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下 作者： 竹之白鸟

十一 • 甜蜜（1）

小浪你已经傻笑一晚上了还有完没完？
沈浪把戒指套在手上左看右看美上了天：妈真合适耶！
是我亲自挑选的。妈还不知道你的尺码？
咦内侧还刻有飞飞的名字？发现了新大陆。
飞飞手上那只也刻有你的名字。
是吗？经常在眼前晃怎么就没想到问她借来仔细看看呢？还为了飞飞如此重视这个戒指跟她吵架。沈浪肠子都要悔青了。
妈您再说一遍好不好？
什么呀？
就是您第一次见到飞飞的事！
沈夫人头都大了：我已经讲了三遍了！
再说一遍。最后一遍。沈浪央求。
沈夫人叹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门亲事是妈作的主妈就得管到底。沈浪撒赖。
什么呀？妈当时软硬兼施好话说尽可你！你兵法学得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害得我下不来台现在还有脸说这话？要是换了另外一个女孩子能善罢甘休吗？
如果不是飞飞妈也看不上呀！沈浪谄媚道妈！求您了最后一遍最后一遍！
沈夫人拗不过：那时我在柴家作客不巧你岳父来了客人于是我去花园散散心就看见了飞飞。十六岁的飞飞。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美可人的女孩子呀。沈夫人笑眯了眼。
然后您就走过去和她说话。沈浪提示。
嗯。我说：‘好可爱的女孩子。你是天使吗？’她抬头看我那双如宝石般晶莹剔透珍珠般转盼流光的眼瞳让我的心都醉了。她嫣然一笑：‘您说什么？我可不是天使。我叫飞飞阿姨。’
您说：‘飞飞？多好听的名字！天使不就是会飞的吗？’沈浪倒背如流。
她走近我把刚编好的中国结放到我手里：‘送给您阿姨。’
沈浪欣赏着手中的中国结。飞飞很少有地选用了宝石般的蓝色嵌入金银线作点缀编织成一个十分美丽的星星图案闪闪发光的星星下角又配用鲜艳的大红色结了两个小小的叠在一起的心形底下是流苏状的穗子手工异常地精致。
后来我才隐约听说飞飞和她父亲关系不大好自然是因为飞飞的生母了。所以飞飞一直随母姓。唉可见父母离异伤害最深的是孩子！飞飞愿意那么早出嫁就是不想再留在那个家里吧？可怜的孩子。偏偏你又往她心里戳了一刀臭小子！
飞飞也说过她是利用这门婚姻达到自己的目的应该就是指这个。不过沈浪拍母亲的马屁恐怕也是因为飞飞喜欢您吧？谁叫我妈妈这么美丽温柔？飞飞一看有其母必有其子她的儿子肯定也不会差！
沈夫人满心欢喜：这孩子！你夸自己呢还是在夸妈妈哪？
都是都是。我妈妈人见人爱。连飞飞都迷上您了！沈浪大灌迷汤。
少来！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好了。知子莫若母。
妈！嘻嘻当然希望妈在飞飞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
沈夫人失笑道：我就说嘛！小浪这个媳妇是妈一眼看中的妈是不会放过的。
飞飞在英国的时候您不是去探望过她吗？
飞飞懂事又乖巧。她总是劝我不要太操心你们两个的事说你们都还小不如趁现在多念点书凡事顺其自然什么结果她都会接受的。她还说即使你们没有缘分只要我不嫌弃她也愿意做我的女儿。可爱的飞飞真是贴心的好孩子。我跟你说小浪你要是把飞飞放跑了妈可跟你没完！
沈浪从沙发上蹦下来：妈您放心！飞飞这辈子只能是我们沈家的媳妇！
沈夫人眉开眼笑：那就好那就好！
沈浪得寸进尺：妈这个中国结给我好不好？
不行这是飞飞送给我的。
您让飞飞重新给您编一个不成吗？
你怎么不让飞飞重新编？
现在恐怕不行飞飞肯定在生我的气。沈浪心虚地笑。
那你就抢我的？你什么儿子你？
妈！
说不行就不行！
反正现在在我手里。
你想耍赖？
啦啦啦！
沈夫人灵机一动：好你不还是吧？我手里有一样对你更重要的东西。我也不会交给你。
是什么？沈浪漫不经心地问道。突然脸色煞白叫道结婚证书！
沈夫人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品茶。
沈浪一脸贼笑地凑过来：妈！
什么事儿子？
妈我们交换好不好？
不用换了。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中国结妈就转送给你。你看妈多疼你不是？
可是我‘现在’不想要那个了。我想要的是嘿嘿妈！
某人当初签得万分勉强连妈递到跟前也不屑一顾的‘废纸’沈夫人说明这可是你的原话。――现在想要了？
妈！沈浪连鼻子上都堆着笑妈！
沈夫人背身不理。
妈我是您的飞飞是您的将来有了孙子还是您的。这个中国结当然也是您的。双手捧到沈夫人面前。
沈夫人忍俊不：你呀！算了算了给你吧。不过你负责让飞飞还我三个。
妈您敲诈呀？沈浪汗都下来了。
没得选择。不然五个？有其子必有其母。
三个！三个！沈浪大叫。就这三个都还不知道飞飞答不答应呢。
成交了？
是妈！沈浪委委屈屈地挨宰。
沈夫人拿出结婚证书沈浪欢天喜地。
宝贝似地翻开来英文签名的旁边还有白飞飞三字秀美的中文签名又是笑又是怨：
妈您当初要是先让飞飞签就好了至少我也会知道飞飞的名字呀！可妈您先在我面前老是说‘那孩子’‘那孩子’的后来又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的。唉我冤死了我
~~~~~~~~~
久久不能入眠。
那种状况下自己实在无法面对沈夫人沈浪和那一帮朋友。还有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他既然已经知道那她怎么能在如此尴尬的情形下走进那个家？虽说早晚她总得去面对他们――作为沈浪的妻子重新去面对他们。
于是在她的坚持下沈夫人让司机送她离开。
临走前飞飞答应了沈夫人次日和她共进午餐。

那个超级笨蛋。想到他当时呆若木鸡的表情。如果不是满怀心事飞飞几乎忍不住要大笑而特笑。
含着犹存唇边的笑容飞飞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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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町。
碎了一地的眼镜。加上一屋子的笑声。
七七嚷道：这是我所听过的最最荒谬的事了！我看沈哥哥明天怎么面对飞飞！
百灵忍住笑：岂只沈大哥这儿还有一个罪魁祸首呢。
大家一齐往目光投向缩在一边不吭声的熊猫儿。
熊猫儿冲百灵瞪眼：没看到我已经在努力让你们忽视我的存在了吗？你幸灾乐祸是不是？就算当年我助纣为虐主意可还是小沈出的决心可还是小沈下的！
小泥巴道：那熊少爷您将功赎罪出个好点子让沈少爷和飞飞小姐早日言归于好不就行了？
不是我他们能拍得成婚纱照吗？这还不够？
沈大哥是不会说什么了飞飞呢？百灵穷追猛打。
没错没错！猫哥哥赶快答应不然我明天就去告诉飞飞说是你唆使沈哥哥逃婚的。看飞飞不恨死你才怪！七七落井下石。咦飞飞是我二爹的女儿那也算是我姐姐了耶！
下周一就是节了千载难逢的良机。你要是不好好利用下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百灵好心提醒。
熊猫儿皱成了一张苦瓜脸依然得不到大家的同情。
这帮家伙全等着看他的笑话哪。

忽然听到客厅里有响动百灵披衣下床推开自己的房门。
一条人影消失在七七的卧室里。
百灵敲敲七七的门走了进去。
房里没开灯。阳台上的七七转过头来：有事吗？
闻到一股酒味百灵问：你喝酒了？
七七嘻嘻一笑：太难喝了！真不明白那些男人们怎么会这样喜欢喝酒！
百灵搂着七七：想哭就哭吧。七七。哭过了把所有的不快都忘掉明天还是属于你的。你永远是我们大家的七七。我们大家都爱你。
我干吗要哭？这样不是最好吗？飞飞沈哥哥都是我们喜欢的人。我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百灵你看东京的夜景多美！
七七。百灵轻声叫着。
我没事。我是谁？我是朱七七耶！嘴里死撑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她用手抹去但没用不一会儿就又滚滚而下。喜欢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能从东京排到台北百灵百灵
抱住百灵七七终于止不住哽咽起来。
~~~~~~~~~
次日一早。庆应校园。
飞飞下了自行车。
飞飞。
沈浪在面前对她笑。不知不觉地都羞红了脸。
两人就那么低头站着甚是腼腆。沈浪鼓足勇气开口：那个妈妈说别忘了和她的约会。妈下午的飞机呢。
是。飞飞轻声答应转身要走。
沈浪忽然拥抱住她：谢谢你飞飞。在她额头轻吻了下。
飞飞慌忙推开他：我我上课去了

十一 • 甜蜜（2）

银座。中岛。
沈夫人笑容满面：飞飞妈妈真是太高兴了
飞飞笑道：妈您气色这么好。
你别生小浪的气了好不好？沈夫人揽着飞飞满腔疼爱溢于言表。
飞飞脸颊微红：妈
好孩子。妈知道都是小浪的错他已经后悔莫及了昨天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看他今天兴高采烈的神情哪像一晚上没睡好的样子？飞飞心里又叹又笑却羞于出口。
正聊得亲密纸门拉开沈浪走了进来：妈。飞飞
沈夫人捏捏飞飞的手：小浪叫你呢。
？哦飞飞吱唔着不敢和沈浪对视。知道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集中在自己身上。
沈夫人欢喜无限。爱子爱媳陪着乐乐呵呵地吃了顿午饭。

