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声明：本文所有的观点和立场仅只是我自己的。
街拍与纪实
第一个话题，街拍的价值
我很早就想聊聊这个话题了，但始终就是没时间来码字。这么多年的学习，研究和实践中，我觉得街拍作品，有主要的两大价值，或称意义：一是它的历史人文价值，一是它的摄影学价值。
就历史人文价值来说，早年那些大师们的街拍作品，现在都被列为经典。但反过头去看全貌，我们不难发现，他们中有大量的记录了历史上某个时代，某个社会环境下的社会生态，社会状况，意识形态，人们的生活形态等等的照片。比如四十年代，那些记录二战前线的，后方城市里的，和当时社会状况的照片，像“时代广场的吻”，或者涉及西班牙内战的“倒下的士兵”之类。当时这些照片的拍摄可能是孤立的，着重于其新闻价值的。但当时间推移，社会变迁，那个遗迹随着时间而逐渐消失，那些亲历者的记忆随着他们的老去和逝去而逐渐丢失了的时候，这些照片集中起来，就成了描述那个时代状况这个巨大的人文主题下的材料和佐证，成为这个主题中重要的一页。这就是这些街拍作品的历史人文价值，这些价值相对于其中的摄影技术价值来说，后者显然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也就是说，你的独立的照片可能不是一个系列，但社会历史发展本身，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那个关乎时代历史的大主题，等着被大家去填补，去完善。
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比较和平，没有大的社会动荡，没有大的社会事件，这种机会就相对少些，但小的主题却随处都是。比如记录川普胜选导致的各种社会冲突的照片，说不一定过去五年十年，就是无价的历史资料。所以当你提着相机去拍这一类与社会，历史，人文相关的片子的时候，就切记要真实，要交代新闻要素五个W中除了“时间-When”这个要素中的其他四个，还要记得把相关的信息，故事背景等记录下来。并且不要着眼于当下的价值，而要耐心地等待历史的评价。如果在五年十年，甚至你自己都过世之后，某张片能在历史记录中占据一页，那恭喜你，得到历史的承认，为你所记录下的历史，而非技术。
就像我每年去拍脱裤子节一样，拍完了，分享了，就放那里。但谁能知道过去十年之后，这些片能不能成为某个城市的文化，或者这个节日历史记录中的一页呢？
另一方面，就摄影学价值来说，早年拥有相机的人很少，而提着相机在街上转悠的人就更少，再加上胶片相机比当今的数码相机来说，难以掌控，反应迟钝。所以当时那些大师能抓住瞬间的某些光影，人物动态等等非常有摄影学价值的照片，就是难能可贵的了。并且更重要的，是他们通过无数的观察和实践，创立了一套经典的摄影技术规范，诸如构图，用光，表现手法和技术等等。所有这些原因，使他们的作品当之无愧地能成为摄影历史上的经典，成为我们后来人的教科书意义的典范。
但今天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相机极其普及，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至少有一个照相设备在你手中：手机。摄影基础理论也已成为摄影学习的入门知识，和基本的评判标准。而且我们现在已经能以每秒12帧，甚至更快的速度记录高清影像，所以在街拍中玩光影，玩构图，玩谐趣等等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但这依旧不失为街拍的最大乐趣之一。
