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刁夫 BY周玉(81-110)

第八十一章 實力不比手段
方琉雲也在同一時間道:“會針線的坐前面來,不會的先避到後面去。”當下華堇青柔等都坐在了前面,蝶衣四下一掃,不好意思好像就只有她不會這個項目,繡花,真不如古浩然所說的,繡人還差不多。
蝶衣在古浩然的拉扯下坐到了後面,她是覺得無所謂,不過既然大家不想她去出醜,那這份好意還是先領了吧。
方琉雲等坐在最前面,後面則是古浩影等人,在後面則是風等護衛,古浩然則把蝶衣拉到了最邊上,他倒不怕蝶衣上去,也知道蝶衣並不在乎出不出丑,不過剛才他可領教了丟臉的感覺,他可不願意蝶衣也上去領教一番。
眾人剛坐好前來挑選的對手就已經上前來了,卻正是那第一場得了第一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子嘴角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雙眼不停的在古家人群裏找尋什麼,古浩影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對上紫衣男子道:“怎麼選個人還這麼費事?”
紫衣男子抬眼對上一臉妖艷氣質的古浩影,眼中星光閃動,那份邪魅倒尚可與古浩影一拼,展顏一笑道:“今日方是大開眼界,原以為銀羽已經算的上長的好的,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令弟才是真的俊朗無邊,真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何人能夠與之匹配。”
旁邊的古浩名挑眉一笑道:“銀公子還是快挑人吧,我看其他對手可是已經全部挑好了,就差你了。”
紫衣男子淡淡一笑道:“我不姓銀,你們可以直接叫我銀羽,至於這要挑何人……對了,就是她。”名叫銀羽的男子眼光搜索間,正好對上後方聽著談古浩然而看過來的蝶衣。
銀羽快步分開周圍的人走到蝶衣面前,雙眼緊緊的盯著蝶衣,眼中的震憾和贊美毫無保留的流露出來,在古浩然上台表演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涼棚裏坐著的蝶衣,那般的絕世容顏實在不是語言所能形容,但由於離的遠看不真切,這才借著挑選對手的理由,親自跑上前來,一見之下雖然說不至於神魂顛倒,但也再也移不開眼神。
蝶衣冷冷的看了一眼目不轉睛看著她的銀羽,緩緩站起身來,旁邊的古浩然一臉陰森的看著面前的銀羽重重的冷哼一聲,摟著蝶衣的腰不理銀羽就走了出來,既然這個樣子都能被選中,那還躲什麼躲。
古浩揚淡漠的掃了一眼立在原地不動的銀羽,淡淡的道:“銀羽公子既然已經選出參加的人選,那麼就請回去吧。”這可是相當不客氣的逐客令,誰叫他什麼人不選偏偏要選蝶衣,還面上雖然不露花癡,眼神卻放肆之極,他們的弟妹可是他可以順便亂看的。
銀羽一驚回神,見周圍的人都一臉不善的看著自己,不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如此,告辭。”邊快步走到蝶衣面前道:“按照大會的規矩,由我為夫人帶路。”邊說邊對蝶衣做了個請的姿勢。
蝶衣拍了拍古浩然一直佔有式摟著她的手,示意放開她,古浩然狠狠的瞪了眼銀羽,在蝶衣耳邊輕聲道:“別怕,不管輸贏都無所謂,我們後面再努力得到第一就是了,你上去亮個像就回來,不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蝶衣著了古浩然一眼淡淡的點了點頭,就跟著銀羽朝主席台而去。
“兄弟們,你們說蝶衣會不會給我們來個驚喜?”古浩名看著蝶衣的背影道,本來大家不想蝶衣上去的,但是現在已經被選中,那也沒辦法,索性不若開心點好。
古浩影對天翻了個白眼道:“要說比武或者是比美,那我完全相信蝶衣只要往那裏一站,保管第一到手,這刺繡.你覺得蝶衣還能隨機應變不成?”
一旁的古浩揚看了眼牢牢望著蝶衣的古浩然突然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好了,看最後結果到底如何?”因為古家並不覺得女子一定就要會什麼刺繡啊,要一天在家裏孝順公婆帶孩子等事情,才是一個女子該做的,所以根本就不覺得蝶衣不會有什麼好尷尬和不好的,因此就跟古浩然不會跳舞一樣,覺得那很正常,自然有的是心情調笑。
古浩清點點頭道:“我賭一千兩蝶衣不過就是上去亮個像。”
古浩遠淡淡的接過話道:“我也賭一千兩蝶衣沒勝算。”蝶衣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過該瞭解的也還是比較清楚,至少古家人都知道蝶衣好像對家事都不這麼擅長,而擅長的則是他們所缺乏的。
邊上的古浩影挑眉道:“全部都是賭蝶衣不會贏,又沒有另外一方,這個有什麼好賭的。”邊說邊也看向古浩然。
古浩然回頭看了一眼一個個老奸巨猾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淡淡的道:“凡事別太說的肯定,我就賭蝶衣贏。”
古浩名頓時道:“一賠十。”
古浩然二話不說點頭道:“一賠十就一賠十,來多少我照單全收。”
話音一落方琉雲早找來紙筆笑瞇瞇的道:“來,來,我做莊,快點下定,今天我家小六是血性上來了,機不可失啊,我先下一千兩。”頓時古浩影等齊齊都圍了上去,連青柔玲靜等都笑瞇瞇的下定,明知道這是個賺古浩然錢的機會,誰會放過呢。
古浩然心裏自然清楚蝶衣是不會贏的,不過既然大家能開這種玩笑,自然是真的把蝶衣看作是自家的親人,就如對自己一般沒有半點其他心態,所以才會這般玩笑,自己為蝶衣高興還來不及,輸點錢有什麼打緊。
在說古家人這邊鬧哄哄的下定離手,舞台上被選中的十個女子卻已經都上了去,只見蝶衣一身青衫雖然顏色惡俗,不過那清冷的氣質卻蓋過了一切,站在舞台上冷淡的掃視過眾人,眾人不覺猶如掉在冰雪之地一般,一股通透的清涼滋味侵滿全身,在這炎炎夏日不由甚是舒爽。
涼棚裏的紅淨見周圍圍觀的人都一臉花癡的望著主子,不由暗自好笑,這些人只知道現在通體生寒舒服,卻忘了要是冬天被這麼一望,還不知道會陰寒到什麼程度,果然是只看美色不知危險的人。
舞台上備下十張桌子,上面絲綢早已經放置好,各色絲線也架在每一桌子的身旁,此時香已經點起,其他九個架子上的女子已經飛針引線的開始行動起來,蝶衣淡淡的看了眼面前的絲綢和絲線,動也不動的任由她們擺放在一旁,興步冷淡的觀看起邊上九人的刺繡起來。
涼棚中的人先是寂靜的望著蝶衣,此時見蝶衣既不下台也不下針,居然悠閑的看起別人的刺繡來,古浩揚不由贊嘆道:“好沈的住氣,就這氣定神閑的氣概,那是邊上那些平凡女子可比的。”
方琉雲單手支著下顎笑瞇瞇的道:“我家的兒媳婦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真正是我的蝶衣好啊,看看,越看蝶衣越好。”
邊上的古震難得的開口道:“榮辱不驚,這點小六卻差之遠亦。”生死都不能讓蝶衣動容了,一個小小的比試那能讓她在意。
古浩然抬頭望著舞台上的蝶衣,見蝶衣平淡的看著身邊九個人的刺繡,對邊上陣陣低語和圍觀的人的小聲議論,根本聽而不聞,或許連聽都沒有聽進去,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蝶衣自有她處理的手段和辦法,剛才為她擔心,怕她會覺得不適實在是多慮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面色不動,這才是他的蝶衣。
蝶衣緩緩的看著其他九人的刺繡,看了一圈後便站在自己的桌子邊淡淡的看了一眼前方的古浩然,古浩然當即一個燦爛的笑臉迎上,無聲的對她訴說著什麼,蝶衣見古浩然說完方掃了眼邊上笑呵呵的古浩揚等人,拿她打賭,也許並不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
一柱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位參加比試的女子都隨著主席台上的男子走上了主席台,對著十位裁判拿出她們剛才完成的刺繡。
這世刺繡大多都沒有完成,有的不過只有一個蓮花的輪廓,有的還只繡了一個花瓣,有的方繡出陪襯的佈景,不過針法的嚴密,構思的嚴謹,和手藝的高低匆匆一觀也還是能明瞭七八分的。
蝶衣照舊被排在最後一個,幾個裁判看完前面九位的作品,都齊齊朝蝶衣著來,蝶衣空著一雙手冷漠的回望。
“這個,這位夫人所完成的刺繡圖呢?是不是忘在下面了?”雖然說是什麼德高望重的裁判,不過終究是男人,那個能美色當前問的出厲聲的話話,見蝶衣漠然站在原地,當頭的裁判不由軟聲細語問道。
蝶衣掃了眼一臉溫和笑容看著她的十個裁判,淡淡的走上前,一直垂左兩側的雙手突然同時動了,只見寒光快速的在眼前跳躍,沙沙的輕微響聲傳出,十個裁判一楞神間蝶衣已經收回手,依舊淡漠的站在原地。
離開桌子站在蝶衣身邊的當頭的那裁判見蝶衣不說話,不由再度追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們的話,你……這是什麼?”
在他驚訝的後半句話後,邊上的其他裁判都朝他的眼神看去,只見他們面前的桌子上一朵蓮花正端端正正的刻在正中間,雖然沒有五顏六色的潤色,但是觀其造型絕對是一朵蓮花,與前面一副勾勒出輪廓的蓮花圖一模一樣。
幾個裁判不由一呆,剛才那一陣沒看清楚動作的寒光,感情是在這桌子上刻了一朵蓮花,其中一個中年裁判抽了抽嘴角道:“這個我們比的是刺繡,不是……”話還沒有說完,那朵刻在桌子上的蓮花就在另一個裁判的觸摸下,哐鐺一聲掉下來,桌面其他地方整整齊齊,唯有這朵蓮花所在的地方露出一片花形空白,幾人頓時楞在那裏。
那桌子乃是紅木所做堅實異常,那剛才鏤空的地方切口整齊乾淨,不帶一點拖泥帶水,整個刻入過程如風行流水,瀟灑快速異常,連他們看都沒看清楚動作,這花已經就刻了下來,可見面前的女人這一手刀法到底有多快有多好。
幾個裁判回過神來對視一眼,當先的那位皺了皺眉頭,雖然刀法好可是今天真的又不是考武功,這麼做算什麼,正要與蝶衣說個子丑寅卯,邊上一裁判突然驚聲道:“老余,你身上。”
那姓余的裁判見對面幾人眼神都驚恐起來,示由低頭一看,頓時臉上血色盡失,在蝶衣微微揮袖的一瞬間,他胸口上一塊布料突然飛了起來,那單薄的布料上也是一朵蓬花,相當小巧的一朵蓬花,與桌子上的紋路是一模一樣,但是關鍵不是那是什麼東西,而是這朵蓮花來自他的胸口,剛好是心臟的地方。
余姓裁判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要是剛才蝶衣那一刀在劃的深點,那自己會……頓時壓抑的輕聲道:“你……你這是……威脅。”
蝶衣冷冷的道:“對,就是成脅。”
一旁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壓低了聲音道:“你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我們,我們一喊,你就……”
蝶衣冷酷的一笑道:“試試,好久沒玩過刺激的了,不知道是我的刀快,還是你們喊的人快。”邊說邊手指緩緩抬起,一道寒光在她的手指間若隱若現,散發著猙獰的氣息。
由於這一切蝶衣和那姓余的裁判都是背對著眾人的,而旁邊的比試者都退在一旁,所以邊上和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蝶衣到底剛才做了什麼,見幾個裁判圍著她不由都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古浩然和古浩影等幾個也沒看清楚蝶衣到底在做什麼,古浩然只是憑蝶衣剛才的動作幅度,猜測出蝶衣剛才動刀了,不由疑感的皺了皺眉頭後,突然輕笑了起來,一瞬間心情仿佛很好的看向一旁不知道他為什麼笑起來的眾人。
主席台上蝶衣此時冷冷的低聲道:“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我不介意那一刀再劃深點,也不介意深夜來訪,相信我,我從來都會說到做到。”說罷轉過身來冷漠的注視著主席台下的眾人,緩緩走到邊上與其他九個女子站立在一起,等待最後的宣佈。
沈默,沈靜,沈穩,等了不少時間,在主持大會的年輕人催促了幾遍後,那余姓裁判脫掉身上的鏤空花瓣衣衫,與年輕人耳語了一陣。年輕人分外詫異的望了幾眼一臉冷酷的蝶衣,高聲宣佈道:“這一關最後的獲勝者是衣陽村的代表,她剛才在面對幾位裁判的一瞬間,使出了失傳已久的湘竹神針針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一朵絢麗無比的蓮花圖,所以經過十位裁判的最後評定,衣陽村的代表當之無愧的成為這工一項目的第一名。”
噗,方琉雲一口茶水噴出去,一臉難已置信的道:“開什麼玩笑,湘竹神針?蝶衣會?搞什麼?”
一旁的古浩揚一臉憤怒的瞪著古浩然道:“你早知道蝶衣會那個什麼失傳己久的什麼湘竹神針,所以你才那麼有恃無恐的跟我們打賭是不是?小六,你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古浩然哈哈大笑道:“我就是知道怎麼樣。”邊上的古浩名頓時當頭就扔過來一顆桌上配製的水果,滿臉失望的道:“好不容易以為有個機會可以贏小六一把,沒想到蝶衣還真是深藏不露,這個平日那裏看的出來蝶衣會那個玩意,啊啊啊,太過分了。”
在眾人憤怒的眼神中一直望著主席台上的玲靜搖搖頭道:“不對,湘竹神針我也只是聽過,這針法已經失蹤太久了,而且要像剛才蝶衣那麼短的時間內繡出一副蓮花圖,絕對要十幾二十年的功力,蝶衣不像在這上面侵泡了這麼久的人,她的氣質完全不適合做一個繡女。”
古浩遠此時也點點頭道:“我也覺得不對,蝶衣不會刺繡這點完全可以肯定,她的手不是拿針的手,剛才絕對不是在施展什麼神針。”
古浩清見古浩然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不由道:“小六,你應該是看出什麼來了吧,蝶衣剛才做了什麼?”
“威脅而巳。”一道冷淡的聲音幫古浩然做了回答。
古浩清等轉過身來見蝶衣已經走了回來,古浩然一躍而起伸臂抱過蝶衣坐下,靠在蝶衣肩膀上邊笑邊道:“我怎麼就沒想到我的蝶衣豈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哈哈,看幾個老頭的臉色我就覺得好笑,蝶衣你真強,我怎麼早沒想到這一招。”
古浩影和古浩揚等對視一眼,齊齊的嘆了口氣,怎麼就忘了這是個強勢的女人,威脅,完全是她的作風,不過這麼明日張膽大庭廣眾的威脅,也虧她能做的出來,自己們輸的冤杠啊。
“利潤我要一半。”蝶衣看了眼垂頭喪氣的眾人,淡淡的朝身旁的古浩然道。
古浩然笑容滿面的道:“沒問題,全給你也沒問題,一賠十,我看看有多少銀子,喔喔,還都出手不大方,才一萬五千兩,呵呵,十五萬兩銀子就這麼到手,這叫我怎麼好意思啊,哈哈。”古家從古震到他的三個妹妹,沒一個跑掉,一人一千兩的賭注,現在一翻十,一人要出一萬五幹兩,真是個賺錢的捷徑。
古浩揚等都無話的看著得意洋洋的古浩然,一旁的古震看了眼身後跟著他的人,那人微微點頭在不經意間離開,現在是把別人威脅了,不過也就得罪了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反擊,所以這些擦展股的事情肯定要作好,古浩然等都明白這點,所以直接當沒看到古震的示意。
此時把舞台上的桌椅等清理乾淨後,不少人往上抬木板形狀的東西,又是敲又是打的一陣忙碌,主席台上的年輕人此時道:“現在溟府和衣陽村各拿了一個第一名,其他的家族可要加油了,現在我們進行第三場的比試,這一次我們要的男子組二人上場,這一場要考的是家族間的情意關系,一個大的家族不光要求男女各要出色,更多的則要體現相互間的親情,情意才是一個家族間最為維持長大的東西。這情誼不怎麼好考驗,不過我們可以從另一個側面配合來說,相互間完美的配合也是情意的一個表現,這一場比試很簡單,我們齊郡盛產菜油,就用我們盛產的東西來做考驗,內容要求不高,大家看到舞台上豎立起的木板,上面此時巳經倒滿了菜油,一人站在上面一人站在下面,可以用繩子做幫助,要求就是同心協力的爬過這層木板就行,當然前提是不准用武力,要是發現有絲毫用了功夫的跡象,那麼不但排名最後,前面的名次也會取消,所以大家千萬別犯。”
這年輕人話音一落,古浩然直接道:“我和蝶衣已經出過力了,剩下的你們看著辦。”說罷摟著蝶衣挑眉看著古浩揚等人。
古浩影看了眼全是菜油大概五米高的木板,惡寒的道:“我才不去,我討厭把衣衫弄髒。”
古浩名也同時道:“不去,這是小孩子家玩的玩意,別辱沒我的智商和身份。”
一旁的古浩揚聽了兩人的話語,與古浩遠古浩清對視了一眼道:“那麼這麼說我們去了就是我們的身份和智商不及你了?”
古浩名頓時挑眉道:“我可沒說。”
“老三,我好像記得我們為什麼來這裏參加這個比試,好像是有人自作主張的後果,你不去難道要我負責,恩。”一聲恩說不出來的威脅話氣。
古浩名看著發話的古浩遠,咬牙切齒半晌握了握拳頭又放下,誰叫自己當初參了一腳,活該自己倒楣。
古浩影見古浩名一臉的鬱悶,不由嘿嘿直笑道:“我的好三哥,這次就看你的表現了,這小孩子玩的遊戲三哥一定是手到擒來,小弟在這裏為你加油鼓勁。”
古浩名見古浩影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樣子,當下嘿嘿一笑走上前來一手勾住古浩影的脖子邪笑道:“我的好五弟,有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的了你呢,想當年我們兩兄弟可是風裏來火裏去,感情好的他們羨慕,今天少不得還要讓他們羨慕一番才好,走,跟哥哥上陣殺敵去。”邊說邊不顧古浩影的反對,強扯著他就往場地中間走去。
“誰跟你感情好?誰跟你風裏來火裏去?你給我放手,老三,你……”不滿的叫聲漸漸遠去,涼棚中的人轟然大笑,這兩人時不時見面就要掐一把的人,現在去比試什麼合作無間,哈哈,有得好看了。
舞台中問八十五度的斜角木板,寬五米,長二十米左右,上面全是金黃的菜油,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菜油味道,古浩影一臉陰沈的站在下面瞪著木板上方的古浩名,見古浩名一臉可親微笑的看著自己,古潔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聲道:“我要在上面,你要不讓我在上面,你信不信我轉身就走。”被強拉來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讓他在下面來爬這粘滿油膩的木板,還真當他古浩影好欺負。


第八十二章 互掐
古浩名見古浩影作勢轉身就走,不由翻了個白眼道:“好,好,好,誰叫你是我弟弟,我不讓著你誰讓著你。”邊從後面跳下壘起的高凳,滿臉鬱悶的與古浩影換位置,要不是剩下的三個都不好欺負,他怎麼會挑這個潔癖的傢夥。
邊上已經准備好的其他九家人,都不由小聲的說這個當哥哥的不錯,當弟弟的不對的話語,古浩影聽在耳裏頓時火冒三丈,好你個古浩名會做好人啊,我今天就讓你好好做個好人,本來還陰沈著臉的古浩影,站上高台握住手中的繩子,風情萬種的朝下面的古浩名揚起笑臉,底下的古皓名頓時一陣惡寒,無事笑這麼歡,絕對有情況。
在一聲開始後,迎難而上的壯觀局面就開始了,古浩名手裏握著繩子用腳踩了踩豎起的木板,不錯還比較結實,看來不是那種一踩就斷的東西,把身上的衣衫卡在腰間,他也不想把身上的衣衫弄髒,古浩名就朝上面爬去。
靠,好滑,不准用功夫的結果就是古浩名一步三滑的往上爬,要不是平日練的平衡和反應快速,幾腳下去不倒那才怪,站在項上的古浩影拉著維持古浩名身體的繩子,見古浩名沒半響居然爬了木板的一半,在看了眼旁邊的九家人,一身是油的還在原地挑腳,當下笑容滿面的道:“三哥,記著不能用武功喔,要不然蝶衣會找你算賬的。”說罷朝抬起頭的古浩名拋去一個媚眼,雙手很優雅萬分的的鬆開繩子。
古浩名在聽見古浩影說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要糟,還沒來得及做好應變措施,手中維持著自己平衡的繩子突然沒了著力點,古浩名一下子沒了依靠,腳下滑的螞蟻都可以在上面溜冰,一個瞬間傾斜的身子就往下滑,條件反應的就想用功夫,卻一瞬間又想起用的後果,忙又生生的按耐了下去。
古浩名雙腳連連在上面踩動,那知道不踩木板還好,越是踩的快滑的越是快,古浩名雙腳在空中一陣亂動,砰的撞上木板,身子順著木板的角度直溜溜的就像只大蜘蛛滑了下來。
“哈哈,這一個人面油花啊。”古浩揚見古浩名直接親吻了木板,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的古浩然靠在蝶衣肩膀上喃喃的道:“還好我沒去,要不然倒楣的就成我了。”
這廂還沒滑到地面手中的繩子突然又一緊,把古浩名掉在離地半米左右的距離,上方的古浩影驚訝的道:“三哥怎麼了,沒事吧?”
古浩名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怨恨不能使用武功,看了眼腳下跳到地面,緩緩的抬起頭來望著上面露出關切神態的古浩影,古浩影只見古浩名臉上一片油跡,額頭和鼻子在木板上撞的紅紅的,嘴唇上光亮照人更加顯的水潤光滑,連頭髮絲上面都有油跡,整個身體正面全部都是油脂,此時正順著衣衫往下滴落,不由心裏笑的好不開懷,面上卻一臉關心的道:“哎呀,三哥,小弟剛才一個支撐不住滑了下手,三哥不要怪小弟。”
古浩名咬牙切齒的望著上面笑的猙獰的古浩影,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道:“怎麼可能怪你,我最親愛的弟弟。”
古浩影頓時像舒了口氣似的道:“來三哥你抓緊繩手,我把你拉上來。”
古浩名雙眼瞇在一起,眼睫毛上還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油,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啊。”
古浩影一臉微笑的道:“那我就開始了。”邊說邊拽著古浩名就往上拉,古浩名現在也不用頓及身上的衣衫了,反正已經油的不像樣了,就那麼抬著頭微笑的望著古浩影,任由古浩影使力把自己拉上去。
古浩影雙手互握幾把古浩名拉到剛才的高度,低頭對著古浩名笑道:“三哥,小弟這就把你拉上來。”邊說邊兩手同時就朝繩手上方抓去,這一同時也就等於同時兩手都放開了繩子,古浩名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手中繩子在空中一蕩,瞬間纏上古浩影的手腕,古浩名趁著這時用盡全力抓住繩手就往下扯,古浩影沒防備古浩名居然敢用功夫,一個先機失去下在頂上支撐不住,被古浩名一把就給拽了下來。
古浩影頭上腳下的跌下來,古浩名滿臉微笑風采翩翩的直接滑下來,倆人同時從木板上滑下來,古浩名站在地面微笑的看著爬起來的古浩影道:“我親愛的五弟,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失手摔了下來,可有那裏摔著沒有?”剛才動作那麼小,而且只是為了把古浩影拉下來,又不是為了自己上去,所以那些專門察看有沒有人動武的人,對這樣自相殘殺的行為全當沒看到。
古浩影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油膩,倒著摔下來的後果就是,不光前面全部是油,一頭他最引以為傲的頭髮也成披散狀,與木板做了親密接觸,此時正順著頭髮頂端沿著發絲一滴一滴往下滴油。
古浩影抬起油光滿面的臉頰咬牙切齒的瞪著古浩名,握緊拳頭道:“多謝三哥關心,五弟沒事。”哼,今天這個梁子結下了,害自己衣衫全毀不說,精心整理的容顏也這麼狼狽,回去有他好受的,不整回來他就不叫古浩影。
涼棚裏的眾人此時好整以暇的看著站在一起,無比和諧謙讓的古浩名和古浩影,方疏雲邊往嘴裏餵水果邊輕笑道:“這下有熱鬧瞧了。”
古浩然笑呵呵的道:“漂亮,這一手不錯啊,不過還是不及兩個人的面容好啊,看著真讓人感到賞心悅目,不錯,不錯。”
古浩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道:“不愧是我們的兄弟,越是狼狽越是優雅,青柔回去把他們兩人此時的容貌畫出來,這是我要送給他們兩個的生日禮物。”青柔用手捂著嘴邊笑邊點頭。
三嫂白芊,五嫂玲靜對視一眼,都滿臉笑容的各自搖頭,這兩個人平時聯合起來整別人,現在互相掐起來也分外有功力,只是可惜了那頭髮,平日用上等的精油保養,現在居然用菜油保養,雖然比較全面,不過級別可低了去了,不知道聞道的時候會不會作嘔。
古浩揚嘿嘿笑了半天突然道:“小五有手段,老三有眼力,今天我們就看鹿死誰手,要不要開個莊?”
古浩然頓時道:“我沒問題啊,反正剛才贏了那麼多,我不介意輸點出去,蝶衣,你說我們買哪個贏?”
蝶衣看了眼還在那裏溫柔對望的兩人,不由有點無語,有這樣的兩兄弟麼?不是,是有這樣的一家人麼?好像生怕打不起來似的,還在邊上火上加油,不由淡淡的道:“隨你。”兩個人勢均力敵買什麼買。
一旁的古浩清搖搖頭道:“還開什麼莊,又沒個賠率大的主,賭起來也沒興致。”賭蝶衣那本來以為十拿九穩,何況還有古浩然這個有錢的主在那裏賭賠率,結果還給賠了不少進去就不說了,賭這兩個人就幾人那點小錢,根本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就這麼看熱鬧的好。
“我說你們兩個,要深情對望回來有的是時間,現在給我看看旁邊的情況在說。”古浩遠冷淡的話語遠遠的傳出,那兩兩相望的傢夥頓時一震,齊齊朝旁邊看去.見邊上其他九家才的巳經快爬到頂上了.兩人不由對視一眼,要是被這些人摔下那就太沒面子了,古浩名瞪了古浩影一眼道:“我在上面。”說完轉身就朝木板後走去。
古浩影無所謂的站在原地,既然已經這樣了,誰上誰下也不要緊了,古浩名站在頂端後,把繩子扔給古浩影,古浩影伸手抓住一頭用力拉了拉,挑眉看著頭頂上的古浩名。
古浩名拉著繩子的一頭,古浩影拉著繩子的另一頭,倆人就這麼對視著,時不時往旁邊看一眼,反正只要還沒威脅到他們趕不上的距離,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繃緊了手中的繩子。
“得,拼起內力來了。”古浩揚挑眉看了眼又開始上下對望的兩人,伸手支撐著顎,好整以暇的看起熱鬧來。
“唉,這就是比試太小兒科的原因,兩個人都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只顧自己叫勁,早知道應該挑最難的頂目讓他們上,我看不如下個頂目也讓他們兩去得了,這麼一項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他們相親相愛的狀態的。”古浩然邊餵蝶衣吃水果,邊涼涼的在一邊說風涼話。
古浩遠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可以考慮。”
“你們兩個到底有完沒完?”一聲暴喝突然響起,那舞台上的古浩名和古浩影同時被嚇了一跳,外人聽著不會覺得有多厲害,他們聽在耳裏可就不一樣了,這可是那從來不發怒,一發怒就具毀天滅地精神的老爹,古浩名忙立馬收手,古浩影卻慢了一發,頓時古浩名一個不穩差點被古浩影拉下來,忙使力一掌拍上面前的木板。
只聽格格聲音頓時響起,慌忙收了手的古浩影和古浩名不由愕然對望,劈啪之聲大做,古浩名和古浩影嘴角不由抽筋起來,兩人手中的木板在不停的開始晃動起來,在兩人愕然間巨大的木板轟隆一下全部朝古浩影等下面的人砸去,剛才古浩名那全力一掌把這臨時牢固起來的木板,震的脫離了這邊的掌握,順著古浩名的掌力就倒了下去。
尖叫,男人的尖叫也還是很恐怖的,這翻動作可比剛才那考驗情誼的多,站在高台上的有的震驚的呆在原地,鬆了手中的繩手,有的硬是不鬆手,直接給掛在木板的這邊朝前方倒下去,有的最聰明的則快速放手大叫道:“快離開。”一邊跳下高台就朝前面去撐那木板。
身在高空的古浩名也顧不上不准用武功了,一個翻身從上面躍下,閃身就沖進裏面與古浩影同時伸手,撐住直直倒塌下來的木板,只聽轟然一聲,在全場眾人的高聲尖叫中,巨大的木板完全倒塌,完全蓋住了下面的人。
古浩然一手支額轉過頭埋在蝶衣頸子上無力的道:“這下好了。”
古浩揚和古浩清對視一眼,突然齊聲哈哈大笑起來,邊上的古浩遠揉著眉頭看著古震道:“爹,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殺傷力很厲害?”
古震無語的望著前方平整的木板上蠕動的人,和周圍慌忙沖上去搶救的人,不由冷著一張臉道:“不中用的東西。”


第八十三章 自我
完美,相當完美的第三場比試由場地倒塌,最終什麼人也沒撈到第一,不過因為古浩名等兩人的表現完全不符合比試的宗旨,被直接判定為最後一名,而溟府的兩人表現的非常優秀,經過大家舉手表決,成功衛冕第一名。
古浩然等人看著一身狼狽不堪,外加尷尬不已的倆人默默的走回來,齊齊鄙視的豎起大拇指向下,惹的兩人敢怒不敢言,灰溜溜的在古震的駭然眼光中僵直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連一身衣衫都不敢換。
在大隊人馬快速清理過一片狼跡的舞台後,也已經是下午時候了,眾人都趁著這個時間休息了片刻後,主席台上的年輕人才又開口道:“現在比試己徑過半,濱府取得兩個第一,緊隨其後的是衣陽村,在接下來的還剩的兩個項目中,我們看誰能夠獲得最後的第一名。”
停頓了下待圍觀的人歡呼過後,年輕人接著道:“這第四場比試要求一男一女搭配進行,請大家選出你們認為最默契,最有能力代表整個家族的兩個人上場,因為一個家族不僅要男女各自出色,男女聯手更要出色,他將說明一柔一剛的相輔相成,也是一個長勝家族所必備的要點之一。”
涼棚裏古浩揚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的道:“小六,你們自己看著辦。”
古浩遠等人則看都沒有看古浩然和蝶衣,兩個人一個是當家,一個是月堂的主子,本來他們兩就是代表著整個古家,這還有什麼好選擇的。
古浩然挑了挑眉看向蝶衣道:“老婆,上吧,誰叫我們是最出色的呢。”邊摟著蝶衣站起身來,邊對著古浩揚等翻白眼,他們那一對不出色?不就是不願意去麼,就只好拿他這個當家的來做擋箭牌。
蝶衣也無所謂的跟著古浩然站起身朝前方走去,兩人一個耀美如日,一個清冷如月,這緩緩的走上前來,頓時讓周遭的人都丟了眼睛,古浩然嘴角帶著淡淡的標准笑容,摟著蝶衣的腰向著四方緩緩示意.蝶衣見邊上尖叫抽氣聲四起,不由微微側頭看了古浩然一眼,這個人現在正在展示他的完美風度,卻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古浩然見蝶衣看過來,不由對著蝶衣露齒一笑,緊了緊摟在她腰間的手輕聲道:“我們兩個可代表的是古家,不是那個什麼衣陽村,要是有一日讓旁人得知是我們,那不丟臉死了,現在可要挽回點面子才行。”蝶衣恩了一聲也不說話,這些面子裏子的事情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十大參賽家族的人選都站立在了舞台上,無疑古浩然和蝶衣這一對是最耀眼的,就連身邊那溟府銀羽和一個面容相當出色的女子,也無法與他們爭輝,所以自然而然的兩人周邊空了一大圈出來,誰願意用自己的平淡去襯托別人的光芒,卻讓古浩然和蝶衣分外耀目起來。
古浩然斜眼間見銀羽立在靠蝶衣最近的地方,目光時不時的飄過來,看一眼又閃過去,閃過去又看上一眼,古浩然不由面上帶笑雙目卻蘊涵著殺氣,敢窺視他的人,找死。
主席台上的年輕人見人選都巳經到齊,頓時開口道:“這一關的內容很簡單,你們看見前方那一朵蓮花沒有,這一場就是展現你們默契和實力,蝶衣邊聽邊看向前方約二十米左右距離的那一朵十分小巧的蓮花,正放在一張高高的桌子上,主席台上的年輕人停了一口氣又道:“不過,我們的要求就是蒙上你們的眼睛,然後分別帶你們到不同的位置,不許交流,不許做任何小動作,否則直接判定出局,如果你們打傷了自己的同伴,那麼就算最後得到了那朵蓮花,也會被判定為輸,所以這就是考驗大家默契的程度了,當然下手不能太狠,不能造成重傷。”
古浩然聽到這不由微微笑了起來,跟他和蝶衣來這一套,呵呵,他到是比較期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銀羽,看老子打不死你。
蝶衣回眼間就看懂了古浩然的目露凶光,不由淡淡的道:“別打死了。”
古浩然呵呵一笑道:“放心,我下手絕對有分寸,況且還不知道他會被帶到什麼位置,你要是遇上了也給我狠狠的揍。”蝶衣眼都沒抬的計算著四周的距離,誰遇上她那是他倒楣。
邊上的那九家人也都不動聲色,看來個個都是有兩手的,給參賽的二十個人眼睛上蒙上厚厚的黑布,自然有人前來拉著眾人各自站定,只見二十個人在距離蓮花二十米處圍成了一個圓圈,每家的人都被分開來,站定後年輕人直接道:“你們的前方就是那朵蓮花,去上前取下去。”
話音一落十九個人齊齊的動了,都各自一邊戒備一邊朝前方走去,唯有蝶衣靜靜的站在原地傾耳聽了半響才緩慢的朝前走去。
越是靠近蓮花的位置,人就越是聚集到了一起,這時候蒙上雙眼的人也不知道身旁遇上的是什麼人,唯有先發制人,也有的自持功大高要來個後發制人,好從對方的路數中聽出到底身邊的是對手還是一路人。大家各有顧及,手下下的都不怎麼狠,招數都有點軟綿綿的。
其中唯有古浩然什麼也不理會,碰上人二話不說直接就是幾拳頭轟回老家,那裏有什麼猶豫和手下留情,根本是恨不得打死一個少一個,有時候還沒碰上,只要感覺到身邊有人,古浩然也直接上去給人放倒,一時間只聽他身邊哎喲聲大做。
而這方的蝶衣冷靜的邁著步子一步一步朝前走,路上遇到有人,或者突然從旁邊或者天上掉過來的人,手下乾淨利落毫不留情的就出手,連點考慮的時間都不預留,雖說巳經不如以前那麼一動手就要人命,不過那狠辣的厲害程度也沒有減少幾分。
兩人一個走的是轟轟烈烈,一個走的是寂靜無聲,不過同樣的擋在他們路上的一律鏟除,看的周圍的人全部膛目結舌,長的那麼好的兩個人,怎麼原來是這麼厲害的啊,看來美男子也可能不是草包。
涼棚裏古浩揚等皺眉看著古浩然和蝶衣,半響古浩清緩緩的道:“早知道這樣不應該讓他們兩個上去的,應該我和徐敏去。”
古浩揚微微點了點頭道:“兩個人都是強勢的人,你們看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下手不留情,這要是遇上了那還得了。”
古浩名微微皺眉道:“兩個人都不懂讓步,好像只有自己,眼眸中完全沒有自己還有個助手在裏面的樣子,一切以自我為中心,看這情景以後的日子還需要多磨合啊。”
一旁靜默的古震此時也道:“勝負到是其次,他們這麼個打法,不是浩然傷了蝶衣,就是蝶衣傷了浩然,以後少不了要多吃很多苦頭了。”
古家人有點擔心的看著兩個完全不知道收斂的人,不是因為這個比賽傷了對方會怎麼樣,而是齊齊覺得要真是這樣,兩人的本性都還要加緊磨練才行,各自只相信自己那怎麼行?
古浩影看了眼場地上古浩然和蝶衣越來越接近,不由定定的看著兩人道:“也許不一定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吧,小六不是一直都讓著蝶衣的,這會怎麼會叫真,是不是他們自己有自己的默契?”
一直沒說話的古浩遠接過話題道:“也許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排除爹和大哥他們的想法,這兩個人讓人操心啊。”
場地上古浩然一拳對上邊上突然擊起的一道掌風,古浩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傾身而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對手也不是個弱者,堪堪與古浩然打了個平手,古浩然心中冷哼一聲,手中變掌為刀灌注五成內力狠狠的擊打了下去,同時一腳踢出上下夾擊。
只聽對面之人一聲悶哼,顯然是中招了,古浩然本來要撇退回來走自己己的道路,一聽這聲悶哼頓時二話不說,直接欺上前去用盡全力朝對方下手,因為很簡單那一聲悶哼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卻讓古浩然分辨出眼前是何人,正是那個老拿眼睛吃蝶衣豆腐的銀羽,這翻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人,古浩然自然是寧願錯殺也不放過一個。
蝶衣這廂雖然緩慢卻堅決的向前走著,一直沿著她自己的直線在走,身邊時不時遇上的人直接被她放倒,在地上哼哼兒,耳中聽著周圍的風聲亂起,其他幾家人恐怕都巳經偏離了自己的線路,與旁邊的人攪和在了一起,蝶衣也不管那麼多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道路。
涼棚中的古震點了點頭道:“好強的實力,好彪悍的氣質,好聰明的做法。”
一旁的方疏雲也難得正色的道:“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直線走,是最快到達目標的路線,也是唯一可以避免與不知道位置的古浩然碰上,好機敏的抉擇。”旁邊的古浩揚等都贊許的點頭,卻不知道那主要是因為蝶衣懶的走,這些人又不是很強,還沒那個本事把她逼出自己的線路,所以抓住這一個方向就好,不用飛費神在去計算其他的線路。
此時幾人見古浩然與蝶衣越來越近,本來古浩然還保持著他前進的方向的,無奈為了追殺銀羽,一陣拳打腳踢後雖然面向的位置正確,卻己經來到了蝶衣的身邊。
古浩影微微坐正身子緊盯著場地上的兩人,只見古浩然一拳頭把銀羽給打趴下了後,邊上也不知道是那兩家的剛才走到那個位置上,居然同一時候就對著古浩然擊打過來,古浩然辨別出風聲當下一腳向空中踢出,兩手一邊一拳回擊過去,在電光火石間分擊兩人後,在空中一個翻騰就朝邊上落下。
此時古浩名唰的一聲站起來,而古浩然落下的方向正是蝶衣所在的位置,古浩名只見蝶衣突然側過頭,一腳踢開邊上的一人,手刀一揮就朝空中擊去。
大嫂華堇頓時驚呼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古浩然和蝶衣,空中古浩然聽的下方有聲音,當下腳下發力倒掛著身子一掌就朝蝶衣的手刀迎了上去,古浩影頓時握緊拳頭道“該死。”
旁邊的古浩揚古浩遠等人也都緊緊的皺眉注視著快要對上的兩人,看兩人的氣勢和出手不說用盡全力,起碼任何一個也沒有留情,不由都擔心起來。
只聽半空中砰的一聲勁風相交聲,古浩然和蝶衣同時被震的退後一步,古浩然在空中一個借勢落下,二話不說就直接往剛才蝶衣的方向沖,而蝶衣面色冷淡的也同時走了上來。
古浩名頓時急道:“他們要做什麼?不打傷對方不甘心麼?”
古浩影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連聲罵道:“這兩個混蛋,不知道對方是誰麼,又不是拼命,剛才那麼用力幹什麼?現在還不知道……咦。”
話音還沒落古家人都驚訝的盯著場地上的兩個人,見古浩然和蝶衣什麼姿勢也沒做,什麼話也沒說,沖到一處頓時攜手就住前走,自然的好像已本來就應該如此,沒有一點猶豫,沒有一點反抗,就像剛才那一擊完全不存在似的,兩人此時並肩往前走,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周圍的人解決的那叫一個乾淨利落,與剛開始時一般狠辣無情。
涼棚中的眾人面面相覷,半響古浩揚眨眨眼道:“這什麼意思?這樣也能夠認出對方?這到底是什麼恐怖的默契?居然一點猶豫也沒有。”
古浩遠定定的看了兩人半響後道:“是我們白擔心了,他們兩個比我們所認為的還要瞭解對方,和相信對方。”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林野此時淡淡的道:“少爺和夫人所經歷的太多,就算是生死關頭他們也能認出彼此,不需要猶豫,不需要手下留情,因為他們知道交手就是最好,最方便認出對方的時候。”島上那麼艱難都過來了,面前這點不過是小意思而已,根本連擔心都沒有必要。
古浩揚等聽著林野的話,見林野和紅淨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眼眸中只有信任,不由對視一眼沒有做聲。
場地上古浩然和蝶衣攜手前進,不過片刻時間就撞上了桌子邊緣,古浩然一把拉下眼睛上的黑布,傲然一笑的伸指捏起了那碗口大小的蓮花,朝邊上神色漠然的蝶衣看了一眼,笑瞇瞇的道:“清冷,優雅,高潔,只有這樣的花才配的上我的蝶衣。”說罷微揚起手把這朵玉色的蓮花給蝶衣別在了髮間,蝶衣淡淡的看了古浩然一眼,見其眼中全是笑意,也就默許了他這種行為。
毫無疑問這第四場由衣陽村獲勝,無視周圍或站或躺的對手,古浩然一臉燦爛笑容的摟著蝶衣走回來,古浩名對著古浩然舉起大拇指道:“好小子,好小子。”
古浩然見古震古浩揚等都是滿臉的贊同之色,不由淡淡的一笑拉著蝶衣坐下,把頭靠在蝶衣的肩上,伸手端過邊上的茶碗遞到蝶衣唇邊,蝶衣一邊任由他靠著,一邊微微低頭喝了一口。
古浩揚等見倆人神色自然,動作和諧的不是一般,連外人看來都覺得那樣的舉動是正常到不能在正常的樣子,那份默契和從容好像己經滲入了骨髓,沒有一絲流露在表面,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卻讓人知道他們從來沒有消失過,古浩遠不由暗中鬆了一口氣,這樣的兩個人再也不需要他們擔心了,這樣的和諧和默契連他們也許都沒有,還需要他們擔什麼心。
在眾人高興的安靜中,主席台上的年輕人開始發話了:“現在二比二,溟府和衣陽村各占一半勝場,看來最後的爭奪要落在我們最後一項上了,如此我也就長話短說,這最後一場我們要比的是整個家族的共同能力,所以這場一共要求八個人參加,必須是家族裏的直系血親,人員若不夠的話可以允許妻子參加。
內容很簡單,所謂同舟共濟,一個家族就是一條船,家族裏的所有人全都是為了把這條船開的越遠越好,所以現在我們全部移架到河岸上去,這最後一個項目是在河面上舉行的,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開船到達終點,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圍觀的眾人頓時蜂擁上河邊,由於本來就在河岸上,所以完全不需要大規模長距離的移動,待古浩然和蝶衣等跟著帶路的人到底起點的河邊,看著面前只能容納八個人的漁船漂浮在水面,古浩然不由對天直翻白眼,這樣破爛的小船他這輩子都沒有坐過。
直系人員,古家從古震算起也才七個男人,所以最後這個人選又落入我們蝶衣的面前,只因為方疏雲的一句話,能者多勞,就把蝶衣扔給了古浩然等一夥,自己則帶著華堇等跑到終點看熱鬧去了。
“走,走,走,這麼點小事還要本少爺親自動手,實在是太給衣陽村面子了。”古浩名當先依著河面上搭起的木板,走到屬於衣陽村的那條小船上。
古浩影冷著一張臉咕嚕道:“居然要我們來駕船,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麼人,承載整個聖天經濟的龍頭老大,現在居然淪落到親自來當船夫,真是大材小用啊,大材小用。”
古浩揚一腳把站在木板上不滿的古浩影給踢了下去,挑眉道:“鬼叫什麼,我們都不委屈還委屈了你不成?”好在古浩名和古浩影在古浩然和蝶衣上場的時候,因為實在無法忍受去換了衣衫和洗了洗頭髮,否則現在古浩揚肯定連踢都懶的踢他。
古浩然摟著蝶衣下到船裏,見古浩揚,古浩遠,古浩名和古浩清成豎線坐在一邊,這邊他爹和古浩影坐在前面,於是拉著蝶衣坐在中間,自己坐在最後面,看著邊上的人工槳,不由道:“這東西是拿來做什麼的?怎麼用?”
古浩遠冷聲道:“不知道。”
古浩然不由挑眉看著他爹和眾兄弟道:“有誰知道?”
寂靜,半響古浩揚回頭看著古浩然道:“小六,你覺得我們那一個像坐過這種船的?”
古浩然見古浩清等同時點頭看著他,不由一聲哀號道“有沒有搞錯,全部都不知道該怎麼划船,那我們要怎麼辦?”雖然他和蝶衣也坐過青竹等划的船,不過那好像用的是支起來的槳,不是這個一片一片的木板,這東西在怎麼看也不能和那個同樣使用啊。


第八十四章 詭異目光
古浩影大大咧咧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划船嗎,多大點事情啊,見機行事就好了。”
古震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道:“只有見機行事了。”
古浩然抽了抽嘴角,說的輕巧,見機行事,又不是做什麼生意,難道還能去搶那劃到第一名的船麼?不由朝蝶衣道:“蝶衣,你會不會?”
蝶衣看了看手中拿著的木槳,在水裏划了兩下道:“這麼用?”雖然她也沒坐過這樣的船,在現代杜會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古老的工具,不過原理肯定還是一樣的,利用水的阻力前進。
古浩影一看後在水中划了兩下道:“簡單,簡單,這些事情怎麼可能難住我們,看我們去奪個第一回來。”古浩遠等人試了試也都覺得確實簡單,憑他們的功夫和實力,這第一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在一聲大吼後,寬敞的河面上八艘小船齊齊離了背後的木板,迎著浪花朝前方沖去,不過其中一艘出了點問題。
“喂,喂,這是怎麼回事?”只見河面上其他幾艘船己經不說快如閃電,但是也絕對不慢的朝前方沖去,而古浩然等的船卻在水面上向左靠一頭,又向右靠一頭,在原地打起了轉就是不端正自己的方向朝前方跑。
“大哥,你們使那麼大的勁幹什麼?沒看見船頭往你們那邊跑麼?”古浩影手中一邊加快速度,一邊朝古浩揚等坐的右方吼道。
“誰叫你們不使勁,這船要往我們這邊跑有什麼辦法,你們把它扳過去啊。”古浩揚也是無語。
“這東西怎麼搞的,怎麼又跑到我們這邊來了?”古浩然對天翻了個白眼,這船不是向著左邊打圈.就是朝著右邊旋轉,怎麼一點也不聽話。
蝶衣也在無語中,手中的木槳使勁在水中活動,按理說靠他們的力量,這船至少也得來個船行如飛,不會是這種在原地打轉的情況,現在這到底那一環不對了?
“大哥,你們別動,我們來劃看看。”古浩然見這船實在是不走,不由建議道,當下只見坐著八個人的小船,在瞬間時間裏在湖面上轉了幾個圓圈,那速度說有多快就有多快,四個武林高手出手就是不同凡響,那力道豈是平常人能比的,引的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算了,還是我們這邊試一試。”古浩然尷尬的停手讓古浩遠等試試,那料又是快速的幾個圈圈,船上的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一臉黑線的對視著,這玩意真不是個人玩的東西。
“前面的船快沒影子了,我們還在起點線上。”一直比較冷靜的古浩清抬頭看了前方一眼,河面上就只剩下別人的船尾巴,好在路線不算太短,至少還剩下點時間給他們析騰。
“喂,喂,是不是我們方向反了?”自譽智商極高的古浩名見這船不動,不由建議道。
蝶衣一聽還沒出口反對,只聽碰的一聲古浩然和古浩清同時呼痛,向前不行向後退個一米還是沒有問題的,幾人快速的同心協力和高質量速度的行動力下,小船唰的後退一米,坐在最後的古浩然和古浩清剛好後腦撞上後面搭建的木板,當下周圍圍觀的群眾不由就是一陣暴笑。
古浩名回頭見古浩然和古浩清怒目瞪視著他,不由嘿嘿直賠笑道:“試驗一下,我現在知道這條行不通了。”邊說邊快速的回過頭去,雙肩抖動個不行。
“真丟臉,這可是把我們古家的臉都丟光了,我真不好意思承認我和他們是一路的。”站在路段中間最高點的方疏雲,一臉黑線的望著還在原地打轉的古浩然等人。
陪著她站在這裏的華堇邊笑邊道:“娘,爹和相公他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那是一時半會能學的會的,不過,我也覺得挺丟人的,那麼一船男俊女俏能力高強的人,居然弄不轉這小小的一隻船,看的人真不好意思。”
這邊方疏雲和華堇在一邊搖頭嘆息,那邊古浩然等依舊在原地划水,不過在水波自己的蕩漾下,還是前進了那麼兩三米。
“主子,少爺,不是那麼划的,兩邊的力道要均勻,落槳要同步,不要一個快一個慢,要一齊行動,記著要力道大小保持均勻,速度一樣。”在終點等著看熱鬧的紅淨,見柳快速從起點沖過來說少爺們不會划船,一直在海邊長大的紅淨連忙沖了過來,指點起一幫什麼都不會的人。
“古浩揚和古震對視一眼,古浩揚道:“我來喊一二,一落槳,二收槳,都只准使三分力,我們來試試,一......二......”這翻有了古浩揚的口令,大家一起行動,果然就見船在朝前方跑了。古浩影等一翻激動,隨著古浩揚的喊聲就開始努力起來。
“方向,方向,少爺,你們不要光划船,還要看方向啊,你們這是對著什麼地方在劃啊?”岸上紅淨見古浩然等的船不向著前方劃動,反面向著他所在的岸邊劃來,紅淨不由暴汗。
古浩然等聽見紅淨的叫聲,齊齊抬頭一看,嗚,真丟人,居然是朝岸邊劃過去,本來方向是對了的,怎麼劃著劃著方向居然偏離了,卻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三分力道古家幾兄弟心裏有譜,但是蝶衣就沒譜了,她的三分力道怎麼能跟這些男子的三分力道相比,頓時船在不知不覺中就偏離了方向,朝一邊劃去,如果不是紅淨提醒的快,估計在劃一會會直接轉到後方去。
見幾個大男人在水中硬是把船板不回原來的航道,紅淨不由擦了一把汗,這些平日個精靈的不得了的人,怎麼今天就憋死在這一條小船上了,說出去真不是點吧點的丟人。
“少爺你們這邊別使力氣,大少爺你們那邊划,力量不要使太大,稍微微轉過去就行了。”此時的紅淨儼然成了軍師,對著古浩然等指手劃腳,偏偏船上的人還不能生氣。
“切,一個小小的東西居然這麼麻煩。”古浩影見小船慢慢調整到對的船道,不由冷著臉道,不是想冷著個臉,而是岸上的笑聲太大了,想裝做不知道都不能夠,平日都是他笑別人,那知道有一天會有這麼多人來笑他。
岸上的紅淨見古浩然等終于擺正方向,不由無語的對身旁的林野道:“我還真以為少爺等個個全能,沒想到也有這麼的一天。”
林野難得的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船中拼博的眾人,笑道:“你不覺得他們這個時候的臉色很好看麼?”除了蝶衣還一臉冷酷的面無表情,仿佛現在被眾人笑的沒有她一樣,船上其他的人就連最冷酷的古浩遠也微微紅了臉,當頭的古震和古浩揚更是臉上紅白交加,早知道弄死也不當頭,古浩然和古浩清兩個坐在最後,對視一眼低著頭對周圍不聞不問,手裏行動面上當鴕鳥。
紅淨仔細的看了一番呵呵直笑道:“這可不容易看見。”見古浩然他們雖然把船扳上了正道,也在開始向前動了,但前面的船都快到終點了,這也輸的太丟人了吧。
“少爺,看前面,別人都快到了,你們快點努力啊。”
古浩然等同時抬頭看了一眼,成黑點的船隻估計真的應該到了,現在就算在是划船高手恐怕也不行,何況還是一群菜鳥。
“太丟人了,不行,就算輸也不能這麼窩囊,加快速度我們沖上去,能趕多少算多少。”古浩然看了眼前方咬牙道。
邊上的古浩名也同時道:“對,輸陣不輸人。”其他幾個也是同樣心思,不由手底都加快起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蝶衣見大家都一副拼的樣子,突然冷冷的道“有多少會水?”
古震等不明白蝶衣是什麼意思,也沒思考就直接回話,蝶衣見除了古浩然其他的都會水,當下把手中的木漿扔進船裏,站起身來命令般的道:“會水的都給我下來。”說罷啪的一聲直接跳下河去。
古浩揚等一楞雖沒明白蝶衣的意思,不過蝶衣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有她的想法,當下齊齊的扔下手中的木槳就跳下水去,看的岸邊的人一陣楞神,不是因為不會划船,一個個想不開跳河了吧,不過此河不深,應該淹不死人。
還沒等岸上的人准備喊救人,蝶衣等齊齊浮起來,河水不過到眾人頸項間,蝶衣一把抓住小船船頭冷聲道“抬過去。”古震等先是一楞,接著個個面露笑容,二話不說一人抓住小船的一個方位,齊齊喝道:“起。”小船被七人頓時從水面抬起,只見七人快步如飛在河底抬著小船就向前沖去。
岸上的眾人頓時震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見小船在河面上臨空而行,古浩然站在船上挑眼望著前方,河水中幾個人施展輕功那叫一個快,連帶的蝶衣也被幾人帶著跑,那速度比其他船隻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衣陽村加油,加油。”眾人這一番迅若奔馬的踏著河底而來,成功的讓岸上的任何人都掉了眼珠,那站在前方的白芊等頓時一陣狂吼,又是笑又是鬧的高聲大呼。
終點就在眼,旁邊的船隻也就咫尺之間,古震一聲大喝道:“拋。”古浩揚等同時用力,抓起小船就朝終點線上拋去,同時古浩揚一把抓住離他最近的蝶衣,幾人同時一掌拍向水面破水而出,齊齊躍向前方的小船。
寂靜,一瞬間萬人寂靜的場面出現,小船在空中搶在眾船隻之前沖過了終點線,古浩揚等人也在同一時間坐到了船上,面對面面相覷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的裁判們,古浩影等不由感到豪氣沖天,相對哈哈大笑。
議論,討論,決定,衣陽村最後得到了這最後一關的第一名,因為規矩沒有說明不能使用這一招,在圍觀眾人的震天的叫好聲中,古家人不為人知的緩緩退場,因為下面出風頭的該是衣陽村的老闆連老闆,而不在是他們。
在古浩然等悄悄退出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道淩厲的目光一直注意著他們離開,這道目光從開始比賽就注意著他們,從疑惑到肯定最後定格到狠辣,只是太過隱晦,所以古家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尾隨著他們離開,那道目光也跟著離開了。


