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宝》作者:八方清
楔子
上网的时间多了,肯定会头晕,在下正常人也,所以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在下上网,喜欢在各论坛凑热闹,口没摭拦,言多必失,一般挨别人砸砖的机会会比较多一点,所以,头部受损的情况会严重一些,人这头部的神经是何等的厉害,牵一发而动全身,近两年,我经常会出现一些幻觉,真的令人很苦恼,而且,在出现幻觉时,往往会伴着头痛,我也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虽然在下年纪不小,但也总算是个男人,这网上嘛,偶尔会看看成人片,不过,按道理也没什么问题,全中国那么多人看成人片,怎么人家就不会出现幻觉呢?
我的好友李大白则说我的不是幻觉而是白日梦,说是我想东西想得多了而得的,想必是想发财想疯了,想女人想疯了云云。
白日梦就白日梦吧,我也不在乎这种称呼了,反正都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我真的很冤枉,想发财人人都在想,想女人个个男人都在想,怎么人家就不做白日梦,偏偏是我这么清高的人在做?
近几个月来,这种幻觉越来越厉害了,不,是白日梦做得越来越多,没办法,只好去找医生看看。虽然我极不情愿去医院那个地方,不单是因为哪儿的东西贵,而且因为哪儿的人也奇怪,哪一股味道,让人实在受不了。
但是,为了更好的做好自己的工作,我还是去了。那一天,来到医院,看着一群黑压压的人,我的眼前就马上出现了幻觉,看着这些人的脸色全是黑色的,十分难看,甚至遇到一个护士,我居然看到她没戴乳罩!哎呀!造孽,怎么会看到这种东西?
挂了号,我坐在医院的椅子慢慢地等,头脑总是在一遍遍地出现着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景物,每次幻觉完了后我都会很好奇!我看到的到底是哪个地方?看到的是谁?总会有这种疑问,再看看眼前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脸色都十分古怪!
我曾看过一本有关命运的书,书中介绍说,人的脸是有颜色的,这种颜色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颜色,而是关系到人的身体状况的,只有某一种特殊的眼睛才能看到。我的理解是,这种眼睛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阴阳眼,或叫天眼。据说气功练得厉害了,也会出现第三只眼,也叫做开了天眼,开了天眼的人会看到很多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能看到各种灵邪鬼怪。有个气功大师说哪是能看到了四维的空间,诸如此类。我年少时好奇心很重,总想看一看那种立体的四维空间,这四维空间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它比我们平时看到的三维空间多了一个时间,但是我练过好长时间的气功,两眉间总是不会发痒,没有出现那第三只天眼,我也会经常纳闷,曾请教气功大师,怎样才能炼出天眼,他的回答是,看你的慧根与勤奋程度了。我自问我是比较勤奋的,每天早午晚三次练功,每次至少一个小时,练到高境界时,真能觉得丹田的地方会发热发麻,这就不说了,但是怎么也没有出现过一次天眼现象,看来是我的慧根不够,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练下去。直至去年我遇上了那个气功大师说起了这事,他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很多事情是天意,要是当年你能坚持练到现在,你不单开了天眼,连地眼也开了!”
“天,什么,还有地眼之说?”我问道,那气功师知道我是个死心眼,他气恼地说:“哪有什么地眼,我只是形容如果你当年肯炼到现在的一种形容,是一种比喻手法,懂吗?对了,那叫做什么,那个什么修辞!”
听了他的话,害得我懊恼了好长的时间!
跑题了,还是说回我在医院那儿看病吧,我不知发了多少次梦,人都不知走了多少,医生也不知叫了我多少次,直至我闻到一股很剌鼻的香水味才把我从白日梦中拉了回来,只见一个护士对我说:“先生,您是不是叫做小黑啊?”小黑?是谁?我一脸的茫然,想了好久才想起,对,我就是小黑!其实,我的名字真的叫做小黑,小时家里没几个识字的,由于生得比较黑,于是老母亲便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小黑。我连忙说:“是是,我就是阿黑。”她笑了一下,带我进了脑科,我发现她笑的时候左边嘴角抖了一下,咦?这是什么信号?我的脑海马上浮现出一幅图画,画上有一个女子站在水的中央,做出一个单脚独立的动作,旁边有一个字:来
画上的女孩就是这个护士!我百思而不得其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一种幻觉?
给我看病的是一个比我年轻点的医生,他的鼻头有几粒青春痘,我把我的病症很认真地对他说,并且说得很严重,希望他能认真帮我看看,他先是叫我把口张开,看了一下我的口,又用听诊器在我全身乱捣,我这个人很怕痒,那个冰凉的听筒把我弄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好不容易帮我看完了,说:“没什么事啊!很正常嘛,是不是经常上网啊?”我说是,他说:“这上网嘛,适可而止就好了,上多了不好。”说完,他又说:“还是照个脑电图会好一点。”于是他撕了一个表格签了个名叫我去交钱然后再去什么地方。
我很想在做脑电图的时候我能做一下白日梦,好让做脑电图的医生发现我的问题,可是在照脑电图的时候很正常,一点也没有幻觉,就是这么奇怪!想它来的时候它不来,不想它来的时候它总是乱来!
……,很久了,我又回到,刚才那个有鼻头几粒青春痘的医生哪儿,他看了看我的脑电图检验报告,自言自语地说:“没什么呀!可能是你精神太紧张了,休息时间太少了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吧!别太紧张了,没事的。”他一边说,一边开着药方,我完全看不懂他写什么,问:“医生,你开什么药给我吃?”他说:“没什么药,就是几粒帮助休息的药。”
我拿着药方正要走出门的时候,那医生竟对着旁边的那个小护士暧昧地说:“都是艳照门惹的祸!”想不到那个护士竟发出吃吃的笑声!我一听,心里犯了嘀咕:与艳照门有关?会不会是我上次看了一下艳照门的照片就出现这种问题啦?想了想,好象也不对啊!全世界哪么多人看了怎么会没事?于是我又折返医生哪儿,说:“肯定与艳照门无关”那医生一边脱那白色的大褂一边说:“我下班了,没事的,没事的。”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满脸的坏笑,我又看了看那个小护士,她也满脸春风,吃吃地笑个不停,说:“我也下班啦,拜~”从我身侧一晃而过,当她的脸离我最近的一刹那,我又看到了那幅图画,一个女人单脚站在水中央……
第一章 一幅画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周小黑,曾在美术院校读过几年书,出来后,自封为画家,当然,那是国家不承认的,但是我很想加入个什么美术协会之类的,于是每逢有什么美术展览与比赛我都会参加。
长期以来,我的老师及我的朋友说我画的画太理智了,没有什么感性的东西,也就是没有太多感情在里面,所以自从学校毕业后,我的作品没有一次能在各类美术作品展览上出现过,虽然自己也很努力,但总是差一口气,临门一脚总是把我的作品给涮下来,所以我正在做着一项尝试,就是在自己半清醒半迷糊的时候画画,这种时候能把人的潜意识画出来,那个著名的画家达利,就是画出了这种潜意识的东西而名声大噪,位列国际绘画大师之列!
我开始练迷糊,只能在夜里的时候,睡得差不多的时候,睡眼模糊的时候进行创作最为适宜,已经连续好多天,但是每次画的都不满意,有一晚,我印象中又起床画了画,但是由于太累,画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勉强爬上床睡着了。
那几天天天都在下雨,我也不知睡了多久,但是一声响雷把我给震醒,我看了看窗外,仍是黑乎乎的一遍,好象仍然是夜晚,而当我把眼睛往屋子里面移动的时候,我全身突然飘起了鸡皮!吓得不敢说话!睡意全消!因为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人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我,我用力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控制了一下情绪,借着天空中的一个闪电,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幅画,画中的那个女人正在恶狠狠地盯着所有看她的人。
我爬下床,打开电掣,日光灯闪了几下才亮,我才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这幅画!天啊!这幅画是我画的吗?她全身穿着白色的衣服,脸色泛青,她正用单脚站在一汪水的中间,另外一只脚不见了。一只手朝没有脚的那个方向四十五度向下指,而另一手则抓住一个什么看不清,那双眼睛看得我毛骨耸然。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画的,我检查了一下门窗,都锁得好好的,再看了看床底、柜子,屋里除了我自己外没有其它人!
这一夜睡不着,我不敢面对着那一幅画,把那幅画反着放在墙边,自己坐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是了,我要叫我的死党来看看,看看他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我看了看钟,已是早上五时多了,于是拿出手机直接拨给我那个中学没读完就出来混的朋友——阿白仔!
说起阿白仔,我要作一点介绍,他名叫李大白,是我的同学,从小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读书读得不好,但体育却是他的专长,初中毕业考不进中学,他父亲想了很多办法才把他弄进体校,他学田径,但是这家伙就是不成器,学田径也学不好,却迷上了武术,跟着教练学了一段时间,去打架,让体校给开除了!
没书读后,这家伙仍是吊儿郎当的,到处打架,寻常三五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后来还因打伤了一个做官的子弟,给判了两年劳教!劳教还没完,他母亲就死了,让他给气死的。所以,他出来后,基本上改了乱打人的毛病,居然还去做点小生意。算是改了邪了归正。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却对我是格外的尊重,因为上小学到初中,他基本上是靠抄我的作业读完的,二是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赢过我!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从牢房里出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愿意和他做朋友,所以他视我如死党!
李大白到今时今日,已是一个浪迹天涯的老手,江湖有名的人物,由于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人们给他一个绰号,叫做沙胆白,同时,他能说会道,逗得很多女子喜欢他,所以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鸡公白。
我喜欢叫他鸡公白,电话打通了,想不到接电话的不是鸡公白,而是一把极粗的女声:“谁?这么早,不想让人活了是不是?”又吓了我一跳,天,怎么鸡公白家里会有女声?他与我一样明明是条光棍啊!我于是有礼貌地说:“请问阿白在家吗?”
“他死啦!”一声吼叫后啪的一声盖下了电话!电话的这一头,我半晌说不出话来!今夜到底怎么了?
我正惴惴不安之际,我的手机响了,我又吓了一跳,今晚有风声鹤唳的感觉,一点点小动静就能把我吓一跳,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就是鸡公白的电话,我忙对他说:“有时间快点来救我,我快不行啦!”说完按下了电话。
……鸡公白气喘吁吁地跑来,我一见面就大声骂了起来:“你家里怎么会有女人,到底搞什么鬼?我等了你一夜,想让你来救我,原来泡在温柔乡啊!”
鸡公白直叫冤枉:“那个是小爽的表弟,睡在客厅里,离电话最近……”
“得得得!你清白,是处男,得了吧,快点救我!”我一点也没留意他提到小爽这个人。
鸡公白说:“你好好的救什么?是不是中招了?”说完满脸坏笑。我不想与他无目的的说下去,用手指了一下那幅画,他用手去翻转,看了一下,我发现,他的脸变了色,一声不吭!我知道问题严重,因为我知道,如果连鸡公白都会出现这样的一种表情,那么多半是出了大事。
只见鸡公白嘴里喃喃自语道:“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我忙问:“到底是什么回事,你快点说嘛,是不是想吓死我?”鸡公白也不做声,从他的胯包里掏出一卷报纸,轻轻地放在我的桌在上,然后叫我打开,我意识到这肯定是什么秘密的东西,但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沉住气慢慢地摊开了那张报纸。这时外面虽然还下着零星的小雨,但是天色已出现了白色,自然光透过窗口射了进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块老绢,发黄而且脆弱,绢面上画有一个人,单脚着地,一只手呈四十五度斜指无脚一方,另一只手竟然拿着一个髅骷!不过,这张绢的后面还有一些山水画的图案,显然,这张东西不单纯是一幅画。
我拿出放大镜,想认真地鉴定一下这幅东西是什么时候的,鸡公白在一旁说话了:“我也正想找你哩,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到到我了,真他妈的不敢相信,我刚昨夜才搞到这幅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看到?”
昨夜?我好象让电击了一下,我自己昨夜也好像模模糊糊的地床画画,但是画过一些什么也不太清楚,总是想不起来到底自己是怎么画出这东西来的,我再看了一下我画的那幅画,又看了看鸡公白带来的这幅画,两者简直可以互补,我的那幅画中穿着白色衣服的那个人女子脸部特征非常清晰,五官也非常清晰,不知怎么搞的,除了看到她的那个眼充满了怨恨与凶恶外,怎么会觉得她的嘴在冷笑?
看到这里,我已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鉴定鸡公白的这幅画了,追问起他这幅东西是怎么来的,鸡公白对我从来不说谎话,不过总会添油加醋地说起他自己的故事。
原来,自从我迷恋起收藏以后,家中的瓶瓶罐罐多了,鸡公白由于是我的老友兼死党,受我感染,也迷恋起收藏来,不过,他的文化太低了,根本就分不清元与明,到底是元早还是明早他都不知道,所以他的眼光极糗,买十次总有九次以上是中招的,而且他从来就是冲动型的,还十分喜欢听故事买东西,一看好了某东西,非得买下不可!一段时间下来后也是满屋子的瓶瓶罐罐,但是没几件是老的,为此,他受了我不少的气。
不过,他不服气,总想找几件能见得人的好东西,于是那些真假铲子,他认识的基本上都请人家下过馆子,摸过酒杯。然而,他的情况并不见好转,仍是越来越多的假货源源不绝地流向他家。
出于对老友的关怀,我多次好言相劝,要求他不要再买东西了,有钱就请我下馆子!
当然,他表面也领情,但是,暗地里他仍是想尽一切办法弄东西。
鸡公白说:“这幅画是小爽他的表弟给我弄来的,我好久之前就听说他表弟是真正的铲子了,自从那次小爽让人打断手后,就失去了与他们的联系,近来,我又见到了小爽,请下了几次馆子,玩了几回女人,他以为我是真的大老板,就把他表弟叫来介绍给我认识,他的表弟那个样子呀!他妈的纯粹就是个小混混,我一直看不起他,就是因为他太奶油了,头发竟然染成了红色,还学着别人戴个耳环!他还是个基佬!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搞基的,我是这么老实的人,这么正经的人,你说,我会与他搞基吗?要不是看在古董的份上,我连正眼也不会看他。”
我一边听鸡公白胡侃,一边泡了一杯花旗参茶定惊,鸡公白嚷道:“也给我泡杯吧!你看我说得口都干了。”
“得,你继续说。”
鸡公白又说了:“那个基佬上个月跟我说,要去四川做一单买卖,向我借钱,我也不知是什么买卖,怎么能够借钱给他?不过,想到以后或许能给我一点好处的份上给了他几百块钱做路费。昨天接到他的电话,说有一件好东西给我,我问是什么,他说是一幅古画。”鸡公白停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参茶,又说:“你知道,我不懂画的,但是我知道徐悲鸿的那幅狮子上面有个人的那幅卖了二千多万,想来古画也是值钱的,于是叫他送来,但他说要拿一万块钱,我说要看了画才能定,想不到他白天没有来,而是晚上我睡着了之后才来,那时已是半夜十二点多了,我看了看他的这幅画,也看不出什么道道,想着叫你看看,但是半夜三更的,只好等到天亮再找你,这不,我还没找你,你倒是先把我叫来了。”
鸡公白一边说,一边用眼直往我画的那幅画上瞟:“真是奇怪了,怎么你这里也有一幅这样的画呢?是你画的吗?”
我只好原原本本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鸡公白,鸡公白从不怀疑我说的话,他说:“真他妈的奇了,这幅古画,敢不敢拿下?那个基佬还在我家等我回去呢!”
我说:“拿下!再杀一杀价五千块以下拿下!”
鸡公白狐疑地看着我:“拿下?这么高价拿下?你从来不支持我拿下任何东西的啊!”
我白了鸡公白一眼,因为他的话有不尊重我的嫌疑,有怀疑我的嫌疑:“叫你拿下就拿下,说哪么多干什么?”
第二章 瘦子
为了把事情弄明白一点,我对鸡公白说:“走,我陪你去谈价钱。”阿白巴不得我这样说,因为他知道,我杀价有一手。
在路上,鸡公白对我说:“东西是我看中的,人家是先送到我哪儿的,到时候,你别跟我抢!”鸡公白就是这种小家子气,总以为别人会占他的便宜,我没好气地说:“送我也不要!”他说:“怎么?送你也不要,为什么?不值钱是吗?”看来他又想打退堂鼓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能感受得出他那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为了使这事情顺利一点,我沉下气跟他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你想这么古怪的事情我一生遇到了多少?”鸡公白说:“没遇过。”我说:“哪就是了,这么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把它弄个明白,哪我们做人还有什么意义?我们的人生有什么意义?人生不就是要追求真理吗?什么是真理,就是把不知道的事情弄明白,我们花那么多钱去读书是为什么?不就是想知道多一点不知道的东西吗?古人说传道授业解惑也,这个解惑就是要把自己不明白的弄清楚,现在没人帮我们解惑了,只有靠自己,要是真有人能帮我们解惑那也是要收费的,天上是不会掉下馅饼的,世上也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愿意让人收费吗?”说得鸡公白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要我们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还是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一边说一边走,来到鸡公白住的那幢楼的楼下,他住的地方离我那儿不远。
不过,鸡公白住的是八楼,我很辛苦才爬上去。爬上去后,我俩都有点气促。
鸡公白拿出锁匙开了门,只见里面有个小伙子身上裹了一条浴巾赤脚走了出来,身上还滴着水,鸡公白问:“你在干什么?这么早就洗澡了?”只见那个小伙子奶声奶气地说:“哎呀,你这地方有股味道,我洗了好几次都没洗完这种味道呢!”他看了看我:“这位是什么老板啊?”鸡公白说:“这个是字画鉴定专家,我专门叫他来鉴定你的那幅画的。”只见他象太监一样挥了一下手中的小毛巾说:“哪就鉴定呐,专家有啥了不起的。”说完又跑去洗手间洗澡了。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这时,我的眼前突然又出现了幻觉,只见一枝箭在追着一个女人,那个人眼看跑不动了,最后一个男人抱起了那个女人,那枝箭竟然绕了过去射中了她。我突然觉得我的肩膀人在推我,我吃了一惊,反手一下把那只推我的手捉住,鸡公白吓了一下,说:“你在干什么?”我才回过神来,说:“我又看到幻觉了。”鸡公白小声说:“你现在千万别再有幻觉了,等一下你就说这东西只是一个旧的没水平的画,不值几个钱,帮我杀一下他的价。”我连声答应。
说话间,那个瘦子穿着鸡公白的睡衣出来了,鸡公白跳了起来说:“你怎么穿了我的睡衣?我和你很熟吗?”
那瘦子慢吞吞地说:“哟——穿件睡袍有啥问题,我的画顶得上你几百件这种难看的东西,我要是在家里,我才不穿这种这么老土的玩意!”一边说,一边拿出烟来抽!鸡公白没办法:“算了,你快点开个价,谈得成就谈,谈不成你就走。”那瘦子慢条斯里地吐了一个烟圈,说:“随你便,我的东西又不是没人买,看你上次给路费的份上给你送件真东西来,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一脸的不满意。
我看着看着那瘦子的一举一动,我于是马上作出了判断,这不是一个真正的铲子,充其量只不过是铲子的下手,于是我马上说:“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幅画吧。”那瘦子说:“你是专家,你就先说说吧,这件是什么东西?”
我打开那幅画看,这回我是认真在看了,我拿出放大镜,先是认真地辨别一下材质,这是我的一个习惯,虽然我对于鉴定字画也是个半桶水,但学会辨别材质让我少花了很多冤枉钱。那幅画所使用的绢的经纬是用单线做成的,按照一般的情况,这种单线的做法是元以前的做法,也就是说,这块破绢,很可能就是元以前的东西,我认真地看了一下那些墨,很明显有很多已经脱落,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墨印,墨色有一点淡,整张绢透出一种黄褐色,这也是因为时间长了受氧化的痕迹。
再仔细看时,画面上竟然有一个字,很淡,很淡,是一有很有赵体风格的“来”字,。。。。。基于上述看法,我基本上认为这就是一幅老画,起码时间也在元朝以前,那人物穿着一件宽大的裙子,那眼也在幽怨地看着别人!
于是,我问那个瘦子:“这幅画是从哪儿弄的?”那瘦子一边抽烟一边说:“你管我从哪儿弄,舍得出钱就是你的,不舍得出钱就是别人的,况且,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弄不好,又说我是在讲故事。”
“我信!”我说,“只要你说出来的我就相信。”
那瘦子终于看了我一眼,说:“这幅画是我的一个朋友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的。”
鸡公白笑嬉嬉地说:“好说,好说,说说看,能否少一点?”那瘦子说:“少多少?我山长水远的跑到四川又跑回来,旅费就用了不少,你不是想给一百几十块钱就想在我这里捡漏吧?”说完,阴笑不止,看来是个老手。
鸡公白是何许人也?他是个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的老江湖,看到这瘦子这么说,他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指望靠这幅画发财的,不过,他也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没钱了。于是他说:“反正一万块钱我是出不起啦,如果你一定要卖这个价,那么请便吧!”说完,做出一个送客的动作,就是站起身来。
那瘦子马上改口:“哪你看能出多少钱吧?”
鸡公白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往茶几上一放:“就这么多了,这是我的全副身家了,要就拿去,不要我也没办法啦。”我看了看那叠钱,应该也有二千来块钱,于是帮着说,也是差不多了,这种画又不是名人手迹,也连个人名都没有,旧虽然是旧,但是也值不了什么钱。
那瘦子拿起那叠钱来数了数,直嫌少,一边说,一边把那钱往自己的衣服里塞,我也知道是时候要问清楚这幅画的情况了:“这画你到底是哪里弄出来的?”他仍是说:“的确是我朋友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我问:“你朋友在哪儿?”他说:“他在广州。”
鸡公白跳了起来:“你这小子又蒙我了,不是说你去了四川吗?怎么他在广州?”
只见瘦子吃吃地笑了:“你只给我这么一点钱,他能在四川吗?”说完大笑不止。一点也不畏惧鸡公白。而且他还当我我们的面脱下鸡公白的睡衣,穿上他自己的那身衣服,我看到了他肚脐下面竟然纹了身,在那个地方纹了一只蝎子,我直恶心得想吐。
不过,事情还没弄明白我是不会罢休的,于是说:“来,我们去广州找你的朋友。”那瘦子开始有点怕了,忙问:“你去找他干什么?”我说:“我必须要弄明白这件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你必须要带我们去见一见他。”
在收藏这一行,带人去见上家是非常忌讳的,因为,这意味着他自己的利益会让我们得到,损害了他的利益。他于是说:“我没时间,我还要去四川。”鸡公白拿出一百块钱对他说:“一百块,干不干?”,那瘦子看也不看说:“我不是不想带你们去,但我的确是没时间。”鸡公白又掏出一张一百块的吼道:“够不够?”想不到那瘦子说:“大哥,你就是再给我一千元我也不会和你去的。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原则的问题,我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是不能违反自己的原则的,否则我怎么能出来混呢,你说是不是?”
到了这一个时候,我知道我再不出手不行了,于是对他说:“小兄弟,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因为关系到我们的命运。”于是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说了一次,想不到这瘦子竟然来了兴趣,坚持要到我住的那个地方看看我画的画。
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到我那儿看画,他看了我画的那幅画后,吓得半晌不敢做声,小声地说:“这真是昨晚画的吗?吓死我了,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
等他定了一下神,我说:“这就是我昨天夜里起床画的一幅画,那时是怎么画的我都记不起了,这么奇怪的事情你见过吗?”
他说起了他昨晚来的时候眼皮直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在车上也睡着了,直到车到了站司机叫醍了他。我跟他说:“小兄弟,人命关天,这种事咱玩收藏的人遇到的不多,难道你不想把事情弄明白吗?”瘦子想了一下,终于说:“好吧,我带你们去找他,不过我先把话说好了,你们以后不能直接从他那儿买东西,如果是从他那儿买了东西,一定要给我回佣。”
我们满口答应,接着,我们三个人跑到街口的“顺时发”餐馆吃了一个午餐,因为有求于这个瘦子,这顿饭招呼得还不错,吃得他很满足。
临上车前,鸡公白说对那瘦子说:“要不要给你的那个朋友打个电话,说我们去找他?”瘦子说:“没用的,他的电话是关机的,只有他用来打给别人时才开一下机,任何人也不能打通他的电话。”
我想了想,也应该是这样,做这种谋生的人也是要自我保护一下,不能老把电话开着,免得有不测。
到了广州后,瘦子叫了一部的士,带着我们一直走到上下九路。下车后,他带着我们左拐右拐,去到一座老屋门口,那瘦子敲门了:“尚哥在吗?开开门!”里面有一个女人吱的一声把门开了,隔着门口的横木问:“找谁呀?”瘦子说:“我找尚哥,他在吗?”那女人说:“他不在,出去好几天了。”我问:“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那个女的说:“鬼才知道他去了哪儿!”说完啪的一声关了门。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知道白跑了一趟。
那瘦子看我们那失望的样子,说:“我把他的电话给你们吧,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坏人,况且阿白哥又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要多多关照我啊!”于是给我写下了那个叫尚哥的人的电话。
写完后他说还有事就跑了。但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哎呀,这位周哥,我看你挺顺眼的,我这里还有一个这种玩意没人要,送你做个纪念,说着从他衣袋里掏出一个半圆形象个鸡蛋那么大的铜制品塞给了我,我说了一声谢谢就把那东西放进了我随身带的那个袋子里。
广州,我太熟悉了,当年就是来这个地方读书的,广州还有很多同学朋友,我带着鸡公白找到一间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慢慢地喝了起来,鸡公白一边喝一边问:“我那幅画能否拿到拍卖行去?能拍多少钱?”这小子就是这副德性。
第三章 李医生
我说:“你这幅东西能卖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这唯一的线索都找不到,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广州找人帮助鉴定一下这幅画。”
鸡公白对我说:“走,我们去见见李医生!”
我知道鸡公白走的地方多,见的世面广,认识的人也不少,只不过他认识的人都是要要占他便宜的,其实这个李医生,我也是闻名已久的,他是一位退休的老中医,独创的李氏凉茶闻名珠三角,他儿子不学无术,李医生想把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可是他就是学不好,但是把他的凉茶生意做到整个广东大街小巷都是,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医生退休后来找他看病的人更多了,不过,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他不单是收藏,而且还研究,有很多研究成果走在全国民间的前列,是一位民间收藏高人。
我一直以来都想去拜访一下他,向他学习几招,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缘,今天,正好是这样的一种机缘,而且,鸡公白和他是熟人,这就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要知道,当年我们学习收藏的时候,想要认识一个真正的高手是十分难的事情,而且还得有人介绍,否则人家见都不会见你,现在不同了,满大街都是收藏类的书籍,到处都是收藏大师,环境确实与我们当年很不同。
废话少说,我对鸡公白说:“看来,我们要买一点象样的手信才行。”走到一家礼品店,买了些水果,还有一盒极品铁观音,正宗福建产的上品,我不相信鸡公白去买礼品,因为他不会喝茶,他只知道贵的就是好的,从来不会看颜色,闻味道。
在公交车上,我问鸡公白:“你是怎样认识李医生的?”鸡公白说:“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你知道我小时背部让你打得多了,有旧积,每逢天气变的时候就会痛。”
我打断了鸡公白的话:“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小时尽是受你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鸡公白一脸的委屈,争辨道:“虽然我打你多一点,但我一般只是打你的手和脚,你打的却是我的背,受伤最重的是我,而且回家后我老爸每次都是用他的皮带抽我的背。”
这倒是真的,他父亲从来不会教他,每次在外面打架回来后他父亲都是用皮带抽他的,我见过。
我说:“好了好了,你打了我还有理!别提这陈年老事,还是说说你是怎样认识李医生的吧。”
鸡公白说:“去年秋天,我的背有点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事,我们楼下看单车的那个阿旺伯开给我的药方就很有效,不过,我知道李医生的大名,而且他还写过一本关于收藏的书,我也买来看了,一直想认识一下他,所以才借着背痛去看病的机会找到他的。就这样一来二往的,基本上就有点熟了。”
其实,我还知道,鸡公白还用五千元给李医生买下了一件晚清的东西,使李医生在他的老婆面前终于有了买古董的理由,不用再象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去买东西了,冲这点,李医生对鸡公白是有好感的。
李医生住的地方不错,就在天河区的某个高尚住宅区里,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只是经过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有个保安问长问短,还要我登记,心中确实不快,不过,看在要去见大人物的份上,心中的那股气暂时按一按,要是平时,我早和他干上了,因为那天我穿得寒碜了一点,这家伙狗眼看人低,平时我到哪儿都不会让人查这查哪的。
到了,一个身材偏胖的老女人开门,见是阿白,便满脸堆笑:“哟!是沙胆白呀!啥风把你吹来啦?”
鸡公白满脸笑意,谦虚地打哈哈:“好久不见您,想来看看您了,您是越来越有福气啦。”阿姨长阿姨短地叫得格外亲切,我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鸡公白的这一套,我确实学不来,不过,我也脸上有笑意,带着无比崇敬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个一定就是李医生的老婆。
胖女人让我们进了屋,一边把我们带来的手信拿下,还一个劲地说:“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呢?下次来的时候不准弄这套。”
李医生家的客厅真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有六十多个平方,不过,也正常,一个独创了李氏凉茶的名医没有去住别墅,也算他能忍得住寂寞。他家的客厅就有一个非常大的博古架,博古架的旁边,还有两个用酸枝做的柜子,里面全是古玩瓷器,墙上挂着一幅署名为张寿亭的字:悬壶济世,普渡众生。
我看着那字,一时摸不着头脑,似乎有点不搭配的样子,这张寿亭我知道,是一个著名的书法家,怎么把医生与和尚混在一起了?
李医生出来了,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但是红光满脸,头发全白,谢顶,清瘦,十分有精神,我与鸡公白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走来,只见他做了个手势:“请坐,请坐,不要客气。”说话间,那个阿姨已煮好了开水,李医生拿出一个包浆很厚的老紫砂壶,熟练地往里面装了茶叶,再摇几下,往那木制的茶海倒了下去,然后,再往里面冲水,再摇了两下,才往那个瓷制的公道杯上倒出茶水来,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医生的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眼便知是深喑此道的高手。
鸡公白不禁连声叫好,并学着别人那样拿起茶杯往自己的鼻前闻了一下,唔!好香啊!我也连声说好。
李医生这时才问:“阿白,这位是你朋友吗?”
鸡公白向李医生介绍:“这位也是我的朋友,是一个画家,也是一个收藏家,还是一个鉴定家!”这小子,总是在关键关头给我戴帽子,把我说得十分厉害的样子。
我赶紧纠正:“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来向您学习哩。”
李医生说:“啊?好啊!看来今日遇上同道了,欢迎啊,欢迎啊!”向我伸出手来,我马上双手握住李医生的手表示尊重。
李医生说:“今天难得有同道好友来访,我还真有几个问题想不清楚呢,就比如这个茶壶吧,我看来看去就象是旧的,可是总有人说是新的,到底是新的还是旧的啊?”
糟糕!李医生要考我了,这种人,这种事我遇见太多了,一般陌生人到这些收藏家的家里,这些收藏家都会试一试这个人的水平深浅,要是水平高的会和你说收藏,要是水平低的他就不会跟你说起收藏的事情。
只不过这个老医生真的十分有水平,他说的话,做的事十分平静,在试别人时不像那些叱叱逼人的新生贫下中农收藏家那样,而且做到了不显山,不露水,滴水不漏!
我心里十分埋怨鸡公白这小子,总是在添乱,我也知道,如果这一关过不了,那么就别想再谈下去,如果谈不下去,我的有关那幅画的问题就很难再弄得清楚了。
于是,我说:“哪里,哪里,我不太懂啊,我是来学习的。”心想,你虽然很厉害,但是我还是看出来了,以他的这种造旨,不应该连这是新还是老的都弄不清楚,鸡公白虽然走的地方多,而且屡屡在这一类高手中露了馅,但总是不知道人家在试他,别人一问,他就会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别人在暗笑的时候他自己还十分得意。
李医生说:“哎呀!画家啊!别太谦虚了,我确实弄不清楚这东西,你就随便说说嘛。”
鸡公白也一个劲地一旁帮腔:“对,你自己家里不是也有几个吗?就说说嘛!”说完,满脸的坏笑,这小子一直在想看我出丑,因为自从上中学后,他在我面前,从来没有怎么威风过!
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好硬着头皮朝着这件紫砂看,这是一把调砂壶,壶的表面都起了“梨皮”,那包浆十分自然老旧,而且很厚,在边角的地方也很均匀,很显然,这不是做旧做得出来的,在凸出的弦线部位,十分光洁,一眼便能看出是一把养得十分精到的老壶,而且从来不把污垢留下。我轻轻地揭开盖子,看了看壶盖的子口,发现里面倒是十分干净,但是在子口外面却有很多茶垢,于是,我心中有底了,对着李医生说:“好吧,既然要我说,那么我就说一下吧,说得不对,您要多多指正啊。”
鸡公白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你们读书人就是酸,说就说嘛,哪有那么多废话的。”李医生也说:“对啊,随便说嘛,有啥要紧的。”
于是我说:“这把砂壶名叫仿鼓壶,调砂细腻,做工严谨,一丝不拘,器里修削泼辣,这是一件十分精到的老紫砂,而且包浆自然厚重,时间应该在民国以前,民国时期做这一种壶做得最好的是顾景舟!”
话一说完,李医生满脸堆笑:“哎呀!真是行家啊!幸会,幸会!”说着把那壶底亮了出来,上面款式是顾景舟的印章款。一旁的胖女人凑了过来:“是不是很值钱啊?”李医生觉得自己受到了诲辱似的,厌恶地说:“不是什么都能用钱来衡量的,今晚我和这两位朋友出去吃饭,你就不用煮我的饭了。”
那胖女人说:“你们去,我就不煮了,给我打包回来就行了。“说完。自己开着电视看。
李老站了起来说:“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灯下不看瓷,这是老祖宗传下的传统,我也想坚持一下。走,我们出去先吃了晚饭再说。”
第四章 通灵硕士
李医生带着我们乘电梯来到他们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开着一台凌志出来了,很厉害,想不到这老头子的车术颇为了得,载着我们在很快就穿过了闹市,这时,天已开始悄悄暗了下来。
我们到了位于广州郊区的“假日农庄”酒店,想不到,这间不起眼的酒店生意十分好,门外停着很多很高级的小汽车,我们下了车,李医生带着我们一直往里走,这家假日农庄,坐满了食客,热气腾腾,猜拳斗酒之声此起彼伏。这时,一个穿旗袍的漂亮小姐走了出来,一见李医生,便说:“哟,李医生来啦,阿红,快带李医生到赏梅间。”原来,李医生是这里的熟客,我不知道什么叫赏梅间,只见那个阿红带着我们上到三楼的一个小房,把门一关上,外面喧哗噪闹的声音基本听不见了,而这房子的窗口外面竟是一大遍的菜地,空气清新!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我们坐下,鸡公白连忙给李医生倒酒,这个李医生,不抽烟,但是喝点酒,他也给我们倒上一杯酒:“今晚高兴,我们喝点酒。”我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但是为了陪李医生高兴,让他斟了满满的一杯酒。
喝完了一杯,李医生高兴地说:”今晚难得遇上同道中人,我给一件东西让你们开开眼界!”说完他把手伸向裤子里面,从里面掏出一块玉,那块玉用红绳子结在外面皮带上,他解了出来,得意地扬了起来:”你们看,这是什么玉?”我接了过来看,说实话,我不太懂玉,不过直觉觉得这块白玉很不同凡响的样子,于是我问,这块是什么玉?也许是喝了两杯,李医生十分兴奋,他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羊脂白玉啊!什么是羊脂白玉?你们看过北方天冷的时候那种冻凝了的羊油吗?就是那种颜色啊!所以,古人起给它的名字真是起绝了。”
我对玉不感兴趣,又喝了一杯酒后,我对李医生说:”我们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您是真的有一幅画请您鉴定一下。”李医生十分高兴,说:“饮酒赏画,真乃人生一大快事也。”他说完,忙叫我把东西拿出来,鸡公白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画放在他的面前,只见李医生拿出随身戴的眼镜,认真地看起画来。
只见他看了一会儿,又从眼镜盒里掏出一个很小的放大镜,放大镜上有一个小电灯,他俯身对着那幅画看了起来,只见他眉头紧皱,神色凝重,我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看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先前的那份酒劲看来全退了,一声不做地看着那一幅画。
好一会儿,鸡公白忍不住了,便问:“这幅画怎么了?对不对?是不是老的,值不值钱?”
一提到钱,李医生满脸的不屑,只是说了一声:“我正在看。”喃喃自语地说:“画是老的,这一点没什么可疑的,只是这幅画太奇怪了。又不像是佛道,又不像是仙人,分明就是一个妇人,一个没有脚的女人,看来这幅画不像是艺术作品,倒像是一幅暗示性极强的符咒。”
我吓了一跳,符咒?我见过的那些符咒都是画了一些古怪的、扭曲的文字,画在黄纸上面的,还没见过这种画上人物的符咒。
李医生又说,也可能是一种提示。
我也隐隐有这么一种感觉,这种画面应该就是提示别人要干什么?但是一个提着罐子的独脚女人到底想向我们提示什么呢?
李医生说,这我也搞不懂了,到了这个时候,我只好把我自己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医生,看看他能否从医学上寻找一些答案。
他听后,说:“太不可思议了,在人体信息学方面是会有一些感应的,例如孪生的兄弟姐妹如果一方有问题,另一方也会感受到,这是真的,但是你与那个贩子没有血缘关系,这就很难说了,难道你与这幅画有什么关系?会不会这个妇人是你的先祖?”听他说了,我再一次全身毛管直竖。鸡公白则笑嬉嬉地说:“是了,说不定就是他的太奶奶。”我白了鸡公白一眼,对李医生说:“李医生,你看看能不能帮我破解一下这个问题?”
我试试看,我试试看,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喂!阿路?你在哪啊?来一下假日农庄赏梅间,我等你。”说完按下了电话,李医生不论做什么都是那么的权威,那种不容置疑的感觉让人不能不感到他有一种威仪。
我们一边吃喝一边等人,李医生介绍说:“这个阿路名叫胡山路,是一个留日的硕士,现在回来建设祖国,自己开了个诊所,以前是我的学生,他在日本进行了一项人体信息学研究,能通过信息的手段知道人的前世今生。”
阿白口快:“那不是通灵吗?”李医生说:“对,就是我国民间说的通灵!这一方面的研究在国内会有很多人说是迷信,但是,有很多妇女通过通灵的办法明明白白地预测某些事情却是十分准确,这又从何说起呢?所以,我们有一些未知的事情千万先不要定性,说什么是封建迷信,现在国外就有专们的这种机构研究人的生死,人死后会是怎样,到底有没有灵魂等问题。还有易经,你们听说过吗?这也是一部讲述预测的学问,现在有民间人仕研究得很高深了,预测的准确率也非常高。”
对于易经,我是了解的,因为以前学过,对于通灵我也是知道一些的,因为我母亲带我去试过,只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想到这个事儿,今天李医生说出来了,倒是给我很大的启发。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子敲门进来了,李医生给我们介绍,我们已经知道,这个眼镜仔便是名叫阿路的会通灵的人物。
只见李医生跟那个眼镜仔说,叫你来就是有件事要你帮帮忙的,这里有幅画,看你能否用你的方法解释一下,于是,把那幅画放到那个眼镜仔的面前。
眼镜仔看了一下,说:“这可能是一幅古代的地图!”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我忙问:“这是地图,画的却是一个人?”只见那个眼镜仔说:“地图不一定就是要画地才是地图,画人也能成地图,你看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独脚?一个完整的人又怎么会没有脚?要画画为什么要画一个没有脚的女人,难道古代的画家会认为这个女人是美的吗?为广大贫苦大众造像吗?这都不会,你们看这个女人的左手在指着这个方向的地下,说明这个地下有东西,有什么东西?看她的表情,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再看她的右手,抱着一个人头骨,这也不一定就是一个人头,而是某个地名或者是某个地方的一种暗示,你们知道推背图吧,里面的图画也是这样的,是一种暗示,只有事情过了后人们才会恍然大悟。”
鸡公白突然问:“那这是哪儿的地图?”
