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荡情
雨幕荡情1
风轻云淡,红彤彤的太阳在天空散发着它的威力,金光万丈。
晴空万里,天蓝如碧。
有了前一日的轩辕澈和琉月从天而降,致使整个天辰兵士,犹如吃了兴奋剂一般,英勇无敌了。
而相反的南宋士兵则完全的没有了士气。
后方粮草军需被烧毁,前方天神降于天辰,这般的双重打击,又加之天辰见缝插针的猛攻,溃不成军也。
战事,越发的一面倒了。
几日功夫,天辰直接破掉南宋四十万大军,直扑南宋边关守城。
磨刀不误砍柴工,轩辕澈在战场上磨刀,欧阳于飞就在一旁砍柴。
他可是亲眼看见琉月怎么制作出那会飞的翅膀的。
“琉月,这地方是不是这么个尺寸?”虽然他是从头到尾看了,不过有些小地方的尺寸,他还是有点把握不好。
琉月凉凉的坐在一旁的树下乘凉,现下没有了冥岛三王需要担忧,而战场上她又不怎么懂不说。
而且,现在那些士兵一看就他,那眼的崇拜啊,她看着都觉得牙酸,对于万众瞩目,她委实没多大的兴趣。
因此,干脆躲边上乘凉,把所有战场上的事情全部交给轩辕澈去。
斜了一眼讨好的看着她的欧阳于飞,琉月眼中精光一冒,面上却好似漫不经心的道:“想知道也可以。”
话留半句没说。
不过欧阳于飞多精绝的人物,立刻扬眉一笑道:“你说,要怎么的条件?带标记的地图?”
极喜欢欧阳于飞的上道,琉月轻笑了笑,摇了摇食指道:“不,告诉我,这东西怎么解?”
雨幕荡情2
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后颈。
欧阳于飞见琉月手势,当下就明白过来。
伸手抛了抛手中的木条,欧阳于飞收敛了脸上的笑,慢条斯理的道:“琉月,你认为我会跟你说吗?”
别忘了,他可是她的正牌未婚夫。
虽然他这一段时间,可能是被其他事情影响了,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也没下什么黑手。
不过,他可没说放弃。
更别指望他给她说怎么解,然后在旁边看琉月和轩辕澈怎么着,他肚量还真没那么大。
琉月听欧阳于飞这么说,依旧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前这个念头才在脑海中升起时,就被她否决了,现在看来还是一样的答案。
伸手抛动着手中的木条,欧阳于飞看了眼没说话的琉月,突然又是一笑,高高的勾勒起嘴角道:“要想知道解法,我也可以告诉你。”
轻轻淡淡的话,伴随着欧阳于飞指向自己鼻子的手势。
琉月一见顿时皱眉,这什么意思?
“我就是你的解药。”唰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欧阳于飞笑的灿烂的道:“你身上下了什么,你母亲早就在我身上种了相对应的解药,这么多年灌溉下,相生相克,完全可以破解。”
琉月听言眼珠转动,眉色沉了沉。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见琉月不出声,欧阳于飞轻笑道:“琉月,记住,我不反对那是我要公平竞争。
不过,他在起点上输了那么点,我也绝对不会有那么大的心胸来帮你们铺平,想跟他在一起,那可是不可能的事。”
扫了一眼低笑的欧阳于飞,琉月甩甩袖子,扔下一句:“我自有办法。”
雨幕荡情3
“拭目以待。”欧阳于飞笑的邪气。
想解开她身上下的毒,必须要去冥岛找到她的母亲,才能明了当初种了什么毒。
这才能对应着解。
现在,恐怕琉月绝对不会回冥岛。
那么,这解药她就想也不要想,欧阳于飞笑的老神在在。
暖风帘卷,天气越来越热了。
炙热的阳光挥洒在大地,有一点初夏的感觉了。
不过相对于南宋的早热气候,此时的雪圣国还是微暖时候,春上三月好风光呢。
雪圣国王宫。
“轩辕澈连破南宋三十万兵马,直逼南宋边城。”雪圣国主瞪着手中的消息,很是惊讶。
来的太快了,这才多少日的功夫,就逼近南宋边城。
难道南宋国几十万兵马是摆设,如此的不堪一击?
指尖敲打椅子扶手,赫连云召的嘴角突然勾勒起灿烂之极的一笑,几乎晃花所有朝臣的眼。
“来人,传令边关两大守将,调集三十五万兵马,进攻南宋。”一声落下,惊起殿外鸟雀无数。
“王儿?”雪圣国国主一怔,这个时候攻打南宋国?
云召转头看着雪圣国主,眼中光芒闪动:“南宋污蔑我们雪圣国偷盗南宋宝藏在先,这口恶气,我雪圣难道要忍下?
出兵讨伐,天经地义。”
说罢,轻笑着扫了一眼围坐的几大雪圣国重臣。指尖轻轻的点着椅子扶手:“强攻之末,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话音落下,雪圣国几大重臣立刻明白了,当即脸上露出了狐狸成精般灿烂的笑容。
南宋倾国兵力五十万,全部在天辰的边境被轩辕澈打了个大败仗,国内已经没有多少后备军力。
雨幕荡情4
这局势已经明朗了,轩辕澈挥兵吞噬南宋,依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那他们雪圣国何不插一脚,分一杯福
没有了重兵在手,南宋犹如一只肥硕的羊羔。
“南宋污蔑雪圣偷盗南宋宝藏,雪圣举国愤怒,今发兵三十五万,讨要公道。”
一旨圣令,在这春上天气惊破苍云,帘卷而上苍穹。
雪圣国对南宋挥兵了。
锦上添花有人做,落井下石一样有人做。
弱肉强食,自古俨然。
三月末的阳光从天际挥洒下来,山河多壮丽。
雪圣国太子赫连云召亲自领兵,兵发南宋,三十五万从南宋与雪圣交界进入,南宋国腹背受敌,顷刻间大乱。
天辰攻右,雪圣攻左。
南宋败军既要抵抗天辰轩辕澈,又要调兵遣将应对雪圣,败局已成。
鸟雀鸣叫,丝丝白云在天空中飘舞,无形无相。
绿叶绿的葱翠,绿的妖娆。
傲云皇宫。
碧水浮动,杨柳飞花,
“太子,南宋请求救助,事若成愿意割十五座城池给傲云。”皇宫内那翠哼,天涯看着坐在哼赏水色的独孤夜道。
独孤夜伸指头掐断一翠绿的柳条,看着那碧波荡漾。
丝丝水花在鸟飞鱼跃中绽放出来,很是娴静。
“太子,我们若不出兵帮助南宋,南宋势必被天辰和雪圣瓜分,那这样下去,天辰和雪圣国的势力,将会超过我们傲云,情况很不妙啊。”
独孤夜手下的四大统领之一轻水,皱着眉看着沉默的独孤夜道。
天下局势多变,不是此消彼长,就是彼涨此消。
雨幕荡情5
傲云能坐稳中原第一大国,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是七国,今日赵国和陈国已经被天辰和后金瓜分,若是南宋在被天辰和雪圣国瓜分。
这般情况下,天辰将会一跃而成存在的四大国中第一大国,那时候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说了。
指尖轻轻的把玩着手中的柳枝,独孤夜很淡但是却很沉的道:“雪圣出兵三十五万,剩余二十五万兵马囤积在傲云边境。
天辰出兵四十万,慕容无敌带四十万大军后金边关操练。”
冷淡的扔出这几句话后,独孤夜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几人,冷冷的道:“你们认为呢?”
一片寂静,几人顿时开不了口。
雪圣和天辰早就已经做好了应付他们傲云或者后金的准备,守株待兔的攻伐,他们傲云不会有一点好处。
暖风飞过,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
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天辰和雪圣国就这么坐大啊。
五指轻轻握住断枝,等待独孤夜在张开的时候,柳枝已经化成了一片飞灰,随着微风,飞散而去。
“备马,我亲去南宋。”金白色的衣袍飞扬,独孤夜冷冷的扔下几个字。
衣袍飞扬,春暖如水。
天下山河多壮哉。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
有天气在开始变热的因素,同样也有天辰已经攻进南宋,每深入南宋国境一寸,那南方的炙热天气就越发的彰显出它的威力来。
啃下了进关最硬的一块骨头,轩辕澈就没有在身先士卒,把领兵分攻南宋的任务交给了流川,周成,等几大副将,自己后军慢行。
雨幕荡情6
天辰,不是只有他才能冲锋杀敌。
最关键的仗他已经打下来,他们在无法接着打下去,那简直就是一群饭桶了。
一月时间,天辰一路过关斩将,几乎杀下南宋半边天下。
而另一方云召也挥兵直入,颇有点与天辰争锋,看谁能第一个到达南宋国都的阵势。
战场,如火如荼。
一切进行的顺利的不能在顺利。
南宋靠海,多内河,蜿蜒而去,不受战火丝毫沾染。
这日里,天色碧蓝,大朵大朵的云漂浮在天空中,一团团,一队队。
一汪碧水横贯朝城,朝着下游流去。
岸边芦苇丛生,鸟雀在河边的芦苇上跳跃,在青草上飞腾,野花遍地,灿烂缤纷。
比之战火纷飞,又是另外一番景色。
而在这乱世静景中,一艘小渔船,在河面上浮载浮沉,船上两个渔翁,清闲垂钓,刹是悠然。
“朝城的百花酿,别处喝不到的,来尝尝。”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山清水秀中,听起来分外的舒爽。
普通的衣衫也遮挡不住那妖魅惊人的容貌,不正是那轩辕澈是谁。
盘膝坐在船头一身男装的琉月听言,伸手接过,举杯一口饮尽杯中酒,扔下一句:“一个味道。”
她能喝,千杯不醉,但是不代表她就分得出好坏,葡萄酒勉强可以,水酒,她无能。
轩辕澈一听顿时失笑,扬扬手中的酒杯,换个话题道:“今日的午饭可就指望你了,专心点。”
今日一大早就收到前线全面逼近南宋国都的好消息,他这个坐镇的王上,此时的用处就是尽情提前欢庆就好。
雨幕荡情7
因此下,干脆拧了琉月出来,游水钓鱼。
听着轩辕澈如此说,琉月回头盯了眼鱼竿,皱了皱眉。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如此有兴致垂钩钓鱼过,一是没时间,二还是没时间。
有谁听说过顶级雇佣兵,每天要做的事情是游山玩水,钓鱼的,她没那么好的命。
侧头看了眼心情极好的轩辕澈,在盯一眼不动如山的鱼竿。
琉月袖子一挽,抓起渔船上的叉子就站了起来。
“干嘛?”轩辕澈扬起眉头。
“叉鱼。”干脆利落。
要吃鱼还不简单,叉她会,钓的话估计中午只有饿肚子。
轩辕澈一听下顿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站起身取过琉月手中的叉子,笑道:“那你不如跳下去抓。”
游山玩水兼钓鱼,是来玩的。
琉月听言斜眼扫了轩辕澈一眼,一腿利索之极的就朝轩辕澈踢去,一边道:“那你下去。”
一个闪身飞速避开,轩辕澈心情那叫一个好。
小小的渔船瞬间一阵乱晃。
“好,好,等到时候真钓不上来,我下去给你抓去。”举起手中的铁叉,轩辕澈满脸笑意的看着双手抱胸站在船头的琉月。
眉毛一挑,琉月扬扬下颚很高傲的道:“准了。”
顿时引来轩辕澈又一阵大笑。
微风缓缓吹来,带着点点河水的湿润泥土气息,那是一种宁静天地的祥和感觉,很美好,很纯净。
站在船头看着笑的开怀的轩辕澈,琉月嘴角缓缓的也勾勒起一抹微笑。
好久了,记得自从遇上轩辕澈,他们就没有时间一起这般的轻松过。
雨幕荡情8
每日里面对的不是军国大事,就是迫害,分离,抗争。
何曾有时间,有精力,做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事情。
一尾渔船,垂钩而钓。
河风细润,品酒自遥。
最浅显的幸福,怕也是他们遥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清风吹起,晃动琉月身上的翠黄衣襟,飘飘若飞。
四五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白云朵朵在头上飞,转瞬间太阳遮挡在白云身后,飘起丝丝细雨来。
带着温柔,带着湿气,从天而降,河面立刻绽放出丝丝点点的涟漪。
“来。”轩辕澈见此,俯身就抓起渔船上的一件蓑衣,笑着给琉月批在了身上,抓着琉月坐在了鱼竿前。
转瞬间,渔船渔翁,相映成趣。
摸摸头上的斗笠,看看身上的蓑衣,扫一眼身前的鱼竿,在看看旁边也一身蓑衣的轩辕澈,琉月心中突然一瞬间升腾起一股很宁静的感觉。
渔公,渔婆,相拥凭雨而钓,多么实在的幸福。
嘴角微微的勾勒了起来,琉月反手握住轩辕澈的手,两人微笑的对视一眼,拥在船头。
斜风细雨不须归,此时无声胜有声。
细雨如丝,点点渲染开来。
一尾渔船,两个渔翁,山川如画,美妙若斯。
雨丝不大也不小,渲染着河面,打湿了芦苇。
琉月和轩辕澈相拥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想打破这宁静的气氛,这是幸福的滋味。
“嗖……”就在这份宁静中,远处芦苇群中突然冲出一破烂的小船,朝着下游的方向就跌跌撞撞的随水冲了来。
雨幕荡情9
看来歪来倒去的样子,一眼就可见船上的人不会驾船。
顺水而下,来的不快也不慢,看样子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
琉月和轩辕澈见此,不约而同的扭头,当没看见,这两人可都不是好人。
小船跌跌撞撞顺水飘来,船还没来,那船上人的说话声到是远远的接着风就传了过来。
“小三,没用的,不用跑了,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一凄婉的声音从雨丝中传来,越发的显得的哀婉。
“不,如是,我们一定能走得掉的,你放心,天辰兵马打来了,里城主他们现在自身难保,那里还有心思来管你。
我们从这里顺水而下,就可以去汉城,到时候我们就安全了。”
一听上去很热血,嗓门很大的男声紧接着接过了话去。
“小三,不是这个问题,我一介花女,城主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在想起我,但是……
小三,你在院里做了这么久的事,还不知道吗,嬷嬷给几个没有……没有破身的头牌都下了药。
只有嬷嬷们中意的人,才能服药与我们……若是私下私通,那你会死的,小三,我不想害你……”
如泣如诉,这断断续续的话一说完,只听哭声一片从雨丝中传来,叫人忍不住闻者落泪。
本扭头看向另一边,打算这船就是翻了也与他们无关的琉月和轩辕澈,此时一听这女子这话,立刻齐齐对视了一眼。
这意思怎么跟她这么想似。
只不过,听起来,这应该是花楼里面的头牌,老鸨们为防止花魁身子被别人玷污,想出来的招吧。
雨幕荡情10
对视一眼,琉月挑了挑眉,转头朝那破船看去。
破船顺水而来,离的轩辕澈和琉月这条船比较近了,上面的人也看的相对清楚起来。
一长相清丽,绝对算的上上等姿色的女子,坐在船头,神色凄厉,满脸水珠,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而另一个年轻男子,则一副老实样子,浓眉大眼的。
两人放一起,颇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这个啊,我知道,没事,不那……个……,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带你走不是为图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想看你幸福,就这个,真的……”
老实男子搓了搓手,一边心疼的连连为那美貌女子擦眼泪,一边大声的诉说道。
话音顺着雨丝飘来,带着的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琉月但觉轩辕澈握着自己的手一紧,在雨丝中透着绝对的温暖和不用言喻的情意。
没有回头,只是把身体靠在了身后轩辕澈的怀里。
轩辕澈想说什么,要说什么,她清楚的很。
她知道他也想告诉她,他不在意。
不过,她在意,当然,实在是没办法,那也就算了,不过她这一辈子拽定轩辕澈了,休想找别的女人。
雨丝帘卷,那破船上的一男一女你情我浓的,都不顾船,就任由破船这么顺水而下,难怪这船随时呈现要颠覆的状态。
感情,这两人就认为船下水,就可以不用管了。
而就在这雨丝帘幕中,下游一小船飞速的朝上游划了上来,逆流而上,速度居然相当的快。
琉月和轩辕澈的眼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雨幕荡情11
只见那小船船头一十五六岁,长的挺秀气摸样的男孩子,正抓着船桨快速的划动。
劲风鼓足了衣袖,每划一下船就上前好多丈,显然有一身武功。
不过,这等程度的武功,还没放在轩辕澈的眼里。
顺着南海身后看去,一年老的老翁,抱着筐药娄坐在船舱中,白胡子在风中飞扬,看上去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小船如飞一般逆流而上。
破船摇摇晃晃在河水里颠颠倒倒的朝下流去。
雨丝如幕,有点大了开来。
“让开。”一声怒吼,那逆流而上的小船上,年轻男孩瞪着那破船就是一声大吼。
他已经划动船只避开了它两三次了,这破船好像专门跟他作对一般,横着就冲了来,硬是挡着他的路,男孩顿时怒了。
这一声大吼,立刻惊醒了破船上的两人。
那老实男子见此连忙抄起船上的船桨,就慌乱的朝河水里伸去。
可他不划船还好,这一划,破船更是在河水里打了几个转,速度很快的一头就朝那逆流而上,冲上来的小船撞了去。
“砰。”只听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别看破船破,居然还牢固,而那被破船一头撞上的小船,则轰的一声哼,其中间断裂了开来。
那坐在船舱中的老翁,更是被一颠,一下就从船舱中甩了出来,朝河水中落去。
“师傅。”那男孩顿时大惊,连忙一扔手上的船桨,跳起来就朝被摔出去的老翁抓去。
而对面那眼看见撞了人,吓的目瞪口呆的老实男子,只傻呆呆的站在船头,下意识的抱住了朝他砸过来的药娄,话都说不出来。
雨幕荡情12
“噗通,噗通。”两声落水响,那男孩抓住那老翁却没那好武功,反身跳回来,咚咚的落下了河。
“我……我……撞死人了……”老实男子一脸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而他身后的那美貌女子,也惊的忘了哭,惨白了脸。
“混账,你操船不看人的,王八蛋。”老实男子的话音刚落。
河面上呼呼冒出两个脑袋,那男孩拖着老翁,一边朝着那老实男子大骂,一边划过去,抓出破船沿,爬了上去。
“老丈,小然是故意的,我们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们……”到底是花楼红牌,比那老实的小塞机快的多。
那如是一见老翁咳嗽着上船,立刻一个猛扑扑过去,跪在老翁面前,不断的磕下头去。
老翁一上船,也没管那如是,急忙上前一步冲到还傻乎乎呆愣着的小三面前,抢过药娄,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方嘘了一口气道:“还好,都在,都在。”
说罢,这才转过身看着如是道:“算了,念在你们保护好我药草的份上,今日我就不计较你们,咦……”
不计较的话才说了一半,白发老人突然看见磕下头去的如斯颈项上一颗红点,立刻伸手按住了如是的头。
不容如是和小山惊讶,老头看了看红点:“种毒朱砂,恩。”边说边指尖一挑,挑开如斯肌肤露出点血迹,放入口中尝了一下。
“蟾蜍,鼓毒,断肠草,蝮蛇毒。”细细一品,老翁突然一一道出四种毒药名字。
琉月一耳听到这,双眼一眯,以焰毒,这老翁……那她身上的朱砂……
好人坏人
好人坏人1
缓缓回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琉月清楚的看见,轩辕澈的眼也厉了起来。
“求老丈救小女子,求求老丈……”
那如是青楼人物就算多清高绝艳,也绝对是精绝人物.
一听这老翁如此样说,立刻省悟过来,那头在船上磕的砰砰作响。
“求老丈指点解药,老丈……”那小三呆傻归呆傻,此时反应也到快,满脸狂喜的对着老翁,磕头如稻米。
“撞我们下船,还想我师父指点你们解药,哼。”站在船头,那男孩扭着湿透的衣服,凶巴巴的道。
“老丈,老丈……”如是如泣如诉的声音,从雨幕中传来,越发的让人听了心疼了。
那老翁抱着药娄,扫了眼跪下的两人,在看了看船,又看了看手中的药草,袖袍一挥道:“想解药也可,下船,这船我要了。”
那如是和小三闻声有一瞬间的呆愣,后小三一步跳起,连连道:“好,好,给你,这船给你。”
那一旁拧衣服的男孩见如此,直接一匕首划开小三的手指。
小三还在惊惧尖叫中,男孩直接就着他划开出血的手指,在他自己的衣服上行书。
“黄芩三钱,不老草……”老翁语速极快。
男孩写字的速度也快,龙飞凤舞,顷刻间一张药方就写在了那小三的衣服上。
一声落笔,男孩连着两脚直接就把小三和如是给踢了下船,驾船载着老翁就这么走了。
那落水的小三会水,当下抓着如是,凶猛的就朝离的不远的岸边游去,生怕慢了,身上的单子会被水化解。
好人坏人2
雨,越来越大了。
点点滴滴砸在河面上,升腾起一阵沙沙的声音。
合着泥土的清香飘散在空中,一片青草嫩绿的气息。
渔船中,一身蓑衣的琉月和轩辕澈,一直看着此方同时扭头再度对视了一眼。
微微侧了侧头,轩辕澈朝琉月使了个眼色。
琉月轻轻一点头,本就坐在船沿的身体一动,无声无息的滑入了河水中,朝着小三两人追去。
而渔船上的轩辕澈则袖袍一挥,渔船立刻就如利箭一般,朝着前方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破船追去。
分兵两路,各自跟踪。
雨幕滴答,天地间一片青葱翠色。
淅淅沥沥,此雨下了一天,洗去了山川上的血红之色,归还了天地本该有的颜色。
夜幕时分,雨渐渐的收了去。
天幕上,碗口那么大的星子跃在空中,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泽。
南宋此城的总督府,不,此时应该叫天辰此城的总督府,在夜幕中主院里一片灯火辉煌。
琉月一身戒装,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颜色平稳,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波动。
旁边,许久不见的杜一,正一脸冷酷的站在琉月身边。
敞开的窗子下,芭蕉婆娑。
静默中,琉月突然伸手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回来了。”
伴随着她莫名其妙的话语,窗户上人影一闪,一身蓝衣的轩辕澈已经站在了屋中。
斜步坐在琉月身边,轩辕澈端起琉月给他倒的茶水,一饮而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怎么样?”