第八十五章 巨變
古浩然等一行回到衣陽村的時候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來,古家全家人從來沒有這樣在一起遊戲過,一個個情緒異常興奮,嘰嘰喳喳的在住處議論個不休。晚間衣陽村的連老闆與大會主辦等人一起去宴請郡守等人去了,古浩然等就在喜笑顏開的李掌櫃建議下,結伴同去參加今日晚上的燈會。
齊郡街道上到處都是人,美麗的花燈綻放在四處,時不時的焰火映照得夜晚璀璨奪目,古家龐大的一行人拼盡全力才擠在一起行走。人實在是太多了,結伴的,單人的,全家人一起的擠得街道上幾乎水洩不通。
“蝶衣,瞧,這個花燈好看,給你。”古浩然牽著蝶衣的手走到一處賣花燈的攤子前,見一個八角花燈上面畫了一個憨態可掬的小兔子,不由笑呵呵的伸手拿過來遞到蝶衣手中,旁邊也在挑選的古浩名頓時忍不住笑起來道:“小六,你那是什麼眼光?太低俗了。”
古浩然白了古浩名一眼道:“你懂什麼,這麼可愛的花燈你敢說它低俗,沒眼光。”蝶衣抬高手看著手中確實相當可愛的畫面,斜眼掃了一遍攤位上的其他花燈。蝶衣淡淡的拿錢付賬後取過一個花燈遞給古浩然。
古浩然見蝶衣居然給他買了一個,頓時一張臉春光燦爛的不行,得意的掃了旁邊的幾兄弟一眼樂呵呵的道:“還是我的蝶衣最好,送我的花燈好……漂亮。”
旁邊的古浩影等聽見古浩然聲音有異,不由都湊過頭來,一見之下頓時齊齊笑出聲來,古浩揚一本正經的點頭道:“蝶衣的眼光不錯,你跟這花燈上面的動物還真有點像。”
古浩然連連眨了幾眼看著手中提著的花燈,做的很精美畫的也很好,上面四面屏風上各畫了一頭圓滾滾的小豬,四種姿態有抱著肚子睡覺的,有正在吃食物的,那模樣比蝶衣手中的兔子還可愛,古浩然不由抽了抽嘴角,看了眼望著他直笑的老闆和邊上的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不喜歡?”蝶衣見古浩然沈默的瞪著花燈,心情沒來由的有點高興起來。
古浩然聽著蝶衣的問話,立馬轉頭笑瞇瞇的看著蝶衣道:“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只要是你送的,什麼我都喜歡。”邊說邊緊緊的握住蝶衣的手,眼眸中閃動著醉死人的溫柔。
“咦,我們家那個平日裏唯我獨尊,囂張霸道的小六到哪里去了?怎麼現在就看見一溫柔似水的人在面前呢?是不是人弄錯了?”後面的方琉雲看著古浩然呵呵直笑。
古浩然轉過頭去雙眼一瞇狀似威脅的道:“老娘,我不介意你去找一個你認為對的回來。”說完一點時間也不耽擱的轉過頭來,面容變換迅速的一臉笑容看著蝶衣。
“嘖,嘖,嘖,感情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啊。”
“爹,管好你的妻子,今天怎麼話這麼多。蝶衣,我們前面逛去,聽說前面有個姻緣石,我們也去拜拜去。”古浩然一句話分別對著兩個人說,語氣明顯起承轉折巨大,說完一臉溫柔笑意的拉著蝶衣當先就朝前方走去。
後方的古浩影和古浩揚等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奚落這變化一百八十度的古浩然,一邊也大步的跟隨了上去。
“買煙花,買煙花,製作精美,買一個送給最心愛的人啊。”古皓耳尖的聽到邊上的販賣聲,頓時拉著蝶衣就朝那小攤子上走去。
“給我來一個,要最好看的。”
賣煙花的小販見兩個長的天仙一般的人站在面前,頓時堆滿笑容的道:“客官給夫人買煙花啊,這個,這個,這可是我這裏最好看的煙花,可代表客官對你妻子最大的愛意呢。”邊說邊伸手遞給古浩然一個大煙花。
“小六,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東西了?不過很多年沒放過了,給我也來一個。”擠到古浩然身邊的古浩影一邊取笑古浩然,一邊直接從攤子上挑了一個。
“既然要買就都來一個,我們也熱鬧熱鬧。”旁邊的古浩名等都擁擠了過來,古浩然不由直翻白眼,這是送心愛人兒的,被這一群人一說全部成過節的玩意兒,氣死個人。
“呀,客官們是一家人吧,我這裏可有一個最棒的煙花,本來是准備留給小的一家人放的,不過小的還沒見過這麼俊俏的一家人,看著心情都變得好,嘿嘿,小的多嘴。這煙花一家人聚齊了圍在一起放,可代表著家人間最好的祝福喔,今天就讓給你們吧,不過可有點貴,因為就只有這麼一個。”小販見古浩揚等人都長得挺像的,不由滿臉眩暈的看著幾人的面孔把自己的家底都讓出來了。
古浩揚等不由呵呵直笑,感情長得好看也能無往不利的,當下結過賬兜了一大堆煙花離開。古浩然氣哼哼的瞪了古浩揚等一眼,側頭朝蝶衣說:“我可是買給我最心愛的人的。”
蝶衣一直盯著小販的臉孔,聽到這話方轉過來看著一臉認真的古浩然,那雙眸子裏的情意整整的溢滿了,裏面夾雜著的溫柔和溫暖,讓她整個人都覺得暖和了起來,不是身體暖而是心暖了,這種感覺就如記憶裏最初的時候那種被人捧在手心,被無條件關心和愛著的感覺一樣,甚至比它們還要深還要炙熱。蝶衣一時間牢牢的盯著古浩然的雙眼,怎麼樣也移不開去。
古浩然望著那雙可以讓人連靈魂都沈沒的雙眼,輕輕傾頭覆上了那片艷紅的雙唇,溫柔的舔吸,輕輕的撕咬,不帶著讓人迷亂的欲望,只有濃濃的愛意,只有珍惜愛護眼前人的心意,這纏綿悱惻的一個吻,與其說是一個不經意的誘發,不如說是一個誓言的承諾,一個從最初一直醞釀到現在的深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古浩然緊緊擁著蝶衣,在滿含深情的一吻後,低低的在蝶衣耳邊承諾著。蝶衣雖然沒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古浩然的胸膛卻訴說著它裏面的含義,嘴角不由彎了一絲幾不可察的淺笑。
“喂,小六,你們幹什麼?還不快跟上。”前方走的快沒入人群的古浩名,見古浩然和蝶衣等沒有跟上,不由在前方大喊道。
古浩然一驚之下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居然在萬人空巷面前表演現場,不由臉色微微一紅拉著蝶衣就朝前走,卻不想影束人比聖天人還要開放,既然能舉辦這樣的盛會,自然有他們對這些事情的看法,所以一直觀看現場的觀眾都一臉微笑的朝他們點頭,面上流露著真誠的祝福,好像覺得這些的事情根本就是小兒科,就如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跟著古浩然和蝶衣兩人的紅淨和風等,不由一邊捂著嘴笑,一邊詫異齊郡人的反應,這樣的態度還真是出人意料,卻不知在這一天的情侶是會受到任何人的祝福的,但是過了這一天再在街上出現這種情不自禁的舉動,那就又是另外一番對待了。
蝶衣一邊被古浩然拉著快步朝古震等擠去,一邊轉頭朝剛才那個小販冷冷的看去,不是她多疑,那小販身上給她帶來的感覺實在不對,不管他掩飾的有多好,那種冰涼的氣息她相當熟悉,卻在第一時間被她發覺,蝶衣的感覺向來敏銳,那是一種出於千錘百煉下的敏銳,能在第一時間感覺到危險。
“怎麼了,你在看什麼?”古浩然見蝶衣側過頭向後看不由問道。
蝶衣回過頭來半響緩緩搖了搖頭:“沒什麼。”那個男子身上有與她相同的氣息,不過卻沒有殺氣,就這沒有殺氣救了他一命,要是有,蝶衣肯定第一時間就殺了他。
那賣煙花的小販見蝶衣等走遠,不由低頭看著自己全是汗水的掌心,剛才那個女人銳利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好像有一種尖利的爪牙已經快要撕裂他一般的感覺,自己所有的偽裝在她面前好像全部都沒了作用,還好,自己這趟差事不是殺人,要是他有殺氣的話,肯定在第一時間會被那個女人撕成碎片,小販一邊抑制不住的顫抖,一邊快速的收拾東西離開。
河岸邊上的草坪裏有許多人在燃放煙花,古浩影找了個與別人有點距離的草地,把買來的所有煙花串在一起點放起來,只見絢麗奪目的流離光彩在夜空中綻放,一瞬間燃燒出最美麗的生命光彩,然後歸於永恆的消失。
古浩然微微皺眉道:“一閃即逝,不好,這樣的東西不能代表我的心意,這東西還是不放的好。”邊說邊把手中唯一沒有與古浩影等串聯起來的煙花,隨手扔進了河水裏。蝶衣倒沒有這麼多的忌諱什麼的,煙花不過就是一個好看,能代表什麼東西,自己都不能永存的東西,沒資格代表其他的一切。
“林野,這裏是不是有那人的最後一說?”站在蝶衣旁邊的林野正抬頭看著煙花,見蝶衣突然問他,不由沈思了一下,醒悟過來蝶衣是指剛才那小販最後那個全家祝福的煙花,雖然不知道蝶衣為什麼這麼問,林野仍舊點點頭道:“有這個說法。”
蝶衣聞言皺了皺眉,就聽見邊上古浩名道:“過來,過來,圍成一圈,我聽說這全家祝福的煙花要所有人圍在一起放,快點,圍過來我們一起放,希望我們家所有人都幸福快樂,身體健康。”古浩揚等聽著古浩名的話,都一臉笑容的走了上去。
頓時古浩然等圍成一個大圈子,風等站在一旁面露笑容的望著這一幕,好個全家團結,兄友弟恭的場面。
色彩紛呈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著它們的絕色姿容,古浩影、玲靜等都滿臉笑容的望著頭頂上的天空,幾顆彩色的花球在空中綻放後,偌大的煙花筒突然一變,一個個藍的、紅的、紫色的小光球從花筒裏鑽出來,在地面快速的跑動,沒有章法的圍繞著煙花筒到處亂竄。
“嘿嘿,駭我一跳,這煙花做得好。”被嚇了一跳的青柔摸了摸心口道。
在五顏六色的光球從花筒中竄出來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香味也隨著釋放了出來,味道與焰火中的硫磺味極相似,恐怕要相當仔細的才能分辨的出來,一個個有說有笑的古浩名等毫無察覺的依舊說笑著,蝶衣和古浩然站在上風處,此時淡淡的輕風正朝下吹著,第一時間並沒注意到,古浩然笑著指著白芊道:“三嫂腳下,要燒裙子了,哈哈。”白芊忙一陣又跳又笑。
蝶衣面色沒什麼改變的站在原地,看著笑鬧成一家的其他人,這樣的場景是她從來沒有期望過的,現在古浩然一家把這些都給她了,愛情、親情、家的溫暖、兄嫂之間的維護,沒有猜忌沒有手段,只有全心以待這樣的一切讓她如墜夢裏,心在不經意間已經認同了他們的存在,真的有一種相當舒服的感覺。
古浩然見蝶衣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不由高興的摟著蝶衣道:“以後我們會很幸福,我們……”一股微風逆向吹過來,聞著風裏的味道,蝶衣突然臉色巨變,一把抓住古浩然想也不想的就朝旁邊滾去,一邊大聲朝古震等吼道:“讓開,有毒。”
站在邊上的古震古浩揚等先是一震,接著不作多想的齊齊欲往後退,蝶衣既然出聲管他有沒有毒都先避開再說,蝶衣可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卻不想躍起後卻完全無力地重又跌倒在地。古震頓時臉色大變,邊上的方琉雲和三個女孩子則匆忙後退幾步後,腳下無力地跌倒在地,幾人神色巨驚。
最嚴重的是站在下風處的古浩遠和古浩清幾人,一驚後催動內力卻連躍起的力量也無,在蝶衣的喊聲後連作勢都沒有,就緩緩滑落在地上,完全不會功夫的青柔更是一口鮮血吐出,直接昏了過去。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站在邊上的風等齊齊變色,由於這些護衛全部站在古浩然和蝶衣的背後,此時見事發突然,一個個臉色巨變倒下,一邊捂鼻一邊奮不顧身的搶到古浩遠等身邊,抓住幾人就朝蝶衣等退的方向撲去。
毒香揮散的快消失的更快,一眨眼時間夜晚的空中就沒了那份與煙火相同的氣息,見機最早的蝶衣臉色陰沈如水的放開古浩然道:“怎麼樣?”
古浩然一骨碌坐起先看了眼已經全部退過來的古浩揚等人,臉色大變,深吸了一口氣撐起身來道:“沒事。”邊就朝古震等奔去,蝶衣雙眼一沈,要是沒事為什麼會要撐著才能坐起來?自己對這些毒氣有抗體,面前的人則沒有一個人有這種體質。
當下蝶衣沈穩地站起一臉冷酷的道:“慌什麼?風,帶領人把這裏圍住應付接下來的事情,冰祁,通知月堂把這裏的人手全部調來,把最好的解毒藥帶上,快點。”由於以前古浩然在影束接得有生意,所以跟著的也帶了月堂的一部分力量過來。
蝶衣這廂沈聲吩咐風等已經面色相當難看的護衛,古浩然那邊則已經撲到古震等身旁連聲的道:“怎麼樣?”
古震和古浩揚等此時已經被護衛全部安置在了一起,古震一手按在胸口一邊緩緩的道:“死不了。”
古浩揚和古浩影、古浩名見古浩然看過來,都苦笑的搖搖頭道:“目前還死不了,後面就難說了。”
而中毒最深的古浩清和古浩遠緊緊皺著眉頭,成打坐姿勢沒有開口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古浩然再看方琉雲華堇等人,見雖然全身無力的癱在地上,卻神智依舊清醒,唯獨青柔昏迷不醒氣息混亂。而因為夜深已經睡著被林野和紅淨抱著的夢尋、夢心則幸運地躲過一劫,此時依舊睡在面色蒼白的兩人懷裏,古浩然見此不由稍微鬆了口氣。
噗,在古浩然一轉念間古浩遠和古浩清同時一口鮮血噴射出來,古浩然頓時臉色越發冷冽,一把抓住兩人焦急地道:“撐著,撐著,我們馬上就離開。”古浩遠輕微點點頭道:“沒事。”
古浩然抬頭見蝶衣冷漠地站在原地背對著他們,頓時唰的站起身來焦急的道:“蝶衣!”一邊身子止不住的搖晃了一下,蝶衣轉過頭來一掌拍到古浩然肩上命令般的道:“坐下。”
“還坐什麼?我們不離開這裏找大夫,還在等什麼?爹娘他們支撐不住了。”古浩然心中大是焦急,現在的情況怎麼容許坐在原地。
蝶衣一臉冷漠的使勁把古浩然按到地上盯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關心則亂,現在還走得了嗎?”話音剛落黑夜中十幾道身影就朝古浩然等逼過來,古浩然看著已經圍成一圈擋在他們前面的風等人快速與來人對上,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遠處放煙火的人群已經消失不見,不禁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壓下紛亂的情緒,可是事關全家人的性命怎麼也靜不下來,這可是他們全家人啊,怎麼能夠冷靜的下來。
“冰祁給我好好守住。”蝶衣見來者一個個武功高強,風等幾個還好,其他古浩遠等人的護衛心系他們少爺的安危,出手雖然又快又狠,卻多了幾絲急躁,讓來襲的人處處鑽了空子,一時半刻居然無法解決對手,蝶衣不由大聲道:“給我靜下來,現在像什麼!”說罷,手中短刀出手快速地殺入人群中。
在聞到氣味古怪與自己以前聞到的氣體相似,那一瞬間蝶衣就知道這毒氣後面肯定有跟著的人來,這是常識性問題。只是古浩然關心則亂忘了這後面的一招,要是讓護衛一人帶一個離開,那面對的將是一場艱苦的拼殺,與其那樣浪費時間和力量,不若在原地解決了後再快速趕路。
“爹娘你們支撐住,哥,堅持。”古浩然此時也知道必須解決掉這些對手才能離開,嘴裏多餘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給中毒較深的大家打氣。
“小六,別著急,我們暫時都死不了,這毒一時半會要不了我們的命,現在先搞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再說。”古浩遠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開口道。在影束他們跟任何人都無冤無仇,為什麼會有人針對他們全家出手,太狠了,居然要的是他們全家的命。
"這種事情蝶衣會解決,二哥,這到底是什麼毒?”古浩然知道自己不過只吸了一口,現在身體也開始越來越無力起來,面前中毒較深的眾人,不用想也知道太不樂觀了,不由摒棄周圍廝殺的情況,挑自己最關心的事情問。
古浩遠皺了皺眉頭沈默了片刻,一旁相對中毒比較淺的玲靜靠在古浩影的身上突然道:“應該是墨蚣。”
“墨蚣!”古浩然頓時臉色大變的失聲吼了出來。
古浩遠看了一眼玲靜和古浩然緩緩的道:“我也感覺有點像。”邊上一直比較沈得住氣的古浩揚等人互視一眼,眼光中的黯淡淡淡地流露了出來。古浩影朝玲靜道:“你確定?這種毒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一直都知道玲靜博覽群書,是古家人中最見多識廣的人物,但此時古浩影卻希望玲靜錯了。
玲靜思索了一下咬牙道:“我記得我從書上看到過,墨蚣,氣味香中帶熏,中此毒者全身力量漸失,五日後開始吐血,十日後全身開始潰爛,十五日後若不解毒就會全身流血而亡,。這墨蚣極是稀少珍貴,製作不易,解毒更不容易,迄今為止無解藥現世。”說到這玲靜面上呈現灰白,咬了咬牙沒有再說話。
古浩清此時睜開眼道:“我和二哥吸的比較多,所以現在的症狀已經是五日後的情況,玲靜應該也是從這個地方看出來的,我雖然沒見過這種毒素,但應該是它了。”
古浩然聞言不由緊緊的抓住身邊的青草,這墨蚣乃是毒藥中的極品,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夠得到的。它毒在沒有任何解毒藥能夠解它的毒,但是缺點也是味道很容易被聞出來。但是這與煙花中的硫磺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哪里能夠分辨得出來。這一個失誤等於賠上了所有人的性命,古浩然想到此不由抬眼朝蝶衣望去,此時蝶衣正好面向著古浩然這方,掃眼見古浩然眼中的悲傷和絕望,不由心中突然一緊,手下更加不留情的沖殺出去。
殺伐,一面倒的殺伐,來者雖然武功高強,但是他們卻算錯了一步,以為全部沒有力氣的古家眾人只是甕中之鱉,只需要手到擒來就好,就算有那些護衛拼命,這方的人也完全可以對付。哪里想到遇上一個識貨的殺神,此時見蝶衣如鐮刀收割麥苗一般,完全不帶任何感情的殺戮,就連他們這些殺手也覺得膽寒,不由相互遞過眼色。
“給我把他們圍了,一個也不能放過。”蝶衣何等樣人,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這些人的變化,哪里會給他們留下餘地。活口要留有價值的,沒有價值的敵人根本連考慮他們生存的必要都沒有,而遠處瘋狂奔跑過來的人手,則是月堂的人接到消息趕來了。
“帶上走。”蝶衣留下了一個看似頭領,和一個感覺意志相對薄弱的人,斷了他們的關節卸了下顎,多餘的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扔給月堂的人。
“走,一切離開這裏再說。”蝶衣掃了眼面色蒼白卻咬緊牙關的古家幾兄弟,雖然在殺伐中,但是他們的對話時不時也能聽到幾句,那一時半刻不要命的內容剛好聽到。而此時雖然把這一夥人全殺了,卻難擔保還有沒有後續的人。影束不是他們的地盤,不能在這個地方多留,說罷一把抓住古浩然背在背上就朝前跑,古浩然不由道:“我能走,蝶衣,我沒事。”
“閉嘴。”蝶衣頭也沒抬的冷聲道,有沒有事她會不知道?這東西吸上一口都是要人命的。而其他的護衛則一人背負一個,跟著領路的月堂中人就快速離開。


第八十六章 猜測
“到底是什麼毒素?”臨時到達月堂中人的隱蔽住所後,蝶衣讓月堂帶來的大夫和解毒的高手去醫治古浩然等人,自己則領著被擒回來的兩個人單獨審訊。因為蝶衣雖然知道這種毒素的味道和作用,但是那是現代煉制後的精華,這種不完全的毒素根本不知道裏面參雜了什麼東西,一點錯那就是全部錯,會要了古浩然等人的命的。
那應該是領頭的男子在短短幾刻鐘的時間裏,見識了蝶衣審訊人的手段,那是可以讓一個完全冷血的殺手從心底升起懼意的手段,那是專門運用於殺手訓練中最魔鬼的方式。此時此人身體完好,可目光中的陰狠已經被懼怕取代,神智已經被蝶衣用高強度的精神催眠直接控制。
“是墨蚣。”
“解藥叫什麼?在什麼地方?”
那人聽蝶衣問著解藥不由微微的掙扎了一下,蝶衣雙目如電立時加緊控制,知道這是被問到關鍵的地方了,要不然不會出現反抗的情緒,“叫白隅,在……在……不……不知道。”
“到底在什麼地方?快點,我沒有耐心。”蝶衣微微皺了皺眉。
“在,在,皇宮。”
蝶衣一聽解藥居然在皇宮,頓時臉色更加的冷了下來,暗暗握緊了拳頭道:“影束還是聖天的皇宮?”
“影束,只有影束皇宮有。”
影束,據蝶衣自己的瞭解古家與影束並沒有很大的仇恨,為什麼會是影束王朝動的手?蝶衣聽著解藥有了下落,心裏也不那麼慌了,當下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道:“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是……是……”蝶衣聽著那人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仔細一看居然是自己服毒死了。蝶衣不由神色更冷,沒想到這個時代居然還有這麼堅強心志的人,被問到自己的底線,居然能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能服毒死去。看來這個不能背叛自己的組織和信條的念頭,已經被深深的刻在了這些殺手的心底,成為他們心靈最大的約束。
蝶衣看了眼自殺的人,再轉頭同樣對待那個意志力比較薄弱的殺手。不過那人知道的不多,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蝶衣見問不出有什麼價值的問題,而現在救人要緊,這些幕後的事情可以調查,於是沒時間糾纏這些問題。在解決完那人之後,冰祁一臉凝重的走了進來。
“怎麼樣?”
冰祁咬了咬牙快速的道:“很嚴重,據我們的人估計應該中的是墨蚣,我們手上的解毒藥完全沒用,只能稍微維持一下蔓延的速度。”、
蝶衣一張臉冷的如水,一邊快步朝古浩然等所在的地方走去,一邊盡快命令道:“解藥在影束皇宮,你馬上給我派人去查放在什麼地方,傳訊回去,調集精英過來,越快越好。還有我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要月堂全力以赴給我調查,五日內沒有消息就提頭來見我。”
森嚴的語氣連跟隨蝶衣多時的冰祁,也感覺渾身寒毛直豎,毫不懷疑要是達不到她的要求,那下場就真的跟她所說的一樣,不由馬上應聲答應。一邊心喜居然沒有解藥的墨蚣居然被蝶衣找到瞭解藥,一邊快速為蝶衣解釋這墨蚣的毒性是怎樣,本只隨口一問的蝶衣聽聞,不由整個人一瞬間的氣質簡直讓人窒息到極點。蝶衣本以為提煉過後和提煉之前的毒素差不了多少,沒想到居然附帶的作用是這樣的強烈,就算是死也要把人折磨成那樣,當下腳下加快就朝古浩然待的地方沖去。
蝶衣一踏進古浩然等待著的房間,就見本來臉色都很蒼白難看的古震等,都一瞬間浮現笑容朝蝶衣打招呼,方琉雲更是微笑著道:“蝶衣別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沒什麼。”邊上的古浩揚等都點頭應和。
蝶衣見明知道自己等中的是什麼毒素的古家人,居然能夠這樣的談笑風生,還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反而來安慰自己,這要怎麼樣的心理素質和豁達的胸懷。死亡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和未知的事情卻是一件太殘酷的事情。一瞬間心中居然覺得難受的緊,這樣的情緒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裏過,蝶衣不由呆立在門邊淡淡的看著眾人。
一旁的古浩然微笑著走上前來環著蝶衣的腰,頭靠在她肩膀上道:“真好,你沒有事情,真好。”
蝶衣一聽古浩然低聲卻飽含著情意的話,不由轉頭伸手緊緊的抱了古浩然一下,一口咬在古浩然的肩膀上。古浩然吃疼卻一動不動的抱著蝶衣,在蝶衣沒有看見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悲傷和無奈,卻更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欣慰和歡喜。那是因為自己最喜歡的人避免了與自己一樣的命運,能活著真好。
蝶衣深深的咬了古浩然一口後抬頭緩緩的道:“記住這疼,以後就給我堅強點,你的命有我在,就是被捉回閻王殿,我也會把你帶出來。”一字一句冰冷的話語,卻包含著連蝶衣自己也說不清的情意。
古浩然低頭望著蝶衣的眼睛,什麼話也沒說只緊緊的摟抱著蝶衣,有這句話那比什麼樣的甜言蜜語都好。蝶衣也沒要求古浩然要說什麼,緊接著轉過頭朝眾人道:“解藥在影束皇宮,你們一定要堅持住,現在我們就走。”說罷也不顧古震等人震驚的眼神,沒有任何解釋的當先抓著古浩然就走。
騎馬的騎馬,坐車的坐車,一行人風馳電掣地朝影束的京城奔去。從齊郡到影束京城按一般的行徑還有兩個多月路程,就算晝夜加班也無法在十幾天內到達,月堂的藥也不知道能拖多少時間,只有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古震等中毒的眾人被集中坐到了一架馬車上,護衛和月堂的人緊緊保護在一旁。蝶衣和冰祁坐在馬車內,風等幾人把馬車前後左右都護衛住,在夜色中囂張卻又無聲無息的快速奔馳。
在馬車中古浩揚等人都面色平常的聊天談話,神態好像就是來郊遊一般悠閑。不過不經意間卻也流露出一絲沈重和擔憂,就算有解藥的消息,前提真的假的還不知道,皇宮珍藏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到手的,更不說時間這麼緊張,說不定什麼都是真的但是趕不到時間去,一切也都是白搭。不過面上都按捺不動積極配合蝶衣的一切安排,若有一絲希望也必定要做十倍的努力。
古浩影聽的蝶衣說得到解藥消息的經過,不由笑著道:“還是蝶衣厲害,殺手也能夠搞定,怪不得小六被你壓得死死的。”
邊上的幾個女眷神態雖然不及古浩然等人豁達,不過也都沒有驚恐得無法自持。醒過來的青柔靠在古浩遠的身上輕輕的插嘴道:“可不能這麼說,你哪里知道是不是蝶衣被浩然吃定了?”
古浩然懷抱著蝶衣靠在馬車上,一臉笑容的不發一言,邊上的古震咳了一聲道:“這次到底是什麼人?我們與什麼人有這麼大的仇恨?”古浩影等一聽古震提到這樣嚴肅的問題,不由都沈重起來。這一點自眾人中招的時候就已經盤旋在心中,此時公然提出,不由一人一言地開始抒發自己的看法起來。
蝶衣一直冷靜的聽著,時不時邊上的古浩然插兩句嘴,眾多的人被提出來又被否定掉,一時間居然都沒有什麼頭緒。蝶衣望了眼古震,古浩然等人不知道月堂真實的作用,古震可是知道的,難保不是月堂以前做事留的仇家,現在找上門來了。
古震見蝶衣掃了一眼過來,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月堂做事一向不留任何痕跡,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一次發生的事情只可能是針對古家,而不是月堂。
蝶衣見古家眾人雖然身中劇毒,但是神智和分析都很清醒和犀利,眾志成城的決定就算他們最後活不了,那害他們的人也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去,必定要血債血償,這有仇必報的作風倒跟她差不多。
晝夜兼程地往影束的京城沖,影束月堂的人分外緊張和賣力,一條條線索飛奔到蝶衣的手上。不過影束王朝月堂的人畢竟不如在聖天的勢力大,滲透的厲害,都是一些沒什麼用處的消息,看得蝶衣直皺眉頭。
中毒之後時間覺得過得分外的快,同時又覺得分外的慢。解毒藥按時按量的給眾人服下,不知道有多大的作用,卻是拖延時間最好的辦法。馬車一路上根本不停,風等護衛輪流換馬駕車狂奔。
“月主,聖天的消息。”
蝶衣快速拿過冰祁遞過來的信件,見居然是古離傳送過來的,信中的措詞用句非常隱諱,十句有八句都看不懂。邊上的古浩然先只是掃了一眼,見了信中的內容後突然面色一正坐直了身體。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卻是非常震人的,古離的意思是“聖天大亂,女皇震怒,山家崩潰,冬楚君離京代女皇拜訪影束王室”等要點。古浩然低聲讀出這些內容後,古震等人都面色凝重的冷靜了下來。
古浩名看了眼眾人道:“山家崩潰在意料之中,但是這個時候冬楚君代女皇拜訪影束是什麼意思?論品級和地位小叔都是代訪的不二人選,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連累了小叔,小叔的力量被架空了?”
古浩然沈穩的搖了搖頭道:“就算被架空也只是暫時,算准了女皇就算在暴怒之中也不敢動小叔,所以才那麼做。我看小叔傳給我們的不是這個意思,關鍵在冬楚君和影束右相的關系很好,這個關頭出使影束。算算出使的時間,我們中毒可正是冬楚君出宮之後的事情。”
古浩揚點點頭:“小六說得對,現在山家的頂梁柱不是現在山家內部的人,而是這個在宮中的冬楚君。這個人論心計、手段、作風都是一等一的,這麼多年與小叔爭鬥雖然落在下風,不過他背後的力量可不能低估。”
古浩遠撐著頭緩緩的道“若是這個人出宮了,那麼我們這的事情就可以有個譜了。山家因我們而毀,這個人的背景和後台都受到了破壞,若有一天我們回去,這皇宮中也再無他出頭之日,若我們回不去,古家和山家都被毀,那麼憑借他和影束右相的交情,能得影束的支援,要稱霸後宮卻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樣算來,就應該是這樣了,只有他對我們恨之入骨,並且有那個能力在影束對我們動手。”
古浩清靠在車廂上閉上眼睛道:〖了一切,卻沒算中這個冬楚君居然敢如此破釜沈舟,既然要我們全家都死,為什麼要下這種慢性的毒藥?啊,對了,整個聖天要想恢復元氣,我們封存起來的東西和我們古家的力量無疑是最關鍵的東西。要是能從我們口中得到我們古家的一切,那麼對他來說一切無疑就更加錦上添花了,而我們古家的財力想讓一個右相動心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個人算的還真是精明到極點,面面俱到。”
古浩影聽到這冷哼一聲道:“居然敢算到我們頭上來,那好,我們逃不過,他也別想留個全屍。我們古家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對我們下手就是拖也要把他一起拖進地獄。”
一直沒有說話的古震此時沈聲道:“我想古離的意思是要我們提防這個人,不過現在顯然已經晚了。但是他們沒有得手,我想這後面的行程必定是凶險萬分,我們如此大張旗鼓的往京城趕,前面必定有給我們設下的埋伏。”
古浩然點點頭道:“這才是目前我們最應該關心的,既然我們的行蹤早已經被別人掌握了,那麼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對我們所有的行動都太不利。現在我們擺明目的地是京城,那右相和冬楚君肯定知道我們明瞭解藥在什麼地方,那是想方設法的要阻擋我們,這結果……”古浩然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他的意思在坐的眾人都明白了。
靜靜聽著的古浩揚此時道:“還有沒有其他通往京城的道路?我們能不能化明為暗?”
古浩然搖搖頭道:“有,有很多條到京城,走官道是最快的道路,其他都要繞道,時間上太緊。至於化明為暗,可以是可以,不過太不安全了,既然已經被盯上,暗也暗不了多少。一旦分開,這裏的護衛沒有辦法保護你們的安全,這完全是在分散力量,不可行。”
眾人聽著古浩然的話都沈默的沒有出聲。這些要點不是沒有想到,只是,古浩然身邊的人是古家最出眾的護衛,再加上一個蝶衣和月堂,應該算是沒有問題的,就算遇上困難也應該應付得過去。但還沒有提出讓他走,就被古浩然直接給否定了。古浩揚等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他們的意思古浩然明白,古浩然的意思他們自然也明白。生是一家人,死也是一家人,用其他家人的命換自己的命,這種事情古家人都做不出。
蝶衣一直冷靜的坐在旁邊聽著,明瞭山家冬楚君和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雖然是猜測可想也有幾份依據,見眾人沈默不由冷冷的道:“有什麼大不了,既然躲不了那就闖過去,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要我們的命那就拿命來換。”說罷反身鑽出車廂,與冰祁去佈置去了。
古浩然等聽著蝶衣冷漠無情的話,話中的堅定和殺氣完全顯露無疑,那樣的決絕和毅然,真的有神佛不可擋的架勢。擲地有聲的冷冰話語帶給人的不是殺伐的殺氣,而是無窮的信心,躲不過那就闖,闖不過那就拿命來拼。既然一家人都在這裏,那就摒棄一切其他想法團結一致,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算到哪。


第八十七章 兵分兩路
再說古離自揣測到這個意思後,快速把聖天這邊的動向傳給蝶衣後總覺得不妥當,影束遠在一方若沒有人刻意刁難,那麼古浩然等人的日子會非常好過,憑古浩然打下的基礎不至於吃什麼大虧。但是這出使再怎麼想也不會普通,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幾番斟酌後總覺得不放心。
古離在後宮這麼多年也不是白過的,除了古家的勢力,其他的關系也培植了不少。暗地裏一唆使自然就有人提出冬楚君全權代表聖天不妥。女皇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焦頭爛額,一團混亂的聖天經濟已經讓她分不出其它心思來應付別的事情。朝中大臣一旦有人提出,二話不說就准了古離同樣代表聖天與冬楚君一同出使影束。
因此在冬楚君離開皇宮三天後,古離帶著自己的心腹晝夜兼程追趕冬楚君,哪料追上儀仗隊後出使的人員稟報冬楚君已經先行。古離頓時覺得事情不妙,如此毫不隱藏想法的行動,不由讓古離擔足了心,當下帶著大隊伍快速往影束皇宮趕。冬楚君有影束右相支持他,他古離在影束也不是吃素的,沒有過命的交情但並不代表沒有替他說話辦事的人。
古浩然、冬楚君、古離離開聖天進入影束的時間都不一樣,不過古浩然等一行遊山玩水能走多慢就走多慢,冬楚君則在聖天就已經全面開始追蹤古浩然等的行蹤,離了皇宮更是星夜往外趕,古離則也是晝夜兼程的趕路,三支隊伍走了三條不一樣的道路,但是後面兩隊明顯比古浩然等快得多了。一番時間差之後,冬楚君的位置還不知道到了哪,不過古離卻已經行到了與古浩然等差不多的位置。
古離一路上都在發消息給古浩然等,早時是距離太遠一來一去費時太多,後來由於距離近了,這早期的和現在的居然就在差不多一兩日的時間內,全部到了蝶衣的手中。
古離看著古浩然等的回信,不由欲哭無淚,自己已經動作這麼快的傳信,沒想到還是著了別人的道,這是要滅了他們全家啊。古離看著手中蝶衣簡單明瞭的回信,臉色蒼白的一咬牙狠狠的一拳捶在桌子上,面色幾經變換後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朝身邊帶來的月堂心腹道:“你們快馬加鞭去保護大哥他們,我直接趕去京城看能不能從王室中取過解藥,告訴浩然他們專心提防冬楚君,右相那邊我來對付。既然要撕破臉來鬥,我古家人奉陪到底。”現在不是生氣或者發怒的時候,冷靜下來細想對策才是上策,古離自然相當明白這點。
一直跟著古離的月堂中人,頓時都二話不說的分道而去。他們雖然一直負責古離與古家的聯絡,但他們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才會被派去與皇室打交道。此時古離的安全絕對沒有問題,保護月主等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所以古離帶來的十個人星夜折回頭,就朝古浩然等所在的地方趕去。
古離一方面吩咐帶來的月堂中人後,一方面朝聖天傳回消息,既然敢要他古家人的命,那麼他山家也別想留下一個人,就算他冬楚君本事再大把山家保護得再好,他古離一樣可以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他冬楚君有暗中下手的本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要論陰,要耍狠,要動手,他也是有准備的,這麼多年的皇家生活誰不會給自己留一手,誰不知道有些東西是自己的憑仗是別人的弱點。
古離一路上接連換馬狂奔,帶著出使的隊伍,就像沖鋒一般朝影束王朝的京城沖去,這哪里像是去出使,簡直就像是去拼命。
已經是夜晚,在空曠的官道上,帶著空氣中的霧氣,蝶衣帶著古浩然等一行人在與古離位置不同,方向一樣的往前沖,中毒不怎麼深的古震古浩揚等還要好些,目前不過就是全身無力而已。但中毒比較重的古浩遠、青柔、古浩清等幾個人就相對比較嚴重,時不時的吐血讓古浩然等擔心不已。古浩然和古浩影算是最輕的兩個人了,還能給其他的人餵水餵食等。
這日上蝶衣收到古離傳過來的資訊,知道古離已經先行趕去京城,古浩然微笑著道:“看這口氣小叔這次是憤怒了,山家就算我們不去動,小叔也不會讓他們好過,自然會給我們陪葬。”
蝶衣臉色一冷沈聲道:“我自會找他們算帳,你慌什麼。”
浩然聽蝶衣口氣不善,不由輕擁著蝶衣的腰微笑道:“我沒有慌,不過就是看不得別人比我們好。我可是自私的很,我不好過自然就不想別人好過,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喔。”帶點撒嬌的語氣好像在哄蝶衣一般。古浩然知道蝶衣不想讓他去想死亡這些事,剛才也只是一時順口並不是發什麼感慨,不過能得到蝶衣的訓斥,其中夾雜的感覺卻是相當的好。
一旁的古浩清靠在車廂上費力的勾起笑容道:“瞧這小六,真個是個賤皮子。往日要是有人這麼跟他說話,能不發怒已經是意外了,現在居然還這麼輕聲細語的說話。嘿嘿,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古浩然白了古浩清一眼,對上邊上笑呵呵看著他的眾人,一臉得意的道:“我高興,怎麼樣?我就喜歡我家的蝶衣,我就喜歡她這麼對我說話,你們能把我怎麼樣?”說罷也不顧面前坐著的是他全家老小,笑容滿面的微微使力把蝶衣抱在他膝蓋上坐著,一雙手緊緊的環住蝶衣的腰,把頭靠在蝶衣的肩膀上,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喜悅。
古浩影等看著滿臉幸福的古浩然,不由都齊齊舒心的一笑,一直都相當愛面子的古浩然,此時居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無疑心中是相當的喜愛蝶衣了。這麼大膽和放縱的行為,同時也訴說著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所以才不顧一切外在的目光,肆意抒發心中的所思所想,這其實也代表著另一種方式的絕望。古震等看著心中在喜悅的同時,也深深的透出一股悲涼,這是他最優秀的兒子,是他最優秀的兒媳婦,是年紀最小的古家人。
蝶衣坐在古浩然的身上,雖然古浩然掩飾得很好,但那從心底發出的焦急和無奈,卻讓早已經心意相通的蝶衣感覺到了,蝶衣默默的抓住古浩然的手,古浩然緊緊的回握著蝶衣的手。沒有人面對死亡能真的做到大無畏,那是神不是人,而他古浩然再聰明機靈不過也是一介凡人,何況還有他最愛的妻子在身邊,他怎麼放得下怎麼敢說自己無所謂。因為有所謂所以懼怕,所以焦急,這樣的心情蝶衣不能感同身受,卻能瞭解。
“哎呀呀,相公,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成了隱形的了,我們的存在感就這樣一點也沒有嗎?”一陣戲謔的聲音響起,三嫂白芊強笑著打趣。
古浩名一本正經的道:“大概是我們的魅力不夠,要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個絢麗如太陽,一個璀璨如月亮,兩個人加一起光芒太盛,我們被這光芒所掩蓋了,所以被人看不見很正常。”
一旁最邊上的古浩影點點頭道:“三哥解釋的有理,改明兒我去披個斗篷去,太陽光月亮光都給我照不透,我看還有什麼人敢忽視我?”邊上的其他人頓時都齊聲笑了起來。
古浩然聽著眾人打趣自己和蝶衣,不由笑呵呵的在蝶衣臉頰上親了一口,滿臉幸福的道:“就無視你們,怎麼樣?”古浩揚一聽不由笑著相鋒相對起來,蝶衣默默的聽著眾人的笑鬧聲,堅強有的時候在不經意間才能顯現出來。
眾人正說話間遠處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速度相當的快,從才聽見不過幾秒鐘,就已經沖到了不遠處。馬車內的眾人神色一凜,頓時安靜了下來,馬車也在同一時間快速的停下,靜寂的夜晚中只傳出幾道馬匹的嘶叫聲。
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只有一瞬間響起的兵器撞擊聲,以馬車為中心的突襲驟然響起,一切來的快如迅雷,幾息間古浩然等一行人已經被包圍在了中間。
古浩然傾耳聽著外面的擊打聲,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眾人。古浩遠緩緩的道:“來了二十多匹馬,人數比我們多。”古浩遠除了錢莊的生意外,馬匹等也在他的經營範圍內,所以一聽就能分辨出有多少匹馬前來。

蝶衣穩穩的坐在馬車中,聽見頭頂、車前、車後、左右都有喊殺聲傳出,風等已經跟來人交上了手。本來已經睡著的夢心和夢尋都被嚇得睜開了眼,不安起來。蝶衣掃了一眼准備安慰兩孩子的青柔等人,冷冷的看著夢尋等道:“睜大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避免不了就學著接受,是男人就從今天給我站起來。”說罷也不等眾人有什麼反應,一伸手揭開了車廂上的簾子,外界的一切頓時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只見古家帶來的護衛緊緊圍成了一個圓圈,把古浩然等乘坐的馬車圍在中間,一步也不退的拼死抵擋在前面。血滴在空中飛舞,身形在地面晃動,長劍淩厲的向前。
車廂中的青柔和華堇對視了一眼,有點擔憂的抱緊了手中的夢尋和夢心,雖然身體上已經沒什麼力道,只能象徵意義的摟一下,但這是一個母親的天性。讓這樣小的孩子接受所面對的一切,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顫抖的夢尋緊緊的盯著馬車外發生的激鬥,看著平日熟悉的人一個個受傷,一點點的鮮血流下,那素未蒙面的敵人無比兇狠的揮舞著利器,半響小手緊握堅定的道:“是,我是男子漢,我不害怕,我能面對。”還小的夢心睜著大眼睛,眼睛中流露出害怕卻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小嬸嬸說不怕,夢心就不怕,不怕,夢心不怕。”
蝶衣聽著兩個孩子的話語頭也沒回的道:“好,記住,沒有人可以靠別人照顧一輩子,如果依靠的人再不能依靠,就自己站起來撐起頭頂的天空。”
邊上的古震和古浩揚等人聽著蝶衣的話,不由深深的對視了一樣,這是蝶衣在培養古家的下一代,如果他們真的沒那個命支撐過去,那古家就只剩下這幾個小孩子了。既然保護不了他們一輩子,那麼就讓他們站起來自己去面對,趁現在讓他們在殘酷的事實中適應,好過以後在絕望中崩潰。
古浩遠眼神示意古浩然抱過夢心,朝蝶衣道:“我的夢心以後就交給你教育,不管我和青柔在還是不在,我都把他託付給你,以後就由你來教導他。”
旁邊的古浩揚也點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夢尋交給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想怎麼教就怎麼教,他的人生你來指引。”
兩人的話語一出,蝶衣些微有點詫異的轉頭冷聲道:“交給我?我的信念和觀點你們接受不了,我教出來的人只會像我一樣。”
一家之長古震此時緩慢卻堅定的道:“我們現在這個情況別人不清楚,我們自己難道不清楚,我們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早一點對以後有個安排是最好,不要到時候措手不及。這兩個男孩子是我古家未來的希望,若我們還在自然可以慢慢教導,但是我們現在沒那個時間慢慢去教。蝶衣,欺負別人總比被別人欺負好,你也許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他們沒有了我們那就只有任人魚肉,窺視我古家財產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如果有你在卻會不一樣,你會給他們找到最正確的路走,你會讓他們快速的成長和學會堅強,我古家的男兒絕對只能站直了,我相信你會讓他們站的比誰都直,站的比誰都高。”
古震的一席話緩緩的流淌在眾人的耳邊,車廂外廝殺聲越來越烈,但這鏗鏘有力的語言卻比喊殺聲都震撼心靈。這應該算是在托孤了罷,不說並不代表不清楚現狀,護衛只有那麼多,月堂的人在影束的都不是什麼精英,而且基本都分散在京城左右,齊郡有的只是極少數,聖天王朝又太遠了哪里來得及來,而暗殺有第一次絕對有第二次,只會越來越強。這些大家心裏都有數,現在趁這個時候說了出來,也算是一種託付了吧。
蝶衣冷冷的掃了古震等一眼,對上古浩然含笑的雙眼,那雙眼中只有無盡的溫情,那份相信和得意毫不保留的流露出來。蝶衣知道古浩然是贊同這樣的,而她自己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喜歡就去做,當下冷聲道:“那就別怪我殘忍。”
說罷緊盯著夢尋和夢心道:“睜大眼睛看清楚,要想生存必須的手段。”夢尋懂事的咬牙點頭,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夢心的手。
來者人數是護衛的兩倍,而且身手一個比一個好,這些個護衛在一陣交鋒中都出現難以支持的情況,只剩下風、冰祁等身手最好的幾個人還不落下風。在皎潔的月光中,猩紅的液體流淌了一地,血腥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
蝶衣冷冷的看著場中的交鋒,低聲朝坐在駕車位置的林野和紅淨吩咐了幾句,突然一躍就跳下了車去。只見一片銀光閃動,蝶衣一手持匕首,一手持短劍快速無比的朝廝殺的場中沖過去。
古浩然知道蝶衣的能耐,當下一聲不吭靠在車廂邊緊緊的注視著蝶衣的身形,一旁沒有見識過蝶衣血腥一面的古家人,不由都驚呼起來。前幾日中毒的時候蝶衣的出手都被討論毒性的古家眾人忽視了,只見蝶衣在敵人中行動,都還以為是護衛等殺的,蝶衣不過只是去榜手,都知道蝶衣的古怪功夫高,卻不知道下手是這樣的血腥。
此時只見蝶衣朝著車廂的前方沖殺過去,滿身的陰森氣息透體而出,那樣濃鬱的殺氣,鬼魅一樣的身影,快速絕倫的出手,讓人在一瞬間膽戰心驚。所過之處只有鮮血和死亡,緩緩倒下的軀體讓古家人目瞪口呆。
古浩揚睜大眼睛看著蝶衣的背影驚訝道:“這就是蝶衣的真面目?為什麼會有這麼濃烈的殺氣?”
古浩然頭也不回的道:“是,每一個都是她的面目,蝶衣從來都不刻意隱藏,是怎樣就怎樣,你們沒有看見這一面是因為,她從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那就絕對是殺戮,見過這一面的人都死了,除了我。”
古浩清挑眉看了眼古浩然道:“你以前見過?你知道她的一切?”
古浩然嗯了一聲道:“當日娶她回來時路上遇到水匪,要不是她出手也許我不會活著回來。她沒有在我面前掩飾自己,她是什麼樣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這點是最重要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他,我喜歡我的妻子,蝶衣。”
古浩名和古浩清等面面相覷,一旁的方琉雲點點頭微笑著道:“我也只知道她是我的兒媳婦,手段、身世、氣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和我們的心。”
這樣的殺伐一起,精明絕頂的古家人都看出來這個蝶衣不簡單,一個山中長大的孩子,要說性格冷點會功夫那都正常,但這樣充滿殺氣和專業的殺伐,這不應該是一個普通女孩該有的手段。古家人都不是傻子,不過古浩然的坦然,方琉雲的堅定,都說明蝶衣就是蝶衣,不會有其他,也不是其他。
古浩揚等也只不過是驚奇了一下,此時都平靜下來。古浩影呵呵一笑道:“我還不知道蝶衣居然有這能耐,看來我是知道小六為什麼壓不住蝶衣了,哈哈,不聽話抽你的筋剝你的皮。”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正如方琉雲所說,蝶衣的心和自己等的心,既然明瞭了自己的心古浩影頓時向古浩然開起玩笑來。
古浩然不理會古浩影冷哼一聲揮了揮拳頭,眼光依然緊隨著蝶衣的身影,在馬車的前方蝶衣和風直直殺出一條血路,古浩名正要叫好,坐下的馬車突然啟動,林野和紅淨快馬加鞭的就朝蝶衣殺出的血路沖了出去。
古浩然等一呆後頓時吼道:“林野你們幹什麼?蝶衣他們還在後面,快停車,聽見沒有?”一邊忙回頭去看,蝶衣已經和風回過頭去阻斷住朝他們沖過來的敵人,古浩然想也不想的就要跳下車去。
紅淨手中鞭子連連揮動完全不聽古浩然的訓斥,林野則轉過頭來一把按住古浩然,神色嚴肅的道:“夫人吩咐,一旦她開出路立馬帶你們先走,她和其他的人隨後就來。”
古浩揚搶在古浩然前追問道:“那怎麼行?要走一起走,我們先走是什麼意思?不能讓蝶衣他們面對危險。”雖然剛才見識了蝶衣的強悍,但是畢竟來的人那麼多,一個人為主攻那怎麼行。


第八十八章 冬楚君
林野咬了咬牙道:“你們難道不覺得憑現在的你們在跟前,只會讓夫人亂了手腳嗎?我們這些沒有能力的人走的越遠夫人他們才越好面對。”
是呀,現在大家都等於是一群廢物,而且還是一塊肥肉廢物,被別人盯在眼睛裏追捕,要是肥肉離開了對保護肥肉的人則會是比較輕鬆的事情,不用有太多的顧及。
古浩然明瞭蝶衣既然不跟著走,那肯定是要把來襲擊的人全部消滅才會離開,打退了再讓他們追上來,不給自己等喘息的機會,這不是蝶衣的作風,乾淨利落一勞永益才是蝶衣會做的,所以古浩然一旦靜下心來便把蝶衣的用意和目的猜了個准。
紅淨和林野對視一眼二話沒說的就放馬朝前奔馳,兩人的神色都相當凝重,雖然知道蝶衣是很強悍的人,但是面對那麼多殺手卻也不能讓人放心,紅淨和林野知道自己不具備幫助蝶衣的能力,只有聽她的命令就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馬車快速的在月色下飛馳而去,身後的黑暗遠遠的被拋在了身後,蝶衣和風阻擋在蜂擁搶過來的殺手前方,兩人肩並著肩一身是血的擋在前方,行和茗清等人一見這個陣勢二話不說棄了自己的對手,搶到蝶衣的身邊迅速組成一條直線,把所有想強行搶過去的殺手阻擋在離古浩然等越來越遠的地方。
風等護衛見識過蝶衣的手段,全力架住殺手們的攻擊,而蝶衣就在這些攻擊中,恰到好處的給與最致命的一擊,鬼魅般的身手在月夜中帶著最美麗的容顏,在進行殺伐的舞蹈。
一邊古浩然等離蝶衣越來越遠,紅淨和林野快速的駕車遠離,爭取離開的越遠才越不給蝶衣等添麻煩,也能讓古浩然等越安全。
馬車裏古家人都什麼話也沒說,一個個一臉沈重的坐在原處,面上寫滿了擔心,古浩然咬了咬牙道:“蝶衣沒有問題的,你們不用擔心,只要我們能安全離開,蝶衣就絕對會活著回來見我,她的能力我相當清楚,沒有人能夠要她的命,更加沒有人能夠留住的她。”古浩然的話說的斬釘截鐵,話語中的辦度完全是對蝶衣的信任和瞭解才能夠這樣堅定的安慰其他人。
方琉雲嘆了口氣道:“我的好媳婦啊,最堅強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最柔弱的心,在最不經意間才能夠明瞭那堅固的冰層內,是一處溫暖的源泉,最無情的人也許才是最有情的人。”
古家人並不知道蝶衣和古浩然曾經發生過什麼,只知道再見時兩人已經有了一種外人無法瞭解的氣流在圍繞著,看不見夫唱婦隨的濃情蜜意,聽不到山盟海誓的誓言,只有一種好像超越了生死的情感,不是生死相隨卻勝似生死相隨,所以連帶的蝶衣對古家其他人也和善了許多,不是面目上的柔和而是心中的柔和,要讓以前這副情況蝶衣多半隻顧自己走了,不然最多帶上古浩然離開,現在卻會為了整個古家人操心,雖然她的嘴裏什麼也沒有說,但是那行動已經說明瞭一切,她的心裏因為有了古浩然,所以也有了他們。
古浩然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微笑道:“蝶衣的心並不柔弱,她是最堅強的,如果我今天死在這裏我相信她會活的比任何人都好,但是只要有一點希望她就會做十倍努力,我的妻子我瞭解,外表是堅冰內裏同樣也是,她不會為任何人軟化她的硬度,但是我也已經成為了她堅冰的一部分,與她一起生存在她的世界裏。”古浩然一臉溫柔的說道,他們倆的情分已經融在了骨髓裏,在不經意間化為一體。
馬車在月色如利箭一般朝前方奔馳,後方的喊殺聲早已經泯滅了蹤跡,只有骨碌碌的馬車聲和馬匹的噗嗤聲在空曠的大道上響起。
唰,一聲利箭破空之聲傳來,林野對這種聲音相當敏銳,一把拉轉馬頭險險的避過這當頭的一箭,馬聲長嘶,砰的一聲撞擊聲在夜空中突兀的響起,紅淨快速轉頭一看,那明晃晃的一箭正射在馬車的車廂上。
坐在馬車中正說著話的古浩然等人,被突然的變動嚇了一跳,渾身沒有力氣的古浩遠,古浩清和青柔三人被馬車的這一斜直接摔到了角落裏,古震等也只是堪堪抓住了車廂,古浩然和古浩影對視一眼,敵人來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置我們於死地。”紅淨看著前方黑壓壓攔著的人,心思極快的轉動,開始明知故問的拖延時間來。
"古當家的怎麼不敢出來見人了?靠一個小廝來拖延時間,已經窮途末路到這個地步了?”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緩緩傳來。
古震一聽聲音不由緊緊的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冬楚君。”古浩然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所有的聽聞和揣測都是在不見其人的情況下,這時聽古震說在外面挑釁的人居然是冬楚君本人,知道此番必定沒有好事,對古浩影使了個眼色後,一挑眉揭開簾子緩緩走了下來。
一排蒙著面容的人之前立著一個身穿淡黃衣衫的男子,此人容貌俊美,整個人從內到外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柔和氣質,人本來就俊美,兼具這種儒雅的氣質更加讓人覺得此人內外兼修,豐神俊朗。
古浩然嘴角掛著高傲的笑容淡聲道:“久聞冬楚君乃世間不二的人才,今日一見才知見面不如聞名。”
冬楚君手搖著折扇上下打量古浩然幾眼後,淡淡的笑道:“在聖天舉世無雙的人傑古浩然面前,有誰當的起這世間不二四個字,本來以為不過是謠傳誇大罷了,沒想到今日一見我也不得不贊嘆,世間居然真有這樣的人才,才貌兼備,確實萬中無一。”
古浩然微微一笑道:“如此我倒要謝過冬楚君的贊美了。”本來想既然撕破了臉見面必定是沒有好顏色,那料這冬楚君居然滿面笑容,居然真心贊揚起他來,看來這個人真的不簡單。
冬楚君點頭輕笑道:“不用,不用,我只不是實話實說罷了,對於美好的事物我一向不吝嗇贊美,不過這麼美好的東西就要消失在人世間了,我真的是萬分不捨啊,多可惜,集天地之精華生成的人。”說罷微微搖頭一臉遺憾的表情。
古浩然見冬楚君嘴裏說的好聽,語氣也是萬分的不捨和憐惜,就連臉上也是一副與話語相符的表情,頓時不由輕笑了起來道:“果然人不可貌相,能與小叔一較高下的人必定有他的能耐,今日到真叫我見識到了。”一個滿臉聖人一般表情和情緒的人,有誰知道他的本性是如此的殘忍,這種人已經把自己偽裝到極點,這就已經決定了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要一擊必中。
古浩然話裏與冬楚君針鋒相對,心下卻已經明白,冬楚君這次親自現身必定是十拿九穩的出手,就瞧他佈置了一道又一道的暗卡,這番肯定是要遭,不由暗暗為蝶衣擔心,也許那邊的事情並不與離開的時候相符。
冬楚君聽著古浩然的話也不動怒,笑笑道:“古離到也是個人才,能明裏暗裏都壓我一頭,讓我不想佩服也不行,說起來你們古家人還都有點能耐,要不然怎麼能在聖天掀起這麼大的風暴,呵呵,不過我喜歡,這樣決絕的手段完全符合我的想法,要做就要做到極致,否則就什麼也不要做。”冬楚君好像一點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與古浩然閑話著。
古浩然一聽挑眉笑道:“沒想到你還真有自知之明,怎麼,山家被我們毀了你還這麼高興?可惜也許毀的並不徹底。”
冬楚君眼中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慢悠悠的道:“毀了就毀了,既然當年把我送到那樣的地步,現在還想我念情分,這樣的事情可不是我會做的事情,自己貪多噎死能怪的了誰,真是無用,不過山家到不是你們毀的,這其中也有我出的一份力呢。”
古浩然詫異的看冬楚君微笑的朝他眨眨眼,心中快速一轉念頓時明瞭個大概,嘴裏卻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冬楚君微笑的看了一眼古浩然,輕聲道:“別指望有人來救你,那前方的一批我又調了人手過去,你們的護衛再厲害此時恐怕也自身難保,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我這個人很慷慨的,對於落到我手中的人,我從來都會讓他們做一個明白鬼。
說罷嘴角微微翹起淡淡的一笑,眼中見古浩然面色不動,自顧自的道:“我十二歲被送入宮中,不過就是為了討好當時的雍親王,權當作為人質被抵押在了宮中,為山家換來了迅速崛起的靠山和資本,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喜歡靠自己,到沒想到巴結到了現在的女皇,成了位高權重的後宮貴妃,只是沒料到與女皇青梅竹馬的情意也抵不過後來居上的古離,反而讓他壓了我一頭,就連你們古家把她的天下攪的如此混亂,她也沒有怪罪古離一絲半點,明面上沒給他好臉色,暗裏卻什麼賞賜好的東西都給他送去,這次居然古離一句話,女皇就把他也派了來出使,真是讓我羨慕啊,不過我不心急欠我的我會要回來的,這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就如山家一般欠我的,我遲早會要回來,小六,要知道沒有我的指示讓他們大肆收購你們拋出的市場,山家不會這麼快垮,我只是覺得既然亂了那就讓他乾脆亂的更徹底一點。”說著說著冬楚君也如古離等人一樣叫古浩然小六來,聽著到分外膽寒的親切。
古浩然冷眼看著一臉微笑的冬楚君,見冬楚君眼神極度明亮好像得意的不行,心中一轉已經知道這人太危險,既然他敢把一切都說出來,蝶衣那處和自己這處多半是真的被他控制在了手裏,不由一邊擔心蝶衣,一邊暗暗思索辦法,面上卻淡淡的道:“好一個有仇必報,連自家人也不放過。”
冬楚君哈哈大笑一聲道:“自家人?小六,不是任何人都像你們古家這個樣子的,親情有的時候也許並不比一點權力,一點錢財來的好,既然他們對我沒有,那我又怎麼會對他們有呢?既然大家只是利益驅使到一處,那麼不別怪我落井下石,真好,不過稍微一點撥而已就什麼都毀了。
小六,別說,你們古有人還真是讓我羨慕的很啊,人才、錢財什麼都不說了,這份親人間的情意居然這麼深厚,要知道你出事的時候古家人什麼也不管的只顧著找尋你,就算惹怒了女皇也不在意,這樣的親情要放我身上,就算要我為山家粉身碎骨我也願意,不過好像我沒有那個福氣,你啊,得到的太多也許讓人神都憤怒了,他們都不願意看見你好,就如我一般覺得真是礙眼,好在就要被我毀了,我的心裏也會舒服很多。”
古浩然見這冬楚君明顯的自己得不到就看不得別人得到的想法,不由冷冷一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古家豈是那麼容易垮的。”
冬楚君一聽古浩然這話頓時市場笑了起來道:“小六,我知道你們古家有多大的能耐,我從古離進宮古家發跡以來就瞭解的相當清楚,知不知道為了對付你們我下了多少心思?八年,整整八年,起先是為了對付古離來瞭解,後來你們古家越坐越大,讓我想不注意都難。
在聖天你們的勢力與日俱增我動不了你們,不過越是勢大就越是有空隙可以鑽,任何一個皇家都會厭惡會威脅到他們的勢力,就算古離再得女皇的喜愛,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和權力的時候,只要在她耳邊多說說厲害之處,要你們垮掉真的也不是什麼難的事情,呵呵,不過你們也做的真絕,我不過要給你們一個教訓,沒想到反被你們將了一軍,也好,也好,那大家都一不做二不休。”
古浩然見冬楚君停了一下,不由諷刺的道:“這麼說還是我們把你逼急了?”
冬楚君居然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要是你們就那麼認了,山家的勢力就會倍增,我在宮裏的勢力也肯定再無人能擋,怕古離就是再得寵,也不得不被我壓下去,我相信只要我壓下他,那麼他就永無翻身之地,你們古家也不會再有翻身的時候,不過你們出乎了我的意料,害我只好用另一種方式,若等你們以後回歸整個聖天將會是你們的天下,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讓它發生。”
冬楚君一臉似笑非笑的望著古浩然,好像古家已經成了他的甕中之鱉,只需要手到擒來,所以一點也不著急耐心相當好的把自己的想法一點一點的給古浩然揭破出來。計算了這麼多年,此時能給對手說出來,冬楚君極是得意和囂張。
古浩然挑眉看著冬楚君緩緩的道:“這麼說我們的一舉一動你都了如指掌了?”
冬楚君輕揮著折扇一臉得意的道:“那是自然,女皇被擾亂了心神只顧注意她的天下,我可是一門心思的只關注你們,在聖天有人幫你們掩蓋行蹤,我還真沒有第一時間找到人,不過好在我料到你會到影束,所以我知會我的同盟,你們一進影束我就知道了,嘿嘿,你們還真有閑心,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居然還去參加什麼亂七八糟的大會,真好,要是你們不這樣悠閑的走我還真追不上你們的速度,你說這是不是你們自己給我的機會?”
古浩然冷漠的一笑淡淡的道:“原來還是我們自己害了自己,你不過也是揀了個便宜而已,算不得什麼本事。
冬楚君眉頭一挑雙目如電的掃了古浩然一眼,見古浩然眼中全是不屑,面上神色幾變後依舊保持著儒雅的笑容道:“沒有我的圍追堵截,那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些都是我的努力得來的,機會是自己創造的,你不用激怒我,我混了這麼多年要讓你一句話就破臉,那我也到不了現在的地位了。”
古浩然見冬楚君並不動怒,這樣的人心思只有在激動的時候才會出現破綻,而冬楚君顯然已經是這種人中人精的人精,情緒的起伏都不大,根本沒有縫隙可以鑽,古浩然不由暗暗皺眉,面上淡淡一笑道:“既然你已經做到這樣,我想並不是只為了看我們不順眼,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說來聽聽,看看有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冬楚君哈哈一笑點點頭道:“小六就是小六說話直接的很,好,這樣識趣的人我喜歡,我是看你們不順眼,不過這樣確實也不是我動手的主要動機,要知道對你們動手我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我也很冒風險的,小六,我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們也知道你們中的是什麼毒素,解毒藥影束皇宮中有一瓶,我這裏有一瓶,整個聖天和影束都沒有其他的解藥存在,我看你們要去影束皇宮中取藥明顯不太現實,我們就來做個交易如何?”
古浩然笑笑道:“說吧,我洗耳恭聽。”
冬楚君手中折扇一合一擊掌心道:“好,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你們古家這次在聖天封存的貨物我看著喜歡,只要你們全部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古浩然聽聞心思急轉暗中諷刺的一笑,與這個人做交易那等於是與虎謀皮,真要是把所有東西都交給他,那離死期就不遠了,這點古浩然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與各種人打過交道,這冬楚君是什麼人自己哪里還不知道,當下微微一笑道:“這可不是我能做的主。”
冬楚君淡淡一笑道:“生為古家的責任當家,還有什麼東西是你不能做主的?想拖延時間嗎?好,我這個人為人一向大方,不與你做這點計較,去,跟你家人商量一下,我想他們也許比你更能知曉生命的含義。”
頓了一下又道:“真是沒有禮貌的人啊,不管怎麼說我至少還是聖天王朝的君妃,你們一介商人居然也敢不下來給我見禮,這就是古家的禮儀?這就是聖天第一門庭的風度?哈哈,不過我不與你們爭這莫虛有的東西。”冬楚君嘴角掛著高傲的笑容,此時的古浩然一家在他眼裏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想怎樣就怎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古浩然也不與冬楚君做過多的爭辯,知道他現在敢這樣有恃無恐的行事,肯定有他自己的倚仗,現在是能拖一點時間就拖一點時間,自己這裏看情況是沒有辦法逃脫,只要看蝶衣那方是不是能夠脫身而來,一切都指望蝶衣那方是不是能夠脫身而來,一切都指望蝶衣快一點了,古浩然心中既擔心又充滿了希望,因為蝶衣的能耐他是相當清楚,她絕對不會有事情的。
古浩然轉身進入馬車,馬車中一直不動聲色的古震等都沈默的看著他,古浩然掃了眾人一眼坐在門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有什麼好商量的,這種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可能不光他們明白絕對是不可能,冬楚君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答應,這只不過是為了顯示他的運籌帷幄和胸有成竹罷了,好像是在逗一群老鼠,看他們怎樣掙扎也是一種樂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古浩然等人在馬車內什麼話也沒有說,幾個眼神交換間大家都已經明白其他人的意思,已經是別人手中的東西,任何的掙扎都不能算是掙扎,不過白白讓別人看了笑話而已,何況冬楚君這麼處心積慮的要置他們於死地,那樣做不過是連最後的尊嚴也賠上罷了。
“怎麼,這麼些時間也該有個結果了吧?”不過一柱香的時間馬車外的冬楚君溫和卻催命的聲音傳來。
古浩然看了一眼古震等人,古震等都齊齊搖了搖頭,大家剛才沒有交談就是在想有什麼辦法可以逃脫,可是古浩遠、古浩清、青柔等現在已經動都沒有辦法動,林野和紅淨雖然完好無缺但沒有一絲功夫,要救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古浩然和古浩影雖然中毒比較輕,一身功夫也都廢在那裏,根本不可能是圍在前面的人的對手,今日怕是大家都不得善終。
古浩然輕輕嘆息的看了一眼夢尋和夢心兩個孩子,他們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也都中了毒不過早晚的事情,可是這兩個孩子是他們古家的未來啊,要是都毀在這裏,那古家等於就絕後了。
古震見古浩然猶豫的看著兩個孩子,輕聲嘆息了一聲道:“天要絕我們,我們也沒有辦法,與其讓他們跟著那個人受盡折磨,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
旁邊的青柔渾身一顫咬牙道:“他們還這麼小,如果給了那個人,蝶衣肯定會去……”
“青柔。”青柔的話還沒說完古浩遠就打斷了她的話,古浩遠頓了一下道:“我相信蝶衣會去救,可是我們都對影束不瞭解,蝶衣對這的瞭解遠遠不如我們,與冬楚君這樣的人耍心計,蝶衣更是不擅長,與其讓孩子受盡折磨死在蝶衣的面前,不如我們帶走吧。”古浩遠的聲音低沈而酸楚,今日也許真的會讓整個古家都滅在這裏。
古浩然深吸一口氣鑽出馬車,馬車內古震等還能稍微動彈的人手中都握起了利劍,那鋒利的劍尖都對著自己的身軀,古浩影雙手使劍指著古浩遠等幾人,眼中含著深切的悲楚,人要死的有尊嚴,與其落在對手的手中屈辱而死,不如自己解決來的痛快。
古浩然一鑽出馬車,冬楚君就輕輕嘆息了一聲道:“何必呢?就這麼急著找死麼?”冬楚君也是個極精明的人,古浩然那麼平靜和決絕的站出來,有了什麼決定也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了。
古浩然傲然的一笑冷冷地道:“我古家人今天算是栽在我這裏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在前面等著你,我相信你和你關心的人會很快跟著來的。”
冬楚君微微一笑道:“指望古離嗎?收拾了你們他也就不值一提了,你們古家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重情。”話音未落冬楚君突然側了側了頭,他身後一直沒有行動的蒙面人同一時間突然齊齊發動朝古浩然和馬車搶來,想必是要抓住活口好好逼問。
古浩然早已經有准備當下反手一按手中軟劍就朝頸項中抹去,馬車上的林野和紅淨自冬楚君說那話之後就大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群人朝馬車撲來,而古浩然已經橫劍與頸,頓時齊齊朝古浩然撲去大叫道:“不要。”
古浩然知道兩人是什麼意思,只要留著命蝶衣肯定會來救他,可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沒有人不期望生,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選擇,落在他的手裏不是名譽受損的問題,那只會連累蝶衣,只會讓他到時候連死都要假手他人,在敵人面前被折磨至死,那樣的場景就算是蝶衣也是不願意看見的。
古浩然不由嘴角扯出一絲蒼涼的笑容,人生才走了十八個年頭,才遇上自己最喜歡的人,才讓好同樣心中有自己,就要離開這一切,真的是不甘心啊。
蒙面人的速度很快,古浩然的速度更快,微仰著頭的古浩然輕聲道:“別了,蝶衣,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你再做我的妻子。”手中軟劍一抖就伸到了自己脖子上。
月夜正濃,明媚的月光照耀著大地,好像白晝一般,這麼美好的時刻卻將要發生並不美麗的事情,難道是老天也沒眼麼?
嗽,一聲利箭帶著刺耳的聲音破空而來,砰的一聲擊中古浩然手中的軟劍,古浩然手中軟劍一蕩從脖子邊上擦了過去,古浩然心中巨震唰的抬頭就朝利箭破空而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夜空下幾道身影迅如奔雷的朝他們趕來,當前一個人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在月空下迎空飛舞,那頭張揚的黑髮在夜空中狂亂地臨空飄揚,絕美的容顏隔的遠了看不清楚,但那樣淩厲的氣勢,那樣張狂的氣質,那樣震撼地手段,無不告訴古浩然一個含義,蝶衣來了。