眼镜说:“这不会是某个大地方的地图,而是特指某一处,某一地的地图,而且从画面上看,人头,独脚女人,水,都会是一种表示地方的意思,而且,画面上还有一个来字,说明了画中人或者说是画这幅画的人想人人去看他的东西。”
一番言论后,我觉得很佩服,于是我又把我昨晚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看看能否解释一下。
眼镜沉思良久,不做声。
李医生问:“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眼镜说:“是的,这个地方不适宜调引人体信息。必须是清静的地方,空气中的负离子含量高的地方效果才会好。”
“那好,等一下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李医生说。
席间,我们又谈起了收藏,一谈起收藏,李医生的兴致就会十分高涨,他说,深圳有个谁在一本杂志上写文章说如果民间人仕说自己收藏全了五大名窑,那个人就走火入魔了,我只能说他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楞头青,我就识得好几个人收全了。
鸡公白问:“那么您收全了没有?”“我。。我我也收全啦!哈哈哈哈!!!”李医生得意地笑着:“明天我给你们看,你们今晚别走!”
外面又在下雨,电闪雷鸣的。
看到李医生有点醉意,眼镜好心地说:“我来开车吧!”李医生十分爽快:“好!”
我们四个人上车,眼镜开着车,如箭一般冲向雨中,向不可知的地方冲去。
第五章 鬼宅
天气是那么的恶劣,雨是那么的大,我隔着车窗,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物,前面的车灯穿过的雨幕也仅五六米!但是,我们的车却让那个眼镜开得飞快,两边不时溢起巨大的水帘幕,向路两旁射出!在黑暗中,我仿佛坐在一台时空机上,两边的景物像流星一样消失在车的后面。
恍然间,我又做起了白日梦,而且这回好象看得清楚了一点,分明是看到一个女的在一张桌子的旁边抚摸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什么东西?我拼命想看清楚,但是,每当我强烈地想看清楚时,我的幻觉就会消失。
嘎——一声剌耳的刹车声让我完全清醒了过来,到了,到了一座非常幽静老屋前面,很明显,这种老房子就是民国时期的那种别墅,带有很强烈的欧式建筑风格。但是,老屋的周围有很多的树叶,好象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李医生掏出一串锁匙,找了好久才找到其中的一把,打开了那道很沉的暗红色木门,吱一声,把门推开!里面一遍漆黑!
突然,里面传“啪啪啪”几声,我们都吓了一跳,只见里面几只蝙蝠飞了出来!
我用火机打着火,让李医生找电掣,李医生找到了,打开,但是电灯没有亮,原来,由于电闪雷鸣太厉害了,停了电。
李医生借着我的火机光找到了一个柜子,在里面找到了一枝蜡烛,让我点着,光线慢慢地光了起来,我们这才看清楚这间屋的样子。古老而阵旧的青砖,暗红色的椽子,在屋的正中位置,用炭画画着两个人像,想必那是这间屋过去的主人。
李医生说:“这间屋是我家的老宅,是我爷爷在解放前就建好的,解放后让这边的农民做了牛栏,直至一九八三年,我们才要了回来,后来我还花钱维修过,否则现在早就坍塌了。”一边说,一边把蜡烛放在一个神台下面。
广东的这种老式的房子,每间房子的地下大厅靠墙的地方都会有一个神台,上面书一个“福”字,下面有一个“地龙神位”。
那个眼镜搬来了两张桥凳,再往上面放了一块床板,好象很熟练地找出了香炉、米,香等东西,一一放在那张床板上面。
屋里仍是很暗,只有一枝蜡烛的光线,总是飘忽不定,而且外面仍在下雨,雷声时隐时现,电光不时穿透黑夜射进屋里,那一闪一闪的,足以看清屋里的所有东西。
眼镜摆弄好那些东西了,鸡公白则在一边嬉笑,因为这种东西在他看来是十分搞笑而荒唐的,不过,我们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情。
李医生则跑到楼上找到了一块布,走下来交给眼镜,问,这块布行不行?眼镜拿过布,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问,这布以前是做什么的?李医生说,就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不知做过什么。
眼镜说,行吧。
我们几个人每人找到了一张椅子,眼镜安排我们都坐在那床板的对面,把那幅画摆在床板的中心,只见他用那块布蒙住自己的头,对我们说:“这信息必须我大家一起参与效果才会比较好,我们一起静下心来,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说话。”
几个成年人就这样围坐在这样一张床板前,谁也不敢说话,我更是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偷偷看了一下鸡公白,他也在那里目不转眼地看着眼镜。
四周是一遍的死寂,只有外面隆隆的或远或近的雷声,这里静得每个人的心跳声我都能听到。
眼镜先是抓起桌上的米往我们每个人身上撒,往周围撒,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伏在了床板上,头上蒙的那块布正好把他的头蒙住,我们三个人紧张地看着他,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一刻,真有窒息的感觉。
突然,眼镜的肩膀抽动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抽动,好象在抽泣。
果然,眼镜出声了,随着,我们听到了一个好象来自很远很远的声音:唉——这分明就是一把女声!我们都吓了一跳,一个男人怎么会发出这样一种的声音?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只见眼镜抬起头来,满眼的泪水,满脸幽怨。
李医生开口了:你是谁?只见那眼镜开口说话了,但是,说出来的东西我们是很重的吴语,我们基本上都听不懂。
但是,我记住了那个眼镜说的一句话前面的几个:奴家系。。。。。。人。余下的,我们几个人面面相噱,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嗝——眼镜打了一个长长的嗝,拿起桌面的米向前面撒,李医生又问了:“你是哪里人?”眼镜又象刚才那样说了一句,我问:“这画上的女子是你吗?”眼镜回答了一句,我听不懂,但是她在摇头,我知道这个不是她,于是我问:“那么,这幅画与你有关系吗?”眼镜回答相当悠长:“油——”,我再问:“那这幅画与我有关系吗?”“油——”仍是那种好象不是出自眼镜口中的话,象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样,这时,外面闪了一下电,我恰好抬头看了眼镜,这一看,让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我清楚地看到眼镜的表情,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红红的,整个面目扭曲,好象十分痛苦的样子。
但是,对于这种机会,我怎么能够失去呢?我又问:“那么这幅画是不是一幅地图?”我想既然语言听不懂,那么通过简单的是与否的问法会比较容易沟通,只见那眼镜点了一下头,接着又摇头,接着又哭,我真弄不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哪这一幅画是不是你画的?”
她摇头。
“哪这一幅画是不是表明有一个宝藏?”鸡公白也忍不住出声了,想不到眼镜停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
这是一幅藏宝图?藏宝图会与我有关系?我一连串的念头如闪电一般在我的脑海闪现。
“哪,这幅画是指那里?”鸡公白又问,眼镜口中又出现了刚才的那个女声,一连串的女声,尽我我们听不懂的声音。
我正投头看眼镜,那蜡烛的光线好象有点摇曵不定,猛然间,我发现眼镜的身后有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是不是幻觉,我用力地擦了一下我自己的眼睛,我肯定,这一定不会是我的幻觉,因为我的幻觉出现时都不会出现现场的人,也大多数不会出现现代人,这分明就是有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衣在看着我们!
我用手拉了一下鸡公白,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你有没有看到后面那个女人?”
鸡公白看了几看说:“没有呀!你是不是见到鬼了。”我说:“有可能!”鸡白“扑”的一声笑了出来。
四个人同时把眼光集中到了鸡公白的身上。我同时也注意到那个女的眼睛也看向发鸡公白。
眼镜最先出了声:“依呀妈爹古来格牙银噢——”说完,又伏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象中了风一样,在剧烈的一阵抖动后,停止了。
只见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问:“刚才我做了些什么?”我们无语。
但是我看见的那个女人仍站在眼镜的后面,而且,正在哪儿冷笑。
突然,李医生的手机响了,他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在听,原来是他老婆打来的。原来,老婆真的没煮饭,在等着李医生打包回家呢!
又一个很强的闪电,我终于发现,眼镜后面的那个女人不见了。
第六章 胡山路
元青花是什么?一般不玩古董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而在收藏界,元青花三个字简直就是如雷贯耳一般,谁不知道元青花,哪这个人基本上可以说还不知道收藏是什么。
不过,我相信很多人不是收藏界人仕,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那么,我就简单一点说一说什么是元青花吧,青花瓷是我国的国粹,就是那种白釉蓝色花纹的那种瓷器,而元代是我国真正生产出了高水平平的青花瓷,而且,元代生产出的这种元青瓷有空前绝后之感,也就是说,以前没有这么精美的青花瓷,以后也不会有了,就连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仍然生产不出元代的那种青花瓷,而且,元代生产青花瓷的时间相对比较短,产量比较少,或者说是烧制非常不容易,成品率很少,能留到现在的已是凤毛麟角了,还是而且,这些现存的元青花大多数收藏在土耳其及中东,国内据说仅存百来件,都是些二流的货色,精品少之又少。
元青花的珍贵程度有多高?简单一点说吧,有个叫做《鬼谷子下山》的元青花罐,2005年7月12日英国伦敦佳士得公司拍卖以1568.8英镑成交。相当人民币2.45亿元。创了亚洲艺术品价位记录!可见,这是一种多么珍贵的收藏品!收藏界都以能收得一件或者一片元青花为荣,没有元青花的,总会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矮了一截。
既然元青花这么少,想收藏的人又是这么多,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为了满足各方面的需求,生产瓷器的地方批成批地仿制元青花,致使民间收藏人仕纷纷把这些仿品当成宝贝买回家中,这其中的矛盾斗争是多么的剧烈!
从李医生的老宅回到旅店,我已经很累,因为昨晚一夜已睡不好,今天又折腾了这么久,匆匆忙忙地冲了个凉后马上就睡着了,不过,也睡得不好,整夜都在做恶梦。总是梦见一个青脸的女人在看着我。害得了惊醒了好几次,这么大年纪了,还会被这种事情害得睡不好,我居然暗暗地觉得惭愧。
鸡公白则很兴奋,兴奋的是今晚的这次活动让他开了眼界,我在惊醒一次的时候,看到他正在上网,写了一个贴子《我的朋友说他看到了鬼》,网上的砖头象雨一样砸向他。
第二天,约莫八时,电话铃声闹醒了我,鸡公白正在和李医生通电话,然后兴奋地对我说:“快点起床,李医生说请我们去白天鹅喝早茶。哈哈,这么大的人了,还没到过这种高档的地方喝茶呢!”一边说,一边忙着穿衣服。
我也起了床,觉得头有点痛,但是,也很想看看李医生的收藏品,只好强打精神,与鸡公白一起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白天鹅宾馆。
李医生与那个通灵硕士胡山路早就在那儿开好的茶位,正在等我们的到来,来了以后,李医生逼不及待地问:“阿黑,你昨天晚上看到什么了?鸡公白说你看到了鬼是不是?”
我说:“我不能确定是不是鬼,只是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眼镜的后面,一直在看着我们。”
李医生问:“那个女人是怎样的?”
我说:“那个女人看样子模样还可以,略有点胖,眼睛很大的。”
李医生问:“年龄大约有多少?”
我说:“也应该有三十岁左右吧!”
李医生掏出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给我看:“是不是她?”
“天!就是她啊!”我惊叫了起来:“她,她,她是你的什么人?”
李医生叹了口气说:“看来画家先生是真的能看到了我的奶奶了。”
鸡公白叫了起来,这无疑对他来说是个打击,因为他从来不相信鬼,拿过那张相左看右看,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我就看不到?”李医生也说:“我也没看到。”
连我自己的觉得很奇怪,我练气功从来没有开过天眼,第三只眼睛从来没有长出过,以往也从来没见过鬼,难道。。。。。。
“胡医生应该怎么来解释呢?我以前从来没看到过种东西,为什么这次就能看到了呢?:”我问胡山路。
胡山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磁场与信息场,当某一种信息场与你自己的信息场相吻合时,你就会感受到与别人不同的感觉,这是一种很神秘的信号,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信息场,不过有的人的信息场面会宽一些,感受也就会比别人多一些,例如看到了一些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感受到了与别人极不相同的感觉,这些都是信息场的作用。”
阿路说的这些我能理解,但是鸡公白却不能理解,说:“都是人一个,会有什么不同?”
胡山路说:“这不同的地方就多了,我是硕士,你能是吗?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也不同,有的人身体健康,有的体弱多病,你没看到医院里面的那些病人,为什么他们进了医院你没有进?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条件不一样,信息场也会不一样,这面包吃在我们每个人的嘴里,有的人会觉得很甜,但有的人却觉得不够甜,你们广东人吃咸鱼会觉得很香很好吃,我们内地的人吃了这些就会觉得很腥很臭,你说,这人的感受岂会相同?”
一席话,说得鸡公白象鸡公一样直点头。
当然,也就鸡公白这种人会这样,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说:“昨晚我问那张画与我有没有关系,你在点头,是不是说明这幅画与我有莫大的关系啊?”
胡山路说:“是的,当她在表示肯定的时候,那么肯定就是与你有关系,你不是说你自己也画了一幅这样的画吗?”我说是的,他说:“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说明当这幅画离你越来越近的时候,它的信息会剌激你,会使你的信息同步,于是,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画出了那幅画。”
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幅画到底表示什么,我到现在也没能理出一个头绪来。
“是了,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在你身后,你觉察到了吗?”我问道。他说:“没有,当时我的身体正在让别人使用,没有感觉到她。”
我知道那个她是指谁。鸡公白出声了:“哪你当时去什么地方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感到沉沉欲睡,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说。
李医生说:“我是相信画家当时真的见到了我的祖母,因为我的祖母就是在哪儿死的。”
我们不敢做声,怕惹出李医生的什么伤心事,但是李医生继续在说:“我的祖母我也没见过,她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倒是见过我的继祖母。”
鸡公白口无摭拦:“那你自己的祖母是怎么死的?”
李医生叹了一口气,说:“我的祖母是让日本人害死的,那时日军侵占广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祖父恰好去了香港,家里只有祖母一人,我祖母把家里的工人全部安排回了乡下,并带着我父亲到了番禺我父亲的外祖父处躲避。但是,我祖母知道我祖父会在某一天回广州,怕祖父不知道日本人已进城了,就就偷偷地跑了回来,想把消息告诉我祖父,想不到,一回到家即让日本鬼子发现了,日本鬼子要强奸我祖母,我祖母宁死不屈,让日本鬼子用剌刀剌死了。”
李医生说出了这些,心情有点不好,鸡公白看到这种环境,马上说:“嘿,他妈的日本鬼子真是十分可恨,等到什么时候老子去把他们抢的那些元青花全部弄回来!”
一说到元青花,李医生马上就来了兴趣:“怎么?你有元青花?”鸡公白说:“我没有,阿黑有。”
李医生又问我:“你有元青花?”我说:“我也不能确认自己的是不是。”李医生说:“哪你的元青花是怎样的?”我说:“是一个罐子,上面画了缠枝牡丹纹,青花颜色有点偏黑。”
李医生一拍大腿:“很可能是,很可能是。”
说话间,胡大路的电话响了,他接了后对我们说:“我要先走了,有个病人等到我回去。”说完自己先走了。
第七章 元青花
第七章元青花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李医生的家。那个胖阿姨还是那么的笑容可掬,一边给我们冲茶一边说:“昨晚玩得还开心吧?”我也不敢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说:“开心,开心!”
我今天才正式认真地看了李医生的家,那客厅是够大了,阳台上种了很多很高品味的盆景,他家里的博古架上放了很多晚清的瓶瓶罐罐,并没多少精品,
李医生正紧张地洗茶叶,他说,这种茶叶很娇嫩,要是洗的火候过了,那么茶味就没有了,我知道,这是顶级的冻顶乌龙茶,那种味道,也只有喝过才会知道。
说话间,我们每人面前已经有了一杯很香的茶,李医生自己并不急于喝,而是让我们先喝,他自己跑到一个房间里托出一个很大的锦盒,放在茶几上。看了这个锦盒,我们都能猜出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货色,因为一般的收藏家很少会用这么隆重的方法去收藏古董的,那些极珍贵的除外。这时,我并没多少心思去品他的茶,心里早已到了他的那个锦盒里面了。
只见李医生喝完了那口茶,满脸含笑,说:“怎么样,看东西啦!”说完打开了那个锦盒,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一件东西,用黄色的绫包着,这种包装方式,确实专业,因为也只有皇家用器才配用这种包装,我猜里面是一个官窑的盘子。
果然,李医生解开那黄绫后,出现了一件青花五彩的盘子,上面画着桃子,桃子上用五彩画出,其它的枝叶则用青花陪衬,盘子的边沿有二层缠枝花卉纹做为边饰,外面则画了疏疏稀稀的几支竹子。
鸡公白很急燥,他忙问:“这个是什么时候的,是不是很值钱?”李医生笑着说:“你们看嘛,看看值不值个早餐钱。”他的心情好极了,我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东西确实不错,而且相当完整,那种传世的使用痕迹自然而轻柔,叶子上的绿彩偶有一两处有轻微的剥落,在放大镜下,可看见那绿彩出现的开片纹与黑点,彩面出现的那种蛤蜊光十分柔和而耐看,于是我说:“这件应是雍正的斗彩吧?”李医生高兴极了:“哎呀!真是遇上高手了,就是雍正的啊!厉害,厉害!你连上手都还没有就能看出来是哪一朝的了,真是十分厉害。”
我连忙说:“哪里,哪里,只是看过一本书,某博物馆有一件与您的这件有点相似的是雍正的,巧合蒙对了。”说话间,
我把那件东西从锦盒里拿出来,用手摸了一下底足,十分顺滑润手,再看了看那个款,的确就是写着“大靖雍正年制”六字,而且胎质相当的薄,迎光看简直有半透明的感觉,这种极品,确实值得用这种包装。于是,说:“这件东西确实就是雍正官窑的好东西,精美极了。”
这时,李医生的老婆凑了过来:“这件真的是好东西?老头子的东西真的是值钱的?”我说:“这种东西苏富比拍卖行曾拍卖过,八百多万!”那老太婆惊叫了起来:“什么?八百多万!”也跑过来坐在李医生的旁边看了起来:“真的值这么多钱啊?我还以为他收的都是垃圾呢!我还想把他这些东西全部扔了呢!”鸡公白也连忙说:“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一说到钱,这小子就是有兴趣,我轻轻地把盘子放下,说:“你自己拿,小心一点,要用双手托。”那鸡公白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托起那盘子,瞄了起来。
这时,李医生的脸象开了花一样眉开眼笑,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昔日王谢庭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哈哈哈哈哈!”
也许,李医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搞到那老太婆也乐开了花。
鸡公白看了好久,说:“他奶奶的,几时我也让铲子帮我弄件这种的玩玩。”
我说:“好了,李医生,好东西不能放在这里,您先把它放好吧!”李医生一个劲地说我内行,真是知音难求啊!
说完他把那东西放到博古架里,又跑到里面,捧出了一个更大的锦盒,而且这一次,这个锦盒是还安了锁!如此重视的东西,当不是普通东西,鸡公白在一旁直叫:“哗——这把锁也要值好几百!”
李医生满脸笑容:“哪里,难得今天高兴,我就献个丑,在你们专家面前拿点不像样的东西,请你们帮我掌掌眼。”
“哎呀,李医生,您这么说我就真的不敢看了,我们是来学习的,那敢谈什么掌眼哟?”我们双方都在虚伪地谦虚着,只见李医生已拿出锁匙,打开了那个锦盒。
鸡公白看了看里面,似乎点失望,他说,咦,怎么只是用这些烂报纸包的?
其实,真正的有经验的藏家都会知道,要保管好一件东西,最好的包装就是用报纸与棉布,因为这种东西比较耐震动,一般都不会用那些带有化学物质的东西来进行包装。
只见李医生打着哈哈说:“哪里有什么好东西,没钱买黄绫包啊,只好随便拿点报纸包包算了。”只见那件东西在这个盒子里让布纸塞得严严实实的,弄了好久,才把这些报纸拿开,已露出了一个罐口,并且,在那罐口的边沿,露出了一圈的卷草纹!
“元青花?”我脱口而出!
李医生一怔,马上说:“呵呵,哪敢提什么元青花?我们怎么敢想这种东西,只要是个老的就很高兴了,怎么敢想元青花?”
一边说,一边往那个罐口掏出那些报纸,那是些什么报纸啊!有些日期竟是一九七几年的。
终于,一件完整的罐子摆在我们的面前,足有三十五公分高的青花鱼藻纹罐子。
“是不是元青花啊?”鸡公白问李医生,李医生说:“我也不知道,等专家说话呢。”
望着这件东西,我发了呆,那青翠而略带灰的发色,那枯老而苍润的笔法,那光洁而苍桑的釉面,象美人的肌肤一样柔软。。。。。
我已不能形容这样一件东西,也真的想不到能在李医生的家里见到真正的元青花,鸡公白则在一旁催:“到底是不是啊,你就出声说话嘛!”
我一边抱起这件东西,一边用手来摸这件东西的底足。
我让鸡公白拿好那件罐子,侧放在桌面上,我认真地看了看胎与修足手法,无疑,这种拙朴的做法与明显的老胎,已十分明白地告诉我们,这就是元青花!
李医生也不着急,只是在一旁看着我冷笑。
鸡公白则有点急噪,一再催我快点看,我对李医生说:“能不能让我到阳台看一看?”“行!”李医生爽快地答应了我,于是,我提起这个罐子向阳台走去,在阳台,我迎着光来看这件东西的釉,再看这件东西的底,元青花的特征表露无遗!
我回过头来,把这件东西拿回客厅,只见李医生得意地望着我,问:“怎么样,是不是新仿的啊?”
我说:“李医生,我只是一个业余收藏爱好者,我也是不太懂的,说错了您可别怪我啊!”
李医生说:“哪里话,我只是玩玩玩,哪敢想着什么元青花,你就直说吧!”
鸡公白在一旁冷笑:“看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虚伪样我就着急。”
我慢慢地对李医生说:“您这件东西的的确确就是元青花,而且还是相当精彩的元青花。”李医生好象也不觉得意外,不过,他反问:“何以见得这就是元青花呢?我一直以为它是新仿品呢!那天我这老太婆还想拿这件东西出来种宝贵竹呢!”但他说话时那个得意的样子就已经出卖了他。
我说:“这东西您心里有数,我们这些后辈,说真的也只有学习的份,而且,我能够上手看这件东西已是莫大的福分了。”我说完从我随身带的皮包里掏出一块元青花瓷片,这块瓷片是我在景德镇买的,我每次外出都会带上它,我把那块瓷片对着那个罐子,说:“看,这种釉面是这么有特色,就是半透明的猪油一样,与那种鸭蛋青的元青花又有不同,那种青花的发色特点,根本上就不用怀疑了,说实话,您一打开这个罐口我就能认定这件东西了,我看了那么久是想认真学习一下,并且再验证我看过的元青花的特点。”
李医生的听完,直说:“厉害,厉害!周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把元青花分析得如此透彻,佩服佩服!”
鸡公白则在一旁说:“怎么样?我的朋友都是有来头的,我的这位周哥是……”这小子,总在关键的关头添乱!并且喜欢给我戴高帽子,于是我对他说:“你自己看看这件东西吧,好东西不是经常能见到的,而且能上手,还不认真点学习,以后就算遇到了你也不会捡。”
一听说捡:“李医生的脸又乐开了花,他说,周老弟,你知道我的这件东西是多少钱买的吗?”我说不知道,他说:“说出来真的会让人不相信的,仅用二元!二元钱买的啊!谁会相信?”
说实话,用二元钱买一件元青花我确实有点不相信,而且这个罐这么高大,就算再不懂也不会只买二块钱。
李医生哈哈大笑!说:“我当年下乡做知识青年时,在大队的卫生所做赤脚医生,那时流行做赤脚医生,就是医生要走出医院,赤着脚到农村给人看病,到田头给农民包扎伤口,又流行开恳荒山,造梯田,这件东西就是那时在一个开荒的荒山上挖出来的,当时还挖出了好几件其它的,那年头,农民挖出这种东西多了去。谁也不会知道他值钱,有的没啥用处的一锄头敲烂了事,而且他们都说这是死人的东西,迷信得很,没人敢拿回家去,有些好的则放在田边装屎装尿,这件东西就是当时有个小伙子对着那儿撒尿,我路过,那时我也不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觉得十分漂亮,便对那青年说,这件东西给我吧,那青年问,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卫生所没东西装尿吗?我说,我喜欢这个东西,想拿回去种花,那青年说:臭美,读过点书就学人种花!我知道那是青春期的一种反叛心理,便对那小伙子说,我给你一块钱,跟你买下它,那小伙子一定要拿二元,那时,二元钱能买三斤猪肉!我给了钱那小伙子后问他,还有吗?他说,有啊,在山上,都敲碎了。”
李医生还在沉浸在当年得到这件东西的喜悦当中。
“说实话,这元青花其实真的很好看,如果是真正喜欢收藏的话,会让她给迷住的,我当年得到了这件东西后,并没有意识到它有多值钱,不过,总是朦朦胧胧地觉得这件东西不是普通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古董,回到卫生所后,我到山里挖了一枝针仔簕,找了几块石头,就种起了盒景来了。”
放在卫生所里,一直也没什么人注意。
(下面省略了五千四百三十二字。因为李医生说的东西太长篇,我就不再在此发表了,留作以后再作描述。)
听着李医生说故事,鸡公白听得非常入神,我则表面也要十分尊重,但是在我的心理,那张画总是占据着大部分的位置。
在恍惚中,我忽然又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一条河,一条非常清静的河,河中有船在游弋。。。。。。
也不知过了多久,鸡公白用手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左右看了看,李医生正在看着我,我忙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刚才我又出现幻觉了。”
李医生对我说:“从表面来看,你真的没什么病,看来这幅画真的大有文章啊!”
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的时间了,心里想着这幅画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再看李医生的藏品了,便起身告辞。
李医生对我说:“老弟,以后有时间要多点来指教啊!”我说:“岂敢,岂敢,我要多点来向您学习才是。”一番客气话后,我们终于走出了李医生住的那个小区。
出了那个小区后,我对鸡公白说:“走,我们再去找胡山路。”
截停一辆的士,我们直往中山五路,阿路在这里开了一间诊所,不过,他开的诊所并不是在街边,而是要左拐右拐才能找到。
第八章 精神病人
胡山路是归国创业的海归,属于有文化有理想的那一种人,但是我看了这个诊所,竟然让人不太敢相信,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吗?那样子与一间小药店没啥区别啊?一个海归硕士怎么会躲在这种地方创业?我大惑不解。
鸡公白也在嚷:“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我又对了对手中的那张名片的地址,一点也没错,这正是阿路的诊所。
这时,从诊所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二十来岁,穿得十分干净,样子相当讨好,他很有礼貌地对我们说:“先生,你们是来找胡医生是吗?”我说是,他说:“胡医生是个很好的人,他非常地爱护人类,对动物很有爱心。”我觉了他的话觉得怪怪的,便问:“胡医生在吗?”他说:“不在,他走了,走得好远,走得好远!”鸡公白问:“远到哪里啊?”他停了一下,象陪养感情似的,然后,象诗朗诵似地说:“远到天边,他象一片白云,轻轻的来了,又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说完,他做出了一个相当专业的舞蹈动作,好象要走的那种。这时,一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赶来,连声说:“你怎么自已走出来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叫你留在诊所好好地听医生的话,怎么可以自己跑了出来呢?”说完拉着那个年轻人走了进去。那年青人挣扎着冲我们念完了最后一句:飘啊!
我与鸡公白互相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原来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阿路的这间诊所,其实就是一间心理治疗方面的诊所,在这里看病的都是一些心理有问题的人,想向里面走,一个护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问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说:“我要找阿路,我们是他的朋友。”她说:“不行,是胡医生的朋友她不行,诊所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可以会客。“我又说:”我也是王医生的病人,要让胡医生给我看病。“那护士说:“哪你先要预约,今天胡医生的时间已经约完了,要看病明天下午还可以安排。”
我急了,说:“我这个问题很重要,要是误了时间,我会死的!”那护士笑了:“人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死是迟死而已,不过想打尖,那是万万不行的,我们这里不走后门,不讲关系,看病是要预约的,这是王医生自己制订的规章制度。你们自己看!”她用手指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张挂图。确实,里面是有这么一条规定。
鸡公白急了:“哪有这种规定,这是谁规定的!”我制止了鸡公白,因为我知道,如果这种时候给胡医生添麻烦,也确实不好,于是对那个护士说,那我们坐在这儿等他下班行不行,她说:“这就对了,如果是朋友就应体会人家的难处。”说完走回她的那张桌子处低头干她的事情了。
坐在这诊所外面的这套沙发上,我开始闭目养神,这两天,心理压力真重,还没有好好休息过。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到真的很累,前面有好些人进进出出,我也没在意,倒是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我注意到他了,他在进来的时候同样遇到了我们刚才的那一种情况,照样要预约,那男子说,这事很急,要是耽误了可能会死人的,那护士又笑了,接着他的遭遇和我们一模一样,无可奈何,他也只好坐在我的对面等王医生下班。
想不到他刚坐下,便拿出烟来抽,那个护士马上走了过来,非常生气地说:“你没看到上面那么大的字吗?不准吸烟,你看到了没有?”那男子连忙把烟塞到脚下踩熄了,但是那个护士还是很不高兴,拿来了一把扫把与垃圾铲,叫道:“把脚放开,这种东西不断能留在这里!”狠稳地扫了两下,把那烟头扫进了他的垃圾铲里,再跑到门口狠狠地往外面一抛。
那男子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双手往自己的头发一插,低下头来,就在他低下头来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手上戴着一颗相当大的钻戒!光芒剌目。
只见那个男子又抬起头来,注意到我在看他,便把手放了下来,不安地搓着,看样子,他真的很急。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对我说:“你也是等胡医生的吧?”我说是,他说:“不知他什么时候下班。”我说:“他是十二点钟下班的,你有什么急事?”他说:“家中的女人近来情绪非常急躁,天天嚷着要去死,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鸡公白说:“你不是在外面包了二奶吧?”
那男子说:“哪有这种事,我不过是买了一件古董,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心中打了一个突!仿佛又出现了幻觉,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高高的楼的边沿上,单脚独立!
我吓了一跳!不敢再往下幻想下去:“对那个男人说,你快一点回,去,可能你的女人要做傻事了!”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这时他手中的手机响了,一听,他的脸色马上变了!“我马上回去,我马上回去!”说完对我说:“拜托,请你无论如何要把胡医生带到我家。”说完箭一般冲了出去!我追了出去问:“你的家在哪里呀?”那男子说:“胡医生知道,我叫阿勇。”
人命关天,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直冲进阿路的办公室,见他正在与一个女的在哪儿谈话,我对他说:“胡医生,那个阿勇的老婆要跳楼了,你快一点过去看看。”
阿路一听:“噢!真的要出事了,好吧,我们去看看。”对那个女的说:“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说完跟我们跑了出来,匆匆忙忙地开来他的一辆很旧的车叫我们上车,然后飞一般开起车来!我真的有点佩服他的车技,虽然是在这种小巷里,也是开得飞快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阿勇住的楼下,那儿已有很多人在围观,警察也来了,阿路拿出一个牌子向一个警察晃了一下,那个警察就让我们上去了,一直跑上到九楼上面,只见已经有好多人在哪儿劝说着那个女的,另我感觉到毛骨耸然的是,那个女的竟然把自己的脸全部涂成了绿色!披头散发,象一只僵尸一样站在楼房的边沿上,不过,她没有独脚。
阿勇惨痛地哭着对那个女的说:“您快点下来吧,最多我把那件东西还给人家就是,你就当是可怜一下你自己的儿子吧,他还很小啊?”
那女的幽幽地说:“关我什么事?”
我留意到,已经有一个穿着便装的警察往她后面的一个有掩体的墙边蹲在哪,他肯定是想趁她没留意的时候扑上去把她救下来。
阿路走向前面,对她说:“出来吧,别这样,会坠阿鼻地狱。”
那女人幽幽地说:“我已坠了。”
阿路说:“不,还没有,一念即地狱,一念即天堂。”
那女的说:“地狱是死天堂也是死,有区别吗?”
我真的暗暗有点震惊,这女的怎么会如此冷静?说的话怎么会如此有哲理?
阿路说:“到地狱,永无生日,天天受刑,自杀者则受此刑!天荒地老,会无限期地受下去!”
“天堂呢?”那女的问。
“天堂就是天天在享福,自然死的人才会受得这种福。”胡山路说道。
“那么被人杀的呢?”那女人又问,只见胡山路向前面进了一步正想说话,那女的注意力已全让阿路引住了,说时迟,那时快,蹲在墙边的警察猛地扑了上去,一下子把那个女人扑了下来,其它的人则也一下子冲了上去,把那女的按在地下,那个女的也不挣扎,仍是在幽幽地哭着!凄厉地嚎叫着!叫得我们每一个人都毛管直竖!
好不容易把那站女人连拖带抬地抬到了她的家里,才发现她的家真漂亮!
人们把那个女的放在沙发上,有个更老的女人拿出湿毛巾跟那个女的洗脸!那女的悠悠地有点清醒了,发现周围有这么多人,马上换了一种声音,极像男人的声音:“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我家里?”
阿勇说:“好了,好了,你终于清醒了。”
那个女的正常了一点,那种悍妇的风格马上表露无遗:“没事了,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声音粗得与一个在码头当苦力的男人无异。
那些警察对她说:“以后没什么事的时候不要随时便自杀了。”那些街馘道办事处的也纷纷说:“是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向我们反映啊,夫妻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调解啊!以后不要这么傻了。”
那女的也不做声,人们纷纷走了,就剩下我与阿路,鸡公白三个人。
第九章 夺舍
阿勇的房子看样子也还不错,装修得很豪华,但是,里面全部用木板隔的,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而且,我们看到,阿勇也是一个收藏爱好者,他家里也摆了很多古董,我看到,在他家电视机后面的那个博古架上,有一件青花天球瓶,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宣德产品,不过阿勇的收藏有些杂,在博古架上,还见到有石头,紫砂壶,铜器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很多是仿品,看来,阿勇的收藏眼光与鸡公白差不多。
阿勇的老婆喝了一些水,逐渐平静了下来,自己跑到房间里去冲凉,我们几个便开始在客厅里聊了起来,阿勇告诉胡山路说:“今天九点来钟的时候,我还睡在床里,让人的呼吸气息喷到自己的脸上,感觉很不舒服,醒了睁开眼,看见一个人正面对着自己,靠得我很近,正在看我,我定了一下神,发现是我的老婆,便说,为什么这样看我?想不到我老婆不回答我,只是自己起床,走了出去,不多时,她回来了,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化妆,我也没有在意,起床做我自己的事,看我自己的古董。我拿起我的那件古玉在玩,在盘,”“是哪一块古玉”,鸡公白打断了阿勇的话,阿勇说:“就是这块。”从电视机上面的博古架拿出一个段做两截的玉镯子给我们看。我对古玉没兴趣,没有接过来,倒是鸡公白接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
阿勇继续说:“我在盘这件东西的时候,见到我的老婆走了出来,我一看到她。吓了我一跳,只见她把自己的脸全部画成了绿色,我还以为他用了一种什么新的面膜,就说,怎么把自己的脸涂成这个样子,象个鬼一样?她也不做声,在客厅里转了几下,又跑回房间,我已经意识到她今天有点不对经办了,因为近来她都会有这样一种古古怪怪的行动,王医生也是知道的,我便起来走进房间看看她在干什么,发现她只是呆呆地坐在镜子旁在看她自己,我便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这回她回答我了:我没事,你做你自己的事!我一听,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我老婆的声音从来没有这种女声,好象另外一个人在对我说话。”
“我走进房间,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想不到她狠狠地把我的手扯开,高声说:走开,别碰我!她自己则很不高兴似的走进了我家的另一个房间,‘嘭’的一声,很大力地把门关上,并锁了,我站在门外敲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因为女人的事情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情绪变化是这样的大呢?”
“于是,我在门外叫,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想不到里面还是传来那把幽怨的声音,我不认识你,你走!我站在门外越想越不对劲,想起胡医生曾给我说的那些事,再把今天的事情想了一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便打电话给胡医生,但是电话却打不通,只好锁上门,飞快地跑去找你了。”
这时,鸡公白突然问阿勇:“你是不是认识小爽?”阿勇说:“哪个小爽?”鸡公白说:“就是一个左手断了的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专门倒腾古玩的。”阿勇说:“你是说小乐?”TXT图书馆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om
鸡公白说:“真他妈的,这小子的名字真多,如果是一个左手断了的古董贩子,就是他了,你也认识他吧,说完拿出一张相,看,就是他。”阿勇看了一下说:“是啊,就是他,这个人我认识,我家里的东西有很多是他给我的。”
鸡公白骂了起来:“他妈的这小子下次见到他的时候真应该让他的右手也让人打断,专们卖假货的家伙!”阿勇则说:“不对!他给我的东西都是真的,你看,上面的这些东西都是他给我的。”
我一听,马上制止了鸡公白继续说下去,因为在这种时候,与人讨论东西真假是不适宜的,而且,我感觉,阿勇的事情与我遇到的情况会有一点联系。
于是我便问:“那么你近来有没有见过小爽?”他说:“近来倒是没有见过他,倒是见到了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叫阿尚!”
“阿尚?”我与鸡公白同时叫了出来:“你认识阿尚?”
“是啊,我认识他有好几个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那么你近来有没有与他拿过货?”他说:“有啊,这个玉镯就是他给我的,因为是烂的,只要了我三百元。”
原来我们东西都出自这个叫阿尚的人,而且,出现这种奇特反应的就是因为他的东西让我们出现的,我开始意识到,这个阿尚一定要找到,否则无法把事情弄清,也无法把问题解决。
于是对胡山路说了一下这个情况,告诉他我们的那张画,还有这件玉镯子都是出自阿尚那儿的,说不定还有其它的东西流了出来,在其它人的手里。而且就我们这两件东西的出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看这里面如何解释?
阿路说:“每一样东西都会有它自己的信息,如果是同一个墓里面出来的东西,也会带有它相同的信息,这种信息会是同步的,如果有的墓主死得很冤,他会带有很强的怨气,时间长了,他的怨气便会附着在陪葬的每一件东西之中,谁人得了这些物件,在适当的时间与空间,这种怨气就会附着到别的地方去,附着到能表达它自己想法的地方去,人体就是一个最好的附着地,从而转化为有形有声的的具体物象。”
我打了一个冷战,问阿路:“如果这样说,那么我画的那幅画是不是也是让这和怨气附着了?”他说:“你的那种情况有些不同,你的那种情况多半应该是叫做感应,也就是受这种信息的影响,从而与你的某一部分信息产生了同步,感应到了你,而不是灵邪之物附上了你的身体。”
我突然想起以前看过一段电视节目,说的是有个植物人在很多年后,突然有一天醒了过来,而醒来后、一个亲人也认不得,只说自己是住在什么地方的,而他说的那个地方却并不是他的家,于是人们带到了那个地方,他竟然能说出他见到的人的名字,而那些人却没一个认识他,直到他说出自己的姓名,说自己就是谁谁谁时,人们才开始有点想信,然而,那个谁谁谁却在早一段时间死了。
其实在我国民间传说中也有很多这种情况,叫做借尸还魂,但是,从科学上来说,尸是不能还魂的,因为那是一个死去的躯体,身体的功能已经没有了生命力,是不可能再生的,但是,却可以夺舍!
什么叫做夺舍?
就是人在死后,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于是,他的灵魂会找到一个其它的躯体,并把那个躯体内的灵魂驱走,把那个躯体抢为已有,就象一个房舍一样,把里面的人赶走,自已取而代之,叫做夺舍,而一般人的躯体是不太可能夺得了的,因为阴阳不两立,阴气一遇阳气会很快散去,只有在那个躯体内的灵魂极弱的时候,又遇到极强的阴气时,守舍才有可能成功。
我对阿路说:“刚才阿勇的老婆是不是让人夺舍了?”
