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要怪六月初那趟去长岛看熏衣草, 回来后在法拉盛的鹿鸣春吃的夜饭。算是也点了蟹粉小笼,可是因为有别的朋友在, 不好张牙舞爪地伸筷子,一顿饭吃下来蟹粉味道尝了比不尝还不好,几只小笼不多不少,刚好把一肚皮的谗痨虫全部吊了出来。
后来几个礼拜又去过纽约,不是错过时间就是错过地方。 有一次算是很接近了,一家人三四点多钟在中城的五大道上闲逛,预备逛完洛克菲勒中心旁边,任天堂在紐約的旗艦店,就去鹿鸣春吃蟹粉小笼。哪里晓得街头Halal food的香气扑鼻而来,小贩的shish kabo才四块多一盒,好多块牛肉还带肉汁饭,家里老的小的两个男士率先抵抗不了诱惑。我再谗蟹粉小笼,也不会自私到再坚持为我一个人开车去唐人街。
这样一蹉跎就有一个月了。
昨天又去纽约,先逛了古根海姆博物馆,又转了一下中央公园,三四点钟的时候在大都会看雕塑,大家肚子又开始有点饿了。走进中规中距的大都会饭店里,位子正对着落地大玻璃窗外中央公园的挨及方尖塔,打开餐牌想找一点小菜垫垫饥,才发现那天的菜单是FIX的套餐,规定要从开胃菜开始一直吃到饭后甜点。那一次我实在做不到再“顾全大局”了,众目睽睽之下押着一家老小退出了饭店。
换到地下室的点心部,哥哥妹妹各要了一分小孩菜单上的意粉,夫妻两个各点了生菜色拉。垫过饥以后,才称称心心笃笃定定地顺着车河沿着五大道往下城开去。
那天的鹿鸣春可能是去得早,居然没有象平常那样等三四十分钟。老公怕现金不够跑到隔壁的银行去取钱,我带了孩子直接先挤了进去,位子还没坐定就先报了四客蟹粉小笼。
鹿鸣春拽得很,它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墙上贴着"只收现金"和"自动扣除15%小费"的彩纸条,也可以十几年如一日地把客人象盆菜一样拼起来搭到一桌上。坐在大桌上和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共进晚餐,感觉世界很大同。我们这只大桌上十个位子,对面一对说德语的老夫妻带了一对据说是东德过来的父子,他们面前一屉屉的蟹粉小笼叠得很高,还点了两面黄和红烧甩水; 坐在旁边的一对白人母女显然也很会吃,除了蟹粉小笼之外,点的是刀蚬海瓜子之类的海鲜。
我们的蟹粉小笼热气腾腾地上了桌,一家人开始默不作声狼吞虎咽,老公自己急不可待又皱着眉头怪我们哪一个不当心把皮戳破了把汤汁漏掉了。一桌的人一边抿着嘴偷笑老公吃蟹粉小笼的较真,一边开始讨论起蟹粉小笼的汤和皮。邻座们如数家珍,数落起第几街的小笼有汤汁但是皮太厚,哪一家的小笼皮不厚但是没有汤汁,就连鹿鸣春,他们也有心得,中城有一家,价钱贵很多味道却差很多,法拉盛比中城那家好一些,菜还是差一截。这一帮子纽约客,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真是个个都像美食家啊。
我们另外点了狮子头,鱼头汤,刀蚬,还有葱油饼。等菜的时候和两个小的念叨,“哥哥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有一次也是想蟹粉小笼了跑来唐人街,爸爸要去剪头发,妈妈太谗了等不及,一个人先坐进来喊了蟹粉小笼一个人吃,等到爸爸进来一个也不剩了”, “怪不得哥哥那么欢喜吃小笼馒头呢。”妹妹接口说。胃口很好的哥哥从小就是圆头圆脑,吃起小笼包子总也吃不够,喜欢搞笑的外公每次出去吃小笼,总喜欢有意无意地拿了筷子去夹哥哥的两只胖得象小笼包子的小胖手,然后假装说:啊呀,是夹小笼包子,夹错了。”
再过一个月就要去上海了,老爸老妈说可以每天带我们去吃全上海最好吃的生煎和小笼。哥哥妹妹电话这头听了已经开始咂舌头咽谗吐水了。也很喜欢搞笑的哥哥也不忘跟外公开玩笑:“侬夹小笼馒头的辰光不要再来夹我的手咯,我的手现在不是小笼馒头是大肉馒头来。”
1. 古根海姆博物馆
2. 古根海姆博物馆
3. 中央公园
4. 中央公园
5. 中央公园, 桥洞下一女孩在练声, 唱的是蝴蝶夫人吧。
6. 大都会的雕塑
7. Hercules 大力神
8. 大都会从挨及搬来的挨及神庙
9. 唐人街
10. 大名鼎鼎的鹿鸣春
11. 胃口好的话, 夜饭吃好, 再到唐人街隔街的小意大利逛逛。点一客特瑞米苏,要一杯卡布其诺,夏夜的凉风地轻轻地吹过,人生,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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