成田国际机场。
沈夫人和沈浪飞飞拥别。
要好好相处。小浪不许欺负飞飞。飞飞小浪要对你不好只管告诉妈妈妈妈会教训他的
飞机起飞了。
妈很开心谢谢你。
我也叫她妈妈呀。你特别喜欢代别人说谢谢哦！
走吧。沈浪低头看看飞飞悄悄捉住她的手。飞飞脸一红没挣得脱只好任由他握着被牵上了车。
我还要去打工呢。飞飞小声咕唧着。
我送你。沈浪笑道体贴地为飞飞系上安全带。
~~~~~~~~~
东京海港第一饭店。
坐在能够看到五彩斑斓的彩虹大桥的餐厅里品尝美食确是莫大的享受。
这儿景色真美。飞飞由衷地发出赞叹。
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
我是答应了妈妈才不是为你来的。
服务生送上了咖啡和绿茶。
你不喜欢咖啡？
我喝咖啡会影响睡眠。你也不要老是喝咖啡绿茶对健康更有利。
好听你的我以后也不喝了。
谁不让你喝了？别喝过量就是了。
飞飞！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阿离哥哥？飞飞站起身来看着正向他们走来的宋离。
沈浪也站起来：宋离。好久不见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约了位客户。这么巧你们也在。
沈浪笑道：今天节我陪妻子来这儿吃饭。对飞飞的白眼视而不见。
宋离深深地看了看飞飞眼中是复杂的情思：原来如此祝贺你们。大度地伸手和沈浪相握。
谢谢。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宋离说着近前来扶住飞飞的肩在她额上轻轻吻了吻。
祝你幸福飞飞。
目送着宋离的背影飞飞一切都明白了。宋离那一吻是祝福是深情是诀别也是宣战。他解开了自己给他出的难题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选择了对他恩重如山的义父。这是他唯一的答案。
一瞬间飞飞如释重负更有了种淡淡的欣慰。这才是她所爱的阿离哥哥不是吗？

你和宋离感情很好吗？沈浪故作随意地问着神游太虚的飞飞。
？是的。我十二岁回是和阿音阿离两位哥哥一起长大的。阿音哥哥大我四岁阿离哥哥大我五岁。那么疼爱她的阿音哥哥深爱她多年的阿离哥哥。
那就应该不是他了沈浪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飞飞神魂还没归位：你说什么？什么‘是他’‘不是他’的？
没什么。沈浪笑宋离很关心你。
阿离哥哥一直对我很好。
再见面就是对手了。飞飞心中轻叹无意识地拨弄着手上的戒指。
追随着她的目光沈浪有些扭捏：那个对不起。
什么？飞飞心不在焉。
我为了这个戒指和你吵架的事。
这句话把飞飞逗笑了。当时的火爆场面如今却成了温馨的花絮。目光转向沈浪的左手。好像在他生日的第二天他就戴上了戒指。
飞飞。沈浪深情地望着飞飞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珍惜我们的戒指。谢谢你珍惜我们的婚姻。横过桌子握住飞飞的手。谢谢你成为我的妻子。谢谢你一直不放弃我。
我记得有人要求我离婚的。飞飞刁蛮道。
我也有向你求婚！
那就叫求婚？没诚意。飞飞继续放刁。
沈浪变戏法似地从桌子下捧出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又来这套？
还不肯接受？
要不然我们先离婚你再向我求婚？飞飞接二连三地刁难。
飞飞！千万不要！
飞飞微笑着接过了花束：谢谢。
让我重新为你戴上戒指好吗？
是妈妈为我戴上的戒指。到目前为止我只是妈妈的儿媳妇。飞飞脸埋在花上。至于你的求婚我想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会等你。我爱你飞飞。
两片红晕深深地映上面颊飞飞垂下了眼眸。
那么从现在起你必须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妻子。他很快就原形毕露不许你再去抱其他男人拉他们的手接受他们的殷勤对他们笑表现出亲热还有
飞飞哭笑不得。

下了出租车。
怎么有这样的事？沈浪直摇头居然不翼而飞了？！
碰上了此道高手吧。反正已经报了警。明天把保单找出来通知保险公司就行了。
这是我第一次丢车呢！好在没把公文包放在车上要不就惨了。
沈浪送飞飞上楼看着飞飞拿钥匙开门。
依依不舍。
你也早点回家吧明天还上学呢。飞飞进了玄关。
我不想走。沈浪跟了进来拥抱住飞飞。我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飞飞让我在你这儿住怎么样？我保证不会偷袭你。熊猫儿说的先拉近空间的距离再拉近感情的距离。
想都别想。飞飞明确拒绝。
是你把我引到这儿来的现在赶我走你忍心吗？
嗬你倒会说话。我有绑着你逼着你来？
想起百灵曾经解说过的一项法律条文沈浪计上心来设下圈套：是谁叫你拐骗了我？
飞飞气道：我‘拐骗’了你？你怎么不干脆说我‘绑架’了你？
沈浪装糊涂：我倒是不懂。请问我法律专业的夫人‘拐骗’和‘绑架’有什么区别？
飞飞道：从法律的含意上来说所谓‘拐骗’就是通过欺骗、手段将对方哄骗出来限制对方的自由将其置于自己的管制之下。而‘绑架’则是通过、胁迫等手段强行逼其就范于自己的管制之下。（此处引指日本法律。下同。）
沈浪道：所以说这是‘拐骗’不是‘绑架’。因为你没有采取和胁迫而是通过‘’的手段。
我什么时候‘’了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比方说现在沈浪满眼柔情在飞飞耳边低语道你就正在用你那飞舞的双瞳‘’我让我为你倾倒让我甘愿交出自由臣服于你的管制之下。
随手关上门：我说得对吗？大摇大摆地进到屋里留下气呼呼的飞飞站在玄关发愣。
耶！居然能把法律专业的博士说得哑口无言。沈浪得意洋洋。
沈！浪！飞飞咬牙切齿地叫道。
沈浪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摁倒在榻榻米上一通地狠揍。
~~~~~~~~~
麦町。
百灵笑不可抑：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
小泥巴笑道：沈少爷能得逞吗？
熊猫儿道：看他的临场发挥、随机应变！只要能赖着住下来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七七怀疑道：猫哥哥你这么起劲该不会是心怀鬼胎吧？
谁说的？只要他们两个好我也免得当夹心饼干！为了自保熊猫儿已暗中出卖了沈浪。不过这是不能说出来的。
小泥巴嘴快：好像熊少爷向飞飞小姐透露了沈少爷的情报嘴马上被捂住。
大家一起看着熊猫儿。熊猫儿放开小泥巴干笑了声：这个这个你们不是说要我将功补过吗？一点点只说了一点点。我我上楼睡觉去了晚安！撒腿就想跑。
小泥巴道：现在还早呢。熊少爷你答应今天给我讲课的不许赖账哦！
？是吗？忘了忘了。那就开始吧。熊猫儿憨憨一笑。
百灵轻笑眼光却不由自主地溜向七七。经过那天的她这几天好多了有说有笑的。
会好的。七七心中的伤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痊愈。
悄悄地百灵伸出手握住了七七。

