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Code enforcement告诉俺通过了检查。但HOA的CEO说通不通过要和居委会开会商量后再决定。俺问HOA有现成的association guide,为什么还要开会商量?HOA的CEO 不置可否的嗯啊了几句高深莫测的话,俺到底也没搞懂。
不久,HOA来信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说栅栏要符合association guide的统一要求,随信附了一张图,说明了栅栏与众不同的特殊建造方式。但图上标明的绘图日期却是三个月前。
这让俺开始真正地感到难受起来,这封信似乎意味着我必须拆除现有的栅栏,重新按照新标准建一个新的。
看来主席是得罪不起的,藐视领袖是要付出代价的,连HOA都为了保住生意坚定地站在主席一边呢。当初俺要是克制一下脾气,点头哈腰地对主席唯唯诺诺,顺便再拍两下马屁,可能就不会犯路线错误,主席兴许会放过俺一马。不过如果他真的想把黑人和外国人象垃圾一样扫出这个居民区的话,恐怕俺怎么做都没用。不管怎样,如今事情已经临头,没有了退路,只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勇敢地去战斗了。
黄世仁大战保甲长,大家阶级成分都不咋样,谁怕谁啊?
俺实地考察了居民区其他townhome的栅栏,发现70%的栅栏是按图上所标的那种特殊风格建造的,可能是当初建房时统一建造的;20%是象俺的房子那样的普通建造方式,应该是后来各自造的;还有10%的房子没有栅栏。
居委会再次开会时,做好充分准备的俺带着微型录音机列席了会议。
会上,俺表示大多数居民买房时并无统一栅栏的要求,如果是新的规定,应该全体投票通过才算数。我问主席这规定是不是最近提出的?
主席反应灵敏地说:“不是最近才有的,我们从来都有统一栅栏的规定”。但后来俺听录音时,背景里有位女委员抢先说了句yes。
俺指出图纸上的日期是三个月前。然后俺把实地考察的数据列出,表示如果所有的30%的居民都必须按照要求建同一种风格的栅栏的话,俺无话可说。但如果只有俺一家必须推倒现有的栅栏,建造新的,这太不公平。
HOA CEO说本来就没有栅栏的人家不需要建新的,因为人家本来就没有嘛!至于那20%的房子的栅栏和你一样,这个不用你管,反正你把自己的栅栏修了就可以了。
俺和他们讨论了二十多分钟。其间其他六个委员们都只是听着没有发表意见,只有主席和HOA CEO两人和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地拼杀了几个来回,配合默契得象一对异父异母的孪生兄弟。最后HOA CEO很粗暴的表示不再和俺讨论,就这么决定了。
HOA的各种费用他们可以用各种方式管你要,如果无法加lien到房子上,或打不赢官司,他们就一直拖着,等你卖房时,买方贷款银行会逼着你付,否则卖不成。
咱中国人在美国逆来顺受惯了,碰到这事可能最后都要掏钱息事宁人。但俺考虑到主席的目的可能不在于小小的栅栏,他自觉肩负着清理小区垃圾,保证房价飞升的鸿鹄之志,以后可能还会麻烦不断。所以俺决定坚决维护自己的权利。
华人内部常有关于怎样才算融入主流社会的讨论。有的说要挣足够多的钱;有的说要有美国人那样敢于花钱的潇洒生活方式;有的说要能和市长议员称兄道弟,一起喝啤酒。上面说得都对,但俺还要指出一条,就是要懂得如何利用现有的体制和法规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对地主来说,只知道如何上eviction法庭轰人还是远远不够的。
准备好了所有资料,俺约见了县人权理事会的官员,向他投诉了我的遭遇。
我告诉他我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至于是否牵扯到种族歧视的问题,由您来判断。
前面说到俺这townhome有四个婆婆,其实这些婆婆保证了地主们老老实实地做生意,给房客和小区提供一个起码的生活环境;同样,公司和团体也需要一些婆婆看管,他们才能规规矩矩行事。人权理事会就是其中一个婆婆。在国内时,俺还以为人权理事会是专门给中国政府找碴儿的呢。
后来人权委员会和俺联系过两次,说HOA及居委会给他们提供了相关资料和书面解释,但与理事会掌握的材料不符,特别是和录音不符,被打了回去。理事会还在做进一步深入的调查。
几个月后,人权理事会通知俺HOA决定用居民区的reserve fund 免费给所有30%的房子建统一标准的栅栏。他们和理事会签了合同保证不会再为栅栏的事骚扰我。于是俺同意人权理事会release这个case。放下电话,俺激动得狠狠拥抱了一下自己。
后来俺还得知,主席被阴谋家篡位,退居二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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