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红》与《金》刻划社会和人物的水平谁高谁低,它们的作者写作站立的角度就不同。举个也许不恰当的例子,一大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每天都会有人用石碾。家里的一位长者每天一早都会在其他人起来之前,准时出来把石碾扫得干干净净。同样是“老翁扫碾”这样一件简单的事,由这家人的管家来写,和由老者自己写,即使他们的文学水准没差别,写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同的。管家写得也许更关注于扫得是否干净,扫下来的东西该怎么处理,那些该作饲料,那些该做其它用处,进而再估量一下前一天谁碾东西时浪费得比较多,等等;而老者写的很可能只是扫碾本身。每天日出而起,以扫碾开始一天的劳作,不关注结果,只着意于过程,体现的是一种生活的禅意。
我认为这就是《红》与《金》的区别,《金》更市井化,《红》在精神层次上更着力一些。没有谁高谁低的问题,也没有贬低《金》的意思,自古以来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者各自的出发点不同,写作重点不同,写作效果自然不同,没有必要在它们之间分出个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