十一 • 甜蜜（3）

一顿拳脚的代价就是沈浪总算可以赖下了。
冲完澡沈浪揉着肩膀诉苦：你也太狠了吧？
这就叫痛？你是不是男人！飞飞忙着在电脑上敲打。
这套睡衣裤大小正合适是比着我的身材买的吗？
自作多情！买的时候确实是想着他的身高买的算他运气好。当然飞飞是不会承认的。
晾件男人衣服真的可以防止小偷？
只是一种方法而已。失窃总是让人很烦心的事。
沈浪看着榻榻米上铺好的被子：怎么只有一套被褥？
飞飞转头瞪了他一眼：还有一套送洗衣店干洗去了。
那、那？咱们不是要睡一个被窝？大灰狼眼中闪出绿光。
枕头飞了过来：你想得美！
那怎么办？
今天就凑合了。我在被炉这儿将就一晚。无情地击碎大灰狼的野心。
那儿够暖和吗？可别感冒了！把飞飞的枕头递过来。
我身体一直很好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呢！
沈浪的脸又和枕头来了次亲密接触。
少得意！第一天你是客人。以后别想还有这种待遇！
以后？就是说我可以在这儿长住了？沈浪乐得手舞足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红帽小红帽还怕你飞上天去？
休想！我会用尽各种方法把你撵走的！言多必失。
我也会用尽各种方法赖着不走的！但我劝你明天先去买套铺盖。
为什么？飞飞关闭了电脑摘下防辐射眼镜。
如果明天撵不走我你总不能一直睡在被炉那儿吧我是不介意一起睡啦！
去死吧！什么枕头？都打不晕他要是砖头算了就枕头吧。
我是祸害活千年。
还不睡？
真是不好意思哦！沈浪笑。可恶！明明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还笑？明天就让你滚蛋！取下毛巾把头发解开重新梳理。你快睡吧。长发款款泻地宛如流动的水波。
沈浪心旌摇摇：你的头发好美！留了很多年了吧？伸手轻触如丝绸般光滑柔顺。
从五年前开始就没再剪过。飞飞一侧身大灰狼的熊抱扑了个空。
横眉冷对：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沈浪探头看看夸张道：哗！十五楼！还有命吗？
要不要试试？
你想谋杀？
刑法第三十九条规定：‘对丧失理智者所采取的行动不予追究刑事责任’。需要我给你解释吗？
愿闻其详。沈浪洗耳恭听。
由于丧失理智或精神上有障碍失去了辨别是非曲直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就处于无法控制其行为的状态。心智不全则是指精神障碍的程度没有达到丧失理智但是其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处于明显衰退的状态。
你会丧失理智？心智不全？哈！
在你咄咄逼人的骚扰下我已经面临丧失理智。本人精神受到刺激将会住院接受治疗然后会被定为心智不全。在这种情况下犯有杀人罪的我是没有行为能力的或者说是行为能力有限很难控告。即使我自首也不能加以处罚。这是一种可以免于刑罚的罪行。
喂！就为了杀我动用这么多心思？
你自找的。头发重新编结成一条松松的长辫。推开桌子放好枕头。
利用你的专业对我进行欺诈、威胁这算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本公子文武双全玉树临风知识渊博能言善辩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会飙车会打架’这样的话。你不是能言善辩么？短短七天飞飞已是知己知彼了。
原来兄弟是用来出卖的？沈浪暗起杀心。
怎么？打算杀人灭口？晚！猫儿的证词已经记录在案具有法律效力不会因为他的意外或正常死亡而作废的。斜斜地瞟了沈浪一眼飞飞熄了灯。
黑暗中。
沈浪磨牙霍霍：我要宰了那只猫儿！
请便。反正如果猫儿有什么意外阁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另外有空多想想怎么逃脱我的‘蓄意谋杀’吧！还不定谁是大灰狼呢。
我夫人不学法律倒真是可惜了！沈浪偃旗息鼓钻进了被窝。
再不睡我明天就不叫你起床了！飞飞威胁。躺了下来。
飞飞。
什么？
我爱你
飞飞翻身不答。
~~~~~~~~~
窗帘被拉开光线直接照射到脸上。沈浪申吟了一声把头缩进被里。
飞飞的声音在被子外响起：活千年的祸害起床了。
沈浪在被子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再睡五分钟。
被子掀开的同时耳朵被轻扭了一下。再不起来我把早饭倒掉！你饿着肚子上课去！
沈浪坐起身来嘟囔：你什么态度？你是叫犯人起床呢还是叫你丈夫起床？
你不习惯就回自己家去！我又没请你住这儿。
沈浪抱着膝盖笑：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你撵我走想让谁住
枕头重重地敲了下来：再磨蹭我就先走了你等着迟到吧！不等沈浪反击抿嘴一笑迅速闪进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好冷！快关上窗户吧。
你穿少了。
昨天没这么冷！
2月份下雪的情况都有春天早着呢。
还不是想着车里有暖气？我回麦町加件衣服去。
上课会晚的。等一下。――喏把帽子围巾手套戴上吧。好点了吗？
好暖和这围巾又大又厚实。咦帽子手套这么合适？这哪儿来的？是？你为我编织的？
本来想送你作生日礼物。那天一打岔忘了给你
飞飞。
不用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织都织了我只是不想浪费好了

你骑车我怎么办？
你自己打车好了。
不要。你带我！
沈少爷！
不行吗？那你也别骑车了放那儿吧和我一起坐车去。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任？放开我放开我！好了啦！我自己走！
飞飞你说我去买辆摩托车好不好？你带我还是我带你？上次飙得好爽！飞飞想不到你车技这么棒不在我之下耶！
用得着吗？过了这个星期我就毕业了只等3月拿学位证书。以后你就自己上学吧。
车来了。快。
你放手！
二位去哪儿？
庆应。
和气的出租车司机瞄了瞄后视镜笑道：真亲密。是新婚夫妻吧？
后座的一对儿立马红了两张脸。
对！您眼力真好。我们昨天才同居还没说完已被飞飞捂住了嘴。
司机呵呵地笑：当然。喜形于色的新郎害羞的新娘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司机大叔您别乱说才不是
这次换沈浪捂住飞飞的嘴了：什么不是？就是！就是！
司机打开了话匣子：结了婚就要好好过日子呀！当丈夫的要爱护自己的妻子因为她就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是你一辈子都要用心去爱的人。做妻子的也要信任自己的丈夫要互相关怀
大叔您一定很爱自己的妻子吧？
那是！我结婚十五年了。我的家庭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们是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呀！年轻人你们也要相亲相爱噢！
是大叔！紧紧地握着飞飞的手沈浪响亮地回答。
~~~~~~~~~
飞飞！飞飞！沈浪在门外大叫。
飞飞跑出去开门：怎么一身的泥？
我骑你的自行车出去滑了一跤。
你的车不是找回来了？干吗还骑我的车？没看到外面在下雨？
好玩嘛。
快洗洗去我给你开热水。直接推到了卫生间。
飞飞你这儿浴室太小了想泡个澡都不行。只能洗淋浴。他在里面抱怨。
你爱洗就洗不洗拉倒。飞飞把切好的菜掺进里。
不一会儿他又叫：飞飞！
飞飞义正词严道：不陪洗澡。不给搓背。你叫也没用。
扑通
帮我拿下换洗的衣服！沈浪啼笑皆非。

你在做什么？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沈浪走进厨房。
听妈说你喜欢面食。飞飞搅拌着馅。我和了面。爱吃饺子吗？
爱吃爱吃！沈浪忙不迭地点头。你真能干。哪儿学来的？
去世的妈妈教的。
沈浪暗悔失言赶着岔开话题：我也帮忙？
那帮我刨点姜吧。
你穿围裙真漂亮。
你也想围？飞飞笑着。
有吗？
飞飞想了会。应该还有一个。打开橱柜翻找出来。
来。为沈浪套上身。
柔软清香的发丝在下巴上轻拂沈浪情不自张臂拥抱住她。
捣什么乱？飞飞轻嗔。
沈浪不说话只是温柔地抱着飞飞好一会儿才放开。
飞飞把手绕到沈浪身后为他系好围裙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
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样子的你。飞飞侧头而笑妩媚之极。
是不是很糗？
我喜欢这个样子的你。
真的？
假的。
我也喜欢这一刻。沈浪低声呢喃知道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老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在雾里穿梭的女子但她的脸一直模糊不清。直到那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然后呢？
当天晚上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模样。飞飞我叫着你的名字从梦中醒来。
你瞎说。
是真的。飞飞你说那是不是我们前生的记忆？
飞飞轻轻在他胸口捶了捶：原来是我的名字唤起了你前生的记忆？
有可能哦！不过在此之前我就经常梦到你那时你是白鸟所以我叫的也是白鸟。结果老把猫儿吵醒。
隔着两道卧室门？
是。沈浪脸有点红了猫儿睡觉时对任何细微的声音都极其敏感。
你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叫呀？飞飞实在是想笑。
我们的家。沈浪飞飞的头发吸取着她的芬芳我和妻子一起做饭。太美妙了。
行了飞飞推开他别在那儿站着动手吧。
刀呢？
哦？忘了那一把让我给弄断扔了。外面书桌正中的抽屉里有一把裁纸刀先拿来用吧。
沈浪拉开抽屉找刀。这是什么？
一张素描。虽只廖廖数笔但神态表情酷似自己。
沈浪感到自己要飘起来了真想马上冲到厨房去抱住飞飞转上几个圈。
咦？这才发现画像的双眉间竟有一个大洞。
万分纳闷。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悟地抬头看看墙上猛然觉得飞镖盘的大小和画像差不多。再拈起几支飞镖仔细考证。
飞！飞！

