的。
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我想他相当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
银衣中年人没有抬头,目光注视在棋盘上。
吸了一口气后缓缓的道:“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就让他来吧。
我们能指望的也就是他了。”
“指望,唉……可这样一来……”
“你要输了。”
那白兰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一声叹息还没把话说完,银衣中年人突然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
那白兰色衣服的人不由一愣,紧接着无语的摇摇头。
“棋盘输了,我们还可以重头在来。
若是有的事情输了,那就将在会是一辈子,或者又是一个几百年。”
银衣中年人看着白兰色衣服的人,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棋子。
“上一次的迟疑,便是三十年的隐忍和痛苦。
这一次若是在迟疑,恐怕……”
银衣中年的人的话没有说完,但他相信他对面的白兰色衣服的中年人,却听的懂,明白他的话。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顿和严肃。
白兰色衣服的男人缓缓的靠在了身后的藤椅上。
抬头,天上的白云飘飞无相。
还是那么美,与三十年前一样。
只是,却已经不是原来那朵,这里也与原来不在一样。
银衣中年人看着身穿白兰色衣服的男子的迟疑和纠结,隐痛和悲哀,无数的情绪缠绕。
他不想开口催他。
因为,他知道若是这决定一下。
对于他来说,那等于就是颠覆了一切,颠覆了他的一切。
颠覆了……冥岛所有人的一切。
但是,他们没时间了。
圣殿的人已经出手了,他们在不出手的话。
那等待他们的可能将会是真正的毁灭。
“你就忍心你疼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倒下?”
轻轻淡淡的一句,不尖锐,不犀利。
但是,却是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身穿白兰色衣袍的中年人,听言,身体微微的一震。
半响长叹了一口气:“去吧,去把那障碍扫平,该暴露出来的,就让他暴露出来吧。”
“是。”
一听此言,那银袍男子唰的一声站了起来,朝着身穿白兰色衣袍的人微微的一躬身,转身就大步冲了出去。
天边云卷云舒,无形无相。
但是那秋风却越发的冷了。
左护法府。
“什么意思?你说他们动了?”
左护法一把捏碎手中的茶杯,诧异极了的看着右护法。
右护法沉着一张脸,点了点头,眉间紧蹙,这是他刚才得到的消息。
“为什么?难道那禁地中真的有问题?”
张开手,看着茶杯的碎片落入地上,左护法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果没有问题,他们会动手?”右护法压低了声音。
一音落下,两人对视了一眼,那眼中都闪过震惊和绝对的严肃。
“这么看来,我们先前的判断是不是……”
沉默了片刻,左护法突然沉声开口。
“若是有偏差,那么现下这个情况……”话没说完,右护法突然双眼一沉。
两人再度对视了一眼,左护法突然唰的一下站起来:“走,王尊的尊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话音落下,两人身形一闪,出了左护法府。
秋叶无心,芳草无情。
风清凉,不刺骨,却锥心。
冥岛禁地上风起云涌,百年未曾聚集如此多人的地方,此时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
那黑漆漆的土地上,站立的是从冥岛各个方向冲来的民众。
森严壁垒,利剑当空。
那冷锐的冷光在秋风中闪烁着,勾勒出阴寒之极的冰冷和杀气。
禁地深坑前方。
所有的圣殿中人,持剑在手,白袍在风中摆动,一线排开。
那阴沉的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圣殿,所有的人马都出动了。
而在他们的前面,
以连家连飞族长和欧阳世家欧阳出尘为首的冥岛世家,以致他们身后无数的冥岛民众。
仗剑对持与当地。
双方仅仅隔着一丈之地,剑拔弩张。
“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们不顾祖宗的规矩,不敬圣殿,要强闯了。”
连飞一脸的冷怒和铁色。
手中的长剑直对对面的圣殿护卫。
“你们还知道敬圣殿?
擅闯禁地,无视圣殿命令,威胁圣殿护卫,凭借如此罪责,你们就是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谢罪。”
冰冷的声音响起,那站在连飞对面的,正是圣殿中跪立在那圣祭师前的男子。
“圣殿,别拿圣殿来压人。
你们圣殿到底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今次,我们就是要揭穿你们的真面目。
你们这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连飞脸色相当难看。
若是其他普通人看不出来什么,他一进入禁地就能看见各处焚烧或者毁灭过后的痕迹。
这些痕迹,那都是……
这绝对不是象征光明的圣殿应该做的事情。
因此,此时看着圣殿倾巢而出在深坑的方位前阻拦他们。
连飞还仅存的一线希望已经崩溃。
他们身后,虽然他还没看见那深坑,但是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们做的全部都是对冥岛所有民众有益的……”
冰冷的声音划破天际,说的是理直气壮。
紧跟在连飞身后的欧阳出尘,见此扫了一眼对方,突然深深的嗅了一口空气,面色瞬间一变。
“不对,有煤油的味道从那方传来。”
欧阳出尘脸色一厉,立刻悄声与连飞道。
连飞一听瞬间双眼圆瞪,那个方向是深坑的方向。
圣殿这是要毁尸灭迹。
“你们居然想要毁尸灭迹,畜生,畜生……”
连飞悲愤了,那长啸声让紧跟在他身后的冥岛众人赫然失色。
“拼了,跟他们拼了……”
“闯过去,一定要看,一定要……“
“冲过去……“
在连飞悲愤的声音中,冥岛的民众爆发了。
对面的圣殿护卫眼看不能在拖延时间,为首的男子大声冷喝道:“不尊圣殿命令,强闯禁地,杀无赦。”
圣殿所有护卫手中长剑一扬,那杀气轰的一下狰狞。
连飞这方人虽然多,但是高手都已经早就进入禁地其他地方,去寻找叛徒欧阳于飞去了。
来的都是一些平民或者一般高手。
这怎么可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圣殿护卫的对手。
心中念头闪过,连飞一咬牙,一声怒吼:“拼了。”
拼了,那怕死伤无数,也一定要亲眼看看那深坑,一定要亲眼确定它是否存在。
“拼了……”
无数的人回应,长剑,大刀,双剑,有的平民甚至挥舞着菜刀,拿着锄头,蜂拥的就朝前冲了去。
就算身死,也要一窥究竟。
寒光利剑闪动,眼看混战一触即发。
在那圣殿护卫的身后,一簇火光突然冲天而起。
在清冷的秋风黑土中,绽放出妖娆的身姿。
“不好,他们要毁尸灭迹……”
“他们要烧了证据……”
“快,快,他们动手了……”
“……”
狂拼的姿态微微一凝顿,连飞一边的冥岛无数民众震惊了,疯狂了。
圣殿要烧了那些尸骨,要烧了……
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毁灭,不能……
“快,冲啊……”
“杀了他们……咦……”
疯狂的情绪才在无数的人胸中酝酿和翻滚,然还没等他们拼命冲过去,对上圣殿的护卫。
那突然而起的冲天火光,一瞬间就灭了下去。
只余留一丝丝的烟雾在天空中,伴随着秋风吹过,消失不见。
这火光来的凶猛,去的神秘。
所有的人当下不由就是一呆。
“这是怎么回事?快,去看看。”圣殿为首的男子面色瞬间一沉。
然还不等圣殿的人转身前去,在那秋阳中,银色的光芒闪动着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圣殿护卫的身后。
一袭银色长袍,一缕白纱蒙面。
姿态妖娆,却肃杀无边。
那是……冥岛几大家族之一,银家的标志,那是,魅夜。
连飞和欧阳出尘见此快速的对视了一眼,银家也来了,岛上三大家族,聚齐了。
而一直按兵不动的银家出手,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身后的……终于也动手了。
“这里交给我们。”
当先行来的魅夜朝着连飞和欧阳出尘一撇头,冷冷的对上了圣殿的所有护卫。
她的身后,银甲兵团赫赫威严,杀气腾腾。
“走。”连飞见此一挥手,立刻大步就朝前冲去。
身后无数的冥岛民众,紧随。
圣殿的护卫们,此时在银甲兵团的锁定下,在无力阻拦从他们身边狂冲而过的冥岛民众。
手势微扬,魅夜的手冷冷的挥下。
“杀。”身后银甲兵团出击,目标,圣殿所有护卫。
一场巅峰的嗜杀,展开。
秋日夕阳红如血,妖娆而让人胆颤。
万人婴孩深坑,暴露在冥岛无数的民众面前。
那一个角落上还有被烧焦的痕迹。
连飞等人一个个面对如此的情景,瞬间泪流满面,怒火中烧。
脚下无力的跪滚与深坑之旁。
秋风飞过,好似无数婴孩在啼哭。
这是他们冥岛的下一代,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孩子。
这罪恶的圣殿,这罪恶的根源。
“不……”
凄厉的嘶吼此起彼伏的惊响在天际,闻者落泪,听者惊心。
“圣殿,我们于你势不两立……”
岛屿的另一端,唰的一转头,欧阳于飞一步停下,朝后看去。
“怎么?”琉月见此立刻也停下,看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侧了侧头后,扰了扰耳朵:“没什么,耳朵鸣了一下。”
他怎么刚才帖无数人悲伤愤怒的嘶吼。
看着琉月等的无异样,看来应该是他听错了而已。
“前面大概在过两里,就是第三关了,大家小心。”
凝顿了一下,欧阳于飞转身继续快速而行。
轩辕澈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直接跟上。
沿途,欧阳于飞和灵玉篱落已经把第三关的形势说了。
第三关不同于前面两关,是环绕整个冥岛设置的,好像两道圆圈。
这第三关只有一个点。
冥岛所有的路走到这里,只会汇聚成一个点。
这就是第三关,万宗归一。
只有过了他才会进入后面的碧晶宫。
这二十里地,欧阳于飞抄了小道。
这里,已经属于冥岛的正中心。
按照冥岛上的贵族和平民的划分。
这二十里地,乃是冥岛王族纳兰族,三大世家,欧阳世家,银家,连家,这四个顶级家族居住的地方。
到处充斥着贵气,反而不如第二关卡内的热闹。
繁花似锦,越是接近第三关,这路道旁的鲜花便越是花团锦簇。
各种极品都展现在这里。
随便掏出一朵,流入中原天辰,那都是可以买到天价的。
到了这里,却是以群来计算的了。
“砰。”篱落一把黄沙洒下,那路道两边盛开的鲜花立刻枯萎,空中的香气立刻淡了下去。
“在我面前摆花阵,切。”
又是一把,鲜花们紧跟着枯萎,一路延伸至路道尽头。
“拿魔鬼花在毒尊面前展现确实是不自量力,不过,你最好还是给我留几朵,我养的很辛苦。”
就在篱落的轻蔑声中,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从前方的路之尽头传来。
声音很淡,不过却阻止了篱落的动作。
扫了一眼只剩下的几朵魔鬼花,就算那花香能损毁人的神经,毒死任何一个吸入花香一刻钟的人。
不过这几朵也构不成威胁。
当下篱落笑嘻嘻的道:“好啊,给你留几朵。”
一边加快脚步,就与灵玉走了过去。
身后的琉月,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见此,对视了一眼,缓步行了上去。
路之尽头,青翠山色间。
一形似宫殿的巍峨建筑矗立在几人的眼前。
不似普通宫殿的辉煌和大气,反而带着一点灵秀,带着一丝飘逸。
而就在那宫殿前高高的白玉台阶上。
静静的站立着一个身穿淡白金袍的人。
黑发风扬,看起来不似守第一关和第二关的灵玉篱落等样的人,是一个正常人。
眉目清秀,翩翩有出尘之高绝。
“第三关镇守者,音尊。”
该男子看着行来的欧阳于飞和琉月等人,缓缓的伸开手,朝着琉月等淡淡的道:“欢迎你们前来。”
淡淡的声音带着淡雅,听上去好像是足足门口静等朋友前来的亲和,而不似敌对不死不休的双方。
“打扰。”欧阳于飞微微颔首。
音尊见此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夕阳如火快要隐没:“明日在来,今*****们够去。”
淡淡的声音只是陈诉,而不是藐视和自大。
居然在战前给敌人规劝。
“不用。”欧阳于飞看看天色,嘴角突然勾勒起一笑,直接拒绝。
“你疯了,今天天色已晚,你们现在闯不是自找死路。”篱落皱眉。
“那可不一定。”
琉月笑了笑,对上那音尊,对付他,她可以是有秘密武器。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音尊见此,也不多话,依旧平淡。
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见此各自丢了一个眼色,齐齐迈步就朝第三关势力范围内走去。
音尊魔笛
音尊魔笛1-10
花香飘飞,夕阳浮动。
一袭白金袍的音尊高高的站立在白玉台阶之上。
黑发黑眸,冷淡无情。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当口,从他身后的宫殿中,按次序走出两排淡蓝衣装的人。
排列在了他前面的空地之上。
二十个人,非一色的面孔,却神情冰冷,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看上去就好像一派冰块矗立在那里一样。
眼神犀利而阴冷。
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四个人成三角型排列,把琉月围绕在了中间,朝着空地上的对方对了上去。
“开始了。”欧阳于飞背对着琉月打了一个手势。
琉月轻轻的嗯了一声,轻拍了拍同样背对着她,看不见欧阳于飞手势的轩辕澈和云召两人。
无声的把消息传递了过去。
“你们两参不参加?”
高高站立在上的音尊,从袖子中缓缓取出一通体透明的玉笛,轻轻擦拭着,看了站在一旁的灵玉和篱落一眼。
“他们不参与。”
“我们可不来。”
欧阳于飞和灵玉篱落的声音同时响起。
说罢,灵玉和篱落直接在退后一步,看摸样是做起壁上观来。
他们两个都不会武功,参与进来也是帮倒忙。
还不如一旁看着,让人省心。
在说了,灵玉与音尊同是守关之人,音尊的手法,他可是知道的清常
小孩对于危险,那是有敏感的认知的。
远离危险,这是天性。
因此下,两方的决定是如出一辙的相合。
音尊听言微微垂了垂双眸,淡淡的点了点头。
“那就开始吧,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个你耗。”
就在音尊缓缓的点头下,轩辕澈冷沉的声音划破长空,同一刻,紧跟在他身边,组成防卫阵型的欧阳于飞,云召,琉月同时动了。
四人利剑横空,直接飞扑而上。
制敌与先机。
刹那,只见那夕阳如血下,四道身影犹如闪电,电闪而至。
“砰,砰,砰……”
顷刻间,只帖长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那种速度,几乎犹如乐器在连番敲打,快的无与伦比。
制敌与先,四人合攻。
轩辕澈等上了冥岛这么久,早就知道这上面的人没事就练功。
这样千锤百炼,心无庞俨下来的武功,早就高过他们。
那么要想胜利,就必须一出手就是杀招,一来就拼命。
否则,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因此下,早就组好了这最佳的配合。
一个人杀不死你,我两个人上,两个人杀不死你,我三个人上。
就不信,你铁打的,永远杀不死。
但见夕阳光影中,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各自对上眼前迎上来的最后一关的蓝袍人。
手中的招数是又辣又狠,看上去犹如拼命。
如此的疯狂,自然引去了他们的对手的全部注意力。
把目光都锁定在他们身上。
然而,在他们拼命的招数下,琉月犹如一只幽灵,隐藏在他们身后。
那犀利的匕首,从刁钻之极的方位,来去无影的刺出。
轮武功,琉月别说没有这些比轩辕澈等人还高的蓝袍人高,就是连云召,她都不如。
但是论杀人,她琉月说第二,全世界没人敢说第一。
那一击就是必杀。
蓝袍人根本就还没有注意到。
那突然钻出来的匕首,就已经穿破眼前的重重剑网,犀利无比的,朝着他们的要害刺来。
无法退让,无法招架。
那是攻敌的必须自救。
当下,只见琉月一匕首刺出,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面对的蓝袍人,立刻一乱。
须臾,不是被琉月一匕首刺中。
就是被躲开了琉月的匕首,却躲不开这三个人的砍伤。
而在三人遇上对方联手,出现危机的时候。
琉月的匕首又会犹如蛇信子,急吐而出,解围而来。
把三人维护在其中。
致使,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在前面冲杀。
他们的漏洞和安全全部交给琉月搞定。
瞬息之间。
只见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琉月,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等四人。
就好似一台收割机,剑光闪动,横扫而过。
所过之处,鲜血四溅。
所有拦路的只是一个照面,不是倒下,就是受伤避开。
那犀利的锋芒,完全没有任何人能都抵抗。
光球,轩辕澈等外围的三人,把手中的长剑舞成了一个剑幕。
那等于是刺猬最锐利的外表。
而正中央的琉月,就好似那眼镜蛇。
等待着机会,瞬息扑出,一击就是致命伤。
这样的配合,简直就是无敌。
“好厉害。”站在一旁的灵玉瞪大的圆滚滚的双眼,满脸的惊讶。
他以前没看见过他们这么厉害的。
那时候的他们,连他的木头人都对付不了,还被打的七零八落。
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了。
“被你教聪明了。”篱落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场中的琉月等人,也是双眼放光。
“呀,真的?”
灵玉惊讶了,眨巴着眼睛看向篱落。
篱落见此扬了扬眉。
他虽然心智也不是很高,但是至少比灵玉高。
轩辕澈等的变化灵玉看不出来,他可还是看的出来。
灵玉的木头人强,但是若只是一个的话,强什么强,一剑下去就舀废。
但是一群配合起来。
就是圣殿那些眼比天高的人,见了也得绕道走。
这就是配合,配合的威力。
显然,轩辕澈等吸收了这配合的优点,现在加以融会贯通。
这各司其职,各有所长,放一个出去能够独当一面,但是终有尽头的四个高手。
这般的一联手,一融合。
这下子,就好似那四个仙人球汇集成了一个仙人球。
那威力,蹭蹭就上去了。
细细听篱落一说,灵玉得意了,那小下巴抬的比谁都高,看着场中的欧阳于飞等四人。
同时也兴奋的手舞足蹈。
“冲,冲,冲过去,别给我丢脸,冲……”
那小摸样儿,好像是他教出来的琉月等人一样。
结果换来身旁篱落的一个白眼,灵玉却乐此不疲。
杀声阵阵,剑光飞舞。
轩辕澈等四人联手,顷刻间就一路绞杀而上,快速的破开蓝衣人的防御,朝着宫殿的方向疾步而冲。
旁边众多的蓝衣人见此,空有怒吼,却无能为力。
夕阳如火,此时看起来分外的妖娆。
站在白玉高台的音尊,看着下方的场面。
摸着手钟鼓的白玉尝笛,缓缓的道:“还有那么一两分的能力,那么,现在就正式开始闯关吧。”
说罢,手中玉笛一挥,凑到了嘴边。
“呜呜……”立刻,清雅的笛声随着他手指的挥动,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清新而空灵。
就好似那山中的泉水叮咚,海上的潮水升腾。
那种清爽感觉,立刻让人耳目一新,精神为之一震。
陷入人群中的琉月一听笛声起,立刻低声道:“来了。”
同一刻,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手中的长剑握的更紧了。
而边上本来的蹦蹦跳跳的灵玉和篱落。
瞬间脸色一边,立刻撕下衣服一角,堵在了双耳中。
同时越发的朝后退了两步。
笛声飞扬,层层叠叠飘飞而出。
优美无论,清雅无比。
那种沁凉感,让琉月有一瞬间感觉好似他们身处在云端,在海中,在琼楼玉宇中飞扬。
而根本不是处在厮杀场中。
不是在进行着生死的搏杀,而是在肆意的享受生命和大自然的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有停下手中攻击的念头。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她的心智之坚,实非等闲,不会就这么被笛声所迷惑。
不过,就这么一瞬间,琉月脑后也冒出了一丝冷汗。
好个迷惑人心的笛声,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若不是欧阳于飞早就给她说过这第三关音尊的拿手好戏,没有准备的好,肯定会吃一个大苦头。
而就这么她还有准备,居然也能让她心智微微一迷惑。
强,实在是强。
琉月有一瞬间的迷惑,。
她身前的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也有一瞬间。
那手中的攻击都慢了一拍。
但是,也只是慢了一拍,一拍过后,剑锋骤起,在没受笛声的任何影响。
那站在高处的音尊见此,眉色微动,微微的弯了两弯。
那嘴下的笛声,越发的清昂了。
不同于独孤夜当年的笛声迷惑,也不同于琉月与之抗衡的琴声杀气。
那是一种空灵,一种你没有办法抗拒的空灵。
仿佛,它就是与空气一同存在的。
没有办法剔除,没有办法分割,也没有办法,抵御。
只有紧守自身心智,以便对抗。
然而,就在轩辕澈等紧守自己心智,与音尊的笛声抗衡的时候。
他们面前的蓝衣人,目光开始慢慢的变了。
从愤怒,犀利和肃杀,缓缓的变的空洞,变的麻木。
变的没有一丝情绪。
须臾之间,就好似变成一尊尊的木头人。
能够机械的行走,却已经没了灵魂。
“注意了。”背对着三人的欧阳于飞压低了声音。
音尊的威力已经开始展开了。
那飘渺之音,迷惑人心智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夺人的心魄,毁灭人的心神。
让他们变成木偶,不知道疼,不知道爱恨。
只能凭借着笛声行动的木偶。
这,才是音尊的杀手锏。
而,这些蓝衣人更是音尊挑选出来,经过栽培的。
他们的契合度,已经无与伦比。
对视着周围已经磨灭了神情,变的空洞,却挥舞着利剑,开始逼上的蓝衣人。
轩辕澈突然沉声道:“试一下。”
看看到底这音尊的飘渺之音,有多厉害。
没有人反对,纵然欧阳于飞想反对,却也没有开口。
敌人,必须要亲自对上过,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杀。”空洞的杀声突然破空而出,那刚才还混乱,此时却已经整理好,扬着手中长剑的蓝衣人,齐齐一声嘶吼。
手中的长剑朝着琉月等四人,就是猛的砍了过来。
当下的轩辕澈一见,眉眼微微一沉,看准一个破绽,一剑就朝朝他扑来的蓝衣人刺了过去。
利剑长空,一剑得手。
还没容许轩辕澈一愣,他居然这么就得手了。
就见那已经被他刺中的蓝衣人,居然不知道疼.
不知道危险一般的,继续挥舞着长剑,临头就朝他砍下。
那是势如破竹,那是两败俱伤。
蓝衣人可以拼着命不要,轩辕澈却不会。
就这么一个迟疑,轩辕澈一剑撤回抵过了那当头的一剑。
同一刻,身边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同样如此。
“他们不要命了。”
云召一声闷哼,脸色沉了下去。
“不是不要命,而是他们不知道要命。”
欧阳于飞接过了云召的话,声音无比的冷沉。
被夺了心智的人,只能听着笛声动作。
现在就是一个傀儡,只知道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群武功高强的蓝衣人,已经成为活着的傀儡。
“该死的。”琉月一匕首替欧阳于飞挡了一剑,咒骂了一句。
对面那蓝衣人,被琉月一匕首砍断一条胳膊,却流着血,好似那胳膊不是他的,继续狂冲而上。
不知疲倦,不知危险。
形势,就这么一个瞬间,斗转。
不知道命是何物的蓝衣人,在琉月等的击杀下,疯狂的冲了上来。
断了胳膊,无所谓。
胸口中剑,无所谓。
同归于尽,无所谓。
他们此时剩下的只有杀死对方,杀死对方的念头。
这般的疯狂下,并不想两败俱伤的琉月等人,立刻就束手束脚起来。
不想死的结果,就是形势瞬间一面倒。
“这下完了。”一旁看着眼前形势斗转的篱落,托着下巴,皱着一张本来就皱的脸。
灵玉此时也嘟起嘴,面色也开始严肃了。
“呜……”就在这形势一个斗转的刹那,笛声在一个拔高。
就好像一张无形的网,整个的网住了这一方,笼罩了这整个天地。
琉月等瞬间只感觉心神猛的一震,几乎就要跳脱而出一般。
耳边那空灵的笛声越发的空灵。
就好像那潘多拉的魔盒,在吸引着他们坠落,在诱惑他们放弃。
“哧。”就在这心神猛的一震中,云召一个不察,被蓝衣人一剑砍在手臂上,手臂下意识的一缩。
要不是旁边的轩辕澈见机的快,立刻一剑递了过去。
接过他面前的攻击,四人的配合,立刻就会被打乱。
琉月见此面色一沉,冰冷的眼不在注意周边的蓝衣人,猛的抬起,冷冷的与那高高在上的音尊对视。
音尊淡漠的眼对上琉月的冰冷双眸。
什么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五指再度飞动。
笛声在一个拔高,又加了一个级别。
那傀儡的蓝衣人们的攻击越发的凶猛,简直就是不顾一切。
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顷刻间**乏术,危险重重。
“嘀铃铃……”就在这骤然加剧,眼看四人配合就一瓦解的瞬间,一道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
在那空灵的境界中,就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突然出现。
打破了那大自然的静寂和无形的魔力。
笛声瞬间一窒,一下停了下来。
伴随着笛声的停下,疯狂的蓝衣人攻击,立刻紧跟着停顿。
那种违和度就好像画面突然被砍断,万分的诡异。
那些蓝衣人甚至还保持着举剑朝着轩辕澈等当空砍下的摸样。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
“镇魂神盅。”
高高站立在白玉台阶上的音尊,满脸震惊的看着琉月手中的小破钟.
那淡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震惊。
“镇魂神盅,那是镇魂神盅?”
堵塞着双耳的灵玉,被这突然停下来的画面诧异着,不由顺着音尊的眼光看去,瞬间惊讶的跳了起来。
灵玉这一声叫的太大,篱落隔的他又近。
就算被堵住双耳,也听了个模模糊糊。
不由惊大了双眼,震撼道:“镇魂神盅?那遗失了几百年,是音尊克星的镇魂神盅?”
他没见过什么镇魂神盅,但是听说过音尊的克星。
因为这家伙那么淡漠,他看不惯,可是任凭他毒在厉害,还是差了音尊那么一点。
因此,很打听了一些对付音尊的办法。
不过可惜,唯一的克星镇魂神盅早不知道遗落在什么地方去了。
他唯有空自叹息。
没想到,今日这遗落几百年的武器居然出现,哈哈,居然出现了……
“哈哈,音尊这下要完了,要完了……”
震惊过后的灵玉开怀大笑,高兴了。
两小,立刻在一旁笑的手舞足蹈。
而血色四溅的空地上,琉月高高举着手中的镇魂神盅,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摇晃着。
那无铃铛的钟儿,在琉月特殊的指法下。
轻轻的发出清脆的响声,充满了人间的活力气息。
音尊站在白玉高台上,五指紧紧的扣着他的玉笛,那手背上泛着青筋,看上去已经震惊之极。
淡漠的脸色,铁青。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没有破你的杀招,你以为我们就只会莽撞的来闯你的第三关。”
琉月冷笑着,那声音听着刺耳。
音尊闻言握着玉笛的手越发的使劲了。
那力量,使人毫不怀疑,他手中的玉笛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他捏碎。
“想一败涂地,还是明哲保身,你自己看着办。”
冷冷的话音落下,琉月示意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开始朝前走。
周围的蓝衣人没有笛声的指挥,一个个呆滞着没有动。
任由琉月等四个人走了过去,朝高台接近。
琉月一路走,一路轻轻的摇晃着镇魂神盅。
对持着音尊的双眼不避不让,那种自信和胜券在握,让人牙痒。
镇魂神盅,当日偶然得之,欧阳于飞曾语有大用。
未想真的有大用。
这简直就是为了他们量身定做的。
高站在白玉台阶上的音尊缓缓的低垂了双眸。
那黑色睫毛遮挡了他眼中的一切,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淡漠和摸不着了。
欧阳于飞见此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立刻加快脚步就朝前走去。
音尊居然也没阻止,就那么任由他们走上高高的白玉台。
与他擦身而过。
风骤起,吹起白金长袍。
“镇魂神盅,分三个阶段,蕴藏三十三种指法。
不经十年熏陶,无法勘破最高境界。”
就在与音尊擦身而过,还没松下一口气的琉月等人耳边,身后一动不动,基本不说话的音尊,突然缓缓的开口。
欧阳于飞的身形瞬间一顿。
“镇魂神盅,确实是我的魔笛克星。
不过,只怕你们没那个能力挥发它的力量来对付我。”
淡漠的声音飞落而下,音尊的双眸陡然一扬。
手中的玉笛飞速的凑至嘴边,那空灵的音声再度席卷而出,犹如海中巨浪,朝着琉月蜂拥而来。
身后,那听着笛声的蓝衣人们,顿时一声怒吼,就欲狂冲而上。
琉月见此一步顿下,手指飞速的开始在镇魂神盅上敲打。
无形的音色飞扬而出。
与音尊的笛声在空中发出激烈的碰撞。
一则空灵中带着迷惑。
一则纯净中带着犀利。
两种翟然不同的音色在空中互相冲撞,激起空气漩涡无数。
这般两色的骤然不同的音色碰撞下,蓝衣人们轰的一声大叫,整个抱住脑袋,开始不停的呻吟嚎叫。
这样的破和立,两种力量在他们的脑海中碰撞,简直疼如骨髓。
而站在琉月身边的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此时也被震的齐齐退后了一步。
脑海中瞬间有如万蚁在爬。
诱惑和反诱惑,在耳中不断的激荡。
就算是他们心智,也被震的脸色发白,各自运用全力压制心中的心浮气躁。
“我的妈呀。”
“快跑。”
一旁的灵玉和篱落,瞬间狂退,站的老远。
这样的碰撞他们可承受不起。
风起云涌,镇魂神盅和魔笛不断的碰撞。
音色形成的漩涡在空气中飞扬,激起尘埃无数。
“怎么办,琉月还没学到第二层?”
就在这激荡中,欧阳于飞脸色发青的朝轩辕澈示意。
轩辕澈眉头紧皱没有答言。
当初的时间太短,区区几日能学成什么样,他们心里都有数。
本想着敲上震虎,没想到音尊非要鱼死网破,这……
就在三人的担忧中,两道音色不断的拔高。
那激昂的较量,简直让轩辕澈等人都头疼欲裂。
“怎么办,后来的嘶会了。”琉月心中念头才一闪,对面的音尊脸色一正,玉笛下的高音又是一个破空而起。
几乎要破空苍穹,无数的音刃朝着她就**过来。
琉月心中一惊,手一扬下意识的一把护着腹部,一个旋身避过朝她腹部射来的音刃。
却没想这一让,那音尊几道狂飙的音刃直直击中她的手腕。
那手中的镇魂神盅一个拿捏不稳,砰的飞了出去。
音尊见此,双眼一亮,一个飞身就朝击飞的镇魂神盅射去。
“不好。”同一刻也看见不好的欧阳于飞和轩辕澈,云召,齐齐忍着头疼,也如飞一般射去。
镇魂神盅飞溅而出,四条身影紧追而上。
然,就在这四方围抢的瞬间,一条身影突然破空而来,一个飞身,一把抓住了镇魂神盅。
神秘来人
神秘来人1-10
电闪而至,狂飙而出。
眼看镇魂神盅在四人眼皮子底下被人抢走,音尊,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四人不由齐齐一愣。
一步落下,同时转身朝来人看去。
入目,一头火红的头发在夕阳下分外耀眼。
火红?轩辕澈一眼扫之眉色一波动。
下方,站着没动的琉月却已经叫出声来:“摩羯。”
背影高大,火红耀眼。
突然而来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摇了摇手中的镇魂神盅,朝着琉月轩辕澈等一笑。
“好久不见。”
浅淡的蓝色眸子,刀削斧刻的五官。
那看上去相当老实诚恳的神态,不是那拥有镇魂神盅的主人。
漠河人,摩羯。
在这当口,帖摩羯的一句相逢好友的场面话。
琉月等人有点闷的同时,更多的是惊讶。
“你怎么来了?”云召揉了揉眉心,略微惊讶下扔出一句。
摩羯听言嘴角微微勾勒起来,笑道:“就这么来了。”
说罢,摇晃着手里的小钟,笑看着琉月道:“我就知道你没学精,肯定会把我的盅儿丢了。
你看是不,要不是我来的快。
我的钟儿就被别人抢了。”
琉月听着摩羯的话,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她是学的不精,只有那么几天,能学到她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同时一起学的欧阳于飞,轩辕澈和云召,还都远远不如她呢。
不过,显然,他们的临时抱佛脚。
在碰见点子极硬的音尊时候,奈何不了他。
因此,琉月也真反驳不了摩羯的这句话,只有受了。
“你是谁?”
落下地站在一旁的音尊,冰冷着脸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摩羯。
那镇魂神盅眼看着就要落到他手里。
从此以后在没有任何武器,能够制约与他,能够压制与他。
却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从他指尖上把镇魂神盅给抢去走了。
音尊任凭他生性冷淡。
此时心底怨恨的怒气却已经翻滚咆哮。
特别,面前的五个人,还好像朋友久别见面,开始了拉家常,完全把他给忽略到了一边。
这胸中的气,音尊已经要封喉了。
听着音尊冰冷的询问,摩羯转过头看着一脸淡漠的音尊。
相当实城的朝音尊点了点头道:“我叫摩羯,漠河人。”
音尊听言眉间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双眉一皱沉声道:“我没有问你叫什么。”
摩羯听言顿时皱眉道:“那你问我我是谁?
我还以为你就是问我叫什么呢?
这中原的语言真是博大精深,我难道学的还不够好?”
此话一出,气的音尊脸上就忆色。
那抓着玉笛的手,五指清晰的看出指节都露了出来。
而一旁的欧阳于飞和云召对视了一眼,嘴角都微微的勾了起来。
摩羯,这个看起来老实的家伙,实际拥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钱,这一点在他们相处十多日的时间里。
已经相当清楚和了解。
不过,此时看见他气的是他们的敌人。
那心里一下就爽快了。
虽然,现在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还轮不到他们喜笑颜开,松懈下心来。
不过摩羯这家伙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这心反而踏实了。
他的功力,可比琉月这个半调子好的太多。
天空夕阳西沉,红的似血。
照耀在脸都气白了的音尊身上,煞是有趣。
看着音尊气的不再开口,直接手中玉笛一横,就要凑至嘴边。
摩羯方扬眉一笑:“喔,我明白了,你是问我是谁吧?”
这般的绕口令一样的东西一出。
不远处,看见突然来了人,打乱了这里的步骤,把塞在耳朵里的东西取下的灵玉和篱落。
同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个什么漠河人好搞笑,他难道是专门来气音尊的?
两小在这边笑容满面,那厢音尊脸已经铁青。
手臂微动,五指就要按上那玉笛。
他已经不想在跟他们废任何的唇舌,一下手底下见真章。
看着音尊已经冒火,摩羯眼中的笑意方到达眼底。
一挥手,朝琉月等人做了个退后的手势。
一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镇魂神盅.