不管从这两种意义上的哪一种来说，街拍都应该尽可能地保持真实，尽可能地少做过分的retouch。胶片相机因为技术上的局限，要好很多。但数码就不一样了，自由度很大。这造就了目前很多人街拍的一种怪现象：为街拍而拍，为街拍而做。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匠气”。我个人认为不好，应该改正，应该保持一种朴素的心态，朴素的风格，用你的画面来说话，而不是强迫人看你想表达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应该先想好并且着重于你将要去拍的这些街拍照片的意义和价值，想好你要记录和表达的那些内涵。也就是说，当你提着相机出街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地知道你要拍什么，并且围绕这个目的有的放矢地拍，而非被动地，看到什么拍什么地随便地拍。在这一点上，坛子上的很多人都做了很多很有益的尝试，出过无数好片，像C80，老满，史家，满班，啊扑，桑木扁担等等（我不一一点到了）。
这是我的想法，也是我很多时候看大家片子时的感觉，就是技术上大家都很棒，可有的时候我就有点忍不住想问：要拍什么呢？其实说穿了，就是这个坎没迈过去，这个目的没有想清楚。一旦想通了，片子出来立马就会是另外一种感觉，就会有些内容可看，而且很快就会因为每个人自己的偏好，和擅长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形成自己的风格。
第二个话题：纪实摄影
首先需要说明的是，纪实摄影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不在摄影的范畴之内了，而应该属于社会研究，历史研究，文化研究，民俗研究等等社会学，历史学的研究范畴。从事纪实摄影的人，应该是一个和社会学家，历史学家一样的研究人员，而非摄影师。我们手中的相机，等同于研究人员手中的笔，用来记录和描述实际存在的真相。我们的摄影技术，等同于研究人员的文字功底，像他们能用文字把事情描述得活灵活现一样，我们用高超的摄影技术，真实准确，有所强调和侧重地记录事件和历史的真相。这些照片和研究人员的文字描述和议论一样，是用来描述和佐证作者的观点和立场的。这之中最大的不同，是学者们用文字来陈述，辅以照片补充说明。而我们用照片来陈述，辅以文字补充说明。
纪实摄影主要分为新闻纪实和人文纪实两大类，当然不同的理论还有不同的分法和叫法，但大致还是一样的。
新闻纪实的研究起因通常是新闻事件，研究的对象，或主要任务，是详细地研究，挖掘当前发生的新闻事件背后的五个W中的四个W: Who, What, Where, and Why. (When是新闻的任务)。读者对象首先是当代传媒的读者，那些想要了解事件详情的人。比如川普胜选总统后，那些跟踪记录川普团队如何工作，发掘团队成员的付出，诸如他女儿，以帮助他胜选的背后故事的纪实照片。其次是后代的，对这段历史事件有兴趣，希望深入了解的读者，和研究人员。
人文纪实的拍摄起因可能有很多理由，诸如人文关怀，社会责任，文化保护，历史存真等等。研究的对象或主要任务，虽然同样是研究这四个W，但却是保存在传统社会生活中的人群中的文化，风俗，生活形态，历史沿袭等等这些人文的内容。而其读者虽然也是那些想要了解这些人文内容的细节信息的人，但面向于未来读者的成分，远大于面向于当代读者的成分。这是因为社会发展导致的，过去的，或者传统的文化的消失，或遗失和变迁所致。比如北京四合院的生活百态，那时的生活方式，礼仪礼节，和人情冷暖，随着四合院的消失，老街坊邻居的搬离，老人们的过世，这些民间文化和生活方式，人际交往，社会形态和风俗习惯等等，也就消失了一样。所以那个时代的，记录这些内容的人文纪实照片以及相关的背景描述和细节记录，就成了我们后一代，和今后更后面的人了解那些历史和人文状况的史料和文献了。
举个例子：前段时间levans发了一组《我的家乡我的成都(1)》。像李班的这组照片，其实现在看来不值钱，没什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我们当代的读者来说，也许就是看个稀奇。但当那个驼背去世了，这条街拆掉了，整个这一片都变成高楼大厦之后的许多年，这组纪实就成了曾经有过的生活形态，和文化形态的历史性的真实记录，那就是价值无限的历史史料了，值得进博物馆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文纪实片要拍什么，也就格外清楚了。而人文纪实之所以难，难在它其实并非单纯简单地拍摄，而是首先要求作者以一个社会学家，历史学家的角度，对社会存在，人文存在的某个现象，或某个选定主题进行学术性的观察审视，发掘研究，再以一个艺术家的才智围绕这个研究主题进行创意和精选，最后借助自己作为一个摄影师的技术和特有的表现方式来准确地描述记录这些研究的对象和现象，陈述自己的观点和立场。