第八十九章 絕地反擊
古浩然頓時狂喜大吼一聲,反身避過林野和紅淨撲來的身形,一個箭步就朝馬車上沖去,嘴裏第一時間吼道:“住手,蝶衣來了,蝶衣來了。”一邊揮劍就朝已經閉上眼滿面悲楚朝夢尋下手的古浩影挑去。
古家眾人都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在古浩然出手的同時也都朝自己頸項抹去,卻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蝶衣居然趕了上來,已經出手的利劍按照慣性而去,無力的雙手那裏能做到收發自如,耳裏聽著古浩然鋯的吼叫,心中無比震驚和喜悅,手裏卻把持不住的朝著既定的路線而去。
好在古浩然見機極快,一看見蝶衣來了第一時間就是搶救古震等人,拼盡全力挑開古浩影的長劍後,二話不說劍尖連連抖動,一一快速的劈開古浩揚等人的劍尖,卻也把持不住力量的在眾人身上都或深或淺的留下了印子,好在鮮血長流卻不致命。
相對與古浩然的狂喜和古家人的驚喜,冬楚君在第一時間看了遠處前來的蝶衣等一眼,嘴角微微一翹滿不在乎的立在當地,撲向古浩然等的人都沒有回轉,依然朝馬車撲去,而他身邊帶著的一個弓箭手則拉弓就朝蝶衣射去。
人未至,風先動,帶著猙獰的殺氣,蝶衣手中的袖箭也同一時間朝冬楚君射去,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在夜空中一身獨特的冬楚君無疑是最佳的靶子,蝶衣從遠方奔馳而來,第一眼就瞧出這個人是這裏當頭的。
唰唰幾支迅猛絕倫的袖箭,朝冬楚君和靠近古浩然的幾個人當先射去,袖箭速度極快,被蝶衣加工過後力量不是現在的任何弓箭可以比擬,帶著尖利的破空聲以幾乎是弓箭兩倍的速度朝冬楚君等人射去。
邊上本來同一時間射出箭頭的弓箭手,一聽此箭的來勢頓時臉色一變,慌忙一掌推開身邊的冬楚君,自己還來不及退開,就被蝶衣破空而來的袖箭一箭從肩膀射了個對穿,拉弓的手頓時無力的垂下,弓箭散落了一地。
冬楚君身邊帶來的本是百發百中的神射手,起先根本不把前來的蝶衣等放在眼裏,此時見還沒有照面對方已經如此先聲奪人,不由臉色一正在被推倒的瞬間睜大眼死死的望著前來的蝶衣。
月色中只見蝶衣在快速奔跑的時候,腦袋突然一偏,那神射手的弓箭直直從蝶衣的耳邊飛過,不知道落在了什麼地方,而它的對象蝶衣卻速度不減的前來,而蝶衣剛才同時射出的那幾箭一個沒落的射在了對手的身上,由於沒有計算位置,雖然個個都受傷但卻沒有致命,而就在這一眨眼的較量中,蝶衣帶著人馬已經飛一般沖了上來。
一劍挑翻追上古浩然的蒙面人,蝶衣伏劍立在古浩然的向前冷冷的注視著已經站起來的冬楚君,風等幾個護衛團團圍住古家所待的馬車,嚴神戒備的注視著面前的敵人,馬車中坐著的古家人見來人中並不齊全,便知道有些人已經永遠無法再見面,雖然心中驚痛卻都咬牙一聲不吭,此時此情不是情長的時候。
古浩然早已經從車上跳下,此時站在蝶衣的身後深深的長吸了一口氣,滿臉放心後的笑容道:“你來了。”
蝶衣頭也沒回的點了點頭卻沒有任何動作,古浩然先是有點驚訝後一轉念頓時明白,蝶衣一向秉持在最有利的瞬間解決對手,現在一來就給了對手一個下馬威,正是解決掉他們的好時候,而蝶衣卻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自己的前面護住自己,那只有一種解釋心有餘而力不足,肯定是剛才的廝殺太耗費力氣,而且這麼拼命的趕來此時多半已經是強弩之末,古浩然一想明白這點知道蝶衣等目前需要的是時間,當下朝冬楚君挑眉一笑道:“看來今天也許不會像你所想的一樣了,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冬楚君揮手停止攻擊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蝶衣幾眼,微微一笑道:“好一個傾城佳人,小六,這是誰啊?你居然會站在一個女人身後,嘿嘿,說出去名滿天下的天之驕子丟不丟臉?”
古浩然毫不在意的站在蝶衣的身後,笑容滿面的道:“我不覺得我站在我妻子的身後有人什麼丟人的地方,在我危難的時候我的妻子保護我,我只會覺得幸福,那是別人想也想不到的福氣。”
冬楚君聽古浩然這麼一說不由再打量了蝶衣一眼,緩緩點頭道:“原來是你的妻子,久聞其容貌出眾清冷如月,是難得可以與小六你媲美的絕色姿容,今日一見果然傳說不假,傾國傾城。”
古浩然傲然的一笑道:“多謝誇贊。”
冬楚君淡淡的一笑道:“本以為不過是個花瓶,原來還有這樣的本事,我的情報居然會出現這麼大的錯誤,真是不可饒恕的罪過,看來你很強嘛,居然可以從我那麼多人手口逃出來,真是不錯的表現。”邊說不由邊輕輕拍起手來。
蝶衣冷漠的掃了一眼冬楚君冷聲道:“這天下沒有人有本事讓我逃。”
冬楚君一聽臉色一變抬頭看了眼蝶衣等前來的方向,那裏沒有半個人影晃動,半晌微微皺眉道:“好本事,好手段,看來我還真低估了你,古家把你保護的還真好,我居然沒有一點風聲。”說罷握著折扇的手不由加勁死死握住扇柄,蝶衣說的話很明白,那處的人已經被她全部殺光,這是何等的能力何等的實力才能做到。
古浩然接過話道:“你不知道是你沒本事,我古家從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不像有些人明裏一套暗裏一套。”
冬楚君聽到此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不做偷偷摸摸的事情,真好笑,古浩然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是不是?你家月堂是做什麼的別以為我不知道,說起來我的人還在你們月堂手下折了很多人手,哼,跟我來這一套。”
古浩然見冬楚君一臉的不屑,話語中的話又好像另有所指,不由微微皺眉卻什麼話也沒說,雖然心中有了疑問,不過這些絕對不會在外人面前顯現,自家人的事情問自己人就好,犯不著在敵人面前露出破綻。
哪知冬楚君乃是人精中的人精,在皇宮中生活的人察言觀色那是造詣頗深,見古浩然張了張嘴卻沒說話,頓時明瞭起來不由挑眉笑道:“怎麼?真不知道?不敢問?害怕知道什麼有損壞你古家名譽的事情麼?呵呵,還真看不出小六居然如此天真。”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馬車裏一直沒有露面的古浩揚等人聽聞不由都齊齊看向古震,冬楚君話裏有話是任何人都聽的出來的,這月堂難道真的不是表面所顯露出來的模樣,古浩遠等見古震面色有點猶豫,不由都疑惑起來。
古浩揚和古浩遠對視一眼後,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月堂若是執掌消息和培訓護衛的堂口,為什麼會交給蝶衣執掌?要知道蝶衣對整個聖天和影束都不熟悉,用一個什麼都不熟悉和明白的人執掌如此龐大的消息網,這確實是有點匪夷所思,起先眾人都是想可能是為了起平衡蝶衣和古浩然的作用,加強兩人這間的磨合和感情,現在看來可能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情。
古震見古浩揚等人都看著他,不由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月主是蝶衣。”這話就是說月堂由蝶衣做主,她要說便說,不說的話那麼他們也不能知道,古浩名等不由面面相覷都深思起來。
車廂外古浩然皺了皺眉頭還沒說話,蝶衣突然道:“那又怎樣?”
冬楚君本嬉笑的望著古浩然,此時聽蝶衣這麼一問頓時有點詫異的看了蝶衣幾眼,挑眉道:“難不成你是個知底的?”
蝶衣渾身殺氣冷冷的道:“月堂做什麼的古家人不用明白,你明白就好,它的能力我會讓你再一次領教。”
冬楚君斜眼望著蝶衣嘲諷的一笑道:“怎麼,威脅我?月堂,別人怕你們月堂,我不怕,殺手組織又怎麼樣,黑道背景又有什麼了不起,你有我也有,我倒要看看我們到底誰強誰弱?”
古浩然站在蝶衣身後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此時不由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殺手組織,黑道背景,這是月堂?”
冬楚君見古浩然臉色大變,不由哈哈笑起來道:“真是單純的小六,連古家有些什麼力量都不知道還敢做古家的當家,小六,我告訴你,你們古家起家並不是清白的,你們有今天全是鮮血和白骨堆積起來的,別給我說什麼光明正大,背後見不得人的多了,小六,千萬別說什麼光明正大,那樣會讓人噁心的知不知道?”
古浩然聽得此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什麼話也沒說的直直看著蝶衣的後背,這些話到底是真是假只有他爹和蝶衣知道,殺戮,古家難道真的是靠殺戮起家的?
古浩然心性純良,要爭就爭要奪就奪,不怕你來暗的也不怕你下黑手,要真的犯到他手上也不是個心軟的主,但是真的要靠血腥殺戮來起家得天下的話,這樣無端的事情卻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正當古浩然皺眉深思的時候蝶衣冷冷地道:“噁心?死了就連讓人噁心都沒資格,清白又怎樣?不清白又怎樣?強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世界不是弱者的世界,要想站的更高那就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古家靠什麼起家你沒資格管,有能力就把它毀了,沒能力你就連站在我面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頓了頓蝶衣見冬楚君一臉冷漠地望著自己和古浩然,冷哼一聲接著道:“還有,月堂的主人是我,古家其他人都沒有說話的資格,你打擊他們沒用,他們能不能承受?能不能理解都沒有什麼作用,他們的意思左右不了我的意思,月堂只會比往日更強、更狠,你放心,你絕對是第一個試刀的人。”
蝶衣的一席話冷冷地不帶任何情緒的傳入古家眾人的耳裏,古浩揚深思半晌微微搖頭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爹會把月堂交給蝶衣了,她是最適合的。”
古浩遠也點點頭道:“暗殺,黑道,別說浩然一時接受不了,就是我們都覺得太驚訝,我想若是由我們來接受月堂,我也許會把它漂白真的讓它做一個明面上的存在,而不是若蝶衣這般覺得天經地義的存在。”
一直沈默的古浩清此時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也早該察覺,有些時候明明那麼困難為什麼突然之間一切都解決了,原本我還以為是小叔在幫我們,現在才知道是月堂,專職暗殺的月堂在我們背後,爹,你不該瞞著我們的,這些東西從外人面前聽說真的有點讓人無法接受,不是因為月堂做的事情,而是因為我們居然不知道。”
古震看了眼望著他的古浩影等人,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道:“這樣的存在不是任何人知道都是好的,你們的性格和手段都不符合月主的要求,與其說給你們知曉,不若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好,月堂是獨立的,它不依附我們古家其他生意,這樣的存在一代人只有一個掌權人知道就好了,其他人多知無益。”
古浩名聽得此話半晌道:“算了,古家靠什麼起家,其中做了什麼我並不覺得有多反感,正如蝶衣所說成者王侯敗者寇,我們不吃別人,別人多半就會來吃我們,保護不了自己也許就會像剛才一樣,與其死自己,別說我自私自利,我希望死別人。”
古浩影揉了揉眉頭後慢悠悠的道:“月堂是做什麼的有什麼好追究的?我只知道月堂是蝶衣的,以後蝶衣不管用月堂做什麼肯定有她的理由和那麼作的必要,那麼月堂的事又關我們什麼事情?出了事我們就一起扛,沒出事我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我相信蝶衣自己有分寸,去想那麼多幹什麼。”
古浩影的話音一落古浩揚等面面相覷後,同時點了點頭,月堂是蝶衣的,她只會做大家有利的事情,以前的已經過去,現在和未來人人都可以相信,她做的事情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月堂不管是暗殺也好,是傳遞消息也罷,既然存在那就一定有他存在的必要。
馬車外冬楚君凝望著蝶衣,不斷重新審視著她後道:“沒有想到月堂居然是你作主,看來你還真的給我很多驚喜,這樣的美人葬送在這裏委實是件煞風景的事情,我這人一向憐香惜玉,你不若做我身邊的幫手如何?我相信我以後能給你的絕對比現在古家給你的更多。“
蝶衣冷眼掃了冬楚君一眼還沒說話,身後的古浩然怒聲道:“好囂張的口氣,憑你也配。”古浩然雖然震驚於月堂的作為,但是在外人面前絕對不能墜了古家的氣勢,更何況居然還說上蝶衣,他想不怒都不行。
冬楚君冷笑一聲退後一步道:“小六,有時候說話還是看看場合的好,不分場合的囂張只會讓人感覺到你的無知。”
不知道什麼時候冬楚君帶來的人,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已經緩緩調整了位置,此時看似雜亂無章的站在地上,其實進退有序,手中長劍交加形成了一道劍網攔在了馬車周圍,看這陣勢比起剛才那一擊更加嚴密和有組織,顯然是十分訓練有素。
蝶衣看著眼前的情景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緩緩地道:“這句話我也同樣送給你。”
冬楚君臉色一變挑眉道:“什麼意思?”
蝶衣冷笑一聲道:“要殺人居然連最基本的都不知道,還談什麼稱王稱霸,簡直是笑話。”
冬楚君眉毛兩挑手中折扇重重敲打在手心上,蒙面的人頓時有次序地逼上來,蝶衣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嘴角的冷笑越來越濃,冬楚君目光冷卻直感不妙,不由高聲道:“速戰速決。”
馬蹄聲,急如驟雨的馬蹄聲突然之間好像從天外而來一般,如重鼓敲打在殺場上,踩在眾人的心上迅急奔來,一瞬間的寂靜後,冬楚君面色大變厲聲道:“快點。”
蒙面人得令下也顧不上什麼劍網了,齊齊朝立在馬車外的古浩然撲去,蝶衣一聲冷哼手中匕首短劍齊動,迅速攔在了古浩然的面前接住撲過來的蒙面人,廝殺,同一時間風等都接上了撲上來的敵人。
馬蹄聲越來越近,蝶衣突然一聲清嘯,遠處的馬蹄聲處頓時有人齊聲高吼,一眨眼功夫十幾匹黑馬快如奔雷的沖了過來,一見場中情況掃了眼蝶衣手中高高舉起的戒指,二話不說馬還沒停止就直接從空中躍下,朝蒙面人群沖了過來。
強勢,這幾秒種時間情勢逆轉,古浩然等從弱勢的一方突然之間變成強勢的一方,只見來人個個武功高強,比之風等都只高不低,一入殺場就如羅剎現世,沒有多餘的手段,更沒有多餘的招數,一切簡單明瞭,那就是致對手於死地,這就是月堂真正的精英。
蝶衣快速解決掉向前的對手之後,看了眼場中的情形,轉頭從人縫中瞧見一臉慍怒的冬楚君,蝶衣嘴角鄙夷地一笑,抬起手腕就對准冬楚君,眼見形勢不對的冬楚君在身旁一直站在他旁邊的護衛下,緩緩地在眾人不經意間撤退出眾人的視野。
卻沒想到蝶衣一直定定地注視著他,眼角見蝶衣抬手對准了他,冬楚君不由面色大變,蝶衣冷酷地一笑無聲地道:“下一次殺人前別說那麼多話,廢物。”專門來殺人捉人,哪里有那麼多話要說,就算再有恃無恐捉回去慢慢說不行,非得來個貓捉老鼠顯示自己有多能,這種人純粹沒有職業道德,整個一個廢物,真的殺手要是這樣,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袖 箭飛速射出,蝶衣嘴角帶著冷酷的笑容等待那一抹盛開的鮮花,鮮花盛開不過卻不是自己想的那個顏色,冬楚君身旁的那個被蝶衣射了一箭的神射手,見機極快一把抓住冬楚君狠狠地推了出去,在推出冬楚君的同時自己捨身擋了上來,等那抹鮮花盛開之後,倒下的身影後面再沒有冬楚君的身影。
蝶衣一聲冷哼冷冷地命令道:“任何人不留。”那剛剛奔馳而來的十幾人高聲答應,手中動作再度加快,居然在不大功夫內把冬楚君所有帶來的人圍在了中間,殺戮,單方面的殺戮,來者全部是古離帶來的月堂中的精英,人數、手段都不在蒙面人之下,外加風等人拼命爭鬥,勝利不過轉瞬間的事情。
“蝶衣,你來的太及時了,再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緩緩從馬車中走出來的華堇一手拉著夢尋,一手被身旁的三浩揚拉著,滿臉笑容地對蝶衣說道。蝶衣看了眼古家眾人身上或多或少的血跡,冷冷地不發一言。
“陰月拜見月主,陰月等來晚了害月主受傷,陰月等罪該萬死。”在古家人一個一個緩慢走出馬車的時候,來者全部解決蒙面人之後齊齊跪在蝶衣的面前,陰月是月堂裏最機密的一個代號,代號陰月的人是月堂中最精英的存在。
蝶衣掃了眼跪下的眾人淡淡點了點頭,示意全部起來眼光卻冷冷地望著古浩然,古浩然見蝶衣眼中滿是殺氣不由有點詫異,邊上最後下來的古浩名此時挑眉笑道:“蝶衣居然還有這一手,真是讓我們沒有想到,蝶衣,下次一定先給我們通個氣,免得我們枉死,那才叫人不甘心。”邊上的古浩影等都笑著贊同起來,大家見避過這一劫數,不管中沒中毒都心情大好地開起玩笑來。
蝶衣沒有看古浩名只淡淡地道:“剛收到的消息。”原來在蝶衣解決掉那一批殺手後,就收到陰月等人來到的消息,由於還跟古浩然這邊有點距離,所以蝶衣才追到古浩然等後決定拖延時間,好在最後都趕上了。
古浩然見蝶衣一直冰冷地看著他,不由乾笑一下走上前去拉蝶衣的手一邊微笑著道:“蝶衣,別生氣,我……”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在月夜中突然響起,古浩然去握蝶衣的手停在空中,詫異地望著冷若冰霜的蝶衣,左臉頰火辣辣的疼,本來應該被他握住的手此時正狠狠地從自己的臉上煽過,旁邊本來嬉鬧的眾人一瞬間都靜寂下來,古震等面面相覷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蝶衣全身殺氣騰騰地籠罩著古浩然,一雙冷眼狠狠地瞪著他,手中染血的匕首突然在空中一劃逼上古浩然的頸項,古浩然動也不動地看著逼過來的蝶衣,眼中光芒閃動,完全無視頸項上鋒利的匕首。
蝶衣殺氣猙獰地看著古浩然道:“要想死我成全你。”
古浩然低頭看著蝶衣殺氣猙獰地雙眼,那陰冷絕頂卻怒氣橫生的一句話狠狠地擊中了他的心,這看似無情到極點的話語,其中卻訴說著最真摯的感情,若沒有擔心,若沒有心疼,若沒有害怕,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說出這樣的話要多大的勇氣,要多大的慍怒,要多大的狠意,沒有愛到極致哪有恨的極致。
古浩然本來挨了一巴掌的一點怨氣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顧蝶衣逼在他頸項間的匕首,伸手緊緊摟抱住蝶衣的腰部,滿含深情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後我絕對不會了,我只顧我自己的尊嚴和想法,卻忘了你會擔心,你會害怕。”
蝶衣依舊手中的匕首逼著古浩然自己在頸項上劃的那條血線上,血滴一滴一滴地順著匕首滴下來,蝶衣目光冷到了極致冷聲道:“我不擔心,我也不害怕,那是你的命,我拼死拼活能讓它生,卻阻擋不了它自己死,與其到頭來功虧一簣,不若我現在就殺了你,落我一個輕鬆。”
沒有起伏的語言訴說著最殘酷的話語,古浩然眼中一紅緊緊抱著蝶衣急切地道:“別這樣,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不該不相信你,我不知道不能放棄任何一絲生的希望,活著才有生存的機會,死了就算有機會也什麼都沒有了,蝶衣,我錯了,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珍惜我的生命,我再不會放棄,活著總有一日會找回自己的尊嚴,死了任人糟蹋那才是什麼尊嚴也沒有,蝶衣,我明白了,我再不會放棄,蝶衣就原諒我這一次。”古浩然見蝶衣整個人都冷漠了起來,不由心中無比的焦急。
蝶衣冷哼一聲什麼話也沒有說,當快速起來的第一眼居然看見的是那要自殺的一幕,那一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驚了,心中居然是無法言語的害怕,要是真的無法再看見這個人,那樣的日子真的讓已經有點習慣這個人在身邊噓寒問暖,柔情蜜意的蝶衣無法想像,不想讓他死,不想,堅決地不想。
在局面平定後取代害怕的則是無法言語的憤怒,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憑什麼要自己珍惜,他無懼無畏憑什麼要自己擔心害怕,既然他想死,那麼就讓自己成全他,也免了自己一切多餘的感覺。
古浩然見蝶衣並不說話,眼中的那份冰冷自己再也不願看見,那使他的心比什麼時候都痛,比什麼時候都酸,當下什麼也不顧地低頭就吻上了蝶衣的雙唇,飽含著說不清情意,充滿了難以訴說的愛戀,訴說著永久的深情。
蝶衣的匕首並沒有讓開,血順著匕首流過蝶衣的素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那溫暖的,鮮紅的,帶著最濃重色彩的顏色,訴說著那腔最深切的情愫。
一秒種,十秒種,半分鐘,一分鐘……良久蝶衣手中的匕首緩緩撤離了古浩然的頸項,掉落在塵埃,那砰的一聲響在古浩然的心裏,也響在周圍所有人的耳裏,瘋狂的吻更加瘋狂,古浩然仿佛要用盡所有的力量和深情,通過這一吻對蝶衣訴說著他永恆不變的心意。
蝶衣狠狠地反手抓住古浩然的肩膀,五指幾乎要掐入他的骨頭裏,那腔憤怒和擔心此時才整個流露出來,情意不言而喻。
皎潔的月色下,血腥迷漫的空氣中,無言地湧動著最美好的情懷,默默地手拉手站在一旁的眾人,目光中滿含笑意和情誼地望著這一動人心魄的一幕,這個夜血腥卻也溫情。


第九十章 情
鐵蹄縱橫,駿馬飛馳,靜寂的夜空中只傳來馬蹄聲聲,馬車上古浩然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旁蝶衣冷著個臉為他包紮頸項上的傷痕,本來古浩然的傷勢並不算嚴重,不過讓蝶衣這麼狠勁地一劃,反倒成了受傷的古家眾人中最重的一位。
蝶衣一臉冷漠地為古浩然敷藥,手下不輕反重,疼的古浩然呲牙咧嘴地輕聲道:“蝶衣,我的好蝶衣,你輕點,很疼。”
蝶衣不聽還好一聽手下拉扯繃帶的手不由用力一拉,成功地聽見古浩然一聲抽氣聲,一邊冷冷地道:“除死無大事。”
古浩然一臉無奈地看著蝶衣,見蝶衣眼中雖然冷漠消去,但那份冰冷還是聚集在雙眸中,不由輕嘆一聲,伸手拉近本就在身邊的蝶衣,把頭靠在她的胸前喃喃地道:“蝶衣,真的疼,傷口疼,心更疼,你不知道我做那個決定的時候我心裏有多苦,要知道那一劍下去我們便是永遠分離,我古家也從此絕子絕孫,若非萬不得已,我們怎麼會走這麼一步,蝶衣,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相信只要有你,就算我落在冬楚君的手裏你也會來救我,若只是我一個我肯定會等你來救,可是我們這是一大家人呀,你能救一個救不了這麼多人,到最後只能是把你也埋葬到裏面,我不想你有事情,既然我躲避不了,那麼我最後的希望就是你要平安無事。”
蝶衣聽在耳中,手中不由一頓,低頭看著古浩然的頭頂,馬車內此時只有他們兩人,其他人包括古浩遠等人都被陰月的人帶到外面的馬上奔馳著,因為一是這樣的速度絕對比大家都坐馬車來得快,二是蝶衣和古浩然此時的情況,大家都默契地認為讓他們倆單獨相處比較好,所以現在整個大馬車就只剩下古浩然和蝶衣倆人。
古浩然見蝶衣沒有出聲,不由抬起頭來望著蝶衣,拉著蝶衣的手放在自己受傷的頸項間,輕輕撫摸著傷痕看著蝶衣道:“蝶衣,我疼難道你不心疼嗎?”古浩然輕聲轉換話題,因為他知道他的心情蝶衣會瞭解,那種擔心只要一句話蝶衣就會明白,多說只顯矯情罷了,而現在消除不想讓蝶衣那麼冷淡才是古浩然最關心的事情。
蝶衣淡淡地看著古浩然拉著自己撫摸著他傷口的手冷聲道:“我為什麼要心疼?”
古浩然眼中露出不信的神色,一手摟緊蝶衣的腰,偏頭道:“不信,我知道你會心疼我的,蝶衣,你這個人不善於說謊話,你瞧這裏就說它心疼我。”古浩然邊說邊指指著蝶衣的心臟。
蝶衣定定地看著古浩然依舊什麼話也沒說,古浩然輕輕拉了拉蝶衣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蝶衣見古浩然眼中晶瑩透亮雙眸中滿是情意,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古浩然見蝶衣沒有動作頓時跟露失望道:“我沒有力氣。”
蝶衣見古浩然眼中露出一絲黯然,明知道他是故意流露出那樣的情緒,但那一日一日腐蝕身體的劇毒卻讓人無法視而不見,蝶衣在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緩緩坐在了古浩然的腿上。
古浩然頓時露出得逞地笑容,緊緊環抱著蝶衣的腰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嘴角,手指緩緩地沿著蝶衣的衣衫邊緣遊走,眼角突然看見蝶衣滿身的鮮血,語氣些微有些擔心地道:“蝶衣,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大家只顧關心我們,你怎麼樣我卻不知道,渾身這麼多血,那人又說地這麼凶險,我不放心。”不說還好一說古浩然看著蝶衣渾身都是血腥,心一下就緊了,連忙手忙腳亂地就脫蝶衣的衣服。
蝶衣淡淡地看著焦急地古浩然,沒有拒絕古浩然在她身上動手動腳,那份真摯的感情讓蝶衣無法拒絕也不想拒絕。
“天,這麼多傷,怎麼這麼多傷口,蝶衣……”揮手脫下蝶衣身上的衣服,古浩然看見蝶衣身上大大小小的眾多傷口,頓時臉色都白了,一臉心疼的輕輕吻了上去。
蝶衣身上的傷口很多,冬楚君後來派來的人全部都是高手,蝶衣等拚死殺出重圍,不受傷是不可能的行為,好在蝶衣受的傷都不重,而她衣衫上的血跡有她自己的,但多半是敵人身上的血跡,乍然看來倒真的嚇人的緊。
自從蝶衣出現以後大家都只顧著狂喜和興奮,只知道他們的救星來了,卻忘了這個救星的背後到底是經過了怎樣的拼命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或許大家都認為蝶衣既然來了,肯定不會有多大的傷痕,而忽略了受傷與不受傷是兩個意義,來與不來更加是兩個意義,唯有古浩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剛才第一時間剛想問就被蝶衣打了一巴掌,後來光顧著賠罪也倒先把這事情放在一旁,現在突然聞到蝶衣身上的血腥味,頓時就緊張起來。
蝶衣默默地看著緊緊地擁抱著她,滿含深情帶著無法言語地心疼輕吻著傷口的古浩然,輕柔、仔細,一寸一寸的訴說著他的害怕和疼楚,若是他有那個能力,蝶衣毫不懷疑古浩然會希望這些傷口傷在他身上,那微微顫抖地雙唇無聲地傾訴著他的心意。
“蝶衣,苦了你了,我怎麼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傷!”
蝶衣低頭看著古浩然不斷顫動的睫毛,那份心疼直接從心底傳到心底,蝶衣心中沒來由地一暖,在眾人都沒有關心她的時候,在眾人都忘了她也會受傷的時候,只有他,只有她這個名義上的丈夫,會心疼會擔心會不捨,會毫不猶豫地為她付出關心,在她認為自己最不需要的時候,出現在那一片空寂良久的心空。
蝶衣眼中光芒閃動,緩緩抬手托起古浩然的下顎,古浩然微微詫異地抬頭道:“怎麼了蝶衣,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你……”話還沒有說完,古浩然雙眼陡然睜大,瞳孔中映出蝶衣越來越近的臉頰,雙唇上一陣溫熱,蝶衣狠狠地吻了他。
不是輕柔的吸吮,不是溫情地深吻,帶著狂妄地氣息,帶著野獸一般侵略地狂野,蝶衣不容古浩然反抗地強勢撬開他的貝齒,丁香小舌帶著無法訴說地霸氣糾纏上古浩然地唇舌,劃過甜美口腔中的每一寸肌膚,成功的引來古浩然的一陣顫慄。
古浩然在最先的一怔後,雙手陡然收緊,緊緊地摟抱著蝶衣的細腰,輕輕閉上雙眼激烈的回吻回去,不料蝶衣一點也不退縮,根本不容古浩然反抗地狠狠吮吸著他的舌尖,丁香小舌或重或輕地在古浩然唇舌上勾畫著,一手緊緊地托著他的後腦勺,一個使勁把古浩然按在車鋪上。
狡猾地小舌沒有目的的頂上古浩然的上顎,古浩然頓時渾身一震,摟抱著蝶衣的雙手更加使勁地圈住她,蝶衣感覺到古浩然突然不自禁地顫抖,什麼多餘地話也不說直接就朝古浩然口腔裏最敏感地地方襲擊,蝶衣本就善於尋找弱點,或重或輕的在那處肆虐,不一刻古浩然的呼吸就越發的重了起來,身體也相當的敏感。
“蝶衣,你幹什麼?……別……嗯……”沒有爭過蝶衣的古浩然,一被蝶度放開已經吻的紅腫的雙唇,不由出聲抗議,豈料話還沒有說完,蝶衣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耳垂,輕輕的舔起來,一手從他的衣服內伸了進去,捏住了他胸前的紅茱萸,輕柔地搓捏起來,一股又麻又癢地感覺一瞬間從腳趾間傳遍全身,古浩然頓時止不住的顫抖,詢問的聲音也走了調。
蝶衣輕舔著古浩然的耳垂,時不時對著耳內吹一口氣,激得古浩然不停地顫抖,古浩然鬆開緊抱著她的手,一邊喘氣一邊作勢想推開她,蝶衣一手緊緊地扣住古浩然的後腦勺,整個身體在他身上輕微地蠕動,耳立聽著古浩然的喘氣陡然加劇,蝶衣不由輕微地一笑。
輕吮吸了一會,蝶衣放過古浩然的耳垂,聽到古浩然似解脫又似不滿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喘息,蝶衣嘴角勾起一抹魅惑地笑容,頭一低一路沿著他的鎖骨就向下吻去,一邊隨手解開了古浩然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地向外撕開,一邊道:“我做什麼你不明白?”邊說邊一口含住了那盛開的茱萸。
古浩然身體一挺一把按住蝶衣埋在他胸前的頭顱,啞聲道:“蝶衣,別惹火,現在這個時候……不好,你別挑逗我……我會忍不住,蝶衣……嗯……”
蝶衣一手使勁捏了一下古浩然胸前的另一顆茱萸,成功引得他全身一震,按在蝶衣身上的手更加地使勁,蝶衣抬起頭來一臉誘人水色地低聲道:“我只管我喜歡,其他從不在我考慮的範圍。”
古浩然雙手盡全力緊緊摟住蝶衣的頭,不讓她四處肆虐,聲音無限低沈地道:“別這樣蝶衣,我身上有毒,你和我……等我毒解了再說好不好?蝶衣,我不想……啊,別,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按住了蝶衣的頭,古浩然卻沒有辦法抵擋蝶衣的雙手,不過幾句話時間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就被蝶衣撕爛在地上,而現在蝶衣的手極不規矩地摸索到他的雙腿間。
蝶衣雖然沒有自己親身來試驗過兩人之間的事情,可是現代實在是看得太多了,沒試過並不代表她不會,此時面對青嫩的古浩然,而且還是一個沒有辦法使力的人,還不是任由她主導一切。
蝶衣聽著古浩然的話,明白他在擔心些什麼,也知道這樣的做法有什麼意義,古浩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雖然還有一線希望可是那太渺茫了,若是在平時他肯定欣喜至極,他有多想與她融為一體,有多想蝶衣真正地歸屬他,這點就算沒什麼情緒地蝶衣也感覺得到,可是現在叫他怎麼能夠去這麼做,他那麼愛他的妻子,怎麼忍心就這麼毀了她的一生,怎麼忍心。
聖天和影束作風開放,對姑娘身的女子那是愛護有加,不管是成親的還是沒有成親的,都會被男子捧在手心上,但對婦人卻又是另外一種看法,那就是生為那家的人,就算丈夫和一切都不在了,死也依舊是那家的人,可以改嫁,但那差別就太大了。
古浩然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差別對待,蝶衣雖然名分已經被他定了下來,可是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她是女兒身,這就算她的丈夫死了,她與姑娘家的待遇是一樣的,憑蝶衣的相貌和能力還怕找不到中意的人,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毀了她,他只想成為她的驕傲和避風港,而不想成為她的累贅和毀掉她後半生的人。古浩然知道蝶衣不知道這些,可是他知道,他怎麼能就這樣要了她。
蝶衣手中微微使力握了一下,古浩然不由疼的身體一躬,卻依舊咬牙看著蝶衣,蝶衣望著古浩然的雙眼一字一句地道:“我想做的事沒有任何人可以干涉,我現在告訴你,我想要你,就這麼簡單,你可以選擇抗拒,不過我們就來試試誰最後成服與誰。”
古浩然所擔心看中的一切,在蝶衣眼裏什麼也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想法已經開放到無法開放,蝶衣從來就是憑感覺和心情做事,那些個世俗之事連在她心中留個影子都不曾,現在這一刻只是覺得感覺到了,那份心中的心情就指揮著她想這麼做,不為其他,只為想而已。
古浩然捧著蝶衣的臉頰,眼眶突然紅了起來,蝶衣沒說並不代表他感覺不到她想什麼,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想過,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說古家絕子絕孫的時候,蝶衣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她在為自己著想,雖然她都沒有注意到,但是對她那麼瞭解的自己,怎麼會感覺不到那份沖動的背後把蘊涵的深情,沒有情深似海的深情訴說,沒有甜言蜜語的海誓山盟,只有自己也不明白的實際行動,用她的肢體用她無聲的語言訴說著對他最好的關懷和一切。
古浩然看著蝶衣無畏的雙眼,那雙眼中射出的清冷光芒,令所有人膽寒卻讓他如沐春風,古浩然定定地看著蝶衣的眼睛,半晌突然笑了,自己忘了蝶衣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是那麼的我行我素,他所擔心的她未必會放在眼裏,她放在眼裏的只有自己,古浩然心中一明白這點,頓時整個人都光彩四射起來,一把抱起蝶衣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自己向下,低頭深深地吻了上去


第九十一章 緋色
糾纏的肢體,緋色的氣氛,深淺的呻吟,在空寂的馬車中上演著一幕最動人心魄的春色。
淩亂的髮絲相互糾纏的披散在車墊上,就如那帶著緋色的糾纏的身段一般密不可分,月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為一室春色更加增添曖昧的氣氛。
古浩然一寸一寸的帶著滿腔的深情吻遍了蝶衣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吻落下,兩人之間的肌膚相接處就升騰起更加炙熱的溫度,那份炙熱仿佛要燒毀兩個人的每一寸肌膚和周圍的空氣,蝶衣那已經被激情升騰成緋色的身體,在古浩然的愛意下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蝶衣,蝶衣。”古浩然一邊蘊涵著無限深情的低呼,一邊分開蝶衣的身體沈下身子,蝶衣緊緊的擁抱著他的背脊,抬起頭迎上古浩然的雙唇,以吻封住了古浩然的低吟。
“嗯……啊……啊……”斷斷續續的呻吟在激烈的運動中無法抑制的脫口而出,古浩然雙手在蝶衣身上不停的遊離,那份愉悅不光是身體的結合,那更是心的結合。
“蝶衣,我愛你,我愛你。”激情的話語無法抑制的從古浩然的口中說出,那更是心的結合。
“我知道。”沒有了往日的冷若冰霜,蝶衣的話語第一次充滿了情欲的氣息,聽著蝶衣微微的喘息聲,讓古浩然無法抑制的興奮,不由按著本能的感覺,帶著無比的深情狠狠撞擊著蝶衣的心靈和一切。
蝶衣感覺到古浩然的情意,不由一抬頭狠狠的咬上了古浩然的肩膀,那不停的震動使蝶衣完全使不上力,蝶衣雙手緊扣住古浩然的背脊,嘴下在古浩然的脖子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古浩然感覺到身上又疼又癢,那份無以名狀的感覺充斥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裏,不由低頭扯過蝶衣,捧著她的臉頰狠狠的吻了下去,吞噬不及的津液順著兩人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在古浩然長長的親吻後,分離的雙唇拉扯出一絲淫蕩的細線,更增淫邪的氣息。
古浩然低頭望著蝶衣充滿著情欲的雙眼,那雙眼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都要有人情味,古浩然伸手細細的撫摸過蝶衣的雙唇,沙啞著聲音道:“蝶衣,你真美,美的讓人無法自拔,美的讓人願意一輩子沈溺在其中。”邊說邊無法控制的狠命搖晃著蝶衣。
蝶衣望著頭頂雙目蘊涵著水汽的古浩然,那本來就比自己還要絕色的容顏,此時更加散發著無法言語的驚世美麗,那種誘惑,那種邪魅,讓人連心都不能自己,那令人窒息的情欲和愛意,就像炙熱的火炬要把她燃燒成灰燼,這個時候的古浩然比什麼時候都自信,也比什麼時候都霸道,那緊緊困著自己的雙臂,無聲訴說著他的宣誓,她是他的,從這一刻起她永遠都將烙印上他的痕跡,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啊,蝶衣,蝶衣,嗯……嗯……”壓在蝶衣身上的古浩然突然高揚起自己的頭顱,天鵝一般修長美麗的脖子完美的暴露在蝶衣的眼前,滿身汗水一滴一滴的滴在蝶衣的身上。
蝶衣一口咬在古浩然的頸項上,緊緊的攀附著他的身體,那陌生的感覺讓她好生不安,只有緊緊的貼著古浩然才覺得心中是踏實的,那古浩然低頭見蝶衣滿眼情欲的依附在自己身上,那老道的挑逗和手法卻在這一刻什麼也做不了,不由寵溺的笑著低下頭親吻上蝶衣的雙唇,表面老道其實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四肢無聲的訴說著美好的事情。
半響兩人都沒說話,只是無聲的親吻著對方,不一刻蝶衣又感覺到體內的異動,不由挑眉看了一眼此刻風情萬種的古浩然,伸手摟住古浩然的頭顱,突然對上他的雙眼邪魅的一笑,在古浩然的怔視下蝶衣突然使勁一個翻身把古浩然壓在了身下,古浩然微微一愣,蝶衣一手抵在古浩然的雙唇上,一手緩緩撫摸著他的身體,嘴角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笑容,低低的道:“別忘了,你是我的。”邊說邊雙手快速的抓住古浩然的雙手,一手扯過邊上的布條把他的雙手捆綁住固定在頭頂,俯視著他的雙眼邪氣之極的按照她的方式動了起來。
古浩然一愣後掙扎了一下,見蝶衣固定的有點緊,也不擔心蝶衣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由停止掙扎,嘴角掛著艷絕眾生的笑容,低沈的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說罷身子一挺迎著蝶衣的動作就配合起來。
蝶衣俯下身挑逗的親吻著古浩然的嘴角,舌頭若即若離的在他的雙唇上畫著圈,手指靈巧的挑古浩然敏感的地方襲擊,古浩然哪曾受到過這樣的挑逗,本來就濃厚的呻吟更加激烈起來,恨不得一把抱住蝶衣狠狠的疼愛一番,蝶衣見此情況嘴角一挑,偏生不如古浩然的願,反而離開古浩然的身體,惹得古浩然激烈的掙扎,泛紅的雙頰更加的誘人。
蝶衣壓制著古浩然的動作,牢牢的鎖定古浩然的雙眸一字一句的道:“記著你的命是我的,你的身體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還是那句話,沒有我的同意你就是想死也不行,我告訴你,古家其他人我是看你的面子來救,你給我分好主次,若你敢因為他們而放棄的話,那麼就是上天下地我也要你後悔你的決定,我不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你相不相信若你死了他們還活著,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給你陪葬,你最好不要以為我是隨便說說。”
古浩然起先的話蝶衣一直有聽在耳裏記在心中,起先沒有說出來並不代表她不會跟古浩然算賬,為了古家其他人而放棄他的生命,這樣的做法不管古浩然出於什麼感情,她都無法接受,古浩然為她擔心會害怕她失手,卻不知道最重要的只有他,其他人有能力她會救,沒能力她絕對不會涉險,若因為這樣的情況而他有所損傷的話,那麼元兇絕對不會放過,而古家這些間接的幫凶,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不由的心中一驚,怔然的看著無比正經的蝶衣,她沒有在說氣話,也不是隨便說說,她是極其認真的訴說著她的決定,在自己的眼裏家人是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無法放棄無法背叛,但是在無心無情的蝶衣眼中,她只會注意她關心的人,她對古家其他人好,是因為他們是他的家人,她可以救他們可以幫助他們,但是在最關心的人失去後,她也會毫不留情的毀掉這一切,在她的眼中只有他,她的生命中自己強行闖了進去,得到最冷漠的心的代價就是要承擔一旦失去後這顆心瘋狂的報復代價。
古浩然眼眶泛紅的望著頭頂上方的蝶衣,揚起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蝶衣的嘴角,低聲道:“蝶衣,他們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學著愛他們好嗎?學著接受他們好嗎?這樣你的心才不會孤獨,才不會寂寞。”
蝶衣壓低頭瞪視著古浩然緩緩的道:“我的心本來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存在,是你強行闖進來,是你要給我劃上濃重的一筆色彩,讓我知道我還可以相信你這麼一個人,這個世界還有人可以讓我感到放心,我的心很小只能勉強容納一個人的存在,其他人和事情我放不進來,你若是敢肆意帶走這些東西,那麼就別怪我無情無義。
我從小就不是在家的環境下長大,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感覺,親情是個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敢因為這個東西放棄,那麼這些東西會全部給你陪葬,我說到做到。”
古浩然見蝶衣說的雲淡風輕,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濃重的無法言語,不由整個心顫動起來,人的心要容納太多太多的東西,愛情,親情,友情,事業……所有,所有存在的東西,在這裏面只能分出輕重卻不能割捨,然而蝶衣的心中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他,只有一個他,他在蝶衣就心有所感,他不在了蝶衣便什麼也沒有了,這教他如何自持?教他如何放棄這人世中的她?如何捨得讓她孤單的生活在這世界上?
“蝶衣,蝶衣,我的蝶衣,為什麼讓我現在才碰到你?太短了,太短了,我不願意離開,我不想與你分別,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為什麼在我遇上我這一世上最愛的人和最愛我的人後,卻要面對這樣的境地,蝶衣,我放心不下你啊。”古浩然再也支持不住,低低的飲泣起來,一直故作堅強的外表,在這一刻轟然倒塌,要是以前他無所謂,死就死反正沒什麼好牽掛的,可是現在,不想死,他是真是不想死,他死了蝶衣怎麼辦啊?那麼堅強的那人不會因為他而崩潰,智慧更冷更絕情更不像個人罷了,光想著她的模樣古浩然的心都開始疼了。
蝶衣輕柔的親吻著古浩然的眼角,低聲卻堅定的道:“相信我,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我,所以你要堅強,我最後再說一次,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不能放棄,不為任何人,只為你自己,活著才擁有人生的意義。”說罷一低頭狠狠的吻在了古浩然的唇上。
古浩然此時明白了,蝶衣不是為了他們古家的後代才做這樣的沖動,他是為了讓自己知道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他對她有義務有職責,不能因為其他的關系而棄她於不顧,也同時讓他知道要想跟她在一起,那就堅持到底,就算山窮水盡,前方不一定就沒有路。
蝶衣是聰明的,人性的弱點她一抓一個准,何況是針對古浩然,這些事情對她無所謂,但對古浩然的意義則不一樣,要讓他不顧一切的堅定自己的信念,那就要用最犀利的手段。
瘋狂,此時用瘋狂來形容兩個人完全沒有錯,古浩然掙開蝶衣的束縛,一把緊緊的抱住蝶衣,兩人再也顧不上其他,彼此的目光中只有對方,心中也只容得下對方,瘋狂的愛意湧現出來,通過肢體傳達給對方,親吻,撕咬,蹂躪,就像一對只有今天沒有明天的鴛鴦,用最原始的方法綻露最深沈的情懷。
喘息,呻吟,古浩然和蝶衣並沒有刻意壓制,也顧不上控制,在寂靜的夜色中,雖然有馬匹疾馳的聲音,卻無法掩蓋這馬車內發生的一切,古震等先是一愣,接著面面相覷後同時含著無法言語的感情搖了搖頭。
方疏雲咬了咬牙眼眶微紅的輕聲道:“我的好媳婦。”
古浩揚等幾兄弟一邊被帶在馬上飛跑,一邊都欣慰的呼了一口氣,關鍵時候才見人心,這一刻他們聽見的看見的不是無法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而是天地間最原始最美麗的一刻,那是怎樣的心情和情意,才會在這個最危難的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全家覆沒的那一刻大家不是不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從此古家什麼也不剩,而這一刻這樣的心情或許可以放下了,因為這樣的情意這樣的行動,也許只要這個世界上蝶衣還活著,那麼古家或許就不會滅絕,就會有新的人在為古家闖出一片天空。
低沈的呻吟,淺淺的喘息,在這月色下訴說著最動人心魄的情意,古家眾人嘴角都帶著微笑,那份放不下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蝶衣會來救他們是一回事,會與古浩然這樣更是另外一回事情,從這一刻她真正成為了古家的一份子,古家的兒媳婦,與古家風雨同舟永遠一條心的一家人。
但是他們卻忘了,那麼鐵血冷清的蝶衣會救的只會是古浩然一個人,若古浩然沒事自然大家都沒事,若古浩然出了事情,那麼所有人都會給他陪葬,不知道當他們明白這一點的時候,是苦笑還是無語,一切因為有了古浩然所以會改變,但是這種改變只會是走向極端,有古浩然在能壓制住蝶衣,若他不在了,那麼無情的人不知道會做出怎麼無情的事情。
奔馳,無窮無盡的奔馳,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古浩遠古浩清等幾個中毒最深的已經完全無法自立,鮮血不時從嘴角流出,身上也開始出現潰爛的徵兆,古震等相對較輕一點的開始吐血,渾身無力的只有成日躺在馬車裏,而最輕的古浩影和古浩然兩人則也已經沒有力氣動彈,每日靠在車廂上與眾人嬉笑言談。
蝶衣看在眼裏,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心中卻開始焦急起來,現在聖天哪邊月堂也聯絡了來,所有的情報在第一時間穿越聖天直飛影束,月堂所有的人都調集了起來,各司其職,應對經濟暴亂的應對暴亂,對付山家眾人的對付山家,瓦解冬楚君實力的瓦解他勢力,滲透影束勢力的開始滲透,一切都在蝶衣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外面看著風平浪靜,內裏卻已經波濤洶湧。
“月主,聖天最新的消息。”
蝶衣接過冰祁遞過來的消息快速掃了一眼後,眼光一亮立馬吩咐道:“傳給古離告訴他解藥在影束第三公主手上。”冰祁一聽雙眼頓時也亮了起來了,忙連聲答應。
這封信是古浩然他外公借月堂的手傳來的,老頭子當知道古家一門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份緊張和焦急就不用多說,立馬發動手下的武林中人尋找解藥的下落,結果居然找到那一瓶解藥在皇家公主手裏的消息,這就避免了大家再去亂碰,直接找正主要或者用其他的辦法更直接快速。
“月主,影束分堂這邊傳過來的消息,冬楚君半日前出現在前方二十里左右的鎮上,我們是追上去還是讓他們走?”
蝶衣微微沈吟了一下道:“讓他們去追,能搶到解藥是最好,搶不到就拖住他們,我們繼續走我們的路。”冬楚君的背後有影束右相,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查找到行蹤的,多半是那老奸巨猾的冬楚君故意露出的表像,時間已經這麼緊,哪里有功夫跟他們兩個玩捉迷藏,要玩,以後有的是時間奉陪。
快馬加鞭的朝影束京城趕,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路程一點一點的減少,但是中毒的人毒性揮發的更快,中的也更深。
已經過了十五天了,路程已經走了一多半,本來十五天後就會毒發死亡的古家眾人由於有月堂的解毒藥撐著,現在雖然都開始出現了全身潰爛的症狀,不過意識等都還清醒,雖然身上劇痛,可沒一個人喊出聲,無不帶著強笑面對著蝶衣等人,時不時反而還來安慰她。
“蝶衣,親一下。”古浩然見蝶衣上車來,頓時揚起一抹笑意朝蝶衣道,邊上還清醒的古浩揚等人都微笑著閉目當睡著。
蝶衣伸手就把古浩然拉在懷裏抱著,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古浩然本來不過開個玩笑,哪料蝶衣一點也不在意的居然抱著她吻了下來,頓時紅了一張臉,卻捨不得放開的回吻著蝶衣。
“解藥的消息已經有了,在影束皇宮三公主那裏,小叔已經當先去取了。”懷抱著古浩然,蝶衣把這幾日得到的消息說給古浩然等聽。
古浩揚等一聽不由都露出一絲笑意,有個目標心裏也有數一點,唯獨古浩然微微沈了臉道:“怎麼在她那裏?其他地方就沒有了?”
蝶衣面無表情的掃了眼古浩然,見古浩然難得的皺著眉,當下淡淡的道:“有什麼問題?”
古浩然微一沈吟後道:“沒有問題。”邊挑眼看了眼身邊的蝶衣,滿面笑容的動了動嘴,蝶衣淡淡的一笑輕輕的吻了下去,伸手就把古浩然給抱了出去,車廂裏的人不由都笑出聲來。
古浩然紅了一張臉看著蝶衣道:“哪里來的那麼大力氣?抱個我居然還這麼輕鬆,我的面子裏子都沒有了。”
蝶衣緊了緊抱著古浩然的手,來到另一輛單獨的馬車,這是經過一些鎮上的時候另外買的,專門作為單獨敷藥的地方,由於古家眾人現在身上都開始潰爛起來,必須要天天全身敷藥。
蝶衣輕輕放下古浩然後緩緩的道:“面子是什麼東西?”
古浩然頓時氣結,無奈已經無法動彈只有任蝶衣動手動腳,蝶衣一邊解開古浩然的衣服,一邊淡淡的道:“訓練的時候再重的東西都負過。”當年的殺手訓練背負一兩百斤的東西闖過整個雨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要是一個頂級殺手連機械都背不動的話,那還說什麼殺人。
古浩然不由挑眉無語,蝶衣以前究竟發生過經歷過什麼,古浩然並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現在這個人是蝶衣,以後他會疼她會愛她,會把以前她沒有得到的都給她就好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重要的是現在。
蝶衣解開古浩然的衣衫,不由微微皺了皺眉,古浩然本來白皙健康的肌膚上,此時到處布滿了青紫的痕跡,有些地方已經開始破裂,血水淡淡的從裏面滲透了出來。
“不疼,蝶衣,我不疼,你別擔心,你看我還這麼好,京城也快到了,我一定能支持住的,別皺眉。”古浩然見蝶衣皺起眉頭不由連聲安慰。
蝶衣輕手撫摸著古浩然身上的傷處,見剛才抱他過來的時候用力摟著他的背後部位,一個傷口正破裂開來,不紅不白反帶點淡淡的藍色的血液從裏面滲出,蝶衣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見古浩然那處的肌肉驟然一緊後,立馬又放鬆了下來,蝶衣卻從這最直接的反應知道疼,他疼。
“很疼嗎?”
古浩然抬眼見蝶衣緊緊皺著眉頭,遊走在自己身上的雙手更加的輕柔,眼中的問詢不用反駁,不由微笑著道:“疼,不過可以忍受,二哥他們都沒有吭一聲,我這點不算什麼,別擔心,我撐得住。”
蝶衣望著微笑的古浩然,見其眼中滿是笑容,傷痛好像根本不存在,不由緩緩的點點頭道:“堅持住。”
古浩然沒法點頭只好眨眨眼道:“沒問題。”說罷微微咬牙等待蝶衣敷藥,這墨蚣毒性的厲害之處就是無限的放大痛楚的感覺,本來平日完全可以忍受的痛楚,被一倍十倍的放大開來,一個血肉之軀能堅持最初的痛楚,可越到最後疼痛越劇烈,那時候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蝶衣輕輕的為古浩然全身敷上藥,古浩然嘴上什麼也沒說,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可那肌膚上薄薄的一層汗珠卻無聲的訴說著他經歷的感覺。
蝶衣知道古浩然能忍,在情島的時候那麼重的傷都一臉無所謂的忍下來,照樣嬉皮笑臉一點也不正經,這次要不是疼到極致怎麼會一句話都不說的死扛著,蝶衣第一次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主攻神經毒氣,現在只知道成分和作用,根本不知道怎麼解決,一點用都沒有。
“蝶衣,想什麼?是不是想這時間趁著我沒法反抗,怎麼計算著欺負我是不是?”古浩然見蝶衣目光中隱隱有點自責,不由頓時吸了一口氣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臉露算計的瞪著蝶衣。
蝶衣見古浩然生動的表情,微微笑了笑淡淡的道:“欺負你,就算你完好無損我也一樣欺負。”
古浩然頓時翻了個白眼似怒非怒的看著蝶衣,蝶衣緩緩扶起付浩然讓他靠在自己懷中,盡量不碰他的傷口,伸手抬起古浩然的下顎低聲道:“我在想這個味道還不錯。”說罷低頭吻上了古浩然的雙唇。
古浩然有點無奈的承受著蝶衣的親吻,什麼時候自己一個大男人要被自己的妻子抱在懷中調戲,不過這樣的感覺卻也該死的好,不由激烈的回吻過去。
“會好的,堅持住。”短短的六個字沒有安慰,沒有柔情蜜意,只有堅定和有力,古浩然帶著微笑閉上雙眼靠在蝶衣的肩頭,相信她,這已經是自己最堅定的信念。
奔馳,拼了命的奔馳,時間一天天過去,開始古浩遠等神智清醒的說話,現在漸漸的神智也不清醒了,一天一天的昏睡,在昏迷中還不停的痛實在不是人能夠忍受的,昏過去是遲早的事情。
而古浩然剛開始還可以跟蝶衣商量月堂所有的行動,漸漸的也開始昏迷起來,而在他醒的時候不是一步一步的制定圍剿冬楚君,和古家怎樣重出的計劃,為蝶衣以後鋪平道路,就是在安慰蝶衣和教育已經哭紅了眼的夢尋和夢心,他盡量在為蝶衣以後掃平道路,因為蝶衣的算計和陰謀實在是不夠看,只剩下蝶衣後也許會敗的。
而這一段時間冬楚君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冬楚君好像知道古家的藥物能夠支撐一段時間,而月堂在聖天和影束都開始佈置起來,他若想什麼都不顧的殺了古浩然等,也許沒什麼問題,畢竟影束相對來說是他的地盤,可還想坐穩冬楚君這個位置,還能爬的更高,也許貿然的初級並不是好事,更何況他一向做事要十拿九穩才出手,而蝶衣賭的就是這一手。穩,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事情是十拿九穩的,只要去拼就會有變化。
“咳,咳,蝶衣,這時你就這麼做,咳……”
“過來,我抱一會,我有點累。”蝶衣冷著臉把靠在自己懷裏的古浩然輕輕的摟住,淡淡的說道,古浩然聽蝶衣這麼說當下停了口,閉上眼睛靠在她的懷裏休息著。
蝶衣不干涉古浩然做這些,因為她知道一個人有精神寄託會比沒有寄託的人支撐的更久,但是不能過甚,古浩然現在已經這副身體狀況了,還這麼努力的做這些實在讓蝶衣看不過去了。
蝶衣輕輕的摟著古浩然,低頭見古浩然滿臉的憔悴,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蝶衣的心不由隱隱作疼,這毒越到後面月痛,現在的古浩然全身已經疼得吃不下去任何東西,只有蝶衣強行餵食流質的食物,可怎麼能夠撐起一個人的所有需要,古浩然一天一天瘦下去,本來就只比古浩然低一個頭的蝶衣,現在乍然看起來比古浩然還要強壯。
緊了緊摟著古浩然的雙手,蝶衣輕輕的解開古浩然的衣衫,裏面的身體已經慘不忍睹,到處都是黑紫色的痕跡,皮膚繃得緊緊的,好像只要一碰就會破裂開來,黑色的血跡剛剛擦拭過,現在又流了出來,散發出一股濃鬱的惡臭,蝶衣看著往日豐神俊朗,冠絕天下的古浩然,現在這樣一副模樣,心中痛楚的同時更壓制著通天的怒火。
“冬楚君,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討回來,不會那麼容易就算了。”渾身殺氣的蝶衣咬牙切齒的痛恨道。
“嗯,別放過他,也要……讓他嘗嘗這種味道。”聽著蝶衣的自言自語,迷迷糊糊的古浩然不由輕聲附和著。
蝶衣低頭輕輕吻了吻古浩然的雙唇低聲道:“堅持住,已經到了臨郡,馬上就到京城了。”
古浩然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蝶衣,清瘦的臉頰已經看不出人形,可那雙眼依舊神采奕奕,明亮如昔,古浩然艱難的扯動了下嘴角吃力的道:“你放心……我會堅持住的,一定會。”
蝶衣眼中光芒一閃,雙眼閃動著難以言語的深情,把臉頰緊緊的挨在古浩然的臉上道:“別說話,睡一覺醒來一切都好了,相信我。”
古浩然動了動唇在蝶衣臉上印了一吻,面上已經笑不出來,眼眸中卻帶笑的眨了眨眼,代表他已經聽到了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剛才蝶衣餵他喝的藥中加了鎮定昏睡的東西,睡著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更容易抵擋有些痛楚。
蝶衣看著昏睡過去的古浩然冷冷的開口道:“准備好了沒有?”一直充當著駕車的冰祁立馬道:“准備好了,冬楚君在前方二十里的去京城的必經之地設置了埋伏,我們的人也已經都准備妥當。”
蝶衣冷酷的點了點頭,低頭抱起古浩然就下了馬車,轉換上了另一輛從來沒有見過的馬車,馬車上古震等都已經放在了裏面,微弱的呼吸顯示著他們都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現在的情況已經快到了他們的極限了。
蝶衣看了眼天色,低頭掃了一眼一臉肅穆的眾人,冷聲道:“准備好了沒有?”陰月的人和所有的護衛都齊聲道:“准備好了。”
蝶衣看了眼坐在原來馬車上駕車位置上的紅淨和林野,紅淨一臉甜蜜笑容的道:“主子你放心紅淨一切沒有問題,絕對完成主子的安排,一定不會辦砸的。”
邊上的林野冷靜的道:“就算死,我們也會拖住他們的腳步,夫人你放心。”
蝶衣緩緩點了點頭看向了風等人,這一次,據前方月堂傳出來的消息,冬楚君把所有的精英都帶了出來安置在前方,而這廂古浩然等已經根本沒有時間再等待,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去京城,躲不過,硬碰硬更不行,那就只有釜底抽薪,李代桃僵。
風等也都明白古浩然等的傷勢不能再等了,而他們這一去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但是他們不去又不行,沒有他們陪伴左右,怎麼會讓人知道裏面是古浩然,不過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茗清雙眼含淚的道:“少夫人,少爺就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給他解毒,一定要。”
風深吸了一口氣道:“時間不早了,茗清,收起你的眼淚,要救少爺就要做我們現在該做的事情。”旁邊的行,柳,靈都什麼話也沒說的同時點頭。
蝶衣冷眼看著他們翻身上了馬車和馬匹,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微微咬了咬牙冷聲道:“自己保護自己。”風等齊齊一點頭,馬鞭一揮架著馬車就朝前奔馳而去,那陣勢與往日一般無二。
而這廂只有蝶衣和冰祁留在原地,因為這兩個人基本都不會在馬車外露面,冰祁望著遠去的眾人,不由微微紅了眼眶,沒有古浩然等古家人蹤跡,可以想像冬楚君的手段,只有希望前來接應的月堂中人不要太沒用。
“走了,時間不等人。”蝶衣冷冷的提醒著冰祁,犧牲要有作用,要是沒有作用那就不叫犧牲那叫去送死,犧不犧牲要取決與他們兩個的動作,當下冰祁二話沒有直接跳上馬車,兩人快馬加鞭的駕車就朝前方奔去。