“不会吧?”阿勇惊叫了起来,神情十分紧张,我能感受到他的那种惊悚。
阿路说:“应该算是短暂的停留,民间说的撞鬼就是这么一回事,当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不佳而且身体不好时,而且恰好有这么一种灵邪之物在附近时,很容易出现这种现象,其实也并不罕见。”
鸡公白笑了:“真他妈的见鬼了,怎么就是没有一只鬼来光顾我?”说完把那个烂玉镯还给了阿勇。
阿勇有点害怕地接过那个玉镯,放在茶几上,不知如何是好。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阿勇问胡山路。
胡山路说:“目前可以做的方法很多,不过首先你的老婆要接受住疗,加强煅炼,增加营养,只要阳气得以提升,就不会夺舍,另外,你还可以把你的这件东西送到寺庙里去,让他得到佛光的普照,减少怨气。”
我问:“阿路,那么我们的这幅画要不要送去?”他说:“不用。”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阿勇:“那个阿尚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阿勇说:“我哪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电话从来打不通。”我又问:“那么还有谁买了他的东西?”
阿勇想了想,说:“好象有个香港客把他这一次的东西全部拿下了,剩下的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他才在本地卖,是了,老赵好象也帮他买一件东西。”
“谁是老赵?”
阿勇说:“老赵是我的藏友,他也收藏了不少好东西,有很多是阿尚给他的。”
“哪老赵有什么问题吗?”鸡公白冒失地问。
“他好象没什么事啊!”昨天我还与他去饮早茶。
我说:“你能不能带我们去老赵那儿看看?”
阿勇面有难色,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吓人了,我不放心出去啊!”
于是我们要了老赵的地址,并让阿勇给老赵打了个电话,说我们要去拜访他。
第十章 老赵
我们很想与阿路一起去找老赵,但是阿路说诊所要上班,没时间与我们去,有什么事再给他打电话。
我与鸡公白只好又叫一辆出租车,一直去到越秀山对面的那边,找了好久才找到老赵的家。
老赵并不热情,只是打开一条门缝,探个头出来,问了好久,问了好多问题,还打电话给阿勇,一再核实,才免强打开门。我们看到门口有一堆鞋,知道他的家要脱鞋才能进屋的,只好脱下自己的鞋子,穿着袜子进去了。
老赵的家并不宽趟,不过地倒是拖洗得相当干净。他家里让我最觉得奇怪的是玄关处用木方钉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挂了一些橡胶的葡萄、叶子等东西。
我们进屋后,老赵让我们坐了下来,用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倒出几两杯水放在我们面前,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见老赵并不太欢迎我们,只好直截了当地说:“我们想看看你最近跟阿尚买的那件东西。”
老赵一怔,想了想说:“我没有跟他买什么东西啊!”
我知道这老油条耍花样了,只好直说,把我们跟他买了一件东西的经历,把阿勇的事情也跟他说了,他听了,也不做声,走到内屋,我们听到他又打了一通电话。才慢吞吞地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说在桌上,说:“既然都知道了,那就看看吧!”口里嘀咕着:“什么东西,封建迷信,我从来不信那一套!”
我也不理会,只是轻轻地把报纸揭开,打开那件东西来看,打开后,看到的是一件铜制的佛像,已锈得不行,缺胳膊断腿的,
鸡公白问:“这几天你家里没什么事吧?”
“你家里才有事!我家有什么事?大吉利事的,明明自己有精神病,硬拉上收藏来说事,要是那样,还有谁敢收藏?要是陪过葬的都有鬼,那故宫不是全是鬼么?”老赵不满地说道。
我也不太想与他辨,只是说:“这件事的确有点蹊挠,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会出现我这样一种反常的情况?为什么我会在夜晚画了一幅那样的画?”
老赵说:“这些我就不管啦,反正我是不信鬼的,也不怕鬼,全世界的人最好都不要收藏,全部拿来给我,看我会不会怕?
阿勇他老婆呀,本身就是神经质的,总是疑神疑鬼,平时,阿勇拿点钱去买东西,她就以阿勇拿了钱去叫鸡,阿勇晚上迟回一点,她也以为阿勇去会女人,这种女人,她不发神经谁发?“
看他那样子,实在有点幸祸乐祸。
“那阿黑画的那幅画呢?又如何解释?”鸡公白说道。
老赵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是那种时候画出来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对着这幅画作的?如果都不是,那么巧合也有可能,哪有那么多的鬼?而且是几百年前的鬼?好吧,你们真相信鬼是吧,几百年的鬼不会去投胎吗?这收藏界也太复杂了,真是他妈的什么神经病都有。是十分奇怪,怎么就没有一只鬼能看上我呢!”
他说完,哈哈大笑,为自己能说出这么道理而感到高兴。
看来,与老赵是谈不下去了,只好起身告辞,老赵也不留,只是冷冷地说:“随便。”
一幅活脱脱的民间收藏爱好者的模样。
一直出到街口,鸡公白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好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似的,是了,刚才我一直没有留意鸡公白,这时,他拉住我的手,看来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便问:“什么事啊?”鸡公白说:“你有留意老赵家的那花架的后面?”
说真的,我还一点也没留意这一点,便问:“是有个花架,怎么了,有什么不妥?”鸡公白说:“花架架是没什么不妥,不过,我看到花架后面有个女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恍如一声响雷,震得我差点晕了,马上停下脚步,问:“你看准了没有?她,她是什么年纪?”
鸡公白说:“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老赵少说也有六十多岁了吧,怎么他家里会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难道是他的女儿?如果说是,怎么不大方点出来?要躲藏在哪里?”
我拿起手机,给阿勇打了一个电话,问:“老赵家是不是有个女的二十来岁啊?”阿勇说:“没有啊,他就一个儿子,而且他儿子与媳妇搬出去住了,就他与他老伴住那儿,也没请什么保姆,没有二十来岁的女人啊!”
我意识到问题真的很大了,便说:“阿勇,你一定要留在家里看你老婆,别离开她。”说完,我对鸡公白说:“快回老赵那儿!”
我们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回老赵的家门口,很大力地拍门,并大叫:“老赵快开门!”
拍了一阵子,没有动静,我说,看来是出事了,要报警才行了,于是拿起电话,正准备拨打110,这时,门开了,仍象刚才来的那样,只开了一条缝,老赵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很不高兴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呀?”
我看到了老赵,便说:“老赵,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必须马上出来!”
老赵这回倒是打开门了,只是不让我们进内,而是站在门口说:“你要发神经就走远点,别在我这里胡说八道!”
我说:“老赵,你听我解释,刚才我这朋友在你家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很可能就是要害你的人!”
老赵大怒:“你这小子马上给我滚,别在这里闹,再闹我就真的要报警了,我什么事不用你来管,快走!”
看到老赵真的发怒了,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神经过敏了,于是说:“好,好,我们走,你自己小心点。”
“你自己才要小心点呢!无聊,神经病!”啪的一声,老赵把门关上了。
我俩闷闷不乐地走在街上,鸡公白说:“那个女的肯定是这老头的一条菜!他们正在里面开心着让我们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才会这样。”说完自己笑了,我心里恼火得很,没有心情开玩笑,而且,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里很不安。
于是说:“看来我们只有找到阿尚才有办法了,只有知道了这些东西的出处,我们才有可能把事情弄清楚!”
鸡公白说:“有用吗?弄清楚了又如何?这东西这么邪门,我看一把火把它烧了算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个实用主义者就是这么鼠目寸光?于是我说:“看来你真的一辈子也不会找到好东西了。”
鸡公白不服地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没有寻根问底的勇气与决心,对事物没有强烈的好奇心,你有的仅仅是占有欲,好象你这种没有般若的人是体会不到收藏的乐趣的。”
鸡公白打断了我的话,说:“什么是般若?”
“般若?般若就是智慧,大智慧!读读佛经就知道了!”
鸡公白受了我强烈的打击,气鼓鼓地说:“我知道你读过一点书,别总是在我面前逞强,总有一天我会收到好东西的!”
“哪你还想不想把这件事弄清楚一点?如果你不想,就把这幅画转让给我算了,我自己搞!”我说。
“他奶奶的,谁怕谁呀?老子卯上了!不过,这两天累死我了,先找全地方睡一觉再说。”鸡公白嚷道。
我也觉得很累,而且刚受了老赵的一肚气,心里特别不舒服,是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调节一下情绪。
第十一章 妓女
就在越秀山下的一条小巷里,我们找到了一间小旅馆,要了个双人房。因为我们要省点钱来用,银子珍贵啊!玩收藏的人就是要省钱才可持续发展。
在房间里,阿白忙着冲凉去了,我则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实然我想起,阿勇说香港有个人跟阿尚买下了那批货,说明同这幅画有关的除了阿勇及老赵的那两件破烂外,还有更好一点的让这个香港人收去了,那么,他现在的情况会怎样?说不定我们可以从他那儿得到一点线索。
我又给阿勇拨了电话,问他认不认识这个香港人,阿勇说:“这个人倒是认识,不过他并不认识我,而且也没交往,也没有他的电话,但他经常回来,有时周六周日的鬼市上能看到他。”
我看了看表,今天是星期四,要到后天才是星期六,便约阿勇,这个周六一起去逛鬼市,阿勇说:“到时再说吧。”我知道,他还在担心他的老婆。
我又想起那个阿尚,按瘦子留下的电话试着给他拨,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机主已经关机。
想着,想着,我的头脑乱极了,终于模模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外面的传来一阵激烈的吵架声,还伴随着玻璃摔碎的声音,把我们吵醒了,鸡公白开门出去看,已经有好些人在那里看热闹,我看到对面房里有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女正在大吵大闹,粗言秽语不绝于耳,好一会儿我才听明白,原来是一个嫖客与妓女因为嫖资问题而吵架,这时旅馆的负责人来了,警告他们快点离开这间旅馆,否则要报警了,他们才一边对骂一边走出旅馆,看客也在哄笑中散开,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原来是阿勇打来的,阿勇在电话里紧张地说:“老赵出事了,你们快一点去看看他吧!”我连忙问:“出什么事了?”阿勇说:“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只是他的邻居刚打电话给我,说老赵让人捅了一刀,生死未卜,其它情况我也不清楚。”
他真的出事了。我与鸡公白匆匆赶出门口,叫了两辆摩的,直奔老赵家。
很快,我们到了他的家,老赵已让一辆救护车抬上车,他还没死,痛苦地看了看我们俩,说不出声来,车就已经开走了,我关心的是上面那个女的,于是拉着鸡公白直接跑上楼去。
在门口,有警察拦住了我们,不让我们进去,我对警察说,我们是老赵的朋友,我们能协助破案云云,警察才让我们进去,
在一个警察的引领下,我们进到了内室,对一个领导似的警官说:“李所,这两人说刚才见过老赵了,说能协助破案。”
那个警官说:“案已经破了,是一起简单的借*抢劫伤人案。”
我问李警官:“她承认了自己的罪了吗?”
“是的,她全部承认了。”李警官说完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蹲了下来,问鸡公白:“是她吗?”鸡公白点了点头,我问:“那妓女,是你捅了他一刀吗?”她平静地点了点头。我问:“你为什么要害他?”妓女说:“他想与我干那苟且之事。”
我听出来了,她的声音与语调很幽怨,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发出来的一样,而且声调与阿勇的老婆今天早上发出的是一样的。
我还想问下去,但是李警官却要把人犯押回去了,并要我们录一份口供。
我知道,我们说的李警官一定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坚持真理与说真话是我一贯的原则,所以对李警官说,可能不是这个女的要杀老赵的。
李警官有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她自己都承认了,哪还有什么可能不是她?而且老赵的邻居听到打斗声时就已报了警,并无第三者出过老赵的家。”
我只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次,并把阿勇老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跟他也说了。
李警官说:“阿勇老婆的事我朋友今天也跟我说过了,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现在这个女的要杀老赵,人证物证俱在,而且她自己的承认了,还有什么可能翻案?而且,灵邪杀人的说法如何服众?会有人相信吗?我劝你们也不要疑神疑鬼了,说一下刚才你们在老赵家看到的情况吧。”
录完口供,我对李警官说:“不是我吓你,虽然你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但是从现在已出现过的事情来看,你们关押她的地方最好小心一点。”
李警官的面色很难看,冷冷地说:“好的,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们的。”
说完与我们一起起身走了出去。
下面的警车还在等李警官,我见到那个女的透过车窗的玻璃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鸡公白则一个劲地埋怨我:“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地狱,这回倒是惹上官府了,你不做声不就行了吗?干什么要说那么多的事情?要是他们真的找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很麻烦?”
我说:“人的生命是至高无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权,连妓女也一样,现在这个妓女被夺舍了,将会危及更多的人,这种事,既然我们知道了,那么我们不应该尽一下我们的公民责任吗?”
回到旅舍,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我的肚子饿得要命,而且我是不能饿的,因为我有胃病,肚一饿时胃就会痛,于是在旅馆楼下的走鬼档里卖了一盒炒河粉,旁若无人似地吃了起来,鸡公白则说太低档了,嚷着要吃好一点的,自己跑进一家小馆里吃云吞云了。
我一边吃,一边回房,想起那个妓女的那个神秘而诡异的笑,我就十分不安,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是的,我要把遇到的事与阿路说一说,于是拨通了阿路的电话,阿路说,看来问题有点严重了,并说现在要到警察局走一趟。
刚放下电话,鸡公白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脸色惨白说:“我,我,我好象见到她了?”
我忙问:“你见到谁了?”鸡公白说:“就是那个妓女。”
“什么?她不是在派出所吗?”
鸡公白说:“我刚才正在吃云吞,总是感觉有人在看我,抬头一看,发现问口有个女的正在看我,他妈的我怎么觉得她那么脸熟?原来就是那个妓女,她一见到我在看她,马上跑了,我追了出看,哪里还见到她的踪影!我想她不会来找你吧?于是我连云吞也没吃完就跑上来了。”
我的确感到很吃惊,但又好象在意料之内似的,马上打电话给阿路,叫他直接来旅馆。
鸡公白的电话也响了,原来是李警官打来的,鸡公白告诉他,那妓女就在旅馆这边看到。我与鸡公白走到街上,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只见到对面街上有几个人往我们这边的楼上指指点点,我抬头一看,竟发现那个妓女站在旅馆的楼顶的墙上,做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左手正在指着我!
我一惊!马上又冲向楼上,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楼时,却不见了人。
我四周在看,这时,阿路与李警官带着几个警察也冲民了上来,大家面面相觑,李警官四周快速检查了一下,马上又带人跑了下去,阿路则留了下来,我定了一下神,便把刚才看到的景象告诉阿路了。
胡山路说:“现在不见了人,也不知道她云哪儿了,不过,她没有跳楼说明她并不想跳楼,但是做出这个动作一定是带有暗示的,她很有可能就匿藏在你们的周围,因为你们手上有那幅画。”
我们走回房间,李警官回来了,他紧张地找鸡公白,问刚才是在哪里见到那个女的,鸡公白只好再说了一次:“就是在楼上,而且不止他一个看到了,还有好几人也看到了,我与阿黑上去后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她,是了,她是怎么在警察的眼皮底下逃脱的?”
李警官说:“我也不知道,回去把她关押在一个房子里,外面有一个警察在看守,我晚上也要下班回家,便安排人给那个女犯人送去晚饭,但是送饭的人说,里面没有犯人,问那个看守的警察,他也不知道,他说他一直没有离开过。”
我们觉得真是太奇怪了,人怎么会消失呢?
阿路对我们说:“别太担心了,没什么事的,你们也很累了,应该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
但是李警官说:“不行啊!我们今晚要在这一带布防,一定要把她揖拿归案。”
他通过对讲机,向上级反映了情况,便走了下去,我与鸡公白回到房里,这回不论如何也睡不着,在迷迷糊糊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女的在冲我笑。
第二天,星期五,我们下楼了,看到李警官一夜没睡,双眼熬得通红,正在街上行来行去,十分焦虑的样子。
我走上前去,对李警官说:“你能不能到老赵家把他的那件收藏品拿出来?”李警官说:“那是证物,哪是那妓女用那东西来砸老赵的,上面有老赵的血,不能拿走,要留着做物证。
我说:“要想找到这个女的,就要拿出那件东西,因为她是那里来的,否则,你将永远也找不到她。”
李警官迟疑了一下,叫来一个警察,让他回去把那件东西拿来,自己则留在现象继续布控。
第十二章 李老
不多一会儿,阿路来了,对我们说:“你们应先离开这里,因为你的身上有这么一件物件,她会找你们的。”我也对警察捉人不感兴趣,想来这两天也够累的,所以也说:“好吧,我们走。不过,我们要到哪里去?”
阿路说:“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会比较安全。”
我们上了胡山路的车,他把车开得飞快,不多一会儿,便到了番禺地段,只见他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处园艺场停了下来,我们下车后,便能听到近年流行于珠三角的佛歌。
想必,这里有一个高僧。
鸡公白也不懂得什么高僧,只是很不高兴地说:“怎么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阿路说,等一下你们就知道了。
他带着我们到了一间简易的房子,里面有一个人,看到阿路来了,十分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坐,这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年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不论怎么看,也不象是搞园艺的园丁,想必是这个园艺场的老板。
阿路介绍说,这位是对古董研究极深的专家李方老师。
李方!我一听这个名字,不禁肃然起敬。
李方何许人也?原来,他就是著名的老古专家,古陶瓷鉴定专家,他写的书是我学习收藏的入门书,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我的偶像!
他从事考古发掘工作几十年了,是国家考古界里面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此公不羡虚荣,甘于淡泊,收藏界里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不过,他明明是渐江人,怎么跑到这全地方来了?
只见李老哈哈一笑,说,这是我儿子开的园艺场,我自己看着退休了没事干,便跑来这里帮他打理一下,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消遣呗。
能在这里看到我敬佩的人,我有说不出的兴奋,李老带着我们走到一个竹棚下,泡茶招待我们。
遇到了老李,我当然要请教鉴定问题了,老李说:“陶瓷鉴定,各有各法,是新是旧,也并不是眼见为实,现在仿品与古代陶瓷,其品质各有优劣,一言难尽,就比如说元青花吧,这几年搞得挺热闹的,研讨会开了一个又一个,研究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研究成果呢?对于学术来说,搞运动,拉山头,牵帮结派,是出不了成果的。”说着说着,李老有点气愤:“现在有的人尽然假为真,没有一点严肃的学术态度,最可悲的是还有一些专家推波助澜,浑水摸鱼,这些做法,跟学术无关!”
我问:“那么,怎么才算是学术?”
李老说:“这古陶瓷的鉴定,一方面是建立在以往的经验的前提下,另一方面是建立在考古发现的前提下,还有一方面是建立在考古文献记载方面,如此等等,都对古陶瓷的鉴定起主要作用。参加研讨会的人必须是对这一方面有认识,有研究的人,而不是一班人前呼后拥,这只能是叫做占山头,与学术无关。”
李老的话让我钦佩不已。
李老接着说:“在渐江老家时,会天天有人拿东西让我做鉴定,还要我开证书什么的,我看那些东西一百件就一百假的假,一千件就一千件的假,哪还开什么证书?为此得罪的人也不少,于是有人到处说我不懂,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我也不在乎,有些研讨会,电视台请我去,我不去,又说我不近人情,不合作,不支持伟大的民间收藏,去嘛,自己又下不了台,因为那关符别人的切身利益,在那种场合,说真,自己的昧着良心,说假,哼!能否安全地回到家里还说不准呢!”
老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所以,那些东西我通通不理,这不,我来到这个地方,没人认识我,我倒也耳根清静,清闲自在。我还求什么?大富大贵,我没那个福份,也不想去赚那种昧心钱。”
李老的高风亮节,确曾听说,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胡山路说:“李老啊,今天来是有事请您帮忙的啊。”
李方问:“什么事?说好啦,要是让我鉴定我可不干的?”
“是这样的……”我把这几天遇到的事从头一二跟李老说了,李老听完后,来了一点兴趣:“是么?这种事还真有点稀奇,不过,我以前搞考古发掘时也的确曾经出现过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把你们的那幅画给我看一看。”
鸡公白把那幅画拿了出来,李老戴上老花眼镜,看了一阵子,说:“好象有点眼熟。”
“您见过这幅画?”我大喜。
李老说:“这幅画倒是没见过,不过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你让我想一下。”
我们都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李老说:“噢!我想起来了,是在江西的一座古墓里见过的一幅壁画。也是这个样子的,当时,我们都觉得很奇怪,惟为那女子指的地下埋了什么东西,结果挖了好久,什么也没挖到。”
他一边说,一边摆弄这一幅画,还拿起来迎光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很专注,好一会儿,他才说,这里还有一行字,你们看到了吗?
说真的,自从得了这幅画,我们并没有仔细地看过。
李老把画放了下来,说,还有一行字是反写在山头上的,你们看一看,不认真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我们接过那幅画很认真地看了后面背景中的那些山峰,果然,后面有一行极淡的字陷藏着,认真看了看,在后面的三个山峰上分别藏了下面的字:至正二十三年胡公仙府奉圣弟子张斌。
张斌?奉圣弟子?胡公?我突然想起了那对著名的元青花象耳瓶,里面的铬文记录了张文进与胡净一,难道,这幅画与元青花象耳瓶有联系?鸡道,这幅画是张文进绘的?他为什么要绘一幅这样的画?
是了,我有必要在这里简单介绍一下那对元青花象耳瓶,那对元青花象耳瓶,现藏英国伦敦大学中国艺术戴维基金会,通身上下自口至足共有八个层次的图案纹饰,有缠枝扁菊,有蕉叶,有飞凤,有缠枝莲,奇-_-書--*--网-QISuu.cOm有云龙,有缠枝牡丹和覆莲杂宝等。
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该瓶颈部蕉叶纹空白处那篇6行62字的青花铭文:
信州路玉山县顺城德教里荆塘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捨香炉花瓶一付祈保闔家清吉子女平安
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
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
美国人波普波普以这对青花青花云龙纹象耳瓶为标准器,对照土耳其和伊朗的博物馆馆藏品进行了细致而深入的研究,把凡是与象耳瓶相类的都划为“14世纪青花瓷器”。这样就在辨认出大批14世纪青花来,后来的学者在波普研究的基础上,把这批瓷器进而定为“至正型”,也叫做元青花。
现在,让学术界一直未能弄清的张文进与胡净一的身份似乎有了一点头绪,但是,仍有许多问题得不到解决,李老也有这样的疑惑,突然他说:“当年我们发掘的那个古墓有可能就是胡净一的!”
我们同时间问:“为什么?”李老说:“这幅画阿路说得不错,很可能就是一幅地图,不过是人指的地图,画上所指的这个胡公仙府就是墓穴,而这个女子则是另有所指!难道,这只是一个陪葬墓?或者他的藏宝图?”
李老的话不容置疑,但是独脚女人却不好理解,而且这幅画出于四川,又作何解释?
“四川?你如何知道这幅画出于四川?”
我说这是瘦子说的,如果要弄清楚,则要找到阿尚才知道。
李老陷了入了沉思,他说:“这个墓当年我们在挖掘的时候由于没有发现铭文,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因为当时在挖掘这一墓时发现已被人盗过,所以墓里出的文物并不多,但是有一枚金章,叫镇元将军,但遍查古籍,也没有些将军的记载,不过,从墓里的壁画及规模来看,这决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身份相当显赫!而且,在他的墓中还出了一些兵器,样子十分奇特的兵器。”
“能达到这一等级的非王侯不可,那些壁画,都画的是战争的场面,应当就是墓主的事迹,最为奇特的是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而且周围还有很多十分古怪的符咒符号,当时我们也尝试破解这一幅画,可是墓穴的周围并没有其它的东西,只好作罢。”
“后来我们作挖掘报告时,有人说这个墓可能是刘福通或者是韩林儿的,但是,这两人都是在安徽死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下葬?还有人说会不会是陈友谅的,总之好有多猜想,但是没一个让人信服,最好只好写上:墓主身份不祥。”
“今天看这幅画,这行字,我可以作出一个初步的判断,墓主可能就是这个胡净一,女人所指的则应该是另外的一座宝藏!”
“宝藏?”鸡公白开心了,“那么我们应该去把它找出来。”
李老也说:“是应该把它找出来!”说到去考古,李老就兴奋了。我知道,一般有成就的考古学家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都想把那些还没挖掘的古墓都挖开看看究竟。李老这么一个有成就的专家自然也不例外。
胡山路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起程?”
鸡公白说:“怎么?你也有兴趣啦?”胡山路说:“我是李医生的学生,也是李老的学生,对古董与收藏,当然有兴趣了。”
李老说:“这件事不能说出去,要是让政府知道了,那么我们就不可能行动了,因为政府的手续麻烦得很。当然,如果我们有所发现,一定上报国家。”
我说:“这是当然了。”鸡公白也言不由衷地附诺。
胡山路与鸡公白说明天就走,我掂记着那个香港客的事情,坚持下星期一才走,李老也支持说下星期一走,说要作充分准备。一番讨论后,我们决定,先进江西的那座古墓探究,再找那个铲子阿尚,
午饭后,我拨通了李警官的电话,问有没有抓到那个女的,李警官说还没有,现已收队,列作逃犯案处理。再由胡山路拨通阿勇的电话,问他明天可不可以一起去逛鬼市,阿勇免强答应了。
为了做好准备,胡山路与李老要回城里采购一些物品,我则跑到一个相熟的会占卦的朋友处卜了一卦。卦象并不妙,是奔波劳顿,艰难曲折之象。朋友劝我不要去,犯不着这么冒险,不过,我既然决定了要去,就不能再作犹豫了,不论如何艰难曲折,我都是要去的。
鸡公白则兴奋极了,一边准备一边说,我也不是贪心的人,能弄上几条金条,几只玉镯,我就够了,最好能弄件元青花。
晚上睡觉时,我又出现了强烈的幻觉,看到河里有一条船,船里有一个男人,正在打着算盘,船的一边则出现一箱很剌眼的东西,好象是刀,但我总想把它看作是一堆明晃晃的白银。我意识到,我看到的这个人身份不一般,船的外表看起来虽然不显眼,但是里面的布置相当豪华,那男子在算了一通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端起桌边的一杯茶,轻轻地啜了一口,然后走出了船窗。
外面月光明晃,平静的河面上洒下了一河的月光,满天星斗,是一个宁静而舒情的夜晚,可是,这个男子却好象心事重重,而且,显得很疲劳。
“官人,官人”船仓里传来一把十分温柔的声音,他应了一句诺,仍留在船外徘徊着,只听见那女的说:“如此良辰美景,实在难得,岂可虚度春宵?”
言下之意甚明,那男子也是一个知情识趣的风流汉子,迟疑了一下,返回船仓,不一会,船身伴着人粗重的呼吸轻轻地摇晃起来。一个梢公坐在船头,默默地看着江面,感受着船身的晃动,奇*shu$网收集整理他拿着一个葫芦喝了一口酒,唱起了一首歌:
奴奴本是闺中娇,皮肤白来细柳腰;唇红齿白瓜子脸,声如莺燕目妖娆。
爷我家中几亩田,腰有千金胆似天,如今通通都给汝,孤身上路去从军
奴奴看守家中田,织出金缕待君眠,哪个为王奴不羡,只盼夫君守诺言!
手执金刀杀向天,邪魔外道尽化烟!娇你且听我一言,战死疆场谁可怜?
唱罢,他又喝了一口酒,低头看着江水,暗自伤神,这时,一个船夫走到他跟前:“老大,你去睡吧,我来守夜。”我看到,他们的腰间都藏着一把刀。
刀?我看着他们的装束,分明是元代的装束!他们怎么会带有刀?要知道,元代对刀具的管制是历朝历代最为严厉的一朝,任何平民不得有带有刀具,就连菜刀也只能十户人家共用一把!
难道,这班是暴民?
“阿黑,阿黑!”我让鸡公白的叫声给惊醒了,他睡不着,正在喝啤酒,嚼花生米:“你以前看人家挖古坟是怎么挖的?”我不愿搭理他,只说:“自己去挖一个,就知道了。”说完便沉沉睡去。
第十三章 鬼市
广州的鬼市很有名,就在康王路与长寿路附近,所谓鬼市,就是每逢周六周日的时候外地的贩子带着收来的东西到这一带摆卖,因为天没亮,人们在买东西的时候要带上手电筒,象鬼火一样晃来晃去,所以,人们便把这地方叫做鬼市,鬼市曾经相当辉煌,因为在天亮前,确有很多老东西在这里出售。天一光,那些人便走了,又可以逃税,剩下的一般只是些卖仿品的摊挡。
凌晨三点,我就被阿勇的电话给噪醒了,约好我们在五点钟时到康王路口等我们。
我与鸡公白匆匆起床,到了古玩城的时候,阿勇已经在那儿等我们了。鸡公白说:“勇哥真早呀!”阿勇打了个哈哈:“不早哪能捡漏?”
我们一起走进了鬼市,在一条窄窄的巷子里,人头涌涌,地下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东西,手电筒在乱闪,真是稀奇古怪什么都有,其实这个地方我来过好多次,而且今天来的目的是找人,对于古董倒是没有特别留意,便问阿勇有没有见到香港客,阿勇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再找一下。”走到一档挺大的摊档问:“喂!阿陈,生意好吧?”那个叫阿陈的贩子说:“好个吊,你又不帮衬,生意哪里会好?”阿勇说:“你那个香港客帮衬不就行了吗,哪里还用我们?”阿陈说:“鬼知道他还来不来?”
我突然想起那个叫阿尚的铲子,便问:“那个阿尚来了吗?”阿陈说:“好久不见他了,想必他死啦!”
鸡公白在这边拉了一下我的手,说:“这边好象有件东西挺有看头,你看看多少钱可以拿下?”
他用手指了一件香炉,我看有点像德化白釉的样子,便拿起来看,一上手,感觉十分毛手,用电筒一照,那香炉的身子出现了一道道的酸蚀痕,便对他说:“还是留点钱出差吧。”
在市场转了一阵子,没发现香港客,我们便走到一早餐店吃早餐,正吃着,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件用报纸包的东西进来了,坐在我们的桌前,并叫道:“一碟肠粉,一碗皮蛋瘦肉粥!”阿勇对他说:“梁兄,捡到什么宝贝啦!”那男子满脸红光,笑容可掬地说:“是的,今天真的行好运了,一出来就捡了一件宣德青花!”“给我们开开眼界如何?”阿勇说,梁兄爽快地打开那件小碟子,碟子已开了五块,有一块还不见了,一见,好象真的似的,但是细看了一下,便知道这是苦肉计产品,就是将新东西打碎当瓷片卖的!我们看了都不做声,梁兄大概知道了我们的判断,便说:“确实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就是这么奇妙,一眼的东西啊!”
阿勇也大概看出了东西不对,便不再谈那件东西了,便问:“你近来见到那个香港客了吗?”
“哪个?”梁兄问。
“就是那个和你很熟的肥肥的那个啊!”阿勇说。
“你是说肥东叔呀?见啦,正在外面派钱呢!”说完哈哈笑了走来,吃起粥来。我赶紧对阿勇说:“我们去找他。”阿勇与鸡公白马上起身,那个梁兄又打了一个哈哈:“喂,蒙到钱了请我去饮茶!”
这时天色已经微明,基本上能把人看清楚,只见前面有很多人在围着一起看热闹,一个贩子在大声地说:“这件是十足十的明朝的东西,两千元已经是够平宜的,一千元哪能拿下!”
哈!我知道这是他们的一种营销手段,故意把声音嚷得大大的以吸引人的注意。我们见到一个肥胖的老头正在拿着一把放大镜在瞄一件青釉胆瓶,口里用着非常不准确的普通话说:“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看了一会儿,他把那瓶放下,说:“一千二,给就给,不给我就走了。”他站了起来,并没有真的走,这时一个托儿从他手里拿过那件东西过来看,只见那托儿说:“他出一千二,我出一千二百五,给我吧!”那贩子说:“算了,今天开个市,一千五,舍得出就拿去,我也不想说太多了!”
“好!”那托儿掏出一叠钱在数:“不够,我先给你一千元,把东西拿走。”那贩子忙说:“不行,不行,你拿钱来再说!”
“好!你等着,我去拿钱。“
阿勇告诉我,这个胖子就是那个香港客肥东叔,我对阿勇说,看来这个胖子要中招了,我们还是先把他拉出来再说吧。阿勇说,不行啊,这一行有行规,必需要等别人交易完了才可以说真论假,否则,很容易打架的,这里就曾经打死过人。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胖子正在掏钱,我便上前拉他说:“先生,我可以和您谈两句吗?“那胖子看了我一眼:“谈什么?我以不认识你,我现在没空!”说完不理我,掏出一叠钞票数了一下塞给那贩子,便匆匆抱起那件东西起身要走。
这时,那个托儿回到了那个贩子档前,大声骂了起来:“我说过拿钱来的,你却把东西卖了,怎么行?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那贩子小声地说,:“我这儿还有一件,与那件是一对的!”虽然小声,但足以让肥东叔听到。
听说是一对的,胖子马上转过身来,原来,这古董要是成双成对的话,其价值比两个单个的要值钱多了,胖子那有不知道之理?于是他转过身来,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他的一个马仔,抱着,自己又准备要那一件。
只见那个托儿说:“这件我要定了!”说着掏钱,可是那钱卡在上衣口袋里怎么也掏不出来,那贩子问肥东叔,你能出多少?如果你比他出的多,我就给你了,因为你识货!胖子说,我出一千六!只见那托儿骂骂咧咧地走了:“你这个人,你这个人,不是做生意的,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我不与你做生意了。”
胖子满意地买到了一对胆瓶,得意非凡!
我们三人目睹了一次成功的假货营销,十分佩服,鸡公白直叫绝:“他奶奶的,什么时候我也来一下试试!”
等到那胖子再一次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对他说:“先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和您谈谈,我们找一个地方谈谈好吗?”阿勇附和地说:“是很重要!”那胖子看了鸡公白一眼,说:“别费心机了,我是不会从你们那儿进货的!”
我说:“先生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向您推销古董的,而是有一件关系到您的家庭及您的人身安全的事情不能不对您说。”
他顿了一顿,便问:“出什么事了?”我说:“听说你跟阿尚进了一批货是吗?”他脸上马上变色了:“什么阿尚?不认识,不认识,也没跟谁进过货!”我拿出那张古画问他:“你看过这幅画吧?这批货已经有一个人遇害了。”
“怎么?你们是公安局的?”我连忙说不是,表明自己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想不到那胖子烦燥地说:“没有没有!我年中进的货多了去,哪里还记得跟谁进过货?”说完自己走了,那副阔佬样,真让我有点受不住了,便再一次走到他的面前说:“看来你大祸临头了!”说完便拉着鸡公白与阿勇走!
正行走间,我发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一看竟然就是那个妓女!他正在冲我冷笑!鸡公白也看到了,与我马上向前冲!可是,一转眼,那女人已汇入了人流中,哪里还能寻得上她?
“要不要报警?”阿勇问,我问他,那个玉镯您处理了没有?他说:“处理了,已经放在六榕寺的香案上了。”
我稍稍放心,便说,你先回家吧!
第十四章 梅弄
星期天,我们没有去鬼市,而是留在房间里做准备。
中午,李医生打来了电话,询问这几天的情况,我把这几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一次,他说:“阿路也跟我说了,说是要去江西寻宝,我本来也想去的,但是我的那个老太婆死活不让我去。”并一再说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到他那里看他的东西,并指导云去。我满口答应。
我们先从广州到了南昌,再由南昌转车到鹰潭,然后再搭着一辆十分破旧的客车来到了一个叫胡寨的小镇上。在小镇里,李老叫了一台手扶拖拉机,拉我们到一个叫梅弄的地方下了车。
这个地方,风景真好,四面环山,空气清新,原始森林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树,到处都是山,形势非常险要!只是路十分烂,我们下了车还要走好久,要翻过两座大山才会走到目的地。
李老对这一带其实也并不是很熟,还要不时问路人这路那路怎么走才带我们走过了第一座山,过了这一座山后,李老说,现在这路好走一点了,我认得这边的路,和二十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一边走一边介绍路边的风景。这个地方叫鹰嘴涧,那个地方叫凤鸣谷,尽是一些十分好听的名字,要是操作一下,这里搞旅游会很不错!
说着说着,我们已走过了第二座山,过了第二座山后,看到的就是一个比较平坦的谷地了,我们一看周围!真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好去处,古木参天,一条泥路,却没有手扶拖拉机来拉烂,地下倒是有很多树叶,小路两旁的树我不知它叫什么名,但是长出来的嫩绿色叶子十分好看,现在的天气已是中秋时候了,但是这里却一点也没见到入秋的景象,到处绿油油的,好象还是那个清凉的春天一样,而且,这里的温度好象要比外面低上几度,一进来,我打了几个寒颤!
已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远远的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村子,炊烟凫凫,隐现在丛林之中,我们几个人齐声喝采!并坐在路边休息一下,周围都没有其它的人,就我们四人,见到前面一个小山坡上有一个十分破烂的小庙,李老告诉我们,以前这里还有一个老和尚,现在这么多年了,想必早不在了。
终于,我们来到了村内,村内的狗狂吠了起来,好多人走出来看,好象好久不见外人了似的。我们奇怪的是,全是老弱妇孺!我问其中一个小孩,你们村里有让人住的地方吗?小孩不做声,鸡公白拿出二毛钱给那小孩,那小孩飞快地带我们走到村后面找到一户人家,只见那家人门上写着几个字:梅弄大宾馆
其实只是一间老屋,户主是个跛脚的男人,见我们来了,便带我们去看房间,我们也觉得有点奇怪,怎么这样一个村子居然会有这么一间旅馆?便问那男子,那男子说:“早些年这里搞旅游时我们就搞了这么一间东西,开始一两年还有些人来,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来了。”
我们问:“为什么?”他说:“不清楚。”
我们再问他,这村子怎么现在都这只有些老人和小孩?他笑了笑说,年轻一点的都跑出去打工了,还有谁愿意留在这种地方?我们要了一个大房,其实就只有四张大木床,屋主抱来了几张被子就算完成了任务。不再理会我们了。
我们决定,马上上山看那座古墓。
李老带着我们从村子的左侧出发,行了近三公里,终于走上了一座小山,我周围看了下,这里的风水真好!只见后面的山连绵不断,前面有一条河环绕在这座山的周围,正是玉带缠腰之象,对案的是一个笔架山,青龙白虎位缓急有力,果然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出将入相之所,由此也可见,江西真是一个出风水大师的地方,可惜现在开发得太厉害了,好多风水格局都受到了破坏,其祸害是深远的。
山的近顶的三分一处有一个建筑物,就是一个很俗的仿古门庭。我看见有个女的正在哪里打毛衣!
看到我们到来,她说:“参观要买票!”
第十五章 古墓
先是有一条阶梯往下走,下面显得相当寒凉,仿佛阴风阵阵,前面是一条狭窄的墓道,只能容一个人走过,而且,这一条墓道颇长,令我们惊喜的是,里面居然还有电灯,能看得十分清楚。
走进了第一个墓室,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是一个半球形的墓室,里面按原样摆放了一些瓷器兵器,四周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壁画有一定的水平,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那色彩十分艳丽,象新的一样,这使我想起了山西省永乐宫的朝元图,这里的壁画虽然没有那么高水平,但是从色彩,构图,均有其十分独到之处,尤其是对于战场的描述,更是相当精采。按照古人从左到右的欣赏习惯,墓室的壁画从左边第一幅开始,只见左边的第一幅,画的是一个猛士正在力斗多人,围攻他的都是元兵装束,其后从第二幅起,就是画一个将军带着兵在与敌人作战,而且,很明显,正是头部没有任何保护的军人与戴着头盔的元兵在作战。
李老一边带我们看,一边在一旁作出他的看法,鸡公白与阿路听得津津有味。
果然,在最后一幅,我们看到了一个绝色女子的站在水上做出了一个单脚独立的样子,左手正指着四十五度的左下方,右手却是抱着一个青花罐!