好人坏人3
琉月闻声伸指点上桌面上一叠信息,给轩辕澈推到了面前。
轩辕澈顿时翻开看去。
“朝城怡红楼当家花魁陆如是,龟公小三。天辰兵破朝城,怡红楼瓦解,楼中女子各奔东西。”
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琉月缓缓的道:“朝城花楼有这个规矩,为当家花魁点身,一直延续了几十年了。”
轩辕澈耳中听眼中看,见此嗯了一声道:“看来身份不假。”
琉月点点头,她找了杜一调查消息。
中午给的命令,晚间时分杜一就给了回复,一是她的血影卫动作快,二恐怕也是朝城无人不知这陆如是吧。
快速翻了一眼手中的信息,轩辕澈抬起头看着琉月:“结果呢?”既然人确定有,不是假冒,那就可问结果。
琉月看着轩辕澈眼中的正色,微微扬了扬眉尾,沉声道:“我一路跟过去,亲眼看着他们抓药,熬药,喝下。”
说道这琉月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轩辕澈炯炯有神的眼,勾唇缓缓笑了起来:“朱砂消失了。”
轩辕澈听到这眼一下就亮了,看着琉月嘴角的那抹邪笑,轩辕澈眉眼一转:“继续。”
琉月听轩辕澈如此说,一下就笑开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了解她。
“毫发无损,到现在活的好好的。”她亲手下了点药,看着那如斯和小三成为夫妻,一点问题也没有。
话音落下,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眼中都绽放出精光。
“白城不老药翁,住在前方七十里外的白城药谷,据说乃是白城的第一药道高手,无亲人,只有徒弟白药一人。”
好人坏人4
看着琉月,轩辕澈接过话来:“不过此人脾气古怪,心情好什么都好,心情不好,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救。
因此,虽然白城人都知道他有一身好医术,名声却并没扬名天下。”
他亲自追了七十里,把一切都看好,打听好,方才回转的。
听轩辕澈如此样说,琉月揉了揉手指:“脾气古怪,这样的人……”话没说完,琉月眉头有点微皱。
一般在一领域有特殊成就的,无不恃才傲物,这样的人最不好对付,况且是求到他面前。
眉心微皱,琉月还没怎么打算,轩辕澈却轻笑了起来。
伸手点点桌面,轩辕澈笑看着琉月道:“此翁现在正在专研什么百草丹,尚且差一味玄色草,听说三日后他在药谷设宴邀请所有近几城的药材商贩,同行,就为这玄色草。”
听轩辕澈娓娓道来,琉月嘴角邪邪的勾了起来。
一手支撑着下颚,琉月笑看着轩辕澈接过去道:“不巧的很,你那里正好有这玄色草。”
“哈弓…”轩辕澈听琉月为他接了这下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伸指头刮了一下琉月的鼻尖。
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琉月回头看了眼一直没吭声的杜一:“你去传信给秋痕他们,让他们先拔营而去,我们随后就到。
还有,传信让欧阳于飞过来。”
自从那日看见她和轩辕澈飞翔而来后,欧阳于飞就迷上了那他自己嘴里的四不像。
奈何,那东西不是随便就能制作成。
好人坏人5
力量的均衡,角度的精确,大小厚薄的不一样,这都不是只看一眼就能比对着来的。
欧阳于飞造了几架,硬是上不了天不说,还撞的他自己鼻青眼肿。
这下子干脆耗上了,就在那天辰和南宋原来的边城处,研究制作起来,不跟着他们打过来了。
杜一顿时微微一躬身,快速离了开去。
轩辕澈则看了琉月一眼后,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欧阳于飞这个人本质绝对的不坏,小人中的君子。
琉月若问他什么,他大不了就是不说,但是绝对不会骗人,这人这点上实在是光明磊落的紧。
琉月叫他来,恐怕就是想到时候问他,她身上到底是不是那毒。
若不是,欧阳于飞绝对不会害琉月中毒的。
这家伙也是看穿了欧阳于飞的本质呢。
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大笑起来。
雨后的月色就是皎洁明亮,跟洗过的一般,从窗户中透过来,让人心旷神怡。
微风吹动,今日真乃是个好日子。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白城药谷。
一身青白绸缎儿,琉月和轩辕澈一身普通商人打扮,慢条斯理的翻山朝药谷而来。
繁花遍地,树木葱翠。
蜂围蝶绕,山峦起伏。
端的是一个神仙福地,与之十几里外遭受战火洗礼的白城,实在是不可同日而语也。
琉月和轩辕澈难得的好心情,边指指点点的赏花,边慢条斯理的前去。
谷中腹地,几间错落有致的竹屋矗立在山谷中,简陋,却别有一番情趣,在着山花烂漫中,出尘。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好人坏人6
琉月和轩辕澈还没有走进,远远的不满声随着风就传了过来。
“药翁,今年不比往年,现在正逢大乱,谁来赴你这什么宴啊,要不是我这有太多的药材带不走,你给的价又比较高,我想讨两个路钱,这个时候也去逃命去了,怎么还会来你这。”
一沙哑着嗓子的人也抬高了声音道。
“就是,药翁,你是躲在深山不受战火波及,我们可都是受着苦的人。”另一个破锣嗓子的人接过话去。
“快,我这带了几个好药材,千年灵芝,东山百年人参,药翁,你看着给就是。”
话声随着风飞来,琉月和轩辕澈那是丝毫不漏听在耳里。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笑意,若是来的药材商和同行多了,万一有了玄色草,那他们的可就不珍贵了。
一头雪白头发,脸色沉沉的药翁矗立在竹屋前,看着面前的三个商贩,冷着脸道:“玄色草一杖,一千两。”
冷冷的声音一落,那叽叽喳喳的三个商贩,同时停下说话皱了皱眉。
“玄色草,这东西一千两可买不到。”破锣嗓子抬起头道,那可是冰山上开的花,比起千年灵芝都值钱呢。
“只要你有,开价。”药翁也不客气。
面面相觑,几个商贩顿时哑言了。
他们都是听药翁要药材,开的价又高,所以才过来的,怎么想一来就要这玄色草。
这东西,普通的他们怎么可能有。
草叶青绿,幽幽香味。
琉月和轩辕澈停步在竹屋边上,靠着青松树干。
好人坏人7
那男孩白药帖声音扫了一眼行来止步的琉月和轩辕澈,不认识,他都不认识,肯定是白城小药商。
这些大药商都没有,小药商,不理。
当下直接转过头来,不理会轩辕澈和琉月,而那药翁更是头都没有回转一个。
看着三大白城顶级药商的脸色,药翁的脸一下沉到底了:“没有?”
“没有。”三人对视一眼,回答的到是整齐。
“没有,你们来干什么?一群饭桶,滚滚。”药翁顿时怒了,那白胡子几乎吹上了天去。
这脾气果真不算好。
三大药商脸色瞬间又青又白,要不是顾及着这药翁有一手神鬼莫测的手段,估计会齐齐扑上去。
**的,他又没有说他只要玄色草。
他们要知道他只要这个,肯定来都不得来。
“滚,趁老夫没发火,滚,都给我……咦,什么味道?”一脸怒气的药翁一摔袖子,正对着三人咆哮,一话还没说完,突然鼻尖一嗅,暴露的脸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扭头,转身,顺着香味看去。
只见,靠在树干上的轩辕澈,手中打开着一只檀木盒,里面一跟通体血红,看上去犹如血色玛瑙的青草,正端端正正的躺在盒中。
恼怒的眼瞬间金光乱颤,药翁犹如狗见了骨头,兴奋了。
“玄色草,玄色草。”双手挥舞,药翁以一个绝对六七十岁人没有的速度和身手,朝着轩辕澈扑了过去。
轩辕澈眼见药翁扑来,手腕突然一抖,檀木盒立刻关闭,握在了轩辕澈的手中。
扑上来的药翁顿时一愣,就要冒火。
好人坏人8
那身后紧跟着也走过来的白药,立刻拽了药翁衣角一下。
药翁立刻反应过来,咳嗽两声,把手拢在了袖子中,看着轩辕澈很慈眉善目的道:“很好,报个价。”
“不卖。”轩辕澈把玩着手中的檀木盒,回答的铿锵有力。
药翁一听那慈眉善目立刻就倒竖了,一眼横着轩辕澈,满脸狰狞的道:“不卖,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赏风景,不行?”轩辕澈面色冷淡:“我这个人卖东西也看人,看心情。”
此话一出,顿时气的药翁胡子乱飞。
身后的三大药商鼓掌叫好。
不过在药翁回头一瞪之下,三人立刻担着扁担,溜了。
回头瞪着轩辕澈,药翁胡子飞啊飞啊飞啊。
一旁的琉月见此,嘴角微勾,这人看上去小孩子脾气样。
“好,你说,你要什么。”生生压抑着自己的坏脾气,药翁瞪着轩辕澈道。
“一张药方。”轩辕澈见药翁按着他的想法走。
当下挥了挥手中的檀木盒子:“只要你给医好了,这玄色草我送给你,若是你没那个本事看好,那么……”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
药翁听轩辕澈这么说,立刻醒悟过来,脸色一怒后又是一喜:“是要求我看病,好小子,哼,来,来,谁看,这天下还没我看不好的病。”
“那就好。”琉月接过了药翁的话,站直了身体。
撩开发丝,露出了后颈的朱砂。
药翁一见本以为轩辕澈能拿出这么珍贵的玄色草,必然是有难医之症。
好人坏人9
此时见居然是这朱砂,那心一下就放了,面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和轻蔑。
原来又是一个花魁。
此眼神收在轩辕澈的眼里,不由微扬眉,却稍稍放了心。
指尖挑开丝丝血丝,药翁入嘴以辨别。
琉月当下抬起头来,双目注视着药翁。
以焰毒,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时候的医术已经高明到这个地步,在现代社会,这也要精密的仪器才能够分析。
看来,有些东西委实也不能太看轻这个时候的人。
血色入嘴,药翁志在必得和轻蔑的眼,立时微微变了色,沉吟着皱起了眉头。
琉月和轩辕澈见此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药翁。
一片寂静。
山风吹来,山间野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甚是鲜美。
在挑一丝血丝,品尝。
在挑……
药翁好像吃琉月的血吃上了瘾,一尝在尝,不过那眉头却越来越皱。
一旁的徒弟白药见此,诧异的欺近药翁身旁,压低了声音道:“师傅,辨认不出来?编个假……”
“如果药翁辨认不出来,我们在另请高明。”白药压低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已经冷冷的接过了口去。
说罢,手中檀木盒子一收,与琉月同一刻转身就欲离开。
“慢着。”药翁见此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既然给你医,就不会骗你东西。”
说罢,转头狠狠的瞪了白药一眼。
医有医道,可以不医,但不能骗。
白药低下头,再不敢乱说。
皱着眉头,药翁看着转过头来的琉月和轩辕澈两人,沉吟了一瞬间后,沉声道:“这毒已经深入血精,应该下了有十几年了。”
好人坏人10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话说的对。
轩辕澈立时点了点头,琉月母亲离开琉月的时候才几岁,离现在确实十几年了。
眉头依旧紧皱,药翁背负双手,开始在原地踏步。
“三虫三花容三木三水,一共十五种药物混杂,厉害,厉害,老夫平生还没遇见过这样的毒。”
迈步嘀咕:“相生相克,不仅不害本身,反而还起着调和筋脉的作用,却可毒杀阳性,好,好……”
耳里听着药翁的嘀咕声,轩辕澈和琉月对视了一眼。
十五种药物为原材料,冥岛果然不愧是冥岛,随便一点朱砂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来,不是为了让你夸下毒人的厉害。”伸手入怀,轩辕澈一边冷冷的看着药翁,一边上下抛动着手中的檀木盒。
药翁见此狠狠的瞪了轩辕澈一眼后,在贪婪的看了一眼轩辕澈手中的木盒,狠抓着头发。
“三虫,乃蝎子,火蜂,鹿蟥;山花,乃不生花,阴阳花,血花;容,乃断肠草,枯荣草,寒草。”
扳着手指头,药翁沉吟着一个一个道来。
“这三木和三水……”皱眉抬头看着琉月。
琉月见此二话没说,干脆走进药翁的竹屋,挑了一个小碗,直接手腕上一划,滴落一小滩鲜血下来。
够药翁尝的了。
“三木,乃往生木,高松木……凤凰木……这三水,三水,瑶池水,天山水……最后一水,最后一水……”
看着药翁几乎要把他的头发扯光,琉月和轩辕澈心也微微有点紧了。
好人坏人11
只要知道了下的毒是那些原料,要解毒,自然就好说了。
暖风飞过,鸟鸣雀闹。
一片静寂中,药翁突然一拍巴掌,哈哈大笑出声:“冰凌水,哈哈,是冰凌水。”
嘴角高高的勾勒起,琉月看了眼轩辕澈,两人眼中都涌出一股笑意。
“小子,算你们运气找到老夫,换别人任何一个人,都解不了你身上这毒。”一肯定琉月身上是什么毒素,药翁立刻就神气了。
轩辕澈见此朝着药翁微微倾身道:“还请药翁下方子。”
一旁不敢做声的白药,见此冒了一句:“现在才知道有礼貌。”
轩辕澈和琉月无视,全当没有帖。
药翁此时眼看着玄色草到手,心情极好,也不生气。
大手一挥道:“方子没问题,不过其中药材多是名贵之极的东西,我没有,不过你既然拿的出这玄色草,应该也难不倒你。”
说罢,性情所至,直接撕下下方衣摆。,取过配合的很好的白药递上来的笔,挥毫而下。
不一刻,药方既成。
“拿去。”一衣襟扔出,药翁此时分外兴奋,能解如此复杂毒素,这也是为大夫者值得高兴的事情。
衣襟入手,轩辕澈快速看了一眼,果然名贵珍稀,若不是他,恐怕普天下没几个人凑的齐这解药。
“多谢药翁,若是能解自当厚礼,若是出了差错,药翁……”淡淡的话没有说完,其意已明。
回应轩辕澈的则是药翁的一挥手,根本毫不理会,显然他自信的很。
好人坏人12
呈上玄色草,轩辕澈见此拉过琉月的手,缓步行了出去。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比之来时,两人的心情越发的好了。
日已中空,那皎洁的阳光从天际洒下,药谷花草越发的璀璨,花香熏的人整个的欲醉。
竹屋中,白药眺望着远方,此时缓缓的道:“已经走了。”
神色平冷,没有了刚才的喜怒形与色。
把玩着手中玄色草的药翁,听言嘴角微勾,五指在那檀木盒子上一捏。
顷刻间,只见那坚硬的檀木盒子,无声的粉碎了开来,化为了粉末,从药翁的五指间流淌了下去。
白药指尖一夹,收起那木屑中的玄色草。
如此举重若轻,力量控制得当,恐怕就是轩辕澈也不能做的如此精妙和不伤吧。
阳光从竹屋的窗户洒进来,好似平铺上一层金线。
金光中,背对窗子的药翁一把撕开衣服,从胸膛的部位,扯起一层薄薄的好似皮肤一般的东西,整个的从上掀了下来。
一头黑发飞扬。
随手一扔,那薄薄的好似皮肤的东西,落入竹屋角落一直温着药的火炉上,瞬间燃烧成飞灰。
同一刻,白药在脸上一抹,也是随手一扔,薄薄的东西飞灰湮灭。
并肩转身,竹屋中两人朝着竹屋后走去。
竹林森森,微风吹来,沙沙作响。
没有晴天白日的朗朗乾坤,反而有点泛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阴森。
竹林深处,那最厚实的土壤上,一朵猩红的花朵正盛开着,仔细看,那并非花朵原来的颜色。
红的**,红的嗜血。
魑魅魍魉
魑魅魍魉1
风轻云淡,万里无云。
轩辕澈和琉月一日时间就赶上了前进的秋痕等人。
战地高歌,南宋国都近在咫尺,一切完全不用轩辕澈操半点心。
一城,最靠近南宋国都的城池,两者间几乎只有十几里。
一城城主府。
“药方没有问题,若真是这样的毒,这方子就完全是对的。”金碧辉煌的城主大厅里,轩辕澈随身携带的军医,沉声道。
“没有问题?”轩辕澈在扫了一眼旁边站立的几个人。
此时南宋整个已经大乱,皇城中不少皇亲国戚都已经逃跑,这些人则正是从南宋国都皇宫中逃出来的御医。
不过,逃,只要轩辕澈想让你逃,你自然就逃得了,他不想让你逃,你怎么逃的了现下天辰的天罗地网。
“没有问题。”几个南宋国御医见轩辕澈询问,立刻战战兢兢的连声道。
军医或许级别不够,不过能成为御医的人,医术不会差到那里去。
轩辕澈当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若是出现了什么差错,你们的人头自己给寡人呈上来。”冰冷的声音,带着不用质疑,吓的几个南宋国御医,几乎颤抖的支撑不住。
“不过,若是医好了,寡人重重有赏。”恩威并施。
“是,是……”南宋几个御医立刻一连串的应答了去。
中间有一个胆子稍微大点的,撑起头边抹汗边道:“王上放心,这药方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有,这药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喔……”轩辕澈立刻移过了眼看着此人。
南宋国首席御医扬程。
魑魅魍魉2
“虽然是药三分毒,不过此方子没有什么副作用,与身体没有害处。
这是一味比较中性的药,就算没中什么毒,单独吃顶多头会有点发晕,无什么损伤。
并不予其他毒有什么相生相克,不是加重就是减轻的功效,王上,委实可以放心使用。”
此言落下,轩辕澈看了眼自己的随身军医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这话说的不假。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怕的了。
挥手退去大厅中的几人,轩辕澈立刻一连串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坐在大殿的一旁,从始至终没有吭声的琉月,见此只轻笑着,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她会制作毒药,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制造解药。
她所会的都是她曾经见过的,用过的,而这种什么三花容,解毒的什么牛黄大青叶一类的药材,她委实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因此,她自己评估不了,只能倚仗这些御医,军医的了。
扬眉看着面色严肃的轩辕澈,琉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这段时间她好像笑的时候太多了,显然她的心情委实是很好,很好。
“主人。”正轻笑中,杜一突然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什么事?”琉月转头头去。
“欧阳于飞不来。”杜一边说边递上欧阳于飞的飞鸽传书。
琉月闻言顿时挑起了眉头,这家伙居然不来。
杰作尚未完工,有事就说。
信息上写的简单明了之极,寥寥几字,显然乃仓促而成。
这欧阳于飞抽空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这家伙。
魑魅魍魉3
伸手揉了揉眉心,琉月扬扬眉,这滑翔机对他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直接把她抛一边了。
抛就抛吧,他有事惦记也好。
当下,琉月也干脆,直接把药方抄了一份递给了杜一,就这么给欧阳于飞传过去。
轻风温柔,厅外阳光灿烂。
日头越发的暖了。
百花盛开,轻衣丽裙,今年时节真是好的不能在好。
兵临城下,天辰几十万大军合兵一处,围困南宋国都。
投降不杀,封世袭爵位,掌亲王之尊,重臣一个不减,可在朝为官,也可携带家眷财产归隐,天辰一任去留。
天辰开出了高官厚禄。
抵抗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王都,抵不抵抗被天辰灭亡都是迟早的事情,投降反而还有个亲王可以当。
面对如此境地,南宋国主还没做出决定,朝中还没有跑的朝臣,在天辰兵临城下的第二日就大开了城门,迎接天辰王入城。
雄霸铁威,铁甲森森,进兵南宋国都。
南宋王上眼见事过境迁,南宋在无挽回,举剑自刎,与南宋宗庙前以死罪谢南宋百年祖宗。
通天大火,烧光了南宋祖庙,把南宋从此在历史上抹去。
开宫门,南宋太子亲奉玉玺,对轩辕澈叩拜称臣。
南宋一多半天下,从此改姓天辰。
骄阳如火,灿烂天下。
南宋富甲天下,不是说的,皇宫密库几乎花了人眼,珍品宝药更是驶胜数。
琉月的方子,根本就不需要轩辕澈远从天辰库房中拿来,就地就可收刮齐备。
皇宫飞檐殿,乃后宫第一殿。
魑魅魍魉4
“速度真快。”琉月正观赏这飞檐殿,就见轩辕澈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当下扔给轩辕澈一个赞扬的眼。
“就地取材。”轩辕澈递给琉月,眼中没有一丝担忧。
他找人亲自试药了的,完全没有问题,是真方子,好方子。
接过,一口饮尽,琉月立刻转过头让轩辕澈看她后颈道:“消除了没有?”这东西跟了她十几年。
没把他们当回事的事情不觉得怎样,一当回事,那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越早消除越好。
轩辕澈见琉月如此心急,顿时笑了:“没那么快,一天之后才会消除。”他可是专门看好了的。
不为这毒解了怎么样,那是琉月的身体,他不会容许她出一点事。
琉月听轩辕澈这么说,喔了一声,转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两人齐齐一笑。
原本以为会是很费功夫的事情,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除了,实在是让人不能不高兴。
相视一笑间,殿外秋痕和杜伊突然并肩大步的走了进来。
“主人,欧阳于飞的消息。”一见琉月,杜一立刻递上手中的飞鸽传书。
琉月接过展开一看,死不了,就三字。
欧阳于飞的回复,依旧仓促,不过这三个字已经可以说明一切,这方子果然不是假的,虽然她现在已经很肯定不是假的了。
“王上,雪圣太子云召已经挥兵攻进牙城,他的信使来传,明日他会亲来国都与王上相见。”秋痕同一刻朝轩辕澈禀报道。
牙城紧靠原来的南宋国都,与一城距离一样近。
魑魅魍魉5
看来云召的速度不慢,只晚了一步。
“你们去准备。”轩辕澈挥了挥手,秋痕立刻应了一声。
“走,我们去看看这国都。”挥手退下秋痕和杜一后,轩辕澈朝琉月伸出了手。
这是南宋的国都没什么看的,不过是天辰的领土了,自然就有看头了。
琉月闻言勾唇一笑,伸手握住轩辕澈的手,两人并肩朝殿外走去。
吞噬南宋大半领土,天辰此时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国,自己的领土,怎么能不看。
风暖如炙,阳光飞舞。
琉月和轩辕澈共观南宋国都,而此时原本的南宋和天辰边界处的欧阳于飞,也正忙的热火朝天。
茂林中,欧阳于飞拍拍手看着眼前贴合好的缝隙,点了点头,想了几天,终于想清楚这地方应该这个尺寸可能才对。
扰扰头,挥去身上的木屑,欧阳于飞转身取过水壶,靠在大树根部仰头就是一口。
痛快,想通了这处,后面的应该就轻巧了。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欧阳于飞心情那叫一个轻松,干脆一倒头就躺在了草地上。
重重倒下,一丝纸片被他倒下的风刮的一起,微微飘扬了起来,欧阳于飞见此手一伸,抓过。
“三虫三花容……”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信息,欧阳于飞突然皱起了眉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琉月身上她母亲给她种的毒的单子啊,她怎么得到的?
