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79年,楼兰科考组
"孔雀河与塔里木河的流向改道是改变楼兰生态结构的主要原因,你们谁对这点持有异议?""严公,这是科学界公认的,我想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水是生命之源,没有水,当地生物要么死,要么迁徙,否则绝对没有活路。"此时日近中午,新疆罗布泊沙漠的气温高达50℃,强光让空气似乎都变得流动起来,科考组所有成员的身体全部严严实实地裹在皮衣里,燥热难耐,而他们胯下的骆驼却悠然自得地走着路,似乎高温对它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严公拍拍自己坐骑的脑袋道:"还是你们厉害,这么高的温度都晒不怕你们,我们要是有你们这么耐旱就好了。"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支开赴古楼兰遗址做考察的科考队,时间是1979年,整个科研组由六个人组成,其中一个为向导。
楼兰古国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国度,它曾经的辉煌和突然的消失吸引着无数探险家意图找出其中的真相,而它的被发现也是充满了神奇性,因为在它失踪多年后,又凭空再度出现,没有丝毫过渡,消失得突然,出现得也很突然。
对这个被称为"查"的历史古城,自然不会让国力日趋增强的新中国等闲视之。严公及他手下所有的队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有科学家,身经百战的神枪手,还有考古学家以及历史学家,可以说每个人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精英人才。
毕竟这是一次科学考察,所以科学家身份的严肃就成了组长,当然这些人中也数他年纪最大,中国是个喜欢按资排辈的国家,年龄往往等同于资历。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沙丘处,严公抬头看看骄阳似火的烈日道:"我们还是暂时避避日头吧,别有人中暑了。"负责安全和资源保障的野战军某团李团长等大家坐安稳后开始分发水源,不过让他挠头的是水已经所剩无几了。当你正常使用水的时候,你体会不到它的宝贵,可是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就会发现它流淌的其实是生命,甚至比血管里的血更加珍贵。
严肃看他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水是不是不多了?"李团长道:"没错,如果沿途再没有水源,估计我们就回不去了。"严肃皱着眉头道:"大家先克服一下,有骆驼在,我们问题应该不大。"李团长道:"如果到时候真的情况危急,我们只有喝骆驼血了。"严肃叹了口气道:"到那一步再说吧,这可是我们的生命之舟,没有它们一样很麻烦。"众人默默地坐在沙丘的阴影里,极度的炎热让人特别容易疲倦,没过一会儿,六个人都昏昏欲睡。就在此时巨大的阴影蔓延过来,只是他们本来就处在阴影之中,并没有发现这个意外的景象,可是骆驼发现了,可惜的是它们并不会说人话,只能仰脖子大叫两声而已。李团长立刻警觉地站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看到任何意外情况,天地间似乎都是无尽的黄沙,他叹了口气坐回地上,只听严肃笑道:"小李,这里应该不比部队舒服吧?"李团长憨厚地笑笑道:"比部队苦多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那儿喝水管饱,过去没觉得水宝贵,现在真有体会了。"严肃道:"那就行,至少出来一趟还是受教育了。"正在这时,沙粒微微开始浮动,严肃面色一变道:"坏了,沙尘暴要来了。"一听这话,本来还在昏睡的几个人立刻紧张起来,他们赶紧将骆驼围成一个圈,在地上铺了一条厚重的毛毡,每个人都将身体牢牢遮住,连鼻孔这次都没有露在外面,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本来烈日炎炎的天空开始变得昏暗起来,接着大风一阵紧一阵缓,没多久便是狂风漫天,所有的一切都被沙尘掩盖,天地间越来越暗。
科考组所有成员都趴在毛毡上,不敢抬头,只听那风声简直如疯了一般怒号呼啸,好在他们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这种场面,否则只怕早就肝胆俱裂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声渐渐平息,大家抬起头来,只见外围的骆驼基本都被埋了一半。
李团长首先站了起来,他正准备抖掉沙尘,忽然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只见一座气势磅礴的古城堡出现在他眼前。当然不光是他,其余的人也都看见了,无不张大了嘴巴。这是一座巨大的古城,整个形状如一个大型的坛子,表面黑黝黝的不知是什么材料所造。通过入口,能看见城堡里通道两旁青黑色古老的砖墙发出阴森森的暗光,有点像地狱的入口,而巨大的城堡里看不见半个人影,死气沉沉。这座古城堡离他们最多五十米,而所有人在此之前并没有看见这个巨大的建筑。这绝不存在眼花的可能,因为这座带有中国坛子特色的城堡实在太过于宏伟,四面圆形的造型,琉璃异彩的三角顶,每边屋檐下都有镏金的游龙祥兽,除了瞎子,就是视力再差的人也不会处在这样的距离而看不见这栋建筑。
向导立刻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地祷告起来,他是新疆本地居民,世代都做向导,名字叫古仁宝那。
严肃仔细观察了良久,对考古学家杨怡道:"你看这是海市蜃楼吗?"杨怡道:"不像,因为它有阴影,而且确实遮住了阳光,你们应该都能感受到温度比刚才下降了不少,甚至比沙尘天气都要凉一些。"严肃道:"那就真奇怪了,谁能解释一下,空中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座城堡来呢?"古仁宝那似乎祷告已毕,站起身子道:"我们家乡有一个传说,据说沙漠里有一种巨大的怪兽会以迷惑人的方式诱骗沙漠中的旅行者主动走进它的嘴里,或许我们看到的就是。"在场的都是科学家或是无神论者,古仁宝那这句话让他们无不觉得荒谬。因为虽然事情出得确实比较古怪,可他说的这点是毫无科学根据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生物,那也太神奇了。
李团长道:"严公,这是不是楼兰古城?"严肃道:"这不是,楼兰是个古城遗址,而这却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古城堡,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过我想不明白它是怎么突然出现的,难道是被风刮来的?"杨怡道:"这绝对不可能,我想即使能有风将这座城堡吹走,那也不可能保存得如此完整,我看很有可能是之前因为我们太疲劳而没有发现。"李团长从腰间拔出手枪道:"站在外面讨论也没有意思,还是进去看看再说。"古仁宝那顿时面露恐惧之色,道:"那我可不去,打死我都不会去的。"严肃道:"那也不勉强你了,你等着,如果里面没有问题,我们再来接应你。"古仁宝那似乎很害怕地点点头,严肃等人将仅剩的两皮袋水分了一袋给古仁宝那之后,便向城堡走去。当他们走过城堡的护城河,进入内部后,古仁宝那立足之处又多了一个人影出来。他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神态异常彪悍的男子双目炯炯地望着城堡内部,古仁宝那道:"那剩下的我就不管了?"男子没有说话,点点头,古仁宝那毫不犹豫地上了他身边的一匹黑马,双腿一夹,向西而去,而那个男子转身步行向东而去。
严肃等五人进入古堡后,觉得气温瞬间就降了下来,从燥热变成了阴冷。他们取下头巾、墨镜,仔细打量着里面宽阔的空间。只见青砖构成了通道和墙壁,墙壁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和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搏斗的场景,而其中很大一幅画是用来描绘一个人的,只见他一身铠甲,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按着一柄长剑,气势万千地出现在画幕里。杨怡拿出放大镜仔细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道:"这是汉朝将军的服饰。"严肃道:"真是奇怪了,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城堡,城堡上又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壁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李团长握着手枪,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而严肃这时候大声叫道:"请问有人吗?我们是北京来的科考小组,是来考察古楼兰遗址的,想要点水喝。"狭长而阴冷的通道,回声隐隐传来,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严肃摸了摸墙壁,感觉又硬又冷,他自语道:"真奇怪了,这一切既然不是海市蜃楼,那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古灵精怪的事情,居然还这么巧,让我们遇上了?"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李团长竖起了耳朵道:"你们听,"众人安静下来,只听到似乎有涓涓水流淌动的声响,这下众人兴奋不已,这才是让他们最高兴的事情,沙漠里的水比黄金贵,只有来到沙漠的人才有体会。
五人循声而去,转过一个屋角后,来到了一个较大的房间,让人惊讶的是这里似乎是个非常豪华的浴室。充满了异域情调的房间里,只见一个全裸金身女子,肩头举着一个水瓶,不断有清澈的清水从她的瓶子里流到身前的池子里,五人互相看了一眼,李团长道:"谁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年了,我看这水不能随便喝。"严肃道:"说得很对,我们先让骆驼试试看。"这是个非常宽大的房间,李团长随即牵来了一头骆驼,它喝了一口池子里的水,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任何不适反应,这下五人彻底放心了,连忙取出盛水工具,将之全部装满,然后又喝了个痛快。而更让他们感到神奇的是,池子里的水居然丝毫没有减少,看来这是个活动水源,五人里最爱干净的历史学教授赵久盛便道:"干脆大家洗个澡吧,我身上都结壳子了。"他这句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每个人都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水池周围冲洗起来,虽然古堡里的房间还是比较阴冷的,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他们一生中最享受的事情。
洗过澡大家穿上衣服,严肃道:"古仁宝那还在外面,我去把他接进来,看样子这里虽然奇怪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说罢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后满脸奇怪的表情,杨怡道:"怎么了?"严肃道:"古仁宝那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他。"杨怡道:"不会是遇到流沙了吧,那他可是太冤了。"李团长道:"绝对不可能,古仁宝那是这里的向导,如果连流沙地都看不出来,他还能长这么大?"杨怡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他总不会是回去了吧?如果要是步行,就是再给他十倍的水源,也不够他回去路上喝的。"李团长道:"我觉得大家还是小心点,这里邪气得很。"他说完了这句话,用手指了指天花板,众人望去,只见上面雕满了乌黑的鬼怪头像,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恍若要破土而出那般真实。
严肃皱着眉头道:"虽然我本人是无神论者,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对自己这个观点有了新的认识。谁也不知道这座城堡是否有问题,但我们既然是来此地做科学考察的,那么就必须有牺牲自己的打算,毕竟做任何事情都有成本,如果我们真的在这里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那么都必须承受。不过小李是例外,如果你担心安全问题,可以留在外面,万一我们出了意外,这里的水和食物足够你回去吃喝的了。"李团长道:"我是军人,这次的任务就是保卫大家的安全,所以越是危险,我越是没有离开的道理。"严肃欣慰地拍拍李团长的肩膀道:"既然大家能够统一思想,那么科研工作还是可以顺利进行下去的,我们都是为了祖国而奉献,这是一种荣耀。"话刚说到这里,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说不好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狮子和老虎发不出这么巨大的声响,接着骆驼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也是长声嘶鸣,因为进来的时候已经将它们各自解开,不再捆绑在一起,当下它们便各自向通道深处跑去,李团长道:"坏了,一定要把骆驼找回来。"说罢,大家都急忙向通道深处追去,严肃却并没有急着和他们一道而去,因为他必须做工作笔记,而如此古怪的情况刚才他还没有来得及记录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的小笔记本,打开后写道:"我们六个人……"忽然传来一声人的惨叫声,严肃心头一抖,抬眼望去,此时他的队员早就转过了屋角,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忽然一团鲜红的血呈抛洒状喷溅出来,铺满了青黑的墙壁,他顿时惊呆了。
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身后有微小的声音,转头看去,严肃几乎肝胆俱裂,他手上拿的笔记本啪地掉落地上,人也一步步向后退去,就在此时屋子的转角也传来了"轰、轰"巨大的类似于脚步的声响,每一下都让城堡有所震动。严肃转头望去,一个更加让他惊恐无比的景象出现在他的瞳孔里,狭长的通道两边都不能走,绝望之下严肃只有紧紧地贴着墙壁,一动都不敢动,而冷汗早将厚厚的皮毛衣物浸透。
2.新成员
我走在上班的路上,身上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号码,是阿雪,接通后,她道:"罗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学校食堂要办理卫生证,我不知道该怎么搞。""守望者"这个案件过去已经有一年多了,阿雪所建的孤儿院在市里领导的高度重视下终于盖成。不过一些必需的手续还是要办理的,并不是说做公益就可以没有规矩,但是阿雪除了会功夫,基本上什么都不会,我们四个人在孤儿院投入运营的前期差不多都住在那里,从招聘护工到采购各项物品,阿雪毫无保留地都交给我们来做。
今天办理卫生许可证,于是向领导请了半天假,去了卫生防疫站。经过一系列的手续,我将一切都搞定,就等着第二天领证了。于是便回到了单位,马天行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那边的事情办好了?"这段时间在背后他总称呼阿雪为"你的老婆",这次我没有否认,很自然地点点头道:"差不多了。"陈团长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咳嗽了一阵,面红脖子粗地对我道:"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和小马一样有点无耻了?"我道:"他老是这么说,我也省得和他口水那么多。"马天行道:"团长别这么说啊,没几个人能像你想得这么开的,我们都是要谈婚论嫁的,罗子只是比我们先迈出了一步而已。"我道:"你的女朋友呢?你都说好多次了,但是我们一次也没见过。"马天行点了支烟道:"太丑拿不出手,只能内销了,反正你们把红包准备好,我争取在你之前把事给办了。"他越说越来劲,我干脆不理他了。陈团长道:"别净扯淡了,我通知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又要带薪旅游了。"一听这话我们立刻叹起气来,陈团长所谓的"带薪旅游"就是执行任务,虽然我们已经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人毕竟是很难满足的。
马天行道:"我可以问一下,这次旅游目的地是哪里吗?"陈团长道:"继上次去了西藏,这次我们将再去一个冒险家心中的圣地--新疆罗布泊。"马天行道:"神哪,居然要去沙漠,团长,我这人可好生痱子。"陈团长道:"要不然你别去了,反正这次还有其他人,不少你一个。"马天行道:"哦,还有其他部门的同事?"陈团长道:"这次是我们的直接上级,科研部门的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一位院士,有他领衔我们出征这片死亡地带。"马天行道:"随您怎么说吧,我旁观就是了,可以告诉一下出发时间吗?"陈团长道:"明天下午,你们做好准备吧,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我下意识地问道:"可是小雪的福利院现在还在筹备阶段,我们走了,万一她有事情怎么办?"陈团长道:"这你就要分出主次了,说难听点帮忙只是我们的情分,工作才是我们的本分,你要搞清楚。"当然,陈团长这句话是句大实话,我只能赞同,所以下午我立刻去了阿雪那里。其实马天行说得也没错,我现在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暧昧想法,但是阿雪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明白我的心思。
到了福利院,她正在检查孩子们晚饭准备的情况,我将领证的时间告诉她,并和她说了明天要去执行任务,阿雪却说了句非常爽快的话:"我也要去,和你在一起。"我心跳顿时加快,脸也禁不住红了起来,道:"我们这是执行任务,可不是出去旅游。"阿雪道:"我知道,我从小就在大雪山上面乱爬,论功夫我可比你要好多了,我不需要你照顾。"我道:"我知道这点,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不是你想帮忙我们就得接受的,况且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上面还有领导呢,还有你的福利院怎么办?你走了交给谁呢?"阿雪道:"我可以自己去和陈团长说,福利院有好多志愿者,很多人都比我有文化,这个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好人。"我见实在拗不过她,而且我也确实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况且她这么一真情流露倒省得我去捅这层窗户纸了,大喜之下什么都没想,掏出电话就给陈团长打过去道:"团长,我晚上请你们吃饭。""没空,还要研究出行计划呢,回来再说吧。""我和阿雪两个人请你,务必给个面子。""……你说在哪,还有小马和大壮也都叫上吧,我们是四个人的帮派。""这您放心,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们。"晚上我们坐在饭店的包厢里,马天行笑道:"妹子,你这是给四位大哥饯行呐,还是准备宣布什么事情,我洗耳恭听。"说罢,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
阿雪的风格就是直接,她道:"陈团长,我和罗哥说了,这次想和他一起去新疆,你就答应了吧,我不会拖累你们的。"估计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直接到如此程度,连陈团长都瞪着眼睛看了她很长时间,才道:"小雪,我们这可不是去玩,而是工作,你要是去算怎么回事呢?"阿雪道:"我会烧饭,我功夫也很好,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能明白动物在说什么话,我可以和它们交流。"我差点就把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继续道:"这些都是你们需要的,另外要说到野外生存,你们不一定如我,那时候爹出去做事情,就是我一个人守着孩子们在雪山上面过,从来也没有出过意外。"陈团长道:"难怪那时候看你身边有这么多动物,原来你有这个本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也都是实情,确实能帮上我们,而且我们也确实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小雪,要不然我申请一下,你就过来上班得了。"阿雪道:"只要能和罗哥在一起就行。"马天行抱着头道:"上帝啊,你教教她淑女一点吧,怎么线条这么粗犷呢。"陈团长白了他一眼道:"关你屁事。"马天行道:"这不是请我吃饭吗,这么下去我还能有什么胃口?"何壮道:"哪次不是你吃得最多?"我道:"壮子说了句公道话,这么看来团长是定下来了?"陈团长道:"没说的,她的费用我来出,确实是一个好帮手,我还真没有想到。"第二天下午阿雪带着她那条叫"火神"的大藏獒和我们一起出发了,随行的还有科学院的戚士群院士。
戚院士是个非常谦和的人,今年已经64岁了,满头银发,身材瘦小,但是身体非常好。他是做考古研究的,专业知识非常丰富,特别喜欢讲一些古代的传说,表达能力很强,我们都很敬佩他。在路上,我们知道了这次任务,总共有两件:一是再次进入古楼兰遗址考察,二是寻找严肃等人的下落。
我们人手一份资料,都是那五个科考队员的个人资料,戚院士道:"这里面除了李申团长是位军人,我们交往不多,其余的都是我的老同事、老朋友。1979年后他们出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五个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次邀请陈团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调查他们的下落,我想即使死也要见个尸体啊。"陈团长道:"这个真不是我说丧气话,罗布泊真的是太大太复杂了,要想在这种地方找到几十年前五个失踪人口的下落,希望非常渺茫。"戚院士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其实别说你们,国家不知道派人搜索过多少次严肃等人的下落,都无功而返。我明年就退休了,只是想在退休前努力一次,看是不是能够好运一次,其实我们科学工作者最不应该相信的就是运气了。"我们做调查工作的当然知道调查一个事件有多么困难,危险自不必说,如果不是我们命大,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所以听了戚院士的话也都是感慨良多。陈团长道:"是啊,就说咱们这个部门,不知道有多少同志为国捐躯了,可是他们连死亡的原因都不能让他们的家属知道,所以搞科学调研真的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工作。"戚院士道:"小陈,当年你父亲是我的实践导师,也就是我的师傅了,今天我们又在一起合作,我想这就是缘分吧。你们父子俩都是很厉害的,任何一届调查行动组的组长破案率都没有你们高,这可就不光是运气好了。"陈团长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还是我手底下这几个孩子厉害,要是没他们,估计我也不行。"戚院士道:"后生可畏,看着你们一代代地成长起来,我也就放心了。"两三天的车程,我们进入了新疆的若羌县,这是全国面积第一大县,但是多由沙漠组成,号称生命禁区的罗布泊在它的东北方向。当地军团特地给我们准备了两部军用吉普车。因为还有一些准备工作要做,所以我们并没有急着进入沙漠地区,中午吃饭的时候戚院士给我们详细介绍了罗布泊的成因及现在的地理环境,我们这才知道,它的可怕不在于它是个寸草不生的沙漠,而是那里面所发生的众多稀奇古怪不能解释的事件,而且都牵涉到人命。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1949年,从重庆飞往乌鲁木齐的一架飞机,在鄯善县上空失踪,1958年却在罗布泊东部发现了它,机上人员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飞机本来是西北方向飞行,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飞向正南?另外还有很多方面的事情,而严肃失踪的事情戚院士也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毕竟他们进入罗布泊的内情无人知晓,戚院士说的只是严肃一行人进入这个死亡沙漠的科考目的。
听罢,马天行道:"这么说来,其实危险还是不小的,而且我们很有可能遇到未知的因素!"戚院士道:"当然,我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大家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希望大家一起来也能一起回去。不过你们也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负担,毕竟古楼兰遗址已经有很多科研机构甚至个人进入过,至少可以说明人还是能在这里面生存的,也许要凭借一点点运气,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好运之人,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陈团长道:"我对未知的危险倒不是太担心,只是我在想是不是需要一位向导,因为沙漠毕竟是个地形非常奇特的地方,有一个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带领,会不会好一些呢?"戚院士笑了,道:"你太多心了,我研究罗布泊,研究古楼兰三十多年,虽然没有过实地勘测过,不过当地地形我闭着眼睛都能倒画下来,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地请什么向导,而且我们还要在这里搜寻严公的遗迹,向导也未必能起到什么帮助作用。"听他这么说,陈团长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戚院士并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既然他说心里有底,那绝不会是顺嘴瞎溜的,我们倒也没有多么担心。
下午我们上了集市一趟,购买了一些必需的物品,像毛毡毯一类的物品在内地是没有正宗的。路上我们见到了不少等着给人当向导的本地人,并且有不少人上来和我们搭讪,当然都被我们拒绝了。
回去后我们用大塑料桶装满了水和柴油,调试好了各种科学设备仪器,就开始组装带来的一些考古勘测物品,其中有很多都是我第一次见到,比如说强光手电、紫外线手电、矿工帽、锋利无比的工兵铲、还有许多荧光棒、燃烧棒之类的照明工具。另外除了手枪,马天行还申请了他最拿手的狙击枪,陈团长带来了他那个质量无比过硬的组装盾牌和可收缩的标枪发射器。何壮终于又拿出了他那柄锋利无比的冷兵器,阿雪似乎很感兴趣,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不过何壮对她的表情似乎很不友好,我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不就是看一眼吗,至于这么小气?反正东西带了一大堆,属于我的却只有食品、衣物和那柄伴随了我很多年的伞兵刀,我至今没有得到持枪证,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不能用枪,不过我懒得拿这玩意儿。
第二天一早7点钟,我们准时向罗布泊进发,陈团长、马天行与所有物资一辆车,我、何壮,还有阿雪一辆车。沿途满是胡杨林,不过出了林区,一片莽莽黄沙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这是巨大的戈壁沙漠,巨大的被风化的岩石群,星罗棋布地分布在沙漠之中,呈一种暗红色。另外枯死的树干林木也放眼皆是,似乎昭示着这里是真正的生命禁区,不过沿途不断呈现的勘探队留下的觇标,有规律地延伸到很远,又明白地告诉我们这里其实是一片早被征服的区域。
沿途我们不断地用报话机进行着对话,而军用吉普良好的动力性让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前进的过程极为快速。到了下午我们已经行进了约九十公里,不过戚院士似乎并不打算一天深入得太多,他让我们停下车子开始做实地勘测。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从地图上来看早就被人做过研究,并留下了详细资料,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带着我们详细地做着考察与笔录。
我们四个人也有任务,就是调查有可能存在的严肃等人消失的踪迹,不过面对着一片沙海茫茫,我们也是无从下手,无非就是在这片沙地上抽几支香烟,发表一下感慨而已。火神倒确实是派上了用场,它不知多少次地翻出了埋藏在沙砾下的种种生命体,不过并没有人的遗体。
我们正玩得高兴,忽然只听一阵驼铃声由远及近,循声望去,只见八头骆驼载着五个维族人向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便警惕起来,因为听说过沙漠有抢匪,专门抢劫那些探险者的物品,而且还不留活口,手段异常残忍,因为人死在沙漠,什么线索都别指望留下。
这五个维族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四十岁左右,年纪轻的也就二十岁出头。领头的人也就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中年人表情刚毅,一看就是个饱经风霜的人,走到了我们面前,他很客气地道:"需要向导吗?这里面车子可没有骆驼好使,而且没有当地人带路,你们可能连水源都找不到。"他说得一口好汉语,看来在这里做向导生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戚院士这时走了回来,搞清楚对方的意图后,他笑道:"谢谢老乡了,不过我们真的不需要向导,因为对地形实在太熟悉了,而且也没有这方面的经费。"那人笑道:"那就算了,如果有缘再见,我请你们喝酒。"客气了几句,他们就继续赶路了,戚院士道:"小陈,我看今天就地休息吧,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进程。"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便支起炉子,开始烧饭做菜。虽然带了很多军用方便食品,但那是到了后面再食用的,毕竟这类食品还是比较难吃的。今天我们吃的还是自带的鲜菜,不过车内的高温已经让这些菜品失去了水分,估计用不了一两天就会全部坏掉,还是抓紧吃完才是王道。
我们这些人里陈团长和阿雪烧菜都颇具功夫。陈团长主要是家常菜好,阿雪则是烧烤,各有所专,所以晚饭是陈团长炒蔬菜,阿雪烤制烤肉,我们吃得赞不绝口。但是不知道阿雪为什么总有些心不在焉,动不动就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猜她应该是思念自己去世的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3.沙漠中的向导
这天晚上沙漠的气温还是很给面子的,并没有下降得太厉害,凉飕飕的小风刮个不停,让人颇感惬意。我和阿雪坐在一座小沙丘上面,身旁匍匐着她的火神和小米,看着天上的星星,场景我自认为倒也颇为浪漫。
阿雪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孩子们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我道:"你想他们了,我早就说过让你别跟来,你就是不听。"阿雪道:"没事的,我也希望能帮上你们一点忙,到现在都是你们帮助我,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我道:"客气什么,我们都很尊敬你的父亲,能将他的遗愿继续下去也是我们的愿望。"阿雪道:"是啊,这个世界上太缺少爱了,连自己的父母都能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正说着话呢,忽然我们看到了一幕极为奇怪的景象:东南边的天空瞬间被一层墨一般的厚厚的黑云层笼罩,居然连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而那层如墨般的乌云还在急速向我们这里靠近。
而身边的火神也立了起来,对着天上的乌云汪汪大吼起来,阿雪怜爱地摸摸它的脑袋道:"安静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道:"你真的能听懂动物表达的语言?"阿雪道:"没错,我从小就是这样,当然不可能像听人的语言那么清晰,但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它们的情绪,也可以很清楚地明白它们所要表达的意思,比方说火神现在就是在提醒我们要小心,我想这云可能来得有点古怪。"我则不以为然,但是说话间云层越靠越近,沙漠瞬间暗淡下来,其余的人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异常,戚院士大声道:"赶快进车子,可能要变天。"我们立刻上了一辆吉普车,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沙漠里开始刮起了狂风,而气温也明显急速下降。天越来越黑,没过多久便伸手不见五指,忽然吧嗒一声响,接着车身周围响声越来越密集,戚院士道:"这是下冰雹了,还好我们这车是防弹的,要不然以声音来判断,估计普通车玻璃压根就挡不住。"声音越来越响,密集如爆豆一般,火神和小米在另外一辆车里,这时忽然火神狂躁地大叫起来,阿雪立刻坐了起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说罢就准备开车门下车,戚院士一把拉住她道:"现在下去非给砸得满头包不可,还是等一等再说吧,这里前后没有人烟的,不会有什么事情。"阿雪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火神忽然停止了叫声。
之后没多久我们困顿交加地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是在马天行的咒骂声中惊醒的,赶忙下车一看真是吃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两部车子的八个轮胎全部被戳破了,怪不得昨天狗会叫,原来真的遇到了情况。不过有一点让我们费解,因为轮胎被弄破了,车子肯定会有一定的下陷感觉,可是我们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么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呢?