李老叫我们,你们看,这就是当年我们挖的痕迹,当年我们挖得好深,但是什么也没挖到。现在看你们的那幅画,与这一幅十分相似,所画的山形也与这里十分相似,,而且都出现了这个女人的图案,现在可以判定这个墓就是那个胡净一的墓了,但是,这个女的究竟是在表示什么意思,到现在我也没有想透。
我看了一下那幅画,拿出鸡公白的那一幅对比了一下,果然,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壁画上的那个女子右手抱的是一个青花罐,而鸡公白的这幅画,则是画了她抱一个人头骨。
而且,墓里的壁画是用青绿水水的方法画出的,而鸡公白的这幅画则是一幅水墨画。壁画上一个字也没有,而这一幅画却很明显地写了一个来字,而且,在山顶上还隐藏了一行字。我问了一下李老,会不会也有字藏在上面的这幅画之中?
李老说,没有,当年我与老张,老李他们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字。
阿路,你来看看,感受一下,阿路正怔怔地望着那幅画出神,周围静极了,整个墓室就我们几个游客。
过了好久,阿路才幽幽地说:“真惨!真惨!”我问怎么了,阿路说:“其实我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无比的阴冷,一个又一个的幻影从我眼前掠过,刚刚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人正在血战,人头滚滚,无一生者,真惨!”
我问:“哪你能感受到这女人的事情吗?”
阿路说:“感受不到,我总是感到这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的意思,你们看,壁画上的女人手执青花瓷,而你们的这幅画上的女人却是手抱人头,这里是不是说明了这个青花瓷与人头等值?或者是不是说明有人为了这个青花罐死了?”
“有理!有可能张文进是参加了建造这一墓室的设计者,他后来自己画了一幅这样的画。”李老说道。
墓室有电灯,虽然阴暗,但是也看得比较清楚,这时李老带我们进入了每二墓室,里面有一副棺材,豁然,我的脑海出现了幻觉,看到一个道士正在舞着两件十分罕见的武器!尽管这个幻觉一闪而过,但是我看得十分真切!
李老接着说:“当年就是在这里发现了墓主的骸骨的,当时我们在挖掘的时候,还有刀剑等兵器,最珍贵的是一面战旗,上面绣了两条三爪龙,正中间有一个变异的太极图。”李老一边说,一边画给我们看:“同时,我们当年还在墓主的棺材里面找到了两件兵器,那两件兵器与那战旗上的变形太极图是一模一样的。”
我突然想起,那个瘦子送给我的那件东西,现在就是在我的背囊里,那东西的好象有个图案象李老画出的这个图案,于是赶忙从背囊里找出了那个铜的半圆形物体,给李老看,李老看了好久,连声称奇,说:“正是这个图案!”
原来,这个半圆形的东西在那圆形的截面上凸起一个变形的太极图,又象是两把刀!我问李老:“这个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这个胡净一的官印?”李老寻思了一下,说:“官印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曾在这里里出过一枚官印,但是更似是一个印信!印信就是一种印鉴,有了这个东西就可以代表他自己的意思。现在也可以肯定,你的这个东西可能是他的一个私人印信,与现在的私章有点相同!而且,他用这个图案做章印,说明他就是一个道士!”
我明白了,胡净一当年就是一个道士,星源祖殿就是一个道士观。
李老好:“说了,现在看来情况有一点明白了,这个胡净一是一个当将军的道士,是星源祖殿的当家。”
那墓主的骸骨已经用一个玻璃箱子装了起来,我仔细地看了看,觉得很奇怪,他怎么只剩下身体的骨胳,两只腿的骨不见了,于是问李老:“他会不会是一个残疾人?”李老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当年出土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还有一块大腿的碎骨,他们没有放上来,我们估计是让人砍了下来的。”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难道是他的敌人把他的腿给砍了下来?
说着带我们走进了第三墓室,里面空空如也!李老说,当年发掘这座古墓的时候已发现了这个墓被盗了,盗墓贼从山顶把盗洞打了下来,你们看,这就是盗洞,我们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洞从墓室的右后方打了进来。
估计那些盗墓贼进来后马上发现了藏宝室,把里面的东西全拿光了跑了,前面的两个墓室有毒气,他们不敢留太久,所以前面的墓室破坏不是太大。
李老婉惜地说:“如果没有盗墓,可能问题这没不没有这么复杂了。估计这第三个墓室会有一些关于墓主人的记载。”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有点失望,来了一趟这里还是没有把问题弄清,这时突然所有的灯光都熄了,墓里面一下子变得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阴森恐怖!这时从好象很远的出口那一方传来了一个人声:“喂,停电了,你们出来吧!”正是那个女管理员的声音。
“还好,只是停电,吓死我了。”鸡公白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但是墓门太小,我们只能摸索着向前走。
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女人那种干冷的笑声:嘻嘻嘻嘻嘻嘻——来呀!那种声音,简直可以把人笑得冻僵!我感觉到我的肩膀特然多了两只手抚过来!
我慌张地掏出手机打开,借助着手机的微弱光线,我看到了李老与阿路的手居然同时搭在我的肩上,原来,他们吓得慌了。我们匆匆地走上刚才的那条墓道,终于看到了光线,心怀才逐渐平静了下来。在外面,我深吸了一口空气,真清新!
第十六章 绝命谷(一)
在“梅弄大宾馆”里,我们一起谈论今天的事情,问阿路:“那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阿路说:“能发出声音的一定要借助人体,任何灵魂都不可能发出人类能听到的声波。肯定是有人在叫,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既然是借助人口发出,那么除了我们外,一定还有其它人在墓室里面。说不定就是那个妓女!”
我的身体又泛起了鸡皮:“那个妓女从广州一直跟踪我们到这里?”阿路说:“完全可能。”
李老沉思了一下说:“可能墓里面的东西,让人下了诅咒!”
“下了诅咒?”
李老说:“古代有太多的秘术我们现在的人无法解释了,尤其是这个墓主,他是一个道士,里面的壁画也有许多神秘的符号,想必就是这个道士的一种诅咒形式。”
“道教在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分支,有的以养生见长,有的以炼丹见长,有的以推算命运见长,有的则以符咒道术见长,例如茅山一派就是这样,这个墓主既然是道士,他会符咒之法也一点不出奇,当年与我们一起参与发掘的有两个人疯了,我想不能说一点原因也没有。这种事,我们见得多了。”
一席话,说得我们直点头。
鸡公白不放心地说:“那今晚那妓女会不会来找我们?”
我说:“你不是很想她来找你吗?”
鸡公白打了个哈哈,睡觉去了。
这里的夜昨真冷!我早早地盖上了被子要睡觉,刚闭上眼,我出现幻觉了。
这是一个作坊,是一个很大的陶瓷作坊,一群工匠正在紧张地制作陶瓷,一行大约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瘦个子男人正背着粉碎过的瓷石往一个池里倒,有几个男人拿着T字形的木制工具正在捣,池边有一个工棚,下面有很多工匠正在制坯,我的目光移到了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面,有十几个画师正在瓷坯上画画,其中有个长着胡子的老画师潇洒地挥了几笔,几条鱼就跃然坯上,给他打下手的画师马上拿走来,添画了水草,莲叶等东西。。。。。。
他们的工作紧张而有序,那个老画师还不时检查那些画好的作品。
“嘭”一声巨响,门让人路踢开了,几个蒙古装束的兵丁闯了进来,跟着他们进来的是一个管工,正点头哈腰地跟着那个为首军官,只见那军官手里拿了一件青花罐,大吼了一声:“谁?是谁?”那些画师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谁没有给龙点上双珠?”那个管工心虚地朝一个画师指了一下,为首的那个军官大喝一声:“拿下!”
几个兵丁一拥而上,把那个画师五花大绑,只见那老画师颤抖抖地站了起来,跪到那军官面前:“军爷,你饶了他吧,是我管得不严,你要罚就罚我吧!”说完泪如雨下,把头大力地向地下叩去,真叩得额头出了血。
“我操你娘的!”那军官把皮鞭狠狠地抽向那老画师:“你这个贱骨头,也配向老子求情,你也有管教不严之罪!我操——”一鞭鞭地抽向那老者,那老者每被抽一下,身上就会出现一条血痕,动也不敢动,直至支持不住,晕倒在地下,那军官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妈的,你们这种贱民,踢你还弄脏我的脚!”其它画师齐齐地跑在跪在地下,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那几个兵丁押着那个画师走向另一间屋,里面早煮好了一锅开水,几个兵丁按着那画家手插进一个冰桶里,任那画师怎么哀号求饶,那为首的军官都不理睬,而是静静地躺在太师椅上喝酒,仿佛麻木了的样子。
好久了,那画家的哀叫声已逐渐微弱,几个兵丁把他的手拔了出来,那两只手子冻得好象两条冰棍似的硬梆梆的,几个兵丁拖着他把他的手往那锅翻滚着的开水插了下去,又是一声惨叫,那画师痛得晕阙了过去!这时,那为首的军官拿出一把小刀,熟练而飞快地往那画师的手环切了一下再把手往那手皮上一扯!两只手皮便完完整整地拉了下来,那画家的手已变得血肉模糊。几个兵丁把那画师拖回那画室扔在地上,骂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画!
说罢扬长而去。
我吃惊不小,幻觉马上消失了。
元代的人皮手套是相当闻名的,就是用人手的的皮经九煮九制而成,坚韧无比,刀枪不入,有的军人还有人皮铠甲,称为人革,同样十分耐用,元人用人皮做出了很多的战争用品,使军人在战斗中受伤的机会大大减少,从而提高了战斗力。而这人皮,还有生皮与死皮之分,所谓生皮就是把人的皮生生的从身上剥下,而死皮则是人死了以后再剥的,两者区别很大,据说生皮坚韧,死皮偏脆。
而且,在元朝,人是为四等的,最末等的人就是汉人,他们称汉人为贱人。
我坐在床上睡不着,脑袋时不时出现那画师那血淋淋的双手,我读元史,深知元代暴政,元末农民大起义,也仅仅是为了求生存而已。
夜,总是能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自从画发那一幅画后,我的心就没有安宁过,还有那个妓女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解决,确实令人不安。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这间老屋是木质结构,椽子都已经发黑,至少也有好几十年的历史,当初是谁建造了这一间房子?
突然,一个人影从窗边一闪而过,我警觉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从床头摸出一把桃木剑,这把剑是我从广州的鬼市里淘的,,当时还有一个银制的铃铛,用一条小铁棒敲击会发出十分清脆而悠长的声音,这些其实就是道士打蘸的行头,我带了这一套东西来,其实只是一种心理安慰。我悄悄地起床,靠近房门,准备突然开门,正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在我后面轻轻地拍了我一下,我转头一看,是阿路,只见他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一个不做声的动作,于是我心中默念了一二三,我猛地打开了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门口竟然有人女人,就是那个妓女!
那妓女一见我们,马上就往外跑,我与阿路马上追了上去,想不到那女的跑得飞快,任我们怎么追赶也追不上她!然而奇怪的是,当我们放慢的时候她也放慢了脚步,与我们保持一段的距离,却又不至于太远!
我对阿路说,她好象要引我们去什么地方,阿路说,我也这么认为,那么我们现在还追不?
我说,跟,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我们一口气走出好远,正是向着村子的后面跑出去的,当我们跑出足有十里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树林,好在今晚的月光非常亮,周围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妓女冲进了那个树林,我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冲了进去,阿路却在身后不肯进来。
“我来了!”鸡公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他出名叫沙胆白的,也跟我钻进了那树林!
“我在外面等你们!”阿路在外面叫了一声,我也回应了一声:“好吧!”
树林里一遍漆黑,与外面判若两个世界,偶乐也会有月光空透树叶照进满是杂草与树叶的地上,周围没有听到一点声响,真是寂静得让人窒息,鸡公白打开手电筒在前面照射,发现那个女的站在前面看我们,我们加紧脚步追了上去,那个女的又开始跑了,阴风叟叟,树枝横阵脚下踩到的树枝啪啪作响,我已累得不行,脚步也放慢了,问鸡公白是怎么来的,鸡公白说:“你站在门口的那一刻我已经醒了,你们冲出去时,我也跟着走出来了。”
我突然隐隐地觉得不妙:“那现在只有老李一个人在那旅馆了是吧?”鸡公白说:“是啊,那里安全得很。”
我掏出手机,给李老打了一个电话,好久了,他才睡意朦胧地听了我的电话,说:“没事,没事,你们士干什么去了?”我简单地对李老说:“我们现在是去追赶那个妓女,你关好门窗哪儿也别去。”李老说:“你们也要小心一点,最好嘴里含一块甘草和党参。”
甘草与党参,是以前走江湖的人留下来的一条秘方,如果有人在外面与陌生人在一起时,为防止别人下毒谋财害命,都会含一片甘草或者党参,据说毒物一遇这两和东西便会变得奇苦无比,李老在我们出发前专门安排我们到药店采购的。我从口袋里拿出党参与甘草,与鸡公白一人含了一片,便继续追赶,同时我还给阿路打电话,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手机却完全没了信号。
第十七章 女儿湖
前面见到了一条山涧,把这个树林分成了两半,山涧相当深,下面的流水十分喘急!不过,上面有一条独木桥,只见那女子象猴子一样,三两下就跑了过去,我看着那独木桥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那独木桥是不是一个陷井,鸡公白则飞快地跑了过去,我也只好跟着跑了过去。这边的树林更加茂密!那些古树都非常巨大,大大的树冠足可以覆盖几亩地,而且,地下并没有路!只有参差不齐的杂草与石头,在这种环境下向里面前进是非常危险的,我又开始迟疑了。站在那儿并不打算很快地赶上去,鸡公白想必也累了,也站在一旁喘气,想不到,那个女的也停下了。
我对那个女的说:“你不要走,我问你几句话,我们不追你了。”
那女的面无表情,只是站在哪儿看着我们。
我问:“你为什么一看我们就要跑?”
她没有做声。
“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她也不做声
“你是不是想害我们?”
她还是不做声。
“这里是不是有宝藏?”鸡公白开口了
那个女的就是不出声。
我说:“你再不说话我们就回去了。”
她还是不做声。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鸡公白又问了一句。
她还是不做声。
我拉着鸡公白做出了往回走的动作,想不到身后竟传来了一声叹息。
接着,仍是幽幽地传来一声:来啊!只是这一回,她并没有发出笑声。
听得出,这是一种真诚的召唤!我豁出去了,既然都已经来到了这里,一切都要鼓起勇气,于是,这回我们不是跑着追了,现时是慢慢地向前行,向那女子靠近,她也开始慢慢地向前行了。
终于,穿过了这遍森林,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景象让我张大了嘴巴合不起来,这里竟是一个天然的湖!四面环山,水平如镜,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是那么的宁静,那么的优美!要不是心里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来这里旅游一下,还真是个很特别的好地方。
那妓女站在湖边望着那湖,我们逐渐靠近她,已能完全看清楚她的模样了,她换了一套白色的裙子,站在湖边,娇柔飘逸得象一个仙女!
我与鸡公白都看得呆了,这时那女子朝我们看了过来,仍是幽幽地说:“来呀!”说完纵身跳下那湖!平静的湖水象一面碎了的镜子一样,泛起一阵涟漪!月光碎得满湖都是。
我吃了一惊,连忙跑上前去,但是,我并没有跳下去的心理准备,鸡公白虽然大胆,但是也没有跳下去的想法,而且,以前听过有太多的鬼想拉人下去与他们做伴的故事了,现在,还真应了那个故事,虽然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要我拿性命来博,我可不干。
我想不通这个女子为什么引我们来这里自杀投湖,难道她当年就是这样死的?是不是也想让我们到阴间陪她?鸡公白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扔下了水“通”的一声,水很深。
过了一会儿,那湖面终于平静了,突然,从山的四周突然又传来女人的尖笑声,笑声在山间回荡,我正诧异之间,湖面上浮起了一块东西,鸡公白用电筒照了过去,原来一条巨木,那个妓女爬在那木上,慢慢地站了起来!
只见她站了起来后,缓缓地做出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左手指着湖面的一个地方,而她的右手正抱着一个带有污泥的青花罐,此时此刻,我们看到的景象与那一幅画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后面也是三个山峰。
我对鸡公白说,她指的地方一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我们现在还不能下去,但我们一定要确认位置!
鸡公白走到了一个地方,在一块石头上划了几下,再伸出右手的拇指,他正在估算着长度:“大约有五十来米远。”
那女子站在那块木上,看着我们,发出了一句:“来呀!”说完,那块巨木慢慢地下沉了,那女子也跟着下沉,在他头部快要被水淹没时,她冲我笑了一下,同时还把头俏皮地侧了一下,这笑,与往常的那种笑容一点也不相同,竟是那么的亲切、真诚!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鸡公白说:“看来这只鬼爱上你了。咦?这声石头上面有字,你来看看。”
我走上前去,看到了两块石头,一块上面写着“女儿湖”三个字,而另一块的字则很模糊,年代应该很久远了,只能辨出:素囗之墓,左边还有一行小字:囗张囗囗立
我怔怔地看着这几行字,突然,又出现了幻觉,
只见那条船,船上仍是那个男子,站在船头,几个入船夫正在扬帆,还有一个用长长的竹篙撑船,这时,两艘小艇从后面赶来了,很快,几个军人爬上了船,为首的一个大叫:“谁是头儿?给老子滚出来!”那男的走了上前:“官爷,小的是。”“啪”的一声,那男人脸上挨了一巴掌,伴随着那军人的骂声:“妈的,活腻啦?吓!是不是活腻啦?在老子面前也敢站着跟我说话?”说完“呛”的一声拔出一把弯刀架在那男子的脖子上,大吼一声:“跪下!”那男子也不敢违抗,连忙跪下:“官爷息怒,是小的不是,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说完往那军官的手里塞了一块金子,那蒙古兵看了一看,抛了两下,掂量了一下重量,才把那刀收了起来:“算你说相!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回大人,我们是从玉山那边来的。”
“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张,单名一个斌字。”
“般上有什么?有没有偷税漏税?”
张斌说:“只有一些山货,那敢做那些犯法的事啊?”
军人说:“山货?会不会勾通反贼,藏有武器?”
外面正在说着,我看到了船仓里面有个绝色美人很麻利地从床底拉出两捆刀,然后用麻绳绑住,拿到窗边悄悄地把两捆刀放下了水,并把那麻绳绑在窗外的木柱上,然后找来一些污物。往自己的脸上涂了几下,并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十分凌乱,迅速地换上了一件很破烂的衣服,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村妇。
外面那个军官骂骂咧咧地说:“妈的,要是让我搜到刀具,老子不宰了你,搜!”
张斌急忙拦着说:“军爷,确实没有,我们都是做了小生意,那敢带刀?”
“你他妈的滚开!”那军官一掌推开张斌,几个兵丁如狼似虎地冲进了船仓。见一个穿着破旧的妇人正在抹地,吼一声:“滚!”然后翻箱倒柜,一阵子,船仓一遍狼籍。
外面一个船夫悄悄地从一竹杆里抽出一柄匕手,藏在自己的衣袖里,准备随时战斗。
张斌朝他使了一个眼色,那船夫把刀又偷偷地放回了竹筒。
几个兵丁一无所获,走了出来,摇了摇头,那为首的一个在那些山货那儿转了一下,拿起一包香菇扔下了那小艇:“这个是我们拿回去抽查的,记住了,不准带刀,如有发现,格杀勿论!”
说完爬下那小艇,走了。
张斌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好险!”
走进船仓,见那女子正在把那两捆刀从水里拉了上来,他直夸那女子能干!
“救命,救命!”一声声尖叫把我惊醒了,只见那个妓女正在我们不远的地方扑腾着,看样子她不懂水性,我与鸡公白都不敢下水,因为怕她会拉我们下去,但是那妓女在扑腾,看样子确象是遇溺了,我见旁边有一条枯木,便与鸡公白把那条枯木伸了出去,那个妓女紧紧地抱着那条木,我们把她拉了上来。
第十八章 绝命林(二)
那妓女一上水,即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吐出许多秽物和水,好一阵子才止住,清醒了过来,好象很吃惊的样子问:“咦?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鸡公白说:“你怎么啦,是你带我们到这里的。”
“是我带你们来的?你说什么?没有这种事啊?”那个女子在争辩。
我知道她可能确实不知道,便问:“那你记得你在什么地方?”
那妓女说:“我,我,我记得我是在广州。”
“在广州谁的家?”鸡公白问道。
那女的好象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在广州啊,还有什么地方?”
我说:“你犯罪了,警察正在通揖你。”
这一下,吓得那女子不轻,他颤声说:“没有啊,我哪有,我只是在老赵家睡着了,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捅了人家一刀,砸了人家一佛,还说不知道?”鸡公白说道。
“没有啊,没有啊,我哪有做过这种事?”
我说:“现在不要谈这个问题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说完示意鸡公白不要再说了,带着那个女的往回走,为了认得路,每走到一个地方,我们就做一个标记,那个女的胆小如鼠,一边走,一边紧紧地拉住我,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会不会有鬼?”
鸡公白说:“这里到处是鬼,刚才你还被鬼上身了。”
“啊!“那女子一下子抱住了我,我斥鸡公白:“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出这森林,因为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树林静得只有蜥蟀在叫,我们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多我们的面前掠过。我抽出了那把桃木剑,鸡公白则拿出了一把匕手!
定睛看了一下,鸡公白用电筒到处照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我说:“快点走,别想太多了,带着他们二人飞快地向前冲。”
啪的一声,从一棵大树上掉下了一件东西,鸡公白用电筒一照,哗,吓得那女子尖叫一声一下子躲到我的身后,原来,手电筒正照着一个人头蝼蛄,一双黑洞洞的眼眶正在看着我们。
我毛骨耸然,心想,这一定是古代的人死在树上,遇到了我们,想我们去把他们给安葬呢!
啪啪几声,又从树上掉下了一堆白骨,跟着掉下了一把生锈的刀,我对鸡公白说:“凡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古人阴魂不散,想让我们给他安葬,我们就做点善事,把他安葬了吧,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鸡公白点了点头,在树旁找了一个地方,从背包上取出了一把小铁锹——哪也是李老在广州为我们准备的,动手挖了一个坑,我把那堆白骨放了下去,然后填上泥土,在小坟堆前点着了三支烟,说:“今晚路过,打扰您了,现在为你安葬,尘归尘,土归土,你安息吧。”并与鸡公白及那女子在那小坟堆前拜了几拜,然后,我们又开始赶路。
又走出了很些地方,看到前面有一些空地,我们放慢了脚步,突然一个小黑影从我脸前飞过,接着我的左脸觉得火辣辣地痛!一只黑蜂蜇了我一下!此地不宜久留,如果是一窝的黑蜂围过来,任何人也抵挡不了,我马上叫他们:“快走!一边用手狠狠地往那被蜇过地方挤那蜂毒。”
我们三个在黑暗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跑,身后传来嗡嗡的叫声,我回头一看,噢!我的天,这里哪里止是一窝蜂?起码成千上万只黑蜂!象轰炸机一样朝我们真冲过来!
根据我的知识,一般黑蜂是不大会蜇人的,除非有人去捣它们的窝,但是今晚,这群黑蜂象疯了一样朝我们冲来,到底是什么回事?
已来不及想了,一边跑一边问鸡公白,你是不是捅了一个蜂窝?我知道这小子平时最喜欢做这种事,经他的手烧过的蜂窝不计其数,他也最喜欢吃蜂蛹!说那东西炒起来的味道十分好吃,我也吃过他炒的一次,真是人间佳品,不过,吃这种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第次都要冒着被蜂蜇倒的危险。
但是这黑蜂,从来他不敢碰,因为这种蜂有毒,黑蜂杀人的事也听过不少。
鸡公白说,没有啊,我们一路跑来,没有见过黑蜂窝,快,快点把衣服脱下来包头!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我脱下上衣把头包了起来,并扯下了一块布给那女子,也让她包起头来。我想晚上黑蜂应该是根据味道来判断位置的,马上大叫:“阿路,你是不是带了一瓶花露水?快点洒在我们的身上!”鸡公白拿出他的那瓶花露水,往我们的身上洒,一般强烈的味道涌了出来!
好一阵子,那些蜂终于不追我们了,但是,我们也并不觉得轻松,因为,我们迷路了!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迷了路,那是十分危险的事情,鸡公白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有在森林生存的经历,那妓女也好象不怎么怕,因为他跟着我们,我的心则是十分紧张,如果在这里走不出去,看来,这条命要搭在这里了,危急的情况下,我的脑子转得特别快,看树木定方位,我们从小就学过这种方法,向着东边的树大的树枝会长一点的。于是我遏力想看一看这些树木,但是黑暗中,怎么也看不清楚,而且这里的树木好象树枝好象是从四周发出的,一点也显示不了方位,在这种时候,我不敢冒然再走,而是要冷静,脸上仍感到十分疼痛。如果我们盲目的跑的话,跑回刚才那个蜂群处,我们就完了,我一边对他们说:“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
我走到一个有月光照射的地方看了看,说:“往左走!”鸡公白不放心地问:“为什么要往左走?”我说:“月亮是从西边升起的,我们来的时候它还在西边,但我们从村子出来时是向着西边出来的,我们来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也就两个多小时吧,月亮的位置现在已仍应在偏西的地方,所以,我们朝它相反的方向跑就没错了。”
“但是,这边没有路。”鸡公白说道,我一看,这边真是一片小树丛,让一些藤及说不出名字的线状植物缠绕着,人除了要开一条路走外,根本走不进去。
只见那女子说,不如我们往回走几十米,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那儿好象有空位。
于是我们几个又往回走了几十米,果然,那儿有一块空地可以让人通过,不能再想了,我们走!三个人直向那狭窄的空间走去。
第十九章 绝命谷(三)
向前行了一段路,那女子突然不行了,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蛇!”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堆全身白色带有黑色斑斑的蛇正缠绕在一棵枯树的树枝上,全部正抬着头看着我们,嘴里哧哧地伸出那黑色的舌头!其中有一条正悬挂在离我们最近的树枝上!举头作出攻击状!借着月光,我看得很清楚,那蛇头是三角形的,那蛇的眼睛与我们平看到的不一样,并不是长在蛇头的两边,而是凸起长在蛇头的顶上,象两个车灯一样会转动的,很大,很红!
看得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鸡公白拿起那把匕手,快速地往那蛇头一削,我要阻止都来不及了,那条蛇的头让他整个给削了下来,那条蛇身掉到地下打滚!
这下糟了,成千上万条蛇嘴里发出了哧哧的声音,包围了我们,随时发动进攻!
我急忙脱下包在头上的外衣,拿出打火机把衣服烧着了然后向前面挥动,那些蛇一见火焰纷纷向两旁退避,鸡公白也脱下他那件太空褛,也点着了火,在后面扫向那些追赶我们的蛇。
我们一边挥动着手里的着了火的衣服一边跑,这时,已顾不上方向,完全是乱走一气,哪里蛇少就往哪个地方走!
我们慌不择路,乱走一气,这时,我渐渐地听到了潺潺流水的声音,我记起在森林有一条溪涧,于是带着他们两个往水响的方向逃!后面的蛇好像越来越多,漫山遍野都好象是蛇!终于,我们走到了那条溪边,鸡公白用手电筒找那条独木桥,终于看到了,离人们足有上百米的路!
没办法,我们只好沿着河边往那个方向走,后面的蛇也尚着这个方向追赶我们,鸡公白走得快,三两下就跳过了那桥,我也拉着那个女子要走过去,但是,这时候她却死活不敢过,说怕!我已来不及考虑,一把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我们一过,鸡公白把那独木桥的那条木拉了起来,扔到了溪下,水一下子把那条木冲走了。
对面传来了一遍哧哧的声音,有一些蛇居然向着我们喷出了毒液,可是,喷不到我们这边,全洒到了水下。
我们也来不及兴幸了,继续往回走,鸡公白一边走一边骂:“他奶奶的,害得了浪费了那件真皮太空褛,七百多块钱啊!真是他妈的烧钱!怎么来的时候没见到这种东西?”
他的话提醒了我,当时是有人带我们进来,想必是这邪灵与这些动物有沟通,所以没什么东西来伤害我们,现在,没有邪灵了,它们没有了顾虑,所以就进攻我们了,于是问鸡公白,那幅画你带来了没有?鸡公白说:“留在旅馆了。”
糟糕!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不知还会遇到什么,事到如今,留在这森林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于是加紧脚步,对他们说,前面有一个小山丘,只要过了那个小山后我们就安全了。
这时,那个女子说走不动了,双脚抖得厉害,一屁股坐到地下不肯起来,鸡公白吼叫了起来:“走不了也要走!要不你自己留下,老子可不会管你!”那女子吓得哭了,我说:“必须要坚持下去,如果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与鸡公白架起她,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我发现,我们走过的地方都有草,但是脚下踩到的却好象不平坦,还不时传出咯咯的断裂声,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突然,脚下让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失去了重心,向前面跌了一跤,把那女子与鸡公白一起拉倒了。
我脸正对的是一只从草地里伸出的一双人手白骨!我拔开草一看,下面全是人骨,其中,我还发现了一枝枪,我伸手把那枝枪拿起看了一下,全部生锈了,根本不能用。
我正想爬起来,却被鸡公白按住了我,嘘了一声,用手指指了一个地方,我一看,发现有一双动物的眼睛正在发着幽蓝的光,在看着我们。
“这边也有。”那个女子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看向左边,也有几双这样的眼睛在看着我们。
看来,我们遇上狼群了。
这回不知道谁能来这儿救我们。
鸡公白说,脱衣服吧,狼怕火,大多数动物都怕火。
我评估了一下我们现在的战斗力,我估计,这群狼肯定不止几只,而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而且有个没有战斗力的,鸡公白手上有一把匕手,而我手上只有一把桃木剑,根本就不是这狼的对手,看来,除了脱衣服烧这一招,也没什么办法了。
那些眼睛正在向我们移近,拼死一搏吧,我把我的衣服脱了出来,点着了火,向前慢慢的走,我知道,如果这一个时候我们要是跑的话那狼群会冲上来的,鸡公白也脱下了棉衣点着了火,我还顺手拿了那枝步枪,准备用来做武器。
狼群终于忍不住了,全向我们冲来!足有好几十只!
我挥动着手里的那件衣服,那些狼还不敢冲进来,但是看了看我们走的路也并不长,我手中的衣服快要烧完了,眼看周围也没什么东西能烧,只要脱裤子也点着火了,就这样,我与鸡公白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那群狼仍是围着我们,一点也没有走开的意思。
衣服终于烧完了,我拿起那枝锈枪,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想不到在我举起那枝枪时,那群狼竟然怔了一下,不敢冲上来!看来,这群狼曾领教过步枪的厉害!借着这个机会,我拉着那女子大叫一声,走!
刚走出不足一百米,那群狼又追了上来,这回,他们竟是有组织地向四周围了过来,我举起枪,做出要开枪的样子,但是这一招,狼群好象识破了一样,一点也不后退!
这时,只见那女子把一条裙给我说,这条裙是尼龙的,差不多干了,应该能烧着!我一看她,她只穿了一个红色的肚兜!
我迅速地把那裙子点着,想不到这尼龙的东西着火很快,烧得也很快,一下子就烧到我的手了,我把手中的那团火扔向了狼群,想不到,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狼群一步步地向后退,退了好几步后,有一只狼叫呜的叫了一声,全部的狼慌忙地向后面走,钻进灌木丛里,一下子,全部不见了。
天!难道是有神灵庇佑?
我惊讶地看了看那个女子,她雪白的背后竟纹着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想不到我一向反感的纹身在这一刻救了我们,我招呼他们二位:“快一点离开这里,要是迟一点让它们识破就完了。”
终于,看到了前面的小山丘。。。。。。
在森林的外面,我终于感到了冷得要命,我们三人全部的衣服都没有了,在这荒山野岭,三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也真够奇特的了,鸡公白与那女子坐在地下喘气,我也走不动了。
唔?我突然觉得不妙,阿路呢?他不是说在这里等我们吗?鸡公白说:“给他们打个电话。”我说:“电话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鸡公白说:“可能等得久了,回去睡觉了,我们快一点回去吧。”
我们三个人冒着嗖嗖作响的寒风,往山下走走停停,那女子不停地打喷嚔,她感冒了,没办法,只好与鸡公白架着她往回走。这时月亮已经偏东了,已是下半夜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梅弄大宾馆”。房门没有关,我们刚走到房内正准备坐下,我们发现,老李与阿路都不见了!
第二十章 古庙
我匆匆地穿了些衣服,也给那个女子一些我的衣服让她穿,鸡公白叫了一声:“我的那幅画不见了!”只见他到处找,还是不见!我安慰他说:“可能是阿路与李老拿走了。放心,李老是个正派人,他不会要你的东西的。”
鸡公白说:“李老我倒是不怕,只是那个阿路,我总是觉得他不对劲!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做那问米婆的那种玩意,想起就反胃!”
我赶紧拍房主的门,好久,他才走出来,问有什么事,我说:“李老与阿路不见了!”他说:“他们会不会去了茅厕?你要知道我们整条村只有一个茅厕。”
我匆匆地开了一间房安置了一下那女子,然后让她关好门,在里面用一条木把房门顶住,并说,不论谁来也不要开门。
然后与鸡公白很快地往村口走。
这时,正是万簌俱寂的下半夜,外面非常冷,霜露洒在草尖上,呈现一点点的白色,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寒光。
村口的一个厕所,黑漆漆的,鸡公白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我们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臭气年面而来,简直让人窒息!借着电筒光线一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倒是有几只正在吃屎的老鼠让我们惊吓了走处乱窜。
我受不住那股臭味,与鸡公白咳着走了出来,在这里,我忽然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一有光闪了一下。
就是我们来时的那座破庙!莫非,李老与阿路在那儿?那儿会有什么乾坤吗?
我们赶紧熄了电筒,摄手摄脚地向那座小庙摸去。
大约一里路的路程,我们赶到了小庙前,悄悄地摸到了庙门口,月光下,我们看得很清楚,里面没有人,一点声息也没有!奇了,我们怎么刚才看到了光线?
啪的一声,好象有人踩到了树枝,声音是从后面传来,我与鸡公白跑了过去,打开手电筒一看,庙后面有个老人正在穿裤子,看到了我们,吓得一屁股从了下去,连声说:“没钱,没钱。”
我看了一下那个老人,原来是一个老和尚,便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
只见那老和尚一边爬了走来了边问我们:“哪你们是什么人,看样子不是本地人。”我说:“我们是从广州来的游客,去那个古墓旅游的。”
那和尚嘀咕地说:“大老远的跑来去看哪个地方?有啥子好玩的。”
一边说一边走进庙里,庙里没有电,老和尚点着了一盏煤油灯,老和尚又问:“哪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是有一点事情,你夜里有没有看到有人从您这里经过。”我不敢把我们去过那片森林的事情告诉他。
老和尚说:“这里夜里不平静,没有人敢半夜出来,你们在这里是找不到人的了。”
我问:“怎么不平静?”
那老和尚紧张地看了看我:“你们是外地的,可能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这里一到夜里就会闹鬼,不知闹了多少年了。”
鸡公白问:“那么你们有没有见过鬼?”
老和尚说:“没有,倒是有时能听到马嘶人叫的打杀声,兵器的撞击声,在打雷雨时尤其明显,听人说,这里以前是个战场。”
我也想顺便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便问那老和尚:“村后面约八九里远的那片森林你应该知道吧,那儿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和尚吃惊地说:“那个林子哇!那是个禁地啊!”
“什么禁地?”
“那个叫做绝命谷,没人敢进去的,进去的人也很少能够出来。”
为什么?
老和尚迟疑了一下说:“你们这么夜了来找我干什么?”
我向来直率,对别人没有多少防范之心,就说:“是我们同来的两个朋友不见了,我们现在是出来找人的。”
老和尚吃惊不已,竟流下眼泪来,他颤颤抖抖地爬了起来,对着一尊观音菩萨,跪下叩头,并念起了金刚经,也不理我们了。
他的行为,我与鸡公白都感到有点惊讶,只好坐在一旁等他念完经再说。鸡公白则在一边走来走去。
好不容易老和尚念完经,我赶忙问:“到底是什么回事啊?”老和尚说:“你们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啊?山上面的那个古墓有游客吗?”我说没有,老和尚说:“那就是了,那墓开始时也有些人来参观,但是几乎每次来的人都有的人病了有的人疯了,还有人失了踪。现在已很久没有人来了。人们都说,这里有摄青鬼,摄青鬼就是把人的阳气吸尽,使其不至于坠阿鼻地狱!“
阿鼻地狱?这个词好象有点耳熟,好象在哪儿听过似的,但是我来不及想了,便说:“老法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是吧,您能不能绝给我们指点一下迷津?“
老和尚说:“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我年纪太老了,我还能干什么?”
我说:“您在这里时间久了,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吧?”
老和尚说:“是的,已经快六十年了,这里的人都认识我,这里的人我都认识。”
“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来这里挖掘那古墓的考古专家吗?”
“你是说那个考古专家,有点印象,是了,当年他带人来这庙里上过香。因为很少外人来这里上香,我对他有点印象。”
我说:“正是这个李方,就是今晚不见了的人,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朋友。”
老和尚说:“如果他们进了绝命林,那就凶多吉少了,那真是很凶险的地方啊,你们也快点走吧,如果时间太长了,你们恐怕也要失踪了。”
说完,眼睛又流下了泪,双手合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发现,这老和尚一说起绝命林,就不愿多说了,这里面一定另有玄机!
但是,他对我们又好象还有戒心,好多话是欲言又止!
于是我说:“现在很夜了,我们已打扰您很久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说完我们起身要走。
老和尚见我们站了起来迟疑了一下说:“你们千万别去绝命林啊!”说完,直念佛号,也不理我们了。
这时,天色已微白,折腾了一晚,我也累得接近虚脱,但想到李老与阿路可能让人摄青了,却又十分担心。
鸡公白也在一旁发起劳骚,今晚至少损失了二千块,妈的,这次不弄到值钱的东西我就不回了!
第二十一章 课税局
回到房里,我与鸡公白都累得想也没想就躺下床睡去了,一觉睡到中午,屋主叫醒了我们,问我们还要不要租房,我看了看李老及阿路的床位,仍是空空的,决定再租一晚。
我看到屋主的那个桌子有个电话,便说,借您的电话一用,他说:“长途两块钱一分钟,本地五角。”
我也没有多去理会他,拿起他的电话拔李老的手机,李老的手机关机了,我又拔了阿路的手机,这回倒是打通了,但是却让人掐熄了,我不甘心,连续拔了好几次,阿路的电话干脆关机了!
这倒是给了我一个信息,就是有人在接电话,只是接电话的人不愿意与我们沟通。
我沉思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报案,就算报了案,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我先安排鸡公白带着那个女子回胡寨镇,留她在这里是一个累赘,这种危险的事情真的不应该有女人在场,否则一旦有事时大家都保不了。同时,我们也要做一点补给。
那女子也极乐意走,因为她昨晚吓破了胆,而且这里的住宿环境确实不好,也没地方洗澡,巴不得早一点离开。
临别,我对她说了她在广州的事情,你是有案在身的,虽然我们认为不一定是你伤了人,但是警察不会这样认为,所以,要回家还是去投案自首,由你自己决定。
那女子吓得不轻,一个劲问应该如何是好,鸡公白说:“这个事情我们就帮不了你啦,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要么你从此亡命天涯,要么自己回去投案自首,哪我们就管不上啦!”说完便与她出发直向胡寨镇奔去。
我留在这个村子里,四周去观察环境,这村子并不大,大约有二十来户人家,村里有几个老年的妇女坐在一块大石旁打毛衣,几个小孩正在哪儿嬉戏,这场面实在平常不过了。
于是我走上前去跟那几个老妇搭讪,想不到她们说出来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地地道道的土话,而且她们也好象听不懂普通话。
没办法,只好回到房里,找那店主,我问那店主:“你们这条村叫什么村呀?”“梅弄村啊!”屋主答道。
“这里以前有没有人失踪过?“
那店主迟疑了一下说:“有。”
“那些人后来有没有找到?”我又问。店主说不清楚,这个木纳的屋主,我永远是问一句他答一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哪你应该知道这后面的那个绝命林吧?”
那店主说:“知道,那是禁地。任何人不得内进的,进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我问:“为什么?”
他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从一出世,家里人就告诉我们不能进入那个树林,而且村里有人进去,基本上没有人能够走得出来。解放前国民党有一个团长带着百几人进去了,能走出来的没几个。”
“那么你们村里有人进去过仍能走了出来吗?”
