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令我奇怪的是留学海外者归来生疑,海外华侨子女送回国来学习的也不放心,在劳教营,我就遇上不只一个,也是右派的年轻书生,名唐桂生,从印度尼西亚归国读北京外语学院的高材生,印尼总统苏加诺访华时,一度召他去做临时翻译,外交部很满意,也遭反右之灾,在修路时抬石条上跳板,力乏跌下跳板被石条压死。另一位郑荣宗出身印尼,还是学航运的,也在劳教营,虽活着回到福建永安,却萎颓不振了。我还发现被长期囚在劳教营达20年的两位海归派,名陶在廉与刘文蔚,他俩在抗日时期投笔从戎报效国家,陶被送入英国学海军,刘被送入美国学海军,都曾是大学生,1949年后,陶从事农牧业,刘服务医界,竟都成了假想敌的右派,陶已死于心脏病,刘在多伦多从医已20余年,归来时告我,这20年在加拿大仍经常做劳教营的恶梦。如纳粹的残暴至今还在犹太人的心里,这赤色恐怖也至今还在中国知识份子记忆,怎么抹得掉,那是鲜血与生命换来的记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