陈团长仔细看了看轮胎破损的地方道:"这是用刀划的,很明显昨天晚上有人靠近过我们这里,这么大的冰雹,他也不怕给砸死。"戚院士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话音刚落,只听到清晰的驼铃声响,昨天那几个人,几头骆驼又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陈团长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帮孙子弄的。"说罢就从腰里面掏出了手枪,戚院士道:"别莽撞,国家政策你也是知道的,别说你还没掌握证据,就是有了十足的证据,就凭这几个破轮胎你还能把他们怎么样?"只见他们几个人又绕到了我们面前,领头那个人看了看车子道:"看来你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怎么样,现在还坚持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戚院士对陈团长使了个眼色,先说道:"是啊,没想到这里的地形情况这么复杂,我们两部车子都爆胎了。"领头人笑道:"可惜这里没有补胎的修理店,怎么办,你们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如果需要,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回去。"戚院士道:"那不可能,我们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因为一个小问题就放弃大目标,干脆这样,我雇你们走一趟吧。"我小声对陈团长道:"他们这么做不就是让我们花这笔冤枉钱吗?如果雇了他们正中他们下怀。"陈团长道:"那没有办法,别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推销自己的产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除了捧场,别无他法。"后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我们以5000元十天的价格租用了对方的八头骆驼,不过物资却没有办法带许多了,只能尽量拿一些能用的东西,主要还是运送水和干粮。何壮将他的刀缠裹了厚厚一层,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背后,那副毒箭悬挂在骆驼的左侧,领头的维族人道:"你们的人里还有会使用弓箭的?"马天行道:"岂止是弓箭,我们还有会算命的呢,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轮胎是怎么回事。"那人哈哈大笑了一声,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安排好后,他只是让其中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年做我们的向导,管理驼队,其余的人都下了骆驼,朝东边而去,我们则用卫星电话通报了车子所在的方位,便上了骆驼一路晃晃悠悠地向前而去。
没了车子速度便慢了不少,骆驼性子也不急,晃荡着走在无尽的沙漠里,戚院士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年纪了?"年轻人的汉语还不是太流利,口音很重地道:"我叫小古仁宝那,20周岁了。"戚院士道:"这么年轻就出来做向导了,据我所知这个活计是非常危险的,你家人不担心你吗?"年轻人腼腆地笑笑道:"没什么,这里主要就是沙尘暴,看准了变天就可以。"戚院士道:"这倒也是,不过看这些需要凭经验的,你这个年纪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小古仁宝那道:"我11岁就和父亲在沙漠里面走了,早就会看很多东西,你们不要担心。"戚院士道:"我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替你们这些年轻人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小古仁宝那笑道:"你放心,我们大家都能走得出去,不会留在这里的。"但是很快我们就预感到了一丝丝的异样,上午卫星电话响了,戚院士接通后只说了一句话,信号却忽然中断了。
他"喂"了好几声,可没有任何回应。陈团长道:"按理说不应该这样,这可是正宗的军工产品。"戚院士道:"谁说不是呢!但是有点古怪,刚才那边的人就说了一句话:车子破损的轮胎上有动物的齿痕。"我们都大吃了一惊,陈团长道:"怎么可能,动物的牙齿不可能这么锋利。"戚院士道:"可就是动物的牙齿,因为轮胎内壁有黏液,他们肯定经过分析了。"马天行道:"这沙漠还下雨吗?"戚院士道:"当然下了,只是没有内地这么频繁罢了。"说罢看了看手表,脸色顿时变了,慌忙中拿出指南针看了一眼,点头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陈我们现在进入了一个电磁干扰区域,幸亏没有开车子来,否则仪器肯定全部失灵。"我们各自看表,果然已经失灵,戚院士问小古仁宝那道:"小伙子,这里的自然环境你清楚吗,有没有什么说法?"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是有的,这里有一种沙蛇,就是生活在沙层里的怪蛇。"戚院士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沙漠本来就有蛇存在。"小古仁宝那道:"我说的这种蛇当地人都称它为土龙,因为它特别大,可以盘坏一辆汽车,可以将一个成年人活吞下去。"马天行道:"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个人就怕蛇。"小古仁宝那道:"我可不是瞎说的。"戚院士道:"这不符合自然规律啊,沙漠里生命资源极其匮乏,都是些个体较小的物种,因为它们吃得不多相对而言好存活,像你说的土龙那种体态,怎么去寻找到足够的食物呢?"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确实看到过这种蛇,土黄色的,头上还有一个角,身上的蛇鳞很大,不像一般的蛇那样。"正说话间又是一阵闷雷滚滚而来,这次乌云似乎又靠近了一点,光线渐暗。小古仁宝那道:"大家赶紧往前赶路吧,前面有一间老客栈,能避避雨。"说罢带着我们向前面加速而去,走了大约半小时的路程,只见一间砖瓦搭建的老式客栈出现在我们面前。它的招牌早就被风沙侵蚀得看不见了,墙体的表面也是坑坑洼洼,不过这里却有一个专门拴牲口的圈,里面有食槽、水槽。我们刚将骆驼拴住,气温就开始下降,而我们头顶的上空早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气势着实吓人。
进了这间很破但是不算小的客栈,里面早就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黄沙。我们打扫收拾干净后,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至,我们立刻摆好瓶罐接水。客栈虽破,但并不漏雨,大家开始烧火做饭,没一会儿菜香四溢。我们最后的鲜菜果品都摆上了桌面。忽然本来在屋角懒懒趴着的火神警觉地站了起来,开始冲屋外一阵狂吠。因为昨天夜里它确实看到了情况,所以这次的反应引起了大家的重视,陈团长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通过门缝打量外面的情况,看了一会儿走回来道:"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只一会儿工夫屋外一道黑影,如箭一般蹿了进来。何壮反应极快,立刻抄起了一个凳子,陈团长也举起了手枪,不过黑影进了屋子我们就看清原来是火神,此时它浑身湿透,夹着尾巴"呜呜"低咽着跑到屋子里面的拐角盘成一圈,居然浑身颤抖。藏獒是一种很凶狠的犬类,在草原上就是孤身碰到一群狼都毫不犹豫地上去就咬,尤其是阿雪这条自小在雪原上成长的獒犬,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没想到居然被吓成了这个样子,我们的心不禁都悬了起来。何壮摸出弓箭,陈团长举起手枪对着屋外,过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蹿进来,陈团长道:"把门关起来。"举着手枪,慢慢向门口靠去。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了一会儿,陈团长将枪插回了皮套,抬起门板,用桌子将门板抵住,我道:"阿雪,既然你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是不是可以听听火神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阿雪走到火神身旁,用手按住它的脑门,过了一会儿道:"和它完全沟通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刚才外面确实有东西。"小古仁宝那听了这句话,不顾一地都是雨水,立刻匍匐在地,嘴里面念念有词地拜了起来。等他拜好起身后,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刚才这是在拜谁?"小古仁宝那道:"我这是在拜恶魔,我们沙漠上的居民都祭拜这种邪神,否则进了沙漠就会被流沙吞噬的。"马天行道:"真的假的,邪神你们还拜,这是什么觉悟?"戚院士道:"真的,因为他们对邪神的理解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邪神是一种比较强势的神仙,并不是你认为的煞神或是凶神。"陈团长道:"那么您是不是知道外面有可能出现什么东西呢?"戚院士道:"这个就难说了,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他祭拜的邪神,因为从科学的角度看,这个世界是不会有神仙的。当然我更倾向于是一种未知生物,虽然沙漠是很难有大型生物体存在的,但是这个理论也只是基于对我们自身条件的认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不需要依靠实体养料就能存活的生物存在呢?这真的很难说。"陈团长道:"如果真有这样的生物岂不是很可怕,靠晒晒太阳就能活了,那么它如果能够进化到我们的世界里,而不是固守在沙漠中,我们怎么和它们一战?"戚院士道:"我觉得你的思想很奇怪,为什么非要分出个高下,世界这么大,难道只有我们人类可以生存其间吗?"陈团长道:"那也是,记得我好像也是个环保主义者。"说话间雨水渐渐小了,我们也开始吃饭,不过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多。刚开始进入沙漠时的那种好奇此刻荡然无存,开始对未知的前途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戚院士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大家绝对不能单独活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在一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吃过饭后马天行将他的那把狙击枪组装好,拍了拍枪身道:"哥们儿,你可要保佑我周全。"陈团长道:"从今晚开始我们晚上睡觉要值班,除了女的和戚院士,其他人每人轮一晚。"戚院士道:"干吗把我除外,大家都一样,我不能享受特殊。"陈团长道:"不是享受特殊,只是我不希望把您累倒了,那样我们还要再分神照顾您可就不划算了。"戚院士呵呵笑道:"没事,我身体壮着呢。"陈团长道:"那您还是要注意自身健康,反正这和您没太大干系,咱们别再争了。"听他这么讲戚院士也就没再勉强,到了晚上,大家都上了二楼休息,这晚是我主动请缨扛枪值班。坐在桌子上,透着大雨过后碧空如洗的皎洁月光,注视着一片静悄悄的沙漠,没有丝毫的异样出现。
这一夜过得波澜不惊,次日清晨我们随即上路。由于昨天没有睡觉,一路上我都昏昏沉沉,有几次差点从骆驼上栽了下去。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吃过饭,在沙地上搭好帐篷,我立刻钻进去睡觉,刚合上眼睛便迷迷糊糊地听到戚院士道:"年轻人还是瞌睡大。"马天行道:"那也未必,我瞌睡就不大。"再也没有一点犹豫,我立刻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他们烧好了早饭,把我叫醒,我才昏昏沉沉地起身,出了帐篷。我甚至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值的夜班,吃了点方便食品便和大家上路了。到了中午我们也没走多少路,休息的时候,马天行坐到我身边,悄声道:"你现在和小雪的关系怎么样?"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有点无聊?"马天行道:"好,算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别后悔就成。"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估计真有什么事情,便道:"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这时所有人都望向我,马天行道:"我就是想问你夜里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现象?"我心里一动,道:"没,有还能不通知你们吗!"说罢坐到了马天行身边,大家也没有多心,各自开始忙各自的事情,我看他们都离我们有一定的距离,便压低嗓门道:"说,你到底什么意思?"马天行道:"大家都是哥们儿,本来我也不想搬弄这个是非。但就因为是哥们儿,我又不能就这么瞒着你,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我道:"哪有这么多废话,赶紧说,趁他们都没注意咱俩。"马天行道:"说可以,但首先,你不能发神经病,即使要发也不能是现在,其次,你不得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情是我告诉你的。"我道:"行了,我都答应你,快说吧。"马天行很警惕地转动眼睛看了看何壮,将本来已经够低的声音,压到最低道:"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媳妇半夜爬起来去握何壮的手,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我看关系不简单啊。罗子,小雪究竟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大壮啊,你要搞清楚。"他这番话对我而言无疑是天打五雷轰,难道还没有怎样我就先遭人背叛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昨晚没睡觉就盯着这件事情了?"马天行道:"我这个人有失眠症的,还记得团长让我看井野那件事情吗?他早就知道我晚上睡不着,所以特地开我玩笑的,否则他怎么不挑你们呢?"听了这话我估计晚上又要多一个失眠的人了,不过我立刻又问道:"那么大壮呢,他怎么会不知道?"马天行道:"我没必要把自己的病四处乱说吧,告诉团长是因为我有时候需要请假治病,你和我在一起也有六七年了,不是一样不知道吗?"听完后,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难道阿雪这次借口和我过来,其实她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人是何壮?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以她的身手也只有何壮能够配得上她,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而且当初为了保卫守望者,是何壮与她并肩作战的,我只不过是跟在后面走两步路罢了。想到这里,我越来越难过。
马天行也看出了我情绪不对头,道:"兄弟,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也许是我瞎想了,要不然你自己留心一点吧,现在也别扯这个事了。"我默不做声地起身走到了驼群旁,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并不需要整理的东西,忽然我清楚地看到骆驼身边的沙粒开始急速流动起来,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只听轰一声巨响,一条比莫云还巨大的蛇头从沙地里钻了出来,我肝胆俱裂,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条巨大的蛇头毫不犹豫地对我张开了血盆大口,这时无论是谁都来不及救我的,看来今天我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了。忽然远处一支黑黝黝的长箭疾射而至,射在蛇头之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长箭居然蹦了出去。那条怪蛇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还是立刻钻回了沙里,消失无踪了。而在不远处的沙丘上,我看见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人,他脸上蒙着厚厚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感觉一股大力将我拖了回去,转头望去居然是何壮,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对他是一阵厌恶,借着自己起来的机会,甩脱了他的手,阿雪也跑到了我身边道:"罗哥,你没事吧?"我摇摇头,走了回去坐在地上,心里面是又怕又沮丧,而那个蒙面人却没有丝毫停留,立刻跳下了沙丘,瞬间消失了。
大家只当我是受了惊吓,纷纷上来安慰我,我摇摇手示意没什么,阿雪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没有和她说话的欲望。
戚院士道:"没想到小古仁宝那说的那个土龙真的有,刚才你们看清楚没有,我想世上不会有这么巨大的蛇,可能真的是某种莫名生物,不过它为什么不攻击那些骆驼?"他这句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确实是这样,按蛇头出没的地方,骆驼其实离它最近,但它居然越过那头骆驼来攻击我,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行为,难道怕骆驼太大吃不进去?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那群骆驼没有一个受到惊吓的,居然都悠然自得地跪在地上,悠闲地嚼着什么。
戚院士道:"小古仁宝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条蛇为什么不袭击驼群的道理吗?"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沙漠里确实很少出现驼群被土龙攻击的事情,我是没有听说过,可能它们天生就有沙漠之神的庇护吧。"戚院士道:"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如此奇特的生物。还有那个射箭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凑巧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倾向于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事情,或者说这个黑衣人确切地知道土龙出没的时间,或其实他一直跟着我们,只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已。"陈团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戚院士等了一会儿道:"小陈,说说你的看法,这可是你的本职工作了。"陈团长道:"虽然出现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生物,但是我不排除这是海市蜃楼的可能,所以在没有搞清楚实体之前,我不想说太多。"戚院士道:"这不可能是海市蜃楼,从土龙出现到那个黑衣人射箭,一切过程都是非常自然的,我想老天爷不会安排这么富有戏剧性的海市蜃楼出现吧,否则那才真是见鬼了。"陈团长道:"我反正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为什么这么坚持,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过两天再看吧。"
4.阿雪的秘密
我们也不敢在这片奇怪的沙地上多作停留,立刻起程。可是到了晚上休息又是犯难的事情,毕竟沙子底下有东西,这是亲眼所见的事情。就在大家为此事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团长道:"你们放心睡,没有关系的。"马天行道:"领导这么肯定有什么依据?"陈团长道:"最大的依据就是今天晚上我放哨,如果这个你都相信不了,那么只有你亲自来了。"马天行道:"我当然相信领导了,不过你可别拿这个威胁我,一夜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不由自主地向阿雪望去,只见她正盯着何壮的背影,我的心立马沉了下去。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没有睡着,虽然我知道阿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爱谁也是她自己的权利,而且我也没有哪点值得她可以青睐的。如果她不喜欢我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可是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拿我做幌子,然后和何壮暗度陈仓,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阿雪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迅速滑落着。
第二天早上,我、团长、马天行都黑着眼圈赶路,路上团长故意和小古仁宝那拉开距离,然后对我们道:"这个人有古怪,我觉得不对头。"马天行道:"怎么了,我看这个人挺好的。"陈团长道:"别说人了,就是他那批骆驼都有问题,看见那么大的蛇,还有能把藏獒唬成那样,它们居然一点都没乱,你觉得正常吗?"马天行道:"老实说狗被吓着那天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还真是,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陈团长道:"这就很难说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批骆驼绝对不是普通的骆驼,同理,养骆驼的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马天行道:"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当砧板上的鱼肉吧?"陈团长道:"那当然不会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注意那个向导,别让他玩花样。还有昨天的那个黑衣人出现得很古怪。戚院士说得一点没错,他肯定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不过我不想让小古仁宝那知道我的任何想法,所以就打了马虎眼,我认为这两个人很可能有某种联系。"马天行道:"那么看来应该是两位好同志了,因为那个黑衣人可是救了罗子的。"陈团长似乎有点无奈地摇摇头道:"妈的,这个事情真是搞不懂了,反正别管他好人坏人吧,用心看着一点,是坏人咱们就打,好人对咱们做了好事,咱们也得心里有数,日后好报答人家。"这时戚院士转过头对我们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怎么走得这么慢?"陈团长没有透露什么,两腿一夹胯下骆驼向前而去,我也跟在团长后面,可以和阿雪保持距离,不过我用余光似乎能感觉到她与何壮靠得非常近。
陈团长道:"罗子,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陈团长道:"我们做这个的最怕就是被吓到,万一留下心理疾病那就麻烦了。罗子,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好受,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硬撑着。"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一整天我都垂头丧气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到了晚上,我本来以为是马天行值夜,但是陈团长道:"小马还是算了吧,就我们三个人轮。"马天行道:"还是团长体贴我。"我当然知道原因,因为马天行失眠,一天最多只能睡一两小时,再给他熬一夜,那么没人吃得消,这天是我,第二天就是何壮了。当天晚上我并不需要勉强自己,因为压根就睡不着,和马天行住在一个帐篷,发现他也是瞪着两只眼睛发呆。到了半夜时分,果然我听到了阿雪那边的帐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细微的脚步声响。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悄悄地爬起来,将帐篷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只见阿雪已经走到了何壮身旁,而何壮好像有些不耐烦。他起身似乎要走,阿雪居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看得是醋意直涌,也伤心到了极点。不知道阿雪说了句什么话,何壮的嗓子比较浑厚,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已然无比清楚:"那你证明给我看。"然后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情况出现了,阿雪居然一把拉下了自己肩头的衣服,虽然她背对着我,但是我知道此时的她一定是赤身裸体地对着何壮,看来她对何壮的这份心意其实早已出乎我的意料。