第九十二章 來了
激烈的爭鬥聲,殘酷的廝殺聲響徹在天空下,蝶衣一臉肅穆的駕車快速朝前方沖去,身邊不遠處就是風等的聲音,雖然看不見拼殺的身影,但是那發出的廝殺聲音卻讓人明白,爭鬥不過近在咫尺。
蝶衣帶著古浩然等走的路與風等走的是一條路,只是讓風等在前方引開了冬楚君的視線,而他們就在這些微的差距中,穿越冬楚君層層的封鎖,踩著鋼絲繩一般快速越過冬楚君的埋伏圈。
“月主,他們?”
蝶衣手中的馬鞭不停的揮動,聽著冰祁些微遲疑的話語冷冷的道:“有所得就要有所失。”
冰祁頓時閉口不言一臉冷靜的朝前趕車,冰祁知道風等是古浩然的好兄弟,他們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主仆,若是古浩然等清醒絕對不會同意這樣以命換命的做法,但是現在是鐵血無情的蝶衣,她只會選擇最好的辦法,而他也相信風等絕對心甘情願這麼做,畢竟從最幼小的時候月堂灌輸給他們的就是,主子的安危高於一切,必須用他們的生命來捍衛。
“蝶衣。。。。。。蝶衣。。。。。。”古浩然斷斷續續的聲音突然在空寂的大道上響起。
蝶衣反身鑽進車廂吧駕車的任務完全交給了冰祁,“怎麼?”蝶衣知道方才放的分量不大,古浩然的身體已經不能負荷其他藥物的侵襲,只是也沒想到古浩然會這麼快就醒了過來。
古浩然就著蝶衣的手喝了一口水,抬眼對蝶衣微微一笑正欲說話,突然眼珠四下一轉,眼露疑惑的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換馬車?”古浩然的神智一直很清醒,見蝶衣突然換了馬車頓時微微皺眉起來。
蝶衣摟抱著古浩然坐起來,雙眼定定的注視著古浩然的雙眼道:“這車不惹眼。”
古浩然恩了一聲後傾耳聽去,頓時神色幾經變化瞪大眼睛望著蝶衣,臉色驟然變紅連聲咳嗽了幾聲後急道:“人呢?我為什麼……聽不到馬匹的聲音,風他們呢?人呢?”
蝶衣望著古浩然因為激動已經漲紅的臉頰,緊了緊摟著他的手臂沈聲道:“他們有他們要做的事情。”
古浩然艱難的微微搖了搖頭,紅潤的臉色一瞬間蒼白下來,咬了咬牙道:“蝶衣……不要騙我,風……他們做什麼去了?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離開我的身邊……你讓他們做什麼?蝶衣,告訴我,我要知道。”
古浩然不是傻子,風等是什麼脾性,若不是萬不得已或者有死無聲,他們怎麼會離開自己的身邊,而這條大道上除了馬車的聲音,完全沒有其他任何聲音,這說明他爹和哥哥們的護衛都不在,連月堂的陰月都不在,這不是出了什麼情況還會是什麼?
蝶衣見古浩然目光中的堅持,也沒打算要瞞他,當下緩緩的把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古浩然聽罷面色更加蒼白的沒有血色,手指僵硬的虛空抓了幾抓,蝶衣頓時把手伸了過去抓住他的手,古浩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盯著蝶衣道:“別放棄他們,不要放棄他們……他們是我的兄弟,是朋友,這樣我不安心,蝶衣,我不安心。”
蝶衣目光冷清的看著臉有悲戚的古浩然,那種感情她明白不了,也不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她只知道她要古浩然活,但是這樣的表情她看著莫名的有點煩躁。
古浩然見蝶衣淡漠不解的眼神,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動了動手指示意蝶衣低下頭來,輕輕的用自己的臉頰摩擦著蝶衣的臉頰,啞聲道:“算了,只是蝶衣以後一定要跟我商量,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需要這麼極端的解決,這次……唉,蝶衣,我愛你。”
古浩然知道蝶衣並不明白這樣的感情,而她這樣做也沒有做錯,只是立場和感情不一樣罷了,古浩然沒法責備她,只好把深深的心疼藏在心底,用那麼多兄弟的命去換取他們的生存,這樣的代價或許在有些人的眼中並不重,但是在他的眼中足已讓他痛徹心扉。
蝶衣見古浩然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那臉上無法抑制的心疼淡淡的流露出來,不由咬了咬牙輕輕撫摸著古浩然的臉頰,抬頭朝車窗外風等的方向看去,目光深奧難懂。
嘶,馬匹的嘶叫聲,鐵騎踐踏地面整齊的步伐聲,擁抱著古浩然的蝶衣心下一緊,一聲嘶叫駕車的冰祁拉停了快速奔跑的馬車,蝶衣擁抱著古浩然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堅定和決絕。
“車裏面的人出來。”一道渾厚的聲音帶著命令般的語氣突然道。
古浩然眉頭微微一皺壓低了聲音道:“這是軍隊中的人。”那般命令的口氣,縱然說的是普通的話也改不掉其常年的習慣。
蝶衣點了點頭輕輕放下古浩然一掀簾子鑽了出去,看著面前整齊排在自己面前的二十多匹馬和人,冷冷的道:“有何貴幹?”
那當頭的人乃是一個年輕男子,徒然見到蝶衣這樣的容顏不由一怔,見蝶衣冷面冷情的清冷,頓了頓後方道:“我家大人請各位到府上小住。”
蝶衣雙目一凜冷聲道:“右相?”
那男子恢復剛冷的氣度點點頭道:“我家大人久聞聖天古家一府驚才絕艷,兩年多前與古家現任當家失之交臂,懊悔不以,今聽聞各位道影束遊,自當盡地主之儀,特遣在下前來迎接,請各位前去一聚。”
此人一翻話說完頓了頓後又接著道:“夫人不必試圖辯解,久聞古家現任當家古浩然乃世所難見的美男子,他的妻子聽說也有不遜色與他的絕世姿容,夫人這臉一露就什麼話也不必說了,能有如此容貌的人當世少見。”
蝶衣眉頭微微一皺冷眼看著此人還沒開口,身後一道淡淡的聲音傳出道:“既然將軍知道是我古家,那麼我等的現狀大概也逃不過右相的耳目,這樣請客原來是右相的特色。”略微嘲諷的話。
蝶衣頓時轉頭看去,見古浩然被夢尋和夢心扶到車簾處,正靠在車門上輕蔑的看著當前的男子。頓時伸手扶過古浩然固定在懷中,古浩然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神色盡量保持不動接著道:“看這形勢,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惜,可惜,忙活了這麼久到最後為他人做嫁裳。”
那男子見蝶衣伸手把古浩然摟在胸口,不由微微抽了抽嘴角朝古浩然點頭示意後道:“原來是古當家,昔日曾有緣見過古當家一面,豐神俊朗玉樹臨風的模樣本將軍可是印象十分深刻,沒想到現在居然被折騰成這副模樣,可惜,如此大好的男兒,古當家難道不怨恨?”那人見古浩然一口道破他的身份,也就毫不隱瞞的自稱起來。
古浩然知道此人同樣也是有恃無恐,但是卻不像冬楚君那樣靠別人的勢力說話,影束右相,越接近京城勢力越大,現在別說收捨你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就算在他的地盤完好無損的讓人全收拾了,他也有本事毫髮無損,到這個最關鍵的時候才現身露出他的面目,前途艱難了。
古浩然當下強扯出一絲笑容緩緩的道:“怨恨?若沒有右相大人的鼎力相助,我想區區一個冬楚君還沒這麼大的能耐,將軍,你說我這到底是怨恨誰的好?”
那將軍微微一笑沈聲道:“匹夫無罪,懷壁自罪,怪只怪你古家太家大業大,這麼轟動的一鬧讓人想不垂憐都不行,再說有人為我們牽線鋪路,這麼大好的機會放過就太可惜了。”
古浩然保持著聲音的平衡淡淡的道:“原來如此,我就說一個人分享總比兩個人分享來的好,看來自以為不可一世的冬楚君也不過是做了一回替罪羔羊,呵呵,看來金錢確實是個好東西,這最能見証一切。”
那將軍淡淡笑道:“還是古當家看得透徹。能耐,小小年紀已經如此厲害,要是再經歷些年紀,怕是整個聖天都要被你古家裝在肚子裏搖了,我們明人也不說暗話,朋友是拿來利用的,裏不利用是要是值不值得撕破臉,而冬楚君這一票我們認為相當值得,古當家,我們這就清了,你們身上中的毒是冬楚君所為,可不是出於我們大人的想法,但我們大人手裏也有點解藥,只要古當家配合我們,一切好說,要是不配合,我們也明白你們的想法,不過這兩個小孩子終是古家傳承的命脈,我們自然會好好款待。”
說罷手一揮,整齊的人馬包圍住古浩然所待的馬車,其中幾人同時出手用繩子兜住碼頭,捆綁好後直接拉著馬朝前行去,那將軍微笑著優雅地揮了揮手,陪在古浩然等身邊朝前方而去。
古浩然用眼神制止了蝶衣的殺氣,這是軍隊中訓練出來的士兵,他們不同於殺手組織和其他的人,他們要的是絕對服從命令,絕對的各司其職,殺死一兩個人不會出現瘋狂一齊攻擊一個人的情況,也不會改變他們任何的戰略部署,他們依舊會按照他們的安排行動,這樣的佈置對單個表現再出色的人,也是一種絕殺的存在。
馬車被這些人拉著緩緩的向前運動,馬車上古浩然閉了閉眼後道:“將軍,你們就這麼肯定我們會交出一切?”
“呵呵,為了金錢毀家滅族不是你們的作風,金錢可以再賺,可生命只有一次,沒有人不會算這筆生意,精明如你更加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當然,古當家完全可以相信我們大人,我們絕對不會做卸磨殺驢的事情,要知道秋衡君已經到了我們影束,我們迫於壓力絕對不會做這麼不划算的事情。”
古浩然聽在耳裏,與蝶衣對視一眼,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古離到來對他們而言是有壓力,不過那壓力既然無法阻止他們的行動,那麼後面的這些事情就更加無法阻止。
蝶衣和古浩然都是明白人,古浩然自小在這些算計中長大,而蝶衣雖然不精於算計,但是並不代表別人算到眼前了還什麼都不知道,殺人滅口,還有替死的人在那裏
等著呢,誰都知道古家的資訊網,已經把冬楚君加害他們的消息發送了出去,就算沒有真憑實據,但是最後這影束右相既然可以撕破臉來參一腳,自然有能力給來個証據確鑿。
這右相什麼都算著了,可惜冬楚君還在前方拼死拼活,蝶衣突然感到有點好笑,原來出賣別人,算計別人的人也會被別人算計,建立在這些關系上的所謂的朋友或者盟友,比她原來的世界還不堪。想到這蝶衣低頭看了眼古浩然,也不管身邊有些什麼人存在,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古浩然微微一愣後眼露笑容的回吻著蝶衣,雖然疼但是那契合的心靈卻覺得分外甜美,這個人吃人的世界有人真心以待,有人風雨同舟,有人值得自己傾心信賴,這已經是活在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咳,咳,古當家還真是鎮定自若,居然還有心情調情,難得,難得,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蝶衣放過古浩然的雙唇後一臉冷漠地掃了眼打趣的那人,那將軍極有禮貌的點頭示意,笑容滿面地道:“抱歉,抱歉。”
古浩然靠在蝶衣懷裏定了定神,喉頭突然一陣腥甜往外湧,古浩然眼中光芒一閃,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緊接著就大聲的咳嗽起來。
自中毒以來古浩然一直都是忍著的,吐血和咳嗽都是能忍就忍,盡量不出聲引蝶衣擔心,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狂噴鮮血和劇烈咳嗽的樣子,蝶衣頓時眉頭緊皺,一邊快速拿月堂的解毒藥一邊連聲道:“怎麼樣?你怎麼樣?”
古浩然極度虛弱的斷斷續續的道:“我怕是支……撐不下去了,爹娘他們……可能也快不行了,蝶衣……我怕是不能……再陪著你走了……咳咳……”
蝶衣微微愕然的看著古浩然,這個時候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雖然毒素一天比一天蔓延開來,其他人不敢說,古浩然的身體絕對還能支持個一天左右,這也是蝶衣拼命往京城趕的原因,現在不會突然間衰弱成這樣,蝶衣眉頭皺起摟抱著古浩然連聲道:“別離開,不要離開我,支撐下去。”
古浩然上氣不接下氣的啞聲道:“我……支撐不下去了……古家……就算了,我……希望你再找到……你的幸福……我……”
蝶衣背對著那個將軍瞪了古浩然一眼沈聲道:“不,我的幸福就是你,我們這才成親幾天,我連瞭解你的時間都不夠,不行,我不准你離開我,我這就去取解藥,你等著,冰祁,快點駕車,快,浩然要不行了。”說罷,在冰祁和那將軍都看不見的角度,蝶衣不由渾身抖了抖,這麼煽情的話打死她都說不出也想不到,只好對著古浩然的口型翻譯出來,聽在耳裏也不由直打寒顫。
古浩然深情至極的凝望著蝶衣,那樣訣別的眼光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心碎,在這深情中古浩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聽蝶衣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讓邊上的冰祁都不由紅著眼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馬匹身上,此時哪里還要前面的人拉著走,完全是四蹄如飛的沖在最前面。
“停下,停下,我先看看。”那將軍一直在邊上看著古浩然和蝶衣等,此時見幾人都失控了,不由一邊追上來一邊連聲呼喊,若古浩然都死了其他人還能活什麼活,就算綁架了兩個小孩子,那又有什麼屁用,威脅誰?威脅這個新婚的女人,古家那麼大的家業怎麼會讓一個女人知道,何況只聽說其美貌,根本沒聽說有什麼建樹,完全沒有利用的價值,卻不知道現在古家的所有全部在蝶衣的腦海中,一切權利全部給了她,這才是目前古家最當權的人。
那將軍探了探古浩然的鼻息,不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蝶衣一臉冷酷的喝道:“滾,你沒資格碰他。”
那將軍頓時冷哼一聲道:“我不碰,我不碰他就死在這裏。”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道:“一人一滴,可以延續一天的生命。”這次出來右相就吩咐帶了一點,現在果然用上了,好在沒有高估古家人的力量,要是真不管的話或許就這麼看著肥肉到了嘴邊卻消失了。
蝶衣二話不說的接過瓶子就給古浩然餵去,古浩然緊咬著牙關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睜眼定定的看著蝶衣,蝶衣與他對視半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把瓶子遞給冰祁冷聲道:“一人一滴。”冰祁忙照話去做。
“你滿意了。”古浩然見蝶衣的雙眼冰冷的訴說著,不由強行彎起嘴角對蝶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那雙眼卻是滿含著深情的笑意,蝶衣能領會他的意思,並做到那樣實在讓他既驚喜又欣慰。
原來古浩然聽那將軍說右相有解藥,不由借著時機就試著詐他一詐,沒想到還真的給弄出來了,雖說一滴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不過對於已經快撐不下去的爹娘哥嫂們,卻能起到續命的作用。
古浩然喝下冰祁餵來的解藥,裝模作樣的在其他人眼裏睜開眼來,見那些人都鬆一口氣的退到各自的位置上,古浩然不由對上蝶衣冷漠的雙眼,張了張口無聲道:“蝶衣,對不起。”古浩然明白剛才那一下蝶衣是想把所有的解藥全部餵給他的,可是蝶衣能那麼做他卻不可以,但蝶衣的那份心卻讓古浩然再一次沈溺其中。
蝶衣看了眼古浩然咬了咬牙把他緊緊的摟抱在懷中,她知道古浩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他拒絕的含義,只是這樣會讓她心疼。
古浩然靠在蝶衣的懷裏低聲道:“小心。”
蝶衣沒有出聲只點點頭,要就真這樣被帶去那個什麼右相府裏,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條,絕對比落到冬楚君手裏還要凶險,而現在距離京城不過幾十上百里的路程,這般奔跑也就兩日左右就能夠到了,在這樣的緊密包圍下,想逃走真的難如登天。
蝶衣無聲的與古浩然對視了一眼,古浩然便開始強撐著精神,有一句沒一句的找那將軍說話,爭取能引起他疏忽的時候,而蝶衣則開始注意周圍的所有情況,兩人配合著開始尋找時機。
馬聲踢踏,整齊劃一的馬蹄聲中夾雜著淩亂的馬車行進聲,天空中一聲鳥鳴響起,一直無聲坐在馬車上的蝶衣突然與冰祁對視一眼,冰祁揚起馬鞭指著天空中盤旋的黑鳥怒吼道:“該死的烏鴉,什麼地方不飛居然在我們頭上飛,你什麼意思?”
邊上那些兵士頭都不抬的繼續走路,那當頭的將軍抬頭看了一眼黑色的小鳥,嘴邊扯出一絲笑意淡淡的道:“無聊。”
冰祁伸手拿過馬車上備用的弓箭,朝著天空中就欲落下來的黑鳥一箭就射了過去,一箭正擦著黑鳥的爪子飛落,驚得天空中的黑鳥驚叫著飛走,蝶衣冷冷的掃了冰祁一樣後冷聲道:“什麼箭法。”
冰祁滿臉通紅的瞪了瞪天空中已經飛遠的黑鳥,那是月堂用來通信用黑鳥,外表專門選擇了接近烏鴉的黑色,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此時這一隻飛來的方向是影束京城的方向,那裏除了古離不會再有其他人,而現在的情況不允許接看,那就只有做個記號讓它飛回去,古離那處自然會知道出了問題。
不一刻鐘一道黑影突然又出現在天空中,冰祁二話沒說接著又是一箭,只見黑影直接從天空落下,正好落在那將軍的馬面前,那人一甩馬鞭卷起落下的黑鳥,見只是一隻普通的黑鳥,不由淡淡笑道:“不過是一直普通的黑鳥,哪里是什麼烏鴉,別相信這些東西,是好運還是厄運取決於你們自己,而不是這什麼鳥的身上。”說罷手中一使勁把黑鳥撕成兩段,遠遠的扔了出去。
蝶衣和冰祁都不說話,權當作沒有看見他的動作和沒有聽見他諷刺的話語,但是兩人此時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黑鳥來得太快了,這說明什麼?這就說明古離就在附近,古離來了,他既然敢來那麼帶來的一定是解藥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蝶衣想到這裏摟抱著古浩然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古浩然些微詫異的看著蝶衣,有什麼事情能讓蝶衣激動成這樣?蝶衣見古浩然眼露詢問的看著自己,不由低頭微微的一笑,古浩然剛才也看到了冰祁和蝶衣動作,什麼烏鴉?都是扯淡,這兩個人豈會是信這些東西的人,而那黑鳥與月堂傳信的信鴿一樣,這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蝶衣摟抱著古浩然在眾人不經意間極低聲的道:“古離來了。”
古浩然一挺面上神色不露眼中卻精彩起來,手指牢牢的扣住蝶衣手,古離來了是不是就代表他們有救了?前段時間古離曾經傳話說右相他對付,今天右相的兵馬來了,古離多半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當下咬了咬牙無聲的對蝶衣道:“一切要小心,是生機也可能是死機。”
蝶衣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手中佩帶的做為月堂信物的戒指,那上面的香味是所有信鴿所熟悉味道,這次看來要全靠它來建功了。


第九十三章 雲開
“喲,這不是李將軍嗎?運氣這麼好我們居然能遇上。”一道優雅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出,蝶衣偏頭從前方擋住她視線的背影身後望去,只見前方大道邊兩個人悠閑的坐著,這剛剛開口的正是她相當熟悉的人,古離。
那押送著古浩然等的將軍頓時示意人馬靠攏,欲擋住身後的馬車,哪料蝶衣身旁的冰祁突然高聲道:“小的冰祁見過秋衡君,秋衡君,你是來接少爺們的嗎?”
前方的古離臉色驚訝的站起身朝眾人走過來詫異的道:“咦?怎麼是你們?”
冰祁跳下車讓過前面的人馬朝古離行了一禮後道:“我們應右相的邀請去右相府裏做客,李將軍正是來護送我們,免得我們遭受到其他人的騷擾。”
古離頓時笑起來道:“看來小六的交友還真廣闊,右相大人也是他的朋友,居然還讓李將軍親自來護送,小六好大的面子,呵呵,左相,看來我家小六的面子比你我都還大呢?”
那一直站在古離身旁的一中年男子淡淡的一笑道:“確實,我都還沒有得過右相親自派人這麼遠來接的待遇。”邊說邊斜眼不怒自威的掃了那李將軍一樣,眉目中滿是威嚴。
那一直沒有吭聲的李將軍掃了一眼兩人,頓了頓下馬來朝那左相行了一禮道:“李崖見過左相,見過秋衡君。”
那左相淡淡的一揮手道:“免了。”
古離則慢條斯理的繞過擋著他的人馬,走到古浩然所在的馬車前面,古浩然在蝶衣的摟抱下靠著蝶衣的肩頭,眼中全是激動的神色,面上努力朝古離微微一笑道:“小叔,沒想到在這裏遇上。”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背後卻不知道為此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苦楚。
古離眼中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嘴裏卻驚呼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會是這個樣子?小六,快告訴小叔,”邊急步上前就朝古浩然撲上來。
蝶衣忙伸手擋住古離撲來的身形,兩人一個交接間,蝶衣瞬間感覺古離手中塞給她一樣東西,蝶衣心中一喜,古離這個時間能夠給她什麼東西,肯定是解藥,肯定是。當下面色不動的直接順到衣袖裏,一邊保持著聲音的平淡,淡聲道:“別碰他,身上疼。”
古離忙穩住身形一臉擔憂的輕輕撫摸著古浩然的臉頰,在背對眾人的眼中盡是藏不住痛楚,輕聲道:“小六,疼嗎?”
古浩然強扯出一抹笑容道:“沒事小叔,不過是在路上遭了點暗算而已,死不了,有小叔在還有什麼人能要了我們的命,小叔,你說是不是?”
古離頓時高聲道:“那是當然,有小叔在還有什麼人敢動我的侄兒,我肯定跟他拼命。”說罷快速轉身朝一旁沒有說話卻跟過來的左相道:“左相,看來你們影束境內也太不安全了,我古家的人都有人敢動,是不是也太不把我聖天王室放在眼中?太不把我秋衡君放在眼裏了。”
左相微微點了點頭道:“秋衡君放心,本相已經下令全面調查,要是查處是什麼人作為,定然嚴懲不貸。”
古離當下一臉憤怒的點了點頭,便又轉頭朝蝶衣道:“兄長他們呢?我可記得你們是一起出遊的。”
蝶衣側了側頭指了下馬車內,古離頓時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上去,門簾一掀夢尋和夢心同時都朝他撲了上來,古離眼裏看著昏迷不醒的古家眾人,懷裏摟著啼哭不止的兩個孫子,那份憤怒悲楚的心情就連坐在馬車外的古浩然等都可以感覺的出來。
馬車外一直沈默的李將軍眼神示意最邊上的一人離開回去報信,卻被一直看著他的左相覺察出來,當下淡淡的道:“這秋衡君的家人是怎麼回事?在我們影束居然出這樣的事,叫我們怎麼跟聖天王室交代,過來,你們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古震一家再怎麼說也出了個古離,國舅怎麼也能算的上,還不說古離是聖天未分最尊,最為得寵的男妃子,左相這話問的一點也不離譜。
那李將軍見左相看得嚴,當下恭敬的道:“秋衡君的家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卑職不知,卑職只是今日前些時候偶然在路上碰上古家眾人,卑職知道右相大人從幾年前就對天之驕子的古浩然極度欣賞,這次剛好碰上他們,自然是盛情邀約去右相處拜訪,沒有想到在這裏遇上左相和秋衡君,不知兩位大人欲往何處去?可要卑職派人護送?”
這一番話又恭敬又大方,把一切事情推的乾乾淨淨,偶遇沒錯,邀請更沒錯,其他的不是他們動的手,就算是現在也沒個認証物証的能証明這個人說謊,李將軍料定就算古浩然等反駁,也只是個空口無憑,說不定還能反咬一口說他們污蔑右相,所以一番話說的那是一個大義凜然,不卑不亢。
正在馬車中察看大家傷勢,一邊偷著為幾人服下解藥的古離聽得此話,頓時從車中伸出頭來道:“既然如此本君還要多謝李將軍了,今日多虧將軍的護送,要不然還不知道還要出什麼事情。”
李將軍連忙行禮道:“些許小事是卑職分內的事情,秋衡君不用言謝,卑職擔當不起。”
古離點了點頭後掃了眼蝶衣和古浩然朝左相道:“左相,今日看來我們是不能一起去郊遊了,我古家眾人遭受如此大的危險,我實在是沒那個心情,還請左相見諒。”
左相當下微微點頭一臉沈重的道:“無妨,自然是家人為先,在我影束境內出現這樣的事情,本相也難辭其咎,我看不如快速回京找尋太醫治療,大家受傷不輕要加緊治療為上。”
古離立馬點頭道:“左相說的也是我想的,小六,你們不要怕我們馬上回京城,左相肯定會找最好的太醫來治療大家的。”
古浩然頓時配合的道:“如此浩然就先謝過左相了,恕浩然現在行動不便不能行禮,還請左相見諒。”
左相頓時急走兩步作勢扶了古浩然一下輕聲道:“昔日天之驕子傾城絕色,今日是本相照顧不周。致使爾落到這副模樣,這是本相的不是,那裏還能怪罪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快別見外,照以前我們相交時一般模樣即可。”
這左相當日是與古浩然恰接交流皇家生意的時候的經辦人,所以也與古浩然有不少交流,此時見本來豐神俊朗的古浩然落到這步田地,心下也不僅戚然,好在自己和古離來的快,他們總會撿下一條命來。
古浩然沒有辦法點頭只微笑著道:“既然如此說那左相也別見外,還是叫我浩然就好。”
古離見兩人互相客氣,當下連聲道:“你們還是先別客氣了好不好?立馬回京城找太醫治療才是正事。”其實這墨蚣只要服下解藥便沒什麼大事,只是為了不使其他人生疑,現在也不能和右相撕破臉,所以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能早點去京城更好。右相雖然有右相的勢力,但左相更加有左相的勢力,比落在右相手中那是要好上千倍萬倍。
左相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手,兩邊的大道邊頓時從樹林中出現大隊的人馬,這些人看上去與李將軍帶的人差不多人數,兩幫人馬此時都靜悄悄的立在原地,連馬嘶聲都沒有響起。
古離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伸手就割斷拉扯著古浩然等馬車的繩子,全當沒有看見有這些東西的存在,親自駕車就朝左相帶來的人行去。
馬車行了兩步,一直當在古浩然等前方的兵士都抬眼等待李將軍的指示,一步也沒有退的站在原地,左相見此冷哼一聲雙目如電的看著李崖道:“李崖,怎麼敢跟我較勁了?”
一直被幾人晾在邊上的李將軍李崖此時方道:“左相大人眼中了,李崖怎麼敢跟左相大人爭路,不過,兩位大人,卑職自從遇見古小當家後,就直接給京城的右相大人傳了資訊去,想讓右相大人先高興一下,而右相大人也剛剛傳了話要來設宴招待古小當家,而古小當家這副模樣也是卑職稟報了右相大人後,大人取了府裏最珍貴的解毒藥物用信鴿傳了過來,才稍微為古小當家等人緩解了傷痛,要是這樣讓古小當家跟左相大人離開,卑職怎麼回去交代?豈不辜負了右相大人的一片心。”
頓了頓後李崖又接著道:“左相大人,秋衡君,兩位急於救人的心情卑職絕對瞭解,卑職和右相大人也是如此想法,右相大人已經在接到卑職的傳信後,就已經立馬找了最好的太醫往相府裏去,卑職相信由卑職護送古當家等人趕去京城,一定能最短的時間內給予他們最好的治療,秋衡君要是不放心家人,當然可以與我們同路,我們連夜進京城,一定把古當家等人醫治好。”
古離和左相心中是明白人,這李崖不肯把人放了,要知道這一放手再要想從他們的手裏把人弄回去,那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而現在兩方的人馬相當,一方是右相一方是左相,兩方人都不想同對方撕破臉,若強行把人帶走李崖也不敢怎麼樣,面子這個問題可以不給他,但是卻不能不給右相,當下左相與古離對視了一樣同時皺了皺眉頭。
李崖自然知道兩人的顧慮,左相,右相,影束王朝兩個各頂一邊天的任務,在怎麼明爭暗鬥也不過是下面的動作,要真是撕破臉來爭,那就不是一兩個小人物可以擺平的,朝堂上的事情,這麼多年的經營,豈會是因為一個有點交情的人就跳下水,他左相只要計算到這一點,一切都還好。
古浩然也是個極精通這方面的任務,心下一計較就明白了個十成十,當下連聲咳嗽起來,一邊斷斷續續的朝古離道:“小叔,我是不是……不行了?我覺得全身都疼的好像已經不是我的了,小叔,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嗯……小叔,浩然好像……咳咳……”
古離見古浩然面容蒼白的離譜,頓時心都揪在了一起,忙連聲道:“小六,別擔心,小叔會救你的,你支撐住,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有小叔在。”古離知道這墨蚣的毒性,只怕古浩然已經疼的支撐不住了,不由看著古浩然的雙眼都紅了起來,雙手想握住古浩然又怕惹得他疼,硬是放不下手,就那麼僵硬的舉在空中。
一旁沒有說話的蝶衣此時突然怒聲道:“作客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人都這個樣子了,還爭什麼爭,要是我丈夫死了,你們一個左相右相能不能賠給我?快點,時間不等人,小叔,我們走。”說罷,手中馬鞭突然使勁一揮就朝前方站著不動的兵士擊打過去,由於這些人看見左相來了都下馬立在了地上,蝶衣這力量十足的一鞭子,頓時把正前方的人打的鮮血直流不說,一個巧勁更是把前方的人捲起來朝人叢中扔了出去。
冰祁跟著蝶衣同時出手,兩人鞭下毫不留情,幾瞬間功夫就掃了前方擋道的眾人,蝶衣手中馬鞭虛空幾揮,肅立的馬匹頓時四蹄騰飛就朝四面八方跑去,冰祁立馬配合的一鞭子擊打在馬身上,馬車頓時朝前奔跑起來。
那李崖目瞪口呆的看著蝶衣和冰祁配合默契的動作,聽說過這個女人厲害,見面的時候見其什麼動作也沒有就誠服了下來,以為不過是冬楚君誇大其詞來証明自己的失敗,沒想到不動就是無害的一個花瓶,一動就是打亂整個佈局的利劍,委實讓人猜測不透。
蝶衣和古離冰祁等三人快速的駕車當先而去,身後左相朝李崖淡淡一笑道:“做妻子的擔心丈夫這無可厚非,相信李將軍也不會生這麼一個女子的氣,唉,這樣的情意看著真讓人眼紅。”說罷拍了拍李崖的肩膀,轉身登上身邊下屬牽來的馬匹,朝古離等追了上去。
身後的李崖恨恨的咬了咬牙,這算什麼?古離帶著古家人走了,既沒有跟左相又沒有跟他們,追,那是明顯對他們有企圖,旁邊還有左相虎視眈眈的等待著,就等他們有什麼行動好來個有証有據,不追又怎麼想的過,已經吃了一半的肥肉就這麼自行溜走了,回去右相處怎麼交代啊。
帶著古浩然飛奔的古離此時方放下了心,前兩日日夜兼程的趕上京城,氣都沒有歇一口就手段盡用,三公主莫名要求下取得解藥,同時在請得左相相助的情況下又回頭朝古浩然等所走的路趕,就怕自己去晚了一步,撿到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的屍體。
早前看見傳信鴿子有異就知道肯定出了問題,既然有問題那麼肯定人還沒有出事,在擔心的同時又稍微放了點心,當下忙在左相的帶領下抄小道堵上李崖等人,裝出一副出外郊遊的模樣,一面跟右相的人硬碰硬,又要把人搶過來,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古離此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小六,怎麼樣了?快把解藥吃了。此時一鬆懈整個人都疲倦下來的古離,滿眼血絲的轉頭看著古浩然。”
古浩然眼中微紅微笑道:“蝶衣已經餵過我了,小叔,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對了,冬楚君哪邊……”
古離擋掉古浩然未說完的話,點了點頭後道:“小六安心睡一覺好好修養一下,我們既然已經從右相和冬楚君的手裏跑出來,這去京城的路上又有左相相護,一切都會平安的,現在你不用操心右相和冬楚君那裏,我會把這些都解決掉,只要你們早日恢復過來才是目前最大的事情。”
古浩然頓時低聲道:“我知道了,小叔。”邊說邊側眼看了一眼蝶衣輕笑著道:“等我醒來,你就不能這麼欺負我了,我會還回來的。”
蝶衣低頭看著懷裏眼波流轉的古浩然,不由微微的一笑親了親他的嘴角,挑眉道:“想欺負我,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古浩然露齒無聲的一笑,一切感情盡在不言中。
蝶衣輕輕把古浩然放在車廂裏,抬頭看著古離道:“真的沒有危險?”
古離一邊紅著眼咬牙撫摸著古震等的面容,一邊堅定的道:“沒有,我會保証大家的安全,若連這樣的把握都沒有,我也不會就這麼來,左相,右相,相互牽制,若只有一處動那肯定是危險的,若兩人交鋒道一起,他們就會慎重考慮一切利益,古家的利益能讓右相動心,讓左相動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能取得制衡的只有皇帝,我不會那麼蠢得犯冬楚君同樣的錯誤,我能來,就一定有後路,所以,你放心,小六他們絕對沒有問題。”
蝶衣聽古離這麼一說當下冷漠的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沈睡者的古浩然,蝶衣低頭在他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古離看在眼裏輕輕的笑了笑道:“他會好起來的,這解藥絕對沒問題,他們會好起來的。”
蝶衣嗯了一聲後側頭看了眼身後,路面上只有他們一輛馬車,身後什麼也沒有。
古離看了眼蝶衣的動作輕聲道:“他們兩路要相互牽制,跟得近了會顯示他們的野心,跟得遠了則怕我們會逃掉,所以在目力所及的地方絕對看不到他們兩方的人,但是只要一有問題肯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可是一塊肥肉,這下有天下最有勢力的兩股能力同時保護,這比影束王室出面還要安全。”
蝶衣聽古離這麼一解釋,當下冷著臉淡淡的道:“保護好他,若出了差錯,我要你的命。”說罷,快速跳出馬車,騎上邊上備用的馬匹,調轉馬頭就朝來路飛馳而去。
古離大為驚訝的看著蝶衣飛馳而去,這個時間棄古浩然而去是什麼意思?不由伸出頭朝冰祁道:“蝶衣做什麼?”
冰祁一臉疑惑的道:“不知道。”
古離不由直皺眉,轉頭看了一眼沈睡著的古浩然和古震等人,咬了咬牙道:“她肯定有她要做的事情,冰祁,動作快點,別讓兩家達成任何協議,我們必須快速到影束京城,皇室才是我們最好的避風港。”冰祁一挺微微遲疑了一下,馬鞭快速揮動駕車飛奔,蝶衣沒有吩咐他做任何事情,那麼保護古浩然等就是他的任務。
喊殺聲,兵器的撞擊聲,慘叫聲響徹在天空下,蝶衣遠遠聽著如此慘烈的聲音,不由恨恨的咬了咬牙,馬鞭快速的抽打在馬匹的身上,就朝發出這些聲音的地方沖去。
鮮血染紅了草地,在一處空曠的官道邊上廝殺聲越來越清晰,場地中勢弱的一方正背靠背的圍成了一圈,頑強抵抗著明顯勢強的一方,中間他們圍著的馬車上作者兩個人,兩人都是渾身是血,看上去傷痕累累,不過卻緊緊擋在馬車的門簾處,不讓任何人看見裏面的情況。
“柳,有沒有事?”當頭的風看了眼身邊挨了一刀的柳,不由沙啞著聲音吼道。
全身是血的柳軟軟的垂著左臂,血水順著直接快速的流了下來,柳緊咬著牙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道:“沒事。”
“靠緊一點,多節省一點力量。”一道冷靜的聲音傳過來,卻是兩人背後的行,還剩下的幾個人聞言都向後更加的靠攏,保護的圈子太大就更加費力,縮小些能節省一點力量就節省一點,能夠為少爺等多爭取一點時間就是目前他們所有的想法。
“茗清,小心。”靈突然一聲大喊,只見他旁邊的茗清手中長劍被攻擊過來的人挑落,同一時間身邊一道刀光當頭就朝他砍了下來,靈手中應付著攻擊過來的刀劍,眼睜睜的看著茗清生死關頭,自己卻根本抽不出手來幫他。
茗清想側身比過去,可是失血過多的身子早沒有了靈動,一軟後根本避不過這當頭的那一刀,茗清心中一緊眼睜睜的看著頭上的那一刀劈下,砰,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那對著茗清當頭的一刀偏離原來的軌道,從茗清的身邊劈下,連他的身子都沒有碰到。
靈和茗清不由一愣,邊上站的最高的紅淨一眼看見遠處飛奔而來的一人一馬,不由一瞬間喜極而泣大聲吼道:“主子來了,主子來了,來了。”
馬蹄聲清脆悅耳,快如迅雷的朝他們奔而來,耳裏聽著紅淨狂喜的聲音,風等剩下的幾個人都齊齊朝馬蹄聲處看,那矯健的身姿,那絕美的容顏,那義無反顧的身影在最絕望的時候沖進了他們的視線。
茗清眼中頓時紅了起來大吼一聲道:“少夫人來了,拼了,我們跟你們拼了。”風等幾人也同時爆發了起來,紅著眼大聲狂吼著朝敵人反撲了上去,飛奔而來的蝶衣什麼話也沒說,騎在馬上就朝圍住風等人的敵人沖了過來。
那古浩然悲戚的臉頰,那份心疼和不捨懊悔,蝶衣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這些人也是古浩然生命中的一部分,有了他們古浩然才不會有任何的悔恨,蝶衣並不希望古浩然永遠沒有笑容,所以她來了。


第九十四章 月明
蝶衣冷眼看著冬楚君在一瞬間帶著他的人手快速的離開,嘴角緩緩勾露出一絲冷漠的笑容,這一去定是幾虎相爭,那就來看看是誘餌滅掉獵人,還是獵人吃掉誘餌。不是說有的時候只要利益相同,朋友也會變成敵人,而敵人也會變成朋友,她會盡量爭取一切能夠混亂以及對抗一切不利因素的力量,但最後的結果,負了她的她絕對不會放過。
“主子,主子。”馬車上的紅淨見冬楚君一行快速消失不見,頓時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上前緊緊的抱住蝶衣的腰部,哭的就差肝腸寸斷,離蝶衣最近的茗清見紅淨這一哭,頓時也忍不住的靠過來拽著蝶衣的袖子,眼淚大滴大滴無聲的往下掉,旁邊還幸存的風等幾個人滿身傷痕的站在旁邊,緊緊拉著彼此的手都紅了雙眼。
在最危險的時候,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們的少夫人來了,本來他們都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念,卻等到了前來的救星,任何人來救或許他們都不會有這麼感動和驚訝,但是卻是最冷血的蝶衣來了,若不是把他們放在心上,她怎麼會來救他們,所謂一個好人一輩子做了一件壞事那麼他就是壞人,而一個壞人只要一輩子做了一件好事,那麼他就是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好人,而現在蝶衣正是這種情況,冷心冷情的蝶衣來了,這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讓人從心裏感動。
蝶衣微微有點不喜這樣的動作,看了兩人一眼後卻也沒有說話,紅淨邊哭邊道:“我還以為就這樣死在這裏了,主子,主子。”
蝶衣伸手摸了摸紅淨的頭淡淡的道:“哭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
拽著蝶衣衣袖的茗清頓頓連連點頭道:“少夫人,我們不哭,不哭,只是它自己要流下來。”
茗清和紅淨本來就是幾人中年紀最小的,平時都還一副小大人模樣,行事做事都可圈可點,這劫後餘生的一刻卻再也維持不了,就算面對生死也能泰然自若的氣勢,恢復到最本色的表現。
林野深吸了一口氣撐著車轅朝蝶衣道:“夫人,能再看見你,真好。”
蝶衣看了眼滿身鮮血的林野淡聲道:“沒事?”
林野咳嗽一聲搖了搖頭道:“沒事。”邊上還剩下的風,行,靈,柳,還有其他的幾個人見蝶衣眼光掃過來,都咬牙強撐道:“沒事。”
“少夫人,少爺他們怎麼樣了?少爺是不是安全著?”林野滿眼的淚水茗清抬頭望著蝶衣,這話也是風等人想問的,不由都抬頭定定的看著蝶衣。
蝶衣掃了傷痕累累的幾人一眼冷聲道:“他們很好,小叔來了,解藥也服了。”風等幾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只要少爺他們沒事,他們的犧牲才值得。
蝶衣見幾人都臉露輕鬆的神色,頓時一臉冷漠的道:“前途未卜,不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什麼地方都是危險的,能不能跟的上?跟的上就馬上跟我走,跟不上就自己後面跟上來。”
風等幾人同時一挺身道:“沒問題,我們跟的上。”說罷就要去騎馬。蝶衣見眾人都是渾身傷痕,蒼白的臉色無不顯示著他們已經到了極限,這麼強行跟上到了也是半死不活,當下蝶衣直接命令道:“全部坐到馬車裏面去,自己療傷。”邊說邊快步走到馬車前面伸手就揀起了趕車的馬鞭。
“少夫人,這怎麼行,我看還是我們騎馬去吧,這樣要快點,也免得少爺他們擔心。柳見蝶衣要為他們趕車不由開口不敢道。
蝶衣一眼盯著柳冷聲道:“坐就上來,不坐就自己走。”
冷烈的聲音一落,紅淨和林野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的當先爬進了車廂,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會武功,而且現在還傷成這樣,要強行騎馬去多半會要了他們的命,反而還會延誤時間拖延趕路的進度,並且聽蝶衣的已經成了他們的潛意識,所以直接就坐上了蝶衣起的馬車。
風等幾人對視一眼朝蝶衣直直的行了一禮.就扶持著一個一個的鑽入了馬車,蝶衣當下手中馬鞭直揮.架車就朝古浩然等所在的方向趕去。
“小叔,蝶衣昵?”穩穩睡了一覺的古浩然睜眼見沒有蝶衣的身影,不由轉頭朝身邊的古離道。
古離一邊忙的滿頭大汗的為他們擦拭身上因為服用瞭解藥滲透出來的黑水,一邊抬頭看著古浩然欣喜的道:“小六,你醒了,能動了是不是?”
古浩然剛才自然的一轉頭也沒覺察出什麼來,此時聽古離這麼一說,不由嘗試著在動了動身體,驚喜的發現頭部和手腳都可以動起來,只是還不大聽使喚沒有力道撐起身子,當下滿臉笑容的道:“能動了,看來這解藥還真不假,小叔,這次要多謝你了。”
古離皺眉瞪了古浩然一眼生氣的道:“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你要說那就把解藥給我吐出來,我不想聽這些。”
古浩然當下輕笑起來道:“知道了,小叔,對了,爹娘和哥嫂們怎麼樣?他們比我中的毒深,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古離正擦拭著古浩清的身子.聞言搖搖頭道:“無妨,只是會比你辛苦些,恢復的慢些罷了,好在一切都來的及時,要是在多耽擱一天,大哥和小清這幾個可能都……”沒有說出的話兩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古浩然聽在耳裏此時心中不由害怕,要知道他在最後的時候神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爹娘等還活著,具體能撐到什麼時候他也說不准,心裏的信念也是他們一定能夠支撐下去,現在聽到古離如此說,害怕的同時也深深的放了心。
古離見古浩然鬆了一口氣,沈默了一瞬間後抬頭挑眉看著古浩然一臉怪異的道:“我說小六,你跟這個影束三公主是怎麼回事情?我趕著找到她的時候,她一開始說什麼也不同意,後來一聽說用到你身上,居然二話沒說就拿了出來.還說要來接你住進皇宮,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古浩然一聽此話頓時沈下臉一臉無語的表情道:“我能跟她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以前找他們王室做生意的時候見過一面而已,我可沒有招惹人。”
古離見古浩然極快的撇清兩人的關系,不由一臉精靈古怪似笑非笑的道:“我管你什麼關系,我只知道報上你的名字很好用就是了,至於其他我可說了不算。一切有蝶衣在那裏撐著呢,過得了那關那才是好本事,別到時候來找你小叔給你保駕護航才好。”
古浩然挑眉怒禮著古離哼了一聲道:“你少說,我和蝶衣好的很,才不會被任何事情作弄,對了,蝶衣呢?我怎麼一醒來就沒有見過她?”
古離無辜的聳聳肩膀道:“我怎麼知道,她只說了一句要是我讓你出了差錯,就會要了我的命。然後自己跳車騎馬就跑了,連我問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我那裏知道她去幹什麼去了。”
古浩然聞言不由詫異的尋思起來,古離見眾人無恙,心下也寬慰起來,心情一好當下擠眉弄眼的看著古然道:“我說小六啊,你家的蝶衣在那麼危險的時候都陪著你,為什麼你這一好就消失不見了?這……你們兩個是什麼回事啊?嗯,而且我剛才給你擦身的時候好像還看見很多那個……那個很曖昧的痕跡喔,嘖嘖嘖,居然在那部位,我 說小六,你這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啊?”
古浩然見古離先還說的正經,可越到後面話語越曖昧起來,自己身上的吻痕還不是蝶衣印的,前些日子自己身上無力,蝶衣就肆意的欺負自己,那些痕跡和部位又不是自已說了算,全是蝶衣說了算,雖然當時臉紅心跳。可是說起來感覺卻出奇的好,而且夫妻之間的事情管怎麼做,只要兩人願意就好,卻沒想到因為墨蚣 對皮膚的傷害,前些日子的痕跡也就停留在身上沒有散去,就這樣因緣際會被古離看見,古浩然頓時紅了一張臉。
古離見古浩然紅了臉不由輕笑著轉頭給古浩遠擦拭起來,有些打趣的話點到為止就好了,一家人開開玩笑可以,太深入就不太好了。古離雖然向來不拘於這些禮節,而且更是針對著幾個小一輩的取笑,但內心卻更疼愛古浩然等幾個人,爭到上風就好,多的話可就不能說了。
古浩然紅著一張臉轉頭看著窗外,蝶衣到底是去什麼地方?在這影束有什麼地方是她要不顧自己前去的?古浩然心中沒譜,不由微微皺眉的發愣起來,一旁的人也已經醒來,並聽了一會牆角的的古浩影與古離對視一眼.都微微笑了起來,他們的小六遇上蝶衣就什麼都投降了。
馬蹄聲帶著軲轆粘轆的車輪聲快速從後方響了起來,越來越有追上他們的架勢,古離和回過神來的古浩然,古浩影對視一眼後.古離示意夢尋照顧古浩然等人,自己則鑽出了車廂,居然有人追上來,這還真給他面子。
車廂內的古浩然和古浩影半晌見外面沒什麼動靜,不由都皺眉對視一眼,古浩然側頭朝夢尋道:“小夢尋撐我一把,我出去看看,五哥你就在這裏,看著爹娘等人。”夢尋見古浩然這麼吩咐頓時聽話的點了點頭,使力撐著古浩然向外挪去。
馬聲蹄踏,車輪陣陣,古離轉頭見古浩然在夢尋的攙扶下挪了出來。不由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扶過古浩然低聲道:“看看是誰來了?”
古浩然撐著古離坐在馬車上朝後方看去,只見夕陽下一輛馬車背著陽光。朝自己等急馳而來,那熟悉的車身,熟悉的速度,車轅上熟悉的身影,頓時讓古浩然驚喜的笑起來。
那是古家特製的馬車,選用的是最精良的馬匹,用的是最好的工匠打造,它的堅韌它的速度都是其他馬車望塵莫及的,而早些時候這輛馬車與跟了他十幾年的人去了最危險的地方,現在它卻迎著夕陽朝自己奔馳而來,古浩然望著坐在車轅上駕車的人,整個人煥發著無法言語的興奮和感動。
“少爺,少爺。”兩輛並行的馬車上,茗清揭開車簾子雙目通紅,卻一臉喜悅的呼喊著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古浩然,而他的身後風等都一臉笑容的望著古浩然,緊咬著牙關什麼話也沒說,但卻勝過千言萬語。
古浩然看著滿身傷痕鮮血的風等人,一眼掃過車廂內坐著的幾個人,見已經少了許多熟悉的面容,古浩然不由一陣悲切,眼眶微微一紅低聲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風等齊齊點頭道是,微紅的眼中再也忍不住流下晶瑩剔透的東西,惹的古浩然一陣心酸,邊上看著一切的古離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他來的時候就看見常年跟在古震,古浩然等身邊的護衛都不在,連跟著他帶來的月堂陰月等人也都沒有蹤跡,心中自然也明白幾分,只當全部都不在了,沒想到現在蝶衣居然返身帶回了這麼些人.古離看到 傷痕累累的眾人無聲的搖了搖頭,心中的酸楚不亞於古浩然等,月堂當年是古震建立的,但是最輝煌的時候卻是在自己手裏,雖然自已在宮裏,但卻是輔佐古震最大的幫手,這些精英可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不過為主人而死,也算他們死得其所。
蝶衣漠然的與冰祁換了位置坐在了古浩然邊上趕車,古浩然看著蝶衣的背影,那衣衫上的血跡無聲的訴說著一場情真意切的拼死搏鬥。古浩然看在眼裏感動在心裏,緩緩伸出手從背後抱住蝶衣的腰部,頭靠在蝶衣的背上輕輕的,飽含深情的道:“蝶衣,謝謝你。”
蝶衣微微一怔快速轉頭看著身後的古浩然,見古浩然滿臉含笑的凝望著她,不由順手把馬鞭塞給古離,一把抱住古浩然道:“好了?”
古浩然見蝶衣面色冷硬,眼中卻盡是關切和幸喜,不由靠在蝶衣的身上道:“快好了。”
蝶衣不由微微加勁摟了摟古浩然,古浩然搖了搖頭微笑著道:“不痛,真的不疼,蝶衣,使點勁,使點勁。”
蝶衣頓時緊緊抱著古浩然,頭一低就朝古浩然的雙唇吻了下去,古告然微微揚著頭激烈的回吻著蝶衣.兩人完全不頓身邊眾人的眼光,深情的親吻著,那一絲淫邪的細絲從兩人吞噬不及的唇邊流下,順著古浩然的下巴緩緩的流過他的鎖骨,沒入他的頸子裏。
正當兩人沈靜在劫後餘生的激情當中時.旁邊一道很不客氣的聲音突然道:“我說兩位.你們是不是還要注意一下場合,我們這裏還有這麼多雙眼睛就不說了,這還有兩個小孩子,雖然說這樣的教育遲早是要的,但是我也不希望我的小孫子們這麼早接受這些,形象,請注意形象問題。”
古浩然聽著古離似笑非笑的話語,頓時一張臉都紅了起來,伸手輕輕推了推蝶衣,蝶衣放開古浩然的雙唇,見古浩然臉色難得的有一絲紅色透了出來,那雙沈靜在激情中的雙眸帶著水樣的輕柔和光華,看的蝶衣心下一緊,不由伸舌輕輕舔了一下嘴唇,那無意識露出的嫵媚風情,和她眼中那份赤裸裸的含意,讓古浩然整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極低的壓低聲音輕喚了一聲:“蝶衣。”I
蝶衣抬頭冷冷的掃了古離一眼,那理所當然被打擾了好事的表情,讓本來取笑兩人的古離不由微微一愣後,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這什麼世道,演好戲的居然比看好戲的還要理直氣壯?
蝶衣根本不理會邊上古離,夢尋,風等的眼神,直接朝紅淨等道:“過來,換車。”
在風等莫名的鬱悶中全部過來這邊的馬車後,蝶衣直接伸臂抱起古浩然,在眾人的注目禮中,旁若無人的直接進入了那空無一人的豪華馬車,被抱在懷中的古浩然頓時一張臉紅了個通透,一邊扭著身子一邊咬牙紅著臉低吼道:“蝶衣,你幹什麼?還不……還不……”話還沒有說完,古浩然就看見蝶衣直接低頭吻住了自己的雙唇,邊上眾 人想笑不敢笑的悶哼聲,讓本來都還沒怎麼恢復力氣的古浩然,又羞又氣,渾身癱軟的任蝶衣抱進了馬車。
一直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的古離,見兩人進了馬車後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轉頭朝風道:“他們就是這樣的?”
風一臉笑容的點點頭道:“少夫人很疼少爺的。”蝶衣是很疼古浩然,不過此時此話實在讓人誤解,不過顯然風沒有其他解釋的想法。古離模樣古怪的掃了眼已經開始朝前奔馳的馬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六啊小六,原來是這樣,我這回看你怎麼過這一關。”


第九十五章 三公主
被蝶衣抱上另一輛馬車的古浩然有點氣喘的等蝶衣放開了他,滿臉羞紅的瞪著蝶衣低聲道:“你幹什麼?”
蝶衣低頭看著顏色嬌媚的古浩然,見其極是扭捏,不由低低魅惑的笑起來,伸出手指輕輕勾勒著古浩然的雙唇,纖細有力的指腹微微用力勾起古浩然的嘴角,邪笑著探入了裏面。古浩然略微埋怨的看了蝶衣一眼,輕輕咬了蝶衣的手指一口,蝶衣微微挑眉看著古浩然壓低聲音道:“真不乖。”說罷手指微微用力握開古浩然的貝齒,兩指勾 住他的舌頭遊弋起來。
古浩然那裏遇見過這樣的對待,聽著蝶衣的話又是氣又是怒,心中還有一種異樣之極的感覺,一邊想合攏雙齒咬蝶衣一下,卻被察覺他動機的蝶衣或輕或重的挑撥幾下,哪還有力氣閉嘴。一時間只感覺到蝶衣的手指玩弄著自己的舌頭,磨蹭著柔軟的口腔,按壓著舌下的軟肉,還在盡量向裏伸,帶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呃……”古浩然雙眼似睜非睜的望著蝶衣,想說話去被蝶衣的手指勾住舌頭動彈不得,大張著嘴無法吞咽不斷分泌的口水,只能任由其從嘴角滑落,沿著衣襟流淌而下。
蝶衣見古浩然雙目閃閃發光,那不斷升騰起來的水意氤氳著美麗的雙眸,艷麗的讓人無法逼視,蝶衣緩緩低下頭湊到古浩然耳邊道:“真美。”
古浩然神思不能集中的微微搖頭,雙眸帶水的瞪視了蝶衣一眼,卻不知道這似怒非怒的一眼在這個時候簡直是風情萬種,比女人都還要勾魂射魄。
蝶衣摟著他的手一緊,伸入他嘴裏的手指夾住他的舌頭就勾了出來,古浩然微微吃疼不由身子一提,蝶衣侵身舔著古浩然伸出的舌頭的側面,手指不斷的碾壓著舌面,古浩然身子頓時不停的顫動,雙手無力的拉扯著蝶衣的衣裳,與她靠的更緊。
蝶衣感覺到古浩然的靠近當下無聲的一笑,手指頓時放開他的舌頭,古浩然不由鬆了一口氣,那知蝶衣這方才一放便就勢深深吻住,古浩然心中一蕩,伸手摟抱著蝶衣的頭頸,激烈的回應著蝶衣的吻。
良久,唇分,古浩然喘著粗氣的瞪著蝶衣道:“看我恢復了不好好收拾你。”這些手段本來應該是他用在蝶衣身上的,那知道全部被蝶衣用到他身上,自己又沒有力氣抵抗,就這麼在意亂情迷中被蝶衣吃了個乾淨,雖然這些調情的手段他並不知道,不過憑本能也不能饒過蝶衣。
蝶衣低低一笑雙目牢牢的注視著懷中軟弱無力的古浩然,單手從古浩然的衣衫中鑽了進去,淡淡的道:“是嗎?那我們現在來試試。”邊說邊單手在古浩然身上一邊脫去他的衣服,一邊遊弋起來。
古浩然微微掙了掙身子卻根本沒力掙脫,不由紅了雙頰不看蝶衣的道:“蝶衣,我沒有力氣。”雖然他也很想跟蝶衣在一起,可目前的身體真的不允許這樣的動作。
蝶衣聽得此話淡淡的一笑摟緊古浩然道:“你的身體我能不知道。”邊說邊依舊在他的身體上游動。
古然微微咬了咬牙輕輕閉上眼睛,強撐起身子應和著蝶衣的撫摸,雖然還是有點疼,不過對像是蝶衣,那別說是疼,死了也甘願。蝶衣一直看著古浩然的表情,此時無聲的淡笑著道:“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
微微閉上眼睛的古然微詫異的睜眼看著蝶衣,見蝶衣仍舊撫摸著自己,當下定睛一看不由整個人都泛紅了起來,原來蝶衣手中一直拿著藥物,此時正為自己全身塗抹,那裏如自己想的那樣。蝶衣見古浩然整個羞澀了起來,不由緊了緊手臂緩緩的道:“你能承受的東西我心裏有數,在怎麼想你也不會挑選個時候,你的身體無法承受。”
古浩然抬眼看著淡笑的蝶衣,心中整個洋溢著溫暖,拉低蝶衣的頭親了親她的嘴唇,輕聲道:“想我?”
蝶衣很直接的點頭道:“想。”蝶衣本就是個不把任何條規放眼裏的人,想什麼就是什麼,想和古浩然在一起那就是想在一起,沒有遮掩,沒有忸怩,沒有矯情。
古浩然聞言頓時緊了緊摟著蝶衣頭頸的雙手,啞聲道:“我也想,好想,好想。”
蝶衣恩了一聲後道:“有的是時間。”
古浩然整個人貼上蝶衣的身體,低低的道:“是的,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我以後怎麼欺負你。”
蝶衣淡淡一笑道:“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古浩然聽得此話突然柔媚的一笑,揚起頭親了親蝶衣,聲音無比性感的道:“蝶衣,別太小瞧你丈夫喔,要不是這墨蚣毒性特殊,我能讓你想怎麼擺布就怎麼擺布?害的其他人都那般看我,都是你害的。”此時解藥也得到了,安全目前也能保証了,兩人的心都基本平靜了下來,有心情調笑了。
蝶衣雙眸鎖住古浩然雙眼,突然邪氣的一笑,單手遊離到古浩然身上的重點部位,微微使力捏了一把挑眉道:“你不喜歡?”
古浩然微微悶哼一聲挺了挺身子,臉上似紅非紅半晌在蝶衣耳邊道:“喜歡,你那裏學來的這些手段?比我都還……”
蝶衣見古浩然困窘的神態雙唇微微上翹道:“看的太多,怎麼,讓你享受你還不樂意?”說罷一個翻身把古浩然壓在身下。
古浩然頓時氣惱的道:“這像什麼樣子,那有這樣的,你還不起來。”一邊輕輕打了打蝶衣的肩膀,說起來蝶衣也沒壓到他身上,只不過是做了個這個樣子,古浩然身上的創傷都還沒好,怎麼敢就那麼壓下去,雖然蝶衣一向最是冷漠,不過對古浩然卻真的是關心到了心底。
蝶衣雙手撐在古浩然臉頰邊,什麼話也沒說的定定注視著他的雙眼,古浩然見蝶衣不動,不由又是氣惱又是心疼的瞪了蝶衣一眼,伸手摟住蝶衣的身體壓向自己身上道:“沒關系,我承受的住。”蝶衣微微一笑側身壓了大半重量在馬車上,小半重量壓在了古浩然的身上,兩個人從來沒有這樣情意綿綿,舒心肆意過,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 難得的美如春花。
“人呢?古浩然,你給我出來。”正當兩人沈靜在兩人世界中時,一道爽利刁蠻的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古浩然頓時皺起眉頭,一臉慍怒的瞪著馬車簾子外面傳來聲音的方向。
“呵呵,原來是三公主殿下。”另一輛馬車上的人也被驚動了一起來,古離揭開簾子見到來人,不由低聲笑了起來。
“古浩然人呢?本公主來接他來了,怎麼不出來見本宮?”
古離笑看著面前嬌媚可人的三公主,笑著道:“我說公主殿下,我這侄兒可是中了劇毒,若他還能出來叩拜公主殿下,那我還那麼急著給他找什麼解藥,不如讓他自己撐過去得了。”
只帶了兩三個人來的三公主眨了眨眼道:“說的也是,我來的急到把這點給忘了,怎麼樣,他還好吧?我可把解藥都給了你了,可別給我說不起作用?”
古離倚靠在門口笑容滿面的說:“自然,三公主給的解藥怎麼會假,不過要知道這一路上都有人對浩然不利,他那是一個身心疲憊,渾身是傷,就算服用了三公主給的解藥.也好不到那麼快。現在正休息著呢。”
三公主一聽頓時怒聲道:“是什麼人敢對他動手,不想活了?”
古離面容一怔嘆了一口氣道:“我也只是聽說是大人物動的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好,我們後面有左相和右相保護著,要不然還不知道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看要是我侄兒命再小點,公主的解藥多半也不能發生救命的作用了,還好,及時,”邊說邊指了指馬車後面。
三公主掃了眼後面的路程,冷哼一聲道:“我回去叫父皇幫忙,居然有人在影束的地盤上動他,真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馬車中一直沒有說話聽著兩人交談的古浩然,此時緊緊摟著蝶衣略微焦急的道:“我跟她可什麼關系也沒有,不過就是以前見過一次面而己,蝶衣,要知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你可不能想歪了?”
蝶衣看了古浩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古浩然不由加緊力道抱著蝶衣道:“真的不關我的事.誰知道這個公主怎麼回事情.你可不許生氣。”
蝶衣挑了挑眉撐起身子,順便把古浩然也給抱了起來.古浩然見蝶衣抱著他要把他往外推.不由著急的一把拉住蝶衣的手臂道:“幹什麼?說了不許生氣.我們兩個的感情難道還抵不上一個莫名其妙的公主,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個什麼啊?”
蝶衣摟著古浩然坐在門簾後.看著焦急的古浩然淡淡的道:“你什麼地方看見我在意?”
古浩然見蝶衣臉色如常,連點異樣的神色都沒有,不由微微一怔後道:“那你幹什麼把我往外推?”
蝶衣淡漠的掃了一眼古浩然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古浩然對她是什麼感情,這根本不需要外人來體驗,也不要任何多餘的話來訴說,她如果還信不了他,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讓她信任.這樣一廂情願的小事情,她沒心情也沒義務去幫古浩然處理,正如他所說的他都不在意。那想要她在意更加是難如登天。
古浩然不由無語的瞪著蝶衣,半晌濃濃的不滿道:“你就不能在意嗎?”
蝶衣聞言挑眉看著古然,什麼意思?一會那麼著急的要自己不在意,一會又要自己在意,這什麼理論?不由冷聲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古浩然幽怨的看著蝶衣喃喃的道:“你不在意我麼?”
蝶衣聞言頓時無語,見古浩然一瞬間情緒低落,當下抱了抱古浩然淡淡的道:“我不是傻瓜,我相信你也不是。”短短的兩句話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古浩然聽懂了,兩人已經走到這個份上,還才什麼可以影響兩人的感情.是超越生死的情感,那裏還有其他插足的縫隙,蝶衣見古浩然一瞬間雙眼滿是光彩,不由淡淡的一笑冷聲道: “若是你無法處理,等我出面那後果你就自負,我的丈夫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分享,連點邊角都不行.所以一切你自己看著辦,別留給我不留情的地步。”
古浩然聽著蝶衣這麼說,不由輕聲笑了起來.在蝶衣嘴角親了一吻後道:“這才是我的蝶衣,但可苦了我了,這麼強悍的妻子。”
蝶衣聞言雙眼一瞇看著古浩然,古浩然極溫柔的笑著低聲道:“不過,我喜歡。”
兩人在馬車裏低聲交談,外面古離卻加油添醋把古浩然的遭遇給那三公主說了一通,引的那個三公主義憤填膺的怒火沖天,古離見那三公主抓住那馬鞭生氣的虛空直劈.不由低聲而笑,一直坐在門簾邊上看著外面一切動靜的古浩影,無聲的朝古離豎起大拇指,這又找到一個護身符,皇家勢力怎麼也比什麼左相右相的厲害,不過可就是害 小六麻煩了。
“微臣參見三公主殿下。”一直尾隨在後的左相和李將軍,跟上來見古離等末走.而擋在前面的是皇帝最喜歡的三公主殿下,不由齊齊下馬來見。
三公主高高在上的掃了一眼行禮的幾人,示意眾人免禮後朝左相道:“左相,李將軍,這一路本宮要多謝你們護送古家一門了。現在本宮已經到了,他們就無須你們護送,由本宮親自護送就行了。”
那左相和李將軍齊齊一楞後.左相淡雅的輕聲道:“三公主殿下認識古家眾人?”
“自然認識,不認識我幹什麼要來接他們?好了,兩位大人肯定還有國家大事要處理,古家此來也是私下遊歷,又不是以國家利益前來.要你們兩位護送的話是不是太過了,本宮是古浩然的好朋友,他來我影束肯定是本宮負責招待,你們就不必了。”
蝶衣聽到此不由掃了古浩然一眼,古浩然無奈的挑了挑眉無聲的道:“不關我的事。”不過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有這麼一個護身符有益無害,雖然後面比較麻煩,不過麻煩的是古浩然而不是古家,這也是古離的爛想法,有古浩然能夠利用,那不利用白不利用。
“公主殿下,這古家既然是殿下的朋友,我們自然不敢跟殿下搶人,不過,他們這麼多人的住處……”
“不用你們操心,本宮已經給父皇講了,一切由本宮來安排。”說罷三公主也不管左相和李將軍等眾人.直接轉頭朝古離道:“他人呢?我來這麼久還沒看見他人,我看看他現在什麼樣子了。”邊說便就朝古禹所在的馬車躍上去。
“人呢?那一個是他?”三公主把馬車上的眾人都看了個遍,微愣的朝古離道,馬車上有男有女,雖然面目都有點不復原來的樣子,但是人的大概輪廓還是看的出來的,頂多算是跟古浩然有點像,可是沒有一個是他。
古離掃了一眼除了中毒最深的古浩遠等幾人.其他都已經睜開眼睛雖然沒懂,但是已經猜測到有好戲看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當下面容古怪的一笑後大聲道:“浩然可不在這麼地方,小六.你老朋友來了,快出來見見。”邊為這三公主指點路徑。
這三公圭聞言就朝另一輛馬車跑去.還沒等掀開門簾子.一隻素手就先她一步掀開了簾子,三公主抬眼看見車廂中的人.不由微微皺眉後上上下下打量起她來。
蝶衣在三公主打量她的同時,也淡淡掃了一眼對方,見這個三公主大概十五六歲年紀,雖然人還沒有長大成.風韻還沒有出來,不過顯然也是個美人坯子,頗有點嫵媚動人的味道。
“古浩然,她是誰?”三公主見一臉憔悴的古浩然被蝶衣摟抱在懷中.不由挑眉注視著蝶衣朝古浩然道。
古浩然拉著蝶衣的手望著眼前這個兩年多沒見,明顯長大了一點的三公主禮貌的一笑後道:“公主殿下安好?這位是我的妻子.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見到三公主殿下,別來無恙。”
三公主眼珠一轉定定的看了古浩然和蝶衣幾眼,突然朝古浩然道:“功夫學好了沒有?”
古浩然立時盡最大的努力搖搖頭道.:“沒有,天下皆知我古浩然其他方面尚可,這武功一途實在是窩囊到了極點,完全拿不出手,這點只要是知道我古浩然的,肯定都知道。”
此話一落蝶衣不由側目掃了一本正經的古浩然一眼,他功夫還叫不好,那什麼人才叫好?原來這個傢夥一直隱藏高強的武功,是為了這面前的這位,蝶衣頓時明白了古浩然這個傢夥為什麼一直深藏不露,感情是為了這。
古浩然見蝶衣掃過來的眼中毫無表情,不由暗暗捏了捏蝶衣的手,示意下來之後再給她慢慢解釋,蝶衣倒覺得無所謂,古浩然是她的這點絕對不會變,要真是情況出了她的能力所及範圍,那麼她寧願殺了她,也不會讓他背叛自己。
那三公主一聽後轉頭看了眼左相道:“左相?”
左相頓時微微搖頭道:“古家老六謀略過人,文采風流,容貌更是絕世,不過這武功一途倒真的沒聽說過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地方。”這左相說話還算給古浩然面子,古浩然在外界表露出的武功根基,就比不會功夫的人好那麼一點罷了,就算在家人面前也是保留了很多,這真的算是委婉的很了。
三公主這麼一聽不由皺著眉頭喃喃的道:“跟我聽說的差不多,怎麼這麼兩年了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頓了頓看著古浩然好像下定決心的道:“多半是你自己偷懶不肯勤加練習,這次本宮親自來,我就不信不能讓你做到文武全才,走.走,走,回宮,我親自指導你。”邊說邊快速翻身上馬車,指著蝶衣道:“讓開,讓開,我要坐這裏。”