眯起眼睛,欧阳于飞想起自己前两日,正在想这个节骨眼,看了眼这飞鸽传书传来的单子,认为不错,是解毒篇,就直接回了死不了三个字。
魑魅魍魉6
此时细看,才想起,这就是琉月身上种的毒啊。
琉月这是问他到底是不是,对不对,而他的回答无疑是承认那单子对,那方子没问题。
眉色陡然一厉,这毒乃冥岛不传之秘,怎么有人能够解开?
难道这天下当真藏龙卧虎之辈如此之多?
这样隐秘的毒素,这样种在人体完全靠把脉根本探查不到的毒,也有人能够摸索的出来?
精光颤动中,欧阳于飞有着绝对的惊讶。
这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解的毒啊。
再度细细看了眼,确实没错,完全对症。
伸指头揉了揉眉心,欧阳于飞抬头看了眼天,缓缓的站了起来。
方子是对的,就这么解了也到没事。
不过,这解药怪异,加之琉月身上已经种了十多年,服用一天之内不能乱吃几种东西,否则那后果也许……
低头看看方子,来的太突然了,他真没听说过南宋有那个神医如此厉害的。
眉间紧皱,欧阳于飞看看地上的滑翔机,在看看手中的单子,越想越有点感觉不好。
说不上来哪里不好,但是就是觉得有丝不安。
“真是的。”鼓鼓囊囊的扔下三个字,欧阳于飞突然一个闪身,就朝山下射去,他有点不放心,去看一眼才好。
暖风吹过,树声婆娑。
天清如水,丝丝白云在天空飞荡,盛世风景。
南宋国都,不,现在应该是天辰辰郡。
没有遭受战火洗礼,虽然已经改朝换代,灭了国。
老百姓还是老百姓,只要有口饭吃,日子还是就那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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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谁当王上,实在是不太关他们的事情,也关心不了的事情。
店铺开启,街道上行人虽然不多,但是也还是有。
没有恢复到繁华之前,不过却也没落幕。
人的生命力及适应能力是极强的。
一身普通衣服,琉月和轩辕澈迈步过繁华的大街,走过辰郡四城,最后行到原本的南宋国庙之前。
富丽堂皇的庙宇,带着很浓厚的南方色泽,鲜艳而极富有想象力,相当的狂野。
此时,一路行来,香火相当的鼎盛,那滚滚的香烟飞扬而起,充斥于国庙的任何一个地方。
人来人往,几乎接踵擦肩。
简直比大街上都还要热闹。
琉月和轩辕澈站定在国庙正殿外的一颗菩提树下,隐在树荫中,看着面前的鼎盛人气。
难得,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家寺庙有这样繁盛的烟火。
淡淡的扫了一眼往来不停的普通老百姓,琉月在抬头看了眼金碧辉煌的国庙正殿。
“拆了它。”很淡,但是绝对坚决的扔下这三个字。
信仰,这是一股信仰的存在。
南宋已经灭国,但是这国庙居然还有如此繁盛的香火,简直比正街上的人还多。
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南宋还活在这些南宋人的心中,他们正在以这种形式回忆它,想念它,期盼它。
这样的信仰是很可怕的,一种无形的精神,可是比有形的势力,更加不好收拾的。
它可能就会是以后灾祸的源头。
琉月对于这一点,相当的清常
旁边的轩辕澈听言不但不赞同,反而微微一笑道:“你听听他们在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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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保佑不在有战乱,我们都是安全的……”
“菩萨保佑我们一家老小平安……”
“菩萨保佑我们有吃的,有喝的……”
“菩萨……”
低低的祈祷声,从正殿的任何一个角落,随着风飞扬而来,充斥于这一片天地间。
伴随着那旺盛的香火,直上青云。
琉月侧耳听去,双手缓缓的抱胸。
“统治,不能始于绝对的高压,不能拆毁他们所有的希望,陷入绝望的惊恐反而会坏事。
有一个让他们祈求,有一个表示天辰的大肚能容,这是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
双手负在背后,轩辕澈缓缓的开口。
他特意不拆除这国庙的,就是要给原来的南宋百姓留一个念想,他们天辰不是暴君,不是残暴统治。
他们不会改变现在的一切,只会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这,对于所有老百姓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现下看来,效果不错。
转头,对上轩辕澈黑红的眼,琉月扬了扬眉。
论安抚平定天下,她还是不如轩辕澈。
斜着眼朝轩辕澈挑了下眼角,琉月嘴角微勾,这个家伙。
侧头看着琉月笑看着他,轩辕澈面上浮现一丝柔和看着琉月道:“走吧,回了。”
天上颜色此时也淡了,夕阳如火盘旋在天际。
出来一天,查看了整个天辰辰郡,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
“好。”转身并肩而行,两人就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暖风飞扬,这时节的南宋,委实是有点热了。
“天泉水,国庙的天泉水……”转过两道弯,眼前路口边角上一八角凉亭矗立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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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上书着天泉两字,亭后一弯小泉水流淌而去,碧蓝而清幽,叮咚声响,几乎削去一半的暑热。
八角亭间,一小孩子和着一中年人,正忙碌着。
两人前方川流不息的围绕着下山的人,随饮随走,小男孩正扯开嗓子,叫的欢快。
“天泉,原本南宋最好的山泉之一。”轩辕澈一步停在当下,抬头看着那八角亭上的天泉二字。
琉月也顺着叫声看了过去。
只见那八角亭上书两联,进国庙忽天泉,入宝山而空回。
完全没有什么意境,不过这意思恐怕乃说到了这国庙而不喝着天泉水,就如进了宝山而空手回一般无叮
顶角横批,天赐神泉。
眉色挑了挑,都是些糊弄人的东西,不过转悠了一天,这时节还真是热的口干舌燥的。
“渴了。”转头看着轩辕澈,琉月相当的直接。
轩辕澈闻声淡笑笑,神泉不神泉,这不吸引他,不过跟琉月说的一样,渴了。
而前面,两人相当的清楚,还有几里路才能到皇城,路上可没卖水的。
当下,两人并肩走了上去。
不要钱,乃神赐天泉,只要诚心,随便喝。
琉月和轩辕澈绝对不诚心,两人都是信奉信神不如求己的人,不够代表就不能喝。
“公子,来来。”那小孩子见轮到了琉月和轩辕澈,天真的笑脸灿烂的朝轩辕澈甜甜一叫,伸手就从一缸才打上来的天泉水勺去。
刚刚那一缸刚好喝完,这一缸琉月和轩辕澈是第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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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的客人吧,我们这天泉水可好了,喝了百病不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可是有神灵保佑的好泉呢。”
听着琉月问了下多少钱,小孩子立刻就领悟到这两人是外地人,那一口招牌话说的可好了。
琉月和轩辕澈具是淡淡点头,接过天泉水,并没答话。
端过小孩递过来的什么天泉水,琉月把泉水放置鼻尖状似无意的闻了闻,舌尖轻轻的挑上一丝。
能够在世界上叱咤风云,翻云覆雨,靠的是绝对的实力,同样更多的则是绝对的谨慎。
那份深入骨髓的谨慎和小心,是琉月任何时候都不会放下的,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
天泉带着点微微的甜,带着点山中的清凉,没有毒,很好。
侧头扫了一眼热络的小男孩,已经给排在他们身后的游客,倾倒上了天泉水。
而几人已经都喝了下去,无事。
举碗一饮而尽,痛快,这炎热的季节里走了一天,喝下这如斯清凉的山泉,委实是一门享受。
身旁一直看着琉月的轩辕澈,见此也举碗饮下。
琉月这个人对毒太敏感,她要能喝,那这东西必然五毒。
见琉月和轩辕澈饮下,小男孩立刻伸手过来就来接碗,那弯如豆荚的眼,看上去很是灿烂。
伸手递过碗去,琉月指尖不经意的碰上了小男孩的手。
一触既分,小男孩立刻转头把手中的碗按习惯的洗了一下,就递给后面排队的人。
“走了。”递过碗去的轩辕澈见琉月还站在当地,看着那小男孩,不由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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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微微的轻皱,琉月缓缓摸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那种肌肤一瞬间的碰触,让她感觉有点不好。
按这个年纪的小男孩算,那肌肤应该是很嫩的,而不是她刚刚碰触到的有丝干燥和上了年纪该有的粗糙。
“怎么了?”看着琉月轻轻的皱眉,轩辕澈立刻省捂,琉月可能发现了什么,当下传音入密道。
眼珠微转,琉月没有回答轩辕澈的问,突然一伸手,一把抓住那小男孩的裸露出来的小胳膊道:“在给我一碗。”
小男孩被琉月突如其来的一抓,有一瞬间的愕然。
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好啊。”
二话没说,小男孩再度给琉月递过来一碗,笑的依旧甜蜜蜜的。
五指缓缓的放开小男孩的胳膊,琉月难得的笑笑:“多谢。”
说罢,一口饮尽碗中天泉,转身与着轩辕澈就朝外走去。
“有问题?”与着琉月转身离开,走过拐弯,已经看不尽后面的八角亭,轩辕澈方侧头看着琉月。
摇摇头,琉月飞了一下额间的黑发,笑道:“没什么,是我太敏感,草木皆兵了。”
刚才她一把抓下,立刻辨别出小男孩手臂上的骨头,那恰如这个身体该有的硬度和长度。
不是侏儒症,也不是大人伪装的孩子。
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孩子。
是她自己多疑了。
想来应该是常年干活,所以手上的肌肤赶的上成年人的了吧。
停步微微转头,看了眼身后已经看不见八角亭的方向,琉月轻轻的扬了扬眉。
魑魅魍魉12
冥岛三王死的时候那发出的报复信号,她虽然看似没有放在心上,实则却是深深的防备着。
希望,今日是她多疑就好。
暖风飞扬,天边夕阳如火,烧的半边天上的白云,都渲染上橘红色,美的如梦如幻。
夜色飞扬,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落下。
香火鼎盛了一天的国庙,也静寂了下来。
累了一天的天泉面前的看似父子的两人,此时也才缓过一口气来,周围在没有了川流不息的人。
“好锐利的触觉。”夜色下,灿烂天真的小男孩,突然嘴角勾勒起崇拜的一笑,扔下几个字。
“差点就露出了破绽。”旁边的中年人,双手抱胸看着小男孩。
脸上扬着笑,小男孩伸出双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两眼,眼中神光闪动,犀利好似利剑。
“幸好捏的是我的胳膊,呵呵,你也有走眼的时候。”
轻轻的笑声中,小男孩突然扯开身上的衣服,头部弯下,身体躬成了新月摸样。
只听一片山风吹拂声中,一阵好似竹筒倒豆子的声音响起,噼里啪啦的不大,但是在这份寂静中分外清晰。
眼光所见,那小男孩好似一瞬间突然长大一般,身体在不断的拉长,长高,变大。
半响后,小男孩缓缓的抬起了头,挺直了身体。
身高七尺,**的身体充满了成年人的精壮和结实。
头一甩,黑发随风飞扬,刚才还是小男孩,此时已经变成**的男子,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他的缩骨功厉害,可是在练也练不到手上,今日,差点就被看穿了去。
夜风飞扬,两人缓缓没入了黑夜。
琉月受伤
琉月受伤1
夜色如墨,看似平静,殊不知魑魅魍魉都已经开始粉墨登场。
可惜,聪明警觉如琉月,也没有察觉到。
谁叫她只知道现代的一切,却不知道古武世界,有些东西是完全不能以现代观念去看的。
夜色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二日。
天气真正的是炎热了起来。
红彤彤的太阳在碧蓝的天空中,散发着它的魅力。
天蓝如海,一丝白云都没有。
丝丝热力从地面上升腾起来,火红了天辰辰郡。
“砰砰砰。”三声礼炮轰鸣在辰郡上空,炸响出万丈礼花。
兵马罗列正街两边,森严赫赫,一直蜿蜒而至南宋皇宫。
铁黑色的天辰国旗帜在微风中猎猎飞舞,充斥着不可一世的威严。
正东面城门大开,雪圣国太子云召一行,蹄声踏踏而来。
两大吞并南宋的巨头,在原本的南宋国都聚合在了一起。
旗帜飞扬,兵马赫赫,秋痕亲迎,看似派出大场面,给足了前来的雪圣国太子面子。
白马蓝袍,一身灿烂的云召,扫了眼前来迎接的秋痕,嘴角勾勒起一丝笑容:“给本太子下马威呢。”
秋痕听言面色不动,很平静的道:“不敢。”
云召却不听秋痕的,这看似大场面的迎接,实则却是摆明了势力让他看,当他傻瓜看不出来啊。
“可惜,慢了一步,要不然今日也是本太子给轩辕澈摆下这仪仗。”笑笑,云召一纵马就朝皇宫而去。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慢了一步,虽然占了南宋小半壁天下,不过史书流传,这南宋终是灭与天辰之手。
琉月受伤2
容不得轩辕澈不对他摆场面。
轩辕澈这会可是主,而他则是客了。
皇宫内殿,轩辕澈一身黑金色龙袍,气宇轩昂。
“云召来了。”扭头看着要朝正殿而去的轩辕澈,琉月搭了句话。
“一起去?”轩辕澈闻声回过头来,看着琉月,他不介意一起上殿会面云召。
“不去。”琉月拢拢头发,挥舞了一下手。
才收到从北牧传过来的消息,匈奴和鲜卑十七族的攻防快到了最后阶段,库杂木正在讨要她的看法呢,她要回言。
见琉月说完这两个字紧接着又转过头去,轩辕澈有一瞬间的顿步。
紧接着眼睛一亮,不往外行,反而朝琉月走来。
“怎么,不去?”琉月帖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的扔来一句。
没回答琉月的话,轩辕澈只走进琉月背后,伸手撩起了琉月的头发,露出那白皙的颈项。
白皙的犹如那上好的瓷器,一点瑕疵都没有。
眼中快速的涌出喜色,轩辕澈的眼整个的亮了起来。
感觉到轩辕澈的动作,琉月有一瞬间的愣怔后,突然反应过来,抬眼压低了声音道:“解除了?”
缓缓俯下身,轩辕澈在那本来有一点朱红砂点,此时却什么也没有的颈项上,深深的印下了一吻。
没有了,完全的消失了。
那个下在琉月身上十几年,受冥岛控制的毒,解除了。
没有回头,但是那轩辕澈重重的一吻,已经告诉了琉月答案,双眼微挑,一丝笑容从嘴角泄露了出来。
比那窗外的太阳还要光芒万丈。
琉月受伤3
终于没有任何东西制约她,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她的举动了。
抬起手,琉月向后握住了轩辕澈的手。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双手相握,但是那份激动和兴奋,已经从手间完全的传递给了对方。
怎么这一段时间,全是好日子呢。
窗外阳光灿烂,百花飘香,集精品花朵为一身的原南宋皇宫,此时那花香更是迷人的很了。
高兴,真正的高兴。
做起事情来也如行云流水,处处显露着轩辕澈的好心情。
与云召会面,例行的大殿接待,双方的问候,对两国现下边境的定位……等等事情,那是进行的无比的顺利。
转眼之间,居然就华灯初上时候了。
例行的迎接盛宴开始。
皇宫正殿前的那方空地上。
此时早已经人声鼎沸,来往宫女太监往来如梭,想在新主子面前讨个彩头,那更是办事办的扎扎实实,热闹之极。
华灯飞舞,美酒佳肴流水一般的上。
艺伶杂耍,乐曲舞蹈,几乎要晃花所有人的眼。
空地正前方,轩辕澈一身黑金色龙袍坐于主位之上,身旁琉月依旧那身普通装束,斜靠在大椅上看前方的吞火表演,心情很好。
而在轩辕澈的左下手方,一身蓝袍的云召当先而坐,而他的对面则是南宋原本的太子,现在的天辰任亲王。。
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秋痕等天辰高官,与原来的南宋高官成两方,蜿蜒下去。
看起来相处的是相当融洽。
夜色如墨,笼罩在普天之下。
琉月受伤4
天空上一轮弯月高高的悬挂着,异常的皎洁。
下方灯火辉煌,高台上正唱做俱佳着。
品了口手中南宋皇宫的陈年佳酿,云召斜眼看着观赏这歌舞的轩辕澈。
这人眼看着在观赏歌舞,不过那嘴角的笑容怎么也隐藏不去,看起来心情是极度的好。
“轩辕澈。”云召见此恶毒的扬了扬声。
轩辕澈一听顿时双眼一眯,斜下眼看着云召,周身一冷。
他是天辰的王,而他云召不过是雪圣国的太子,他有什么资格喊自己的名字。
看着轩辕澈陡然沉下了脸,云召一点也不惧,笑看着轩辕澈道:“前些日子我在南宋见到我兄弟身边一贴身护卫,跟你实在是有点像呢。”
轩辕澈听云召这么一说,面上神色不变,眉却深了深,淡淡的扔下一句:“你看错了。”
云召闻声高高的喔了一声,点点头,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笑道:“原来我看错了。
兄弟,你的保镖呢?或者是说你的未婚夫呢?不是眼前这一位,那是谁,你给我介绍一下,我好认识认识。”
说到这,云召斜眼就对上正看钻火圈的琉月。
琉月见云召朝她开口,问的刁钻,当下斜眼看了眼陡然黑了脸的轩辕澈,琉月不由弯起嘴角笑了笑。
“兄弟啊,你看别人都不认,枉费你废那么多心,急着跑去见面,我看你还不如跟了我的好。
我绝对敢作敢当,不会不认。”
笑眯眯的扬起笑脸,云召说着风凉之极的话。
边上的轩辕澈闻言狠狠的扫了云召一眼,面上闪过一丝杀气。
琉月受伤5
琉月见此扬扬眉:“有那个命认吗?”一边朝云召道,一边微微斜眼给轩辕澈使了个眼色。
轩辕澈立刻明白,云召知道那日那个侍卫是他,所以才冒这话,不由皱了皱眉。
这么说来,云召早就知道南宋那宝藏,是他得了,月怎么不跟他说?