朝音尊道:“我是谁对你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我才是这镇魂神盅的主人。”
此话一落,音尊眉间一下就蹙紧了。
“虽然我打赌把这小破东西输给了他们,有点不甘心。
不过,那四个也算我的徒弟呢。
徒弟被打,我这个做师傅的心情很不好。”
摩羯说道这,手指突然在镇魂神盅上轻轻的敲打了几下。
一股无形的风刃骤然疾飞而出,朝着音尊急射而至。
来的势如闪电。
比之琉月的攻击,简直高了不是一个段数。
音尊见风动,立刻一个斜身就避让了开去。
瞬间只听砰砰的细微碰撞声响起。
一阵尘土飞扬,音尊刚才站立的白玉台阶,被生生的割出几道痕迹,深入石心。
音尊脸色瞬间一变。
收起了任何的淡漠愤怒之色,转换成完全的严肃。
而另一边,看着摩羯的手势开始往后退的琉月等人。
帖摩羯居然大言不惭的说是他们的师傅,不由齐齐的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教了他们两天镇魂神盅的指法,而且还没教好,就敢妄想当他们的师傅,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在鄙视的同时。
看着摩羯只那么指尖几动,威力就已经不知道比他们大到什么程度。
欧阳于飞等聪明的没有给与任何的反驳。
退后,让他们的临时师傅摩羯去对付。
“镇魂神盅的主人,好,那本尊就领教领教你到底比你徒弟高明得到什么地方?”
冰冷的声音响起。
音尊白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黑发飞扬而起。
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变了。
若说对付琉月等的时候是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量。
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的状态了。
摩羯见此,面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眼中却也严肃了起来。
手指开始在镇魂神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
那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的空气,隐隐约约而来。
“呜呜……”
“玲玲……”
就在那隐约中,笛声和钟声同时呼啸而出,震破整个这一方虚空。
就在那笛声下,停顿的蓝衣人。
此时再度复苏,挥舞着长剑,朝着摩羯一步一步而来。
摩羯见此,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手指飞速的在镇魂神盅上敲打,那指法是琉月等人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
他们还完全没有学到那里的高深指法。
刹那之间,钟声一出。
那朝着摩羯走来的蓝衣人,突然一停顿,然后缓缓的转头,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居然要朝着音尊走去。
这是夺魂摄魄。
这样的比拼可是摄魂神盅的拿手好戏。
琉月和欧阳于飞的眼睛一亮,镇魂神盅的反制开始了。
同一刻,轩辕澈扫了一眼场面,朝云召等三人使了一个眼色。
时间不多了,摩羯看样子不会输。
那他们是不是衬次机会,先闯过去在说。
四人一个对手,齐齐点头。
当下,四个人转身就朝那矗立在他们身旁的白玉宫殿冲去。
然而,轩辕澈等人才迈出一两步。
那笛声和钟声,同一时间齐齐拔高。
那尖利的音刃就好似要扎破脑袋。
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朝着脑海里面钻去。
瞬息之间,轩辕澈等人就感觉好似脑海中犹如被万千的针扎。
疼的是入心入肺。
当下,急忙抱元归一,全副心神全部用来抵抗笛声和钟声的纠缠.
在没有多余的力量,抬步朝宫殿外冲。
而看着有了帮手来的灵玉和篱落。
在摩羯第一声钟声敲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厉害。
一溜烟的跑不见了,此时人影都不见一个。
笛声,钟声,层叠而起。
就好似那海中的巨浪,在不断的翻滚,不断的碰撞。
风浪越来越大,那激烈的碰撞也越来越强,
那毁天灭地的能力,几乎要撕碎一切的东西。
被夹杂在那两股风浪中间的蓝衣人。
上一刻,被笛声指挥着,要挥舞着长剑砍向摩羯。
下一刻,又被钟声操纵着,要冲向音尊。
那种两种力量的夹击,几乎要让他们疯狂。
笛声,越来越高,几乎要冲破天空。
钟声越来越轻,摩羯碰撞在镇魂神盅的指法,几乎已经快的让人看不清。
周围,三里之内。
人烟绝迹,虫鸟远飞。
攻击和反攻击,操控与反操控,诱惑与反诱惑。
音乐同样也能够做到淋漓尽致。
在这庞大的精神能量与魔幻之音中。
音尊的额头上,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来,坠入地面,那张脸已经白的不能在白。
反观摩羯虽然面孔严肃,却还是好整以暇,游刃有余。
斜眼扫了一眼边上已经坐到在地的琉月等人。
四人眼中都已经云集起了风暴,双眼血红的瞪着他。
这样的音乐和攻击力,已经听的他们椰炸了。
当下,摩羯朝着音尊缓缓的耸了耸肩膀:“我的徒弟们已经受不了了。
若是在继续下去,恐怕要不是我废了他们,就是他们暴动废了我。
我估计我废他们的成功率不会很高。
而他们废我的成功率会很高。
所以,抱歉,只能牺牲你了。”
彬彬有礼,仿佛带着无法言喻的诚恳和惋惜。
让听在耳里的音尊,一瞬间几乎气的吹错了音。
然不等音尊爆发,摩羯突然手腕一挥,双手结了一个花印,把镇魂神盅轻轻的抛起。
紧接着十指齐出,砰的一声齐齐弹奏在镇魂神盅上。
没有爆破音,也没有震耳欲聋的高音。
无声,那是一道无声的绝对攻击。
“噼啪。”就在摩羯这一击出手,对面的音尊突然间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那被凑至他唇边的白玉玉笛,突然发出噼啪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脆裂开来。
变成一块一块的残片,跌落于地面。
笛声瞬间停歇,在无声响发出。
那被夹在在两音之间的蓝衣人,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抱着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在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没有了进攻武器的音尊,那就等于是一只羊,在没丝毫的菱角。
笛声停息,钟声无声。
刚才还是风起云涌的你来我往。
瞬息之后变的鸦雀无声,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风过轻声的响动。
头疼欲裂的轩辕澈等此时也方缓了过来,各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如何?”轩辕澈最担心琉月。
他们都抵抗的费力,此时的琉月……
“没事。”琉月转头朝轩辕澈一笑,那神情看起来比较神清气爽。
轩辕澈见此不由微微一扬眉。
他们都大汗满身,神情憔悴,怎么琉月反而感觉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的?怪。
琉月见轩辕澈扬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她听着是感觉很头疼。
不过后面听着听着,全身上下反而涌起一股跃跃欲试,精神越来越振奋的感觉。
不知道三个多月会不会胎动?
但是她就是感觉到她腹中的孩子好像很喜欢,好像在跳舞?
在这样的魔音当中跳舞,喜欢?
琉月也有一点黑线,估计她是不是感觉错了。
夕阳最后的光芒笼罩在静立的音尊身上,
那翟然一身的孤标,越发衬托的吸引无情。
缓缓的低头,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玉笛。
“噗。”音尊突然一张口,一口鲜血急喷而出。
溅落在那白色的玉阶上,鲜明的让人感觉狰狞。
内功比拼无力,已然内伤。
摩羯见此笑笑,收起镇魂神盅朝着琉月等人走去。
“赢了?哇,好厉害。”
“居然打败了这个冰块,好咧。”
这当口,早跑没影的灵玉和篱落从远处跑了过来,见此不由兴奋地手舞足蹈。
这家伙可是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
今天居然也被打败了,爽,爽啊。
“走吧。”站起身,琉月朝几人示意了一下,过关最重要。
其他的先放一放,等一下在说。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知道琉月的意思。
当下与着摩羯和两小,或高兴,或嬉笑,或指手画脚喜笑颜开的朝白玉宫殿里而去。
身后,夕阳落下。
最后一缕金光缓缓的从屹立不动的音尊身上没过。
黑夜,笼罩了第三关。
夜色婉约,星空耀眼。
清凉的秋风在天边飞舞,带起丝丝婆娑之声。
“在这里休息一下,时间还很充足。”
过了第三关的白玉宫殿,进入第三关后殿外的小树林,欧阳于飞突然停步转身开口道。
轩辕澈听言点了点头。
摩羯破了第三关,他们根本庆祝都没有,喜悦也按捺了直接走人。
就是为了预防第三关那宫殿里,万一又出现什么阻挡,不要高兴的太早。
而现在,看来第三关是真正的过了。
在没有任何的阻拦,那么可以稍事休息。
“头疼。”一**坐下,云召按着太阳穴,抱怨。
“我也觉得有点晕,这镇魂神盅的威力实在有点超过我的预料了。”
欧阳于飞揉着眉心,也附和道。
这也便是他要停下来的原因,镇魂神盅和魔笛的交锋后遗症,他们都还没有解除。
冒然去闯那碧晶宫,得不偿失。
按着脑袋,轩辕澈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直接闭目调息。
一众人神色都有点不好,唯独琉月那个精神。
看看调息的轩辕澈等人,琉月不去打搅他们,转过头来看着摩羯。
双手抱胸,眼神犀利:“说,你是怎么上来的?”
刚才没时间问他,现在她可有时间。
这个摩羯是怎么跑到这的?
饲得他们走的时候,摩羯可是被留在了中原天辰本土。
而不是跟着他们来了这冥岛海域。
她还为防万一,轩辕易等制不住他,留下她的心腹杜一名为陪伴,实为看守着他。
而现下居然跟他们差不多前后脚跑到第三关……琉月皱眉。
摩羯见琉月问,笑了笑挥挥手,很诚实的看着琉月道:“我知道你的指法不过关啊。
我不来,你肯定会败的。
要知道,平常武功动用不了镇魂神盅。
要是动用了,那肯定是对方拥有魔笛。
既然对方有魔笛,你那三脚猫的指法,绝对成不了事。
我担心你们啊,我的徒弟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所以我就来了。”
说罢,还相当优雅的朝琉月笑了笑。
示意着,看吧,我真是个好人,知道你们对付不了,所以我就来帮你们来了。
如此坦诚的老实眼神,看的琉月咬牙切齿。
“你少给我装,说,到底为了什么?”
摩羯的老实,骗鬼去吧,琉月对着摩羯狠狠的握起了拳头。
目视着琉月的威胁,摩羯不由摸了火红的头发,无奈的笑了道:“真是的,干什么那么精明。
天辰没你们就没意思了,我一向喜欢热闹。”
琉月一听,知道这下是实话了。
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居然把他们辛辛苦苦在外打仗,当做是凑热闹,真让人想杀人。
深吸了一口气,琉月盯着摩羯道:“怎么上来的?”
“很简单,杜一送我上岸的。
他认为我在天辰是个危险,所以把这个危险送到你们身边比较好。
所以,我就上岛了。”
摩羯说的很委屈,很无奈,他怎么会是个危险,他一直没有想通。
搞了半天是杜一送上来的,难怪……
“沿途……”
“沿途很乱,这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朝一个地方跑,一点没有杜一说的严重和森严,过来的很轻松啊。”
摩羯直接打断琉月的话,摊了摊手。
这里,好像与他想象的热闹不一样。
也没什么高强的人物,险恶的关卡等着他去闯。
让他有点,不,是十分的失望。
琉月听摩羯说过的轻松,微微皱了皱眉。
却不知道,因为他们过了第一第二关,那洛河什么的,自然桥梁重新延伸了出去。
从桥上过来的,自然很是轻松了。
知道摩羯是怎么过来的,琉月也不再问了。
只要摩羯不是因为跟冥岛有交情,所以轻易上来找到他们的就好。
其他的,目前不重要。
多个摩羯,他们还动了一个助力。
“可以走了吧?”琉月问话刚完毕,轩辕澈就睁开了眼。
同一刻欧阳于飞和云召也睁开了眼,同时点了点头。
看样子,对镇魂神盅和魔笛的后遗症已经完全的消除。
冷风飞扬,树梢沙沙作响。
银月冷钩中,那前方万仞神山高可绝顶。
就在这月色下,冲破层层黑暗,矗立在几人的前方。
看上去,几乎是伸手就可触摸到。
几人对视了一眼,此时就连一向嬉闹无形的灵玉和篱落,也难得的严肃和拘谨了起来。
三关已过,前方就是最后的地方,也是冥岛权力颠覆的所在,碧晶宫。
冥岛王尊所在的地方。
“走吧,早一刻到达,早一点准……”
领头一步踏前的欧阳于飞,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步顿下,话音乍然而止。
“什么味道?”同一刻篱落鼻子一动。
“有危险。”琉月的手也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沉喝出声。
虽然没有看见任何的东西,也没帖任何的响动。
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有致命的危险在靠近他们,来的很快。
轩辕澈等全都是死亡线上混过来的,同一时候全都感觉到了不对。
立刻,一个攻防一体的阵营一下就林立了起来。
夜色清冷,朦朦胧胧。
那冷月的光笼罩在大地之上。
此时让人感觉不到温软,只有杀气,阴森的杀气。
“丝丝……”
就在琉月等全力戒备的当口,轻微的好似是风吹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飞速而至。
丝丝,丝丝,那是一种死亡的掠夺声音。
月光银白如雪,把大地照耀的纤毫毕现。
就在这月光中,琉月清楚的看见。
就在他们的前后左右,那葱翠的草地,繁茂的树林。
正以一种绝对枯萎的姿态凋零。
那地面上一层深红的东西正翻滚着前来。
吞噬一切,所过之处万物凋零,不复任何存在。
从四面八方而来,把他们包围在其中。
一见如此情况,轩辕澈等人齐齐变色,其中更是以欧阳于飞最甚。
无法置信的神色完全的暴露出来,那眼中的惊讶,那脸上的沉痛,那不敢相信的不断摇头。
几乎让站在他身边的琉月感觉到,下一刻欧阳于飞就会崩溃。
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父母兄弟面前背叛,欧阳于飞没有崩溃。
在自己的家国百姓面前背叛,欧阳于飞甚至还在轻笑。
此时,如此深红出现,欧阳于飞居然濒临崩溃,这……
琉月一下皱紧了眉,想也没想的伸手一把抓住了欧阳于飞的手。
“完了。”
就在琉月握住欧阳于飞手的瞬间,篱落紧皱着眉低语一声。
同时一步跨出,手一扬,一薄沙瞬间飞舞而出,在众人身前布下一个圆圈。
风声婆娑,一道脚步声伴随着篱落的动作,缓缓显现。
假冒偷袭
假冒偷袭1-10
月夜阴森,红光涌动。
把这银月弯钩,更加勾勒的冰寒入骨。
红色飞速的蔓延而来,被它覆盖过的一切生物,以看的见的速度枯萎,消融,最后化成红色的液体。
朝着前方蔓延。
以一种看似不快,实则逼人的速度,靠近。
杀气腾腾。
矗立在篱落的白色薄沙圆圈里的琉月,轩辕澈等人,一眼见此不由眼中厉色一闪。
他们见过这样的毒阵。
当年药王在天辰施展的就是这个。
而欧阳于飞最开始遇见琉月的时候,也显示过这东西的厉害。
不过那时候是黑色的,而现在是红色的。
但是,看其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眼中厉光闪过,琉月紧接着冷声一哼。
快速的从怀里掏出她随身携带的药物,塞给轩辕澈,云召,发愣的欧阳于飞和两小。
想当年,她就解了这毒,现在还拿这东西来威胁她。
简直就是笑话。
“没用,这个不是黑毒。”未想篱落闻了一下琉月的解药,沉声道。
轩辕澈等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
而就在这一皱中,红色的蔓延飞速的包围了过来。
在琉月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几乎犹如实质的砰的一声与篱落的白沙撞在了一起。
瞬间,只见白烟飞扬而上,升腾起一丝烟雾。
而那蜂拥的红色却被白沙挡在了外围,进不了白圈。
夜风吹过,白雾消散。
银月冷光洒下,这一片天地万物凋零,只剩下一片狰狞的红色。
而在那红色最中间,琉月等人脚下的青草依旧。
一道白圈,铸就两个世界。
吸了一口气的云召等人放下心来。
有篱落这个毒尊在身边,还怕它任何毒素。
“真厉害,那你解了吧,看着真恶心。”诚实的摩羯毫不犹豫的朝着篱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琉月等附议。
既然能挡了,解除又有什么问题。
未想篱落听言转头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
“那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顶级毒素,恶心。”灵玉在一旁拽住欧阳于飞的衣袖,脸上扬起一抹笑。
搞了半天是篱落制作出来的,琉月听言立刻回瞪篱落。
那眼神很明白,快点,你自己制作的东西拦路了,你自己解决掉。
看明白琉月的眼神,篱落把那小脸皱成了肉包子.
双手一摊道:“目前为止我还没研制出解药,或者相克的毒药。
只有一点能够让这东西不粘身的东西。”
看着琉月双眼一瞪,不等琉月伸手,篱落连忙快速道:“但是我给王尊了,我没留。”
轩辕澈听到这眼珠微动,插话道:“给冥岛王尊?”
“是啊。”篱落点点头:“这红色毒素我给了王尊,自然这东西也要给他点,要不万一沾到他身上。
那不就完了吗。”
“你只给了冥岛王尊?”云召突然插口。
“嗯。”篱落点头:“我就制作出那么一点,自然只有给王尊的。”
篱落话音落下,琉月,轩辕澈,云召,有一瞬间的寂静。
半响后,缓缓的看向一直不曾开口的欧阳于飞。
难怪,这红色毒素一出,欧阳于飞的神态大变,几乎濒临崩溃。
原来不是怕这红色毒素有多可怕。
而是……那对面的人是冥岛王尊。
是养育他,教导他,关心他,疼爱他,把他当亲儿子对待的冥岛王尊。
那个在欧阳于飞心目中占了不菲之地的冥岛王尊。
欧阳于飞能够经的起冥岛所有百姓的怒骂怨恨,而无动于衷。
那是因为,他们是陌生人,不用理会。
欧阳于飞能够经的起欧阳家族甚至父母兄弟的绝望和愤怒,而一直微笑已对。
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会对得起他们。
所以,他不曾把那骂声听进去,虽然愧疚但是对得起。
但是,冥岛王尊。
纵然琉月等人不太明白,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之间的感情纠结,到底是背叛还是怎么?
可他们知道欧阳于飞并非无情的人。
那么,他对他的恩师或父亲,这内心……
琉月,轩辕澈,云召,对视一眼。
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答案。
无法猜测欧阳于飞对冥岛王尊,或者冥岛王尊对欧阳于飞到底两人之间有那种默契和感情。
他们只知道,在看见这属于冥岛王尊独一份的武器出声。
欧阳于飞那一直泰山崩与面前,而面色不动的神情出现了裂口。
他……无法置信冥岛王尊,他是恩师会真的对他出手。
或者因为真的要面对冥岛王尊,成为仇敌的当口。
那内心的愧疚和波动,太工烈……
不管出于任何的设想,琉月只知道此时的欧阳于飞,心肯定苦的说不出来。
没有在多话,琉月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手中使劲,拽住欧阳于飞扯到了她的身后。
她则上前一步,与轩辕澈,云召,摩羯并肩而站。
四人,把欧阳于飞护卫在了身后。
夜风呼呼的吹过,这方空气静寂的让人窒息。
就在这窒息的夜风下,远处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
那踩在草木凋零的土地上的声音,空旷的让人心寒。
月夜冰冷,一袭白兰色衣襟在月夜下显的那么的耀眼,那么的高贵,那么的冰冷。
“王尊?”
被挡在云召身后的灵玉,突然诧异的叫了一声。
一直不怎么正色的小面孔,陡然的开始严肃起来。
而一直盯着地面的欧阳于飞,听着这一声,身体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月光幽然。
那白兰色衣袍的人在众人身前站定。
那朦朦胧胧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隐隐约约,透着股不真切感。
半边脸颊遮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而在他的身后,身着银色袍子的人,仗剑以四个方位朝欧阳于飞等围困在中间的人,围了上去。
“银家的人。”灵玉低言了一句。
银氏家族,虽然也是岛上三大家族之一。
但是他们隶属与冥岛王尊,相当于是王尊的近卫一族演化而来的。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
银家若出手,那就代表是冥岛王尊下的令。
而现在,冥岛王尊亲自来了,银家的人也来了。
观其阵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给欧阳于飞接风洗尘的。
匕首,利剑,紧紧的握在手中,轩辕澈等人的身形绷紧了。
“我没药了,只能守住这地方,踏出去你们就完了。”
感觉到杀气的飞涌,篱落连忙快速道。
他的药几乎全给了王尊,他自己则没留多少。
因为怎么想怎么王尊也不可能用在他身上,况且,他那点够他自己脱身而出了。
只是没想到现在是怎么一副情况。
而现在看来,显然冥岛王尊把他手中的不粘身的药粉,给了身后带来的银家人,这下完了。
“难得给人当回箭靶用,我喜欢。”篱落一话落下,摩羯高兴了。
他就喜欢挑战,爽。
而琉月,轩辕澈,云召,则手中剑光涌动,谁怕谁。
“叛徒欧阳于飞犯上作乱,杀无赦。”
冰冷的判决声在夜空下响起,银光停下,取而代之的则是火红在漆黑的夜空下狰狞上场。
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人。
以圆圈形势,整个的把欧阳于飞等几人围困在了中间。
此时,也不上前迎战,而是拉弓备箭。
那尖利的箭头上升腾起丝丝的火光。
火箭。
“箭头上有蝮蛇毒,擦破点皮肤就要命,虽然我有药,但是绝对不能当面粉用。”
篱落相当正色。
他一眼一闻就能知道对方用了什么。
他有解药,但是数量绝对不大。
篱落的话音落下,不等琉月等人有什么反应,那犀利的火箭已经划破夜空,朝着琉月等人就射来。
一瞬间,箭头从四面八方而至,直扑白圈中的众人。
势要把琉月等人射成刺猬。
箭势劲急,速度惊人。
可轩辕澈,摩羯等人也不是废物。
顷刻间只见剑光涌动,在几人面前织就起一道银色光幕。
火箭破空而来,却纷纷落马与那银色光幕前。
一只不得寸进。
银衣甲卫见此,那火箭越发汹涌了。
顷刻间,只帖静寂的夜里,砰砰的清脆撞击声,犹如那泉水叮咚,不断的响起。
火蓟光幕撞落下,点燃轩辕澈等脚下的草地。
躲在几人身后的灵玉见此,呼的一声一个闪身一脚就踩了过去。
这次可是同舟共济,要灭了轩辕澈等人,他可也就没命了。
因此,分外的猾。
那里有火燃烧起,那里就出现灵玉的身影,那速度简直快的离谱。
眼见,火箭奈何不得摩羯等人,那上面附加的力量越来越犀利了。
轩辕澈,云召,摩羯应付的还不算太吃力。
但是,顶了欧阳于飞位置的琉月,就觉得有点用不上力的感觉了。
嘶会内功,这般箭雨下。
要如轩辕澈等人以内功织就一片光幕出来,根本做不到。
只以刀削剑打,这样硬碰硬,却吃亏不少。
何况还要顾及点腹中的胎儿。
相形下,那四方的剑幕就琉月这方最弱。
银衣卫们见此,那更是瞄准了劲朝着琉月这个方向突破。
靠着琉月站的轩辕澈和摩羯见此,齐齐微微移动,帮琉月挡下一半来。
这一来,琉月是轻松了不少,但是轩辕澈和摩羯就吃力不少了。
琉月见此眉头不由一皱,这可不是长久之策。
“你们别……”
一句话才开口,琉月突然觉得身后有力量一拉,身体就朝后移动。
同时耳边传来欧阳于飞的声音:“我来。”
琉月听言不喜反而心头一忧。
身体却被欧阳于飞直扯到他身后。
欧阳于飞这一加入,银色剑幕瞬间势力大增。
轩辕澈,欧阳于飞,云召,摩羯,四人联手,那威力比之刚才几乎要大上一倍。
那剑幕在没任何的缺口,几乎顽固的犹如铁桶。
被撤下的琉月见此,知道此时当心欧阳于飞也无多大用处,厉眼飞速的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势。
双眼陡然一眯,收起手中的匕首,天蚕丝唰的朝着白圈外就射去。
“砰。”半空一声轻响。
天蚕丝唰的裹住射过来的火箭,琉月手一摔,天蚕丝一个空中转身,被它裹住的火箭,砰的倒飞出去。
朝着银衣卫们就倒**回去。
那银衣卫们眼见轩辕澈等只有防守的力量,未想这形势陡然一转,琉月居然从防守转为进攻。
其中一人一个不察,砰的被琉月摔出去的火箭,击了个正着。
只听一声惨叫,一银衣卫砰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在没起来。
“好叻。”灵玉见此一声叫好,边扑灭火焰,边捡起跌落在轩辕澈等人脚下的火箭,就朝琉月递。
琉月来者不拒,手中天蚕丝好似一条蛟龙。
呼啸而出,在天空中肆意飞舞。
犀利的毒箭,朝着银衣卫们就反射而去。
被压制了这么久的怒火,全部划为攻击,琉月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大发威风。
顷刻之间,阵势立刻逆转。
轩辕澈等四人负责防守,而琉月就负责进攻。
而灵玉负责运送物资,篱落则注意毒伤。
一行七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无坚不摧。
反之,银衣卫们被琉月神出鬼没的毒箭,完全打乱了阵脚。
须臾之间,就被琉月射杀了好几个。
战况,立刻就呈现天平倾斜的状态。
今夜,冥岛王尊恐怕剿灭不了欧阳于飞等几人。
反而有可能被琉月等人反围剿。
月色朦胧,此地杀气越发的盛。
一剑横空,砍断一根火箭,欧阳于飞剑势还没在起。
那一直站在不远处,半隐藏在黑幕下的冥岛王尊突然冷冷的道:“欧阳于飞,你真的要反抗本尊?”
冰冷的话划破夜空,直射入欧阳于飞的耳里。
欧阳于飞瞬间手中剑势一滞,身形微抖。
然就在他这一瞬间的停滞空间,对面的银衣卫,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同一刻,火箭齐齐划空,朝着欧阳于飞就射来。
那箭头几乎是对付轩辕澈等人两倍。
正转头这方的琉月见此,眉头一皱,手中天蚕丝疾飞而出,朝着那射来的利箭,就拦截而去。
同时,低喝一声:“于飞。”
好似被琉月这一喝,惊的回神。
欧阳于飞手中的长剑,在那犀利的火几乎已经射到他面前的时候,剑势一划,堪堪挡垢只已经射到他眉心的火箭。
差一点,琉月眉头紧紧的皱起:“于飞……”
“欧阳于飞,枉费本尊疼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琉月叮咛的话才出口,那暗夜下的冥岛王尊,突然再度发话。
那冷漠的声音中,清晰的透出伤心和悲痛。
“不是这样的……”
欧阳于飞一听冥岛王尊的话,面色瞬间一扭曲,双眼一下就红了,手中剑势一停。
唰的抬头看向冥岛王尊的方向,喃喃出声。
而就在欧阳于飞这剑势停歇,心情波动的瞬间。
一直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两道黑影,突然出手。
只听瞬息之间,两道黑箭破空而来,那狂飙的力量撕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
直射欧阳于飞。
琉月瞬间大惊,一天蚕丝就朝其中射过来的一箭拦截而去。
她明白了,今日晚上的拦截主要目的不是对付他们,或者拦截他们。
而是要杀欧阳于飞,对面的冥岛王尊要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你给我醒醒,他要杀你……”
尖锐的厉吼,震的欧阳于飞身体一震,一下扭头。
然,那疾飞而至的黑箭却已经近在咫尺,直射他的心脏,几乎不给他任何时间反应。
欧阳于飞双眸瞬间瞪大。
眼看利箭就要射中,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砰的一把握住了射向欧阳于飞的黑箭。
生生的拽住了箭头。
“你到底干什么?不要命了?”
旁边的轩辕澈一声怒吼,唰的摔下手中的黑箭,一手的鲜血,整个手顷刻间就开始发黑。
一直注意的篱落见此,立刻朝着轩辕澈就射出一粒药丸。
而同一刻,琉月裹住那黑箭也砰的把黑箭摔了出去。
不过也被那大力,撞的倒退一步。
“他要杀你,你们已经是仇敌,你疯了。”
一步站定,琉月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大吼。
欧阳于飞咬牙,面上突然升腾起一丝苦笑:“他若真要杀我,我便任由他杀了就……”
“本尊要杀他,他还敢抵抗。”
欧阳于飞苦笑的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再度冷冷的开口。
那份理所当然让人心底发冷。
然此话一落,欧阳于飞本悲苦的脸突然一变,唰的一下抬头看向冥岛王尊的方向。
那手中的利剑腾的握紧。
双眼瞬间冰冷,气息开始凛冽,怒气开始狂飙。
欧阳于飞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看着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冥岛王尊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不是我的师尊。
我的师尊,那怕就是我背叛了他,背叛了这冥岛。
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对我说。
你不是我师尊。”
咬牙切齿附带着狰狞的杀气,欧阳于飞瞬间怒发冲冠了。
欧阳于飞身边的琉月,轩辕澈等人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灵玉和篱落更是彻底的一呆,面面相觑。
“桀桀,好小子,居然让你看破。”
欧阳于飞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一身白兰色长袍的人突然冷笑起来。
那刚性的声音,再也不是刚才的冰冷的威严,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阴寒。
“既然你发现了,那么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
阴寒的声音横飞而出,那人陡然双手抓着那白兰色衣袍一扯,露出了里面漆黑的长袍。
三个人也一步跨出那黑暗的阴影,露出本来面目。
“圣殿暗影卫。”
一眼瞧见露出本来面目的三个人,篱落一声惊呼。
这三个人他见过,机缘巧合下在圣殿见过一面。
而篱落这声一出,欧阳于飞和灵玉齐齐一惊。
若说左右护法是王尊的最后王牌。
那么这圣殿的三大暗影卫,就是圣祭师身边最强大,也是最直系的人。
没想今日居然连他们都动用了。
“原本以为第三关你们会不死也残,没想到运气倒好,哼,不过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忌日,谁的忌日还说不清。”
就在为首的圣殿暗影卫话音落下的瞬间。
夜色下突然两道身影疾飞而至,那充满愤怒的声音笼罩整个天空。
三大暗影卫,听声面色同时一紧。
话音落下,横空而来的两道身影齐齐落下。
居然是脚上踩着铁靴,看起来有备而来,不怕那红色毒药的冥岛左右护法。
轩辕澈,琉月,云召,立刻对视了一眼,这情况……
左护法一眼扫过地上那被撕烂的冥岛王尊爱穿的衣袍,和那冒充的银家铁卫.
双眼中的冰棱几乎冻结一切。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王尊,偷取王尊秘药,其罪当诛。”
绝对肃杀的怒声下。
左右护法根本不容暗影卫辩解,一个飞身,双双临空就朝那圣殿暗影卫扑去,犀利的掌风撕破空气。
左右护法,乃冥岛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冥岛王尊都还要稍逊三分,还不说区区暗影卫。
那三大暗影卫一见左右护法横空出现,那阴森和狂妄一下就收敛了起来.