第九十六章 完美主義
蝶衣面容一沈冷冷的看著她,被她抱在懷裏的古浩然頓時冷下臉來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在那裏我的妻子就在那裏,三公主殿下是不是過分了?”
三公主聞言嬌氣的一哼道:“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以後還說不定呢,再說我是影束的公主,這是我的地盤我說話有什麼地方過分?”
古浩然見一臉正色的三公主,冷哼一聲還沒說話,三公主就又開口道:“算了,算了,本宮現在不跟你個病人計較,至於你這個妻子嗎,恩,請你坐那邊如何?我有話要跟古浩然說。”
本來就任性刁蠻仗著皇帝寵愛無法無天的三公主,居然破天荒的用了個請字,讓邊上熟悉她的左相等人都詫異起來,一旁一直看著好戲不說話的古離,此時不由極力忍住笑,一邊給古震等還不能動的人打手勢告訴他們情況,一邊滿臉笑容的注視著古浩然和蝶衣。
古浩然一聽三公主這麼說頓時道:“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能跟我妻子說的?就這麼說吧,我身體乏一個人支撐不住。”
三公主也不說話只嘟起嘴看著古浩然,古浩然又緊拉著蝶衣不放,兩人就那麼對視著,看的旁邊的古離和爬出來靠著古離看的古浩影,兩個人滿臉詭異笑容,就差拍手叫好了。
蝶衣看了眼古浩然又看了眼三公圭,緩緩的放開古浩然,古浩然頓時一把拉住蝶衣緊緊的盯著蝶衣,蝶衣淡淡的道:“娘她們需要休息。”
這個三公主就這麼擋在面前又不走,古震等還有古離等來擦拭身體,娘和幾個嫂子怎麼辦,這麼個樣子像什麼話,在說有些話說清楚才好,要不然牽牽扯扯的反落個藕斷絲連,更別說左相和右相的人還在這裏,那個冬楚君此時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在想些什麼主意,留在這裏恐怕遲則生變,蝶衣知道古浩然肯定也想到這些,只不過是
顧及自己罷了。而自己對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相信一個人就要全部相信,疑神疑鬼還不如就不相信。
古浩然聽蝶衣這麼一說,當下微微猶豫著放開蝶衣的手,蝶衣把古浩然扶上個好位置,然後鎮定自若的站起身來望著三公主道:“我的丈夫身體還沒好,我要是知道他出了什麼差錯,就別怪我無情。”說罷理也不理臉色變了的三公主就朝古離等走去。
古離挑眉看著面無表情的蝶衣,一邊駕車跟上古浩然的馬車,一邊笑嘻嘻的道:“蝶衣,怎麼就這麼過來了,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蝶衣靠在門簾邊上冷冷的掃了古離一眼,漠然的道:“這不正和了你的意。”
古離挑眉道:“這不怎麼和了我的意了?”
蝶衣淡漠的看著古離道;“若不和你的意。為什麼要把她引來?”
古離聽蝶衣這麼一問頓時輕笑了起來,半晌點了點頭道:“我一直以為你不過是強勢在實力,沒想到腦袋也夠用,怪不得小六被你壓的翻不了身,也難怪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你還能護他們周全,小六沒看走眼,這親定的好。”
一旁已經醒過來的古震看著對坐的古離和蝶衣,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們走眼不要緊,只要浩然沒有走眼就好。”
靠在古離身旁的古浩影也笑著道:“夠冷靜,夠絕情,夠本事。”醒來後自己身邊常年跟隨的護衛只剩下一個人,古浩影心中也自是傷感,不過蝶衣做的完全正確,古浩影雖然傷感,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蝶衣的處理手段。
蝶衣掃了古浩影一眼,古浩影突然怪異的一笑道:“也夠大膽。”這大膽的話指的是什麼意思,蝶衣明白,古離明白,醒過來的古家眾人也都明白,一聽下不由都微微露出了笑容,這些日子的愁思,淒苦,絕望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只剩下濃濃的親情。
古離見大家神態都輕鬆起來,不由面上微笑雙眼卻無比冰寒的道:“這次死裏逃生的感覺如何?如果還有下一次,那麼就別指望我來幫忙,我就坐在一旁看你們怎麼死。”
若大一個古家,若大的勢力,居然就這麼著了別人的道兒,這麼多年是白混了的?現在放眼整個聖天王朝,影束王朝沒有人不知道古家是個肥肉,平日裏明裏暗裏的敵對勢力都睜著眼盯著呢,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出手,若這一點都不明白都不知道,那還說什麼第一門庭,還憑什麼東山在起?既然這麼沒用,那還不若就這麼讓他們死了算了,省 得日後無窮無盡的擔心。
古震等都明白古離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次居然著了這麼大的道,要不是有蝶衣在一切都不堪設想,若他們古家只有這麼點能耐,那還真不如全死了算了,太丟臉了。
古浩揚咽了口口水嘶啞著嗓予道:“我們明白,若再有這麼大的失誤,那也不用小叔袖手旁觀,我們自己也饒不了自己。”
古浩名也啞著聲音道:“這次虧吃大了,居然栽到那個殺千刀的手裏,好好,既然我們死不了,那麼後面就有他們好看的。”
古離制止住想說話的古浩影正色道:“現在給我安心的調養,只要身體恢復了,一切都好說,這次我就替你們擋著,那些人我來對付,不過別忘了你們欠我的人情,以後我會一個個要回來。”
古浩揚頓時翻了個白眼道:“小叔,這個時候還說這些,你從我們這處得到的好處還少了?真是的。”邊上的古沽影等也都一臉的無語,就連古震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個古離就是這樣,出現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卻用最世俗的東西來消除他們的感激,這個人嘴巴比誰都不讓人,心機卻比誰都深,心卻對自己的親人無法言語的好。
蝶衣見古離半笑半不笑的看著自己,不由冷冷的道:“你別想。”
古離一挑眉道:“你的小浩然可是我救的,你居然不還我人情,那怎麼行?小浩然要算最重的。”自從遇見蝶衣,古離就沒在她身上討的好過,這次難得逮到個好機會,那還不跟蝶衣好好交鋒一次。
蝶衣冷漠的一笑緩緩的道:“想要人情也可以,我認識比墨蚣更好的東西。”人情,那裏有那麼多人情,若沒有她一路的護送和禦敵,他古離就是想送人情都沒人接受,對古震等還可以說一說,對她,那是一點資格都沒有。
古離這麼一聽頓時無語的瞪著蝶衣,本來就是玩笑話,不過是為了不想大家記著這個那個,本來就是一家人還說什麼人情不人情的,可叫蝶衣這麼一說反成了他在邀功了,不由恨恨的盯了蝶衣一眼,咬牙切齒的對著古浩揚等人生悶氣,引的古浩影等竊笑不己。
半晌古浩影突然對著蝶衣道:“蝶衣,那墨蚣你怎麼會認識?”那天若不是蝶衣發現,他也不會動作那麼快的後退,致使中的毒並不深,這一直是他心中想問的問題,此時見有機會不由問了出來。
蝶衣淡淡的道:“不認識,我只知道有沒有毒。”開玩笑,經歷過,試驗過那麼多的毒素,還有什麼東西不知道。
古浩影等聽聞不由都挑眉不語,這樣的事實有點出乎他們的能力範圍.蝶衣掃了眼不知道說什麼的古家眾人冷冷的道:“說重點,我過來不是聽這些有的沒的。”若不是知道古離肯定有什麼話要對所有人說,她會讓古浩然一個人應付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三公主。
古離盯了眼一臉冷漠的蝶衣,不由微微彎起嘴角點點頭道:“原來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蝶衣盯了眼古離淡淡的哼了一聲,古離當下面色一整正色通:“既然大家都醒了,那我就來說說目前的局面和我們將要面對的事情,目前雖然是逃過一劫,但是也從風暴邊上直接進入了風暴中心,這次我們要面對的是影束的右相,那個人已經和我撕破了臉。我這次用左相和三公主聯手壓制了他下來,不過治標不治本.而左相和三公主這 邊也不是好招惹。左相目前什麼也沒有流露,不過他想借這次的事情讓我們幫助他滅掉右相,坐穩影束王朝獨一無二的位置,總攬一切大權,不過這樣的事情一個王室是絕對不會讓他出現的,所以我們要怎麼做才能穩住左相幫我們,而我們又不能碰觸王室的底線,這就是目前我們馬上要面對的。至於三公主那邊只要浩然去應付好了,我想 浩然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就是她背後老奸巨猾的皇帝要好好注意一番,這次我很容易的就得到他的允許去找三公主,我想他不可能是純粹為自已的愛女鋪路,大概是也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不過目前沒有暴露出來罷了,這一點就要浩然和蝶衣小心面對了,對那個三公主輕不得,重不得,她既是連接我們和皇帝的橋樑,也是危險時候我們的 護身符,這也是我為什麼把她帶來的原因。”
古離一口氣說到這不由停了一停,看了眼凝神聽著他說話的古震等人,古浩揚微微沈吟了下點點頭道:“面前的都是大頭,我看我們單獨面對絕對有問題,應該是把他們攪和到一塊,我們才好漁人得利。”
古浩名也插嘴道:“說的是,不過別忘了還有一個冬楚君,那個傢夥也不能小視,他與右相一夥,不光我們要小心.小叔你也不能大意,他對你可比我們還要怨恨。”
古離冷哼一聲還沒說話,蝶衣突然接過話題冷冷的道:“他們兩方已經撕破了臉,我放了冬楚君離開,有他在中間插一腳與右相內鬥,應該能省我們很多事情。”
古離等一聽不由面面相覷後,古震冷漠的道:“利益建立起來的同盟真的是穩固。”
古離恩了一聲後又道:“既然這樣對我們更加有利,現在我們需要分工合作,浩然和蝶衣去對付三公主和她背後的皇帝.右相和左相那裏我來想辦法,大哥則用月堂的勢力瓦解冬楚君在聖天的一切勢力.浩揚,浩影你們則要注意我們東山再起的事情,因為聖天那邊的混亂已經壓制不住了.我相信女皇這次這麼輕易的讓我來,就是為了最 後帶你們回去,這塊肥肉我們不能丟了,這才是我們以後生存的根本。”
古浩影聽到這插話道:“是,原本還以為沒有錢無所謂,現在看來我們無所謂,但是有人有所謂。”
古離點了點頭接著道:“浩名負責這裏所有的人,記住大家的安全才是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們實在是搞不定這趟渾水,那麼你就一定要給我們留下最後的退路,沒有了一切不要緊,只要有命在就好。”
古離快速的佈置完後,古震等都默不作聲的答應了下來,眼中閃著閃亮的光芒,起先是因為已經著了道實在是有點分心,一直處在被打的局面,現在雖然強敵在側,但是這只能更加引起他們的雄心壯志。一切從現在開始,好戲從這裏開始。
馬蹄聲響,車輪軲轆,在影束最大的幾個勢力護送下,古家一家被送進了影束皇宮中專門招待貴客的住所,皇家別苑,一路上明爭暗鬥的左相右相相顧無言.只有眼睜睜看著肥肉到了最大的獅子的保護下。
皇家別苑內古浩然看著面前陳列的大刀、長劍、斧頭、槍等等等等武器.不由沈著一張俊臉瞪著不遠處慢悠悠喝茶的蝶衣。
入住皇家別苑已經三天時間了,這中毒的人不比其他的傷害,只要毒素一解人也就沒什麼事情了,缺血過多和身體虛弱的事情,多調養一下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這幾天人一精神就恢復原貌了,三公主就架起刀刀槍槍來找古浩然了。
“浩然,別到處亂看,來來,我來調教你,我就不信你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三公主手拿一長劍,對著古浩然連連比劃的說道。古浩然聽在耳裏頓時臉色更黑,什麼不成器的東西?他都不成器了,這世界上就沒成器的人了,被個沒長大的女娃罵還不能還口.古浩然覺的窩囊的簡直沒法說,而蝶衣又理都不理他,更加讓他鬱悶。
“喂,你列底在看什麼地方?集中精神知不知道?我就說怎麼這麼些年一點進展都沒有,居然開小差.快點。”
“啊,笨,是這個樣子不是那個樣子,你到底知不知道左右有什麼分別啊?我說的是我的左邊,那就是你的右邊,不是跟我同一個方向。”
遠遠喝著茶水吃著點心的蝶衣,不用抬頭也能感覺到古浩然憤怒的視線和火焰,不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誰叫他當初要去招惹那個什麼三公主,對了,也不能說是他招惹,誰叫他長的那麼好叫別人惦記上了,還好,這個公主是個完美主義者,要找一個文武全才的人做駙馬,當年被嚇了一大跳的古浩然.連忙聲明他是個武癡,再怎麼學也學不會,才僥幸逃過還小的三公主魔掌,這麼多年都不敢聲明自己武功其實比任何人都好,就怕這女人跑來追他。
蝶衣一想到這裏不由抬頭看了古浩然一眼,遠處一直注視著蝶衣的古浩然一見蝶衣向他看來,不由頓時滿臉訴苦的表情看著蝶衣,無聲的控訴自己目前遭遇的非人道待遇。蝶衣微微挑了挑眉沒什麼表情的轉移視線,這三公主正在把他培養成自己理想駙馬的境界,看著兩人一個氣的跳腳,一個滿頭怒火,蝶衣難得的覺得極是好笑。


第九十七章 非禮勿視
“我不練了。”忍無可忍的古浩然在蝶衣N久不理他後,徹底爆發出來,丟下手中長劍反身就朝蝶衣所在的地方走去。
“喂,古浩然,我有說准你不練嗎?你這樣沒有堅定的信念,是學不好武功的,快回來,重新開始。”三公主見古浩然發脾氣的走掉,不由氣的跳腳。
古浩然仰天長嘆後,努力作出一臉疲憊的樣子,轉身望著精神十足的三公主道:“三公主殿下,我還是個病人,那裏有能力架的住你旺盛精力,在說這學武是能一夕練成的麼?我累了,要休息。”
三公主見古浩然滿臉的病倦,半響嘟了嘟嘴道:“好吧,好吧,我倒忘了你還是個病人了,看你的樣子真還不適合開始練習,那就先練到這裏吧,我們明天在繼續。”
古浩然一見三公主同意頓時二話不說的直接朝蝶衣走去,三公主見古浩然毫不遲疑的離她而去,不由皺起一張俏臉大聲道:“古浩然,既然現在不練武了,我命令你來陪本宮說話,不許去找其他人。”
古浩然頭也沒回淡淡的道:“三公主殿下好像忘了,我不是影束的臣民,你的命令我可聽可不聽,而且,現在我們是以聖天皇妃宗屬的身份拜訪影束,你的話是不是太不給我聖天女皇面子了?”雖然古離要他應付這又刁蠻又對他有那麼點點企圖的三公主,不過他這傲然的性子,也就是在蝶衣面前能低下頭,其他人管他皇帝還是公主,想讓他言聽計從那是門都沒有,所以對這三公主說話完全是客氣的無情。
那三公主聽古浩然如此一說,不由挑了挑眉沒有吭聲,古浩然的身份擺那裏在,雖然比不上她金枝玉葉,但是也算的上是一個皇親國戚,若是她影束的皇親國戚那麼她還可以仗勢欺人,可古浩然等代表的是聖天的貴戚,又加上古離現在是出使影束,剛才那話還真不能那麼說,三公主權衡一下輕重,也只好悶不吭聲的瞪著古浩然的背影。
古浩然那裏理會身後的三公主,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蝶衣身邊,一臉慍怒的對蝶衣道:“妳竟然不理我。”
蝶衣聞言抬眼看著古浩然淡淡的道:“有什麼証據?”
古浩然頓時氣結一屁股坐到蝶衣身邊,端起蝶衣喝著的茶水灌進口裏後委屈的道:“讓我一個人應付那個三公主,你不來幫忙也就罷了,居然還在旁邊看好戲,你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傷心了。”邊說邊一臉幽怨的拉過蝶衣的手,雙目間滿是不滿的控訴。
蝶衣挑眉看著古浩然冷冷的道:“要我來幫你應付嗎?那好,這件事你別插手,我來幫你解決。”邊說邊就欲站起身子。
古浩然一見之下不由大驚,也不顧現在正在花園裏,忙一把拉過蝶衣坐在自己膝蓋上,賠笑著道:“算了,算了,還是我來應村她吧,這種小事情怎麼能夠要我的妻子出馬,你在旁邊看著好了,我會解決的很好的。”開玩笑,要是讓蝶衣出馬解決,那很容易,手起刀落就完工,可後面那又該怎麼解決,這不是存心捅個無法彌補的大窟窿麼,所以還是他來解決吧,至少還不會闖大禍。
蝶衣見古浩然一臉燦爛笑容的看著她,當下淡淡的道:“不傷心?不委屈了?”
古浩然忙雙臂摟著蝶衣的腰,把頭靠在蝶衣的肩膀上連連搖頭道: “不傷心,不委屈,有妳一直在我面前我還有什麼傷心委屈的,只是妳不理我,讓人一點也不開心。
蝶衣眼角見三公主正氣沖沖的朝他們兩走來,不由一挑眉朝古浩然道:“那有這麼多理由呢?”邊說邊抬起古浩然的頭低頭就吻了下去,古浩然頓時反手扣住蝶衣的後腦,毫不猶豫反客為主的加深這個吻。
“喂,喂,你們兩個給我注意一下,這是皇家別苑,不是其他什麼隨便場所,你們到底眼裏還有沒有本宮?”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透過兩人的耳膜,尖利的傳入耳內。
古浩然半響後才意猶未盡的放開蝶衣的雙唇,見其被自己蹂躪的鮮紅欲滴,古浩然喉頭一陣鼓動又伸頭過去淺淺的親了一下後,方低笑道: “我的好蝶衣,感覺怎麼樣?”
蝶衣掃了古浩然一眼,風情十足的舔了舔紅艷的雙唇淡淡的道:“還可以。”
古浩然聞言不由桃了挑眉低笑著道:“這麼說我還要多努力了。”邊環著蝶衣的腰緊緊的把她扣在了自已的懷裏,被蝶衣抱了那麼多時日,現在他力量恢復,自然不會讓蝶衣再得逞,更何況還有外人在面前,要是在放蝶衣抱來抱去,那他真是面子裏子都沒了。
蝶衣自然知道古浩然的想法,當下也沒有反抗古浩然的所為,她做事一向只憑自己的心意,她想抱就抱,不想抱也就不抱,並不是說都要強勢的當仁不讓,何況對像是古浩然,讓著他點,放鬆一下自己也不是什麼大事。
“喂,古浩然,本宮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
古浩然聞言桃眉無聲的看了蝶衣一眼,方轉過頭保持著優雅客氣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說話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見,不過,這皇家別苑好像是給我們古家人住的,我們夫妻有點親熱的舉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的爹娘都不說話,公主你這是管的有那麼一點寬了?”
頓了頓後古浩然見三公主臉色有點青,不由在接著道:“而且,公主殿下好像還是姑娘家吧,見到這種場面一個姑娘家不回避,反而來干涉我們,非禮勿視難道公主殿下沒有學過,這個是不是公主殿下的不是了?”
古浩遠和古浩清此時正好走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聽著古浩然如此強詞奪理還一本正經的話,不由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太強大了,他們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親密之事,叫別人看了去不覺得羞恥,反而責怪別人不該看,這也真只有古浩然做的出來。
那三公主見有人來,頓時紅了一張臉怒聲道:“什麼還是,本宮不是姑娘家,還有誰是姑娘家?”
古浩然聞言不由靠在蝶衣身上偷笑不已,這個公主殿下還真不普通,只聽到他說的前半段,完全沒有沒有領會後面的意思。
三公主見古浩然突然笑了起來,微微皺眉後轉過念頭來,頓時一張臉漲了個通紅!一拂袖滿面緋色的加快腳步就跑了開去,跑遠了又覺得有點不甘心的頭也不回的吼道:“古浩然,明天我在來督促你練功,要是在讓我看見這些……本宮……本宮要你好看。”
古浩然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邊上的古浩遠和古浩清齊齊搖頭失笑的走了過來,古浩然親了親蝶衣的嘴角桃眉看著兩人道:“你們怎麼不走?非禮勿視知道不?”
古浩遠掃了古浩然一眼冷冷的道:“你以為我們吃你那套,再限制的我們也看過了,還有什麼高招就使出來。”
古浩然一聽古浩遠淡然的話語,頓時神色有點尷尬的瞪了古浩遠和古浩清兩人一眼,回頭在蝶衣耳邊哼哼著道:“真是不知道眼色。”極想獨處的古浩然見古浩遠和古浩活完全不理會自已的這一招,不由滿臉慍怒和緋色。
細小的聲音沒有逃過兩人的耳朵,古浩清靠在石椅上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道:“我說小六,這個公主你要怎麼處理?這麼限制級的畫面都讓她看,是想讓她知難而退?還是希望她直接給你來個有樣學樣?”
古浩然一聽古浩清打趣的話,也顧不上是打他,忙摟緊蝶衣朝古浩清大聲道:“開什麼玩笑有樣學樣?我是那麼飢不擇食的人麼?”
古浩遠恩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原來還是挑食的人,那我是不是該理解為,只要食物對了,你也就直接吃上了。”古浩清一聽不由看著古浩然和蝶衣笑的怪模怪樣。
古浩然頓時大怒瞪著古浩遠道:“二哥,你要是想桃撥我和蝶衣的關系,那你就趁早回去修養去,我和蝶衣才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出現矛盾,我跟那什麼公主的關系,蝶衣比什麼都清楚,才不會上當。”
古浩清聽到這裏慢吞吞的道:“小六沒有說重點,我和二哥那裏有說這個公主,我們說的是食物對不對這個問題,你可別挑撥我們和蝶衣的關系,否剛我和二哥可也要你好看。”古浩遠極度贊同的點了點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滿臉慍怒的古浩然。
“二哥這話問的好,我也想知道我們的小六怎麼回答呢?要知道這公主模樣也不錯,身份也高貴,性格雖然刁蠻了點,不過我看也還是挺聽你的話的,給我家小六做個二夫人也不貶低了你,或者”小六是認為這公主模樣沒有蝶衣美麗,以後要是遇上一個比蝶衣更漂亮的,就如二哥所說的吃上了。”從花園另一個入口緩緩走來的古浩影一邊笑一邊詢問道。
他身旁一路的古浩名拍了拍古浩影的肩膀,一本正經的朝古浩然道: “小六,有什麼想法盡管跟我們說,我們知道你跟蝶衣感情好,不過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別怕蝶衣不准,有我們給你撐著,我想蝶衣也是一個很通常理的人,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此話一出古浩遠,古浩清,古浩影同時點頭道不錯,一個個滿臉笑容的看著臉色難看的古浩然,神色要多正經就有多正經。
古浩然瞪了眼邊上聚集過來的四兄弟幾眼,轉頭緊了緊摟著蝶衣的手,勾過她的下額重重的吻了一下,半響抬起頭來望著蝶衣清冷的雙眼,一字一句道:“弱水三千,我只取其一瓢。”
蝶衣抬眼淡淡的看著無比正色的古浩然,古浩然擁緊了蝶衣把頭靠在她的臉頰上緩緩的道:“天下的女人很多,有勢力大的!有身份高貴的,有長的出色的,有品德高尚的,好女人也很多,壞女人也很多,可是她們沒有任何人可以與你相比,因為在我心裏你就是唯一,好也罷,壞也罷,長的好也罷,長的醜也罷,品德高尚也好,低劣也好,我只知道我愛的人是你,蝶衣,就是你這麼一個人,那份感覺不是外在的東西可以填補的,它是心靈裏面的感受,這輩子有你就夠了,這份信任,這份感動,這份生死相許的感情我給不了其他人,其他人也給不了我,只有妳,只有我和妳。”
低低的訴說夾雜著緩緩的微風飄蕩在花園內,古浩遠等人看見古浩然無比正色的訴說著他的決定,他的感受,他的終身無悔,再看蝶衣淡淡的聽著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沒有感動,沒有欣喜,更加沒有什麼喜極而泣,仿佛古浩然這樣的訴說根本就是意料中的事情,卻明白不微動的背後就是早已經明自,早已經肯定,早已經刻在了心裏,四人對視一眼不由都輕輕欣慰的笑了起來。
他們那裏知道蝶衣本就認為古浩然是她一個人的,一夫一妻的制度在她心裏早已經根深蒂固,別說准許古浩然什麼三妻四妾,恐怕就是行動上意識上有那麼一點點出軌,都有滿清十大酷刑伺候著,古浩然的一心一意是最好,若不是的話她也會讓他一心一意的。
“小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古浩然回過神來側頭看著古浩影,平定了一下滿懷情意的心意,挑眉看著古浩影道:“這句話我覺得由蝶衣來說我還比較高興,你這麼說算什麼事情?難道你還要我對你從一而終。”古浩然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哈哈大笑,連一向清冷的蝶衣也淡淡的綻放出一絲微笑。
古浩影邪氣的一笑,伸過手臂摟住古浩然的頭頸,作勢就要親上去一邊笑瞇瞇的道“那我們先來建立這特殊的關系。”
古浩然一手摟抱著蝶衣的腰部,一手摟著她的頭頸,此時騰不出手來,只好瞪著古浩影一邊側頭躲避,一邊道:“誰要跟你建立這種關系?
你當心我去向五嫂告狀。”古浩影充耳不聞,邪笑的就向古浩然的雙唇親去。
“他是我的。”簡單的四個字讓古浩影定在了半途,邊上的古浩名等見了不由都搖頭大笑,只見蝶衣兩指抵在古浩影的額頭,阻止了古浩影的意圖輕薄,一邊一臉冷漠的看著古浩影,一邊伸手把古浩然的臉壓向自已的方向,佔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古浩影挑了挑眉復坐下輕咳一聲道:“小六,別躲蝶衣身後,是男人我們出來單挑。”
古浩然伸嘴親了蝶衣一口後,一臉得意的看著古浩影道:“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知道,我妻子知道就好了。”如此一語雙關的話語,讓本來就笑個不停的其他三兄弟,頓時捧腹大笑。
古浩影一臉似怒非怒的望著一臉得色的古浩然,面露算計的一下一下擊打著手心,嘴角帶著勾魂射魄的笑容,看的古浩然一臉的警戒。
“好了,好了,別說笑了,老五是關心你們,小六就別在開玩笑了,我們說正經的。”古浩遠見笑的差不多了,方才開口調解道。
古浩清點了點頭道:“正是,別誤了事。”
古浩然挑了挑眉抱著蝶衣笑容滿面的注視著四人,古浩影搖了搖頭擊打了古浩然肩膀一下無奈的道:“你個小子,仗著有蝶衣護著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不過記著今天你說過的話,功名利祿算不得什麼,前程似錦有沒有也無所謂,萬貫家財能有是好事,沒有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千萬不要辜負自已的心意,人生難得一知己,更何況是你們這樣的夫妻,可千萬不要因為任何事情而破壞了它最美的時候。”
古浩然聽得古浩影此話,不由面色一正點點頭道:“五哥放心,我不會因為古家現在面臨的苦難,而作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我知道家在我心中很重,你們在我心裏也很重要,可是我不想因為那些莫需有的東西,而放棄我得之不易的感情。”
古浩遠等聽古浩然這麼一說不由都放下心來,剛才古浩影和自已等故意那麼問,就是要確認古浩然對蝶衣的感情究竟深到什麼程度,就怕古浩然會為了古家快速擺脫面前的困難局面,而採用最捷徑的手段,那樣的話為了他們而辜負了蝶衣,這樣的犧牲他們承受不起,也不願意看到那樣的一幕。
好在古浩然的回答很令他們滿意,而他對那個什麼三公主的做法也讓他們感覺不錯,沒有刻意的親近,沒有故意的利用,有的只是坦白和保持距離,若他們的小六為了得到這個護身符,而使用下三流的手段,騙情,騙人,那樣的話也會使他們不安的。
古浩遠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心中有輕重,那我們也就不多說了,古家雖然重要但要是用你的幸福和犧牲來換,那要不要也沒什麼大不了,至於那個公主我看有點小孩脾氣,你稍微依著她一點就好,也別太慣著這樣刁蠻的公主,要是她實在讓你為難就讓蝶衣出面,畢竟蝶衣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不管她是什麼公主皇后的,按規矩也不能給蝶衣難堪,我相信蝶衣也不是個吃虧的主,總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別太放低自己的身段。”
古浩然恩了一聲後道:“二哥放心,這刁蠻的公主一心要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做丈夫,我功夫太遜,目前還達不到她的要求,只要我一天不是她心目中完美的人,一天都不用擔心我這的情況,我會跟她耗下去的,要學會不容易,要不會那就太容易了。”
古浩遠等一聽都搖頭笑了起來,完美,這個世界上那裏來的什麼完美,看來古浩然跟那個公主鬥,完全是遊刃有餘,既然現在不用擔心古浩然這邊,那麼他們這邊也就要開始行動了,被很多人盯住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四人正而露心照不宣的笑容,遠處一道傭懶的聲音淡淡的傳來道,“別把這公主看的太無用,至少我知道她會為了自已的想法,而快速的見諸行動。古浩然等回頭一看,見古離身穿一身雅致的淡藍長抱,正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緩緩的走了過來,古浩名當下道:“怎麼,小叔,有什麼情況?”古浩然等見古浩名相詢,不由都抬頭等待著古離的回答。
古離慢條斯理的行來坐下,優雅之極的喝了一杯茶水,吃了塊小點心後挑眉看著古浩然似笑非笑的道:“小六,好本事啊,我還真沒想過,軟弱無用,冥頑不靈,懶惰不堪這些詞語有一天會用到你的身上,你說,你是不是扮廢物太用功了?、古浩遠等面面相覷後憋住笑看著古離,古浩影眼珠一轉若有所思的道:“出了什麼事情?”


第九十八章 鬥牛
古離帶著淡淡的笑容看好戲一般的看著古浩然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我剛在皇宮中見三公主氣沖沖的沖進來,對皇帝道有個人太沒用,自覺性本身已經是不高,還有其他事情吸引他的注意力,要把武功練高實在是太困難。”
頓了頓後見眾人都是一臉關注,古離不由挑起嘴角邪笑道:“本君見公主殿下實在是著急,便小小的點撥了一下,也算我們聖天和影束交好的情意見証,也是我出使影束為兩國邦交做的去好交流。”
古浩名見古離滿臉笑容的看著古浩然,心知絕對沒有好事情,不由道問道:“小叔,說重點,你到底點撥了下什麼招數?”
古離微微一笑光芒四射的道:“也沒什麼,只不過說了句重鼓還需用重錐,高壓政策下才能激發一個人的所有潛力,也許那個時候麻雀才能變鳳凰。”說罷不由得意的呵呵直笑。
古浩遠等頓時同情的看著古浩然,這不明擺著是算計他麼,算計就不說了,還擺出那麼大一個理由,找了那麼宏觀的一個政策思想,說死也是古浩然要不硬著頭皮上,恐怕能叫古離直接說成叛國大罪,當下幾人都悶聲不說話,只用眼睛友好的關照著他。
古浩然一臉殺氣的瞪著古離,咬牙切齒的道:“後面的內容是什麼?”要就那麼一點事情古離斷然不會笑的那樣離譜,定然後面還有更不好的事情,才能讓他高興成那個樣子。
古離嘿嘿一笑道:“還是小六瞭解小叔,要知道小叔要是不把事情瞭解的透徹,那是絕對睡不著覺的。”見古浩然已經開始對著他磨牙,古離方扯談夠了笑瞇瞇的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影束王室有舉行勇士交流比賽的先例,恰好過幾天就是那個什麼評比影束第一勇士的比賽日子,三公主很好心的為你報了一個名額。”
古浩然頓時怒氣外湧怒聲道:“她憑什麼給我報名?不去,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她做主,叫她做美夢去吧。”
古離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用手支撐著下顎,對著古浩然眨眨眼壓低聲音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
古浩然一聽一手抓過桌子上的糕點,看也不看的就給古離扔去,一邊怒聲道:“誰答應就誰去,別我我。”
古離輕笑著讓過古浩然扔來的暗器,笑容滿面的道:“於公,我是君妃你是臣民,你必須聽我的,於私,我是你小叔,你是我侄兒,你也必須聽我的,所以,不好意思,你這次非去不可了。”帶笑的面容卻訴說著最無情的事實。
古浩然聽到這裏不由怒視著古離,半響一扭頭朝懷中抱著的蝶衣道: “蝶衣,他們欺負我。”周圍本來深深為古浩然悲哀的古浩遠等人,一聽古浩然居然對著蝶衣撒嬌,而且還那麼理所當然,不由都齊齊瞪大眼晴,極力忍著笑的轉過身去,這角色還真倒著來了。
蝶衣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見古浩然抱著自己微嬌,不由對上古離笑容滿面的雙眼,冷冷的道:“比賽內容是什麼?”
古離一聽一挑眉笑容更深了,對著古浩然眨眨眼道:“小六別告訴我你沒有聽說過,我可是今天聽影束皇帝說你上次參觀的時候,大肆稱贊這頂運動新奇,有趣,十分有創意,你小叔我可也是聽到這翻話才替你答應的,你既然都說好了,那我肯定沒理由阻攔著你參與其中。”
蝶衣聽古離這麼說不由轉頭看著面露不渝的古浩然,古浩然瞪了古離一眼緊緊抱著她就是不說話,蝶衣不由挑了挑眉道:“很難?”
古浩然面上稍微有點尷尬的搖了搖頭,旁邊的幾個人見古浩然就是不說,而古離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也不說明,不由都好奇的對視一眼,一直見古浩然這麼尷尬,而古離這麼愉悅的古浩名皺眉想了半天,此時突然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來,一手指著古浩然連聲道:“我想起來了,那個比賽很出名的,哈哈哈哈,我還沒想到小六也有下場去的一天”邊說邊極度興奮的大笑起來。
古浩影一拍古浩名肩頭催促道:“快說,是什麼內容。”
古浩名見古浩遠等都望著他,不由邊笑邊道:“我記得影束王室喜歡開一些別開生面的比賽,來做為貴族們解悶之用,這個什麼勇士評比的內容我可是聽說過是其中最精彩的,勇士,勇士,鬥牛的勇士,哈哈哈哈。”
“鬥牛?”古浩遠些微詫異的重復了一遍,見古浩然一臉的慍怒而古離高興的直點頭,不由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連牛都沒怎麼見過的古浩然,要他去鬥牛,真是大材小用,大材小用啊,邊上的古浩影等人也同時笑了起來。
古浩然臉色難看的把頭埋在蝶衣的懷裏,蝶衣一手摟著古浩然的頭頸,一邊微微皺眉道:“鬥牛有何可笑?”那西班牙鬥牛風行全世界,沒聽說過這有什麼好笑的地方,能有能力鬥牛的也確實可以符合勇士這個稱號。
古浩名邊笑邊道:“要知道這個比賽本來就是為了逗貴族開心的,美其名曰是勇士,其實就是一變相的賭博而已,讓你圍著個虎皮裙裸露上半身,拿著個紅布去被牛追,要是能成功殺死牛那就是你贏,要是不幸被牛踩死或者戳死,那麼就是你自己命到了,你覺得要是小六隻穿條裙子滿場亂竄,這樣的場面難道不讓人覺得好笑?”
蝶衣一聽不由沈下臉來,這跟西班牙鬥牛的精髓完全不一樣,就是一小丑的運動,這跟古羅馬世紀的時候貴族們觀看的角鬥士有什麼差別,血腥,暴力,視人命與無物,只不過是多了點遊戲的味道,少了點直接人對人的撕殺。
古浩然感覺到蝶衣一時間氣息變了,不由連忙抬起頭來,見蝶衣陰沈著個臉頓時道:“別生氣,你也知道的,我們需要時間去周旋與這幾大勢力之間,而這個什麼比賽正好可以給我們贏得時間,同時又可以應付那個公主,沒什麼的,不過就是丟點臉罷了,而我上次看的也不是那麼小丑,沒關系的。更何況我的武功怎麼樣你最清楚,那些牛想傷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是去裝裝樣子罷了,示弱我還是有分寸的。”
原來古浩然心裏有數,古離這樣的做法是在為大家鋪路,為所有人贏得時間,一切都是為了古家和眾人的安危,他聽古離那麼一說就明白了古離的意思,把所有人的眼睛吸引到他身上,其他的行動就可以放到暗處來了,他只是覺得有點丟人罷了,想讓蝶衣對他多溫柔一會,到不真的是不願意去。
蝶衣面色冷硬的看了古浩然一眼緩緩的道:“我不是為這個生氣。”
古浩然不由話異道:“那你在生什麼氣?”
蝶衣沈微了半響看著古浩然道:“不委屈?要是不願意,誰也強迫不了你。”只要古浩然不願意去,就算古離他在怎麼恩威必施,那個三公主在怎麼威逼利誘,她也為古浩然擋著,絕對不能讓他受委屈。
古浩然頓時心中一暖,緊緊把蝶衣抱在懷裏笑瞇瞇的道:“不委屈,不就是穿個虎皮裙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我去參加,我就不信這影束皇帝還真放把我當其他人一樣對待,你放心,只要不是你不理我,我就不會覺得委屈,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能讓我有其他的感覺,其他人我都當他們不存在。”說罷在蝶衣臉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蝶衣冷漠的點了點頭在古浩然的唇邊印下一吻,算是答應了這件事情,邊上的古離微微挑眉看了蝶衣一眼,蝶衣身上的那份冷硬雖然被她隱藏起來,但是那份存在感卻被觀察力相當敏銳的古離放在心裏,見蝶衣並沒有說什麼,不由尋思一下也沒有說什麼。
古浩影一拍古浩名肩頭催促道:“快說,是什麼內容。”
別說古離都感覺到了古浩然還沒感覺到那就成問題了,古浩然在蝶衣氣息變化的時候就注意到蝶衣神色不對,見其不是為他擔心,不由這感覺更加強烈了,那是一種絕對憤恨,一種超越了一切的震怒,那平靜如水的表面下此時卻蘊涵著滔天的巨浪,古浩然不知道蝶衣為什麼一瞬間有這麼大的情緒流露,卻只緊緊的把她擁抱在懷裏,用寬闊的胸膛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絕對的支持和安慰。
蝶衣此時一邊聽著古浩遠等商量比賽的事情,一邊淡漠的抬頭望著天邊,把人命不當命,這點是她最痛恨的,生命是她最珍惜的東西,是她竭盡全力爭取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踐踏生命的尊嚴,就因為她是從那樣的踐踏中,那樣血腥殘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所以她無比憎很一切玩弄別人生命的人,沒有人的生命是低下的,沒有人生來就是為了犧牲自己只為引別人一笑的,生命不能用來賭博,生命更加不能用來褻瀆。
望著遠處的天邊,那裏好像染上了一層猩紅,充滿了血腥,充滿了為了生存而努力的殺戳,好久沒有想到這一面了,那麼戲忍,那麼讓人心為之疼痛,那用生命鑄就的殺戳,用殺戳鑄就的生命,比任何事情都能更深刻的銘記這最初的堅持。
那份淡淡的憎很緩緩的從蝶衣的身上散發出來,周圍說話的古浩然等人都注意到了,不由都面露不解的看著蝶衣,這樣悲傷的情緒第一次出現在他們的眼中,那個一直堅強的不像個女人的蝶衣,居然會露出這樣的一面不由齊齊讓眾人詫異起來,而古浩然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情也沒有詢問,只是緊緊的摟住蝶衣,越來越緊。
四天時間一晃而過,這欺間三公主天天都來找古浩然,硬是逼著其練武,練武,古浩然同樣以一種爛泥巴敷不上牆的態度應對,惹的三公主怒火沖天又沒有辦法,只好冀望這勇士大會能夠做發古浩然學武的潛能,讓他直接從質變到量變,成為文武全才她的駙馬人選,渾然沒想過古浩然已經有了妻子,會不會娶她這個問題,只知道她是公主能娶她已經是幸運中的幸運,是人人求之不得的福氣,也從來不覺得蝶衣是個阻礙,只一門心思想到只要她看的中,其他任何事情都好解決,別說對方有妻子,就是有孩子可能都是極好解決的事情,所以這些事情跟本沒放到她心裏,那裏會想到有人根本不想擁有這樣的福氣。
這期間蝶衣卻沒陪在古浩然的身邊,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事情,把那三公主到樂的不行,認為少了一個討厭的人可以與古浩然多說點話,因為蝶衣沒在這裏古浩然沒有理由躲避她,只能有摟沒一接的跟她說話,而古浩然剛眉頭越來越皺的緊,雖然知道蝶衣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情,不過天天著不見人還真是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這第五日上天穿萬里無雲,烈日在空中照射著,雖然不喜歡但是也讓人止不住的流汗,蝶衣跟著古離古震等人一大早就朝比賽的地方行去。
車馬勞頓,皇家兵馬護送,蝶衣漠然的尾隨著古離等走進會場坐上了貴賓席,會場裏已經來了好些人,蝶衣等算是最後的一批了,因為陪伴在古離身邊的是一個穿著紫抱的人,那上面的飛龍圖案,無聲的訴說著這個人的身份。
蝶衣掃了眼偌大的會場不由高高的挑了挑眉,石頭建築,一層一層大塊的石頭成一個環形雅砌起來,一層一層的向高處遞減,最高點居然有五六米高,整個建築的樣式居然與古羅馬的風格很像,就像那一個個現在看來殘破不堪的競技場,但卻從每一個縫隙,每一個石頭的本身,顯示著它的猙獰,顯示著它的輝煌和殘忍。
蝶衣穩穩的坐在最中間低頭看著圓形的中央空地,那裏就是古浩然等比賽的地方,那上面的青草好像還有鮮血的氣味,那裏的空氣仿佛還有殺戮的意識,蝶衣不由暗暗握住了拳頭,冷冷的注視著這裏的一切。“夫人,你要下注嗎?今年右相推薦的風騎士最具奪冤的實力,他可是上一界勇士比賽的第一名,實力比其他人高上一截,你需要不需要玩兩把。”一個看似精明的小男孩站在蝶衣身邊替蝶衣推薦道。
蝶衣看了一眼周圍古浩影等身旁也立了一個人,而其他人身邊剛沒有,遠處也有不少這樣的駭子,看來是負責推薦和跑腿的推銷員一類的人,而他們一人負責一個地方,蝶衣見此冷冷的道:“還有沒有其他人?”
男孩立馬道:“有,夫人你看你要買那一個?”邊說邊給蝶衣把所有參賽的人員報了出來,其中包把古浩然。
蝶衣淡漠的指著一個叫壹的名字道:“他的賠率是多少?”
男孩見蝶衣一出口就是行話,不由更加恭敬的道:“這個人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實力,所以他的賠率是一賠兩百兩。”
蝶衣點了點頭伸手扔給男孩一顆夜明球道:“買他。”
男孩有點驚訝的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蝶衣,在這個場所混,自然明白規矩,當下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找來評估人,為蝶衣買下了這個名字叫壹的定下一張三千兩的單子,旁邊的古浩揚等見蝶衣不買古浩然,卻買了一個根本沒聽說過的人,不由都微微有點詫異。


第九十九章 血腥
“我說蝶衣就算你不看好小六,也不要這麼不給他面子,買個名不經傳的人,這是不是太掃他顏面了?”坐在蝶衣身旁的古離看著蝶衣一臉微笑的道,雙眼卻滿含著取笑的意味。
蝶衣淡淡的掃了一眼古離淡淡的道:“我沒阻擋你給他面子。”
古離聽蝶衣這麼一說不由輕笑起來道:“好,好,既然小六的妻子都不給他面子,那還是我這個做小叔的疼疼可憐的侄兒,買個一千兩吧。”
坐在古離另一旁的影束皇帝,早已經注意到容貌傾城的蝶衣,此時見兩人說的有趣微笑著插話進來道:“秋衡君,這是?”
古離見其相問當下有禮的道:“明皇,這是我六侄兒浩然的妻子,羅蝶衣。”
那影束明皇上下打量了蝶衣一眼,點頭稱贊道:“天姿國色,麗壓群芳。”話裏話外卻並不說其他,既不指明蝶衣是古浩然妻子的事實,也不表露其他的想法,只純粹點出容貌過人而已。
蝶衣見古離為這個皇帝介招自己,這才打量了一眼這影束的明皇,見其三四十歲年紀,體態並不彪悍,容顏也不威武,什麼帝王之氣的內容及氣質都沒有看到,溫和的容貌使整個人只可以稱的上和藹可親這四個字,蝶衣不由暗地一挑眉,這個人要說是商人絕對沒有人懷疑,要說是帝王還真讓人有點驚訝,整一標準體態的宮貴翁。
古離微微一笑道:“到可說與浩然相得益彰。”古離見明皇不點,他自己點,就要在眾影束貴族高官面前點出古浩然已經有妻子的事實,蝶衣淡淡的掃了古離一眼,古離側過頭對蝶衣眨了眨眼,魅惑的一笑。
明皇點了點頭也不理會蝶衣見而不拜,側頭轉形話題朝古離笑道:
“堂堂秋衡君居然出手才一千兩,你也真好意思下注啊。”
古離一臉燦爛笑容道:“明知道是有去無回的東西,再那麼大把的下注,我又不是錢多的沒處放了。我可不想全進了明皇你的腰包。”
明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你還真不看好你家浩然,這樣,你不看好本皇看好,來啊,下注古浩然兩萬兩。”此話一出底下人紛紛見風轉舵,暗想古浩然可能是今年的私密武器,於是紛紛的又對古浩然下注,坐在上方看著這一切的古離輕笑著道:“明皇啊,你這明擺著是混淆視聽。”
明皇一臉和藹的笑容注視著紛紛下注的各貴族,慢悠悠的道:“本皇只是為了表示對你侄兒的支持,可沒有其他的意思。”古離聽在耳裏但笑不語。
“哎,本君來晚了,累明皇陛下和秋衡君等候,實在是本君的不是。”一道優雅的聲音響起,引的古浩揚等紛紛回頭看去。
只見帶著淡雅笑容風度翩翩而來的冬楚君,微笑著看著眾人落座在明皇的另一邊,一邊微微躬身向明皇和秋衡君賠不是,一邊朝蝶衣等人看過來。
古浩遠等人對視一眼,見冬楚君微笑著看過來,都淡淡的起身行禮,盡管他們都可以確定冬楚君會下地獄,不過在沒有証據的情況下,面子上還要過的,更別說這是在影束皇帝面前,只有先忍著在說,不過要不了多久就不需要在忍耐了。
“那裏,冬楚君身染風寒盡管休息就好,還勉強自己前來參加已經是很客氣了,不需要這麼多禮。”明皇看了一眼冬楚君微笑著道。
古離也帶著淡淡的笑容道:“冬楚君無須客氣,身體可好點了?要不要本君讓太醫為你瞧瞧?”在怎麼不合面上的姿態也還是要顧及,畢竟兩人代表的是聖天王朝,是整個聖天的國格和體統,這也是為什麼古離會幫著掩蓋冬楚君晚到的假像,因為私底下怎麼做都可以,面子上一切都要過的去。
冬楚君保持著溫和無害的笑容優雅的道:,“秋衡君擔憂了,我身體已經大好不礙事了,聽到今日小六要參加,我想著怎麼也要來給他捧個場”
還沒想著小六精通這個,我真是對他刮目相看啊。”邊說邊直接招來小童買了古浩然一萬兩,這冬楚君級別比古離低,在古離面前自然不敢稱呼本君,所以一直就我啊我的與古離說話,話裏話為都透著親熱和熟悉。
古離笑著道:“他精通個什麼,不過就是來湊個趣而已,本君到是聽說冬楚君也推薦了人來,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被你看好?”要參加這樣的比賽,必須要有人推薦才能參加,到不是任何人想參加就參加的,這也就區別了平民和貴族之間的差別,顯示這些來觀看的人要高人一等。
冬楚君面色淡雅的微笑著道:“也說不上什麼看好,不過就是與小六一般模樣來給明皇湊個趣而已,聽說右相推薦的才是高手,下面的人都只知道右相推薦的人,可不知道其他推薦的人,今年說不定還是右相大人奪冠呢,那今年右相可要大贏一筆了,呵呵,感情右相身邊真的是什麼人才都有啊,真讓我羨慕。”
這話說的鋒利無比,明裏稱贊右相人才汲汲,人所難及,暗裏指貴其聲勢蓋過皇帝,世人眼中只有右相不知有皇帝,雖然眼前是影束皇室貴族才能參加的比賽,不過控制了這些人不也等於控制了影束大部分的力量,有計算的人都能明自過來,委實厲害無比。
此話一出明皇古離等都微笑著看向右相沒有開口,邊上的古浩影嘴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這麼快就兵刃相加,還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卻不知道冬楚君自然也有他的本事,一旦証明右相背叛了他,那反擊只要適合那絕對來的快,這無疑會是個好機會。
位置就在冬楚君身邊的右相聞言頓時哈哈一笑道:“不過是以訛傳訛碰巧而已,讓冬楚君見笑了,這不過就是個湊趣的玩意,只為了吾皇高興,我就是大海撈針也要為皇上尋找高手湊趣,再說整個影束都是皇上的,這些個高手更加是皇上的,我推薦的人能得皇上一笑那就是我的榮幸了。”這話說的之謙虛謹慎,一點口風和軟弱都不露。
一旁的古離斜靠在椅手上,庸懶的看著暗鬥的兩人,面上帶著淡淡的邪魅的笑容好整以暇的什麼話也不說,邊上的明皇溫和的笑道:“好好,只要是高手本皇都高興,下注,下注,快開始了。”邊上的其他人聽到這話齊齊都住了口,開始注視著下方的場地,這明皇抹稀泥的功夫還真不是蓋的。
蝶衣一直冷冷的注視著下方的比賽場地,耳裏聽著這些人的明爭暗鬥,面上神色不動一點也不顯山露水,任何表情和想法都不露,整個人顯的無比的神祕,無比的高貴美艷,整個比賽場地中前來觀看比賽的貴族們,無不有一眼沒一眼的朝蝶衣處看,蝶衣仿佛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些似的,冷的如一墩冰雕。
嗚嗚,幾聲咯亮的號角聲突然在人聲嘈雜的競校場上空響起,坐滿了大概幾百人的場地頓時什麼聲音也沒有,比賽開始了。
沒有什麼人絮絮叨叨的致辭,也沒有什麼人來講解規則目標,號角聲響起後只有一道高揚的聲音報出出場的人名,這樣血腥的比試就開始了。
牛,不是黃牛,也不像水牛,更加不像蝶衣所見過的西班牙鬥牛中的牛,從一角的圍欄裏沖出來一隻看似無比凶根的黑牛,這大傢夥全身漆黑,頭上的角就像馴鹿的角一般,有手臂那麼粗,還分成正反方向兩個叉,彎彎曲曲的牛角猙獰的矗立在牛頭上,閃著油亮的光芒。
第一個出場的是一個體型彪悍,身高大概有一米九以上的強壯男人,滿臉的胡鬚,糾結的肌肉,倒三角的體型,從任何地方看都顯示著他的強壯和有力,只見他裸露著上身,下面就只穿了一條隨便圍著的虎皮裙,赤著雙足,手中拿著一各紅色的綢布,整個人從力與美的角度來說,還真的無法挑剔。
這男子一進入中央圓形的場地,頓時會身的肌肉都鼓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瞪著前方的黑牛,手中的紅布還沒有揚起,那雙目赤紅的黑牛頭一低一聲高昂的吼叫後,就朝男人沖了出去。
男人應該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見黑牛沖了過來,好像自持有過人的力量,當下退也不退的直接一拳頭就朝黑牛的雙角間攻擊過去,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後,該男子一個站立不穩連連後退幾大步,等他站穩後隱隱可以看見他嘴角滲透出一絲血跡。
而再看那兇悍的黑牛,黑牛一步也沒退插晃了一下腦袋,一聲怒吼後腳向後一刨,就朝前方敢對它輝拳的男人沖去。這第一決的交手引的周圍看台上的眾人一陣嘲笑,顯然是嘲笑這男子不如一頭牛,引的男子臉上一陣犯紅,眼神無比的憤怒起來。
黑牛沖上前來,男人這次不敢硬碰硬欲轉身避讓過去,那料這牛當下頭一偏,彎曲分叉的牛角後分支直直的朝男子刺了過去,男人虎皮裙裏有一隻殺牛用的匕首,此時見黑牛角來勢洶洶,忙一個扭身強行改變躲避的方向,一手快速摸出匕首當頭就朝黑牛砍去。
好像金屬撞擊的聲音一般,發出砰的一聲後黑牛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黑亮的牛皮依舊光滑靚麗,連點毛都沒有掉!那男人此時見匕首對黑牛沒有效果,這才開始慌起來,一邊快速的躲避黑牛的撞擊,一邊看著黑牛露出的弱點就刺。
黑牛被幾刀刺出了點血後,更加的兇狠和亢奮起來,吼叫聲一聲比一聲大,攻擊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兇猛,逼的這男人不斷的後退,身上也被頂的受傷滴血起來。
觀眾席上此時見男人被黑牛逼的進退不得,不由都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一些貴族淑女一邊嘆息一邊用折扇掩蓋著小口道:“真是沒用。”
“弄死他,上去弄死他。”平目看著道貌岸然的貴族男子們,此時一見血不由一個個都亢奮起來,叫囂的一個比一個凶。
“沖上去啊,給他來個對穿,把他頂起來,哈哈,頂起來。”
“大傢夥加油,快點,快點。”
無數的叫囂聲響起,沒有一個人為這個男人加油,有的只有更凶殘更血腥的叫囂,蝶衣面色冷硬的掃了一眼越來越興奮開來的眾人,這樣嗜血的眼神她曾經見過無數次,但那是為了生的拼搏,而不是為了死的猙獰,不由雙眼冰冷的氣息更重了。
場地上男人與黑牛對峙幾瞬,男人吃虧在第一時間對這大傢夥的能力估算不清,太過高估自己的力量,吃了一次大虧後力量明顯跟不上來,而黑牛是越來越兇狠,好像吃了興奮劑似的誓要把面前引它發怒的男人置與死地。
一人一牛一個插身而過的時候,黑牛突然發力一個扭身快速沖向男人,這男人大吃一驚慌亂下直接用手去抓黑牛的牛角,黑牛怒吼一聲頭使勁一扭,把男人一個翻身甩了出去,緊跟著就沖上去高抬著前蹄去踩。
男人臉上一片驚恐的神色,拼命的一扭身避過黑牛的踐踏,卻被黑牛追的在地面上連連翻滾,連起身都沒有能力和時間,這無疑又讓看台上的貴族們一陣哈哈大笑。
“啊。”突然一聲驚恐的驚叫劃破天空,只見場地上那男子一個躲避不及,被黑牛一蹄子踩上左腳,男子還沒有來得及撤離身子,這黑牛頭一低雙角對著這人的肚子就刺了上去,只聽驚叫過後,該男子被黑牛高高的挑在了牛角上,那鮮血順著赤裸的身體涓涓的流了下來,染紅了地面上的草地。
圍觀的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叫好聲,無不為黑牛的勝利高聲喝彩,黑牛在一片喧闊聲中,好像變的更興奮,不管被挑在牛角上的男子還在努力試著掙脫開,一個扭頭把男人給扔了出去,緊接著又沖上前去把男人再度挑起來,然後在扔出去,不斷的重復這個血腥的動作,一直到這個男人沒有在掙扎,整個身體被鮮血染的看不出來傷勢,還不作罷。
看台上的眾人們頓時叫好之聲大做,看見此牛如此血腥的動作,一個個血紅著雙眼神情激動的叫吼著,仿佛此時不是黑牛在肆虐著人的身體,而是他們在肆虐著牛的身體,那樣的興奮和狂喜在整個競校場的上空抓起第一陣狂潮。
蝶衣冷冷的掃視著血腥叫囂的眾人,他們的眼中已經沒有人性的存在,有的只有感官的刺激,只有瘋狂血腥的追逐,蝶衣突然感覺到一陣悲涼,這與她曾經的世界何其相像,他們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而觀看他們自相殘殺的人何其不是現在看台上這樣的人,他們的表情或許跟他們一樣,帶著笑,帶著瘋狂,帶著不屑,帶著向看動物一樣的眼神注視著曾經的自己等,這樣的喧囂讓蝶衣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坐在貴賓席上的古浩揚等見到這個樣子不由都暗暗皺了皺眉,古浩影和古浩名對視一眼無聲的搖了搖頭,沒有想到這牛會這樣的瘋狂,更加沒有想到它會這麼凶殘,本來以為是一個遊戲,沒有想到競然如此殘酷,輸了,死了,沒有什麼話好說,但是這樣任由一頭牛這樣肆意摧殘人的軀體,邊上所謂的貴族還能看的這麼開心,古家來的幾個人不由都微微沈下了臉。
“明皇,我家小六上次前來觀看不知道是不是與今天一樣的精彩?要是不是的話那就太遺憾了,今天他看不到。”古離掃了一眼血腥的場面,突然轉頭微笑的朝明皇說道。
明皇大笑著道:“這叫什麼精彩,這人太無用這麼短就結束,簡直就沒什麼看頭,秋衡君,精彩的在後面,那才叫大飽眼福,至於浩然啊,那可比你們剛看的這場精彩,他來的時候選的好正好看到最後一場,就上次冠軍得主的那一場,可比你們飽了眼福了,恩,今天要准備出場到真是來不及看這些,不過沒關系他要是喜歡本皇在為他多辦一場就好了。”
古離聽得明皇話中的意思,古浩然只見到人欺負殺死牛的那一面,並沒有看見如此血腥的一面,所以還稱贊精彩,有創意,古離當下微微點頭後面露笑容的道:“那可是我家小六的福氣了,有明皇這麼照顧,不過,我相信以小六的性格絕對這次參加後就絕對不會在來看了,因為這裏會讓他丟盡臉。“明皇聽古離這麼一說頓時搖頭大笑了起來,邊上的冬楚君,左相,右相都微微應和的笑了起來,都以為古浩然會如古離所說是因為丟臉,卻不知道以古離對古浩然的瞭解,要是他真的看至這樣的一面,那裏還會來觀看第二面,那個傢夥的心最軟。
蝶衣冷冷的聽著古離和明皇他們的對話,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中又開始進行的比賽,好像分外喜歡這樣的賽事,就連身邊的古浩影古浩揚等人都微微有點詫異,不過轉念一想蝶衣那殺人如麻的手段,會喜歡這樣的場面也不是什麼怪事,雖然心中微微有點不舒服,但也都什麼話也沒說。
古浩然是第三個出場,前面的兩個人都覆沒在黑牛的凶殘下,鮮血染紅的草地讓一進來的古浩然不由詫異的四下看了一眼。
只見古浩然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只圍了一條虎皮裙,而是頭上戴了一個黃金打造的頭盔,上身穿著一件鎧甲類型的貼身衣衫,腰間圍著虎皮裙,雙腳穿了一雙皮靴,手中握著兩把短劍,整個人顯得猶如戰神出現一般,散發著無與輪比的傲然狂妄氣息。
古浩然的一出場讓本來沸騰的場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個小姐,公主,郡主,夫人的都瞪直了眼看著如此出場的古浩然,那樣的神武,那樣的英俊不凡,那樣的奪天地之造化,整個人就像太陽一般燦爛奪目,奪人心魄。
貴賓席上的古浩影動了動嘴,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明知道古浩然這次是示弱出場,是來丟臉的,還要他加油或者讓他滅了這可惡的黑牛,都不是適合的事情,不由沈默的注視著古浩然什麼話也沒有,邊上一同出席的古浩揚,古浩遠,古浩名四人對視一眼,也都什麼話也沒說的穩坐在貴賓席上,雖然大家都覺得此時古浩然穿裙子的感覺很好,不過都沒心情去取笑了。
場中的第三頭黑牛好像並不適應對方這樣的穿戴,一時間居然什麼反應也沒有的站在場中什麼攻擊動作也沒有,古浩然看了眼場中地上的幾灘鮮血,不由挑眉朝貴賓席上的蝶衣望了一眼,見蝶衣臉色如常什麼多餘的表現也沒有,不由安心的開始准備對付這面前的大傢夥,他一直在後面等待區域,只聽見震耳欲聾的叫好聲,其他什麼也沒聽見也沒看到,前面出了什麼事情他也無從得知,只能憑自己的能力行事。
古浩然見哨子聲響起黑牛卻仍然沒有動作,不由也站在原地不動,就這麼不動認輸的話他也樂觀其成,看台上的人見人不動,黑牛也不動,不由唧唧喳喳開始議論起來,古浩然那一身穿戴可不是普通穿戴,那頭盔怎麼看怎麼是皇家的東西,在加上人又長的這麼俊美,一定是那個向他們打了招呼的人,所以都沒有向前面兩人那麼粗暴對待,只是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到是動啊,幹什麼死站著,快點動,上去把那頭牛殺了,快點。”一道略微刁蠻的聲音響起,蝶衣側頭看去,見比賽出場人員出來的欄杆後面,那三公主此時正站在那裏,隔著個石頭欄杆朝古浩然喊道,而那欄杆邊上站著幾個一臉慎重的侍衛,看樣子是為了保護古浩然不出危險的安排。
古浩然頭也沒回也不理睬三公主,開玩笑這麼個見也沒見過多少次的大傢夥,上去招惹它自己又不是瘋了,再站一刻鐘自己認輸就好了,不由一臉微笑的朝黑牛道:“生存不易,你別動我就不殺你。”
此話一出遠處的人沒有聽見,近處的人不由都偷笑了起來,都以為這個文采風流卻武功不高的天之驕子,是被眼前的黑牛嚇的出問題了,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唯獨看其口型知道古浩然說什麼的蝶衣,知道古浩然絕對有那個能力,這是真話。
近處的三公主頓時氣白了一張臉,伸手揀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朝場地中的黑牛砸去,那黑牛吃疼激發了它的凶性,頓時一聲吼叫,就朝它眼目中唯一看見的人類沖過去。
古浩然頓時心裏把個三公主詛咒個不得好死,一邊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圍著牆腳就跑,當下只看見場地上一個人金光燦燦的在前面快跑,後面一頭黑的發亮的黑牛,牛鼻子冒煙的緊追不捨,自從有這麼個供貴族們取樂的項目誕生後,今天這一幕是最有戲劇效果的。
看台上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發亮的東西在賽跑,只見古浩然還是挺聰明的,知道直線領跑太累人,當下轉過身看著黑牛的行動步伐進行逃跑運動,黑牛從左邊沖過來,古浩然身子一閃就朝右邊讓過去,黑牛一扭頭,他也就一扭身,反正就是比黑牛快上那麼一步。
黑牛幾個沖刺沒有撞上古浩然半片衣衫,不由血紅的雙目更加通紅,發瘋般的朝古浩然沖來,古浩然見黑牛眼中光芒有異,知道這牛一是受過專門的訓揀,二肯定是吃了什麼讓它興奮的藥,否則那裏來的那麼大的凶性,不由躲避間更加小心。