琉月见轩辕澈皱眉,不由微微朝他耸了耸肩。
当日送走云召,赶着过来就遇冥岛三王的事情,她慌着对付他们,早把这事情给忘记了个干干净净。
今日云召不提,她还没记起。
不过,得了就得了,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还能怎么着。
“兄弟,你小瞧我。”云召唰的打开手中的折扇,笑看着琉月。
这南宋的天气真热,这时节就要用扇子了。
“小不小瞧你,你可以试试。”轩辕澈定下颜,斜眼看着云召。
云召听言,邪笑的看着轩辕澈道:“让我雪圣国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轩辕澈,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喔。”轩辕澈侧眼看着云召。
“我这可是为了我兄弟的幸福着想。”云召一挥扇子。
“她的幸福有我着想。”轩辕澈掷地有声。
云召听言立刻扇子一合道:“既然如此,好,那我雪圣国的损失怎么陪,你看着办。”
琉月听云召一下就转了话锋,感情这家伙是打的这个主意呢。
轩辕澈斜了一脸灿烂的云召一眼,冷冷的饮了口杯中酒,缓缓的道:“你的损失还没拿够。”
冷淡的话旁人不懂,云召却是懂了。
虽然雪圣国和天辰瓜分了南宋。
琉月受伤6
但是天辰靠东,他们雪圣国靠西,西面的南宋领土并没有什么屏障和要塞,所有的要塞和重城可都是在东面。
所以,他才会那么快的一路打过来。
而要是天辰这个时候凭借着极高的士气,在对着他挥军,他雪圣国能不能拿稳这目下所得的领土,那还是两句话。
而现在轩辕澈这话,言下之意不就是不动他雪圣国已得领土的份。
当下云召笑容一盛,一下立起,很优雅的朝轩辕澈点了点头后笑道:“拿够了,承让。”
这话一落,算是板上钉钉。
轩辕澈看了眼云召,缓缓的朝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
他不是不想打过去,不过现在动雪圣国,他还没那么好的胃口可以一口吃下,而不产生副作用。
那么,干脆卖个人情。
举杯对饮,云召和轩辕澈杯酒定疆域。
月色皎洁,银白光芒洒下,浩美如斯。
夜晚的凉风轻轻的吹来,没有白日的热气,感觉好极了。
“轰。”一声大火喧嚣声传来,空地前的表演地上,六个高低胖瘦不一样的五男一女,吐着火,玩着火圈走进表演地。
“噗。”一口水喷出,那高高举起的火把,轰的又一大燃,在夜空中亮度惊人。
一个猛扑,一男子举着手中的火圈,那六人中的女子一个临空翻跃,以后跃式从火圈里跳过来,毫发无损。
“好啊……”周围沉默着的官员们,立刻大声叫起好来。
火球飞舞,火圈飞天。
六个伶人在空地上往来的罗腾,那火圈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颜色鲜艳,别出心裁,好看的很。
琉月受伤7
丑角的妆容,在火焰下被映照的纤毫毕现。
红的夸张的唇,黑的透亮的眼,花里胡哨的油彩涂满了整张脸,看起来泛着诡异。
“好啊,在来一个……”
“好,好……”
鼓掌声此起彼伏,小丑们在火圈中钻来钻去。
一时间,把沉默的气氛都带的喧闹了起来,大家伙都把目光注视着那六个把自己画成小丑的伶人。
品着手里喝不出来好坏的酒,琉月看了一瞬,突然微微的挺直了腰,坐的端正起来。
闪着锐光的眼,定定的注视着空地上的六人中的一个。
那是一个很精壮的小伙子,手在火圈上转来转去,却烧不伤他,吸引了很多叫好声。
但是,这不是吸引琉月的理由。
定定的看着这人,琉月的眼微微的眯了眯。
这个人的背影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琉月眯着眼,盯着那不断罗腾中的男子。
而这时,一直畏畏缩缩在一旁观看的南宋原太子,现在的任亲王,看着轩辕澈的心情很好,悄悄的挥了挥手。
立刻,他的三个妹子,可以算是公主身份的女子,一身华服,端着三个盘子走了上来。
那盘子中盛放着拳金樽。
亭亭玉立,三女走至轩辕澈琉月云召身前轻轻的跪下,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金樽。
轩辕澈收敛了望向伶人的眼光,冷冷的看着下方三个盛装的公主,现在封赏的郡主。
一旁的任亲王见此立刻站了起来,朝轩辕澈躬身道:“王上,这是我们南……这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别处吃不到的。
琉月受伤8
每两年才开一次花,酿造也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是滋补和调养的好东西,王上你试试。”
任亲王说的是诚惶诚恐,话声落下,那头都几乎低的不能在低。
周围瞬间一片寂静,所有原来南宋的官员,都若有若无的把视线投放了过来。
“柳绵蜜,很纯。”轩辕澈还没说话,云召突然吸了一口空气,弯起嘴角赞了一声。
柳绵蜜,乃是南宋皇家珍品,效果可比这原太子说的好多了。
每两年也不国上一斤,只能供原来的南宋王上食用。
放眼普天下,就算是原来最强大的傲云国,也不过只得到南宋送过去的一杯。
而市面上,更是万金难买,说它一滴万金也不为过。
今日,把这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真正是要讨轩辕澈的欢心呢。
扫了一眼下方跪立的三女,在看看头已经低得不能在低,被他的目光盯的几乎要开始打颤的原太子。
轩辕澈冷冷的抬眼扫了一眼站在云召身后的彦虎。
彦虎轻轻的朝轩辕澈点了点头,这东西是他亲自与这原太子去取出来,调和好,并以银针试毒,确保无问题的。
当下,轩辕澈淡淡的一挥手道:“任亲王一番忠心,好。”
扔下一个好字,身后的秋痕立刻上前,为轩辕澈从那三女中一人手中接过那柳绵蜜。
“赫连太子一同品尝。”
云召听言笑笑,自然有人伸手接了过来。
端过金樽,轩辕澈见旁边琉月还没有反应,没有伸手接。
琉月受伤9
不由侧头看去问道:“怎么,不喜欢?”
这小将士救驾有功,那声名在南宋之盛,无与伦比,所以任亲王大胆,也朝琉月这小将士准备了一杯。
得轩辕澈话语一点,琉月眼睛一眨回过神来。
收回看那六个伶人的眼光,琉月低眼见眼前一小太监正端着金樽半跪与地,当下直接伸手接了过来。
很香,清醇而绵长,无毒。
琉月辨之,径直仰头就饮了下去。
水过喉头,那微抬的颈项在火光中被映照成微红之色。
“轰。”又是一声火焰的爆发声响,表演台上的火光陡然一盛,六个伶人此时一个转圈,齐齐正对着这边高台。
火焰下,那六个人十二只眼睛,闪电般的扫了正饮下那柳绵蜜的琉月一眼,黑色暗沉。
“不错。”回头朝轩辕澈举了举杯,琉月扔出两字。
轩辕澈见琉月如此,也就没在多想刚才琉月的失神,当下仰头饮下金樽柳绵蜜。
“香而不腻,果然是珍品。”云召砸了砸唇,赞了一声。
“赏。”大手一挥,轩辕澈一声落下,那低着头的原南宋太子顿时喜上眉梢,高高的抬起头来。
“多谢王上。”
轩辕澈低头看着那懦弱的原南宋太子,南宋国主还算人物,这太子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不过,窝囊废正好,要是精明了,他也不会留下他。
月色皎洁,从空中直洒而下,朦朦胧胧。
原南宋众臣见轩辕澈给了面子,心下那都是欢喜起来,看来这天辰王很好相处,以后他们不用那么提心吊胆。
琉月受伤10
不过,轩辕澈好不好处,一杯柳绵蜜绝对无法代表,这些南宋老臣也都是昏庸了。
火光炸响,空地上的六人越发的舞动的欢腾起来。
就好似六个陀螺,在地面上疯狂的转动,带着那火焰,就好似成了火球,耀眼的晃花所有人的眼。
“好功夫。”云召斜眼扫了一眼六人,挑眼赞了一句。
这若没有几十年的修为,不可能做到这般好似风一般的罗腾转动,而不伤自身。
这南宋看来都把心思化到着无用功上来了。
战场上没什么人,这艺耍到是能人倍出,极是出色。
赞声中,有了任亲王的带头,南宋那些剩下归降天辰的高官,也一个个端着酒杯敬了过来。
一时间,轩辕澈和云召几乎都被包围了起来,应接不暇。
轩辕澈今日高兴,也就赏脸,来者不拒,很是给面子。
当下乐得那些归降的人和打了这么久的仗的武将,一个个都开怀起来。
月色皎洁,那空地上的六人表演,越发的精彩了。
“主人,欧阳于飞的飞鸽传书,很急。”就在这热闹声中,杜一悄无声息的从后面走了上来,立在了琉月身边。
琉月听言眼珠微动,很急,他有什么事情急?
心中思索,手却接过杜一手中的消息,展开看去。
“别喝檀木水和牙蜜。”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龙飞凤舞,看起来当时写的很急。
捏了捏信息边角粘上的鸡毛,琉月眉眼一动,沾上鸡毛就算急件,这欧阳于飞什么想法。
琉月受伤11
别喝檀木水和牙蜜,这什么意思?不能吃这些?
琉月看着信息微微皱了皱眉,檀木水,她听都没有听过,至于牙蜜,牙蜜又是什么东西?
她好像两样都没有碰过。
抖抖手中的信息,这欧阳于飞粘个鸡毛带来的飞鸽传书,就是为了告诉她这点?
恩,好吧,她以后会注意。
心中如斯想,手则直接的拿过杜一随身携带的纸笔,开始给欧阳于飞写回复。
笔尖挥动,琉月几字还没写完,握笔的手突然一顿,头唰的一下抬起,看向那火焰中的那个男人。
她终于记起来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像那个药翁。
对,那个白城药谷里为她开药方子的药翁。
她当日因为药翁对她的毒可能有帮助,所以特意看了几眼,那背影给她留下的有印象。
眼瞬间一眯,难怪她想不起来,一个老翁和壮年男子,实在是差太多,该死的,居然连她也瞒了过去。
人的外貌可以变化,肌肤可以改变,但是**着半身的情况下,那身形绝对改变不了。
一声冷哼,琉月眼中杀气一闪。
“月?”琉月杀气一显,旁边的轩辕澈一下就感觉到了,立刻转头看向琉月面露询问。
“来人……”唰的一下立起,琉月目光如电的射入那场中表演快要完结,正准备收场动作的六人。
边上一眼看见不对的秋痕,彦虎,齐齐侧头看向琉月。
杀气禀射,琉月面冷如刀:“给我……”
琉月受伤12
冰冷的话才开头,琉月突然喉头一甜,一股腥味直冲口鼻,控制都控制不住。
“噗。”鲜血急喷而出,犹如一条血剑,直直射向大地。
身体一软,面色瞬间苍白如雪,琉月一头就朝地上栽了下去。
“琉月……”看着琉月的轩辕澈,瞬间大惊,几乎骇然狂吼出声,一把扯过身前敬酒的官员,心神俱裂的朝一头就栽下去的琉月扑去。
站立在琉月身后的杜一冰山脸大震,几乎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朝倒下的琉月抓去。
“怎么回事?”同一瞬间,也看见此处变故的云召,唰的一声站起,一边震惊的瞪大了眼,一边朝着琉月就冲了过来。
“王妃……”本就看着琉月的秋痕,彦虎,此时也是大惊,从两方扑了上来。
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们王妃这个样子,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出了什么事?
“月,月……”狂烈的大吼在夜色中震惊四方。
轩辕澈看着闭着眼,脸色刚刚还是雪白,瞬间泛起诡异的红的琉月,双眼瞬间急的血红,脸色狰狞之极。
变故突生,前方的依依呀呀都还在继续。
火圈飞天,在天上炸开来,化所一场流星雨落了下来,绚丽的无以复加。
那份绚丽中,六个满脸小丑颜色的人,并肩站在火雨下,眼神淡淡的看着这方。
火花四溅。
那看起来万分滑稽的脸,在把周围照耀的犹如白昼的火光中,泛着阴冷,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森。
火球落幕,六人踪迹不见。
整个盛宴,大乱。
环环相扣
环环相扣1
阳光闪烁,看似炙热却阴冷之极。
金碧辉煌的皇宫后殿,整个笼罩着一股强大的阴云气压,压的所有的人几乎都不敢呼吸。
中毒,完完全全中毒的症状。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御医,任何一个军医,可以说出琉月中了什么毒,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更加没有人敢用药。
什么毒都不知道,怎么用药,用什么药?
昏睡,完全神智不清醒的昏睡。
时不时咳嗽一下,嘴角延伸出一缕鲜血。
鲜红的色泽,从琉月的嘴角蜿蜒而下,带着触目惊心的红,带着可以把人逼疯的窒息。
两日两夜,没有清醒过来。
两日两夜,几乎急疯了所有的人。
琉月从来都是坚强的,从来都是只赢不输的,从来都不会吃亏的,从来都是任何事情都难不倒的。
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她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一般,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没有控制不了的事。
但是,当她倒下后,所有人才发现,琉月不过也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她也有弱点,她也会栽跟斗。
而这一次她栽在了她最擅长的毒上面。
暖风飞扬,但是却温暖不了后殿中的所有人。
“饭桶,一群饭桶,推出去……”一阵狂暴之极的怒吼声从后殿中传来,这已经是这两日司空见惯,越来越有严重趋势的轩辕澈的怒吼。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伴随着轩辕澈的怒吼声后,是无数祈求惶恐的求饶声。
秋痕,彦虎,端着盘子水盆从边上悄无声息的走过。
环环相扣2
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时候碰快要炸开的轩辕澈,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话。
“砰。”一檀木椅子被砸成粉碎,轩辕澈脸色铁青,狰狞的杀气几乎透空而出。
“在找,给寡人全南宋的找……”暴怒的声音在殿内回旋,逼人。
“是。”杜一此时也顾不上他是琉月的人,而不是轩辕澈的人,扔下一个字,立刻如飞的**出去。
宫中的御医治不了。
他们随身带的军医治不了。
那他就从天辰的皇宫中招首席御医过来,就在这南宋的民间下令找,一定会有能医的大夫的。
一言发下,轩辕澈铁青的脸在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中的琉月时,神色立刻又是一变。
焦虑的脸上洋溢起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紧张,无法言喻的紧张神情。
眼前的琉月仅仅两日,脸上就已经没有了血色,在这般吐血下去,恐怕……轩辕澈握紧了琉月冰冷的手。
边上云召不断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面是那个神情同样又焦急,又担心,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
“太子,军医已经到了。”
“快,快点来看。”沉默的云召一听属下上来禀报他的军医到了,立刻朝外就是大吼一声。
同一刻,轩辕澈帖也立刻让开半个身体,只保持着紧紧握住琉月手的姿势。
死马当活马医。
只要是大夫此时都上,何况是云召的贴身军医,定然是有一把好医术的。
年老的军医满面纠结,蹲在琉月的床铺前,汗水从头顶顺着脸颊就往下流,只顷刻间就是一身大汗。
环环相扣3
紧紧盯着军医的云召和轩辕澈,见此齐齐咬紧了牙。
又是这样的表情,又是这样不知所谓的表情。
“太子殿下,这个微臣我……我……我不知……”
“滚开。”云召的军医断断续续的话还没有说完,殿外突然一声大喝传来,好似半空中打了一个惊雷。
紧接着,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一人如一阵风一般卷了过来。
轩辕澈和云召没有回头,但是同一刻脸上都闪过一丝微喜。
一把提过那年老的军医,欧阳于飞一脸薄汗面色铁青的一指就搭上了琉月的脉搏。
他才动身了两三日,就接到杜一的飞鸽传书。
这下,容不得他不昼夜兼程的狂冲而来。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一指搭在琉月的脉搏上,欧阳于飞片刻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又怒又无奈的表情。
“怎么样?”轩辕澈一见欧阳于飞如此的表情,立刻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欧阳于飞。
铁牙微微的咬了咬,欧阳于飞伸出手拭去琉月嘴角的血迹,转头看着轩辕澈,突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轩辕澈一见欧阳于飞叹气,那心都紧了。
“三虫三花容三木三水,乃是冥岛的独特配方,只有皇族中人可以用,你们为什么都不想想,这是普通人就可以解的吗?
为什么就这么心急的想摆脱?就这么心急……”
“错了?”五指瞬间紧握成拳,那尖利的指甲几乎直插掌心。
冥岛,这是个圈套,是个圈套。
环环相扣4
看着双眼瞬间血红的轩辕澈,欧阳于飞摇摇头缓缓的道:“没有,很对,这毒是解了。”
顿了顿,迎着轩辕澈的眼光,欧阳于飞再度叹息了一声:“此毒是解了,不过冥岛最擅长的是一环连一环,相生相克,有些东西并不是无毒,吃下去就不会有事的。”
说罢,突然伸手抓过轩辕澈的手,指尖在轩辕澈手腕上一划,立刻一股鲜血就**出来。
还没容周围的人惊叫,欧阳于飞已经手一伸,抓着轩辕澈的手,把那涌出的血滴至琉月的嘴边。
“三虫三花容三木三水,此毒好解,但是吃了解药后不能吃檀木水和牙蜜。
否则,会自动生成另外一种毒素。”
顿了一下,欧阳于飞头也没抬,自顾自的接下去道:“要想解也很简单,就是以那没有中三花毒,却服用了檀木水和牙蜜的人的血饮之,自然就好。”
缓缓的声音在后殿中飘扬,很缓。
既然是冥岛出的手,事情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么欧阳于飞绝对不怀疑,那个同样服用了冥岛特制的檀木水和牙蜜,能救琉月的人一定是轩辕澈。
殿内所在的云召,秋痕和彦虎闻言不由齐齐一怔。
血色蔓延,带着那夺目的红,流尽琉月的嘴里。
那本来苍白的唇,立刻被渲染上了一层**的红。
看着自己的血流入琉月的嘴里,耳里帖欧阳于飞的话,双目血红的轩辕澈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但是那眼神深处,却一瞬间划过一丝阴冷铁杀和心疼的神色,一晃而逝。
环环相扣5
指尖滑过琉月的面颊,轩辕澈没有看欧阳于飞,冷沉的吓人:“怎样才会好?”
欧阳于飞放开轩辕澈的手,也同样没有看轩辕澈:“每日三服,每次一小碗,七七四十九天后,自然根除。”
此话一落,周围的几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每日三次,一共要以血养七七四十九天,这么下来,琉月恐怕是好了,轩辕澈却……
没有什么人可以这样支持过的。
“冥岛,不是只会武力的笨蛋,冥岛三王是轻敌所以输了。”
后面的话欧阳于飞没有在往下说,不过那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没有任何人反驳。
因为冥岛不在轻敌的后果,他们已经看见了。
聪明狡猾如琉月和轩辕澈,也上了当,被整个的套在了里面。
面色微微的变了变,从欧阳于飞进来就没有说话的云召,轻咳了一声,看着欧阳于飞道:“没有解药?”
“没有。”欧阳于飞摇摇头。
他就是怕出这事,所以赶过来,但是越是怕越是来,果然还是让他的预感料对了。
一死一生,这本就是这毒的目的。
这恐怕也是冥岛来人的目的。
让轩辕澈亲手把自己的命送给琉月,亲手断送琉月一切心念。
没有什么比这招狠,没有什么让人如斯难以抉择。
救,要的是自己的命。
不救,死去的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命。
生和死,都是一种悲伤的极端。
后殿中,立刻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
暖风从殿外吹过,树梢微微作响。
环环相扣6
面面相觑,站在大殿门口两侧的秋痕和彦虎对视了一眼。
在回头看了眼帖此话,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什么动作都没有,只是定定看着昏迷的他们的王妃的王上。
会的,他们的王上肯定不会放弃他们的王妃不管的。
他会给她他的血,他会给她,不管那前提是不是会要了他的命,不管前提是不是人故意设计。
只因为对象是琉月,轩辕澈就一定会给。
拳头紧紧的握起,冥岛,冥岛。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下毒,没有任何人下黑手,甚至连轻微的磕碰都没有。
没有挑拨,没有动乱,什么杀鸡儆猴,借刀杀人都没有做。
但是他们对了,有些人不用自己去杀,有些人外在的力量绝对杀不死。
但是他们也有弱点,而那弱点只要一击就会致命。
一殿令人窒息的气氛中。
轩辕澈轻轻的俯下身,在琉月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那黑红的眼波深处荡漾起的是无边的温柔,无悔的深情。
陷阱也罢,圈套也好,面前的这个人,终是他不能舍,不会舍,就是倾尽性命也要救的人。
暖风飞扬,丝丝花香传来,那么幽静而美好。
但是却沉甸甸的,让人心为之沉。
转眼又是一日。
蓝天白云,遮挡住光芒万丈的金乌,难得的有丝阴凉。
后殿御花园中。
百花盛开,一地灿烂缤纷。
一身淡黄色劲装的琉月,动了动脖子,一个旋转横踢,劲风呼啸,甚是得力。
满意的点点头,琉月捏了捏手腕,转头看着一脸温润的欧阳于飞道:“你的药果然不错,好了。”
环环相扣7
“那是当然,我出手怎么可能有问题。”欧阳于飞隐去了眼底深处的暗色,如往日一般无二的与琉月调笑道。
琉月听言勾了勾嘴角。
食物与解药之间产生反应,换做今日的话就是食物中毒相生相克了,就如那兔子肉不能与绿毛龟同吃一个样,她居然也有载在这上面的时候。
动了动身体,很好,什么都恢复了。
看来这食物中毒来的快,解的也快。
“琉月,你的血花茶。”正动着身体,远处一身淡蓝的云召,端着一碗茶盅走了过来。
“我没要。”什么血花茶,她没开口说过要喝这东西。
云召闻声调侃的笑道:“你们家那护卫给你送来的,说是什么南宋宝库里面的精品茶叶,让你尝尝。”
说罢,深深的嗅了一口茶香:“好东西都给你,把我们晾一边,你家护卫还真是不大方。”
琉月听是轩辕澈让送来的,当下伸手接了过来。
一边扭头四下看了一眼:“澈,人呢?”