何壮似乎也是看呆了,他的目光在阿雪的身体上停留了好久,终于将头转开,没有说一句话,坐在地上,昂头向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雪将衣服穿好道:"我说得对吗?"何壮犹豫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阿雪嫣然一笑,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走回了自己的帐篷,而何壮只是盯着夜空良久没有动弹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的,反正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起床的时候马天行道:"兄弟,我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是这样的人,哥支持你。"我叠起睡袋道:"没什么好说的,谁也没有明说阿雪就是跟了我的,她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马天行道:"话是不错,不过她不能借你的口跟着咱们,然后又和别人勾搭……"估计他自己都觉得用词不当,想了想转换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她这种做法是不道德的,本来以为这个小丫头挺单纯的,没想到也是高手。"我心里都烦死了,举起马天行的狙击枪对他道:"马哥,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从今天开始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了好吗?"马天行道:"得,我错了,行吗!不说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毕竟这是我对自己同志举起了枪,陈团长道:"罗子,你这是抽什么疯?"我气愤不过,抽了骆驼一鞭子,当先跑了起来,当时我们是处在一个上坡的过程,当我上了巨大的沙坡的顶端,再看下面时我惊呆了。
处在对面下坡处的是十几个身着白衣的骑士,个个身材粗壮,勇武彪悍,他们胯下并不是骆驼,而是马,看见我他们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向我望来。
而陈团长他们似乎看到我不对劲,都催动骆驼赶了上来,看到对面的那些人,不禁也疑惑起来,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陈团长道:"警告你们一声,没事别轻举妄动,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路数。"过了没一会儿,小古仁宝那和戚院士四人也赶了上来,不过小古仁宝那看到这些人可就没我们这么镇定了,他面色大变道:"坏了,我们遇到掠夺者了。"陈团长道:"什么是掠夺者?"小古仁宝那似乎表情很畏惧地道:"就是游弋在沙漠里的强盗,很多来沙漠的探险者其实都是死在这些人手上的。"马天行道:"这都社会主义多少年了,怎么还有绿林好汉呢?"陈团长道:"别扯淡,注意这帮人。"只见当先一个男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一指我们这里,其余的人都将刀抽了出来,他们嗷嗷直叫着对我们冲来,陈团长道:"真奇了怪了,怎么遇到的都是些使用冷兵器的武林高手?"说罢从怀里摸出手枪,马天行则端起他的那把狙击枪,而何壮弯弓搭箭对着他们。别说,这帮沙漠土匪还真具备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汉精神,那个带头冲锋的一举手,他们又停在了半山腰上,估计这人可能是那帮响马的老大。他将刀插回鞘里,跃马而出指着小古仁宝那说了一句维族语,两人就在我们眼皮子下叽里咕噜说了半天。那个老大从表情分析越来越恼火,不过他看了陈团长手里的枪一眼,没有让冲动这个魔鬼控制自己,而是理智地选择了撤退,但是临走前,他还是回头对我们望了一眼,目光怨恨而又狠毒。
马天行道:"真奇怪,抢不到东西还怪我们了不成?"陈团长道:"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叽里咕噜一大气的?"小古仁宝那道:"他让我把你们的东西都交出去,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他就威胁我,不过我不怕他们。"陈团长道:"看你年纪轻轻,胆色还是不错的,那么这些土匪还会不会再回来?"小古仁宝那道:"这就很难说了,但是从他们作案的手法来看,应该不会死心的,除非他们另有目标。"陈团长道:"我在想,那个黑衣人有可能就是他们一伙儿的,跟着咱们就是憋着抢东西呢。"我道:"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救我?"陈团长摇摇头道:"算了,不说了,越说脑子越糊涂。"戚院士道:"小陈,这个沙漠里面真的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我带你来也就是希望你能获得第一手资料。如果我们能把这些谜题都解开,那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比如说那个土龙,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马天行道:"是啊,还很大呢,我估计咱们几个不够它一顿的。"陈团长道:"小马,你可别和谁都油腔滑调的。"戚院士笑道:"没有关系,年轻人嘛,说话总是随意了点,但是小马说的也是事实,老实说这么大的巨蛇任何资料里都没有记载过。"我无不惊骇地看看地上这片危机重重的沙地道:"戚院士,万一这条蛇再跟着我们怎么办?"戚院士道:"这只有大家小心了,很多事情是无法完全避免的,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福大命大之人,就像小罗虽然遇到了危险,但还是化险为夷了。"陈团长呵呵笑道:"罗子,你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总不能胆子比女人还小吧?"走了几步路,陈团长道:"我想咱们的车子可能就是坏在土龙嘴上,它们肯定是先从沙堆里浮出来,用身体抵住车子,所以轮胎破裂的时候我们没有感觉到震动。不过最大的疑点就在于无论破坏这个车轮的是不是土龙,总之这个生物很不简单,可能具有一定的智商。"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陈团长道:"很简单,它们只攻击轮胎,其余的碰都没碰,这可不是一般的动物能做到的。"戚院士道:"小陈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么看来此地很可能还有一种没有发现的物种。小陈,我越来越觉得这次让你一同来是很明智的选择。"陈团长道:"从工作关系上讲我们是上下级,从人情来讲您是我的长辈,无论出于什么道理,为您保驾护航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戚院士正色道:"你这个话说得我就不能赞同了,你们是国家培养的专用人才,怎么能想到为我个人所用呢?我就是一个人死在沙漠里也不会让你们来帮助保卫我,这是最大的资源浪费。小陈,让你们来是希望和你们部门联手合作,勘察这里不为世人所了解的现象,而不是让你当保镖啊。"陈团长道:"是的,戚院士,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天行捂着嘴不出声地笑着,大家继续向前而行,陈团长道:"对了,戚院士,当初严公失踪的地点你大概知道吗?"戚院士道:"不知道,当时不像现在,又是定位仪又是追踪器什么的,那时哪有这些东西。我们只知道严公是对楼兰古遗址进行考察的,所以我想只要到了楼兰遗址应该就有可能寻到他的踪迹,如果真寻不到,那么也就完全没有可能找到他了。"说到这里戚院士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陈团长道:"说来我们这个系统好些同志至今都是下落不明。哎!连个烈士都不能追封。"戚院士道:"没办法的事情,连死活都不能确定,如何谈得上烈士二字呢,万一人又回来了呢?"陈团长道:"戚院士,咱们在这里说啊,我估计严公生还的可能性不大。"戚院士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总还是存着一丝幻想的,或者就算是活不见人吧,至少死要见尸啊。"这时阿雪走到我旁边悄声道:"罗哥,你今天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立马愤怒起来,不过这次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雪道:"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我道:"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我搞不懂一点,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出来散散心?"话说到这份上,阿雪脸红了,很明显这是个不太会撒谎的女孩,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何壮突然道:"罗子,你别小心眼儿。"我道:"我小心眼儿,你凭什么说我小心眼儿?"马天行很警惕地望着何壮,生怕他暴起伤人,不过何壮的表情却非常平静,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我道:"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实情况呢?"何壮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不过我希望你能对小雪好一点,她对你是真心的。"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阿雪更是脸红的如晚霞一般,我心里一动,不过立刻想到阿雪那天晚上对何壮裸露衣服的场景,这是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不过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扭头走到一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和戚院士走了回来,陈团长道:"这里真是古怪,到现在都处在电磁脉冲区域,电子仪器还是不能用,戚院士,这有科学依据吗?我指沙漠地带的电磁脉冲。"戚院士道:"没有听说过,资料里也没有过记载,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正打算走,忽然一声动物的吼声远远传来,这在沙漠里是如此清晰,我们面面相觑,戚院士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来到了什么大型动物栖息的地域呢?"阿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来她对这些东西特别害怕,小古仁宝那道:"大家还是赶紧走吧,这里确实有怪兽的传说。"戚院士道:"哦,还真有这样的事情?"阿雪道:"你说给我们听听,不过真假有没有说头?"小古仁宝那道:"当然有了,这里很多事情都不是瞎说的。我曾经听老人说过,咱们这里曾经出现过两条龙,而且这里就出现了好多死鱼,据说还都是海里面的鱼。"戚院士道:"这肯定只是传说,龙已经被证明是不存在的物种了,它只是我们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并没有实体。"小古仁宝那道:"我不懂这些,但是我相信我们家族的老人不会说谎话的。"他这么一说戚院士自然不好再反驳什么。没走多久,我们忽然看到了极为血腥恐怖的一幕:一片巨大的下凹的沙地中,就像一个修罗场,虽然黄沙将大量的鲜血已经吸附进去,但是仍有许多血迹留在沙砾的表面,一地的碎肉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甚至还有许多巨大的内脏器官。总之这个场景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而在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个两鬓斑白的汉族老人,他双目死死地盯着我们,身旁立着一头巨大的山猪。
其实山猪的说法并不正确,虽然这确实是一头猪,但它基本达到了亚洲象的高度,足足三米有余。粗犷的身体布满了深棕色的体毛,不过密度并不高,脊背上的毛却是深黑色的,而且又粗又长,有点类似于马鬃,就那么长长一绺从头到尾。这头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的双颊,巨大的猪脸居然是通红色的,就像染了胭脂,不过这更衬得一副獠牙雪白铮亮。戚院士面色大变道:"坏了,这是魔鬼巨猪,一种远古生物,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提高警惕,那个老人就带着魔鬼巨猪转身走了,那头猪虽然样子特别可怕,说是魔鬼也不为过,但是在老人身边还是非常驯良的。我们目送着他俩渐渐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上,一切都是这么地莫名其妙。
戚院士道:"老实说,我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猜刚才那声猛兽的怒吼是不是来自于这里?因为沙漠是非常空旷的,所以传音的角度有可能让人出现错觉。"陈团长道:"谈不上错觉,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分辨出声音是传自于哪里。不过戚院士,这里的怪事越来越多了,而且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都给我们遇到了?"听陈团长的话,我们心里都是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小古仁宝那,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并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戚院士道:"我们也不能瞎合计,不过虽然雇用了他,但是我们走的依然是自己计划的路线,他从来没有干扰过我们的行路方向,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世上巧合的事情多着呢。"陈团长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完全可以掌握我们的行动路线后,给别人提供情报啊。"戚院士道:"我认为没有多大可能,首先这里连我们带来的军用通信设备都受到了干扰,他们不过是当地土著居民,难道科技手段还能比我们更先进不成?就算他可以沿途留下标记,但是在沙漠这种地方,我想这种手段似乎也不可取。不过小陈,我可以和你说个事情,当然这也是野史听来的,也就是随便说说。"陈团长道:"您说,我想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难说真假。"戚院士点点头道:"这个事情还得从大汉朝说起,汉武帝是个非常强硬的皇帝,而那时汉朝国力也非常强盛,所以这些西域小国比方说楼兰就寻求庇护,但是这个国家始终处在摇摆不定的境地,一会儿归顺,一会儿背叛,其间汉武帝也曾派兵征缴过它。但是和别的国家不同,汉武帝只是为了给他们一点教训,并没有大动干戈,而且,凭楼兰当时的国力估计想要抵挡住汉朝军队的进攻,确实是不可能的。不过据传说汉武帝那一次进攻还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虽然轻敌是一个方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对方动用了一种巨型生物。"马天行道:"这个故事保不齐就是真的,因为古代少数民族的人都喜欢驯养一些巨兽帮他们打仗,后来诸葛亮抓孟获,对方不就是用了大象吗?"戚院士道:"话是不错,但是这段资料里并没有说明使用的是哪种生物,我猜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楼兰国王用的有可能就是类似于魔鬼巨猪这种中原从未露过面的远古生物了。"陈团长道:"您的意思是,这里说不定还将那些生物饲养着?"戚院士道:"刚才你可是看到了,除非那个景象是海市蜃楼。"眼前这片鲜血浸染的沙地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而且空气中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所充溢,说是海市蜃楼那绝对不可能。陈团长皱眉道:"这次也不知道究竟是来考古还是来发掘神秘生物的。"戚院士道:"合二为一,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不寻常的东西。"小古仁宝那忽然道:"这里左拐就是'太阳墓地'了,并不算远,大家有没有兴趣去看看?"陈团长望了戚院士一眼,戚院士道:"罗布泊确实有这么个景观,太阳墓地距今3800年,著名的'楼兰美女'便由此地发现。之所以称之为'太阳墓地',是由于从高处看墓葬结构颇似光芒四射的太阳镶嵌在高地之上。墓葬地表有七圈规整的环列胡杨树桩,由内向外,粗细有序,最小内圈直径两米左右,似一个圆圆的太阳,人被埋于'太阳'中心,以环圈为中心,又有七圈粗大树桩呈放射状排列,井然有序,似太阳光芒,蔚为壮观。树桩全被竖向深埋于沙地,仅露桩头。此种墓葬形式在我国仅发现一处,极为珍贵,我想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去看看也好。"陈团长道:"既然您知道这个地方那就行。"戚院士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你放心,在罗布泊就算是本地人想糊弄我,也不容易。"说罢我们一行人转去了这个很著名,也非常珍贵的景观地。当然我并没能看出这是一个有很多奇妙之处的地方,只能看出这是一个蛮大的墓葬群,其他的没啥感觉,此时天色已近下午,胡杨林的阴影慢慢变换着方向。
陈团长道:"别白来一趟啊,照个相吧。"我们几个人站在胡杨林外,各自立正就算是造型了,陈团长道:"注意表情啊。" 何壮忽然道:"不对劲儿。"
他说完话,我也感觉到了似乎是有点不对劲儿,因为胡杨林那枯竭干裂的树枝隐隐开始颤动,而我们耳边又隐隐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
小古仁宝那道:"我的真神,那帮强盗又回来了。"我们急急忙忙地上了骆驼,忙赶路而去,不过马蹄声确实越来越响,我回头望去,只见远处黄沙滚滚,但是那帮土匪的身影却在其中若隐若现。只见他们手持雪亮的弯刀,一路吼叫着向我们冲了过来。
陈团长掏出手枪道:"什么意思,这帮人,真以为拿把刀了不起了。"虽然骆驼的耐力绝对超过马,但是短距离的冲刺却不是骆驼的强项,他们没过多长时间便超过了我们。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只是用阵形将我们裹挟其中,然后逼停了我们,陈团长很镇定地坐在骆驼上道:"你们谁是头领,听得懂汉语吗?"只见一开始那个领头人纵马而出,来到陈团长面前道:"能听得懂汉语,这里所有人都能听懂,我们这里有你们的人,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们。"陈团长一愣,道:"我们帮谁?"那人用手中的弯刀一指小古仁宝那,道:"就是他,和他们的人。"陈团长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古仁宝那只是我们雇来的向导。怎么了,难道你们这里雇用向导还需要有选择吗?"那人道:"你们根本就不是游客,我不会上你当的。"陈团长道:"谁告诉你我们是游客的?"那人冷笑一声道:"呵呵,真没种,还没吓唬你呢,自己就认了。"陈团长莫名其妙地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话,是不是可以明白告诉我,老实说我根本听不懂。"马群中有一个体格异常强壮的人,他手上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斧,一晃斧头道:"你别装糊涂,现在装来不及了,我们不会让你到那个地方的。"陈团长看看我们道:"要是这么沟通下去,我估计很难说清楚了。"戚院士道:"小陈,你口气太冲,我和他们说说看。"这时,我注意到,小古仁宝那将一截细长的木头塞到了衣服里面。戚院士道:"这位维族的朋友你好,我们只是内地来的科考人员,绝对不带有任何目的性,所以请你不要多心,我想不至于每一组科考队员你们都会这般阻拦吧?"那人道:"当然不会了,我们只拦和他有关系的。"说罢又是一指小古仁宝那,陈团长想了想,下了骆驼走到小古仁宝那身边道:"下来。"小古仁宝那似乎吃了一惊道:"你什么意思?"陈团长道:"我让你下来,别磨叽,不然我可就动手了。" 戚院士道:"小陈……"
陈团长道:"这事儿您别管,我一定要把情况搞明白,这里面绝对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小古仁宝那也只能无奈地慢慢从骆驼上下来道:"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们是谁。"陈团长道:"我不管那些,我就想问你一点:这些人为什么要追着你不放?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想到要利用我们?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交给他们。"小古仁宝那表情似乎很犹豫,他两边看了看,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陈团长道:"那好,我们就此别过,不过我必须要借你几头骆驼用用,没办法,因为钱已经给过你了。"小古仁宝那道:"大哥,你不能这么装糊涂丢下我不管,我们之前可是有协议的。"他本来的汉语说得还有点生硬,此刻忽然变得非常标准,这下马上所有人又将目光投向我们,领头的对陈团长道:"你想骗人?"陈团长看着小古仁宝那低低骂了一声,小古仁宝那的表情却说不好是什么意思,不过此刻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陈团长,两个人互相盯了一会儿。陈团长道:"如果我就不带你走,你有什么办法?"小古仁宝那道:"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会让你们走的。"那帮马贼确实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满脸的不友好。陈团长道:"小子,从一开始你就和我们玩阴的,这是为什么呢,我想不通?"小古仁宝那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狡黠笑容道:"我听不懂你说的这句话,不过你想好了怎么打发走他们。"说罢又大嗓门对马贼道,"我们身上可都是有家伙的,你小心点。"陈团长笑了道:"妈的,以老子的年纪居然被你个娃娃给耍了,行,我服了。"只见那个领头人此刻目光不停地在何壮身上扫视,何壮则是默不做声地望着前方发呆,领头人道:"嘿!我说那小子,你身后背的是什么东西?" 何壮道:"刀。"
那帮马贼不知道为何都哈哈大笑起来,领头人道:"恐怕是箭吧?"何壮道:"箭在旁边挂着呢,你没看见?"马贼眼珠子一转道:"你既然说是刀,那么不介意给我们看看吧?"何壮道:"可以啊,你自己过来拿。"马贼一犹豫,何壮道:"怕什么,我就在骆驼上还能把你吃了?"说着似乎慢吞吞开始解固定在前胸的绳结,领头人不了解何壮的内情,看他连驼背都没有下,便放心大胆地提着他的弯刀,走了过来。谁知离何壮还有两三米的时候,冷不防见何壮腾身跃起,凌空翻了个跟头便落在了领头人的身后,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过等他转回身子,何壮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贼们惊呼了一声,似乎打算拥上来。何壮道:"你们谁敢动一下,我就宰了他。"领头人道:"你别胡来,我们好商量。"何壮道:"和你商量什么?我们只是想做科考工作,可是你们这么没完没了地跟着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领头人道:"你们真的只是一群科学家?"何壮道:"我骗你这个干吗?"领头人道:"我不相信,科学家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功夫,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马天行道:"科学家也需要保镖不是吗?否则我们带着枪刀在身上也不是光给自己壮胆用的,主要还不是为了对付你们这帮马贼?"领头人听了顿时勃然大怒,他涨红着脸道:"谁告诉你们我是马贼的?一定是小古仁宝那!"马天行道:"你既然知道了,那不就行了。"领头人道:"好啊,这小子,看来你们真的只是一群科学家了,我向你们表示歉意。"何壮道:"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了你?"那人道:"你们当然不是傻瓜了,但是我也不是马贼,沙漠里根本就没有马贼,只有骑士,我们都是高贵的骑士,我们的祖上都是部落里最勇敢的勇士,像我们这些人怎么会去做强盗小偷?"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到现在可是一句真话没有过。"说罢,陈团长又走到头领身边道:"我们看来还是有一定的误会,当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看来一切都要从小古仁宝那这小子身上搞清楚。那么如果我放开你,你是不是能够理智一点地对待面前这个问题呢?"领头人道:"你放心吧,骑士言出必践的,再说我们也不是敌人。"陈团长听了这话,便对何壮使了个眼色,何壮将刀插回怀里。领头人想了想道:"我叫日瓦多吉,请教你们几位的大名。"陈团长道:"别管他们了,我姓陈,你叫我老陈就行了。"日瓦多吉道:"那行,老陈,我看你们应该是被人利用了,如果刚才那位武林高手……"陈团长笑道:"别这么说,你称呼他小何吧,他姓何。"日瓦多吉似乎有点崇拜何壮了,他很谦虚地对何壮点点头道:"这位小何身上背的如果不是剑,那么我可以肯定你们就是被别人利用了。"何壮这回也不再弄什么玄虚,旋即便解下固定在身上的刀,解开包裹,抽出刀身道:"你可看好了,我这是一把刀,可不是剑。"日瓦多吉道:"我明白了,那么老陈,我是不是可以把小古仁宝那带走?"陈团长道:"这个你别问我,问他就可以了。"小古仁宝那道:"陈团长,你这么把我送到我对头的手里,就是变相杀人,你就是凶手。"日瓦多吉很诚恳地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动他一根手指,但是这家伙非常狡猾,我必须从他口里问出点东西来。"陈团长想了想道:"我说大兄弟,不是我阻拦你办事情,但是你总得让我明白一点,我与小古仁宝那非亲非故,他为什么就要利用我呢?"