第一百章 所謂好運
“喂,我叫你殺死它,不是讓你到處跑,你到底是聽沒聽見啊?”三公主見古浩然滿場飛奔,不由在場邊上氣的直跳腳。
看台上的眾人見了古浩然這副打扮和這樣的表現後,不由都想笑又不敢笑,一直最受皇上寵愛的三公主,這次不在高台上觀看,居然跑下來為他打氣,那副又氣又急的模樣顯然這人還是與她有點淵源的,否則一向眼高於頂看人都從頭髮尖看人的三公主,怎麼會這麼關心這個人,就沖這一點看台上早就想笑的眾人,不由都死死的憋著,滿臉通紅的看著下方的比賽。
古浩然聽耳邊那個什麼三公主在一旁不斷的叫囂,頓時一股氣從心底鬧騰起來,他本就是個無法無天,不把天王老子當人看的傲氣傢夥,就算上次來影束與王室做生意。這明皇對他也沒有如此的大呼小叫,這次已經算是遷就她了,跑來爭什麼勇士,她居然還敢當這麼多人不給他面子,把他當個小廄使喚,古浩然不由眼露凶光。
古浩然邊裝作慌裏慌張的在前方帶著黑牛跑,一邊四下掃射位置,突然間眼光一亮眼中狡詐的一笑,轉過頭背對著黑牛臉露驚恐的在前方跑動,在聽到三公主催促的話後,頭也不回單手朝後就是一飛鏢,把手中握著的一把短劍就朝後面跟著的黑牛扔去。
“啊,你這是在往什麼地方扔?”一聲尖叫後,只聽見三公主氣急敗壞的聲音破空而來,帶著驚嚇和慍怒。
古浩然聽到這一聲驚叫後,忙裏偷閑的朝後看了一眼,只見他剛才扔出去的匕首此時正躺在草地上,不由抬眼不解的瞪了三公主一眼,氣急敗壞的道:“吼什麼,要我命是不是?”
那三公主見古浩然一臉慌張的又轉過頭擊加快速度兜圈,不由又氣又怒的連連跺腳,朝著天空揮舞著拳頭,看著匕首現在掉落的位置,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跟古浩然算賬,只好悶聲站在那裏瞪著他。
看台上一直看著這一幕的古家幾兄弟不由都面上神色關心,內裏卻偷笑個不止,古浩然那後扔的一刀,正好擦著那三公主的臉頰過去,射中她身後的石壁又反彈回來落在草地上,這麼精准的一刀他們可不相信會是誤投出來的,在說古浩然的功夫也沒弱到,面對牛只有逃命的地步,這定是古浩然在給三公主示威呢,不過好像她不明白,在座的諸人也不明白。
明皇摸了摸額頭轉頭朝古離抽了抽嘴角道:“我看這個浩然還真的需要多歷練,多歷練,這實在是不夠看。”
古離心裏暗笑面上卻很優雅和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道:“這個人無完人,人無完人。”
一邊的冬楚君聽著二人的談話,不由微笑著道:“久聞小六什麼都好,唯獨這個武功一途實在是讓人汗顏,今日一見……呵呵。“話雖然沒有說完,不過其中的意思卻很明瞭了。
古離就當聽不出來冬楚君的諷刺,微笑著道:”我們到都不希望小六什麼都會,要知道太完美的人肯定有不如意之處,人生這麼短,我們可不希望出現什麼太過不如意的事情,”古離邊說邊掃了蝶衣一眼,完美的古浩然找了這麼一個強勢到極點,被她壓著翻不了身還不算是不如意,所以,這人啊還是要別太完美的好。
古浩然在前面跑了半天,覺得一個普通武功不高的人能跑到這個程度夠了,當下一邊喘氣一邊掏出一直裝在腰後的紅布,手一揮就朝天空中扔去,那黑牛是見慣紅布的,當下直接就朝紅布沖去,待紅布落地後直接沖上去恨恨的踩了幾蹄子,用牛角刺了兩下,方在眾人的哄笑聲中反身又朝古浩然沖去。
古浩然手忙腳亂的跑了一個圈,在黑牛轉身的空隙快速揀起紅布,順代表現了一個差點的狗吃屎姿勢後,反手把手中的短劍又朝黑牛扔去,這次手藝很好直接命中黑牛的腦袋,又被那堅固的皮毛反彈到地面上,惹得正對著他這一下精准的目標高聲鼓掌的看客,一時間哄堂大笑。
黑牛被古浩然射中,又這麼久都追不上古浩然,頓時高吼著就朝紅布裹身的古浩然沖去,古浩然頓時滿臉慌張,把手中的紅布看也不看的隨手扔到一旁,那黑牛二話不說牛勁上來,鼓足了勁就朝紅布沖過去。
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古浩然氣喘吁吁的朝後一望,只見那彪悍凶殘的黑牛軀體正緩緩的朝地面滑落,古浩然不由詫異的站住步伐仔細看去。
這一看之下古浩然不由滿臉寬慰,看台上的眾人沈默片刻後,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笑聲。
但見黑牛面目會非的癱在地上,兩只黑亮的牛角被齊齊折斷,整個頭顱前方被撞的凹陷下去,鮮血大股大股的流淌出來,而黑牛的正前方,石頭堆砌的圍欄被撞的碎裂開來,兩個剛形成的淺顯的小洞正對著黑牛的軀體,這正是剛才那劇烈的一撞後所產生的後果,上面紅色的布料正頂著兩個破洞掛在圍欄上,展現著它剛才的豐功偉績。
古浩然看了半響慢吞吞的走上前去踢了黑牛兩腳,見其一點動彈沒有,頓時笑容滿面的反身揀起自己扔出去的短劍,朝黑牛身上使了半天勁刺了一刀,然後腳一跨站在黑牛身上,滿面笑客的朝四下揮著手,但聽又是一陣轟然大笑。
古浩然面上帶笑心中卻氣惱的很,本來扔過去不過想把那黑牛撞的沒力氣追自己,自己最後在來個認輸,那想到這個傢夥真的是無語,那麼拼命幹什麼?這不自己送了命。
古離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不由邪氣的搖頭大笑,坐在他身後側一點位置的左相笑著道:“這古浩然運氣還真是好,居然這樣也行。”
古離邊笑邊接頭道:“太丟臉了。”
一旁的古皓揚等幾兄弟齊齊搖頭無語,雖然要他示弱,但是沒人要他扮演白癡,他這是要增加喜劇效果,還是要顯示自己真的是二百五的弟弟,這情況說什麼狀元之才,說什麼風流驚艷,整一黃金版面的小丑。
蝶衣低眼看著古浩然對著她揮舞著雙手,眼中全是稍皮和戲謔,而他邊上的三公主一臉的慍怒,一副氣的臉頰通紅恨不得吃了古浩然的樣子,讓本來冷漠到極點的蝶衣不由微微勾了勾嘴角,讓注視著她的古浩然更加囂張和得意的揮舞著雙手,就差繞場一周遊行示意了。
明皇哈哈大笑著點點頭道:“聽說你們古家個個文武全才,這小子尤其是其中之最,現在看來真如傳言所說,空有一身絕好的資質,哈哈,他還真是給你長臉,恩,不錯,不錯,至少是勝利了。”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古離淡笑道:“臉面都讓他丟光了,不過還好沒有讓大家的荷包虧損。”本來以為古浩然會更丟臉的,現在看來已經很好了,既達到了讓所有人輕視的目的,又沒有太丟古家的臉,頂多把他自己的臉丟盡了,所以古離也相當有分寸的表示了他的長輩姿態。
此時一直哈哈大笑的右相接過話題道:“錢財些許小事而已,沒有讓古家侄子受傷就是大好的事了,否則,秋衡君還不心疼死。”
古離見右相話中有話,直指古浩然無能和他的護短,當下微微一笑道:“只要不死受點傷有什麼大不了的,年輕人吃點虧才能長大,跌倒了在爬起來就是了,就怕人到中年年紀大了,一旦跌倒在想爬起來就難了,所以我到寧願他現在多吃點虧,以後也就能少吃點虧了。”說罷對著右相優雅的道:“右相你說本君說的是不是?”
古離身邊的古浩揚聽古離這麼一說,不由與古浩影等對視一眼微微輕笑起來,古離可是最擅長這樣的話中帶話,有誰暗諷他那還不是自找苦吃,瞧這話說的直接暗指現在吃了一次虧沒什麼大不了的,翻身是遲早的事情,而他右相要是這次垮台了,想翻身就不那麼容易了。
右相一張長相比較威武的臉孔上面色不動,依舊帶著滿臉的笑容道:“秋衡君看的開啊,如此的教育難怪古家人一個個都是人中豪傑。”古離見右相不在接他的話題,不由淡淡的一笑也就不在繼續了。
主持比賽的人宣佈了古浩然勝利,當下緊接著第四場比賽就開始了,古浩然也不管邊上前來安排他的工作人員,一溜小跑跑上貴賓席,擠開古浩揚坐在蝶衣旁邊,喜笑顏開的直誇獎自己。
本來大會有規定參加人員不得與觀眾坐在一起,因為參加這樣的比賽只有平民,他們那裏有資格與這些貴族坐在一起,但管理人員知道古浩然身份斐然,背後有三公主撐腰不說,現在居然擠上前去與明皇和聖天的貴賓坐在一起,顯然不是以往那些什麼平民,當下也沒人敢跑上前去把他拽下來,只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他坐在那裏。
古浩然笑容滿面的拉著蝶衣的手低聲道:“怎麼樣裝的不錯吧?”
蝶衣淡淡的看著古浩然面無表情的道:“丟臉。”
古浩然頓時無語的看著蝶衣,見蝶衣眼中夾雜著一股血腥,不由微微楞了楞壓低聲音道:“怎麼了?”
蝶衣向下方的比賽場地掃了一眼冷酷的道:“睜大眼睛看著,這就是你說的精彩和創意。”
古浩然有點莫名其妙的轉頭看向下方進行的第四場比賽,一旁的古離見二人耳語完畢,當下搶在古浩影等開口前面,略微責備的朝古浩然道:“你個小子眼裏只有你妻子,難道沒有看見這裏還有這麼多人?”
古浩然聽古離訓斥他不由轉眼朝古離看去,一眼掃到邊上身穿龍形刺繡的男子,頓時知道古離在提醒他,不要讓別人抓了這個大不敬的罪名做文章,不由馬上站了起來一邊行禮一邊略微惶恐的道:“草民剛才一時欣喜只顧看見自家人,沒有注意皇帝陛下在此,實在是草民的不是,望皇帝陛下怒罪。”由於古浩然並不是朝廷命官,沒有品級不在吏冶管轄之內,雖然算的上是皇親國戚,不過在影束的規矩中,他還是只能自稱草民。
那明皇還沒有開口,邊上的右相略微不滿的道:“恕罪?難道你對你們女皇也是這副態度,我看是不是仗著有人撐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古離聽著右相狀似責備的話不由挑眉還沒開口,一旁的冬楚君優雅的笑著道:“別個小夫妻的眼裏只有對方也是常情嗎,再說,明皇還沒有說話,右相大人是不是話說的太早了,要知道我們可不敢在女皇未表態之前說任何的話語,右相大人還真是……”話語雖然沒有說完,其中的意思卻已經相當明顯了。
古離見冬楚君開口說話,當下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是挑眉看著坐在冬楚君旁邊的右相大人,站在一國出使大臣的戰線上,辱沒其中任何一個人的行為,那就是在辱沒整個聖天,更何況還抬出女皇說話,倆人就算在交惡也會在這個時候站在統一陣線,更何況冬楚君和右相現在已經交惡,這樣的不留情任何地方都說的過去。
右相頓時一臉難堪,忙站起身來對著明皇道:“皇上,微臣並沒有那個意思,微臣只是想提醒他們該注意到他應該的禮節,是微臣一時心急,還請皇帝陛下恕罪啊。”
明皇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都是一些小事情眾位親家不必在意,我看浩然是欣喜過頭只顧的上比較親密的人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不要敗壞了大家的興致,不過,秋衡君可是本皇的貴客,右相。”
右相見明皇指名道姓的點他,當下直接過來朝秋衡君行了一禮恭敬的道:“秋衡君,剛才是本相說的不是,還請秋衡君大人大量不要計較才是。”按照品級和禮數來講右相只是影束的相位,而古離是聖天的妃位,兩者誰高誰低不用說大家都明白,所以右相不敢怠慢,雖然心中怨懟不過面上卻不能不按高低行事。
古離微微一笑朝右相道:“右相大人言重了,右相大人是愛皇心切,這些本君當然能夠理解,說什麼大人大量,本來就是小事一樁,右相這麼一說到讓本君汗顏了,呵呵,別敗壞了大家的興致,來,來,來,看比賽才是正事。”說罷微笑著向大家做了個請的姿勢,一邊暗地裏踢了古浩然一腳。
古浩然聽著他們的明爭暗鬥,一直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此時感覺到古離踢他,當下二話不說直接退了開去,低下的頭正對著古浩名,不由對著古浩名促狹的眼光狠狠的瞪了回去,不是他沒有看見明皇坐在旁邊,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就是特意這麼做的。
人不能太精明,任何人對一個不及他的人都會比較喜歡,要是比他厲害他們都會防備和注意,要逞強很難,要示弱卻比較容易,讓別人失去提防對他是最好的事情,就當他是一個空有才學,只會做生意的天之驕子吧。
古浩然退到位置上順著蝶衣的雙眼朝場中看去,眼神所及先是微微一楞、接著雙眼中的目光就深沈起來。
只見此時場中那短小精幹的年輕男子,肩頭和腿上都已經是鮮血淋淋,左手已經被牛角刺了個對穿,正在場中滿圈子的逃跑,他身後的黑牛吃了興奮劑一般緊追他不捨,時不時追上年輕男子就用角去頂,前面逃命的男子滿臉惶恐的邊回頭邊跑,那雙眼中流露出難以言語的懼怕,一邊高聲驚恐的吼道:“我認輸,我認輸。”
古浩然抬眼見看台上的人都一臉興奮的狂喊著,那血腥的話語讓古浩然越聽臉色越沈,見完全沒有人理會場中比賽的人的呼喊,不由冷聲道:“他已經認輸,為什麼不讓他出場?”
貴賓席上一直有專人伺候,聽見古浩然這麼一問後連忙道:“比賽的規矩,不死不休,您大概沒有看見。”
古浩然聞言一楞,好像是聽說過這麼一個規矩,不過從來沒有想過一頭牛能強壯凶殘到這種地步,也沒有想過真的不死不休所代表的將是怎樣的殘酷,此時第一次見到這樣非要把其中一個置與死地的時候,古浩然所感覺到的震憾實在無法言語。
古浩揚見古浩然沈著個臉,不由輕輕一後肘敲擊在古浩然腰上,冷目嚴肅的掃了古浩然回過來的雙眼,這是影束皇帝喜歡的東西,是整個影束貴族都喜次的東西,自己就算在不喜歡,目前也必須給面子裝作喜歡。
古浩然明白古浩揚那嚴肅一眼的意思,當下微微皺眉道:“如果我剛才認輸,是不是也不能夠倖免?”
古浩揚低聲道:“你腦子傻了,你是什麼身份,他影束就算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當著小叔的面把你置與死地,你下場是什麼待遇難道你沒感覺,你自己看看現在比賽的人是什麼待遇,這就是影束平民與貴族的差別。”
古浩然雙眼一沈沒有說話,只定定的看著比賽的場面,此時場中的男子早已經沒有了奔跑的力氣,不過是在掙命而已,而他身後的黑牛鼻子裏噴出白氣,雙眼血紅的瞪視著前方的身影,加快馬力就朝前面的身影沖去。
一陣血色四濺,古浩然拉著蝶衣的手瞬間收緊,雙目猙獰的看著被挑在半空的身影,牙齒咬的咯吱做響,而觀眾席上的狂呼聲,讓古浩然難以置信握緊了拳頭,半響拉著蝶衣的手一宇一句的道:“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那樣的情緒,這些簡直就不是人。”
蝶衣回握著古浩然的手淡淡的道:“適者生存,物盡天擇。”
沒有遮掩聲音的這八個字,被邊上已經安靜下來的明皇等聽在耳裏,明皇頓時側頭看著蝶衣欣賞的直點頭道:“說的好,適者生存,物盡天擇,本皇就是他們的天,本皇就欣賞所謂的強者,優勝劣汰的環境才能產生真正的強者,本皇這就是在為他們提供獲得本皇欣賞的途經。”明皇的話音一落邊上的左相和右相都爭相說捧起來,一時間獻媚之聲大做。
古浩然聽蝶衣居然這麼說,不由詫異的側頭看著面無表情的蝶衣,蝶衣淡漠的看了古浩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她的意思是優勝劣汰本來就是世間循環的真理,如果一個人連牛也不如,那死了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但是這樣強行的踐踏,那踐踏的是尊嚴,踐踏的是一個生命的意義,這樣的事情才是蝶衣真正不滿的地方。
古浩然見蝶衣並沒有說話,但眼中流露的神色完全不是明皇所說的那種意思,當下微笑的謝過明皇對蝶衣的贊譽,好像與有榮嫣的春風滿面,只是那雙眼只沒有面對明皇等人的時候才露出裏面的真正情緒,那裏蘊涵著深深的厭惡,不滿和憤怒,卻同時有著無可奈何的無奈,除非他當了這個影束的皇帝,或許可以改變這種遊戲,否則只能望洋興嘆。
場面依如既往的血腥,看著周圍看台上越來越興奮的眾人,古浩然握著蝶衣的手緊的已經看的見泛白的關節,再度觀看了半響,古浩影輕輕嘆息了一聲在古浩然耳邊道:“小六,這就是你所說的精彩、這就是你所說的新奇,小六,你這是誤導我啊,要真的知道是這個樣子,今天我就不來了。”
古浩影本來准備與古浩遠去做一些事情,聽見古浩然說的那麼好,又有古浩遠做支撐,不由用最快的速度辦好手中的事情就跟來看熱鬧,沒有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這些,不由在同情中又夾雜著深深的厭惡。
古浩然沒有說話只搖了搖頭,他當動也就只看見那人把一頭牛殺死了,就順便說了兩句恭維話,誰知道真正見識到的確是這些,要是他知道是這樣,恨本就不會理會那三公主的無理要求,沒有看到是一種想法,真正把這些事情放在眼皮子底下,那種感覺讓人整個都不舒服。
場上接下來的幾個人都沒有過關,一一死在了黑牛的蹄子和牛角下,古家幾個人都無語的看著場中的比賽,無不期盼著這樣變態的被稱做遊戲的事情快點結束。
“蝶衣,你做什麼?”古浩然見身邊的蝶衣突然起身准備離開,不由不解的問道。
蝶衣看了古浩然一眼淡淡的道:“去一下就回來。”古浩然見蝶衣神色正常,以為她是去小解什麼的,當下仔細吩咐身邊伺候的人後,方才又囑咐蝶衣幾句才放開蝶衣任其離開。古離見蝶衣單獨離開,不由微微詫異的掃了古浩然一眼,見古浩然神色如常,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接下來是我們排在倒數第二出場的比賽選手,請大家注意,觀賞的機會只有這麼一次,要是錯過了說不定就沒有第二次了。”一直形同虛設的主持人,此時突然站出來,一臉詭異笑容的朝眾人慎重介紹道。
這一介紹不由讓本來已經興奮的不行的眾貴族們,再度掀起一陣狂熱,又笑又篤的叫吼道:“是什麼人?快點讓他出來。”
“說那麼多幹什麼,快點讓人出來就行了。”
一陣叫囂後,主持人呵呵一笑道:“先給大家透個風,這一次出場的是一位女士。”


第一百零一章 真正的手段
本來就處在興奮狀態下的觀眾,此時聽居然是一位女人,頓時一瞬間寂靜下來後,突然又爆發出來,笑聲,吼叫聲,口哨聲,鼓掌聲……等等等等,在頃刻間瘋狂的爆發出來,要是這個競技場有頂棚的話,這狂熱的一瞬間肯定會瞬間摧毀掩蓋的一切沖向天際。
“女人,居然是女人,哈哈哈哈,本郡王還是第一回聽說女人敢參加。”
“喔,喔,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敢來參加這樣的比賽,多半是個母夜叉類型的。”
“快點,快點讓她出來,給我們看看。”
主持人在瘋狂的吼叫聲中趕緊大聲道:“請大家保持肅靜,這位女士來頭可不小,是我們影束尊貴的客人推薦來的人,其本身也是聖天的皇親國戚,所以,請大家保持我們影束該有的風度。”
此話一出本來瘋狂的貴族們都驚訝起來,本來毫無遮攔的話語也都收斂了些,主持人一見這種情況頓時大聲宣佈道:“請我們唯一的女選手,壹,上場。”說罷,立馬快速離開場地。
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一道翡翠色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見其容貌絕艷,神情冰冷,一身宮裝衣裙在微風中輕輕蕩漾起衣角,整個人沒有一點比賽中該有的裝束,雲淡風輕的好像是在郊遊,而不是面對生死關頭的沖殺。
本來還嘰嘰喳喳笑語的貴族們,頓時都沈靜下來,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場中泰然自若的女人,那份傾國傾城的容顏,那份冷若冰霜的氣質,那清冷的雙眸,那無聲的森然感覺,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
古浩然自從主持人說出是聖天來的女選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此時見場中那份獨一無二的清冷,那絕世無比的容顏,這除了蝶衣還有那個女人有這樣燦爛奪目,懾人心魄的美麗,見蝶衣從容不迫的屹立在那裏,頓時眼神複雜的看著靜立在場中的蝶衣。
邊上的明皇見是蝶衣下場,不由驚訝的朝古離道:“這太讓我驚訝了。”
古離微微挑眉道:“我也很驚訝。”明皇頓時詫異道:“這麼說不是秋衡君所推薦的了?”
古離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冬楚君優雅的一笑淡淡的道:“聖天人本來就是一家嘛,我知道小六這媳婦不錯,既然要想明皇看高興,自然要真正的高手出場才有氣氛,所以我推薦她來給大家湊個趣。”
此話一落古家眾人齊齊驚訝不已,古浩然則心中這麼多日的疑感頓時解開,難怪蝶衣這幾日都不在,原來是找冬楚君去了,不過為什麼會讓冬楚君來為她推薦?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要參加讓古離去說有什麼辦不到的,卻去找冬楚君做這個中間人,這裏面到底蘊涵了些什麼,古浩然一時間也沒轉換過來。
一旁的古浩揚等人不由面面相覷,蝶衣下場已經讓他們很驚訝了,而她的把薦人居然是冬楚君,則更加讓人驚訝,雖然說沒有永遠的敵人,不過這樣快速的合作,也讓古浩名等相當詫異了點。
明皇聽得冬楚君如此一說,不由挑眉驚訝的道:“這麼說這個蝶衣還真的是個高手不成?”
冬楚君微微一笑道:“是不是高手,口說無憑,明皇看了不就知道了。”明皇見冬楚君這麼一說,當下微笑著點點頭道:“說的不錯,秋衡君,這冬楚君可是給我們兩個驚喜啊。”
古離談談笑道:“我這侄兒媳婦手底下還是有些本事的,我想她既然上去了,那就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古離一見蝶衣下場,雖然搞不清楚蝶衣有什麼目的,不過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當下直接一口應承過來。
但見蝶衣靜靜的站在場地中央,那本來一開始就會放出的黑牛,此時才緩緩的放了出來,黑牛紅著雙眼瞪視著蝶衣,鼻子裏發出轟轟的吼叫聲,因為沒有看見慣常的穿著,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蝶衣冷酷的看著面前躁動不安的黑牛,手中紅布一抖就四散了開來,那黑牛見著鮮紅的東西,頓時狂性大發後蹄向後一刨就朝蝶衣沖了上去。
觀眾席上的眾人見蝶衣一身柔弱的站在草地上,周圍草地上的鮮血趁著她獨立于世的容顏,有一種令人從心底生出的血腥暴力之感,此時見黑牛已雷霆之勢沖向柔弱的絕世佳人,觀眾席上的眾人不由都齊聲驚叫起來。
蝶衣冷冷的注視著黑牛,見其勢如破竹的朝她沖過來,蝶衣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血的笑容,手中握著的短劍突然從手底滑射而出,腳下一挫,把手中紅布當頭罩在黑牛的頭上,同時斜步讓過黑牛沖過來的正面,一直沒動的左手突然閃電般的伸出,一把抓住黑牛沖過去的牛角,一個借勢翻身在空中一個旋轉,在頃刻之間坐上了黑牛的牛背。
交鋒只在一瞬之間,觀眾席上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蝶衣已經騎在了暴躁不已的黑牛身上,這麼漂亮的一手,其精准的計算,過人的反應,完美的身手都在這頃刻間綻露了出來。
貴賓席上的古浩然當下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來帶頭叫好大力的鼓掌,一旁的古浩揚,古浩名,古浩影等人也都齊齊笑著開始鼓掌,雖然蝶衣這一刻代表的是冬楚君,不過在怎麼說也是他古家的媳婦,古浩然丟了臉,蝶衣再爭回臉來,怎麼著也讓古浩揚等舒服一點。
古離淡淡的一笑道:“這一手漂亮。”
明皇滿眼驚喜的朝古離道:“好快的身手,這才是高手中的高手啊。”同時又轉頭朝冬楚君道:“果然沒有推薦錯人,不錯,不錯。”
冬楚君優雅的一笑道:“精彩的還在後面,這不過只是個開頭而已。”他是見識過蝶衣過人的身手和殘酷冷血的手段,知道這不過是她牛試小刀罷了,雖然知道自己和蝶衣不過互相利用的關系,但這樣極品的女人實在讓他不得不心生感慨,為什麼在古浩然之前沒有遇見她呢。
蝶衣反身騎上牛背,黑牛感覺到有人騎在了她的身上,頓時狂躁的拼命擺動身體,想把坐在上面的蝶衣摔下來,在加上眼前被蝶衣蒙著那塊紅布擋住眼睛,黑牛更加的狂暴,怒吼聲驚天動地,比前幾場出場的黑牛都要狂怒。
蝶衣雙腳夾緊黑牛的腹部,整個人低低的匍匐在黑牛的背上,手中的短劍快速的沿著黑牛的頸項劃了一圈,然後也不理睬這樣做的效果是什麼,一個空翻立在黑牛的背上,眼中秉射出令人窒息的殺意,手中的短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到了雙腳間,借著空翻的力量帶著全身的重量,狠狠的刺進了黑牛的背脊。
只聽見黑牛一聲慘烈的吼叫、身體開始劇烈的搖晃,那股狂暴的氣息更加逼人起來,整個場地中一時間什麼聲息都沒有,只有那暴怒的狂叫聲盤旋在場地上空,震懾著所有的人。
觀眾席上的貴族們見蝶衣一臉冷漠的站在牛背上,任黑牛在怎麼狂亂的蹦跳,在怎麼爆怒的吼叫,就像泰山一般死死的壓在那裏,又像鴻毛一般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一點重量的依附在牛背上,如那風雨中的蘆葦,任憑狂風肆虐,四處飄零,卻傲然挺立。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驚詫的睜大眼睛看著冷如冰霜的蝶衣,這樣的絕美姿態、這樣空前強大的力量,讓所有的人驚訝的同時更加的驚駭。
明皇眼中閃著奪人的光芒,手指不停的敲打在椅子上,連連點頭道:“好一個美貌與力量並存的絕世佳人,今日方知這世道居然還有這樣極品的人物,如此出色,如此風華絕代。”。
冬楚君邊上的右相一臉震驚的看著傲然而立的蝶衣,喃喃的道:“好一個出眾的人物,好一身高強的本事,好強烈的殺氣。”邊上的冬楚君淡淡的掃了右相一眼,眼中諷刺和怨怒的光芒一閃既失。
這廂古浩影站起身靠了靠古浩然道:“沒想到蝶衣還有這樣的本事,居然這樣也能立的住,我到想看看她是怎麼收拾這頭黑牛的。”
古浩然嘴角桂著一抹艷麗的笑容,傲然得意的笑道:“她已經收拾了。”
古浩影微微詫異的看了場中一眼,只見那黑牛瘋狂的跳動奔跑已經漸漸緩慢了下來,但是全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傷痕,就連一點血都沒有出,古浩影不由不解的掃了一眼怡然自得的古浩然。只見古浩然在陽光下,整個人配上他那一身穿著,散發著難以言語的奪目光芒,與遠處場地上的蝶衣交相揮映,在整個競技場中一東一西的吸引著所有人的眼光。
場地中央蝶衣牢牢的站在黑牛的背上,黑牛的咆哮和瘋癲漸漸的消失開去,不一刻整個牛身突然開始抽筋,越來越劇烈的抽動後,黑牛悲鳴的急切叫了幾聲後,四蹄一軟嘩的倒塌下來,蝶衣一腳踢在黑牛的背上,一個翻身躍了下來,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看台上的眾人,神色冷漠的無以復加,眼光掃過後看也不看後面倒在地上的黑牛,拂袖就朝古浩然所在的地方走去。
整個競技場一片沈靜,所有人都莫名的看著倒下的黑牛,和一臉冰霜離開的蝶衣,一時間居然搞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只是震驚與蝶衣冷漠異常的神情,所以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音。
沈默,半響主持人裂了裂嘴走上前來,看著地面上一動不動的黑牛,再看看已經走到貴賓席上的蝶衣,不由挑眉伸腿踢了踢不在動彈的黑牛,想判斷這到底是生還是死了。
那一腳不經意的踢下,突然間紅光四射,主持人駭然的一聲驚呼後就朝後退,看台上的觀眾同時驚叫,面色驚訝雙眼卻又浮現了那嗜血的興奮,只見主持人面前的黑牛,在他一腳踢下後從頸頂四周突然束射出一圈血劍,四周方圓幾米內頓時全部被鮮血染紅,而黑牛強壯的身體一瞬間後就奄了下來,整副皮毛直接覆蓋在了骨頭上,瘦的如一副木乃伊一般。
全場的觀眾頓時駭然驚呼,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場中的變化,連明皇等人也都驚奇的定定的注視著,那主持人臉色幾變後走上前去,半響從黑牛的背上盡全力抽出來一把短劍,短劍整個劍身上什麼都沒有,乾淨的就像沒有用過一般,若不是親眼看著從牛背上抽出來,誰也不能相信這利器已經用過。
主持人蹲下身子撫摸著黑牛的軀體,半響站起身來一臉震驚的宣佈道:“牛體脊背筋骨全斷,體內鮮血盡失,確定死亡,這一場選手壹勝利。”此話一出先是一瞬間的寂靜,緊接著轟天的叫好聲陡然響起,這絕美女人絕殺的手段,讓所有人在這一刻震驚過後就是極度的興奮,他們不介意最後是誰殺了誰,他們只在乎局面精彩不精彩,過程是不是血腥。
古浩然拉過蝶衣的手挑眉輕笑道:“好手段,我就知道你用的是這招,這樣的畜生就該這麼對付。”古浩然眼尖的早看見蝶衣那把短劍被她撞入了黑牛的脊背,那樣的手段他曾經見過,那是對那個土匪時用過的手段,雖然手法上有點不一樣,但是他絕對相信不會是那麼簡單的,果不其然。
蝶衣淡淡的點點頭道:“比你的手段好。”
古浩然見場中所有人看向他這個方向,不由面上推滿笑容寵溺的道:“是,是,是,你比我厲害行了不?”蝶衣回眼看了古浩然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拉著他坐了下來,知道古浩然雖然嘴上說的熱鬧,心裏卻是另外一番感受,那略微牽強的笑容下,蝶衣知道古浩然對這些的憤怒和厭惡。
兩人才坐下來一旁的右相就道:“好高明的手段,好強悍的實力,冬楚君,沒想到你還藏著這一手,這可比我推薦的人高強多了,冬楚君你還說什麼沒有人才,你瞧瞧、這不明擺著的高手麼?”
冬楚君面上好像永遠保持著優雅一般,聽右相這麼一說當下微微笑道:“那裏,那裏,她在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子,那有男子的能啊。”嘴上一派謙虛,神色間卻有點得意,但更多的是一閃而過的深沈。
明皇轉過頭看著冬楚君搖搖頭道:“本皇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段,要不是當面見識,本皇絕對會以為這樣的場景是謠傳,背脊寸寸斷裂這要怎樣的力量,這血液一瞬間流乾更要怎樣的手段,最重要的本皇居然都沒看見她怎麼動的手,唉,不說還好,這一一說來,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這是本皇看過的最精彩的一場比賽,冬楚君,你這人推薦的好啊。”
古離一臉微笑的坐在一旁時不時也謙虛幾句,聽著影束上下對蝶衣的稱贊,面上笑容越來越濃,心中的嘲諷也越來越重,這蝶衣是冬楚君推薦上去的人選,不管她原來是什麼身份,這已經被他們規劃為冬楚君一脈,就算蝶衣是他的家人,所以的榮耀也只會落到冬楚君的身上,因為這一刻蝶衣代表的是冬楚君。
而相對的如果有什麼失敗,或者其他什麼行動,承擔一切的依舊會是冬楚君,古離知曉榮耀和失敗什麼的,都不會讓冬楚君和蝶衣放在心上,他們放在心上的肯定是其他的事情,古離淡笑的看著被恭雅中的冬楚君,既然能令兩人聯手,必定是雙贏的局面,那麼就讓他看看怎麼個雙贏法,而他相信這一幕,不過只是個開始。
在眾人爭相誇贊蝶衣的時候、場面上已經開始進行最後一個人的比試,這最後出場的是上一年的贏家,也就是右相推薦的人,本來他作為壓軸出場是為了掀起比賽的高潮的,但是現在雖然喧鬧聲依舊熱烈,但是卻早已經沒有剛才蝶衣殺死黑牛時的那股瘋狂,好像也有審美疲勞這一說。
由於這最後一個出場的人是此中高手,所以所有的進退,躲避,攻擊,都進行的有條不紊,雖然比前面的那些級別高太多,不過卻少了一種已經讓吃過大餐的觀眾,再度吃下大餐的精彩。
古浩影掃了一眼場中正在進行的比賽後,轉頭朝蝶衣低聲道:“我說蝶衣啊,剛才你那一招到底是做了什麼?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威力?”雖然古浩影也看見蝶衣的一系列動作,不過為什麼後面會有那麼強悍的效果出來,他卻也想不通,邊上的古浩名等人聽見古浩影相詢,當下也都轉過頭來豎起了耳朵。
蝶衣恩了一聲淡淡的道“沒什麼奇特的。”
一旁的古浩然同時道:“只要多練習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地方。”一邊微微掃了古浩影等一眼。
古浩影等見蝶衣不說,不由一瞬間就明白了蝶衣和古浩然的意思,當下都住口不說,對視一眼後微笑的朝場中看去。蝶衣下來的過程中,沒有人問詢蝶衣為什麼會與冬楚君聯手,更加沒有人質問,古浩揚等猶如平日一般,連不相信的眼神都沒有露出一點半點。
蝶衣自己明白自己的這些手段,是經過怎麼樣的訓練才訓練出來的,這麼精准的計算、是要歷練過多少次才能做到這麼側無虛發,這個地方的人已經有這麼高強的武功做基礎,要是在讓他們學到自己這些專門為殺人而練的招數,那豈不是有些人會更加不可一世,更何況蝶衣並不希望自己的這些手段被別人學會,這不應該是這個時代該擁有的東西。
古浩然見蝶衣沈默了一下朝他看過來,不由微笑著朝蝶衣點了點頭,這裏到處都是人,雖然幾人的交談都很小聲,但是誰能夠保証沒有人聽見,這裏是影束的地盤,若叫影束的人學會這樣的殺人手段,怎麼看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貴賓席上眾人贊揚了蝶衣,冬楚君,古離一會,就停聲繼續觀看下面本來的重頭比賽,這一刻在他們眼中只想看到更刺激,而此時場地上上演的就完全能夠滿足他們的所需。
只見場地上那精壯的男子,正一刀一刀的活剝著黑牛,恩,應該算是活剝,只見他極懂得怎麼對付眼前明顯吃了藥物發狂的黑牛,同時更加知道怎麼挑起場面上的高潮,手法也不是一點兩點的老練,完全是專門訓練的高手。
草地上、黑牛瘋狂的對著這男子橫沖直撞,男子身體力量和柔韌都極好,在極小的縫隙和機會下,手中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劃在黑牛的身上,只見他不急也不慢,圍繞著瘋狂的黑牛兜著圈子,落刀的部位看似沒什麼規律,但是幾刀落下後,總是一大塊牛皮被他順勢給拉扯下來、鮮血大滴大墒的流落下來,讓本來都已經被染紅的草地、更加的紅的讓人無法逼視。
黑牛瘋狂的吼叫和淒厲的慘叫,好像更加刺底了看台上的觀眾,只見不少人都直直的站了起來,一臉瘋狂的叫喊著,話語中不是為該男子稱贊,而是要求黑牛沖殺起來,殺了面前這個男人。
蝶衣冷冷的掃了一眼瘋狂的人群,冰冷的殺氣深深的克制在表皮下,那雙眼更加冷的無法讓人親近,面色也不怎麼偷快的古浩然,感覺到蝶衣的氣息從來沒有的生人勿近,不由驚異的轉頭看著蝶衣,滿含關懷低低的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那我們先行離開。”
蝶衣冷冷的搖了搖頭冷酷的道:“沒有任何場面能夠讓我不舒服。”
古浩然見蝶衣面色依舊陰森,而且比之前兩日流露出來的感覺更甚,當下緊緊握住蝶衣的手道:“不許你瞞我。”雖然之前蝶衣並沒有與他說一聲就與冬楚君合作,並沒有惹他生氣,不過並不代表他就喜歡這樣的隱瞞。
蝶衣沈默半響冷冷的道:“這與我以前的生話很像,不過他們對殺的是牛,而我是人。”同樣的不拿人當人,同樣在拼殺中獲得生存的資格,不同的只是現在這些人面對的是牛,而她面對的則是人。
古浩然聽蝶衣冷漠的說出這幾個宇,頓時心中大震面色驚愕的同時,心中卻泛出深深的心疼和傷感,不由緊緊的握住蝶衣的手低聲道:“不要悲傷,那些已經過去,以後有我在你身邊,在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想著場中的牛變成人,兩個人拼命的置對方與死地,只是為了獲得生存,那樣的殘酷,那樣的血腥殺戮,古浩然不由覺得整個心都緊了。
在這一刻古浩然明白了蝶衣為什麼會擁有這樣冷酷無情的怪性格,為什麼會有這麼犀利凶殘的手段,為什麼會一切只顧著自己,從不相信任何人,為什麼在面對殺戮的時候,她會有那麼悲傷淒涼的氣息,為什麼?為什麼?一連串的為什麼都有了可以解釋的話語,就因為她曾經過的是非人的生活,就因為這短短的一句話,卻蘊涵了多麼艱辛和痛苦的過往,古浩然不由整個眼都紅了,不知道是因為心疼還是因為憤怒。
蝶衣冷冷的看著古浩然變化的表情,半響淡淡的道:“我不需要同情和憐惜,我的路我自己會走,我的命我自己會爭。”
古浩然看著一臉冷酷的蝶衣,咬了咬牙道:“我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惜,我知道你會比任何人都堅強,任何同情反而對你是一種侮辱,我只想告訴一句話,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我們的命一起爭。”


第一百零二章 最後的對決
蝶衣反手握了握古浩然的手淡淡的恩了一聲,雖然那淡然的面頰沒有點滴情緒流露,但那交握的雙手卻無聲的訴說著她的信任,一時間貴賓席上兩人其情溫暖,與下面的血腥場面相對無言。
草地中央該男子已經把整個牛皮剝了下來,那頭黑牛渾身的鮮血不停的流在草地上,此時已經連站立也沒有力氣,四蹄一軟跪倒在草地上,但是那雙瀕臨死亡的雙眼流露的卻不是害怕,而是血紅的殺戮之意,蝶衣看在眼裏眼中的殺氣更甚,這些畜生已經被訓練成只知道殺戮的機械東西,人無情,畜生更無情。
勝利,這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在看台上的觀眾淡淡的歡呼聲中,這最後一個參加比賽的男子退了下去,看台上的貴族們一見男子退下,突然猶如吃了興奮劑一般,都滿臉通紅雙眼猙獰的靠在持子上,等待著主持人接下來的宣佈,期待著下一輪更加刺激的對決。
這一陣比試下來,只有古浩然,蝶衣,右相推薦的人和另一個其他貴族推薦的人活了下來,古浩然是沒有搞明白比賽規矩,只認為勝利了就完了,此時見管理人員來請他下去繼續比賽,不由微微一楞。
此時主持人一臉微笑的又一次站出來道:“沒有想到今年的比賽。居然有這麼多人勝利,這倒是我們很多年沒有見過的場面了,那更好,接下來的比賽才會更精彩。”
那廂主持人在下面說著話,這邊古浩然一邊與蝶衣往下走,一邊低聲道:“難道還沒有完,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蝶衣冷冷的道:“勝利者,只會有一個。”
古浩然頓時一楞後沈下臉來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就只允許一個人活著。“蝶衣沒有出聲。但是那面上的表情卻已經在無聲中為古浩然做了回答,是的,這個比賽最後只會有一個勝利者,因為他只會讓一個人活著,或許一個人也不會活著,這才是這個比賽真正的殘忍之處。
“浩然,回來。”古浩然正滿臉的震怒,身後的古離突然出聲喚道。
古浩然微微挑眉回頭看了古離一眼,見古離定定的望著自己,面上流露出擔憂之色,眼中卻有著只有他看的懂的戲謔之色,當下緊緊握了蝶衣的手一下,對她眨了眨眼後,反身朝古離等走去,蝶衣的本事他完會信的過。
“明皇,我還是心疼我這沒什麼本事的侄兒,接下來的比賽我看他也沒有參加的必要,他認輸。”古離一手拉著古浩然,一邊側頭朝明皇恭敬有禮的笑道。
明皇哈哈一笑道:“認輸也好,接下來才是比賽真正的高潮,要是一個注意不到傷了他反到不美了,來來,坐下來我們一起觀看後面的比賽。”
剛剛見古浩然久不下來,那一直呆在下面的三公主剛跑上來,就聽見明皇准許了古浩然的認輸,不由一張臉都皺到一處了,不滿的道:“父皇,你怎麼能准許他不參加,古浩然要是不繼續參加,那怎麼能夠激發他的潛能,要什麼時候才能武功長進啊,父皇,你不疼女兒了。”
明皇一手拉著三公圭,一邊微笑著道:“小三啊,這武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適當的推進是有必要的,但是接下來的比賽有多殘酷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讓浩然去找死嗎,乖女兒,別鬧,練武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三公主見明皇這麼一說,不由高高嘟起嘴角倒也沒有在說什麼了,接下來只能生不能死的場面中,憑古浩然現在的身手能勝利那倒是沒有譜了,這三公主想想不大可能,也就窩在明皇的邊上瞪著一臉無所謂的古浩然。
“冬楚君啊,你推薦的人要不要也照顧一下,要知道接下來的比賽一旦開始,到最後只能一個人活著出來,冬楚君可不要因為一時意氣,反害了其他人,我想這倒不美了,更何況她的來歷也不凡。你不在意可有大把的人在意呢。”右相看了一眼已經走下去的蝶衣。不由一臉微笑的看著冬楚君道。
冬楚君掃了眼冷酷依舊的蝶衣,一臉優雅的笑容道:“無妨,既然我敢推薦,那麼就絕對相信她的實力。”
右相喔了一聲後朝古離笑道:“秋衡君,沒想到你的侄兒媳婦還這麼有本事,連冬楚君也這麼肯定的支援她,這麼看來浩然到比不上他妻子了。”
古離微微一笑看著右相道:“比得上又怎麼樣?比不上又怎麼樣?”
右相見古離居然這麼一問,本來嘲諷古家男人無能的意思,現在反而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嘿嘿的燦笑一聲,滿臉尷尬。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左相,此時微笑著道:“比的上他們是夫妻,比不上他們還是夫妻,只要他們兩個好,我們這些做長輩就開心了,何況能要到這樣有本事的女子做妻子,這本身已經說明瞭浩然比不比的上的問題,一把利劍有一把劍鞘,劍鞘看似無用卻能收斂利劍的光芒,利劍看似能毀滅一切,卻心甘情願被劍鞘所束搏,這就已經說明瞭一切。”
這翻話雖然說的中正平和,可字裏字外流露的意思與古離等分外親切,古離,古浩然等聽在心裏,不由面上一臉可親的笑容,暗裏卻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古浩然笑容滿面的朝左相道:“左相大人真的說的浩然的心裏去了。”。
古離不等左相開口微笑著拉扯古浩然坐到蝶衣的位置上,朝左相笑道:“這小子經不住誇,年輕人越誇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還是先觀看比賽,別打擾了明皇的興致。”當下左相,右相,冬楚君等都齊齊笑了出來。
但見幾人說話的時間內,蝶衣已經下到場面上與其他兩個人立到了一起,只見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之間立著一個絕美的女子,這樣的場面還沒有讓任何人渲染什麼,就已經讓本來興奮過度的貴族門,又一次興奮起來,雙眼冒著血紅的氣息大聲鼓吹著,吶喊著。
主持人也沒有多做多餘的解說,直接道:“老規矩,最後只會決出一個勝利者,但是也許我們一個勝利者都看不到,這就要看他們的本事,這就會決出真正的勇士,現在讓我們一起來關注這難得的一幕,讓我們看看到底最後是誰站在這勝利的舞台上。”說罷,雙手一揮大步就沖出了場面。
蝶衣等三人站在場地中,蝶衣見邊上的兩個男子都一臉緊張的東張西望著,就連那上一界唯一的勝利者也是面上神色焦慮,但是雙眼卻布滿了恐懼,蝶衣沒有聽說過這最後的決勝是靠什麼來決定,不由略微戒備的站在場地中央,雙目冷冷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只見主持人跳上欄杆後的一瞬間,放牛出入的門口突然大開,從裏面接連沖出了十幾頭黑牛,那些黑牛一沖入場地上,頓時吼叫著就向蝶衣等三人沖了過去,那眼中的血紅隔了這麼些時候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濃重起來。
黑牛沖入的第一時間,蝶衣身旁那上一界的勝利者不由恐慌的一聲驚叫道:“快逃。這是所有訓練好的牛,我們殺不光它們,它們會把我們殺光的。”這男子顯然知道點比賽的內幕,上一年只有他一個人殺死了他面對的黑牛,所以他得到的勝利並沒有經歷過這一關,這一年就不同了,這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最後對決,經於出現了。
蝶衣一邊冷酷的注視著奔跑過來的黑牛,一邊耳裏聽著那男子驚恐的解說,這才知道最後一關是所有得勝的人,面對所有得勝的黑牛,難怪說活著的人只有一個,或者說沒有,這樣的對決相信沒有一個人能夠從它們腳蹄下活命,蝶衣迅速掃了一眼看台上已經快瘋狂的貴族們,嘴邊勾起一抹冷血到極點的笑容,一身的血液這時候也沸騰起來,這樣的對決她喜歡,這能勾起她身體最深處那嗜血的感覺,在這樣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決鬥中,她是王者,永遠的王者,不管面對的是人還是牛。
蝶衣所有的轉念只在一瞬間,此時她身邊的兩個男人見牛群沖了進來,都已經早早的挑最有利的地方跑去,唯獨蝶衣冷漠的站在原地,如冰山一般漠視著來勢洶洶的牛群。
一瞬間,只一瞬間功夫,看台上的貴族們只覺得眼前一花,蝶衣的身影已經從地面躍上了牛背,那一團翡翠顏色在瘋狂跳躍的牛背上忽高忽低,卻如那時一般根本不會被摔下。
蝶衣一躍上了牛背後,眼中殺氣一瞬間暴露無疑,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就朝黑牛的腦心插去,只聽見黑牛一聲嚎叫,那瘋狂縱躍奔騰的牛身突然前蹄一收直直立起,居然快成九十度直角,蝶衣冷哼一聲,一手卡住黑牛的牛角,一個翻身向前,重重的一腳踢到黑牛肚腹下,另一隻握著匕首的手快速的握出匕首,一刀撞入黑牛的眼睛狠狠的向下一拉,然後一拳頭擊打在黑牛的鼻子上,騰身就閃了過去。
這一切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蝶衣就已經退了開去,面對上另外的黑牛了,而這時剛才面對蝶衣的黑牛才一聲淒厲之極的吼叫,七竅同時往外流血,一膝蓋跪在草地上抬也抬不起身來,但是那另外一直完好的眼睛,卻射出依舊嗜血的光芒,件隨著倒下的頭顱,那種血腥的感覺卻一直不退。
在看台上貴族們瘋狂的吼叫聲中,蝶衣下手再也顧不上什麼遮掩,那血腥、殺戮、猶如地獄來的修羅的陰森殺氣,從蝶衣的身上毫無遮掩的流露了出來,那血紅的雙眼、見到鮮血時的興奮、已經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夠阻擋了,這才是原來的蝶衣,一個滿手血腥,一個在死亡的籠罩中求生的人,為了生存可以泯滅所有的人性的人。
鮮血飛舞在空氣中,渲染在草地上,淒厲的吼叫,發狂的怒吼在空氣中交織著,蝶衣看似輕鬆的周旋在牛群中,實則所過之處鮮血遍地,殺戮橫生,猶如一尊殺神一般帶著滿身的厲氣,在進行著一場屠殺。
牛角、牛蹄、牛耳……不停的只空中飛起,蝶衣所過之處只有慘叫,只有怒吼,沒有愉悅,沒有安全,鮮血從不同的牛身上射出來,揮散在空中,灑落在地面上,一時間只見鮮紅的血液如河流一般緩緩的流淌成型,漸漸的染紅所有的地面。
黑牛們好像察覺了蝶衣的可怖,紛紛放棄對她的圍攻,一時間都轉頭朝躲避在最角落的那兩個男人攻擊過去,蝶衣原本翡翠色的衣衫,現只已經畫滿了臘梅,艷麗中透露出猙獰的氣息,讓一瞬間被孤立在最中間的蝶衣,散發出一種妖艷的罌粟一般奪人心魄的美麗。
慘叫,或許對付一頭黑牛那兩個男人是有辦法的,但是同齊對付這麼多已經被蝶衣激怒的只有殺戮本性的黑牛,那慘烈的後果是他們無法承擔的,只一瞬間就被幾頭受傷的黑牛高高的挑在牛角上。
半空中一被挑起的男子,傷口在腹部一時間還沒斷氣,驚懼的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不想那幾頭黑牛好像訓練好的一般,突然間同時向幾個方向奔跑出去,只聽見空氣中傳出一聲慘絕人震的慘叫,本來鮮血淋淋的軀體現在已經無跡可尋,只能夠看見那幾頭黑牛牛角上那一團模糊的東西,在黑牛頭顱的摔動下,那猩紅的顏色被扔到了草地上,在十幾頭黑牛的踐踏下,不過一瞬間已經沒有蹤跡可以找到,証明這曾經是一個生命存在這個世界上。
而另外一個男人本來還在奮力拼搏,一見到這個場景,本來就驚懼到極點的情緒突然崩潰下來,一聲淒厲的吼叫之後頭一歪就昏了下去,摔到在地面上,不過一瞬間時間,牛群不知道是被教導好的,還是天性的凶殘,輪流在男人跌倒的地面來回跑動,那牛蹄下盛開的鮮艷的顏色,在無聲中宣告著又一條生命的消失。
看台上的貴族們此時好像瘋了一般,一個個滿眼血紅的站在位置上狂吼叫囂著,剛才那慘絕人寰的兩幕不但沒有讓他們覺得凶殘,反而更加的血腥肆虐起來,好像人性中最灰暗的一面,被徹底的勾發出來一般,只知道鮮血能夠填滿他們空寂的心靈,進而瘋狂的求索著。
古浩然看著這一幕眼中的憤怒完全無法掩蓋,一拳頭砸在身旁的椅背上怒聲道:“這就是所謂的比賽,這就是所謂的遊戲?”
邊上的古浩揚一聽古浩然這麼大聲的說話,雖然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在深,卻也按了按古浩然的肩膀低聲道:“注意你的語氣。”
古浩然帶著滿臉的憤怒轉頭看著古浩揚,古浩揚緩緩對他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是影束王朝它不是聖天王朝,不是他們能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地方,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地方,多餘的話語和情緒只會為自己招來殺生之禍,更何況這些遊戲在皇室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戲,低等人生來就是為高等人取樂用的,能用他們的生命來得到貴族的一笑,那也是他們的榮幸,也許獲得的撫恤會讓一家人都衣會無虞,所以這樣的遊戲才有眾多的平民樂此不疲的前來送命。
古浩然見古浩揚的眼中充滿了對他的安慰,和無可奈何,古浩然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強制壓下心中的憤怒,他明白古浩揚眼中所傳遞的消息,自然知道這些皇室一些所謂的遊戲,以為先前看見的已經算是殘忍了,現在才知道人一旦殘忍起來、居然可以做到這個樣子,人可以被殺死,也可以被賜死,因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這樣極致的酷刑一般的死法,就算是犯下滔天大禍也不過如此,而他們卻這麼被別人付諸一笑,還前仆後繼,生為何來?死為何去?
古浩然想到這裏不由深深的嘆息,一股無力感覺湧上心頭,他不忍,並不代表這個世道不忍,並不代表其他人不忍,他憐惜,其他人卻不憐惜,他把所有人當人看,卻不能忘了這個世道有的三六九等,古浩然不由微微閉上眼睛無聲的搖了搖頭,在周圍震天的叫吼聲中,他們這處的寂靜分外的顯眼,也分外的惹人注意。
古浩影輕輕拍了拍古浩然的肩膀,無聲的道:“還有蝶衣。”
古浩然雙眼一凜,是的還有蝶衣,他們都想的到蝶衣上去不是為了得到那個什麼勇士的名稱,更加不是綻露她的強悍來相比古浩然的無能,古浩然雙眼定定的望著場地中央的蝶衣,那樣濃烈的殺氣,那樣冷到極致的氣質,一切的一切都說明瞭,蝶衣是早有殺心,在知道有這麼一個比賽的時候就已經定了這一顆殺戮的心,她是來滅掉所有的,她是有她的目的的。
“秋衡君,怎麼,本皇見你的家人好像並不喜歡這樣的比賽呢?”明皇正一臉興奮的點頭,眼角卻注意到古家人的沈默,不由眉頭微微皺了皺後,微笑的朝古離道。
古離恩了一聲淡淡的笑道:“他們又不是皇家的人,這樣的比賽只有在皇家才看的見,他們第一次觀看這樣的場面,被震憾到了很正常,要是出現其他的反應,我反倒覺得他們的表現不正常了。”
明皇掃了一眼古浩然等人,微笑著對古離道:“說的到也是,這也是他們真實的反應,要知道我的三公主當年第一次來觀看可是被嚇哭了的,他們畢竟是男人是強了不少。”
古離也回頭看了眼面色正常沒有其他反應的古家幾兄弟,笑了笑道:“小孩子家還需要磨練呢,不用管他們。”
古浩然雖然沒有說話卻一直聽著古離和明皇的交談,聽古離的口氣聖天也是有這樣的所謂的遊戲的,不由側頭看了古離一眼。
古離見古浩然看過來,面上帶笑眼中卻多了一絲陰狠的瞪了古浩然一眼,古浩然微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影束王室有,聖天肯定也有,就算不是這樣的遊戲,多半也有其他相類似的比賽,古離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雖然說聖天品級最高的后妃可以談內政,但古離離那個位置顯然還有一步之遙,所以他可以參與,卻無法做出根本的國之改變,自己那樣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是古離卻一定看的出來帶著譴責的目光意思,古浩然不由心下欠然,不在其位,不思其政,古離是有心無力啊。
古浩然等的對話不過也是幾呼間的事情,草地上比賽還在繼續進行著,蝶衣在驚叫聲中回頭看見了,那就算刑法中也算最嚴重的五馬(牛)分屍,冷眼看著到最後連一點皮毛都沒有剩下,蝶衣的雙眼更深了,那冷酷的顏色,令人窒息的氣息從她的身上四面八方的撲散開去,陰寒的肅殺,讓叫囂中的貴族們漸漸低聲下來,都一臉驚訝的注視著場地中央散發著越來越強大殺氣的蝶衣,那份來自地獄一般的陰森,讓所有人不由的顫慄起來。
牛群好像也有所覺的圍繞在蝶衣的身邊就是不上前,奔騰的喧囂的熱血遇上可以凍結一切力量的溫度,也會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蝶衣冷冷的一挑眉、你不敢與我鬥,那我就來找你爭,只見牛群中的蝶衣雙腳一措,一個斜步就沖入了牛群中,那最靠近蝶衣的黑牛還沒反應過來,蝶衣的刀已經架在了黑牛的後庭上,蝶衣雙眼一瞇手中匕首狠狠的插了進去,同時一個躬身翻入黑牛的肚腹下,手中匕首順著這樣的力道瞬間在黑牛的後方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黑牛吃疼頓時狂吼的開始暴跳起來,蝶衣隨著它縱跳的力量,從牛腹斜身沖出一個翻身騎上了旁邊的一頭黑牛身上,蝶衣也不管先前那頭黑牛的情況,左手握住黑牛的牛角旋身狠命的一腳踢在這頭黑牛的鼻子上,黑牛吃疼瞬間頓住步伐一摔頭就要把蝶衣扔下去,蝶衣雙目如冰,借著這一摔的力道躍下牛背,反身一刀插在它右耳內。
黑牛頓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下意識瘋狂的就朝左邊沖過去,那邊上別蝶衣開了後方的黑牛此時正在那原地掙扎跳躍怒吼,這狠命的一沖兩頭牛頓時沖在了一起,那尖利的牛角瞬間刺入堅硬的毛皮下,倒分叉的尖角同時也勾住了起先那黑牛從腹部流出來的腸子。
咆哮般的怒吼聲陡然在草地上響起,那起先的黑牛抑制不住疼痛不停的掙扎,用自己的尖角去頂身旁傷害了自己的同類,那本來一頭狠狠刺入同伴身體的黑牛,一時間怎麼也掙脫不出來,只好一邊暴躁的亂蹦亂跳,一邊不停的拖拉著對方的身體,而自己的身上也被對方頂出無數的傷口。
蝶衣掃了一眼糾纏到一起的兩頭黑牛,嘴角勾勒出一抹艷麗無雙的笑容,突然手臂快速朝邊上刺下,一頭從她身邊沖過來的黑牛頓時被蝶衣一刀插在眼眶中,但聽一聲慘烈的吼叫聲後,這頭黑牛直直朝蝶衣沖過來,蝶衣身手快的無於侖比的一閃,接著就聽見一聲劇烈撞擊的悶聲後,幾聲吼叫接連傳來。