由于对文化和历史研究所需要看到和注重的，是其中的文化特性和具有历史或文化意义的那些有价值的部分，所以作为一个学者，你自己的知识积累，对文化和历史的研究深度和广度，你自己的内涵和修养，也就毫无疑问地决定了你的研究的价值。如果缺少这样的自身素质，你可能无法感知和抓取那些隐藏在平凡中，有别于其他的族群文化，其他的社会生态中的那些特性，那些珍贵的价值所在。同时作为一个学者，你自己的敏锐度，观察能力，做研究的能力，去粗取精的能力，文字组织和叙述能力，摄影技术，和对不同艺术形式的表达方式的熟练掌握和应用能力，也同样直接决定了你的研究的价值和水准。
由此可见，对于人文纪实作品的欣赏，仅仅从摄影角度来谈，是远远不足的。而应该从社会学，历史学的角度上来欣赏，才能够更深更好地解读。
第三个话题：街拍和纪实
以人文历史价值为目的的街拍，毫无疑问地属于纪实摄影。只是所涉及的人文主题可能是关乎时代或社会的某个较大规模的主题，所以无论是否有所组织协调，参与者是否有所联系，这个主题都在事实上成为众多人共同参与的主题。根据专业分工的基本规则，摄影师的工作便因此变得相对单纯和容易，可以较少关注摄影之外的研究工作。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多独立的摄影师们所拍摄的海量作品，往往成为素材，最终被专题的研究人员根据需要有所侧重地选用和组织，汇集成为专题报告或文章。
相比之下，我们通常所说的人文纪实，其实应该是规模相对小得多的某个主题，不足以涉及整个社会或族裔的程度而已。多数情况下，这类人文纪实主题，通常也是由团队合作完成的。而由某个人独立完成的，往往都是非常非常小的主题，或者就是耗时很长来完成的。
我自己曾经参与过的最豪华的人文纪实主题，是二十多年前做的《发现香格里拉——沿着洛克的足迹》。课题覆盖的内容包括人文历史，自然地理，民俗民风，生活方式，生存状况等等。三个多月时间，二十几万经费，17个人，包括3个外籍学者，除了两个驾驶员，一个翻译，和两个后勤保障人员之外，都是各专业的专家。三十几万字的资料，1300多张专业照片，记录性照片无数。到最后成文的，是三篇不同专业方向的，各5000字上下，包括大约35张照片的文章。
这样的课题，也是按专业领域分工合作，每个人都只需要负责各自专业内容的。但随时的情况交流，保证了每个人对课题的目的，论点，方向都清楚明了，使各自负责的部分可以紧扣主题。
我自己一个人做过的主题，在近些年里，就是底特律的无家可归者。那个纪实耗时两年多，访问了近百个政府部门，慈善机构，资料室，档案馆等等，接触和访谈了超过两百人，做了大约六万多字的笔记，和几十个小时的录音，拍了超过千张照片，最后成文的只是3000多字，40多张照片的文章。
底特律这个纪实之所以比较难搞，是因为这并非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而只是在那个城市很突出。由于底特律政府濒临破产的财政状况，所以政府和机构几乎完全没有能力做，也从来没有做过相应的社会研究，导致资料和信息极其匮乏。这才导致了这个纪实课题的巨大工作量。
一般的情况下，我们所选取的人文纪实主题，都可能已经有人做过了相应的研究，并已成文，那相关的研究工作量就大大降低，几乎只需要着重于拍摄了。像北京四合院和胡同文化，早已有老舍和巴金之类大家的巨著在那里。又像levans那组，和南京西瓜子的那组【城南旧事】，涉及到的是旧城改造而导致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消失。而这样的话题，早已是耳熟能详的了。所以相应的研究和文字工作，也都几乎是可以省略了的。又像我每年都去拍的脱裤子乘地铁日，那简直就已经成了一个全世界范围的各大城市的公共活动，勿需任何解释和说明了。