5.宝剑的传说
虽然我们和这帮所谓的"马贼"只是刚接触,却能从日瓦多吉的身上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其实非常单纯,所以没有理由怀疑他这种气质是装出来的。原因在于小古仁宝那这个年轻人确实让我们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油滑之气。还有一点:我们车子的轮胎就是坏在他的手里,所以,两相比较我们自然就对这个刚谋面的日瓦多吉印象好了。
日瓦多吉道:"不是我想隐瞒你们,而是这件事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们必须保守秘密。"陈团长道:"可是之前你已经说了很多信息了。"日瓦多吉略一迟疑,道:"是吗,我没说什么吧?"他转头去向自己的人取证,他的同伴们却没有人回答。
陈团长道:"你刚才说了你们似乎是在寻找一把剑,既然有了这个说法我自然就能猜到很多可能的原因了,比方说……"日瓦多吉的表情似乎有一点慌乱道:"比方说什么?"陈团长道:"我在想这把剑是不是你们族里的圣物?总之,既然你说出了这个诱因,那么我们就可以调查下去。"日瓦多吉如释重负地道:"我还以为你猜出来了,不过看来你没有。呵呵,你们自己查吧,我要赶路了。"陈团长道:"那好,既然这样,我们就不会把小古仁宝那交给你。"趁他们说话的工夫,我悄悄走到小古仁宝那身边道:"把你刚才藏起来的东西交出来。"小古仁宝那装模作样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道:"你要是再装,可别怪我不救你。"小古仁宝那表情又是一变道:"你真的肯帮我忙?"我道:"废话,既然我知道你藏了东西,那么你给不给我都不重要,不过如果是我搜出来的,那么你除了丢失物件外恐怕也要跟他们走了,那才是真的亏本到家了。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日瓦多吉道:"陈团长,你们是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是这个小子我必须要带走,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拿东西和你换。"小古仁宝那听了这话,不再犹豫道:"你要发誓不会违背自己刚才说的话,否则就要永远留在沙漠里。"我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如果不履行诺言就让我在此地死无葬身之地。怎么样,比你那个还要狠吧?"小古仁宝那想了想,终于从口袋里拿出一幅织锦来,日瓦多吉一看脸色就变了,他刚要上前,陈团长立刻举起手中的枪道:"你可别逼我开枪,咱们还没说好条件呢。"我展开那幅织锦,只见四方的织布上绣着一个神态威严的将军,那个将军坐在虎皮椅上气势万千地用手压着一柄及腰长的长剑。这是意外收获,因为我指的是他藏在身上的木棍,看来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陈团长还不知道我拿到了什么,道:"我并不想掺和你们私人间的恩怨,但是如果你们要做触犯法律的事情,那我可就不答应了。"日瓦多吉道:"我们没有触犯法律,我们只是在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个人你必须要交给我们。"小古仁宝那忽然大声道:"东西我已经给你们了,不过你们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如果把我交给他们,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可是一个惊天的秘密。"日瓦多吉道:"小古仁宝那,你是不是疯了,把这些事情告诉外人?"看得出来日瓦多吉真急了,他居然用的是汉语,我走到团长身边将那幅织锦给他看了,他仔细看了看道:"什么意思?"我道:"这是小古仁宝那拿出来的东西,他说只要我们保护他,就把秘密告诉我们。"陈团长想了想对日瓦多吉道:"这位兄弟,我确实无意介入你们两方的私人恩怨,不过前提是你们的做法不可以违背国家的法律法规。但是从你们现在手上拿的这些家伙来说,你们就已经违反了禁止使用管制刀具这一条,认真来说,你们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如果把小古仁宝那交给你,那就如他所说,万一你对他行凶了,那么我就是帮凶。可是我并不打算承担这样的法律后果,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允许我在这方面可以和人做交易,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这点吧?"日瓦多吉看了看陈团长手中的枪,无奈地点点头。陈团长又道:"但是我也要向你保证一点,如果小古仁宝那打算实施任何有损你利益的事情,我也会制止他,绝对不会同流合污。"日瓦多吉道:"也许事情和你想的并不一样,我只提醒你一句,这个织锦对你们其实没有任何意义。"陈团长道:"也许吧,这点至少我要确定了才能作决定,没确定之前你说的话我没有理由相信。"小古仁宝那此时的眼珠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在那里动歪心眼儿。"小古仁宝那道:"东西不是都给你了吗?"我道:"还有呢,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吗?我说别和我装糊涂,自己赶紧往外拿。"我不露声色地将棍子拿了过来,递给了马天行,马天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道:"确实只是棍子。"陈团长道:"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古仁宝那暂时还跟着我们,如果他有任何违反法律的行为,我会亲自制止他的。"日瓦多吉不再犹豫,转身就走,上了马后却并没有打马而走,而是原地站立,然后大声道:"我们跟着你走一条路这不犯法吧?"陈团长笑道:"这个还真没什么关系,不过有一点你可别无缘无故地来骚扰我们,我们这里可有老人和女人。"日瓦多吉道:"我是保护老人和女人的,我们不是坏人。"这点到现在我们基本都能感觉到,而且有日瓦多吉跟着,至少小古仁宝那不敢耍什么花样,所以我们还是比较欢迎他们为我们保驾护航的,由此看来这个沙漠还真是危机重重。
上了路,日瓦多吉的马队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百米左右,我们的骆驼行动不快,他们也不怕我们会突然冲刺或者逃跑。走了没两步,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过来。"小古仁宝那一提缰绳,到了陈团长身边,陈团长道:"现在我请你务必想清楚自己该说的话,那可能对你的命运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所以我有个问题:你信不信我会把你交出去?"小古仁宝那道:"我不信,因为你们还不知道那幅图的秘密。"陈团长笑道:"你还真聪明,但是我也可以作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一定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因为这是你手上唯一的砝码,交出来就完全没底了,是吗?"小古仁宝那道:"就是这样,如果我告诉了你们,那么我还有价值吗?"陈团长道:"小兄弟,我和你讲一个道理,我们来这里是要完成一次科考活动,而不是节外生枝地想要立大功,如果你以为我们袒护你的真实想法是为了立功,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能提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很明显我们自己的任务看来比你要重要很多,这点我想你不会否认吧?"小古仁宝那刚要回答,陈团长又抢在他前面道:"另外莫名其妙地袒护你,我们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毕竟这帮人手里的刀可都是真家伙,这点你应该能看出来吧?"小古仁宝那点点头,陈团长道:"那么我请你相信一点,我现在觉得袒护你是一件非常不合算的事情,因为首先你的秘密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其次我们经费有限,没工夫,也没精力陪你在沙漠上瞎转,不过这匹骆驼我们要来也不算是屈了你,因为轮胎就是你们这帮人搞坏的,八个轮胎正好赔八头骆驼,我想你没有意见吧?"小古仁宝那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了,他似乎勉强想笑,但是怎么也没笑出来,道:"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陈团长道:"真奇怪了,我对你承诺过什么吗?"小古仁宝那道:"你们说过只要我把东西交出来,你们就会保护我的。"陈团长道:"罗子,把东西拿过来。"我把棍子和织锦都交给陈团长,我认为陈团长这是吓唬他,而且我认为这个方法一点都不高明,出乎我意料的是陈团长居然真的把两样东西都交到小古仁宝那的手里,这下小古仁宝那本人也是目瞪口呆。
陈团长道:"现在你可以离开我们,那钱也不用你还了,请吧。"小古仁宝那道:"你……你这是凶手。"陈团长笑道:"你学得还真快,我不是凶手,而且我会告诉他们不准伤害你的,毕竟我不可能对你负责到天涯海角,不是吗?现在从各方面来看,我们是互不相欠了,请你走人,我们还要赶路。"小古仁宝那道:"我……我……我,你们……"陈团长脸一板,道:"我说了让你滚蛋听见了吗,你以为觍着脸皮跟着我们就没事了,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打出去?"小古仁宝那道:"团长,我真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千万别把我交到那帮人手上,他们全是坏人。"陈团长道:"你凭什么证明他们是坏人,你是好人,我还说你是坏人呢。别废话,赶紧走人。"小古仁宝那点点头道:"好,那么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总行了吧?"陈团长没有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古仁宝那是真急了,大声道:"我不瞒你们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但是请你们别把我交给日瓦多吉,行不行?"陈团长这才笑道:"早这样不就行了,你有东西能掌控着我们,我们一样也能抓到你的小辫子,不过现在还不是你自己发挥的时候,我问你答,听明白了吗?"小古仁宝那这回彻底蔫了道:"知道了,你问吧,但是如果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你们还会把我赶走吗?"陈团长道:"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你就是不说我一样可以把你赶出去,反正也不耽误我们什么!"小古仁宝那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陈团长道:"你们为什么要搞坏我们的车?"小古仁宝那道:"为了让你们租我们的骆驼,不过你的车确实不是我们干的。本来我们是打算要这么做的,不过当天晚上我们却看到一个动物做了我们想做的事情。"陈团长道:"什么样的动物?"小古仁宝那表情很古怪地看了"火神"一眼,陈团长道:"你在胡扯什么,从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在说谎。"小古仁宝那道:"我真没瞎说,而且我亲眼看到这条狗自己打开了车门,因为当天夜里气温非常低,我看到它把车身上的冰锥咬了下来,然后依次插入车轮胎上。"陈团长道:"我真想说你放屁,知道那是军用轮胎吗,用冰锥子能刺进去?"小古仁宝那道:"冰锥子确实不容易刺进去,但是之前有人下来在车子旁转了一圈,我想可能是她做了什么手脚。"陈团长挨个从我们每个人脸上看过去道:"这个人是谁?"小古仁宝那想说又不敢说,这时阿雪站出来道:"是我。"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道:"为什么?"这时阿雪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孩子气的眼神立刻就没有了,她指着何壮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我要想办法接近他,如果有车子,晚上我不可能接触到他。"听了这话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何壮则是毫无表情,也没打算替自己辩解的意思,这连陈团长都震惊,他看看何壮道:"壮子,你是不是打算对我说点什么?"何壮想了想道:"团长,你应该知道,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三个人吗?"陈团长又以无比震惊的眼神看了看阿雪道:"你的意思是她……不会这么巧吧?"何壮道:"没什么巧不巧的。还记得那个预言吗?它早就说明了我们是会相遇的。"陈团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阿雪,你这么做代价是否有点大,难道你就非要到沙漠里问他吗?"阿雪看了看何壮道:"难道团长知道吗?"何壮点点头道:"没事,你说含蓄点。"阿雪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没敢随便问,直到看清楚了标记我才敢问的,因为那个预言。"陈团长深深吸了口气道:"也难为你们两个了。"阿雪道:"车子确实是我弄的,你们知道我能和动物沟通,而且我可以通过感应来控制动物的行为。阿爸留给我的东西里有可以改变物质特性的机器,所以我先把轮胎橡皮分解,让它软到一定程度,然后控制火神将冰锥插进轮胎里,这样一来气不会立刻漏出,等到了早上,温度变高,冰锥一点点融化,气只会一点点漏光,所以你们都没有感觉。"马天行似乎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道:"阿雪,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好使?和我之前认识的不一样啊。"陈团长道:"人家一个小姑娘能在唐古拉山上生活十几年,你行吗?别小看任何人,否则肯定会吃亏的。"马天行道:"说的也是,看来小雪除了对一些世俗事物不太具备处理能力,在保护自己这点上是绝对不需要别人操心的。"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现在继续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混在一起,虽然这个轮胎不是你搞坏的?"小古仁宝那道:"我们需要运一样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必须通过日瓦多吉的地盘,他肯定要阻拦的,所以加入你们这里面好掩人耳目,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陈团长想了想道:"你说的肯定是那把剑了吧?" 小古仁宝那道:"没错。"
陈团长道:"可是剑呢,你到底把它藏在哪了?"小古仁宝那道:"东西还没有拿到。"陈团长道:"小伙子,你不是又在骗人吧?"小古仁宝那道:"真没拿到,因为还没到地方,要不然这么大个东西我往哪里放呢?"他说的倒也是事实,骆驼带的基本都是我们的物品,古仁宝那的东西非常简单,绝对没有可能藏下一把剑。
陈团长道:"最后问你个问题,那把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我父亲让我做的,里面有很多内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这可能是一件古董吧,用来换点钱。"他的回答基本还算是诚恳,陈团长道:"算你聪明,要不然我真把你交出去。"小古仁宝那似乎长长吁了口气。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各坐一堆,日瓦多吉派他的手下给我们送来了一罐他们自己酿制的酒,不过因为我们确实没有人喝酒,所以婉言谢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让人送了一大块烤肉来,新疆的烤肉全国驰名,在他们烤制的时候香味就差点让我们窒息了,只见送到我们面前的烤肉通体金黄,皮酥油厚,似乎都透明了,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增,不过在巴颜喀拉山我们喝过米酒,这次多了个心眼儿,马天行道:"这样我先吃,如果有毒,那么毒我一个。"说罢,他坚定无畏地撕了一大块肉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工夫那块肉就垫了他的肚子,我们疑惑地看了他半天。马天行道:"哥几个放心吃吧,我蹚过水了,特别安全,你们记得都欠我一个人情啊。"我们故意不理他,拿着烤肉就吃。马天行道:"行啊,我以后可不再干这种傻事了,当好人还没人承认。"陈团长道:"我们就够照顾你的了,到现在没值过夜,替我们尝尝毒药也没什么好吃亏的。"大家都大笑起来,吃过饭马天行和陈团长抽烟聊天去了。因为这里已经接近楼兰遗址,戚院士从早到晚都在思考科研手段。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地上,看着沙漠的星空,只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上一闪而过,我听见阿雪轻轻叹了口气道:"罗哥,你还在怪我,是吗?"我道:"我怪你什么,只是我在想这件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而且你更不应该以我做接近何壮的借口,阿雪,我觉得这是件很卑鄙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不过我现在确实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需要发泄。阿雪却平静地道:"我知道你可能在那天晚上看到了我的一些行为,所以对我有了误解,但是事情确实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和何壮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让你知道,这是为你好,任何知道我们背景的人都有可能惹上大麻烦。"我道:"你骗谁,团长就知道何壮的背景,难不成他会倒霉?"阿雪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罗哥,不是我诅咒团长,他不会有善终的。"我惊得一下就坐直了身子,阿雪道:"如果你自己去问团长这句话,他应该会告诉你我说得不假,我们天生就是拖累人的那种人,所以我们不应该和你们在一起。但是天意如此,我们谁都违抗不了。还记得我的父亲吗?本来我早就该死,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将我救出来,但是最后他还是落得这个下场。"阿雪说到这里,表情已变得悲伤起来。我道:"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叫《中华英雄》,那里面的主角就是所谓的天煞孤星,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接触你们的人都会倒霉?"阿雪道:"和那个也不完全一样,我们虽然有宿命的东西在里面,也有一些巨大的无可逃避的力量存在其中。但是请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知道了只会有不幸的结果。"我道:"可是团长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阿雪道:"团长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他绝对逃避不了。"我终于明白了7年前陈团长带我去乔主任家办案子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阿雪道:"罗哥,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拖累你。"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且又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胆量总是比平时大些,头脑也比平时糊涂些。当我知道了阿雪并不是因为和何壮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情绪就平复了很多,但是也立刻变得豪情万丈,因为我怎么能丢下自己喜爱的女孩子,一个人独善其身呢?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道:"阿雪,如果你有难,那么我会替你承担;如果我有难,只要是为了你而付出,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我鼓足勇气将心意表露了出来,阿雪似乎害羞地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呈菱形的类似于金片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手感觉并不是金属,因为它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分量,但是异常坚固。
阿雪道:"这是我们族人的圣物,也是保平安的平安符,希望它也能保你的平安。"我不敢小视,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只觉得这个东西接触到颈部的皮肤有一阵清凉的感觉,而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它居然立刻和我的皮肤结成了一体,似乎长到了我的身上一般。
我道:"谢谢你,不过我却不知道送你什么好。"阿雪笑道:"不需要了,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算我还你的人情吧。对了,再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她把外套揭开,只见她身上居然文着和何壮一模一样的文身,只是她的脑袋和耳朵上没有这些文身,我道:"怪不得那晚你会脱衣服,原来是在比对图案啊。"阿雪笑而不语,靠在了我的肩头。
6.严肃现身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久,这才准备回去睡觉。到了帐篷,遇到了马天行,他道:"怎么,小两口相逢一笑泯恩仇了?"我道:"别瞎说,我们可从来没有过仇。"马天行道:"看到你们这么投缘,哥也替你们高兴,既然能有缘分,那就好好把握住。"他很少这么正经说话,搞得我一时有点不适应,过了一会儿我道:"马哥,刚才从小雪和我说的话来分析,团长以后会惹上大麻烦,你相信吗?"马天行道:"相信,因为以前无意中听团长说起过这事,何壮为什么对团长会这么拼命,好像也是因为团长帮了他什么大忙。"我道:"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问小雪她也不说。我就担心万一麻烦来了,团长不愿意告诉我们,那才是真麻烦。"马天行道:"你这就是多操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我们都是浩然正气之辈,岂能被那些阴谋小鬼占了上风?我不信团长会遇到啥大麻烦。"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日瓦多吉就一个人走了过来道:"陈团长,我提醒你们一句,再往上走你们可能有麻烦,要想清楚了再走。"陈团长道:"那你能告诉我们该如何躲避这个麻烦吗?"日瓦多吉道:"如果你们是去楼兰,那么不可避免。"陈团长道:"我们恰恰就是要去楼兰,看来我们是回避不了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走。"日瓦多吉叹了口气道:"我是为大家好,如果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说罢掉头走了回去。
陈团长道:"把家伙都准备好,路上大家各自小心一点。"我们将武器都上满子弹,结果才走了半天,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叫声,火神立刻警觉起来,昂着脖子对天汪汪狂吠着。就在这时,突然见到远处的沙地上一头狼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它的鲜血已经喷涌而出,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肚子被划开。接着一头巨大的魔鬼巨猪一跃而出,死狼掉在地上,它低着头用嘴一扯,就将半截狼身子撕扯而下,仰脖鲜血淋漓地吞了下去。伴随一阵狼的嘶鸣,后面四五头狼也追了上来,它们将魔鬼巨猪围在当中,都龇着牙,低声呜咽着。
巨猪似乎根本就对这些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不屑一顾,看都没看它们一眼,自顾将蹄子下的那头死狼很快吃完,忽然昂着脖子冲天狂吼一声。
它的叫声和家猪野猪差不多,只是声音更响,也更加刺耳,我们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也觉得耳膜被刺得隐隐作痛。而那些狼立刻夹着尾巴四下散开,戚院士道:"真奇怪了,沙漠里应该不会有狼吧?"陈团长道:"这里的事情已经怪到姥姥家去了,连魔鬼巨猪都有,那么来两头狼是很正常的。"马天行道:"不错,而且还有一种能吃魔鬼巨猪的动物,我就想不明白那会是什么样的动物。"正在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忽然跃了出来,他举起弓箭,对着巨猪的身体就射,箭身立刻完全没入巨猪体内。
我们身后日瓦多吉那群骑士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他们纵马就向前冲去。巨猪看来也被惹恼了,立刻掉转身子,向黑衣人赶去,黑衣人一声呼哨,转身就跑,眨眼的工夫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就从土坡下冲到了黑衣人身旁,一人一马就像心有灵犀一般,速度、动作配合得完美无缺。黑马身形稍慢,黑衣人左手一按马臀,冲天而起,坐到了马背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滞。黑马立刻迈开步伐,如飞一般向前疾冲而去,速度之快让我立刻联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汗血宝马,而日瓦多吉他们似乎也知道以他们胯下的马想要追到黑马难度不小,所以都勒住了缰绳。巨猪的速度虽快,但是没跑两步就踉跄起来,看来黑衣人射出的箭上十之八九有毒。
日瓦多吉看看已经跑成一个黑点的人,又看看那头巨猪,叹了口气朝巨猪一指,带着手下向它赶了过去。而巨猪则踉跄了几步,噗地栽倒在沙地里。
就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一个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戴着墨镜已经骑马来到了巨猪身旁,他似乎朝我们望了一眼,立刻下马蹲到了巨猪身旁,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扒,一股黑色的血液喷得老高。那头巨猪又叫了一嗓子,但是声音已经弱了很多,然后用力摆了一下身子,却没有站起来。
日瓦多吉走到那人的身旁,他举起那支沾满了毒血的箭,摇了摇头,日瓦多吉异常愤怒地踢了一脚沙子,接着他一个人翻身骑上马,向我们这里疾驰而来。陈团长道:"大家小心,我估计这人要过来闹事了。"果然日瓦多吉到了我们附近,翻身下马,从腰上将弯刀解了下来,扔在地上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给我滚出来,老子今天不用刀,咱们就赤手空拳地打一架。"他为了让我们听得懂,特意用了汉语。小古仁宝那道:"我凭什么和你打架,再说我也打不过你。"日瓦多吉道:"你的族人用卑鄙的方法想阻止我们,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进不去,你也一样进不去?"小古仁宝那大声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日瓦多吉道:"我不管你听懂听不懂,你过来,我们俩痛快打一架。"陈团长道:"他没拿刀,既然都骂上门了,我看你不如就迎战了吧?"小古仁宝那道:"我不和这群野蛮人动粗。"日瓦多吉道:"你小子在放屁,我们都是最高贵的骑士,身份不知道比你父亲高出多少,你小子敢说我们是野蛮人,难道你那个卑鄙的爹没有对你说过这些?"小古仁宝那道:"随你怎么说,我不会和你打架的。"日瓦多吉估计真急了,也不顾许多,大步朝他走了过来,何壮翻身下马拦在他的面前。日瓦多吉道:"这位武林高手,我们是私人恩怨,请你不要插手。"小古仁宝那道:"你也看到了,搞死它的与我没关系,你对付我有意思吗?"我道:"那个黑衣人也救过我的命,如果他真是和小古仁宝那一个族的,我不能让你打他。"日瓦多吉道:"这位兄弟,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内情,你就不会对他这么客气了;如果你要是说他的族人会救你们,那是让人不可想象的,你别被他骗了。"小古仁宝那道:"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人,但是我不可能乱说属于我家族的秘密。多吉大叔,你的秘密不也是守得严严实实吗?"他一句话就问倒了多吉,多吉一愣接着又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这样对你们有好处吗?最后只是大家都吃亏而已。"小古仁宝那道:"你对我说也没用,别说你打我,就是你把我杀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听得莫名其妙,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是不是还有一大堆事情瞒着我们?"小古仁宝那道:"这就谈不上瞒了,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家事,我想你们没知道的必要。"陈团长道:"你们之间的官司我们没有兴趣介入,但是我们得赶路了,多吉大哥,你看是不是能互相给个方便?"多吉似乎有点难以决断,这时戴墨镜的人道:"多吉,你回来吧,命里注定的事情,强求不得。"戚院士忽然之间面色大变道:"你是谁?"戴墨镜的人并没有回答,骑上马向坡下而去。多吉也走了回去骑上马,不过这次没有继续跟着我们,而是掉转马头随着戴墨镜的人一起走了。
陈团长道:"他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古仁宝那,你能看懂吗?"小古仁宝那道:"不知道,估计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们了。"戚院士对陈团长道:"小陈,听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我怎么觉得那是严肃?"陈团长吃了一惊道:"不会吧,他可是失踪几十年了,如果没死早就应该回去了,至少不会和日瓦多吉他们混在一起,这太没有道理了!"戚院士道:"绝对不会有错的,我和他前后共事十几年,加上失踪后的日子,都三十多年了,如果连他的声音我都分辨不出来了,那这脑子还能用吗?绝对不会错的,这么多年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陈团长道:"如果情况确实是这样,那可以肯定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而且严公为什么会和日瓦多吉他们在一起?"戚院士道:"他肯定有他的道理,但是我相信以严公的性格,绝对是和科研项目有关,否则不至于抛家弃子二十多年在这里不回去。"谜团实在太多,我们也弄不清个所以然来,好在离楼兰遗址越来越近,我们应该可以在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时候只见本来被魔鬼巨猪吓跑的狼群又跑了回来,围着巨猪的身体转了很长时间,然后便开始撕咬起来。忽然只听一声吼叫,几头狼立刻退开,我们心头一震,以为又要出来什么古怪的动物,却见一头雄壮无比的棕熊,身形笨拙地跑到了巨猪身边,它站立起来嘶吼了一声,然后也开始撕扯巨猪尸体。
陈团长道:"真奇怪,这里是个动物园吗?怎么一会儿工夫见了这么多的动物?"说罢转头对阿雪道:"小雪,你不是能感应动物的思想吗,知不知道它们这是什么行为?"阿雪闭着眼睛似乎想了很长时间,摇头道:"没有搞清楚,动物的思想简单得很,不到最后关头你不知道它们下一步的行为会是什么。"戚院士道:"这次回去我会打报告回来再做第二次实地调研,我们必须搞清楚这里的生态系统问题,因为沙漠没有道理会有这么多的野生动物。"陈团长道:"或许它们不是野生的,魔鬼巨猪很明显是有人饲养的动物,我想既然有人养它,那么养几头狮子、狗熊岂不太轻松了?"戚院士道:"即使不是野生的,那么我们也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饲养这些动物,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这头魔鬼巨猪应该是灭绝了很久的远古生物,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都是必须要研究的,而且得下大工夫研究。"陈团长道:"这倒也是,我也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有那条巨蛇,这可是我见过最大的蛇头了,曾经见过的莫云和它比起来,简直是条蚯蚓,也不知道这种蛇是如何在沙土中行动的?"总之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越来越多,我们就像是无意间介入了一场大考,面对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考题,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如果答错了题目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惩罚。
7.白羽骑士团
小古仁宝那道:"陈团长,我建议大家还是不要轻易再继续下去了,前面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陈团长道:"你会不知道?你利用我们不就是打算做自己的事情吗?"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没错,但是我真的已经没有这个胆量继续下去了,其实我从小并不是在族里长大的,我并没有他们的那种信仰,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死在这种地方。"马天行道:"你少乱说话,谁说会死了,失踪了几十年的科学家不都在这里又出现了吗?"陈团长道:"你少说两句,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事情才奇怪,严公这件事情还说不定好坏呢。"戚院士道:"小陈的这个说法我赞同,他的行为在没有被证实前,任何猜测都是有可能的。"马天行道:"那我们干脆就响应小古仁宝那的号召,回去算了,反正现在看来没遇到过一件好事,小罗还差点被蛇给活吞了。"陈团长道:"你进单位之前就应该知道,做我们这行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不会现在才想明白吧?"马天行道:"不是我怕,只是这个沙漠横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很难说与我们看到的这些情况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做科学调查也不能蛮干,至少应该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但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且不说那条不可能战胜的巨蛇和那头魔鬼巨猪了,就是那些普通的狼群和狗熊也够咱们费神一番的;还有虎视眈眈的日瓦多吉,他们可都是拿刀的,沙漠里杀个人查都查不出来。"戚院士道:"这些人既然和严公认识,我想绝对不会是凶手,只是做事的方法有些奇怪而已。"陈团长道:"我同意您的说法,而且那帮人很明显是针对小古仁宝那的,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马天行道:"就算不是针对我们的,我们不还是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吗?日瓦多吉也不是没可能为了他而干掉我们。"陈团长道:"小马,你怎么突然这么多废话了,以前你不是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马天行道:"好,算我杞人忧天了。大家就这么继续往下走吧,你们不怕,我也没啥好怕的。"这天晚上是我值班,深夜我百无聊赖地坐在一个小土坡上,这段时间沙漠的夜晚气温还算正常,没有太过极端。我看着星星,心里合计着回去该给阿雪买个怎样的定情信物比较合适,正想得欲罢不能之时,忽然后脑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见小古仁宝那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何壮站在他身旁,阿雪则端着水壶,坐在我的身边,看到我醒来,她表情一喜道:"罗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头疼得简直要割下来才行,此时天已大亮,不过我在帐篷里,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猜也能猜到肯定是小古仁宝那把我打晕了,这时陈团长进来道:"你还好吧?"我道:"没什么,就是头有点疼。"陈团长道:"那很正常,过一会儿就好了。"接着他走到小古仁宝那面前道,"说,你为什么要逃跑?"小古仁宝那道:"不为什么,你们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而且我并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所以我不违法。"陈团长道:"你别和我扯法律的事情,就冲你对我的同事使用暴力这一条,就足够判你刑的,你干吗这么着急火燎地要逃跑?"小古仁宝那道:"我不想和你们再继续下去了,我怕,我胆子小,就是这个原因,信不信由你。"陈团长道:"你胆子小,你年纪轻轻就身负重任,一个人潜入敌阵暗度陈仓,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胆子小,老实说我都佩服你胆大心细。"小古仁宝那道:"陈团长,你也别讽刺我了,看目前这个状况,我们似乎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前面确实很危险,你如果不相信,那么你们自己去,我不愿意陪你们送死,你也没必要怀疑我,如果我想对你们使坏,我就不会走。"他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我道:"团长,不管怎么说他族里的人也救过我的命,咱们别难为他了,如果他真要走就让他走吧,反正我们也不是不认识路。"陈团长想了想道:"小古仁宝那,你最好别给我们下暗刀子,如果让我觉得你和我们来阴的,可别以为我找不到你。"小古仁宝那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掺和这件事情。另外骆驼你们用吧,我也不往回要了。"陈团长给他让了路,这小子着急忙慌地上了骆驼加鞭就走,没一会儿就跑得很远了。陈团长皱着眉头道:"不让这小子走也不是个事,他老憋着害人,不过看样子前面真有让他害怕的事情。"马天行道:"我说还是回去的好,大沙漠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戚院士道:"我不赞成,严公既然还在这里,那么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是为什么,况且我们手上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这里的怪事情,国家不会凭我们几句话就下大本钱对这里进行勘察的。"陈团长道:"那倒也是,我和戚院士一个意见,继续调查,本来就是搞调查工作的,我们没有道理回避危险,好了,准备一下,我们出发。"这次上路我们都小心异常,路上走得也不算快,毕竟可能与性命挂上钩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敢大意,不过什么叫意外?意外就是意料之外发生的事情,所以当我们小心了以后,意外发生的概率自然也就低了,整整走了一天我们什么情况都没有遇到。