第一百零三章 屠殺
只見前方正糾纏不清的兩頭黑牛被這劇烈的一撞,直直的撞上邊上的另一頭黑牛,中間那本來被刺入肚腹的黑牛在這一撞下,叫聲尤其慘烈,那剛才被蝶衣刺瞎一隻眼的黑牛,此時頭上的牛角完全沒入了那已經被刺中的黑牛的後方,瞬間散射而出的鮮血濺了它整個頭臉。
而他們撞上的另一頭黑牛被刺出幾道傷口後,也不管你是同類還是其他,頭一低怒吼一聲就對著它們沖了過朱,一頭狠狠的刺入前方那已經受傷的黑牛頸項間。
掙扎,怒吼,悲鳴,蝶衣一邊在牛群中晃動身形躲避,一邊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這樣的角度,這樣的距離正是她算好的,此時蝶衣通紅的雙眼秉射出驚人的殺氣,身法一展快速的沖上前去快速狠絕的幾刀,狠狠的刺入那三頭雙角已經沒入同類身體中的黑牛腹部,從它們身上掉落下來的公牛的標志,徹底激怒了三頭看不見敵人的黑牛。
只聽見三聲淒厲暴怒的吼聲響起,一瞬間三頭牛弓起身子奮力的掙扎起來,那震天的吼聲當中三頭牛同時有默契的劇烈扯動,一聲高亢的無法言語的帶著猙獰,帶著悲切的叫聲破空而來,那中間被圍剿的黑牛一瞬間被三頭同伴撕成了三塊,那散射而出的鮮血讓方圓幾米都成了血海。
場地上三頭黑牛瘋狂的跑動著,那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被撕成碎片的內臟,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濃重的血腥味讓所有受傷的,還沒有受傷的黑牛都瘋狂了起來,一個個奮力的奔跑過來踐踏著地上的軀體,那無法言語的血腥好像連牛也刺激的更加瘋狂了。
觀眾席上的貴族們一瞬間的面面相覷後,都齊齊瘋狂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以人的力量可以製造出這樣血腥的場面,這樣精准的計算,這樣強勢的力量,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同時也讓所有人瘋狂。
古浩然看著場中被眾牛踐踏的同類屍體,不由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撕裂那人軀體的就是這一頭最先帶的頭,那頭上的一抹白色毛發讓它更加亮眼,也更加讓人看過不忘,撕裂別的東西的感覺有多好,那麼同類撕裂它的感覺就有多好,那眼中最後時分的悲切和眼淚沒有瞞過他的雙眼,不過,那是它咎由自取,古浩然看著場中黑發飄飄一身血衣的蝶衣,真心實意的鼓起掌來。
古浩揚和古浩影等對視一眼都微笑起來,自動自發的開始鼓掌,這應該算是一種討回公道的想法實施吧,要說冷情蝶衣比任何人都冷情,要說多情或許她也比任何人都多情,她不會用世俗的觀點去評判對錯,她只是以她的標准來做她的事情,以高壓鎮高壓,以兇狠對兇狠,以血腥對血腥,以極端對極端。
右相注視著場中宛若殺神的蝶衣,斜眼掃了一眼冬楚君極低的道:“難怪會功敗垂成,原來這才是祕密武器。”
冬楚君聽見右相以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對他說話,不由轉過頭去對著右相諷刺的一笑緩緩的道:“還慶幸她的出現不是?”兩人既然已經撕破臉,冬楚君和右相的談話就無所顧及起來。右相看了冬楚君一眼沒有說話,口舌之爭已經沒有意思,手底下才能見真章。
“壹,再來,再來,殺光它們,殺光他們,哈哈。”一道非常突兀的聲音突然高聲傳來,蝶衣在殺伐中抬眼掃了一眼發聲處,見是一個三十四年紀的男子,一身蟒袍應該地位不低,而先前他也無疑是叫囂的最凶的人,此時見其雙眼血紅裏面的興奮和血腥濃重的顯的整個已經不像人,更像一頭凶殘的野獸,蝶衣不由嘴角勾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雙眼冷冷的對上了他。
那男子儼然好像代表一方人物,見他起哄叫囂,他身旁的人都齊齊高吼起來,該男子正通身興奮,滿身得意的時候,見蝶衣對他勾魂攝魄的一笑,不由一呆後再回過神來就對上蝶衣冰冷的沒有一點生氣的雙眸,那裏面讓人蘊涵著讓人窒息的死亡氣息,該男子不由渾身一震,想移開眼眸卻發觀自己怎麼也移開不了,不由又急又駭。
蝶衣嘴角帶著冷酷的笑容,騰身追上一頭先前已經被她刺傷的黑牛,狠命一拽黑牛的尾巴,順手一刀刺在牛股上借勢一個翻身就上了黑牛的背上,黑牛被蝶衣狠命的一拉和一刺,頓時怒吼一聲前蹄一收就高高躍起,蝶衣被抬的高於牛群,一瞬間形成俯視眾生的姿態。
蝶衣眼中厲芒咋現,手中匕首寒光一閃,雙眼冷冷的注視著面色已經有點難看的叫囂的男子,看也不看,手中的匕首一瞬間就刺入了黑牛的脊背,並快速的斜刀一刀劃下,徑直分開表面的牛皮,在血肉間一刀挑開背脊上最後一塊骨頭,另一隻手抓住什麼的快速一拉,一條乳白色帶著血色的經脈被蝶衣一把抽了出來。
怒吼,驚叫,殘呼,奔騰,跳躍,掙扎,一切的一切在劇烈波動後,一瞬間歸與平靜,那被蝶衣抽了筋的黑牛渾身流血的委頓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氣,眼看著走完它逞兇鬥惡的一生。
而這一切蝶衣全都沒有看上一眼,她的雙眼牢牢的鎖定著那帶頭叫囂的男子,此時蝶衣收回手中的匕首放置在唇邊,伸出丁香小舌面無表情的舔去上面的鮮血,那冷與熱,剛與柔,嬌娃與血腥,在此情此景得到最好的詮釋,極其辛辣的同時又極其艷麗。
那一直被蝶衣盯著的男子在邊上眾人的轟然叫好聲中,卻一反常態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通紅的雙眼在此時死靜成一片,剛才那一幕被蝶衣那麼看著,好像真實的感覺到那冰冷的不帶人間氣息的雙眸在告訴他,死的是他而不是牛,那被抽筋的是他,那跪倒在地眼睜睜看著自己死亡的是他,那種死亡的感覺異常清晰的籠罩著,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樣。
蝶衣在眾人的叫好聲中冷聲一哼,轉身撲向了其他的黑牛,這時那男子才陡然一驚回過神來,面色頓時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看著草地當中蝶衣帶著死亡顏色的雙眸淡淡的才掃過他一眼,整個人一瞬間居然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而身邊的叫好聲讓他更加覺得惶恐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憤怒,好像真的面對死亡的是他而不是牛,不由反身怒喝道:“那麼興奮幹什麼?有什麼好興奮的?”
他身旁的眾人見其一瞬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那份眼底的對鬥牛的厭惡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不由齊齊吃了一驚後什麼聲音也不敢發出,眾人都知道他是最喜歡這樣血腥的遊戲的,為什麼一瞬間居然大變,一個個吃驚盤算在心裏,面上卻再不敢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的興奮。
蝶衣身在牛群中冰冷淋漓的殺氣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來,殺伐,這才是真的殺伐,鮮血在空中飛舞,灑在已經快成河流的草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池,嚎叫此起彼伏,激烈掙扎的身軀在瘋狂的蠕動中演繹這生命最後的悲歌。
蝶衣行動越來越快,手段也越來越狠,不是一刀致命,而是一刀一刀的砍斷它們的關節,刺瞎它們的眼睛,毀掉它們的耳朵,在慘烈的嚎叫聲中盡情的踐踏著這些殘酷的生靈。
蝶衣是殺手,她學的是怎麼一刀致命,她所要達到的是怎麼在最快速的時間內殺死對方,但並不表示她不會作這些手段,因為有的時候殘酷的手段,比一刀殺了一個人還讓他更能感覺到害怕和恐懼,而她以前不用不是代表她不會,只是沒有人碰到她的底線,讓她能用上這樣的手段,而今天這裏的一切讓她無法做到心軟。
血水越積越高,牛群越來越少,慘烈的嚎叫漸漸低微,瘋狂的吼叫聲慢慢的歸于平靜,漸漸的無聲無息,只剩下風聲,骨頭的斷裂聲,慘叫聲,在空中交織成一道異樣的交響曲。
看台上的貴族們本來看著眼前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如此會虐,如此專業,如此精准的險惡手段,一個個興奮的比啃了藥還要瘋狂,但是當接觸到蝶衣那含著死亡氣息的雙眼,那毫不遮掩的殺氣,那來自地獄一般的陰森和冷烈,不由都顫慄起來。
那雙眼眸訴說的不是興奮,不是厭惡,不是喜悅,更加不是殺戮,她只是訴說著一個意思,死亡,灰色的死亡顏色,沒有情緒,沒有表情,沒有反應,就像一部殺人的機器,在揮舞著鐮刀收割著生命,用最殘忍的手法收割著一切。
那雙代表著死亡的雙眼每掃向一個人,那一個人就無法不顫慄恐懼,當那雙眼睛告訴你死神已經看中你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故做瀟灑,沒有人能夠告訴你我不怕,驚疑,顫抖,懼怕,一系列的情緒緩緩在看台上的人群中揮發著,當看著那刀下慘烈死去的屍體的時候,就像是自己倒下一般讓所有人收緊了心,無言的恐懼和厭惡緩緩的散發了出去。
明皇看著場中猶如地獄來的殺神的蝶衣,鬥晌皺眉突然道:“夠了,她已經勝利了。”這樣陰森的氣息漸漸的彌漫到整個競技場,連一向和藹可親的明皇也不由皺了眉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全場的人,見本來興奮的無法抑制的人群,這個時候都被蝶衣震撼到了,一個個面露懼色的看著蝶衣的身影,而有些女人和女子已經抵受不住蝶衣這樣血腥的殺戮,看著場地中流露出來的屍體,內臟,四肢,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這些人已經完全被蝶衣震駭住,明皇看了一眼眾人呆滯的雙眼,眉頭不由皺的更深。
邊上的人還沒有接話宣佈比賽的結束,古離優雅的笑道:“明皇,反正已經到現在了,我們就看看她還有什麼手段,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這麼多殺牛的手法,難得,難得,這才叫真正的精彩。”
明皇聽古離這麼一說面上神色沒什麼變化,淡淡的一笑道:“秋衡君原來也好這一口啊。”
古離眼中流露出欣賞的笑意,側頭朝一旁微微皺著眉頭的冬楚君道:“還多虧了冬楚君說動了蝶衣上場,我才能看著這麼精彩的屠殺,要知道在聖天蝶衣這祥的身份是絕對不能下場的,今日讓我大開眼界啊!我都不知道我這侄兒媳出居然如此厲害,冬楚君,你厲害。”
冬楚君本來見蝶衣這樣的殺戮就已經皺起了眉頭,雖然蝶衣是古家人可畢竟自己是做的推薦,當初知道蝶衣厲害,可沒想到手段居然這麼狠辣,這樣肆無忌憚的殺戮雖然對像是牛,可震憾的是人,此時看看周圍所有人的眼色,就知道蝶衣此時的鐵血形象己往深入每一個人的心,若一個國家所有的貴族都懼怕一個人的話,那麼她要不就是被沒入王室控制之下,要麼就是毀滅.而不管怎樣他都首當其沖。
冬楚君正皺眉沈思聽古離把他拉進了話題中心,明顯意思就是撇脫他慫恿的嫌疑,而把此時蝶衣的所作所為全部歸納為他的指示,冬楚君心下惱怒面上卻不動聲色,要說是秋衡君支持的是蝶衣而他不知道,那純粹是騙人的假話,誰不知道他的慎重.現在這一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不由微微一笑後道:“那是她自己本事好.可不關我的事情,我那裏還敢得稱贊。”
明皇此時也側頭朝冬楚君一笑道:“不愧是冬楚君推薦上來的人才,果然厲害。"
冬楚君見明皇這麼說,雖然口氣還是如往常一樣,不過其中未表露的意思他也是明白人,當下微笑道:“我知道明皇喜歡這樣的遊戲,所以特意囑咐壹多使點手段,好讓明皇和大家看的開心,現在正是我期待的模樣,能得明皇的誇獎,也不枉費我特意囑咐了她。”
明皇見冬楚君這麼一說當下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冬楚君啊,真的是甚對本皇的脾氣,這樣絕美的麗容,這樣帶硬的性格,這樣高明的手段,確實難得一見啊,值得誇獎,值得誇獎。”
冬楚君見明皇哈哈大笑,不由輕看了古離一眼微微笑著應和著,他那樣反而敞開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反倒讓明皇什麼話也不得說,也不得懷疑,古離見冬楚君看向他,頓時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蝶衣為什麼會找他合作,他心中猜測的有點譜了,好戲還在後面,一時的輸贏無所謂,更何況自己還佔在上上風的,不用把他逼那麼急。
在古離和明皇等人說話的時候,古浩名湊到古浩然耳邊有點擔憂的道:“蝶衣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我看她眼色都變了,這樣的她有點讓人膽寒,你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她?”
古浩然微微搖搖頭道:“沒事,她那是精神控制,對別人的意志有摧殘的功效,她自己本事卻不會有什麼傷害。”不知道什麼時候恍惚聽蝶衣說過,現在看來應該是那意思吧。
古浩名聽古浩然這麼一說不由挑了挑眉,對意志的控制?這是什麼樣的功夫,若說是假,可看著周圍的人的表情變化,和自己感覺到的陰寒,又好像真的有那麼點感覺,若說是真,那蝶衣就真的有點恐怖了,這樣本來就強悍的人若再有這樣的本事,那豈不是無敵於天下。
古浩影此時也抬頭看了古浩名一眼,兩人眼中都一閃而過震撼,同時又齊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蝶衣再強她也是古家的人,也是古浩然的妻子,只要有古浩然在的一天,她就會是古家最強力的臂膀。
古浩揚在一旁滿臉震驚的插過一句道:“好神奇的本事。”他卻不知道這催眠術一是本身精神力量強大,二是要借助場景,蝶衣利用整個殺伐的現場,又做了那麼多殘忍的手段和對他們的心理暗示,才讓這麼多人齊齊被驚駭住,要換其他人那是想也不要想。
古浩然抬頭見古浩影和古浩名流露出來的神色,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兩人一眼,要得意也是他得意好不好?要他們兩個得意個什麼勁。
古浩然一邊瞪了眼古浩影等兩人,一邊也微微流露出擔心的神色,蝶衣的表情不完全是在針對別人,如果她本身沒有那麼有感染力,本身不是無言的訴說著一切,那種從內而外流露出的死亡氣息襯托,才能奪去所有人的心靈,只能說明蝶衣這時候是真的如一尊殺神,她現在所流露出來的一切。也許又是一個真實的自己,嗜血,殘忍,無情。
古浩然看著冷酷的瘋狂中的蝶衣,眉尖心上陡然疼了起來,若沒有真正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她怎麼會有這樣狂妄冷酷的手段,怎麼會有令人窒息的氣質,這個時候的蝶衣是場中的王者,是不會一敗的終極殺手,她是整個場面上的統治者。沒有人可以逃脫她的死亡手段。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規避她的氣息。
這一刻她超越一切的存在,利用她的手段,張揚她的冷酷,揮散她的霸氣,主導整個世界,這才是真正的蝶衣,這才是那殺手世界中排名第六的終極存在,這才是最原始的蝶衣那顛覆一切,已經被磨練的最冷酷的靈魂中最深的爆發,這是她心底血淚織就的一切真實的寫照。
古浩然緩緩站起身形一臉溫柔的看著蝶衣.那份疼他感同身受,那份最冷酷背後的心情他深深的瞭解。他的心傷痛蝶衣曾經的過往,但面上卻帶著最溫柔的笑容,最柔和的光芒。他無聲的告訴蝶衣,過去終將過去,未來的天空會綻放最美麗的光芒。
場中的蝶衣渾身鮮血,那紅艷之極的色彩與她血紅的雙眼,烘托出一個最妖艷的軀體,最冷血的靈魂。
“父皇,這個女人太狠了,你看那些牛還真可憐。”一直沒怎麼注意比賽,只瞪著古浩然的三公主,見本來應該喧鬧無比的競技場上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悲切的鳴叫,不由專心看了幾眼場地上的殺伐,一臉厭惡的朝明皇道。
明皇哈哈一笑並不說話,旁邊的左相接過話來道:“三公主此言差矣,這比的就是誰最狠,賭的就是命,牛勝不了人那是它們該死,人勝不了牛那也是他們該死,對失敗的一方有什麼可憐之說?”
三公主嘴一嘟掃了一眼草地中央的蝶衣,挑眉道:“殺就殺好了,用的著這個樣子麼?這就是在我們面前顯示她的本事,不就是會點功夫嘛,好像誰不會一樣。”
三公主話音方落古浩然突然轉過頭來,笑睬瞇的朝三公主道:“既然三公主殿下如此有能耐,那是不是下場露一手,讓我等也見識一下三公主的風采?”
三公主見古浩然話說到這裏,不由一挑眉道:“誰怕誰,我這就下去讓你見識一下本公主的手段,免得就以為只有她一個人行。”說罷騰的站起身就要住下跳。
明皇眼明手快的一手抓住三公主的手皺眉道:“別去胡鬧。”
三公主哼了一聲不依的道:“我哪有去胡鬧,我就去讓人見識一下本宮的厲害。”
古浩然笑容滿面的道:“那真讓我大飽眼福了。”面上笑容滿面,但是緊緊注視著三公主的雙眼,卻流露著鄙視和挑釁。
三公主見古浩然相激,頓時就要摔開明皇的手下去比賽去,明皇手中一使勁緊緊扣住三公主的手腕淡淡的道:“再胡鬧父皇就不准你再看比賽。”那看向三公主的雙眼平和中卻夾雜著一絲淩厲的光芒。
三公主被明皇這麼一瞪,頓時不由頓了頓面色有點難看的立在當地,一旁的古離此時方一臉淡雅的笑容緩緩的道:“小孩子家鬥氣,三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怎麼能夠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去,算了,浩然也不過是有口無心的話語,明皇可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旁邊的冬楚君也微微一笑道:“小六可是小孩子氣了,跟三公主鬥個什麼氣,公主殿下還是孩子脾氣,你難道還是?白白叫人笑話了。”一邊的右相和左相也爭相開始勸解起來。
開玩笑,這鬥牛場上黑牛可不長眼,誰個還注意你是公主還是平民,一律一視同仁的對付,這三公主有幾斤幾兩明皇和左右相都清楚,雖然感覺比古浩然高出那麼一點,但對付這樣凶殘的黑牛還是明顯不足的,再說也不能指望她有古浩然那樣的好運氣,這樣的差錯誰敢讓她去,這不明擺著讓她去送死。
古浩然耳裏聽著眾人對三公主的勸慰。眼中卻冷冷的鄙視的掃了一眼三公主,轉過頭去繼續往視著蝶衣,敢說蝶衣的壞話,她還不夠資格,要她下場抹她面子還是輕的了,要真是惹怒了他,他真有本事激的她下去被牛殺了,一個小女娃敢跟他鬥,還真以為他是吃素的了。


第一百零四章 目的
三公主見邊上的人都勸慰著她,唯獨古浩然理也不理的轉過頭去,那樣鄙視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不由重重冷哼一聲朝明皇道:“父皇,女兒也這麼大了,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今日女兒就想去鬥鬥這牛,要讓所有人知道聖天王朝的女人能夠做到的,我們影束王朝也一定做的到。"
明皇見三公主突然把話說的這麼死,不由面色難看的狠狠瞪了她一眼,給她活路她不走,偏偏要去尋找什麼死路,這不存心想氣死他麼,那什麼叫蝶衣,壹,的女人那樣的手段和氣質,絕對是踩著萬千屍骨出來的,三公主雖然不說是長在深宮,但是哪里敢跟這樣的女人去比,若放她這個時候下場,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右相等見三公主突然把話說的這麼死,不由都面面相覷的沒有再出口,這已經提升到兩國體面上來的事情,他們哪敢輕易表態,古離和冬楚君也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勸也勸了,說也說了,若還不能見好就收,那麼他們也沒有辦法好再說什麼,畢竟這話說出來已經是國體上的事情。
三公主見明皇都沒有說話,以為明皇答應她了,當下一臉傲慢的道:“這些牛就讓她全殺了好了,反正也是一些要死不活的東西,也顯示不了本宮的本事,來人,給本宮准備另外的牛,本宮也要大開殺戒。”說罷,一臉驕傲的掃了眼古浩然的背影。
古浩然聽在耳裏面上不由浮起一絲冷笑,給她面子她不要,那麼就也怪不了他。
周圍的這些位高權重的皇帝,君妃,權臣,不由都暗自無語,這說的什麼話,大開殺戒,又不是兩軍對壘,這對手可是牛啊。
明皇還沒有開口,邊上已經被通知上來准備的主持人一聽三公主這樣的要求,頓時一臉為難的道:“這所有的黑牛已經全部放了出來,現在都在比賽場內,哪里還有其他的牛。”
明皇等一聽這話都齊齊鬆了口氣,古離也微微放鬆了一點,若真要這個公主下場,勝利了固然沒有事情,失敗了也算過的去,要真的是被丟了小命在這裏,那兩國的仇就結大了,若放平時要結仇就結仇誰怕誰,不過現在人在屋檐下沒有相抗衡的資本,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三公主聽主持人這麼一說,不由怒道:“你不知道去找啊,廢物。”
主持人一臉唯唯諾諾的點頭哭臉道:“回稟三公主殿下,這牛都是特殊訓練的,一年也得不了幾頭好的,這些已經是這幾年挑選的最好的,原本也沒想到會全軍覆沒,所以全部派了出來,哪里知道會是這樣的場景。”說罷臉上一臉的悲痛,好像死的是他親娘一般。
此話一出貴賓席上的眾人齊齊啞口,三公主一臉慍怒的瞪著主持人,罵也不是怒也不是。
邊上的古離見此暗地裏一腳踢向古浩然,對上古浩然的雙眼輕輕的搖了搖頭,古浩然也是知道其中厲害的,見三公主面上神色已經難看之極,當下淡淡一笑道:“若一個人有本事其他方面也能展現,不需要糾結在這一處,三公主殿下是有能耐的人,還怕沒有地方顯露你的風姿,這樣鮮血淋漓的場面不適合公主殿下,日後有機會再為我們大家展示如何?”
明皇聽古浩然這麼一說,不由滿面笑容的點點頭道:“還是浩然說的對,真有才學不在乎時間長短,三兒,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急在一時,何況現在也沒有給你表演的階梯了。”
三公主聽古浩然這麼說,邊上的明皇和右相等又多番勸慰,不由鬆下臉來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為難他人,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我總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本事,哼。”說罷高高的揚起頭顱看著古浩然。
古浩然沒什麼表情的掃了三公主一眼,一刻也不遲疑的轉頭復朝場中的蝶衣看去,只見場面上活著的黑牛已經所剩無幾,那鮮血淋漓的現場讓任何人震撼,那一個比一個殘忍的手段讓所有人膽寒,在地獄一般的修羅現場,此時蝶衣好像感覺到古浩然的注視,正抬頭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蝶衣早已經注意到貴賓席上古浩然站立的身影,那不經意掃過的眼角,就算隔的再遠也能夠感覺到那份溫柔和支持,蝶衣本來已經完全沈靜到昔日為了生存,而不得不殺戮,不得不殘酷的感覺中去,有點淡忘了起初來參加比賽的用意,在那淡淡的溫情往視下不由一點一點的緩緩的恢復過來。
那貴賓席上的爭執隔的太遠蝶衣自然沒有聽見,不過古浩然那難看的臉色和含著的怒氣,卻讓蝶衣感覺到了,蝶衣面色一沈,本來就冷酷的如閻羅的臉色更加的陰森,雙眼冷冷的朝一旁趾高氣揚的三公主看去。
那本來高傲的如孔雀一般的三公主,感覺到場面中一股陰寒之極的視線朝她射來,不由渾身一顫後打了個冷戰朝視線處看去,正對上一雙冷桀如雕的冷漠雙眼。
那雙眼正定定的鎖定住了她,那黑的如夜空一般黝黑的雙瞳裏,沒有威脅,沒有恐嚇,有的只是一股死亡的氣息,那麼陰寒,那麼殺氣氤氳,好像能夠吸引人的魂魄一般,讓她整個人移不開眼,明明心裏劇烈的掙扎不想看見這樣的眼神,不想面對這樣的血腥,但是卻怎麼也掙脫不出,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魔咒在束縛著她,讓她明知道眼前的人是魔鬼,卻掙之不脫,撇之不開。
蝶衣冷酷的注視著那高傲的三公主,起先淡淡的掃過這處的人,見沒有一個受她的影響,便知道是因為久居高位的人,必然有可以坐穩那個位置的能力和堅韌的性格,同時也因為自己並沒有針對他們,所以讓這囂張的人居然更囂張。
蝶衣自古浩然溫柔的眼神下清醒過來後,最初的用意頓時在心頭湧起,同一時間明白若是一般的事情,現在這個情況下古浩然絕對不會生氣,要讓古浩然發怒那就只有她的事情,這三公主自己本就沒打算放過她,她居然還敢不識好歹的來招惹她,那就別怪自己無情,不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粥是米做的,黃色永遠沒有紅色鮮艷。
蝶衣那冷冷掃過來的一眼,讓本來就沒怎麼經歷過世面的三公主只一顫後,整個人就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那本來高傲的頭顱,不可一世的表情迅速的變的蒼白,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唇上的顏色一瞬間陡然而失,本來驕傲的如孔雀一般目中無人的雙瞳,此時一點神采也沒有了。
其他諸人還沒有感覺到有了什麼變換。一直注意著蝶衣的古浩然卻把一切都收在眼裏,當下不僅忍不住的微微一笑,這囂張高傲的三公主就該蝶衣這樣的女人來制她,不給她個牢牢的教訓,還真當他是她的附屬品,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當下陰沈的臉如開花一般,那叫一個陽關燦爛。
蝶衣冷冷的鎖定住三公主,身邊最後一頭還在苟延殘喘的黑牛正大張著口,呼哧,呼哧的吐著粗氣,猩紅的眼睛訴說著無盡的恐懼和畜生本性的嗜血,蝶衣緩緩後退一步,蹲下有一下沒一下輕緩的撫摸著黑牛的背脊,就像面前的龐然大物好像是她的寵物一般,她正溫柔的為它緩解著痛苦。
蝶衣著了眼目光呆滯的三公主,緩緩低頭看了眼身邊的黑牛,黑牛的軀體已殘,唯有一雙眼還正流露著不甘,蝶衣素手輕緩的撫摸著黑牛的背脊,一點一點的移動著距離,好像在精准的計算著什麼。
突然,蝶衣唰的抬頭對著三公主艷麗之極的一笑,那一笑勾魂攝魄,美艷的禍國殃民,這一瞬間三公主身邊的明皇等同時覺得不對,那樣的笑容看著美艷,但是卻沒有靈魂,那眼眸深處不是溫柔或者冷漠,而是警告,最恐怖的警告,明皇頓時唰的一聲站起,手就朝站在他前方的三公主拉去,嘴裏同時道:“不許看,轉過頭來。”
同一時間蝶衣的右手握住匕首,在她剛剛摸定的部位突然刺入了進去,快速的往下一壓接著一沈手使勁一挑,只聽見一聲淒厲的吼叫在寂靜的空中響起,蝶衣一個翻身遠遠退了開去。而她剛才對之下手的黑牛在草地上劇烈的吼叫著,那激烈掙扎的身體,讓身下的血草都被拋向了半空,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讓整個場地的人都睜大了眼睛。
蝶衣冷眼掃了一眼周圍所有的人,見所有的人都滿眼震撼的望著她,不由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容,她來比賽的初衷達到了,當下手中的匕首一反手深深的射入那出入牛群的木門,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衫前襟一分,那宮裝的第一層血色衣裙被蝶衣唰的撕裂成兩片,蝶衣冷著張臉隨手向空中一拋,頭也不回的朝古浩然走去。
古浩然一臉燦爛的笑容,見蝶衣在暮色的陽光中朝自己走來,不由伸出雙臂迎向蝶衣,那雙眸中的絕美神采,讓一臉冷酷的走來的蝶衣,雙眸中也漸漸擁有了人的氣息,帶上了淡淡的笑容。
被拋棄的血衣在別人眼中沒有意義.但是古浩然感覺到了,那是蝶衣徹底的告別過去,那血腥的過往會隨著順風飛去的血衣飛走,雖然它會一直存在蝶衣的記憶裏,不會消失,但是再也影響不了她,再也無法束縛著她。所有的悲傷,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在這裏終結。未來在這裏起航,蝶衣的未來,他的未來,他們一起的未來,在這一刻起航。
而同一時間明皇一把抓住三公主的手,見三公主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那身體表面已經被冷汗濕透,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嘴唇不停的抖動,牙齒發出卡卡的上下碰撞聲。
明皇見此一把拉過三公主.讓她的面孔不再看向蝶衣而是看向他,這才看見那雙平日靈動帶著刁蠻氣息的雙眸,此時暗淡無光不說,眼睛裏那深深的恐懼讓她美麗的臉孔,顯的說不出的猙獰,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頰,慘白的雙唇,猶如見鬼一般。
明皇見三公主一聲不吭只是不停的顫抖,不由一耳光煽到她的臉上.沈聲喝道:“醒來,聽見沒有。"
三公主渾身一顫半晌回過神來,雙眼從驚懼無神緩緩的變成只剩下驚恐,但見她一把抱緊明皇的身體,一邊止不住的顫抖一邊大聲的哭泣道:“父皇,父皇,好可怕,好可怕。”剛才那電光火石間好像蝶衣殺的就是她一般,那種死亡的感覺緊緊的依附在身上,擺脫不開,掙脫不了。
明皇眉頭微微一皺拍了拍三公主的肩膀道:“傻孩子,不過是殺了一頭牛有什麼好怕的?你不也看過很多次了,別怕,只是小事一件罷了。”
三公主耳裏聽著明皇安慰的話語,心中想表達那種無法言語的害怕,卻苦於無法描述出來,不由一邊拼命的搖頭,一邊大聲的痛哭。明皇見三公主是嚇慘了,蝶衣那妖媚之極的一笑他也看見了,雖然勾魂攝魄,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三公主的表現顯然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明皇不由微微皺眉掃了一眼正從場地上走過來的蝶衣。
淅淅瀝瀝的叫好鼓掌聲在經歷了半晌後,才突然之間爆發出來,整齊的鼓掌聲響徹在整個場地裏,沒有高聲的叫好,沒有興奮的笑鬧,更加沒有那種開場時候的激情,有的只是一種算是懼意的下意識鼓掌,雖然看台上的眾人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模樣,但是那雙雙緊皺的眉頭,卻在無意間顯露著一切已經失去了常態,那血淋淋的草地,讓他們見証了什麼是殘酷。只有加諸在自己身上那才叫殘酷,什麼叫做感同身受,而他們今天領略到了。
“蝶衣,你真棒。”古浩然伸臂抱住蝶衣的細腰,滿含激情的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蝶衣面色已經完全恢復過來,本來往日還有那麼一點半點的陰森,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淡淡的冷漠,回手抱了古浩然一下,點了點頭淡淡淡的道:“你也一樣。"
古浩然滿臉笑容的摟過蝶衣笑道:“那可不,我現在可是沒大用的男人,他們都說我是娶到了一位厲害的妻子,從此要依仗你的鼻息過活了。”邊說邊還調皮的對蝶衣眨了眨眼。
蝶衣聞言挑了挑眉道:“那也好,我罩你。"
古浩然見蝶衣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不如她,頓時一臉無語的瞪著她,已經走到邊上的古浩影剛好聽到這兩句話,頓時失聲笑起來道:“小六,你這輩子注定要依仗蝶衣的鼻息了,哈哈。"
同齊走上的古浩名也笑著道:“小六,你就認了吧,也別苦苦撐了.雖然大男人的面子還是很重要,不過,識時務也是一條很重要的生存之道,哥哥我相信蝶衣不會那麼太壓迫你的,我的好六弟,你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我們不介意這樣的。”
古浩然頓時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古浩影不由哈哈大笑,在大笑聲中古浩名突然壓低聲音道:“蝶衣,你到底對那個公主做了什麼?會不會反而挑起我們跟明皇的爭端。”原來這才是他們迎上來要說的事情。
蝶衣眼角掃了一眼看也不敢看她,躲到明皇後面的三公主和明皇沈下來的臉.不由冷冷的一笑道:“我們會得到一個很好的幫手。”
她對三公主下的催眠暗示不深,但是也絕對不淺,要想解除那種糾結的恐懼很簡單,但是蝶衣相信沒有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解的開她下的催眠,那麼他們會多一個幫手。
如果不是如傳說中那麼愛這個公主的話,那麼也不會因此對自己等動手,因為明眼人都能夠看出,經過今天這樣的比賽後,各方人馬對古家都要重新掂量,肥肉大了也不那麼好吃,一時間絕對不會動手,這無疑也是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這就是蝶衣決定上場比賽的理由,有一個定時炸彈的護身符太危險.而她的背後的力量更加是最危險的東西,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眾目睽睽下不得不吃啞巴虧的時機,把她變成一個完全沒有阻擋能力的保護傘.連帶她身後的人也不但要滅了他的念頭,同時還要他不得不為自己等成為新的保護傘,這就是蝶衣最直接的目的。
而這麼血腥的手段,一是看不慣這些人的所作所為,特意下的狠手,雖然不能徹底根除這樣的習慣,不過能起點震攝作用也是好的; 二是自己也有點沈入了下去,把往日在殺伐中爭命的特性拿了出來; 三則是最重要一點,就是如沒有這樣恐怖陰森的手段,那她針對的三公主怎麼會按照常理的懼怕她。蝶衣要的就是明皇眼睜睜看著她的女兒被自己在這樣的場景下控制,卻沒有辦法報復,因為這樣的懼怕對這樣的女孩來說理所應當,要是採取報復各方面的壓力都壓制,要的就是這影束動機完全不顯的最大的權力的擁有者,繼續去保持他的中立,或者成為他們的幫手,那麼眼前古家將是一條光明大道。
古浩然等先是一愣,接著三人對視一眼突然都微微笑了起來,雖然不是很明白蝶衣對意志什麼的控制,不過既然蝶衣敢這麼說,那麼她就絕對有把握,那後面只要一想所謂的幫手就知道是誰了,古浩名不由對蝶衣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
“本皇是叫你壹好,還是叫你蝶衣是好?”明皇看著面前站立的勝利者蝶衣,揮手讓人帶走了哭泣顫慄的三公主,依舊和藹可親的對蝶衣道,話裏卻憋著銳利,如果叫蝶衣的話那她報上的壹就是欺君,若她不叫蝶衣的話,那麼古家那裏可就出了問題。
蝶衣按照古浩然所說的禮節對明皇行了一禮後,冷玲的與明皇對視道:“壹是我的名字,蝶衣也是我的名字。不過壹代表殺戮。”毫不隱瞞的冷冷回答,讓明皇等人都微微挑了挑眉。
古浩然接過話題朝明皇躬了躬身,帶著淡淡的笑容道:“明皇,還是叫她蝶衣吧,我覺得這名字聽著好聽一點。”古浩然雖然不知道蝶衣為什麼要叫壹,不過也猜想的到應該是以前的名字,不能與明皇明說,當下只是淡淡的轉了過去,為蝶衣轉換了這個問題。
明皇頓時微微一笑道:“這倒也有趣,難得蝶衣也不反對。”
古離此時淡淡的一笑,搶在古浩然和蝶衣的前面朝明皇道:“明皇,區區一個名字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我看明皇是不是先關心一下三公主,三公主好像被我的侄兒媳婦嚇住了,我這侄兒媳婦做事情沒什麼分寸,一心只求自己隨意。別把三公主嚇出病來。”
古浩然也一臉擔心的道:“我這妻子下手沒什麼輕重,在加上冬楚君特意囑咐她多來點淩厲手段,有點太追求血腥了。三公主那裏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可別嚇壞了?”
明皇挑眉一笑道:“生為皇家女子若膽量這麼小,那也就什麼讓人心疼的地方了,秋衡君不用擔心,小三不過是一時被駭住,緩一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來,來,來,本皇還沒有為今年的勝利者頌布獎勵和宣佈榮譽呢。”
蝶衣聽明皇這麼說,也不動聲色的配合起來,古浩然等自然也什麼都依著明皇的話說,現在不知道厲害,或許還想給蝶衣一個厲害,不過要不了多少時間了。他將知道誰才是真的厲害。
古離見背地裏古浩名對他使了個眼色,當下也微笑著不再多說什麼.任由明皇為蝶衣頌布所得到的獎勵和榮譽,這樣的獎勵和榮譽對古家對蝶衣來說什麼用也沒有,不過只是陪襯著這樣的場面罷了。
邊上的冬楚君和左相,右相,各懷鬼胎的在一旁贊美著,明皇明顯沈了一瞬間臉後就開懷起來,古離當下諷刺的一笑,明皇今天做莊贏的這一把可不少,難怪能夠笑的如此從容和高興。
蝶衣一直淡漠的接受著一切,此時見明皇燦爛的笑容,又聽見古離打趣的話語,不由淡然的取出下注的單子順手遞給旁邊的古浩然,古浩然本來被古浩名,古浩影,古浩揚等埋怨讓他們輸了錢,現在一見蝶衣手中的這張單據,不由開懷大笑起來。
古浩影等湊過來一看不由仰天長嘆,古然手中的這張單子,下注壹三千兩。一賠兩百兩,三千兩換算下來就是六十萬兩,古浩名抬頭看了一眼笑容燦爛的明皇,不由嘆息道:“大頭在這裏呢,還高興個什麼,這個蝶衣怎麼這麼會計算啊,早知道我就該跟著買的,太強了,所有的榮譽和金錢要一起抓,以後古家何愁沒有錢途。”
蝶衣聽著古浩影的嘆息不由淡淡的一笑,明知道會一本萬利,如果不去撈一把實在對不起自己,古浩然和古浩揚古浩名等不由齊齊失笑,就連古離看見後也一本正經的道:“見者有份,你們就看著辦吧。”


第一百零五章 變化
歡鬧過後,古離拒絕了明皇為蝶衣設宴的舉動,因為這個亂七八糟的勇士稱呼,實在不是什麼能讓大家覺得榮耀的東西,當下把古浩然等人都齊齊遣回了皇家別苑,而自己則陪著明皇和冬楚君等進了皇宮。
明皇也不強求淡笑著與古離等離去,只是走的時候若有意,若無意的掃了蝶衣一眼,而跟著離開的眾貴族們,則一個個對蝶衣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則藏著厭惡和懼怕,蝶衣冷眼看著這些人平靜之極的離去,不由緩緩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
“蝶衣,聽說你今天出盡了風頭啊?要早知道我就也跟去看了。”晚間飯桌上,方琉雲也不知道從那裏聽來的風聲,一臉興味的注視著蝶衣。
蝶衣還沒有開口說話,旁邊的古浩影抽了抽嘴角道:“娘,蝶衣風頭是出盡了,不過,我想你要是前去的話,今晚的晚飯你是一定吃不下了。”
沒有去的古浩遠挑了挑眉道:“有這麼厲害?說來聽聽。”由於他和古浩清,古震等去暗中做他們的事情去了,所以現在一聽古浩影這麼說,不由淡淡的詢問起來。
古浩揚咳嗽兩聲看了一眼在座的眾位女士,微微一笑道:“還是不說的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殺了幾頭牛得了個什麼莫名其妙的勇士頭銜,這玩意登不了大雅之堂,吃飯,吃飯。”
古浩然見方琉雲張嘴想說什麼,不由搶在她之前道:“娘,要想聽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還是先把飯吃了,我們只是擔心你們大家會吃不下而己。”
方琉雲挑了挑眉斜眼看了一眼蝶衣,見蝶衣面無表情的自顧自吃著東西,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不由對著古浩然道:“一個個死小子,真當你娘那麼沒用,有什麼精彩的地方盡管說,我家蝶衣是怎麼收拾那些東西為我們古家爭光的,快說來我聽聽。”
古浩名掃了一眼滿臉興味的方琉雲,不由滿臉笑意道:“既然娘這麼想聽,那麼我們也不好欺瞞,畢竟蝶衣可是不光為我們古家爭光,更大的利益和好處可也在裏面。”說罷細細的一點不露把一切都說給在座的眾人聽。
沈靜,良久的沈靜後,古然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方琉雲等人,和臉上一臉戲謔的笑意的古浩名,古浩影,古浩揚等三人,雲淡風輕的為方琉雲夾了一筷子肉輕笑道:“娘,來,別光顧著說話,還是先吃點東西。”
方疏雲下意識的喔了一聲後,夾起放入嘴裏咀嚼,一旁的古浩影笑容滿面的朝她道:“娘,這牛肉的滋味可好?”
方琉雲一聽頓時一聲乾嘔,面色難看的轉頭就跑出去吐了出來,古浩然等幾人不由齊齊哈哈大笑,古浩揚滿臉無奈的看著回身的方琉雲無可奈何的道:“娘,你看我們不說的,是你要逼著我們說,瞧瞧,你這不是浪費糧食麼,要是讓明皇等人知道了,還說我們嫌棄他們皇家的飲食不好呢。”
一直沒有說話靜靜聽著的古震掃了一眼幾人,緩緩的道:“若這麼說來,蝶衣你有什麼想法?”古浩揚等見古震如此正經的開始詢問蝶衣,不由都收起嬉笑的顏色,正色的望著冷漠的蝶衣,他們也很想知道蝶衣具體想的是什麼。
蝶衣見眾人收了嬉笑的顏色,冷冷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後緩緩的道:“前兩日我收到月堂傳來的消息,聖天那邊的動亂已經無法抑制,女皇為了自己的權力和國庫沒有大規模的賑災,現在動亂已經有點到無法收拾的局面了。”
古浩遠聽到這不由沈著臉道:“如此愚昧的女人居然也能當皇帝,實在是聖天的災禍。”
古浩然這兩日沒有跟蝶衣在一起,所以現在才聽見這樣的消息,不由挑了挑眉皺眉道:“居然不大規模的賑災,她是不是不想要聖天了?要真這麼讓他們下去,就算是我們把這裏解決重回聖天,也不一定能夠力挽狂瀾.她是不是瘋了?”沒有大規模賑災的後果有多嚴重,古浩然等心裏都有數,所有的計算都是圍繞著女皇賑災之後的事情來計算,現在這個愚笨的女皇居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實在是瘋了。
古浩揚等一聽也都臉色不是太好,他們只不過是針對的是女皇,並不是針對普通的民眾,要知道女皇不賑災的後果,最遭殃的就是這些民眾啊,想到這古家眾人都不由沈思起來。
古震沈著臉道:“我也收到了消息,各地的各種各樣的勢力現在都如雨後春筍般折騰起來,我們若再不回去,也許以前的各種計算都會付諸東流。”說道這古震眉頭皺的更深,可現在這個樣子一時半刻還沒有辦法解決,那又何談回去處理聖天的事情。
古浩清點點頭道:“今天我們就是在處理這件事情,只能讓我們遺留的勢力往後拖,可光是一個拖也不是辦法,大眾受苦這不是我們的初衷,但小規模的賑災只會消耗我們的實力,同時也對目前的局面沒有辦法進行控制,而大規模的復出,我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古浩遠也皺眉道:“聖天十大門庭在這一次中幾乎全軍覆沒,就算還能站穩不倒的也不敢再來趟這個渾水,完全沒有人能夠短時間的支撐局面,這個愚昧的女皇太無能了,居然只顧自己,她難道不怕影束趁亂奪了她的天下?”說到這古浩遠難得的一臉氣憤,這樣不顧民生死活的皇帝,有什麼資格做皇帝。
蝶衣聽到這冷冷的點了點頭道:“昨天接到的消息,聖天皇室又出現了另外一股勢力,正在一步步趁亂奠定位置,與女皇分庭抗禮,如果真的出現這樣朝代更替的局面,我們更會被動。”
古浩然等聽蝶衣一說不由都慎重起來,聖天的皇室如真的出現更替的情況,那他們若第一時間不在,不能爭取到最有利的時機和地位,那樣的後果同樣不能想像。
古浩然不由道:“是哪一脈?”
蝶衣冷聲道:“好像是女皇的什麼堂姐,堂妹,還是什麼姐姐妹妹的,具體背後的人物還沒有出來,得不到准確的消息,不過這聖天怎麼奪位的也是女的,難道就沒有男人了?”
古浩揚接過話來道:“上一任皇帝因為偏愛皇后,只生下兩個女兒,現任的女皇便是大女兒,至於其他皇叔等幾脈的人子息都比較單薄,但也不是沒有兒子,只是有幾個女子特別出眾,若真的是有人在爭這位置的話,而又是女子的話,那極有可能是女皇的一個堂姐和一個堂妹之間的事情。”
古浩影點點頭後滿臉嚴肅的道:“現在我們先不要談這些事情,他們就算要爭,要決出個勝負也不是短時間的事情,我們現在當先是要解決這裏的事情,要知道我們若過不了這一關,那其他什麼都是白說。”
古浩然聽到這也同意的道:“這話說的實在,目前右相,左相,乃至影束明皇都是我們的絆腳石,明皇和左相還好說,右相已經和我們撕破了臉,若我們不能收拾了他,就算我們能夠走出這皇家別苑,恐怕也出不了影束的地界。”
古浩然說到這頓了頓轉頭朝蝶衣道:“蝶衣,說出你的打算,我知道你不是那麼平白無故的會去參加那些比賽的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應該也與這些事情有關,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蝶衣看了一眼古浩然,當下淡淡的道:“要想快速解決影束的麻煩,明皇是一個很好的幫手,若有他為我們保駕護航,或者袖手旁觀,我們就要輕鬆很多。”
古浩揚聽到後不由忙道:“所以你聯合冬楚君對三公主下手?”古浩揚也是聰明人。一直就在想這個問題,此時蝶衣再這麼一說,頓時靈光一閃,要是冬楚君不知道蝶衣是在針對三公主,那麼絕對不會在走的時候露出那麼古怪驚訝的面容,若這個時候還搞不清楚,那他就該去撞牆。
蝶衣點點頭道:“聖天要是改朝換代,冬楚君首當其沖,不過我當初找他合作,自然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山家的所有勢力被我們在聖天掐斷,他無法尋求那裏的援助。而他自己的力量因為與右相撕破臉,不僅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目前的境況也很危險,我收到消息去的時候他正被右相的人追殺,不過這人也挺厲害。”
蝶衣說到這不由頓了頓。古浩然聽蝶衣贊揚其他男人厲害,不由挑了挑眉,蝶衣掃了他一眼接著道:“他要扳倒右相。我們更加要除去他,在影束我們單個的力量都不強橫,既然我們兩個人的目的一樣,那麼合作一起來辦自然有好處,至於其他後面的事情我們到時候再說,還是一句話.大家各憑本事。”
古浩然聽到這微微點了點頭道:“就怕三公主這招起不了作用。”
“很起作用。”突然傳出來的清朗聲音讓眾人都一頓,古震抬眼看著走進來的古離微微點了點頭。
古浩然等一點也不吃驚古離的到來,外面有風等把守著,若能無聲無息的進來肯定是自己人,而目前的自己人只有古離一個。
古離徑直過來坐到古震身旁,挑眼稀奇的看著蝶衣道:“你今天到底對三公主做了什麼?那三公主一刻不停的哭叫,像是已經嚇破了膽,現在整個皇宮的太醫都對她束手無策,已經哭昏過去幾次了,醒來又接著哭,明皇的臉色現在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我可不信是嚇壞了,定是你做了什麼。”
蝶衣見古離一臉稀奇的看著自己,一點也不為三公主的異常行為擔心,反倒透露出一絲喜色。蝶衣不由暗中點頭,這個古離真的是老奸巨猾,不點就透。這催眠術也不好說,這個怎麼解釋。
蝶衣微微低頭沈呤了一下,突然抬頭對上古離充滿好奇的雙眸,那雙妖異的眼眸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古離被蝶衣異樣的目光先是瞪的一楞,接著心中一陣不自覺的感覺出現,神色一瞬間感覺迷離起來。
古浩然等見蝶衣只看了古離一眼,古離的雙眼就出現恍惚的樣子。不由都詫異的緊緊盯著兩人,蝶衣注視著古離的雙眼冷冷的遵:“你多大年紀?”
古離應聲直接回答道:“二十八。”話音一落古離突然雙眼幾眨,整個人一瞬間清醒過來,雙眸震駭的望著蝶衣。


第一百零六章 交鋒
古浩然等不由都驚訝的看著蝶衣,蝶衣冷冷的道:“我就是對她做了這個,不過效果並不一樣,你的是短暫,而她,我不親自去給她解開暗示,她這一輩子就會活到恐懼之中。”
古離深吸了一口氣朝蝶衣問道:“剛才我說了什麼?我感覺到我有說話。”
古浩影一聽不由睜大眼睛望著古離道:“蝶衣問你多少歲,而你回答二十八,難道你不知道?”
古離極緩的搖了搖頭,古家眾人不由都驚訝的看著蝶衣,蝶衣知道大家的禁忌,當下淡淡的道:“我只問的淺顯問題,所以你會毫無知覺的回答,若我問的是你的祕密,憑你的意志會直接清醒。”
古離當下直接鬆了一口氣,古浩揚等也都暗暗放鬆下來,古浩然一邊伸手拉住蝶衣的手,一邊搖頭苦笑道:“蝶衣,以後我在你面前沒有祕密了,你……蝶衣,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冷?還這麼多汗?”古浩然本來還在說笑的聲音,一瞬間陡然變化。
蝶衣的手上正不停的往外冒著冷汗,仔細看去那冷清的臉上也有絲絲的蒼白,蝶衣見古浩然詢問當下淡淡的道:“這很費力。”本來剛才那樣的用了一次,早已經很累了,不過尚且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剛才在竭力對意志力堅強的古離施用了一次,身體就已經不堪重負了。
古浩然頓時心疼的道:“以後別用這功夫了。”往日那樣的廝殺蝶衣也不會出現這樣的體虛,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功夫居然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就讓她出現這樣的狀況,看來肯定不是好東西。
蝶衣直接點了點頭也不明說這樣的催眠術本來就不能多用,若是遇上高級的對手,對自身的反噬是相當可怕的,這也是為什麼蝶衣來到這裏後一直沒用的原因,摸不透根基的對手,那是萬萬不能用的。
古浩然心疼的摟緊蝶衣讓她靠在自己懷中,那微微顫抖的身體無聲的訴說著她的精神消耗太過度了。
古離和古震對視了一眼後,古離頓了頓接著一進門時聽見的話題道:“我看三公主那處支持不了多久,剛才觀察明皇的愛護也是出於真心,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古震也點了點頭道:“這樣最好,來,我們仔細商量一下接下來要怎麼面對。”當下古浩然,古浩揚等都齊齊商量起對策來,靠在古浩然懷裏的蝶衣,耳裏聽著眾人的考量之聲,放下心來,輕輕閉上雙眼調息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古浩然和蝶衣剛起床,就聽見外面的太監傳話讓兩人進宮,古離笑瞇瞇的朝兩人道:“走,我們去看看熱鬧。”邊說邊帶頭答允了太監的傳話,邊帶者古浩然和蝶衣就朝皇宮而去,古震等見兩人有古離撐腰,當下分頭行事。
離宮,三公主住的地方,古浩然等三人到了的時候,只見太監,宮女,太醫,等等樣人都聚集在這裏,各人行色慌張,滿臉止不住的焦急和惶恐,離宮宮殿內室不時傳來的怒吼聲,讓所有人更加的驚恐。
古離當先進入三公主的內殿,由於他是后妃的妃位,所以倒與三公主的地方不相沖,三人進的內殿見明皇滿臉的焦急,正急急的在宮殿裏踱步,一見三人到來不由壓了壓臉上的神色,迎了上來。
“明皇,這是怎麼回事情?為什麼一大早就聽說三公主病危,這可急死本君了,現在可好了點了?”古離一副擔憂的樣子焦慮的迎上明皇。
明皇嘆了一口氣搖頭道:“本皇也不知道,本來以為是嚇住了緩一緩就好了,哪里知道半夜人就糊塗起來,盡說一些糊塗話,怎麼叫也叫不醒,叫醒了也只會哭著說害怕,整個人連一點神韻都沒有了,再這麼下去人怎麼支撐的住。”
古離滿臉擔憂的點點頭道:“那可怎麼是好?要知道三公主還這麼年幼,要是真的留點什麼不好的地方那怎麼好?太醫是怎麼說的?可有救治的辦法?”
明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搖頭道:“本皇也是這麼擔心的,要知道她才十幾歲啊,若這樣的感覺一輩子伴隨著她,本皇不敢想象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光景。至於這救治,這些太醫全是廢物,沒有人能給本皇一個具體的答復,都說什麼心病尚需心藥醫,這個什麼跟什麼。”說罷淡淡的掃了一眼一直沒有說話的蝶衣,蝶衣冷著個臉好像沒有聽見似的,半點其他表情都欠奉。
古離恩了一聲嘆了口氣,一臉不忍的道:“明皇不必擔心,三公主吉人天相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明皇點了點頭後,方朝古離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古浩然和蝶衣看去,古浩然一直維持著臉上的關心神態,此時見明皇看過來方恭敬的道:“三公主殿下定然會沒有事情的,有明皇的龍氣壓制住一切的妖魔鬼怪,病情痊愈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明皇恩了一聲看了眼蝶衣後朝古浩然道:“本皇也是如此期望,本皇想來三公主一直與你交好,自從你來了後與她見面的時機良多,交情顯然也比較好,所以也將想著讓你們去看看小三,或許她看見你們這樣的好朋友,會馬上好起來也說不定。”那好朋友三字咬音特別的重。
古浩然滿臉關心的點點頭道:“這是應該的,要能讓三公主好起來,這也是浩然的榮幸,那我們先去看望一下三公主殿下。”
明皇掃了眼面露關心和麵無表情的古浩然和蝶衣兩人,半響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去看看也好。”當下古浩然微微躬身後,拉著蝶衣隨著侍女朝三公主的內室走去。
“不要,不要,你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啊,別殺我,我不想死。”
“嗚嗚,我害怕,我不想死。”
一進內室就聽見驚恐的叫聲淒厲的吼叫著,那聲音已經沙啞,流露著說不盡的恐懼和害怕。
古浩然側頭看了蝶衣一眼,緊緊握了握蝶衣的手就朝床邊走去,只見三公主依舊是昨日那一身睡在檀木床上,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什麼形體的變化,但是那雙眼睛卻讓人無法逼視,那深深陷下去的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床頂,裏面盛滿了驚恐,蒼白的臉頰讓人無法不想起形容枯瘦的言辭,雖然她並沒有太大的表面變化,乾裂的雙唇雖然有水的潤澤,但卻無力挽回它原本的模樣。
古浩然上前一步站在三公主的床頭上,低聲朝三公主道:“三公主殿下,三公主殿下,古浩然和蝶衣來看你了。”
三公主眼珠轉也沒轉定定的望著床頂,嘴裏依舊像剛才一般呼叫著,古浩然不由挑了挑眉繼續道:“三公主殿下,你覺得怎麼樣?還認識我嗎?”邊說邊微微搖了搖三公主的肩頭。
三公主受到外力的推動後,微微轉眼看向古浩然,古浩然詫異的回頭看了眼蝶衣,本來以為這個三公主會什麼也不知道,沒想到居然還有反應,蝶衣回了他一眼,無聲的傳遞著眼底的消息。
三公主注視著古浩然半響,突然眼珠一轉迅速揚起身撲向古浩然,一邊劇烈的哭泣道:“我怕,古浩然,我怕。”
古浩然不由僵直在那裏側頭看著蝶衣,這三公主的反應怎麼這麼一回事情?蝶衣冷漠的站在古浩然的身後,嘴角勾勒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古浩然微微僵著臉尷尬的安慰道:“沒事,沒事,別怕。”
三公主不停的搖著頭哭泣道:“她要殺我,她要殺我,別殺我,我要死了,已經死了。”
古浩然輕聲道:“誰也不會殺你,你是金枝玉葉誰敢殺你,你若已經死了那你還怎麼會說話?”
三公主頓時呆滯的看著古浩然,一時間沒有停止過的哭泣聲戛然而止,整個內室一瞬間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外間的明皇和古離聽的裏面不一樣的動靜,不由都齊齊搶了進來。
明皇一見三公主盯著古浩然不再哭泣,頓時輕呼了一口氣略微歡喜道:“看來小三果然還是認識浩然的,本皇……”話還沒有說完,三公主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來後,徒然一聲尖叫無比驚恐的吼道:“是他要殺我,是他要殺我。”
一瞬間的寂靜後,明皇臉色無比難看的注視著驚恐不已的三公主,見其哭叫不停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滿臉的憂色,古離看著眼裏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可怎麼是好?”
古浩然見明皇半響不說話,不由朝蝶衣看了一眼後朝三公主道:“別哭,那是你的父皇怎麼會殺公主殿下?你的父皇疼愛公主殿下還來不及,絕對不會殺你的。”
三公主越來越驚恐的哭叫道:“不,不,就是他,就是他,他要殺我,要殺我。”
看著眾人滿臉的無奈和明皇眼中的疼惜,蝶衣緩緩的走上前去摸著三公主的額頭,冷冷的道:“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在蝶衣冷烈無情的聲音中,三公主突然安靜了下來,一臉懵懂的看著蝶衣,雙眼也有了些微的神采。
明皇一直看著古浩然和蝶衣的動作,此時見蝶衣一吼之後三公主的神態完全變化,隱隱有原來的樣子,明皇眼中淩厲的光芒一閃,定定的注視著蝶衣沒有說話。
三公主眨著眼看著蝶衣,再看了看一旁站著的古浩然,半響突然狠狠的一轉頭朝明皇道:“父皇,她怎麼會在我的宮殿裏?我這宮裏什麼時候閑雜人等都可以進來了?”刁蠻的性子突然又出現出來。
明皇雙眼光芒一閃喜上眉梢的道:“三兒,你認識父皇了?”
三公主一臉不解的道:“兒臣怎麼會不認識父皇?父皇你這是怎麼了?”
明皇聽三公主這麼一說,頓時兩步並作三步沖上前去把三公主擁抱在懷中,一聲聲的叫好和安慰著他心愛的女兒。
古離對著古浩然和蝶衣使了個眼色,兩人意會的朝他走過來,古離輕笑著道:“既然三公主已經恢復過來,那我等就先行離開了。”明皇背對著三人連連點頭答允。
古離笑容滿面的領著古浩然和蝶衣朝外走去,古浩然摟住蝶衣的腰帶著淡淡的算計的笑容,側頭對著蝶衣眨眼,蝶衣傾過頭去看了古浩然一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秋衡君,快請留步,快請留步。”古離等剛剛走出離宮,身後匆忙的叫喚一聲比一聲急的趕上前來。
古離一臉優雅笑容的朝急忙跑來的太監道:“怎麼了,吳公公有什麼事情?這麼急是趕來做什麼?”
來人,也就是影束的太監總管,一邊喘氣一邊急忙道:“秋衡君,真不好意思,我皇請秋衡君三人再回轉離宮一趟,還請秋衡君行個方便,與老奴再回去一趟。”
古離露出驚訝的神色道:“這是怎麼了?吳公公,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吳公公哀嘆一聲悲切的道:“老奴也不瞞秋衡君,剛才三位走的時候三公主殿下還好好的,可是三位一走三公主就又變成先前的樣子,這可怎麼是的好?我可憐的三公主啊,所以我皇請三位再度回轉一下,可能這位夫人會對三公主的病情有些幫助。”
古離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是責無旁貸了。”說罷笑看了古浩然和蝶衣一眼,當先又朝離宮走去,古浩然略微諷刺的一笑,摟著蝶衣再度朝離宮走去。
“蝶衣,你來幫本皇好好看看我的三公主。”明皇見三人回轉,不由皺緊了眉頭看著蝶衣道。
蝶衣一臉冷漠道:“我可不是大夫,對三公主的病症無能為力。”
明皇雙眸中閃過一絲銳利,抬眼緊緊的盯著蝶衣,蝶衣面無表情的與之對視,一點躲閃回避的姿態都沒有,半響明皇冷冷的掃了三人一眼,起身放開三公主的手朝三人道:“跟本皇來。”
四人走出三公主不停叫囂的內室,明皇屏退左右看著古離淡淡的道:“說吧,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秋衡君是明白人,本皇也不是糊塗人,本皇的三兒遭遇如此凶險的病症,本皇實在是心疼,若有人能夠醫治好我的小三兒,本皇能答應的就絕對不會拒絕。”
古離也是聰明人,見明皇問的如此直接,這可萬萬不能這麼直接的,那就表明是敲詐,一個皇帝怎麼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別今天得了一個保護傘,明日卻得罪了一個大仇家,而且這個時候就算主動權握在自己等的手裏,也會被明皇消磨掉,這些事情他可懂的很,當下微微一笑道:“三公主洪福齊天,定然能夠逢凶化吉的,明皇實在不用太過擔心。”嘴裏說著謙和的話語,古離卻一點也不提醫治的事情。
明皇掃了一眼古離。見其笑容滿面一點其他的意思也不表露,再看看他身旁的古浩然和蝶衣兩個,見兩人一個表面恭敬有禮的淡笑著,一個冷面冷清的應對著,一向謀略過人的明皇在三人身上都看不見任何有圖謀的算計,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此時內室裏突然一陣喧鬧,吳公公匆忙跑出來向著明皇道:“皇上,三公主她……她……”
“慌什麼,慢慢說。”明皇臉色一沈怒聲訓斥著他的大內總管。
吳公公定了定神一邊連聲答應,一邊急急的道:“回皇上,三公主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拿刀要對自己動手,嘴裏還說她自己……自己已經死了,不應該再在這裏。”
明皇一聽頓時側頭狠狠的掃了蝶衣一眼,不再有溫和的表情,眼中射出從來沒有的厲色,冷聲對著吳公公道:“把她給我按好了,要是傷害到一點,你們就提頭來見。”吳公公忙連連應允,又再度跑了進去。
古浩然看了一眼臉色極度難看的明皇,覺得此時時機算到了,當下帶著淡淡的關心開口道:“這可怎麼是好?三公主金枝玉葉哪里受的住如此的折磨,我看三公主這病主要是心理作用,太醫們也許起不來多大的作用,不若找找那些民間的奇人異人,說不定還有效果。”只字不提任何事情也不說他們有什麼辦法,反而給遠遠的推了出去。
明皇看著古浩然分外真誠的神態,雙目神色些微的變化後,突然眉目一轉淡淡的笑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在高位上坐下,示意古離古浩然蝶衣等三人一起坐下後,明皇一臉憂傷的嘆了一口氣道:“本皇這三公主是本皇最寵愛的妃子所生,只是可惜她母妃離開的早,本皇未免多寵愛了小三一些,到養成了今日她刁蠻驕縱的性格。”
古離微微一笑道:“這算什麼驕縱,再說皇家的公主有點性格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若同民間的女子一般模樣,那又顯不出皇家女子的高貴和特別了,三公主我看來倒是很好,哪有什麼刁蠻,明皇這是言重了。”
古浩然聽著古離的話語,見其面上顯露的不以為然,但是以他對古離的瞭解,古離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女子,更何況她還不知好歹的輕視古家的人,古離這話明擺著就是落井下石了。
明皇微微搖了搖頭道:“秋衡君不用安慰本皇,我的女兒是什麼性格,本皇還是知道的,驕縱些刁蠻點雖然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暗裏得罪了她不該得罪的人,這就不是好事了,這天下之大能人輩出,何況有些時候有些異人,並不是說你是公主就會對你另眼相看,自己吃了虧又得罪了別人,這才是本皇所擔心的。”說罷掃了古浩然一眼。
古浩然見明皇看向他,當下保持著恭敬的形態道:“明皇這話說的甚是有理,天下之大,人數之多,有些不世出的人確實有我們無法想象的能耐,不過三公主殿下洪福齊天,明皇不用太過擔心。”
明皇嘆了一口氣道:“這說起來也是本皇的不是,太過慣著這女兒了,本來若有人讓她吃點苦頭受點教訓也是好處,本皇也會很高興,可現今這副模樣未免就太讓本皇擔心了,小三這樣子實在讓本皇心疼啊。”
古離聞言微微一笑道:“明皇果然大人大量。”