一个斜身,居然不跟左右护法对上,就朝暗夜里闪去。
左护法一看,一声冷哼,身形在空中一扭,猛的就追了上去。
而右护法则微微一停,背对着欧阳于飞沉声喝道:“我王尊一诺千斤,只要你们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人驶超过,闯入碧晶宫。
王尊势力绝对不会暗中下手,王尊也更不会亲自出马偷袭。
我冥岛,不怕输,也输得起。”
冰冷的喝声落下,右护法一声冷哼,身形如飞,朝着冒充王尊的圣殿中人就追了去。
他们在收到银家出手,禁地有变的时候,就猜测到有人可能会暗中出手。
王尊有王尊的威严。
这份威严绝对不是偷袭和不择手段来诠释的。
果然,差点就让他们王尊背负不白之冤,真真胆子太大。
愤怒的欧阳于飞见此,脸色缓缓的缓和了下来。
“我就知道师尊不会是这样的……”
低低的声音似释怀,更是认定。
夜风飞扬,左右护法来的快,去的更快,而他们的来去,引使对方的绝对高手也消失了去。
转眼之间,这方偷袭形势就是大变。
没有了暗影卫,区区假冒的银家那里是琉月等人对手,顷刻间就被杀了个落花流水,一个不剩。
“这红毒没解药,不过要解也容易,等它们晾个半晚。
自己就干枯,没有效果了。”
篱落见一停下就转头看着他的琉月,摊开双手,小脸挺无辜。
听言,轩辕澈,琉月等对视一眼:“那就稍事休息。”
有个人,也许现在要调整心情。
夜风轻轻吹拂,碧晶宫,就在眼前。
那里面,真正的冥岛王尊就在里面。
这今日仅仅一个假冒的,欧阳于飞情绪就波动得这么大,几乎没有抵抗,若是明日真正面对真人。
那欧阳于飞……
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
夜,很深。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众人间飘荡,深沉如水。
琉月这一方被人偷袭,现在正在休息。
而另一方,这个时候却是风起云涌,怒浪滔天。
以连飞为首的三大家族闯进禁地,看见那惨绝人寰的现场,悲愤崩溃过后,那怒火几乎烧翻了这天。
他们的孩子,他们冥岛的下一代,全部被杀死在这里。
他们以为还生活的好好的孩子,其实早就死了。
他们欢呼雀跃,喜不自胜的下一代出生。
却连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多爱护爱护他们,多抱一下他们。
就已经沉尸与此。
巨大的悲痛过后,换来的滔天愤怒。
几乎烧毁了所有冲进禁地里的人的神智。
舀仇,一定要替孩子们报仇。
圣殿,此事不说个因为所以,决不罢休,决不罢休。
就在这滔天的愤怒和肃杀中。
以欧阳世家,连家,银家,三大家族为首,无数的冥岛人为众。
横扫一切,朝着碧晶宫和圣殿的方向就冲了来。
磨刀赫赫,杀气腾腾。
沿途,无逝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进入禁地一看的,从四面八方冲过来的冥岛人。
经过连飞等冲出禁地的人确认。
一个个飞速的加入连飞等人的队伍。
朝着他们一直以来当神一样崇敬和供奉的万仞神山下的圣殿冲去。
狂奔的脚步越来越快。
加入的人越来越多。
愤怒的队伍越来越大。
几乎所有冥岛主岛上的人,在接受到如此的消息后,夹杂着无与伦比的愤怒,从四面八方朝着圣殿冲了过去。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当他们臣服的时候,当权者可以肆意妄为。
但是,当他们真正愤怒,被当权者触碰到了底线的时候。
那么,那种疯狂的反扑,是任何势力,任何能力都无法与之敌对的。
沿途,各城镇官府,帖暴民造乱的时候。
不要说派兵去镇压,甚至连抵抗都不敢抵抗一下。
就悄无声息的撤退了去。
也许,为官者也不想去镇压。
毕竟,王尊和圣殿,那是两个体系。
而他们是隶属王尊的人。
更甚者,这新一代的埋没,是全岛的事情。
该要个水落石出,该说个因为所以。
因为,隶属王尊的军队官府。
在这一件事情上充分的保持了沉默和礼让。
非常大度的让狂怒的暴民,没有丝毫阻拦的朝着圣殿的方向冲。
而王尊的势力在放手任由以三大家族为首的暴民们,冲向圣殿的时候。
那些设置在冥岛各处的圣殿管事处。
被以连飞为首的暴民,直接砸了个稀烂。
所过之处,一个不留,一个不放过。
只要是圣殿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字,杀。
如此的蚁多咬死象。
圣殿各处管辖区死伤殆尽,没有任何一处遗落。
圣殿的势力,在以看的见的速度凋零。
冥岛上如此的暴乱。
致使很多本来关注着中原来犯,外岛还在重重包围下的战事,和欧阳于飞突然的背叛。
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头的憎恨,全部消失殆尽。
早忘记了还有欧阳于飞这么一回事情。
此时的冥岛所有人,关心愤怒的只有一个目标,圣殿。
而先还被万人恨的牙痒痒的欧阳于飞,现在已经被所有人抛在了一边。
这,也许就是欧阳于飞的初衷。
夜,很深,很深。
深秋,很凉,很冷。
但是那滔天的怒火和绝对的悲愤。
却把这深秋烘托的几乎要燃烧起来。
这是一种彻骨的愤怒。
这是一种心碎神伤的悲绝。
风起云涌,冥岛的天已经开始翻天覆地。
夜,缓缓的过去,黎明的曙光开始代替黑夜,笼罩着大地。
那宝蓝色的天幕,蓝的让人陶醉,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进入冥岛主岛后的第九个清晨。
第三关后的树林已经全部枯萎消融殆尽。
前一晚还是葱翠悠然。
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黑土。
那红色的毒液,在经过一个晚上的风吹之后,自然的消散和凝固,此时,在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走吧。”整了整衣服,欧阳于飞抬步就朝前走去。
天上的晨光透乖穹的云暮,洒下。
一片流光飞舞,一片金色飞扬。
一行数人,没有人说话,默默的朝前走去。
行过数里,转过一个山脚。
前方,那巍峨矗立的万仞神山,终于在众人的眼前展开了它全部的风姿和凌厉。
黑色的神山笔直的矗立在琉月等人的面前。
琉月抬头,眼前的神山尖削如针,高耸而上,几乎要刺破苍穹。
那白色的云朵,在半山上漂浮。
丝丝烟雾笼罩于其上。
让那神山顶部若隐若现,更添神圣之气。
轩辕澈微抬头,那狰狞巍峨的万仞神山下部巨大的山壁上,四个字龙飞凤舞的篆刻与其上。
独霸天下。
黑色的字体与黑山几乎溶为一体。
但是那狂妄,那俯视世间一切的凌厉和自傲。
却从那字里行间显露出来。
那是一份傲视天下的猖狂。
轩辕澈微微挑了挑眉,未见其人,气势却已如此之甚。
而站在琉月和轩辕澈身旁的云召,没有抬头看那万仞神山,双眼平视眼前的巍峨。
只见从他们的脚下地方开始。
白玉大道铺陈开来,一直延续到那万仞神山脚下。
那高高的白玉阶梯,一阶一阶的朝上延伸。
在那耀眼的金光中,散发着神圣的,璀璨夺目的光彩。
玉阶高高向上,蜿蜒不知道几千阶。
而在那玉阶的尽头,一金色大殿高高矗立于其上。
巍峨大气已经不能形容其气势。
金碧辉煌,不足以说明他的尊贵。
那是一种简约的朴实。
但是就是这样的朴实下,却散发出唯我独尊的高高在上和隐没在骨子里的傲视苍生。
那不是一个王朝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就能堆积起来的气势。
那是一个经过了千年淬炼。
无数代帝王的熏陶。
才能铸就如此隐与骨髓的傲和浩然大气。
那是经过时间洗礼的,千年堆积而成的尊贵。
视线所及,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绝对的压迫。
不是有人特意为之。
而是宫殿的本身,就已经具备了这样不怒而威的气势。
云召微微打了一个战栗,缓缓转头与也已经看见那巍峨的碧晶宫的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两人各自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惊骇。
在这样千年势力的眼前,他们的成功,他们的帝王路。
就好像是一个传承千年的真正贵族和一个暴发户之间的对比。
不比不知道,当站在一起的时候。
那种显著的差别就已经不言而喻。
现下,云召有一点明白为什么冥岛不愿琉月与轩辕澈成亲了。
一个千年传承的贵族未来帝王,嫁与一个刚刚崛起的暴发户。
这在他们看来,绝对是一个耻辱。
一个让全冥岛都能感觉的耻辱。
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的阻止。
以为,觉得不配,真正的不配。
嘴角微微动了动,云召缓缓眨了一下眼。
而轩辕澈则面无表情,除了那刚才一闪而过的惊骇后,现下什么想法也看不出来。
一片寂静无声。
几人各想着各的,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真漂亮。”就在这沉默中,摩羯突然出声,充满赞叹的冒了一句出来,打破了这寂静。
站在摩羯身旁的灵玉和篱落一听,不由齐齐白眼。
就算他们脑子不怎么好使
见到这碧晶宫的时候,也不敢嬉闹笑语,心中只有崇敬和无比的自豪。
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帖有人看见碧晶宫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赞扬它的漂亮,而没感觉到它的威严。
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神经太粗了。
居然只感觉到碧晶宫的漂亮。
而摩羯这三个字一落,就好像打破了一个禁咒一般。
琉月,欧阳于飞,轩辕澈,云召,四人齐齐吸了一口气。
异口同声的道:“走吧。”
话音落下,四人对视一眼,那眼中的复杂尽皆消除,昂首阔步的朝那高高在上的碧晶宫走去。
这一路,已经走道了这里。
在没有什么让他们惧怕,后退和迟疑了。
阳光闪烁,金丝飞扬。
神圣的碧晶宫就在眼前,那千年的传承就矗立在当下。
白玉台阶,一共一千九百九十九阶。
这是世间帝王路,从来没有的高度。
迈步而上,沉稳而从容。
琉月等一行七人,一步一步横跨而上。
一步登得台阶顶。
几人只觉眼前一亮,空高的金色大柱巍峨矗立,金色的宫殿大门在阳光中,几乎耀眼的让人眼前发晕。
而在那高高的宫殿顶端,以碧色琉璃铸就的三个大字,在金光下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碧晶宫。
天下第一宫。
淡淡的扫过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宫殿,琉月回头与轩辕澈对视一笑。
两人手握着手,就朝紧闭的宫门大步而上。
身后,欧阳于飞神色复杂的缓步跟上。
而云召则是沉稳,摩羯兴高采烈,灵玉和篱落则保持着敬意,抬步。
宫门巍峨,朴华而森严。
琉月一手伸出,还没碰至那金色的宫殿门。
厚重的大门突然缓缓的朝后,开启。
“嘎吱。”沉稳的开启声伴随着轻风拂过,碧晶宫殿,缓缓的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白玉打底,黑玉铸就。
没有俗气的金丝琼花,更没什么满大殿的金砖,翡翠,玛瑙,琉璃……等等物品。
只有那朴实无华的玉石,那最圣洁的水晶。
却让人无法忽视。
“第九天,很不错。”
宫门的开启声伴随着左护法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更添无限的冰冷和威慑。
只见众人的前方,殿内最上方。
那高一级的台阶上,两把水晶飞鹰椅上,左护法和右护法正高坐其上。
此时,左护法双目冷冷的扫垢人,最后目光锁定在欧阳于飞的身上,冷冷的道。
“昨日夜间胆敢冒充王尊的人已经就地正法。
对于出现这样的情况,王尊认为是我们疏于职守,所以,王尊向你表示歉意。”
冷冷的话音落下,欧阳于飞面色瞬间一变,一下低下了头。
殿内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看见那隐藏在袖袍下的手,轻轻的战栗着。
“不用致歉,不用。”
低低的声音响起,欧阳于飞仿佛极大的欢喜,那声音都是发颤的。
“话已经带到,现在,废话少说,上吧。”
淡漠的扫了欧阳于飞一眼,左护法冷冷的站起身,目光锁定站在大殿中央的轩辕澈和琉月沉声喝道。
同一刻一言不发的右护法也唰的站了起来。
一扬手中的利剑,沉声喝道:“想推翻王尊,可以,王尊就在身后的碧晶宫主殿等你们。
只要你们过了我们这一关。
这里任由你们畅通无阻。”
说罢,两声轻啸响起,却是左护法和右护法同时出剑击空。
左右护法,乃是冥岛王尊最贴身的护卫。
也是王尊最后的关卡。
欧阳于飞知道,琉月等人也知道。
所以一路争分夺秒的过来,就是因为前面的三关不算什么。
最困难的就在这最接近于王尊的地方。
那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声音,让轩辕澈,云召,琉月,摩羯,瞬间绷紧了身体。
高手出招,一招就知道深浅。
左护法和右护法只挥剑劈空,那强大的杀气和力量。
就已经狂飙而出,几乎犹如实质的朝他们射来。
五指,紧紧的扣住了手中的匕首。
当日在天辰大婚时,他们就见过左护法和右护法出手。
那可是汇集了轩辕澈,她,欧阳于飞,云召,四个人的力量才接的住他们两个人。
还只是他们未出全力,未动用武器的时候。
今日,这冥岛上最强的两个人要联手出招,恐怕就只有死拼到底了。
四人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摩羯,抢前一步,站在琉月身前。
而云召则退后一步的同时,一把拽住看着地面的欧阳于飞,站在了琉月的身后。
两前一中两后。
五个人立刻组成了方阵。
至于灵玉和篱落,则相当爽快的一溜烟,跑边上站住,袖手旁观中。
他们两可不敢惹这冥岛上最厉害的顶头上司。
“这下好玩了,终于不枉费我来了一次。”
拳头在手掌中摩擦,摩羯嘿嘿的笑了。
那眼中是遇见对手的兴奋和对仗的狂喜。
自然,除了摩羯没见识过左右护法的厉害外。
其他的五人,没有谁兴奋的起来,只有无比的严肃。
弓弦绷紧,刀剑出鞘。
五人阵势杀气凝聚,对上冥岛最厉害的两大巨头。
“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领头的轩辕澈手中长剑一挥,一剑劈空,骤然应下。
空气碰撞,两股杀气在空气中凝结成实质。
大战,一触即发。
“让他们过来吧。”
就在这两方冲撞而上的一瞬间。
左右护法身后重重的幕帘下的主殿,突然传来一夹杂着无限威严却又相当温淡的声音。
在这温声下,大殿中快遗发的空气,陡然一窒。
欧阳于飞唰的一下抬头,目光中盛满了不敢置信。
而那左护法却脸色一沉,一下扭回头:“王尊,怎么可以?”
“不用在阻拦,让他们过来吧。”
温淡的声音再度响起,很平和,很宽厚。
“王尊?”右护法一下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面色上的恼怒和不甘,浓浓的升腾了起来,身后却在没声音传来。
见此,琉月,轩辕澈,也感觉很是诧异,不由回头对视了一眼。
左右护法的强,他们都知道。
这一关谁赢谁输,谁都不知道,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而今,这冥岛王尊却自动放弃了这最后的关卡。
他这是……
“砰。”一声沉闷的大响。
一剑虚劈,坚固的玉石地面,被左护法含怒的一剑,生生砍出一道手臂宽的裂缝。
矗立在琉月等人的身前,左右护法的脸上此时都难看之极。
却硬是不敢违抗冥岛王尊的命令。
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等一眼,唰的转过身,朝着高台后的幕帘就走去。
下方,欧阳于飞见此,第一时间收起长剑,就跟了上去。
轩辕澈,琉月,云召见之,相互使了个眼色,也朝前跟了上去。
而摩羯则满脸的不满。
看着可以与高手过招一次,居然就这么被人一句话就打断了,实在是窝火的很。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窝火,摩羯只好摸们子,走上。
两小,紧跟着跟上。
碧晶宫前殿,本以为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激战。
在冥岛王尊的一句话中,被消弭与无形。
厚重的幕帘拉开。
那幕帘后碧晶宫主殿完全展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若说前殿是严肃而大气的。
那么主殿就是无法动摇的。
不知道为什么是这个词语来形容,但是这就是琉月等人第一眼看见时候涌起的感觉。
无法动摇,无坚不摧。
没有过多的去观看碧晶宫的神圣和美丽。
进入主殿。
琉月等人的目光齐齐的被那矗立在大殿王座之前,双手负于身后,背对着他们,一身白兰色长袍的人吸引。
那就是冥岛王尊。
气息威严,博雅天成。
这与那树林中的冒牌王尊,简直有天差地远的差别。
不用观看正面,只一个背影就可观其一斑。
背对着他们的冥岛王尊身旁,立着一个身穿银色衣服的中年人,面容与连轻有十分之一二相似。
而大殿的左右长长的位列上,一个人也没有。
冥岛的所有文臣武将都没有在这里。
不知道是冥岛王尊不许,还是因为圣殿婴孩的事情,都没有赶过来。
“王尊,他们带过来了。”左右护法上前一步,语声不甘的朝冥岛王尊的背影行了一礼。
然后,一左一右的走至王椅的左右,分列。
听着左护法的这一声回禀,那负手背对着琉月等的冥岛王尊,缓缓的转过身来。
清瘦脸颊,温润容颜。
不是那种浓墨重彩的霸气天成,更不是横眉竖目的容颜狰狞。
清贵异常,就好似那神仙中人。
一身的优雅,一身的淡薄,一身的隐与骨髓的威严。
大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
琉月从来没想过把似到这个地步,几番差点死掉的冥岛王尊,居然如此的飘逸出尘。
这相貌,与她想的实在大相径庭。
而旁边,轩辕澈,云召等人显然也有一丝的诧异。
温润却不失威严的双眸掠垢人,首先落在了琉月的身上。
“琉月?”
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冥岛王座点点头:“与纳兰水很像,不过气势怎么差了这么多?”
“却更像一个王者不是。”
那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族长朝冥岛王尊微微躬身,接了一句。
听言,冥岛王尊却摇摇头:“杀气太甚,失了中庸,不过倒也比软弱可欺的好。”
说罢,看着满身冷酷,从骨子里散发出杀气的琉月
缓缓的道:“为何不回来?”
“为何要回来?”琉月不答反问。
“不得放肆。”琉月话音还没落,左护法就是一声冷喝。
琉月横了左护法一眼,理也不理。
“这是冥岛的规矩。”冥岛王尊朝左护法挥了下手,目光依旧锁定琉月。
“规矩可以废。”针锋相对。
听着琉月想也不想的回答.
冥岛王尊微微的凝顿了一瞬间,视线扫过琉月,落在了她身边的轩辕澈身上。
“就是因为这个人?
不错,规矩可以废,但是人何以废?
琉月,你忘了。
你的母亲,你的叔伯兄弟,爷爷,祖宗,全部都在这里,规矩可以不要,这些人你是不是也不要?”
琉月一听眉头微微的一皱:“我跟你们没有感情。”
冥岛王尊一听脸色陡然一沉。
声音不怒而威的道:“好,既然如此,来人,杀了吊在刑崖为女受过的纳兰水。“
“是。”幕帘后立刻有人应声。
“你敢。”琉月一下就怒了。
对于纳兰家族的其他人,她真没什么感情,见都没有见过,从什么地方谈感情。
对于冥岛则更是恨多。
但是纳兰水不同,那是她娘,这个身体的娘,也就是她的娘。
她能对任何说绝情,但是绝对不包括纳兰水。
兵器出手,琉月就要翻脸。
身旁的欧阳于飞见此连忙出手,一把按住了琉月的手,朝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冥岛王尊见此,那骤然而出的怒气却微微的有点平息了下来。
看着琉月缓缓的道:“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回来?这里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家国。”
声音有点沉,特别是最后的家国二字。
“回来?不是敌人?我以为我们从来就只是敌人。”
琉月嘴角勾勒起一丝嘲讽之极的冷笑。
笑话,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赶尽杀绝,还不是敌人。
两两对持
从来都只是敌人。
嘲讽之极的话音落下,大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
冥岛王尊的眼中闪过一丝轻叹,在静寂中缓缓的开口:“一切,不过是为了冥岛。”
声音很轻,若是不注意去听,几乎枉若风过。
其中几多苦涩,几多无奈,赋予谁述。
“王尊。”
冥岛王尊的声音虽轻,可大殿中全是耳聪目明的家伙。
当下冥岛左右护法和那银家族长,齐齐朝着冥岛王尊低喊了一声。
那声音中同样饱含沧桑和担忧。
立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轩辕澈听到此处,冷眉微皱,沉声道:“为了你们,就该破坏其他的一切。
我想现在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声音很冷,几乎如冰。
冥岛对他的围追堵截,对他的赶尽杀绝。
他想忘,可永远都不可能忘得了。
如此自私自大的地方,若这冥岛王尊狰狞狂妄,他还认了。
此时却这么说的冠冕堂皇,仿佛蕴含无数深意,反而让他看轻了这个地方。
千年传承又怎么样。
不一样是口是心非的孬种。
轩辕澈冰冷的话,犹如一柄利刀**这温淡之中。
让这大殿中的气息陡然一变。
琉月见此什么多余的也没说,只是踏前一步,跟轩辕澈紧紧的并肩站立。
无声的应和。
轩辕澈说的就是她要说的,她说的也就是轩辕澈说的。
冥岛王尊听言眼中骤然涌起一股怒气,但是却在下一刻又缓缓的消弭了去,似乎换来无声一叹。
没有去接轩辕澈那一句刚硬之极的话。
冥岛王尊依旧只是看着一脸冰冷的琉月:“你在好好考虑考虑。
冥岛王尊的位置是你的。
只要你回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随你左右。
不要轻言冥岛不堪一击。
你们虽然一路走过来,但是有多少是跟了欧阳于飞钻了空子
有多少人是被他调走了眼光。
以其他事情吸引走了。
若论真正动手,你们这般身手的,就凭借这主岛上,就绝对不下千个。
你们第一关都够了。”
沉淡的声音不似夸张,只是陈述。
“没什么好考虑的,冥岛再强那又怎么样,我今天站在这里,就不怕你强。”琉月一声冷哼。
冥岛强,毋庸置疑。
冥岛王尊说的他们这般身手的有千八百个,她信。
有最好的秘籍,又没有什么争斗。
每天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做。
就是练功,练功。
这样的情况下还练不好,那才是笑话。
但是功夫强,那又怎么样?
她若要怕,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早就回来当个现成女王了。
要她放弃轩辕澈,绝不可能。
“混账。”琉月一言落下,左护法气的脸已铁青。
“要不是纳兰王族到你这一代,只出了你这么一个,你想当女王都没那个命。”
从不多言的右护法,此时也被气的脸色难看之极。
“我不稀罕。”琉月下颚一扬,声冷如冰。
“鬼影重重,变态厮杀,臣民暴乱,如此乌烟瘴气的地方,只有你们才当做宝。”
轩辕澈手握利剑冷冷出声。
此话一落,大殿中的冥岛王尊,银家族长,左右护法,脸色齐齐一变。
一瞬间居然被轩辕澈这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不要这么说,你们不明白就不要开口。”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旁自从进了大殿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欧阳于飞,突然皱眉沉声道。
琉月听言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按捺了没开口。
冥岛王尊虽然跟嘶熟,但是对于飞很好。
虽然他们现在是对立面。
但是当着于飞的面嘲讽挖苦他最敬爱的人,这对于飞是一个绝对的难堪。
所以,琉月,轩辕澈,没有在紧接着往下说。
虽然两人没在开口,但是大殿中的气氛依旧沉重的犹如溺水。
让人无法呼吸。
沉默半响,冥岛王尊的脸上一闪而过苦涩。
缓缓点了点头,居然直接承认道:“是,我冥岛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目前是很困难。
但是,本尊相信终有解决的一天。
我冥岛终有重现昔日繁华的一天。
所以,你可以与本尊对敌,但是我冥岛永远没有你们践踏的资格。”
低沉的声音很淡。
从一开始的无奈到最后一句的铿锵。
冥岛王尊的气息陡然变化。
若说前一刻还是爬着的纸老虎,那么当这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就已经卒成一头充满霸气,跃然而起的猛虎。
你可以说他处理的不好,你可以说他这个王尊当的不称职。
但是,他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诋毁冥岛。
那怕,现在的冥岛已经腐烂到了骨髓里。
猛虎下山,气息陡变。
琉月和轩辕澈双目同时一凛,两手的利器一下紧握。
却针锋相对,迎着冥岛王尊的目光,不退不让。
“既然你不愿意在回来,我冥岛也决不在强求。
冥岛少了你,也不会就此覆灭。
至此,你与冥岛的关系一刀两断,在不是我冥岛的继承人。
以后,我冥岛所有弟子,见面在可不必留手,杀无赦。”
白兰色衣袍无风自动,缓缓的飘动。
那下面强悍的内力,蜂拥而出,犀利无比。
“遵旨。”
冥岛王尊此话一出,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齐齐躬身高声应下。
琉月听言则一声冷哼道:“早该知道。”
闻言,左护法手指一弹,一指风就朝大殿边上一悬挂的金钟击去。
指风凛冽,去势如电。
“砰。”没帖清澈的钟声,反而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左护法的一指指风被人半途拦截了下来。
大殿中高高在上的四人,顿时齐齐朝一旁出手的欧阳于飞看去。
冥岛王尊眼色微凛,沉声道:“欧阳于飞……”
“师尊。”
听着冥岛王尊从他进入大殿,此时才满含微怒的喝声.
欧阳于飞身体一颤,上前两步,咚的一声就朝冥岛王尊跪了下来。
见此,本已经杀气遍布,立时就要对上的轩辕澈琉月,和左护法等人,杀气不由一滞。
欧阳于飞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微怒的冥岛王尊急声道:“师尊,不能这样,琉月也算你的孙女辈分的。
你不要下这样的令,不要对她赶尽杀绝。”
“欧阳于飞,你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于飞焦急的话还没说完,那站在冥岛王尊身后的银家族长就是一声怒吼。
欧阳于飞闻声立刻反手对着自己就是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欧阳于飞的脸上,清楚的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琉月一见顿时一怒,低下身就欲去拉欧阳于飞。
嘶需要欧阳于飞在这个人面前为她求情。
嘶愿意欧阳于飞为了她,在他已经背叛了的师尊面前低头。
“起来,我不……”
一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轩辕澈突然出手,轻轻的拉了她一把。
琉月回头,见轩辕澈轻轻的对她摇了摇头。
那眼中不是要欧阳于飞为他们求情,而是仿佛看见了欧阳于飞心中深藏的东西。
而这深藏的东西,他们无法插手去解决。
琉月看着轩辕澈的示意,缓缓的站好了身。
没有在去拉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之间,终会有碰撞。
而那种碰撞和纠结,他们插不了手。
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后。
欧阳于飞看着冥岛王尊,面色微急的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师尊仁慈,不是会对人赶尽杀绝的人。
只是一时心太急了,话就那么冲出了口。
师尊,请你原谅。”
说罢,朝着冥岛王尊就磕下头去。
冥岛王尊高高的站立在白玉龙椅前,看着欧阳于飞磕下头去,袖袍一拂,侧过身,冰冷之极的道:“谁是你师尊,本尊承受不起。”
冰冷而冷淡的话,在其他人耳中听着无伤大雅。
但是听在欧阳于飞的耳里,却好像是一柄利剑,深深的刺入了心脏。
疼的他一瞬间,几乎无法呼吸。
头磕在地面没有动。
欧阳于飞就那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师尊,你不要怪徒弟。
请你收回刚才的成命吧。
师尊知道,冥岛有百万民众。
若是这命令传出,那琉月他们就成众矢之的。
百万人的追杀,这后果……
她始终是纳兰水的女儿,是你侄女的女儿,是纳兰王族最后的血统。
你就看在徒儿的面上,不要下这样的命令。
师尊。”
低沉的声音响起,不似哽塞,但是却让人感觉声声啼血,句句隐忍。
琉月一下握紧了拳头,牙龈紧咬。
这个欧阳于飞,这个欧阳于飞……
怎么到这个时候,他还是……
他还是这般的为她着想,这叫她如何以报,如何以报?
欧阳于飞的话音落下,大殿上一片寂静。
左右护法面上都出现些微的迟疑。
不为琉月这个人,只为她是纳兰家族最后的血统。
若是杀了,那么纳兰一脉就永远断绝了。
气息冰冷,萦绕而让人压抑。
冥岛王尊冷冷的看着下方朝他跪着的欧阳于飞。
这是他资质最好的徒弟。
是他几乎是当儿子养大的徒弟。
什么好的,什么适合他的,他都给了他。
也算是最知心的徒弟。
此时此地却如此相见,如此面对。
真正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笼在袖袍里的五指缓缓的握成了拳头,
冥岛王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打破大殿上的死寂。
“你为了她求本尊?你不是背叛了本尊背叛了冥岛,永远是敌人了,今天却来求本尊?
你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本尊,欺师灭祖。
把我冥岛害成这个样子。
使我岛上人心惶惶,崩溃在既,你今日居然还敢相求。
还敢让本尊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人。
欧阳于飞你好,你好的很。”
冰冷的话说到最后,隐然已经不是薄怒,而是愠怒之极了。
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王尊如此森严厉色过。
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无声。
想来,这欧阳于飞实在是把王尊气的太伤心,太伤心了。
欧阳于飞听着冥岛王尊发怒,顿时砰的一声再度重重的磕下头去。
“师尊,你知道的,我为的并不完全是她。”
我为的并不完全是她。
九个字,九个并无锋芒,按理说一丝波澜都不会起的九个字。
却让冥岛王尊陡然朝后退了一步,撞上了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低垂下眼,对上欧阳于飞抬起的头。
额头上深深的红了一块。
而那红块下的双眼却含满了坚决,含满了悲壮,含满了无奈,含满了愧疚,但是最终却是决绝。
彻骨的决绝。
“师尊,你无法动的手,徒儿来动。
你无法下的命令,徒儿来。
你无法看见这千年传承就这么毁灭,徒儿来毁。”
铿锵有力的三个徒儿。
就好似三大千斤重锤,重重的击打在冥岛王尊的心上。
冥岛王尊身形微微一晃,跌坐于那传承千年的龙椅之上。
面上的神情一瞬间,几乎复杂到了极致。
而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却眉头齐齐一皱。
左护法一步跨出,朝着欧阳于飞沉声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常”
欧阳于飞这话一出,他感觉很不好。
说不清楚,但是那种无尽揪心和哀伤中的悲壮之感。
却那么清晰的传达了出来。
如此……难道是他们错了?他们误会欧阳于飞什么了?
左护法的询问声才一出,那银家族长突然上前两步。
轻敲了左护法的手一下,无声的示意他不要插嘴,静静的看。
左右护法见此,对视一眼。
眼中闪过浓浓的不解和惊骇。
而琉月和轩辕澈等人也对视一眼,没有插言。
欧阳于飞反叛冥岛的关键,可能就要出了。
坐在龙椅上,冥岛王尊看着抬起头满眼愧疚和决绝的欧阳于飞,那眼中的光芒不断的变化。
两人无声的对视。
那是师徒间的一场心灵的述说。
是外人看不清楚,也理解不了的对话。
“你把冥岛害成了这个样子,你让冥岛马上就要分崩离析,你让这千年传承立刻就要毁于一旦。
这不是我要求你的。
这不是我要的。”
看着欧阳于飞,冥岛王尊在静寂中缓缓的开口。
那声音几乎一瞬间老了十岁。
“不破不立,我们面对的也许是崩塌,是这冥岛就这么毁了。
但是,也有可能重生。
站在满地废墟上重生。”
欧阳于飞看着冥岛王尊,满眼希翼。
“旧的制度已经残破不堪,无法在支撑这框架的发展。
那么就让我们不是毁灭,就是重生。”
掷地有声的话在空荡的大殿中徘徊,那么铿锵有力。
琉月听到这,屏除欧阳于飞眼中的沉痛,有点明白欧阳于飞是为了什么了,当下很是诧异的扬起了眉。
这般的颠覆和新观念。
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制度观念,新的发展观念。
这个欧阳于飞居然能够想到,居然能够如此大胆,如此有魄力。
这个人,简直已经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了。
寂静,浓浓的寂静。
“年轻人的想法,太过大胆和犀利,太够顾一切。
但是,就是这样的冲劲,却是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在有的。”
就在这寂静中,那一直没说话的银家族长,轻叹了一声,朝着冥岛王尊微微的躬下了身。
“这时代是年轻人的,这以后的天下也是年轻人的。
这,不也是我们所期望的。”
声音不大,话也有头无尾。
但是这意思,大殿中的人几乎都有点隐隐约约的明白了。
而其中,最是旁观者清的云召和摩羯。
更是几乎猜透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齐齐闪过一丝震撼。
如此的大手笔,他们真敢做,真敢想啊。
“砰,砰……”
就在银家族长的话音落下的当口.
突然沉闷的钟声从碧晶宫外蜿蜒而出,朝着四面八方笼罩而去。
左右护法闻声一愣,齐齐抬头一看。
碧晶宫本就是一层高于一层,前殿此时的幕帘已经拉开。
那么站在这个位置,目光已经可以透过前殿,看向那碧晶宫外。
蓝天如织,白玉台阶铺成而向远方。
而此时,在这白玉台阶上。
黑压压的文臣武将,具各是甲胄在身,端端正正的矗立在碧晶宫前。
钟声飞扬,飘过千里暮云。
这是冥岛百官齐集的钟声。
这是天底下藏龙卧虎最多,千年传承下最大势力的汇聚。
百官齐至,权力巅峰。
大殿上,一眼看得此景的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齐齐眉头微皱。
是谁召集的百官齐集上殿?
还是说百官察觉闯关之人已经到达碧晶宫王尊座前。
所以,齐集。
这……
“王尊。”低沉的高呼窜扬过蓝天,萦绕于碧晶宫上。
冥岛所有城主以上官员齐集与前,叩拜与碧晶宫王尊。
冥岛王尊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远处集结的百官。
指尖一弹,殿内黄铜大钟轰的一响,钟声瞬间弥漫了开去,算是应和百官高呼。
殿外群臣倾听钟声响起,立时齐齐躬身。
不在高呼,静立与碧晶宫前。
令行禁止,一音响彻,已然命令如织。
令文武百官在殿外静候,冥岛王尊方移目再度看向,面对着他跪在大殿中的欧阳于飞。
脸上那刚才的无奈,愤怒,压抑的沉痛。
此时都缓缓的收敛于其下。
再不复任何情绪的渲染,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和淡漠。
“既然你们决意如此,好,那么本尊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是要推翻本尊的敌人。
而本尊则是这冥岛的王尊,冥岛之主,你我之间是敌非友。
前程旧事,一笔勾销。
今日,你若能从这碧晶宫走出,这冥岛随你颠覆。
若是走之不出,那么这地界还是本尊说了算。”
一话说道这,冥岛王尊一挥袖袍唰的站起。
淡漠的双眼冷冷的扫过大殿下站着的轩辕澈,琉月,云召,摩羯和欧阳于飞。
一个闪身就已经逼近欧阳于飞和琉月轩辕澈之前。
袖袍一拂,一水袖就朝琉月攻了过去。
从静到动,不过瞬息之间。
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冥岛王尊这话乃以内力说出,听其不显,实则就连殿外的文武百官都听的清清楚常
当下百官齐齐凝望而来。
这已是最后的决裂。
冥岛王尊不可能降,那么想要推翻,就只有击倒,只有击倒。
冥岛王尊一袖袍击出,琉月早就准备好在.
见此身形一晃,一个斜身避开,手中匕首朝着冥岛王尊要害就狠狠刺了过去。T
同一刻,轩辕澈,云召,摩羯,全部动了。
然他们快,跪着的欧阳于飞更快。
只见他人影一闪,已经卡至琉月和冥岛王尊之间。
挡住了两个人的进攻。
琉月一个不察,差点一匕首刺入欧阳于飞背心,连忙一个翻身退开。
“他是你的叔父,你不能朝长辈动手。”
背对着琉月的欧阳于飞声音很沉,很沉。
琉月,轩辕澈等四人听言齐齐一顿,这……
“这里没有长辈,只有敌人,没本事推翻本尊,就死在这里。”
面对着欧阳于飞,冥岛王尊脸色冷酷。
话音落下,手一翻一掌就朝欧阳于飞胸口应来。
欧阳于飞见此,居然动也不动,丝毫也不抵抗,任由冥岛王尊一掌应了过来。
“砰。”一声沉闷的大响。
“噗。”欧阳于飞一口鲜血喷出,直直溅在那白玉地面上。
身形直直朝后退了几步,一头撞到身后的琉月怀里。
白色辉映着鲜红,**的惊人。
“于飞……”
“不准动手。”欧阳于飞头也没回的朝琉月吼道。
冥岛王尊见此眉色一深,冷冷的看着不回手的欧阳于飞道:“你想死,好,那本尊就成全你。”
说罢,手一扬,再度朝着欧阳于飞就击了过去。
欧阳于飞依旧避也不避,只紧咬着牙关。
“砰。”结结实实的一掌,击打在欧阳于飞的肩头。
欧阳于飞的身体被直直的击飞出去,撞上那白玉的大柱。
琉月几乎可以帖那骨头断折的声音。
“于飞……”
“不许你们两个对长辈动手。
叔爷可以教训小辈,小辈绝对不许对长辈动手,不许不孝。”
轩辕澈和琉月一听,齐齐眼色一深。
这个欧阳于飞,他这是……
抹去嘴边的血迹,欧阳于飞撑着身体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转头对上冥岛王尊幽深的眼:“反了师尊的冥岛,怎能在对师尊动手。”
说罢,竟然缓缓的支持着朝冥岛王尊再度走进。
大殿中人顿时齐齐惊讶,
他这是不准备还手了。
冥岛王尊的武功本就比他高,他这般会被生生打死的。
一心求死
空旷的大殿内,寂静萦绕。
殿外的微风吹过,那属于深秋的寒冷,已经彻底的显现。
白云在天空中飞荡,天蓝的如海。
那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明明耀眼而热辣,却温度远远到达不了这森严的大殿。
殿内,伴随着那冰冷的秋风,更加的冷了。
秋风飘扬起冥岛王尊的白兰色王袍,如水,如冰。
就在大殿中所有人的注视下。
欧阳于飞支撑着身体缓缓的再度走道冥岛王尊的面前,咚的一声,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冥岛王尊的面前。
没有任何的话语,但是这一跪,已经用行动说明一切。
他不会反抗,他任他打。
殿内,瞬间极静。
冥岛王尊看着跪在面前的欧阳于飞。
眼底深处波光一动,脸上却面无表情的道:“既然反了本尊,现在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说罢,反手一掌扇了过去,狠狠的打在欧阳于飞的脸上。
欧阳于飞被这一掌打的身体一侧。
淡淡的血丝从破裂的嘴角边流了下来。
没有任何的反抗,欧阳于飞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摆正身体,依旧对着冥岛王尊好好的跪着。
看着如此动作的冥岛王尊。
那脸色几乎难看到扭曲。
咬牙切齿道:“不还手是吧,好,好,看本尊今天是不是舍不得杀你。”
看着欧阳于飞不还手,反而愤怒到极致的冥岛王尊。
一音落下,抬起一脚,狠狠就朝面前的欧阳于飞踢去。
冥岛王尊那是什么人。
欧阳于飞一身武功杂学全是他传授的,那功夫只在欧阳于飞之上。
这雷霆般的一脚踢出。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断折的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欧阳于飞像皮球一般,被狠狠的踢至半空,摔在那白玉大柱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于飞。”
被欧阳于飞吼着,没有第一时间动手的琉月
此时那还忍的住,一个飞身扑过去,伸手就朝跌落下来的欧阳于飞接去。
同样,她身边的轩辕澈也脸色一沉。
一个飞身划出,一把接住了摔下来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不准他们动手的意思,他们懂。
不是拘泥于那形式。
而是,不能不孝。
不能太过无情。
千古中人,成大事者凡多,可残暴,可狡诈,可无情。
可是不孝之人有多少?没有几个。
即便不孝之人得升高位,流传下来的也是骂名居多。
这对于一个王者来说是个致命伤。
冥岛王尊算起来是琉月的直系长辈。
今日琉月和他与冥岛王尊动起手来,或者杀了冥岛王尊。
以后琉月怎么在纳兰家族里处?