“就只有阿想!”店主说。我发现,这店主其实还是有很多话说的,只不过普通话说得不好,有时要想用哪一句来回答。
我问:“阿想在哪里?”
“阿想呀,是我们这一带最出名的猎人,自从进了一次哪儿后就不再打猎了,现在听说到广东什么地方做保安去了。”
我有点失望,看看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好又跑出村外到处望,村子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有几间是红砖屋,还有几间是泥砖的,一眼就能看穿,村里的古树茂盛,而且很多,村后也有很多大树。再走出去就是一些农田。不论怎么看,这条村子也是十分宁静平凡的小村,一点肃杀的气氛也没有。
我心里想着那老和尚,想必他会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他对我们有戒心,应该如何消除他对我们的戒心?
回到房里,不知不觉地又出现了幻觉
还是那条船,还是那个张斌,他站在船头,看着前面的码头。只见码头两边遍野哀鸿,一个骑着马的元兵正在一鞭鞭地驱赶着那些苦力背负着泥土、石头、木头等修筑城墙。
这座城真的好大,这时正是夕阳西下,黄昏的余辉影照得整个城市呈现金黄色,房舍鳞次栉比,人烟绸密,真是游人与商客汇聚之所。
河岸有一码头,很多艘大船停靠在哪里,岸边有一官府模样的建筑物,有一官员模样的正坐在门前,一些包着头巾的波斯商人正把大包大包的黄金交给他,他则用一把很小的称——戥子在称那些黄金。
苦力则往船上装瓷器、茶叶、丝绸等物品。大门上面挂着一块匾,上书:浮梁课税局
突然,有一个人从门里让人扔了出来,紧接着有两个元兵冲出来,一脚踩住那个人,向在那儿称金的官儿说:“这厮打烂了一件青白花瓷!”那官儿正在那儿称金,头也不抬,说:“押他到他家,要赔!”
只见那个衣衫褴褛的苦力跪在地下,叩头如捣,哭叫着:“爷您饶了我吧,我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我操你娘的,我叫你驳嘴!”一个兵丁狠狠地扇了那个苦力一巴掌,那苦力的瘦脸上马上现出了一个掌印,那官也还是没有抬头,轻轻地说:“不是还有房子吗?卖了也差不多能赔了。”
“不行啊,我老母亲就没地方住了,不行啊,求求你们了”那苦力仍是一个劲地求饶。
另一个兵丁骂道:“去你妈的,行不行是由你来说的吗?走!”一脚踹向那个苦力,见其它的苦力都停下手来看,在岸上的兵士大骂:“不想要钱啦是不是?谁叫你们停下的?快搬!”其它人都不敢说话,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搬放着货物。
张斌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直不说话,好在他的船并不大,轻轻地靠岸了,也没多少人发觉。他分付他的手下,谁也不许上岸,这时那个美女走到他的跟前说:“夫君,今晚你也不要出去了,城里也不太平。”张斌应了一声:“诺!”
夜,十分宁静,街上有几个兵丁正在巡夜,这里实行宵禁,任何人晚上都不得出来,所以静得出奇,只有那些士兵的皮鞋声显得格外剌耳。
只见几条黑影,摄手摄脚地掠过了几条街,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正是一班武林高手,轻轻地来到码头,见课税局前面有一兵丁正在站岗,一个个使出鹊子翻身的绝技,全部象壁虎一样吸在码头下面,向张斌的那只船移了过去。
课税局门口站岗的那个兵丁有点累了,打了个阿欠,伸了一下懒腰,一把刀已在他的脖子前一闪,他整个头颅便掉了下来,只听得呼的一声,鲜血喷了一地。
几个黑影翻墙进了课税局,不一会儿,那几条黑影飘上房顶,迅速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天就在课税局门口,出现了一群军人,前面摆了十多具尸体,全是身首异处的那种。正是白天的那些兵丁与那个官儿,地下跪着几十个苦力及那些修城墙的民工,为首一个军官在怒吼:“谁!有种的出来与我比试一下!你们这班贱骨头,做什么事都要躲躲闪闪的贱货!是不是活腻啦,老子今天送你们到阿鼻地狱!”说完,呛的一声,抽出一把弯刀,白天那个打烂了花瓶的苦力则被五花大绑,推到了他的跟前。
也没有问话,也没有审判,只见他手举刀落,呼的一声,那苦力的人头便飞了出来,鲜血喷得满地都是!
只见一个老太婆冲了出来抱起那个人头,没有哭,只是在大叫:“孩子啊!变成厉鬼找他们索命吧!孩子他爹啊!你也一起来找他们算账吧!”八五八书房说完不顾一切地向那军官冲了过去,只见那军官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左右两个兵士的两枝枪已齐齐地剌出,同时穿过了那老妇的身体,那妇人呼的一声,一口血喷得那军官满脸都是。
只见那怒不可遏!挥起弯刀朝那妇人身上猛砍泄愤,直砍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他仍不停手!
那些跪在地下的苦力与民工吓得发抖,有一些吓得尿都流了出来,围观的人纷纷掩眼流泪。
张斌也在一旁看,恨得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时,他后面有一个人叫了一声:“张大哥,别看了,我们走吧。”
张斌见是自己的好朋友胡旱,便说:“好啊,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他们一起穿过大街走到了一个街角,张斌问:“胡大哥,东西还好用吗?”
胡旱说:“好用极了,你再帮我们弄。”
张斌回到了船上,把那些山货卖给了本地的各贩子,说:“起锚,回去!”
元朝时期,为了防止民变,元政府规定任何人不得拥有刀具,不得拥有兵器,就连菜刀也要十户人家共用一把,如发现有人拥有兵器,那是要杀头的。
这说明,张斌在卖兵器!
吱的一声,鸡公白推门进来了,我也醒了过来,鸡公白一进门便问,李老他们回来了没有?我摊了一下手,摇了摇头。
鸡公白也没有多问,从他的背囊里拿出了两个手机,说:“冒牌货,二百五十一个,神州行的,先凑合着用吧!”说完抛给我一个,再拿出两把西瓜刀,说:“本地人用来打架的,也凑合着用吧!”也扔给我一把,然后神秘兮兮地说:“你看我买到了什么东西?”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散弹枪!
“你从哪儿弄的?”我有点吃惊,这种管制枪械一般人拥有是犯法的,只见鸡公白说:“就是在镇里买的,这里的人用来打猎。”
“他们公开卖这种枪吗?”
“当然不是,我是给了钱给那个开手扶拖拉机的,他带我去买的,好贵!讲了好久价才肯降到一千九百块钱,如果平宜一点,我会买两把的,你看,连子弹都要十块钱一颗,我也仅买了二十颗。”
我忙说:“你快把那东西藏好,要是让人看到就不好了。是了,你在镇上有没有遇到警察?”
鸡公白说:“没有,这个镇真他妈的落后,如果不是那间卖录音带与手机的店,我还以为回到了七十年代呢!那个妓女自己上车走了,给了她两百块钱!反正她也会自己挣钱,饿不着她的。”
第二十二章 老和尚
看到鸡公白回来了,我便与他向屋主讨了一把香,直接走向那古庙。
我们虔诚地向观音菩萨上了香,这所小庙就供奉着观音一个菩萨,并塞给了那老和尚一些钱,说是给点香油钱。
那老和尚招呼我们坐下,他泡了一壶茶请我们喝,然后问:“有没有找到你们的人啊?”我说:“还没有,还望您指点迷津呢。”
老和尚说:“你们是不是已经去过绝命林了?”我说是的。
老和尚说:“阿弥陀佛,你们能活着出来,真是一个奇迹。”
这时,我坦诚地把我们遇过的事情和老和尚说了一遍,我相信,真诚会打动所有的人,我希望得到这个老和尚的支持,因为,我逐渐感觉到,那条村子隐隐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因素,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这只是一种直觉。
老和尚听我说完,沉思了片刻,便说:“你们可知道这里在元末曾有过一场大战吗?”
我说:“知道,就是鄱阳湖大战吧?”
老和尚说:“是的,那场大战,异常惨烈,数十万颗人头滚滚而下,陈友谅的部将胡旱带着余部退守这一带,并受陈友谅的委托,把陈友谅所有的财物都带了进来,藏在这里,以等日后东山再起!后在这里与朱元平璋部将王信恶战了好几个月,最后,由于没有兵源,人数越来越少,只好退守绝命谷,王信带兵攻了好久都攻不下,而且每次派出的兵都是有去无回,后用围困策略,几万兵马把这里团团围住,围了好几个月,终于,胡旱的部下有很多饿死了,有一些受不住跑出来投降了,胡旱看到跑不掉了,便安排手下的兵士逃生,自己则自刎了,从此,就再也没人敢进绝命谷。”
“直到大炼钢铁的那一年,有人要到那山上砍树,结果让黑蜂给蜇死了,有几个红卫兵说不信邪,专门从县城跑来这里放火,结果他们差点把自己烧死,还有五几年外乡有个打虎队说有只老虎走向了这边,十几个人往里面追,结果,没有人走出来。”
我突然问:“您知道解放前有一个团的国民党兵走进了哪里吗?”
老和尚一怔,想不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停了一下,流下了眼泪,说:“是的,那时国民党兵的确有一百多个人走了进去,我就是其中一个啊!”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和尚竟然就是当年进过绝命谷的国民党兵!
那老和尚说:“当年,由于内战,我们的一个团与师部失去了联系,没有了容身之所,我们没办法,只要往那绝命谷撤,埋伏在树林中与共军战斗,共军不敢冲进来,只是用大炮拼命地轰那个林子,他们的炮火虽然打不中我们,但是,却把林子里的黑蜂惹来了,那些黑蜂看到我们就蜇,我们每个人差不多都被蜇过,有好多人后来死去了,就是因为这些黑蜂有毒,后来,我们只好往里面撤,因为已很快弹尽粮绝,便想办法打些野兽来吃。一天,团长打了一只野狼回来了,我们坐在一起烤那狼肉吃,想不到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有一大群狼来袭击我们,我们纷纷开枪打那些狼,但是也有好几个战士让那些狼咬断了喉咙死了。”
说到这里,老和尚顿了一下说:“是了,那山还有那种蚂蟥,悄无声息的,在人睡着的时候爬进人的裤子里吸血,而且吸血时人一点感觉也没有,有几个战士一觉睡醒时便站不起来了,身上的血全让那些蚂蟥吸光了,我也让那些蚂蟥吸过血。”说完,老和尚象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因为这些东西还是自然界里有的,平时也见过,可怕的是那那儿我们经常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看到了什么?”鸡公白问了一句。
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让人不敢相信,好几个人做同样的梦,你听说过没有?我就亲自经历过,一天晚上,我们都累得不行了,大家挤在一个账蓬里睡着了,我梦见一个绝色美女向我们走来,当着我们的面把自己的头砍了下来,用手拿着她的头,举到我的面前,想不到那口还会说话:要不要,吓得我马上醒了过来,想其它的战友也醒了,纷纷都说做了这么一个梦,说出来与我的都是一样的。
还有的站岗的看到有很多人影在林子里跑来跑去,有一天下雨,有个站岗的拿起一挺机关枪向前拼命地扫射!打死了我们几个自已的,然后那个人自杀了,后来,自杀的人越来越多,有好几次,有个人对我说,走啊!走啊!我周围看,却没有人,再问其他人有没有听到,都说听到。就这样惶恐的在里面呆了十多天,死的人越来越多,自杀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好多人疯了。整支部队就剩下十一二个人了。
我们的团长有一天叫我们几个还算正常的人围了过来,说,你们逃生吧,以后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我们这个团的番号了,说完他在痛哭,说对不起我们,把我们带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自已掏出枪来自杀了。
我带着约十个人,匆匆地向林外走去。
想不到,有几个疯了的战士向我们开枪:说,不准投降,不准当逃兵!有两个中弹了,我不忍心向这些疯了的战士开枪,只好带着那几个人想绕道走出这林子,我们走了好久,见到前面有一条很深的溪涧拦住了去路,这时,有个战士说,这里有溪流,一定是通向外面的,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我们试试在这里游出去,说完自己带头爬下了那溪下。是你想不到他的脚还没到那水面,就让一大群好象水蟑螂的东西团团围住了,他跌了下水,在那里叫喊着,翻滚着,突然,他啪的一声向自己开了一枪,自杀了,不一会儿,一副白骨从水下升了上来,很快就让水冲走了,我们都吓得不敢再下去了,战友的情绪都悲观到了极点,有个年纪小一点的战士一直在哭。
没有办法,我们只要再从旧路走回去,想不到在我们团部的那个账蓬外面仍有几个疯了的战士在哪儿守着,我们只好等到半夜再出发,大家都等得很焦急!挨傍晚的时候,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不顾我的命令,冲了出来,拿着枪向那几个疯了的战士扫射,一边骂,我让人你们开枪,我让你们开枪,那些战士全部让他给打死了,然后,他狂笑着向外面冲,我们也跟着他向外冲。
啪的一枪,那小战士倒了下去,不知从那里打出的枪,我们赶紧伏了下来,四周观察,却一个人也没有发现,从小战士的弹孔可以判断,子弹是从他右后方打进来的,看他右后方,却是一大遍林木,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带着剩下的五个人继续向前走,我们围成一个方阵,前后左右都有人在监视着,不论是从那一个方向有人,我们都能看到,终于,我们爬上了那座小山坡,过了小山坡,很块就能冲出这片森林了。我们原来有两个狙击手躲藏在这山坡上的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活着,但是,我们看到了他们的枪,却不见了他们的人,他们失踪了。
我们仍是用这样的方阵缓慢地向外面移动,很快,我们看到了前面的路口了,这时,后面的响起了枪声,在后的那个战士倒了下去,卧倒,我按下其余四名战士,转头向后面看,这一看,吓得我全身发抖,我们的团长带着浑身是血的十几个战士,向我们踉踉跄跄地行了过来,他们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还会走?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尸变之说,吓得全身毛管直竖!动也不敢动,其它的战士也吓得呆了,纷纷伏在地下,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我们还是让他们发现了,他们向我们乱枪要射,又有一个战士中弹牺牲了!我们也有人还击,但是,他们就算中了弹也没有倒下,仍是继续向我们走来!
我的一个副官再也忍不住了,拔出身上的那把大刀,冲向那班人,连砍了几个,但是,那班人把他伴倒了,用剌刀剌向他,他挣扎地向我挥手:快走,快走,拉着了自已身上的几个手雷,轰的一声巨响,那班人倒下了一大遍,但仍有几个挣扎着站了起来,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我带着最后几名战士,发疯一般向外面冲,走在前面的两个战士一冲出树林外,即被外面的机枪扫射倒地了,我对外面大叫,不要打枪了,我们投降!连叫几声,但是外面一点声息也没有,看着后面的几个尸体快要到我们这里了,我带着最后一名战士匐伏着向前爬了出去,我们发现,当我们爬出那最后的一棵树时,那里面的几个尸兵再也没有追出来。
奇怪的是,我们爬出去后,却发现没有共军在外面,他们早就撤了,战壕里有几挺机枪对着森林,却没有人扣扳机,却定时似的向森林射出子弹,我当时以为是什么先进的武器,便走了上前去看个究竟,但的确不是什么先进武器,就是从日本兵那儿收回来的歪把子机枪,而且,还是我们团的机枪!
又是一桩怪事!
我与另外一个士兵不敢再在那儿呆下去,连翻带滚地跑出了那个地方。“
第二十三章 重咒
老和尚一边说,一边流泪,想不到,几十年前的事情还让这个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和尚这么激动,可见,当年那场战斗是多么的惨烈!
后来,过了一年后,我又来到了这个小山村,自已剃度,来了这个小庙做和尚,因为,我一想起我的战友,我就没有办法睡得住,这座山,这个林,都透着邪气,我想回来把事情弄清一点,也想把我战友的尸首掩埋,不让他们暴尸荒野。
那么你是不是又进过山了?
是的,我进过好多次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唉!老和尚叹了一口气说,想不到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把问题全部弄清!
那你弄清了什么?鸡公白问。
如果是这种情况,肯定是有人对这座林子进行过重咒!
重咒?什么重咒?
老和尚说,请咒你们听说过吧,那个美国的总统肯尼迪家族就是让人下过诅咒的,所以他的家族在一定的时候就会有人死于非命,如果是有着极深怨气的人对一件物,对一个人,对一个家族,对于一个地区下了诅咒,再经有道行的人操作过,那么这种诅咒会持续无限长的时间,要解除这种诅咒,除非是找到那个施行诅咒的人或者破解他的诅咒之法。
解放前,我的家乡有一个恶霸,他的叔父在省里面做官的,他在乡下横行霸道,恃强凌弱,很多人让他害死了,有一妇女的丈夫让他打死了,那个妇人发誓报仇,找到了他的一个做道士的亲戚,让她的那个亲戚帮他报仇,她的那个亲戚问她,你可知报翁的代价?她说,不论什么代价,都要报仇,那怕是了她的命,她也报仇,不过,不论是哪种代价,她都要见到那个恶霸死在她前面。
她的决心是如此大,没办法,她的亲戚只好找来了他的师傅,那老道士要她砍下了一只手指!那个妇女毫不犹豫地砍下了自己的食指,那老道士要拿她的血手指结煞,下了重煞画出一道符,让她把这道符贴到那恶霸的屋后面,不久,那恶霸让山里下来的盗匪劫了家,并把他捉到山上,要他家里人拿钱来赎他,他家里人找到了他叔父,他叔父派了人偷偷地上山捉那些山贼,却让那些山贼知道了,于是他们撕票,把他一块块地砍成了好多块!
说完,老和尚说,这山,这谷以前老叫做和绝命谷,只是解放后才把这里改名叫做梅弄的,我发现,这条小村的人总有一个掌握着这山的巨大秘密,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就曾遇上了两个!
我们惊呆了,以前看小说,就曾说过有的人世代为好几百年前的主人几百年前的事保守秘密,想不到在这里我竟然遇上了一件!
能说说吗?我问。
那老和尚说,对别人不能说,对你们我可以说说,我刚来做和尚的那一年,好象是一九五零年的秋天的一个晚上,也好象是现在这种天气,我带了全身的装备摸进了那森林,为了防蜂,我把头部裹得密密实寮,为了防山蚂蟥,裤子也穿得很厚,脚也绑得密密实实,手也戴了手袜,眼睛也戴了一双眼镜,带了刀,带了枪,背着一把铁锹趁着月光摸进了那森林,想找我的那些战友的遗骸来掩埋了,使这些客死异乡的孤魂有个归宿,走过那个小山坡,来到了我们当年的那个团部,远远地看那个帐蓬仍在,但是里面竟然有灯光!我不敢跑进去,而是悄悄地摸近那儿。躲在帐蓬的外面,从那破烂的帆布孔往里看,一看,我马上怔呆了,里面有一个人穿着道袍正在那儿手舞足蹈跳大神!他脚下还放有三牲与酒,我看到了,正是村里受人尊重的老人旺伯!
跳了一阵子,只见旺伯口中念念有辞,我也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念完后,他卷起裤脚,拿出一把刀往自已的大腿上割了一下,用手笔蘸自己的血写了一道符,用竹剑挑着那道符又跳了一阵子,然后用火化了!
然后,他高声叫开了:大汉天君真命永保降龙伏虎斩妖除魔唯我真君一统天下
突然,他大喝一声:天灵灵地灵灵!朱雀玄武!异类入侵,汝等速速现形,急急如律令!
一群黑蜂嗡嗡作响向我袭来!原来,他已知道我在外面了!
我吓得立即拔腿狂奔,在几只狼在那小山坡上正等着我,我拔出手枪,一枪一个把它们撂倒了,只是那群黑蜂仍在追我,有好几只已经扑上了我的头,但是我包有布,没有蜇到我,我一直奔出林子去,说也奇怪,那些蜂没有一只会飞出林子。
第二天,我见到了旺伯,他象平常一样在村里看小孩,他好象也并不知道昨晚是我,我知道了那个旺伯与这座林子有着极大的关系,想方设法去接近他,想从他哪儿套出些门道,但是旺伯一点也不肯说,甚至还说,那林子我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都没有去过!
看来从他那儿是掏不出什么话来了,但是后来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里面的事情,所以,那年的冬天,下了一场雪,寒冷得要命,人们都早早关门回家睡觉了,我看看这是一个好的时机,便又穿带好行头,带上家伙悄悄地入林了。
第二十四章 雪夜鬼兵(一)
“我进了林子第一树后,我用事先准备的狗血往自己的头巾抹了一把,这是我们乡下的说法,鬼怕狗血,尤其是黑狗血,然后仍是行那条路,越过小坡,远远地看到,我们团部的那块帐蓬还在,只是破败不堪,有几条木头露了出来。这回我倒是十分顺利地去到了那儿,想找我团的那些战友的遗骸,但是地上有一层挺厚的积雪,要用铁锹拨开那些雪才会看到,然而,还没等我开始做这项工作,我就发现了,有一行脚印留在了雪地上,而且,还是新留下来的!
又有情况了,我拔出手枪警惕地四周探视,被白雪映得雪白的山林里,哪里见到人?于是我循那脚印寻了过去,一直走啊走啊,我觉得走了好久,但是四周一看,我仍是在原来的位置!
这一下子吓得我可不轻,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迷魂阵?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哭声,心想,会不会这里也有人在拜祭他的亲人?于是循那声音走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我们团那种制服的军人抱着一堆白骨在哭!难道,我们团的战友仍有没死的?我的心一阵狂喜,冲了上前一看,这回,真吓破了我的胆,只见那个在哭的军人的人头上的肌肉已腐烂得一塌胡涂,双只眼睛已全部腐化了,全身发出一阵浓烈的恶臭!我也认不出来他是谁了?但是他是不是真正在活着?我于是叫了一声:兄弟,我是王团副,还认得我吗?突然,那军人拿起步枪,向我瞄准,并大吼:我们革命军人决不投降,决不逃跑!我连忙伏下地来,他啪的一枪打了过来,好险!我伏在地下看到他的那双脚,全是白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活着的?我吓得毛骨悚然!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驻尸鬼?“
“什么叫驻尸鬼?”鸡公白问。
“驻尸鬼啊?就是我们乡下人传说有些意志与信念极强的人在死后灵魂不肯离开已死去的躯壳,驻在里面,象常人一样活动,直至躯体腐烂不能再行动为止。”老和尚说。
“那鬼兵见没有打中我,马上起来拔腿就跑!我也起身追他,就这样,我在森林里追了他好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他竟然带我走进了一个山洞!
那山洞黑洞洞的,我不敢冒冒然钻进去,右手拿着手枪,左手拿出电筒照了进去,发现里面布置得很有规模,两边用树木搭起两条长凳,正中央,竟然还用木炭画了一个人像,好象有点像我们的团长!但是不论怎么看,又显得线条扭曲,十分诡异。
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迅速地退出山洞门口,随时准备逃走,只见里面走出足有十人,都是浑身烂得不成样子的军人,其中有一个身材高大,我隐隐认得好象是二连的张连长,看到我的弟兄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只见张连长带着模糊不清的口音说:革命军人要时刻牢记,保家卫国,舍身成仁,虽然我们现在困守在此,但此山妖魔不除,人民无以安宁,我们就要与他们战斗到底!
只见那班鬼兵同声说:誓与他们战斗到底!
他们显然知道我在外面,便说,外面的朋友,如果怕冷就进来避避雪!看来我是走不掉了,以他们这么多人,我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于是我硬着头皮走了进来,一进来,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熏得我眼泪都流下来了!唉!我其实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看到我的兄弟成了这个样子而流泪还是怎么的,总之在那一刹那,我也有想死的感觉,感到对不起他们。
但是我的脸上裹的布很厚,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一进去后,几个军人便把我的枪下了,按我坐在那条长凳上,张连长问我:老乡,你是不是上山打猎的?我流着泪对他说:张连长,你看看我的那把枪就知道我是谁了!那把枪原是张连长在抗日战场上收回来的战利品,是他送给我的,只见那张连长用他那双白骨森森的手拿起我的那枝德国造的二十响的驳壳枪,看了好久,跪了下来,哎呀,是王团副呀,你来救我们了?
一下子,那十个鬼都跪在我们的面前,纷纷对我说:救我们啊,救我们啊!一个个黑洞洞的眼孔里流出了粘液状的东西。我在这种时候,既伤心又不知所措,说:我应如何救你们啊?你们在这里上年的时间了,没有走出过去吗?
张连长说,走不出去啊,我们受诅咒了!
诅咒?什么诅咒?
张连长说:就是这座山,有太多的东西不准我们出去,不论我们怎么走也走不出这个山,而且,我们想入土为安也不行了。
你们,你们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说。
张连长点了点头:好苦啊!我们想家,却回不了家,就连简单点只想走出这个地方找个地方躺下来长眠,也没有办法,只好留在这里与那些古怪的东西作斗争,一年多了,我们子弹也没有几颗了,你要救救我们啊!
我说: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出去找个地方安葬好不好?张连长沉默了好久,说:只怕我们走不出去了。
为什么?张连长说:他们在这座山里布置了很多暗符,我们一遇上就冲不过。
那么:其它将士的遗骨怎样了?
唉——,张连长沉重地发出了一声长叹,说:都让野狗野狼野兽吃了,好惨,好惨!
我当时想,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他们带出去找个地方安葬了,于是我对他们说,你们想不想跟我出去?
张连长说:想啊!
我说:我是活人,不怕那些符咒,有我带着你们,应该会好一点!
话刚说完,张连长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劲射出洞外!外面传来扑的一声,有只老鹰掉到地下扑腾,有个战士提起枪,往那只老鹰猛戳!
只见张连长骂道:这只老家伙,天天来吃我们身上的肉,今天,我们也来吃它的肉!那士兵用枪挑着那只死了的老鹰走了进来,张连长用匕首几下就把那老鹰卸成十几块,把其中一只腿递给我,说,趁热吃,好吃!其它的战士每人拿了一块在吃,每个人的嘴都是血淋淋的。我吓了一跳,这不是在茹毛饮血吗?
几个战士见我不吃,纷纷看向我,糟糕了,如果我不吃,他们不知会对我怎么样,看着他们在吃老鹰的那个表情,根本与野兽无异!只见张连长很快连骨头都嚼碎吞了,我说我不吃,给你吃吧!张连长一怔?问,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你不吃?是不是嫌我们的东西不好?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糟糕,这看得起看不起在我们团中很重要,曾发生有人说看不起谁让人用刀砍成几截的事情!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还饱,看到你们比较饿,所以留给你们吃。
那个张连长又流下了眼泪:你们看啊,我们的团副对我们多好,好吧,我也不吃了,你们一人分一点吃了吧,说完,拉着我的手走出洞外,来来来,我们好久不见了,谈一谈。
出到洞外,张连长说:我们今晚一定要冲出去,团副啊,你可不要害怕,我们都是死了的人,早就不想留在这里了,反正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在这里做孤魂野鬼!
说完,朝里面大吼了一声:吃饱了没有?我们要出发了!
我说:别忙,别忙,你先要告诉我,你们最怕的是什么,最难过的是哪一关!
张连长说:就是狼与蛇啊!好几次了,让狼把好几个弟兄吃了,连骨头都咬碎吞了!好啦,我们现在清点弹药!磨刀!
第二十五章 雪夜鬼兵(二)
外面又下起雪来,真是冷得不得了,我对张连长说:你这里有没有可以点火的东西?狼是怕火的。
张连长说:有,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很多火把,还有一听火水,但是没有火种,已经很久没有点火了。
我说好,每人拿一个火把,用火水泡一下,我手上有火机,到时听我命令,我叫点火就点火,千万不要浪费火力!
是,那班鬼兵啪的一声打了个立正!
在这么一个雪夜,一个人带着一班鬼要走出这个森林,实在是一个十分古怪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就是让我碰到了,一年前带着那班战士冲出这树林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面前,这回,会不会有人在我们身后放冷枪?外面还有没有机关枪对着这里扫射?
我一边行一边告诉张连长我去年带兵冲出这树林的时候发生过的事,张连长说:我看到了,但我是鬼也看不出是什么人在开枪,不过我现在已不怕人向我开枪了。王大哥,确实不行,你就要快走吧,别留在这里,这里我们都受不了啦!
不,我一定要带你们出去。我坚定地说。
我们一班人鬼混杂的的军队开始缓慢地向山外移动,张连长带路,因为我则才在追那战士的时候已迷了路,走到一棵树下,张连长说:小心,这里有暗符!我没看到什么暗符,问,是什么暗符?张连长说,是一道黑色的光,从树身发出,我们总有被吸住的感觉,脚会抬不起来!
我认真地看了看那棵树,果然,在树皮上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符,我拿出身上带来的黑狗血,倒了一些抹到那树皮上,说,快,冲过去!带头走了过去,一班鬼也冲了过来!
张连长说:好险,终于走过来了,往日我们要绕好远的路才可以走出这里,现在路短很多了
“阿才,快点火!“我大叫!十几把火把举到了我的面前,我掏出打火机最先点着了张连长的那个火把,一条黑影从树冠上窜了出来,张连长用火把向前一挥,喳——几十只黑蜂烧死了,这时,十几十火把都点着了,我们围成一个方阵,我在前面,张连长在后面向山外移动,我感觉到我的头上有很多黑蜂粘住了,好在我头包的很厚,它们蜇不进来!
呛!一声,张连长抽出了刀,对着一棵树猛砍了过去,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了,快,后退!张连长一边对空劈着一边叫。我也来不及问是什么原因了,忙向后退,这见那棵树突然倒了下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谁?我大叫,是英雄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张连长说,没人出来的,只见到有一条绳子位这棵树,我想用刀壁那绳子,却怎么也劈不断!
我们爬过去!我带头正想从那棵树身上爬过去,突然我发现,那树身上满是蚂蚁!那是一种会吃人的蚂蚁!用火烧!我指挥那班鬼兵,十几把火把烧向那颗树,突然,有个战士在厉声惨叫,扔掉了火把向后走,他让那种蚁咬了,转眼,不知从哪里钻出成团的那种蚂蚁涌进那战士的衣服里面,只见那个战士滚了几下不动了,转眼间,只留下一堆白骨!同时发出咯咯的几声,他的骨骼断裂了,那群蚁转而向我们游来!
几个鬼兵正在惊疑的时候,我大叫:阿端,快把那听火油浇向那棵树,那个叫阿端的鬼兵从他身后取出那听火水,泼向那棵断树,我迅速地点着了火,那些树上的蚁都烧鲜红了,我大叫,快点跨过去!张连长带头冒着那燃烧的火冲了过去,待其它人全部过了后,我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向前狂奔!
好一会儿,我已累得不行了,蹲下来喘气!你看,前面就是那个小山坡了。张连长叫了一声。
我一看,真的,小山坡就在前面,我们的团部的那个破帐蓬也在下面。
正想站起来,发现雪地里好象有东西在动!是狼!
快,火把!我叫了一声,十几把火把已烧得差不多了,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张连长咬牙切齿地说:拔刀!今晚走不出去就与他们同归于尽!
狼群在看着我们,我走在前面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一把刀,还剩下的九个鬼兵也在枪上上了剌刀!
我们缓慢地向前面移动,这时,为首的一只狼嚎叫了一声,十几头狼猛地扑向了我们!
我一枪一个,击中了前面的几只狼,后面的几个鬼兵也稀稀疏疏地开了几枪,打死了几只狼,但是狼群实在太多了,我们挥刀肉博,一边向山处冲,但是,却没有办法冲出去!
这时,张连长向着天发出了“呜——”的声音,一下子飞跳起来,他竟然跳起足有两米多高,离开我们单独冲了出去,再在另一端挺直身子,再向天张大嘴巴,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啊——”做了一个鬼叫声,其它的鬼兵则涌在我的周围!
说也奇怪,那些狼并不围攻我们,全都去围攻张连长!张挥刀连砍几只狼,一边大叫:王大哥,快带他们走!
我在一旁不知所措:哪,哪你呢!
你别管我了,你快点走,快点带兄弟们走,我求您了!一声悲凉的声音从张连长那儿传来,我迅速带着那几个鬼兵后小山坡冲了上去,张连长还在那儿奋力地与那些狼在拼命!看到我站在山坡上有点迟疑,他大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走哇!象是哭着求我的声音!一只狼已咬向他的脖子!
只见张连长猛地拉着了他身上的两个手雷:哈哈哈!我与你们同归与尽!轰的一声!狼群倒下一大遍!
我带着那班鬼兵一边流泪一边冲出了那森林!
我与鸡公白听得入了神,想不到老和尚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而且颇有逻辑,不像是一个没文化的普通国民党兵。
第二十六章 救人
老和尚喝了一口茶,一边抹眼泪,想不到,老和尚的眼睛竟哭得红肿了。
“出了那树林,又出现了奇怪的事情,那八个鬼兵的身体迅速腐烂,但是,他们都对我说:谢谢您,您救了我们,我们终于脱离苦海了。尘归尘,土归土,我们应该去我们应去的地方了。八人排成一行,啪的一声,向我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个个倒了下去。
我哭着找了个地方把他们埋葬了。”
鸡公白突然说:“太精采了,老法师当年真的厉害啊!”
老和尚停了一下,说:“你们的人不是失踪了吗?想必就是藏在这山里!”
我问:“何以见得?”
老和尚说:“有人在这里失踪,我也遇过一两回,唉,不说太久远的事了,就说说早二十年前的事吧。”
我对李老及阿路失踪的事情十分关心,便说:“老法师你快点说。”
那老和尚象是沉浸在那难忘的往事之中,缓缓地说:“那是这座古墓开放不久的事了,那时有些外地人来这里参观,本来也相安无事,但是却又有一些玩收藏的人来这里收旧东西,甚至有的旧货贩子跑来这儿偷人家的旧东西,你知道,这种地方旧东西特别多,山里人都不知道那些东西值钱,被偷了也没太在意,倒是有一年,这里传出了埋有陈友谅的宝藏,于是很多寻宝的人走了进来到处控到处掘,甚至有的还跑进了绝命林,从那时开始,这里就有游人失踪了,经历了那么几次,后来就没人敢再来这里寻宝了。
一九八六年,我已六十五岁了,心想,还是趁还能走动再进山一次,在哪儿拜祭一下我的战友,那年,却又是最多人来这里的。
我在一个夏天的白天,偷偷地溜进了山,那时村民都下田干活去了,也没有人对我的行动有觉察。
我还是从旧路走进那山,当然,在进山前,我还是做足了准备的。那座山,不做足准备是不行的。过了那个山坡,白天这里看起来好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前好几次进来我都会去那个山洞哪儿,因为我在哪儿设了一个祭坛,我做了个灵牌放在那里,上面写了我们全团阵亡将士的名字。每一次去我都会为他们诵经。
那次去,结果让我感到很意外,因为进入那山时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我有点不相信,空气也清新得出奇,很快,我到了那个山洞,我当然要搞一下清洁卫生,然后点上香,在哪里拜祭我们团的将士,拜完后我在哪里轻声地诵经,我从来不敢大声地在哪儿诵经,因为怕让人听到。山里面万籁俱寂,只有小鸟在那叫吱吱喳喳地叫。
但是,我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哭!我到了这一次,已并不感到害怕,因为有多次的经历及心理准备。
然而我的好奇心仍还有,于是,我循那哭声寻了过去,原来,那声音是在那溪涧对面传来的,那溪涧是万万不能淌过去的,我看到有一条独木桥在一个比较狭窄的地方,于是就走了过去,说真的,在此之前,我从来还没有到过溪涧对面的那地方。
走过去后,发现这边的树木十分茂密,藤罗缠得到处都是,基本上没什么路可行,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正对着独木桥的地方的一丛杂树下可以猫着腰爬过去,于是我就爬了过去。
爬过好长的一段树丛,各种毛虫就出现了,每年夏天,这个里的毛虫就多得吓人,一旦让这些毛虫粘住了人,人的皮肤就会过敏,身上隆起一团团的疙瘩,实在吓人,我就曾有一次差点痒得晕了,幸好,我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虽然大汗淋离,仍是这样包装会安全一点。
当我走过了那片树丛时,四周看了一看,并没有人,那哭声还是时隐时现地传来,我又走过好长的一条林荫道,这时,作为军人,我有着与一般人不同的职业敏感,我突然发现,这座林子好多树木似乎是有表情的,好象很不欢迎我的样子,黑森森的甚为可怕,于是我拿出了我的手枪,警惕地看着四周,我看到了有一条比较疏朗的小路,应是很久以前人们走出来的路,但是由于好久没有人行了,路上已长出了很多杂草,地下还有很多枯枝与败叶,奇怪的是,我看到有一种红色的花长在路的两旁,花瓣很大,我一进来,我发现那些花的花心慢慢地转动,几乎全都向我照了过来。我感到好奇怪,突然闻到一股非常清香的花香,沁人心脾,心旷神怡,应在这种时候,我看到那条路平坦了很多似的,各种枯枝好象消失了,腐败的树叶好象也不见了,见到了一条非常优美的鹅卵石铺成的乡间小路,我快乐地走向了那条小路,脚下啪的一声,传来了一条树枝让我踩中的断裂声,我心中一凛,难道我所看到的是幻觉,我使劲地拧了一下我的手,一阵疼痛使我清醒了,我定了一下神,发现脚下的路仍是那条路,而左脚踩中的正是一条枯枝,右脚正要往前面踩!我马上把脚收回了,捡起一条树枝,向前面捅了几下,当一块块的腐叶被我捅开后,一个陷井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探着头向那陷井看了下去,那个深啊,真是深不见底,我试着拿了一块石头丢了下去,咕隆隆的好久也不到底!如果我的左脚一踩下,那我就必死无疑了!
这时从那洞口冒出一阵十分古怪的气味直冲我的脑门,我有一种想哎吐的感觉,瘴气!我连忙后退了几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绕过那个陷井,迅速地向前面走,而这时,那些花竟然从红色变成了黑色,跟着我转动,在那黑色的花瓣上长出了花纹,分明就是一张人脸的斑痕!那种不怀好意的脸孔,正一个个愤怒地冲着我,一般人看走来会不寒而栗!
我手里拿着一条木,使劲地向我走的路捅,这时,那些花的花粉飘向了我,我的身上落下了不少,因为我看到我的手袜上出现了这种黑色的粉末,想必这些东西一定是毒物,我不敢试这些东西,而是走出很远才拍下身上的黑色花粉!
看来那哭声越来越近了,她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使劲地辨别着方位,很担心会迷失方向,同时,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仍处于幻觉当中,所以我时不时地捏一下自己的手,通过痛楚剌激自己。
那哭声所来的方位好象变了,我四周都能听到,我向着树林四周望,四周幽幽的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一闻到这种芬芳的气息,马上会让人想起家乡的那些田间那种味道,我仿佛回到了故乡,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看到了自己的家,少年时的那种快乐的时光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时,我的老母亲向我走来了,叫道:儿啊,你好多年哪里去了,想得我好苦啊!我母亲最疼我了,一眼到我的老母亲,我的双眼便不听话地流下了眼泪,一下子跪了下来,呼的一声,我跪下的双膝好象碰到了什么尖利的东西,火辣辣地痛!我马上清醒了过来,是幻觉!我母亲死去多年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到我跪下的地方,有一把古代的刀露了出来,刀尖顶着我的膝盖,已把我的裤子剌穿了,流出了血!在这种地方不能让自己的血吸引到其它的生物,我马上把带来的消毒药及云南白药敷在我的膝上,同时,把我身上带来的狗血抹了一些在我的头部。我要快一点走出这里,在这种信念的支持下,我迅速地向前面光线好一点的地方前进,后面的哭声是越来越响,我也顾不上了。
走了一阵子,看看四下无人,我正想停下休息一下,毕竟六十多岁了,哪还能折腾太久?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竟发现这个地方就是我刚才弄伤了膝盖的地方!难道我迷路了?
我往身后看了看,没有迷路啊,刚才走来的就是这条路,远远的还能看到后面的那些花!难道又是一个迷阵?我默默地记着这里的每一棵树木,看看它们的特征,这时,我发现这里的每一棵老一点的树身上都模糊地刻着一种十分奇怪的符号,年代久远了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这是一种近于符头一样的符号,又像一张人脸,甚为吓人,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冷静,冷静,我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终于让我看出了一点端倪,这确实就是一个迷阵,每棵树的布置都是呈斜四十五度角似的,但是,却在无意间有些树的角度倾斜了一些,这条路是弯弯曲曲的,等于绕一个大弯又回到起点,自己还以为走了很多路!