整栋公寓楼似乎都在颤抖。

十二 • 激战（1）

慢慢吃别噎着。飞飞端上碗饺子汤给原汤化原食。
我还没有原谅你。沈浪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你是男人气量不会这么小吧？
你生我气要打要骂都可以为什么拿飞镖来扎我？怪不得我那几天一直头疼。沈浪得理不饶人。
好吃吗？
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还是中华美食天下第一我在在日本都吃不惯当地的食物回台湾还好点。妈妈虽然会做几样也没空经常下厨。飞飞以后有空我们回大陆旅行吃遍中华美食好不好？
堂堂沈氏财团还聘请不到高明的中国厨师？
家里的厨师会是会做总觉得不如你的手艺地道。飞飞你天天给我做饭吃吧。
我只有面食做得还行其他的菜很一般。妈妈手艺才棒呢可她去世得太早好多我都没学到。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说得好听刚才还对我不依不饶的呢。
那是两码事。反正你要对用飞镖扎我的事作出补偿否则
否则怎样？飞飞躲进沈浪怀里。
三秒钟后沈浪才感觉到原来又地震了。抱着飞飞轻拍她的背心中满是爱怜疼惜。
~~~~~~~~~
3月。庆应校园。
接受完祝贺大家有说有笑地往校门走去。飞飞满怀的花束连沈浪的双手也不空。
七七道：为了庆贺飞飞毕业我们趁着放春假出去玩玩怎么样？
赞成！熊猫儿第一个欢呼。
你说呢？沈浪看着飞飞。
飞飞笑笑还没开口就看到校门前一个挺拔的身影。
飞飞！他温柔地呼唤着手背在身后脸上是灿烂的阳光。
飞飞把怀中的花一古脑交给沈浪向那人迎去。
扑到他怀里低低地叫道：哥哥。哥哥。泪水挂在笑脸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祝贺你飞飞。王怜花俯身在飞飞面颊上亲吻从身后捧出一大束鲜花。
喂！你是谁？怎么敢？沈浪气势汹汹地跟过来。这混蛋！连自己都还没吻过飞飞的脸颊呢。你是？好生面熟。
生怕沈浪和那人起冲突熊猫儿也赶了过来。两人打量着面前这个俊美无俦中带着几分率意的男人。不经意的举动洒脱不羁即使清清淡淡地一笑也别有种凌厉无伦的气势。
王氏总裁王怜花？终于认出来了。
王怜花很绅士地鞠了一躬。
不错鄙人正是。初次见面沈总裁熊总裁七七小姐百灵小姐妮妮小姐。礼貌周到却有股纵览全局、左右一切的霸气。
你是飞飞的什么人？明知此言唐突沈浪还是冲口而出。
我是飞飞的饲养员。
说什么哪？飞飞笑。倚着王怜花亲热得不行。
难道不是？是谁说过愿意让我养的话呀？王怜花揽着飞飞很认真地回答看都不看沈浪一眼。
那也和‘饲养’扯不上关系。飞飞举手在王怜花身上轻捶你当我是猪？
两个人斗嘴调笑旁若无人。
这、两、个、家、伙！竟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当他沈总裁是空气吗？
把花塞到熊猫儿手里不由分说一把从王怜花怀中拉过飞飞。
飞飞只能让我来养。挑衅似地环住飞飞的腰。忘了给你介绍这位白飞飞小姐是沈氏总裁沈浪的夫人。
~~~~~~~~~
开往伊豆诸岛的女王号游轮从东京湾出发经过浦贺水道行驶在太平洋的海面上。
海风扑面而来快意舒适。
甲板上粉绿外套粉绿长裤的飞飞如初春鲜嫩的绿叶般清新雅致颈上一条白底碎花的丝巾在风中飘扬。
我们出海度假那家伙跟来干吗？沈浪满心不愿意。
人家可是为了我特地从赶回来的耶是我邀请他的不行？小气鬼儿！
王怜花真是你的干哥哥？
妈王云梦是我干妈。飞飞好笑。你翻来复去地问好几遍了。
那不是一样吗？
谁说一样？
没有领会飞飞话中的狡狯沈浪脑筋转到了另一个方面：这么说来你当初在怜云就不是偶然的了？
现在知道我也是友情出演了吧？还敲诈我？你好意思？还我的7万日元来！
那么和沈氏熊氏的合同应该是你的杰作？沈浪醒悟道。
这家伙！反应挺快的嘛！
飞飞眨眨眼睛指着海面喊：看！海鸥！海鸥！
抓下飞飞的手让她面对着自己：别想逃避话题！
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飞飞笑得万分：你生我气呀？
沈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我说怜云居然会藏有这等人物闹了半天是你在后面捣鬼。
谁叫你们先欺负我？
拍婚纱照怎么能算是欺负呢？沈浪大义凛然地推卸责任何况是猫儿出的主意
那份合同很公平哦。
公平？占尽了我们的上风压尽了我们的气势。虽说实际内容也还将就。沈浪悻悻然别忘了你也是沈氏的一分子尽帮着外人
他不算外人啦飞飞分辩。
不是外人难道是‘内人’？你才是我‘内人’！这关系还亲不过王怜花？
我叫他哥哥耶！
就算王怜花是你干哥哥也不用这么帮死忙吧？这家伙肯定对你心怀不轨。
不许你说他坏话。飞飞娇嗔。
哼。早知道就不和王氏签约了。
你们合作有什么不好？
我不想和一个觊觎我妻子的家伙合作。
飞飞被矿泉水呛了一口：你脑子里想什么哪？少胡说！
沈浪不吭声了。看着飞飞神采焕发的侧脸忽然冒出个念头：你是不是从小就和他认识？
在台湾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直到三岁我和妈妈去日本才分开的。
后来又是什么时候再见的呢？
十六岁不还没满。
十几年过去他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吧？
还用说？我们分开的时候才多大呀？早就没有印象了他站在我面前时我根本没想到他是谁。飞飞回想着2000年春天在波士顿和哥哥的重逢阳光般的少年。
阿波罗似的？
阿波罗？嗯也可以这么比喻。谁说只有女大才十八变？

沈浪想起自己和飞飞在江之岛上的对话：
――你爱过什么人吗？
――是。爱过。
――他是怎样的人？我想知道。
――我爱上他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见钟情？嘿那时你一定很小？
――对我十五岁。
――哼。情窦初开的少女懂得什么是爱？只不过是一种萌动的青春情怀罢了。拉西莫多也会看成是阿波罗。

这么说他就是你的初恋？沈浪的醋意藏都藏不住了浓浓地渗透出来。
飞飞瞪大眼睛望着沈浪。这才回味过来他那一连串问题的用意所在和因此而衍生出的结论大笑起来。
飞飞！沈浪可没有心情笑是他吗？
你觉得我们很般配吗？飞飞笑得停不下来。他的联想也太丰富了吧？虽说误入歧途。
飞飞！
他待我只是兄妹之情。
他又不是你亲哥哥。
你就当他是我亲哥哥不行吗？秋波婉转存心要考验沈浪的定力。
被她明净的笑容所融化沈浪意乱情迷：凭什么？我看他就不顺眼我
飞飞！王怜花快速跑来。沈浪顿时拉下了脸老大地不乐。
王怜花神色严肃飞飞知道大事不妙顾不得沈浪低声道：出事了？
王怜花点点头：游轮偏离了航向。
飞飞吃了一惊：能肯定吗？
王怜花向沈浪道：猫儿他们在哪儿？
应该在餐厅吧。
你去和他们几个会合不要分开。我和飞飞就来。别多说什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相信我。
沈浪不再多问找熊猫儿他们去了。
飞飞道：最坏的可能？
绑票。也许还会撕票。
驾驶室进不去了？
航向偏离就说明驾驶室已经被控制。
会向谁索要赎金？
日本。
早就知道这游轮上有我们这一干人了？
王怜花笑：是一网成擒。如果不是时间紧急恐怕还会向我们五家伸手。
两人沉默了一会心中都在快速判断情势。
有把握吗？飞飞盯着王怜花的眼睛。
不知对方深浅现在动手太冒险。而且游轮上还有这么多人质。
大隐隐于市。真正有价值的只有我们几个吧？
王怜花笑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呢？手痒了是吧？
飞飞活动了下手腕笑得豪情万丈：我很想看看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长了几个鼻子几个眼睛！
不要轻敌对方应该是职业选手。走吧我们先去看看沈浪他们在做什么。
餐厅门口飞飞向里面张望。熊猫儿正鬼鬼祟祟地拎了一瓶酒塞进西服的内袋七七和小泥巴在帮他打掩护三个人表情兴奋似乎觉得挺好玩挺刺激旁边是一脸无奈的沈浪和百灵。
飞飞也不进去了向沈浪挥手示意对王怜花道：先打打草惊惊蛇。分头去了甲板、船舱。

十二 • 激战（2）

怎么样？转了一圈回来王怜花问。
发现四个。靠近驾驶舱的位置。
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飞飞诡秘地一笑把一个耳机塞到王怜花耳朵里。
你？王怜花几乎笑出声来你度个假还带这玩意儿？装在什么地方了？
飞飞戴上另一个耳机：贴在驾驶舱的板壁上了。先说噢不一定十分清晰的。

100亿日元汇入瑞士帐号柴、沈、熊、朱、王氏五家总裁和继承人将杀害人质无需另行通知我们会确认再告知游轮方位
声音中断。

100亿日元？王怜花轻吹了声口哨狮子大开口。
我们几个加起来岂止值这个数！飞飞还嫌绑匪看轻他们的身价了呢。
超过这个数字未必答应资金调动也来不及。换了我也只会要这么多。
通讯系统掐断了这下子警方确定游轮位置的时间可要拖长了。
公海上一定有船只接应在船上就可以查询赎金是否到位。会通过什么方式和绑匪取得联络？王怜花换位思考。
下一步要先找个地方安置我们多半是就近的小岛。盘算着附近有哪些岛屿。
一旦汇款进账‘女王号’会被丢弃最好的交通工具是
两人同声道：直升机！
没错。机上有联络设备的。肯定是职业杀手了。
有人提供了我们出海的准确情报。飞飞思索怎么回事？
我们被盯上了飞飞。

广播响起：
各位乘客你们好。我是本船船长宫本请所有乘客和船上的工作人员全部集中到甲板上有要事宣布。
怎么了？游客们七嘴八舌地谈论。
十来个戴黑色头罩只露出口眼鼻的剽悍男人默不作声地出现在周围手持武器对准人群。
AK―47。M16。武器威力相当惊人。飞飞和王怜花彼此会意。沈浪、七七他们也来到身边一片喧哗尖叫中唯有他们七个倒是出奇地镇静。
游轮前方远远地出现一方陆地。广播继续播送：
我是宫本船长。本船已被劫持。绑匪已和东京海上保安厅取得联系。若能顺利收到赎金大家命无碍所以请配合绑匪的要求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女王号靠岸了。匪徒押着全部人质登陆并摧毁了船上所有仪器设备。
这是什么地方？王怜花低声问。
从方位来判断属小笠原诸岛母岛列岛的最南端是妹岛附近吧？飞飞回头向沈浪道看好七七别让她冒失。沈浪点头。飞飞和王怜花抢先跳上岸互相掩护避开匪徒的注意观察着岛上的地形。
匪徒过来把飞飞一行七人单独带出由八个人押送进入岛上深处。其余人质命他们就地坐下周围由手持武器的匪徒看管。