即便琉月不在意,无所谓。
但是这天下的人太多,嚼舌根的永远不少。
这世界上也没有永远不透风的墙。
天辰皇后亲自动手杀死或者杀伤她的直系长辈,这样的恶名,背负起来太沉重。
欧阳于飞不想他们接受这样的恶名。
所以,不准他们动手。
这些,他们两都懂。
不是不想动手,但是他们要承欧阳于飞这个情。
这个顾全他们的情分。
可是,轩辕澈和琉月看了一眼眼前狂喷鲜血,面色惨白的欧阳于飞,那心整个不好受到了无法忍受。
这个欧阳于飞自己背负了一身的骂名。
虽然他有自己要面对的理由,但是也为他们两遮了一半。
这个人,怎么能够为他们设想到这个地步。
轩辕澈和琉月快速的对视了一眼。
不孝就不孝,对长辈动手就对长辈动手。
那怕就算是背负了骂名,流传了青史,那又怎么样。
他们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欧阳于飞,就这么被冥岛王尊生生的打死在他们面前,他们无法。
轩辕澈接住摔落下来的欧阳于飞,放在地面。
与琉月同时唰的转身,手中兵器出鞘,就对上了冥岛王尊。
“不准你们……出手……,是不是……咳咳……是不是,
不认我……这个兄……弟……”
两人转身才对上。
身后被轩辕澈放置在地上,靠着白玉大柱的欧阳于飞,突然断断续续,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
不认他这个兄弟,这话说的可重了。
“于飞。”琉月听言狠狠的一皱眉头,怒吼出声。
他居然这么说,他居然这么说。
靠在白玉大柱上的欧阳于飞压了压心头翻涌的血气。
看着背对着他,显然因为他这一句话已经有点生气的琉月和轩辕澈,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过去,你们不要插手。
这事情我会解决,要不然真别怪我永不认你们。”
强提着一口真气说完,欧阳于飞紧接着就是几声咳嗽。
那鲜红的血丝溅落在白玉地面上,红的让人无法逼视。
此话一落,本来就死寂的大殿,几乎更加的死寂。
进入大殿就没有说话的云召和摩羯,看到此处无声的对视一眼。
无不轻轻的摇头。
而小的进入大殿,几乎就让人忽略了他们两个存在的灵玉和篱落。
看见此种说不上是僵持,却让人永生难忘的场面。
两小不由都红了眼,紧紧的咬着牙齿。
而反观高台上,那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都是深深的皱着眉。
特别是左右护法,那看向欧阳于飞的眼光,几乎要把欧阳于飞看穿。
想看出这欧阳于飞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欧阳于飞已经把话说的如此之重。
琉月一瞬间几乎咬破红唇。
“欧阳于飞,你个……”
愤怒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云召突然走上,拽住了琉月的手,轻声道:“让他解决吧。
他对这里的感情和纠结,绝对不会比你们少。”
说罢,死拽着琉月拖向了一边。
另一边,轩辕澈转头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轩辕澈见此沉吟了一瞬间,缓缓的退开。
只是这么淡淡的一眼,没有太多的悲喜。
但是,他好像看清楚了欧阳于飞眼底隐藏的惭愧,和有些他必须去背负的东西。
欧阳于飞背负了很久了。
而这一刻,他正在面对。
是的,他在面对,他在让他们不要打搅他,不要让他功亏一篑。
看清楚了欧阳于飞眼中流露的情感。
轩辕澈退下了,他虽然恨冥岛王尊。
但是,他不想打断欧阳于飞,若是一命换一命,欧阳于飞比冥岛王尊,贵。
看着眼前遮挡着他的轩辕澈和琉月让开。
欧阳于飞抬眼对上矗立在大殿中央,容颜冰冷,但是那漆黑的双眼,却已经蕴上风暴的冥岛王尊。
竭尽全力的爬起来。
颤颤巍巍的朝冥岛王尊走去。
他的肩骨已经有一点碎裂,手现在都有点抬不起来。
不过无所谓,他从不打算对他的恩师出手。
看着支开了琉月等人,已经伤成这样的欧阳于飞,还在朝他走来。
冥岛王尊那胸中的气,已经勃发的无处可发。
不等欧阳于飞走近,眉眼一竖,身形一闪,瞬间逼近欧阳于飞。
还不待大殿中的众人看清。
冥岛王尊闪电般的一出手,一把抓住欧阳于飞衣领,狠狠一拳就揍上了欧阳于飞的小腹。
欧阳于飞身体一弯。
一口鲜血冲到喉咙口,欧阳于飞却生生的咬紧牙关,吞了下去。
其他人没有看见。
离欧阳于飞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岂会没有看见。
顿时抓着欧阳于飞的手越发的用劲,一声怒吼道:“还手。”
说罢,手中劲道一提,一把把欧阳于飞扔了起来,一肘拐就朝欧阳于飞的胸口撞去。
同一刻左腿一抬,狠狠的击中了欧阳于飞的双腿。
“砰……”
清脆的骨折声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伴随着那清寒的秋风,更加让人冷的彻骨。
“砰。”从空中狠狠的落在地上。
欧阳于飞的身体曲卷成一团,无法控制的不停颤动,身上已经到处都是血迹。
看在眼里,几乎犹如一个血人。
琉月看到此处,双眼已经血红,狂怒的就要冲出去。
她冷情。
她这个人没多少情感给不想管的人,见死不救,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只要她放在心上的人,那绝对是掏出心来给他们。
欧阳于飞是她的兄弟,是她的朋友,是她的知己。
是她认可的人。
她无法看见他就在她的面前,被人如此的殴打。
她做不到,她做不到。
而她身后的云召和摩羯两人联手,一个捂着她的唇,一个拽着她的人,死死的压抑着,不要让她冲出去。
三个人几乎纠结成了一团。
“还手,起来还手,帖没有,你给我起来。”
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欧阳于飞,冥岛王尊的脸此时也已经红白交加的几乎发狂。
那近似咆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声声震耳。
“噗。”再也忍不下口中的鲜血,欧阳于飞一口鲜红的血狂喷出来。
却避过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的白兰色衣襟,喷在了地上。
看着如此动作的冥岛王尊,那铁牙几乎要咬碎。
“咳咳……徒儿……怎么可以……跟师尊……动手……”
断断续续的话从欧阳于飞的口中道出。
袒出任何的敷衍,袒出任何的不甘。
那是完全的心甘情愿,那是那怕是死,也不会反抗的执意。
听这此话,那愤怒的冥岛王尊,再也忍不住。
手一挥,一掌狠狠的击上了欧阳于飞身后的白玉大柱。
“砰。”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几乎要一个成年人双手合抱的白玉大柱
被冥岛王尊一掌从中直接震断,碎成无市片。
轰然的巨响从大殿中传出,远远的铺陈开来。
那站在殿外等候的冥岛文武大臣,齐齐抬头凝望着发出巨响的碧晶宫,脸上闪过忐忑和焦急。
秋风萧瑟,带着无边的清冷。
一掌毁了一根白玉大柱,冥岛王尊面色铁青,唰的蹲下身来。
一伸手,抓住欧阳于飞的衣襟一把把欧阳于飞给提了起来。
与他面对面,怒声道:“好个乖徒儿,宁愿自己死也不跟师尊动手.
好的很,我还从来没有想道,我居然教了这么好一个徒儿出来。”
对视着冥岛王尊流于外的愤怒和那眼底深处的黝黑。
欧阳于飞闻言支撑着缓缓的摇了摇头。
看着冥岛王尊道:“是徒儿……不好,让师尊伤痛了这么多年……打死,也不冤。”
断断续续的话一出,冥岛王尊手一抖。
一下松开了抓住欧阳于飞衣襟的手。
欧阳于飞砰的一声再度摔回地上。
“你……”冥岛王尊咬牙。
“打死,你别倚仗你得王尊宠爱,就肆意卖乖。
你自己心里清楚,王尊对你还没出重手,若是王尊真下手。
别说一个你欧阳于飞,就是十个,现在也已经早死了。”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左护法,突然插话进来,双眉紧紧的皱着,深深的看着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没有下杀手。
虽然看起来把欧阳于飞打的遍体鳞伤。
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死掉。
但是,真正有威力的,会伤了欧阳于飞要害的。
他们的王尊根本没有下手。
左护法皱了皱眉,他们的王尊不是在他们眼前演戏。
不是想这么揍欧阳于飞一顿就算完了。
这一点,他还看的出来。
他是想……是想逼欧阳于飞出手,或者逼其他人出手。
而因为欧阳于飞自己不动手
同时也阻止了其他人动手。
所以,他们的王尊才有点恼怒,才会如此的步步紧逼。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护法有点想不出来了。
既然他想不出来,那么他就把这一层点出来。
到底这冥岛出了什么事情?到底他们的王尊瞒了他们什么,欧阳于飞又瞒了他们什么。
今日,定要个水落石出。
爬在地面上,欧阳于飞听着左护法的话,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容:“我……知道……”
那掌力是打在他身上的,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师尊真要杀他,一掌就够了,那还用的着这般的拳脚相加。
他的师傅有多厉害,从来不需要人去形容。
他师尊对他的爱护,也从来不会对外人道也。
他不能还手,他绝不会还手。
殿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唉,欧阳于飞你就不能领悟你师尊的一片苦心吗?”
就在这一片寂静中,银家族长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银御。”银家族长话音才一落,那蹲在欧阳于飞面前的冥岛王尊,扭头朝着银家族长就是一声冷喝。
那名叫银御的银家族长,与冥岛王尊对视一眼。
撇开了头,看向被打到在地,不断吐血的欧阳于飞。
咬了咬牙,没有理会冥岛王尊的威慑,道:“这孩子太倔,王尊不说出因为所以。
怕他是真的宁愿被你打死,也不会动手。”
“就算被打死,我也绝对不会动手。”
银家族长话音才落,深吸一口气的欧阳于飞直接接了下去。
冥岛王尊听言不由低头看着脚边的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你不理解……”
“不,就是因为知道,因为理解……”
银家族长叹息的话音还没说完,欧阳于飞就再度接了过去,同时抬眼看着低头看着他的冥岛王尊。
半响苦笑着摇摇头道:“所以,更不能动手。”
话音落下,冥岛王尊脸上神色几变。
情绪一瞬间波动之大,几乎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感觉到。
就好似被找准了他的弱点,击溃。
最终那愤怒的面具砰然崩塌,只剩下那清瘦却微红的双眼。
“唉。”一声轻叹,冥岛王尊缓缓的抬头,双眼缓缓的越来越红。
站在高台上,被欧阳于飞这一言惊的半响回不过神来的银家族长。
在沉默了一瞬间后。
面上浮现一丝欣慰,一丝无奈,一丝伤怀,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的负责表情。
后缓缓看向那望着宫殿顶端的冥岛王尊。
“我们都忘记了,这孩子有多聪明。
他能够察觉有异,能够如此大动干戈,又岂会猜测不到王尊的想法。
这世界上最了解王尊的,还是这孩子啊。”
夹杂着太多复杂情绪的话语落下,银家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死寂的大殿,因为这一听上去诡异,实则充满了感情的话,变的气氛开始波动起来。
血红了眼的琉月停下了挣扎。
轩辕澈,云召,摩羯,都齐齐看了过去。
甚至连两小篱落和灵玉都静静的眨巴着眼看了过来。
而那高高在上的左右护法,对视一眼,眼中更是闪过绝对的震撼和惊讶。
这是什么意思?
最了解王尊的,那这欧阳于飞做的一切,这……
他们有点糊涂,又有点明白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冥岛王尊低下头来。
看着勉强撑起笑容,静静看着他的欧阳于飞。
那眼中的惭愧,那眼中的坚持,那眼中的敬仰……
冥岛王尊再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欧阳于飞的头。
“你啊,为何就不能笨一点?”
轻轻的低叹,夹杂着的已经不是刚才的冷酷和愤怒。
而是深深的温和和宠爱。
那是一种真情流露。
那是面对自己的孩子似的宠爱和无奈,以及欣喜。
一直站在高台上的银家族长。
此时也缓步走下了高台,蹲在欧阳于飞的身边。
伸手几指轻点,点了欧阳于飞的筋脉穴位,制止住那混乱而走的真气。
同时扶起欧阳于飞,让他靠在冥岛王尊的手臂上。
十指在欧阳于飞的骨折断裂处,使劲的一合。
顿时,只听咔嚓之声响起,欧阳于飞不能动弹的关节,立刻合拢了起来。
冥岛王尊下手的时候就有分寸。
看似伤筋动骨,实则不过是脱臼而已,远没有骨裂的严重。
欧阳于飞靠在冥岛王尊的手臂上,感受到冥岛王尊的内力游走入他全身,身上疼入骨髓的地方,立刻好了很多起来。
不由仰头对上冥岛王尊那苦涩的脸,伸手抓住冥岛王尊的手,摇头道:“不能不聪明。
否则,就会看到我的尊师死在我的面前。”
欧阳于飞一音落下,那左右护法再也沉稳不住。
右护法闻言立时一声低喝道:“什么意思?王尊,你……”
下面的话没有出口,但是那意思所有人已经能够听的明明白白。
冥岛王尊闻言没有回答右护法的震惊。
只是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丝喜悦。
但是更多的则是已经负担太久的悲痛和惭愧。
“告诉我,欧阳于飞,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告诉我。”
见王尊不置可否,左护法一个飞跃跳下。
一步蹲在了欧阳于飞的身边,沉声大喝道。
对视着冥岛王尊眼中的沉痛,欧阳于飞没有回头看左护法,沉痛而悲伤的道:“你们跟了师尊这么多年。
还不明白吗?
千年的传承,一袭血脉的延续,冥岛的未来,这么多人的生死,圣殿的为祸……
一切的一切都太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威望有多深,功绩有多高,冥岛有多强。
它们所赋予的压力就有多大。
生为一个王尊,没有投降,也不可能投降。
那么……”
欧阳于飞的话没有在说下去。
但是,左护法和右护法却听懂了。
不能投降,那么失败就只有死,就只有死。
而欧阳于飞这意思,是王尊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心求死。
他一心求死,他想成全欧阳于飞,想成全欧阳于飞。
被欧阳于飞这么一点,左右护法几乎跳了起来,那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化,带着无尽的惊讶和惊恐。
按欧阳于飞这么说,今日只要欧阳于飞还手。
只要轩辕澈琉月等人进攻。
他们等来的就不会是冥岛的胜利,而是死亡,王尊的死亡。
这……这……
在左右护法的惊恐中,欧阳于飞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的胳膊,直视冥岛王尊的双眼。
他知道的,他清楚的。
他是最了解他师尊的人。
他师尊会用他的血为他铺平道路,为他成就一切。
他的师尊是最疼爱他的。
琉月不会继承冥岛,纳兰一脉终究会湮灭。
所以,他的师尊把所有的一切就给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现在,他用他的生命来成全他的颠覆,成全他的血洗。
所以,他怎么能出手,他怎么能出手。
大殿中死静紧紧的围绕。
琉月,轩辕澈,等人无声的看着大殿中的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
这般的气氛陡变后,却怎么的比先前的愤怒厮打,还要让人窒息了。
“王尊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片刻后,右护法无法置信的摇头开口。
以死来逃避责任和压力,这不是他们的王尊作风。
“不是逃避。”银家族长摇了摇头。
逃避,怎么会?他们的王尊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温淡的声音响起,却含满了无法言喻的伤和痛。
以命相还
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淡淡的声音随着风飞旋过大殿。
在这秋日的清冷中,勾勒起更加悲苦的气息。
大殿中明明有那么多的人,此时却越发静的惊人。
几乎能闻呼吸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悲苦到无法相述的话语中,齐齐纠集在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像是要看出他身上一个窟粒
好窥视到里面那无法言喻的伤痕。
“唉。”就在这一片死寂中,银家族长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惆怅而苦涩。
就在这一声叹气下,死寂的大殿魔咒,仿佛被打破,左护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顿时面上扬起无法置信的神色。
看着冥岛王尊喃喃的道:“过去的大错?
什么大错,我们怎么不知道?”
嘀咕罢,转头与站立在他身边的右护法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绝对的震惊和心慌。
是的,心慌。
那是一种很糊涂,但是又从这糊涂中透出一点点明白的慌张。
这样的一点点明白。
却没来由的让他们感到胆寒。
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左护法咬了咬铁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分外艰涩的开口。
“是那婴孩坑?”
区区五个字,仿佛用尽了左护法一身的力量。
话音落下,左护法几乎整个人都入那绷直的弓弦,不是松懈,就是断裂。
同一刻,他身旁的右护法也屏住了呼吸。
那禁地中的婴孩深坑。
在冥岛现在已经闹的这么大,他们虽然没有亲眼去看。
但是,听其言传已经知道规模。
那样的打击和震惊,几乎是毁灭性的。
而他们在王尊面前,位列左右护法二十多年。
原本以为冥岛上事无巨细,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常
但是,这惊天的一事,他们却一丝痕迹都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隐瞒的太好了,隐藏的太深了。
几乎是把整个冥岛都当做手中的棋子在耍。
弥天大谎,欺骗了冥岛所有的人。
而这样的欺骗和手段。
不说其他人,就是他们左右护法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只可能是比他们位份更高的人下的手。
否则,没有人能够隐藏的如此滴水不漏。
而在他们两之上的,除了王尊就是圣祭祀了。
左护法一时间心里之紧绷,几乎让那神思撑到了极限。
本来婴孩深坑一出,他和右护法就想前去的。
只是这边欧阳于飞的反叛和闯关一路势如破竹而来。
他们必须留在这里,协助王尊处理这处的事情。
毕竟婴孩深坑关系着冥岛的一切,而欧阳于飞的反叛和攻打,同样关系着冥岛的一切。
两件事情都很重要。
因此,他们两在帖以连家,欧阳家为首的冥岛所有势力。
在一至讨伐圣殿,在咆哮着朝圣殿冲来的消息中。
微微的按捺住了。
因为,听这趋势,极有可能那婴孩深坑,就是圣殿的圣祭师做的。
这也符合他们的猜测。
虽然惊讶但是可以接受。
毕竟他们从来都对圣殿没什么好感。
而现在,而现在……他们敬仰的王尊,他们发誓效忠的王尊,在他们看来仁厚慈悲的王尊。
居然在这个时节,以那样悲伤的口吻告诉他们。
大错铸成,他需要为这大错付出代价。
这……这……
这么心灰意冷,这么要以死来洗涤的大错。
难道说那婴孩深坑……
左护法一瞬间几乎不敢在往下想了。
身体紧绷,钢牙紧咬,左护法不想听那答案,但是却又期待答案。
整个人被一种两难的诡异情绪包围着。
相对于左右护法的震惊和纠结。
这方站立着的轩辕澈,琉月,云召,等人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凝神静听。
欧阳于飞反叛冥岛的关键,他们一直想知道,有猜测,但是从来没有开口问欧阳于飞要答案的婴孩深坑。
这一刻,可能答案终要揭希
殿内,在左护法那五个字落下后,越发静的几乎连呼吸之声都袒到了。
搀扶着欧阳于飞站起来的冥岛王尊。
帖左护法那五字询问后,那悲痛的表情越发的沉痛。
那并不显与外,但是形于内的伤。
却更让人心提的高高的。
“可以这……”
“不是。”
沉痛的冥岛王尊的声音才刚刚响起,欧阳于飞突然插话进来,否定的铿锵有力。
左右护法一听顿时齐齐送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那怕就算这内里有什么。
只要现在告诉他们不是就好,否决了就好。
听到欧阳于飞毫不迟疑的否决,冥岛王尊转眼看着欧阳于飞,眉宇间虽然沉痛依旧,却闪着明显的不认同欧阳于飞的做法。
欧阳于飞看着皱眉看着他的冥岛王尊。
使劲的抓着冥岛王尊的胳膊,双眼转也不转的定定盯着冥岛王尊,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就不是。
虽然师尊是知道婴孩深坑的事。
却选择隐瞒而没有揭露。
但是那些无辜的婴孩没有一人是师尊的力量下得手。
不管这其中夹杂了什么考虑。
不是师尊动的手,就不是。
师尊可以懊悔,可以惭愧,但是永远不用以死谢罪。”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欧阳于飞的声音几乎重的可以深深的砸在地上,那么的铿锵。
而那望着冥岛王尊的双眼,透出的信任和敬仰。
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执着,那么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消散,没有变化过。
冥岛王尊望着欧阳于飞如此的双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听欧阳于飞如此一说。
立刻领悟了过来。
原来王尊是因为没有阻止住圣殿的行为,而心生懊悔。
以致,才有了这般的决定。
两人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下来。
而站立在他们身后一点的银家族长,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松动,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背对着他的左右护法没有看见。
但是正对着他的琉月却是眼尖的看在了眼里。
不由眉色微微的波动。
看来,欧阳于飞这话其中还有隐瞒啊。
“不是就好,我就说我们的王尊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左护法移步过去,松下气来。
另一边的右护法也同时点点头道:“虽有责任,但绝不致死,王尊且莫责己太甚。”
说罢,也缓缓的后退,退至他该站立的地方。
冥岛王尊听两人如此言语,微张了张口。
却话都还没有说出来,欧阳于飞就抢在他之前开口道:“师尊,不要在做任何的反驳。
徒儿知道师尊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那么,徒儿也在此地告诉师尊徒儿的决定。
只要师尊一意孤行,徒儿也不惜这冥岛跟着师尊陪葬。”
“你敢。”
欧阳于飞一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双眉一竖,整个人都怒了起来。
冥岛是他的命,是他的根。
他为之守护这么多年,一生的心血都付诸在了上面。
是他们纳兰氏和欧阳等三大家族千年的传承。
他欧阳于飞居然敢毁了,不要说是不是真毁,就是这嘴上说说都不行。
看着冥岛王尊勃然大怒起来。
欧阳于飞却不避不让的昂首继续道:“不敢,那师尊可以试试。
现在冥岛的形势已经摆在那里。
已经不是你们说了算就算,说不战就不战,说赢就赢的局面。
这一切全靠我,我们说了才算。
我要放冥岛一条生路,那么它就有。
我不放,冥岛他就什么都没有。
对冥岛我有感情,但是他们没有。”
说到这欧阳于飞一指琉月等人。
紧接着道:“只要师尊你前一刻走了,徒儿下一刻就不管这冥岛任何事,把他们全交给琉月处理。
你应该知道,这么些年的追杀下来。
琉月他们对于冥岛只有恨没有爱。
冥岛落在他们的手上,不用我说,不是全毁就是分崩离析。
千年传承,立刻就要云散烟消。
你一生心血尽耗在的冥岛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师尊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的出就做的到。”
几乎带着点狰狞的重话落下,大殿中回音缭绕,森严无比。
冥岛王尊一气提在喉头,大怒也不是,不大怒也不是。
那脸青白交加的,实在是难看。
而欧阳于飞却一步不让,死死的盯着他。
一旁的琉月纵然不清楚冥岛的事情,但是人也绝对不笨的离谱。
欧阳于飞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她在不知道欧阳于飞想做什么,她就可以去撞墙了。
这欧阳于飞明摆着是想把冥岛王尊的命保下来。
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死,那很容易。
你今天阻止了他,明天他还可以在来。
不可能永远阻止得了。
何况是属于内心的谴责,那样的存活,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而欧阳于飞这么一倔横,这么一威胁。
不是摆明了给了冥岛王尊必须活下来的理由。
这个欧阳于飞,对他的师尊真正是从骨子里为他着想。
心中如此想,面上也只有对上左右护法,银家族长等人目光,把一身的愤怒和铁血气息,挥发的淋漓尽致。
明知道冥岛王尊跟他们有仇。
还帮着欧阳于飞确凿他说的这话没有一点错误。
她对冥岛真的下得了手。
琉月心中有一点小小的郁闷。
但是是欧阳于飞所言,她又……
犀利的杀气和冰冷在大殿中飞扬。
不用任何人去点清,在殿上的冥岛王尊等人也清常
只要欧阳于飞不管这冥岛,只要交给琉月。
那么冥岛的下场,除了灰飞烟灭,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下场。
一片静寂。
碧晶宫从来没有如此多的时候陷入静寂。
殿外秋风凛冽的飞舞,却不比刚才的寒冷交加。
隐隐约约带着一点暖气而来。
而矗立在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重臣,面色微焦的翘首以盼。
他们只帖碧晶宫内争执攻击的厉害。
至于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出结果,实在是袒出来。
不由一个个都开始有点焦急起来。
金光透乖穹照射在大殿一角,那金色飞舞,不输流光溢彩。
死寂的大殿中,冥岛王尊愤怒的瞪着欧阳于飞,而欧阳于飞狠狠的对峙着冥岛王尊。
余下,众人皆不开口,只是冷眼旁观。
死寂的气息围绕了好半响。
冥岛王尊的愤怒在欧阳于飞的狠眼中缓缓的消散了开去。
面上恢复那儒雅和无尽无奈中夹杂的欣喜。
“你啊。”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冥岛王尊缓缓伸手抚摸着欧阳于飞的脑袋。
那眼中深深的宠爱和骄傲,再也遮挡不住。
今生有弟子如此,乃他永世的骄傲。
听着冥岛王尊的轻叹,看着他眼中涌起的宠爱。
欧阳于飞的心一下雀跃了。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知道。
当下,眼中一红,瑟瑟的叫了一声:“师尊。”
“不是中了你的意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红鼻子。”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笑容,冥岛王尊拍了拍欧阳于飞的肩膀,缓缓笑着道。
欧阳于飞则什么话也没在说,只是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冥岛王尊。
就如那激动的孩子紧紧的拥抱着他的父亲。
那隐藏的情意,再也控制不了,汹涌的涌了出来。
冥岛王尊拍着欧阳于飞的背,轻轻摇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见此也难得的微笑了起来。
就好似当初他们看着直膝盖高的小欧阳于飞,缠着冥岛王尊时候一般,那时候两人的感情就这么好。
而他们很高兴,这份他们以为已经变质的感情。
最终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还是那么的香醇,或者说更加的浓郁了。
一旁轩辕澈见此缓缓的朝琉月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
目光中的情绪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该为欧阳于飞高兴,还是该……
欧阳于飞是跟冥岛王尊好了,可他们还是仇人呢,这……
紧紧的拥抱了冥岛王尊一下,欧阳于飞按捺住情绪的波动,转头看向并立在一起的轩辕澈,琉月,云召。
松开拥抱冥岛王尊的手,欧阳于飞转身面对着三人。
上前一步,面色从来没有的严肃着,缓缓的道:“我知道你们与冥岛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也知道下令杀你们,派兵摧毁你们家园的是我的师尊。”
此话才一出,轩辕澈和云召同时挑眉。
冥岛对轩辕澈的赶尽杀绝,对云召雪圣国的兵临城下。
这些可都是血海深仇,想忘都忘不了。
“这些我都不辩解,因为没什么好辩解的。”
欧阳于飞面上浮起一丝苦笑,看着未出声只定定看着他的三人,接着道:“我没想过要你们拿同我的情分来抵消这债。
因为我知道不够。
不过,我只希望你们念在我们朋友一场,换个角度。
师尊对你们有仇,这子偿父债,天经地义。
师尊跟我不是父子,但是胜似父子。
他欠你们的,我来还。”
“于飞。”站在他身边的冥岛王尊听欧阳于飞如此说,不由眉头一皱,喊了一声欧阳于飞,一步跨出就要说话。
大丈夫,敢作敢当。
他当初下的令,就没想过要谁替他挡。
不想他一步还没跨出,欧阳于飞突然反手一指就点在了与他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肋下。
冥岛王尊没想欧阳于飞会对他动手。
不由一个不察,身体一滞,就在行动不前,无法出声。
而不远处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三人,见此眉头微皱,却也没有行动,只静静的观看。
没有回头,欧阳于飞笑看着皱眉的琉月,轩辕澈,云召,等三人。
继续一笑,歪了歪头道:“我想我的师尊活的好好的,可这又怎么对得起你们。
我想不如就这样吧。”
说罢,垂在身边的右手突然一握拳,一拳狠狠的就朝左胸击了去。
轩辕澈一见,脸色陡然一变,一个闪身冲出。
与电光火石间,一把狠狠的抓住了欧阳于飞击向左胸的拳头。
然欧阳于飞去势太快,毫无转圜的余地。
一拳头虽然被轩辕澈在最后一把抓住。
那拳风却也已经击到了他的身上。
当下,欧阳于飞身形一晃,微微退后,嘴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却被他一口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疯了。”
比轩辕澈慢了一步冲上了的琉月,见此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怒吼,面色铁青。
而一旁的云召,也深深的皱了下眼。
欧阳于飞见此咧嘴想朝着琉月一笑。
却一张嘴,那嘴里的鲜血顺着嘴角就流淌了下来。
他本来就给冥岛王尊击伤。
虽然没伤至肺腑,伤筋动骨,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但是,内伤还是存在。
这么刚才拼尽全力的一击,不由越是伤上加伤了。
看着欧阳于飞这个样子.
琉月几乎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朝欧阳于飞踢去:“你不要命了,发什么疯。”
看似一脚厉害,实则却也没使什么劲道。
踢在欧阳于飞的身上,犹如蚂蚁咬了一口。
欧阳于飞见此勉强的笑了笑道:“没发什么疯,只不过是想怎么让你们能够消气。”
“消气?自毁武功就为我们消气。”
抓着欧阳于飞的手的轩辕澈,狠狠摔开欧阳于飞的手,声音冷的如冰。
“自毁武功?”
琉月一听,那脸已经全黑了,盯着欧阳于飞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知道,这内力和她所习的功夫不是一路。
这要自废武功,那几乎就等于死了一遍啊。
欧阳于飞看着愤怒的瞪着他的轩辕澈和琉月,撑起嘴角笑笑道:
“我没什么拿得出手,能够祈求你们原谅的。
若是自废武功不够,这条命也可以陪上。”
此话一落,那被欧阳于飞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冥岛王尊。
眼深深的红了起来,那微微能动的五指握成拳头,几乎可见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冒起。
“你……你简直……”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一瞬间几乎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心中微愠的找不准感觉。
看着脸色不好的琉月和轩辕澈。
欧阳于飞咳嗽了一声。
看着两人缓缓却正色无比的道:“我知道让你们看在我的情面上不在计较,很过分。
但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我的师尊。
我真把他当我的父亲看待的。
而你们是我最看重的朋友兄弟,我也不愿你们吃亏不平。
所以,我能给的……”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欧阳于飞话还没说完,琉月就是一声怒吼。
欧阳于飞听言眼中涌起一丝微笑看着琉月,却没有答话。
琉月见此银牙狠咬了几口,磨的咔嚓作响,却也没有在发话。
大殿中再度陷入,已经不知道是几轮下的静寂。
良久,轩辕澈方看着完全真心诚意,并不是拿虚情假意来敷衍他的欧阳于飞,眉色陡然的一冷。
紧接着突然一脚踢出,欧阳于飞顿时被轩辕澈一脚给狠狠的踢出。
直接在地面上滚了两圈,咳出一声血来。
而此时站在后面一直没动的云召也走上前来。
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后,跟着起脚又是一脚。
“砰。”欧阳于飞被踢的直接撞上身后的石柱,身下洒下不少血迹来。
“欧阳哥哥……”
自从进入大殿就没有说话的灵玉见此,不由竖起双眉。
王尊打,他不敢说话,凭什么给这两个人打。
当下就要冲过去。
不想篱落到是有点明白,直接死死抓住灵玉,不让他冲过去,两个人扭成一团。
而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却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
“咳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欧阳于飞抬头看着轩辕澈,云召。
轩辕澈冷着脸:“你是早就想好了这招是不是?
你还真敢赌,你料定我们下不了手是不是?
该死的混账,我那么多次死里逃生,你想就凭你这么就了了?
我给你说,没那么容易。”
说罢,轩辕澈欺近身去,朝着欧阳于飞又是一拳。
同时冷冷的道:“你给我记着,从此后给我为奴为婢,给我慢慢还。”
言落,一挥袖袍就朝后走去,不在理会欧阳于飞。
面很冷,声很硬,但是这意思……
欧阳于飞眉角一亮。
然轩辕澈走过去,云召站在当地则冷哼一声,瞪着欧阳于飞道:“没你冥岛从中作梗,轩辕澈那混账能够这么快吞并我雪圣?
你换,你一条命怎么还我万里江山?”
此话一落,欧阳于飞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苦笑一声。
“我能……”
“少说废话,你能还个屁。”云召暴出一句粗话。
后冷冷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我怎么认识你这个人?我怎么认识你们这一群人。
算我倒霉。
你给我记着,以后我但有所命,你给我跑快点。”
一音落下,云召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这话这意思……听着刺耳,但是……
欧阳于飞面色苍白,但是那双眼中流露的笑意,却渐渐的感激交加。
当下,不由把眼缓缓的对上了琉月。
最大BOSS
而琉月一直就没移开看着欧阳于飞的眼神。
两者缓缓的对上。
看着欧阳于飞眼中的希翼,琉月眼很深。
轩辕澈和云召先后动了手,发了话。
看似凶恶,但是却是以行动原谅了欧阳于飞。
或者说是冥岛王尊。
如此大的仇恨,本是不共戴天。
但是,这中间夹着的是欧阳于飞。
是那个陪伴了他们一路,为他们立下无数功劳,是他们可生命相托付的欧阳于飞。
或许,轩辕澈和云召对欧阳于飞的感情还要淡点。
但是她,她与欧阳于飞,那可算是过命的交情。
她更加知道那挥洒天地间,风流倜傥的欧阳于飞那有些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他夹在中间,以命来相要挟或者说恳求。
让他们如此能如何做出选择,如何做出别种的选择。
换其他任何人,可能都不能干扰他们的决定。
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欧阳于飞,是欧阳于飞。
琉月看着欧阳于飞的眼,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嘶用回头看轩辕澈,也知道轩辕澈能够撇开冥岛王尊害他这么多次的仇,有看在欧阳于飞的面上。
但是,更多的是看在她的面上。
他知道她跟欧阳于飞是什么样的感情。
所以,他选择亏待他自己,而原谅冥岛王尊。
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是,她知道,这没关系。
因为他是轩辕澈,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他们之间不说什么感激,为了她而委屈他一点,轩辕澈他自己愿意。
这,应该就是轩辕澈想的。
而云召,那么轻易的原谅。
这,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只是,对轩辕澈嘶言欠,但是对云召,她……
云召那话陈述的重。
雪圣国确实是因为冥岛的介入,而让轩辕澈有机可乘,最后一锅端了。
这万里江山,这皇族的没落,万千黎民的血腥杀场。
这用什么还?
这其实是一人情可以抵消的。
然而云召选择了原谅,选择了看在她的面上的原谅。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知道,是因为她而选择的原谅。
这样的情分,欧阳于飞还不起,而她又如何还的起。
心中如斯想,那看着欧阳于飞的眼神,缓缓移动看着身旁的云召。
这样大的恩情,她怕云召虽然现在看在她的面上原谅了。
但是内心却依旧……
看着琉月的目光看过来,云召仿佛也明白琉月在想什么。
当下笑着摇了摇头:“谁叫你是我妹子,我的兄长不能当假的啊。”
在天辰,轩辕澈给他的可是琉月义兄的名号。
听着云召这么一说,琉月目光中光芒一波动。
而她对面的欧阳于飞也支持着坐起来。
看着琉月轻笑着道:“我这欠你的人情欠大了。”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如此轻笑,回头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在有下一次,你就等着。”琉月竖目。
欧阳于飞听言抬头目光扫过姿态各异站立的琉月,轩辕澈,云召,三人.
