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事进化札记》作者:莫菲勒 (21 - 30)

(21)面壁思过?

  

  韩翼正坐在斜前方的吧台处一杯接一杯的自斟自饮着,看不出喜怒只是在斟满自酌和一饮而尽之间交替着动作。可是孟晓梵一看见这面无表情的侧影,内心就充满了忌惮,想起他一副天下人负他的模样,就特想让天下人都臊着他!

  李茹被孟晓梵抱着了腰,她半眯着眼睛看着孟晓梵的脸,显然已经酒精上脑了,她迟疑的反应了一两秒钟,舌头打结的说到:“ 怎么就给告没了? 还在啊!放心!”说完就带着笑容还要奔着韩翼而去。

  “您真别去了,大姐,你跟他说两句话就该没了!”说完孟晓梵把李茹拽回到位子上。

  李茹一副醉鬼锲而不舍的模样,继续追问着:“说两句话 就能没了?那 跑哪去了?”

  “法院!”孟晓梵深叹了口气,琢磨着自己实在用了个不恰当的比喻,主要是错误的估计了李茹对酒精的状态,李茹一喝多了就喜欢对别人话里的语病和想不明白的事刨根问底。你不跟她交代清楚了她就会一直这么问下去。

  “那我跟他要不来电话,他就把我 送法院去了?那法官收吗?”

  郭子和小常,已经乐倒在椅子上指着李茹大笑着:“丫最逗,丫最逗,这厮一喝多了最逗。”

  “嘿,你们俩是不是人啊?还有心情乐呢!人家李茹过生日还拿人家开涮,她这左脚已经锒铛入狱了,还笑!”

  “切!”郭子和小常一脸的不屑表情:“你这抠门不玩就不玩呗,管的到宽,就看李茹这喝多的样,人家都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就要个电话不给就算了,还能打她吗?就说我们李茹长的不厚道,可是好歹也是美女一只啊!”

  李茹看着他俩一阵嘿嘿的傻笑用手一阵指:“有道理,有道理!我去问问他怎么就能把我 给告没了?”

  “行了吧你,说你来劲了,就这男的一张嘴能把你气的上下都通气了。我还不知道你借着酒劲能把不敢干的都干了。我怕他一张嘴说话,你就得出手抽他!”

  “干吗啊晓梵,你认识他啊?”小常在一旁好奇的询问着。

  “啊,认识,我去面试过他的法律助理,他是个律师!”

  “那他没要你啊?”

  “啊!没要,他几句话直接把我多年的便秘给气好了!”郭子和小常又是一阵乐:“行,行,行,不去就不去呗!看把你吓的。”

  几个人被孟晓梵的一瓢凉水弄的不去关心韩翼的电话了,李茹则一直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琢磨着法官收没收她 的问题。

  孟晓梵觉的刚才被李茹的行为弄的有点紧张,申请去了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李茹已经不在位子上了。

“李茹呢?”孟晓梵看着郭子询问着。

  郭子朝吧台努了努嘴:“过去刨根问底去了。”

  “哎呦,你们俩个挨修脚刀的,怎么不拉着她点啊?”

  “拉不住,我们俩不让她去,她说跟我俩断交!”

  孟晓梵着了火似的去追李茹了,跑道跟前的时候低着头怕韩翼认出她来,细想了一下也许是庸人自扰,韩翼那‘过目全忘’的脑子,能记住谁啊?

  李茹站在韩翼边上推了他一把:“哎,把你电话给我!我今天过生日,我得免单!”孟晓梵松了一口气,觉的李茹说出来的还算是正常人说的话。

  韩翼被李茹推了一把,像是没什么反应,把他的杯中酒又一饮而尽了。缓缓的抬起眼皮看了李茹一眼:“滚开!”铿锵有力的吐了两个字。铿锵到孟晓梵的汗瞬间就下来了,有力到孟晓梵冲过去抱住李茹:“走,走,走回去啦,回去啦!”

  李茹站在那里安静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正琢磨着韩翼说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突然暴怒的拍着桌子,指着韩翼:“你丫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

  韩翼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欠抽的表情,慵懒的抬了下眼皮:“我叫你滚开!”声音洪亮像是灌溉了内力,听的特容易让人热血沸腾,比听着“中国人民从此都站起来了!”还让人热血沸腾。

  李茹激动一把揪住韩翼的袖子:“你丫牛b什么啊?你算老几啊?你们家人没教育过你懂礼貌啊?我就不滚开你能把我怎么着?”孟晓梵本想拼了命,把李茹拽回去,觉的她喝多了实在危险,可是听着李茹对韩翼这几句掷地有声的数落,怎么觉得心里无比舒畅呢?

  酒壮怂人胆这句话可真是有道理,李茹是她所有姐们里最怂的一个,碰见个人问个路都能把她问脸红了,出门在外人家要是多看她两眼,她就开始琢磨着要报警了。她说这是她对自己长相没信心,人家要是多看她肯定是对她产生了邪恶的想法,为了安全她必须报警。可是此刻这李茹一喝了酒,立刻变的跟流氓会武术一样。说出的话条理清晰,一点都不像喝醉的人。弄的孟晓梵都不想那么快的把她拉走了。觉得再呲答韩翼两句才叫大快人心呢。

  李茹仍然揪着韩翼的袖子:“你给我道歉!你给我道歉!你必须给我道歉。”

  韩翼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李茹半眯着眼睛盯着他:“你不给我道歉?行,你不给我道歉也行,你告诉告诉我法官到底收没收我 ?”

  孟晓梵一听这酒劲又上来了,又开始使劲拉着李茹往回走:“跑题了,跑题了,回去了,别丢人啦啊!”

  “不行,我得让他告诉告诉我!”李茹被孟晓梵拉着终于松开了韩翼的袖子。


韩翼从吧台站了起来,手里拎着喝剩的半瓶酒,前后晃了两下,一看也是喝茫的状态了:“有病!”嘴里轻骂了一句,居然白了孟晓梵一眼,有点趔趄的走出了夜店。

  孟晓梵拉着李茹回了座位,又天南海北的喷了一通,看了眼表都快一点,“就跟你们瞎折腾,我说我明天还得面试呢,这都快一点了。”

  郭子、小常、李茹喝的十分酒意已经褪去了五分:“我们还要去ok你去不去?”

  “我还ok?你们直接ko我得了。”

  四个人起身离开了夜店,那三个人都靠过来给了孟晓梵一个祝福的拥抱,然后叫嚣着打车去卡拉ok了。

  孟晓梵绕过夜店想去街道对面打车回家,还没走两步,发现夜店后面的小过道里蹲着个人,穿着白衬衣,在黑夜里实在很明显,那人蹲在地上面朝墙壁,半天不动地方。孟晓梵睁大眼睛努力的看着,越看越像地球球长。嗬,这是让我挤兑的没地方喝,跑着过道里自己喝来了,想到这还真觉的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这球长面朝墙一动不动的样子真是让人好奇,孟晓梵忍不住向上靠了靠,干吗呢?上厕所呢?不对啊,他是一男的不能蹲着上厕所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韩翼,此刻蹲地上面朝墙面壁思过呢?不对,准是丫划圈诅咒人呢?实在是好奇想看看他干吗呢?孟晓梵悄悄的凑了上去,缓步挪到了韩翼身旁,韩翼仍然低着头面朝墙的蹲在地上。

  “韩律师?”孟晓梵小声的试探的叫着:“你蹲着呢?”心想暗想我这真是说的废话。看着韩翼身旁扔着的空酒瓶子,琢磨着丫喝的可真不少,这一瓶都让给喝,那我现在是不是骂他几句,顺便再给他两嘴巴,估计他都不能知道。

  孟晓梵站在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韩律师?韩球长?”

  韩翼面朝着墙,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孟晓梵。孟晓梵看见韩翼脸的时候惊呆,韩翼的眼睛又变的晶莹闪亮的双目,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眼泪还没流尽。他怎么又哭了?这男的喝多了老蹲路边哭是怎么回事啊?地球球长也哭啊?

  韩翼死死的盯了孟晓梵一阵,眼睛里的泪水越充盈越多,孟晓梵看着他如此悲伤的表情,就跟个受气包没什么两样,刚才邪恶的想趁人酒醉抽他两嘴巴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看着他的表情愣觉的自己怎么那么不地道能有这种想法呢?

  韩翼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孟晓梵的脸,看的孟晓梵心里直发毛:“得,得,得,您哭您的,我不打搅您啦了,拜拜啊!”说完孟晓梵转身就要离开。

  孟晓梵刚要转身,韩翼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下冲过来把她拥进了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跟我回家吧!”


(22)你是真孙子!

  

  孟晓梵被韩翼的这个拥抱弄的直发愣,睁着眼睛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细想一下韩翼的表现,觉得他还是按操作规程来的,跟上次也没什么变化。先找一地方喝,喝差不多了再蹲一地哭,哭差不多了再弄一个女的回家。不过今天他可不厚道了,上次好歹还塞他三百块钱呢加一宝马车钥匙呢,这次怎么一个大子都不想掏啦?

  “韩律师,您这喝多了就往家领女的这毛病得改改,别哪天没弄好再被扫黄的给抓了,好歹您也是一法律工作者!”孟晓梵被韩翼固定在胸前脱不了身,嘴里带着怨气抱怨着。

  孟晓梵的话刚一说完,韩翼一把把她推开了。皱着眉头带着疑惑的面容,一直审视着孟晓梵的脸,盯了她半天:你。。。。”连说了三个你字,仍然是疑惑的面容。

  “啊,我,是我,我怎么了?”

  韩翼眉头深锁,像是在思考问题:“你是那个。。。。孟。。。孟。。。孟。。。”这三个孟字可把孟晓梵激动坏了,她忽然伸手握住了韩翼的手一边努力的晃动着:“我的天啊,韩律师,您恢复记忆啦?知道我姓孟啦,真是太不容易啦?是不是去哪看过脑子啦?”

  你叫孟。。。”韩翼似乎很不甘心,非要叫出眼前女人的名字来。

  “别孟啦,我叫孟晓梵,您要叫出孟姜女来,我还得打车奔八达岭。”孟晓梵报出大号,韩翼的面容显的有些沮丧,他一只手抵着额头,来回 。“你怎么在这?”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的态度,听着不像是你怎么在这,倒像是谁批准你在这的?

  “您看看,我觉的您这态度真得改改,特容易引起人民内部矛盾,您说这到处都人民的土地,人民站哪不行啊?”

