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出身地,虽然偏僻,但却面朝大海。记忆中,众多的山丘上,遍地开着油菜花,临近村口,随处可见一种人们叫做榕树的参天大树。小时候,我曾经爬上祖屋,一个人慢无目的地往山的那头望去,蓝天,白云,绿树,黄花,这种美妙的色彩,就是今天都还是我的最爱的景色之一。
小时候,由于时间的缘故,去故乡,多半是在夏季暑期时,那样就可以待上好多日子,可以和小伙伴们一块尽情地玩耍,听大人们讲故事,有时还可碰上巡回演出的“平话”,闽剧什么的。我的游泳也就是那时学会的,还曾经有过一次和死神擦肩而过的难忘插曲。
寒假时,和父辈去到乡下,更多的是赴“喜宴”。父母辈份高,收到帖子时,最后总是亲情战胜了“囊中羞涩”,无一例外地携家带眷尽一份人情。可我们几个小孩子,怎们能够知道,为了这“人情”,本来就已“捉襟见肘”的父母们,接下来的“当家”是何等的困难?
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乡下的宴席了,自从离家之后。但是,我们家乡喜庆时办的宴席,也常常令我对故乡多了一份思恋。我经常对太太说,下一次回国,我要带她去见识一下热闹的飨宴。我还记得,在第一次请丈母娘的家宴中,那道被岳母交口称赞的“炸海鱼”,就是来自乡下喜宴中的一道菜----腌制过,再果浆后炸出来的海鱼,然后撒上些许白糖。这道看似普通的菜,对我而言,是童年的一个记忆,而对岳母来说,却是验证“丈母娘疼姑爷”这句话的有力佐证。
后来,常听父母说,儿时的玩伴许多人也都在海外打拼,为了生活,为了发展。
有时我常想,那历历在目的故乡,是否还依然是蓝天,白云,绿树,黄花?夏季的傍晚,村里的孩童们的玩伴中,可否有个小孩是他爸爸从城里带来?记忆中的“炸鱼”是否还出现在家乡的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