眼中浮现一丝光彩流离的笑意:“谢了,兄弟们。”
回应他的则是三声冷哼。
看似轻挑也并不隆重的话,以及那冰冷的回答。
却让欧阳于飞在那哼字落下后,红了眼睛。
虽然尽力遮掩,但是依旧看得见里面的波澜起伏。
他们真的选择了原谅。
琉月见此恨恨的吐了一口气,一伸手,就搀扶着欧阳于飞要站起来。
一边道:“大男人,少来这一套。”
微低了头的欧阳于飞听言。
那翻涌的感**绪来的快,他压抑的也快。
此时听琉月这么一说,再度扬起的脸上眼中,已经没有了那波澜翻滚,只剩下潇洒依旧的笑容。
笑嘻嘻的道:“那有人还要我为婢呢,我这也需要练习的嘛。”
此话一出,气的轩辕澈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却浮现一丝笑意。
旁边的云召则也轻笑了起来。
婢女,那不是女人才能做的。
秋风吹过,金色阳光飞扬。
空旷的大殿上,一直阴森死寂的气氛。
此时整个的消弭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温情。
那丝丝各种情意回荡在其间,让这深秋的风也不冷了。
被点了穴道的冥岛王尊站在欧阳于飞不远处。
见此,整个眼都已经红了。
有太多的感动,有太多的心酸,有太多的喜悦,也有太多的感慨,种种复杂的情绪汇集在一起。
却不能言语不能动。
一切只化作那通红的眼,深深的望着欧阳于飞。
他今生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个弟子。
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徒弟。
老泪缓缓倾泻而下,他今生无憾也。
大殿上,站在高处的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
一直看着纠缠的欧阳于飞和琉月等人没有阻扰,此时方齐齐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说王尊教养了一个好弟子。
还是说欧阳于飞教了几个好朋友。
相逢一笑泯恩仇,说来容易,实则却太难,太难。
而今日,他们看见了。
再度对视一眼,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眼中都闪过一丝微笑。
不知道是为欧阳于飞等人笑,还是为冥岛王尊笑,或者说是为了他们自己而笑。
秋风飞扬,殿内的气息越发的温润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
就算灵玉智慧不高,但是小孩的感觉分外灵敏。
此时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手掌笑嘻嘻的叫了起来。
他身边的篱落也搓着手,笑的弯了眉毛:“不打了,真好。”
两小这么一闹腾,殿内的欧阳于飞与琉月等对视一眼,那眼中的笑意也凝满了。
“咳咳,真无缺,都没捞着对手。”
而就在这一殿的温润当中,自从进了殿就没有说话,一直双手抱胸看热闹的摩羯。
瘪了瘪嘴,慢条斯理的走了上来。
云召听言,顿时朝摩羯道:“那边还有两个,我们跟他们没交情。”
却是朝摩羯示意那左右护法。
边上的轩辕澈和琉月一听,一点也不反对。
想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这左右护法可是来势汹汹,对他们两他们可一点好感都没有。
而欧阳于飞则是无语的笑。
摩羯听言点点头,一边朝前走,一边道:“我也觉得,那两家伙的气息在这里是最强的。”
边说话边就朝左右护法的方向行去。
轩辕澈等人见摩羯居然真的要朝两人走去,不由眉间齐齐一挑。
怎么?他真要动手去过过瘾?
欧阳于飞见摩羯与他擦身而过,正欲走过冥岛王尊身前,视线望着左右护法。
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要切磋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可……”
一话还没说完,走至被欧阳于飞点了穴道,还不能动的冥岛王尊面前的摩羯。
突然出手,一掌狠狠的印在了冥岛王尊的胸口。
摩羯的武功,在场的人没人跟他印证过。
到底有多高,他们谁也不知道。
而这么闪电般的一出手,猝不及防的冥岛王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被直直击飞出去。
朝着左右护法的方向就砸了下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欧阳于飞反应最快,转身一个猛扑就朝冥岛王尊扑去,一边骇极大呼道:“师尊。”
同一刻左右护法也反映过来,连忙双手跃起接住冥岛王尊。
而银家族长则眉色一冷,一把摸出腰间长剑。
朝着摩羯飞身就扑了过来。
根本没想到有这一变动的琉月,轩辕澈,云召,齐齐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
摩羯和冥岛王尊有仇?
这么的老远的有仇?
而这想法才在心中过了一次。
就见摩羯根本不接银家族长的攻击,身形一闪,一个飞身回旋,居然躲在了琉月的身后。
此一举动,让琉月等三人又是一愣。
“敢袭击王尊,受死。”银家族长怒火冲天,一剑劈空就要冲来。
“等一下。”轩辕澈见此还没伸手把琉月护在身后,欧阳于飞的叫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银家族长听言剑眉一竖,唰的转身怒吼道:“你别以……”
愤怒的叫嚣才发出口,银家族长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只见被欧阳于飞和左右护法围在中间的冥岛王尊,朝他挥了挥手,低沉着声音道:“我没事。”
中气很足,那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只是那脸色相当的差,几乎灰白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死掉一般。
配合着嘴角的鲜血,这……
难道这摩羯是花拳绣腿?还是……
一伸手,从背后把摩羯给抓了过来,琉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摩羯。
摩羯见此,嘿嘿一笑,双手一摊,很老实的道:“他不受伤,外面那一关怎么过?”
此话一落,殿内愤怒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甚至欧阳于飞,满腔愤怒立刻就化为了乌有。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无言。
那冥岛王尊伸手要擦去嘴角血迹的动作,也停在了半空。
是啊,他们现在内部解决好了问题。
但是冥岛文武百官,甚至万千黎民,总要有个姿态解决。
不能说冥岛王尊投降了吧,通敌卖国给欧阳于飞了。
那就只有打架打失败了。
被反叛者欧阳于飞等强行夺了冥岛,夺了王权。
既然打败了,那么流点血实在是自然的不能在自然的事情。
摩羯看着琉月皱皱眉,以一种非常实在的口吻道:“我知道你们下不了手,所有我才出手的。
瞧你们一个个不是亲人就是徒弟或者自己人的。
就我是外人,最好动手。
你们不要感激我,以后我但有所命,你们遵命就好了。”
话音落下,就见琉月黑了脸,狠狠一脚就朝摩羯踢去。
这么点点事情,就想但有所命,滚。
被琉月踢了一脚的摩羯郁闷了,转头寻求支援。
结果没有一个支援,反而得到白眼几杖。
“说的也不错。”就在这白眼中,受伤的冥岛王尊缓缓开了口:“这事情总归是要一个交代。”
说到这,转头看着扶着他的欧阳于飞。
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欧阳于飞的手,叹息了一声道:“以后冥岛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管理。”
说罢,握着欧阳于飞的手,眼光扫过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的琉月。
无声的轻叹道:“可惜,我纳兰一脉终究还是断了。”
言罢缓缓的摇了摇头,那面上的苍凉没有丝毫的伪装。
欧阳于飞听言反手握紧冥岛王尊的手,微笑着附耳在冥岛王尊耳边低语了几句。
冥岛王尊顿时陡然一愣。
紧接着那眼光在琉月腹部上上下下的扫视了几眼。
那苍凉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算不上欣慰的欣慰。
而被看的不爽的琉月,则是回以一瞪。
“走吧。”握着欧阳于飞的手,冥岛王尊当先就朝碧晶宫外走去。
身后左右护法见此与银家族长对视一眼。
突然齐齐出手,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胸口。
只见血色飞涌而出,三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气息漂浮。
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朝着云召,轩辕澈,摩羯就走去。
轩辕澈等三人见此,无语的扛起左右护法等三人,就朝碧晶宫外走去。
金光耀眼,秋色金黄。
“轰。”一声沉闷的金钟声响起,轻扬。
那等候在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百官已经早就等的摩拳擦掌,焦急的想知道结果。
这钟声一出,众人瞬间抬头。
满目喜悦的看着碧晶宫内人影闪动,有人走了出来。
“王尊,万……”
高昂的唱礼声在看见来者的情况后,齐刷刷的停滞在半空。
就好像被人一刀给砍断似的,诡异。
满目喜悦,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冥岛王尊会胜出。
会剿灭反叛者,会打退敌人的文武百官们。
那喜悦的容颜此时却好像看见鬼一般,狰狞的纠结在脸上。
几乎让人无法目睹。
就在无法置信的冥岛所有文武百官面前。
迎着阳光,欧阳于飞缓缓走出。
手中提着一脸灰白的冥岛王尊。
血色满襟,却掩饰不了那胜利的喜悦和落败的惨痛。
身后,紧跟着抗着嘴角有血,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的冥岛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的轩辕澈,云召,摩羯,三人。
而琉月则走在最后面。
只见几人站立在碧晶宫前高高的台阶上。
砰的扔下半死不活的左右护法等三人。
衣襟胜血,却豪气天成。
冥岛众文武百官看着眼前的情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他们的王尊,他们的左右护法,他们的银家族长。
怎么可能败了?就这么一败涂地了?
视线移至地面,被摔在地面动也没动的左右护法等三人身上。
他们的无敌尊者,就这……就……
冥岛文武百官的心凉了。
那从胜券在握的欣喜,到此时如此的大败。
致使让所有人一时半会完全无法接受,就那么呆愣在当地。
迎着骄阳,欧阳于飞看着眼前无法置信的冥岛文武众臣。
一手看似提,实则不过是轻掌着冥岛王尊。
一手缓缓的托起一物。
那碧绿得通体透明,在金色的阳光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的碧龙玉玺,冥岛王权的象征。
被欧阳于飞无声而威吓的高高托起。
此物一现,震惊的冥岛文武百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碧龙玉玺在手,就是冥岛王尊。
这么说……这么说……
“王……王尊……”
惊骇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众臣.
全部把视线集中在了脸色灰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的冥岛王尊身上。
虽然眼前的情况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他们还是想亲口听他们的王尊说那是假的,那……
“本尊……无能,愧对冥岛所有……”
看着下方眼神各异的众臣,冥岛王尊略微苦涩的开口。
此话,在欧阳于飞等人耳里听来是因为另一件事情。
而在众臣听来,却是坐实了叛徒欧阳于飞终得王权。
从此冥岛,改天换日。
静寂,无法形容的静寂。
百多人的碧晶宫外,只剩清风吹过的声音。
无尽的悲痛和愤怒,尽皆显现在冥岛文武百官的脸上。
但是却生生压抑。
这就是结果,这就是他们冥岛最后的归属……
“还不快去颁布,想抗命不成?”
一手托着冥岛传承千年的玉玺,欧阳于飞双眼一凛,其势不怒自停
冰冷的呵斥声下,礼部官员深深的咬了咬牙,缓缓的站了起来。
这是王尊答应了的应战。
既然输了,那么他们只有接受,只有……
“轰。”
就在礼部几位官员站起身,欲颁布下结果之时,一道响亮的钟声突然从他们的前方轰鸣而出。
传遍九州四海,狂飘天地之上。
欧阳于飞一听这钟声,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而轩辕澈,琉月,等人则回头看去。
钟声在碧晶宫后响起,这又是那一出……
就在这钟声中,一道清冷而充满了神圣的声音响起。
“冥岛王尊纵容弟子,虚假以败,送冥岛千年传承与叛徒手里,其罪,当诛九族。”
充满神圣的声音伴随着那钟声。
覆盖过整个这一方天地。
刹那,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百官,顿时惊疑不定起来。
一个个看看脸色灰白,一脸死气的冥岛王尊,和要死不活的左右护法极银家族长。
在听听空中盘谢断的神圣声音,这……
“事实俱在,圣祭祀想凭三言两句就摧毁一切,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圣祭师。”
一见众人怀疑,欧阳于飞当机立断就是一声冷喝。
紧接着那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的群臣,冷笑一声。
“你们冥岛禁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不用我来说吧。
象征神圣而光明的圣殿。
充当冥岛一切信仰而服侍天地的圣殿。
其暗中的作为,足以显露一切丑陋的嘴脸。
你们要继续相信他,正好,我正觉得冥岛人多了点,在被他杀一些,我更满意。”
此话落下,下方惊疑的众臣,顿时安定了下来。
禁地的事情现在已经是传遍整个岛。
圣殿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众人的观念早已经改变。
若是以往,圣祭师说一就不可能是叮
而今天,本身就已经沦为冥岛最忌恨的圣祭祀,说出来的话,还要信,那不如自己去跳海。
看着欧阳于飞三言两语就制住了动摇,琉月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圣殿,碧晶宫身后矗立的原来是圣殿。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圣殿和碧晶宫还是隔的有点距离。
圣祭师的话从上风口传下很容易,欧阳于飞的话要想传上去,却难。
不过那圣祭师好像早就估算这欧阳于飞要说什么。
那神圣的声音再度在天空中飘扬而起:“反叛冥岛,诛杀九族,今日灭其纳兰氏九族,已惩大诫。”
此话一出,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脸色大变。
纳兰氏族,冥岛王族。
在此三大家族都已经出手的时候,却一个人都没有出来,这……
“师尊,纳兰九族?”欧阳于飞的传音入密。
“在垭口,我不想他们介入。”冥岛王尊同样传音入密道。
纳兰一族那是王族,势力远超三大家族,族中高手更是层出不穷。
若是他们出手为难琉月和欧阳于飞。
或者出手阻拦他要做的事情和决定。
今日这结果可能就要改写。
因此冥岛王尊把纳兰王族的人全部用计困在垭口,不让他们出来插手。
欧阳于飞一袒由眉色骤冷,看来,这反而给那圣祭祀做了好事。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欧阳于飞看似一把提起冥岛王尊,一声冷喝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灭。”
一边飞纵而出,穿固晶宫,就朝碧晶宫后的圣殿冲去。
经过琉月身边的时候,琉月什么没帖,就帖一句。
“你娘被囚在刑崖,就在圣殿势力范围。”
短短的一句话,让琉月二话没说,朝轩辕澈打了个手势就跟着欧阳于飞狂冲而上。
纳兰族她可以不管,但是她娘她绝对不能不管。
余下的轩辕澈,云召,摩羯三人,在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三人的传音入密下。
扛着明面上不能动的三人跟着就冲了去。
落后的篱落见此,扫了愣怔的文武百官们一眼。
冷冷的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圣祭师害了王尊九族人?”
就这么冰冷的一句后,扯着轻功极高的灵玉,也跟着就冲了去。
篱落这一话落下,愣怔中的冥岛文武百官。
立时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
顿时齐齐摩拳擦掌就跟了上去。
就算王尊败了,纳兰王族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灭绝了,
而且还是死在那个冥岛公敌的圣殿手上。
秋风飞扬,阳光闪烁。
此间,杀气腾腾。
圣殿,穿固晶宫行不多久就是圣殿。
通体洁白无一杂色,白玉宫殿在阳光下充满了神圣的气息。
对于琉月等上了冥岛正面暗面对上,甚至主导了冥岛一切秘密和黑暗的最大幕后黑手,就要真正的对上了。
风云际会
风清天高,白玉圣殿巍峨矗立。
前方一道弓起的白玉桥梁,连通碧晶宫方向和圣殿。
而那白玉桥梁下,正是冥岛的最重刑法之处,刑崖。
桥梁横陈在回字形的山崖间。
只见那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天地间。
那黑色的刑崖却黑气萦绕。
无数的荆棘利刺从那黑色的山崖中伸长出来。
就好像一只巨大的刺猬。
在天地间舒展着它的躯体。
充满了阴森和恐怖。
刑崖不高,站在桥梁上,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崖下地面。
而那崖下地面,纵然此间经过的众人都知道,也常见。
但是每次经过之时,还是看的战战兢兢。
就在那崖底,无数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尖刺,穿过地面,把那尖利的刺尖朝着天空绽放着。
婴孩手臂粗细。
打磨的相当光滑和犀利。
在阳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反衬着阳光的阴寒光芒。
那是人工布置满的倒刺。
而这倒刺上隐隐约约残留着黑红色的血迹。
而那倒刺边上,哀哀白骨零星的散落在崖底。
天上的飞鸟在丝丝的盘旋。
如此神圣的地方,却展露出如此阴森的一幕。
却更添寒冷肃杀的气息。
站定在这方的白玉桥梁边,冥岛王尊,欧阳于飞等人,见此那脸上的神色都不好看起来。
而此时,那本空空如也的刑崖上。
临空吊着几百个纳兰王族的人。
就那么吊在山壁的尖刺上,看上去神色相当委顿。
但却充满了愤怒。
那此起彼伏的怒骂声,从山崖上传来。
随着那山风飞过,飘扬与九霄。
冥岛王尊见此脚下一扭,几乎站不住脚。
提着他的欧阳于飞好在反应快,连忙一把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
低声道:“没事,不会出事的。”
冥岛王尊听着欧阳于飞的安慰没有说话。
那刑崖上面吊着的是他纳兰王族一脉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啊。
除了他和琉月,一个不少。
那里面有他们的妻子儿子,兄弟姐妹,父母亲戚……
所有的所有,全部都捆绑在这里,全部都吊在这刑崖之上。
只要圣祭师一动手,等待他们的就是地狱。
任凭冥岛王尊见识过无数的大场面。
早已经练就泰山崩与面前,而神色不动的境地。
此时也几乎无法自持起来。
要不是因为他用计困住了他们,用药暂时麻痹了他们。
圣祭师怎么可能得手?怎么可能?
他害了冥岛如此多的后辈还不行。
今日还要把自己的族人,所有纳兰族的族人,全部害死,才……
看着那刑崖上飘荡。
明明身处险地,却怒骂声不绝于耳,死也不低了自己的头的纳兰王族九族之人。
冥岛王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全身都已经颤抖了起来。
而跟在他们身后冲上来的冥岛文武百官,也把这一幕收在眼里。
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冥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刑崖上处决过九族众人。
而今日,一开头居然就是王族,这……
“冥岛的王背弃了冥岛,真是可耻。”
就在这震惊当中,一道听上去万分神圣,几乎让人可以闻声而膜拜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众人抬头。
只见那金色的光影下。
白玉桥梁的另一端。
神圣的圣殿白玉台阶上,一道身穿白色长袍,几乎纤尘不染的人,迎着秋风站立在其上。
一道白玉冠束在黑发之上。
容颜非俊美,看上去四五十岁年纪。
却通身的出尘气息。
仿佛俗世所有尘埃都不沾染一般。
除了神圣二字能形容其一二外,实在没有其他的语言可以形容。
如此仿佛从天外走出来的人,却做着如此残忍而冷酷的事。
此项对比下,简直让人感觉颠覆了一切。
秋风扬起,白袍飘飞。
圣祭祀满身冰冷的看着桥梁这方的冥岛王尊。
那份冰冷中居然还夹杂着神圣,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冰冷的话音落下,天地间没有一丝声音。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就凭一个肆意屠杀我冥岛新一代的人,这岛上任何的指责都轮不到你开口。”
被扛过来的左护法,看似缓过来一口气一般。
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似颤悠悠,言辞却相当犀利的冷声喝道。
一旁的右护法也颤抖着擦去嘴角的血迹。
一边看似艰难的站起,一边双目冰冷之极的看着那神圣的圣祭师,声音冷如万年寒冰。
“别说我王尊没有背叛冥岛,从来都是为了冥岛所有百姓着想,守护着冥岛的一切。
就是王尊背叛了冥岛。
这岛上任何人都有资格指责,都有资格敌视和处置。
但是,就你不行,就你没这个资格。”
冰冷的声音落下,一旁的银家族长也被灵玉扶了起来。
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冥岛文武百官,沉声道:“王尊是如何对待大家的,是怎样的人。
本座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需揖座在这里为王尊开脱和发怒。
而圣祭师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本座相信也不需要我在多说。
大家长的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此话一出,刚才还静寂的众文武百官,不由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开始嘀咕起来。
虽然没有发出大的响应。
但是看那神色都能够清楚,那是站在冥岛王尊这一边的。
银家族长见此满脸沉痛的再度开口道:“我冥岛千年传承,有一条规则延续千年。
那就是愿赌服输,做人要诚信。
今日赢就是赢,输就是输。
不要以为杖着人多,就可以肆意妄为。
大家也别忘记了,冥岛外围三大附岛前的几十万天辰雄兵
依旧虎视眈眈的等在那里。
今日我们能杀了欧阳于飞这个叛徒。
但是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整个冥岛的覆灭。
还是你们都认为,现在乱成一团糟的冥岛,能够抵御那几十万雄兵的围剿?”
话说的很严肃。
几句话就把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的输赢,引申到外围的战船,放大的局势面前。
此话一落,那些心中还有不满。
或者认为此时杀了欧阳于飞等人,本是一件小事。
他们的王尊根本不用把玉玺和王位让出来的一些大臣,顿时惊了。
然后,紧接着迟疑了。
“王尊一切都是为了冥岛,为了大家不受战火波及。
一家人能够得享太平和安乐。
所以做出了最不利他的决定。
但是,却没想到被有些人暗中中伤,致使九族被人用尽手段刑困与此。
本座觉得很难受。”
一话说道这,银家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而他对面的文武大臣一个个面上都露出愧色来。
而远处帖的圣祭祀听到这却一声冷哼,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耳尖的听到圣祭师的一声冷哼,银家族长瞬间加快速度,抢在圣祭师开口前。
飞速的再度道:“本座相信王尊不会怪大家。
也相信事实胜于雄辩。
此时大家信不信无所谓,帮不帮忙也无所谓。
只是,最好不要插手。
否则后悔的时候,别怪本座曾经没有提醒你们。”
话音落下,银家族长看也没在看众臣一眼,转过头去,面对着白玉桥梁那边的圣祭师。
身边欧阳于飞见此,悄悄的朝银家族长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时候,人心很是关键。
不管那些大臣相不相信王尊落败。
但是只要他们迟疑,只有他们现在两不相帮就好。
银家族长短短一席话,退去身后暗潮汹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扑出的危机,厉害。
果然,就在欧阳于飞竖起大拇指后。
那些个大臣立刻齐齐的退后。
有志一同的做出不插手的姿势。
那一派仙风道骨的圣祭师见此,一声冷笑:“好个口齿伶俐的银家族长。
不过你说的对,事实胜与雄辩。
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说罢,脚尖在他前方的白玉地面上一踩。
那刑崖上靠着冥岛王尊等人右方的纳兰族人。
突然一声尖叫,那固定住他们身形的尖刺,突然松动。
他们的身形直接朝着崖底的倒刺就落了下去。
“不。”
自从站在这里就一句口也没开的冥岛王尊,见此脸色大变,一声厉喊破空而出。
身形一闪就要冲上去。
早就料到的欧阳于飞连忙一把丝丝的抓住冥岛王尊。
紧紧的控制住。
而那刑崖上掉落下来的纳兰族人,被药物控制了身体。
完全无法挣扎和发力。
只能无力的看着崖底的倒刺朝着自己等越来越近。
一时间,惊叫的,狂怒的,惨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混淆着那秋风,刷出阴寒之极的冷冽和残酷。
身形急坠而下。
眼看就要撞上那崖底的倒刺。
突然,山崖上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崖底,几条黑影伴随着黑鞭飞射而出。
在空中一个舞动,紧紧缠绕住临空落下来的十几个纳兰族人。
紧接着一个飞身旋转,黑鞭一放既收。
拽着那落下的十几个人,就被临空快速的扯了过去。
落在了一旁狭小的没有倒刺的草地边缘。
一切行动不过顷刻之间。
等到山崖上的众人看清常
那刚才朝着崖底倒刺掉下去的十几个纳兰族人,就已经安安稳稳的站在了无刺的草地上。
而在他们的身边,轩辕澈和云召,正抖动着手中的长鞭。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不由一愣。
这不是刚才跟着欧阳于飞这个叛徒的人,现在怎么……
而冥岛王尊则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他刚才一心关注着纳兰九族的生死,倒是没注意轩辕澈等人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欧阳于飞见此朝冥岛王尊眨了眨眼睛。
他这身份目前不好在这场面中插话,但是并不表示,他就什么都不能做。
琉月的亲人,轩辕澈怎么都会去救的。
况且还落下个大人情,何乐而不为。
一脸冰冷的圣祭祀没有想到崖下这么快就埋伏的有人。
缓缓的扫了一眼后,抬头看了眼欧阳于飞身边,冷笑一声:“本祭祀还不知道。
我们冥岛王尊什么时候跟天辰皇帝交情这么好了。
居然要他出手来救纳兰王族的人。”
而沉静下来的冥岛王尊没有理会圣祭祀的挑拨离间。
只双目暗沉的深深看着那一脸神圣的圣祭祀,缓缓的道:“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圣祭祀,你该收手了。
我们都是满身罪恶的人,不要在继续罪恶下去。”
冥岛王尊的话音一落,圣祭祀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讽刺。
冷笑道:“本祭祀没有罪恶,我做的全部都是为了这和平盛世。”
一音落下,圣祭祀朝着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冷笑一声:“别以为有这么几个人帮忙就能改变什么。
本祭祀本想一批一批的把你们纳兰九族的人都扔下去。
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承认你的错和本祭祀的对。
不过,现在看来,我没算准意外的因素。
不过没关系,留下这十几个人也无所谓。
王尊,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罢,圣祭祀居然朝着冥岛王尊一笑,充满了嘲弄和讽刺。
紧接着一脚狠狠的一踩脚下的白玉地面。
黑色的山崖立刻发出一身闷响。
紧接着那凸出来的尖刺,一个接一个的就朝山壁中缩了回去。
那被吊在尖刺上的纳兰王族中人。
顿时失了倚仗,朝着下方就掉了下去。
刹那,只见四方形的山谷,被吊在三面之上的纳兰族人。
以一种山崖上众人,清清楚楚看得见的剥夺,一个接一个的朝着山崖下的倒刺掉落而去。
顷刻之间,就好像下饺子一般,落下。
那是一种几乎让人心凌迟的掉落。
一个接着一个。
看着自己的族人,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
就在眼前一个一个的朝着死亡奔去。
那种残忍,几乎让人窒息。
凄厉的尖叫在山崖中此起彼伏的响起。
“爹,,救我……”
“娘……”
“大哥救我,救我……”
“哥哥……”
秋风本已无情,可这凄厉绝伦的惨叫,映衬着冰冷的秋风,更加的无情,无义。
冥岛王尊站在山崖上,双目锁定对面的微笑着圣祭祀。
眼角都没波动一点。
但是那手心已经全部是汗。
轩辕澈等能救一个两个,能救十几二十个。
但是如此多的,从各个角度下来。
从几个方位掉下的纳兰族人,他们如何去救?
如何能救得这么多人的性命。
冥岛王尊的五指深深的扣入掌心,只祈求轩辕澈等能多救两个,多救两个……
惨叫声在山崖下冲天而起。
山崖上的文武百官几乎不敢观看,齐齐扭过头去。
他们错了,他们错了。
就算王尊背弃了他们,但是纳兰一族人没有,他们中间有人没有。
他们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惨呼响在耳中,让人血溅当场,泪如泉涌。
然而,就在山崖上众臣后悔莫及的时候。
那下方黑漆漆的山崖底端,突然银光闪动。
无数的银色身影飞纵而出,银光犹如蛟龙盘空,缠绕上接踵而至落下的纳兰族人。
紧紧的缠绕上他们,从那尖利的倒刺上,扯过来。
从阎罗王手中,把他们抢过来。
那是……那是……
以摩羯为首的银家铁卫。
“好啊……”
双眼血红若不是被欧阳于飞按捺着,早就想冲出去的左护法,一见此情况,不由喜极大吼。
倒刺尖利,对付不能动弹的人有用。
对付久经训练的银家铁卫,有何用。
看着纳兰王族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临空扯过来。
就算是不插手的文武百官们,也纷纷叫好大喜起来。
银家族长站在冥岛王尊身边。
见此狠狠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终于赶到了,终于赶来了。
他就知道圣祭祀的伎俩。
因此一出碧晶宫,就立刻让篱落传了命令出去。
当下对上那脸色开始不好看的圣祭祀,冷声道:“对付已经没有圣殿卫士的你……”
话没说完,不过其中含着什么意思。
已经不言而喻。
冷眸扫过眼前发生的一切。
圣祭祀神圣的气息下,黝黑的双眼划过一丝阴森。
冷笑一声视线再度划过欧阳于飞等人所在的人群,缓缓的道:“还缺少一个,不知道纳兰族下任的王,在那里……”
说罢,视线缓缓的移动,看向那孤零零的一面山壁。
唯一的一面上面没有倒刺,光滑的好似镜面的山壁。
那里,从始至终吊着一个人。
全身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来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
山崖上的人顺着圣祭祀的视线看过去。
无不哑然。
那是纳兰水,那是他们冥岛认定的下任冥岛王尊的娘亲。
刑崖受罚。
不是吊在这里等着摔死,饿死。
而是有人照顾韧,但是却没日没夜的吊在上面。
任凭蚊虫叮咬,任凭飞鸟啄食,任凭毒虫侵犯。
只有你忏悔了,真心懊悔,知道自己犯了错,并得到了深刻的认识之后,圣殿的人就会解下来。
而据他们所知,纳兰水吊在上面已经十多日了。
居然还没有解下,还吊在上面。
那么就是说刷不承认自己犯了错,酸持她的一切。
眉心紧皱,所有人鸦雀无声。
刚才纳兰族的九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圣祭师。
而现在,犹豫纳兰族的人过早的被摔下,被下面冲来的人接住。
这早就吊在上面的纳兰水,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而此时,在她的不远处,一道身影在那光滑如镜面的山壁上,正废力的接近当中。
那是,琉月。
爬在光滑的一手摸上去,立刻就往下滑的山壁上。
琉月只有凭借着天蚕丝借位,才能上得去。
此时,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传来,琉月心中一凛。
知道没时间了,嘶发现了。
果然,就帖那圣祭祀冷冷一笑:“神不会宽恕犯了错而不知悔改的人,纳兰琉月,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冰冷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好似在山崖间打了一个炸雷。
震的余音寥寥。
那垂着头不知死活的纳兰水,好似被这一声炸雷所惊醒。
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缓缓的睁开眼来。
那垂下的视线,正好把爬在她斜下方的琉月收进眼里。
纳兰水不由一愣,紧接着铺满血迹的脸,开始抖动起来,整个人好似被注入了活力一般。
“月儿……月儿……”
低喃的近乎无声,却被琉月清楚的听在耳里,心里。
“别动,我来救你。”琉月一声冷喝,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而远处圣祭祀见此,嘴角勾勒起一丝浅笑,脚在地面上轻点。
立刻,就见纳兰水那方没有什么倒刺的山壁下,地面缓缓的裂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铺成整个山脚一面。
让人在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在没有山壁其他面可以从山脚进入,有迹可循之处。
大洞黝黑,看不出里面隐藏了什么。
只是那充斥刺鼻味道的气息,快速的弥漫了出来。
“黑药,千万别掉下去,会被吞噬的……”
就在那味道一出的瞬间,本就在山脚一面的篱落面色顿时一变,朝着琉月就大吼道。
那就是药王曾经在天辰展现出的毒素。
一滴就能毁灭十里,寸草不生。
而现在却是犹如河流的一深潭,天……
篱落的话音落下,所有群臣大惊,就连欧阳于飞面色也变了。
而另一个山面的轩辕澈则飞身而起,朝着琉月的方向就冲来。
“我说过神不会宽恕不知悔改的人,你要救她,那就去地狱救吧。”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吊着纳兰水的尖刺一缩,纳兰水顿时失去屏障,飞落而下。
琉月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脚下一荡,就朝纳兰水落下的身形挡去。竭力的伸长了手。
然天蚕丝终有长度的终端。
琉月一身荡过去,指尖堪堪够住落下的纳兰水的衣角,身形已经再也上前不了。
已经到了天蚕丝的终端。
眼睁睁看着只差几厘米,纳兰水就要与肆身而过,掉落下去。
琉月瞬间血红了眼,铁牙咬的直响。
而纳兰水却吃力的扬起脸,眼眸中充满了微笑和爱意的道:
“好好……活下去……我的女……儿……”
话音落下,人已经擦身而过,朝着那黑洞落了下去。
“娘……”凌厉的山风间,琉月再也忍受不住,一丝嘶吼。
手中天蚕丝一收,反身就要朝落下的纳兰水身形追过去。
山头上一见如此的欧阳于飞和狂奔过来的轩辕澈,瞬间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这追下去……
然,就在琉月反身准备追上去的瞬间。
山顶一道身影突然疾飞而来,势如闪电,与琉月插身而过,一把抓住落下的纳兰水。
手掌在山崖上一击,借力飞旋而上。
那白金色的长袍在阳光下,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那身影,是那么的熟悉。
四海齐聚
四海齐聚1-10
秋风犀利,黑和白的映衬,明显之极。
反身就要朝纳兰水追去的琉月,双眸瞬间一凛。
那身影,那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的身影,那么熟悉。
就算只是擦身而过,就算只是一眼之间。
她也还是能认的出来。
是他……
居然是他……
琉月有一瞬的愣怔。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手中天蚕丝飞速的拔出朝上钉去,身形犹如猿猴飞速的就朝山顶上爬了上去。
白色划空,致众人齐齐一愣。
众人已然接受纳兰水无力回天的当口。
居然一陌生人横插一脚,瞬间形势大变,这……
欧阳于飞和狂冲而来的轩辕澈见此同时双眼一眯。
轩辕澈一步停了下来,看着那山顶上一划而过的白金色长袍,眉间微挑。
同时紧跟着他冲上的云召,诧异的低呼了一句:“是他。”
风轻爽利,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
登临而上,琉月飞快的爬过黑色的绝壁,登上山顶。
山顶清雅,山风吹过,带着远处的花香。
就在这花香中,琉月对上眼前矗立的那身穿白金色长袍的男子。
黑发随风飞舞,黝黑中带着点海洋的深蓝双眸,清冷依旧,荣华无伤,那一身欺霜赛雪的气质更胜以往。
独孤夜,除了那万年寒冰中练就的独孤夜。
还有谁能把这清冷挥发的如此淋漓尽致。
琉月没想过独孤夜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眼前的人却丝毫不假。
就算心底已经认定了是真人,琉月第一时间还是有点愣怔的没有开口。
独孤夜看着琉月,也同样的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看着。
“月儿……”
就在这沉静中,被独孤夜从死亡边缘拉起的纳兰水,强撑着朝琉月露出了灿烂之极的笑容,轻轻的呼喊道。
琉月听声收回看向独孤夜的目光。
快步走上前,伸手从独孤夜手中搀扶过纳兰水。
任由纳兰水一点力气也没有的靠着她:“娘,没事了。”
一边轻轻的为满脸血污的纳兰水,擦拭去那脸上的血迹。
动作是她从来没有的温柔。
“月儿。”纳兰水感受到琉月的温柔。
那刚才面临如此绝境,却朝着琉月笑的灿烂的双眼.