我拿出了指南针,确定了方位,一直前走,有些地方没有路,要穿过树丛,没有办法,我也只用带来的刀开出一条路向前走,自然是走得十分缓慢!
前面出现了一块地方没有树,大约有一亩地的样子,我走了过去,看到了地下竟然有一个易拉罐饮料瓶,这里曾有人来过,那么哭声应该是从这里发出来的。那么,现在这里会不会有人在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那遍草地,来到了对面的那片林中,这边的树木与那边的又不同种类了,这边长的是樟木多一些,这种樟树,树干并不高,但是树冠很大,而且树身上长有很多的树瘤,树干全是全是扭曲的,显得十分苍劲,同时又透出了诡异,地下并没有多少草,只有厚厚的落叶,我发现在我的右边有人走过的脚印!
有脚印就说明一定有人从这里走过去的,我也跟着那淡淡的痕迹寻了过去。奇怪的是,这条路并没有什么问题,走得很顺利,除了偶尔有几条从事上吊下来的毛虫外,没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十七章 蛇人
出了这片樟木林,我终于清楚地听到了有人在大声叫救命,还有女人的哭声,就在我的正前方,而我正前方竟是一块大石!在这块大石的旁边有一个用铁铸成的柱子埋在地下,一男一女正被绑在那条柱子上,而缠住他们的并不是绳索,而是蛇!而且他们身后的那条铁柱,缠满了白色带斑点的蛇!”
“蛇?”我惊悚起来:“昨晚我们就是被这种蛇追得我们要命的。”我说。
老和尚说:“你们有没有让他碰中身体?”
我说:“没有,鸡公白用匕首砍断了一条蛇的头。”
“糟糕了,你们真的惹出祸来了。”
我忙问怎么了,老和尚说:“如果有人碰中了这种蛇,他的接触过蛇的地方会变成这种蛇的。”
鸡公白吓了一跳,连忙看自己的手,说:“不知道我的手当时有没有碰到那些血。”
老和尚伸手拿起他的手看了一下,说:“好像没什么!”老和尚从他换床底摸出一个箱子,打开了箱,从里面拿出一瓶水状的东西,倒出来抹在鸡公白的手上,并说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些水叫鸡公白喝了下去,然后说:“你要保持这只手经常运动,保持血液流通,并且,每天要用糯米擦这只手!”
老和尚说得不用置疑,鸡公白却十分懊恼!说:“要不我把这只手砍掉!”老和尚说:“不用,只要解去了这种毒,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也碰过这种蛇。”
刚才老和尚说过碰过这种蛇会变成这种蛇,我想了起来,便问:“那两个绑在哪里的人是不是变成了蛇?”
老和尚说:“比变成蛇更可怕!”
当时我看到有两个人在哪里,那男的在叫救命,那女的在哭,一看到我,便大声叫救命,我们出家人当然以慈悲为怀,便拿起一条木,远远的想把那些蛇拨开,想不到,一条十分巨大的蛇缠住了我的那条木,我细看了一下,这条蛇竟有五个小小的蛇头,同时在看着我,而这条蛇的腹部以下,竟连着那个女子的手臂!这条五头蛇是她的手臂变的!
不多时,那两个男女不叫了,脸色全变了,变得十分惨白难看,只见他们痛苦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放下那条木,点着了一把火,想把那些蛇烧开,但是,那些蛇从柱子四散走后,向我追来了,而那对男女倒在地下后,竟也像蛇一样游动,向我追来!
我发现,他们的手与脚,身体全部都变成了蛇!好一条恐怖的巨蛇!我慌忙拔腿就跑!
我只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等等我,等等我,我回头一看,是那两条人首蛇身的人在叫我,我吓得更是晕了,其它的蛇一直向我追来。
杀了我,杀了我!那男的在叫我,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他正在哪儿打滚,其它的蛇则停在他一旁看他,也不追赶我了,只见那对人首蛇身的男女痛苦地看着我,说:求求你,快杀了我,我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了。
我修了这么多年,那敢杀生?便说杀不得,杀不得,我是个出家人,不能杀生!只见那男子痛苦地说:如不杀了我,我恐怕等一下会吃了你,你快走啊!说完仍在那地上打滚。
我又开始狂奔。那些蛇又开始追我,我跑出了那块空地,那空地不知何时冒出了很多那种白蛇,从四周围住了我,我走不出了,这时,那条男人的象条龙似的爬了过来,张开口一下子把几条蛇吞了下去,他的口已变成了蛇口,其它的蛇呆了一下,纷纷逃窜,在这一时刻,那男的看了看我,他的眼睛分明已经变色,我能感受到他的那股凶气,趁这一时候,我迅速地走向那长花的树林,那些花已经全部枯萎,那两条巨蛇跟着我,我越走越觉得可怕,两个人变成了这样子,肯定是那蛇的身上有毒!我绕过那陷井,快速爬到那独木桥边,回头想看看那对苦命的人,只见那对男女的在流泪,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突然,那男的向我用最快的速度扑了过来,用尾巴朝我拿枪的手一扫,我的那支手枪就让他给卷走了,只见他的一条尾巴卷着那支手枪,一只有五个蛇头的手对着了那个女的,那个女的流着眼泪闭上了双眼,点了一下头,那男蛇扣响了扳机,那条女蛇头一偏,死了,但她的身子仍在不停地扭动,翻滚,而那条男蛇停了一下,看了那条女蛇几眼,流着泪对着自己的头部扣响了扳机,一下子用尾巴一甩,把枪还给了我,与那个女的抱在一起滚成一团,滚下那溪涧里了。
我吓得呆了,怔怔地站在哪儿没有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走过独木桥,走了回来。”
说完,老和尚说:“回来后我觉得我的手有点不妥,就是拿枪的那只手在山里被那条人蛇的尾巴碰了一下,我看我的手蛇鳞的样子,想起在山里中了蛇毒变成了蛇的那对男女,我吓得马上用消毒水洗,用肥皂洗,可是不论怎么洗,那蛇鳞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得已,只好越出山去到镇上找了一个老中医,他说我是中了邪毒,用糯米和醋帮我洗了手,并给配了这瓶药水,回来洗了几次,终于没事了。”
我问老和尚:“是不是有人捉他们去哪儿的?”老和尚说:“肯定是有人捉去的,否则人怎么会被绑在哪里,我遇过两次,两次都来不及问就发生了很多事,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捉的,不过,我总是认为就是这条村子的人在干的。那个阿旺伯在山里头干过的那些事,事后却一点也肯承认就很说明问题了,他们肯定保守着什么大的秘密,还有一个阿富,文革时期我也见过他在里面做过一些怪事,总之,这条村子很邪门,你们要小心了。”
鸡公白问:“那么李老会不会也变成了蛇人?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你看看有没有这个必要吧,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和尚说。
眼看就要天黑了,我本来还想听者和尚说下去,但是,我们必须今晚要去找李老他们,于是对老和尚说,我们今晚一定要再返那座林子,你还有什么要交代一下我?
那和尚说:“我老了,如果再早几年的话我也会与他同去,总之,你们万事小心,一定要把身体包得实一点,能带一点火水最好。”说完,那老和尚从那箱子里翻出一支二十响的驳壳枪,交给我:“这个我现在也用不上了,送给你吧!”我一看,是一支德国造的那种二十响的驳壳枪,枪身让老和尚擦得十分光亮,而且很有包浆,一看就是一枪很老的保养得很好的老枪,这种老式手枪,好就好在装弹量较多,而且有一定的准确性,有胜于无。老和尚再从箱里拿出一副行头与一瓶火水,说:“这是我以前进山的行头,穿上它,会有保障一点。”我照单全收,并一再感谢,老和尚还给了我一把香与两对蜡烛,说:“如果可能,你们到那个山洞里拜祭一下我们团的将士,说不定会有神灵庇佑。”
第二十八章 胡旱举事
回到旅舍,我与鸡公白商量,看来情况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今晚必须要进山,而且今晚如果找不到人就要报警。
但是,老和尚一再说过这村子的人有问题,我们必须要防备他们,于是,马上退房,屋主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过了夜再走吧,反正也要收你一天的钱的。”我说:“不了,我们要回去了,今晚到镇上过。”那房主还是劝我们不要走为好,因为晚间那路不太平。鸡公白说:“怎么不太平?”那屋主说:“哪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我也说了,你们要走就走吧。”
我与鸡公白沿着那条来时的小路往外走,我要让全村人都知道我们要回去了。
出到村外的那座小庙,我们也不进去与老和尚打个招呼,而是直接往外走。
村里面好多人都看到我们走了,说也奇怪,这条村的人在吃晚的时候很多人拿个碗在屋外吃的,而不是坐在屋里吃。
走出了好远的一段路,我与鸡公白找到路旁的一块大石,坐在哪里等天黑,也好让自己有多一点的心理准备,鸡公白则找地方大解,我合上了双眼,想要悄悄养一下神,想不到,白日梦又开始了。
只见那个张斌还是用船运着他的兵器,一直运向浮梁,这时,他已不现是那个年轻的青年了,而是长出了胡须的中年人,他站在船头上,他的船夫全部腰悬弯刀,而他的船上,也是满满的一船铁制刀具!看来,他已不用害怕元兵来查他的货物了,但是,张斌的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而是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因为,他正在等他的下家,此处却极其危险。
又是一个晚上,张斌让远处传来的嘶杀声惊醒,连忙叫醒了全部船夫,快点开船,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船夫们七手八脚地开始扬帆撑船,顷刻,岸上有一队军马奔驰而来,有个骑马的军官向河里的张斌叫道,快点把船开过来,渡我们过去,迟了老子把你砍成几断!张斌也不搭理,命令他的船夫快点撑,只见那个将军大怒,臭贱南蛮,我操你的婆娘!竟敢不停船,看老子把你干掉,张弓搭箭,一箭射向张斌,出手之快,让人来不及躲避!
咔,一把飞刀从岸上飞出在张斌面前把那支箭击面两段,掉到地下!张斌放声大骂:“未开化的蛮夷!你们死到临头了!义军就要杀到了,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果然,后面的义军杀到,两队人马在河岸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拼杀,只见一个手持双刀的道士飘到了那那骑马的军官面前,身法之游离飘忽,就象一个幽灵一样,那军官也不示弱,提起手上的大刀向那道士劈了下去,道士一蹲一滚,双手轻轻一挥,那匹马的两只前腿全断了,那军官登时从马上跌了下来,十几个义军将他按住,活捉了他。
不一会儿,全部的元兵让这群义军杀死了,为首的穿着道士服的义军将领走向河边,我看清了,就是那个胡旱!只见胡旱对着河里的张斌叫道:“张大哥,是我,可以上来了。”张斌叫道:“是胡元帅呀,哎呀,真的吓死我了,等你好久了,怎么现在才来啊!”
那胡旱道:“都是这班吸血鬼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今天索性杀光了他们,以解我心中之恨!弟兄们,快点帮张大哥把东西卸下来!”
……
这是一处道观,大门外面书写着“星源祖殿”四字,张斌对胡旱说:“刚才好在您及时出手相助,我才得免遭灭顶之灾,在此要多谢你的求命之恩!”胡旱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这次本来想等你的这批货到来才举事,想不到这家伙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带着这班夷兵提前到了,要捉我,好在天师显灵,告诉我他们来了,我只好召集从弟兄提前举事,今晚,我要拿他的人头祭天,以射天师之灵!”
张斌叫道:“好!杀光这班吸血鬼,还我大汉江山!”
在道观外面,已树起了一杆大旗,上面画了个变形的太极图,在火光的照射下,十分夺目。十几个没有穿衣服的汉子戴着面具,围着火堆,正在那儿跳起了摊舞!旁边在观看的义军兵士正在齐声高诵: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诵罢,几条汉子押出了那个元军将领,把那军官脱得赤条条的,绑在一木桩上!并在旗下摆上香案,旁边一个兵士正在磨一把小刀!
胡旱与张斌从里面行了出来,侍卫兵抬出两张椅子让他们坐下,那个元将哭号着:“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保证以后不再当兵了,我乡我家乡放羊,求你们啦,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
从人哄笑起来,纷纷说道:“他说他家还有老母亲,原来他也是有娘生的!”
张斌与胡旱也被这元将逗得哈哈大笑!
只见那将领见软的不行,又来硬的:“你们快点放了我,要不然,会被诛九族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浮梁副使!你们这班贱鬼南人,要是我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全家死光!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就当没有事发生过!”
哈哈哈!众人笑得更欢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只见那个磨刀的侩子手走到他的面前,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吓唬我们,今天老子让你死得不痛快!”
看着求生无望,那军官长叹了一声:“想不到我一生征战,最后却死在你们这些下贱的南人手中,实在是我平生最大的耻辱!”
“我去你妈的!”只见那侩子手手起刀落,把那军官的下面整个*削了下来,痛得那军官凄厉地惨叫……(内容过于残忍恐怖,下面省去一千四百二十八字)
看着那军官一刀刀被切,大伙看得如醉如痴,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因为,这多少年的仇恨,使这些本来就十分善良的农民对这些元兵一点恻隐之心也没有动,连那没有了牙齿的老太婆也赶来看热闹了,开心得既不见牙也不见眼.
“时辰到,祭旗仪式开始——!”司礼兵一声长叫,胡旱与张斌走到香案前,点香祭旗,
“人头拿来——”那侩子手左手一把抓住那军官的头发,对那军官说:“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右手把小刀一挥,左手一扔,那颗人头正好扔到了那祭坛的盘子上!
众人齐叫了一声:“好手段!”
胡旱大叫,弟兄们,今天我们反啦!把那班吸血鬼全部杀死!
反啦,反啦!声音响彻云宵。
……
胡旱在张斌送上船,张斌拿出一袋金子送给胡旱,说:“胡大哥,我许愿要为家里保平安,我要捐香炉花瓶一付,这些钱,你就拿去帮我做吧!”胡旱说:“不,张大哥,你已帮忙太多了,这些钱做香瓶花瓶太多了,我不能全部拿下。”
张斌说::“我作为奉对弟子,也要为你做点事情,如有剩,就送给你的道观做香油钱吧。”
鸡公白不知何时回来了,一把拉起我,说:“可以行动了?”我惊醒,问:“我是不是睡着好久了?鸡公白说,没有啊,就我撒了一泡尿的时间。”
我看着月亮已经上来了,便与鸡公白悄悄地回到村子,村民已全部关门了,为了不至于惊动那些狗,便绕过村后,向后山进发。
第二十九章 破阵
沿着那条山间小路,我们又来到了那座森林前,这回我们是有备而来,自然胆子壮了不少,尤其是鸡公白手里有一把散弹枪,恨不得现在找个东西试试其威力,而我也有把驳壳枪,同时身上还带有火水。
我们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好在现在的天气很冷,觉得还是挺舒适的。进了那林子,鸡公白即打亮了手电筒,我也有电筒,但是我要求不得抬起电筒乱照,以免惊动某些不应惊动的东西,而且,我还要求,能看得见的地方不得打电筒。
然而,这次我们一进林子就遇到了麻烦,因为前面那条路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而且,树边还长了许多带剌的灌木,鸡公白奇道:“奇怪,前天晚上还没有这树的啊,怎么一两天时间就长出了这事?”我心里则十分清楚,自然界中不可能会有这么神奇的树,这里头必定有古怪!莫非这是障眼法?手里捡起一块石头向那树扔了过去,扑,一声,石头结结实实地撞在树身上,的的确确就是一棵树!不,这不可能,肯定不可能,我自言自语地说,又用电筒照了一下那棵树,发现树身上就有老和尚说的那种符,好像一张人脸在看着我们,透露出无限的诡异。
“他奶奶的,要不要我轰它一枪试试?”鸡公白说完拿出他的那把散弹枪作瞄准状,我连忙制止了他,并轻声说:“你有没有到树身上的那道符?”
“什么符?”鸡公白问。
“就是老和尚说的那种符!”
鸡公白看了好一阵子才说:“看到了,原来是这么模糊,要是不认真看还真看不出来,看得出来就更加恐怖!”
我抽出那把西瓜刀走上前去,把那块刻有符的树皮削了下来,用黑狗血抹了一下,果然,那棵树突然不见了!
“真神奇!”鸡公白说:“但那树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说:“是真的,确实是有人用道术把这棵树移来了这里,也肯定有人知道近来有人进山了才会做出这种防范性的动作。”
“道教里面有这种法术吗?”鸡公白问我。
我说:“不知道,不过今晚却看到了,信不信由你。”
很快,大约有一百来米的路程,我们看到了那个小山坡,这里的树木较少,不用电筒也能看得很清楚,因为月光相当皎洁,我悄声关闭了电筒,鸡公白也关了,我们两人悄悄地爬上那小山坡,小山坡下面是一块树木不太茂密的地方,想当年,那儿就是老和尚的团部。
我与鸡公白摸了下去。这林子不知有多大,我们要在这里找一个人是多么难的一件事!然而,很快,我们就有所发现,因为我们听到了人声!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有一点声音都会让人感受到无比的震惊!
为了尽量不让我们自己发出声音,我与鸡公白都用手语交谈,一步步地向着目标进发。
远远的,我们看到了火光,原来有人正在火那边发出声音,我与鸡公白逐渐向那儿靠近,三百米,二百米,我终于看到有一个人,正在那堆火前在狂跳,脸上戴的正是我梦里所见的那种面具,他正在跳摊舞!
但是,不论他怎么跳,我还是认出来了,那个正在跳摊舞的好象是手脚并不麻利,象个老年人。
再摸近一点,鸡公白突然位了我一下,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还有一个人,并有手指了一下那个方向,我远远地看到,确实有一个人蹲那个跳摊舞的人十几米远的暗处,正在哪里看着那个人在跳,但是并不是李老,而是另一个穿着道袍的人!脸上也戴着面具!他是谁?
我们来的目的是找李老与阿路,与他们无关的事情我们不想去知道,但是,在这个死林里,却有两个人在这里装神弄鬼,确实让人心中生疑,而且,他们还戴着面具,为什么要带面具?是他们的仪式需要要还是不让人看到?照理,这片林子是没有人想进来的,也没几个人敢进来,现在,除了我们两个,那么敢在这里干这种事的除了梅弄村的人外,肯定不会是其它人的,我想起老和尚对我们说的话,于是拉着鸡公白问,你看看那村里有谁的身材比较像他们?鸡公白看了几下说,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那个跳舞的年纪有点大。
这时,我又想起刚才做的白日梦,他们在做这一种仪式时必定会有祭品,那么祭品在哪里?会不会就是李老,于是再向前悄悄地摸进,周围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人,正想继续前进,可是,我的肩突然让人拍了一下!
“是不是你在拍我?”我问鸡公白,鸡公白看了看我:“不是你在拍我吗?”“我没有拍你呀!你也让人拍了一下是吗?”
鸡公白YU:“是的,好象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膊!”我吃惊不小,急忙四周看了一下,但是四周却任何动静也没有,到底是谁?难是有鬼?
马上停止前进,我与鸡公白闪到一棵大树下隐藏起来,迅速检查周围环境,没有发现,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现,难道我们正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时,我发现前面的一棵树上有一条很细的黑线横过,拉到另一棵树上,而另一棵对的那一端连着一个铃铛,只要一碰这一条线,那一头的那个铃铛就会发出声音,看来,在里面做这一仪式的人心思相当慎密,有人用这种方式来防止有人来破坏他们的法事,但是,到底是谁在拍我们的肩膀提醒我们,让我们不至于犯下这个大的错误呢?
来不及想了,因为,我知道他们在做这种仪式一定是要杀人的,到底谁要干这种事,我要弄明白,拉着鸡公白,弯着腰潜过那条线,我们继续向前面走去,但是,他们好象发现有人了,那个穿道袍的人的站了起来,朝我们这边看来,好在我与鸡公白都躲得很快,各在一棵树后藏了起来,只见那道士往我们这边看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并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竟然也带着手电筒向着这边照了起来就在他离我们还有十来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狐疑了一阵,然后又轻轻地走了回去,突然,那个在跳舞的高叫:“万能之神适时而动大汉王朝千秋万载”
那道士便向后面走,我与鸡公白趁在这个时机,又向前摸进了十几米!终于,在熊熊火光下,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道士押出了一个人,用白布蒙着头,从他的那身服来看,我马上判断出,这人正是李老!他们要杀李老来祭天地!
鸡公白准备要冲出去救人,但是我按住了他,我们要看准一点,如果在这种时候有一点错漏就会酿成大错!只见那道士把李老绑在一棵树上,然后对那跳大神的点了点头,那跳大神的站定了,脱下了自己的面具,我们赫然发现,竟是那个屋主,那个跛子,原来他是装跛的!
一边串的幻觉出现在我的面前,以前失踪的人都是这个跛子干的,他开这么一家旅舍也是为了干这件事!我们对他从来就是放松了警惕的,也只有装成跛子,他才会累累得手!这回,李老中了他的招了,只见他解下李老头上的那块布,对李老说:“老家伙,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只怪你们贪财,人为财死,你今天就为你的财死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吧?”李老说:“我不是为了贪财,我只是为了考古!”
“什么考古,他奶奶的,考古不也是为了人家的财吗?和死人争财吗?你死后,我会用很多财宝为你陪葬的,到时你就有很多很多的财了!”李老也不争辨,只是流下了眼泪!
还有干什么可等待的?我与鸡公白悄声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说完冲了出去,只见那跛子大吃一惊,迅速抽出刀来,扑向李老,我的功夫正是用得着的时候了,拿起那把西瓜刀,呼的一声劈向那屋主的那只手,他一缩,身法之快,出乎我的意料,那道士也吃惊不小,他正要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来,对那符要写什么,我意识到,他是要驱动那些动物对我们进行围攻,便大叫:“鸡公白,快阻止他,不让他施法!”
鸡公白的那杆散弹枪已拿在手上出了汗,巴不得等我这一句,只见他对准那道士的手,嘭的一声,那些钢珠四散射出,有几颗射中了那道士的手。
那道士手一抖,那个符头掉了下来,鸡公白卡的一声又装上了一颗弹,高叫:“快点伏下,双手举起,要不我开枪了!”那道士头也不回,飞快地向那独木桥那边跑了过去,鸡公白举枪对着他的后背,李老大叫:“别开枪!”
可是迟了,鸡公白又是嘭的一枪,只见那道士打了个列趋,继续向前跑,鸡公白想追,我制止了他,我这边,那个屋主的武功真是了得,我向他劈了好几刀都让他避过了,还偷空蹬了我一脚,我大叫,快点伏下,要不我也开枪了,拿起那把二十响的驳壳枪,对住了他,只见他迅速地向那独木桥跑了过去,正跑上独木桥,鸡公白又是一枪,那屋主从独木桥上跌下了深涧!
第三十章 逃亡
我们匆匆地解开李老的绳子,拉着他叫了一声:“快走!”
我与鸡公白架起李老,但是迟了,就在我们立足的那个地方,轰的一声,下陷了足有两米,这是一个陷井!我们三个人同时跌成一团,我的冷汗冒了出来!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上面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们将无所遁影!快,爬上去!我对鸡公白下命令,鸡公白扑了几下,没有抓到东西,我蹲了下来:“快,踏在我的肩上!”鸡公白何许人,只见他一踏我的肩,右手随即向上面开了一枪,他迅速地从陷井爬出。同时,有一只十分巨大的好象鹰的鸟扑了几下,掉进了陷井里。正当鸡公白要从上面伸手拉李老时,我发现他的头顶上有一只鹰扑了下来,我扬手一枪,正中那老鹰的翼,鸡公白挥手一刀,那只鹰即被他砍断了头,李老也爬上去了,我在那陷井下也正想爬上去,这时,从那陷井下伸出了一只好象手的东西,紧紧地握住我的脚!
这一吓,吓得我不轻,下面还有人,我看了一眼,是一条藤缠住了我的脚!我奋力抽起我的脚,带泥土把那条藤拖了上来,十分像一只手臂,并没有任何人,我腾出右手,朝那只手狠狠地削了一刀,一股浓烈的臭味涌了出来,但是,那条藤仍然死死地握住我的脚!鸡公白与李老一起用力把我拖了上去,鸡公白怒吼一声,提起刀往那条藤就是一刀,把那条藤砍断了,那条断藤好象很疼痛似地放开了我,在一旁打滚!而且发出极腥臭的气味!
“快走!”来不及仔细考虑了,我与鸡公白带着李老,发足狂奔,但是,在我前面的地上,“蓬蓬蓬”地有数十根藤状的东西穿出地面,愤怒地对着我们!鸡公白正要开枪,李老阻住了他,说,这是生长在西藏森林特有的植物罗煞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东西只有一个树心,会长出众多的藤枝,一旦出现就必须吃到动物才肯收手!刚才已把它的一个藤枝打断了,他的触觉告诉它的神经中枢,必须要吃到动物!遇上这种东西,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它的根头,别无他法!
突然,鸡公白向我上方大叫:“快伏下!”我也来不及看是什么东西了,头一伏下,他举手一枪,一只老鹰扑腾着正好掉到一枝藤的边缘,只见那条藤的尾部长出了一个吸口,卷着那只死鹰在嗅,好一会儿,它突然放下了那只死鹰!仍在向着我们,而且它们正在逐渐地变长了,越来越长,所有的藤都向我们伸了过来!蓬的一声,我们的身边也在地下弹出了这么一条红色的东西,
鸡公白叫了一声,不管了,一枪射了出去,把那只新长出来的红色藤子打得稀烂,其它藤子好象也感到痛似的扭动着,我迅速拿出那瓶火水,泼向那些藤上,然后,打着一支火柴扔了过去,呼,火势十分猛烈,那些藤被火烧得真在地上打滚,我趁这个机会,冲!我们三个人很快地向前面走去,但是李老还是让一条身上还冒着火的藤缠住了!鸡公白对着那藤又是开了一枪,他自己却让一条藤卷住了他的脚,我去砍那条藤,想不到让另外一条藤也缠住了我!这时鸡公白捡起地上的那把刀,拼命地朝那些花前月下乱砍,然而那些藤却越长越多,怎么也砍不完,一阵子后,我们三个人都让这些藤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看来,这回真是死定了,我看了看鸡公白,他被卷得最死,全身上下都让好多条藤卷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在看着我,不住地向我使着眼色,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想办法,但是我自身也难保,我除了头部外,也被缠得死死的,看了看李老,只见他拼命地呼吸着,也一样象一只棕子!
等死的滋味真的很难受,想不到那些藤在紧紧地缠住我们后并没有马上吃我们,而是不松不紧地缠住我们,我一动它就缠得紧一点,如果不动,它就会放松一点,好象并不想现在就缠死我们似的,难道就这样要我们慢慢地饿死?
正想着,我的前面地下土地缓缓地凸了起来,慢慢地冒出一个十分巨大的根瘤,红肿的样子就象一个脓包!
只见它慢慢地长了出来,然后,整根藤头向着我弯了过来,只见李老说道,这就是这种藤的根头!只见条根头突然把整个头部都打开了开成一个巨大的吸盘,冒出了极其腥臭的味道,熏得我差点晕了过去!我发现,它那吸盘里面,有一条十分锋利的剌!
我的右手扔握着那把驳壳枪,我故意屏住呼吸,微闭双眼,全身放松,装死!因为我刚才看到那条藤不吃死去的老鹰。果然,那根头在我面前停住了,我身上的藤也开始放得越来越松了。但是,那根头仍似在不放心似地对着我,它肯定是在判断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我憋着一口气,就是不呼吸,死也不呼吸!好一会儿,快到我的极限的时候,它终于转向了鸡公白,我身上的藤仍缠住我,我在判断着能不能把手抽出来,却见到鸡公白朝那个吸盘吐了一口口水!那吸盘一缩,竟好象很享受似的吞下了他那口口水,只见鸡公白挣扎地骂了起来:“来呀!老子不把你的肚子咬个稀巴烂就不叫沙胆白!”那吸盘正对着鸡公白的头,张到了最大,那支剌也伸了出来,只见那吸盘向后仰了一下,作出向鸡公白攻击的模样!
我仍在哪儿装死,但是我我闭气是有极限的,眼看那吸盘就要吸住鸡公白了,缠在我身上的藤也松了不少,我拼尽全身的力气一下抽出了我的手,对着那巨大的吸盘叭叭叭叭地边开四枪!骤然间,那大吸盘在扑腾,在打滚,而缠着我们的藤迅速地放开了我们纷纷缩进了地下,我站了起来,拉起李老,只见李老脸色惨白,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而鸡公白则捡起自己的那把西瓜刀,狠狠地劈那个还在翻滚着的罗煞蔓!并一边大骂,一边吐口水:“吃呀!吃呀,我叫你吃我的口水,看你还吃不吃!”
我叫道,别再砍了,我们快点走!李老则叹了一声:“这种珍罕植物,恐怕快要绝迹了。”鸡公白说:“绝了迹才好,不让这种东西继续害人!”李老则说:“不能这样说啊,华南虎也吃人,现在却要保护起来,有人想都想有这种吃人的东西出现呢!”鸡公白说:“你说的是正龙拍虎是吧?什么时候我也带相机来这里拍一拍这种玩意上传上网!”
他们一边说,一边跟着我走,我心中则盘算着还会有什么危险,并把一块布交给地老,让他把自己的头部卷了起来。
“是了,你有没有看到阿路!“我问。
李老说:“我没看到他,唉!不提他吧!”
“为什么不提?”鸡公白问。
李老说:“我总之知道他在哪里就好了,不再提他了。”
鸡公白则一个劲地追问。我对鸡公白说:“既然李老不愿说,那就算了,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快点走出这里才是上策!”
我检查一下我们的装备!还好,我还有十五发子弹,鸡公白还有十四颗子弹,只见他一边数一边骂:“他妈的这种枪的杀伤力并不大,还比不上我家的那枝粉枪!”
正说话间,一大块乌云掩住了月亮,森林马上变得阴沉沉的,能见度越来越低了,我与鸡公白都打着了手筒,认真地辨别着道路,还掏出了老和尚的那把指南针,按着这个方向走,应该没错。
可是,我错了,刚才还是看到有路,现在却看不出了,问鸡公白:“你有没有看到前面的那个小山坡”鸡公白说:“还远着呢。”
李老心事重重地说:“真想不到,真想不到,还有这么的一个怪林子,是了,我记起来了,当年我们在这里挖掘古坟的时候有个本地的儿童唱着一首童谣,月光见魔,月黑鬼出,月圆鬼凶,月扁鬼恶,无月鬼啸,奇Qisuu.com书有月鬼叫,会不会说的就是这座山林?”
我说:“极有可能是!”李老说:“要是现在有张黄纸就好了。”我问:“有什么用吗?”他说:“我会画符!”“您会画符?”鸡公白惊奇地问道,李老说:“是的,我会画符,、以前研究中国古代墓葬,接触这一类东西比较多,所以对这方面也作过一点了解。”
第三十一章 逃亡(二)
鸡公白问:“今晚会不会出现上次的那批狼与蛇?”我说:“很难说,这座林子什么可能都存在!”我正说着,李老却站在后面不走了,我回头说:“李老,快点,别在这个时候放慢脚步!”但是李老却站在那里一步也没走出,只是用手指指了指我的左前方,我用电筒一照,还真的有点吓得我差点把电筒扔了,只见那屋主满身湿淋淋的站在哪里,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恨!
鸡公白大吼一声:“滚开,再不走看我会不会再打你一枪!”
我则说:“你快点走开,否则我报警!”然而,那屋主一点也没有走的意思,而是一步步地向我们靠近!脸色铁青,双眼却好像要喷出怒火一样死死地盯住我!
嘭!鸡公白的枪响了:“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让你弄!”鸡公白近距离向那屋主打的那枪威力有点大,只见那屋主向后面倒退了几步,身上流出了暗红色的血,那屋主用手抹了一下那些血,放在自己的嘴巴上用舌头舔,我的电筒则照在他的那些弹孔上,只见一个个水蟑螂似的小爬虫从哪些弹孔涌了出来!他又抓起几只哪种东西,往自己的口里塞,并嚼得汁水直往外流!
“糟糕,这是尸变!不准开枪,快走!”我向声叫道。
然而那些小虫却长有翅膀,一爬出那屋主的身体即张开翅膀朝我们飞来!李老大叫:“你们的嘴巴与鼻孔耳朵一定要封好,不能露出来,这是吃人虫,专钻人的鼻孔、耳孔、嘴巴、肛门!把人钻死了再吃腐尸!”
鸡公白笑着说:“是不是还有一个地方没说?”说罢竟笑了起来,这小子在这种时刻还说笑话,我气恼地吼道:“快走,别停下!”
然而我们却是徒劳的,因为那些虫子的速度相当快,很快,我们的身上都落下了很多这种虫子!那屋主则在后面放声大笑!那些虫随着他的口纷纷飞了出来!
“还有没有火水?”我向鸡公白吼叫道,鸡公白马上从行囊里取出一个矿泉水瓶,说:“还有半瓶!”“泼向他!”鸡公白手提散弹枪,跑回那屋主面前,说道:“笑什么?”那屋主看到鸡公白这么勇敢,也怔了一下!突然,他张大嘴巴,更多的那种吃人虫涌了出来,将鸡公白团团围住!到处在找他身上的孔!只见鸡公白一边倒火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那些虫,但是,那屋主却连连后退,鸡公白一点火水也泼不中他!我大叫:“不要再泼了,把火水倒到地下!”鸡公白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把那半瓶火水倒到了地下的一堆树叶上,然后点着火,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之时,那火腾地升了起来,还真有一点气势,我与李老跑到鸡公白的身边帮他扑打身上的吃人虫,但是迟了,只见那屋主从火中钻了出来,被火烧得脸已发黑,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我连忙叫:“快走!”鸡公白不顾身上还有在爬动的吃人虫,与我们飞奔起来!
然而,后面传来嗡嗡的声音,正是那把吃人虫在追赶我们!李老说:“快,快,快找一个地方藏起来!”
我想起了老和尚说过这里有一个山洞,根据他画给我们的地图,应该离这里不远,于是我带着他们两个,迅速地向那个方向跑去。
然而,已有几只吃人虫咬穿了阿白的衣服,正在咬他的肉!痛得他一个劲地往那些地方拍!李老也让吃人虫咬中了,脚步放慢了很多,我拉着他们二人,艰难地前进着,后面那个屋主也一步步地追来了,还一边哈哈大笑!
却在这个时候,我们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山洞!如何是好?有没有破解之法?
“李老,这吃人虫最怕什么?”我问道,李老已痛得说不出话来!艰难地说:“最怕农药!亚玛逊河的吃人虫都让上流流下的农药毒得差不多绝种了。”
“天,现在到哪儿去弄农药?”匆忙间,我发现我们正好处于一个山坡之上,正有一个坡位,我吼了一声:“我们滚下去!”三个人侧身躺了下来,朝山下滚了下去,那些吃人虫让我们这一滚,抖落了不少,压死了不少,三人同时在一丛杂树丛边停了下来,刚爬起来,想不到那屋主也滚了下来,还一个劲对着我们嘻嘻笑,那笑着的大嘴却一个劲地冒出那种飞虫!
“快走!”我吼叫着,也不顾那些树丛有多茂密,死命拨开往里钻!鸡公白突然说:“是不是这里?”就在我们的侧前方出现了一个小洞口,有很多树木与草掩住了那里,我说:“可能是了,快进去!”也顾不上里面是否安全,三个人同时扑了进去,我的手电筒前面的玻璃摔烂了,而鸡公白的电筒则在刚才滚下山坡的时候不见了。
我摸索着,果然,这里有一扇门:“快捣上!”想不到那扇门已经烂了,我们一掩,那扇门吱的一声掉了下来,时间太久了,可能让白蚁驻了,但是,不论如何,也要用它捣住那洞口!
洞里黑漆漆的,比外面更黑!伸手不见五指,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借助那微弱的光线看一下这个洞,果然,正像那老和尚说的一样,地下有两张长条的条凳!这时,外面传来了那屋主撞击木门的声音,鸡公白在哪里顶着,并大叫:“我快顶不住啦,快点来!”我连忙搬那两张条凳过去顶住那门,并用刀在地下挖了一四个小坑,把那凳脚插了进去!如此一来,那屋主一下子是撞不开了!
但是,他守在外面,我们怎么出去?而且他好象不会累似的这么一直撞,迟早也会把门撞破!
我突然想起老和尚说过当年他在这里见到那些尸兵从后面走出来,难道这山洞后面还有通道?想了想觉得又不太可能,因为如果有通道,那些尸兵为什么不从通道起出去?
趁这么一点时间,鸡公白身上的吃人虫已全部让他捏死了,李老的也抖了下来用脚踩死了
我对他们说:“你们伤得重不重?”李老说:“可能让虫子咬了一个口子,现在正在火辣辣地痛!”鸡公白则说:“还死不了,快点想办法吧!”他一向信任我,但是此时,只有向后面走了。
我带着他们二人,用火机点着了一根树枝,缓慢地绕过那块大石之后,看到这里地方好大,到处长满了钟乳石,奇形怪状什么样子都有,鸡公白看得直叫好:“他奶奶的,要是这个洞在广东,老子不把他开发成旅游区才怪!”
沿着这个洞往里走,发现越走越狭窄,终于,走到一个地方,一个人身的位置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约十厘米的石缝。
我想起了好多年前曾到过张家界旅游,那儿也有一个黄龙洞,那儿是有地下河的,这里会不会有地下河?如果要是有地下河,那么一定会通向外面。我侧身贴在地下听,想听听看看有没有流水的声音,果然听到了水声,但是我仍失望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石头,连一条缝也找不到!
第三十二章 逃亡(三)
看来此路不通了,我与李老与鸡公白商量了一下,认为只有到前面把那扇门顶好,熬到天亮,说不定鬼会怕光,会自动走,到那时就安全了,于是我们又返回了刚才那个前面的小洞厅里,外面那屋主仍在蓬蓬地撞着门,那两张长凳的脚已后退了不少,鸡公白走上前去拼命地顶着,我则想起老和尚说的,有机会给他们团的将士上柱香,于是我从背囊里取下了香与蜡烛,清理了一下那灵位下面的灰尘,再用手抹了一下那个灵牌,用打火机点着蜡烛与香,开始拜祭。我默默地祷告,求神灵庇佑。
那门终于受不住那屋主的不断撞击,哗的一声,终于烂了,那屋主从那烂处伸出一只手抓向鸡公白,我提起刀向他那只手砍去,他一缩,鸡公白即后退一步:“啊呀!他真他妈的有劲!”但就在鸡公白这一后退,那门嘭的一声整个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那屋主一陈怪笑后怔住了,口与弹孔上爬着的那些吃人虫拼命地往里面钻!
突然,那屋主大叫一声:“救命啊!鬼呀!”说完转身向后狂奔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叫:“鬼呀!鬼呀!救命呀!”
我们长吁了一口气,想不到,真的是老和尚的将士们救了我们,我跪在那灵位前面深深地叩了三个响头!
我们走出那山洞,月亮又出现了,我们继续往回走,根据老和尚画给我们的地图,从这里有一条很近的路可以绕过山口的那个小山坡,直接出来,于是,我带着他们二人,从地图指明的方向快步往回走,也许是疲劳过度了,我的眼前出现了很多幻觉,但是,我都不能任由他发展下去,因为这种时候,我需要冷静,我需要理智,我在想,那个道士会不会来找我们?
但是,很幸运,我们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安全地走出了这片森林!
在老和尚的那个小庙里,鸡公白与李老都把衣服脱了下来,老和尚则用药水帮他们清洗那些让吃人蜂吃掉的肉,李老身上有两个小坑,一大一小,吃得圆圆的,又红又肿,鸡公白身上则有六个坑,其中有一个差点就吃到内脏,都呈外大内小的圆锥形!这小子真能忍,老和尚叫我拧开几颗子弹的弹头,把火药洒到那们的伤口上,并让我按住鸡公白,想不到鸡公白却说:“你在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鸡公白胆大是出名的,这样按会让他觉得耻辱,我放开了他,老和尚点着了一支香,朝那些肉坑蓬地点着了一个,鸡公白牙关紧咬,额头上的汁汗大颗大颗地冒了出来,一声也不吭!老和尚也不顾,而是快速地点着了其它的几个坑里面的火药!一阵烧焦肌肉的味道传来,鸡公白晕了过去。接着,又走到李老那儿,点着了那两坑的火药!李老惨叫了两声,大汗淋漓!