  韩翼听完了孟晓梵的话,一侧嘴角向上 了一下,看走了眼会误以为是个微笑当然满是嘲弄的意味。

  “那你这种人民靠过来想干什么?又想跟我要电话?”

  孟晓梵此刻的满脸的错愕,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韩翼,觉的此男人真是太有深度了,全天下论*****,他要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丫脑子里就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平时见到视你如粪土一般对你嗤之以鼻,需要寒碜你的时候把你拎出来告诉你:你是粪土你知道吗?

  孟晓梵有点后悔,实在是不该凑上来好奇看热闹,想着占人家点便宜,比如趁他酒醉的时候骂他两句,或者踢他两脚。想想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人家是个名律师,身体都醉的朝墙蹲着了,脑子还像伟人一般的一览众山小的随时准备出其不意的寒碜你。

  “哦,我就是刚一出来,看着这面朝墙蹲着一人,我琢磨谁这么没素质的当街面上随地大小便啊,本来想过来谴责一下,结果一看是您。我就不打搅您了,您继续啊。”

孟晓梵转身想走,还没走两步,就听见韩翼在身后叫她:“孟晓梵,你等一下。”

  孟晓梵转过身的时候发现韩翼已经没在站着了,他靠着墙坐在了地上。韩翼朝她扔过串钥匙来,孟晓梵接着这抛来物一看,曾经见过的车钥匙。

  “送我回家,我站不起来了。”语气里全是命令。

  孟晓梵脑子琢磨着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骂街了?

  “韩律师,我不会开车。我真送不了你。”

  “你会,你简历里写着呢!”

  惊奇又毫不意外,在他需要的时候,你的一两样软肋被拎出来,很像韩球长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我可以用我宽厚的心胸再为您做最后一件事,就是去路口帮你打个车。”

  “不行,明天我要出庭,我一早要用车。我必须把车开回去。”

  要出庭丫还喝成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忍不住心里开始咒骂这个坐在地上的男人。

  “韩律师,那就遗憾了,我这最后能为您做的事也做不成了,不是全天下的事就您的最重要,我明天还要面试呢。拜拜啊!”

  “面试?你还面试什么?律所没通知您来上班吗?”

  “啊?”孟晓梵对韩翼说的这句话觉的有些意外,“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说的话,你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那你还找什么工作?”

  “您的意思,您要我啦?”

  “我没要你,是律所要你!”韩翼满脸的不耐烦表情,表达的含义是如果是他聘用了孟晓梵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我不管你是谁的法律助理,保证律师按时出庭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孟晓梵有点犹豫的看着他:“您蒙我呢吧?是不是想诓一免费代驾啊?”

  “你值得我诓吗?”虽然是句欠拿板砖谢的话,可是孟晓梵还是忍不住脸上带着笑意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是真的吗?那怎么没通知我啊?那什么时候通知我啊?”

  韩翼没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手扶着墙想要站起来,居然一下没站起来,他一脸烦躁的指了指远处,“我车在那,你去开过来!”

  “行,行,行,您别动了,别动了,我去给您开车去。”孟晓梵觉的自己可真够谄媚的,不过韩翼说的这个消息似乎是这些天最令她开心的事情了。她特别想相信这是真事,看着刚才韩翼的表情似乎可能好像是个真事,可是只隔了这么一天就得到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郑克然又替自己说话了,那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停车场只有两三辆车了,孟晓梵按了钥匙,一辆宝马x5在一直闪动着,孟晓梵琢磨这可是她第一次开宝马车,孟晓梵把车开到韩翼身边,扶着他站起来坐进了车里。


“您家住哪啊?您告诉告诉我?”

  韩翼一坐进车里就把眼睛闭了起来:“你开吧,需要拐弯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孟晓梵怀着忐忑的心情开着车:“韩律师,您刚才说的工作的事是真的吗?律所什么时候能通知我啊?”

  韩翼闭着眼睛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是在某个需要拐弯的十字路口睁开眼睛告诉她拐左或者拐右。一路上没在多说任何一句话关于工作的话。

  韩翼的家地处西三环一处高档社区,一百八十平米的复式结构,孟晓梵本不想跟他进屋,可是韩翼车也下不来,站都站不稳,神志也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了,实在不行了,孟晓梵只能连拉带拽的把他拖进屋里。房间里很安静,四处都黑着灯,一个人都没有,孟晓梵心想韩翼的老婆哪去了?这都快凌晨四点了,怎么不在家啊?算了,不在正好,省的还得解释呢。

  韩翼一进家就一头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孟晓梵看着他一直犹豫着很想拍醒他问问他工作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律师,您还醒着呢吗?”很小心的询问着。

  韩翼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孟晓梵一眼,挣扎着把身体支持着坐了起来,“你去给我倒杯水。”

  孟晓梵犹豫了几秒钟,转身去了厨房,摸索了半天找出了个杯子,倒了杯水,往客厅走了回来,路过过廊的时候,无意间被墙上钉着的巨幅照片吸引了,一副巨大的艺术照片挂过廊的显眼位置,照片里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带着柔和的笑容,高贵典雅充满了自信,女人怀里抱着一架大提琴,长发飘逸,是那种让你遇到就会过目不忘,让女人看见了都会忍不住站在那里一直盯着她看,这就是他老婆吧?孟晓梵心里暗暗的猜测着,他老婆长的可真漂亮,还会拉大提琴啊?是搞艺术的?

  居然真的有女人能看上这么傲慢的男人,孟晓梵忍不住嘿嘿的笑起来,心里暗想着,估计韩翼在他老婆面前肯定跟个小绵羊似的。受虐了才拿别人撒气的,照片里的女人也许是因为沾染了艺术的气质,隐隐约约的从那柔和的微笑中透着女王的气息,却毫无跋扈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在这驻足看了多久。

  “水呢?”韩翼的声音从客厅里传了过来,透着极度的不满。

  孟晓梵又意犹未尽的多看了两眼那个令人觉得美好的女人,居然心里充满了羡慕,想着女人要是能像她这样的感觉就好了。对那张照片十分留恋的回到了客厅。

  孟晓梵看着韩翼带着谦卑的笑容:“韩律师?你跟我说的工作的事是真的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律所报到啊?”孟晓梵把杯子递了过去。

  韩翼似乎还被酒精折磨着神经,缓慢的抬起眼皮:“什么工作?报什么到?”韩翼伸手去接那个杯子,孟晓梵一下把杯子又拿了回来。

  “您刚才跟我说什么,您都不记得啦?”

  “我跟你说什么了?我就跟你说把我送回来,你去鞋柜抽屉里自己拿两百块钱,这已经比外面代驾贵了,你也别动什么心眼多拿,我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钱。”

  “你怎么这样啊?!”孟晓梵觉的火立刻从胸腔烧满了全身,她真想把手里杯子的水都泼他脸上,想了半天还是忍了,狠狠的把杯子跺在了韩翼面前的茶几上。“韩翼,我说你*****都是冤枉你,你这人就是一真孙子!?别人跟我说你这人特孙子,特不是东西,我都没怎么太信!我现在说你是三孙子都把你辈分往上提了!你是不是觉的折磨我们这种到处找工作的小人物特来劲啊?踩我们脸踩的特开心?你这不是变态吗?你他|妈就是一个大变态!”


(23)茫然相遇!

  

  孟晓梵觉的自己对韩翼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认为由于自己具备极其好的修养,所以只骂了韩翼本人,并没有牵涉到他的长辈,孟晓梵自己都佩服她自己。她觉的韩翼从一开始就是想耍她,可是又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值得让人一耍的。

  看着别人失控的愤怒难道是韩律师的一大爱好?孟晓梵叉着腰喘着粗气盯着韩翼的脸,结果她发现自己的一串谴责韩翼是个‘孙子’的理论,居然也让韩翼的脸上也带着愤怒的不解。怎么能是这种表情,像他这种变态把人给气失控了,明明应该是一脸沉稳的漫不经心让自己滚蛋才合情合理,韩翼似乎现在也被孟晓梵气的脸色由白转红了,呼吸都变的深沉了。

  “我是孙子?我不是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原因的,还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当面这么骂过他,韩翼的嘴唇在微微的抖动着,“我要是孙子你就是重孙子,我要不是东西你就特别不是东西!”韩翼气的端起桌子上的水猛的全喝了,喝的太猛居然把自己给呛到了直咳嗽。

  孟晓梵看着韩翼的样子和他说的话,对他产生了几分疑惑,这是业界传说的那个有名的韩翼吗?难道他为当事人辩护的时候也是这种说话逻辑,气红了脸的在法庭嚷嚷着:“他没罪!他真的没罪!他是真的真的没罪!?”孟晓梵看着韩翼的模样又开始胡乱遐想了。

  韩翼的情绪沉静了下来,深喘了口气:“你也别在这装了,小人物?”充满了嘲弄的口吻。

  孟晓梵不知道他这种嘲弄从何而来,插着腰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似乎应该是韩翼该让自己滚,然后自己再借势顺道把他从新骂一遍,然后摔门而去才是个完美的结局。孟晓梵正在思索着,忽然听见有钥匙转动房门的声音。孟晓梵顺着房门打开的声音转身看向了身后,一个女人轻轻的走了进来。

  孟晓梵此刻觉的有些错愕,她的表情立刻处于僵硬之中了,比她更僵硬的是坐在沙发上的韩翼。

  韩翼的眼睛变成了原来的两倍大,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刚刚开门走进来的女人,呼吸越来越深沉,脸色也从微微的泛红像惨白转变着。

  女人的眼睛一直从韩翼扫到了孟晓梵,又从孟晓梵扫过韩翼,最终停留在孟晓梵的脸上,三个人就那么沉寂的互看许久,女人盯着孟晓梵的脸居然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来。

  孟晓梵看着眼前女人,心里猜测着,能用钥匙开门的人,应该是他老婆吧?那照片里的女人是谁啊?眼前的女人跟照片里的女人比实在是有些普通了,穿着过膝的长裙,一件简单的t恤,梳了个下垂的马尾,面容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屋子里只开了几个射灯,灯光有些昏暗,又是凌晨五点钟天蒙蒙亮,孟晓梵努力的盯着女人的脸看了好久,才最终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能这么努力的让你观察,孟晓梵觉的不会有人会把眼前的女人当作照片里的那个人,照片里的女人浑身透着自信,具有一种不能超越的高贵的气质,美好到能让人心悦的程度。可是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很像是电视里给洗衣粉做广告带着一脸暖洋洋的笑容喊着:“有汰渍没污渍。”顶多算是长相标志的邻家妇女。

  孟晓梵心里有点忐忑,想着这凌晨时分,跟韩翼孤男寡女的在一个屋子里,结果被人家老婆给堵屋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口解释一下,别造成了什么误会。孟晓梵心里正在做着盘算。

  “我来拿点东西。”温和的声音从女人口中轻轻的传了出来。

  韩翼听见女人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可能是由于喝了太多酒,一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歪倒一旁,单膝跪在了地上。

  韩翼这一跪真把孟晓梵惊着了:我的妈啊?我猜他惧内居然惧到这个程度?老婆一回来只说了一句话,他上来直接就跪这了?是不是接下来该抽自己大嘴巴,大喊着老婆我错了,我不该找一个女代驾!孟晓梵的心里如波涛汹涌般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韩翼,暗暗惊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韩翼像是受了极大屈辱一般,转头满眼怒火的盯着孟晓梵:“扶我起来!”咬牙切齿,却又极力压低了声音。

  孟晓梵看着韩翼几乎可以称的上凶恶的表情,带着忌惮又恐惧的心理,搀扶着韩翼站了起来。韩翼仍然是有点站不稳,上身几乎是靠在孟晓梵身上。这种亲昵的动作,让眼前的女人的眉头轻皱了一下。

  “这位是?”女人依然是柔和的声音,轻声的询问着。

  “哎呀,您是韩律师的太太吧?你可千万别误会!”