此时却瞬间薄雾层层而起,划为晶莹的泪珠流淌而下。
“娘没用,娘帮不了月儿,差点,差点就连累……月儿了……”
刚才那一瞬间,琉月朝着烁乎就要扑下的动作。
她看到清清楚常
那种根本没有考虑。
那声凄厉的喊声。
几乎响彻在她的心底,震撼住她的灵魂。
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如此的爱着她,如此的护着她。
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消失,距离的远近而生疏她,而离别她。
这样的感情,让她如何不老泪盈框。
如何不揪心以憾。
靠在琉月怀里,纳兰水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琉月听言紧了紧搀扶着纳兰水的手臂,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在也没有人会害你,再也没有人能够害你。
你也不用在为我去担当任何的责罚。
一切,都过去了。”
琉月除了面对轩辕澈会出现剧烈的情绪波动。
其他时候都比较沉稳。
但是那低沉的声音中隐藏的情绪,却不比任何时候浅薄,甚至还要浓厚。
听着自己女儿沉稳的声音,纳兰水从来没有的开心和高兴过。
终于能跟琉月生活在一起,好好的照顾她了。
这一开心下,这么多日绷紧现下陡然松开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住,人缓缓的昏了过去。
琉月搀扶着没说两句话就昏过去的纳兰水。
知道没有大问题,也就不着急。
只是移动眼神,看向了身边站立的独孤夜。
“好久不见。”
没有说谢谢,因为对于独孤夜来说,谢是多余。
而对她来说,大恩不言谢,谢字太浅薄。
独孤夜听言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半响方缓缓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回道:“好久不见。”
纵平日里有千言万语。
真相见时候,万千言语最后不过也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不是不想说什么。
只是真整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也许有太多的自尊作祟。
也许有太多的深情已经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也许,是那一句,错过,终究已经错过……
琉月见此嗯了一声,一边搀扶住纳兰水,一边道:“怎么跑这来了?”
“热闹。”独孤夜沉吟片刻淡淡的回了一句。
琉月听言微勾了勾嘴角,确实,这天下,此刻,恐怕就这里最热闹,都跑来这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独孤夜是不是为了热闹而来。
这一点她心里清楚,独孤夜就是一个不爱热闹的人。
他恐怕担心的还是她吧,唉。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她就这么听吧。
有些人,注定无法给与同等的感情对待。
那么就一直残忍到底好了。
独孤夜话音落下后,琉月微侧头看向独孤夜身后。
只见一道淡黄的身影快步行来,居然是萧太后,连轻。
一见连轻跟在独孤夜身后。
琉月就知道了。
摩羯是杜一带上来了,而这独孤夜恐怕是跟连轻一起来的。
当下不在跟独孤夜寒暄,这个时候不是可以寒暄的时候,而独孤夜也不需要她客气。
转眼看着萧太后微微一挑眉,杜一是外联人物,无关紧要。
而连轻却是驻守在冥岛外海的人。
这个时候跑这里来,千万不要告诉她外海出了问题。
快步行来的连轻,看着琉月看过来的眼神。
蒙着白纱的脸看不出来表情。
只听道:“外海我们没问题,他们有问题。”
说罢快快步走上来,边低声朝琉月道
“三大海将镇守的附岛,前些日子就开始起了混乱。
虽然三大海将把消息和动荡椅的很好。
不过也被我们看了出来。
负责镇守三岛的冥岛主岛海兵,在脱离战线朝主岛蜂拥而来。”
听着连轻说到这,琉月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三岛也收到了主岛暴乱,禁地绝密的消息。
在这样震撼一切的消息中,身为主岛上的兵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跑回来,这说得过去。
连轻见琉月点头,眼中光芒一闪接着道:“我们不清楚主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他们宁愿放弃虎视眈眈的我们。
开始往主岛上撤退。
但是秋痕,彦虎和我都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他们退了,乱了,慌了。
那么,我们……”
连轻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举手朝下一挥,做了个杀的手势。
“现在,三大附岛全部在我们手上。
我们的兵马已经围了冥岛主岛。
可笑的是,这上面的人居然还都不知道。”
连轻笑了,很嗜血的笑了。
胜利已经百分之九十的握在了他们的手上。
因此,伺干脆踏上了主岛之上。
这里也是迫害了她一身的地方,要想手刃仇人,要想报仇雪恨,借别人的手,终究没有直接亲自动手来的快意。
琉月听连轻如此样说,放下心来。
秋痕和彦虎等战将是轩辕澈教导出来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机会就动手,拿下才是真正的王道。
现在不管冥岛投不投降,都已经无力回天。
当下扶着纳兰水转过身,站在高高的崖顶上,冷冷的对上圣祭师。
三人当绝顶而立,气势不弱半分。
秋风飞扬。
站在白玉桥梁这边的冥岛文武百官等人。
在见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后,脸色突然齐齐一变,把视线集中在了随后出现的连轻身上。
白纱蒙面是连轻的标志。
这已经早就从连轻攻打冥岛的时候,传入了主岛当权人的耳里。
而他们的背叛者连轻,北牧的萧太后。
被留下驻扎在外海,这也是个众人皆知的消息。
而现在,连轻居然出现在这个地方,那这意思,那这意思……
戴着面纱,连轻冰冷的双眼,扫视过对面所有冥岛官员,以致冥岛王尊和圣祭师。
比那北极寒冰还要冷的声音,充满了嘲讽的铺陈在这方天地间。
“真是热闹,大名鼎鼎的冥岛不是一致对外?不是铁血冷酷,级别森严,规矩众多。
谁敢不遵规矩和尊卑,就要人鸡犬不留,死无全尸的彪悍?
今日,本宫怎么看着这一幕如此的讽刺。”
清脆而带着仇恨的声音,在阴冷的秋风中,更填无上的冰寒。
“三大世家带头暴乱,圣殿藏污纳垢,冥岛王尊不顾规矩对上神的使者圣祭祀。
满朝文武百官袖手旁观。
呵呵,原来这就是神圣的天下无敌的冥岛。
这就是级别森严,规矩罗列,那怕嫁了别人抛去一身尊严告罪,只求允许两厢厮守。
却还是被重规矩的冥岛杀其夫,毁其容。
只为她坏了冥岛的规矩的冥岛。
哈,那么现在你们有谁能告诉本宫。
若按冥岛的规矩,这里的人还有谁能够活?
还有谁不诛他三族,以惩不尊冥岛之罪?告诉本宫。”
最后四字的一声挑高的厉喝,几乎犹如一道响雷,惊破此地的苍穹。
冥岛文武百官听言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连轻当年受到的惩罚。
他们从来没有人觉得错了,那就是该这样。D
但是现在,没有人开得了口去反驳。
冥岛从上至下都错了,他们信奉的一切都在崩溃之中。
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听着连轻如此的厉喝,冥岛王尊眼中光芒闪动
想说什么。可到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只徒增一句无声的叹息而已。
站在崖顶的连轻冰冷的目光从冥岛重臣等人的脸上扫过,看着那五彩斑斓的神色。
冷冷笑道:“这个世界没有公平。
我当年是活该,而现在你们则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真正让人觉得可笑。
不过,这没关系。
我当年死不死,不由我说了算。
现在,你们死不死,不由你们说了算。
忘了告诉大家,本宫和天辰的兵马,已经攻破三大附岛。
而现在,正屯兵于这主岛之外。
这人心惶惶,暴乱的冥岛,已经不堪一击。
你们的生死,终要轮到本宫说了算。”
冰冷之极的狂言惊的冥岛文武百官脸色瞬间惨白。
他们这几日被欧阳于飞反叛闯关,禁地秘密现身,臣民暴乱,吸引了全部的关注力。
而忽略了外围虎视眈眈的几十万天辰兵马。
没想到,现在……现在……
什么叫做内忧外患。
这个时候,冥岛所有的文武百官算做都知道了。
一个个顿时焦躁的犹如油锅里的蚂蚁,开始稳不住了。
站在山崖底的轩辕澈和云召听言,对视一眼,开始慢条斯理的往山崖上走,这连轻秋痕等人做的还真漂亮。
而站在连轻身边的琉月也没有阻止连轻的意思。
她对冥岛的恨,总要发泄。
秋风起,越来越阴寒刺骨。
眉头微皱,冥岛王尊抬头对上冷怒的连轻,沉声喝道:“连轻,你有什么怨恨,冲着本尊来。
当年是本尊下的令,与冥岛万千无辜百姓无关。”
连轻听言一声冷笑就破空而出,笑的万分妖娆。
听上去却冷血之极。
一狂笑消弭,连轻抬眼对上冥岛王尊,眼中是无尽的讽刺和怨恨。
“无关,怎么回无关。
本宫一直信奉的可是王尊以血教导的本宫,斩草除根。”
“你……”此话一落别说冥岛王尊脸色大变,就是冥岛文武百官,那惨白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
连轻这意思,是要灭了冥岛?
杀了冥岛上所有的人?
这么狠……这……
看着冥岛王尊气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一旁的欧阳于飞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不会的。”
杀光所有冥岛的人,这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冤有头,债有主,这个萧太后虽然对冥岛恨之入骨。
但是还没到要一个不留的境界。
听着欧阳于飞的话,冥岛王尊的心还没放下。
就听连轻突然又是一声轻笑,缓缓的拍了一下手。
“以为我做不到是吧?
那在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本宫在前来的途中,看见冥岛十室九空。
无数的人正朝着这个方向冲来。
扬言要圣殿和王尊给他们一个说法,否则……
呵呵,看来你们也不需揖宫动手。
冥岛自己人杀自己人,这冥岛就要毁于一旦。
没什么有这样的结果,会让本宫更加的满意。”
说罢,连轻笑着朝冥岛众高官挥了挥手,反手指着碧晶宫的方向轻笑道:“看,已经来了。”
此话一落,不仅文武百官脸色在变。
就是自从连轻出现,就一直作壁上观看热闹的圣祭祀,脸上也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
按速度急速,今日他们不可能冲到这里来的,该死的。
当下,所有人都顺着连轻的手指,看了过去。
密密麻麻,重重叠担
那一方天地好像被无数的蚂蚁所占据。
一眼望过去,看不见头,摸不到边。
只能看见那些蚂蚁在飞速的朝着这方冲过来。
个头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人越来越多。
那嘈杂的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
就如那海上暴风巨浪来袭的时候一样。
轰鸣到了极致,让人反而什么都袒清常
只是声浪已经到达了惊人的尽头。
铺天盖地,无穷尽也。
一眼望见这样的阵势。
此一方的所有人全部变色。
这样宛若长龙的队伍,这样犹如水银泄地呼啸而来。
怕是所有冥岛的民众都来了。
那通天的愤怒,那炙热的怒火。
就算隔的这么远,也让人感受的清清楚常
本来冰冷的秋风,此时也被烘托成了犹如夏季的炙热。
同时,或许也变成了东风的严寒。
站在山崖底的轩辕澈和云召,看不见人,只帖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惊天动地。
不由对视一眼后,齐齐迈步就朝琉月的方向而去。
他们原谅了冥岛王尊。
但是并不表示,他们就要与冥岛王尊一起共患难。
这样的声势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人流来的很快。
走过那高高的碧晶宫台阶。
穿过平日里根本就不允许民众踏步的碧晶宫。
疯狂的冥岛民众们,咆哮着朝着圣殿的方向冲了过来。
圣殿后就是万仞神山,没有退路。
所有,前一刻还在这里为纳兰王族,为灭族,为仇恨,对持在一起的所有王权阶级的人。
此时,就这么被愤怒的冥岛民众所包围。
包围在了这绝路之上。
“要说法,圣殿给我们说法……”
“万恶的圣殿,我们奉你为神明,你们居然杀了我们的孩子……”
“杀了他们,他们毁了我们的下一代……”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
无数愤怒的,焦急的,悲伤的怒吼响彻在天空。
无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举着长剑的,握着斧头的,拿着菜刀的,提着锄头的……
蜂拥着冲上来。
那种悲愤,那种震惊。
让他们可以豁出命去,只为自己的孩子们讨一个公道,讨一个公道。
声响震天。
那已经赶过来的银家护卫,铸成的护卫队伍。
拦截在白玉桥梁的前端,把身后的冥岛王尊等人护卫起来。
竭尽全力抵挡着蜂拥冲来的冥岛民众。
但是,在那铺天盖地的强大势力下。
没有人能够制止的住,只能不断的后退,后退。
冥岛王尊站在白玉桥梁的最前端。
见此眉色紧皱,看了眼引着暴民冲上前来的连家,欧阳世家,银家,三大家族的人。
大吼道:“安静下来,都给我安静下来,本尊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那洪亮的大吼声,破空而出,就如夏季的惊雷,震响四方。
生生压过了冲在最前面的暴民们的狂躁声。
而此时,那些文武百官没有发现已经受伤的冥岛王尊,为什么还如此中气十足。
只一个个围绕在冥岛王尊的面前,不敢言语一声。
暴民为首的连家族长连飞,欧阳世家的族长,欧阳于飞的父亲。
听言对视了一眼,齐齐举起了手。
立刻,跟在他们身后的两族人都开始齐声镇压起来。
暴乱,会让他们得不到结果。
一拥而上,不是解决事情的手段。
他们需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两族族长开始示意身后的民众不要开口的时候,碧晶宫的钟声也敲了起来。
银家的魅夜敲响了王钟。
那清亮的钟声传达了出去。
那是示意愤怒的民众,停下脚步,止住声息,王尊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意思。
富有含义的钟声和欧元世家,连家的安抚声也一个接一个的传达了下来。
狂怒的民众,开始停下脚步,开始静下声来。
簇拥在冥岛王权的最高集中地,虎视眈眈的等着交代。
现场开始安静了下来。
冥岛文武百官不由暗自摸了一把额头的汗。
与银家护卫对峙着,连家族长和欧阳世家的族长,满目愤怒的跃过冥岛王尊等人。
把目光集中到了他们身后的圣殿处的圣祭祀身上。
“王尊请让开,我们有事要跟圣祭祀询问。”
脸色铁青的连飞,话虽然说的客气,可那语气几乎如刀。
冥岛王尊听言,看了眼连飞和欧阳于飞的父亲,微微摇摇头叹息一声道:“连飞,先把人疏散到碧晶宫外去。
你放心,今日本尊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欧阳于飞的父亲听言,面色一沉道:“王尊,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王尊的势力有没有动手,我们清楚的很。
这么多年全是圣殿出的手。
王尊,你这个时候不用在给圣祭祀说好话。
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今日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对,碎尸万段……”
“猪狗不如……”
“……”
欧阳族长一话落下,他身后近处的民众,立刻就是一阵应和。
那愤怒的眼光如果能杀人,那一身神圣的圣祭祀,估计已经百孔千疮。
冥岛王尊听言还没说话,那银家族长突然接过话道:“连飞,欧阳,先退去这么多人。
你们可以选出代表来质问。
这样的场面和情况,很容易失控的,你们应该清常
王尊既然说了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自然就会给,你们还不信任王尊?”
此话一落,连飞冷着脸摇头道:“不,这件事冥岛所有人都有资格听,若是得不到我们要的答案,我们绝不走。
王尊,我们不能容忍你包庇圣祭师。”
此话一落,紧跟在他身后的群人没有出声应和。
但是那眼神清清楚楚的说明了,绝不离开。
冥岛王尊见此无奈的叹息一声:“连飞,你们……”
“哈哈,包庇本祭祀,笑话,王尊不想让所有人听,恐怕想的不是包庇本祭祀。”
冥岛王尊一话才出口,那圣祭祀突然狂笑出声,整个人的神态都有点疯狂起来。
狂笑着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好,他不给你们说,本祭祀告诉你们,让你们心死个明白。”
事实真相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射向圣祭师。
包括已经站在一起的琉月和轩辕澈,独孤夜等人。
秋风猎猎的飞舞,场面瞬息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圣祭师这一句话下,屏气凝神,满脸愤怒却又分外急迫的等着圣祭师接下来的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
“圣羽,闭嘴。”
一听圣祭祀突然插话进来,冥岛王尊脸色一变,陡然转头朝着笑的猖狂的圣祭师就是一声大喝。
一身白袍的圣祭祀见此。
眉梢眼角都开始涌出疯狂的冷笑。
那是一种绝对的疯狂。
那是一种形如看蝼蚁似的鄙夷。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开始散发出来的冷血。
屏除了那神圣的外表,展露出黑血的本色。
疯狂冷笑的圣祭师,在冥岛王尊的冷喝后,完全扯去了那高洁的伪装,展开了他身后无形的黑色羽翼。
那是坠落的魔鬼,而不是神圣的天使。
看着圣祭师气息的绝对卒。
就算早就知道圣祭师不是好人的冥岛所有人。
此时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没有人能够在如圣祭祀一般,贴切的诠释恶魔的含义。
“哈弓…”
充满嘲讽得意混杂在一起的狂笑响彻在这一方天地。
圣祭师看着满脸压抑的怒火和焦急,甚至那焦急下还隐藏着丝丝恳求的冥岛王尊。
抬步缓缓的从圣殿台阶上走下来。
朝着众人逼近。
那邪恶的脸孔下嘿嘿冷笑道:“呵呵,本祭祀不怕你们,做了就做了,不过看来王尊怕本祭祀说呢。”
“王尊。”圣祭师此话一落。
连飞和欧阳族长,同时转眼看着背对着他们,看着圣祭师的王尊,沉声喊道。
冥岛王尊听言深深的皱了皱眉。
那直面圣祭祀的脸孔上一闪而过苦涩和深深的痛苦。
以及愤怒,绝对的愤怒。
就这一闪而过的苦涩和痛苦,让圣祭祀收在眼里。
越发笑的畅快和嘲讽起来。
没有理会圣祭师的冷笑,冥岛王尊快速转过身来。
一脸沉重和无奈的看着以连飞和欧阳族长为首的冥岛众人。
有点沉痛的再度道:“不要去相信圣祭师的话。
本尊说过,这件事情本尊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先退下去,退下去。”
“哈弓…”听着冥岛王尊的话,圣祭祀的大笑声层飘而起,比那秋风还淫寒和尖锐。
“不,今日我们一定要听他亲口说。”
连飞一摇头,死死的瞪着充满了黑暗气息的圣祭祀。
他从没违背过冥岛王尊。
但是这一次,他一定要知道答案,一定要。
“王尊,抱歉。”
而欧阳族长同样以干净利落的话,拒绝了冥岛王尊。
“哈哈,王尊,看来你养的狗也不听你的了。
既然他们自己要死个明白,本祭祀又何必在怜惜。”
圣祭师一步站定在白玉桥梁的另一头,看着冥岛众人的眼中,充满了冷酷和疯狂。
“你给我闭嘴。”
冥岛王尊一声怒喝,声如惊雷的打断圣祭祀要继续的话。
同时转身朝着连飞等人道:“回去,都回去,算本尊求你们,先回去,先回去。”
此话一落,所有愤怒和焦急的冥岛众人齐齐愣了。
冥岛王尊,他们的王,他们至高无上的王。
曾几何时如此放低身段。
曾几何时如此求过他人。
而现在,他求他们回去,他求他们先离开这里。
这里面……
以连飞为首的冥岛众人,看着冥岛王尊那满脸的苦涩和焦急,沉痛。
第一时间有点发愣。
而此时,站在另一边山崖上的琉月等人。
却齐齐挑了挑眉,对视了一眼。
冥岛王尊此时此地如此维护圣祭师。
看来这其中的猫腻,恐怕非等闲。
他们知道冥岛王尊并不干净。
不过先前的想法,顶多认为圣殿是主,而冥岛王尊只是没有阻拦而已。
不过,现在如此情况看来。
也许,他们的猜测还是有着偏差。
琉月,轩辕澈,云召,摩羯,没有开口。
最后才来的独孤夜和连轻也没言语。
几个人站在山崖上静静的看着。
秋风飞过,明明金阳耀眼,却冰寒而无一丝温度。
冥岛众人震惊过后,那本来看向冥岛王尊依旧尊敬的目光,此时开始缓缓的变质。
冥岛王尊如此维护圣祭祀。
看来,这婴孩陨落之事,王尊可能也脱不了身。
冥岛众人的心开始沉了。
他们敬仰的圣祭祀是个魔鬼。
而现在他们崇拜的王尊,也许……
那充满了猜疑,愤怒,失望,悲痛,重重情绪闪现在冥岛众人的脸上,直直射向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见此,苦在心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首的连飞和欧阳族长对视了一眼。
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质疑和心惊,以及破釜沉舟。
缓缓转过头,连飞看着冥岛王尊,极缓慢的道:“不,我们不会回去,今日定要个水落石出。
不管前面阻拦的是任何人。”
声音很缓,但是却刚劲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摆明了,今日决不罢休。
若是冥岛王尊在阻拦他们,那么也就别怪他们不忠。
听着连飞此话,不等冥岛王尊做出反应。
白玉桥梁另一边的圣祭祀已经狂笑出声。
“王尊,他们不领你的情,你想做个好人,只可惜到头什么都不是。
好,那么想知道,本祭祀就……”
“圣羽,你想害我冥岛永无翻身之日?你就这么想毁了这里的一切?”
尖利的大吼声,破坏了圣祭祀到口的原因。
冥岛王尊此时的眼已经血红。
“欧阳,连飞,不要在追问,不要在追问了,那结果。
不是你们,或者不是我们整个冥岛所有人。
能够承受的。”
冥岛王尊的厉喝声方才落下。
那一直站在冥岛王尊身边,却保持沉默的银家族长,看着欧阳族长和连飞突然开了口。
那声音,充斥和无边的痛和伤。
刚要反驳的连飞,听言不由眉头紧紧的皱起。
太过哀伤,太过沉痛。
银家族长知道内情,肯定知道。
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内情,居然让本也跟着逼宫的银家族长,在这最后的关头,软了口?
到底,冥岛出了什么事。
让他们的表情,沉痛如斯?
连飞握着利剑的手,开始有点打颤。
站在冥岛王尊另一边,在这样的场合下,根本没有立场开口的欧阳于飞。
此时也深深的叹息一声。
转头对上他父亲的双眼。
缓缓摇头道:“父亲,不要在问了,以后我会跟你说这原由。
但是,现在,不要在逼问了。
那结果,真的会毁了整个冥岛,毁了整个这几世人。”
说罢,欧阳于飞再度摇了摇头。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这是他最初的想法,初生牛犊不怕虎,很冲动,也很敢做。
但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摧毁所有的人。
他只想让他们明白,想改善这里,想重塑一个冥岛。
想给已经腐朽到骨头里的冥岛,换来新生。
而不是毁灭,不是这最严重的毁灭。
这般的所有人都在这节骨眼上聚集在一起。
打乱了他的计划。
若是真被知道这事实后的真相。
他们会崩溃,会疯了的。
欧阳族长看着深深长叹的欧阳于飞。
那双眼中有着明了一切。
有着因为明了这一切,所以才会颠覆这一切的隐忍和不惜背叛的决绝。
欧阳族长缓缓的五指握成了拳头。
他明白了,明白了。
欧阳于飞早就知道内情。
所以,他选择了背叛,他选择了来推翻冥岛。
选择把真相暴露在了所有冥岛人的面前。
他知道的,他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
而这样的真相让他选择了背叛和推翻,
以不惜成为冥岛的叛徒,背负所有人的憎恨,来为他们揭露事实。
单丝,却也在这节骨眼上的时候,让他们不要在追问。
因为那结果他们承受不了。
这……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欧阳族长的身体开始颤抖。
那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大,或许这逼问出来的答案,真的……
对视一眼,欧阳族长和连飞,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他们身为一家大族长,有见识有分寸,并不是太过鲁莽的人。
这一次如此的激愤,主要是被这禁地的秘密,激怒的太甚,震撼的太大,以致怒气冲天,几乎疯狂。
但是,他们还是有着理智。
特别是在此时这等的情况下。
见王尊,银家族长和欧阳于飞,居然都那样说。
不由,有那么一点犹豫了。
抬眼,看着面色沉痛,但是那眼中却是为了冥岛。
想维护冥岛的决绝的冥岛王尊。
在看看白玉桥梁对面,那满面嘲讽,眼露疯狂的圣祭师。
连飞和欧阳清楚的看见了,圣祭祀眼底的笑,那种对于将要毁灭的笑,将要带着所有人下地狱的笑。
他想毁灭冥岛的一切。
他想破坏这一切。
那是一种竭斯底里的疯狂。
两人看清楚这一点后,不与一同的打了一个寒战。
也许,是他们太过鲁莽了。
这么几乎全岛的人都集中过来。
若是逼出一个他们意料不到的答案。
那就不是他们逼宫,而是自讨毁灭。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连飞和欧阳族长再度对视了一眼。
既然欧阳于飞和银家族长等都知道,那么私下告诉他们也好。
对则在思考灭了圣祭祀。
不对的话,那也先有了一个缓冲。
连飞沉吟了一瞬间后,咳嗽一声后看着冥岛王尊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退到碧晶宫下……”
“不,不退,绝对不退。”
“不退,死也不退。”
然而就在连飞话才言半句,还没说完的当口,他身后静立等待的冥岛众人立刻就叫了起来。
个个激愤难挡。
“不退,今日就在这里把话说个清楚,为什么,我们要知道为什么?“
“对,说什么先退,我们退下了你们就可以肆意商量对我们的应付,我们不要应付,我们要真相。“
“是,要真相。“
“真相,蒙蔽了我们这么久,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下一代全部死在你们的手上。
我们不需要在篡改的谎言。
我们要绝对的真相。”
“要珍惜,不退,不退……“
“……”
轰然大波,此起彼伏的响起,愈演愈烈。
连飞,欧阳族长有理智,还知道一点厉害。
但是普通的冥岛民众如何知道厉害,如何分析出形势。
他们只知道他们要真相,今日他们已经冲到了这里。
那么不给他们一个罪魁祸首,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绝对不走,就要毁了这里的一切。
没人去计较冥岛的未来。
他们有的不过是自己的悲喜和伤痛而已。
群龙的头,一旦压不住群龙,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民众们开始暴乱,开始朝着冥岛王尊等人毕竟。
开始愤怒的朝着王尊等人叫吼。
声势惊天。
护卫着冥岛王尊的银家铁卫,几乎已经退到了白玉桥梁的头上。
冥岛王尊甚至已经被逼到白玉桥梁之上。
此时,退,已经不可能,已经不可能。
连飞和欧阳再也压不下暴露的人群,气氛开始疯狂,局面开始混乱。
这下,不仅连飞和欧阳面色开始难看。
冥岛王尊,左右护法,银家族长,百官,等等人,
脸色都已经开始灰白,铁青了。
“哈哈,想知道,好,本祭祀就让你们得偿所愿,好好给本祭祀竖起你们的耳朵听清常”
就在这没有办法抵御的暴乱开始中。
站在另一头桥梁上的圣祭师,突然狂笑出声。
黑发随着那秋风在山涧凌厉的飞舞,整个人给人一种血腥的疯狂,那种死也要拖着所有人下地狱的疯狂。
开始暴乱的民众,听到这响彻天地的狂笑声,立刻平静下来,赤红着眼看着狂笑的圣祭祀。
“圣羽……”
冥岛王尊全身都在颤抖,那叫声几乎频临崩溃。
凄厉之极。
同一刻,银家族长和欧阳于飞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金阳当空,却冷的刺骨。
而这一次,圣祭师根本没有理会冥岛王尊的历吼。
冰冷而泛着血腥的双眼,扫过面前夹杂着各种愤怒神色的冥岛众人。
圣祭师的嘴角高高的勾勒起。
那满含幸灾乐祸神色的表情下,圣祭师冷笑着开口:“想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为什么本祭祀要处死你们的孩子?
想知道本祭祀为什么会如此不留情。
那是因为,你们犯了罪。
你们得罪了天神。
天神降下了惩罚,在报应你们,报应你们。”
冰冷入骨的声音,引起一阵骚乱,冥岛民众们握紧了拳头,摆明了不相信圣祭师的话。
圣祭师见此也不恼,只冷笑着接着道:“本祭祀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婴孩。
那就是因为天神降下惩罚,让他们都是残缺的。
都是坏掉的,都是扭曲的。”
此话一出,顿时掀起轰然大波。
“你胡说,根本不是那样……”
“胡说,胡说……”
“定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你的错,不是孩子们,不是……”
“……”
耳里听着民众愤怒的不相信声,圣祭师冰冷之极的一笑,
扬起手,啪啪的拍了几声。
就见那掌声下,圣殿的大门打开。
几个剩下的圣殿护卫,推着一辆蒙着黑布的囚车一般的东西走了出来。
视线被这囚车吸引过去冥岛众人。
停止了叫喊,定定的盯着那囚车。
没有转头,圣祭师手一挥,那囚车上的黑布唰的一声被扯了下来,露出下面的情景。
一眼扫到那囚车中的情况。
所有靠前的冥岛民众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有的甚至惊恐的朝后退了两步。
只见那黑布下的囚车中。
几个蠕动的,看上去像是孩子的东西在爬动着。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是健全的。
缺胳膊,断腿,已经是好的。
其他的,有的四肢皆无在囚车中蠕动着。
有的脸完全是扭曲的,鼻子没有,只剩下一个大洞,嘴巴完全的塌了。
有的大大的脑袋犹如簸箕,但是那身体却只有婴孩般大小。
看上去有些年龄了,却口水,鼻涕,沾满了一身。
痴痴呆呆的傻笑着。
那桀桀的声音,任凭此时这么多人站在这高处,也不由让人感道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人,怎么可能长成这样?
圣祭祀看着呆滞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手一挥,那推着囚车出来的第一个护卫,翻开一本厚厚的计册。
冰冷的声音响彻在这一方天地间。
“何家长孙,与丙辰年冬收入圣殿抚养……”
边读,身边的护卫边从囚车中提出来一个全身长满白斑,四肢皆无的人。
“不,不可能。”
此孩子一提出来,那冲在最前面之一的一个老年人陡然一声惊呼,脸孔上扬满了愤怒。
“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长孙,我的孩子圣殿说了,资质好,被圣殿收纳成护卫培育。
绝对不可能是他。
你们不要想弄这么一个孩子出来糊弄我。”
圣祭师听着此言,眼中闪过绝对的冷笑
双手抱胸,好似高傲的不屑接他的话。
而那翻阅着本子的护卫。
则一把抓住那孩子的脖子,把他的脸对向众人。
“眉心有朱砂印记,确认。”
冷冷的声音伴随着那脸颊的扬起。
认识何家人的几人,立时脸色大变。
这孩子虽然四肢皆无,但是那脸孔却还干净,这活脱脱就跟何家那媳妇,一模一样,一个磨子印出来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具有说服力。
那何家老年人,面孔抽筋,脸上的神色几乎已经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而他身后的儿子和媳妇,则同时一声惊叫,齐齐接受不了的昏了过去。
周围的冥岛众人立刻死寂了下来。
那样的四肢皆无的情况。
不是以毒药养成这副德行。
也不是什么压迫手法能够把孩子折磨成这样。
那是先天,是先天的因素。
这一点,所有人还看的出来。
“李伟家的女儿,甲午年收于圣殿。”
一个眼斜口歪,明明甲午年离今年已经十年,却任然只能在地上爬动。
笑起来口水鼻涕一起流。
典型是脑子有问题的孩子。
“风城家的儿子,未几年收于圣殿……”
“三余家的儿子,丙辰年收于圣殿……”
“何风家的女儿……”
冰冷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声音,在天地间响起。
伴随着一个一个被推出来的奇形怪状的孩子。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死寂。
一种浓重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情绪,围绕在冥岛众人的身上。
冥岛这一方,为首的连飞和欧阳族长。
眼中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们身后昏倒了好些人。
那些都是在冥岛上有头有脸的家族,都是这几个孩子的父母亲人。
这……这怎么可能?
本来以为那么优秀的孩子,是值得家族骄傲的孩子。
现在却是这个样子,这真相……
而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银家族长,此时却已经不再沉痛和哀伤。
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深深的叹息和认命。
连飞和欧阳族长见此,全身都开始颤抖。
这真像的盒子也许他们不该去揭开,那里面的魔鬼会吞了他们,会吞了冥岛所有的人。
看着面如死灰的众人,圣祭祀脸上笑分外的畅快。
缓缓冷笑着道:“这不过是几个有代表性的,本祭祀养在殿里,就是防着你们这一天。
本祭祀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
他们不是聪明乖巧,不是健美活泼。
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样的猥亵。
他们是白痴,他们是弱智,他们长的比猪狗都不如。”
尖利之极的冷笑声,让这话好似来自地狱,让人承受不住,承受不住。
“不,不是的,不会……”
“不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站立不稳,直面这样的冲击的首当其冲的冥岛众人,开始不断的摇头,不断的退后。
这跟他们想的不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站在欧阳于飞身边的灵玉和篱落,则感受到了圣祭祀的尖锐和那囚车里的惊恐,紧紧的抓着欧阳于飞的袍子。
看着面色灰白却还固执的不想相信的冥岛众人。
圣祭师手一指,直指立在欧阳于飞身边的灵玉和篱落,桀桀笑道:“看着没有。
十几年前的弱智,虽然心智有问题,还能长的好。
但是,那脸那身已经有痕迹,那已经磨灭不了。
而十几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长不大,只能长成猪狗都不如。
哈哈,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我冥岛不要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样的废物,要来有什么用?
你们说啊,要来有什么用?”
一话说到这圣祭祀狂笑出声:“为了你们好,所以瞒着你们,既然你们不领情,那好啊。
这就是结果,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哈梗”
开始崩溃
秋风叠起,树梢沙沙作响。
却阴寒的让人透心凉。
金光传动,阳光笼罩万千。
却冰寒的让人仿佛置身万年寒冰之地。
伴随着圣祭师的狂笑声落下,整个躁动的逼近白玉桥梁的民众,完全的静寂了。
那是一种死寂,那是一种灰白的色泽。
那是一种被巨大的真相击打的心力交碎的无力。
所有人一瞬间都茫然了,只剩下呆滞,呆滞,还是呆滞。
天涯静寂,万人之崖顶一时间,只剩圣祭师狂笑的声音,随风飘扬。
让人,毛骨悚然。
站在山崖的另一边。
一直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的连轻,此时也收起了那嘲讽和仇恨的眼神,诧异的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
喃喃自语着,连轻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对冥岛当权者有仇有恨。
但是并不表示她对冥岛的普通百姓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这般惊天的谜底泄露出来。
这已经不是对当权者的一种祸害。
而是对冥岛所有人的一种从根本上的否决。
这……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
连轻下意识的摇着头,面容也轻松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小孩都长成这个样子?”
连轻的喃喃自语声落下,一旁惊讶的云召也诧异的开了口。
轩辕澈也皱着眉,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跟环境有关?水里面有害?空气里面有毒?”
从一开始那深坑中看见那么多的婴孩时候。
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个两个家庭的下一代。
这样的规模的坑杀,面对的大众只可能是整个冥岛。
每一门,每一户,才可能有那么多的孩子。
先前以为是圣殿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杀了这些孩子。
而这个时候,这样听来。
这应该是冥岛所有人都出现了问题。
这么大规模的问题覆盖。
只有可能是居住地的吃水,空气,食物什么的出现了恶化。
才有可能导致岛上所有人都出现问题。
轩辕澈肯定了这问题的范围和轻重后,只能给出上面的疑似答案。
除了这样的答案,他想不到会是其他任何方面,能够让这一代一代越来越严重。
听着轩辕澈的回答,云召点了点头,却仍旧皱着眉头。
水?空气?这是不是太飘渺了点。
不过,从连轻身上看,轩辕澈这一点说的极有可能。
同一刻,连轻也转过头来,沉声道:“我觉得也极有可能。”
“我看到不太像。”
连轻话音还没落,摸着下颚,站在一旁的摩羯眉眼中闪动着疑惑,把话接了过去道。。
“怎说?”独孤夜当下扭头看向摩羯。
他不过是为了担心冥岛太强大,琉月会吃亏,所以才上来。
却没想到居然见到这样的一幕。
任凭他清冷薄情,却也不微惊了一下,这实在是……
“水和土壤食物我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没有毒,他们这样的情况……”
摩羯迟疑了一下,像是在考虑措词,半响方接着道:“我觉得极有可能是他们本身……出了问题。”
此话一落,云召,独孤夜,甚至轩辕澈都转过头去看着摩羯。
“为什么这么说?”连轻惊讶的插了一句。
“没有问题啊,我的孩子都好好的,而我还没有何家他们长媳大,怎么可能是人出了问题?”