由于值夜那天我昏迷了很久,所以怎么睡都睡不着,躺在睡袋里闭着眼睛刚养了会儿神,忽然就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马天行居然打起了呼噜。"老实说在这之前马天行从来没有在我之前睡着过,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他打过呼噜,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马天行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他睡得很死。
当天晚上本来应该是何壮值夜,不过陈团长担心有事,就亲自担任了这个任务,我悄悄地出了帐篷,过去把这个情况对他说了。陈团长眉头一皱道:"不会吧,小马可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即使有人想冒充他也没有这个机会,而且如果这是假的,那么真的到哪儿去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还有假冒也不可能像到如此程度。"我觉得陈团长说得也有道理,可能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失眠者也并不是永远睡不着觉,或许今天是个意外呢。正想着,只听陈团长又道:"不过小马这两天的表现确实有点古怪,我也有感觉,不过如果说这不是他本人,那又太疯狂了一点,可能是大家在沙漠里待得太久了,情绪有些不稳定。"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能没有原由地怀疑自己的同志,回去后也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床后,我刚钻出帐篷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只见一大群骑士围着我们的驻地,而一个形象颇为彪悍的男人,正和团长交谈甚欢。
我们都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在这群人里看见了小古仁宝那,他根本就不敢看我们,只是低着头,就像犯了罪一样。
马天行和何壮早就走到了团长身边,我也赶了过去。只听那人道:"真的不好意思,本来想让我孩子锻炼一下,没想到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陈团长道:"没关系,毕竟是个孩子,他后面还有锻炼的机会。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车子坏了,我们也不需要向导,主要是需要你们的骆驼。"那人道:"没关系,骆驼你们尽管用,到时候也没必要特地还给我,它们自己认识回去的路。"陈团长道:"是吗?这骆驼可厉害了。人说老马识途,难道骆驼也行?"那人道:"其实都一样,沙漠里最难找的水源它们都能找到,何况待了很多年的地方呢,这些动物是有灵性的。"等他们走远了,陈团长对我们道:"这个人看来是想拿回小古仁宝那交给我们的东西,不过我装了糊涂,这帮人应该还会再来,大家一定要做好准备,别吃了亏。"戚院士从身上把绘制的地图拿出来仔细看了看道:"我们最多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达楼兰古城了。"陈团长道:"您自己绘制的地图,这也太厉害了吧!"戚院士道:"我研究这个课题几十年了,老实说虽然没有亲自去过楼兰遗址,但是对路线以及沿途的种种无不了然于胸,我画这个地图也就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事实证明这张凭经验画出来的地图居然没有错。"胜利就在眼前,我们心里十分激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赶路的步伐,走到中午,骄阳似火,大家都有些昏昏沉沉。无意中我们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沙丘上,有一个身着长袍的人胯下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他的头发也很长,让我们不解的是在沙漠严酷的紫外线照耀下,他居然没有穿厚重的皮棉制的衣物抵御日照,身上的衣服更加像是贴身而做的复古时装,我们一时看得有点发呆。白衣骑士胯下的骏马一声长鸣,前蹄离地而起,当它再次站稳,听到身后马蹄响动,隐隐犹如雷声,接着一群和他同样打扮的人策马出现在了沙丘旁边,奇异的是他们也全部身着白衣。
我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正在疑惑,那群骑士策马向我们飞驰而来,在阳光的辉映下,我们看见了他们腰里银光闪闪的战刀,陈团长道:"不好,赶紧准备家伙。"但是当他刚把手枪掏出来便愣住了,因为我们也没有想到,马天行会把自己的狙击枪对准陈团长。
何壮道:"小马,你是不是疯了?"马天行没有说话,只是用枪指着陈团长的脑袋,陈团长对何壮摇摇手道:"壮子,这件事情你别管。"再看马天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陈团长,眼珠子动都不动,这样一来大家投鼠忌器,谁也不敢擅自行动了。那批白衣骑士到了我们跟前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围了个圈,将我们包在中间。这时领头的那位超级大帅哥跃马到了陈团长面前,非常客气地道:"不好意思陈团长,请你和你的朋友将身上的武器交出来。"陈团长左右看看道:"我似乎没有拒绝的权利,是吗?"他灿烂地笑了道:"确实是这样,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保证你们的安全,这里不会有人受到伤害。"陈团长将枪丢在了地上,并转头对马天行道:"小马,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不能相信你会背叛我?"对方道:"你放心,你的朋友都是忠心耿耿的,只不过他被我种了摄魂术,我需要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你们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不是他的错。"陈团长点点头道:"你没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吗?"对方道:"不觉得,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群普通人,我们做的也不是普通的事情,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会采取一些在你们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方法,让你们这些贪婪的人类知难而退,不会污染这里。"陈团长对他的话有些不了解,他道:"你凭什么给我们下这样的结论,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比我们高一等呢?"他似乎并不屑回答陈团长的这个问题,高傲地笑了一声,道:"我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义务,是吧?我们生活在这个世间唯一没有丑陋灵魂的地方,我们都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王室成员,我们守护着世上最纯洁的圣湖,所以我必须杜绝你们这些肮脏的生命触及我们的世界,那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看他煞有介事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想冲上去抽他,因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装样的人。陈团长点点头道:"或许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只是普通的科学研究人员,不是你想的那类人。"他继续非常优雅地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对我而言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个世界在我的眼里早就成为最肮脏的地方。纵使你没有做过坏事,可是你的身体长期熏陶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也受到了污染,所以我不允许你踏入我们的圣地。"陈团长道:"你的圣地在哪里,至少你要告诉我一声吧?"他缓缓抬起手,陈团长怀里的织锦忽然飞了出来,并飞到了他的手上,他展开织锦道:"就是这个地方。"我心里隐隐觉得对方可能不是人。陈团长也盯着他看了很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我们不去你们那个所谓的纯洁地带,是不是就没有事情了?"白衣人点点头道:"就是这样,而且你们的到来很可能带来死亡与鲜血,这会让天地发怒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及时回头,不要走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后悔可来不及了。"话刚说完,我们就看到白衣人的表情似乎变了,他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我们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群由黑衣人组成的马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8
古老的诗句
黑衣人倒也干脆,一句废话都没有,其中一人举起手上的弓,对着白衣人就是一箭。不过这快如闪电的长箭在白衣人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威胁,他身子动都没动,手一抓那支羽箭就被他抓在手里,只见箭头上隐隐闪着蓝光,似乎剧毒无比。单从这一手来看,我们也能感觉到两方的实力相差太远。不过白衣骑士却做了一个令我们丝毫不解的行为,他将剧毒的箭头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长长的伤痕,鲜血立刻就流了下来,滴在他的长袍上分外惹眼。他随后双手一折,将箭折断,掉转马头向后而去,一会儿就与身后的白衣人会合跑得没了踪影。我们心里那个莫名其妙啊,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过马天行算是又正常过来,他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像睡着了。"陈团长道:"是啊,你不但睡着了,还睡得很香,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骑在骆驼上吗?"马天行一脸不解地问道:"是啊,我刚想问这个问题,这是为什么?"说话间,那些身着黑皮袍的骑士向我们冲了过来。陈团长道:"我们算是掉进沟里了,他们要是现在想宰了我,我绝对没意见,你们回去就告诉别人我是糊涂死的。"那些黑衣骑士走到我们附近并没有要包围我们的意思,其中一个勒住马大声道:"陈团长,楼兰遗址不用去了,那里没有任何考古价值,而且你们也到不了那里。"听声音居然是小古仁宝那,他将蒙在头上的头套取了下来,果然是他。
陈团长道:"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这是不是太滑稽了?"小古仁宝那道:"你如果不听我的建议,那么你就会遭到白羽骑士团的追杀,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刚才你也看见了。"陈团长道:"你说刚才那帮帅哥是什么?……白羽骑士团?"小古仁宝那道:"没错,他们是楼兰古国的王室后裔,是一群能力超强的人,你最好不要轻易惹他们。别看这些人外表很高贵,他们个个都是杀人凶手。"陈团长道:"那他们凭什么怕你们,没有道理啊?"小古仁宝那道:"他们没有怕我们,他们只是担心后院失火,回去守老家了。"陈团长道:"看来你们人很多啊。"小古仁宝那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本事没有人家大,数量如果也不如人,那干脆就认输好了。"陈团长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该怎么办?之前你不还想通过我们做事情吗,现在又劝我们回去了?"小古仁宝那道:"这并不矛盾,之前挑选你们是因为我认为他们不会对你们怀疑,但是没想到我会被日瓦多吉给认出来,后来我发现你们这里有位朋友被长达落汗控制了思想,就明白靠你们没指望了,所以干脆就蛮干吧。"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老是神神秘秘的,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别老让我们稀里糊涂的,说不定我们还能联手做事呢!"小古仁宝那道:"到现在这个地步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你们也知道,我们将要运送一把剑,可是这把剑究竟在哪儿,这是个问题,如你们所看到的那个织锦,我们猜测应该是在一个将军墓里,当然位置我们现在也可以确认,而且我们不止一次进去寻找,可始终没有找到。但是这次通过一个大智慧的人的点拨,我们基本可以确认到那把剑的所在位置。"陈团长笑道:"你东西都没有找到,那利用我们运送什么呢,难道就是那条织锦?"小古仁宝那道:"不,因为我相信你们会找到那座将军墓,这样我就可以跟你们进去了,因为我们肯定进不去的。"陈团长道:"你这个故事编得可真玄乎,我要是没脑子差点就信了。"小古仁宝那道:"你认为我骗你?那可就冤枉我了,这里有一首诗你看看吧。"说罢亲自将一张字条送到了陈团长的面前,陈团长看过后递给我们依次传阅,老实说那些话说得并不清楚,我们也并没有看懂,不过看体裁好像是少数民族的诗,只见上面写着:
战火蔓延着燃烧到我的故乡,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我的面前倒下。
死亡就像魔鬼一样让所有人战栗,但却无法逃避。
雄鹰啊,请将我的诅咒带给天神,让他知道我是多么痛恨这些侵略者的战刀。
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人间,剿灭这支邪恶的军队。
神会派出他的仆人替我讨回公道,即使我留下了自己的鲜血,但是你们永远不会夺走我的灵魂。
因为我早将生命交付给了上苍。
陈团长道:"你希望用这首莫名其妙的诗告诉我们什么?"小古仁宝那道:"难道你没从中看出什么来吗?这是在楼兰古迹里出现过的文字,我想这很有可能是楼兰的君王在被侵略时留下的文字。"马天行道:"是啊,但是从中我除了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文学青年外,没有看出任何道理。"这才是马天行的口气,看来是真没事了,我们都很欣慰地看着他。小古仁宝那道:"或许你们只是简单地将这个理解为一首诗,但是我们知道这段历史的人却不会这么看。"戚院士说话了,道:"小古仁宝那说得没错,古楼兰曾经几次反叛了汉朝,汉武帝在大怒之下派兵征讨了这个国家,并且派刺客暗杀了楼兰国王。这首诗很明显是楼兰古国的某一个人留下的,而且很明显是一首诅咒汉朝军队的诗,但是有几点值得推敲:如果说这是个国王,那么他口里的那位主人是谁?是不是他信仰的真神?还有他说的神会派出仆人来,那么这个神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仅仅就说说而已?"马天行道:"戚院士,您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的神仙?"戚院士道:"之前说给你听,你未必会相信,不过刚才的白羽骑士团大家是看到了,我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我们普通意义上的人类,小陈你怎么看?"马天行道:"什么白羽骑士团,这个名字倒是怪好听的!"陈团长点点头道:"没错,那群人确实不像普通人,我想这首诗完全可能是有所指的,这里怪事情太多,不由得我们不相信。"戚院士道:"所以我大胆推测一下,这首诗可能预示着这里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很值得我们探索。"陈团长道:"看来戚院士是早有研究了,这首诗应该不会是小古仁宝那才有,您手里可能也有一份吧?"戚院士听了这句话,愣了一下,才道:"那是,我是研究古楼兰文化的,当然知道这首诗了。"他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自然。
陈团长没有再说什么,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小古仁宝那道:"我们的人已经进了沙漠腹地,那里或许就有我们需要的,也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不过你们是不是有胆量进去是个问题。"陈团长道:"这个没问题,到了这份上,我们有义务把真相调查清楚,这大概也是戚院士的心意了。"戚院士叹了口气道:"小陈,你想得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陈团长道:"戚院士,其实如果真要去楼兰未必会用这么长时间,如果说20年前严公他们没有经验走了弯路,您不至于也是如此吧。但是您画的那张地图居然和严公所用的一模一样,或许您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在得到您的任务后,我就做了非常详细的准备工作,连我都知道抵达楼兰遗址的最近道路是哪一条,为何您却偏偏不知道呢?"戚院士道:"哦,这么说你也备了一份严公的路线图,那好得很,说明你的准备工作确实做得很细致。不过小陈,我觉得你不应该怀疑我,我之所以会选择走这条路,只是希望能找到严公当年失踪的原因,这也是申请你们一同来的主要原因。"陈团长看来早就怀疑戚院士了,只不过一直装作没事,但是以戚院士如此简单的借口是不是能够获得陈团长的信任,看样子似乎很难。
陈团长道:"戚院士,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戚院士道:"我不知道,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知道这首诗我是怎么知道的?" 陈团长道:"不知道。"
戚院士道:"早在很多年前有人寄了一个非常古老的羊皮纸给我,上面的少数民族字符,翻译过来就是这首诗。我与新疆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坚信这是严公寄给我的,他既然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们就必须把他找出来,因为他这么做绝对是有原因的。"陈团长道:"您说这句话我不否认,但是我想请问您一点,为什么要选择我?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做调查工作的?"戚院士道:"道理很简单,我们研究院你爸爸和谁的关系最好?"陈团长想都没想道:"严公,他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还有你,就像你说的,他是你的师傅。"戚院士道:"你知道就好,因为我担心一件事,万一严公在这里做了什么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事情,如果你知道或许还有个缓冲的余地。"这下我们都明白了他的心思,看来戚院士担心严公在这里有可能进行违法活动,要说他想得也算细致周到了。陈团长道:"我明白了,戚院士您心思也实在是够细的,这点居然都考虑到了。"戚院士道:"我受你父亲的影响很深,做事方法也和他很相似。其实你也是这样,没有一个缜密的心思,如何对那些千头万绪的线索进行推理呢?"话说开了就好,小古仁宝那道:"如果你们感兴趣,那么我们就做个伴?"我们催赶着骆驼在辽阔的沙漠上飞快地奔跑着,前面是小古仁宝那的马队。不知跑了多远的路,我们又见到了一群黑衣骑士,他们手握战刀,排好了队形,看到小古仁宝那便有人上来作了接应,不过这些人好像并不奇怪我们的加入,甚至没有人多看我们一眼。
陈团长道:"这是攻击队形,看来他们要打仗啊。"小古仁宝那走到我们身边道:"就怕白羽骑士团,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这些人是非常难对付的。"我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人?"小古仁宝那道:"当然是人了,不过这些人的能力确实不同凡响,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好在他们人不多,否则就是灾难了。"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把我们带过来不是为了看排列队形吧?"小古仁宝那道:"当然不是了,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了。"他的表情有点怪异,我看着不舒服,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这一等就等到天黑,接着天亮天黑,三天过去了,我们和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待在这个地方。第四天,陈团长终于忍不住了,找到小古仁宝那道:"你们有没有正事,我们可有正经事情要做?"小古仁宝那道:"你别急,估计差不多了。"他说话的时候天边的乌云已经开始一团团集结,当然也不能说这与他说话有什么关系,因为从早上开始沙漠的天空就比较阴霾,只是此刻出了大团的乌云而已。戚院士道:"沙尘暴要来了。"我个人对沙尘暴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因为北京偶尔也会出现沙尘暴天气,不过当沙漠里的沙尘暴起来后,我知道我想得太简单了。天空早变得阴暗压抑,风力由弱到强,后来简直就是推着人走了,好在我们将骆驼围成一个圈。接着气温骤降,漫天黄沙里居然夹裹着雪花,真不知道这属于什么样的天气,总之让我焦虑不安。但是更让我无法想象的是,在闷雷滚滚中,我们正前方大约半公里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座形状怪异的古堡,说不出像什么,有点类似于一个坛子。虽然暴风卷起的黄沙铺天盖地,但是这座异常宏伟的建筑还是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时所有躲在马身旁的那些骑士,不顾风沙漫天,全部匍匐在地,不知道祷告起什么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力渐渐变小,我们周围的沙堆陡然高了不少。再看那座古堡,阴森森的似有雾气缭绕,巨大的圆形墙体上几座正方形的窗户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让人实在怀疑这是不是从地狱里露出的建筑。
戚院士出神地看着这座城堡很久,忽然道:"小陈,我可以肯定这座建筑是月亮背面的一座建筑。当年美国宇航员第一次登月时就发现过这个建筑,只是它的位置并不在正对着我们的那一面,所以并没有天文爱好者见过它。不过冷战结束后,很多绝密资料的曝光,我们才知道月亮背面有过这样的一个建筑,但是这在各国都属于保密程度极高的事件,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各国的科研机构有这方面的资料。"陈团长道:"那就真古怪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沙漠里呢?"戚院士道:"这谁知道呢,而且本来我们面前并没有这样的建筑,你没发觉这是凭空出现的?"陈团长道:"我当然看见了,所以才觉得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月亮上的建筑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地球上,除非是光源反射?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戚院士道:"这也难说,还记得你们调查的那个密宗文字事件吗?那就是光源反射。"陈团长道:"可是看样子,小古仁宝那他们应该进过这里面,光源总不可能反射一个实物出来吧?"马天行道:"没准是月亮上反射咱地球上的图像呢,我就敢说那帮美国科学家没胆子进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最多在外面转了转,拍几张照片而已。"陈团长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反正这个东西出来得够诡异。"他话刚说完,忽然听到一声尖厉的猪叫,只见古堡的出口出现了两头体型巨大的魔鬼巨猪。它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忽然迈蹄子向我们这里冲来,小古仁宝那他们顿时紧张起来,立刻弯弓搭箭,我们也子弹上膛对准了巨猪。忽然我的耳旁响起了一股细若游丝的声音,只听道:"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希望你们不要插手其中,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听声音依稀就是长达落汗。
陈团长对我们道:"刚才好像有人说话了吧?"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忽然周围沙丘翻动,二十几个身着白色衣巾的人从沙砾里钻了出来,他们手持银光闪闪的战刀,毫不犹豫地向黑衣人砍去。这下哭爹喊娘声响成了一片,黑衣人本来注意力都在两头猪身上,猛然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立刻倒下十几具尸体,而那些白衣人虽然长相颇为英俊,可是心狠手辣的程度丝毫不比罪犯逊色,真是刀刀致命。
杀了一会儿,白衣人立刻四下让开,一个人冲我们大声道:"快让开,要不然就得死。"大地传来一下下的震动,魔鬼巨猪已经逼近,我们立刻上了骆驼,向旁边逃去。黑衣人就没我们这么幸运了,巨猪瞬间冲进了人群,势不可当。只见黑衣人接二连三被抛上了半空。
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一个黑衣人大声道:"小古仁宝那,快带着人往东边走。"长达落汗立刻被他的声音所吸引,他微微一笑道:"真没想到,原来你也在这里面。"说罢一声口哨,古堡里哗啦啦奔出十几匹雪白的骏马。而黑衣人立刻分两边逃命,一边是说话的黑衣人,他单枪匹马,向北而去,剩下其余的黑衣人全部朝东边而去,地上则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具尸体,场面非常之血腥。
往北的黑衣人策马跑了没几步,忽然弯下腰,挥手朝向他追赶的巨猪扔出了一个东西,只见银光一片,飞旋着向巨猪的腿部迅疾而至。嚓的一声轻响,只见血花四溅,巨猪三条腿还跑了几步,这才啪地倒在地上,接着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而它后面的同伴,跑到那截断腿前立刻停下了脚步,张嘴就把同伴的断腿咬进口里大嚼起来。而黑衣人又是反身一箭,阳光下蓝光闪闪的箭头瞬间就没入巨猪的额头,那头巨猪哼哼了两声,噗地歪倒在地。
这时白马已经奔到了白衣人面前,他们十几个人也不等白马站稳,各自飞身上马,长达落汗道:"我追小古仁宝那,你们追剩下的人。"说罢一摆缰绳就向对方追去,两匹马都是神俊异常,瞬间跑得没了踪影。而另外一边追逐得也越来越远,剩下我们无人认领。戚院士立刻骑上骆驼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抓紧时间进去考察。"谁也不敢耽搁,立刻向古堡而去,半里路没用多会儿就到了。刚一靠近入口,猛然就觉得一股阴冷的风徐徐吹来,和沙漠的温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时陈团长大声道:"邪了门了,好像电磁干扰没有了。"我们各自看手表,果然恢复了正常,戚院士拿出指南针,也没有任何问题了,他自语道:"真是奇怪,难道这座古堡有驱散电磁脉冲的功用?"进去后我们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特点,从外部特征来看,这应该是一座内部空间非常宏大的建筑,可是从入口看却不是这样。入口狭长而昏暗,不过靠左手边的墙壁上至少有四个以上的房门,因为里面实在太昏暗,我们打开了手电,猛然间看到通道另一边居然有很多壁画。那是一幅幅非常精美的壁画,但是说不清什么风格,具体想表达什么意思,因为画什么的都有。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一群人和一种猛兽搏斗的壁画。那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动物,大致看有点像老虎,不过体毛呈淡黄色,而且体型也要巨大许多,硕大的脑壳上五官仔细看居然有点像人的模样,诡异无比,不过四个爪子上的指甲非常长,一根根地竖着还有一定的弧度,不亚于一把匕首。而另一幅壁画则是一个将军,我仔细看了看,道:"团长,这个将军应该是织锦里的那个吧?"大家都走了过来,经过对比陈团长道:"绝对没错,虽然别的我印象都比较模糊了,但是样貌和手上那把剑的花色我都还记得,就是他,记得小古仁宝那说他那幅画是用来寻找宝剑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只见将军手上按的那把宝剑异常华丽,剑柄被雕刻成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剑鞘上满是稀奇古怪的异族文字。戚院士仔细观察了一番后,道:"很奇怪,这把剑的形状确实是我们汉族佩剑的传统造型,但是剑柄和剑鞘的雕饰风格却不是,不知道这位汉朝将军为什么会拿着一把这么奇怪的剑,我看这幅画应该不是汉族画师画的。"马天行道:"别管其他的了,我最好奇的是那把剑在哪儿呢?"陈团长用手电四处照了照,不过顶太高,空间太深,手电筒起不到什么作用。何壮从包里取出一个燃烧棒,一拉弦,砰的一声,巨大的亮光瞬间将幽暗的空间照得雪亮。我们眼里只有一段很长的通道,只是并没有任何实物的影子,至少没有剑,正当我们感到有点失望的时候,何壮弯腰捡了一个东西,是一本日记。
这是一本普通的老式日记本,封皮是用厚牛皮纸做的,可能是时间较长的缘故,封皮已经隐隐泛黄,而封底还缺了一大块。我们翻到第一页,赫然写着"严肃工作笔记本",戚院士立刻将它拿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道:"没错,就是严公的字样,绝对没错。真是奇怪了,我们刚才看到那些人和动物从这里跑进跑出,这么些年了,居然没有把这个笔记本损毁?"陈团长道:"这里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衡量,我看出现什么状况都是有可能的。"戚院士道:"那也是。"一边说一边将日记本一页页地翻过,仔细看了起来,翻到其中一页,他又道,"果然与我猜测的一丝不差,小陈你看看这个。"我们都把头凑到了陈团长身边,那一页是严肃记的一首诗,就是小古仁宝那给我们看的那首,不过这是一首完整的诗句,下面还有几段话是:
你们妄图掩盖真相,但是真相永远不会湮灭。
你们妄图用刀剑劫掠我们的信仰,但是我们的信仰不会随着生命消失而毁灭。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9
龙墓
陈团长道:"这三句话,为什么小古仁宝那不告诉我们?"戚院士道:"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三句诗了,因为严公寄给我的羊皮纸上就有。正是因为这三句诗,让我觉得这里可能存在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将这个调查一直隐瞒了很久。"陈团长道:"我终于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就算是坏事,那也是汉朝的事情,应该与我们无关。"戚院士道:"这个未必,看这首诗的风格,我怀疑是近代人所作,只是他们可能有祖先留下来的传说作参照。"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个人道:"小戚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这首诗确实是古代楼兰人所作,只是我进行了现代翻译而已。"我们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入口处,戚院士借着入口处的阳光,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很激动地道:"严公!严老师我终于见到您了。"说罢疾步上前,和对方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没有想到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科学家居然在这个地方给我们遇到了,虽然这事有点儿古怪,但是戚院士明显激动了,对严肃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严肃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他用力握了握戚院士的手,便走到了陈团长的面前道:"小陈,现在也是中年人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陈团长恭恭敬敬地道:"严叔叔。"严肃点点头,又看了我们一眼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同事吧?"陈团长赶紧作了介绍,严肃和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后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找到这里。小戚,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在这里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戚院士心情还是很激动,他有些吐字不清地道:"我只是想找到您的踪迹,无论如何……对了严公,您为什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严肃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常年是个电磁干扰区,不知道因为什么,后来我发现这座城堡是用非常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它具有天然的磁力干扰成分,而且它的材质还可以让自己变得透明。如果这个东西的体积再放大100倍,那么整个地球都会受到干扰。不过也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它暂时失效,那就是巨大的风,因为每当有沙尘暴后,这个建筑就会磁力消失,并且显露出来,这点估计可能也与它的特殊材料有关。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这里面的秘密,没有回去也是因为如此,但是很惭愧,进展不大。"戚院士道:"那么还有几位同志呢,他们现在是生是死?"严肃道:"其余的都在,只有李团长没有见过,我估计可能已经遭难。"陈团长道:"您为什么会有这个认识呢?依据是什么,因为毕竟您还在嘛!"戚院士道:"这些东西不是您驯养的吗?"严公道:"不错,可那是它们受伤前,现在就很难说了。"一边说话,我们一边向后面退去,不过后面是一条死路,可往前冲也不是好办法。陈团长他们各自取出刀枪,严阵以待,严公道:"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开枪,否则大难临头,你们记住了。"巨猪哼哧、哼哧地走了进来,满眼凶光地向我们逼近,笔直的通道我们连回避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一步步地往后退,但是退无可退又怎么办?