路不是很平坦穿着靴子的七七趔趄着匪徒毫不放松一见她慢下来就上前推搡。
七七大怒：你们不就是要钱吗？再敢对我无礼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
匪徒冷笑：你要是敢跟我们对着干我们就不要钱要你的命！
飞飞在前面叫道：七七！别胡闹！
七七气哼哼地走着百灵道：来我扶你。
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一片平地有处一人高的平台平台上有一间无门无窗的石屋。领头的匪徒喝道：全部进去！
七人挨个上了平台飞飞和王怜花依然先上四下查看。跟着是小泥巴和熊猫儿。沈浪伸手来拉七七百灵留在最后。力没使上七七哎哟一声跌到地上。一个匪徒一把揪起 七七：装什么蒜？给我快点上去！七七憋了半天的气愤再也克制不住：你们这么凶干什么？抓起对方的手就使劲咬了下去。匪徒痛得大叫把七七甩出毫不迟疑地举枪 就打百灵冲上去推开七七沈浪也从平台上跃向匪徒意欲改变他的射击方向两声响过沈浪和百灵倒下了两个匪徒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还冒着硝烟的枪管。
熊猫儿大吼：百灵！你们！王怜花及时拦住他：猫儿！不要冲动！飞飞飞奔到沈浪身边扶起他见他胸前殷红鲜血直往外冒。
领头的匪徒冷哼：再敢乱来我们也不要赎金了直接把你们干掉扔到海里去！把七人逼进石屋这儿是一片开阔地全部都在我们的射程范围之内想死的话尽管跑！说完离开隐入树林中。

沈浪？飞飞叫泪水已在眼眶中转来转去。
不要慌！王怜花喝道你先去看看百灵！
是！飞飞忍泪过去猫儿把百灵的外衣除下来。
好的。
撕开伤口处的袖子飞飞查看百灵的伤情。
还好子弹没有留在里。抬头猫儿把你身上的那瓶酒给我。
咦？哦。
咬开瓶盖：百灵忍着点。现在不紧急处理会留下后患的知道吗？
嗯。百灵痛得只能点头。
让熊猫儿扶住百灵受伤的手臂飞飞为百灵清洗完伤口再取下自己颈上的丝巾包扎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别乱动。伤得不是很严重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飞飞安慰着百灵。
谢谢。
我七七欲言又止。
望着她飞飞终于怒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冲动？我有没有说过叫你做事要多想想？你到底有没有为别人考虑过？
七七眼泪忍了又忍破天荒地没有为自己辩解。转身走出石屋。
七七！熊猫儿叫着回头看飞飞飞飞道：你看我干什么？还不跟出去看看？别又出什么事！泪水已滑了下来。
百灵忍着痛道：你去看看沈大哥吧。我没事了。

来到沈浪身边：你怎么样了？泪珠一滴滴地淌到沈浪脸上。
沈浪勉强握住飞飞的手向她笑了笑嘴唇微动。飞飞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沈浪断断续续道：别哭。七七还小别骂她
是。我知道了。我不哭。我不骂她。抹去泪痕看向王怜花眼中全是凄婉和惶急。
万幸的是离心脏还有点距离。如果不马上把子弹取出来可能王怜花回答飞飞没有出口的问题。
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放我们走的。而且就算是现在出发也来不及了！
那就我们来做这个手术。总不能坐以待毙。
行吗？
相信自己。相信沈浪。
是！飞飞转过头小泥巴拜托你把猫儿和七七叫进来。我们需要帮助。
好的飞飞小姐。

王怜花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刀身轻薄的利刃先把酒瓶凑到沈浪嘴边灌了他两口刀子浸在酒里消过毒取出打火机烘烤。脱下外衣哧的一声扯开衬里又撕下自己衬衣的两 条长袖以作包扎的绷带。将外套稍作折叠垫到沈浪头下飞飞如法炮制撕下衣袖再把自己的外衣折紧塞到沈浪嘴里使他用力咬住让熊猫儿按住沈浪。
王怜花对七七百灵和小泥巴道：你们留心外面若有人靠近给个信号。叮嘱沈浪一定不要出声。让绑匪发觉的话后果难以预料。
强忍泪水飞飞在沈浪耳边道：坚持住。不许死。沈浪微微点头。
执刀王怜花划开了沈浪的胸膛。

十二 • 激战（3）

大滴的汗从沈浪额头淌下。飞飞用衣服帮他擦拭。
肌分开刀子越进越深露出了子弹王怜花刀锋深入毫不手软地挖到子弹下面。沈浪痛得死去活来咯吱一下牙齿相撞竟将衣服咬穿飞飞捏住他下巴将衣服拉出以免吞进气 管。嘴里一空沈浪张口欲呼飞飞想也不想迅速将自己的手臂送到了沈浪嘴边已痛得糊里糊涂的沈浪也不辨何物一口狠咬下去鲜血渗出飞飞眉头微皱紧咬住自己的嘴 唇。熊猫儿的一声轻叫了出来。百灵等三人听到叫声不知出了何事一齐回头眼见此情都惊呆了怔怔地瞅着飞飞。
出来了！一颗子弹掉到地上王怜花舒了口气用酒为沈浪冲洗创面最后用衣服裹好伤口。沈浪松开牙关痛晕了过去。
熊猫儿撕下自己的衣袖递给王怜花示意王怜花为飞飞包扎。
王怜花看看飞飞左手臂上深深的牙印抓过来为她处理呵斥道：有你这么笨的人吗？！你一拳把他打昏不就结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有可能咬断你的骨头和筋的！我是怎么教你的？！
现在怎么办？他失血过多支撑不了多久的。还有百灵她手臂被子弹穿过虽然不算重伤救治也是不能拖延。顾不得自己的疼痛飞飞问道。
王怜花沉思了下向熊猫儿道：你们在这儿不要动。飞飞你跟我来。两人出到平台上轻声交谈。
最近你们周围发生过什么异常情况？王怜花直奔主题。
飞飞快速思索：唯一可疑的就是沈浪丢过一次车没几天又找回来了。是黑色丰田花冠。
你检查过车子有何状况吗？
表面上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王怜花想了想：明白了。也许在车子内部安装了跟踪仪或是其他东西。
是我疏忽了。飞飞懊恼。
这事我们回头再谈。既然如此我们七个人是在劫难逃。现在的局面
对方是先要钱再要命。拿不到钱也会要我们的命。不能等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
一共是十四个再加上一直没有露面的驾驶员两到三人。领头的那人手里是M1932型全自动毛瑟手枪一分钟可以发射850发7.63毫米子弹。
沈浪和百灵是被卢格尔357型所伤。
不管长枪短枪火力都很猛。
那又怎样？飞飞眼中射出凶狠决绝的冷冽别说十四个就是四十个还怕他们不成？！
这帮人的目标是我们。飞飞王怜花把手放到妹妹肩头从身上升起一股杀气一直含而不露的杀气如削铁如泥的宝剑透过剑鞘所隐隐散发出来的静寂的杀气在这瞬间爆发。不仅仅是为了救沈浪。能做到吗？
是哥哥！
回到石屋。
猫儿王怜花开门见山把你们身上的手机――留一个就行给我和飞飞。还有手帕。
熊猫儿担心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为了我们大家。
还好因为在海上信号断绝绑匪没有搜去他们的手机。
七个人的手机王怜花将六个手机的电池拆了下来对众人说：一旦我和飞飞得手就用绑匪的直升机先送沈浪和百灵去医院急救。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我们回来前你们千万别出来。猫儿沈浪和他们几位女士就交给你了。
飞飞协助王怜花用手帕和衣服碎片捆扎好电池用剩下的酒淋了一遍做成简易手雷交给熊猫儿：你们居高临下万一他们来袭击用打火机点燃了扔出去总可以抵挡拖延一阵子。对方是悍匪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懂吗？
熊猫儿在王怜花和飞飞肩上拍了拍：放心吧！你们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引他们出来？来到外面飞飞看着王怜花。
速战速决！王怜花把刚才用过的刀递给飞飞。放开嗓子飞飞！你坚持住！有人在吗？帮帮忙！
树林中很快走出两个匪徒用AK―47指着他们凶神恶煞地吼道：叫什么叫？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人？！
王怜花扶抱着飞飞神情凄楚：我妹妹突然发病求你们发点善心有水或是饮料什么的给她喝点吧。
她看上去好好的哪有什么病？少玩花样！
你们有所不知我妹妹怀有身孕喏她穿的平底鞋不是？刚才看到我妹夫鲜血淋漓的一下子就支持不住了！不信你们看指着飞飞外套上被沈浪咬开的裂口她连自己的衣服都咬破了！
两人对望了下一个走过来查看。
飞飞申吟着对近前来的那个匪徒娇声道：求您了我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吐气如兰的娇弱模样让那匪徒不觉失神。伸手搭上他肩头一歪飞飞倒在他怀里。
那匪徒手忙脚乱：喂喂你醒醒醒醒！回头求救怎么办？她晕过去了！
另一个赶忙凑近身来刚一分神王怜花出手如电挟住他脖子用力一扭对方一声没吭就瘫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飞飞手上寒光闪过割断了另一个的颈动脉。
各操起一把枪两人扑进树林。飞飞直奔海边。王怜花压低嗓子模仿刚才一个匪徒的声音：有人想逃跑
草丛中现出一人刚一露头就被王怜花打倒。王怜花惊慌失措地大喊：不好了！有人向海边跑去了！捉住他们！同时又放了两枪。

人质们坐在地上四个匪徒手持武器站立。简直是最佳目标。飞飞端着枪一阵扫射干净利落地消灭了他们又拾起枝枪喝命大家卧倒冲往海滩参与伏击。她扣动扳机左右 开弓AK―47的枪筒吐出火舌准确无误地射向跑出来的绑匪王怜花从后面夹击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将绑匪歼灭。王怜花目光转处大叫：小心！
飞飞向左怜花向右同时往地上仆倒滚开子弹从耳边擦过在泥地上激起一排弹坑。飞飞滚到匪徒身下双脚狠狠踹出对方闷哼了一声踉跄后退还没站稳平躺地上的王怜花已击中他的胸膛。
奔过去抱住飞飞：谢天谢地！你没事！突然转身扫射地上顿时又多了两具尸体。
这两个服装不同应该就是驾驶员了。
别耽搁时间快去找飞机。王怜花催促。

