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30多年之前的80年代,我们那经济相对落后的四川省某地某校,有一个高中女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北京一个一般的大学。她长得眉清目秀苗条匀称,总之白净秀气身材玲珑,学习刻苦努力读的文科专业,文史哲那一类的。
几年大学毕业后, 她嫁给了一个很那个啥的北京当地同学,留京工作了,大致是厂子弟校教书一类的工作。据传言称,她的文科专业不好找工作,自己的学习也不出类拔萃,不属于人无我有、人有我精那种北京急需的人才,所以匆忙订下终身留在北京了。
那个男生不仅是复读过的年纪较长,而且形象不佳,主要是脖子很粗脑袋太大,所有衣服都要先改领口、移订扣子才能穿上,加之头发问题也不小,四川土话叫癞毛儿。最严重的是家里干部老人家几种肿瘤同时都有。估计此男也很难找到满意的北京当地女孩,于是利用中国当时不平等地区优势,顺利解决了个人问题。
四川女生这家工人家庭自己挺心满意足的,尽管外边喋喋不休议论纷纷。不过,几年之后就没人再啰嗦这门婚姻,几个闲话婆替之以兴奋无比地计划要与那家妈妈一道北上进京去看亚运会。那是1990年的夏天,美得冒泡的话匣子大妈们手忙脚乱地卤了半桶鸡蛋,凉拌了3斤多麻辣择耳根,扇了两大把干面的凉面,带着大包干粮坐着硬座火车,呜呜呜汽笛声声中去北京了。每人都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主要是乡土特产,但价值最大的是一大瓶中药水水----送礼者的老父亲到郊区山上采集的药材秘制而成,最终竟然把女生男人家族遗传多年不治的癞毛差点治断根儿!反正看起与一般头发不相上下了,约等于痊愈,谁会扑上来拔开头发彻底检查呢?
大妈大姐们住在女生安排的宣武门公园一带的招待所里,每早清晨先打开水,倒在饭盒里凉开风冷,然后装在带来的麦乳精空玻璃瓶里做饮料,开始一天的北京亚运之旅,与亚运会的吉祥物熊猫盼盼的气球照了无数张合影留念,一周后哼着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亚运之歌,满载而归后四处得瑟。她们没进亚运会会场。
再后来就一直没那女生什么新闻,只是生小孩、孩子长大读医学院毕业在北京工作了。她还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文科老师。
忽如其来的,最近听到一则消息,她死活要离婚也离成了婚。我倒是不很意外,多年前曾在别人家里无意中看过她的一张近照,戴着一副瓶底盖小的墨镜,抱着一条很长的金鱼,中年劳动妇女的装扮,愤世嫉俗桀骜不驯的神态,画面总之说不出的感觉奇怪,只谙她心有不甘,能力尚弱且方向不明地在努力挣扎。
也许,刚过半百的她,找到人生突破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