连轻相当的惊讶。
她的耶律洪活泼又可爱,机灵聪明。
那一点都跟这些残缺的孩子不像,怎么会是他们本身出了问题。
这个猜测太不靠谱。
这只能说是冥岛本身出了问题。
摩羯听连轻这么说,转头上上下下看了眼连轻。
也觉得连轻的话没有错,不由沉默了。
轩辕澈,摩羯等人在一旁纠结冥岛到底出了什么事。
站在山崖上的琉月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皱眉看着。
她到是觉得有另一种可能。
“我觉得……”
“不,不可能,是你骗我们,是你骗我们……”
琉月话才出口,下方突然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的冥岛民众,开始抵制相信圣祭祀的话。
纷纷摇头,不相信,他们不相信。
“对,是你在骗我们。
这几个孩子有问题,并不代表我们的孩子有问题……”
“一定是你,是你们害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
“对,是你害的,不是……”
寒栗的秋风吹拂起圣祭师的白袍,冰冷入骨。
圣祭师听着越来越多人盲目的不敢相信事实真相。
反而污蔑是他的错,那脸上的嘲讽和冷笑越发的浓烈了。
“我害的?
本祭祀没有吃孩子的爱好,更加对这些残缺的东西没有兴趣,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天生带毒。”
圣祭祀冷笑着,冰冷的目光扫够敢相信事实的众人,
“不相信本祭祀的话,那你们在问问你们的王尊。
本祭祀是恶人,你们王尊是好人。
哈哈,那就看看你们的王尊会给你们一个怎样的答案。”
冷笑声在天空中飞扬,圣祭师把火点燃到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此话一落,那些彷徨的已经好似没有主心骨的冥岛众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冥岛王尊身上。
此时他们虽然面上拒绝相信。
但是内心已经完全的惶恐。
他们需要一个他们平日里相信的人来给他们以确定。
他们想听到这些不是他们自己出了问题,不是他们生下来那孩子就是这样的。
是圣祭祀害的,是那个坏人害的。
他们迫切的需要这样一个答案,一个能偶安抚所有人的答案。
站在白玉桥梁上,听着圣祭师把话引到他身上,冥岛王尊缓缓扭过头,看着身后的众人。
那殷切的眼神。
那充满了希望的痛苦眼神。
让他心酸,让他心碎。
“你们……你们……没有问……问……”
看着那一双双殷切的双眼,那对他充满信任和希望的双眼。
冥岛王尊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想把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臣民,亲自推下万劫不复的境地,不想,不想。
但是,这样的事实……
“王尊,你不是一直都对当年的事情后悔吗?
怎么,现在还要继续你的谎言?”
看着迟疑的冥岛王尊,在听着那断断续续想给与所有冥岛人希望的话,圣祭师那嗤笑声层飘而起。
充满了讽刺,充满了嘲笑。
但是,就是这嘲笑声,就好似给迟疑的冥岛王尊,当头一棒。
敲醒了他,震住了他。
绝望的苦笑在冥岛王尊的嘴角边缓缓的绽放。
看上去,那么的痛,那么的伤,那么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师尊,不想说就……”站在冥岛王尊一旁的欧阳于飞见此,咬着牙伸手扶住冥岛王尊。
“王尊……”银家族长也在一旁开了口。
只是他的意思,几乎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了。
一时间,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复杂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面前的所有人。
冥岛王尊慢慢的推开欧阳于飞的手,缓缓的走了过来。
那脚步很缓慢,但是却一步一步的踏在所有人的心上。
屏气凝神,冥岛王尊身后的文武百官纠紧了心。
冥岛王尊前面的冥岛众人绷紧了情。
与冥岛王尊站的最近的对持人连飞和欧阳族长,紧握的拳头中,指甲已经深深的掐入了掌心。
那血丝顺着拳头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渐露如尘埃。
他们知道,冥岛王尊此时开口将要说的话。
将会让所有冥岛众人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
而正是他们,把这场面逼到了这种境地。
是他们把所有人放在了油锅之上,只等待最后的审判。
风轻轻的刮过,却依旧让人窒息的无法呼吸。
目光锁定他的臣民,冥岛王尊的脸上沉痛依旧,并多了一丝豁出去的决然,声音很沉:
“这里有很多年过六十的老人吧,有没有谁知道五十年前的碧影一事?”
低沉的声音一开口,却并不是直接的承认或者否认。
此话一落,半天欧阳家族的一个老人才反应过来。
“记得,碧影,那是冥岛第一个……残破的婴儿。”
老人回忆着道,当年那事情闹的很大,一个后背紧紧相连的两个婴孩。
这样的孩子一出身,就如一道龙卷风,震惊了冥岛所有的人。
所有人都把他们当做妖怪。
惶惶不可终日。
最后在那一任王尊手里,被处死,才得以解决这件事情。
不知道王尊为什么突然提这事,老人却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周围上了年纪的人,也同时严肃了面容。
这事情,终其他们一生都不会忘记。
而本来不知道冥岛王尊这一句是什么意思的其他人,一听这残破的婴儿,立刻就再度捏紧了心。
冥岛王尊点点头,语声中带着一丝苍老:“碧影并不是冥岛第一个残破的婴儿。
只是他们出生的过于特殊,所以让你们记得。”
说到这,冥岛王尊凝顿了一下,继续道:“上一届王尊处决了这碧影后,本以为这事情已经过去。
没有想到却接二连三的在那几年中,再度出现了十例这样的事情。”
此话一落,冥岛的年轻人们还不觉得有什么。
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却轰然脸上变色,一个个睁大了眼。
冥岛王尊见此苦涩的笑了一下:“你们不知道。
因为害怕再度引起混乱,所以这些消息没有发出来。
他们被王尊秘密的处决了。“
说到这,冥岛王尊没有在停顿,好似一停顿他就不敢在说了一般的,快速接下去道。
“但是,就从这以后,新出生的孩子就开始出现了问题。
从最初的脑子不太好使。
到最后的身体出现残缺。
缺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
明明是完好的父母,明明两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生出来的孩子,却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简直,这简直……”
说到这,冥岛王尊脸上浮现一丝红色,这是情绪波动出现的血色,那是一种不知道根源的愤怒。
耳里听着冥岛王尊开始愤怒的话。
队伍中有些中年人,却开始颤抖,开始面色扭曲。
按冥岛王尊这时间的推算,他们就正好是那个时间段的人。
而他们中间,有的人天生就带着残疾。
有的人脑子笨笨的,相比下来非常的不灵活。
本来他们以为这不算什么,但是此时听来,这……
秋风萧瑟,冰冷的惊人。
“岛上这样的情况出现的越来越多,生下这样孩子的父母,承受不住,疯了的比比皆是。”
冥岛王尊的脸上闪现过一丝痛苦。
“因此,为了不影响岛上的安宁,为了所有年轻的父母一辈,不在承担这样的巨大打击。
在三十年前,我同意了圣祭师的提议。
铲除一切……残缺的孩子。”
最后的这一句落下,冥岛王尊身体两晃。
整个人的脸色都惨白无一血色。
旁边的欧阳于飞连忙抢上去扶上,无声的红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
山崖另一边,琉月,轩辕澈,等人对视了一眼。
难怪冥岛王尊一副对不起冥岛众人的摸样。
原来是因为,当初这事情也有他参与。
此话一出,那本来已经开始感觉不好的冥岛众人,那殷切的希望轰的开始垮塌。
圣祭祀的话他们可以不听。
他陈列出来的证据,他们可以不相信。
但是冥岛王尊他说的,他是从他们的过去,从他们的根源上开始说起。
那都是岛上的人经历过的。
那都是事实俱在,存在每一个人心里的。
无法抵赖,无法不相信。
有很多人开始慢慢的饮泣。
有很多人开始愣怔。
那呆滞和绝望的表情,让人不忍目睹,触目惊心。
“那……那这样说来……是我们……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
连飞整个人此时都在颤抖,无法控制的颤抖。
勉强从牙齿缝里吐出来的话语,几乎语不成句。
而勉强支持着还没有垮掉的一些人,听言机械的把目光牢牢的盯在冥岛王尊的脸上。
冥岛王尊感觉到他所面对是人的精神开始垮塌。
不由红了双眼。
但是他不能停下。
今日已经把事情说到这个地步。
冥岛已经没有了退路。
三十年前的错,他不想在犯,他不想在日日的悔恨中度过。
也许,欧阳于飞说的对,没有毁灭就没有重生。
此时的冥岛已经烂到了骨髓里,必须需忆迁。
必须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出了问题,然后想办法去解决。
他隐瞒了他们三十年。
其结果不是医治好了所有人。
而是害的冥岛越来越枯萎,他也日日寝食难安,曾经儒雅温厚的圣祭师,成为今日这样残忍而变态的性子。
这都是源于这个秘密。
背负了太多,以至于最后心神完全崩溃。
“不是你们,是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出了问题。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的变迁和屠杀。
残缺的孩子们没有了。
只剩下出生的时候看不出来有什么缺点,如灵玉他们一般的孩子。
或者如欧阳于飞这么完好的孩子。
但是,这毕竟是少数。
我们每个家族都在开始枯萎。
到现在,我纳兰王族,传承千年的纳兰王族一个后代都已经没有,只剩下诞生在外面的一个琉月。
这是我纳兰族的罪。
这是我下了这样命令后的报应。
我没有医治好大家,却反而把大家带入了更深的深渊。
是我的错,是我们的错。”
不似声嘶力竭,却更似伤到极处,悔到极处的疯狂呐喊。
冥岛王尊此话一出,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而下。
双膝一屈,面对着冥岛众人重重的跪了下去。
是他错了,是他们错了。
若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告诉大家,那么也许今天就不是今天。
而现在,他却选择了这样一个时刻,把压抑了几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样擎天的霹雳,会炸伤毁掉多少人。
他已经不敢想了。
“王尊,别这样。”站在冥岛王尊身边的银家族长,连忙蹲了下去,欲搀扶起冥岛王尊来。
却到最后,不但没有搀扶起冥岛王尊,反而也深深的跪了下去。
若说冥岛王尊和圣祭师是主谋。
他就是帮凶,他维护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
也早已经对不起所有的人了。
欧阳于飞看着这一幕,仰头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那秋风吹拂过他黑色的衣襟。
在那无人看见的地方,两道清泪缓缓流下,滴落尘埃。
风乍起,却已经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膝盖一软,连飞一下跪坐在了地上。
一拳头狠狠的砸在地面,面容已经悲痛之极:“不……不……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
“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
呆滞过后的欧阳族长,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原来是这样。”
黑发在狂劲的风中凌乱的散开,欧阳族长一下仰头狂笑出声:“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笑声中,那浑浊的老泪狂飙而下。
这是谁的错?
这是老天的错?还是他们的错?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他们在岛上安居乐业了千年,没有伤天害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惩罚他们?
为什么啊……
“老天,你没有长眼。”一声伤至极处的悲嚎穿破苍云,左护法砰的一声摔下长剑,犹如一个孩子一般痛哭出声。
而在他的身旁,右护法那么铁硬的人,也泪流满面。
没有原因的残破,没有原因的灭绝子嗣。
有什么大祸能够与这相比?
有什么样的结局,能够比他们悲哀。
不知情还可以活在欢乐之中。
揭开这层层幕帘后,那幕帘深处的真相,却可以摧毁一切。
摧毁他们的自尊,摧毁他们的骄傲,摧毁他们一切引以为傲的东西。
他们是被上天丢弃的族类。
冰冷的寒风四起,那惊天秘密的真相一人传一人的传了下去。
本来还激怒难忍,势要讨还个公道的冥岛人。
在这真相中沉默,在这真相中崩溃。
在这真相中化为山石。
那密密麻麻,铺成与整个这碧晶宫方向的冥岛民众。
完全的寂静了下来。
那是一种剥夺了一切的静寂,那是一种比死寂还要让人窒息的气息。
他们在强有什么用?
他们拥有全天下最好的宝物,最高强的武功,最绝顶的灵药……
这一切有什么用?
他们连延续自己的子嗣都做不到。
他们连他们的孩子都不能拥有。
他们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和女人,一对夫妇最基本的权力都没有。
没有什么比儿孙满堂快乐。
没有什么比与自己爱恋的人结合,生下两人相爱结晶的幸福。
而他们被剥夺了这项权利,没有,他们无法拥有,无法……
看着陷入崩溃的冥岛众人,就算易地而处的轩辕澈等人也不免难过了起来,纷纷沉痛的摇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连轻则整个的惊呆了。
“遗传的问题,这是近亲成婚的下场。”
而在连轻的声音落下后,琉月突然出声,轻叹。
近亲结婚,这是现代最普通的知识,却没想到在这里造成了如此的人间惨剧。
而听琉月此言一出,轩辕澈,独孤夜等人齐齐把目光集中到了琉月的身上。
“不……”
“哈哈,我的孩子好好的……”
“我的宝儿乖,母亲带你回去吃饭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然还不等琉月解释,短暂的死寂之后,那庞大的民众队伍,开始崩溃。
有些人开始嬉笑,开始抱着手臂朝手中的空气说话。
有的人开始愤怒,开始竭斯底里……
有的人开始痛哭,开始疯狂……
乱了,乱了,整个聚集起来的民众都开始乱了。
这样的打击太大,太大,他们接受不了。
高高屹立的圣祭师看着开始崩溃的群众,狂笑出声:“这就是你们要知道真相的代价。
哈哈,感觉怎么样?很好是不是?
冥岛早就该灭了,他就不该生存在这世界上。
他害了我这么多年,早就该灭了,早就该。
我告诉你们,三十年,不古是个开始,目前还有完好健康的孩子出生。
下一个三十年,喔,不,十年,五年……
你们生出来的会比这些还要丑陋,还要恶心。
你们将再也生不下来,你们将永远活在噩梦当中,哈弓…”
“不,不……”
疯狂的大笑声,在天空中飞荡,传入已经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耳里。
这无疑雪上加霜,本来还坚持的住的人也开始崩溃。
“圣羽。”
血红双眼的冥岛王尊听着圣祭祀在本来已经伤痕累累,无法在承受打击的民众面前,居然还如此,不由狂汗一声,唰的站了起来。
而同一刻,看着眼前如此混乱情况的欧阳族长。
仰天一声悲笑,手中长剑一扬就朝脖子间抹去。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大家。”
若不是他们一开始的坚持,这局面绝对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王尊一定会在解决了疯狂的圣祭师后。
找一个妥帖的理由开始向大家告诉真相。
而不是这么的直接,这么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是他错了,是他害了冥岛所有的人。
冥岛覆灭
利剑当空,奇快如电。
欧阳族长一心求死,出手在无丝毫保留。
那站立在他对面的欧阳于飞见此,不由大骇。
连忙一个飞身冲过去,死死扣住欧阳族长的手腕。
“爹,不要。”
欧阳族长被欧阳于飞紧紧拽住,动也动不了。
见此泪流满面的摇头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们太坚持,太激进,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们……我们……”
“男子汉大丈夫,自杀是孬种的行为。
现在不是自杀的时候,安抚,安抚他们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欧阳于飞红着眼朝着他爹怒吼道。
这里的民众已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崩溃。
若是任由这样发展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人疯了或者发狂,简直……
那跪坐在地上狂砸地的连飞听到欧阳于飞此言。
毕竟是一族之族长,心中在愤怒,伤心,绝望,还是勉强能够分得清一点轻重缓急。
当下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死抓着欧阳族长的手。
血红了眼道:“要死,也等把这里的事情摆平了在死,到时候我陪你,现在我们要尽我们的力量。”
欧阳族长看着面前坚韧的欧阳于飞,在看看旁边的连飞。
狠狠的一咬牙,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一把推开欧阳于飞。,转头就朝已经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们行去。
安抚,必须安抚。
否则疯狂和崩溃导致的后果,将会是毁灭性的。
风轻云淡,天下大乱。
而站在不远处的山崖上,看着这一幕的琉月等人,无不唏嘘和面色严肃了起来。
这样的崩溃,会有多大的伤害力,已经无法估计。
双膝微微一软,连轻跪到在了地上。
那望着她的父母,望着连飞族长,望着所有开始崩溃的冥岛民众的双眼,开始薄雾朦胧。
晶莹的泪珠犹如断线的珠子,快速的流下。
她明白了,她突然之间明白了。
为什么,她的父母,他们连族的族长连飞,以致冥岛王尊都要下令,必须要她回来成亲。
那怕是那样的不择手段。
因为冥岛的后代已经越来越稀少,健康的孩子越来越少。
家族的希望,只能延续在他们这些健康的人身上。
他们负担的已经不是自己的爱恨喜怒。
而是一个家族,一个岛屿的延续。
所以,那么的狠,那么的不近人情。
才回对她的不回归,而产生那么大的怒气。
连轻缓缓的用手捂住了脸。
所有对冥岛的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刻骨的爱恨,此时不知道为何再也恨不起来。
只剩唏嘘,只剩唏嘘。
“遗传问题是什么问题?徒儿,你说清常”
相对于连轻的情绪波动,摩羯到是比较关心琉月刚才的话。
遗传,那是个什么东西?
琉月看着混乱垮塌的冥岛众人,轻轻的摇摇头。
“不能近亲成婚,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就会出问题。”
向来冷情的琉月,此时也无法不被眼前这一幕所哀痛,因此也顾不上摩羯的那一声徒儿。
“冥岛追求血统的纯正和级别的不能森严。
但是,就是这样的纯正会带来问题。
为了血统纯正,那么就必须是族人与族人之间成婚。
级别的森严,那么也注定所谓的什么三大家族,只会选择门当户对的人,来进行婚配。
千年以来基本如此的繁衍下来。
最开始还可能选择的族群比较大,成婚后还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但是越到后来,这主岛上基本上全部都是近亲,选择谁,都可能是自己的三族近亲之内。
如此血缘的叠加反复。
终至今天无法收拾的局面,唉。”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琉月到最后也只落下一声深深的叹息。
这,算不算是冥岛自己毁灭了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不能跟有血缘的人成婚?”云召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转头看着琉月。
琉月点点头,知道关于遗传性这个问题,对于目前的这个时代,还不是个可以好解释的东西。
只很简单的比喻了一下:“举个例子,你是我的表哥,我是你的表妹,我们成婚。
只会出现三种情况。
一;我们不会有孩子,无法生育。
二;生出来的孩子就会是他们那样。
三;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总有问题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琉月声音很淡,说话的时候那双眼就没有离开过混乱崩溃的场面。
却轻易的让轩辕澈等人懂了那意思。
琉月话音落下后,独孤夜眉间微微一皱,看向崩溃的民众,清冷之极的缓缓:“可想而知。“
是的,可想而知。
千年如此延续的冥岛,那血缘的关系混乱的恐怕已经不是一点半点,这孩子……
“回天辰,我一定要下令,三代近亲之间绝不准成婚。”
轩辕澈脸色黑沉黑沉的,冥岛的教训已经在前,他绝对不会要他的天辰出现这样的问题。
琉月,独孤夜,云召等没有在说话,这教训实在是太大了。
而就在欧阳族长和连飞调整心情,开始快速的应变时候。
那狂笑中的圣祭师,眼神狠毒的扫过面前开始如波浪一般,朝着远处开始崩溃的人群。
声音无比之冷的道:“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的人,还活在世界上做什么,全部下地狱去吧。”
一音落下,圣祭师突然转身就走,朝着圣殿的方向快速行去。
他的声音不大.
在此刻已经犹如巨浪腾空,崩溃而出的各**绪和声音中,简直让人根本不曾察觉。
但是,这不包括刚才站起来,狠命盯着他的冥岛王尊。
冥岛王尊一听圣祭祀这话,不由面色瞬间大变
瞬间身形闪动,朝着圣祭祀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圣羽,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害了我这么多年,我就要他们全部下地狱去给我陪葬,全部。”
圣祭祀飞速的跃入圣殿,那速度比冥岛王尊丝毫不慢。
铁血的话语随着冰冷的秋风,飞过,让人不寒而栗。
正安抚下他爹的欧阳于飞.
听声面色不由大变,圣殿后殿可是有能够置冥岛浮沉毁灭的绝对机关的。
当下不由快速转头,就见他的师尊追着圣祭师,快速的没入了那圣殿,立刻紧随其上,就冲了过去。
而就在欧阳于飞一步冲过去之后。
那崩溃发狂的冥岛民众们,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型暴乱起来。
所有人都想把那悲愤发泄出来。
这成千上万甚是几十万的人一发泄出来,这情况……
其他地方左右护法等已经顾不上了。
他们面前那已经发疯的民众们,朝着他们的所在就冲了过来。
发泄,只是想毫无意义的发泄,或者干脆一心求死的猛冲。
却整个的包围住他们,在让他们腾不出手来追想冥岛王尊和欧阳于飞,只能被动的抵御已经失常的众人。
远处,看着如此一幕的轩辕澈,见此一拉琉月道:“走,跟上去。”
说罢,带着琉月就朝圣祭师的圣殿方向飞纵了过去。
其他人见此对视一眼,二话没说,跟上。
金光耀眼,洁白的圣殿在眼光下,越发的显得神圣。
而这神圣和疯狂辉映,真正是无尽的讽刺。
快速穿过圣殿,琉月等一行凭借着前方传来的兵器交加声,从迷宫一般的圣殿中飞速的穿过,进入后殿殿外。
山风飞扬,世外桃源。
圣殿后殿外,一幽静的小小湖泊正在秋风中,微微的荡漾。
那碧绿的色泽,在洁白天际的辉映下,比那最上等的翡翠,都还要绿的让人动容。
而湖波外,满山姹紫嫣红的花色,缤纷夺目,蝶飞蜂绕,气象万千。
把这湖光山色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而就在这样的美景中.
那湖波的中心凹凸出来的一小块白玉平台上,圣祭师和冥岛王尊正在激烈的交手中。
那激烈的缠斗,把这世外桃源的仙气,破坏的淋漓尽致。
而就在湖泊旁,欧阳于飞焦急的站在那里,视线锁定交手的两人,动也不动。
琉月等见此缓慢的走至欧阳于飞的身边。
欧阳于飞听声回头看了一眼前来的琉月等人。
见不是外人,当下没有说话,只继续转头朝湖泊中的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看去。
轩辕澈,独孤夜等见欧阳于飞并不上去帮忙,也没动手,只站定在欧阳于飞身边,看过去。
这一看过去,几人瞬间就被那激烈纠缠住了眼神。
轩辕澈和琉月闯冥岛,说起来一路并没有遇见多厉害的角色。
因此,也让他们估量冥岛不外乎就是外强中干而已。
此时,这么一看,那份轻视的心却再也不敢起。
只是那湖泊中只能容下两个人的白玉平台上。
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身形,几乎看都看不清常
只能看见两道人影在不停的晃动,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轩辕澈,独孤夜,云召,摩羯,任凭其中一个,也绝对算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此时连他们都几乎看不清楚那交战中的两人。
当下,几人不由齐齐震骇。
只唯独琉月不会这古武,因此只觉得厉害,却也没到轩辕澈等人的震骇地步。
但见,剑气过处,湖水飞溅而出。
掌力破空,空气为之颤抖。
那四溅的湖水,在那强悍的功力激斗下。
竟然隔着起码五丈的距离,直直溅落在站在哼的琉月等人身上,打的人生疼。
琉月挑挑眉,不关心圣祭师和冥岛王尊谁的武功最高
只顺着欧阳于飞时不时关注另一个方向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那两团人影速度是很快,几乎看不清楚谁是谁。
不过他们的目标却全都是那小小的白玉台阶边角上,一凹凸起来的狮子一般的白玉雕饰上。
看上去,白衣的圣祭师应该是想毁了它。
而冥岛王尊在竭力的阻拦。
琉月见此压低了声音道:“那是什么东西?”
欧阳于飞正握紧了双手满身心关切战局,陡然听琉月这么一问,不由微怔,转头看了琉月一眼。
然后随着琉月的眼神,看向那白玉狮子。
欧阳于飞见此不由眉头微扬,居然一眼就让琉月看出最关键的地方。
当下也不隐瞒,一边关心着战局,一边低声焦急的道:“那狮子是岛上的自毁装置,从冥岛很多代人建造出来的。
只一摧毁,整个岛就会被封死,谁也活不了。”
封死?什么意思?琉月微微皱眉,岛还能封?
“那还不过去帮忙。”微皱眉的琉月还没开口,那站在他身边的独孤夜,突然插话进来。
两人虽然声音小.
但是他们站的这么近,虽然关心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战局,不过谁也没有听漏。
同一刻,独孤夜,云召和摩羯,连轻都转头看了过来。
欧阳于飞听言苦笑一声:“你们以为我不想,那是洛水,你们谁去?”
忘川洛水,鸿毛不浮与上。
那洛水上的小小白玉平台,只能容纳两个人与其上,甚至都还有点嫌拥挤,在无第三人可立足之地。
这……琉月等人瞬间沉默,这那里还有可以容纳他们的地方,他们可不会飞。
难怪欧阳于飞只有站在这里干着急。
“纳兰重,你是不是要阻拦本祭祀。”
就在无法相帮只能站着看的当口,白玉平台上交战的一方圣祭师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之极。
一阵剧烈的兵器碰撞声响过。
冥岛王尊沉喝道:“本尊绝不会让你毁了冥岛。”
“桀桀,不让本祭祀毁,笑话,你难道以为凭借现在这情况,那些人还活的下去?
这冥岛还不算毁了?”
圣祭祀狂冷的笑声响起。
回应他的则是冥岛王尊陡然一停下的身形,猛的一掌朝圣祭师打去。
圣祭祀身形在空中一窒,反手也跟着就是一掌过去。
“轰。”只听一声闷响,水花四溅而起。
圣祭师和冥岛王尊双掌相交,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从闪电般的攻击,瞬间卒成了比拼内力。
看着圣祭师和冥岛王尊的脸缓缓的红了起来,头顶上开始出现丝丝的烟气,身形却如铁打的一般不动。
欧阳于飞心整个一紧。
内力相拼,一个差错就是性命攸关。
不由那本已握成拳头的手,更加握的青筋迸裂了。
“怎……”就在这当口冲出人群,快速过来的左右护法和紧跟其后的几名冥岛武将也到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左护法一句话只出了一个音,就压了下去。
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内力相拼的场面.
左右护法等人脸色开始难看起来,一个个快速站至欧阳于飞身边,也只有静静的看着。
哼,微风飞扬,静寂异常。
湖内,内劲狂飙,杀气凛冽。
血红着眼,圣祭师看着眼前的冥岛王尊,桀桀笑着,无声的朝冥岛王尊口型道:“你不如我。
我今天一定要这冥岛给我陪葬。”
冥岛王尊对视着圣祭师的眼,脸色血红,同样无声的道:
“你休想,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绝不容你达成。”
圣祭师见此,万分铁血的笑了起来。
“怎么办,师尊打不过他。”
一直注意着场中情况的欧阳于飞,自然没有漏看两人的唇语,立刻压低了声音焦急的道。
以前的冥岛王尊和圣祭师,乃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师兄弟。
武功相仿,旗鼓相当。
而现在,师尊被这孩子事情弄的有心无力。
而圣祭祀选择了坠落的无情。
这武功就开始一边倒了。
会武功,有眼光的左右护法和轩辕澈等人,此时不用欧阳于飞说,也看出了高低。
冥岛王尊的脸越来越红,身形都开始抖起来。
而圣祭师看上去还相对正常一点。
这般下去冥岛王尊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由一时间,各自都沉眉了起来。
唯独琉月冷冷的看着那圣祭师,突然开口道:“圣祭师,你认为你毁了那机关是要这里所有的人下地狱?
还是,你想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得道升天?”
冰冷的话突然打破哼的静寂,听起来让人万分诡异。
这话一出,不仅圣祭祀脸色一变.
就是轩辕澈等也诧异的转头看向满身冰冷,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琉月。
琉月双手抱胸,目光不转,看着圣祭师嗤笑道:“报复,什么才叫做报复?就是要他们生不如死。
活着比死了还痛苦,一辈子不得解脱,这才是我理解的报复。
我觉得冥岛现在所有人的情况就是这个情况,生不如死。
不过现在你想毁了冥岛,想杀了所有生不如死的人。
圣祭师,我觉得你真是个好人,让他们不再痛苦,让他们不再疯狂,给他们一个痛快。
好,我没想到圣祭祀居然是如此好心肠,实在是值得我佩罚”
说罢,居然抬起手,不轻不重的鼓起掌来。
此话一落,那先一刻还嚣张阴桀的圣祭师,人整个的一愣。
这话说的,他怎么觉得没对。
然高手过招岂容丝毫神思恍惚。
圣祭师这一迟疑,对面的冥岛王尊立刻感觉到圣祭师的内力一窒,当下瞬息趁虚而入。
掌力一盛,全身内力犹如猛兽出笼,倾尽全力而出。
“砰。”一声沉闷的内力碰撞。
刹那,只见圣祭师身形一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人一个踉跄退后一步,几乎一脚踩进那洛水之中。
“好。”欧阳于飞见此双眼陡然一亮,一声赞誉低吼而出。
然他这一声赞誉才出。
那面色血红,被冥岛王尊震开的圣祭师,突然一抬头,什么招式都没有,突然发狂冲上。
一掌,快速绝伦的就印在了冥岛王尊的胸口。
“师尊……”欧阳于飞一见,面色瞬间大变。
边上的左右护法等人脸色也瞬间铁青。
白玉台上,圣祭师动作快,冥岛王尊的动作也不慢。
立时,一脚劈空踢出,狠狠的踢中圣祭师的小腹。
刹那,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一道桀桀的狂笑声,圣祭师身形划空,朝着洛水摔了下去。
“死也要你给我垫背……”
阴桀的狂笑声飘扬在天地,圣祭师重重的砸落进洛水,再也没有出来。
一见战局瞬间之间逆转,尘埃落定。
左护法连忙一个飞身,跃过湖面跳上湖水中的白玉台,搀扶着冥岛王尊横飞而出。
“师尊,师尊。”
左护法身形一落,欧阳于飞立刻冲了上去,双眼瞬间血红。
冥岛王尊此时脸色雪白,已经没有人色,胸骨尽裂气息微弱。
“王尊……”见此,右护法和武将们齐齐迎了上去,都红了眼。
软倒在左护法的身上,冥岛王尊看着欧阳于飞血红的双眼,竭尽全力抬起手握住欧阳于飞的手。
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不是强撑的笑容,而是真正开怀的笑容。
“师尊很高兴,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可以下去跟我的臣民们赔罪去了,咳咳……”
“师尊……”欧阳于飞握紧了冥岛王尊的手,欲出口安慰的话被冥岛王尊制止:“听我说。”
冥岛王尊知道自己的伤势,一阻止欧阳于飞后,紧接着就看向一旁的琉月。
“你无心冥岛,那么请你……帮助于飞重建冥岛。
这里毕竟是……他的家。”
话音落下,冥岛王尊紧紧的盯着琉月。
没有用这里是她的家来作为倚仗,而是以得这里是欧阳于飞的家来述说。
琉月听言深深的看了冥岛王尊一眼,伸手握住了站在她身边的轩辕澈的手,缓缓点头道:“好。”
琉月知道她这一句好字落下,到手的冥岛等于就送给了欧阳于飞。
不过,嘶觉得是被威胁。
只是对轩辕澈有点歉意,不过她知道轩辕澈也会送的。
冥岛王尊见琉月答应了,当下收回视线看向眼眶通红的欧阳于飞,笑着拍拍欧阳于飞的手,轻叹道:“只是留给你的是这样……一个烂摊子。
冥岛以后,就交给你了,师尊相信……你。
左右护法,咳咳,你们一定要协同于飞,一定要……帮助他……”
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是。”
“师尊……”
“王尊……”
凄厉的大吼层飘而起,飘扬过冥岛大地。
秋风犀利,盛世双雄一一落幕,冥岛最高权利者,圣祭祀和冥岛王尊双双湮灭。
也许,这是他们对冥岛的最后的交代。
更多的,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而在这秋风犀利中,秋痕和彦虎率领的几十万天辰大军,包围住冥岛主岛,开始登岸围剿而来。
一团散沙,分崩离析的冥岛,再也不是那藐视天下的至尊所在。
沿途,无一人能挡,无一人可挡,无一人愿挡。
秋痕和彦虎如秋风扫落叶,横扫一切。
冥岛,传承千年的圣地。
在这秋风扫落叶中,走向灭亡。
天边云卷云舒,写意悠闲,天空蓝的好似绸缎,那么美,那么云淡风轻。
天光依旧,可已人事全非。
天下一统
建立起一千年的势力不容易。
但是毁灭,却只要一瞬之间。
也许,这算是一场彻底的毁灭,或许也是重生的一个机会。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因果缘法,总有定时。
秋深了,就算冥岛位置偏南时节暖和,也在这破灭中,已经迎来了冬日的脚步。
白雪轻飘飘的落下,零星的洒在地面上,树梢上。
妆点不起什么银装素裹,却更添萧索。
让这破灭后的冥岛,更显孤寂。
冥岛双雄圣祭师和冥岛王尊双双落幕。
冥岛的权力中心已经崩塌。
虽然冥岛临死前把这权利交接给了欧阳于飞,却无力回天。
震惊过头的冥岛民众们,不是疯疯癫癫的疯狂了,就是心如死灰的寂灭了,想要回天,谈何容易。
因此下,这本围剿而来的秋痕和彦虎。
反而帮欧阳于飞做了一件好事,以铁血的手腕压制了所有民众的疯狂,帮欧阳于飞制止住冥岛彻底的崩溃。
这,是秋痕和彦虎一开始并没有想到的。
不过在与轩辕澈汇合后,明了其中缘由,也到开始心甘情愿的帮欧阳于飞镇压了。
东风凌厉,那份冷,虽然比寒冬腊月还差上许多。
不过,此时此地,却已经冰寒的冻结了所有人的心。
镇压和混乱总是让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距离冥岛王尊寂灭已经半月时间。
这日上,夜色幽明,银色的弯月犹如冰冷的银刀清冷无比的挂在天幕之上。
群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一颗也不愿出来露脸。
丝丝淡淡的雪花从空中飘落。
晃晃悠悠的溅落在地面上。
然后快速的融化为水,湿润与地面,化为无形。
夜,黑的深沉,黑的清冷。
就在这黑夜里,圣殿后那最纯净的圣哼,一座墓碑前,一道雪白的身影静静的屹立在那里。
发梢已经被那白雪润湿。
肩头也渗湿了起来。
然而那人却好似无所觉一般,静静的矗立着,一动不动。
从后背看起来,那么的萧索,那么的孤寂。
琉月一步踏出圣殿后殿,就看见这样背对她而立,矗立在冥岛王尊墓碑前的欧阳于飞。
无声的摇了摇头,琉月缓缓朝欧阳于飞走去。
“逝者已逝,来者可追。”
缓步站定在欧阳于飞的身边,琉月缓缓的开口。
声音有点沉,带着一丝淡淡的安慰。
屹立在夜色中的欧阳于飞,好似被琉月这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维,清醒般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继续面对那黑夜下的墓碑,没有出声,也没有转头看琉月。
琉月见此也没看欧阳于飞,双眼扫了一眼那冥岛王尊的墓碑,双手抱胸像是自言自语的道。
“若我是他,这般只会对着他伤悲的徒弟,不如不要。”
此话一落,欧阳于飞顿时眉头一竖,转过头看着琉月怒道:“你知道什么,我和师尊的感情不是你能体会的。”
他和他的师尊,名为师徒,实如父子。
两人之间,比他跟他爹都还要亲。
这样的感情,不伤悲,简直……
琉月没有理会欧阳于飞的怒气,继续淡淡的道:“我体会不到无所谓,我只知道若是今天换我娘死在这里。
我绝对不会这样的伤悲。
我只会拼尽全力完成她要我完成的一切,
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冷淡的没有多少情绪起伏的话在这清冷的夜幕下倾泻出来,让欧阳于飞陡然一愣。
然后,缓缓的扭过头去,看着那冥岛王尊的墓碑。
双眼微微的闭起,狠狠的咬紧了牙。
琉月感觉到欧阳于飞情绪的卒,方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闭上双眼,紧咬牙关的欧阳于飞。
轻轻摇摇头,却沉声道:“欧阳于飞,我相信你不需要我在来提点你,在来安慰你。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该把伤心放在骨头里,还是堆砌在面上,徒做悲伤。
你应该很清常
若是你不清楚,那么很好,我不介意我的势力范围内在多一个冥岛,我想轩辕澈也绝对无所谓。”
冰冷的话音落下,琉月的眼中缓缓的升腾起了一丝怒气。
而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说,当下唰的睁开眼,转头狠狠的就瞪着琉月。
而琉月与欧阳于飞对视着,却继续往下道:“我不会顾念这是纳兰氏族的地盘。
我只知道一个团结了千年的势力。
就算今天崩溃了,我也绝对容不得他们在一个地方生活。
这个冥岛,我必拆分它,让它……”
“够了。”
琉月冰冷的陈述语还没有说完,欧阳于飞就是一声怒吼,那双眼狠狠的盯着琉月。
琉月见此没有在继续,只对上欧阳于飞愤怒的双眼,寸步不让。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那犀利的对撞气息,让那夜色中缓缓飞落的雪花。
也无声无息的让开,落入静寂的大地。
如此不退不让的对持半响。
欧阳于飞眼中的暴怒缓缓的平息了下来,面上绽放出苦笑。
“谢谢。”苦笑的声音在夜色中弥漫,欧阳于飞突然伸出手一把紧紧的把琉月搂在了怀里。
紧紧的,紧紧的抱住。
他知道,琉月不是想要冥岛。
但是,若是他在这么消沉下去。
那么琉月也真会入她所说的,不介意多一个冥岛,也定然会拆分开他们。
琉月,这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安慰他。
任由欧阳于飞突然的拥抱,琉月没有避让,只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欧阳于飞的后背。
现在的欧阳于飞需要支持。
“不要对不起他的期盼。”
清冷的声音响彻在静夜里,汇合着那雪花。
却让人感觉不到冰冷,而只有暖意,深深的暖意。
琉月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不过欧阳于飞懂。
把头埋在琉月的肩膀上,欧阳于飞声音有点涩:“不会,我绝对不会辜负我的师尊。
只是,只是……”
“只是你没有想到冥岛最后会落到这个样子,你目前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所以才这么要死不活。”
欧阳于飞的话没有说完,琉月就直接接了下去。
欧阳于飞听言沉默了良久,埋在琉月肩膀上的脑袋,方点了点头。
手臂越发紧了一点的抱住琉月。
声音极轻极轻的缓缓道:“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什么都破坏了,这事实摧毁的不是看得见的东西。
而是摧毁了所有人的内心,从根本上毁灭了他们。
这样的冥岛如何才能够重新屹立,如何才能把他们从自我放逐中拯救出来?
