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八月的一天去海边拍鸟,遇上暴雨颗粒无收(#1.1)。也许是十里不同天,也许是老天惠顾我一大早5点出门,回程经过这些德州随处可见的草垛子时,大块大块的云朵正开始散开,在顿然开朗的蓝天不紧不慢地遊离(#1.2 )。于是我决定下高速进村。
又一个惊喜接踵而至,田里居然有白鹭飞舞(#1.4)!这时来了一辆卷草车,我还以为会把我赶走,赶紧上前解释。不料那人下车后伸出左手欢迎我(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边的断臂, 见#1.5)。他自我介绍说他叫Harold, 并问我有多少时间,是否想坐他的卷草机去转一圈。见我为留在车里的摄影器材犹豫,他说这样开阔的地方很安全,我们从很远也能看到我的车。
从颠簸的车里透过盖满尘土的玻璃往外拍,居然没糊(#1.6)。一大群牛背鹭欢快地跟着追逐,原来卷草机翻卷处有许多虫子,够这些鸟吃个顿饱。问及那右手臂,Harold轻描淡写地说是2014年卷草机的一次事故,但并未影响正常工作与生活。
其貌不扬的草垛子在如此棉花般柔软的白云底下,是拍红外的理想题材。田里的白鹭则是老天赐予我的礼物,而这位Harold, 才是令我难忘的故事的主人。
1.9
之二:
同一周,又经过那些草垛,又见蓝天白云。
这次没看到Harold,却发现更多种农机设备,觉得自己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个耙车活脱是个艺术品(#2.1 ),尺管我当时还不知这是干啥用的。正在埋头拍时,有辆车过来,我主动上前说Harold知道我会再来,那人却说:“我叫Lester, 他是给我干活的朋友。” 有意思,这地主还真够朋友,全然不象我小时候《半夜鸡叫》里那个吸长工血的周扒皮。
虽是一地之主,Lester说话却既大气又谦逊,还给了我半小时科普,详细介绍了割草、耙草、卷草三部曲(cutting,raking, baling), 并将每一程序的机械挨个开过来示范(#2.2)。开那耙车时,他还特意将车后的耙子降下来让我看个究竟(# 2.3),同时还一味道歉:“对不起,这里的草前几天巳经耙完了。不然我可以试给你看。”
这时有人过来买草垛子,我一问才知这些草垛是活广告放在田里卖的,$35一个。这位女顾客开了辆大拖车,但还不够长,一次只能装四个,她一共买了十个,只好分三次来回(# 2.6)。问她买回去派啥用场,她说给她的牛和马当饲料。我这个上海生上海长的city slicker一周内涨了不少知识。
看来以后不能再舍近求远,该多跑跑咱徳国乡下(比徳国还大呢)。下一步得拍牛拍马,才不枉来这里插队落户近10年。
2.1
我的红外系列:
- 梦幻峡谷 (1994 胶片)
- 梦幻黄石 (1998 胶片)
- 梦幻Arches (2001 胶片)
- 梦幻加勒比海 (2012 胶片)
- 梦幻照亮现实 (2013 胶片)
- 红外鸟(Bosque del Apache 之三)(2014 数码)
- 梦中犹他, 旧地重游 (2015 数码)
- 铁鸟雄姿(第二部分)(2015 数码)
- 德州的云, 德州的草, 还有几只德州的鸟(2015 数码)
- 德州的水,德州的树,还有几只德州的鹭(2015 数码)
- 跋山涉水犹他行(三)红外篇(2015 数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