由此可见，以人文价值为目的的街拍，是属于纪实摄影。它和成篇的纪实系列的区别，只是在于是由你自己按某一主题整理成篇，由你署名，还是由他人，在你和其他摄影人所拍摄的相关主题的照片中，选择他所需要的，整理成篇，由他署名而已。
第四个话题：摄影师在街拍和纪实摄影中的角色和规范
最高规范：忠实于事实，不可以人为介入或改变事实的真实性。
最高规范：忠实于事实，不可以人为介入或改变事实的真实性。
最高规范：忠实于事实，不可以人为介入或改变事实的真实性。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个规范是所有从事新闻和纪实工作的人员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这包括不能摆布，人为干预，指挥被拍人员或场景，不能摆拍，也不能在后期做移花接木，增减元素等等。
这个准则对于很多涉及战争或自然灾难，贫穷，或疾病的新闻纪实工作者来说，通常是个极度的煎熬和人性挑战。当面对那些挑战人性，挑战伦理，甚至挑战生命的极端时刻和场景，究竟是该先遵从新闻从业人员的职业道德，保全事件中的社会，新闻价值，还是该先给予人道的援助和施救，而把作为新闻工作者和艺术家的责任暂时置于一边，这样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也从来都不会有结果。世界上因此而饱受批评，承受内心折磨的新闻工作者大有人在。这其中最近的，就是普利策奖获得者Kevin Carter的自杀。
关于1993年震惊世界的照片-《秃鹰与女孩》背后所隐藏的故事?
From the archive, 30 July 1994: Photojournalist Kevin Carter dies
Kevin Carter, a Pulitzer Winner For Sudan Photo, Is Dead at 33
在我最好的挚友中也有两个人因此而永远放弃了自己的职业：我的启蒙老师因此去了西藏，并且为了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为了西藏的贫穷人们，把自己的青春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上。我的另一位朋友至今健在，但在拉萨经营着一个小小的艺术家沙龙。
基于曾经的职业新闻工作人员的立场，我个人认为，这个界限，就在于你的职业。如果你是职业新闻和艺术工作者，那么遵从职业规范，服务社会就是你的使命，无论你的内心里会有多么地痛苦。反之，就遵从你的爱心吧。往后许多年里，你自己内心的无悔，比得几个点赞，甚至某个普利策新闻奖都重要许多。
综上所述，摄影师在街拍和人文纪实中的角色，就应该是一个受限严格的旁观者。但从人文纪实的研究角度来说，摄影师又需要深入地融入被拍摄的环境和人群中，去体会，理解和发掘某些内涵，以便于你能够从当事人和事的角度阐述真实，感受，和存在等，所以你又毫无疑问地是一个参与者。值得强调的，是这种参与不是在描述和表达上的参与，而是仅仅在研究和理解上的参与。缺少了这样深入的参与和理解，你的研究，描述和表达，很可能就是肤浅的，缺少内涵的。
通常来说，街拍所涉及到的人文主题，几乎全部是人所共知的，被研究或将被研究的主题。摄影师在出街之前，理论上都应该读过相关的文档，了解过相关的研究内容，熟悉将要拍摄的主题，因而对于摄影师来说，任务相对单纯很多。这是街拍和小规模纪实摄影中，摄影师角色的一个微妙差别，也是我之所以认为街拍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纪实是站在参与者的角度的理由。
举个例子来说，在底特律流浪者的拍摄中，如果我没有那么长时间地和他们有所往来，彼此熟悉信任，那我是没有可能看得到他们在离开人群之后，那种迷茫，无助，几近屈服却还不甘的复杂心境的。
另一个例子，是我如果没有和这个价格奇贵的面包店老板，以及他的客户们深入接触，我是无法理解他的那份骄傲，和人们那么喜欢他家产品的原因的。
再一个例子，是我这段时间里如果没有和那些可爱的孩子们那么熟悉，没有和他们父母们那么熟悉而有默许，那我是几乎没可能拍到孩子们这么纯真和无所顾忌的瞬间的。