  “孟晓梵,你给我住嘴!”韩翼用尽力气的大声低吼着,把孟晓梵吓的一哆嗦,刚要出口解释的话就这么让他给打断了。

  “她是我女人!”韩翼轻描淡写的说了这句话,眼神一直盯着眼前的站着的另一个女人。

  女人的嘴角轻轻的 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极低的声音像是一种抱怨:“我们还没离,你就找别的女人啦?”

  孟晓梵觉的眼前的形式十分微妙,自己似乎被当成了某种较量的工具,实在是很不喜欢这种角色,忍了半天还是想出口解释一下:“我跟韩律师,不是。。。”

  “这没你说话的份!”韩翼的声音已经接近咆哮了,用震耳欲聋形容是十分贴切的,孟晓梵觉的韩翼似乎把小区里对楼的楼道灯都喊亮了。她此刻真想松手就让他再跪地上,带着满脸的怒意抬头看了眼韩翼,与韩翼眼神相对的时候,居然是种祈求?是种祈求的目光在看她。像是个绝望中寻求帮助的人,那种看人的眼神。

  孟晓梵看着这眼神,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忍了这口气,把头低下不再说话了。

  “你别喊了,我只是回来拿东西的!”女人看着孟晓梵又是个柔和的笑容,可是孟晓梵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泪水,那个充满笑意却带着泪水的眼睛很亮很亮。

  “把你墙上的照片拿走,把你的家门钥匙留下来。”韩翼看着女人的脸,丢出了十分冰冷的话语。

  孟晓梵看见终于有一滴眼泪顺着女人的眼角流下来了。


(24)同是沦落人?

  

  屋内的气氛一下变的十分压抑,面前女人默默流泪的样子看了实在叫人心疼,孟晓梵很想放开韩翼,过去拍着女人的背告诉她,别伤心,事情并没有如你看的这么复杂,自己只是个被诓的汽车代驾,半个小时前还正跟这个男人在屋子里对骂孙子,所以自己绝不是他的什么女人,因为刚才他说自己是他的重孙子,如果现在又变成女人的话这辈分就乱了。

  孟晓梵站在这已经开始在胡思乱想了,没想到女人缓缓的凑上几步,一直在看着自己带着很多的疑惑,似乎还有点同情:“他不会爱你,你知道吗?他永远都不会!”

  孟晓梵觉的此刻的场景有点像老旧言情剧里的固定模式,男人拉着另一个女人站在原配的面前,原配冲过来带着一脸的哀怨告诉第三者,你只是个逢场作戏的对象。好为自己找点心里上的安慰,隐喻的告诉第三者你也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女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孟晓梵的脸,似乎像是想找出答案来一样,孟晓梵看着这种让人无处躲闪的眼神,朝女人艰难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想着,他要是敢爱我,我就敢抽他!我可没你那么伟大舍身忘己的替女人解决掉这么一个祸害。

  “你知道?那就好,那你比我当初聪明多了!我当初就不知道,太天真了。我告诉你这个男人他谁都不爱,他只爱他自己!”女人看着孟晓梵又给了她一个甜美的微笑。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韩翼生气的甩开扶着他的孟晓梵,晃了两下,没有跪下,坚强的站在那里了。

  孟晓梵觉的自己像重获人身自由一样,带着尴尬的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俩个要有什么矛盾,还是自己解决清楚吧,那个我就不打搅了,我先走了。”孟晓梵急于想从这场貌似混乱的家庭纷争中抽身出来。因为实在不知道跟这个男人或者这个女人说些什么,或者怎样回答他们的问题。

  孟晓梵还没离开,女人和韩翼都突然伸手抓住了她。

  “你不能走!”女人的声音里居然也带着祈求。

  韩翼拉着她的另一只胳膊,直视着她不说话,眼神似乎也不希望她离开。

  女人带着柔和的面容有一丝期盼,轻声细语:“如果你走了,他绝不会再跟我说一句话了,你不能走。”孟晓梵觉的自己的身份是越来越复杂了,起初是韩翼信口胡诌的一个不知廉耻的小三,结果现在这女人也满脸诚恳的态度不让自己离开,自己像是附加了某种责任的传声筒。

  “你让她走,我不想跟她说话!”韩翼看着孟晓梵的脸,像是又在下着命令。

  孟晓梵被韩翼的这个命令的弄的有点不知所措了,“韩律师,您这个要求我真的挺难做的,您爱人她真是自己开门进来的,她要是爬窗户进来的,我还能替你报个警什么的,不过估计就算警察真来了,也会先把我抓走的。”


韩翼盯着孟晓梵的脸,脸部的肌肉僵持在了一起,脸又被气的有些泛红了。“好,那你问问她,谁准许她回来拿东西的?凌晨五点跑回来拿东西?!”

  “您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您爱人她又不是聋子,她就站在您面前,您有什么话自己问她。”孟晓梵觉的已经快到了自己忍耐的极限了。

  “韩翼,我们今天约定的时间,你会去的吧?”女人有些茫然的看着韩翼。

  “会!”韩翼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她。

  女人的眼泪又从眼睛里落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我就是想在我们离婚前再见你一次,我想你也只是在这个时间才会在家里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家里会有别的女人。”

  “家里会不会有别的女人是我的自由,你没资格管我!你这个时间回来,拿东西?自己拿的了吗?他在楼下等你吧?你用不用把他叫上来坐坐,别让人家等时间太长了。”

  女人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极其微弱的声音:“我没叫他来,我知道你不想见他,只有司机在下面。”

  “是吗?没来?这可不像他的风格,他不是你的狗吗?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舍得让你自己来搬东西?”

  “韩翼,你别这么说他行不行?”

  “干什么?心疼了?我不想见他?我哪敢啊?人家那么有钱的人,我吃着人家的饭挣着人家的钱,我哪敢说自己不想见他!他来了我还得给他沏茶倒水呢。当初他不是也是为了给你面子,才让他们家跟宇恒签了第一份合约吗?他是我的恩人,人家现在是宇恒最大的客户,人家要睡我老婆我敢说个‘不’字吗?”

  “韩翼!”女人冲上来扇了韩翼一个耳光,举的很高的手,在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却是很缓慢的速度,很轻的声音,孟晓梵知道这女人不舍得打他,就像她以前也不舍得打陆洋一样。女人满眼的泪水看着韩翼:“韩翼,我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放弃了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还是你像他们说的那样,真的只是利用我啊?”

  “任梦,我们别在这讨论爱不爱的问题,这问题让我觉的恶心,至少我对这个婚姻很忠诚,我没背着你跟别的女人 。”韩翼说完了这句话,女人眼睛扫视过了孟晓梵的脸。

  “好,我相信你,可是你相信我吗?我跟他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韩翼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我拜托你下次说你们只是朋友的时候,把床收拾干净,也别让我把你们俩堵在屋子里。”

  “我那天只是喝醉了?而且我问过他,他跟我说我们没什么。”

  韩翼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是吗?他跟你说你们没什么,可是他却跟我说你们有!”

女人带着不能相信的面容:“不可能。”

  “不可能?你少给我装蒜,你现在想说什么?你是酒后乱性?逢场作戏?你爱我?”

  韩翼此刻每说出的一个疑问句都像是一把钢锥刺痛了孟晓梵的心,脑子里又闪现出韩翼蹲在地上面朝墙哭的景象,仿佛自己躲在小花园里独自哭泣的感受。她实在没想到原来韩翼也会是感情里受伤害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突然对他多了点同情。

  韩翼面色 ,大口喘着气,女人看着他的此刻的样子十分的慌张,跑到卧室里拿了瓶气雾剂出来递给了韩翼,别激动,回头哮喘再犯了。”

  韩翼没接那瓶气雾剂,可是脸色越来越红了,他努力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来:“你给我滚!带着你的照片给我滚!”

  女人愣愣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情愿,孟晓梵看着韩翼的脸觉的他可能真的是哮喘发作了,可是似乎仍坚持不吸那瓶药,呼吸却越来越沉,脸也越来越红,孟晓梵忍不住朝女人低吼着:“你快走吧!”

  韩翼看着孟晓梵替他下了逐客令,居然是满眼的感激,他忽然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孟晓梵的胳膊,仿佛是自己同一立场的依靠,又像是怕自己过于激动而摔倒一样,韩翼站在那里仍然的大口喘着气,盯着任梦的脸。

  女人带着眼泪看了韩翼,又扫过了孟晓梵的脸,终于把那瓶气雾剂放在了茶几上要转身离开了,女人刚一转身,韩翼就立刻坐在沙发上大口吸那瓶药。缓解了几秒钟,朝着任梦的背影轻喊着:“把你照片拿走!”

(25)原来是真的!

