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给自己买首饰。但却给亲戚们买过不少。
三十年前,第一次回国,自己还是个学生。手里没钱。就只给亲戚的三个小女孩,每人一条小裙子。她们的父母很喜欢。这几个孩子现在已经三十多了。
我年轻的时候常暑假回国。也不带礼物。后来结婚后,有个朋友说:你再不带礼物,会遗臭万年的。我想了想也是。就给婆家和娘家的每一个成人女性,每人一条18K项链和一个坠儿。总共7套。都是精心挑选的。
每个得到礼物的人都非常开心。尤其是弟妹和妯娌们。那时候,我才发现唯独没有老妈的项链。我买的时候净想着别的年轻人了,没把老妈算进去。老妈虽然为其他人都有了礼物高兴。我自己心里很后悔自己的失误。尽管是老太太了。这也该有啊。还好,当时我自己脖子上正挂着一条我今生唯一自己买的一条项链。上面有一个我属相的坠儿。我顺手摘给了老妈。灵机一动说:妈,现在年轻人都时兴带18K。因为造型好看。但是老年人还是带纯金比较好。我这条是24K。上面是我的属相。您戴脖子上是个念想。老妈自是高兴不已。其实,这项链是我第一次有点闲钱的时候,买给自己的。当时不知道买什么。有个女同学说买项链。三十年前的东西,很粗糙。真没有18K好看。
回到美国,朋友问我怎么样。我说都很高兴。只是,我自己脖子空了。这朋友在首饰公司工作。她送了我一副。后来我家领导也送了别的一些。还有几位忘年交朋友,开始送我首饰。
可是在众多的首饰中,我还是最喜欢这个手链。它是儿子三岁时,在幼儿园做的手工。我那天去接他。他小手拿着一串手链。说是给妈妈作的。我记得当时抱着儿子亲了半天。从此,这串手链就一直戴在我的手腕上。脏了就洗洗。接着戴。直到后来很多年,才洗干净,保存起来。
那天收拾东西。又把它戴上看看。被休假在家的儿子看到。儿子若有所思的眼神,我猜他是似曾相识了。然后他笑了。问我怎么还留着。对于我,这个简单的手链,就像我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送给母亲的那条项链一样。满满的都是子爱情深。
1 就是这个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