严公却好像很有把握,他不停地道:"千万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我们只要退就可以了。"终于我们退到了尽头的墙壁,不过我们现在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一个转角,里面还有一个走向。可来到这里,除了严公,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深处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盏昏暗的烛台,地上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就是水池的入口。这水清澈透底,所以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水里居然潜伏着一头巨大的生物。
严公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有异动,否则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几个人就这么笔直地站着,动也不敢动,不过眼看着魔鬼巨猪一步步靠近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想站到我们身旁,还是一顿饱餐了我们帮自己补补血,但是严公不动,我们自然也不敢动。
就在我们已经闻到了魔鬼巨猪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时,忽然水池里的水哗啦一声响,一头硕大的、令人肝胆俱裂的动物从水里站了起来。我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遇到过一种巨大的叫"傲天"的生物,那是我见过最大的陆生动物。魔鬼巨猪虽然也是体型不凡,但是比"傲天"还要小一个等级,但是眼前这个生物显然又比傲天要大出许多,作个准确的比喻,傲天整个身躯估计和它一条腿差不多高。而它巨大的脸庞上只要是不长毛的地方,看来和一个标准的男人脸差不多,笔挺的鼻梁,粗犷的眉毛。可是周身都是淡黄色的体毛,中间夹杂着些花纹,光看身子有点类似于老虎,四只爪子上满是如匕首一样的指甲,又长又锋利。
它似乎看了我们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让人产生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恐怖。严公道:"别看它眼睛,大家都跪下来,脸对地上。"他说罢匍匐在它的面前,我们立刻照做不误。接着一股巨大的风从背上掠过,只听巨猪一声惨叫,接着吧嗒了两声,然后水花四溅,没一会儿就再也没了动静。
我早已浑身汗透,吓得四肢酸软,只听严公小声道:"赶紧走。"戚院士道:"我的天,那个究竟是什么动物,从来没听说过地球上还有这样的生物?"严公道:"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心里大概有一点概念了。"阿雪插话道:"地球上绝对有这种生物,只是一般人难见到罢了,它叫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这是一种极为高贵的生物,甚至比人都要高贵,白羽骑士团那些自称是王族后裔的人,应该是虬寅的仆人。"我们听得张大了嘴巴,连严公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阿雪道:"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在这里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有搞懂这个问题。"阿雪道:"你没有搞懂是因为那帮人不想告诉你。严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沙漠里如此极度缺水的环境,虬寅栖息的水池应该从来不会有一点污染吧?还有虬寅是一种带有天然体香的动物,虽然它是吃肉的,对吗?"严公道:"一点没错,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阿雪道:"这个我就不能说了,请相信我是为了你好。"陈团长也道:"没错严公,我可以替她证明这件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对了,您可以说说这些年在这里到底研究什么吗?"严公将信将疑地把目光从阿雪身上移开,道:"咱们还是出去吧,就是那帮骑士团的人也没一个好惹的。"戚院士道:"严公,我就搞不懂他们孜孜不倦地寻找着这把宝剑到底是为了什么?"严公道:"据我这么多年的研究,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我想如果我透露出去,那么我就成了千古罪人。"戚院士道:"这么严重的后果?"严公道:"刚才那位姑娘说虬寅是干什么的?"阿雪道:"它是龙墓的守护者。"严公道:"你说对了,那么这座古堡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我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戚院士道:"您是说这里其实是一座……龙墓?"严公道:"没错,否则你能解释清楚这座城堡为什么这么特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虬寅?当然这点也是我刚才听小姑娘说的,延续了我一开始的推论。而这个推论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说到这里严公将笔记本拿了出来,放在我们面前道:"你们也知道,这上面的诗是楼兰古国在受到汉朝军队攻击时,或许是一位国王留下的。看似一首莫名其妙的诅咒诗,其实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和刚才小姑娘提供的线索,我基本已经搞清楚了其中的真相,现在说给你们听听,但是首先你们要看仔细了诗里面的每一个字。"我们又将诗仔细看了一遍,完整如下:
战火蔓延着燃烧到我的故乡,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我的面前倒下。
死亡就像魔鬼一样让所有人战栗,但却无法逃避。
雄鹰啊,请将我的诅咒带给天神,让他知道我是多么痛恨这些侵略者的战刀。
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人间,剿灭这支邪恶的军队。
神会派出他的仆人替我讨回公道,即使我留下了自己的鲜血,但是你们永远不会夺走我的灵魂。
因为我早将生命交付给了上苍。
你们妄图掩盖真相,但是真相永远不会湮灭;你们妄图用刀剑劫掠我们的信仰,但是我们的信仰不会随着生命消失而毁灭。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严公道:"诗的第一二句是描写战争的,自不必细究,但是第三句就有所指,乍看下好像是一句诅咒的话,但是我后来发现雄鹰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飞禽类,那是一把剑的名字,楼兰国王为了讨好汉武帝,曾经打造一把名为雄鹰的宝剑,也就是你们在壁画上看到的那把剑,不过汉武帝却将这把剑交给了刺客,楼兰国王也是死在这把剑下。
而后面两句我猜想:主人和神其实都是一种神物,那就是龙。因为你看他诗里有一个'再'字,就说明他所谓的主人曾经出现过,否则何来'再';另外据我考证,汉朝军队曾经被打败过,那么以楼兰的国力它是如何做到击败身经百战的汉朝军队?很明显,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出手,那就是它主人的仆人出手了,因为古代西域各国确实有饲养大型动物用来作战的传统,我们既然知道了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那么楼兰国王很可能曾借助于这种神秘的生物击败过汉朝军队。
我们再看最后三句,似乎想要表达的是敌人要掩盖的什么真相,并且战争就是和这个有关。那么结合我在这里所听到的一个传说和小姑娘的说法,今天就是真相大白之日。
我听到的传说真的令人不可思议,史书上记载的汉武帝攻打楼兰的原因是楼兰的几次背叛,其实不尽然,楼兰为什么要背叛汉朝,这在当地是有个说法的。汉族人从小就有个自比,即所谓龙的传人,而皇帝也自诩真龙下凡。龙在中国的文化里可谓渊远流长,渗透到每个人的血液里,所以它完全可以说是中国人精神的象征。不过那个年代楼兰人却非常不聪明地发布了一条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拍汉武帝的马屁呢,还是真的只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们称在楼兰发现了真龙。
大家想,汉朝使者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汉武帝,刘彻是个什么想法。虽然我们没有机会亲耳听到,但是不难猜想,因为楼兰国王犯了一个大忌讳,以他的说法,那么中国历代皇帝岂不成了楼兰人的子孙,包括他刘彻自己。于是盛怒之下他立刻发兵攻打楼兰,但是出兵总要有个借口,也就是檄诏应该怎么写?汉武帝当然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所以背叛是个非常好的理由,反正那个年代也没人去查汉朝军队的檄诏是否真实可信。不过第一次战役汉朝军队却大败而归,不过具体他是如何败的,或之后他又是如何胜利的这点咱们是不可能知道了,可汉武帝刘彻就是不能放过楼兰国王,直到最后楼兰归降,刘彻还是派刺客暗杀了楼兰国王。你们看看这最后三句话,再对应这个传说,应该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我们听得张大嘴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戚院士才道:"这个传说简直就是疯了,难道龙居然不属于我们汉族?"严公道:"所以这个刺客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寻找真龙,如果事实真像楼兰国王所说,那么就连真龙一起干掉。"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严公,刺杀真龙是你推测的还是真有事实依据?"严公突然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是有事实依据的,因为我看见过那个刺客,也就是你们在壁画上看到的将军。"戚院士道:"这怎么可能,上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活着?"严公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我们第一次进入龙墓,恰巧遇到了他们投放给虬寅的食物魔鬼巨猪,当时它发现我们后,还没有走到虬寅栖息的地方,就向我追过来,本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后来居然被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救了。经过很多年的调查才让我发现,这个人就是汉武帝派来刺杀楼兰国王的刺客,但是从他当时刻在墙壁上的留言知道,他已经查明此地并没有所谓的龙,但是有一座龙墓,所以他就一直在找龙埋骨之处。"马天行道:"吓了我一大跳,还真以为龙不属于我们国家呢。"何壮道:"龙确实是中国才有的圣物,这是没有争议的,这座龙墓出现非常怪异,好像戚院士说月亮的背面也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建筑,是吧?"戚院士道:"没错,就是这样。"何壮道:"龙墓不是这样的建造格局,这并不是龙墓。"严公道:"这怎么可能,我研究了二十多年的课题会是错误的?而且这个虬寅你怎么解释?"何壮道:"虬寅确实没有问题,只是龙墓绝对不是这样的。龙虽然是圣物,但是它只生长于穷山恶水之中,也只葬于此,绝对不会人为地雕刻什么建筑出来专门摆放龙的骸骨。世人所说的龙墓,只是他们自己假想乱造的产物罢了,至于说这个虬寅很明显是被禁锢了,通道设置成这么狭窄的地方就是为了不让它出来,要知道虬寅是龙的仆人,自然不可能使用这种手段去对待它。种种迹象来看,我认为楼兰国王是在胡扯,他只是找到了虬寅,并且知道了虬寅是干吗的,而他的这种做法实际是对虬寅的侮辱和亵渎,因为它绝对不是生活在水池里的动物。"严公半信半疑地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何壮道:"这个请原谅,我就不方便多说了。但是说到龙和虬寅,我自认不会比这个世上任何研究这方面的科学家知道得少,不过您刚才说有人想要杀龙,这个也是真的,世上之人既然有膜拜龙的,自然也有对龙起歪念的人,当然汉武帝的做法是想维护自己民族的信仰,这也不难理解。可是有的人就是真的想通过杀龙达到某种目的,所以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寻找、残害这种神物。你说的那个将军,如果是修习过这方面秘法的人,我绝对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严公道:"你说得不错,那个人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好像会飞。"何壮道:"他当然会飞了,没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他如何杀龙?"马天行道:"壮子,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个话题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本来龙是否存在就有争议,结果今天不但见到了它的守护者,居然还有人想杀它,你说我怎么能接受你们这样的言论?"何壮道:"你不需要接受我们的言论,但是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将军,如果不阻止他,绝对会有大事发生。他为了杀龙在这里守护了上千年,足见其决心,如果被他发现了世上真的有龙,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从来没听何壮说过这么多话,不过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随便瞎说的。果然陈团长道:"我赞同壮子的说法,严公,您能将手上所有的资料和我们分享一下吗?我想找到那个将军是关键之举。"严公面露难色道:"倒不是我想对你们隐瞒,只是这个将军我只在20年前见过他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这些年的研究所得我都告诉了你们,其他也没有什么了。"马天行道:"您不会20年就在猜这个谜语吧?"显然他这句话引起了严公的极度不愉快,他脸一板,不再说话。陈团长道:"小马,你胡扯八道地乱说些什么?"马天行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连忙道:"严公,您原谅我年轻,刚才那话说得确实有些冒犯了。"严公道:"冒犯谈不上,不过年轻人,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当然是有我们自己的道理,除了寻找龙墓和那个所谓的将军,我们还有很多科研项目要进行。你当我们不想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吗?不过这里的东西太过于不可思议,不理出一个头绪我们也没有往外乱说的胆量。"说话间只见三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古堡的另一面转了出来,经过介绍他们是与严公一同来此的另外三个专家,只是缺少了一个负责安保工作的李团长,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戚院士与他们交换了很多问题的看法,我们知道了魔鬼巨猪其实是虬寅的食物,由严公几人负责饲养,而白羽骑士团则守护着这座龙墓和虬寅,千百年来从未有变,没有人可以通过这些能力异常的人类,或是古堡深处的虬寅。而严公他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去,除了因为要搞科研,也担心一旦自己走了就会找不到这座古堡,所以几十年来一直坚持在这里寻求真相的解开,不过收效甚微。
没过一会儿夕阳西沉,天边的云彩就像烈火一样辉煌,而我们身边的古堡则渐渐开始透明。戚院士道:"那咱们下一步到底怎么办?"严公道:"你们应该回去寻求科研部门的支持,带先进的仪器过来对这里再次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戚院士道:"这也是最合理的方法了,那么您几位先在这里坚持几天,我们回去后就来。"严公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天吗?你们别担心我们,赶紧汇报这件事情。"我们正要走,只见远处一匹白色的战马疾驰而来,瞬间便到了我们身边,正是落汗。此时的他脸上早就没有了那种优雅的淡定,脸上、身上全是沙子,甚至有点狼狈的感觉,只见他举着战刀,对我们道:"你们要到哪里去?"马天行道:"真奇怪了,我们到哪里去需要先汇报给你听吗?"落汗表情渐渐变得有些狰狞道:"你们想出卖这里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除非有不要命的。"马天行道:"你唬我啊,我就不信这个邪。"说罢他一抖鞭子就让骆驼走,落汗毫不犹豫地举起弯刀,这时猛然间只觉得红光一闪,何壮抽出了刀,因为他骑得是骆驼,比落汗要高出一个头,从上往下斜劈而至,让人奇怪的是那把刀的刀身已变得如血一般通红。
落汗刚举起弯刀,我清楚地看到两把刀还有一段距离才能碰上时,那把弯刀忽然断裂了,我想不光是我,每个人都应该看得清清楚楚。而他胯下那匹雪白的骏马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长嘶一声,双蹄腾空立起,落汗猝不及防,啪地落在地上。何壮已不知何时将刀收了起来,扯开弓箭对着他道:"你能接住黑衣人的箭未必就能接住我的,要不要试试?"马天行也举起枪道:"你能接住箭也未必能接住子弹。"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并没有人理他,不免有些尴尬,只好将狙击枪又背了回去。
落汗道:"你居然是五花神的手下,我太小看你们了。"没想到何壮又多了一个称呼,只是不知道这"五花神"是哪位神仙,不过听名字应该还不错,只是说何壮的老大是神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何壮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就别阻拦我们,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阻拦我的后果。我不是威胁你,如果知道五花神就应该知道我没有乱说话。"落汗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机会再寻找到这里,小古仁宝那复活了邪神,死亡的烈火将再一次燃烧照亮这里的夜空,我们都将死去,一切真相终究会掩盖在这漫漫的黄沙之下,你们都不会有善终,五花神的诅咒将提前来到。"说罢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我们都以为这个人疯了,他纵身跃上白马向远方道:"你们看那里。"我们顺着望了过去,只见远处的火烧云似乎红得有些不正常,而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一点点乌云。按理说这不是合理的自然景观,接着闷雷声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不平凡的事情将要发生。
严公脸色变得慌乱起来,道:"你们的人呢,难道凭你们都不能阻止他们?"落汗道:"邪神的复活是不可阻挡的,而你们……"他指向我们道,"你们这些疯狂的人类的到来更加速了他们的决心,不过结果只会是大家全部死在这里而已。"马天行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乱扣帽子。"落汗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到来他们不可能到达这里,如果不是你们,小古仁宝那不可能得到那把死亡之剑。"陈团长道:"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能说得明白点吗?别老是在那里念诗啊。"严公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是我告诉你们吧。之前我听说了小古仁宝那和你们走了很长一截路,而很有可能就是通过你们,他们找到了这里。"说到这里严公脸上表情一变道,"这下我全明白了,看来真的是这样。"戚院士道:"严公,你想说什么?"严公道:"刚才我试图分析落汗的话,不过又让我想到了一点:飞天将军第一次的复活好像就与我们有关,当时我们带着年轻的古仁宝那到了这里,之后我第一次见到飞天将军。但是那次他却救了我,这次你们的到来飞天将军又一次复活,很难说这是巧合还是真的与我们有关。"陈团长道:"应该不会,我们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说到这里陈团长很奇怪地看看何壮道:"壮子,会不会与你有关?"何壮道:"不可能,这件事与我无关,就算是,那么严公他们那批人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啊!"陈团长道:"这倒也是,不过看情况好像真的麻烦了。"只听远处马蹄声和雷声混杂在一起,轰轰传来,马队掀起的黄沙烟尘袅袅,将骑士全部裹在其中。落汗此时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他翻身上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陈团长做了个手势,马天行摸出狙击枪,这次连我也得到生命中第一把手枪,陈团长道:"万一有特殊情况别犹豫,咱们只有开杀戒了。"我想象着自己将要杀人,忽然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张口就吐了,阿雪忙上来拍着我的背道:"罗哥,你没事吧?"我摇摇手道:"没事,你别管我。"话虽如此,不过我手抖得厉害,何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旁,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枪道:"你不适合用这个,还是照顾好那些科学家吧。"一会儿的工夫,马队奔驰到了我们面前,居然是日瓦多吉他们,只见这个彪悍的中年人满脸焦急之色道:"王子,您的卫队呢?"落汗道:"没用了,飞天将军很可能再次复活,我们必须保卫这里,只是……你们家人知道这件事吗?"日瓦多吉道:"我老婆早就知道我是干吗的,能为王子效力是我们家族无上的荣耀,你们说呢?"他手下的人都大喝起来。落汗道:"好,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用自己的鲜血击退敌人吧。"说着一伸手,多吉的腰刀自己飘了出来,飞到落汗的手中,他重新举起战刀向前一指道,"高贵的骑士们,让我们痛击敌人吧。"说罢双腿一夹马身,白马长嘶一声就要向前而去,忽然在日瓦多吉这群人中飞出一支羽箭,势若流星,一来距离太近,二来落汗没有丝毫防备,噗的一声血花四溅,长箭透胸而出。这一下不但射得致命,箭上的剧毒也立刻发挥了功效,落汗只有开始喷出来的血是红色,随后流出来的血立刻变成了黑色。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扑通一声从马上栽到了沙地里,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因为事发突然,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这并不是日瓦多吉想要阴他,而是有人混进了日瓦多吉的马队里,因为沙漠中大家都是蒙着脸,所以被人钻了空子。
只见一个身着白色棉袍的骑士策马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弓搭箭对躺在地上的落汗射出了第二支毒箭,没有一丝耽搁,立刻向前冲了出去。日瓦多吉等人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陈团长走到落汗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这位出身高贵、身具异能的人已经死透了,严公叹了口气道:"落汗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没想到死得莫名其妙,这些人真是疯了。"陈团长道:"射箭的人应该也是杀死魔鬼巨猪的人,严公您知道他是谁吗?"严公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是截杀魔鬼巨猪,因为这种动物是需要狩猎的,20年里他杀了有几十头之多,我们怎么防备都不行,也算是个本领高强的人吧,不过从来没有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戚院士道:"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还这么亮呢!"我们一看手表果然如此,不过现在天并不是因为太阳还在,而是被一大团的火烧云照得血红,雷声却已经停止。看着这些反常的气候现象,我们心里越来越担心,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没一会儿工夫,另一批骑士轰隆隆地冲到了我们面前,也是我们的老相识--古仁宝那。
他们这次来并不是空手而来,还有两匹马拖着一个拖车,上面摆放着一口铜皮棺材,看样子制作得极为精美。
他笑道:"严公,看来我们的交易就要达成了,怎么样,你能把结果告诉我了吗?"我们大吃一惊,严公却满脸严肃地走到棺材旁仔细看了看,戚院士道:"严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他们在做什么交易?"严公道:"小戚,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要说你们脑子也实在不好使,事实都摆在你们眼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们回头看看那座古堡,又看看严公,陈团长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寻找龙脉啊!我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不过都没有当真,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进行这方面的考察。"听了这话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我,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后,我并不排斥所谓的异常现象,但是说到龙脉我还是觉得太抽象。严公道:"小陈还真是聪明人,和你爸爸不相上下,这里既然有龙墓,那自然就有龙脉了。"戚院士道:"可你也说了,这座不是真的龙墓。"严公回头对他道:"你错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他说的。"说罢一指何壮。
这时古仁宝那和他的人都举起手中的箭对准我们。严公道:"劝你们别乱动,就算何壮本领高强,未必你们都是如此吧。"陈团长道:"严公,这件事就算是机密,可是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严公道:"没错,我可没说要杀人,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作错误的决定。小陈,这个地方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代人来此考察过龙脉的存在,只是都无功而返,如果这次我能够有所研究,那可是功在千秋了。"陈团长道:"怪不得你的科研队里还有搞历史研究的,我不得不说严公真是好大的抱负。"严公道:"所以你就不应该太聪明。还有何壮,我们都已经确定了这里是座龙墓,你却还要多此一举,你真的懂这么多吗,还是不懂装懂?" 何壮道:"我就懂这么多。"