自从她早上醒来就没见到他,这人跑哪里去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食物中毒,但是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不是他,心里总是不舒罚
“去牙城了,据说那边有小股兵马叛乱,他杀鸡儆猴去。”欧阳于飞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
眉间微挑,小股势力叛乱,何须轩辕澈亲自去杀鸡儆猴,流川那些人是摆设不成?
云召见琉月皱眉,眉眼微动碰碰琉月的手,岔开话题道:“快喝,凉了味道可就重了,这茶不能凉。”
环环相扣8
琉月听言也没起什么心,端起就饮了一口。
一口血花茶顺喉而下,琉月眼神突然微变。
端着杯子轻轻的嗅了几下,在押了一口,琉月突然眉间一蹙。
抬头看着欧阳于飞和云召,缓缓的道:“好重的血腥味?”
“血花茶的血花茶,自然是以血为茶引,万金难求的好东西。”欧阳于飞挥舞着折扇,看着琉月笑道。
“什么血?”琉月盯着欧阳于飞。
“鹿血。”欧阳于飞回答的相当顺口。
“你这两日吐了些血,鹿血最补,你家护卫就给你用上了。”云召见此也插了一句。
冷冷的扫了眼欧阳于飞和云召。
琉月突然抬头看着面前一树的火红石榴花,红的似火,红的**。
刚才看见还不觉得,此时却红的刺眼。
五指握紧了手中的玉碗,琉月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欧阳于飞,云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声音很平淡,就好像问的并不在意。
但是那里面隐藏着的尖锐气息,却让欧阳于飞和云召心中一滞。
他们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啊,琉月这话是什么意思?
愣归愣,两人反映也快,欧阳于飞立刻笑了起来道:“喔,说说我有什么好瞒你的?”不答反问。
琉月没有回头,只伸出二指一夹,一朵开的沼烂的石榴花落在了琉月的手里。
手指微动,花瓣飘落,飞雨而下。
“那就最好。”淡淡的声音很淡,很淡。
但是这炎热的气候,却也没掩饰住它的冰冷。
环环相扣9
不经意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云召突然笑眯眯的看着琉月,开口道:“兄弟,这天辰和雪圣国的边界问题和税法,通商,贸易,等等问题。
你们家护卫可是让我找你,说,这问题只要你同意,他没意见。”
琉月一听顿时抬眼扫了云召一眼,这个问题怎么要她来谈。
“澈要你跟我谈?”指尖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碗,琉月问的很淡。
“是啊。”云召回答的落地有声。
“好,请。”一好字落下,琉月态度一变,一伸手就以主人之尊邀请云召朝大殿方向行。
神色很淡,很稳,完全看不出来琉月在想什么。
对视一眼,欧阳于飞和云召再度交换了一个眼色,奇怪,琉月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并不问她昏倒前的异状。
隐藏去眼底深处的波动,两人按捺下心中的异样,跟着走上了前去。
温淡的阳光斜斜从空中洒下,为三人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影子。
天色很快就沉了下去。
**取代金乌,高高的悬挂于半空,洒下一地的银白月光。
“血莲子。”晚膳时分,琉月看了眼自己面前摆放的那碗红莲子,冷冷的出声。
“养身,这可是为你好,这可是我特意吩咐厨子做的。”云召笑的一身的阳光灿烂。
“是吗?”琉月冷眼看了笑的灿烂的云召一眼。
突然手腕一翻,一把端起了那碗血莲子,抖手作势就要扔出去,同时冷冷的道:“不需要。”
云召一见立时想也不想的一伸手拦阻道:“太浪费了你。”
环环相扣10
那里面可是轩辕澈的血。
这东西可不多,可是那人拿命在换,怎么能够就这么倒了。
更何况,秋痕彦虎这么两日寻遍了所有大夫。
却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现状,没有人能医治琉月,也就没有人能帮的上轩辕澈。
冥岛特制的檀木水和牙蜜,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他们制作的吃了,完全派不上用场。
而且,欧阳于飞今次也是爱莫能助,他不知道冥岛来人用了怎样的檀木水和牙蜜。
自然就没那个本事敢去试着解。
一切只能靠轩辕澈的精血,怎么能够浪费,怎么能够丢弃。
冷眼看着拦阻的云召,琉月眯起了眼睛“浪费,一碗莲子汤而已,算什么浪费,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琉月手一斜,那碗红色的莲子羹,就着琉月的手朝着地面就倾倒了下来。
而那冰冷的眼,却紧紧的盯着云召和欧阳于飞。
鲜红的颜色,红的如玛瑙。
“琉月……”声色一厉,云召脸色微变就欲站起身来抢过。
不想身还没抬起,旁边欧阳于飞突然踩着他的脚,制止住他欲起身的身形,笑看着琉月道:“不补就不补,一碗鹿血莲子羹而已。”
脚尖上传来的疼,立刻提点了云召,他太露相了。
当下,云召脸色微收,摇摇头挽回刚才是失口道:“可惜了那鹿血,这可是上好的羊羔血。”
琉月冷眼扫着二人的表情,见此眉眼深处暗色一荡,淡淡的哼了一声,把碗扔在了桌子上。
一顿饭吃的很冷淡。
没有多言,欧阳于飞和云召在间隙时候,几不可见的对视了一眼,齐齐无声的叹息。
环环相扣11
夜色朦胧,天空一片昏暗。
难得的徐徐的清风吹过,降下了白日的炎热,带来阵阵的清凉。
树梢在风中沙沙作响,勾勒出一地的影子晃动。
混乱了人的听觉,也晃花了人的眼,让所有人都没看见一道身影在夜色中飞速的穿梭而过。
夜色中,皇宫东园。
一身黑色锦袍,轩辕澈站在窗户下,望着漆黑的夜空。
风沙沙的在他身边吹去,带起他的衣角,吹乱外间的树梢。
那本该在外平敌的人,此时却居然就在皇宫之中。
脸色很冷,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从间隙中,能够看见隐隐约约露出的红色血痕。
“不吃?”缓缓转头,轩辕澈看着身后屋中的秋痕,微微皱眉。
秋痕紧咬着牙,沉声道:“是,王妃不想吃,所以……所以……就倒了。”
倒了,她居然倒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眉间微动,轩辕澈转身朝屋子正中的八仙桌走来,一边冷冷的道:“调查的如何?”
“没有消息,什么都没有,他们隐藏的太深,一点痕迹都没有。”皱着眉看着轩辕澈的动作,秋痕嘴里却还是快速的回答。
听着秋痕的回禀,轩辕澈眉心上蕴藏起一身铁杀冷怒,人却走至桌前,取过一小瓷碗,轻轻挽起了袖子。
袖子下,那几道血痕立刻露了出来。
“王上,明知道冥岛此举就是借王妃要你的命,你别这样,我们想办法,或许我们也可以告诉王妃,赌一把……”
看着轩辕澈的动作,秋痕眉头越发的深了,焦急道。
他们不是傻瓜,冥岛这毒下在琉月的身上,图的是什么,他们懂。
环环相扣12
“不许告诉月。”秋痕的话还没说完,轩辕澈一个冷眼就打断了秋痕的劝告和打算。
琉月要知道她喝的是他的血,恐怕只要从知道那刻起,她就不会在喝。
别人不了解琉月的脾气,他了解。
这也是他为什么琉月醒了后,他就不敢接触她的原因。
琉月太敏锐了,他手腕上的伤,瞒不过她的眼睛。
“王上……”秋痕看着轩辕澈挽起袖子,要开始放血,脸都青了。
“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博,包括我自己,但是她的,我赌不起,我博不起,只要不是万无一失的把握,我都不会拿她的命去赌,我做不到。”
很冷很淡,但是那缓缓吐出的话,却让人心乱如麻。
雄图霸业,一生挚爱,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天下固他所愿也,可琉月更固他所愿也。
琉月是冥岛的心肝宝贝,冥岛不会看着她死,一定有解药。
但是,他不敢赌,不敢去博,万一没有,万一那些办事的人不牢靠,他不放血,堵上这一把,若失了算,那他……
我做不到……
余音寥寥直上青云,所有的爱,所有的痴,都蕴藏在了这我做不到四个字中。
“王……”秋痕一下哽咽了。
低垂下眼,轩辕澈作势就要朝腕上划去,今晚琉月没吃,可不行。
“砰。”就在轩辕澈一指划下的当口,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一人浑身杀气的走了进来。
“难道你的命我就赌的起。”冰冷而肃杀,蕴藏着狂怒。
一身淡黄的琉月立在门口,紧紧的盯着轩辕澈,那眼几乎要燃烧起来。
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1
“月?”轩辕澈一惊,愣在了当地,看着一身杀气冲进来的琉月,她怎么找来的?
“王妃……”秋痕也震惊了。
他们王妃不是已经就寝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上惊讶,心中却也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松懈了一口气下来,被发现了不是也很好。
满身杀气,琉月一步一步走进来,站定在轩辕澈的身前。
冷眼扫了一眼轩辕澈手腕上的伤口,眉色一厉,一巴掌挥开,狠狠的把桌上的玉碗给砸了下去。
“砰。”只听砰的一声,玉碗摔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一惊回神,轩辕澈看着眼前浑身几乎要冒出火焰的琉月,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苦笑:“月,你怎么……”
欧阳于飞和云召都不是会露出马脚的人,她是怎么知道有问题的。
眼神冒火,浑身杀气。
琉月听轩辕澈开口问的意思,越发的恼怒。
一伸手,一把抓住轩辕澈的领口,狠狠一扯,扯到她的面前,两人几乎面对面。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曾经喝过人血。”冰冷的话夹杂着绝对的怒气和难以言喻的咬牙切齿。
她喝过的,当年在撒哈拉干大沙漠上,她就是靠喝自己的血撑过绝境,走出来的。
人血,那种微微带酸的口味,和动物血之间差的太多。
骗别人可以,骗她,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一搭口,就知道那碗所谓的鹿血是人血。
人血,欧阳于飞和云召都在,而轩辕澈不在,这其中的含义,若她还不明白,还察觉不到,她就是个傻子。
调虎离山2
夜风呼呼吹过,带着难得的清凉。
轩辕澈对视着琉月黑如深潭的眼,听琉月如此般说,轻轻低垂了一下眼,缓缓的摇了摇头。
原来,露馅在这个地方。
使劲一推,把轩辕澈一个踉跄推在椅子上坐下,琉月抓起轩辕澈的手,眉眼中闪过一丝红,一丝绝对的厉。
“告诉我。”只有三个字,干脆利落冷酷之极的三个字。
看着琉月浑身铁怒,神色冰冷,但是那握着他的手腕,却分外温柔的手,轩辕澈脸上扬起淡淡的笑。
反握住琉月的手道:“没什么,就是中毒,而我服了那解药,要以血为药养着你几天。
放心,几天而已,我难道还撑不住。”
一派自傲,轩辕澈说的云淡风轻,半真半假的话,最是容易让人相信。
说罢,轩辕澈拉过琉月抱在怀里,轻笑着:“不就是怕你发现后不喝,所以才不告诉你,没想你自己还是发现了。
那以后就乖点喝下去,我可没那么多血一遍一遍的放。”
带着调笑和不经意的话,让人听上去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好像真就是几天而已。
人少量的失血几天,这还是不致命的。
被轩辕澈抱在怀里,琉月一身的冰冷并没有散。
听言扭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轩辕澈,琉月伸出双手勾住轩辕澈的脖子,缓缓道:“是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放心,我……”
大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琉月抱住轩辕澈脖子的手,突然闪电般的就是一手刀,狠狠的敲在了轩辕澈的后颈之上。
调虎离山3
轩辕澈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神中一闪而癸异和震惊,头快速的垂了下去,倒在了琉月的怀里。
“过来。”冷冷的出声。
旁边一直没有动的秋痕,眼中藏着惊讶,却飞快的走上前,听琉月的与琉月搭手,把轩辕澈抬到了床上。
“说。”坐在床边,琉月看着被她打昏的轩辕澈,声音如冰。
一身浓重的杀气包裹着身边的秋痕,几乎让秋痕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王妃,这一次真的生气了。
心中有了这样的体会,秋痕当下什么也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给了琉月听。
窗外夜色如墨,丝丝星光都没有。
屋内灯火跳跃,照耀出一室长长短短摇曳的影子。
扑朔迷离。
一片沉默,把前情后事都交代清楚的秋痕大气也不敢出,屋内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沉默。
指尖在轩辕澈妖魅的容颜上划过,琉月冷的如冰。
“混账,饭桶。”夹杂着绝对愠怒的喝骂,让秋痕面色抽筋,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是饭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下毒手的人。
砸砸嘴,抬头想跟琉月汇报,秋痕才见听完所有事情和王上的决定后,沉默了半响,却一出口就骂人的琉月骂的并不是他。
她在骂王上。
秋痕看着琉月盯着轩辕澈的眼,嘴角抽了抽,不敢多言。
“你这个白痴。”狠狠的拍了打昏的轩辕澈额头一下,琉月面色恼怒之极,但是那眼却百转千回。
良久,琉月轻轻的闭了闭眼。
低头,在轩辕澈唇边应下一吻:“你做不到,难道我就做得到……”
调虎离山4
飘渺的声音近乎喃喃自语,轻的随风而去,不做任何的盘旋。
死也要死在一起。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等样的难。
这般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消瘦,苍白,死去……
做不到,完全做不到心安理得的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的誓言。
能让对方活着,这样的愿望委实强过了所有。
烛影摇动,暗夜无辰。
“你不敢赌,我赌。”一室沉静中,烛心突然爆了一下,爆出个花结。
秋痕听言一愣,唰的抬头看着琉月,这……
“秋痕,你给我听好……”面色冷酷,琉月看着秋痕,一字一句开始交代起来。
烛影摇动,树声婆娑。
今夜,夜凉如水。
厚重的乌云在天空中徘徊着,飞荡着。
遮挡住星辰,掩盖了明月。
幽淡的光芒朦朦胧胧,那是一种静夜的黑。
马蹄踏踏,飞纵而来,划破夜空的如墨,惊醒沉静的世界。
白马如龙,淡黄如雾,在这黑色的天地中,飞速而走,远远的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天辰的辰郡。
独马一人,纵横天地。
黑发在空中飞扬,似洒脱,似决绝,一去无回。
“吁。”马绳突然一紧,琉月拽住座下疾奔的骏马,勒马站定,看着前方山道上的人影。
山道上,一人独马拦在马路中央。
一袭淡蓝长衫在风中拂动,黑色的发丝上有丝丝的水汽,不知道来人已经等了多久。
“你还是来了。”似叹息,似无奈,云召靠在身后的马匹身上,看着眼前一骑绝尘而来的琉月。
调虎离山5
今夜,他去寝宫找她,发现没有人,而寝宫外伺候的人却根本没看见琉月走出过,他就已经有点猜到了。
琉月这个人比鬼精,他们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是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
立马于此等候,没想真正等到。
站直身体,云召看着琉月,脸上的神色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琉月,你就真的这么舍弃了自己的命?没有轩辕澈,你连明天早晨都支撑不过去。”
“那又如何?”高坐于马上,琉月看着一脸严肃的云召。
云召听言一怔,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待下去,是轩辕澈的灭亡,离开,是琉月的生死。
为琉月喂血,是轩辕澈的奋不顾身。
琉月离开,是为了轩辕澈的存活。
唉,多情苦,情之一字怎能伤人如斯……
翻身上马,云召没有在说什么话,只侧头看着琉月道:“走吧,我陪你。”
这样深的情他要不到,他无法做出谁生谁死的论断。
那么就让他作为一个朋友,认定她的想法,陪伴她最后一程吧,也让她身边不在孤单,让这黑夜不那么黑。
深深的看了云召一眼,琉月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一鞭子挥下,纵马狂奔道:“好,兄弟。”
兄弟,这是琉月第一次喊他兄弟。
云召嘴角边勾勒起一丝苦笑,扬鞭纵马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黑的如水欲滴。
两人两马飞纵而走,朝着原南宋皇宫背道而驰的方向,远离。
一夜马不停蹄,直奔出二百余里。
夜色黑的深重,黎明就越发的皎洁。
调虎离山6
穿过那伸手不见五指黎明前最黑的黑,那份蓝开始在天边挥舞,开始从东方酝酿。
一轮红日在蓝色的光泽里,跳跃出地平线,挥洒出万丈金光,笼罩住万万里山河。
橘红的光芒照射在琉月的脸颊上,渲染出一股圣洁的光芒。
“真美。”云召勒马站定,轻轻的道了一句。
不知道赞的是那金乌,还是身边那琉月。
极目远眺,琉月看着那一丝丝从地平线下跳跃出来的金乌,嘴角边突然勾勒起一丝笑容:“还有更美的。”
想当初,她和轩辕澈一起从南宋丛林中出来,一起登绝顶观日出,那种风光才是最美。
任何景色都无法在匹敌。
“喔,真的?”云召强撑起笑看着琉月。
琉月望着金乌笑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曾几何时记得这样的一句话,现下看来果然如此。
眼色一深,云召品味着琉月近乎喃喃自语的话,心中一瞬间百味杂陈,酸涩难言。
“兄弟,我说……”
“噗。”云召抬头看着琉月,带笑的话还没说出口,那望着朝霞美的圣洁的琉月,突然身体一颤,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色泽鲜红,在那碧绿的草叶上,渲染出红与绿的极致感觉。
“兄弟。”云召大骇,一个猛扑就朝摇摇欲坠,从马上跌下来的琉月扑去,紧紧的把人抱住。
“噗。”又是一口,渲染红了黄色的衣襟。
伸手撑起身体坐在草地上,琉月笑笑:“真没骗我。”
“兄弟……”云召牙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调虎离山7
又是一口,血珠儿在草叶上打着转,看上去那么的妖异。
若中间断药,那么发作会越来越快,不会在让琉月能够昏迷着撑上两天,而是只要瞬息。
“兄弟,我们回……”去字还没有说出口,琉月冷冷的一眼瞥过来,把云召的话死死的压回了肚子里。
支撑着站起来,琉月伸手拍拍云召的肩膀:“走。”
“去那?”云召一愣。
“也得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咳咳……”撑着身体,琉月笑的很平淡。
眼中酸楚,云召听言咬紧了牙,快速的站起搀扶着琉月点点头,咬牙道:“好。”
“风水你给我看,我不会……”
“好。”
“这处怎么样,咳咳……”
“不好……”
“那这里……”
“不好……”
晨光中,两人相携着朝前走去,所过之处,一条红色的血线在草地上蜿蜒而去,那么**,那么刺眼。
身体越来越沉,动作越来越慢。
血色从脚下蔓延而去,几乎掏空了一切。
云召扬着头望着前方,牙几乎咬的唇欲裂,手中琉月的身体越来越重,琉月已经支持不下去了。
“兄弟,我后悔了,我送你回去,我不能看见你……”
“云召,我这个人……咳咳……绝对不喜欢自杀,那是懦夫的行为,你别……逼我。”
断断续续,却掷地有声。
“兄弟。”云召听着此话,眼都红了。
咬牙转过头,琉月脸上已经苍白如纸,血色已经把她胸前的衣襟,完全的渲染红了。
微微抬眼与云召对视,身虽虚弱,但那眼中的决绝是不用质疑。
调虎离山8
“你……你……琉月……”
一个踉跄,琉月在也支持不住,一下就朝地上软了下去。
“你就这么一心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云召颤抖的叫声还横在空中,一道带着叹息,带着无奈的声音突然响起。
远处,欧阳于飞一身白衣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你一直……”这个人一直跟着他们?
“是。”没有转头,琉月靠在云召的身上,回答的斩钉截铁:“我说过我……绝对不会是……他的累赘,说不会就……咳咳……永远不会。”
又是一口鲜血,那鲜红的色泽让人看的胆战心惊。
缓步走至琉月身前,欧阳于飞看着脸色苍白,气息已经弱下去,浑身是血的琉月,咬紧了牙。
“你就这么爱他?”