小岛后的平地上他们看到了两架直升飞机。
A―109和塞斯纳172R。飞飞道A―109速度快装备有世界最先进的电子飞行及导航系统还配备有搜索救援探照灯。我就用这个了！
好。王怜花打开塞斯纳172R上的通讯设备与东京海上保安厅和东大附属医院联系。
飞飞在熊猫儿的协助下把沈浪抬上了A―109。百灵也一起上了飞机。剩下的和游轮上的其他人员留在岛上等待救援。王怜花守在塞斯纳172R旁和警方保持通话。
那么我们先走了！飞飞扬了扬手戴上无线电耳机拉起了驾驶杆。
直升机轻轻离地冲向蓝天在小岛上空盘旋了一圈向着东京方向飞去。

凝视飞飞的背影熊猫儿回想事件发生前后的种种细节脱口叫了声：飞飞。
机身一颤飞飞焦急地问道：怎么了？沈浪怎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熊猫儿赶紧声明我只是想问问我们来得及吧？
飞飞轻吁了口气：是。是。他一定会没事的。
熊猫儿若有所思地看着飞飞不再说话。

十三 • 温馨（1）

财神找的什么货色？一群蠢材！丢人丢到家了！
那我们付的酬金要不要找财神拿回来？
别那么小家子气财神派出的人马也全军覆没了。以后有事还要他帮忙呢。详细情况如何？
沈浪住院百灵轻伤。官方消息瞒得密不透风。只说是海上保安厅及时消灭歹徒救出了人质。据某些游客说有一个女子参与了救援行动可当时大家惊吓得六神无主也不能确认她是谁。
除了沈浪和百灵其他人都平安无事？
是的。我赶着命人把沈浪的车引爆了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我们动过手脚的证据了。
干得好。
大哥这件事不会那么快传到他耳朵里去吧？
很难说。警方瞒得住游客的嘴封不住。七七也可能会说。这次我们是狠了点不过就算他得到了消息哼我们死不承认他又能奈我何？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谁也落不了好！
对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敢和我们翻脸的。
这段时间稳着点别再出什么纰漏。
是大哥！
王怜花此人绝不简单。另外我们要留有退路必要时
明白大哥。
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回来。
是。
~~~~~~~~~
是饭店事件的余波否则无从解释。买家认出了沈浪――即使当时没认出过后也会确定这也是推断买家是坎普的又一个依据。再顺便把我们干掉一劳永逸。
通过财神出钱买我们的命。一部分先上船接应一部分从公海过来‘女王号’出海后再上船直升机应该是由日本方面的关系事先安排在岛上的。
财神想再捞一把所以向日本索取赎金。结果王怜花笑了笑。
坎普要知道是财神弄巧成拙会吐血的！
他哪敢说出来？游客的话又不足为凭。财神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还欠下坎普的人情。嘿嘿。
接应的船溜得好快便宜他们了！
见势不对立马撤退。这是财神的习惯。总有一天会让他无处可逃的。
警方那边
已经由表舅出面压下来了。
那就好。沈浪的车子油箱爆炸痕迹也湮灭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飞飞。他们露出了马脚。这种手法不是第一次！
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们是故意呢还是疏忽？
你是说？你是说
我真希望能早日破解开所有的谜团。
看着飞飞良久没有开口。
哥哥在生气。
怎么了？飞飞有些心虚。
过来！王怜花命令。
磨磨蹭蹭地移到他面前不及开口就被王怜花抱住：飞飞！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对不起哥哥。飞飞低声道。
狗急跳墙他们这么快就下杀手了。飞飞你还要留在日本一段时间呢。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只是你一个人自保倒没问题。但现在看来他们太狠了连你和七七都不放过
我就罢了七七都牵扯进来太奇怪。难道是财神自作主张？还是他并不了解坎普的身份？
飞飞。我们的判断似乎出现了某些偏移王怜花皱紧眉头我想不明白。
我会保护他们的。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阿明虽然身手不赖毕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要不我让紫玉回来帮你？
那你身边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不行！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哥哥！飞飞抱紧王怜花。
还是太感情用事！轻抚飞飞的脸颊飞飞万一真相按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你用情太深以后怎么办呢？
飞飞震动了一下：我绝不后悔。死了也不后悔！
不许胡说！王怜花喝道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我的妹妹死的！
哥哥！
飞飞深深地偎进王怜花的怀中。
~~~~~~~~~
沈哥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谢谢你。沈浪还不能坐起身来把头转向飞飞飞飞送送七七。
不用了。
走吧。飞飞牵着七七出了医院。

飞飞。我我想来帮忙照料沈哥哥。
嗯？
我不是想怎么样。你你天天在这儿太累了。我我只想为沈哥哥做点事。我我不要欠你们的。七七傲气地说着拼命忍住眼泪。
对不起七七。
七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不起。
七七结巴道：你你是跟我说说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因为当时情形太过凶险我一时控制不住。飞飞微笑着我不是为骂你道歉而是为当时的态度道歉。请你原谅我七七。
七七脸绯红：不不！是我不好。你说得对我做事太冲动不考虑前因后果。幸好沈哥哥和百灵没事了要不我我真的不能原谅自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飞飞轻拍七七的肩：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只要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挽回的。下次遇到问题多想想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了。
七七眼泪汪汪：我我是不是很讨厌？我老是闯祸。
飞飞柔声道：当然不是。七七虽然冲动却有一颗善良热情的心不是吗？记得你为了救疾风差点被车撞着？记得你为了救那个孩子被三个人渣围殴？
七七破涕为笑。
飞飞揽着七七：你从小没有母亲情欠缺柔和又被家里人太过宠爱难免娇惯任有时是不大会为别人着想可这并不说明你就是个坏孩子。你本善良热情单纯豁达开朗把这些优点多多展现出来你就会是世上最最可爱的女孩子。
七七眼睛亮晶晶的：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飞飞点了点七七的鼻尖：只要你肯改正你的缺点。
七七抱住飞飞哭了起来：从来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我爸一味地疼着我宠着我我周围的人都顺着我让着我即使我闯了祸他们也要哄着我说是别人不好。其实我也 知道那是我自己的错。只有沈哥哥会凶我骂我帮我收拾烂摊子过后还肯和我讲道理所以我特别特别喜欢他。飞飞你对我也是一样会骂我吼我也真心实意地待我好。我 喜欢你也和喜欢沈哥哥一样。我可以叫你声姐姐吗？可以吗？
飞飞替七七擦去眼泪：我好像没得选择是不是？
那当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缠着你不放。我上天下地也要追到你！七七嘴角含笑。
人家会误会我们的关系呀！
我才不管呢！
真是交友不慎哦。飞飞嘀咕着。
你说这话那我就当你答应？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飞飞作最后的挣扎。
休想！七七大喊姐姐！泪眼盈盈却已是一片灿烂的笑容。