  

  孟晓梵看着任梦的身体站在门口微怔了一下,在门口驻足了许久还是转身朝过廊走去,把那巨幅照片摘走了,那照片让任梦拿起来显得有些大了,孟晓梵看着她拖着照片的样子心里有点感触,心想如果是在别的时刻,哪怕只是在自家楼道里碰到的不相熟的人,她可能也会过去帮帮她,可是她现在帮不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这个女人的行为有些抵触。还因为,韩翼还在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坐在沙发上喘气。总之她没有动,只是站在韩翼身边,看着那个女人离开了这个家。

  任梦关门的声音,终于让韩翼松开了还在抓着孟晓梵的手,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仍然在努力的呼吸着,几分钟之后他忽然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脚步有些不稳,孟晓梵看着他的样子很怕他一个走不稳又跪地上了,也跟着他慌张的走到窗前。

  天已经开始泛白了,虽然太阳还没爬上天,却也能让孟晓梵很清楚的看见楼下,女人拖着照片走的有些艰难,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很紧张的跑过来接过了女人手里的照片,放进了汽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很恭敬的给女人开了车门。

  孟晓梵看着车头那个写着b字又带着双翅膀的标志,知道这辆车是常常在杂志上才能看到的豪华轿车,任梦在坐进轿车之前,突然抬头看着楼上,韩翼条件反射似的将身体躲进了屋内,只把孟晓梵一个人留在了窗口,不知道任梦是不是真的看见孟晓梵,她只是朝这个方向笑了笑,然后上车走掉了。

  韩翼贴在窗口的墙壁上不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孟晓梵,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答案来。

  “她走了!”孟晓梵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告诉了他楼下的情况,这消息让韩翼终于松了口气,又再次有勇气的站在窗前。

  孟晓梵看着此刻韩翼的样子,又想起她面试时韩翼的态度,发现心里更同情他,那么不可一世的律师,在自己的行业里也算个中翘楚了,结果他的老婆也能跟有钱人跑了?本来看着任梦含泪的双眼,逼着韩翼回答爱与不爱问题的时候,觉的她像个受伤害的女人,可是眼前看着楼下,她被一辆宾利轿车接走,她带着笑容那个脸,再怎么想都觉的她不是受伤害的一方。

  “你知道他是谁吧?”韩翼探寻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谁?”孟晓梵觉的韩翼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没头没脑。

  “那辆车的主人。”此刻韩翼的表情已经渐渐的恢复平静了,满脸的冰霜盯着孟晓梵的脸。

  孟晓梵看着韩翼冰冷的目光摇了摇头。

  孟晓梵的否定答案,似乎让韩翼紧张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下居然长舒了一口气,表情也一下子变的柔和了许多:“能让何宇恒打电话给我道歉的客户,数的出来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刚才走的那是一个,不是他推荐的你那就是还有别人呗?”

 

“韩律师,您能不能说点正常人能懂的话啊?这说什么呢?”

  “你面试完只隔了一天,何宇恒就打电话给我道歉来了,我都没想到会是道歉,本以为会是争吵,我博了他客户的面子,他算是终于能拿我当个合伙人对待了?好歹他是我的师傅,我也只是想让他知道我过的有多累,结果他都提到要跟我从新分成的问题了,没个大客户吓唬他,他能这样吗?”

  孟晓梵听着韩翼给她的分析,琢磨着他说的话,想着会不会是郑克然给何宇恒施加的压力,想着刚开走的宾利车,觉着郑克然貌似还没到这个级别,而且他也是前天才知道宇恒没聘用自己的消息,怎么想都觉的不是他。她抬头看着韩翼:“韩律师,我觉的您想多了,可能何律师就是觉的您太辛苦,想鼓励您一下。我要真那么有本事,我不能让您这么骂我,我肯定先找几个人把您臭揍一顿,然后再把您扒光了扔出北京城让您好几天都走不回来。”

  韩翼听着孟晓梵心平气和的说的话,带着满脸的惊奇:你要这么做你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所以这就是我脑子里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美好蓝图。”

  韩翼盯着孟晓梵的脸愣了半天:“你看看你这个人,你哪具备一个法律工作者的素质啊,我告诉你我没骗你,律所确实是要聘你,但是出于我个人意愿,就是你臭揍我,我也不聘!我不管你后台是谁!”

  “行,我知道了韩律师,我谢谢您给我带来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但是您就是这么说,我还是决定把两百块代驾费拿走,不然我这陪你折腾一宿就太亏了。拜拜啊!”

  “孟晓梵,你给我站住。”韩翼似乎对孟晓梵这种不信任的态度弄的有些焦躁,“你下周一来律所报到,接替曾静。”

  “谢谢您啊,我就拿两百不多拿,放心!”孟晓梵一副似笑非笑的面容,让韩翼知道她完全没拿自己话当真。“我让你接替曾静,不是因为我多看得起你,我知道你怎么都会来律所工作的,所以我要是在律所里听到任何关于我婚姻的事情,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要来律所你没有选择,你只能接替曾静。”

  “哦,明白了,您那意思万一律所里传出您的什么绯闻来,那肯定是我造的谣,我这一去刚好在您手下,您整起我来方便是吧?”孟晓梵走到鞋柜那从抽屉里拿了两百块钱出来,在韩翼面前晃了晃:“看好了啊,两百,就两百!真是的,耽误我面试,我这下午还面试呢。”

  孟晓梵开门要走的时候,韩翼突然在身后追问:“你会来的吧?”

  孟晓梵没有回答,只朝他摆了摆手,然后离开了韩翼的家。孟晓梵回到家里谎称自己一晚上都在陪李茹过生日,终于把家人的盘问躲了过去,倒在床上想着赶快补觉,最好别出什么黑眼圈,再精神萎靡让招聘的人嫌弃那可完了。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居然是‘宇恒’人事部门的电话,通知孟晓梵周一上午去律所报到,孟晓梵接到这个消息心里有点忐忑,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是韩律师让你们通知我的吗?”

 

“不是,是何先生让我们通知的。”

  “怎么这么突然啊?”

  “突然?不突然啊,我们都是固定周五通知。”说完人事部门的人员就把电话挂了,孟晓梵开始有点相信韩翼的话说的也许是真的,只是他不屑于从自己口中通知自己,不然自己把他送也送回家了,戏也帮他演了,钱也拿了,他何必还要整点幺蛾子骗自己呢?

  可是韩翼这个实在是高深莫测的,阴晴圆缺的也摸不准他总是在想什么,孟晓梵想了下还是去参加的下午的面试,觉得怎么都要防范于未燃。参加完面试孟晓梵又给‘宇恒’人事打了电话,假装询问报到需要带什么东西,人家很耐心的给她解释了一番,孟晓梵越听越激动不已,她终于相信这是件真事了。

  几乎是一路哼着歌跑回了家,进家的时候发现爸妈和老哥都回来了,一进门孟晓梵就朝父母大喊着:“老爸,老妈我爱你,老哥我不恨你啦!”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回房间里了。

  孟晓磊瘪着嘴推门走了进来:“说什么呢你?欠揍啊?”

  孟晓梵看着他哥嘿嘿的傻笑着,笑的孟晓磊直发毛:“嗬,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孟晓磊凑上来摸了摸老妹的额头:“还行啊,不太烧啊!”正说着话孟晓磊的手机响了,孟晓磊低头一看是林诚的电话,很快的把电话接了起来:“诚哥,啥事?”

  “明天你跟你妹咱们一起打球啊?”林诚声音从电话里清晰的传了出来。

  孟晓梵开心的在老哥面前比划着,孟晓磊看了她一眼把电话递给了老妹。

  “小林子,我有个好事告诉你!”孟晓梵的说话声音里都是笑意。

  “真够难听的!什么小林子啊!刚跟你哥说咱们明天打球呢。”

  “你猜是什么好事?”孟晓梵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完全不理会林诚说的打球的事。

  “你找到工作啦?‘宇恒’要你啦?”林诚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

  “咦,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

  “聪明聪明啊,小林子你果然是国家的栋梁啊,人才啊!”说完孟晓梵一阵狂笑。

  林诚听着孟晓梵在电话里的笑声也忍不住笑起来:“哎,我说孟晓梵,你别老给我起外号行不行啊?小林子是国家的栋梁吗?那是宫里的栋梁吧?”

  “啊哈哈哈,聪明聪明啊!”孟晓梵又是一阵笑:“哎,哥们说过了,找到好工作请客啊,我不会食言的,明天我请客啊!”

  “那敢情好啊,跟你哥说,明天老地方见吧。”


(26)是非不分?

  

  见到林诚最开心的要算是许丽娜了,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大叫着冲上去激动的握着林诚的手拼命的抖动着嘴里喊着:“诚哥!诚哥!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那样子很像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陕北胜利会师了,孟晓梵看着许丽娜激动的样子琢磨着,是不是这时候我们应该一起喊一下:**万岁?!

  孟晓磊皱着眉头把许丽娜拉了回来,许丽娜带着撒娇的口吻说了句能雷倒众人的话,“诚哥,我这几天特想你!”但是紧接着她又说了句能让大家从地上又爬起来的话:“我们三人都特想你!”孟晓梵想许丽娜这人有时候也挺有深度的,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跟林诚套近乎,但是关键时刻人家又用人家的睿智搬回一程,终于让她‘老公’的脸由深绿转回了浅绿。

  孟晓磊的脸此刻说不出的怪表情,孟晓梵想我这今天来这其实就是干这个用的吧?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为了社会的安定团结,为了维持和谐的男女关系?她觉得此刻又该她出手了,于是乎也激动的冲上去握着林诚的手拼命的晃动着:“诚哥!诚哥!我们又见面了,我这几天真特想你,想的我骨头都疼!”

  林诚看着孟晓梵的样子一阵乐:“我骨头也疼,主要是这手腕疼!”林成扫了眼被孟晓梵拼命的晃动的手腕,忍不住继续笑着。

  “哦,那我就不折磨你了。”孟晓梵转身对许丽娜和老哥说:“你们都别过来啦,诚哥岁数大了身体不好,他老人家手腕疼!”

  林诚在一旁抱怨着:“我岁数不大!”

  “哦。”孟晓梵看着林诚点了点头:“虽然诚哥岁数不大,但是他身体不好,你别老握人家手了。”说完孟晓梵指了指许丽娜。

  许丽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气哼哼的拉着孟晓磊先去打球了,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你妹真是狗拿耗子,诚哥是她什么人啊,管的到宽!”

  林诚跟孟晓梵站在场边相视而笑,孟晓梵似乎又替他解决掉了一场尴尬。

  “哎,我还没恭喜你呢,找到工作了。”

  说到这个孟晓梵捂着嘴一阵傻乐:“哎,有时候我觉的这人真的多做点好事,好人有好报吗!你看我这还没做什么好事呢,我这就遭报了。”说完是孟晓梵一阵哈哈大笑。

  林诚的脸有点扭曲:“你遭报了还能这么乐?”