连挑眉的力气都没有了,琉月靠在云召的怀里,嘴角无声的勾勒起一丝笑容:“这个问题,我以为不用我……在回答你。”
“我想听你亲口说。”欧阳于飞蹲下身体,看着琉月,好生坚持。
那眼中闪动着严肃,闪动着无奈,闪动着一丝酸涩。
“是。”很轻很轻,但是却如泰山之重,琉月撑着眼看着欧阳于飞。
听着琉月的回答,欧阳于飞抬起头轻轻的闭上眼,良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长长的叹息中散发出无尽的,深埋的情意。
“吃下去。”再度睁开眼,欧阳于飞已经恢复那个吊儿郎当的人,伸手快速给琉月塞进去一颗药丸。
“这不是解药,它只能控制你体内的毒二十天不发作,我现在回去给你找解药。
调虎离山9
他们既然敢下这个手,就一定有解药,我去给你找,给你找。”
一摔袖子站起身,欧阳于飞说的无可奈何。
他回冥岛去找,去要,依靠人体放血怎么也不会支撑过七七四十九天,来的人一定有解药。
他们避而不见他,那他回冥岛去找。
他可以看见轩辕澈死,但是无法眼睁睁看见琉月死,他也做不到啊。
云召一听欧阳于飞此话,面上一下有颜色了起来,大喜道:“好好,你快去,快去。”
扫了眼吃了药垂着眼的琉月,欧阳于飞朝云召哼了一声:“你也别嫌着,你雪圣国宝库里有一杖溶血珍珠,带她去,给她吃了。
否则这药支持不到二十天。”
说罢,再度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抬步就走。
“于飞,谢了。”气息依旧很弱,几乎睁不开眼的琉月突然轻轻的道。
欧阳于飞听言没有说话,脚下也没停,只是挥了挥手,快速而去。
那背影在晨光下高大而毅然。
而就在欧阳于飞出现的时候,远远的山坡上一人快速的转过身,消失在茫茫的晨光里。
嘴角微翘,低垂着头的琉月,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绽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深色。
暖风飞扬,红彤彤的太阳完全的跳跃出地平线,开始肆意的挥发着它的光芒。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此时南宋皇宫却惊天动地。
整个皇宫东园和后殿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所有能毁灭的东西。
都在那滔天的怒火和惧怕中,被毁成了碎片。
调虎离山10
“琉月到什么地方去了?到底去那了?”紧紧抓住彦虎,轩辕澈血红着眼,神色狰狞的几乎要吃了面前的彦虎。
“我不知道……”彦虎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话。
而周围的宫女太监,轩辕澈的心腹等等人,早已远远的退开,不敢上前来拭其锋芒。
“混账,秋痕呢,秋痕在什么地方。”咬牙切齿,轩辕澈几乎要疯了。
今日此时他才醒过来。
一醒过来就感觉不好,琉月昨晚把他打昏,琉月既然如此下手,那心里肯定……
连忙冲过来,那料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遍。
琉月却踪影全无,就连云召欧阳于飞等人都不见了踪迹,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已经时辰到了,琉月若是没有他的血,这……
他快疯了。
“不知道……啊……”不知道三字才一扔出,彦虎就被轩辕澈一掌打了个跟头,栽了出去。
秋痕,昨日晚间只有秋痕在,他一定知道琉月去了那里,他一定知道内中情由。
但是,该死的,他居然不在,也搞消失,该死的,该死的……
心急如焚,轩辕澈眼红如血。
若此时秋痕在,他肯定会拆了他。
“备马。”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轩辕澈撞开大殿们,朝着外间就冲去,琉月肯定走了,他要去追。
他不能让她去赌,不能让她去试,他输不起。
“王上,你不知道王妃去了什么地方……”
“王上,你别乱,我们分头去……”
调虎离山11
眼见轩辕澈如此动作,周围的彦虎和其他心腹们,不由齐齐出声,跟着轩辕澈就冲了出来。
分头去追,朝着所有能离开的方向,这么多人去找,总比一个人好。
虽然,几大心腹心里都有数,也许此时他们的王妃说不定已经……只是没有人敢把这话说出来。
疾奔而走,整个皇宫都开始动起来。
“天辰王,轩辕澈。”
就在众人齐齐冲出大殿的时刻,天空中突然一声炸响传来,声音冷冽,带着滚滚杀气破空而来。
就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天空,毫不掩饰那份嚣张和狂烈。
轩辕澈一步顿下,唰的抬起头来。
万丈金光中,只见六道身影踏着精美的宫殿顶而来。
看似缓慢踱步而来,实则速度奇快无比,前一刻还在远方,后一刻,六人已经高高的站在了轩辕澈面前宫殿之顶上。
一身黑,一身蓝,一身红,一身绿,一身白,一身金。
五男一女,一字排开与宫殿之上。
容貌各异,看起来并不俊美或者美丽。
神色或冰冷,或淡漠,或妖娆,或漫不经心。
但是六人间有一股浓浓的气息,把这完全南辕北辙的气息联合在了一起,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一种六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的感觉。
逆着光而站,让人几乎晃花眼,通身却都带着与此金光完全背道的阴森。
“什么人?”一声大喝,彦虎等人立刻顿住步伐,拔剑横在了轩辕澈的身前,仰头对上那六人。
调虎离山12
冰冷而夹杂着绝对的铁怒,轩辕澈眯起眼看着此六人,几乎从牙齿缝中崩出几个字:“冥岛六尊。”
俯视着下方一身杀气滔天的轩辕澈,六人面冷如冰。
“轩辕澈,算你聪明,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目。”冥岛六尊中那唯一的女子翘起兰花指大笑着开口。
颜在笑,声音却冷若冰霜。
那声音,不正是那日河上那如是花魁之声,可那容貌却绝对不是。
轩辕澈一把握住了腰间的软剑。
这就是冥岛六尊,冥岛六尊来了这里,没有在琉月的身边,这么说琉月的赌注是不是输了?是不是……
轩辕澈的心一下就沉了,同时伴随着沉下去的心,燃烧起来的是滔天的杀气和愤怒。
就是这六个人,就是这六个人……
不容轩辕澈动声,房顶上六尊齐齐一声冷笑,利器横空,朝着轩辕澈就横扑而来。
犹如六只大鹏,犀利而杀气凛冽之极。
冥岛三王吃亏在他们两个人的手上,那今日把琉月和轩辕澈分开,没有了双剑合璧,看这轩辕澈还有什么本事独扛他们六人。
今日,就让他们为冥岛三王报仇,他们冥岛不是好欺负的,所有敢犯他们的人,全部得死无葬身之地。
阴寒的利器破空而来,在那金光中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空气的撕裂声,在半空中响起。
卷地的寒风呼呼刮过,四周的树梢沙沙作响。
剑未至,而风先动。
朝着轩辕澈就当头罩来。
冥岛六尊武功之强,绝对超过冥岛三王。
阳光耀眼,此时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阴寒之极。
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1
拔剑挥空,轩辕澈一剑既出就朝扑来的冥岛六尊对去。
剑气纵横,几乎有无可抵挡之态。
身旁彦虎等人也各自狰狞了。
然就在冥岛六尊与下方的轩辕澈等人要对上的一瞬间。
身后的大殿外突然一声冷喝:“放。”
冷喝声落下,那本如初的大殿梁阁之上,一排绸布突然扯开,露出下方一整排的排枪。
高高的矗立着,正对着半空,那尖利的**般长的长枪,一排排的罗列在铁架之上,阴寒而森严。
身后隐藏着的兵士,齐齐狠狠一拽那机关上的绳索。
只听一声破空大啸,那一整排的排枪立刻呼啸而出,朝着半空中的冥岛六尊就射去。
来势之强,速度之快,完全人工利箭根本没发比拟。
冥岛六尊中那女尊,见此一声冷笑,手中软如丝的绸布横空一扫,紧紧的卷住射来的排枪。
只手那么一抖,那精铁打造的排枪,就直接断成了两断,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其他五尊却根本看也不看,朝着下方就扑来。
来不及管突然出来的埋伏,轩辕澈手中软剑一挥,就朝那当先朝着他扑来的白尊对了上去。
双剑交错,只听砰的一声大响,炸响在天际。
轩辕澈手腕大震,控制不住的朝后退了两步,好强的力量,只一剑几乎震的他手臂发麻,比那力王力量还甚。
面色铁硬,心中却快速的盘算了起来。
一个他能够应付,两个可能能够一拼,六个,完全没有任何拼的可能。
十面埋伏2
这么强悍的武功,周围的彦虎等人完全帮不上忙,只会白白送命而已,轩辕澈心下一凛,立刻判断出了局势。
临空一个翻身,那白尊一声冷笑,手中利剑一摆,朝着轩辕澈就要扑上,身边其他三尊,也狰狞着冲了过来。
手中长剑一摆,轩辕澈一咬牙,硬拼了。
然就在他剑法一颤的间隙,宽敞的大殿门前,突然从四面八方投掷过来黑压压的东西。
轩辕澈眼角扫之,顿时一惊,不及对上那冥岛六尊,手中长剑一摆朝后就退。
黑压压的东西,这难道是琉月的那什么炸弹。
这东西可不敢乱碰。
周围眼看形势危机扑过来的彦虎等心腹,也是见过这黑压压的东西的,那可是他们亲自陪着琉月做出来的。
当下,也齐齐面色一变,晃了一招朝后就暴退。
冥岛六尊见轩辕澈连忙后退,齐齐一声冷笑,仗剑就急射而来。
“王上,退。”就在冥岛六尊朝着轩辕澈射过来的顷刻间,远处一直不知道跑那去的秋痕。
突然从一个拐角处冒出来,朝着轩辕澈就是一声狂喊,同时飞速的朝看过去的轩辕澈做了个手势。
而就在秋痕一声大吼的瞬间,那从四面八方投掷过去的黑球砰砰的落在了地上。
没有那恐怖的爆炸声。
也没有那尘嚣直起的巨大破坏力。
而是烟雾缭绕,一阵白烟伴随着黑球的落地,快速的从碎裂的黑球中酝酿了出来。
白烟寥寥,刹那笼罩住整个这一方天地。
十面埋伏3
轩辕澈一眼扫之不由眉头微皱,这是熏烟,最常见那些杀手做了事,被追杀的时候逃走之用,这……
浓烟滚滚,顷刻间就淹没了这一方下面的所有人。
雾里看花,伸手不见五指,那还辨认的了身边是什么人。
心中电转,轩辕澈反应也快,一见场面上变的如此,立刻抽身朝着刚才记忆中秋痕所站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跟头栽出浓烟,轩辕澈还没问秋痕这是什么意思。
秋痕就面色相当严肃,动作也奇快无比的一把把手中的纸卷塞到轩辕澈的手上。
一边高声道:“王上,快跑。”
这四个字喊完,变化极快的立刻压低声音道:“快,东南面,安排好,有接应。”
扔下这几个字,秋痕立刻一推轩辕澈,转过身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浓烟滚滚,笼罩住了所有此方的人。
但是,这烟雾中的冥岛六尊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这烟雾困住的,听风辨位,一声呼啸,朝着轩辕澈刚才冲出去的放心,就**去。
轩辕澈一见如此,抓着手中的纸卷,身形一闪就朝秋痕所说的东南面**去。
这里不是交手的好地方,吃亏的是他的人。
而现在显然秋痕有准备,那就……
速度一展,轩辕澈立刻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就冲了去。
远远看去,好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身后,从烟雾中冲出来的冥岛六尊,眼见轩辕澈居然不打而逃,刹那讥笑满脸,袖袍一挥,急追而去。
而等那烟雾散去时候,彦虎等人冲出来,四周那里还有轩辕澈和冥岛六尊的影子。
十面埋伏4
暖风飞扬,金乌炎热如火。
疾飞而走,轩辕澈几乎脚不粘尘。
一边朝着东南方向跑,一边展开手中的纸卷。
上面是一张地图,一张标明了道路和他应该行径方向和位置的图。
轩辕澈见此眉眼急转,眼中突然一闪而过精光,朝着前面的方向,速度越发的快了。
冥岛六尊强,不过轩辕澈光跑不对上,一时半刻冥岛六尊还真跟轩辕澈追了个首尾相连,就是差几步。
一前六后,穿街过巷,转眼之间就出了原来的南宋国都,朝着郊外的方向跑了去。
树木丛生,轩辕澈一头栽进树林里。
急追而至,冥岛六尊想也不想就冲了进来。
“天辰王轩辕澈居然是个孬种。”冷冷的充满鄙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含满了不屑。
轩辕澈握紧了拳头,却头也不回的朝前冲。
激将,没那么容易。
一个拐弯,轩辕澈眼睛扫了一眼前方的阵势,一脚横飞,临空几个翻滚就朝前面的土坡下跃去。
身后紧追而至的冥岛六尊一步踏空,朝着轩辕澈就追上。
身形划空,还没落下高高的土坡。
四面树林从突然风声劲急,无数的箭头朝着身形临空的六人就**来,黑色的箭头,一眼可知剧毒。
“埋伏。”黑尊面色一沉。
两个字扔出口,五个男人立刻空中强制一个扭身,齐齐把女尊让在了最前面。
同一刻,女尊手中的红绫出手,飞扬而起,红绫舞成了一团圆球,把冥岛六尊都包裹在了里面。
那犀利的箭头碰触上女尊手中舞动的红绫。
十面埋伏5
就好像砰上了坚硬的石板,纷纷掉头而落,内力之强,世所罕见。
疾飞而走,前方冲出去的轩辕澈,帖身后异动,微微斜眼看了一眼,顿时双眼一眯。
早就安排好的,秋痕早就知道冥岛六尊要来?
心中念头电闪,轩辕澈脚下也不停,快如奔雷的朝前方冲出,这样的陷阱,还奈何不了冥岛六尊。
红绫翻飞,击落所有利箭。
身形斜飞,直落地面。
“砰。”六尊一脚才踏上草地,周边树丛突然一声轰响,地面一动,尖利的竹筏从四面八方当头就朝六人所站的地方合围而来。
尖锐之极。
蓝尊脸色一沉,一步踏出,手中尖刀横向一挥。
只听砰的一是脆裂声响起。
那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的十多张竹篾,被蓝尊这一刀,直直击成碎片,朝着四下飞落而去。
“走。”一声暴吼,白尊身形一动朝着前方轩辕澈逃命的地方就飞射而去,居然拿这些小把戏玩耍他们,岂有此理。
疾飞而追,六人杀气如织。
手中软剑横空,轩辕澈一边前冲,一边依着纸卷上的标记,横剑而走,在树林中穿插。
剑尖所过地方,那银丝扣住的机关,被轩辕澈毫不留情的划开。
“砰砰砰……”
“啪啪啪……”
利箭从天而降,火焰从下而起。
毒烟在空中弥漫,暗器犹如蝗虫遮天。
在轩辕澈身后响的是风生水起,热热闹闹。
阳光从树梢中洒落下来,丝丝金线飞舞,很是美丽。
当然,这绝对不能包括,那树林间的鸡飞狗跳,冷喝连连。
十面埋伏6
一步穿过树林,冥岛六尊看着前方几乎只剩下一个影的轩辕澈,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怒。
“好你个轩辕澈,果然小看了你,居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原本以为他什么准备都没有,今日攻他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居然给他们玩了一手请君入瓮,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好,好。
哼,冥岛六尊齐齐扔下一声冷哼。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机关暗器,那只能瘙痒。”绿尊冷冷的开口,身形一展,朝着前方就追了去。
六人并肩连袖,那冷漠的脸上,身上,几乎一丝变化都没有,刚才树林中的一切机关,几乎连他们的头发丝都没有弄乱一丝。
冷冷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没有了树木的遮挡,传递过来的非常清晰。
当先而走的轩辕澈把一切听的清清楚常
准备,这准备可不是他做的,他做的准备不在这里。
不过能如此精明的批算出这一切,又做了如斯准备的人,恐怕不是秋痕,而是……
心中念头急速的翻转,轩辕澈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纸卷。
她就算离开了,还是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才……
心中一瞬间万分不是滋味,一颗心疼的几乎让他窒息。
阳光闪烁,白云朵朵。
河水叮咚,带着青草气息从远处传来,沁人心脾。
草地茂密,绿的可喜。
轩辕澈急射而来,身后紧追着冥岛六尊。
河流拦道,整条大河拦截在轩辕澈的面前,河面很广,几乎有二三十丈,纵是神人恐怕也无法飞度。
十面埋伏7
河水很是平静,河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竹筏。
阳光照射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刹是好看。
飞身一跃,轩辕澈一步站定在了竹篾之上。
竹篾一沉,还不容轩辕澈做任何的动作,那静静的漂浮在河面上的竹篾,突然一紧。
那另一头绑着的绳子一下就拉直了起来,好像早就在等这一刻。
“驾。”远处的河对岸,一声大吼声借风传来。
刹那间,竹篾在水面上一下被那绳子拉拽的几乎要飞起来,朝着河对岸快如利箭而去。
轩辕澈站在竹篾上,见此转头看向身后的冥岛六尊。
黑,蓝,红,绿,白,金,六色飞掠而来,一步站定在岸边。
绿尊眼光一扫,突然退后一掌就朝岸边的大树击去。
只听咔嚓一声大响,**腰围粗细的大树被红尊一掌懒腰击断。
同一刻,金尊斜身飞纵,手中长剑快如串花,飞速的在被击断下来的大树上划过。
剑尖连挑,巴掌大的薄厚如一的木片,在金光中飞速的射入站在岸边没动的其他四尊手里。
一木片掷出,紧紧盯着轩辕澈的蓝尊,黑尊,女尊,白尊,同时身形一闪,踏着那朝着水面上掷出的木块就飞跃而来。
要渡河,简直太容易了。
飞纵而来,转眼就到了河中央。
六尊的速度比轩辕澈几乎都还要快上一倍,转眼就逼近了前来。
身形临空,朝着轩辕澈就是一个猛扑。
然就在这顷刻间,平静的河面下突然波涛一翻,瞬间荡漾起点点涟漪,无数水箭从河面下,朝着身形临空的冥岛六尊就**来。
十面埋伏8
透明的水花从河面下冲上半空,璀璨的几乎犹如钻石。
不是利箭,不待暗器,只是水,最纯洁的水。
刹那从四面八方整个的把身形临空的几人包围在了里面。
“红。”当先的黑尊见此一声淡喝。
既然敢用水,那这水一定有蹊跷,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同一刻,那女尊手中的红绫再度一扬,飞速的旋转起来,就把六尊给包围在了里面。
这红绫乃整个是有天蚕丝制作而成,乃是兵器谱上百年前排名第三的利器,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红色红绫在半空中飞速的旋转而起。
那**的色泽,在金光下显的灿烂夺目之极。
水箭破空而来,滴滴射如那红绫之上。
“吱吱……”瞬间,只听一阵吱吱声响起,那柔软美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红绫,突然发出吱吱的消融声音。
紧接着,那水珠所碰触的地方,快速的就融化了起来。
一个坑,一个洞,只是瞬间功夫,那美丽妖娆的红绫,就好像被蚂蚁或者老鼠咬烂了一般。
通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洞,在不复刚才的无坚不摧。
“腐蚀毒。”冥岛六尊一见,一直波澜不惊,好似根本没把这些陷阱摆放在心上的不动如山的脸色,齐齐的一变。
可是腐蚀一切,可以摧毁一切的腐蚀毒。
该死的,居然是这个东西。
水箭破空,穿过那已经百孔千疮,完全起不了作用的红绫,朝着冥岛六尊就**去。
“快退。”也不知道冥岛六尊中,谁发的话。
十面埋伏9
只见,顷刻间,冥岛六尊在顾不上风度和追击,临空强行一个翻身,远远的就朝后面的河面**出去。
速度之快,宛若追风。
但见那晶莹的水箭,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衣角过去,那烧焦的衣襟味道随风微微传来,很香。
“砰砰砰砰……”几声落水声响起。
距离对岸太远,冥岛六尊齐齐的落入了水里。
轩辕澈正对着冥岛六尊,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常
见此,不由微微挑了挑眼,不错,干的好,动静结合,于平淡中见厉害,高手。
河水蜿蜒,波光粼粼。
竹筏乘风破浪转眼就到了对岸,轩辕澈一个翻身上了岸,冷冷的扫了一眼剧烈翻滚的河面。
侧头转身,轩辕澈抓着手中的地图,朝着前方的路线飞速而去。
身后,河面波浪翻滚,杀气腾腾而来。
“轰。”水花四溅,冥岛六尊破水而出,杀气几乎直冲上天。
一身破烂,那锦袍上到处都是小洞,蓝尊,金尊,身上还带着点血迹,若不是他们躲避的快,这一水几乎就要了他们的命。
一剑剔去身上沾染上了腐蚀毒,被烧坏的肉,看着那流血的伤口,蓝尊和金尊,脸色冷的吓人。
“轩辕澈,王八蛋,姑奶奶今天不杀了你,誓不为人。”
女尊暴怒了,那手中叱咤风云,享誉百年武林的神兵利器天蚕红绫,此时变成了一断破破烂烂的破烂货,在也没有用处。
她的兵器,完全被毁了。
在冥岛享誉这么多年,今此居然受伤的受伤,兵器毁灭的毁灭,是可忍,孰不可忍。
十面埋伏10
袖袍一挥,冥岛六尊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脚下越发的加快,那通天的杀气,几乎横扫一切。
身边几丈外几乎鸟雀绝迹。
头顶蓝天璀璨,白云一卷一卷的舒展着,好似那一群群的白羊。
随风而去,幻化出无边风姿。
疾飞而走,轩辕澈没有回头,不过身后那杀气,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凌厉了。
展开手中的地图,轩辕澈边跑边看,小心的计算着。
青草铺地,没有了树林险丘,没有了河流挡道。
一眼望去,只有高低起伏的山丘,青草碧绿,山花香气扑鼻。
细细默下地图上的方位,轩辕澈把地图一合,看了眼前方的高坡,朝前就冲了去。
身后冥岛六尊越来越近了。
这样没有遮掩的跑,绝对不适合逃命。
一个飞身轩辕澈从高高的山坡上跳下,脚尖点地,朝着一望无际的草地跳跃着就朝前而去。
身后冥岛六尊急追而至,眼看着轩辕澈跳下,这地方也没有任何椅可以遮挡埋伏。
冥岛六尊当即飞纵而下,犹如大鹏展翅,疾飞而落。
“砰。”一声极轻微的穿透声响起,很轻,很轻,轻的几乎让任何人都袒见。
然而冥岛六尊却身体一震,就着落地的姿势,没有动弹。
面色冷的如冰,杀气浓烈的几乎要覆盖了那白云。
缓缓低头,冥岛六尊看着自己的脚下。
碧绿的青草叶儿很嫩,很青翠,看起来很舒罚
十面埋伏11
然而就在那如斯碧绿的青草叶子中,一小小的几乎只有绣花针大小的银针,密密麻麻的倒插在泥土里。
那本身很小巧,但是相对这些绣花针来说,却几乎是巨大的草叶,完全的遮挡住了它们的踪迹。
若不是仔细看,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
黑尊缓缓的抬脚,脚下酝酿出无数血丝,一整个脚掌样子的血红,在草地上显示着,大小相符。
“轩辕澈……”
愤怒的狼嚎响彻在这一片晴空下,让人心惊肉跳。
轩辕澈没有回头,这般的愤怒狼嚎,估计冥岛六尊又吃亏了。
跳跃而行,金光乱颤间,轩辕澈眼角突然扫见草地上的银光闪闪,顿时微微慢下速度,定睛一看。
密密麻麻的银针,有些上面有黑色,有些没有,看上去应该是太仓促,实在是做不到全部粘毒。
一眼扫见草地上的秘密,轩辕澈抽了抽嘴角。
够毒,够狠,够机关算尽。
脚下更加不敢且慢,依着地图上绘制的落脚方位,跳跃着穿过这一片草地去。
身后,已经狂怒到一定境界,反而冷静的不像人的冥岛六尊,快速的塞入解毒药后。
黑尊蓝尊手中长剑一合,一声长啸,手中双剑齐出,朝着前方的草地就横扫而去。
剑风过处,百草折服,土壤横飞。
所有的草叶,银针,在这强力的剑风下,几乎无所遁形,再也屹立不了身形,纷纷被一剑摧毁。
一条大道被两尊一剑之间给横扫而出。
拔除脚底银针,冥岛六尊冷着脸急走而去。
十面埋伏12
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顷刻间,只见草叶在半空中飞舞,一条大道蜿蜒而出。
六尊身形过处,无草无花,光秃秃的土壤横陈出来,在青碧的草地上另类之极。
疾飞而走,进入一个小小的山谷,四方高坡围绕,并不带天险,看上去也不怎么阴森,巴掌大一块。
一步站定在山谷中央,轩辕澈皱了皱眉。
地图上的标示就到这里,前方在也没有路,难道终点就设定在这里?