七七。搂着妹妹飞飞温柔地叫她。
什么姐？
如果有一天姐姐让你伤心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不明白。
我是说如果。你能相信姐姐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吗？
是我相信的。姐。
~~~~~~~~~
飞飞。来。沈浪坐在招手。
又想干吗？
被硬抓进怀里。飞飞温顺地靠着沈浪的肩膀。
挽起她衣袖：还痛吗？你当时怎么不把我打昏？沈浪眼睛都湿了还说我是笨蛋我看你比我还笨！猫儿说给我听的时候我快要心痛死了！
猫儿真是大嘴巴飞飞咕哝好你现在看一次念一次不嫌嗦吗？都两个月了已经不痛了。安慰他是真的。
可以通过美容手术去除吧？
没必要最多以后夏天不穿短袖衣服就是了。
还是去掉吧我看着心疼。握着飞飞的手臂轻吻。
喂这可是你欺负过我的证据耶去掉了你好赖账？我要到妈妈面前去告你的状。
甘心服罪要打要罚任你处置。
要打要罚也得等你好了才行。
飞飞。
怎么？
以后别再为我做这种傻事了好吗？沈浪声音微颤。
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受伤了。好吗？
拥抱在一起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看到这伤痕就心痛。沈浪唠唠叨叨。
其实也不难看。想不到你还有点艺术细胞飞飞开着玩笑试图减轻他的歉疚像不像一块手表？
沈浪舒展双眉捋起袖子送到飞飞嘴边：喏！
干吗？
让你咬。咱俩凑对情侣表。
飞飞笑得喘不上气来在他肩头轻捶：笨蛋！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怎么可能咬得出这么深的牙印？要是疾风活着还差不多我就抱来让它咬。
关疾风什么事？好你绕着弯儿骂我是狗？伸手到飞飞腋下去搔她痒。

十三 • 温馨（2）

不来了不来了！飞飞笑着求饶手掌举到沈浪面前给点钱我。
你没钱用了？捉住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摩挲。
飞飞噘起小嘴：上次请你们客新年和如意环翠她们去野泽温泉度假我的积蓄都用光了。这段时间都没有打工上个月房租还没交呢。
谁叫你们不带上我去付帐的？沈浪怀恨在心。脾气发过又换上笑脸神田的公寓也别续租了回田园调布住吧。天天跑来跑去的不累吗？你答应过我出院后也要照料我的不许赖皮。
当初签订租房合约时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作为押金倒是可以抵销欠下的房租。期满不再续约或中途解除合约得提前一个月通知房东或不动产屋要回田园调布最快也是下个月的事了。可我现在手头紧得连点周转金都没有。
从枕头下摸出钱夹：要多少自己拿。心花怒放飞飞你终于肯用我的钱了？
你不是说要养我吗？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养得不好我找别人养去。不客气地掐了一大把出来。
你敢！沈浪呲牙咧嘴作凶恶状。
你说了不算
没错他说了不算。王怜花慵懒地靠在门边笑看着他们。精神很好小子！那还赖在医院里装什么小狗？
沈浪眼中是胜利者的光芒：你能不能少来碍眼？看到你就烦！
忘恩负义的混小子！救你我也有份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飞飞居心叵测。那会若不是有飞飞在恐怕你会趁火打劫灭我的口吧？沈浪大肆挑拨飞飞这种阴险卑鄙的小人不要理他！
飞飞笑着想给王怜花倒水被沈浪拉回身边。
你当飞飞没有头脑你说什么她信什么？要冤枉人也得有凭有据当心我告你诽谤！
有飞飞为我辩护你赢得了吗？切！王总裁到此有何贵干哪？！
王怜花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视沈浪：我来探病。
探病？连束花都没有？沈浪挑刺。
我没有习惯给男人送花。除非我们之间有‘那种’关系。我们有吗沈总裁？王怜花铁了心要气死沈浪除了家母我只给飞飞一个人送过花。搂上飞飞的的肩是哦飞飞？声音温柔暧昧得让人想不怀疑他和飞飞都不可能。
飞飞回以甜甜的笑。
打掉王怜花的手把飞飞紧紧搂住警告道：不许！！迷惑！我家飞飞！违者格杀勿论！就差把这几个字刻进王怜花骨头里去了。
我用得着、、迷惑吗？飞飞心里永远有我。向飞飞明送了一个秋波。臭小子你若是让飞飞受了一丁点委屈我就会把飞飞带走让你永远见不到她然后把你们沈氏整垮！我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飞飞已经答应让我养了你还想有机会带走她？沈浪嗤之以鼻。
飞飞肯让你养是你小子的福气。所以呢我就暂时把飞飞的‘饲养’权移交给你王怜花摆出一副给了沈浪莫大恩惠的架式以观后效。我家飞飞要是饿瘦了一两半两的我就割你一斤补上！
飞飞大笑抱住王怜花：行！我只要有一顿不吃就不止瘦一两了。
那我可割了！王怜花操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要动手。
飞飞慌了挡在沈浪面前：住手！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王怜花捧腹狂笑这么容易就上当飞飞你不觉得丢人？赶快洗尽铅华回家相夫教子吧别在外面混了！
哥！
不要跟人说你认识我！有你这种妹妹我都脸红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没动手我动的是脚！飞飞凶道想我动口也可以
王怜花身形急闪：住‘口’！好的不学怎么尽学我妹夫咬人？
沈浪满怀感动眼睛有些酸涩了骂道：喂你小子也该滚回了吧？这么闲天天在我眼前晃？王氏倒闭了？现在的沈浪只能做动口的君子。
超级乌鸦嘴！王怜花还击是男人就早点好起来别让飞飞一天到晚围着你转。我已拜会过令堂新项目的开发迫在眉睫我会在恭候沈总裁大驾的！
飞飞乐意守着我你嫉妒？
我认识飞飞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
飞飞是我妻子了你还不是只有干瞪眼？太平洋又没盖盖子淹不死你？！
那又如何？飞飞可以跟你离婚可她一辈子都管我叫哥哥！
你做梦！我永远都不会和飞飞离婚你永远排在我后面等以后我们有了儿子你更加不知道排第几几几几几位呢！闪边去！
是吗？请问妹妹妹夫几时让我当舅舅？王怜花突然换上一脸慈爱的舅舅模样。
哎？有两个人同时红了脸。
闭嘴！你们！还吵个没完了？当我死人？！飞飞发飙了。
~~~~~~~~~
成田国际机场。
王怜花紧紧拥抱飞飞：不许冲动不许轻身涉险对方会安静一段时间了你不许去惹事生非少赖上七七人家现在乖得很。你要乱来的话破坏力比她还强后果比她还严重！ 你根本就是一枚小型原子弹！让我知道你不听话我会揪你回放在我身边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看到熊猫儿跑过来闭了嘴。
我来晚了！一路顺风！在王怜花肩上重重捶了一拳你这家伙！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你我到底算是敌人还是朋友可你小子很对我胃口。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扁你！
王怜花还了一拳：彼此彼此！也多关照我家飞飞。这小妮子太不听话但是女大不中留我也拿她无可奈何。要是沈浪欺负她――当然我肯定是不会放过那小子的。在我赶回来把他宰了之前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就怕两边不讨好。熊猫儿煞有介事我若是骂了沈浪说不定这位大小姐反过来冲我吼：‘谁要你多管闲事？！’
女生外向有可能哦！
笑声大起。男人之间是不是特别容易互相理解？
哥哥！猫儿！皮痒痒了？！飞飞晕红了脸颊楚楚动人。
王怜花一脸嫌恶的表情：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去去去！――没说完的话结束在惨叫声中。