等到老和尚和他们扎好,才舒了一口气,说:“你们真的很大命!”
安排好李老与鸡公白二人休息,我与老和尚走出前殿,我把今晚的情况都告诉他了,他说:“你们真是很勇敢,很可能就是我们团的将士显灵把你们救了。”说完,他坐了下来,念了一通经。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他,我等他念完经后说:“我们进入时,看到有一条线,差点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有人拍了一下我和鸡公白的肩才不至于暴露,但是我们却没有看到人,这是什么原因啊?”老和尚有点吃惊,说:“你们也遇过种事?”我说:“是的,我很奇怪,如果有人是在帮我们,却怎么会不见人呢?如果真的有人在帮我们,那么后来我们那么危险都不出现的?”老和尚说:“实不相瞒,这种事我也遇过两次。”
“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你们今晚破坏了他们的祭祀,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件十分大的事情,也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想必他们现在已开始筹划要找你们算帐了,你们在这里也要小心,我建议你们天亮之前就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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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说完也不再和我说话,只在一旁念经,我也在一旁打个盹。
然而,我一闭上眼睛,我的幻觉即喷涌而出!
只见一个工棚,那个老画师已老得行动有点不便了,但是,他仍在一对象耳瓶上画出了一条十分骄健的龙,缠绕着那个象耳瓶,他的旁边的一个画师正忙着添加上面与下面的纹饰,有凤、有缠枝牡丹、缠枝莲、蕉叶、等等,画得满满的。
老画师很快就画完了那条龙,然后坐在一旁看那些画师在画那些边饰,并不时地作出指导,然后,他走出了那间画室,外面,已经没有元兵把守,但是,整个工棚却没有了几个人,只有一两个人在那儿制坯。一派萧条的景象。
老画师喝了一口酒,心情复杂,他想起一辈子坎苛的经历,不禁悲从中来,曾几何时,他也是名满江南的才子,画坛高手,元军破城之日却变成了奴隶,而他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让元兵屠杀,自己则因画得一手好画,而免去砍头之灾,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实在心已枯槁,无生存愿望了,想不到前些天,有个红巾军的百夫长给了他一锭金子,让他做一副供在神前的的花瓶,并要求一定要与以前的不同。
一锭黄金!老画师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也一辈子没有接过这么大的订单,他兴奋得好几夜睡不着,亲自执笔,苦思冥想,终于设计出一对前所没有的瓶式,为了寄托自己对天下太平的愿望,他特自在瓶颈上设计了一对象,表示太平有象之意!
今天他兴冲冲地在瓶上画了以前为民间做瓶时不敢画的题材,龙与凤!而且,他画的龙,头向着天,充满了怒气,象是向着象征天的朝廷发出了反抗的咆吼!
每个工序他都亲自监督,务求要把这一副东西做得尽善尽美!
出窑了!窑工们欢呼着,只见那对象耳瓶与那只炉被窑工抱了出来,放在老画师的面前,如此精美!如此大气,老画师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鸡道是我画的那对瓷瓶吗?那龙好象要直冲云霄,整个瓶子青花青翠欲滴,却又沉着得让人肃然起敬!老画师禁不住老泪纵横,苍天有眼啊!跪在神庙前叩头不已,拜谢窑神!
一转眼,那两只象耳瓶及那只香炉已摆放在景源祖殿的神台前,胡旱啧啧称奇,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瓷器!高兴之余,命一对兵士守住这些瓷器。
然而,就在夜里!一队元兵开至此地,因为,胡旱造反如此大事,震惊了整个渐江!州同知达鲁蛮剌即派副将悍登雷烈带一千兵前往浮梁,务求一网打尽!元兵之凶,举世闻名,而且,这些元兵大都穿有人皮铠甲,刀枪不入!胡旱的那些义军本是本地的农民,从不就没有进行过军事训练,而且,朝廷从来不准南人练武,否则砍头,所以他们从来不会用刀,只是这些天,胡旱教了他们几下武功,但是,面对如此装备精良的元军,不多一会儿,即已死的死,伤的伤,一干人等,不到一个时辰即失云了战斗力!看到如此情景,胡旱暴怒!提起双刀,真奔悍登雷烈!那些想挡他的元兵一个个连看也没看清,就站在哪儿一动不动了,当胡旱站到悍登雷烈面前时,后面的那些元兵才倒了下云,全让胡旱割断了喉咙!
悍登雷烈却也不慌,而是拔出他的弯刀,一动不动地看着胡旱的眼睛!高手对阵,从来不看对方的手与脚,而是看对方的眼睛!
这时,全部的元兵给给围了过来,面对敢这样站着看他的南人,悍登雷烈他内心已暴怒至极!但是他毕竟是久经战场的高手,知道在这一种时候必须保持冷静,但是有一个不怕死的元兵居然举起枪朝胡旱捅去,结果当然是可以想象的,他让他自己的那抒枪的枪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却没人能看到胡旱是如何出手的。
胡旱仍在看着悍登雷烈,周围的空气好象静止了一样让人窒息,上千人围着胡旱,却没人再敢动手!就在这一时候,悍登雷烈的那匹马突然长嘶了一声,前脚高高的抬起,悍登雷烈随即一个后空翻,翻到了地下,那匹马向后跑了,这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只见胡旱如闪电般射向了悍登雷烈,呛的一声,只见一团火花从悍登雷烈的弯刀中擦出,两人的身体同时回转,又是呛呛的两声,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过了三招,随即停下。胡旱缓缓地站端正了,高叫,挡我者死,阻我者亡!一声吼叫,只见悍登雷烈轰的一声,倒了下去,一双脚在拼命地抽搐!
所有围着胡旱的元兵不禁纷纷向后倒退,这时,另一个骑马的部将吼叫道,贱种南蛮,还我将军命来,呼的一声射出一箭,直射胡旱!胡旱一把接住了那枝箭反手一扬,那部将即应声倒地!哗的一声,那些元兵纷纷逃走,军形大乱,胡旱手持那双刀,穿梭在元兵之中,倒下的元兵足有上百人!
然而,一匹快马直冲进阵内,指挥着一队箭兵组成箭阵,向胡旱同时射箭!这一招果然厉害,胡旱正在割着那些元兵的喉咙,但是被如雨点般射来的箭阻住了前进的步伐,他双刀挥舞着格开那些箭,一步步地往向退!这时,那些元兵定过神来,全部取下身上的弓箭,胡旱见形势一妙,马上快步飘进了那个祖殿,关上了大门!上千元兵团团地围住了星源祖殿。
那元将指挥着众人抬出一条大木去撞击那道大门,另一队人则引弓对着那大门,不一会儿那扇大门轰的一声倒下,后面的箭呼呼呼地射进了殿内!射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箭,元兵才敢一步一小心地踏进那祖殿,然而,里面哪里还有人?胡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那套祭品也不见了!
带头的那位元军将领暴怒,下令放火烧了这个道观,并让手下冲进村子,将所有村民不论老幼,全部屠杀!顿时,全村一遍哀号声!
原来,此人才是悍登雷烈,刚才的那个只是他的替身!
好厉害的元将!我一惊,顿时醒了,只见那个老和尚还在那儿打坐,我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五时,于是,马上叫醒了鸡公白与陈老,我们要上路了。
临别,老和尚不放心地对我们说,你们,还是去找一找那上老中医看一看你们身上的伤吧。
第三十三章 王神医
我带着两个伤员走在那条寂静的村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寒风凛凛的,李老一出门就打了几个喷嚏,看来,他毕竟年纪大了,而且有伤在身,我问,要不要我扶看您走?李老说,不用,几十年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没有脚力可不行,我撑得住。鸡公白则仍是提着他那把散弹枪,东张西望。
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鹰嘴涧,天已微亮,迎我们面而来了一个人,鸡公白把他的那把枪迅速地塞进了他的背囊,只见那人长得相当的壮实,大约四十来岁的样子,只见他看了我们几眼,我能感受得出,那绝对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突然,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继续向那村子走去。
“他是谁?”我问老李,李老说:“不认得,这个村子的人当时都跑去看我们挖掘那古墓,我当时哪有时间去理他们?”
说着我们来到了山下,但是,外面却没有拖拉机,我们也不等,而是继续向前走,鸡公白则说:“刚才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昨晚的那个道士?”李老说:“不是,那个道士肯定不会是他!”我忙问:“为什么?”李老说:“那个道士就是胡山路!”
“啊!”我与鸡公白同时叫出了声来:“阿路?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老说:“虽然他们蒙住我的脸,而且他们也戴上了面具,但是,阿路身上的那股味道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估计那个肯定就是他!”经李老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他的身形确实有点像阿路,但是,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鸡公白则在一旁说:“肯定就是他,那小子我一看他就不像是好人,还会装神弄鬼,昨晚没打死他算他走运!”
“那么刚才的这个人呢?你们觉得他会不会有古怪?”我说道。
李老则说:“可能也是个走夜路的,对任何人都有警惕之心,你们别太多心了。”
这时,开已亮,有几辆摩托车开了过来,问我们要不要乘摩托车,正好,我们三个人乘上摩托车到镇上。
按照老向尚说的地址,我们终于在镇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了那个老中医,只见那个老中医个子很矮小,黑黑瘦瘦的,根本上就是个农民的样子!他招呼我们坐了下来,问我们有什么事找他,我说是老和尚介绍我们来找你的,身上让几只虫子咬过,他让李老与鸡公白脱下衣服,检查起来,看了好久,他又用放大镜看,然后,他脸色凝重,说:“你们中毒了,这种毒不拔出来,你们会变成虫人的。”
“虫人?什么是虫人?”我忙问。
那医生说:“就是有的人让虫子以他的身体为巢,孵化虫子,为了达到吸取足够的养份,他每天会吃很多东西,以供应那些虫子的需要。”
“噢!看来那屋主就是一个虫人!”鸡公白说道。
这时,那中医拿出了几个玻璃筒子,把一片有酒精的棉花放了进去,给他们二人拔火罐,并拿出一瓶药水在那些火罐旁边挤那些毒血,只见从那些伤口的位置吸出了好多的黑色的血,痛得李老差点晕阙,鸡公白则满头大汗,一声也不吭,那中医也不说话,而是继续一遍遍地吸,直到那些身变成了红色的之后,他才停了下来,用一种药水帮他们擦。李老与鸡公白好象死过了一回,脸色苍白,双脚直发抖!爬不起来了。
那中医忙完了一阵子后,给他们包扎好后说:“好了,明天再来换药,你们先休息一下。”拉着我走了出外面,问我:“你们到底在哪里惹上了这种东西?”我也不敢隐瞒,诚实地说出了我们昨天晚上的事情,那老中医听完后,面色很难看,说:“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那个林子你们也敢进去?以后别进去了,快点回去吧,那地方不是你们应去的地方。”
我好奇心好重的,问:“您老在这里时间很长了,能说说为什么不能进那林子吗?”老中医左右看了看,没人,才小声说:“那个地方正是受了诅咒的地方,一切东西在哪个地方都会出现很奇特的变化,正常人在那个地方都会变疯的。”
我问:“您老有没有到过哪个地方?”那医生说:“去是去过。我是到哪儿采药的,那地方的珍贵药好多。”
“那你遇到过什么事情吗?”那医生说:“遇过多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是老和尚介绍来的,应该没问题,有时间我再与你们谈那个地方吧。”
我说:“我们破坏了他们的祭祀仪式,他们可能会追杀我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医生想了想:“有一个地方你们可以去,那里安全。”说完拿起笔来写下一个地址与一个人名交给我,我的儿子在县城里头,他会帮助你们的。说完,给那人拨了一个电话,说是有几个朋友要到他那儿住几天之类然后放下了电话。
说完叫我带他们二人马上走,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我扶着他们二人走了出来,塞给那中医几张钞票,他也不推辞,收了下来。
但是这里去县城的车要到九点钟才开,我们哪能再等?十分焦急,这时,一台破车开了过来,上面已经有几个人坐在哪里!这种车,我们那边叫野鸡车,是一种专们抢客的小客车,只见有个女的打开门叫我们,快点上,我们马上就开走了,看着她身上挂的那个收钱的小包,一点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是这种小客车,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笔下去了,必须马上走!于是,我扶着李老上了车,对那司机说,快开车,不要再等了,其它的空位我都买下来。
那司机笑着说了一声:“好啊!今天生意看来不错!”一踩油门,那辆破车发出辟辟啪啪的声音向前呼啸着飞奔起来。
然而在开了一段路后,那向着一条小路开了过去,我开始感到有点问题了,问:“为什么不走大路?”司机说,:“走这条路近一点。”并加大了油门开了进去,那车颠簸着直冲进一片树林!
嘎——一声,那辆烂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这时那四个男女抽出同时抽出了西瓜刀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上!我最惨,被两把刀架住。
第三十四章 悬崖
这时,那司机转过头来,仍是笑嘻嘻地对我说:“识相的就不要做声,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否则,我现在就放你们的血!”
我说:“大哥,你要钱是吧,我把钱都给你,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只是来旅游的,没做过坏事。”
只见那开车的司机又笑了:“钱嘛,怎么能赚得完呢,多了就多用,少了就少用,你说是不是?”
我说:“那你们捉我们干什么?”
那司机开着了车,沿着那树林开了进去,一边开一边说:“也没什么啦,只不过想与你们聊聊天。”
我说:“谁想与我们聊?”那司机说:“当然是我们的领导了,你们住过的那个屋主失踪了。”
我说不是我们弄失踪的,我们早就退房走了。
那司机又是打了一个哈哈,说:“是不是你们弄失踪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是吧?”
我一边说,一边沉思着如何脱身。树林里并没有路,那车开得很不顺利,还死火了两次,只见那司机一边骂,一边打火:“他妈的这国产货就是不行,我在上海那间厂打工时开的那台日吉就是不同,人家都用了十几年了,引擎还是一点也没问题!老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说:“我对车没兴趣!”
他又打了个哈哈,说:“是男人都会对车有兴趣的,除非你是个女人!噢,不,女人也会对车有兴趣的,现在很多城里的女子没车没房她是不会嫁你的。”
这家伙很饶舌!见我不开口,又说开来了,:“不过走这种山地,还是这种国产水牛好,开烂了心里也不会觉得可惜!”
李老坐在我的身边,双手在发抖,脸色吓人的发白,还流出了鼻水,看样子,他正在发高烧,便对那司机说:“我这朋友发高烧,你可不可以买点药给他吃?”
那司机又笑了,说:“有病当然要看医生了,自己怎么敢乱买药吃?不过现在看医生确实贵,上次我感冒去医院看,那个医生居然开了三百多元的药,还要我打针,妈的,这是什么世道?看个感冒都要三百块钱?要是再重一点,我不是要卖屋吗?”鸡公白的手一直插在他的衣袋里,我知道,他的手握着那枝散弹枪,趁用刀架着他的那个男的一不留神,他大喝一声,抽出了他的那枝散弹枪对着那个男人,大叫:“你们都放下刀来,要不我开枪了!”那几个人一怔,但是却没有放下刀,只见对着他的那个人说:“有胆你就开枪!”
鸡公白叫道:“噢,好的,是你叫我开枪的,那你就别怪我了!”嘭的一枪把那只握着刀的手打了一个大洞!那个人呀的一声后车前面后退了好几步,用另一只手握着那只受伤的手在叫痛!
那个架着李老的人说:“别靠上来,你放下枪,否则我一动手,这老家伙就会没命!”
鸡公白理都不理,对着他就是一枪!把那人的手打成了麻花!
这时,我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痛,用刀架着我的那个男的动手了!我条件反射地往后一仰,那个女的更凶,把刀向上一举,朝我的头猛劈下来!嘭的一声,鸡公白又开枪了,那两人一起往那个司机的那个方向跌了下去,鸡公白向前跨了一步,对着那二人说:“看看你们的头是不是铁做的?再试一枪看看!”
我制止了他,然后扶李老到最后面坐下,命令那司机马上开出这森林!
这时,那司机再也不敢说话了乖乖地开着那车开出了那树林,但是,他并没有沿原路开回,而是加大了马力向另一个方向冲,那里是一个悬崖!他们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道路崎岖得要命,我们都快要弹了起来,这时,鸡公白的枪响了,但是,中心力量却没能打中那司机,而是把前面的那块玻璃打碎了,眼看离那悬崖不足百米,我转过身后,打烂了那快玻璃,提起李老扔了下去,鸡公白还不停地在那儿开枪,但是就是没能打中那司机,我拼尽气力把他也塞了出去!
这时,离那悬崖不足十米了,我赶忙向后面扑了出去,眼看整个身体就要冲出车子的一刹那,有个人也扑了出来,死死地拉住我的脚!我的身体重重地摔在那车的后面,这时,车子已经悬空,向崖下冲了下来,我的身体悬空露出了车外!
慌乱间,我抓到了一棵树桩,死死地抱住,那车终于掉到了山下,山下是一条河,“蓬”的一声砸了下去,河面却一下子就归复了平静,只是我的脚下,却还吊着一个人,他仍死死地抱住我的脚,我提起那枝驳壳枪,指着他:“放手啊!否则我开枪了?”只见那个男子说:“求求你,别开枪,我不想死,我也是被逼的。”
这时,鸡公白伏在上面往下面看,发现我仍悬在哪里摇晃,没有掉下去,便提起他的散弹枪向那个人瞄准,但是不敢开枪,因为散弹枪是伤着我的,我叫道:“快点想办法弄我上去!”鸡公白急得团团转,想必是到处找绳子,但是,这荒山野岭,哪儿有绳子?我看到我的左边有一块石头,那儿有一个凹位,便对拉住我脚的那男人说:“我现在把你荡过去那个地方,否则时间长了,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
那个男的却一个劲地说:“不,我害怕,求求你不要扔下我。”我对他说:“我不会扔下你的,我上了去马上想办法把你弄上去!”说完我做了一个要下坠的动作。”
那男的吓得哭了,哆哆嗦嗦地说:“求你了,你要荡准一点,我不想死。”
我开始晃动我的身体,下面的那个男子的身体象秋千一样摇摆着,我一边摇一边对他说:“准备了,我一叫你放手,你马上就放手跳到那凹位上面,一,二,三,放!”只见那男的一下子放了手,稳稳地掉到了那凹位处。
没有了那男子的拖累,我终于可以向上爬了,这时,鸡公白已经把他的衣服撕成了几条扎成了一条绳子向我伸了下来,我找紧他的那条绳子,他在上面拼命地拉。然而,我能感受到,鸡公白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因为他一出力,背上就痛得要命,我也不敢多说,用手抓住石头的缝,一点点地向上移动,眼看就要爬上去了,鸡公白在上面伸下了一只手,死死地握住我的手,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滴到了我的脸上。
我终于爬了上来,坐在哪儿喘气,下面那个男子却在哭叫:“快点救我,快点救我!”鸡公白喘了几下气,拿出他的那枝散弹枪,向下对着他,要开枪。
我制止了他,我看了一下前面,只见李老已经坐了起来,一动不动,他显然是刚才我扔他下车的时候受了伤,而鸡公白的额上,手臂上有好多处的伤痕,他从车上摔下来也伤得不轻,头上的鲜血还在一个劲地往外冒!我撕下一场衬衣,为他包扎了头部的那伤口,再跑到前面去看李老,李老一边咳一边抱着他的右手,我一看,他的右手断了!我连忙找了几条树枝,固定他的手,并用布把他的手绑紧,叫他坐在一旁休息,这里我才想起要报警,但是,我们的行旅全部都连同那车掉到了悬崖之下,电话早就没有了!
下面的那个男人又在哀叫,我想,把他弄上来问明一些情况也好,于是,拿起刚才鸡公白的那条绳子,向下垂直放了下去,只见那男子拿着那条绳子,好象是拿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紧紧地拿着,我用力地把他扯了上来。一上来,想不到他拔腿就跑!鸡公白嘭地向天放了一枪,吼叫道:“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脚!”那男子知道鸡公白是能做出来的,也不敢再跑了。我叫他蹲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你别怕,我不会杀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捉我们耸说?”
他说:“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捉你们。”
“逼?谁逼你的?”鸡公白叫道。
“就是他们!”那男子指了指那崖下。
“哪你是哪里人?”
“我是横岭人?”
“横岭?那他们也是横岭的吗?”
“他们是梅弄的。”那男子说。
“哪你为什么会与他们在一起?”
那男子说:“我与他们村一个姑娘谈恋爱,他们说要与我来捉几个人,成事了才准我与他们村的那个姑娘谈!为了我那心爱的姑娘,我才会做这种事!”
“看来这家伙不老实,等我把他的手打断再说!”鸡公白说着走了过来,咔的一声上了一颗子弹!吓得那男子尿都流了出来,连声求饶,哭叫着说真的不知道,
我问:“那几个人你认识吧?”他说:“只认识那个女的,是他们村里的人,我只知道她真的是开野鸡车的,其它的人都不认识。”
李老喘过了一阵子气,能站起来了,说:“要不要报警?”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报警比较好一点,于是,鸡公白押着那男子,我则扶起李老,向外面走去。
第三十五章 粮食
当我们走出了那条大路时,已是中午时分,李老已经呈半昏迷状态,如果再不医治,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露上只有一些人骑自行车经过,我想向那些人借台手机打一下,都说没有,好不容易才截下三辆摩托车把我们直接开到县医院,并迅速在医院那儿打电话给那老中医给介绍给我们的那个人。
很快,有几个人开着警车来了,为首的一个警察,是那老中医的儿子,名叫王平安,他安排他的一个手下把那男子带到了公安局。李老要留医,鸡公白包扎好了以后就可以出院了,王平安自己则开着车左拐右拐地把我们安置到了他在县城里的住所。
王平安长得相当高大,眼睛烔烔有神,他带我们进来后,对我们说:“我父亲已将你们的事告诉我了,但是,我很明确地毯诉你,以后别再惹那些人了,他们是惹不起的,连我们警察也怕他们几分,我有几个同事已让他们弄疯了,却一点证据也没有,那个人等一下我们就会放他走的,因为也是没有证据。”
我说:“怎么会没有证据,我们不就是证据吗?”他说:“证据不足啊!人证是人们的几个当事人,不算数,物证方面一点也没有,那么人就不能关得太久。”
说完后对我们说:“你们别出去,冰箱里有食物,我今天还有事,晚上再过来。”
我与鸡公白呆在他的屋子里,鸡公白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鸡公白这两天,话明显少了,他受伤太重了,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其实我也累坏了,手碗好象在隐隐作痛,可能在哪悬崖上扭伤了,现在看了看,整个手碗都好象肿了。但是,我仍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中,我又看到了胡旱,这时,他已经是徐寿辉手下的一员部将,带着上千兵马在与元兵作战,不过,这时候,他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胡旱了,而是一个有经验的战将,而且,他对于道术的研究日益深刻,他指挥的军队,几乎是逢战必胜,元军都不敢与他正面接触。
这回,悍登雷烈被调往前线与胡净一作战,对于这个老对手,胡旱恨得咬牙切齿,想起当年星源村的惨剧,发誓要手刃此人,无奈,每天叫阵,都让元兵用弓驽射了回来。
我梦到了张文进,张文进的妻子正在家里绣着一个肚兜,此女子,正是当年在船上的那个女子,长得那个美呀,真是无法形容,只见她绣好了那个肚兜后,往自己的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很满意,便放在枕头下,明天,丈夫又要外出,已经好几年丈夫没有外出经商了。
但是现在这天下不太平,张文进也不敢往外头多走动,而是留在家里读书,这个漂亮的女人则在带孩子,一家人日子虽然过得倒也平静安逸,然而,就在前几天,一队元兵冲进了村子,大肆抢掠,把家中的黄金财物及粮食全部抢走,说是要征收军饷及军粮,村中有几个不肯交出的,被当场砍死了,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在挨饿,而作为一方士绅,张文进要想办法给村民们弄些粮食回来,但是,现在没钱了,到哪儿去筹粮食?张文进犯愁了,几个大胆的村民说,要不我们去劫元兵的粮草!
另几个村民则笑他,就凭我们?这时,张文进突然想起他的老朋友正在上饶与元兵打仗,没办法了,带上几个村民开着那艘船,直奔上饶!
他们到了胡旱处,张斌告诉他家乡的情况,胡旱对他说:“我要破了悍登雷烈,把他的粮草分一部分给你,共度难关!”
张斌说:“我有办法!”便对胡旱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得胡旱连连点头。
张斌带着几个村民开船走了,而胡旱则每天只身一人在悍登雷烈阵前叫骂:“蛮子鼠辈!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说我们是贱人吗?怎么现在连我这个下贱的南人也怕得不敢出来见人了?我就是一人来挑战你们全营,看你们敢不敢出来应战!不敢出来的是乌龟王八蛋!”
那悍登雷烈是一员久经沙场的猛将,每天让胡旱如此怒骂,他心里十分恼火,但是,又不敢正面与这胡旱对阵,因为他知道这个胡旱的厉害,怕一出去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但是天天躲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正在营账中走来走去,忽然,他发现营门打开了,他的一个手下实在受不住胡旱的辱骂,带着几十个人冲了出去,那悍登雷烈想阻也阴不住,只好派了另一员战将带了百几人冲了出去接应,自己则在营中观阵。
只见那元将冲了出去,也不搭话,对着胡旱就是一枪搠了过去,胡旱看也不看,只见寒光一闪,那战将即已在他面前停下,胡旱往他的头上一扬,一道符贴在了那将军的额前,只见那战将突然回转马来,往他身后的一个兵士捅了一枪,然后直奔营里,那个出来接应的大将高叫:“别伤了自己人!”可是,那战将已经中了胡旱的符,一点也听不进,见人就杀,好几个元兵士兵让他捅死了,而其它的士兵则一见到他纷纷闪避,嘣!一声,一枝箭已穿那战将的头部而过,正是悍登雷烈放的箭,随即鸣金收兵,但是,胡旱冲进敌阵一阵砍杀!埋伏在两边的义军将士纷纷冲了出来!
悍登雷烈也顾不上那些没有进来的元兵了,命令把那吊桥升了起来!
然而此时,营后突然冒出了火光,一队义军,从营后杀了进来!并开始放火,只见张斌带着那些人直奔前门,砍杀了那几个正在升吊桥的元兵,胡旱带着大部队冲了进来,好一场混战!困兽犹斗的元兵与苦大仇深的义军在剧烈地嘶杀着,喊杀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胡旱冲进营里直奔悍登雷烈!悍登雷烈则骑着他的战马,带着数十人向营后突围!胡旱则只身一人在前面追赶!两匹马都跑得很快,很快,那些兵士也失散了,只有胡旱与悍登雷烈两匹马在奔驰着,终于,在一处河边,悍登雷烈停下来了,胡旱也停下来了,只见悍登雷烈狂笑道:“胡旱,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说穿了你只是一个莽夫,只适宜做一个战将,而不适宜做带兵的统帅!”
胡旱哼了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想用诡计骗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星源村的村夫报仇!”说完拍马直冲上去,但是此时,河里突然冒出几十个人来,齐齐向胡悍放箭!胡旱悴不防及,一枝箭射中了他的右肩!而他的战马则中了多箭,负痛往后狂奔,胡旱回头对悍登雷烈高叫:“无耻匪类,阴谋害我,追到天边我也要你人头祭我族人!”悍登雷烈则哈哈大笑道:“没两下板斧,我能带兵到现在?你这贱种莽夫一辈子也别想要我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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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县荆塘社,张家村张文进的媳妇这些天天天在求神拜佛,与村民一起去挖野菜,刨草根,家里的两个孩子饿得哇哇直叫,这时,张斌带着一船的粮食与那几个村民高兴地返回村里,村里一下子热闹开来了,张文进的媳妇把粮食按人头分给了村民,大家都欢天喜地地回家煮饭去了。
只见张文进回到家里,把自己与胡旱合计攻那悍登雷烈的事情告诉了他媳妇,吓得那漂亮女子花容失色,连连摸自张文进的身体,看看有干什么地方少了什么没有,张文进笑着说:“没什么,一根头发也没少。”那女子说:“夫君,我好担心您的,您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奴婢也不想活了。”
张家村虽然得了一点粮食,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张文进与其媳妇商量了一下,还是想到饶州做些瓷器的买卖,因为就这么一点粮食,也挺不到秋天收割的时候。但是,现在是家贫如洗,哪里还能弄出钱来去做生意?
只见他娘子说,夫君不必担心,我还有一些首饰,拿去变卖了做本钱吧。她下到家里的那个装地瓜的地窖里,我发现,那副象耳瓶与那香炉就放在自己的家里!
只见他伸手从那瓶子里掏出了一包东西,高兴起爬了上去,交给张斌,说:“这些东西还在,你就拿去吧。”
张斌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说:“这是你带来的嫁妆,我怎么能把它用了呢?”那女子说:“哎,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有什么不可以用的?”塞给了张斌。张斌痛爱地说,好吧,日后如还有机会象以前那样,我一定为你买回双倍的。
那娘们说:“夫君安全比什么都要强。”
夜深了,那女子睡不着,起床给张斌做了一双鞋。
还是那条船,张斌带着几个村民又上路了,那女子站在岸边一直目送张斌,直至看不见才怏怏回去,家里的下人早就走了,现在已没有人在家帮她干那些粗活了,只有张斌的老母亲在家,她生的一子一女正在家里玩耍,她的家挺大,后面有一个花园,她回家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劈柴做饭,忙了一阵子后,终于把饭做好了,然后送到了张母的房里,叫道:“娘,吃饭了。”那张母高兴起说:“好的,静儿莲儿,吃饭啦!”那两个小家伙连忙走进那饭桌,端起那饭吃了起来,那女子则没有坐下说:“你们吃吧,我吃过了。”自己走回厨房去,铲起那锅巴,撒了一点盐,坐在那灶前吃了起来。
过了两天,张母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每天家里的媳妇都说吃了,是不是她在厨房里留了什么好吃的自己吃?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偷偷地跑到厨房偷看其媳妇,发现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吃着一点很少的锅巴,那老母亲又惭愧又感动,回到房里吃不下,给她那媳妇留下了饭菜,夜里端到那媳妇的房里,吓得那女子以为婆婆在不满意她,连忙说:“不,不,我吃过饭了,您自己吃。”那张母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知书识礼,对她媳妇说:“家里没有米,大家同甘共苦,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我们是一家人啊!家里的米越来越少了,大家就省点吃,你也不能捱坏了,快吃吧,孩子。”婆媳二人拥在一起哭了。
第三十六章 避难(一)
晚上,王平安回来带着李老回来了,他背了一袋的食物回到了这所房子,李老看来好多了,只是手上打着绷带,吊在胸前,精神还好,我便问,你不再在医院哪儿住久一点?李老说:“王SIR说哪儿不安全便带我回来了,明天再去那儿换药。”
王平安对我们说:“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了,不瞒你说,来这座山寻宝的人来过好几拨了,也死过好些人了,还有的人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所以,我看你们在这里养完伤后,马上就离开这里,这里真的不是久留之地。弄不好命都没有的。”
我问:“之前还有谁来过?”
他说:“多了,近几年好多人来这里收藏古董,不知是什么人造谣说这里曾埋了很多珍宝,很多黄金,于是便有一些人来了,但是来的人有的打踪了,有的死了,还有个别的吓疯了,吓得很多人都不敢再来。”
“那你们有没有破过案?”王平安说:“如果是有关那座山林的案子从来没有人报过案,也没有立过案,因为根本就不具备证据,本地的案发生很少。不过,有两个关注过这林子的警察疯了。”
我隐隐地感到,即使在这个地方也有两股势力在角力着。于是问:“那这两个警察干过什么事了?”王平安说:“也没干过什么事,只是进过一次那林子,出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事情其实还是产生了一点影响,后来有一队人进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人回来了没什么事。还有的人带着仪器到哪儿检查磁场什么的,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路。事情过了几年,也就渐渐的没人有兴趣了。想不到,你们却一头闯了进来。”
我把我们遇到的事情从头一二地说了一遍给他听,说是一个女的引我们进来的。他听了后,也不多说了,而是说:“你们还是先吃点东西,今晚上早点休息吧,我已安排了人在附近值夜,应该会比较安全的。”
“怎么,你不住这房子?”我问道。
王平安说:“不,我不住这里,这里是我父亲住的地方。”说完走了。
我做了晚饭,三个人吃了,然后在一起聊起天来,我问李老:“你是怎么认识那个胡山路的?”他说:“是李医生带他来的,他很聪明,对古董的东西一点就会,我当时很欣赏他,就这么一来二往,就熟络了。他对古物有一种近乎天生的敏感,就是看到一件古物的时候他说他自己的脑子里就会出现谁在做这个东西,能看得很清楚到底是现代人做的还是古代人做的,所以很多高仿品在他面前一点作用也起不到,这一点,确实是很惊人的。”
我说:“我相信他有这种能力,他还会通灵,象乡下老太婆一样打着长长的嗝,凄楚地诉说阴曹地府的惨状。”
“果然是一个边缘人!看来他的破坏力是很强的,我们要小心了!”李老说。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给广州的李医生打了一个电话,问:“阿路是你的学生是吧?”他说:“是啊,他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我教过他。”我问:“你记得他是哪里人吗?”李医生说:“好象是江西的吧!怎么,他出什么事了吗?”
我说没什么事,随便问问,我正想放下电话,想不到李老说:“你的电话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了都打不通你的电话。”
我说电话不见了,他说:“那个香港客托阿勇到处在找你你知道吗?”
李医生补充了一句:“香港客就是那个胖子肥东啊!“
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医生说:“我也不知道啊,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阿勇。“
我马上又拨通了阿勇的电话,阿勇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惊叫了起来:“哎呀,找你找得好辛苦,你到哪里去啦?”
我说:“我还在江西,那个香港客找我干什么?”阿勇说:“还有什么,不就是那的那批藏品的问题吗?现在他家女儿失踪了,他老婆天天要跳楼,他前几天找了一个道士到他家里捉鬼,什么也没捉到,现在正在发疯一般地找你呢!”
我倒是对那个香港客不感兴趣,因为他那天的那个态度实在有点伤人,好象有钱就很了不起似的,所以也就并不着紧,对阿勇说:“你想办法找找那个阿尚,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阿勇说:“那肥佬东那儿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我说:“我现在没时间,等有时间再给他打电话吧。”
一说起这个香港客,鸡公白就很不高兴:“这家伙,看着他那双狗眼看人低的那个样子就不舒服,活该!让他受受这种苦也好,教育一下这些有钱佬,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好象有钱就很了不起似的!”说完后,又自言自语道:“有钱就是了不起啊,我现在就想钱,我们的钱全部掉下了河,到时怎么回去啊?”我心里也暗暗着急,是啊,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在别人这里避难,这不是长久的办法,我们必须先回去,作好充分的准备再来干这件大事。
夜里我们睡得好香,好多天了,我们都不曾放心地睡好过一觉,今天晚上好象有了安全保证似的,都睡得死死的。
第二天一早我醒了,好象在屋里听到了什么声音,我轻轻地走了出去,声音是从厨房那儿传来的,我想,会不会是王平安来给我们煮早餐了?走进去一眼,竟是一个身材与样貌均十分标致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看到了我,也不觉得吃惊,而是笑了笑说:“醒啦?”
我问:“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她笑了笑说:“我就是王平安的妹妹,王中医的幺女。”说完又笑了一下,噢!她的确很美,简直可以和我梦中那个张斌的老婆有一拼!我也有点不敢相信,怎么瘦小的王医生会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只见那女子端着一盘面条与鸡蛋起了出来,对我说:“去洗脸吧,有早餐吃了。”
我半信半疑地走到了洗手间去洗脸,看见鸡公白也起床了,他只穿了一条内裤,那小鸡鸡直挺挺的顶着那内裤,我连忙说:“快点穿好衣服,外面有个女的。”
第三十七章 避难(二)
我们三个人衣着好后起了出来,只见她正在桌上摆放着碗筷,招呼我们说:“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啦!我哥今天没时间,他不来啦。”
老李说:“哎呀,原来王医生你你就是王平安的妹妹呀!昨天还要多谢你呀!”原来,这个王平安的妹妹正是在县人民医院里当外科主诊医生,昨天就是她给李老驳的骨!
只见鸡公白马上说了:“哎呀,昨天就是你帮李老做的手术呀!真要多谢您啦,真想不到啊,我们的主诊医生长得这么美。”
那女子又吃吃地笑了:“说什么呀,那是我应该做的工作。”
吃完早饭,王医生给李老与鸡公白换药,并说:“我哥说你们不方便出来,让我带药来帮你们换,听说呀,你们去梅弄啦?”说完吃吃地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古怪,我于是问:“为什么这样笑?”她说,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想发财,到广东,想发疯,去梅弄!”想不到你们还真的去了,说完又是吃吃地笑。那样子,真是可爱。
给李老与鸡公白换好了药又说:“是了,听说你们是古董专家,帮我鉴定一块玉好不好?”鸡公白连说:“好好好,我帮你看。”只见那女子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正是在旅游区买的那种几十块钱的玉弥勒,交给了鸡公白,鸡公白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然后说:“你这玉是一件很好的翡翠玉,相当不错,相当不错,不过不是老的,有机会我送你一件老的。”逗得那个女子十分开心。
我在一旁暗暗觉得好笑,鸡公白这一套本事我是学不了的了,与他到什么地方,那女的都喜欢他,冷落我。
不过,我也没啥所谓了,一切随缘吧。
那女子说:“我还要上班,你们在这里可不要出去啦,外面不知有多少奇怪的事情等着你们呢?”
我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外面有奇怪的事情等着我们?”她说:“见过多啦,反正从那里出来的人都会有这种事,到底是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是了,你们听说过汉王宝藏吧?我说听过!很多人说这个宝藏就在我们这里你们相信吗?”我说:“我相信!”她说:“要是我是个男的,也会去寻宝,我也进过那山,你们信不信?”
鸡公白说:“当然相信啦,以你的冰雪聪明,要走出那山应该没有问题。”
那女子仍是吃吃地笑,说:“那次我差点死了,好啦,我不谈啦,我还要去上班呢,你们要注意休息!”说完,自己开门出去了。
房里又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李老现在是不能外出走动了,鸡公白直说闷,我也有点焦燥不安,但是李老说,我在这里认识一个文化站的站长,当年挖掘那古墓时他是全程陪同配合我们的,要不我打一下他的电话?
他刚想听打电话,但是电话却响了,于是他用左手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顿了一下,他又喂,找谁呀?奇怪,怎么没人说话的?又停了一下,放下了电话说:“可能是打错电话了。”
他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电话本,然后戴上眼镜,他的眼镜昨天摔烂了一边,现在只能用一边来看,终于找到那个电话了,只见他正想起话筒时,那电话又响了,他手一缩,没敢去接,倒是鸡公白接过了那电话,鸡公白还是很有礼貌地说:“喂,找谁啊?说话呀!”停了一下,只见鸡公白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再乱打电话啦,否则我会报告你搔扰!”说完啪的一声放下了电话。
李老不敢打电话了,停在一边看我,我则走到那电话旁边,看了看来电显示,想不到这电话竟然没有来电显示的,这时,那电话又响了,我接过电话,问了一声,喂——这时,电话的那端传来了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周先生你不要做声,听我说,与你们在一起的那个老的你要小心一点,我告诉你一些情况,他不是什么考古专家,他是一个走私文物的集团成员,你们要小心。”一口气说完这几句后即关机了。我又喂了一声,放下了电话,李老问:“怎么了,还是没声音?”我说:“是的!可能有人在做恶作剧!”