轩辕澈看了一眼四周,这是死地啊,一追上,简直连退走的道路都没有,这选的什么地方……
心中念头才在转定间,身后破空之声急传,山谷入口处,冥岛六尊已经一身杀气的追了上来。
手握软剑,轩辕澈转过身冷冷的对上冥岛六尊。
“这一次,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冷如冰霜的话从黑尊的口里扔出来,六尊成扇形,朝着轩辕澈的方向就逼了过去。
“怎么,怕了?”轩辕澈眉色冷峻,冷笑一声。
“就是有,你今日也必死无疑。”女尊柳眉倒竖,那眼中的厌恨几乎要寝其皮,食其肉。
“是吗?”女尊话音刚落,轩辕澈还没搭口,山谷上方的高坡上突然传来一道冷酷之极的声音。
轩辕澈一听此话心中大震,唰的抬头就朝发声处看去,这声音……这声音……
冰冷的声音落下,四方山谷上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人影,寒光利箭横指谷中冥岛六尊。
周围山风飞舞,隐隐约约露出还有不少机关。
而就在这众人之中,一身男装的琉月与着云召,高高的站立在高坡之上,俯视一切。
暖风吹起她的衣襟,威风凛凛。
追杀开始
追杀开始1
琉月,那应该在百里开外,一身萎顿的琉月?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能够在这里?
冥岛六尊瞬间步伐一顿,一下反应过来,面色陡然一沉。
圈套,原来这不是轩辕澈的准备,而是琉月的准备,她把他们所有人都算计到了中间。
一身来不及换的血色长衣,云召俯视着下方陡然变色的冥岛六尊,眉间很平,眼底深处却带着一丝苦笑。
机关算尽,真的是机关算尽。
原本以为琉月真的放弃了,真的为了轩辕澈放弃了她自己。
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计算,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勾出躲在幕后并不出来的冥岛六尊。
为了活命。
以自己的命为引。
以他们所有人的举动为辅。
无声的注视着下方被困住的人,他早就该察觉的不是。
琉月怎么会是那种悲情的人物,她就是那种那怕自己死,也一定要拖上背后捣鬼的人做垫背的人。
朝这方来的时候,他曾经问了琉月一句。
“若是欧阳于飞不给那药,或者真的没有可以拖延的药物,那你怎么办?你就真的这么肯定……”
“不,我不肯定。”琉月的回答很直接。
嘶肯定欧阳于飞会有,她也不肯定欧阳于飞会给,她什么也不肯定,她要算计的也没有欧阳于飞在其中。
她算的是冥岛六尊不会让她死,却没想欧阳于飞……
“赌,以命相赌。”
掷地有声的五个字,赌,拿自己的命去赌。轩辕澈不敢,她敢,胜了就是翻手为云,输了就一命呜呼。
追杀开始2
就这么简单。
一个赌徒,一个天地下最狠的赌徒。
不过她赌赢了不是,她得到了她要的结果。
从被人算计中走了出来,把一潭水搅浑走进了前台。
望着下方的冥岛六尊,云召眼中露出一丝怜惜,他们怎么就对上琉月了呢,可怜的人。
阳光当头而照,却无半分炎热之气。
俯视着山谷下的冥岛六尊,琉月的脸上是从来没有的冰冷和绝杀。
那寒栗的气几乎直卷苍穹,带着阴风阵阵。
望了眼下方看着她满脸狂喜的轩辕澈,琉月眉色微暖,朝着轩辕澈使了一个眼色后。
缓缓的举起手,朝着下方就是一挥,冰冷而决绝。
万千利箭快如闪电,多如牛芒,朝着下方山谷里的冥岛六尊就**去,那黑压压的阵势,遮空蔽日。
一眼接受到琉月的眼色,轩辕澈把心中的狂喜快速的按捺了下来。
如此紧密的布局,如此的机关算尽,除了琉月不做其他人想,他在一路狂奔来的时候,心中就有了这样的领悟。
只不过那时是悲苦,想着琉月就算要离开,还是要把他这边的所有事情安排好,为他计划好。
而现在亲眼看见琉月就在眼前。
没有饮他的血,居然还好好的,那心中的担忧立刻消融了下来。
此时,狂喜的心思一压,大局为重,至于其他的稍后在说。
心中念头一转定,轩辕澈一个飞身也不朝琉月的方向冲,反而朝着山谷的另外一面冲去。
万千利箭横空,穿破空气,带起尖锐的呼啸声。
追杀开始3
下方进入埋伏圈的冥岛六尊见此,速度奇快,六人快速的站成一个诡异的图形,一边挥动着手中的兵器,一边朝着轩辕澈冲过去的方向就跟了上去。
轩辕澈不朝琉月所在的方向冲,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
很显然,那就是琉月的面前有更危险的陷阱。
这是一个相当浅显的推断,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推断。
寒箭飞空,密密麻麻。
好似那蝗虫过境,几乎遮挡了那日月。
但是站成诡异图形的冥岛六尊,手中的武器挥舞起来,带起的一片犀利寒光。
就好像一个银色的光球,包裹住了里面的六人,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万千寒芒射上去,就好似豆腐碰上了钢铁,完全的穿透不过那层保护光球,纷纷在光球外面落下了地去。
“好深厚的功力,好诡异的阵势。”
俯视着下方的情景,云召见此微微的挑了挑眉,又是佩服又是诧异的冒了一句。
那剑锋上吞吐的寒光,乃本身内力所激发,六个人居然能撑出一个几乎有十个人般大的光球,可见厉害。
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
云召眼尖,很清楚的看见,无数寒光射上那诡异阵势,立刻就被搅碎,就好像同时遇见了冥岛六尊一起出手。
眉头紧紧的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阵势可以加强他们六人的功力?
在云召出口的同时,琉月也发现了这样的异状,不由眉间微皱。
不过,这无妨,只要他们跟着轩辕澈的方向逃,她自然有办法把他们都消灭。
追杀开始4
在背后算计了她这么久,以她来对付轩辕澈,哼,真当她是吃素的。
寒光飞舞,带起杀气滔天。
砰砰的碰撞声在山谷中不断的响起,清脆而悦耳之极。
轩辕澈身形斜飞,不那么太快,也不那么很慢,速度很适中,完全可以与身后追过来冥岛六尊,保持个不前不后的距离。
没有箭雨当头,轩辕澈很轻松。
看着轩辕澈快要到达目的地,身后冥岛六尊也堪堪的追了上去,琉月的眼眯了起来。
“北斗七星阵。”就在此时,一直盯着下方冥岛六尊排列的阵势的云召,突然冒了一句。
轻击一下手心,云召恍然大悟道。
北斗七星,冥岛六尊排列的阵势乃是北斗七星的样子,只是少了最后一颗星,所以他看了这么半天。
“完美的攻防一体,厉害。”
砸了砸嘴,云召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琉月,压低了声音道:“兄弟,或许你的安排没有用。
你看他们整个攻防一体的站位,这个北斗七星阵,把他们整个六个人整合成了一个人。
六位一体,一个出手就好像是六个人同时出手,一个人就等于运用的是六个人的力量,
这样的实力,你的安排恐怕……”
话没有说完,不过那意思很明白。
这个阵势等于重复叠加了冥岛六尊的实力。
本来六人已经够强了,现在越发把他们的实力叠加起来,这……
琉月听云召这么说,没有搭话,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
追杀开始5
而就在她皱眉的一瞬间,那本来朝着轩辕澈身后追上去的冥岛六尊,突然横空一个飞身旋转。
六人身形齐齐破空而起,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急冲而去。
那速度几乎比之流星划空还要速度。
顷刻间所有埋伏的人只看见眼前人影一闪,箭头下就已经失去了冥岛六尊的身影。
不由箭头齐齐一停滞。
而就这么瞬间的停滞功夫,冥岛六尊已经站立在了另外一个高坡上,脱离了包围圈。
而轩辕澈此时已经也站上了相邻的一个高坡。
琉月双眼瞬间一凛。
冥岛六尊手中武器一收,对上斜对面山坡的琉月,突然齐齐朝着琉月微微一躬身。
“今日,念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此罢手,不过明日起我们会继续,请你恕罪。”
为首的黑尊朝着琉月话说的含糊,不过显然意思很明确。
今日就看着琉月的面子,他们退去,但是明天他们就不会在买这个面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音落下,冥岛六尊再度朝琉月行了个轻礼,转身如飞一般朝着高坡下射去。
那一方没有多严密的机关,完全拦截不住冥岛六尊六个人。
转眼间六人就远远而去。
眉头冷冷的一沉,轩辕澈见此几个纵身上得琉月所在的高坡,沉声道:“好狡猾。”
不比冥岛三王的暴躁和自视甚高。
这冥岛六尊显然相当的会审时度势,拿的起放的下,随时都保持着沉稳,不冲动,不急躁。
知道今日若是要继续追杀轩辕澈,恐怕付出的代价大到他们无法承受,所以干脆放弃。
追杀开始6
能忍人所不能忍。
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可怕的,而且他们还藏在暗处。
金光耀眼,草叶青碧。
点点头,琉月转过头来看着轩辕澈道:“我看这……”
话才开了个头,琉月突然身子一软,斜斜的就倒了下去。
轩辕澈见之顿时大惊,惶然的一步冲上,一把把琉月抱在了怀里:“月,那里不舒服,是不是又……”
“无妨。”轻轻的摆摆手,琉月苍白着脸强制弯起了嘴角。
“不顾自己的身体,真是的。”一旁的云召见此狠狠的瞪了轩辕澈一眼,又给了琉月一眼。
吃了欧阳于飞给的药,稍微好了一点,琉月就不管不顾的纵马疾奔朝着这方而来。
也不想她自己吐了那么多的血,身体虚弱成那样,能不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
这不,强撑着不在冥岛六尊面前露出弱态,此时人一走,就不行了。
轩辕澈听之,深深的看着抱在怀里对着他笑的琉月,万般心情尽在那咬紧的牙关之中了。
他何德何能得琉月如此相待,他何德何能啊。
看着轩辕澈眼中的红,琉月轻轻伸手握住轩辕澈的手,无声的微笑。
爱情的世界里不问何德何能,只为她愿意。
天青如碧,白云飞卷。
微风吹过,青草香味传来,很美。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原南宋晋阳城,此时的雪圣国晋阳城。
人头传动,街头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喧闹声,几乎宣了天去,没怎么经受战火洗礼的晋阳城,很快的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追杀开始7
“穿过晋阳城前面就是鹿城,这一路过去,按我们的速度,在过七日时间就可以到雪圣边境。”
纵马而来,一身普通锦袍的云召,头上戴着这样的斗笠,一边放慢速度,一边朝身边的琉月和轩辕澈道。
轩辕澈听言嗯了一声:“只要身体允许,尽量快。”
边说边看了眼身边一身男装打扮的琉月,眼中露出外人难以见到的温柔和深情。
琉月见此对着轩辕澈一笑。
三日前,最后功亏一篑,在最后叫那冥岛六尊给跑了,没有杀掉这六个人,那计划不得不更改。
冥岛六尊很显然是绝对要杀了轩辕澈的。
而二十天的时间,绝对不够云召去一趟雪圣国在回来。
而且那珍珠存放的地方乃是雪圣国的皇家陵墓里,不是普通人可以得,就算是云召也只敢自己偷偷摸摸去陵墓中顺出来。
所以,绝对没有办法托人送过来。
这就决定了素须去雪圣国。
一个人在南宋的轩辕澈,她是绝对不放心,同样一个人去雪圣的她,轩辕澈也不放心。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上路,前去了。
因此下,把南宋那边的事情完全交给了秋痕,彦虎,流川等人,三人一行一路朝雪圣国而去。
上路三天到还是平静,冥岛六尊没出手。
“前方有酒楼,我们买点东西路上吃。”指了指前方的酒楼,云召见骑马在这拥挤的街道上实在不好走,不由边跳下来边说。
齐齐点头,轩辕澈和琉月也紧跟着跳了下来,拉着马朝前而去。
追杀开始8
为了节约时间,他们这几日都是买了东西就走,沿途歇息时候在食用的,谁叫时间实在是太紧了。
二十日到达雪圣国都城,日行非得八百里。
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人脸上都渲染着笑容。
好像已经忘了他们的灭国之祸。
不知道该说这些百姓太坚强,还是真的谁当君王都一样,只要给饭吃,给衣穿。
“让让啊,让让……”担着柴火的一粗布青年小伙子,高声的叫着,一边担着两大捆柴火,朝前挤过来。
本来就拥挤的街道,让他这两担几乎有人高的柴火,给堵塞的越发不怎么好走。
“驾,担柴的往边上靠靠……”
前方行来一辆马车,看上去挺华丽,车把式上的一长的普普通通的中年车夫,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朝着那担柴的就是一嗓子。
马车里,一身体发福的中年人,一边掀开帘子满脸恼火的看着外面的人流,一边挥舞着扇子,狂扇那一脑门的汗。
“喔喔……”那担柴的庄稼小伙子,听声立刻毕恭毕敬的往边上靠了靠,显然不敢得罪这些有钱人。
而他这一靠,把他身边的几人齐齐阻挡住,没有办法在往前走,只好绕道,而他则卡到了牵着马的琉月身边。
而那对面而来的马车慢腾腾的从街道中挪动,顺在了走在外围的轩辕澈身边。
“小伙子,这柴多少钱一担?”一中年主妇一般的妇女,从对面走过来,见这柴好,顺口问了一句,站住了脚。
“这柴……”
“小偷,打小偷啊……”
追杀开始9
就在此时,前方一卖包子的中年大叔,突然一声暴吼,挥舞中手中的菜刀就扑进了人群。
“死小子,居然敢偷你大爷的包子,老子让你偷,让你偷……”凶神恶煞的声音和狰狞,就算街道上如斯喧哗,也遮挡不住。
立刻,拥挤的街道上,就让开了一条大道。
琉月正好走在这里,见此斜眼扫了一眼。
只见前方一半大小子,看起来应该有十一二岁,穿的破破烂烂,头发乱的犹如鸡窝,一身脏兮兮的几乎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此时,那漆黑的手中抓着两个白生生,还冒着热气的包子,急不择路的就朝这方冲了过来。
一边狂奔,一边还不忘往嘴里塞包子。
显然是饿到了极点。
琉月扫了一眼转回眼来,无什么表情。
嘶会认为冲上前,给那小子买了这两个包子,或者在送他点钱,就是在做善事,就是在彰显她的善良。
嘶善良,她只知道生存法则。
牵着马,琉月和轩辕澈以及云召都没有理会,三个人都不是同情心过甚的人。
不想他们不理会,那小乞丐还偏往他们这边跑。
没两下就撞到了走在外围的轩辕澈身边。
“老子就你跑,叫你敢偷老子的包子,老子剁了你的手,看你还敢不敢……”跟着追过来包子铺老板,满脸狰狞的举起手中的菜刀扑了过来。
那小乞丐已经冲到了轩辕澈的身前,前面的路刚好被轩辕澈的马挡住,顿时急的眼都要鼓出来。
追杀开始10
牵马而行,轩辕澈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挥。
一股无形的内力就朝那扑过来的包子老板卷了过去。
一力横飞,那包子铺老板,一个猛扑扑过来,没想还没扑至,那如猪般壮的身体,突然一个反向朝着后面就**回去。
就好似他撞上了无形的墙壁被反弹了回去一般。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顿时一愣。
而就在这一愣间,那已经冲至轩辕澈身边的小乞丐,突然五指一扣,一身破烂唯独袖子完好的地方,无声无息的射出一柄袖中匕首。
碧蓝而耀眼,光华如水,寒栗如冰。
小乞丐一匕首就朝近在咫尺的轩辕澈刺去,快若闪电。
寒风近体,轩辕澈面无表情的脸瞬间一凛,来不及握剑反击,只来得及深吸一口气,强行移动腹部肌肉,深深的内缩。
同时,手腕一扣,一把就朝那刺来的匕首抓去。
“澈。“同一刻敏锐的感觉到杀气的琉月,唰的一下转过头来,正好把这一幕收在了眼中。
眼神一寒,然还不等她作势,周围形势突变。
那紧靠着轩辕澈那方的马车,突然砰的一声大响,那马车中坐着的胖的犹如一个圆球的中年男人。
手中扇子做刀,破车而出,朝着轩辕澈头顶就飞击而下。
那矫健的身形和速度,完全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胖子所应该拥有的。
剑下横空,而同一时间,那赶车的马夫,手中长鞭一扬,犹如一条毒蛇,闪电般的朝着轩辕澈的颈项就缠了来。
追杀开始11
而那被轩辕澈一袖子拂开的包子铺老板。
那飞出去的身形砰的栽上地面后,那手突然快速绝伦的在地上一拍,身形犹如利剑一般沿着地面就朝轩辕澈的下三路射来。
那手中的刀,对准了轩辕澈的下身。
变故突然发生,几乎没有给轩辕澈任何的喘息之机。
来的迅猛绝伦。
“云召。”一声大吼,琉月眼厉横空,一脚狠狠踢上身边的骏马。
那骏马被琉月这么朝着旁边狠命一踢,一个翻身就朝靠着它这方的那担柴的庄稼汉子和那准备买柴的女人撞去。
周围看着突然发生变故,几乎还没有回过神的众人,惶然一声惊叫。
这马下去,这两个人岂不是要压成肉饼。
然而,还没等他们的惊叫宣泄完,那担柴的庄稼汉子,肩膀一动,那柴火瞬间飞出,反手一掌就朝那压过来的骏马击去。
同一刻,那女人也各疾步飞退,朝后退开了一步,一脚朝那骏马踢去。
眼角扫之,琉月双眸一凛,果然没有料错。
六个人,五男一女,该死的,冥岛六尊。
没顾得管身后的两人,琉月身形一仰,一个下滑朝着身边轩辕澈牵着的马腹下滑过。
一步躬身站定在了轩辕澈的脚边。
手中袖箭一横,琉月瞄准那冲着轩辕澈下三路的包子老板连着就是三抖,但见三丈黑针,朝着前方扑来的人就急冲而去。
快,狠,准的让那尊不敢不避。
同一刻,琉月另一只手中匕首一横,一匕首就朝那站在她面前的小乞丐刺去。
小孩子,妈的,上次也有小孩子,这次居然又栽在他手中。
琉月的手越发的使上了全力。
追杀开始12
而另一边,一听琉月叫声有异,云召头都来不及回,翻身一个飞身手中利剑已经出鞘,横空就朝那胖子反手砍了去。
那胖子眼见云召来的奇快,他一扇子击中轩辕澈,则必然也难逃云召的手,当下手中扇子反掌一翻,就对上了云召的剑。
鲜雅裂,轩辕澈一把抓住那小乞丐刺来的剑,手掌瞬间血红一片,血色急射而出。
顾不上手上的伤势,轩辕澈双眼中的那如蛇一般的鞭子,已经近在咫尺,飞射而来。
全力运劲与右手,轩辕澈铁掌一挥,一把抓住那射来的鞭子。
只听砰的一声,就好像精铁与精铁撞上了一般,火星四溅。
柔软的鞭子,四分五裂。
就在这一握之间,那黑鞭整个的被粉碎了开来,断成无数截,从空中落了下来。
那使鞭的六尊之一,一见如此立刻身形一个后翻,飞**出去。
而就在他射出去的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内力,轰的击打在那马车之上,马车瞬间碎裂,被击成片片破烂。
“砰。”就在鞭子马车断裂的一瞬间,几声沉闷的大响接踵而起,炸响在这拥挤的街道之上。
琉月,云召,齐齐对上冥岛六尊。
翻身斜飞,急退如电。
就在这沉闷的碰撞声中,两方人影一触既分。
炙热的阳光洒在炙热的街道上,映照着站立的两方人马,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阴森森的。
变故只顷刻间。
此时才回过神来的街道上的众百姓,一声惊叫,顿时吓的朝着四面八方就跑。
“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啊……”
顷刻间,尖叫声无数,街道上一片混乱。
巨头齐集
巨头齐集1
人群乱奔,马匹狂走,车辆横冲,店铺倾斜。
晋阳城大街,大乱。
几乎到处都是鸡飞狗跳。
然这乱爆发的乱,消弭的更快。
只瞬间功夫,大街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在没有其他人。
空空如也。
站在大街中央成一排站立的冥岛六尊,看着眼前的空空如也,整个脸黑如锅底。
没了,周围的百姓没了,轩辕澈等三人也没了。
整个大街上只剩下他们六人。
岂有此理,居然趁乱就在他们眼皮子低下跑了,冥岛六尊胸中的怒气,几乎要腾空。
碧蓝天色,映衬着下方空空如也的街道,滑稽。
混杂在人群中,不往远处跑,反而转身射入身后客栈的轩辕澈三人,亲眼从楼上看见街道上的冥岛六尊满身怒气的走人。
方齐齐对视了一眼,喘了口气。
三人对六人,全力搏杀,绝对没有胜算,这不用脑袋想都想的出来。
所以,一招对下,人群一乱。
轩辕澈,琉月,云召,三人几乎是同时出手,乱马,缩身,隐入慌乱的人群,跑。
吐了一口气,轩辕澈取下缠绕在左手上,以免露出血迹的衣襟,看了眼左手。
一片血肉模糊。
那一匕首刺的力道之强,若非他反应快,恐怕此时不是手伤就可以解决的了。
没发一声,琉月转过头,自动自发的开始为轩辕澈包扎伤口。
很深,几乎要把那五指切断。
琉月眯了眯眼。
站在窗口看着下方的云召,此时回过头来看了眼轩辕澈和琉月,皱眉压低声音道:“现在怎么办?”