  “啊,遭好报了。难道是因为我良心发现把韩翼送回了家?这件事对于一般善良的人来说不是可能完成的任务?”孟晓梵自顾自的小声嘀咕着。

  林诚突然转头看着他:“你去韩翼家了?”声音里带着点激动。

  “啊!”孟晓梵看着林诚点了点头。


“你去他家干什么啊?”林诚的声音里有点抱怨的意味。

  “不干什么啊?韩翼喝多了倒大马路上了,我当时脑子里闪现出很多高大形象,什么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主要是雷锋,雷锋对我的影响比较大,所以我就良心发现把他送回家去了。”

  林诚直愣愣的看着孟晓梵没有笑:“我问你为什么去他家?你不是说他特孙子吗?”

  孟晓梵看着他的样子 口气:“好吧,我知道韩翼这人是挺臭名昭著的,不值得人送,是因为他跟我说,小妞给大爷送回家,大爷给你一个工作。然后我就特谄媚的把他送回家了。”

  “切!”林诚语气里满是不屑:“是他给你的工作?”

  “不知道,反正‘宇恒’通知我去上班了,也许是老天帮我吧?”

  “就是老天帮你,不是老天也是别人!他能给你工作?他眼里有谁啊?”林诚的语气里全是不满的情绪,弄的孟晓梵有点莫名其妙。

  “哎,你们俩有仇啊?看你这脸绿的都快赶上我哥脸绿了?”

  “没仇,我懒的跟他有仇!你什么时候去他家的?”

  孟晓梵抬头想了想:“前天吧,确切的说是周五凌晨。”

  林诚一脸的惊奇:“原来是你?!”这句感叹句说完之后,林诚一脸无奈的笑:“哦,闹半天是你啊?”

  孟晓梵看着林诚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说什么呢?你可别问我问题了啊?再问我可什么都不能说了!再问就涉及人家**了,我不能随便透露人家**。”

  “嗬,你这送人家一趟态度转变不少啊,上次还让我带你堵人家锁眼呢,现在又替人保护**了,干吗啊,真把他当成给你工作的恩人啦?”

  孟晓梵看着林诚摇了摇头:“不是,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时候看着挺坚强的男人其实也挺脆弱的。突然有点可怜他!”

  “可怜?他韩翼可怜?他韩翼要是可怜,我林诚就比他可怜十倍!”说完林诚就拿着球拍去找孟晓磊pk网球了。

  孟晓梵觉得今天林诚的气质实在是不俗,整个人就是别扭,说什么跟你顶什么,一点都不阳光了,也不咧嘴傻笑了,难道这韩翼真是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人人得而诛之了?

  今天林诚的话特别的少,只打了一个小时网球,大家就都嚷嚷着撤了,孟晓磊是坚决拉着许丽娜去单独开伙,说他妹请吃的饭他们实在是咽不下去。他这句话说完,孟晓梵又想回家问问老爸老妈,她跟孟晓磊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了,当着他女人这么寒碜自己亲妹?细一琢磨老哥也是颇有苦衷,估计是为了防止许丽娜拉着林诚诉说‘集体’对他的相思之苦,算了谁叫许丽娜那么有深度呢。

 

孟晓梵看着林诚面无表情的面容,小心的询问着:“哎,想吃什么啊?说好我请客的?”

  “随意!什么都好。”

  “门口麻辣烫?你感兴趣吗?”孟晓梵用探寻的目光征询着林诚的意见。

  “还有别的提议吗?”

  “麻辣烫隔壁有个变态辣鸡翅?”

  “能不吃辣吗?”

  “再隔壁有个羊肉串!”

  “羊肉串!那就羊肉串吧,你再往下捋,那羊肉串边上不就是辣鸭脖子了吗?”林诚的脸上终于又带上笑容,“看来你哥说的还真没错!不亏是你亲哥,挺了解你的啊。”

  “我哥说的话,根本不能信,你可别听他跟你胡说八道。”

  吃完饭,林诚送孟晓梵回家,今天一直好奇孟晓梵干吗背个硕大的背包,“哎,你今天背这么大个包干吗啊?”

  “嗨,有工作了,给我儿子改善伙食!”

  “你儿子?”

  “啊!”孟晓梵朝林诚开心的点点头,“拜拜啊!”说完兴高采烈的,恨不得往小区里蹦回去的,刚一拐弯就把背包摘下来蹲在地上。

  林诚看着有些好奇,跟着孟晓梵下了车,拐弯看见孟晓梵正蹲在地上喂着一只胖胖的京巴犬。

  “这就是你儿子啊?”林诚站在身后询问着。

  “啊,孟小帅,帅吧,来叫叔叔!”孟晓梵跟趴在地上的京巴犬说着话,小狗似乎真的听懂似的朝着林诚‘汪’了一声,又开始低头吃东西了。

  “这是你养的狗啊?”

  孟晓梵抬头想了想,“算是吧!谁家不要的给扔出来了,有天我从这回来了,它老跟着我,然后我就给抱回家去了,我一进门我妈直接晕倒了,闹半天我妈怕狗,她以前说过我没当真,结果我爸把我和狗都给揍出来了。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养了!”

  孟晓梵说完,把手里的狗粮放在了盘子里,然后拉开书包在里头翻腾着:“小帅,你老娘找到好工作了,今天给你带了个大肘子。”孟晓梵正低头翻着东西,林诚看着那狗觉的实在有意思,蹲下去抓起了狗粮,伸到小狗的面前。

  手还没完全伸出去,就听见孟晓梵大喊一声:“别!”不过似乎已经完了,孟小帅张嘴狠狠的在林诚的虎口上咬了一口,鲜血顿时顺着林诚的手流了下来。他大叫一声,把狗粮都扔在地上。孟小帅似乎知道干了错事,转身撒丫子跑远了。

  孟晓梵伸手抓着林诚手:你干什么啊你,你招它干吗啊?”

  林诚的手快被咬下一口肉了,疼的他眉头皱在了一起:“我哪招它了?我就是想喂喂它。”

  “哎呦喂,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喂啊?那小帅可讨厌同类了!”

  “同类?!”

  “啊,你跟它不都是男的吗?”说完孟晓梵掐住林诚受伤的手腕:“哎,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啊,把你车钥匙给我,我带你去医院!”

  林诚把车钥匙递给了孟晓梵手里:“看来你哥说的一点没错,你这同情心一泛滥,一点是非都不分了,你是不是对人也这样啊?”

(27)医院就诊!

  

  孟晓梵看着林诚一直流血的手,真是有些着急,林诚虽然没哭天喊地的,可是额头上也一直冒着汗。看着林诚额头的汗孟晓梵心里有点内疚,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这事不怪小帅,真的,你别跟它一般见识。”

  “对,对,对,不怪它,怪我。你让它别跟我一般见识!”林诚坐在副驾,听着孟晓梵的话觉的有点来气。

  “嗨,老林,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这事怪我,是我没教育好它,我刚才要是多句嘴你也不能被我儿子咬,你要骂就骂我这当妈的啊,责任我全担,医药费我都包啊。”

  林诚觉的自己又快被气乐了:“你这当妈的还挺有责任感的啊!”

  “小林子,你很疼吧?你再坚持会啊,马上就到了。”看着林诚还在流血的手,孟晓梵觉的自己的汗都下来。

  慌慌张张的挂了急诊外科的号,跑到急诊外科门口一看,嗬,排了十多个人。孟晓梵让林诚坐在了诊室门口,然后着急的晃着手里号,挤进了诊室:“大夫,急诊!”

  值班医生慵懒的抬了下眼皮:“都是急诊!”

  “我们这特急,我们被狗咬了!”

  这次医生没抬眼皮:“都被狗咬了。”

  “啊?不会吧?”孟晓梵回头看了看排着的十几个人,排队的人朝她点着头:“是,我刚被咬的。”一个大妈竖着自己带着牙印的大拇指。

  “啊?这北京的狗都猖狂成这样啦?”

  “啊,你以为呢?”医生低着头写着病历。

  “那您也受累给我们看看吧,我们被藏獒咬了。”

  “啊?”医生这次正式把眼睛抬起来了,他盯着孟晓梵的脸判断着真假:“在哪呢?我去看看。”

  孟晓梵带着外科医生走到门口的就诊椅旁,医生看了眼林诚的手,转头看了孟晓梵一眼:“刚生的藏獒吧?排队!”说完又走回诊室了。

  孟晓梵着急的还要再追回去,林诚一把拉住她:“算了,算了,很快的。”

  “不是,我得跟他理论理论,这新生的藏獒也是藏獒啊!”

  “行啦,什么藏獒啊,真能胡编乱造,那不明明就是一京巴吗?”

  孟晓梵坐在林诚身旁,拿手当扇子一直给自己扇着风,“我不是怕你这么一个大好青年,国家的栋梁,活活被狗咬死吗?”

  “真够难听的,夸人都不夸舒服了!”

  孟晓梵看着林诚满脸堆笑:“哎,你热不热,我给扇扇。”

  “行,行,行别扇了!”

  “那你渴不渴我给你买水去。”

  林诚看着孟晓梵此刻紧张的表情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看着她满头冒汗的样子突然觉的有点好笑,又多了点说不出来的感触,他盯着孟晓梵发愣了一阵。

 

“嗨,你别看我,你看我我心虚,我知道我这样特假!可是我这一干亏心事,自己就觉得矮三分,你别看我一米六四,其实我在你面前,我这心里身高顶多一米四六,你再多看我两眼我就剩四十六了。”

  林诚听着孟晓梵说话又忍不住笑出来:“那我不看你了,我再看你,你在缩没了!”

  孟晓梵跑到分诊台看着林诚的病历本慢慢的向前挪,带着激动的表情朝林诚直招手:“哎,快快快,到你了,到你了。”

  林诚看着她的样子又想笑了,孟晓梵正认真的盯着那个病历本,前面拿走一个她就伸手帮护士往前挪挪,再来的患者她帮忙整齐的码放在最后面生怕别人加塞到前面似的。

  林诚的伤并不是太严重,轻度撕裂,看着伤口周围有点红肿,打了狂犬疫苗,再做抗感染处理,医生建议输点抗生素,防止伤口发炎。

  孟晓梵拿着药单子点了点头,跟林诚向诊室外走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身跑了回去,看着医生满脸堆笑着:“您让我们输什么都输,他人高马大一个国家栋梁,您可别让他落下什么后遗症。不会有后遗症吧?”孟晓梵有点担心的询问着。

  “后遗症?”医生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怕狗!算吗?”