第一百零七章 算計
明皇這話擺明瞭是對三公主所得罪的人道歉,大家自然都明白明皇指的是什麼人,這下古家面子明裏暗裏都有了,古浩然不由輕輕握了握蝶衣的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三公主對蝶衣語出不馴這廂有明皇暗裏的賠禮,一切也都夠本了。
明皇苦澀的一笑後又接著道:“若我這女兒能好起來,本皇一定好好教導她為人處事之道,不得再讓她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這麼大的女子也該知道個理長理短了,就怕她再也好不起來了。”
古離聽明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由淡笑道:“明皇這說的是什麼話,三公主本君怎麼看怎麼是長命百歲的命格,明皇你這是多慮了,說不定過不了幾天,三公主自然就好了。”
明皇聽得古離這麼一說,突然眼中冒出喜悅的光芒立時道:“秋衡君這麼說是有辦法醫治好小三了?那好,有秋衡君這句話,本皇就放心了,本皇的三兒就交給秋衡君醫治了。”
古離本來是安慰他的話,聽明皇突然這樣一說,不由微微挑了挑眉頭後突然也呵呵笑起來,搖頭朝明皇道:“明皇你這是為難我啊,要是我不能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明艷如初的三公主,那我還脫不了手了。”
明皇哈哈大笑道:“秋衡君這麼有能耐的人若不能讓我的三公主好起來,本皇相信也就沒有人能夠讓她好起來了,把小三交給你本皇放心,我看就這麼定了,馬上就把小三送到你居住的皇家別苑裏去調養,我想秋衡君一定會想方設法醫治我的小三的,有你這樣的大能人,本皇就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那開懷大笑的聲音和精神奕奕的面容,一點也找不到剛才那副悲切擔心的神態,好像一切都雨過天晴似的。
古離好似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明皇這可是要我竭盡全力了,也罷,也罷,我就拼著這條老命應承下來,既然明皇這麼相信我,我少不得也不能辜負了明皇,不過我也不敢說我有必定的把握,若不能徹底醫治好三公主明皇可不要怪我辦事不利啊。”
明皇笑著看了眼古離和古浩然等三人,語重心長的道:“本皇絕對不干涉秋衡君你的醫治過程,我的小三直接交給你了,至於你需要什麼或要什麼人幫忙,本皇這裏絕對沒有意見,只有醫治的藥物和代價不太過重,本皇只要最後見到一個安然無恙的小三就好。”
一旁的古浩然和蝶衣聽見兩人此時的對話,對視一眼後都暗暗的笑了起來。這明裏是明皇強制古離醫治三公主,實則是把三公主作為人質壓在了自己等手中,而且剛才的話暗地裏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只要古家要求的不是太重,所作所為不會太離譜,他都不會干涉,不過代價就是要一個完整如初的三公主,這一個重量級的幫手,此時是得到了。
古離優雅的一笑道:“既然如此有明皇的大力支持,我想三公主的病情一定很快就會好轉的,那,現在我們就不打擾明皇了,三公主的病情需要盡快的醫治,否則以後落下病根可不是好事情。”
明皇點點頭站起身道:“如此甚好,一切就煩勞秋衡君多費心了。”古離禮貌回應後,幾人與宮中的太監一起帶著三公主回了皇家別苑。
待三人離開離宮後,一直在內室的吳公公微微皺眉的看著明皇道:“皇上,就這麼肯定秋衡君一定能醫治三公主殿下嗎?”
明皇站在宮門口望著幾人離去的道路,淡淡的道:“本皇要是看不出來問題出在誰身上,這個皇帝也就不必要再當了。”
吳公公頓時擔心的道:“既然皇上知道是秋衡君他們動的手,那何必把三公主殿下再交到他們手裏,若是有個萬一那怎麼是好?”
明皇眼裏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緩緩的道:“這都是她自找的,我影束多少男子她看不上,偏偏看上只見過一面的古浩然,這下子好了,他的妻子又不是個吃素的人,她怎麼應付的了這麼厲害的女人,這次是狠狠的吃了大虧了。”
吳公公聽明皇這麼一說當下點了點頭道:“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強悍,昨日回來後聽說許多郡王,駙馬等去觀看了比賽的人都不舒服,有些夫人,郡主,公主的還開始生起病來,那樣恐怖的手段老奴這麼多年,也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女人三公主確實應付不了啊。”
吳公公一口氣說到這頓了頓又接著道:“可是就為了這些,就讓三公主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古家人也太囂張了,要知道他們現在還是來我影束逃難的,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敢於我們作對,秋衡君難道也不知道其中厲害?”
明皇聽到這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半響老神在在的道:“好手段,好謀略啊,一石二鳥,難怪本皇見那麼高傲性子的古浩然,被這個叫蝶衣的壓得死死的,這樣的女人世間罕見。”
吳公公那是從小伺候大明皇的,明皇的想法他也是知道個八九不離十,雙眼微微一轉後頓時明白過來,不由睜大眼睛道:“皇上,這不就是明擺著要皇上站在他古家的一方嗎?好陰狠的手段。”
明皇淡淡笑道:“本想等他們與右相鬥個兩敗俱傷後,本皇再來揀這個好事,沒想到這古家人能把生意做的這麼大,能把聖天攪的這麼天地變色,自然也有他們的本事,本皇雖然沒有把他們想簡單,但也沒有想到多厲害,這次居然也栽在他們手裏了,嘿嘿,有本事,有本事啊。”
吳公公不由微微咬牙道:“那麼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
明皇嘿嘿笑了兩聲緩緩搖搖頭道:“小三已經握在他們手裏,還談什麼放棄不放棄,本皇本來也不過是想能的就得,不能得也就算了,雖然他古家家大業大,不過我影束王室也不把他們那點放在眼裏,若要拿我的小三換這份錦上添花的東西,本皇反倒覺得完全不值得了,畢竟那些是死物,本皇已經夠多了,而小三本皇只有一個。”
吳公公聽明皇這麼一說,不由連連點頭,半響後突然又皺眉道:“三公主絕對比那些金錢重要,不過,皇上,聖天已經亂了,若是我們能夠現在控制住古家擁有的一切,那聖天那邊不是也能輕易攻取,若能趁亂得到聖天,這可是影束祖祖輩輩人的心願啊。”
明皇哈哈大笑道:“小吳子啊,這些本皇何嘗沒有想過,若是拿小三來換整個聖天王朝,本皇就算再痛本皇也能捨得下,可是你有沒有細細想過,聖天雖然目前亂了,整個經濟倒退回三十年前,各地的起義也不斷,皇室也出現了分庭抗禮的一面,可是它的內亂不足以誤國。
古離等若回去那是可以輕易控制局面,那是因為他們是聖天人,若我們侵入那就算是入侵,聖天人可以允許任何的內亂,但是在關鍵時候絕對會全民一起對抗入侵的我們,以前的歷史上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可每每慘痛教訓我們不能視為其無能。
更何況我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本皇也沒想到那個女皇居然如此無能,會把權利看的比王朝還重要,要是沒有了王朝她又何談什麼權力,若古家全拋的時候我們趁勢跟進,大亂的聖天很難說不會落入我們的手裏,現在則驚慌已過,時機已經失,一個古家可以動亂整個聖天,但是他們無法撼動聖天的根基,這個想法沒有可以支撐的落點。”
吳公公聽明皇分析的這麼透徹,不由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可惜了,那難道就這麼算了不說,還要幫助他們對付右相他們,再怎麼說右相也是我影束的丞相,哪能讓他們就這麼扳倒了?”
明皇伸手摸了摸眉心,嘴角緩緩流露出一絲老狐狸般的笑容,低低的道:“右相狼子野心,取古家的財力要做什麼,本皇難道不清楚,既然他這麼不滿他的位置,那麼借別人的手給他換一個,本皇也沒有什麼意見。”
吳公公先是詫異的看了明皇一眼,沈思了半響後突然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這個右相還是這麼不知足啊,要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過問罷了,他還真以為皇上是無能的君上了,唉,既然左相一個人扳不倒他,那就讓古家幫他使一把力吧。皇上算的還真是精。”
明皇和藹的一笑道:“本皇可沒有算什麼,本皇只是對一個毒瘤的發展置之不理罷了,古家既然動了本皇的人,那就為本皇做些實在的事情,要不把我影束的事情幫本皇安排好,他們就別想回聖天去鞏固地位。”說罷明皇和吳公公相視而笑。
吳公公邊笑邊低聲的道:“何況以後在聖天有了古家這門交情,就算我們不能真正的入侵聖天,不過經濟入侵也是完全水到渠成了。”明皇頓時哈哈大笑,不動古家除了上述的理由外,還有一點就是動了他們,比以後得到的利益少得多,在影束王室看來,這樣的事情實在不是太划算,這也就定成了今日這麼順利的同盟之約,而這一場交鋒已經說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了。
再說古浩然等三人帶著三公主回到皇家別苑後,古震等一見到被帶回來的三公主,頓時都輕笑起來,這所代表的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浩然,這下你不用煩惱了。”古浩影等見三公主從進入了皇家別苑,所有她的侍從都離開之後,頓時安靜至極的待在蝶衣的身後,無神的雙眼愣愣的注視著一個方向,哪有皇宮中的那副景象。
最是心軟的二嫂青柔看了看無神的三公主,不由有點不忍的對蝶衣道:“蝶衣,她以後就這個樣子了嗎?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蝶衣看了一眼面露不忍的青柔,淡淡的道:“不會,等這件事情過去,她會像平日一樣,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她都不會有記憶,她的人生不會因為這場事情發生任何的改變。”雖然這個刁蠻的三公主讓她看著不爽,不過並沒有嚴重的要禍害她的一生,教訓是要教訓,不過適可而止就行了。
幾個面色有點不忍的女眷聽蝶衣這麼一說,不由都長長出了一口氣,古浩然笑看著幾人摟著蝶衣道:“我的蝶衣知道分寸,她做事情我絕對放心,她有她做人做事的准則。”古浩揚等見古浩然這麼當面稱贊蝶衣,不由都齊齊開始與古浩然玩笑起來。
古離淡笑著看著眾人挑眉道:“別高興的太早,解決了一個大頭,後面還有很多小尾巴,尾巴們怎麼樣你們還不快快報上來。”
古浩影等聽古離說的好笑,不由都邊笑邊聚集了過來,古震一直以比較平靜的面容看著大家,此時見只剩下古浩然等幾個人,方沈穩的道:“明皇那裏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古浩然正了正顏色點了點頭道:“不會出問題,一是有三公主在我們手裏,明皇以愛女之深應該不會動手。
二則是若端了我們全家,右相,東楚君的利益會很大,但是對明皇來說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情,以一個商人皇室來說,追求最大的利益,永遠大過一時所得,我相信明皇會使一個很成功的商人皇帝,所以,目前我們不用擔心他在背後對我們下冷手,只需要擔心他會開出什麼樣的價碼。”
古離挑眉笑道:“說的不錯,明皇有什麼算計我也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既然目前大家心照不宣,那麼就趁著這時候有人暗中明裏的支援,把我們想做的,能做的,一起做個乾淨。”
古浩然頓時笑起來道:“狐狸與狐狸爭,那就要看看哪只狐狸老謀深算了。”古浩影等聽古浩然這麼一說,頓時都望著古離笑起來。
古離挑眉笑看著古浩然緩緩的道:“看你好像很閑啊,本來給你應付三公主的任務,現在有蝶衣給你解決了,你就自己看著要領什麼任務,別等我來給你安排,否則……”
古浩然聽著古離威脅味極重的話語,不由一臉笑容的拉過蝶衣靠在身上,笑瞇瞇的道:“蝶衣,小叔欺負人,給我收拾他。”
古離頓時瞇起雙眼看著古浩然道:“小六,別以為有了靠山我就怕你,右相那邊要一處與藩王通藩的罪証,才能給他致命的一擊,本來是交給浩遠去辦的,現在你給我去取回來,要是取不會來,你就別回來了。”
古浩影等頓時哈哈大笑,古浩然一臉可憐的朝蝶衣道:“小叔欺負我,蝶衣,你要為你丈夫我討個公道,他居然要把我遣送去里郡,那麼危險不說,要那麼多日不能見到你,這可不行。”話裏雖然滿是抱怨,可神情和語氣都不是那麼回事情。
蝶衣還沒有答話,一旁的古浩名一臉同情的朝古離道:“小叔,瞧瞧你也太殘忍了,別小六才新婚不久就讓他們夫妻分離,你這不是要小六相思成疾嗎?我可憐的小六,要是想蝶衣想出病來怎麼辦?要是遇上敵人沒有蝶衣在場怎麼辦?啊,小叔,你太殘忍了。”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頓時引的古浩影等哈哈大笑,一臉戲謔的望著咬牙切齒的古浩然。


第一百零八章 喬裝
古離接過古浩名的話點點頭,一本正經的上下打量了古浩然一番後道:“說的也是,我家小六要是離了蝶衣這怎麼得了,啊,我都不知道小六原來的十八年是怎麼過的,你們說說以前他是不是夢遊的過了十八年?”頓時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連蝶衣也淡淡的笑看著古浩然。
古浩然伸手捏了捏蝶衣的臉頰,摟過來親了一口後,轉頭對著古離道:“你少離間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我就夢遊了十八年怎麼了?我就離不開蝶衣了,哼,就讓你羨慕去。”
古震見幾個人鬥起了嘴,不由無語的搖搖頭道:“好了,就小六去吧,影束他最熟悉,小六,記著,里郡的蜀王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右相這邊這幾日我們都去探查過了,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只有去看看那邊有什麼把柄,相當危險,小六,自己當心。”
由於影束的朝廷和藩王各掌一脈,所以朝廷中的忠臣都不能與藩王通藩,要是通藩則是殺頭滅門的大罪,所以可以想象這樣機密的事情,要古浩然去揪出他們的尾巴,那有多困難,其危險有多高。
古震話一說完古浩遠直接接過話道:“我去,小六是我們古家的現任當家,他必須居中策應所有的事情,何況蜀王既然與右相聯手,那浩然肯定也在他的狩獵範圍內,暴露的可能性太大,我沒有來過影束,謀面的機會絕對比小六來的少,而且我的功夫比小六高,若事情敗露自保的機會也比他大。”
古浩遠話音還未落,古浩然頓時不正經的臉色一變,皺眉道:“二哥,我比你熟悉影束的多,你少跟我爭,現在爹和小叔都在這裏,居中策應有的是人,而且蝶衣也在這裏,消息的靈通性也不會出現障礙,再說蜀王我見過一次,那個人心機謀算很重,我曾經聽過,他所住的地方機關重重,你不熟悉的話只可能有去無回,你不行,去了一定出不來。”
古浩然瞪著古浩遠才把話說完,古浩清頓時沈著一張臉道:“二哥和小六都別爭,小六不說我們還不知道這個蜀王的住所這麼詭異,既然這樣,我去,我的功夫怎麼樣,你們心裏都明白,機會怎麼也比你們高。”說罷古浩清冷眼緊緊的掃了古浩然等幾兄弟幾眼,雖然古浩影,古浩名等功夫都很高,平時也愛說他們的功夫是古家最高的,可是大家心裏都有數,真正高強的是這個一向沈默少言的古浩清。
古浩清這話這麼一說,本來聽著不妥都想爭著去的古浩揚等人都啞了下來,古浩清的功夫是最高,可是並不代表就有好處,但是確實自保的機會會比幾兄弟都高,古浩遠等頓時面面相覷卻不知道怎麼反駁。
古浩然微微一挑眉什麼話也沒說,突然單手一動,作手刀就朝古浩清攻過去,古浩清一個側身避過古浩然的手刀,冷冷的道:“小六,你不是我的對手。”
古浩然一個翻躍懸空朝古浩清踢去,一邊淡淡的道:“四哥,萬事沒有絕對,我們比過才知道。”
古浩清雙手快速揮動擋開古浩然接連的幾腳,一伸手取過身旁徐敏遞過來的長劍,虛空一挑就向古浩然刺去,四嫂徐敏微笑著道:“小六。別爭了,你四哥不會手下留情的。”
古浩然一聲長笑單手在腰間一按,軟劍快速握在手上接過古浩清迎面的幾劍,笑道:“四哥,看清楚了。”話音一落,身法突然一變,手中軟劍突然剛硬如刀,一劍快勝一劍以古浩清等絕對想不到的力量和速度朝他刺去。
古浩清一見下頓時大吃一驚,只聽見幾聲清脆的砰砰長劍相交的聲音,古浩然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騰身在空中連連幾下腳都不粘地翻騰,手腕一沈劍花幾朵,在讓人目不暇接的空隙中,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刺向了古浩清。
碰,只聽見一聲兵器交加的大響,古浩清連連退了幾步,待站定身形後,古浩然的軟劍已經架在了他的頸項間,古浩清不由怔怔的看著一臉笑容的古浩然,這才幾招就打敗了自己。
沈默,一瞬間所有人都沈默了,古浩揚等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勝利的古浩然,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這個一直認為最弱的小弟,真實面容是這麼強悍。
古浩然收回手中的軟劍,見大家都震撼的看著他,不由笑著看著眾人道:“誰還跟我爭?”邊說朝蝶衣走過去。
蝶衣掃了古浩然一眼淡淡的道:“退步。”
古浩然頓時一臉苦笑的道:“那是沒出全力好不好,哪里是退步。”知道蝶衣是用在情島時候的手段在做比較,那是拼命怎麼能跟這樣的友誼比試做比較,古浩然不由苦笑著摟過蝶衣。
古浩揚一臉震驚的道:“小六,這就是你的真實本事?居然還沒有用全力,你什麼時候功夫居然有這麼高?”
古浩然笑著道:“自家兄弟何必要較真。”卻沒有說也有這個三公主選夫婿的作用在裏面。
古浩影難以置信的看著古浩然道:“你小子藏的也太深了吧,居然強的這樣離譜,還一天到晚裝軟。”想著平日古浩然任由自己等奚落,從來沒有反抗和回嘴,古浩影目光有點複雜的看著古浩然。
古浩然一臉得意的道:“唉,本來就比哥哥們出彩了,要是再把你們的風頭都蓋過了,那我豈不會太不好意思了。”古浩然見古浩影等都太震撼了,不由開起玩笑調節氣氛來。
古離微微挑了挑眉掃了古浩然幾眼後,緩緩的道:“小六,看來你是真的愛蝶衣。”
古震等聽見不由都點了點頭,以前以為古浩然功夫不行,所以會被蝶衣這麼壓住,而現在這麼看來,若不是古浩然自己甘心,蝶衣再出色也只能跟他平分秋色罷了,哪里會出現今天一面倒的局面。
古浩然聽古離這麼一說,不由擁緊了蝶衣,笑瞇瞇的親了親蝶衣後道:“我的妻子我不愛誰愛?我不疼誰疼?我又不與她打架,要表露那麼高的功夫做什麼?”
古浩名此時回過神來搖搖頭道:“原來看似最弱的人,實則才是最強悍的人,小六,你可隱瞞的我們好啊,往日白白看了我們許多笑話是不是?”
回過神來,古浩名雖然驚訝,不過對象既然是古浩然,那驚喜的感覺比驚訝還要更多,畢竟,往日古浩然武功低微始終是他們的心頭憂患,自從看見蝶衣功夫高強,心中雖然也鬆了口氣,不過畢竟為古浩然受制一個女人感覺不太對,不過現在知道古浩然自身本領這麼高強,心中的喜悅慢慢溢了出來。
古浩然輕輕一笑道:“現在你們知道誰才是最強的了吧?還有沒有人要跟我爭,出來,我打斷他的腿,哼哼。”
古離和古震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同樣的意思,本來就決定是讓古浩然去,一是因為古浩然對影束比較熟悉,也認識所要面對的人物,心裏比較有個底;二是論心機,論算計,古浩揚等人都是個中高手,但是古浩然卻是高手中的高手,雖然年紀是最小,卻有不輸于古離的計算,這才是這次前去最關鍵的地方。
先前也因為古浩然功夫較弱,所以兩人都有點擔憂,現在一見古浩然居然強悍如斯,驚訝的同時也就更加堅定了兩人的想法。
當下古離恩了一聲後直接道:“那就這麼定了,小六去。”
古浩揚等沈默了一下也都齊齊沒有反對,這樣看來古浩然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蝶衣聽見此去如此危險,不由冷冷的道:“我與你同去。”
古浩然頓時手中加勁摟了摟蝶衣,笑容滿面的道:“別,你若去了那我就算擺平了一切,那也不顯我的本事,你可不能讓他們白看我啊。”邊說邊在蝶衣臉上印下一吻。
蝶衣見古浩然反對,不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古浩然眼中自信的光芒讓蝶衣與他對視半響後,微微皺眉緩緩的道:“自己小心。”
蝶衣心中明白古浩然不讓自己去,一是月堂就算有古震古離在,但她才是真正能夠指揮月堂一切的人;二是冬楚君那裏還要自己去應付,若自己把手中的事情放下陪他去,所有的進度和努力都會減慢,那一切事情就不好說了,這樣幾方同時努力,快速拿下面前的障礙就容易的多。蝶衣見古浩然堅持,暗中估算了一下古浩然的實力,均衡之下才終於點了這個頭。
古浩然見蝶衣點了頭,不由笑著道:“放心,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計議妥當,當下古震,古離,古浩揚等人按照商量好的安排,分頭行事而去,這影束看來會在很短的時間內變化了。
且說古浩然別了蝶衣等人後,一個人快馬加鞭的朝里郡趕去。這里郡在影束京城的東面,離京城一千里路途,佔地約有一萬平方公里左右,藩下面所屬的郡縣一共有七個,是影束所有藩地裏面最富庶的一個藩,也是最強威的藩,它的藩王是當今皇帝的叔叔,性格多疑善猜忌,攻於謀略機關,卻善於用人,甚是於性格相怪異的存在。
時機一晃而過,這日恰逢蜀王六十一歲壽誕,金碧輝煌的蜀王府裏外日頭未升開始,人流就沒有斷過,各地,各府,各郡來拜會的人,把一個諾大的蜀王府擠得快水泄不通了。
“快點,快點,前面要開宴了,你小子手腳動作快點,我們蜀王府可不養沒用的人,快點。”
“喔喔喔,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這一陣訓斥和忙亂的腳步聲後,紛亂的後院更加的忙碌和行跡匆匆了。
“新來的,過來把水挑滿了,奶奶的,一群王八羔子,用水這麼費也不知道省著點,現在這個時候誰還顧得著去挑水。”起先訓斥大家的聲音,在一片忙亂的聲音中又再度響起,而他訓斥的對象正是一個臉上有傷的年輕人。
年輕男人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一邊高聲答應,一邊快步就去幹這管事吩咐下來的事情,滿臉橫肉的管事見此點點頭道:“你們瞧瞧,這才是幹事的人,一個個白天黑夜的只知道偷尖耍滑,王府簡直就是白養了你們這些蛀蟲,再不用功我就把你們全部辭退了去,一群蠢貨。”
被罵的眾人一個個悶聲不說話,埋著頭努力的幹自己手中的活計,面上不敢對著管事的怎麼樣,暗裏卻把這個新來的又聽話又勤快的男子罵了個透,這不明擺著爭表現,惹眾怒,一個個背地裏眼光暗度,等管事的走了再來收拾這個不知道規矩的小子。
再說這臉上有傷的年輕人,挑著兩只木桶去井邊打水,這井並沒有打在後院顯眼處,與眾人做事的地方還有一點距離,所以這也是眾人為什麼不想去取水的原因了,這年輕人在挑滿兩桶水後,幾個轉彎就不知道該往哪里走了,當下就挑著一桶水晃蕩起來。
“喂喂喂,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做什麼?”年輕男子晃蕩了半天後,在極為華麗與後院有天差地別的地方被一些凶神惡煞給叫住。
年輕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臉惶恐點頭哈腰的道:“這兩位大哥,我是後院廚房做事的,管事的剛才叫我去挑水,可我又新來的沒幾天,這轉著轉著就找不到路了,還請兩位大哥給小弟指點一下道路,若我再不回去,管事的肯定又要罵我了。”邊說邊更加急得一頭大汗。
兩個護院一類的人物,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半響其中一個一臉鄙夷的道:“沒用的東西,後院的閑雜人等也敢跑到這裏來,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迷路,迷路也敢迷到主宅來了,快給老子滾,這裏也是你這種下等人能夠來的?滾。”邊說邊一腳踢出,把年輕人奮力擔著的兩桶水,統統給踢翻在地上。
年輕人誠惶誠恐的連連道歉道:“是小弟的不是,是小弟的不是,我這就走,這就走。”說罷,忙撲到地上揀起兩只水桶,臉上極是驚恐的看也不敢看兩人就往旁邊跑。
“混蛋,你給老子看路,那地方也是你能去的,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還不給我從什麼地方來,滾回什麼地方去。”那開口說話的凶惡男子,見這年輕人往另一條路走去,忙一伸手提過年輕人就狠狠的朝旁邊扔去,嘴裏更是一些恐嚇和不乾淨的話。
年輕人從地上撐起來,一邊摸著受傷的屁股,一邊慌忙去揀滾出多遠的木桶,臉上又驚又怕連連的道:“那,那我要走哪條路才能回去?這院子裏這麼多條路,哪一條才是回後院的啊?”眼前分向幾個方向的幾條路,讓年輕人眼花的完全不知道走哪里是好。
一直沒有開口注視著年輕男子的另一個護院,此時方冷冷的指著其中一條路開口道:“走這條退回去,不知道就問人,如果再發現你出現在這些地方,把你剁了拿出去餵狗,還不快滾。”
年輕人頓時害怕的話都不敢說了,抓起兩只木桶前腳打後腳的,就朝著這男子指的道路跑了起來,那凶惡的護院見年輕人這麼懼怕,狼狽,不由在年輕人的身後哈哈大笑起來。
跑過一個轉彎處,年輕男子才滿臉驚恐的長長吐了一口氣,看了眼挑著的木桶裏一滴水也沒有,年輕人不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而低下的頭那雙剛才還驚恐木訥的雙眼,此時卻閃著清亮的光芒。
年輕男子站定腳步,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這清新的空氣,一邊回過身去打量著身後剛剛經過的地方,只見這裏看似沒有人煙,只有什麼亭台樓閣雕樑畫棟,但是在不經意間就會出現護院,就如剛才根本沒有看見有人,但是一個轉身人就已經在身邊,讓人防不勝防。
而行徑的道路錯綜複雜,雖然表面上看去只有一條道路,但走著走著就會出現很多條分叉的道路,每一條看上去都是大道一條,引得人根本不知道走哪里的是好,而有些真正走上去待走過去後,才發現根本就是回到了原地,或者出現在剛才走動不遠的地方,根本找不到正確的道路。
年輕男子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嘴裏卻恨恨的怒道:“呸,有什麼大不了,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做到你這個位置呢,現在我就讓你們欺負我,看我以後做到比你們高的位置,那時候我才來好好欺負你們。”說罷,憤憤的轉身挑著木桶四下看了幾眼後突然哀號一聲道:“這到底走什麼地方才能回去啊,怎麼像個迷宮一樣,我不記得路了。”
“直走,前面五十米轉右。”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年輕人嚇了一跳,忙回身看過去,可哪里有什麼人影,年輕人頓時慌了,一邊驚恐的睜大眼,一邊一連串的道:“我的媽呀,怎麼沒有人,這,這,啊……”邊說邊挑起木桶腳不沾地的就朝前方勢如逃命的跑走。
而他身後一道暗門裏傳來撲哧一聲笑聲後,帶笑的道:“老三,這小子會不會是把你當鬼了,哈哈,可惜你還提醒他出去的道路,既然放他過去了,那又何必提醒他,王府不差一個挑水的下人。”
那先頭開口的聲音淡淡的接話道:“放他過去是因為搞不清楚他的來意,自然要防備著,指點他回去是搞清楚了他走到這裏來的原因,一個白癡而已,雖然王府是不缺一個挑水的下人,不過今天正好是王爺大壽的日子,多一個人幫手總比少一個人好,何況,今天不宜見血腥。”
那另一個人恩了一聲後道:“還是你想的周到。”說罷就再也沒有聲音傳出,這裏依舊恢復了剛才的寧靜。
那倉皇奔出的年輕人離開這段地界後,走到一空曠處,突然放慢腳下的腳步,嘴角勾勒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低低的自語道:“果然藏的有人,好一個陰險狡詐的蜀王,整個院落居然明崗暗崗的下了這麼多,要不是我以前在皇宮裏見過這樣的佈置,今天還真栽在這裏了。”說罷不由微微慎重的點了點頭。
而這時那雙神采過人的雙眼裏流露出的神色,令人分外的熟悉,哪里是他那平庸的有點醜惡的臉可以匹配的,此時就像漆黑的天幕中兩顆耀眼的星星,光華亂燦。不過光華只一顯後就收斂了起來,年輕男子再度抬頭的時候,已經還原起先前那一副惶恐無用的表情和氣質了,只見他一路小跑這朝指點的道路走去,臉上的神色又急又驚,整個一副害怕被責罵的下人標准形象。
這年輕男子是誰?這正是晝夜兼程跑到里郡的古浩然,古浩然在路上早就想好了一切應對的方法,再加上一進里郡就聽見蜀王的壽誕,這無疑是為他提供了最便捷的渠道和道路。
喬裝改變後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混進了戒備森嚴的蜀王府做下人,明裏挑水砍柴就一老實巴交的男子,暗裏踩點尋覓那是夜夜如此,雖然他也才來了一天時間,不過到真讓他摸著點路數,今天就是借著擔水來試試真假,果然此地暗藏玄機。
“你小子跑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這麼大半天都沒見人影,說,是不是偷懶去了,老子本來還說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是個手腳麻利的東西,原來是這麼一個懶惰的下賤人,看老子不好好教訓你,今天都敢偷懶,那還得了,想翻天了是不是?”古浩然前腳還沒有進後院,就被正在發怒的管事看見,一見之下頓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古浩然一頓臭罵。
古浩然滿臉懼意連連的道:“不是小的想偷懶,這個院子實在是道路太多了,小的有沒有見過多大的世面,這一走出去看哪里都是漂亮的沒有辦法比擬,都是一般模樣,小的分不清楚路途不知道怎麼走回來,小的不是故意想偷懶的。”古浩然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可現在時間和地盤都不允許,不由只有暗裏憋著氣,嘴裏,面上都小心翼翼的陪著小心。
那些本來就被這個管事教訓的窩了一肚子火的下人們,見此時本來被當作模範對象表揚的古浩然,這個時候被管事的罵的這麼慘,不由一個個都幸災樂禍的邊手上做事情,邊面上肚子裏笑得沒鼻子沒眼,嘴裏還無聲的也跟著咒罵著,樂的在一旁看好戲。
“大管事,這小子不知道好歹,居然敢拿這麼蹩腳的理由來搪塞大家,明顯是沒有把你看在眼裏,而且也辜負了大管事對他的信任,這小子實在是欠教訓。”一旁一個人點頭哈腰的對著那管事說道,一邊不懷好意的看著古浩然。
“迷路,哪個讓你不問清楚了再去?今天是什麼時候,你也敢給我迷路,害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裏等你一個人,你個蠢貨知不知道外面有多重要的事情在做,有多少客人等在那裏,是你能夠怠慢的了的嗎?媽的,我看不好好教訓一下你,讓你小子知道這王府的規矩,你還真當自己是大爺了。”管事的剛表揚了古浩然,此時就給他丟這麼大的面子,而且還被人這麼說,頓時心頭火氣,管他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反正耽擱就是不對,頓時抄起邊上的藤條就朝古浩然抽去。


第一百零九章 驚天內幕
古浩然一看頓時苦著一張臉急急的叫道:“沒有,大管事,小的沒有故意偷懶,小的是真的不認識路啊。”眼角見大管事根本不聽他說的這些,一臉怒氣的沖過來,古浩然不由一邊大叫一邊慌忙躲閃。
這慌忙間的一躲閃,一時間只聽見整個後院到處都是怒罵聲,本來一個個看好戲的人,現在都一邊跳腳一邊大聲的喝罵,而中央被眾人當作眾矢之的的古浩然,則一臉的震驚看著眾人。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這是今天我才穿的新衣服。”
“王八蛋,老子的鞋子,全濕了。”
“我的褲子,你小子給大爺賠。”
頃刻間本來還都在做事的眾人,都齊齊的跳起來怒罵著古浩然,一副要沖上來打架的樣式,原來,古浩然本來擔了兩桶水,他個嬌生慣養的天之驕子,什麼時候會什麼挑水劈柴的事情,現在為了能成功混進了做小廝,不由也只有咬著牙來做。
這能把這兩桶水挑著不倒,完全是靠自己過硬的臂力強行控制水桶的晃動,才能把它們挑過來,而一過來就被大管事追著的罵,肩上的水桶也還沒有放下,這滿後院的這麼一躲一追,古浩然肩上的水桶頓時傾瀉出來,把整個院子裏做事情的下人幾乎都被澆了個涼快。
“好你個小王八蛋,居然還敢對付本管事,年紀輕輕就這麼不服管教,以後那還得了,看本管事今天不收拾了你下來。”大管事見還沒追打上古浩然,反而被古浩然給淋了一身水,不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一臉凶神惡煞的就朝古浩然撲去。
古浩然此時忙放下肩頭的水桶,一臉的驚恐叫道:“大管事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道錯了,小的一定盡心竭力的為大管事辦事,大管事就饒過小的這一回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大管事冷哼了一聲怒聲道:“你個小王八蛋居然還敢躲,給我站住,好大的膽子,竟然不把本管事放在眼裏,看本管事今天打不死你。”邊叫囂著邊凶惡的追趕著古浩然。
古浩然沒有想到這個所謂的大管事,也就是後面廚房中最大的管事這麼蠻橫,也不管有理沒理的就對著下人動手,看來平日裏一定是蠻橫慣了的,再加上自己剛才讓他那麼丟面子,這番肯定討不了好的去。
本來委屈到這裏來做事,已經算是把原來沒有吃過的苦全吃了,就為了不被蜀王等高位的人發現,而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難度簡直比殺人還要讓他覺得可怖,本想自己為了得到情報委曲求全也就是了,沒想到這下人還真不好做,有理沒理都低人三分不說,別人還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若平日有人敢罵他一句王八蛋,就算他放過不理,自然也有人替他報復回去,可現在也只有先忍著再說,不料他忍讓著低頭俯首,這別人還變本加厲來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古浩然心中一動,面上雖然還驚恐的叫囂躲避著,暗裏卻已經下了蹶子。
只見古浩然在前方人群中穿梭著,一個個罵罵咧咧的下人們,見古浩然躲過來不由都明裏暗裏伸手朝他身上招呼,以解心中的憤怒,但是沒有想到古浩然從他們身邊過了後,大管事也正跟在他身後追擊,古浩然在他們手中也只是吃了一點小虧,可大管事手中的藤條就不看人了,見著古浩然的身影就抽過去,一時間只聽見哎呦之聲大做。
“哎呀,大管事你打錯人了,小的是張豹。”
“大管事,這小子在這裏,我替大管事你拉著,他居然敢躲實在是太不給大管事你面子了,小……哎呦,大管事你別打我啊,這小子在這裏啊。”
“別,別,大管事,哎呦,我的媽呀,他已經跑過去了。”
但見古浩然在人群中穿梭,見著身邊有人就朝那人身邊擠去,本來眾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注視這一切,有的要巴結這大管事的人,還動手拉扯住古浩然好讓大管事責打,可古浩然是什麼人,那一身功夫是這些一天天只會弄吃的,做飯,挑水,砍柴等人可比的,一個個簡直是小蝦和金龍的區別。
只見那些人眼看著大管事的藤條近了,手中拉扯住的古浩然突然一滑,丟了手不說反而在一股不知道怎麼的力量下,自己傾身去接過了大管事手中的藤條,幾個招呼這麼打下來,古浩然只見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一個個都跑到遠處躲著,再不敢來拉扯著他了。
古浩然暗裏一笑,嘴裏鬼哭狼嚎的叫的比誰都慘,腳下比誰都快的再度往人群集中的地方撲去,那些人見古浩然撲到,頓時如鳥獸一般四下奔逃,就像古浩然是瘟疫一般的唯恐避之不及。
古浩然心中暗笑,卻一個也不放過的帶著大管事往他們身邊繞,這蜀王府規矩也大,誰要是在做事的時候擅離職守,那麼後果不是打斷腿,就是攆出去永不錄用,蜀王府都不錄用了,其他還有什麼人敢錄用,這無疑使這些眼前的人就算再怕也不敢躲的太遠。
“哎呦,大管事,小的沒犯錯,你老人家別打我啊。”
大管事雖說不是百歲高齡,也算不上什麼年過半百,就這一天在油水最足的地方待著,雖然三四十歲的樣子也早已經油滿腸肥了,追著古浩然跑了一圈下來,早已經累的那是一個氣喘吁吁,眼中欲冒出火來,此時還聽的下什麼亂七八糟的其他聲音,聞言頓時怒吼道:“打了你就打了你,有什麼大不了的叫什麼叫,你的眼睛長在什麼地方,沒看見本管事在教訓人,自己往上撞什麼撞,累的本管事使力,本管事沒說累,你還叫什麼叫。”
“哎呀,大管事,這個是小的累著了大管事這一下,那小子已經跑到那邊去了,大管事你……”
“我的媽呀,大管事,這他已經早跑到那邊去了,我這手臂……”
“叫什麼叫,媽的,你們都是傻子啊,不知道給我把他捉住,一個個木頭一樣的呆在那裏,難怪我做管事,你們做下人,一點覺悟力都沒有,還不快點給我攔住他,要是再攔不住你們今天一個個都別想吃飯,媽的,一群蠢貨。”大管事眼見古浩然的身影就在前方那麼一寸兩寸的距離,可是就是趕不上不說,反而把自己累的夠嗆,實在氣死個人。
整個院子裏的下人早不知替古浩然挨了多少下,此時聽大管事這麼吩咐,頓時齊齊對視一眼後,二話不說就成包圍圈向古浩然堵截過去,古浩然眼中見此情況,心中暗笑腳下卻一刻也不停,順帶伴隨著驚恐的嚎叫。
“你小子囂張,今天本管事就要看看你小子能囂張到什麼份上,看本管事逮住你不叫你脫一層皮,本管事就不做這個管事的位置了,媽的,看老子不好好收拾你。”大管事見眾人形成的包圍圈已經把古浩然包在了裏面,頓時停下步伐一邊大聲的喘氣,一邊凶惡的指著古浩然叫囂著。
古浩然眼裏帶著戲謔的光彩,見大管事自己也站在包圍圈子裏,不由一邊驚恐的求饒道:“不要,求大管事放過小的吧,小的真的不是有心要耽誤大家的事情,大管事就饒過小的這一回吧。”
古浩然嘴上叫的凶,身形卻在包圍圈裏兜著圈子繞圈圈跑,大管事和眾人看見古浩然這副模樣,不由都囂張的哈哈大笑起來逼近。
“快點,給我把這小子壓住。”大管事眼見所有人已經把古浩然包在了近在咫尺的範圍,不由囂張之極的怒吼道。
“是。”眾多的答應聲響起的同時,眾下人同時出手朝古浩然按去,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聲響起後,眾人成寶塔狀態壓在地面上,爭先恐後的叫道:“大管事,小的已經把這小子按住了。”
“大管事,快,我已經把他捉在手裏了。”
“大管事,我把他壓在身子底下了,這回絕對不會讓他逃脫。”
“我壓著他了,快,揍死這小子。”
一時間表功的聲音此起彼伏,整個後院只聽見眾人表功的同時,拳頭揮舞的聲音也能夠清晰的聽見,那最底下的嚎叫聲和怒罵聲,被壓的一時間根本聽都聽不清楚,眾人也都根本有聽也當沒聽,因為古浩然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這廂先揍個半死出了口氣再說。
“你們這是幹什麼?這裏掌事的人呢?出來。”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話語裏滿是壓制的怒氣。
還在玩疊羅漢的眾人被這淩厲的吼聲一吼,同時怔了怔一抬頭見到來人後,頓時都慌張的齊齊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面上神色說不出的驚恐,好像來人很不得了似的。
“你來說,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面相威嚴,四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掃了一眼場中的情景,對唯一站在一邊沒有參與的人吩咐道。
那些慌張站起來的眾人見來人詢問邊上唯一站立的人,不由都齊齊朝他看去,這一眼下頓時都面色大變的朝剛才眾人撲到的地方看去,只見此時被壓在最底下的人才露出本來面目,這不是大管事是誰,這時大管事已經面無全非,有進氣沒出氣的閉著眼瞎哼哼。
那唯一站著的男子正是古浩然,古浩然畢恭畢敬的朝那廂詢問的回答道:“回你的話,剛才大管事因為下人做事太慢,想要教訓一下,只是沒有想到大家居然是這樣的,所以就成你看見的這副樣子。”這話可一點也沒有說錯,只是有點混淆視聽的感覺在裏面。
來人深深的皺眉怒視著爬起來的眾人,冷聲道:“管事的出來說話,難道沒有聽見我的話,死了是不是?”
那在這院子排行第二的管事,不由抽了抽嘴角道:“回三總管的話,大管事在……在這裏。”邊說邊臉色難看的指了指地面上站不起來的大管事。
那來的三總管臉色頓時一沈,冷聲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到管事的身上來了,看來平日對你們太過縱容,膽敢爬到管事的頭上,王府的規矩你們記得還真是牢啊。”
那小管事一臉惶恐的顫聲道:“不是,不是這樣的三總管,我們都是聽大管事的安排去教訓這小子的,你現在看見的不是我們的本意,是……”
“是什麼是,本總管親眼見到的還說那麼多幹什麼,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你們難道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居然大吵大鬧,老遠都能聽見你們這的聲音,不用說其他就說這一點,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還不給我做自己的事情,難道要本總管嚴厲懲罰才算對的起你們?”那小管事的話還沒說完,這三總管就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小管事一聽頓時什麼話也不敢說了,雖然面前的是三總管,不是權力最大的大總管和二總管,但卻也絕對比他們的權力大,要辦他們個幾十上百的棍棒刑法,那是一點也沒有問題,不由忙慌張的開始齊齊重新張羅起來,也忘了指責罪魁禍首的古浩然。
三總管看了一眼重新忙碌起來的後院廚房,目光一冷陰沈的哼了幾聲,今日用的上他們,先安撫了他們再說,等這裏完事後再秋後算賬,這些個膽敢欺上的下人不用大刑伺候,改不過他們的邪氣。
冷冷的掃了一眼只剩下忙碌身形的眾人,三總管眼光掃過一旁靜立的古浩然,淡淡的道:“你為什麼不參與?”
古浩然誠惶誠恐的作勢道:“小的是新來的,第一次見這樣的情況,小的人微言輕勸也沒有人聽,拉也反被挨打,小的剛才還沒有反應過來,大管事就被他們壓在下面了,實在是小的沒用,小的阻止不了他們。”
三總管淡淡的恩了一聲冷冷的道:“就算錯在大管事,你也會勸說嗎?”
古浩然正色道:“一定會,不管大管事是對是錯,他都是小的的管事,小的一定要聽他的安排,因為他就是我的頭領,小的不聽頭領的還要聽什麼人的。”
三總管聽古浩然這麼一說,當下點了點頭道:“這裏你不用待了,跟我來,我那裏有一個差事讓你做。”說罷轉身就走,古浩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二話不說直接跟了上去。
奴性,他剛才的回話就是完全的奴性表現,對蜀王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回答是有死無生,對這些總管什麼的來說,心腹要的不是明辨是非的人,要的只是一切聽從他命令的人,這樣乾淨的才進入王府的人,這樣奴性的性格,就是成為一個好心腹必須具備的特性,而古浩然完全把握了這一點。
佈置客房,這就是古浩然一番大鬧後莫名其妙得來的新差事,由於今日的來客太多,許多空置的房屋現在都要騰出來做來客的住所,這三總管本來就是負責這件重要的事情的,卻在經過這後院的時候聽見古浩然等的大聲喧鬧,所以才出面訓斥,這陰差陽錯的一調動,卻正中古浩然的心裏,這可比在廚房裏待著機會要多的多。
喧鬧,繁忙,腳不沾地,頭昏腦脹,這就是這蜀王壽誕這一天,古浩然所有的經歷,若不是有一身功夫底子,古浩然怕是真撐不下了,不過由於他擁有正大光明的進入主宅之旁的院落理由,所以倒叫他把一切的道路,進退,房間都默記了一個仔細。
是夜,花燈初上,王府裏依然喧鬧無比,處處可見人聲鼎沸的場所,戲劇班子,雜耍班子一個個爭先較量一般,唱的耍的那叫一個精彩無比,煙火也已經放了不知道幾撥了,不見前院安靜,反而更加的熱鬧了。
前院喧鬧無比,後院這個時候倒顯得寂靜的多,寥寥幾盞紅艷的燈盞在各個角落裏,照耀著這金碧輝煌的建築,那夜幕下的昏紅,反而更顯出一種奢侈的,綺麗的華麗和陰森。
此時,夜空下一道幾乎融入黑色夜幕的身影,熟門熟路的在夜幕的映襯下,快如奔雷的在複雜的路徑中穿越著,看似隨心所欲的穿庭過院,內裏卻避開了所有明裏暗裏的樁點,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著。
黑夜的身影在一番前進後,趁著天空中明月被烏雲蓋過的一瞬間,直接推開主宅裏,一間看似相當普通的屋子的大門。
這身手矯健的黑影,正是肩負著前來偷東西的古浩然,古浩然進的屋子先警惕的掃了一眼所有的屋內場所,見沒有能藏身的地方,然後傾耳聽了半響,確定沒有什麼人躲藏在這裏,方開始快速的檢查起來。
古浩然盡量還原所有被他搬動過的東西,神情相當難得的全是戒備和沈穩,那豎起的耳朵隨時隨地都聽著周圍所有發出的聲音,手下的動作只快不慢,但又相當細致的搜查著所有可能是証據的東西。
這屋子外表看著就像一個一般模樣的住宅,與副院裏的房子沒什麼差別,但是在白日古浩然混進來的時候,卻發現針對這間房子的暗哨很多,就這一點引起他的警覺後,古浩然不由分外留心的看了兩眼。
這幢單獨的房子外表普通,但是就在這普通的背後,那微微露出的窗框居然是精鐵做成的,而且看似是窗戶,其實完全被密封住,這一點不專心看不出來,卻沒有逃過古浩然的眼睛,就這淡淡的一眼古浩然就知道這房子不簡單,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如果有的話的最可能的放置點,所以下午趁著收拾副院的機會,古浩然直接借道從這邊的邊角走,幾番打量不由直接確定這房子有問題。
古浩然借著窗子外面的月光,一邊快速的翻動,一邊不停的掃視著四周,突然,古浩然雙眼一亮,那看似相當正常的書桌正中,放置著一隻筆尖上還有墨的毛筆,古浩然放下手中的搜索,定定的看了毛筆幾眼後,突然咧嘴一笑伸手就朝毛筆抓去,只聽見輕微的哢嚓聲中,桌面緩緩從中間分開,露出裏面藏匿的一切東西。
古浩然眼中光芒閃動嘴角勾勒出絕美的笑容,原來這蜀王生性多疑是大家都知道的,多疑的人相反也很慎重,大的差錯你根本就不要想抓,只有從最微小的地方去尋痕跡。
這沾墨的毛筆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很普通的東西,但是古浩然卻知道蜀王一天都沒有出現在這屋子裏,這桌上怎麼會有飽滿的快要滴墨汁的毛筆,況且借著從窗戶外射進來的月光下,那竹制的毛筆居然在散發著寒光,有什麼竹制的東西能夠散發寒光,光這一點就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鋼鐵製作的毛筆在古浩然的搬動下,分裂出了隱藏的一切,古浩然快速翻動裏面所隱藏的東西,一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除了有蜀王和右相來往的幾封書信外,居然還有一封古浩然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東西,三封蜀王和月葭公主來往的書信。
書信中暴露出的一切,讓古浩然面對大事無比沈穩的臉上,也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蜀王居然和聖天的月葭公主早有來往,而月葭公主據這次月堂傳信來看,就是新崛起的與女皇分庭抗禮的那幾股勢力中最強大的一股勢力,聖天女皇的堂姐。
蜀王為月葭公主提供金錢和財力,幫助月葭公主坐上聖天女皇的位置,而月葭公主的回報,則是輔助蜀王滅掉影束的明皇,坐上影束皇帝的位置,兩個人通天的野心讓陡然得知這一切的古浩然也不由震驚萬分。
古浩然看著手中的三封書信,心中一盤算頓時明白,聖天的女皇為什麼不全力大規模的賑災,原來是背後有人使絆子不讓她這麼做,聖天一但大亂,那麼這些背後的人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前面,才可以義正言辭的指責,或者對造成這麼大災難的女皇取而代之。
古浩然一直就懷疑,為什麼女皇不大規模的賑災,要知道國庫和權力是建築在強大的國家上的,人心都亂了那國家就算不倒,也還能談上什麼國庫和權力,若這一點都不能想明白,這麼多年的女皇位置算是白做了,看了這信後才明白,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所以才會有現在這一幕,看來自己等不過是做了一個開啟瓶子的開始,結果卻引出來這麼些魔鬼。
而影束蜀王,右相,冬楚君,這些連貫起來一想,古浩然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右相和冬楚軍不過是被利用的可憐人罷了,真正的黃雀原來在這裏穩坐釣魚台,有了他們家的財產,本來就勢力強大的蜀王無疑如虎添翼,影束又是藩王和皇室各擁重兵,有了財力可以與皇帝硬拼,那這動亂也就開始了。
而更重要的一點,也是除了要他們家的財產更要他們所有人的命的原因,他們要是全部死在影束,身為聖天君妃之首的古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當時古離已經進入了影束,憑古離在聖天女皇那裏得寵的地位,若要因為古家全滅而有個三長兩短,那這聖天出使影束的君妃會引起聖天什麼樣的動作,就很難說了。
若有些人在這個時候背後一推,兩國一亂那麼蜀王出兵的動機和條件,那就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古浩然想到這裏不由背上微微冒出一身冷汗的同時,又夾雜著一股苦笑和無奈,天下動亂,以古家不經意做出的動作,引來一切背後動作的爭相爆發的籌機,勾出了一系列早就有預謀,卻齊齊有了合適的利用他們的爆發點,這一切的算計背後,不知道是他們的榮幸還是悲哀。


第一百一十章 險之又險
古浩然沒有想到會意外得到這樣東西,當下眉頭緊皺二話不說把所有的証據都放入了懷中,伸手直接按了按精鐵所鑄的毛筆尾端,一陣細微的響動後,一切恢復成原樣。
“老大,這王爺大壽來的人也太多了,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這幾日可不能出什麼差錯啊。”一道微小的聲音突然傳出,讓本來手已經碰上大門的古浩然,直接有隱藏了起來。
“知道就好,老七,老三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相當沈穩的聲音冷冷的傳來,緊接著就聽見兩個人輕微的腳步聲緩緩而來。
先前那個聲音直接道:“沒有,就只有上午有個廚房新來的小子迷了道,跑到邊角上了,其他沒有什麼異常。”
“迷路?這兩天為什麼還有進新來的人,廚房離這裏雖然不遠但絕對不近,去,馬上把這個人給我調過來,先看住了,一切等這幾日過了再說。”沈穩的聲音微微泛出冷烈,言語中夾雜著一股懷疑的味道。
古浩然暗道這男人好厲害,居然就從這麼一點不尋常,就聞到有異常的味道,看來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屋子外的人緩緩的走遠了,古浩然正欲推門而出,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記得蝶衣曾經說過,一個人最鬆懈的時候就是黎明前的那一刻,這王府裏的人看情況都不是尋常之輩,在這個照例應該休憩歡騰的時候,不應該這樣鬆懈,而從自己剛剛發現的祕密,這個地方就更應該是重中之重,這樣看來其中必定還有自己白日沒有發現的安排,當下收回了手靜靜的立在門房背後。
古浩然神色慎重的感覺著周圍的一切動靜,知道目前若不快速出去,蹤跡肯定會馬上暴露,但蝶衣教導的東西卻絕對是精華中的精華,當下強壓制住焦急的心態,不急著從這裏出去,反而好整以暇的呆在這間特殊的房子裏。
不過瞬間功夫,外面突然悄無聲息的交換集中了幾隊人,幾隊人如交叉一般過濾了過來,一切都無聲無息,連一點徵兆都沒有,古浩然背對著窗戶仔細的聽著這些人的動靜,一眼都沒有向外面掃,這是蝶衣教導的,若一個經過訓練的人,任何一點異樣的注視都會被這些人發覺,最好的就是靜觀其變。
“問題?”
“沒有。”
幾聲極低的聲音傳出後,古浩然只聽見身形帶風的聲音響過後,滿院仍舊寂靜了下來,古浩然卻也等不了那最佳的出逃時機,當下趁著這幾隊交叉而過的時機,快速從房子裏撲出來,身形幾晃就淹沒在夜色中。
轉左,轉右,古浩然一邊計算著方位,一邊加快速度往外沖,這王府就主宅這邊的道路最複雜多變,其他地方相對而言要好很多,若能無驚無險的過了這一關,那古浩然至少有九層的把握能出得王府。
呼,短短兩刻鐘,古浩然覺得像過了一個時辰那麼長一般,看著眼前自己已經出的主宅的范圍,古浩然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猶如已經先落了個石頭,心情稍微放鬆的往王府外偷溜去,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喧鬧聲,古浩然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今日若他走出去,那麼這裏將會是最後一幕這麼繁華,奢侈的晚宴。
叮零,空寂的夜色中突然傳出一聲輕微的脆響,古浩然心下一驚,雖然自己有點放鬆,但是也絕對沒有大意到這種會碰觸機關的地方,剛才什麼也沒有看見,腳尖上卻感覺到微微的攔阻之力,古浩然頓時眉頭一皺,本來向前奔跑的身形陡然加速,在夜色中猶如利劍一般突然向前竄去。
一瞬間只見剛才他所經過的地方,陡然從草地上射出十幾道利箭,從不同的方位,角度刁鑽的朝這一段路所有的位置點射去,那利箭破空的聲音靜寂的夜色中陡然而響,尖利而詭異。
古浩然聽著身後傳來的利箭破空的聲音,不用回頭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那些力道針對的位置,自己要是晚了一步,就算能夠避開所有的利箭,那先機也已經失去了,當下古浩然頭也不回,既然身形已經暴露那就全力以赴,只見一條黑色的身影在夜空下如飛馳的箭一般,朝著王府之外沖去。
古浩然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是看來這個蜀王是真的攻於心計,在主宅的外圍,大家以為已經出了戒備線的地方,再佈置了一層強力的警戒線,而剛才古浩然就是在草地上碰觸了絲線拉扯的機關,這就是沒有人敢來蜀王府偷東西的宵小,因為他會讓你把命搭上。
只一瞬間古浩然便聽見身形晃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是邊上的護衛聽見異動齊齊趕來了,古浩然心下冷靜異常,一邊快速的計算方位逃跑,一邊把軟劍握在手裏,准備對付一切的攻擊,這番樣式看來已經不能善了了。
唰,利劍破空攻擊過來的聲音,古浩然聽見風聲勁急正對著自己的後背,聽那發出的聲音大小知道是背後的人投擲長劍而來,當下腳步根本不停,頭一低避開後方的來劍,依舊往前飛走。
周圍趕來的護院,見古浩然根本不回頭接劍,不交手就根本無法拖延古浩然的速度,而憑現在兩方的速度,居然一時間怎麼也追不上前方古浩然的身影,不由成膠著的形式,一方無聲的快跑,一方無息的緊追。
“站住,小子,你若老實交代來意,憑著今天我們王爺壽誕的大好日子,也許可以繞你一命,若是讓我們逮住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一道沈穩老練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古浩然聽著是那個被稱為老大的男子的話語,連點面色都沒有變化,這些話騙鬼去吧,若他相信那就只有等著變鬼了,當下古浩然連點氣息都沒有變化,陡然提升速度就朝前方沖去,現在也顧不上什麼機關,什麼道路了,什麼人了,古浩然一心只判斷著方位的正確與否,再也顧不上其他。
“你小子找死,給我停下。”那老大見古浩然理也不理的往前沖,不由冷喝一聲突然抓過剛才才跑過來的人手中帶著的弓箭,一挽弓對著古浩然的背影嗖的一箭就射了過去。
這一箭力大勢沈帶著迅猛的風聲朝古浩然背後沖來,古浩然聽風辨勢,這一箭把他的後背所有的要害全部籠罩在其中,任何的躲避都必須離開原有的位置,只是要是這麼一遮擋,那後面的人都能夠追的上來了。
古浩然雙眼微微一瞇裏面閃過一絲堅定的神采,在背後風聲撲至的一瞬間,腳下突然拔空而起,方位,力道都計算的精確無比,一腳踩在剛好射過來的利箭箭頭,借這迅猛無比的力道,一個飛躍身形遠遠的落了開去,反而比剛才與後面眾人的距離拉開了來。
“好本事,再接我一箭。”整個護院的老大見古浩然居然不退反進,一聲冷喝後,一把抓過身邊又一張弓,雙弓一合夾著一隻鐵箭,對著古浩然的腦袋就射了過去。
古浩然雙眉緊皺,同樣的身法已經無法使用,電光火石間,一咬牙回身就是一劍擊打上射過來的利箭,只聽見砰的一聲大響,在靜寂的夜色中聽起來分外的清晰,那老大見終于逼得古浩然回身接招,心中正一歡喜,哪料古浩然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迎著他的力道就飛了出去。
老大心中微微一驚,剛才那樣的身手怎麼會這麼不中用,被自己一箭就給擊飛了出去,心中念頭還沒有轉過,就見被擊飛的古浩然身形在半空中一閃,迅速絕倫的就朝前方飛奔,那情況哪里有什麼擊中受傷的痕跡,明顯再度借力前行的辦法。
後頭的老大冷冷的一哼,雙手一揮跟著追過來的人齊齊的停在了他的身後,看著前方一瞬間失了身形的古浩然,老大的嘴角不由掛著一抹冷酷的笑容,那個地方他居然敢進去,那就是他自己找死,怪不了別人。
這看似大規模的追捕,其實也不過就聞訊在附近的老大等幾個人追了過來,與古浩然交鋒兩次也不過就一瞬間的事情,整個護院的人都還沒有齊齊趕過來,古浩然就已經失去了蹤跡。
“老大,為什麼不追了?”
整個護院的老大冷冷的看著古浩然消失的方向,淡淡的道:“你們難道忘了,王府最危險的地方有幾處?”一直跟著他追過來的幾人,頓時齊齊都啞了聲,是啊,這個王府處處都是陷阱,並不是主宅才是唯一一個最危險的地方,這些只有最老資格的護院才知道,而很不巧的他們幾個人都是。
古浩然幾個飛身沖入前方的空地,正覺得空曠處更容易被追趕而他准備再度提速,卻突然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追上來,古浩然不由心下一邊更加謹慎,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的地方。
嘩啦,古浩然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腳下突然往下一陷耳邊隱隱有流水的聲音傳來,古浩然不由大驚,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水聲,一邊在察覺到地面低陷的第一時間,拔身而起沖向半空。
身在半空的古浩然集中所有注意力看向四面八方,正對著自己的是一棟鐘樓,在琉璃屋面的反光下,古浩然只看見眼前一花,幾道泛著寒光的利箭正從鐘樓裏射了出來,古浩然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當下強提一口氣,手中軟劍在間不容發的瞬間擊向最先射來的利箭。
古浩然一劍搭上箭頭,一個借勢空中強行轉身再度斜斜的躍起,幾隻箭頭上閃著寒光,聞著一股腥臭的箭頭在一瞬間從古浩然的腳底飛過,砰的射中後面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上面,發出沈悶的碰撞聲,可見這幾隻箭頭來的有多快,力量有多大。
古浩然心下微微鬆了口氣,軟劍揮舞著護著自己身周就朝地面落下,明月當空,古浩然手中的軟劍揮舞的一瞬間,古浩然突然發現一道寒光映襯在劍身上,轉瞬即逝,不由心中大驚一低頭奮力看去。
只見地面上此時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尖利的刀尖對著上面,眼看著就要落在地面上,古浩然眼中厲光一閃,一咬牙一個翻身頭下腳上的翻騰了下來,手中軟劍在最後關頭一劍抵在地面上,一個反彈把古浩然給重新彈起來。
叮叮咚咚的幾聲響聲後,古浩然滿面嚴肅的立在地面上,雙腳站立的地盤內,尖利的刀刃都被古浩然一劍削成了平地,古浩然站在一尺見方的地方內,此時才緩過一口氣來。
看著地面上被淬了劇毒的刀刃,古浩然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暗道:“還好是自己來了,不是其他兄弟來,憑自己的本事應付的都如此吃力,差一點就要廢在這裏,若是其他人來,怕真的要落一個有去無回。”
人聲,喧鬧的人聲越來越近,顯然追來的人已經開始增多了,古浩然看了眼周圍黑黝的,在月光下分外陰森的場地,那靜立的建築裏,不知道還藏著多少危險,還有多少能夠置人於死地的機關?
危險,若不是真的危險後而追他的人不可能不跟進來,但是若就這樣待在這裏,等待他的肯定還是死路一條,古浩然自然明白輕重和取捨,抬頭看著周圍仿佛張開的猛禽大口,凶險已經不言而喻,古浩然不由狠狠的一咬牙,腳尖在地上一點就朝鐘樓撲去。
砰,古浩然一劍搭在鐘樓的欄杆上,幾個幾乎不停息的翻騰下,只用軟劍借力就上了鐘樓的樓頂,這裏的一切都太不安全了,古浩然沒有辦法分辨誰有危險誰沒有,所以連手也不敢碰觸這危險的建築物,上面有沒有毒誰知道。
當古浩然的雙腳剛碰到鐘樓的樓頂,突然從鐘樓的內裏射出無數道利箭,整個屋面此時就像一個煙花筒,不過從裏面射出來的不是炫目燦爛的煙花,而是置人死地的箭頭。
古浩然早就想到既然已經有那麼多埋伏了,這裏絕對不會太安全,雙腳一粘屋頂頓時就騰身翻了下來,靠著軟劍插在房沿上支撐著整個身子的重量,就那麼吊在半空中,而這齊齊朝上四射的弓箭,讓古浩然不由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聽蝶衣說,當你以為安全鬆口氣的時候,那就是死神在對你招手的時候,所以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的慎重,也因此避過了這根本沒有辦法躲避的決殺之招數。
安靜,萬箭齊發後的一瞬間,四下安靜的只聽的見蟲鳴叫的聲音那遠處箭頭掉落的聲音,在夜色中就如落在人心上一般,帶著令人心驚的清脆之聲。
古浩然掛著房房檐上幾番試探後,一個挺身翻了上去,見整個琉璃屋面在月光下散發著皎潔美麗的光輝,猶如湖面一般耀眼斐然,卻不知道這般美麗的背後,藏著讓人致命的凶殺武器。
古浩然冷冷一哼,重重的踩了屋面一腳就要往外沖,突然屋面被這重重的一擊後緩緩分裂開來,古浩然不由微微一怔,見屋面上自己腳底下幾片琉璃瓦退開,露出裏面一個木頭的盒子,古浩然一見之下二話不說,撕下衣衫的下擺快速一包,在試探了一下其他的屋面,見沒有什麼響動,不由身法一展背上包袱就跑,這麼戒備森嚴的地方露出來的東西,想也想的到不是平常之物。
燈籠,紅色的燈籠,古浩然一眼瞧見掛在邊角上的燈籠,當下雙眸寒光一閃,雙手齊動把燈籠取下就朝這些房子出扔去,雖然有精鐵鑄的房子,可大多數還是木頭的嘛。
火光,古浩然才跑出這凶險的地方,就見身後燃起了滾滾濃煙,古浩然也顧不上詫異,加快速度找准方向就朝外跑,這王府也忒大了點,憑他的速度沒個半個時辰也出不去,更別說他所在的主宅在王府的最深處。
火光沖天,不過一瞬間的時間熊熊火焰就燃燒了起來,古浩然並不知道,這處屬于蜀王的書房一類的場所,平日裏不知道蜀王放置了些什麼東西,這處禁止任何的水出現,處處可見精鐵和房屋,卻不見任何的花草和樹木,這樣日積月累下來,木質的房屋早就幹的怕要自燃了,哪里還能夠遇上火,這古浩然扔的燈籠又都是朝木制的房子扔的,這一下來的那叫一個快,頃刻間恐怕就會成為一片廢墟。
喧鬧聲,驚叫聲陡然而起,各處的人紛湧而來,本來抓捕古浩然的行動一切都在寂靜中進行,畢竟這日是蜀王的壽誕,要是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豈不是大失面子的事情,而此時沖天的火光一起,想要安靜的擺平這件事情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大膽的東西,居然敢放火燒屋,來人,招集所有的護院和侍衛,今天一定要給我拿下。”那一直站在外面佈置的老大,見裏面一陣響動後突然火光沖天,不由震驚的同時緊緊的握緊了手,滿面怒氣的命令道。
外面本來圍了一圈的護院,早先見古浩然沖進了這裏,不由都樂的輕鬆的在外面觀看著,此時突然見火光大起,不由齊齊失色,這個地方在蜀王心目中有什麼樣的位置,古浩然不明白他們怎麼不明白,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出了事情,這罪責已經難逃,若還抓不到放火的人,只能以死謝罪了,不由齊齊大吼一聲就四下裏圍堵而去。
“老大,來人在迎院出現。”
“老大,來人已經到了風院。”
“老大,在裏樓,我們已經把他圍在裏樓那邊了。”
現在也顧不上什麼壽筵和隱祕了,整個蜀王府所有的護院和侍衛都調動了起來,綠色的煙花在夜空中帶著迅急的聲音綻放,偌大的蜀王府裏在最快的時間內,不知道是什麼機關,所有的,各處的火光通明起來,把整個蜀王府照耀的秋毫可現。
古浩然一身黑衣在夜風中飛馳,見一瞬間各處大亮,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而本來就在各處護衛的護院,齊齊現身而來,看著他也不動手,只是迅速燃放一抹煙花,古浩然知道那是在傳信過去,不由心下吃驚,最終還是小瞧了蜀王府的機關佈置,這樣一瞬間點亮所有地方的照明,他連想都沒有想過,卻沒想到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遇上了。
一直站在起火的地方沈著臉的護院首領,一邊指揮著救火,一邊不停收集著古浩然的消息,見古浩然在眾人的稟報中一直朝東院的外圍而去,當下就在那方的必經之路上設置了大批的人,此時聽見古浩然已經被圍在了鐘樓那邊,老大冷冷的一笑道:“走,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如此膽大。”說罷,一揮手臉色相當難看的朝裏樓快速而去。
古浩然此時站在鐘樓面前的空地上,只露出一雙冷冷的眼審視著四周,手中的軟劍直直的指著前方帶頭的人,而他的身邊已經倒下了幾具屍體,周圍的人滿臉怒色的看著古浩然,只牢牢的把他圍在裏面,卻已經沒有人再上前想去爭這份功勞活捉他。
古浩然掃了周圍極有進退的人,不由心中微微緊了起來,不是他不想速戰速決,可是最外圍的那一圈弓箭手讓他根本無法動彈,剛才那一次沖鋒,眼看著他就可以從這些人的身影中沖出去,卻被見機極早的領頭之人,快速下令射死一切沖上去的人,讓他完全沒有機會逃走。
死靜,明亮亮的火把把整個裏樓照耀的亮如白晝,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在火紅的火光下冷冷的注視著被圍在中間的古浩然,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叫囂,甚至在眾人的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連一點其他的表情欠奉。
寂靜中突然快速奔馳而來的幾個人,只見當先一個滿臉嚴肅,一張國字臉此時說不出的慍怒和冷酷,來人來的包圍圈前面後,停下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古浩然幾眼,冷酷的道:既然敢來王府做亂,沒膽露出本來面目,怎麼,是不是見不了人?”
古浩然聽聲音方知道,面前這人就是被稱做老大的護院頭領,當下淡淡的道:“憑你還沒資格見我的面。”
老大臉色一沈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還敢倡狂。”
古浩然同樣冷哼一聲道:“憑你,還沒資格說這句話。”古浩然可是個心思靈巧的人,一面念頭打轉的思量著對策,一邊見這個老大來了之後也沒有什麼異動,頓時便明白他沒有權力處置自己,後面自然還有人來。
老大被古浩然這句話噎在心間。若在平日整個王府除了三個總管外,就他的權力是最大,處置個把個人根本不在話下,若有古浩然這樣的匪人那是直接可以下令處死,但今天古浩然闖的禍太大,已經驚動了所有人,上面的命令已經來了,他做不了主,當下一臉陰沈的道:“小子,別高興的太早,我會讓你知道偷進王府的代價的。”
古浩然喔了一聲冷冷的道:“是嗎?”
古浩然一邊應付這些人,一邊極快的轉著心思,在快速的掃視過四周後,在火光中古浩然突然雙眼一亮,藏在黑幕後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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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夫 BY周玉(111-完) -意随风行- 给 意随风行 发送悄悄话 (291203 bytes) () 07/14/2009 postreply 04: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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