第五个话题：中国纪实摄影的历史，和现状中的问题
西方纪实摄影的历史比较久远，很多大家，很多专著，但本文不打算涉及。
中国纪实摄影的历史，大约开始于80年代，当时纪实摄影的传播几乎只有展览这一种形式。其中载入史册的，首先是“四月影会”于1979，1980，1981先后三次展出的《自然•社会•人》摄影展，其次是1987年的《农垦摄影回顾展》，和1988年的《艰巨历程》摄影展。1994年在贵州召开的“全国摄影理论年会”，首次将“纪实摄影”列为主要议题，首次将这一摄影门类提高到理论高度加以研究和讨论。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自然•社会•人》摄影展。这是新中国历史上首次完全由民间人士和非官方机构组织的影展，也是首次完全脱离了摄影艺术作为政治服务工具的属性，真实反映社会生活，普通民众情感，包括十年浩劫带给那一代人的深刻影响的一次摄影展。在中国摄影史上，这次影展被确认为中国新时期摄影的开端，有着极高的历史地位，并对之后的中国摄影，尤其是纪实摄影，产生过极其深远的影响。
有关这段历史，请参阅《孙京涛：纪实摄影在中国的发展》
当今纪实摄影中存在的，饱受诟病的问题，是猎奇和走马观花的风气。
自打胶片时代，对中国纪实摄影中所流行的猎奇和走马观花风气的批评，就从来都是不绝于耳的。到了数码时代，全民摄影的今天，这种批评更是越加严厉。而与此相对应的反弹也更是强烈，几乎要淹没批评声，甚至给提出批评者带来极大的困扰。究其原因，无怪乎几个。一是在各种比赛，尤其是国外的各种比赛所带来的虚名和浮躁刺激下，很多摄影人争相追猎那些偏远地区，少数人群，非主流文化，尤其是那些西方人少见的奇异或落后的生活和生存方式。甚至为一搏眼球，而不惜付钱造假，摆拍，万人同拍等等。二是因为摄影人的时间和精力所限，为摄影而摄影的走马观花，只求表象的浮躁。三是摄影人的素质低下，根本不理解，或错误理解人文纪实的内涵，而有意或无意地忽略了其中的人文内涵；或者根本就不具备作为学者的水平和研究能力，而看不到，也体会不到其中的人文内涵，使拍出来的片子一团糊涂，不知所云。四是当今全民摄影的极度浮躁所致的只求复制，不求创新，无视探索的风尚：哪怕万人同拍，也要拍到别人拍到过的照片。求形式和视觉上的满足，而根本不考虑艺术和人文的价值。
早年的杂志社，图片社，艺术馆，协会等，都会不定期地组织艺术家下到基层，农村，少数民族地区等，去体验生活，收集素材，搞创作之类，可现在几乎已经完全没有了。新中国历史上这种组织活动最成功的范例，就是大型音乐史诗《东方红》的成功创作。而在纪实摄影上，由于理论发展较晚，因而这种活动都鲜见记载。
总而言之，我想提请所有想要涉足人文摄影的朋友们，忠实于真实，忠实于内心，努力提高自身素质，严谨治学，面向于普通大众，着眼于现实生活，避免任何的利欲熏心，和浮躁虚无，以社会和历史责任感，去关注自然，社会，人。
案例分析
这篇文章是前段时间在网上和微信上广为流传的一篇文章。我甚至不认为作者是个纪实摄影师，也不认为他是有意识地在写一篇纪实摄影专题文章，但事实上，这却是一篇内容简洁，具备所有纪实要素，观点明确，论据充足，条理清晰的摄影纪实。
What/何事：中国纪实摄影中的某些造假行为，作者的立场显然是反对的。
Where/何地：10个所列地点。
When/何时：未阐述，这是新闻要素，不需要。
Who/何人：纪实摄影师们，演员，和他们的辅助人员，及道具。
Why/何故：摄影师们为了获奖，演员们为了挣钱。
文章通过照片，清晰地说明了这些获奖照片的背后，如何造假，如何实现，甚至价格水平。揭穿了纪实摄影造假的原因和各自所图。这可算是一个很好的纪实摄影范例。
到此，总算是把这个想了多年的话题给写出来了。我码字辛苦，也谢谢你读得辛苦。最后，一句话与大家共勉：“伟大的艺术，是经得住时间和历史考验的”。
选择“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选择“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