几个人将箭对准了何壮,气氛一下紧张起来,陈团长道:"严公,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是权威,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话,你又何必大动干戈呢?"严公道:"小陈,你也知道这其实不是我个人的课题,但是我必须要有个交代。"戚院士道:"可是你这么做欺骗的将是所有中国人。"严公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而且我可以送你们一个意料之外的礼物,这里面就是大名鼎鼎的飞天将军了。"戚院士道:"严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种做法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想干吗?"严公道:"你们没必要猜测我的心思,不过你们必须要将这口棺材带走,这是国家的东西,不是我们个人的。"戚院士道:"我们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难道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榜样?"看得出来戚院士对严公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严公道:"真相往往是不遂人愿的,小戚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不过回头细想想,我有什么错?如果一旦这里被确定是龙脉所在,我们部门的地位会有质的飞跃,你们都可以凭我的研究而被历史所铭记,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就是想办法在查找这条龙脉吗?结果被一个小子一句话就给否认了,小陈,科研工作是很严谨的,不光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陈团长道:"您说得没错,小何也不是故意和您作对,只是一来,您之前并没有透露是在这里研究龙脉,二来,这也确实太突然了一点,我们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也请您理解。"严公道:"我理解你,谁理解我,我们放着好日子不过,在沙漠里一住几十年,除了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面对那些恐怖的怪兽,冷血的龙墓守护者,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你以为我容易吗?相比较我的付出,获得再多的回报都是应该的。"我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严公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他们一开始来就是奔着龙脉来的,后来果然让他们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只是这里制约他行为的人和物太多,让他不能遂愿,所以最初遇到我们时他隐瞒了考察的真相。现在白羽骑士团全军覆没,剩下日瓦多吉那帮人明显不是古仁宝那的对手,所以严公立刻高调地承认了这件事情。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我们这群人里好像有个对这方面特别在行的何壮,所以看得出此时的严公对我们非常恼火,当然也许他早就恼火了,只是憋到现在才敢发泄出来。
戚院士还想说什么,陈团长冲他摇了摇手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耽误您了,这就走。"说罢没有丝毫迟疑,整理好驼队上去就走。戚院士还想说话,被团长一路连拉带拽地走了。
走了没一会儿,戚院士道:"小陈,你这是干吗?就这么怕死,难道你想看着真相就这么被掩盖,全中国人就被他一个人所蒙蔽?龙脉……龙脉简直荒唐。"陈团长道:"不是我怕死,您应该看得出来他早就在这里只手遮天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送死?您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在沙漠里被杀,那可是连烈士都追认不了。"戚院士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陈团长道:"能算了吗?以退为进而已,而且这口棺材给我很大的触动,我估计这里面放的就是那位将军。"戚院士道:"看样子确实像,可是他把这个交给我们又是为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地让我们走?"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这里面真是飞天将军,那么他很有可能出来杀了我们。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想明白。"戚院士道:"哦,还有哪些疑点,你说给我听听。"陈团长道:"首先就是这座所谓的龙墓,按道理说,严公已经发觉了这里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否则他也没有胆子去忽悠全国的老百姓,可是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走,他究竟还要寻找什么,这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其次,古仁宝那那帮人究竟是什么人?落汗我们都知道他是守护龙墓的楼兰王族,那么古仁宝那又是干吗的呢?守护飞天将军的?看样子应该是,可是飞天将军为什么需要有人去特别守护?他本身就是个刺客,按常理推测,他应该是非常注意隐瞒自己身份的人,如此高调地选择一帮人看护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汉武帝应该不会用这样高调的刺客来完成如此重要的刺杀任务吧?"听了陈团长的分析,戚院士道:"小陈,你脑子可是太好使了,不像我们就是一团糨糊,确实是这样。"陈团长道:"就因为这两点我还没有搞懂,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随便去死,毕竟还有更重要的真相等着我们去查询呢。"话刚说完,棺材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咔嚓"声,我心里一寒,陈团长警惕地道:"大家小心,真要是闹鬼了,大家都麻烦。"这时棺材里咔嚓、咔嚓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就像挠棺材木板的声音,看来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陈团长冲何壮使了个眼色,他下了骆驼,走到棺材旁,我们能举枪的举枪,能拿刀的拿刀,何壮则再次抽出了他那把刀,此时刀身已然没有任何颜色。他用手打开棺材,赶紧往后退去,只见棺材里烟雾袅袅而起,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等了一会儿烟雾渐渐散去后,使我们吃惊的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副铠甲。
我们面面相觑,过了很久,马天行才道:"难道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这副铠甲?"陈团长道:"既然严公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我可以肯定他没安好心,不过现在我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无尽的疑团向我们重重袭来,天空火烧云渐渐退去,沙漠又开始变得黑暗,一切似乎又正常了。
10.将军墓的秘密
面对着这些无比诡异的现象,我们不知道如何是好,陈团长道:"戚院士,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戚院士道:"现在一切都难说得很,我们没有选择的方向,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古董,必须要全部带回去,这是国家财产。"夜晚的沙漠气温下降得很厉害,我们支开帐篷准备休息,可是我们还没有躺下,忽然火神和骆驼都莫名其妙地叫了起来。我们不约而同地出了帐篷,只见莽莽黄沙中除了我们自己,什么生命体都看不见,不过火神却依偎在阿雪的身旁抖得非常厉害,这是我们第三次见到它被吓到。
我道:"怎么了,难道虬寅又跑到这里来了?"阿雪没有理我,直接对何壮道:"壮哥,火神第一次受惊绝不是看到虬寅的缘故,虬寅是龙的使者,动物们不是怕它,而是敬畏它。火神第一次和这一次好像都是先发现了什么,然后才被吓到,如果真是虬寅,那么它根本就不会这么乱叫。"何壮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们都忽略了这个细节,火神看到虬寅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正在这时,戚院士大声道:"坏了,我们碰到小偷了,那副铠甲不见了。"我们急忙赶了过去,果然铜皮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陈团长道:"这真是邪了门了。"何壮道:"团长,那个白羽骑士团的人,你想过是被谁干掉的吗?"陈团长道:"这我还真没有想过,他们那帮人除了落汗,其他的一个没回来,按理说以古仁宝那那帮人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些人的。"何壮指了指棺材道:"这副铠甲是被它的主人拿走了。"陈团长道:"话可不是你这么说,我们假设古仁宝那那帮人真的是守护飞天将军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让我们把东西拉走,难道有必要让自己的主人多跑一趟路吗?"何壮道:"或许他们害怕自己遭毒手呢?"陈团长道:"那更没道理了,他们守护这个将军上千年,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何壮道:"既然敢杀龙,那么他就是个逆天的人,这种人绝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起太岁、煞神,他好不到哪里去。"陈团长道:"也许吧,反正看不见,一切都是猜测而已,我们现在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揭穿严公的谎言。"戚院士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泼冷水,他既然能让我们活着离开,就说明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其实他的想法也没错,如果那座古堡真的是座龙墓,那么他说这里有龙脉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我们贸然出去辟谣不用他动手,老百姓都会骂死我们。"陈团长道:"那倒也是,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了,只有享受他的重大发现了。"戚院士道:"如果单纯是这样,也无所谓,毕竟给人民一个津津乐道的理由,即使这是谎言,也是可以起到鼓励民心,增强民族凝聚力的作用,我就怕万一里面还有什么阴谋,那就麻烦大了。"陈团长一愣道:"戚院士,咱们都知道严公是物理、热工、力学方面的专家,您是他的学生,现在这方面的建树也是一流。对科学方面的东西我虽然懂得不多,但是我知道你们在核领域也是有相当发言权的吧?"戚院士道:"那当然了,我们的这几门学科本身就是核工业的基础学科,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陈团长道:"我的问题是您为什么会开展这次科研调查,因为据我所知好像是有原因的?"戚院士道:"没错,一是因为楼兰遗址,因为那里一直流传着有放射性物质的存在,所以我研究楼兰课题可不是为了抢历史学家的饭碗。另外就是寻找严公,不过如你所见这个目标我是完成了。"陈团长道:"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您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要找严公的?"戚院士道:"这也不能算是心血来潮吧,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曾经接到过他的一张牛皮纸,上面有他半吊子的谜语诗吗?"陈团长道:"那张纸在您身上吗?"戚院士从衣服里面的口袋拿出了一张已经变得发黄的牛皮纸,递给陈团长。陈团长仔细看了看道:"怪不得您对地图这么自信,原来严公早就帮您画好了。"戚院士道:"没错,我就是按他给我的地图放大使用的。"我们都看到那张牛皮纸的后面是一段地图样册,甚至连地名都有标注。
陈团长沉思良久道:"戚院士,我可以和您这么说,虽然太奇怪的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但是有一个大前提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严公确实带有目的来到这里,这个目的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龙脉,而他让您来肯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他肯定监视着咱们,我敢说不久我们又能碰面了,至于之前他所说的什么龙脉、什么研究特殊物质的都是骗咱们的。"我们又大吃了一惊,马天行道:"这么说严公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咱们,龙脉还不是最终的真相?不过团长,您说严公会跟踪我们的论据是什么?沙漠这么空旷的地方他们就算想跟踪只怕也很难,而且最要命的是这里还有严重的电磁干扰,就算他手上有最先进的定位跟踪仪器都没有机会使用,你凭什么就说他会跟踪我们呢?"陈团长道:"先纠正你一点,我没说他会跟踪我们,我只说我们还会见面的,这不难理解吧,地图都是他给的,你按着他给你的地图路线走,他要做的就是跑到你前面去等着你而已。"马天行道:"他先放了我们,然后又跑到我们前面去堵截我们,团长你认为严公是一个白痴吗?"陈团长道:"他当然不是白痴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当然这点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不过我相信我的推论。"马天行道:"那么我们万一绕路呢,他们岂不是白等一场?"陈团长道:"他早就算准了我们不会绕路,他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我们自己送上门而已。因为道理很简单,我们的粮食水源都不足以维持我们去开辟一条新路线了,他当然知道我们不会冒这个险,而且我认为他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会猜到他的做法,因为这个破绽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如果不是我超水平发挥,压根就不可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同理严公也犯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失误。"戚院士叹了口气道:"小陈,我年龄大了,脑子实在不好使,就看看你的推测是否准确吧?"陈团长道:"那行,大家可以放松警惕了,我敢打包票,到我们下一次见严公面,这段时间我们不会遇到任何麻烦。"事实真如陈团长所说,之后几天确实没有任何麻烦找上门来。我们也轻松地放下心来,但是我内心却有一点怀疑陈团长的推论可能是错误的,因为我们都没有从中感觉出来哪怕一丝异样的线索。不过到了第三天下午,我们就对陈团长的看法有了质的变化,在一片宽广的沙漠地带上,我们看到了古仁宝那那帮人。
说不出为什么,反正我就是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好像似曾相识。戚院士对陈团长道:"小陈,我真是服了你了,那么你能算出来他们是歹意还是好意?"陈团长道:"我的看法都是通过推论得来的,不是依靠算命,您千万别把我想成大仙。"说话间只见严公走出了人群,他颇为得意地看着我们。陈团长下了骆驼走到严公面前道:"严公,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想好要把你的学生套进来了是吧?那天你拿着本子思考做这个局的时候最终想得到什么呢?可不可以说出来我们听听?"严公本来得意的笑脸顿时变了,他有些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当时是拿着本子考虑这个问题的?难道你父亲当时通过什么方法能监视我的动向?"我们还是没有料到陈团长居然能把严公当时的动机都揣测出来,而且看来居然没错。陈团长道:"这世界上还没有这种法术,只是您的不谨慎给了我一个猜测的空间,看来您是铁了心要在这里寻找与核材料有关的东西了,我想问您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您为什么要制造一个如此复杂的局面呢?"严公虽然慌乱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道:"小陈,虽然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但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娄子让你看到了破绽?"陈团长道:"就是您寄给戚院士的那张牛皮纸。牛皮纸是您的,地图也是您画的,这个道理不就很简单了,您希望自己的学生,原封不动地按着自己走过的路线找到自己,从这点上分析,您肯定是早就有预谋了。至于说对您当时动机的猜测,这只是个与大局无关,纯粹是我个人心血来潮的一个小猜测罢了,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什么情况让您在这里耽误了这么多年?今天应该是您揭开真相的日子吧?"严公道:"你说得确实不错,这倒真是我犯的一个错误,让你看到笔记本的时候我确实忽略了小戚手上这本笔记本的一片残页。不过小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看到我的笔记本吗?"陈团长笑道:"我当然知道。"严公眼睛一眯道:"你说说看,我看你究竟有多神奇。"陈团长道:"您的目的应该是让我看到笔记本前面的将军画像,因为您可能没有料到白羽骑士团会因为意外而离开。万一他们始终不走,您就可以通过这个笔记本让我知道那幅将军壁画是很重要的,至于古仁宝那给我的那个织锦可能也是您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严公,我还是不够聪明,否则从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猜到您是古仁宝那这一头的,而您想要的就是白羽骑士团看守的那座古堡。"严公似乎颇为赞许地点点头道:"你实在太聪明了,老实说龙墓和飞天将军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座古堡特殊的材料和其隐藏的特性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东西。其实我第一次和你们说的在做这方面的研究是实话,只不过我隐瞒了自己的目的而已,而且我确实看到了飞天将军,古堡深处也有虬寅看守,还有那个白羽骑士团,我没有办法展开深度调查而已。"陈团长道:"所以您就想法子除掉了白羽骑士团,想法子要弄走那只虬寅,想法子要让我们在路上把飞天将军引出来,是这样吧?"严公道:"没错,飞天将军和白羽骑士团对我构成了巨大的威胁,不过我让你们带走飞天将军的铠甲本来以为你们都要倒霉,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对你们下手,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陈团长道:"那么古仁宝那这帮所谓看护飞天将军的人其实都是扯淡了?"严公道:"当然,飞天将军是个刺客,刺客需要人看护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了。古仁宝那他们其实都是楼兰王族的后裔,只是他们一直受到白羽骑士团,也就是自己兄弟们的歧视,所以非常希望这些高贵的人倒霉而已。"陈团长道:"那日瓦多吉呢,他们为什么没有这种想法?"严公笑道:"这帮人本来就是王族的奴才,做惯了奴才自然不知道反抗了。不过可惜啊,他们的主子并没有抵抗住飞天将军的攻击。那么多所谓超能力的人,瞬间都被杀死了,也难怪,谁让他们守护的是飞天将军要干掉的龙呢,这就是宿命。"陈团长道:"也就是说飞天将军和龙的传说都是真的?"严公道:"我说了如果不是他们二者的存在,这座古堡的主人早就是我了,不过现在至少我除掉了白羽骑士团,飞天将军只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而已,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能有什么作为。"说到这里他阴森地笑了笑。
陈团长道:"严公,您的这个局设得也太大了,牵扯进来的人也太多了,这么活着不累吗?您还觉得自己是个人吗?"严公道:"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我是个非常有追求的人。小陈,这座古堡的材料是非常神奇的,如果我们能研究出来,很可能取代现有的石油,成为世界上新的能源动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你觉得我手段卑鄙,但是我的理想不卑鄙。"陈团长道:"您就为了这个念头而草菅人命,甚至想要逆天而为,您觉得有可能吗?"严公道:"事实是我的计划基本实现,你问这句话才是真的多余。"陈团长道:"是吗?从头至尾你只去掉了白羽骑士团一个阻碍而已,其实真正难对付的飞天将军和虬寅您还是没有丝毫对策的,我想应该是这样吧?"严公道:"你错了,如果没有把握我早就放弃了,之所以挺到今天就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陈团长道:"哦,您这么牛的人还需要机会吗?我一直认为您是可以自己创造机会的人。"严公道:"这句话你说得不错,不过你想过我要让小戚来的原因吗?"陈团长道:"我想过,但是没有想到合理的说法。"严公道:"就是有可能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或者两个都死,可如果万幸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么就必须想办法把这个研究继续下去。"陈团长道:"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严公道:"你说我自私也好,神经病也好,我做这个事情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自己,毕竟如果项目真能成功,受益的将是全世界。但是在这之前必须要有付出才行,小戚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做这件事情?"戚院士迟疑了一会儿道:"严公,老实说我不是太信任你。"严公笑道:"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对我戒心很重。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先做这件事情,我的要求是如果万一我回不来你是否可以继续我的科研,古仁宝那他们都会帮助你。"陈团长道:"他们是好人吗?我很怀疑这点。"严公道:"没什么明确的坏人好人,古仁宝那将我引到这座古堡,他当时的想法确实是打算让我倒霉的,他想让我们引开白羽骑士团,然后自己好进去寻找飞天将军的佩剑,结果没想到飞天将军居然出现了,而我又找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科研项目,之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宝剑,我们也无法继续更深层次的研究而已,不过只要你们够胆量,今天就是谜题揭开之日。"陈团长道:"严公,这么看来您又是一位可以为科学奉献自己的伟大人物了?"严公道:"我早说过了人无好坏,事无对错,如果从科学价值来讲,我的发现是惊天动地的;如果从科考的整个过程来说,我有点残忍卑鄙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不会停止,就像小戚带着你们一同来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你们并不能阻止这个科研项目继续下去。"陈团长想了想道:"您说吧,是什么顾虑让您到现在没有下手,如果我能帮您忙,那么我先打这个头阵。"严公道:"好小子,果然和你父亲一个样。也没必要你一个人以身犯险,我们两个头阵,小戚看情况再作打算,如果一切安全,那么你就继续我的步骤;如果突遭不幸了,那么你就回去带领新的科考队来调研,就这么简单。"戚院士道:"这个没问题,毕竟这么大的课题我们自然不会放弃的。"严公点点头道:"小陈你听说过土龙吧?"他这句话猛然提醒了我,为什么会对此地有种莫名的熟悉,因为这里是我遭遇土龙的地方,远处那个射手所立的风化严重的小石阵丝毫未变地竖立在那儿。
陈团长道:"对,我听小古仁宝那说过,怎么了?"严公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大的蛇,那个据我估计应该不会是蛇,而是一个入口。"陈团长道:"什么,还有设计成这样的入口?那也太巧夺天工了吧?"严公道:"但是我不敢确定,所以有必要试一次。但万一要真是土龙,那我们就死定了。"陈团长道:"既然严公都不怕,我自然奉陪。"严公吸了口气道:"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吧。"两个人上来在严公的腰间系了一条牛皮腰带,腰带中间有一个铜环,他们在其中拴了一条粗绳,严公道:"我先,如果没有问题,你顺着这个绳子下去。"说罢严公走到了沙地上的一个地方,看似没有任何问题的沙地忽然轰的一声黄沙飞扬,一个巨大的土黄色的蛇头猛地蹿了出来。虽然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吓得不轻。只见它张口就将严公吞了进去,然后一仰脖子,没见它闭嘴,但是绳子急速开始滑落,小古仁宝那那帮人连忙抓住绳子,缓住了严公急速下坠的速度,然后一点点地慢慢放下去。
果然不出严公所料,那个蛇头吞了人后并没有进入沙丘里,而是昂着脑袋,呈一字形,张大嘴一动不动地固定在那里。我们都走了过去,摸了摸蛇头,居然是金属类的东西,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黑衣人一箭射上来后居然没有射入的道理。
而蛇嘴里是一条黑糊糊的通道,此时早看不见严公的身体,看来是深不见底,冷风不断地从下面涌上来,看来通风条件绝对一流。
戚院士道:"这真是太奇妙的设计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到了这样的法子,并能把它做出来。这才叫巧夺天工,别人看见土龙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哪能想到这会是一道入口,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时骆驼对这东西没有反应的道理,动物的本能感觉往往比人类正确。"我道:"戚院士,这也未必吧,这个入口可是主动吞人进去的,万一恰巧有盗墓贼触动了机关,那不正好对了人家的心思,我不相信它还能分辨出好人和盗墓贼。"陈团长道:"它当然分辨不出来了,不过有两点,首先这个通道你也看见了,非常深,我想它的尽头绝对不会是让你平安滑落到地上,所以没有准备只会被摔死。而且就算你有准备了,也很难通过虬寅和白羽骑士团那道关,这就是个无解的入口。" 我道:"那怎么出来?"