  “哦,那没事,怕狗我们躲着点!谢谢您啊!”孟晓梵向医生表示了感谢,转身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走到林诚旁边:“行了,输液去,医生说你后遗症是怕狗。”

  “我不怕!”

  “不怕?那后遗症也没了!”

  “哎,你把事弄这么紧张,怕我讹上你啊?”林诚看着孟晓梵的样子觉她好像比自己还紧张似的。

  “不是,我是原来不知道听谁说,那大拇指受伤就能算是几级伤残的,你这虎口被咬了,离大拇指也挺近的,你这欢蹦乱跳一男的被我儿子咬成残疾人了多不好啊!”

  “咱赶紧输液去吧,我这听你说话我真没脾气!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你这话。”

  孟晓梵拿了药跟林诚去了输液室,找了角落坐下来,他选择在他受伤的手上输液,理由是可一个手疼。林诚刚一输上液,孟晓梵就背着包出去,没多会举着两个洗好的苹果回来。

  “嘿,包里有两水果,一个是苹果,另一个也是苹果!你要哪个?”

  林诚皱着眉头看着她:“你这挤兑鲁迅呢?”说完顺手指了指那个大的。

  “别说,小林子,你还挺鸡贼!”说完孟晓梵就坐在旁边掏出把水果刀来,开始削苹果皮,林诚侧着头看着孟晓梵满脸认真执着的削着苹果皮,仿佛是在搞一项科学研究。

  “哎,你削个苹果皮也这么认真啊?”

  孟晓梵很专注在她的苹果上,随声附和着:“嗯,认真,我干什么都认真着呢,不爱糊弄!”说完她就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林诚面前。


林诚刚要伸手接,孟晓梵又把苹果拿回来了,盯着林诚:“哎,你张嘴,你张嘴!”

  “你要干什么啊?”林诚被孟晓梵提的这个要求弄的有点不好意思,想着她不会是要喂自己吧?对面输液的阿姨,已经在开始看着他们乐了。

  “怎么那多废话啊?我让你张嘴。”

  林诚看着孟晓梵一脸认真的样子,微微 ,孟晓梵猛的把苹果 了他嘴里:“叼着啊,叼着啊,别咬掉了。”说完从包里拿出个湿纸巾来,仔仔细细的把他健康的手擦了一遍,顺手又从他嘴里把苹果拿了出来交到消毒完的手里:“行了,吃吧。别没死于狂犬病,再死于霍乱!”

  林诚捏着那个苹果盯着孟晓梵的脸:“哎,你这人我真没法夸你,要说你这是好心吧,可是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

  孟晓梵还没来得及反驳,对面的阿姨先咯咯笑起来:“小伙子,你女朋友还挺细心的,她也是为你好!”

  “阿姨,我不是他女朋友,我是他哥们!”孟晓梵跟阿姨做着解释,解释完了,对面阿姨到变成一脸茫然了,“这哥们,是从哪论的啊?”

  正说着话,林诚的手机突然响了,林诚低头看了下电话号码,本来略带笑意的脸,笑容渐渐的收起来了。

  林诚接听着电话,显得神色有些紧张,嘴里一直在说着:“好,好,你先忍一下啊,我马上就过去,我这就过去。”

  他挂了电话,转头看着孟晓梵:“我得走!”

  “怎么啦?出事啦?”孟晓梵觉的林诚表情显得很紧张,比自己被狗咬了还显得紧张。

  “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我要去看看她!”

  “啊?怎么这么倒霉啊?你受伤你朋友也受伤啊?你这手开的了车吗?要不然我送你去吧。”

  林诚看着孟晓梵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那你朋友伤的严重不严重啊?在哪家医院啊?”

  “嗯,不是很严重,她给她爸煲汤,手上烫了个泡。她说特别疼,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过去。”

  “啊?弄拧了吧?你这手上肉快掉了,是不是应该他来看你啊?”

  林诚尴尬的笑了下:“她最近心情不好,我去陪陪她!”他把苹果交到孟晓梵手里,连护士都没叫,自己把输液器给拔了,“那我先走了?”

  “啊?你连药都不输了?烫个泡不是摸点牙膏就好了吗?”

  林诚愣愣的看了孟晓梵一阵:“不是谁都跟你一样。”说完他就转身急匆匆的往外走,走了没两步,他又走了回来,从孟晓梵手里把那个苹果拿走了:“这个我带走吃了,谢谢你,回头我们再联系。”看着孟晓梵带着他阳光般的笑容离开了。


(28)交接工作!

  

  孟晓梵再次穿着老妈给买的职业套装踏进‘宇恒’的时候,满心的激动心情,想着要面对许多新的同事就控制不住的有点小兴奋。孟晓梵被通知八点半到所里,她迈着豪迈的步伐,昂首挺胸的跨进‘宇恒’写字间大门的时候,有点惊异于眼前的景象。

  偌大的写字间,只有小猫三两只,确切的说是七只,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靠在窗户附近正打着太极,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坐在电脑前正嘻嘻哈哈的调笑着,另外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凑在一起吃包子。要不是看见已经站在韩翼办公室门口的曾静,孟晓梵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到街心公园了。

  曾静还像上次见面一样穿着得体时尚,长发也被梳理的规规矩矩,一脸的干练模样,曾静见到孟晓梵的时候也如第一次见她时一样激动,冲过来握着孟晓梵的手:“可把你盼来了!”看着曾静的脸,孟晓梵觉的,她有点要热泪盈眶的意思。

  “曾律师,您别激动,我这不是来了吗?”

  “是,你再不来,我看真得跟韩律师打官司了。”

  “不至于吧?”

  “至于!很至于!我之所以没跟他打官司,是考虑到我估计打不赢他,我说我这月工资不要了,丫都不同意,说找不到合适助理前,让我不要跟他说这些。我真为这事翻合同去了,我以我血的教训告诉你,签协议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韩律师的助理协议都有附件你知道吗?”

  孟晓梵看着曾静摇了摇头。

  曾静的表情显的很气愤:“人家别的律师的助理协议都没附件,就他,附件里写一堆不重要的屁话,中间恨不得给你用八号字加一条备注,写着未满服务期擅自离职者,视对韩翼律师本人造成的工作损失情况而定,保留一切法律诉诸的权利!你说他孙子不孙子,你不带个放大镜真不太能看到!”

  曾静似乎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跟孟晓梵上次见她完全不一样,既没有表演哑剧,还很正大光明的谴责着韩翼。听的孟晓梵汗都下来了,他转头看着另外的六只,发现那几个人根本没在看他们,该吃包子吃包子,该玩电脑玩电脑,该打太极的打太极。

  “曾律师,这人都去哪了?”

  “没来呢!所里一般不到十点来不了什么正经人!”

  那这些都是不正经的?”

  “啊,对咱们都属于不太正经的,嗨,我把你一早叫来,就是给你介绍介绍工作,交交班,然后我就可以幸福的奔走了。”

  “你要奔哪去啊?”

  “有人挖我!我跟几个朋友要出去单干,我们也有自己的事务所啦!”说完曾静捂着嘴狂笑着:“没准咱们将来会在法庭|上碰见是对手呢。”


“太厉害了,恭喜啊!”孟晓梵带着笑向曾静表示着祝贺。

  “不说废话了,我还是先给你交代工作吧。‘宇恒’上上下下满打满算,正常运作起来,八十一个人,再加上挂名事务所的单干律师,一共一百来人。听着好像不多,不过这在事务所里算是很大的了。大boss,何宇恒,现年五十三岁,自打前年让车撞了以后就基本不怎么来了。”

  “啊?被撞残啦?太可怜了吧?”

  曾静看着孟晓梵摇了摇头:“没撞残!就是把他人生观给一下子给撞变了,直接撞昏了一星期,醒来之后捐了好几十万,然后告诉要开始享受人生了。不过我看丫就是装呢,盯律所的大客户比盯他二老婆还紧。”

  “啊?他有几个老婆啊?”

  “不知道,账面上俩,账面下头就不知道了!宇恒‘三剑客’你知道是谁吗?”

  孟晓梵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有韩律师!”

  “嗯,韩翼,三十一,何宇恒第一合伙人,宇恒事务所的创始人之一,路子野!专打高端经济案,这事务所一开始就是他跟何宇恒弄的,他实习的时候跟着何宇恒,他实习完了,何宇恒跟他的合伙人闹掰了,然后要出来单干,结果带着韩翼出来的。据说刚开所的时候特艰难,两年多了都是蝇头小案,听说所里第一桶金是韩翼挖来的,从那以后律所就开始顺风顺水了。”

  “哦!”孟晓梵听着曾静的介绍,心里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韩翼家听到的话,并没有多语只是不住的点头。

  “三剑客之二,曾光磊。四十八,路子野!专打刑事案,打的刑事案都能让他挣了大钱了,你说他野不野,曾律师是笑面虎,原来不知道是哪个派出所的副所长,后来转行当了律师,专业技能:捞人!各种捞!总体来说人算不错,也和善,好说话,你要想跟着上庭见识,他是最好的突破口。不过他一般专打刑事案,好像一般的律师都不爱干这个,所以能到他这境界的也少。你看见那人了吗?”曾静拿手指了指,站在窗口打太极的大爷。

  “那就是曾律师啊?!”孟晓梵有些吃惊。

  “不是,那是曾律师的表姨夫!”

  “表姨夫?!姨夫有表的吗?”

  “管他呢,他自己这么说的!他说是那就是呗,他说那是他‘表爸爸’,咱也得说是啊。这事务所里的律师都是靠嘴吃饭的,全是话痨,还是一张嘴谁都不服谁的那种,要是开个案例讨论会,十个人开会能二十个意见,最后全吵散了。不过这里不包括韩律师啊,韩律师除了上庭平时话特少,丫主要是瞧不上的人一概不理,关键是没他瞧的上的人,你说这闹心不闹心。什么讨论会,从来不去,去了也是坐那发愣!别人要是虚心问他说韩律师,您给提提意见,那可是真虚心啊,因为他的胜率确实在那摆着呢,丫站起来直接走了,说:没意见!就那劲,那次看的我特想照他后腰来一脚!”


“哦!”孟晓梵听着曾静的介绍一直在点头:“那咱表姨夫是干吗的啊?”

  “看大门的!”

  “看大门?这么高档的写字楼不是有保安吗?”

