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十年, 就要翻篇了。 此刻似乎没有该有的激动和憧憬, 一切平静得似乎空无的静寂。人到了这个年纪, 似乎一切都无所谓。 既不会先天下之忧而忧, 也不会先天下之乐而乐。 我知道我们一路走来,该来的都会来。 美景还会有, 荆棘从容踏过去就好。
回首十年, 科技基本停滞不前, 物理似乎到了尽头,化学, 医学也几乎止步不前。看看每年诺贝尔奖, 没有一项稍微有点激动人心的突破。也许爆发的前奏是死一般的静寂。我期待科技界下一次的辉煌。 19世纪末, 20世纪初是科技界最令人振奋的年代。 可惜中国那时刚刚开眼看世界, 追赶这个世界。
科技应用倒是在最近20年有了长足的进步。 得赐于计算机和互联网得普及。 其实或有或无。 没有亚马逊, 阿里巴巴, 似乎人们还是可以购物。 没有脸书, 微信, 似乎人们还是可以交流。 可记得大学寝室里每个周末给父母写家书得日子? 可记得大学寝室里在传达室等父母家书或是在另一个大学得女友的缠意绵绵的信函的日子。 那些家书可以在寝室被窝里一读再读。 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后来有了电子邮件(email), 再后来是微信, 信息是即看即删。 大家甚至嫌油管, 土豆太慢, 于是有了抖音。 大家的步伐越走越快, 可曾想过还有那么一段时光我们走走停停, 慢慢欣赏生活的日子?
世界依然纷争不断。 我不想太多介入政治。 每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谁也不会服谁。 反正我看多数的政客都不顺眼。
十年对我们家的变化就是孩子们又大了十岁, 我们又老了十岁。 越活越年轻, 那是别人骗你的, 希望你不要太天真地相信。 我们的体力和精力都不如十年前。 再过十年,还会更老十岁。 即使夏末总会有几天的酷热让你觉得时光倒流, 但我们终究要迎来满树的树叶枯萎凋零。 但这并不妨碍秋叶在凋落前会献出此生最后时刻的绚丽。 一年最绚丽的时刻其实是秋天。 冬天太寂寥, 是生命初始的孕育, 春天太轻佻, 夏日太咄咄逼人。 唯有秋日, 经历了四季的历练, 知道收放自如, 献出满山的金黄。
回首翻翻我1998年写的(发表于华夏文摘), 似乎我当时的忧虑都已验证。 我当时已看到互联网对人类造成的影响。 我的不安, 疑惑, 依在。 世界本就是一个矛盾体, 不是任何一个方程都有本征解。
此时此刻, 我静静的打开门, 迎接下一个十年。 希望你和我一样, 淡然的迎接下一个十年。 不过我有多少忧虑和疑惑, 我始终相信人类会一直进步。世界会减少纷争, 不同国家和族裔会有更多的理解和包容, 科技会更进一步。 我们人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还会走下去的。。。。。。
2019岁末有感
另外, 当年(1998年左右)华夏文摘有位编辑, 在加拿大, 读石油专业。 人很好, 我依稀记得姓陈。 后来就失去联系了。 不知这份贴是否可以把他找到。 有知道他信息的请告知。 不胜感激。
我的家
——写在混沌和清醒之时
·
混 沌 清 醒
我的家曾在那古老的东方大地, 我的家曾在那古老的东方大地,
秀丽的江南用她的乳汁将我哺育, 疯狂的年代让我麻木苏醒,
那便是我慈爱的母亲; 那便是我成长的环境;
巍峨的长城用他伟岸的身躯将我保护, 挥舞着拳头的是红卫兵,
那便是我严峻的父亲。 那便是我的姐妹兄弟。
小时候父母告诉我太阳总是从我们东 我思考最早的升起是否也意味着最早
方升起。 的沉寂?
我走了, 我走了,
我的家便在那黑非洲。 我的家便在那黑非洲。
我找到了我追求的自由。 我便失去了原来家里的一丁点温暖。
不用语言,粗狂的舞蹈是我们交谈的 不需语言,繁重的原始生存早将我简
工具, 单的思维蚕食干净。
我也没有财产的忧虑。 四肢便是我所有的财产。
非洲大草原让我感受到真正的生命。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在这里赤裸裸地
一遍遍上映.
我的家也曾在撒哈拉大沙漠, 我的家也曾在撒哈拉大沙漠,
只因为要寻找祖先的足迹。(*) 只因为怀疑体内流着阿拉伯的血液。
一望无际的金色的宁静, 大漠孤烟直的寂寞,仅拥有一捧黄沙
的贫瘠,
沙漠绿洲的期盼的美丽, 无水的干涸,生命的绝迹,
还有那伊斯兰教的真谛! 还有那份虔诚的不可理喻!
我最后来到了北美的大地, 我最后来到了北美的大地,
如火的秋叶点燃了我一颗沉睡的心, 如火的秋叶燃烧着临终病态的美丽,
自由女神像下孕育着我对新生活的憧 女神像下资本家自由地将剩余价值榨
憬, 取,
川流不息的车辆,奔腾的英特网将人 现代科技正在隔阂人类的心灵,
们拉得更近,~}
曼哈顿的帝国大厦显示着人类的文明。 帝国大厦下的贫民窟发出更加痛苦地
呻吟。
我知道了,
我并没有一个家,
世界任何地方都是我的家。
我知道了,
我思维的混乱,
人性的扭曲。
一个变形的世界塑造了一颗畸形的心。
睁开一只眼,
世界如此灿烂;
睁开另一只眼,
拥抱我的却是一片黑暗,
心里却憧憬乌托帮式的美丽。
这是一个迷乐宫,
我可以看到所有的景象,
却无法看到真实。
我追求寂寞,
我便要抵御外界庸俗的暄嚣。
我渴望理解,
我便要忍受寂寞的煎熬。
我多么需要世界的认同,
只因我渴望加入这个世界。
世界的承认已是多余,
只因我便是世界。
我希望阿基米德活至今日,
向他展示我不用杠杆也能移动地球的威力。
我知道我在作梦,
我只有蚍蜉撼树的本领。
我还在孤独地走,
孤独地想。
我要走到我真正的家,
可以把我残乱的心放下。
(*)笔者是回族人~}
{□ 1998年4月5日零晨4时于弗吉尼亚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