陈团长道:"以严公如此缜密的思维,他会随便送死吗?显然不会,所以大家放心。"说罢上来两人,把绳子拴好在陈团长的腰上,陈团长也如法炮制地进入了蛇口。看来严公确实有很详细的准备,他带来的绳子特别长,一直伸展了半天,忽然停顿住了,接着绳子动了两下。小古仁宝那道:"到底了,到底了。"那帮黑衣骑士无不欢呼雀跃。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估计也安全到位,何壮道:"我下去。"小古仁宝那道:"那不行,没绳子了。"何壮压根没理他,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来,缠住手,把着绳子刺溜下去了,马天行道:"干脆我也去吧,别到时候他们俩想我。"如法炮制滑了下去。
戚院士道:"干脆我们都下去,也别在这上面瞎猜了。"有他这句话,我和阿雪立刻准备好,进了入口,不过怕绳子超过负重,戚院士要等我们到底后才会下来。
估计这个通道足有几公里长,反正我们就算用东西裹着手,也觉得手心发烫,然后猛然间眼睛一亮,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而我们也从天花板上一路滑落到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许多骸骨,不出陈团长所料,这里不知道摔死了多少人,满地都是白森森的人骨头,有的呈碎裂状,惨不忍睹。至于其余的就只有用神妙来形容了。此处的宽广,我想已不能用面积来衡量,古堡和这里的空间相比较只能算是一个很小的类似于塔顶尖的建筑,深埋地底的格局才是真正的实地。巨大的空间内使用和古堡完全一样的材质构建的四周墙壁和地面,非常光滑,但是人走在上面却并不会打滑。
巨大的空间内除了白骨还有一个形状奇特的池塘,里面全是闪闪的水银,池塘周围竖立着六根巨大乌黑的柱子,每根柱子都雕刻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而柱子和池塘前面则是一个三面阶梯巨大的塔台,塔台正中竖立着一座巨大的隐隐发着青光的石碑,上面用奇怪的字体写着两个巨大无比的字。
整个空间虽然巨大,但顶上满是自然晶体透出诡秘的白光,所以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这个空间巨大的地方,所有人都深感自己的渺小。严公指着石碑上的字道:"这是篆书--龙墓两个字,汉朝本来就是竹帛和石刻为主,看来这里真的是龙陵了,只不过不是楼兰人吹嘘的那样,因为这两个字是汉体字。"接着我们听到了一声长长的惊呼声,接着戚院士也顺利地来到此处。严公道:"小戚,你看到了吧,这里所有的材料都是用一种地球上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材质所做。虽然我并不能确定这是楼兰人的杰作还是汉武帝的所为,不过从这里面的种种摆设来看应该是汉人所建,只是当时这种材料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的。"戚院士道:"你分析过这种材质吗?月亮背面的建筑我是做过研究的,与这座建筑的外部完全吻合,只是不知道它有没有如此巨大的地宫。"严公道:"我更倾向于这是外星人的杰作,因为地球上绝对没有这种材质。这是一种磁力超强的物质,不过这种能量只体现在对电磁的干扰上,并不会吸附金属材料。我做过测算,这种材料1平方厘米所具有的脉冲,如果通过射频发射装置所产生的能量,可以瞬间让10平方公里内一切设备瘫痪,不过这里却没有任何电磁辐射产生,也就是说这是一种非常稳定,非常绿色的能量。"戚院士道:"也就是说这种材质只要取一点出去就可以对世界上所有能产生电磁的地区、物体发生影响?"严公道:"没错,这种能量只需要通过简单的手段就可以获得,而且可以循环使用,永无枯竭。"戚院士道:"那么我们势必要把这里拆了?"严公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下手的另一个原因。这里很多东西让我不可能做成这件事情,而且这座古堡随时会消失在沙漠里,搜寻仪器在这里并不管用。"陈团长道:"可这里有个入口是固定的,您担心什么呢?"严公道:"我担心白羽骑士团会永久地关闭这个入口,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敢使用这个入口。"陈团长道:"如今白羽骑士团全军覆没,虬寅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所以您彻底没了担心。"严公道:"就是这样,不过小陈,如果这里可以使用,那么造福的将是全人类。这种能量是无穷无尽的,而且不会造成污染,这将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我也将与这次科考行动一起被载入史册。"按理说严公的做法也有其道理,虽然有不少人为这件事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与改变人类能量供应这个大命题相比,任何的付出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您还有一关没过呢,还记得飞天将军吗?"我们的视线重新向塔台转去,因为那里除了有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前还立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一副铠甲,就是我们一开始运送的那副。
陈团长道:"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飞天将军?"严公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很快就会知道的,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逃脱不了。不过我希望他心中为大汉王朝永世效劳的信念没有改变,否则我们就麻烦了。"何壮拔出了刀,我们各自准备好武器,通过宽大的地面上了石阶,最后到了塔台上,距离那副铠甲估计也就十米左右的距离。忽然铠甲发出刺耳的吱吱声,看来很多年没有"擦油保养",关节部位已经严重生锈。
他缓缓转过身子,是一张很陌生的脸,但是可以肯定是一个正常人的脸,不过严公看到他,表情可就变得厉害了,他失声叫道:"李团长。"李团长点点头道:"严公,很久不见了。"严公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他,李团长微微一笑,在头盔上一拍,啪地落下一张金光闪闪的鬼面,严公道:"没错,第一次见到飞天将军我看到的就是这张脸。"李团长道:"这种护脸盔甲上都会有,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我用护脸不就是怕你看见本来面目吗?"严公表情似乎变得有些痛不欲生道:"我在这里几十年的苦苦隐瞒,原来早就被你发觉了,李团长,你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李团长揭开鬼面道:"严公,我可没说飞天将军是假的,你看到的就是飞天将军啊。"严公道:"什么,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是飞天将军?!你是1973年入伍的,之后一直在某警备团服役,你的背景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你是飞天将军,我还是玉皇大帝呢!"李团长道:"您不相信我,自然有证明给你看的办法。"严公道:"那你证明给我看。"李团长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迟早你会见到的。大家这么兴师动众地来到这里不是真的相信严公这种疯狂的建议吧?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你们的目的不会实现的。"戚院士道:"为什么,至少从严公的这个计划里我看到了很多对人类有益的方面,你不应该阻拦。"李团长道:"这里真的是龙脉,不能破坏,否则大难临头。"我们立刻向严公望去,现在我们脑子已经变得非常糊涂,严公自己都否认了的事情,这里居然又有人拿出来当事情说了。
严公道:"你说是就是,我之前说只不过是唬他们而已,现在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了,你再拿来说也太不聪明了吧!"李团长没有理他,他望向我们道:"严公之前说的也不是谎话,刺龙之说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出的。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严公是在用一个真实的事情,为他个人的私欲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们听说了龙墓和汉武帝刺龙的说法自然觉得这是个笑话,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真的。"陈团长道:"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并且我们并不怀疑刺龙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虽然我们都觉得汉武帝的想法太过疯狂,不过也可以理解。"李团长不自觉地将身子转向陈团长道:"你真的这么认为?"陈团长道:"没错,如果我是汉武帝,我也会这么选择。"李团长点头道:"此事有关国运,决不可等闲视之,若蛮夷之地真有祥物,朕甘冒天谴而诛之。这是皇上口述给我的命令,至今我一个字也没有忘记。不过我来此地并没有见着真龙,只看到这座陵墓,似乎是天然形成,而非后天雕琢。此乃天工,乃天佑中华之举,所谓龙脉大体如此,我千百年来守着这里,也是完成皇上嘱托而已,如今居然有人以科学之名,妄图坏我大汉龙庭,而所为者居然还是大汉子民,你们是不是真的疯了?"严公道:"你才疯了,谁能信你这种白痴的借口,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军人,这般装腔作势你以为就能吓到我们科学工作者吗?"李团长道:"哦,你真的以为我就只是一个普通军官而已?好,我就证明给你看。"说罢对何壮道:"小兄弟,借你的刀一用。"何壮道:"我的刀不能离手。"李团长道:"好,那麻烦你动个手,不过你别害怕。"说罢对着自己的脖子一比画。
何壮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扔给他道:"我的刀不能沾血,你自己动手吧。"李团长接过匕首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只见鲜血不断地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血并没有流淌到地上,而是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这个"浴血重生"的生命体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渐渐形成一个新的形状。不过并没有人的皮肤,只是"鲜血淋漓"的一个身子,而铠甲里的"李团长"立刻消失不见了。
血人口音奇怪地道:"我的肉体早就不复存在,但是我的血却可以借助别人的躯体传承下去,楼兰王族寻找了我近千年,他们却没想到我是用这种方式活在这个世上。"陈团长道:"找到你也没用,他们不是都死在你的手上了?"血人道:"杀他们的不是我,是他们自己。这些人都是借助这里特殊环境生存的人,而在暴风天气他们却追杀我们出了很远的地方,当然不能活,可惜我知道这个秘密,而他们自己并不知道。"何壮道:"据我所知,想杀龙的人都是被诅咒的,你的灵魂应该早就不完全了。"血人哈哈大笑,声音里似乎满是酸楚,他道:"岂止灵魂,包括生命、身体甚至子孙后代都受到了诅咒。后来我干脆就借助自己后代的身体存活,反正他们个个都是横死,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守护天朝龙脉而已,可是你们居然来此掘之。严公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龙脉绝不可坏。"严公道:"你不过是个凶手,这件事情轮不到你说话。"血人道:"好,既然这样,我们大家就同归于尽。"严公道:"我不怕死,在这里几十年的科研心血,如果不能用上,我与死何异?你杀了我吧,除非死,要不然我不会甘心的。"血人道:"不光是你,我们全部都要死在这里。龙脉绝不可破,否则天朝将有大难。为了天朝万世基业,我们今日埋骨于此也当含笑。"说罢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忽然池子里的水银开始急速喷涌而出,此处空间虽大,但是地板立刻就被水银淹没。
我们无不面色大变,戚院士道:"快顺绳子爬上去。"血人笑道:"入口早就关闭了,你们往哪里跑?"说罢他忽然钻进了严公的身体里,呼的一声又钻了出来,严公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声音,便倒在了地上。
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而水银很快就漫上了几级台阶。就算绳子还在,我们下了塔台就会被水银淹没。千钧一发之际,血人对何壮道:"你这把刀我很眼熟。"何壮脸色虽然有些发青,不过声音并没有太大变化:"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血人点点头道:"没错,也许你不该死。"何壮道:"我的同伴呢,他们也不应该死。"血人道:"人类都是贪婪的,我不信任他们。"何壮道:"你应该信任,他们都知道这个秘密。"血人道:"哦,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血人问的是陈团长,陈团长看了我们一眼欲言又止,何壮道:"团长,还是说吧,这个当口要是还藏着掖着,大家都得死。"陈团长叹了口气道:"罗子、小马,我本来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不过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壮子是龙族的守卫,你们一直对他的身份好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我道:"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必要隐瞒呢?"何壮道:"现在没空详谈这个,将军,如果可能你是否能让我们走了?"血人点头道:"好,既然这样,我没有道理再拦着你们,毕竟大家所为都是同一件事情。"说到这里他拉开自己的盔甲,那里出现了一个通道,血人道:"尽头会有虬寅看守,如果你真是龙族守卫,应该知道如何通过那里。" 何壮道:"那你……"
血人看着庞大的地宫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皇上的重托,守卫这里是我唯一的任务,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开的。你们别耽误了,否则就走不了了。还有那把剑藏在壁画之中,雄鹰其实是把钥匙,插入蛇眼后密道会永远锁死,永不再开启,我让你们走也是希望你们可以锁死地宫入口,所以你们快走吧。"说话间水银已经将塔台尽数淹没,四周白晃晃的物体向我们裹挟而来,我们不敢耽误,立刻钻进地道,接着啪的一声,飞天将军将盖子封死。
我们惊魂未定,戚院士坐在台阶上喘了很长时间的气,才道:"小陈,刚才你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一听就放了我们?"陈团长道:"何壮这把刀是天灵族的圣物,他当然知道。不过龙非凡物,知道这个秘密的普通人必遭横死,我们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这个原因。"听完这句话我们目瞪口呆,过了很久,马天行才道:"我们就会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莫名其妙地死掉,我怎么听都觉得是个故事。"陈团长道:"这个不是故事,这是真的。当初我是无意中救了何壮,当时他离死也就一步之遥,这个秘密是被我碰到的,而不是听来的。龙本来就是存在于世的,为什么世人不知,那是因为守护者个个都具有通天之能,知道这个秘密的普通人只有一个下场,被他们杀死。"说到这里我们不由自主地看了何壮一眼,陈团长道:"你们别多心,负责灭口的龙族守卫不是何壮这样的,那是另外存在的一帮人。不夸张地说他们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世上任何一个知道真龙存世的人都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耳目,更不可能逃脱他们的追杀,所以说横死就是指这个。"我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我们是死定了?"陈团长道:"那也未必,不过今天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如此,他之所以放我们走,一是看何壮的面子,二是他确定我们不会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了,因为他不担心,反正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最后只能是死路一条。"戚院士道:"我不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陈团长道:"戚院士,这个由不得你不信,不过我建议您最好不要轻易再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他们不会怜惜普通人的生命。为了保守这个最古老的秘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多少人,甚至女人、幼儿,他们也不会放过。如果不信,您可以试一试。"戚院士喘着气道:"我真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那么我们怎么办,等死吗?"陈团长道:"老实说我还没有想到对策。"
11.流血的诅咒
7000年前,地球上出现人类文明,这些高智商的生物开始渐渐显露自己的才华,并有一统大地的气势。邪恶的魔鬼首先察觉出了这点,并派出使者勾引人类中的无耻之徒,他们许以这些人超人的能力去击败自己的对手,劫掠自己想要的东西。作为合作的条件,这些人必须与魔鬼共享大地上的一切。
经过血与泪的搏杀,正义的人因为力量对比过于悬殊,越来越难以为战,死亡的气息充满了曾经绿色光明的地方。可是常年的战乱、流血终于惹怒了天神,不明真相的他对自己所创造的人类居然开始自相残杀非常愤怒,于是让自己的儿子龙太子带领战神下界剿灭人类。
可是当善良的龙太子和五花战神来到地下,看见那些受苦受难的人类,龙太子并不忍心下手屠戮这些可怜的生命,而是冒着违抗自己父亲命令的危险,带领人类反击魔鬼和它们的雇佣军。
魔鬼发现了龙太子下凡,但是已经相当强大的魔族军团自然不会轻易交出手上已经占领的土地和无数丑恶人类的灵魂。不过龙太子和五花战神的战刀却所向披靡,无论人还是鬼都无法抵挡。被逼入绝路的魔鬼铤而走险,他们找到世上最正义的人,也是龙太子在人类中唯一的近身仆人-- 一个教授人类文化的书生,魔鬼趁他不防备成功获取了他的灵魂。龙太子并没有发现他最忠心的仆人其实已经没有了灵魂,在一个暴雨交加的夜晚,书生将魔鬼给他的刀刺进了龙太子的身体里,因为只有这把刀可以让龙的身体流血,而暴雨瞬间将龙血冲得干干净净。
失去血液的龙太子也立刻失去了生命,但是在弥留之际,不明真相的他对同族的神龙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永远不许帮助人类。只有五花战神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失去了最后庇护的人类,在天神、魔鬼、同类的追杀下渐渐有覆灭的危险。最后五花战神终于找到了龙潭,他以训练守卫者为条件,换来了人类最后的火种进入龙潭,保留了一丝希望。
但是受到龙太子错误指引的神龙们并不信任人类,所以剩下的人被分为三类,分别是卫、闻、讯,他们分别管理着龙族的守卫,龙族的语言,龙族的讯息。而只有最纯洁的讯,才是神龙真正的贴身护卫,守卫和达闻根本连神龙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被神龙彻底怀疑的人绝对不能见到龙的模样,更不可能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而如果有人无意中得知了真相,五花神立刻会派出手下对其进行追杀,这是对神龙的承诺,也是换取人类文明延续的唯一方法。
不过最糟糕的并不是这些,早已丢失灵魂的书生在得知了真相后居然彻底变节,成为地狱里的另一种存在者--鬼,他招募一切愿意跟随他的丑恶灵魂,并进一步赐予他们能量,而错误使用他的魔都无法消灭这个地府里的争夺者。不过他并不愿意只在地狱里出现,他甚至比魔更喜欢掠取人类的灵魂和信仰,徘徊于阴阳界的他自称为阴阳书生。
他一直在寻找龙的踪迹,因为他希望能消灭所有存在于世的龙,他不希望自己曾经是人这个事实流传出去,所以一旦有人知道了龙存于世将受到两方的追逐。天灵族是为了灭口,阴阳书生是为了拷问出神龙的下落,总之获得这个讯息的人将会有非常悲惨的命运。
我们从何壮口里知道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不得不信的传说后,无不心情沉重起来,沉默了半晌后,马天行道:"难道就没有解除诅咒的方法了吗?"何壮道:"有,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一、你成为龙族的守卫。二、你成为龙族的达闻。三、你成为龙族的音讯。"马天行道:"有什么条件吗?"何壮道:"达闻就是具有特异功能,能和龙沟通的人,音讯需要经过五花神和神龙的测试,让他们相信你是最纯洁的人,或者你也可以凭借自己的真功夫,逃避过所有龙族守卫的追杀,成为龙族守卫。" 马天行道:"和你一样?"
何壮道:"我这个家族本身就是龙族最古老的守卫之一,我不需要通过测试,但是如果你想要加入,就必须通过和我这样人的厮杀才能获得。"马天行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我可打不过你。"何壮道:"和这些守卫相比,我什么都不算。他们面对的对手都是阴阳书生的手下,地狱里逃脱出来的厉鬼,也就是说如果你能从他们手下逃生,基本也就不算是人了。"马天行道:"这么说我基本是死定了?"何壮道:"那也未必,还有一条路。"马天行眼睛一亮道:"你说。"何壮想了想道:"算了,还是不说了。"马天行道:"壮子,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你哪能这么含糊呢?"何壮没有理他,起身道:"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里邪门得厉害,龙墓不是人能待的地方。"说也奇怪,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非常长的阶梯。我们一路向上,忽然隐隐听到了水声,陈团长道:"前面可有一只虬寅等着我们,虽然我确定它没有龙厉害,不过肯定比我们要强得多,壮子,你有什么办法吗?"何壮道:"有,小雪是达闻。"我心里其实已经猜测到了,从她极力探寻何壮秘密的行为来看,如果不是达闻,她不可能对何壮的事情这么上心。
阿雪道:"我只是听我父亲说过这件事情,不过我确实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但是和虬寅这种神物,老实说,我没有任何把握。"陈团长道:"你别被它体型吓到,这也就是个动物而已。"何壮道:"虬寅绝对不是一般的动物,它是唯一有资格能守卫龙的除人类外的生命,它其实是非常具有智慧的,也是高傲的,如果我们看不起它,绝对麻烦不小。"阿雪道:"我尽量吧,反正总要出去的。"一路向前没多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那个水池,巨大的虬寅潜在水里,一动不动。我们刚要上前,何壮拦住我们道:"大家别乱动,让小雪一个人去,这事人不能多。"我们看着阿雪走到巨大的水池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忽然水柱冲天而起,我心里一抖,何壮用手按住我的肩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见巨大的虬寅从水里站了起来,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孔让人看着从心底里往外发冷。不过阿雪并不害怕,她慢慢伸出自己的手去,虬寅似乎迟疑了一会儿,很奇怪地将四肢一曲,匍匐在阿雪面前,巨大的额头抵到阿雪的手掌上一动不动。
阿雪闭上眼睛,过了很久,虬寅又呼地站了起来,这次却让到了一边。阿雪转头对我们道:"可以走了,但是动作一定要轻,还有不要看虬寅的眼睛。"我们依言而行,贴着水池边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通过虬寅身体的时候我们确实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过了虬寅这道关,再无险阻。不过飞天将军说那把剑是在壁画里,可是我们围着他的画像左右都看不出有什么暗藏的机关来,不过当我伸手摸到壁画长剑的位置时,手感有明显的不对头。
抽出匕首,对着那边用力一划,只听哗地一响,石粉立刻四散飘开。原来这个墙壁只有长剑位置是用石质材料所做,而且中间居然是挖空的,藏着一把和壁画一样大小的长剑,也就是说壁画既是标记,也是隐藏雄鹰的地方。我不得不佩服飞天将军的想象力,用这种方式将剑藏在敌人的地盘内,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取了剑,我们立刻去了缺口,因为地下的水银是不断增长的,我们担心万一通过蛇口无穷无尽地出来,那可是真麻烦了。
不过当我们赶到蛇口,却并没有发现水银漏出,不过古仁宝那这帮人与严肃一同来的科考队的那几位专家全部死在了蛇口周围,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用血画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标记,何壮看到后道:"这就是追杀而至的龙族守卫。"我们都吃了一惊,马天行道:"来得这么快,那我们呢,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吧?"何壮四处看了看,又走到蛇口,只见固定用的绳子已经被砍断,道:"最乐观的估计是他们不愿意找麻烦,把绳子割断,可能认为我们会出不来,都死在里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大家的安全就有保障了。"我道:"不会吧,他们如此神通广大,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何壮道:"难说,再厉害毕竟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至少大家暂时是没有危险的,给我们一个想对策的时间。"马天行道:"等死才是最熬人的,还不如来个痛快点的。"陈团长道:"我都等了十年了,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不结婚了吧?"我们都没有说话,戚院士看看这一地尸体,叹了口气道:"这次沙漠没有白来一趟,我终于相信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其实是存在的,我想即使明天就死那也值了,不过陈团长,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 陈团长道:"你说。"
戚院士道:"我就想不明白那个黑衣射手究竟是谁?"陈团长道:"飞天将军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他既然能以李团长的面目见人,自然能骗取人类的信任,他化解小罗危险的真实目的就是不希望小罗知道龙墓的秘密,虽然有可能摔死小罗,不过他看了何壮,自然就以为我们都是本领超强的人。还有他刺杀魔鬼巨猪也是为了可以亲自驯养虬寅,因为只有他才有机会能近距离接触虬寅,总之他的一切目的就是守卫龙墓的安全,他做到了。"说罢陈团长将雄鹰插入了土龙的眼珠子,只听啪的一声,蛇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永远不会被人触发机关了。
阿雪一声口哨召回了不停驱赶秃鹰的火神,我们几个身心俱疲地开始往家的方向进发。
秘密笔记 2 作者:湘西鬼王 1 楼兰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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