  “那怎么办啊?曾律师亲戚,农村来的,告诉老伴去世了,自己没啥意思,何律师多会为人啊,一听就跟曾律师说,弄所里来我给他一个工作。结果就跑这看门来了,其实就是晚上在这睡觉,咱表姨夫姓季,我们都叫他季大爷,人挺好的。你要告诉他你今天要早来,想吃什么,把钱给他,他能帮你把早点买好了。”

  曾静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三剑客之三,袁明皓!二十八!就那个就那个!”曾静拿手指了指挂在大门处的一副宣传画。

  孟晓梵自己看了看,宣传画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黑色西服,身材健美,怀抱着双臂,目视前方面带自信的笑容,很像偶像剧里的花美男。

  “路子野!专打离婚案,特别是富豪离婚案,全都是女的找他,越漂亮的女的身后的富豪越有钱,这是他告诉我的,说是他认真总结的。当然了也有女富豪离婚的,不离婚的来了也点他,一般女的一进来就指着宣传画,说我要他,我要他!”

  孟晓梵听的呵呵笑出声来:“你这听着可不像好话!”

  “对他,没好话,特好色,女朋友在国外读书呢,他这可能展开双翅自由翱翔了,丫就是一个狗屎运,真的特狗屎运,孟晓梵你要不就一点点啃,要不就碰个狗屎运,一下红了,挡都挡不住!律师界的人都瞧不起他,可是客户瞧的起啊!两年前他还什么都不是呢,天天跟着何宇恒屁股后面叫大哥,那时候何宇恒还出庭呢,袁明皓陪着人家出庭拎包的,一经济案,五千多万赔偿金额,拉锯了半年多,快结辩的时候,何宇恒让车给撞昏迷了,人家客户哪干啊?说都这么久了,要结案了,你昏迷了我们怎么弄啊,结果他顶上去了,他一直跟着那案子呢,结果那案子结了新闻那通报啊,紧接着让他一幼儿园小青梅看见了,你说寸不寸,你知道他幼儿园青梅是谁吗?”

  孟晓梵看着曾静摇了摇头:“就那个,就那个去年年初离婚那大明星,跟他老公抢孩子那个,哭着跑这找他来了,死活就看上他了,让帮忙打那离婚案,结果丫也算有点本事,孩子抢回来了,还分了那男的一半家产。好家伙这下他可挡不住了。何律师多会来事啊,立刻拉升到地位第三的合伙人,还给他拍宣传画,说我们小袁是帅小伙子,作为律所的光辉形象,一看就是能赢的脸!”

  “哟,只有他有宣传画啊?韩律师没有个宣传画啊?”

  曾静瞪大眼睛盯着孟晓梵:“你可千万别把韩律师跟他放一块说,韩律师要是听见了,能立马掀桌子!”

(29)介绍情况!

  

  曾静带着孟晓梵朝写字间的过廊行进着,路过季大爷的时候,向季大爷介绍了孟晓梵,孟晓梵很有礼貌的朝季大爷点头微笑着,季大爷更有礼貌的问她明天早点想吃什么?他帮她买。

  一说早点这事,曾静在旁边先叹开气了,“你知道吗?律所基本是不坐班的,每个律师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不到十点基本这屋子里都没什么人,像这个点吧,要么律师准备出庭呢,要么去见当事人了,要么去见客户了,要么在家搂着 睡觉呢。只有咱们!不,是只有咱!”曾静大声的强调着‘咱’这个字,弄的两个吃包子的人在那咯咯直乐。“见天的八点半到岗!因为韩翼是一游击队员出身!说不好什么时候就闪回来了,他要看你不在,他也不跟你嚷,过几天跟你谈一次话,听完你就觉的你负了天下人了,自己就是一民族的败类,律所的一大祸害!”

  孟晓梵看着曾静的表情一直在乐:“他有没有这么厉害啊?说的怎么这么慎人啊?”

  “当然了,我也加入了夸张的成份,为了让你做好心里准备,省的你一下不适应想不开,再自暴自弃,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放心吧,我不会的!我自尊的起点肯定没你的高,所以他说一般的话伤不到我。”孟晓梵看着曾静笑了笑。

  “对,对,对你要有这种心态就行,我一开始可真受不了他这个,好几次我都差点动手。所以季大爷是赚咱早点小费最多的人,让他帮我买早点,我都给他五块告诉他别找了,不过我看他那早点顶多也就值三块。”说完曾静指了指两个正在吃早饭的人:“那两个王八蛋可比咱们过的舒服多了,他们也是助理。”两个人朝孟晓梵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包子。

  “估计他们是今天有事才早到的,那两个玩电脑的是实习学生可以忽略不计。律所一共有六个助理,其实说白了一般的律师也不是那么需要助理的,他们都喜欢自己见客户,私底下想跟客户说点什么,也方便,比如教他们怎么在法庭|上说话,或者谈钱方面的问题,要是带个靠不住的助理就不方便了,有的资格老的律师喜欢摆谱的才带助理,那吃包子的有一个就是曾律师的助理,曾律师就喜欢摆谱,出门你得帮他把面子做足了,给他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面子照顾到了,他一开心就喜欢教你点东西,或者带你上个庭什么的。这东西得看你自己够不够机灵了,但是你得掌握好度,别当着韩律师助理,天天围着曾律师转,回头韩翼又得找你短谈,告诉你你是一个祸害。”

  “那韩翼不教人吗?不能跟他上庭吗?”

  “他?!难!很难!”曾静边说边摇头:“他这人耐心挺少的,因为谁都看不上吗,而切神出鬼没的,摸不准路数!韩律师这人挺怪异的,他每天必来律所,不管几点!有一次他恨不得晚上五点才来,来了就给你安排活干,别人都下班了,他那意思他刚上班,所以你也得上班,因为他觉的他不在我肯定是闲晃了一天。我那次干到八点多,丫从屋子里出来一看到我,来了句,你怎么在这呢?我当时气的心梗差点没犯了。所以我告诉你个经验之谈,就是到点就走别理他,过了下班时间你走了,他第二天不会说你,你也不用跟他打招呼,反正他也记不住!”

说到这,曾静四下看了看,凑的孟晓梵很近,很小声的说:“韩律师有病!你知道吧?”

  孟晓梵看着曾静神秘的表情,想起了那天晚上韩翼哮喘发作的样子,在想他是不是指的是这个,她朝曾静点了点头。

  “你知道?”曾静的表情有点吃惊,“他这里有病!”说完曾静指了指头。“两种病!”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他有暂时性选择性失忆症,你跟他说完什么事,没五秒钟他恨不得就全忘了,所以他才是律所里最需要助理的那个人,他不需要多信任他的助理,他只要觉的你能力够,见谁他都带着你,他跟客户当事人谈什么也毫不避讳,所以就是因为他有这个病,是咱们学习的大好时机,你可以听听他问什么问题,或者给当事人提的一些建议,大概能分析一下他的思路,但是你得帮他把所有的对话,和案件梗概都记住,因为他见完人他就忘了,他需要办哪个案子的时候,会把你叫来,问你当时他是怎么说的,客户是个什么情况,你得把当时的具体情况都告诉他,他现场恶补一下,就直接上合议庭了。他还经常见着见着客户就走神了,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他要一发呆,你就得帮他把问题顶上去,然后他就能回神,你想想他的客户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谁比谁脾气好啊?跟你这说事呢,你想别的去了,谁受他这个啊。”

  “他这病是医生下的诊断吗?好稀奇啊,好像没听说过!”孟晓梵有点好奇的看着曾静。

  “不是,是我前任助理下的诊断!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添走神的毛病,是我这任添的,还不太厉害,碰到过两次,不过不知道会不会越来越严重。有一次那客户差点急了,我汗都下来了,人家那拍着桌子说,我跟你说一个多小时了,你不会一句都没听进去吧?韩翼这人就是这样,甭管你多有钱,他永远给你一张欠抽的脸,他给人面子的方式就是顶多不说话了看着你,可是他一摆那脸吧,连我看着都想抽他。”

  “那他另一个病是什么啊?”

  “另一个病?另一个病特别可怕,非常的可怕!暂时性选择性记忆症!这个病到底有多可怕,你自己去体会,那劲就是要想挤兑你,恨不得连你从小到大坐车逃过几次票都能给你说出来,什么时间、地点、犯罪金额,当然得是他知道的啊。”

  “哦。。。”孟晓梵若有所悟的点着头,“知道,知道,我体会过了。”

  “哦,我给你一个忠告,女人的忠告。”曾静的声音更小了,靠在孟晓梵耳边嘀咕着:“千万别想要勾搭他,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孟晓梵一脸惊奇的看着曾静,曾静看着她的表情慌忙解释着:“当然,当然,我不是说你是靠走旁门左道的女人,我是出于好意建议你别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前任就没建议过我,前任是个男的,所以我曾经有过这种想法,我不是为了要跟他怎么着,我是为了让他对我态度能好点,我是想跟他玩点男女的小暧昧,让他看的着吃不着,没准还能顺势多学点东西,工作也能顺心点,但是你可千万别让他感觉到你在勾搭他,他能整死你!我估计他心里想的是,我勾搭他简直是对他的侮辱,我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总之我就是欠整死!不是,应该说是整一个半死,还给你留半口气,更难受。他有老婆的,他结婚了,你知道吗?”


孟晓梵看着曾静点了点头:“知道!”

  “知道?不愧是有后台的人,什么都知道,有备而来啊,他老婆特神秘没几个人见过,他一般也不提他老婆,也不让他老婆来所里,我估计奇丑无比怕人见到了奚落他,说你那么牛b娶这么一老婆。”说完曾静仰天一阵大笑:“哎,我太邪恶了,不过这不怨我,所里让带家属的聚会,他都从来不带,有老婆的人把自己弄一个没老婆的作息时间,所以我们只能背后猜他老婆见不得人!总之肯定不是正常的女人,你想他这么不正常一男人,怎么能喜欢正常的女人呢?”