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
听着欧阳于飞在耳边轻轻的却艰涩无比的话语.
琉月再度微微的摇了摇头,同时却狠狠的拍了欧阳于飞的后背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声音很冷,甚至有点怒。
但是却让处在黑夜里,已经完全找不到方向的欧阳于飞,好似看见了暗夜中亮起一颗星辰。
耀眼的点燃了整个黑夜。
欧阳于飞身体一僵,顿时唰的抬头,目光惊异不定的死死盯着琉月。
“你有办法?”他怎么忘了琉月。
欧阳于飞问的又急又快。
琉月见此看了欧阳于飞一眼,淡淡道:“我没办法,我找你干什么。”
说罢,不等欧阳于飞追问,缓缓道:“这并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
只不过你们太追求血统的纯正。
所以致使血统千年累积后奏的太近,基本都是近亲成婚。
这样诞下来的孩子不会是健康的。
要想解决这样的情况,很简单,开放冥岛,让他们与外人通婚就可以彻底的解决。”
琉月说的很轻松。
但是却让欧阳于飞听的瞪大了双眼,面容上闪过复杂到琉月基本都看不懂的神色。
“不相信?”
琉月瞪着欧阳于飞。
欧阳于飞听言摇摇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不是。”
他相信琉月的,在琉月弄出那么的古怪到他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后,他早就认为琉月无所不能。
“原来真的是这样。”
不是后欧阳于飞突然又冒出这样一句,让琉月听的双眉一挑。
面上第一次流露出丝毫震惊的神色,快速追问道:“难道有人跟你这么说过?”
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穿越过来的人?
琉月相当的震惊。
不行欧阳于飞听到琉月如此问后,微微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道:“这么多年,主岛上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多。
但是三大附岛却相对比较少。
因为他们是平民,所以一般不太禁止他们往外通婚。
我当年想了很多原因,也曾想过是不是血统上出了问题,只是不敢肯定,没有想到是真的?”
欧阳于飞说罢,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血统纯正代表着高贵,可是谁曾想过纯正的背后,却隐藏着如此的大祸。
这实在是太大的讽刺。
而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一说,目光中一闪而过深深的诧异。
欧阳于飞,这个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很多观念和推断居然能够跟现代社会,经历千万次试验后的来的结果相符合。
这个欧阳于飞,真正是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了。
这世界,怎么能生下这样完美的人。
琉月偏着头看着欧阳于飞,眼中闪过一丝赞樱
而欧阳于飞感叹过后,看着他任然抱着的琉月眼中的赞樱
眼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言尽的情意。
欧阳于飞再度抱了抱琉月,嘴角缓缓勾勒起一丝笑容:“真的很高兴,这辈子能够遇见你。”
“我也很高兴。”
琉月拍拍欧阳于飞的肩,很直接。
欧阳于飞听言轻笑出声,却没有在说什么。
只是在一次抱紧琉月,把头埋在了琉月的肩膀上,深深的,深深的吸入那属于琉月的味道。
琉月见此微笑着拍着欧阳于飞的后背。
夜色幽静,那冰冷的月光洒下。
只见那丝丝雪花飘舞中,欧阳于飞和琉月拥抱在一起,很美,很美。
“你不介意?”
远处摩羯双手抱胸,靠在圣殿后殿的大门上,压低了声音朝着面无表情的轩辕澈笑道。
轩辕澈听言冷冷的摇摇头,面上几乎连一丝异样神色都没有。
琉月和欧阳于飞的感情,介于兄弟和知己之间。
或许还要超越一点。
但是,永远不会升腾到他的高度。
而他,并不介意琉月有自己的朋友和知己。
夜色朦胧,一旁矗立在阴影下的独孤夜静静的看了一眼,缓缓的转身,离去。
“我去做事了。”
紧紧的一个拥抱后,欧阳于飞放开了琉月,笑着朝琉月点了点头。
那神色那气息已经恢复到原来的风流洒脱,无所不能的欧阳于飞,在不是那个沉沦不堪的人。
琉月听言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直接朝欧阳于飞一挥手,干脆之极。
欧阳于飞见此,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站在圣殿门边的轩辕澈等人,然后转头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
轻笑着,迎着那雪花快步而去。
雪花落下,却温暖知心。
他没有告诉她,当初就是因为他担心这个血统的原因。
所以,不敢太过追求,不敢太鬼露。
所有的一切,只能深深的压抑在心里。
琉月,他的表妹,他三族血亲里的表妹。
也许,今日这样的结果最好。
爱一个人,不是要她与自己承担未知的,提心吊胆或者恐惧的未来。
而是让她一辈子开开心心,幸福就好。
幸福就好。
夜风飞扬,雪花飘飞而落。
银月冷光下,琉月朝着轩辕澈走去,微笑而幸福。
恢复了活力和自信的欧阳于飞,动作起来很快。
翌日,一则震撼人心的消息就在已经崩溃的冥岛上快速的颁布了下去。
不是神剥夺了他们的后代。
不是神降下的惩罚。
而是,只需要走出冥岛,只需要与外界通婚。
那么困扰他们的一切,他们所崩溃的一切根源,将在不复存在。
消息传出,众人信不信无所谓,欧阳于飞总会让他们相信。
对于一个以后冥岛的王,该是他展现魄力和能力的时候了。
东风飞旋,寒冷的冬天脚步在跳跃中前进。
琉月,轩辕澈,没有插手帮欧阳于飞任何一事。
只是借给了他彦虎和秋痕,及其兵力。
欧阳于飞在这冬日中,快速的铲除敌对的势力,祸病的根源。
开始重新建筑起一个新的权力中心。
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权力中心。
有冥岛王尊的遗嘱在前,有琉月和轩辕澈的大军帮助在后。
欧阳于飞说东,这岛上的人岂敢有人在说西。
破灭了的冥岛千年传承,已经成为过去。
而现在,破而后立的新的制度在飞速的崛起。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两个月。
由于冬日降临,冥岛主岛和三大附岛之间的海域,会出现冬日特殊的浓雾和寒冰。
这让天辰这些属于大陆的兵马,完全没有那个能力回归。
因此下,所有的人和船都停滞在冥岛四个岛屿周围。
一边帮着欧阳于飞压制冥岛众民。
一边等待着开春后的回归。
冥岛附属岛屿火焰岛上,琉月捧着已经五个月的身孕,开始显怀的肚子,与轩辕澈等人在岛主府里烤火熏肉吃酒。
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候。
因为坐船走不了,独孤夜自然也走不了。
因此下,这一圈席位上,倒是齐整了,谁都没少一个。
“来,尝尝这块。”
烤好一块鹿肉,琉月几刀划过,分给轩辕澈,她的娘亲,独孤夜,云召,摩羯,连轻,等几人。
云召和轩辕澈对视一眼,不言。
开玩笑,记得琉月那顿虫宴,那可让他们记忆犹新,发了誓以后再不敢吃琉月做的东西了。
而轩辕澈曾经私下问过琉月。
那一顿是为了整他们,还是只会做虫宴。
然后得到的答复是只会做这个。
那现在烤好的这一块鹿肉,看起来油光可鉴,不错,但是他们充分的怀疑这东西会不会毒死人。
摩羯,连轻都是精明人,见此,呵呵笑的热闹,也不敢动。
连轻甚至还把纳兰水拉着,不让纳兰水动手。
这纳兰水爱女心切,别说是块肉,琉月就是给她瓶毒药,估计她都会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这可不能让纳兰水遭琉月的毒手,被拿来当烤肉的牺牲品。
纳兰水见此不由笑着摇摇头。
坐在一旁,一直都没说话的独孤夜见此,扫了一眼众人,缓缓的伸刀切了过去。
琉月扫了一眼不敢动的轩辕澈,云召瞪人一眼,鄙视。
然后转头很自然的朝吃下去的独孤夜问道:“如何?”
“不错。”独孤夜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而云召等看见独孤夜面无表情的脸,很自然的认为这是敷衍之词。
琉月见此眉心起火,手臂一伸干脆从轩辕澈等人盘子里,把那烤肉收回,全部堆到独孤夜的盘子中。
独孤夜见此扬眉,这么多,他怎么吃得完。
不过,面对对面虎视眈眈黑了脸的轩辕澈,独孤夜觉得这东西越发的美味了。
轩辕澈则哑然了。
怀孕五个月的琉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脾气有点变化,变的有点孩子气。
恩,就是孩子气。
这么做,不是孩子气是什么。轩辕澈无语摇头。
云召见此则哈哈大笑,
伸手从独孤夜盘子中挑了一块咬了一口,欲直接吞下去。
不料居然味道不错。
云召当下二话没说,直接就朝独孤夜的盘子开工。
一旁的连轻,摩羯见此,诧异的伸出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琉月见此朝着轩辕澈就是一扬下巴。
想当年,她在亚马逊的时候,没吃的,全部就是靠厮杀烤食动物过来的,那手艺不可能不好。
轩辕澈顿时失笑,伸手搂过琉月,笑着整了整琉月的皮裘。
这样的琉月少了点冰冷,却更让他喜欢了。
“我说兄弟,你确定你上次不是故意的?”
云召挑着烤鹿肉边吃边斜眼看着琉月。
回应他的则是琉月的双眼一眯,那眯起的眼中光影流动,明明看起来是微笑。
却让云召感觉到背脊生寒。
当下,唰的转头,在不敢问。
摩羯和连轻见此哈哈大笑,就连独孤夜也微微的摇了摇头,连轻更是笑眯了眼。
“冥岛开春开的早,我看这时间也大概差……”连轻一边喝着烧酒,一边开口道。
“陛下。”
连轻一句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快捷的脚步声和秋痕的叫声。
秋痕和彦虎,拨过去给欧阳于飞暂时使用。
这几个月都没在,今日怎么跑过来了。
当下,众人齐齐的抬头看去。
推门而入,秋痕一脸的兴奋,紧跟其后的彦虎也笑的灿烂。
“欧阳于飞无事了?”轩辕澈见此开口道。
“是,这里基本各地的暴乱已经压制,目前欧阳于飞的军队和势力已经构建起来。
虽然要重新发展和恢复还需要很久。
不过雏形已好,我们可以放手了。”秋痕快速的回道。
琉月听言点点头:“那就好。”
恢复元气这事情急不得,欧阳于飞慢慢来就好了。
只要他稳定了岛上的暴乱,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有这个本事。
“陛下,这是太上皇和太后的信。”就在琉月声音落下之后,彦虎快速的踏前一步,奉送上轩辕易的飞鸽传书。
轩辕澈接过展开一看,笑着朝琉月道:“父王和母后听说你有孩子了,很高兴,迫切希望我们快点回去。”
说罢,脸上的笑容也灿烂起来。
琉月听言笑着道:“可惜冰还没化,走不了。”
“不,走得了,我们刚收到消息,冰已经化了,我们可以启程回国了。”
未想琉月的话音还没落,彦虎和秋痕就同时出声,满脸压抑不住的兴奋。
“冰化了?”轩辕澈,云召,琉月,顿时双眼一亮。
“是,欧阳于飞说了,最慢我们七天后就可以出发。”
阔别天辰这么几个月,彦虎和秋痕已经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天辰去。
“收拾,备军,准备回归。”一听彦虎和秋痕的话,轩辕澈眼睛已经亮到极致,袖袍一挥大喝出声。
“遵命。”
彦虎和秋痕齐齐高声应下,飞速的退出开始准备去了。
回归,终于解决了一切可以回去了。
琉月转过头看着轩辕澈,两手相握,以后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幸福。
风轻云淡,冥岛的春天来的很早。
七日后,万艘战船,几十万天辰士兵,横陈与冥岛之前海域上,那天辰旗帜在春风中猎猎飞舞。
回归,回归。
“我们在天辰等你。”一举手中酒杯,轩辕澈,琉月,云召,独孤夜,连轻,纳兰水,齐齐朝送行的欧阳于飞道。
欧阳于飞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好,安顿好这里的一切后,我就来看小宝贝。”
“等你。”琉月扬眉轻笑。
轩辕澈一点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朝欧阳于飞一示意,转身大手一挥:“起航,回归。”
“回航,回航。”
“回家,回家了……”
震耳欲聋的呼声中,万艘战船驶离冥岛海岸,朝着天辰的方向回返而去。
大结局
又是一年春夏时。
天轻云淡,白云无相。
碧蓝如幕,盛世好景。
粉碧色的莲花妖娆的绽放着身姿,淡淡的清香飘扬而走,撒满这盛世春夏,蝶飞蜂绕,清贵优美。
百花盛开,竞相以妖娆的身姿妆点这盛世华章。
夏,这是一个如火的时节,这也是一个张扬而**的时节,所有的快乐都在这夏中竞相绽放。
这一年夏天,是天辰一统天下后的第一个夏天。
也是中原,关外北牧,海外冥岛,第一个大一统的夏天。
而在这一统天下后的第一个节日,在这炎热的夏季里,更是掀起如火的**。
天辰皇帝轩辕澈,生辰。
天辰皇宫,此时的天辰皇宫热闹之极。
奴仆,太监竞相奔走,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文武百官在宫门外排成了长队,一个接一个的进宫贺寿,那非多却精的礼物和着他们的车轿。
几乎让皇宫外一条街都水泄不通。
而且这阵势还有越来越烈的样式。
因为是天辰皇帝轩辕澈第一个统一后的寿辰,那些投降的或者被灭国的贵族,以致残留下来的皇室。
这个时候也从各地昼夜兼程的到了。
这个时候不拍轩辕澈的马屁,还什么时候拍。
就算不是拍,那么前来贺寿也是份所应当。
因此下,这近处的远处的什么亲王啊,皇子啊,投降的贵族,封王的异性王啊……
都是快马加鞭的带着厚礼来了。
这近处的人还没有进宫,远处的就已经到了。
这下子别说是一条街水泄不通,就是皇宫外几条街都被这大小的官员堵的是无法行走了。
而在他们的身边,载歌载舞,自动自发走上街道的天辰民众们。
一个个满身盛装,好像比过年还热闹还浓重的穿戴着,在街上拥挤着,欢呼着,庆祝着。
那摸样,简直比他们过寿辰还要高兴。
话说这宫门外是水泄不通。
这宫内也是热闹的让人无法忽视。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慢点,你慢点。”
天辰帝后寝宫内,一身火红华服的琉月一个没看见脚下,直直踩了一脚衣摆,身形微晃。
边上已经神经绷紧了的云召,连忙唰的伸手扶住琉月,脸都狰狞了。
琉月见此拍了拍云召的手道:“没事,那么紧张干什么。”
说罢正要抬步在往前走.
就看见挡在她面前的一脸扭曲的轩辕澈和她身边早就黑了脸的她娘,太后,摩羯,等等等等人。
不由微微的挑了挑眉。
“我能不紧张吗?”
云召看见轩辕澈来了,方咬牙切齿的朝琉月扔下一句,然后放开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都怀孕九个多月马上就到日子的身子,怎么经的起她这么折腾。
不,这琉月不是折腾她自己,她是在折腾他们。
这块临盆的肚子,比其他孕妇几乎要大上一圈,琉月就那么站着,低头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脚。
就好似一个圆球。
太医说了,琉月怀的是双胞胎。
天,两个孩子,这可不好生,不好生。
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真的不好生,稍微不注意就能一尸三命。
这已经把自从听着琉月怀的是两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紧张的众人,现在更是已经紧张到了极限。
偏生琉月还是个无动于衷的。
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每日里走来走去不说,几乎还想蹦蹦跳跳,简直吓的人心脏都要停跳。
而今天,轩辕澈的寿辰。
琉月一身喜服,就要与轩辕澈一起上殿去接受朝拜,为轩辕澈庆贺。
这摆平日,绝对没有问题。
就算嘶去,轩辕澈也非拉着她一起去。
可是马上就要生了,太医说就这几天,走路连脚都看不见,特制的喜服一脚就能踩着,谁敢让她在这么闹腾啊。
要是一个不注意摔了。
毁了全世界,也找不到另一个琉月和孩子。
无视旁边黑着脸,摸着汗的众人。
琉月伸手为轩辕澈整了整衣领,扬起一抹笑道:“好了,走吧。”
轩辕澈闻言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了,摇摇头尽量沉着脸道:“不行,你不许去。”
琉月闻言什么话没说,只是挑起眼看着轩辕澈。
轩辕澈见此伸手搂着琉月已经看不出来的腰,无奈的道:“听我一次话,你这样子让我担心。
这寿辰什么时候都可以过,以后我们在一起还可以垢十个。
但是今年就算了吧。”
琉月听着轩辕澈的话,半响淡淡的道:“今年是第一个。”
轩辕澈听之再也压制不住脸上的沉色,伸手紧紧的抱了琉月一下。
他知道,他们两在一起不容易。
这天下大统后,他们真正没有任何阻力的在一起的第一个寿辰。
绝对是具有纪念价值,是以后任何一年的寿辰都比不上的。
因此,并不太注重这些的琉月,才坚持要一起。
他都明白,但是琉月这身子……
轩辕澈那个矛盾啊。
“澈儿别心软。”
就在轩辕澈开始犹豫的当口,陈太后突然插话进来。
“太医说了就这几天,说不定今天就有可能。
而今日这寿宴又分外隆重,要先去祖庙祭祀祖宗,然后登台拜会四方天地,最后才接受百官礼贺。
这么累的全程,月儿怎么能够坚持的下去。”
“是啊,而且现在天气又这么热,对月儿的身体是相当影响的。”
陈太后的话音落下,纳兰水也跟着皱眉看着琉月轻柔的规劝道:“月儿,听话,你这身子不比往常,别任性。”
此话一出,边上的云召,摩羯,连轻等人齐齐点头附和。
琉月见此侧头看了满脸关切的陈太后和她娘一眼,转头,仍旧死死的盯着轩辕澈。
“我没有问题,我的身体我知道。”
轩辕澈见此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怀了孩子后的琉月并不是个太坚持的人,她知道大家是为她好,所以并不拒绝。
而今天这坚持。
他明面上不悦,但是内心还是高兴的,毕竟意义不同。
只是担心琉月的身子。
“月儿,你不要……”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去好了。”
轩辕澈反驳的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风流而带着浓浓的潇洒。
殿内人一听,顿时齐齐转过头去,包括琉月和轩辕澈。
只见那殿门缓缓的打开,一身淡粉的欧阳于飞,一脸邪笑的走了进来,满脸笑容:“这么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
“于飞。”话音一落,琉月就是一声轻叫,脸上扬起笑容。
阔别五个月,今日在见,风流不改,气息依旧。
只是越发多了沉稳和儒雅。
“你还知道来。”而轩辕澈则是横了欧阳于飞一眼。
欧阳于飞笑着走上前来:“你的寿辰,我这穷人怎么也要来叨扰几顿才是。”
话音一落,云召,摩羯齐齐大笑。
欧阳于飞都穷了,那这里就没有富人了。
这家伙居然跑来吃白食。
“砰,砰,砰……”
就在这大笑声中,主殿黄铜大钟敲响,清明的钟声飞扬起九州大地,弥漫于整个天辰皇宫。
百官齐聚,该祭祖上殿了。
“走吧,今日也没有帝后分开的道理,我想我们的身份陪她上去,也没什么不妥。”
欧阳于飞笑笑,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殿外立刻飞进来两人,却是那灵玉和篱落。
只见灵玉和篱落笑嘻嘻的,手中抓着一个藤椅担架,正是那琉月在冥岛坐过,欧阳于飞和云召用树藤编织的椅子。
“哇,弟弟这么大了。”
一进门,篱落就是一个猛扑扑向琉月,满脸喜悦的围着琉月转圈圈。
“小娃娃,嘿嘿,我喜欢,我喜欢。”灵玉也蹲在琉月的脚边,满脸笑容的伸手指轻轻的点琉月的肚子。
两个半大小子,一点嫌疑也不避。
不过没人介意,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走了。”欧阳于飞伸手接过藤椅一角,看向云召和摩羯。
云召见此笑笑,无奈的走上前,接过一角。
而摩羯眨巴着眼道:“为什么要我去?”
“很简单,对于漠河的王子,你有这个资格抬我们皇后的椅子。”欧阳于飞笑的相当优雅。
边上的人则齐齐一惊,漠河的王子,这摩羯……
摩羯眼中光芒一闪,摸们子笑了笑,居然什么反驳都没有,伸手握住了另一个角。
三方有人,这最后一方。
“我来吧。”一旁的连轻笑着摇摇头走上来:“这个倔强的月儿。”
这里,云召是前雪圣国太子,欧阳于飞是现在冥岛的王,摩羯是漠河的王子。
而能配的上这般阵营的,除了她这个北牧的太后,不做其他人选。
四方齐聚,轩辕澈此下也不在拒绝,拦腰轻轻的把琉月抱起,放在那特意制作好的藤椅上。
转身,一行六人朝着殿外而去。
余下的陈太后等人见此对视一眼,齐齐摇头苦笑着跟过去。
这份抬轿人的高级别,恐怕放眼过去展望未来,都不大可能有人能够超越,这,整个天下都在她的身下。
恐轩辕澈都没那机会坐得上。
晨钟鸣响,礼炮层叠而起。
文武百官三呼万岁,直破苍云。
旌旗开道,龙辕凤銮。
二十四骑当前,一百零八骑随后,一千一百零八骑尾随。
前锋过后,黑金色的龙辕缓缓驶来。
金色的巨龙盘旋于其上,火红的凤凰涅槃与其中。
一身黑金色龙袍的轩辕澈扶着琉月的腰,高高的站立在那龙辕之上,接受沿途百姓的朝拜。
“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陛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朝呼层叠而起,那簇拥在街道两旁的百姓,犹如那潮水一般的起伏跌宕。
所有人眼中都是无法掩饰的兴奋。
都是欢快到极致的高兴。
站在龙辕上,琉月和轩辕澈轻轻的抬手挥动。
立时,震撼而起的兴奋尖叫,几乎冲破那头顶的苍穹,震慑宇内。
祭拜祖庙。
焚香祖宗。
登临天阶高台,拜谢四方天地。
一百零八阶白玉台阶,四王抬着琉月与轩辕澈一起走上了那自古君王从来都没有到过的高度。
踏上顶层,四王退后一步,立于最高台阶之下。
那一百零八层上的天地制高点,只留下了轩辕澈和琉月两人。
轩辕澈挽着琉月的手,高高屹立于上。
夏日炙热的风吹动两人的华服,无限威严和华贵。
“祭天地。”祭祀声出,钟鸣九天,响彻四方。
轩辕澈挽着琉月的手,搀扶着琉月缓缓的跪下,拜谢四方天地。
高台下,四方群臣,无数百姓无不仰望着那高台顶端两个一直挽在一起的身影。
没有人质疑琉月为什么会上去。
没有人有丝毫的不满。
仿佛那天底下最尊贵的高度,本就应该拥有她的一席之位。
那就该是两个人站立的顶端。
四方拜会,无数的人看着他们的皇帝搀扶着怀孕艰难的琉月,缓缓的四方跪拜。
一片静寂,所有人都闭气凝神的等着。
西方跪拜完毕。
“轰……”四方天地拜谢祈福才完毕,寂静的天空突然爆发出那炙热的能量。
“万岁,陛下万岁……”
瞬间四方兴奋狂吼声蜂拥而上,赫赫远声,连绵万里虚空。
在轩辕澈的搀扶下站起来,琉月紧紧的握着轩辕澈的手。
炙热的风吹起他的衣襟,飞扬起他们的长发,在空中纠结在一起,缠绵不休。
温淡的眼缓缓扫过下方无数将士百姓。
琉月的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笑容,很淡,却很美。
俯视苍穹,风临天下。
握着琉月的手,轩辕澈在琉月的笑容中高高的抬起手来。
下方疯狂的狂呼声立刻以波浪的样式静寂了下来。
轩辕澈俯视下方一切,那高高抬起的手,缓缓的紧握成拳。
“从此,天下在没战争,寡人必为天下苍生造就一个永无杀戮的盛世。”浩然大喝,狂飙而上天际,震撼天地八方。
“万岁……”短暂的寂静下,所有的民众完全的疯狂了。
他们热泪盈眶,他们欢欣鼓舞,他们兴奋狂吼。
战争,多少家园,多少生命毁于一旦,多少伤痛留下。
他们已经在这战乱中生活了几百年。
而今天,他们的陛下给他们保证了,永无杀戮,永无战争。
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实在。
天下纷争何其多,至今日完结。
从此永享太平盛世。
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琉月转头看着轩辕澈。
一脸的意气风发,一脸的钢骨柔情,一身的霸王帝业。
这样的男子,就是她爱着,拥有着,并且将永远拥有着的人。
琉月的嘴角笑容越发的胜了。
感觉到琉月的注视,轩辕澈回过头来,那蕴藏着火焰的黑眸,在金阳下那么的豪情壮志,那么的情深似水。
荣华富贵,嘶稀罕。
顶尖权力,嘶在意。
她只愿今生有他相伴,携手长生,不离不弃,足以。
感受到琉月的情意,轩辕澈紧紧的握着琉月的手,眼中的光芒已经无法堪比金阳。
十指相握,没有过多的语言,甚至没有开口。
他们之间,已经不用言喻来述说。
那是刻进骨髓的情。
风动发梢,两手相握。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帝王寿辰,天下同庆。
夜空下礼花在天空中炸响,千奇百怪的形状在夜色下肆意的伸展,明亮了那虚空,璀璨了那夜色。
合家欢乐,大宴群臣。
天辰皇宫主殿前,三品以上官员,几乎坐满了整个大殿前的空地,一片喧闹。
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的上。
歌舞杂耍,叫好声不断。
今夜,是一个可以肆意欢闹的日子。
琉月没有在倔强要跟着轩辕澈坐那百官宴前,而是与云召,陈太后,连轻,欧阳于飞,等等相熟的人坐在另一角上。
“于飞输了,喝。”
看着欧阳于飞猜拳输给了云召,琉月一声叫好,直直把酒递到欧阳于飞的面前。
欧阳于飞一口饮尽,一把把袖子免了起来,拽住云召道:“我就不相信了,来,在来。”
云召见此笑容满面,也不推,就跟着欧阳于飞来。
这欧阳于飞什么都好,什么都精,居然就是不精这猜拳。
一连十把,输了个一塌糊涂。
“好,好,在来,倒酒,倒酒。”
边上的摩羯和耶律洪拍着手起劲儿的起哄。
一旁的陈太后和纳兰水,见此齐齐笑着摇头,却也不阻拦,任由他们去闹,只两人边饮酒,边说些女人间的话儿。
而那跟在欧阳于飞身边的灵玉和篱落。
则像两只偷腥的猫儿一般,抱着酒瓶子一口接一口的偷着酒儿喝。
要知道冥岛虽然也酿酒,但是喝了十几年没变味的东西,跟天辰的珍藏,还是差了很远的。
不大功夫,两小就顶着红彤彤的脸,傻笑嘻嘻的。
“又输了,你个笨。”
看着欧阳于飞又连着输了七把,琉月也忍不住边大笑,边猛灌欧阳于飞,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此时人都齐了,只是少了独孤夜。
不过独孤夜不似云召,他不愿意留在这里,她也无法阻拦。
那便任由他去吧,这世界这么大,她总会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和世界的,她相信。
摇了摇脑袋,把些微的感伤扔出去。
琉月就见欧阳于飞又输了一把,那脸几乎狰狞的要吃人了。
琉月就是没好气,还没见孤拳这么糟糕的人。
“让开,让开,我来教你。”轻轻一推欧阳于飞,琉月转身对上云召,握紧了拳头。
欧阳于飞挺不甘心的,不过这当下他得让着。
“什么事,这么高兴?”
正对上云召,琉月还没开始。身后一手臂就伸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笑着在她身后道。
琉月听言也没回头,朝边上的座椅拍了拍,示意轩辕澈坐下,一边道:“于飞没用,连输了云召二十多把,我来教他。”
说罢,下颚一扬,示意云召开始。
轩辕澈见此不由失笑,不过今日挺高兴的,也就任由琉月去。
“怎么过来了?”一旁的陈太后笑看着坐下的轩辕澈。
“父皇在那里陪着,我生辰自然是跟我的家人过。”轩辕澈一点也不在意,他扔了那么多文武大臣在一旁。
陈太后见此无奈的轻笑,不过也不劝。
“哈哈,云召输了,喝。”
看着连赢了欧阳于飞二十多把,接过一把都没在琉月手中走过,摩羯就是狂笑出声。
欧阳于飞更是端起杯子就朝云召堵塞过去。
琉月挥挥手,想当年她做雇佣兵的时候,无事跟她手下一起猜拳,那可是强手中的强手。
云召,小意思。
“来,来,我们两来。”转头,琉月对上轩辕澈扬起了手。
“哈哈,好,对上。”欧阳于飞,云召,摩羯,耶律洪眼睛都大了,立刻起哄道。
“来就来。”轩辕澈也不拒绝,当下笑看着极高兴的琉月,伸出拳头。
“五魁……”一手势还没打出去,琉月突然眉头一皱,拳头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轩辕澈立刻抬起了眉。
“不会是怕输吧?”秋痕和彦虎此时也从一旁走了过来,喜笑颜开的插口道。
皱着眉的琉月没有说话,只瞬间功夫额头上就布满了汗珠。
那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一下抚住了肚子。
“我肚子疼。”琉月从牙缝中崩出几个字。
此话一落,热闹的好似家宴的宴席,陡然寂静无声。
紧接着下一秒钟,所有人都轰的跳了起来。
“快,快宣太医……”
“回琉璃殿,快……”
“太医,太医,皇后要生了……”
“快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快啊……”
瞬息之间,轩辕澈,云召,欧阳于飞,陈太后,纳兰水等齐齐狂吼出声,跳起身就朝四面八方开始一连串的下令。
瞬息之间,皇后要生了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贺寿的天辰文武群臣。
立时,所有贺寿的大臣。
立刻也紧张了起来,不管那寿宴,朝着琉璃殿的方向就簇拥了过去。
这可是他们天辰的太子要出生了。
他们皇室的第一个血脉。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和高兴的。
夜色飞扬,整个天辰皇宫灯火通明。
所有大臣簇拥在琉璃殿外,静候他们的太子殿下或者是公主殿下,出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殿内,轩辕澈已经急的在殿内团团转,那还有什么冷静冷酷沉稳等丝毫稳重情绪。
“你别转了,我头都昏了。”陈太后抚额。
不过在看见没有理会他的轩辕澈,和旁边几个也焦急的手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的欧阳于飞等人。
陈太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内殿,丝丝压抑的痛呼声传出,若有若无。
琉月那么坚强的人,居然也被呼痛,可想而知。
轩辕澈几乎觉得心都纠紧了。
“怎么还没出来?琉月不会有事?要出事我杀了……”
“哇……”轩辕澈盲目的担忧还没说完,内殿一声婴儿啼哭突然穿破重重殿宇绽放开来。
外殿等候的轩辕澈等人,第一时间一个愣怔后。
顿时齐齐就狂喊出声,轩辕澈甚至直扑而去。
“生了,生了……”
“终于生了……”
“太子还是公主……”
……
夜色飞扬,明亮的星空灿烂夺目。
幸福生活,从这里开始。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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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于 2011-06-27 15:51:05 时间, 由普通用户 虎妞娃娃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