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小城巿长大, 我们家成份是地主加资本家. 那么任何稍好一点的事都是没份的. 红小兵班上所有人都是除了我. 学校的政治任务比方说谁来了去欢迎或去参观我不能去因为怕我搞破坏。虽然同学不敢明目张胆的打我但私下老师看不见时就打我, 我的纸笔课本稍不注意就被偷走. 排队时别的孩子推我我撞到前面的老师把我拎出来罚站. 贫下中农子弟是不能罚的.
我们那还有几家孩子跟后妈过, 文革时在乡下这些地主崽子是要杀掉的,别人报信后亲妈带着孩子连夜跑到亲生父亲这让后妈收留.
文革结束后我考上大学, 研究生. 其间有人劝说我入团入党我都推掉说我不合格我太懒了达不到你们优秀的标准. 之后我又亲身经历了六四。
别人问我是否回中国养老或孩子回国发展, 我说不会的, 孩子在美国不管怎样也比回中国发展强. 在美国只是一普通人, 回国只要政治运动一来我的孩子只能是死路一条, 想想地主加资本家加叛国的人的后代,等着孩子们的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