  孟晓梵很想替韩翼反驳两句,毕竟她是见过韩翼老婆的人,而且他老婆实在是摆出来能让人羡慕的女人,可是孟晓梵又想起韩翼威胁他的话,比如如果在律所里听到任何关于他婚姻的方面的事情,那就都是自己造的谣了,想了想还是不要说的好,别第一天上班就让韩翼觉的自己是个造谣者。

  曾静带着孟晓梵来到茶水间,打开了个柜子,指了指上面放的一个杯子,一个白色的瓷杯子,手柄上是蓝色的道,“这个是韩律师的杯子,他特事一男的,他固定要喝一种咖啡,给他沏咖啡,也只咱们很重要的工作之一。”说完曾静又打开另一个柜子,指了指第三个罐子:“这个是他固定的品牌,不知道是什么,律所管后勤的人知道,每个月都会帮他补,他这咖啡不是拿水冲了就行,得拿滤纸滤,他一天平均三到四杯,如果他要是早上八点半来,你就还得早到半个小时,帮他滤这个,一开始恨的我牙根直痒痒,后来一想算了他还没让我蒸馏呢,认了吧。哦,别想糊弄他,他喝的出来,有次我实在没来得及,用了别的罐子的速溶的,丫喝完之后特深沉的看着我说,欺骗别人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欺骗上级是一种愚蠢的可耻的行为。说完他就不理我了,我站那想半天,才意识到他说这个呢,我就老老实实把杯子拿走给他从新滤去了。”

  曾静眨巴了两下眼睛,从上面把杯子拿下来,故作神秘的再次靠近孟晓梵,极低的声音:“他早上来的时候,进他办公室之前会丢一句,我的水,就是要这个。”说完她四下看了看:“其实我告诉你,他有这习惯挺好的,你要是实在被他气的够呛的时候,可以。。。。”说完曾静指了指杯子,朝孟晓梵眨了眨了眼睛。

  “下药啊?这能行吗?”孟晓梵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着实被曾静的提议吓了一跳。

  “嗬,你小点声,再让人听见,谁让你下药了?下药你还得买药去,为他花钱值吗?”曾静白了孟晓梵一眼。

  孟晓梵想了想曾静的话:“你不是建议我往里吐口水吧?这种事我可真干不出来!”

  曾静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我可什么都没建议你!干不出来?你别干比这过分的就行!”

  孟晓梵依然有点好奇的盯着曾静:“你干过啊?”

  “没有!”曾静依然正气凛然的摇了摇头:“咱都是有素质的人,我也干不出来,激动的时候活动过心眼,关键时刻道德拉了我一把。但是活动心眼,对于咱们也是有益健康的,不然我为什么能在这坚持一年半呢?我好像算是最长的记录了,希望你能打破我的记录,找到一个更好的自我调节的方法。”

(30)有事您叫我!

  

  曾静像是一个受万恶的旧社会破坏许久的劳苦大众一般,一直在跟孟晓梵控诉着自己种种的遭遇,可是神态却是轻松无比的,仿佛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她把自己知道的各种关于律所的事务都倾囊相授于了孟晓梵,告诉她各种资料都放在哪,电脑里的档案都是做什么用的。

  曾静滔滔不绝的说着工作中的各种细节,大多数都是关于怎么对付韩翼的,中心思想基本可以概括为一个字:忍!说着说着,曾静的语调渐渐变的有些低沉了,低沉了一阵变为了沉默,孟晓梵看着她的脸,曾静满脸的感慨神色。

  “我今天离开宇恒,不知道我们下次什么能见了,我想应该能见到的,毕竟我们都在这个行业工作吗,今天其实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对你印象挺好的,不然我也不会控制不住的跟你掏心掏肺的说了这么多。”

  曾静低头看了眼手表,“今天韩律师要上庭,估计最快回所里也得十一点以后了。其实我实话实说,我想到要离开这了还真有点不舍得。这一年半,我真觉的自己过的挺艰难的,我觉的我算是坚持到功成身退了,我对自己满意。”

  孟晓梵看着曾静一脸的成就感,心里说不出有点羡慕她。她想有一天我离开这的时候,也能像她这般说对自己满意,那种感觉应该是挺好的吧?

  曾静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我应该感谢韩翼的,不管是不是出于他的本意,我承认我确实跟他学了不少东西,我现在看待很多案件的方法和思路有很多都是跟他借鉴的,还有他替许多公司起草的很多经济方面的合同也都很严谨,也让我学了很多。其实当他的助理出去了跟别人说,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业界很多人还佩服我呢,因为他这人不是出了名的事多吗,不好伺候!我要跟人说我是从韩翼手下出来的,人家先不说你法律业务有多强,至少人家知道你有顽强的意志力。其实现在想起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跟韩律师亲自告别,感谢他一下,可是我冷静想了想,我大概能猜出来他会跟我说什么,他会是怎样一种表情或者神态。他肯定是那张石像脸,然后看着你说:知道了。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不去跟他道别了,别把心里对他的这点感激也给弄没了。所以孟晓梵,一会韩律师回来的时候,你帮我跟他道个别吧,帮我谢谢他,我就不在这等他了,因为也不能确定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来日方长吗,没准有一天我能在合议庭|上见到他,那时候我再感谢他,不过要是真有那天,那说明我已经发达啦!”说完是曾静一阵开心的笑声。

  “好,我一定替你转达!”孟晓梵看着曾静点了点头,曾静把各个柜子的钥匙交到她手里,看着她微笑了下:“加油吧!”说完就跟孟晓梵告别了,曾静离开‘宇恒’的时候,‘宇恒’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大家知道今天是曾静离职的日子,都纷纷凑过来跟曾静握手告别,嘴里基本都说的是:“恭喜,恭喜!”曾静则笑盈盈的对大家表示感谢,然后挥了挥手,迈上了自己的康庄大道。

 

孟晓梵望着在写字间里这越来越多的人,全是生面孔一个也不认识,大家也不认识她,但是看她坐在韩翼助理的位置上,自然知道她是顶替曾静的那个人,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都朝她投来鼓励的微笑。

  韩律师没回来,孟晓梵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于是她开始坐在位子上收拾自己办公桌,把东西都摆放在顺手的地方,在桌子上粘一些自己的喜欢的东西,心里一遍遍的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这里干到功成身退像曾静一样的,带着笑容光荣的离开。

  孟晓梵收拾着桌子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有只手轻敲了她的桌子,她抬起头来,一个可爱的女孩正看着她微笑:“你好,你是新来的韩律师的助理吧?”女孩带着甜甜的笑容。

  孟晓梵慌忙站了起来,也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对,我是韩律师的新助理,我叫孟晓梵。”孟晓梵很有礼貌的朝女孩伸出了手。

  女孩跟她握了握手:“我叫陆可,我是冯利冯律师的助理,咱们所有六个助理,有两个跟律师出去了,加上你还剩四个,咱们中午一起吃饭啊,我们为你接风。我们吃饭都是aa制的,不过今天第一次为你接风你不用出。我们三个出,对你表示欢迎!”

  “不,不,不,我也出吧,不说是aa吗?让你们出多不好意思啊!”

  “嗨,你别客气,这是规矩!咱们这些助理们都是经常泡在一起的。可以经常。。。。”说到这陆可凑近了孟晓梵很小声的说:“可以在一起抱怨抱怨律师们,特别是你,你将来会觉的有我们在很重要的,我们都应该请你,因为你最。。。。最辛苦!哈哈!”陆可小声的说了一阵,最终和孟晓梵敲定了中午一起吃饭的时间。

  孟晓梵觉的陆可说话很真诚,就没再继续推辞,点头同意了。

  在接近十一点钟的时候,韩翼果然出现在律所里了,基本还是一副雕刻面容,走进律所的时候,碰到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轻点点头,不跟人做过多交流。孟晓梵回忆了一下,一共见到韩翼这次是第四次了,两次是蹲地上哭,两次是雕刻脸,看来这哭和雕刻脸的出现几率是均等的。

  不知道韩翼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还是大家选择对付他的方式都是臊着他,他一走进来很多不忙的人就开始装忙,明显避免跟他打招呼,实在躲不过去的,向他微笑致意,韩翼也依然毫无表情的朝人点点头。从韩翼一走进写字间本来还有些嘈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了许多。陆可一直在朝孟晓梵做着手势,那意思像是告诉他韩翼来了,让她做好准备。

  孟晓梵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着韩翼很稳健的朝办公室走了过来,目光始终朝着一个方向,根本不看自己,不知道是故意不看自己还是在想事情。总之从来没跟孟晓梵的目光产生交集过。


 韩翼走到办公室要进门的时候,孟晓梵小心翼翼的低声说了句:“韩律师,我今天接替曾静来上班来了。”

  韩翼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只在门口驻足了两秒钟,然后依然没看孟晓梵也没说任何话,推门走进办公室了。

  韩翼这种表现孟晓梵心里多少有点别扭,本以为他起码会朝自己点点头,结果他居然把自己当空气。孟晓梵心想,曾静跟自己说,他一般一来在进办公室前会要:我的水!可是他这也没说啊,他要是现在要我也没法给他,我还没给他滤呢。孟晓梵在门口犹豫了两秒钟决定跟进去问问,韩翼究竟要不要他那个需要的滤的水。于是她跟着韩翼身后,推门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孟晓梵推门进来,站在门口轻叫了声:“韩律师?”

  韩翼刚进门还在朝自己的办公桌走,他也实在是没想到孟晓梵会紧跟着他走进来,身后突然传来的女人声音,他一下没什么心里准备,不禁身体抖了一下。他缓慢的转过身来,微蹙着眉盯着孟晓梵的脸,表情里带着点不悦。

  韩翼这种傲慢不屑又带着点怒意的表情,让孟晓梵深刻体会到了曾静想无数次动手的原因。孟晓梵此刻看着韩翼的表情,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韩翼带着地球球长的面容,看了孟晓梵一阵:“请你转身,出门,把门关好,然后敲门,听到我说进来,你再进来!ok?”

  孟晓梵愣愣的盯着韩翼的脸,突然呵呵的笑起来:“嗨,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就是来告诉您,我正式接替曾静当您的助理了,她说您特喜欢喝那过滤水,我还没给您滤呢,您要是想喝我现在帮您滤去,就这么个事,您要没事,我出去了,您要想喝过滤水,您喊我!”说完孟晓梵就转身出去了。

  孟晓梵坐回到办公桌的时候有点想乐,因为她出门的时候韩翼的表情是有点错愕,她已经有心里准备想着韩翼会跟她装,脑子里韩翼那脆弱又可怜哮喘病发作的样子总是一遍遍划过,心想着他装两下也是应该的,要不然哪有威严啊?不过让我出去敲门,等他喊进我再进,这事是不是有点过啊?孟晓梵想着又觉的有点忐忑,管他喜欢的饮料叫过滤水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不会第一天上班就把他惹毛了吧?可是细一想,我很有礼貌啊,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不礼貌的话啊?

  “你给我进来!”孟晓梵坐在位子上还在思索着对待韩翼要怎样的态度才算合理又恰当,韩翼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已经从对讲器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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