但是我的脸色仍是让他们察觉到了,李老疑惑地说:“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我一直有这么一种能力,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也很能沉得住气,而且还会为自己开脱,于是我说:“这电话一定是那条村子的人打来的,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住址了,而我们都说话了,他们一定是想听我们的声音确认。”
鸡公白即刻从沙发底下拿出了那枝散弹枪,警惕地左右望了几下。我也把那把二十响驳壳枪藏在内衣里。
只见李老拨电话了,他一拨就通,说:“喂,老陈吗,我是老李呀!李方呀,还记得我吗?是的是的,正是我,近来怎么样啦?我来到了你们这里啦,什么时候有空啊,好的,我现在正在这里的一个地方住着,地址嘛,我也不知道,今晚吧,今晚我们见个面。”他放下了电话!他打电话给谁?难道是梅弄的人?我于是装作轻松地问:“打电话给谁呀?”他说:“就是文化馆的馆长老陈。”我想起以前曾见过一张相片,是李方与别人一起拍摄的,不过那张是黑白照片,有点小,我竭力想着那张相片,却怎么也想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骗我们?他受的伤也不轻,这么大的年纪为什么还要来受这种罪?他叫来的人是不是来对付我们的?是不是应该现在揭穿他?看着他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而且到现在也好象对我们没什么坏意,于是便说:“他说他们过来吗?”李老说:“不,他们不来,叫我今晚出去吃饭,我们一起去。”
好,我就看看你们现什么把戏,我心一狠下来时往往会很有定力。
但是鸡公白却忍不住了,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拉开,然后用枪指着李老:“我其实已忍了好久了,你这家伙,说!为什么骗我们?”李老吓了一跳:“我没骗你们啊?怎么了?”
我拉了一把鸡公白:“别冲动,什么事?”鸡公白哼了一声,说:“少废话,你不是李方,你到底是谁?”
这时李方却冷静了:“是不是刚才电话里面有个人跟你说什么了?不瞒你们,我刚才接到的电话也是有人说话的,他说要我警惕这位小周,说他是个国际文物走私集团里面的头目!”
我迟疑了一下:“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想制造我们内哄!”
鸡公白说:“刚才电话里面的那人叫我要注意这个老头,我想来想去,也觉得这家伙确实可疑,为什么他一到鉴定器物的时候就不说话,分明是想掩饰他不懂。”他抬起的枪并没有放下!
这里李老说:“你拿一件东西来,看看我懂不懂!”
“就这个,你说说看!”鸡公白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个瓷烟灰盅,李老看也不看,说,当代佛山石湾骨瓷,采用注浆倒模的方法制胎,利用电动喷釉的方式流水线生产,温度在一千度左右烤成!还有什么东西要我看吗?看来李方能有点不高兴了,一般知识分子都是这样,威胁到他的尊严时,往往会把生死置之度外。
“那么这个呢?哪个,就是这玻璃茶几!鸡公白发起蛮来是不讲理的,但是李老一点也没有回避:“这种玻璃是地方小厂生产的,还夹有很多气泡,属不合格产品,生产年代为近几年,还有没有?”
看来,此人的确就是李方,我马上喝止了鸡公白,说:“不要自相残杀!以免中了坏人的圈套!”
给过这么一闹,我们开始知道,在这屋子也不安全,已经有人知道我们的电话号码了!而且,使用这种挑拨离间的手法使我们自己内哄!
我给他们分析了一下,都觉得我说得有理,但是,这个地方我们才来了一天,并没有把电话告诉过别人!
“要不要和王平安说一说?”李老问。
我想了一想,是应该给他一个电话,现在真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有什么事不和人家说一说能行吗?于是拨通了王平安的电话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一次,只见他在电话的那一端紧张地问,你们有没有给外面打过电话?我说有的,我给在广东的两个朋友打过电话!但这两个朋友都是可信的人,没问题的,他打断了我说的话,说,你收拾一下,我马上回来。
听到他这么紧张的声音我也开始有点紧张了,马上叫他们二人收拾好东西,现在就要走。
李老不放心地问:“那我的朋友那儿要不要和他说一声?”我说:“不要说了,现在处境很危险,多一个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便多一分危险。”说得那老头子直点头。
一会儿,王平安回来了,我们跟着他快步走出门外,迅速地跑进他的那辆警车。
第三十八章 南昌老板
汽车走了好几条街,到了中山公园后门,王平安在哪儿对我们说:“有人在跟踪我们,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把他们甩掉,否则,你们会很麻烦!他妈的,这班人比黑社会还难缠!”我看了看后面,果然,有一辆白色面色车在跟着我们。
我问:“你与他们打过交道吗?”
王平安说:“打过了,不止一次,不过,他们并不是最难对付的,真正难对付的还另有他人,现在就不说太多了,不过可以告诉你,就是那些盗墓分子及那些走私文物的贩子!这种人什么事也敢干,什么事都能干,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我想起刚才在他家里的那个电话,那个人对我们三人都说过我们其中的某人是走私分子,难道他自己就是这种人?
鸡公白说:“他们都做过一些什么事?”
李老说:“这些我比较清楚,以前发掘古墓,就发现了很多这样的事情,就是同伙为了里面的财宝,互相陷害,互相血拼,插脏嫁祸,什么事也做得出,甚至有两伙人为了同一个墓而大打出手,这种事至今也屡见不鲜!”
王平安说:“是的,李老说得对,尤其我们这个地方,据说风水很好,赖布衣也曾来过这里寻穴与点穴,历朝历代的王公大臣有钱人,都希望能来此地安葬,所以宋元明清的古墓极多,其中不乏有奇珍异宝陪葬的,我们小时乡下人在山上开荒都能掘出一个个的古瓷瓶,一塔塔的花雕金与白银,所以,一些盗墓分子及走私文物的在这边大肆挖掘,我们也没多少办法阻止得了,他们明的暗的手法真是多得说不完。”
王平安说完,马上把开车进了中山公园,那看门的见是警车,哪敢阻拦?进了公园后,他把车停在一个地方,然后叫我们下车,从侧门走了出去。
王晶晶已经在哪儿等着了,我们钻进王晶晶准备的那辆面包车,她一下子把车开得十分快,真不敢想象,她一个女流开车手法是如此的厉害。
王平安看了看后面,说:“我们把他们甩掉了。好吧,现在你们马上回南昌,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以后就别再来了。”
我心想,有李老在这里,干什么事确实不方便,但是如果只有我和鸡公白的话,也没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心里在盘算着,想起那个女子在那湖面做出的那个动作,我就心痒痒的,十分想知道哪里有什么东西。
鸡公白也很不情愿,但是他说,现在啥钱都没有了,只好回家再说。
车直接就开到了鹰潭,王平安给我买了到南昌的车票,对我说,这车票钱是要还的,你们回去后给我寄来,说完又塞给了我一千块钱。我意想不到的是,王平安的妹妹在我们临走的时候,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塞给我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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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南昌火车站的候车厅里,我怎么也不愿意现在就回去,心理斗争非常剧烈,中途而废,不是我办事的风格,而鸡公白则在那儿走来走去,喃喃自语:“他妈的,真是倒霉透了,这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在这里弄点值钱的东西回去,想不到什么也没能弄到,倒霉,真倒霉!”李老也在一旁叹气:“唉——我几十岁人了,挖了一辈子人家的坟,就这一次最剌激,却又是最没收获的,我也不甘心啊!”
“那我们不回了好不好?”我对他们说,想不到他们都说好,然而我却不放心李老,劝他先回去,他说:“你们不回去,我回去干什么?要不我们先在南昌这里休息几天再作打算吧。”
鸡公白也在一旁说:“现在什么一点钱都没有,想买装备都不行了!”
李老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台小车开到了火车站,原来是李老的一个学生,在这边做生意,那样子,一看就是个发了财的人,脖子上的那条金链象手指那么粗,手上还戴了一个相当重量的金戒指,只见那家伙大剌剌地叫:“李老师呀!什么时候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想死我了,有好几年没见您啦!”
李老苦笑着说:“这回是请你帮忙的啊!你看我的样子都成啥样子了!”一边介绍给我们认识:“这位是我的学生张建军,在这边做服装生意,是个大老板啊!”张建军笑着说:“哪里话?哪里话?混顿饭吃而已,不说那么多啦,我们先去吃饭!”说着开车把我们带我们来到一个叫做“江湖庄”的地方,环境相当优雅,里面还有很多怀旧的摆设,很适合我们这些爱好收藏的人仕来这里吃饭。
进了酒店,张建军好象回到自己的饭堂一样吆喝起来:“喂,阿青呢?哪里去啦?”只见那个叫阿青的姑娘起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哎哟,张老板来啦,今天要不要喝一杯啊?”
张建军说:“废话!今天高兴,先给我拿一瓶五粮食液!我们一定要喝一点,好久不见老师了,大家不准客气,谁与我客气我跟谁急!”李老说:“我全身都有伤,这位李大白先生也有伤,我们都不能喝啊!你就与周小黑先生喝一点吧!”我连忙说:“我也不能喝酒,因为我有脂肪肝,不能喝酒。”
“喝一点嘛,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人生在世不喝酒,不如转世做女人!阿青,过来!来一只莲花血鸭,清炖武山鸡,空心鱼丸汤。。。。。。最后嘛,来一个全家福!”叫了满满的一桌菜,鸡公白老大不客气,也不顾身上的伤,一边喝酒一边嚼肉,说:“张老板真豪气,这有钱人吃饭的气势就是不同!好,我交你这个朋友,干啦!”说完把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后,他悄悄地对我说:“不过,他也仅仅就是哪种暴发户的那种吃法而已,离真正的有钱人差远了。”
吃完饭,张建军带我们到了他的别墅让我们去看他的收藏,既然是李老的学生,他的收藏一定不会差,我们心里是这样想的。到了他家的别墅,看到哪种堂皇的气势,才知道有钱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一个大型的别墅区,外面有人在管理,进来要经过好几道门,都有门卫在把守,张建军刷卡进来的,环境非常清静。
他的家果然东西不少,而且件件到代,连罕有的元青花他都有,着实令人觉得震惊!
我看得有点呆了,不做声,鸡公白在这种时候也是不敢说话的,因为他知道,在真正的行家面前是说多错多的。但是那个张建军好象十分在乎别人对他的东西的评价似的,连连问:“怎么样?怎么样?这件怎么样?”一个劲地问我,我只是说:“我是一个收藏爱好者,没有收藏到什么好东西,今天看了你的东西,真是大开眼界。”
说得张建军军笑得见牙不见眼,玩收藏的都喜欢听到别人对自己东西的赞美,只见他兴致勃勃也说,我二楼还有一些更惊人的,我带你们去看看。说着带我们走上二楼,这里有一个地方他专们辟作藏宝室。
张建军一件一件地拿出我们看,要是在平时,我会很高兴的,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我真的有点提不上兴趣,然而他好象兴致甚高,不辞劳苦地爬上爬下拿东西出来,鸡公白则坐在一旁打磕睡。
“李老呢?他怎么没有跟我们上来?”我问了一句张建军,张建军说:“他可能在下面睡着了,不理他,我们继续看东西。”说完又拿出了一件清三代的官窑产品给我看,那是一件十分精到的乾隆青花瓷,上面的花纹描画十分细致、严谨,而且釉质相当莹润,是一件人见人爱的好东西,我于是感兴趣似地问:“您这件东西是多少钱得来的?”只见他眉飞色舞地说:“这件是我在拍卖会上拍回来的,当时呀,没几个人敢要这件东西,都说太新了不像是古瓷,但是我一看这青花的发色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所以下狠手拿下的,现在看来,还是捡了漏!六年前仅用了五万块!”
好不容易他也说得有点累了,还要到下面去喝茶,他说他有很好的乌龙茶。
来到下面,李老竟在他的那张沙发里睡着了,他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吧,你们先休息一下,今晚我带你们去放松放松。”说完坏笑着走了出去,并把这别墅的锁匙给了我,他一点也不但心我们会在他这里搞破坏什么的。
看来这里还是非常适合疗养的,于是,我把我们的]行旅放好,开始想一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不知怎么搞的,今天我想来想去的都是那个香港客的事情,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他的女儿找到了没有?她老婆好了没有?想着想着,我也倚在床上睡着了。
第三十九章 飞来横财
晚上,张建军又来了,这回他带着另外的一个人来,说是介绍给我认识,名叫孙阳,是本地的一个大收藏家,而且还因为收藏发了财,一见面,孙阳即掏出了他的名片,很热情地发给我们,我认真地看了看,名堂还真不小,是好多收藏家协会的理事,还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看来,这又是一个有钱人,一下子认识这么多的有钱人,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不过,这个孙阳与张建军的区别就大了,孙阳身上并没有多少饰品,穿着也很普通,但里里外外透露出一种沉着与傲慢,让人感到此人难以捉摸。
不过,他并不是冲我们而来的,而是冲着李老而来的,他在李老面前显得十分谦虚,说是来向李老学习与请教的,李老与他也很投缘,谈得很欢,我与鸡公白在一旁基本上插不上嘴。
我感到很无趣,便借口上楼去看古董,张建军带着我又走上二楼,看了几件东西后,张建军对我说:“你们搞古董有没有赚过钱?”我说没有,从来没有卖过,张建军说:“那就太可惜了,玩古懂不做点古董买卖,怎么可能做到可持续发展呢?要知道,玩古董是用钱堆出来的,没有钱永元也玩不出名堂,孙阳在我这里就进了不少货。”然后问我:“你有什么收藏?”我说:“都是一些民窑的粗货,很少能拿得上桌面的。”他说:“如果有好的,可以和我谈谈,我可以帮我们的忙把东西操作出去。”他说了一个操作二字,显然,他对这一行的做法比较熟悉。
张建军说:“你们来我这里,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回,等你们走的时候我每人送你们一件东西,因为我们很有缘分,而且谈得很投契!”他说着:“还有,今晚你们都到市里面逛逛街,买点需要的东西。”说着从他随身带的那个包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塞给我与鸡公白,鸡公白看着我,我说:“无功怎么受禄啊,这钱不能要,现在我们在这里也够麻烦你的了,怎么好意思还要你的钱呢?”
“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我的钱有毒?”张建军非常不高兴:“拿去拿去,这点钱我只是用来做零花钱的!”鸡公白伸手要接了,但是我还是说:“这样吧,我想让李老把这钱先借下来,我们回去后还给你。”
张建军说:“算了,你们清高,你们不要就算了,我敢跟李老说钱吗?他一说钱就会不高兴,我以为你们还是要食人间烟火的,想不到也是不食五谷杂粮的!”说着要把手缩回去。
“哪里,哪里,我们先当是借你的这些钱吧,以后我们还给你!”鸡公白伸手把那钱收了下来,这时,张建军才高兴了:“这就对了吗!你们这些所谓知识分子,就是死要脸,没有钱的时候想钱,有钱给你们的时候又要装模作样,原谅我说话是比较直的,在南昌这个地方没钱是活不下去的,连走一步路都要钱,所以,还是放开一点,这钱嘛,不就是赚来的吗?香港的那个谁,那个谁,那个伏明霞的老公不是说了吗。他说钱花了才是自己的。”
说着我们来到了一楼,只见孙阳还在和李老谈得很开心,不时传来欢笑声。只见张建军说:“好好好,你们谈得真来劲,不用吃饭啦?”
那孙阳站了起来说:“对对,这样说起来我也真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再谈吧。”
我们来到一家酒家,哪是用茅草搭成的,里面的装修非常有情调,让人有回到了乡下的感觉,这回,有孙阳在场,张建军可不敢说话,让孙阳点菜,孙阳只是谦虚了一下就自己点菜了,他很简单,只是点了几样很简单的菜,平常得很,也正合我的口味!我记得最好吃的是一个叫化鸡,用泥色着煨熟的,相当的有特色。
饭后,孙阳说:“我听建军说过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在那个地方什么都丢了,想必现在也没钱了,出外靠朋友,能相识就是一种缘分,我先每人给你们一万块钱吧!”说着从他的那个口袋里掏出好几捆百元大钞,塞给我们,我还是不敢收,因为觉得这太唐突了,而且认识不久,怎么就这样给钱我们呢?难道,这是这边的民风是如此的,我看了看李老,他看出了我的想法,便说:“这钱,既然孙总给了,你们就拿着吧,以后赚到钱是要还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孙阳:“哎呀,看您说的,什么免费不免费的,既然是一场来到,那有那么多的想法,我敬重您老,所以才给你们的,要是平时,我的抠门是出了名的,当然,我的大方也是出了名的,看对什么人了。”
我觉得,今天下午这两人都给了我们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们帮他来做?便说:“无功不受禄,我这人也是个粗人,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馅饼,你们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开口就是了。”我心想,现在我们也的确需要钱购买装备,因为梅弄那地方,装备不良是不能成事。于是接过来了他的钱,鸡公白更是笑呵呵地接过,只见孙阳说:“别太多心了,朋友,我们在这边也是这样,哪个朋友有困难,我们都会鼎力相助,当然了,忙的确要你们帮的。”
孙阳说:“这世界的确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们以后到广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找你们的,多个朋友多条路啊!”
李老也接过了钱,说:“我对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小张你帮我拿着,我开一张单子,你帮我把东西买回来就是了。”说着向服务员要了一枝笔,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起来,写下了一大串的东西后交给张建军,说:“我今晚就不跟你们出去了,我要回去休息,我这只手明天还要去医院换药。”
孙阳安排道:“建军你先载李老回去休息,我带这两个朋友逛逛街!”说完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即有一人开着车来了把我们带到了市区。
鸡公白问孙阳:“你们这里能不能搞到枪?”孙阳笑着说:“要搞不是搞不到,但那东西是犯法的,这犯法的事情还是少碰为妙啊!我带你们去一家保安用品商店看看有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吧。”
在车上,孙阳与我谈了起来:“你们这次去梅弄有没有搞到什么好东西?”我说:“什么也没有,命都差一点丢在哪儿了。”他问:“还敢不敢去?”我说:“我还是要去的,事情还没搞完,我不会罢休。”
孙阳连声叫好,说:“就是应该有这种锲而不舍的作风才行,这才是我最欣赏的玩古之人,没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收藏再多也是废物,张建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求多,不问真相,要不是李老在他背后指点他,他也是冤大头。”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一间劳保公司,那里有我们在那里买了绳子、小铲子、头盔、帆布手袜、安全带等。
孙阳说:“慢慢买,不要急,现在晚上有好多商店关门了,明天我再带你们出来买,我们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他带着我们来到一间小咖啡馆,里面没几个人,环境正适合我们聊天。
孙阳问:“你们在家里是干什么的?”我介绍说:“我是一名自由职业者,有时画点画,有时帮人打一下散工,没有固定职业,所以现在还讨不到老婆。”鸡公白说只是做做小贩,帮别人的厂做做推销,日子并不好过,所以想着能出来弄那么几件好东西,鸡公白隐瞒了他开了一个茶庄的事情,他那生意做得挺好的。
只见孙阳笑了笑,说:“没什么啦,随便问问,你们收藏古董是玩的还是用来做生意的?”我说:“当然也想自己的东西能卖个好价钱,但是现在仍主要是收藏为主,没有卖过。”孙阳说:“收藏是个黑洞,只收不卖,多少钱也填不满那个洞啊!”我说:“是的是的,我们也只是买一些平宜的东西玩玩而已,哪敢想着做古董生意?”孙阳说:“这样说我就不赞同了,要么不玩,要玩就玩精的,而且出货也好出,只收粗的,很难出货,也不值钱,这样吧,如果你们有精品,我可以帮你们收,而可以介绍给朋友来帮你们收。”
鸡公白动心了:“说,好啊,我努力弄点好东西,这次回梅弄一定要到那湖下探探!”
孙阳笑了笑,说:“那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你们都是业余的,怎么能做得了呢?”鸡公白说:“李老专业,他应该能指导我们。”孙阳则笑了笑:“话是这样说,但是他年纪太大了,恐怕作用不大,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是这方面的专业人仕,你们可以和他合作一下,也许能得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我说:“是的,我们的确需要帮手,那我们就见见这个人吧!”孙阳于是打了一个电话,叫那个人现在来一下这里。
我们边喝茶边聊天,我发现这位孙老板学识相当渊博,对于中国的古文化与历史非常内行,尤其对于元末的那段历史更是了如指掌。我问:“胡旱带兵退守绝命谷的这段历史你知道吧?”他说:“这是野史里面说的,并非正史,正史上甚至找不到这个人,但我相信这个人是存在的,因为现在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的存在。”我说:“现在已经证明了,梅弄的那座古墓就是胡旱的!”孙阳问:“怎么就证明了那个古墓就是胡旱的?”我把我们遇过的事情及那幅画的事情说了一次后,孙阳说:“真可惜,这幅画要是在的话我可以出一百万!”
“一百万?”鸡公白张大了嘴,说:“那幅画是我的,这次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它找出来,我估计肯定是阿路那小子拿走了。”
孙阳说:“不要急,如果能找到汉王宝藏,别说一百万,到那时,钱要论斤来称了,数也数不过来!”说得鸡公白狠不得马上就回梅弄。
一会儿,有一个人来找孙阳,孙阳介绍给我们说:“这位就是林凡,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寻宝专家。”那个林凡与我们一一握手,然后坐下,连声说:“哪敢称是寻宝专家,您别高抬我了。”
我也不知道寻宝专家是何物,觉得很有趣,于是便:“林兄是不是到处去寻宝?有没有寻过宝?”
林凡说:“寻过,还在孙老板这儿赚过钱!信不信?”我说:“我当然信了,孙老板介绍的人我怎么会不相信?那你寻过些什么宝?”林凡说:“也没多少,就几块玉,一两个瓶子,倒也让我过上了小康生活。”
“这么牛?”鸡公白说:“就几件东西就能过上小康生活?”
“一点也不牛,我能有今天,还得感谢孙老板的关照呢!”林凡说道。
孙阳说:“好了好了,客气话就不多谈了,阿凡,叫你来是想你帮助一下这两位朋友的。”
林凡问:“什么事?”
鸡公白说:“到梅弄去搞宝!”
我对人的要求一向挺高,尤其是对于不熟悉的人,凡是想与我合作的都必须要有些本事,而且对于我的动作有理解我才会与他共事,否则会坏我大事的,我以前干了那么多成功的的事情也说明了我的手法是对的。
不过,眼前的这位林凡有什么本事呢?我倒要了解一下,然而,我也知道有些话不应在人多的地方说,于是我要了他的电话,说这些天要多点联系,培养一下感情之类。宾主尽欢而散。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今天的事情,觉得很不寻常,即使李老有多大的面子。也不可能有人会对我们下这么重的投资,这里头肯定会有不少的利益关系,突然,我坐了起来,想到王平安昨天与我们说的话,这些人会不会是搞文物走私的?如果是这种人,我们岂不是中了人家的圈套?想起孙阳与张建军的形象,又的的确确不象是一个坏人,难道,他们的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集团在指挥着他们?那个林凡到底是什么人?他又有什么本事?这时,我又想起了昨天早上在王平安家接到的那个电话,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不好,现在我们是中了人家的计了,正处于与这种走私分子同流合污的景地了,这时,我突然很自责,怎么会中这种人的圈套呢?都是自己穷途末路,分不清正邪了!
我看了看表,已是深夜十二时多了,于是我悄悄地起床,轻轻地摸了出来,这时,整个小区都已入睡,只有少数几间别墅里面还有人在打麻将,小区里的道路都有保安在巡逻,我得想办法走出去找个电话打一下!
于是我正想开门,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人声:“周先生你要去干什么?”我吃了一惊,看了看后面,原来是李老,只见李老站在房间门口,在灯光下看起来象一具蝼蛄!去我赶忙说:“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李老说:“这么夜了,就别出去了,以免生乱。”
我怏怏地回到房中,越想越清楚了,这个李老可能的确就不是真正的李老,而是一个冒牌的,他在南昌,按他的地位与建树怎么不让他在博物馆的朋友来看我们,而是要介绍这些人来给我们认识,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今晚的行动是不是让他怀疑了?想着,我越是不敢睡,我有一种预感,就是今晚必定会有麻烦。
果然,我听到了极轻微的吱吱的声音,那种声音就象人的鞋沾着沙走在木地板的声音,尽管很轻,但是仍是让我听到了,我暗暗地掏出了那枝驳壳枪放在被子里,同时,我装睡,不多时,我即发出了一点鼾声,我的眼睛微微地闭着,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到房里面的东西,因为从窗外射进来的日光灯光线挺亮的。
但是,并没有人进来,我等了好久,而且很仔细的辨别着外面发生的情况,但是,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都没有了动静,只是这时,房里面却有动静了,李老轻轻地起了床,在我面前看了一下我,又轻轻地走到鸡公白的面前看了看鸡公白,当他确认我们两人在正在睡着了的时候,走到了我们放行旅的地方,把我的那个背囊轻轻地拉开,从里面摸索了一下,拿出了那个半圆形的印章,果然,这是一只老狐狸!只见他又轻轻地拉好后,警惕地望了望我与鸡公白,然后回到他的床上把那东西塞到了那个柜子的底下!整个过程,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里盘算着,他拿我的那个东西干什么?难道那个东西才是真正地包含了最大的秘密?难道他一直以来看是为了我的那件东西?如何从他那儿把那东西拿回来?我知道,要是我现在就去把那东西拿回来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因为他根本上就不可能对我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但是,如果让门外的人冲进来了呢?那该如何是好?看来,要等一等,看一看情况再说,尽管我这时候眼的幻觉特别多,但是我还是努力地控制住我自己。
只见李老塞好了那东西后轻轻地走回自己的床上,睡下去了。
我却在这一边激烈地想象开了,我的那个半圆形的铜钮是什么?难道那个仅是一个印信?我的那个东西与鸡公白的那幅画有什么联系?想着想着,竟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鸡公白先起了床,这小子起床的时候就是不停地大声打着阿欠,伸着懒腰,把我给吵醒了,李老也起床了笑着问我:“昨晚睡得好吗?“我说:“还好吧,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很清静!”李老有个习惯,就是起床后必须要去厕所,我看着他走向了厕所,把洗手间的门关好后,我马上走到那柜子下面,伸手往里面把那个半圆形的东西掏了出来,揣在我外衣的里袋里。鸡公白在一旁看着我,我则向他伸出了一个手指,让他别做声。
一会儿,张建军来了,他仍是那个笑嘻嘻的样子:“怎样,昨晚睡得好吧?”我说:“不错,不错,这地方真是一个疗养的好地方!很清静!”
“好好好,我们现在去吃早餐去!李老,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李老在厕所里说:“挺好,挺好!”我听了这话,感觉到他们正在说暗语!
第四十章 出逃
看来,这个地方,一定要越早离开越好!于是我与鸡公白背好了行旅,说:“今天我们还要去采购一些东西,等一下吃完早餐,我们就自己行动,也顺便在南昌这里旅游一下,这里有什么地方好玩啊?”
“多了!”张建军说:“南昌是革命老城,不过,你们可以去腾王阁那儿走走,挺不错的,等一下我们吃完早餐后我送你们过去!”我怕他生疑也不敢说不,于是说:“我先把那些没用的东西放下,掏出个空背囊,今天要购很多的东西。”
我只是把那枝驳壳枪放在那背囊里,鸡公白也学着我的样子,把那枝散弹枪放了进去。
我们来到一个叫做“老六老汤”的一个店里吃早餐,由于心里想着等一下怎么逃走的事情,我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而鸡公白则赞不绝口,说这汤水真不错!
张建军开着车带我们来到了腾王阁,说:“这里我也不知来过多少次了,你们上去看看,我在下面等你们!”我则说:“你有什么事就自己先去办吧,我们想自由浏览一下,可能会花不少的时间,你知道,我对书画的兴趣很大。”他说:“好吧,我先去办点事,什么时候想回来就打我的电话。”
就剩下我们三人了,我带着鸡公白与李老走上了上面的每二层台阶后,看了看后面,发现张建军的车子不见了,他已经离开。
我却不向高处走,而是向着后边绕了过去,李老也跟着我,走到一个静一点的地方,我坐下来了,鸡公白则问:“怎么不上去?这么辛苦才来一次,不上去岂不是浪费了?”
李老的手上还打着绷带,我看了看他,问:“你到底是谁?”只见李老看了看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李方!”
我掏出那个铜钮问:“李老,我们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吧,我们从来不想让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是真有诚意合作,就不应该做这些小动作,你倒是说一说,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李老脸色都变了:“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吗?我不明白……”我说:“李先生,不要这样了,你昨晚的事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要这样?我相信你就是李方,但是,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们是不是文物走私集团的人物?”
鸡公白终于听明白了:“妈的,我就说这老家伙不是好东西,快点说,你是谁?”
李老也不说话,脸色一遍死灰,他坐了下来,缓缓地说:“唉——不知道如何说才好,我的儿子现在正在他们的手里,只有把东西找出来,他们才肯放了我的儿子。”
我问:“你的儿子与他们何关?”
李老说:“我的儿子也受我影响,喜欢收藏,还是这个张建军的朋友,五年前,我的儿子来广东创业,边从事一点收藏的生意,后来认识了他们这一班人,开始时也没什么,但是后来他们知道我是他的父亲,便想方设法让我给他们出证书来骗人,我不肯,得罪了他们,四年前,江湖传出了汉王宝藏的事情,他们便把我的儿子捉住了,要求我帮忙把这个宝藏找出来,否则会让我的儿子好看,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们的人去了一次哪个地方,但是那次非常的不顺利,他们的人也损失了不少,他们的主脑非常不高兴,把我的儿子痛打一顿,而且,在这四年来,我的儿子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没办法,只好从渐江来到广东这个地方帮助我的儿子。”
我说:“哪你不会报警吗?”
李老说:“报警?我又没有证据,怎么能斗得过他们?而且一报警他们必定杀人灭口,我有什么办法?只好承应想办法与他们合作,这些年,也给他们找到了一两处古墓,也出了一些东西,他们对我才好一点,否则,我的老命早就没有了!”
原来如此!我问:“那你的儿子现在的情况怎样?”李老说:“我的儿子现在还在广东,在他身边与他打工的那些人都是这个集团的人派去的,实际上就是在软禁他。”“哪你知道谁是他们的主脑?”李老说:“不知道啊。但我知道张建军与孙阳这些,都不过是他们的马仔!”
看来,现在的情况极为不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李老说:“我离不开了,不论我走到哪里,我的儿子都控制在他们的手里,我能走到哪里啊!”
“你不走?我们要走,我决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我怒道!鸡公白说:“要不我们与他们拼了,我们有枪他们没有!”我说:“你太天真了,他们的家伙比我们厉害多了。”
我于是问李老:“我的那个铜钮是什么回事?他们知道我的铜钮的事情了?”李老说:“他们还不知道你的铜钮的事情,我还没有与他们说,不过我认为你的那个铜钮是一个暗锁的锁匙!只有你的那把锁匙,才可以把打开地宫的锁!”
我看了看这东西,奇特的图案与奇特的造型,倒也符合这一个说法,于是我问:“你为什么作这样一个判断?”李老说
:“这种东西我虽然不敢确定,但是过去曾见过某一种也是地宫带锁的,没有锁匙是打不开的,而且这种锁匙往往就做成这种样子。
李老补充说:“我知道你们迟早会知道我的事情,所以为了保护自己,只好先把你的这件东西拿走,或者以后会有用。“
这种时候,我倒是没有办法了,一方面我不忍心就这样放弃李老,他也是个可怜人,另一方面,这倒是激发了我的好奇之心,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走私集团,现在他们就在我们的面前了,要不要接触一下?我有没有私心?走还是不走?我倒是犹豫起来。鸡公白在一旁催我:“快点啊,我们要走了,否则他们来了我们就走不掉啦?“我说:”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宜走,因为李老在他们的手上,我倒是要见识一下这班人到底是哪路神仙!”
鸡公白说:“好,既然你愿意留下,我就留下,说真的,这两天吃了我这辈子还没吃过的好东西。想着要走,还真有点合不得!”李老说:“你们现在快点决定吧,我不想连累你们。”
我对李老说:“我们决定了,现在我们不走了,我要与他们谈判!现在不游览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第四十一章 谈判(一)
我与他们二人来到了腾王阁下面的那条街找到了一个手机店,我们三人都买了一台手机,我准备了三个电池,并充了一千元的值,然后马上打电话给了阿勇,问那个香港客的情况,阿勇说:“那个香港客到江西找你们去了,不知现在到了哪里!”
我说:“你把他的电话告诉我,我给他打电话!”阿勇把他的电话告诉了我。
之后,我又悄悄地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医生,问他认不认识李方,李医生说:“认识啊!他早在四年前就悄悄来广隐居了,你不知道吗?”我说:“知道,知道,我们现在就与他在一起,学到了很多东西。”李医生说:“能够与他在一起你们要珍惜呀,一定要从那儿得点宝贵经验!”我忙说是的是的。
然后,我马上打电话给那个香港客,但是,没有打通!
我还打了一个电话……
之后,让鸡公白打了张建军的电话,说我们要去医院,李老不舒服,要到医院去检查。让他到省第一医院那儿接我们。我们叫了一台出租车,直接开到南昌第一医院,让李老到外科那儿换药,我则上五楼找人。
张建军来了,招呼我们一起上车,先回他的别墅。张建军今天格外兴奋,一路上话很多,但是,我好象并不太感兴趣,因为,他们并非善类,我从心里感到讨厌!
回到张建军别墅后,我给孙阳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无时间,请他来一下,他在那端说,是不是现在就要起程?我说:“现在还不行,别总想着我们马上就要做那种事情,我想与你谈谈。”
他问谈什么呀?装做无知的样子,我说:“既然你装糊涂,那我也装糊涂,你给了这么多钱我们,要是真的想交个什么朋友,那么好吧,我们今天就回广东,以后来广东有什么事就找我。”说完我放下了电话。不过,我知道他肯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果然,他的电话话马上就打来了,说道:“好的,我现在就过去一下。”
张建军觉得有点意外,怎么我会这样与孙阳说话?我看着他那种表情,我对他说:“张大哥,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包括你在内,我们现在都处于危险之中,有好多事情你也未必知道。”张建军忙问:“是什么事情?”我说:“人命关天的事情,也包括你的生命。”
张建军打了个冷战,问:“是不是出事了?”我说:“事还没出,但是,我们已经让人算计了。”
张建军说:“谁算计了我们?”我说:“好吧,你现在真诚点告诉我,你给钱我们是什么目的?”“这个,,,这个,我给钱你们一方面是想交你们这个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你们这次去能带我去,我也想分一杯羹。”张建军有点吞吞吐吐地说,我问:“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张建军发誓说:“的确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收到的东西能快一点出手,所以才跟孙阳说了,想不到他这么感兴趣。”
“那么孙阳是什么人,你知道吗?”我说。
张建军说:“他不就是个房地产开发商吗?有钱人啊!”
“他开发过什么房地产?”
“这个,好象城西那边有个工地。”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与他交往多吗?是不是很熟悉?你知道他们软禁了李老的儿子吗?”
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张建军手足无措,但是他还是想为自己辨护:“他们软禁了李小华?真的吗?怪不得这两年很少见他了,打他的电话总是匆匆说两句就不说了!”
这时李老说:“你与这班人交往没有了解过他们的背景吗?”张建军说:“我是在一个拍卖会上认识他们的,后来带他们来看过几次我的东西,他们还买过我的东西,这这样一来二往的,就交往了下来,怎么?他们是干什么的?”
我说:“他们很可能就是文物走私集团的,你要小心了。”
张建军吓得脸色有点变了,我说:“现在,我们都在同一阵线,要是你不要命了,你可以站在他的那一边,不过,我先提醒你,我们是不会输的。”
张建军连问:“哪,我应该怎样做?”我说:“你什么也先不要做,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就象以前一样。”
“好,好好!”张建军连声说好。
谈话间,孙阳来了,今天,他带了林凡过来,一下车,即笑容满脸地走了出来,对我说:“唉呀,什么事这么急呀?”
说话着,走了进来。张建军马上去泡他那极品乌龙茶给我们斟上,我说:“孙老板啊,我想这次去梅弄必定是一次极惊险的事情,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说清楚一点好,不想糊里糊涂地做龟孙子而已。”说完我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孙阳,孙阳也在微笑着,一点也不着紧。看得出,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只见他缓缓地喝完了一口茶说:“你要说清楚什么事啊?”
鸡公白说:“别装了,孙老板,咱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谈什么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咱打开天窗说亮话,昨天拿你的这么一点钱,连买装备都不够。”
只见那孙阳笑了,说:“原来是嫌钱少啊!可以谈谈嘛。”
我说:“也不只是嫌钱少了,孙老板,我们出生入死,求的也不过就是个真相,而你们求的也不过是财物,如果得手,东西对半分。李老的儿子你们不得再骚扰。”
那孙阳看了看李老,李老也不做声,只见他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地说:“我从来不受别人威胁的,别人也没人敢与我讨价还价,我能来,已是给了你面子,年轻人,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我说:“孙老板,怎么说我也算是个读书人,不懂得做生意,也不知道你们玩古董的手法,什么叫讨价还价,但么叫面子,什么叫天高地厚,我一概不懂,既然你认为这是对你的威胁,那么还有更威胁的,我要见见你的老板!”
哈!孙阳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什么时候给别人打过工?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没啥好说的了,算了,我们走。”
只见那张建军有点紧张,忙说:“哎呀,你们就把话说完嘛,别这样好不好,喝茶,喝茶!”只见那孙阳只是微微冷笑,那种沉着的气度,实实让人吃惊。
不过,我也没有理会,而是提起我们的行旅,一直往门外走,门外有三个男子,留着小平头,有一个还戴着墨镜,一付黑社会的样子,看到这种人我心里就反感,也不理会,而是径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其中有一个足有一米八儿的大块头居然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我。
看来我是过不去了,只见鸡公白恼了,掏出那枝散弹枪,顶着那人的肩:“里面有子弹,信不信?”
只见那个小平头露出了一排烟屎牙,对着其他那三个人说:“哈哈!!兄弟,听到吗?他说里面有子弹!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种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吓人,见过搞笑的,但没见过如此搞笑的。哈哈哈哈!”
鸡公白出了名的沙胆白,现在,有了一个给他煅练的机会,只见他收好那枝散弹枪:“好,好,好,我今天就试试我的身手还有没有当年敏捷!”
想不到,他说出来的话更是让那三个人狂笑不止!
当然,哪些人出来混这一行,可不是吃素的,他也不躲不闪,就是站在那儿,鸡公白向左他向左,鸡公白向右他向右,还一直笑嘻嘻的,其它的那两个也在一旁笑。
可是,很快,那个大块头就笑不出来了,不知何时,鸡公白已经出手了!只见那大块头用手捂着裤档,整个身子弯了下去,脸部扭曲,状极痛苦,他哪里知道,鸡公白是有名的破坏王,什么时候也没怕过谁,惹毛了他,可不是好玩的!
其它的那二人迅速地攻了上来,可是,鸡公白却象一块大飞石一样整个人砸了过去,明显就是同归于尽的那一招!只见哪二人让他同时扑倒,鸡公白则翻身跃起,一拳把那个戴眼镜的黑镜砸碎!那家伙的鼻梁可能让他打断了,直冒血!
另一个则要翻身时,鸡公白抓住了他的头发,一个劲地往地上磕!那家伙想必一定要脑震荡了,鸡公白还在一个劲地磕,发出“扑扑扑”的声音!
“笑呀,怎么不笑了?我让你笑啊!你他妈的哑巴啦?”鸡公白叫道。这时,那个缓过气来的大块头从鸡公白身后一脚踢了出去,只见鸡公白身子一伏,避过那脚,极迅速地往那大块头的裤档一钻,抱着那大块头的双脚,然后一提!那大块头整个脸朝上趴在地下,鸡公白则一个后翻身,用手肘狠狠地砸那大块头,那大块头又是一声惨叫!鸡公白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抱起那大块头的左脚,往后拗!那大块头痛得拼命地用手拍地,那样子与我早一段时间看外国的摔角是一模一样的!我看着这样拗下去会会把那大块头的腰折断的,便说了一声:“好啦,我们走吧!”鸡公白才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还不忘记再往那大块头踩了一脚!记住:“以后别对我笑,别在我面前戴墨超!”
这身手,这种场面,我倒是见惯了的,李老则未见过,吓得脸色发青,匆匆地跟在我们后面。
这时,后面的孙阳出声了:“周先生,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拿这些小的来出气啊?”
我理都不理他,带着他们三人直奔大门口。
《邪宝》作者:八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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