巨头齐集2
打不过,逃不了,今日这般的混乱机会不是随时都能够遇到,能够抽身跑了的。
他们的时间很紧,若这么一路下去,那……
“易容和缩骨,防不胜防。”轩辕澈没有理会自己手上的伤,冷着脸看着外面。
今日的冥岛六尊又是一个摸样。
从最初遇见他们开始,已经换了三种摸样出现了。
精妙的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来,简直就是如入化境。
这样以不同的面目出现,又能随时随地缩骨变幻,加之在暗处,实在是让人很恼火。
云召听言双手抱胸,靠在窗口边的墙上,皱着眉头没有出声。
房间里,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臆没有问题。”包扎好轩辕澈手上的伤口,琉月抬起头,面色极冷。
“喔。”云召抬眼看过来。
“他会易容,我也会,要他们认不出,不是多大的难事。”琉月扯过一旁的床单,很缓很缓的开始擦拭自己手上的血。
轩辕澈听言侧头看了琉月一眼。
琉月会易容,这一点他知道。
当年那张小小的蜡黄的脸,连他也没看出端倪,要不是遇水才让他发现,琉月可以瞒的更久。
而现在,琉月的手段只会更高。
至于被冥岛六尊认出来,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怎么易容,顶多就是穿了身男装,相当好认。
“躲避不是办法。”看着琉月,轩辕澈面上闪过一丝杀气。
躲,怎么躲,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他是天辰的王,他不可能永不出面,他不可能永远躲在人后。
巨头齐集3
所以,他明知道琉月会易容也没开口,他要的是杀了冥岛六尊,而不是躲避。
眼中滑过一丝冷色,琉月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缓缓的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永绝后患。”
说罢,抬起头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
云召听轩辕澈和琉月说到这里,皱着眉插了一句:“不好对付,他们的攻防一体很厉害。”
那北斗七星阵,简直太完美了,不好杀。
“所以,逐个击破。”琉月扔开血迹斑斑的床单。
她寻思了几日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想好什么地方,该怎么做来逐个击破。
云召眉眼顿时一亮,跨前一步:“如何做?”
“云召,我记得雪圣国皇陵乃是当年机关大师成云的手笔。”轩辕澈看着云召,突然横空冒了一句,把话接了过去。
云召听轩辕澈这么一说,眉眼快速的一动。
伸指摸了们尖,反应也快:“你的意思是把他们引到……”
轩辕澈点点头,眉眼酝起一丝嗜血的冷笑。
看着轩辕澈嘴角的冷笑,云召眉头也舒展开来,双手抱胸看着轩辕澈道:“你欠我一次。”
轩辕澈看了眼云召没有应声,但是那眉眼很清楚,算是应了云召。
不知道雪圣国皇陵有什么地方好,不过轩辕澈和云召看起来都有把握的样子,琉月心也定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引他们过去。”擦了擦手,琉月站了起来,开始从怀里掏出素备的用具来。
接下来,在客栈老板完全不知道的客栈房间中,一片静寂。
巨头齐集4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中洒下来,光线可人。
空空如也的街道,在空寂了一段时间后,众人发现没有了威胁,又开始有了人起来。
街道上再度拥挤满了人。
客栈大门打开,三个普通的掉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到的男人,从客栈中迈了出去。
客栈老板站在柜台上,笑眯眯的目送三位走出去很远,才突然发觉,他的客栈里好像没这三个人入住啊。
阳光闪烁,一切恢复平淡。
一路北行,有了琉月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易容手段,三个人简直就是放父母兄弟面前,都没人能够认的出。
这一下,琉月三人的化明为暗,让冥岛六尊成了没头的苍蝇,怎么也找不到要杀的对象了。
一路上,委实清静了不知道多少。
不过,在追究清静速度的同时,琉月,轩辕澈,云召,又相当的懂得乍隐乍现的道理。
隐藏个两三日,露出个破绽,让冥岛六尊知道他们出现在了那里,他们走的是那条道。
不过,等冥岛六尊追来,三人早已经换了另外的脸,优哉游哉的走人。
这般乍隐乍现的掉着冥岛六尊一路北行,十几日功夫就进入了雪圣国的境内。
白云飘卷,蓝天如织。
没有了原本南宋的炎热气候,这时节的雪圣国还是春末夏初的时节,清风微微吹过,不冷不热,极是舒罚
雪圣国皇陵,远在国都一隅。
青山隐隐,绿水悠悠。
不似那高峦叠嶂的黄金玉宇,也不是那森严的宫闱都栏。
巨头齐集5
远远看去只有一片青山重叠,余者什么都没有。
雪圣国的皇家陵墓隐藏在青山绿水间,厚土碧树下,除去皇室宗亲,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就算轩辕澈知道雪圣国的皇家陵墓很了不得,也没真整过。
恢复本来容貌,三人三骑,飞马入那巍峨高山中。
“居然在这。”轩辕澈看着眼前的青山隐隐,微微扬了扬眉。
好椅,居然在这个貌似荒原的地方。
话音落下,一阵风起,三人身后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不似和暖,却夹杂着点阴森。
“来了。”面无表情的琉月眉眼一扬,沉声道。
他们三人在界外就恢复了本来的容貌,冥岛六尊若是到现在还没有追来,那就不是冥岛六尊了。
纵马如飞,三分飞速的在树林羊肠小道间穿梭。
“看好了,就在那个地方。”一马飞驰入高坡之上,云召满脸严肃,一挥马鞭指着那远处高山之下的一处草地青石林。
“我去开启,自己小心。”一指指出地方,云召快速扔下八个字,手中马绳一拉,掉转马头,不朝山下跑,反而朝着山上跑去。
皇家陵墓,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开启机关进入的。
树声婆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逼人的阴森气息,快速的从后面罩来。
轩辕澈几乎可以帖,身后那衣襟扫过树梢发出的声响。
快速的一眼对视,轩辕澈和琉月齐齐就是一马鞭,骏马吃疼,如飞一般朝前冲去。
身后衣襟划空,冥岛六尊如飞而来。
巨头齐集6
骏马快,冥岛六尊的速度更快。
几个飞纵间,就堪堪赶到了轩辕澈和琉月的身后。
没有人去注意那中途分道扬镳的云召,他们的目标是轩辕澈,不是云召,他的离开,那是自己知趣。
眼看六人就要把距离拉拢到可以动手的距离内。
轩辕澈突然一声轻啸,头也不回,一拍马身,抓着旁边的琉月一个飞身就朝前**出去。
轻功一展,那速度怎么也比那骏马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琉月不擅轻功,被轩辕澈抓在手里,也不闲着。
一边跟着轩辕澈往前跑,一边手腕朝着后面追来的冥岛六尊就是连挥。
什么袖箭,毒药,毒烟,看也不看目标的就朝后撒。
山风阵阵吹拂,轩辕澈和琉月在前,冥岛六尊在后,上风一吹,毒烟寥寥,朝着下风的冥岛六尊就扑去。
山间顷刻间渲染上红的,黄的,蓝的,各种色泽的烟雾。
看起来居然万分的好看,就好像山间有花树无数似的。
而此时,远处山脚下,马蹄踏踏,有人从前方山间转过青山,朝着这方款款而来。
两人,两马,踏着青草而来。
“太子殿下,你不跟雪圣国国主在商量了吗?”
一身蓝色锦袍,傲云太子独孤夜的四大护卫之一天涯,皱着眉,跟在前方一身金白色的独孤夜身后,沉声道。
这一次他们太子本欲去南宋,后来不知道他们太子独孤夜怎么想的,突然拐到去了雪圣国国都,与雪圣国国主言欢。
巨头齐集7
而现在他还没搞清楚,到底交谈了什么,说好了什么,他们太子居然又拍马走人了。
一身金白色长衫,独孤夜一身冰冷的纵马走在前方。
那一身的清冷,在着春末夏初的时节,让人看着感觉很好,很是消暑。
纵马走在前面,独孤夜听着天涯的问话,没有回答。
县官不如现管。
虽然他已经跟雪圣国国主谈好了他想好的条件,但是赫连云召那里,他还没有妥当。
占据了南宋半壁江山,他怎么着也要亲自去妥当妥当才是。
天涯剑独孤夜没有回答,当下也就没有在说话。
他们太子觉得跟他说了没用,或者说了也理会不到,就根本不会言语,这习惯他早习惯了。
转过前方山道,天涯无趣的抬头漫无目的的观看。
“咦,太子,山上有人放毒。”抬起的头正好对上不远处的高山,天涯也是各中高手,自然一眼就看见那五颜六色的烟雾是毒烟,而不是山林间的繁花盛开,顿时咦了一声。
独孤夜听言斜眼扫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继续朝前走。
这些事情,他不想理会。
纵马而行,不缓不慢。
在说轩辕澈拽着琉月如飞一般朝着云召指定的地方射去。
虽然身后琉月是千种花样玩尽,但是冥岛六尊就是冥岛六尊,岂是这点小把戏就能对付的了的。
破空声大作,暗器,毒烟,尽皆无用武之地。
“砰。”一声大响,轩辕澈和琉月刚才所站之地,树木横飞,被强大的剑气夷为平地。
“哗。”一片断裂声响起,树木倒塌无数。
巨头齐集8
“轰。”土壤横飞,地上一个又一个的大洞出现。
四溅而起的土壤,罩了琉月和轩辕澈一头一身,若不是一步之差跑的快,这地上的大洞,就是应该出现在轩辕澈身上的。
轩辕澈轻功好,速度快,但是拽了个琉月,在怎么能也有点障碍。
而冥岛六尊个个一身轻松,那剧烈被缓慢的拉近当中。
“蓝,白,红,绿,金。”身法最前的黑尊见此,手指一挥,冷冷的叫了其他五尊一声。
刹那,其他五尊立刻散开,成扇形的朝着轩辕澈和琉月就包抄了过去,这一次势要灭轩辕澈与此地。
“还差十丈。”琉月眼睛扫见身后六尊距离,快速的朝轩辕澈道。
轩辕澈见此眉头微皱。
他们现在还在山半腰,离云召指定的地方还远,这般下去,肯定是到不了那处。
以二敌六,不做胜算估计。
眉眼一沉,轩辕澈一边狂奔,一边快速扫了眼身边的土坡峭壁,突然低喝一声道:“抓紧我。”
声音落下,轩辕澈掉头改变路线,朝着那峭壁就冲了过去。
山间险要,峭壁横生,几乎犹如一面镜子,斜斜的竖立在其上。
间或长着一两根树木,一眼望去,几乎一眼就可看见底,险峻异常。
一个飞身扑至峭壁上,轩辕澈反手紧紧抓住琉月,身形一闪,后背紧紧靠贴着光滑如明镜的峭壁,一跃滑落而下。
凛冽的山风扑面而来,几乎逼的琉月睁不开眼睛。
空气狂飙而进,瞬间难以呼吸。
发丝凌乱,张狂舞动起来。
巨头齐集9
嘴角微颤,反手紧紧的抓住轩辕澈握住她的手,琉月眼角扫了一眼下方,几乎有三百米距离。
这么直线从山顶滑下去,什么保险措施都没有,纵然是她,这也是玩命的头一次。
顷刻间,只见那明镜峭壁之上。
轩辕澈和琉月,就如那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一瞬千里。
此时正好行走在下方的独孤夜,眼角扫见峭壁上的变化,不由微微勒定了马,抬头看去。
从这样的高度往下滑落,这是不要命了,还是胆大包天到极致了。
抬头,看着顺着峭壁而来,快如流星的两道身影,独孤夜淡淡的站定,他倒要看看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敢从这里下来。
目光冷淡,彷如深潭,不起一丝波澜。
黑发临空,张牙舞爪,从天而降,黑发被死死的吹在脑后,整个面孔完全的裸露了出来。
越来越近,容貌越来越清晰。
独孤夜抬头望着峭壁上两人的眼,突然一凛,那浑然不在意的脸,一下微微正了起来。
懒洋洋坐在马匹上的身体,也挺直了起来。
双眼眯了眯,独孤夜看着上方滑落而来的两人,若他没有看错,其中一个……是琉月……
眉一下就蹙了。
琉月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关外北牧,怎么可能在这里?
快速的扫了一眼琉月身边的人,独孤夜眉色微冷,轩辕澈,是轩辕澈,怎么跟轩辕澈在一起。
容不得独孤夜在多想,就在轩辕澈和琉月的身后峭壁上,突然出现六道身形,朝着下方也同样急滑而下。
巨头齐集10
两人在前,六人在后。
独孤夜的眼一下眯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轩辕澈和琉月被人追杀?
这两人的功夫已经高城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被人追杀到要从这么危险的地方逃跑?
心念快速的转动,人却一个横飞飞出,朝着那峭壁之下就**过去。
急冲而下,虽然途中掌拍几颗大树,缓慢了点下坠的速度,但是这样的下滑,速度也还是惊人。
轩辕澈紧抓着琉月,右手运力与上,把全身的功力都提升到了右手之上,反手就欲击上身后石壁,以图缓解最后的速度。
掌势划空,还没击出。
轩辕澈突然扫到下方一人如飞而来,翻手一掌就朝他们击来。
双眼快速一扫,轩辕澈瞳孔一大,独孤夜。
一眼辨认出下方的是独孤夜,轩辕澈变招也快。
右手一转不在击向身后石壁,而是向下临空,朝着独孤夜那击上来的一掌就迎接了上去。
“砰。”只听砰的一声大响,琉月只觉得下坠的速度一窒,紧接着身形一飘,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立在了地面。
而她的前面,独孤夜连连退后几步,才稳定住接下轩辕澈一掌的内力反击,抬头看了过来。
“谢了。”一步站定,轩辕澈冷冷的朝独孤夜扔下一句,紧接着转身拽着琉月就朝前面云召指定的地方奔去。
就在前面,很近,马上就到了。
“独孤夜。”琉月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上独孤夜,不由微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琉月可也是个鬼精灵。
巨头齐集11
一见独孤夜在这里,当下立刻朝独孤夜做了个手势,一边跟着轩辕澈朝前方冲去。
人多势众,轩辕澈,她,云召,三个人对六个人太少。
若是得独孤夜这生力军,那胜局会更不一样。
追杀?独孤夜看着琉月的手势,微微皱了皱眉。
把轩辕澈和琉月追杀的这么狼狈,这人物他到要看看。
远处的天涯此时才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琉月和轩辕澈,这是怎么的,这两人也有被追杀的一天。
六道身影急冲而下,那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风声劲急,一晃而过,冥岛六尊从峭壁上一滑而下,不如轩辕澈借独孤夜的力量横飞落地。
而是六人团间的几手互握,临空一个翻身,就那么直直的从峭壁上飞了下来。
独孤夜一见脸色一正,好强悍的力量。
衣袖飘飘,冥岛六尊一滑而下,擦过独孤夜,就朝已经站定住的轩辕澈扑去。
眼角横扫,独孤夜见此突然出手,一把就朝那落在最后的女尊抓去。
女尊岂是好惹,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快速对上了一招,响起一连串的沉闷响声。
而同一刻,一步站定在云召指定的位置上。
轩辕澈与琉月背对背,手中软剑招展,朝着扑上来的冥岛六尊就对接了上去。
手腕一酸,独孤夜与女尊对了一抓后,面无表情,黑蓝的双眼深处却泛起一股精光。
好强的功力,这些人那里来的。
难怪能够把轩辕澈和琉月逼到这个份上。
巨头齐集12
当下,独孤夜脚尖一点,一个飞身穿过冥岛六尊的包围圈,落在了轩辕澈和琉月的身边。
快手的一把接过了朝轩辕澈的两道攻击。
“什么人?”独孤夜冷着声。
“冥岛六尊。”轩辕澈回答的干脆利落。
独孤夜闻言不由眉头难得的一皱,怎么是冥岛的人,难怪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手腕连动,独孤夜连连接过攻击向轩辕澈的两招。
冥岛六尊的所有攻击全部都是朝着轩辕澈去的,这不用说他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要杀轩辕澈呢。
独孤夜瞬间分辨出来后,不由有点后悔,怎么他就出手了。
他最不待好见的就是轩辕澈,没有了他,自己就可以……
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插都**来了。
狂风扫落叶,石屑满天飞。
冥岛六尊,对上轩辕澈,琉月,独孤夜,这中原三大最顶尖的高手,刹那鬼哭狼嚎。
几乎只见灰烟四起,杀气凛凛。
边上冲过来的天涯,眼见如此,硬是没地方,没那个能力**手来。
那强大的劲风,迫的他呼吸失紧,上前一步都做不到,更加不要说冲过来帮忙了。
三对六,琉月一方正吃紧间。
突然山峦一声闷响,正在交战的几人脚下乱石草地上,突然砰的石头翻滚而开。
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又深又宽,几乎看不见边界。
正在全力击杀轩辕澈的冥岛六尊,一个没防备,轰的一下朝下就落,那速度快的几乎不给人任何的喘息时间。
同一刻,轩辕澈和琉月更是联手扳住六人,不让他们能腾身跃上去。
一开而合,只是眨眼之间。
边上的天涯才只觉得眼睛眨了一下,面前交战的几人就不见了影子,只剩下一片空地。
天依旧那么清,云依旧那么白。
雪圣国的皇陵,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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