带着脖子上勒出的项链王怜花登上了飞往纽约的班机。
~~~~~~~~~
飞飞冷眼观察着眼前这个不到五十岁的男人。瘦高的身材眼中有着超常的冷酷。目光相遇的瞬间两人都在心里评估着对方的份量。
是他。身材。声音。神态。绝对是他。
那么我先告辞了！祝愿沈总裁早日康复。坎普转身向着七七小姐和我出去一下好吗？我有话跟您说。

您就听我劝回或是台湾吧。总裁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会急死的。
不我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走的！我能照顾自己我还有这么多朋友。
小姐！就是因为您跟他们在一起才会遇到这么多危险。
我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他们是可以用自己的命来爱我保护我的人。除了我爸他们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除了血缘这世上没有值得信任的友谊。
谁说没有？我就是信任他们喜欢他们。
小姐您太天真了！坎普忍不住出言刻薄沈浪的眼里只有他的妻子您还不死心？
七七怒不可遏一抬手清脆响亮地扇了坎普一记耳光。
坎普脸色铁青抬眼看到七七身后那双锐利的目光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七七。飞飞走上前。
七七一怔怯怯道：飞飞我又冲动了是吗？
你打得好。身为朱氏的律师坎普竟敢对总裁的千金出言无状。穷凶极恶的嘴脸逐渐暴露出来看来他们也有危机感了？
不想增加七七的心理负担飞飞挽着她回转沈浪的特护病房。他太可恶了你若不给他那一巴掌我都会揍他的。他是顾着自己的身份才没有还手。若换个人只怕你会吃亏。
七七冁然一笑：我倒没想到这个只是气不过就动手了。
虽然我们做不到时刻保持理智但如果明知会吃亏还是克制为好。
就是说我们占上风的话我就可以狠狠地扇他的耳光了？
情况不同所采取的做法也要有所调整。飞飞跨进房门比方说我们有十个人对方有五个人你会动手么？
七七不假思索道：肯定会啦！
飞飞笑道：如果对方全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不然就是端着AK―47或是火箭炮对着你呢？
？那就只有先装下孙子了等我们援兵来了再扁他们。七七吐吐舌头。
引得病房里笑声一片。
形势越来越急迫嗯是该教点七七自我保护的方法了。
七七因为我们的特殊身份遇到绑票的机率比一般人要大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正确判断情势。某些绑匪信奉所谓‘盗亦有道’不到迫不得已不会撕票他们要的只是钱你就要尽量配合他。
如果是像上次那些职业杀手杀人不眨眼的悍匪什么的就不能轻举妄动。
对。也许你会说我就是不甩你又怎么样？殊不知在那些人眼里杀人就跟碾死只蚂蚁差不多。这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是生命。我们为什么不留着有用之身做更意义的事呢？
要是再碰上他们我一定乖乖的绝不反抗。七七猛点头。
大家都听得出了神。
七七明白了一些但这又不是绝对的。
熊猫儿佩服之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连我都觉得受益匪浅呢。
沈浪目不转睛地望着飞飞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飞飞转过头去：如果绑匪连命都要就不能束手待毙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自救。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跟他们拼命了。对吗飞飞小姐？小泥巴问。

十三 • 温馨（3）

说得好。不能力敌就要智取那时候必须胆大心细冷静地运用各种方法和绑匪周旋故意示弱装疯卖傻在匪徒中挑拨离间甚至是我们自身的优势。
是什么？
女人的美貌风情。这也是极有力的武器。懂吗？同时看向百灵和小泥巴。百灵低头一笑。
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一招呢。七七羞涩地笑了。
能不用最好不用。七七你还想一试身手？熊猫儿嘲笑她。
去你的。七七扔过去一个白眼。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飞飞强调。如果对你很重要的人落到敌人手里你只有暂时认栽绝不能逞血气之勇否则大家一起完蛋。――谁来做下示范？
熊猫儿自告奋勇：我来！
七七道：不要你！百灵！
飞飞道：就是百灵吧。百灵你假装胁持七七。
百灵走到七七身后手中虚拟武器架在七七颈子上。
飞飞边说边做动作：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无法当时救人七七你就只能忍耐一下先跟绑匪走等我们过后来救七七你要在不危及自己的情况下给我们留点线索。
比如我的手帕啦衣服片啦头饰什么的？
没错有进步。
七七开心地笑了。
如果对方不仅仅是劫持而是丧心病狂了我们就得冒险救人。若是我有武器只有在一击命中的情况下才能保证七七的安全我会选择百灵的眉心咽喉胸膛。不管百灵手中 是枪、刀要让她没有机会伤害七七。如果我是空手七七就要你的协助。我们要分散百灵的注意力让她心烦意乱我才可以趁机出手。明白吗？
七七说：让我先消化一下。
熊猫儿笑得邪恶：看来飞飞是把美人计运用得出神入化了。嘿嘿怜花兄说过你在岛上大玩美人计还装孕妇呢我们都知道了！小沈我为你哀悼
臭猫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哎呀对不起百灵失手了。猫儿有种别躲！站住！呀小泥巴对不起！七七你们让开我就不信打不中你
你想杀人灭口？飞飞和小沈真是比翼双飞咧！他喜欢扔坐垫你也喜欢――终于中奖了。
七七百灵小泥巴三人抱在一起笑软了。
~~~~~~~~~
。纽约。
位于曼哈顿商业区的王氏总部楼下。
如意抬头看了看向环翠笑道：王总裁总算从日本回来了！今天来拜访他能否交换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有人帮我们递话应该没问题吧？
不见得。万一他执意单干不希望我们插手呢？
那姐你就用美人计！环翠出馊主意。
好的我们环翠年轻貌美交给你了！轻描淡写地就移祸江东。
姐你没男朋友你上！环翠让贤。
不害臊的丫头！阿音还不是你男朋友吧？喜欢为什么不向他表白？手指在脸上轻刮。
环翠脸红了：王怜花他肯跟我们合作吗？――这次会面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不忍心太欺负妹妹：强龙不压地头蛇。至于这是条怎样的龙？拭目以待。
两人走进电梯直上十七楼。
~~~~~~~~~
少夫人少爷说请您过去呢。年轻的女佣恭敬着嘴角是敛不住的笑意。看着这样一对甜的小夫妻谁会不打从心底里为他们感到高兴呢？
回家都一星期了还是没习惯这个称呼飞飞脸羞红了：我知道了。走进隔壁沈浪的房间。
叫我什么事？
陪陪我吧。
该睡觉了你要多休息伤才好得快。
我白天睡太多了。
你是初生婴儿吗？飞飞轻抚他的头发晚上不睡白天睡？
婴儿还有妈妈哄呢。
哦飞飞拖长了声音原来沈浪宝宝又在找别扭了？眼里满是促狭宝宝想喝牛奶吗？今天是给你讲经济法呢还是讲童话故事呢？
托你的福我经济法的课程一节也没拉下。
那你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沈浪笑：唱首歌给我听。
还真提要求呀？宝宝你几岁啦？
不管几岁你不唱我就不睡。现在不讹诈以后可再没这样好的机会了。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飞飞板起俏脸。
也许是哦。沈浪现在是吃定了飞飞才不怕她板脸呢。
替沈浪掖好被子：闭上眼睛我就唱。
想了想开始轻声唱歌：

Thisismymoment
（这是我的时刻）
Thisismyperfectmomentwithyou
（这是我与你最完美的时刻）
ThisiswhatGodmeant
（这是上天的旨意）
Thisismyperfectmomentwithyou
（这是我与你最完美的时刻）
IwishIcouldfreezethisspaceintime
（希望一切静止在此时空中）
ThewayIfeelforyouinside
（我如是感受到你在我心中）
Thisismymoment
（这是我的时刻）
Thisismyperfectmomentwithyou
（这是我与你最完美的时刻）


曲调优美情意悠长如水的温柔一直甜到了沈浪的心底。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这么好听？
PerfectMoment（完美时刻）。
飞飞。别走。
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我守着你。听话快睡吧。

凝视着熟睡的沈浪飞飞唇边泛起一抹笑容心底的柔情压抑不住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悄声呢哝：
沈浪。沈浪。Jet’aimeJet’aimQuejet’aime。①
~~~~~~~~~
少夫人少爷有说什么时候到家吗？宗婶走进客厅问道。
飞飞半是埋怨半是娇羞：宗婶都说了直接叫我名字。您和别人不一样宗叔是沈家的‘老’人了您又是看着沈他长大的也算是我们的长辈呢。
再是‘老’人也得守着规矩不是？更得给后辈一个示范不是？宗婶笑的。
得到儿子受伤的消息后沈夫人特地把在沈家服务二十五年的管家宗强的妻子派回来照料同时密令她好好撮合这小俩口。第一眼见到飞飞宗婶就爱上了这个又温柔又刚强的女孩子。
少夫人和我家少爷真是般配得不得了！赶快生个宝宝吧夫人会乐坏的。
宗婶！飞飞脸更红了。
好好宗婶不说了不说了。
电话铃声响起飞飞拿起电话：是我。嗯什么时候回来？去猫儿那儿处理公务？今天晚上都不回来？你伤刚好不要这么拼命嘛。我让人送夜宵过来。我和宗婶包了馄饨呢。好不送不送。明天早点回来。我现给你做。喂别硬撑！嗯？无聊的话我会去书房找书看的。知道啦你很嗦呢
放下电话正对上宗婶洞察一切的笑容脸上一阵发烫：宗婶
听到了。少爷今晚不回来。那我们自己煮馄饨吃喽？
哎。飞飞轻声回答。

飞飞走进沈浪的房间。
屋子正中的小圆桌上凌乱不堪书丢得东一本西一本的。
男人哪。飞飞摇摇头一一地整理。咦？从书里掉出几张光盘。
拿到CD架前一张张放好放到最后一张不是CD。也没有任何标记。
反复地看。心里砰砰直跳。这会不会是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东西？
进入套间的小书房。打开电脑插进磁盘系统显示无法读取。那么能读这张磁盘的就只有沈浪办公室那台电脑了？
把磁盘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要想彻底洗清沈氏的嫌疑这东西非得看看不可。但是这也有200%的可能是一个圈套。
哼想引我上钩？门都没有！放到一边飞飞出去了。
端着杯泡好的绿茶进来抽了本书慢慢翻看。心痒痒的眼睛不住地往磁盘上瞟连书拿倒了都没注意。
终于忍不住跳起身来：
好！沈浪！算你狠！就是龙潭虎今天我也闯定了！
抓起磁盘轻捷地出了房门。


注：
①Jet’aimeJet’aimQuejet’aime：法语我爱我爱你。

十四 • 佳人（1）

午夜。
大手町沈氏总部。
一条黑影出现在总裁办公室的窗外。掌心划过取下一片圆形玻璃伸手进来开了窗户。听了听一团漆黑的屋内寂静异常。轻盈无声地跳下地来。
黑影走到办公桌前停顿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打开了电脑放入磁盘。

就那么站着紧张地注视着屏幕一列列数据快速滚动。
笑意越来越深地浮上双眸。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并不回头一拳向声音的来源处挥去却在劲道将发未发的一刹停滞接着被人从身后抱住。

熟悉的气息温软的身体
嘴唇移到她耳边：是你吗我的飞飞？真的是你？我的‘佳人’？
黑影在怀中转身：你明知是我。生我气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想证实一下。
搂住了他的脖子：又是猫儿那个大嘴巴？
谁叫你在小岛大战中表现得那么英勇？他要是不产生怀疑就真的是个大笨蛋了！
我可不是为了你。
我爱你。
伤都还没完全好呢就不怕我出手重吗？轻柔地抚上他的胸膛。
你怎么舍得？
你好像是摸透了我的心理设下的圈套。
你也明知这是一个圈套吧。
就算是圈套我也得来。开灯吧。
沈浪打开灯。飞飞摘下眼罩又脱下手套。
沈浪握着她的手。咦？戒指呢？
有行动时我都会取下来。――那次是意外。免得
再弄丢了呀？
我才不要给你留下线索。
嘴硬！
飞飞轻啐：猫儿呢？
沈浪一怔不笑了。
飞飞看穿他的心思似地：你设下了机关就不担心我再次漏网？自然是会埋下伏兵的了。他是守在屋顶的吧现在应该吊下来了？还有事已至此百灵的意见也很重要让她也来吧。
沈浪揉揉鼻子：猫儿！百灵！进来吧！飞快地在飞飞耳垂上偷袭了一吻。
百灵推门进入熊猫儿从窗口窜入就见一身黑衣的飞飞长睫低垂满面嫣红艳红连耳根子都通红。而沈浪在一旁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飞飞先简略地介绍了仁义堂二十五年前的往事。
虽说已退出黑道多年但从近十年开始他们死灰复燃利用从前的关系网又搭上了财神。我妈妈云梦妈妈还有好多人无不深受其害我和怜花哥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你身手如此了得是受过特训吧？百灵笑道。
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毒枭自身都难保还谈得上其他？
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去处理？你们轻身涉险万一沈浪想起上次饭店的情景心有余悸。
除非和他们生意往来不能深入了解内幕。一旦掌握到确凿的证据我们会和警方联络。
飞飞的话中有所保留。沈浪和熊猫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你们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商业合作的方式引蛇出洞？
就算不能把他们绳之以法也要将他们从商界打垮让他们一败涂地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飞飞沈浪轻声道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他不配！
那么你们抢劫上野支行的目的？百灵提出疑问。
只是做戏给他们看。那笔钱我们会在合适的时候归还。对于柴、朱来说这是引他们上钩的最快捷径。但对你们就不行。若非在怜云的偶遇我们不会这么快合作。
你查看我们两家的机密是不想我们牵涉其中？熊猫儿笑着。
上次抱歉百灵。飞飞先向百灵道歉你们来日本的真正原因是？
沈浪揽住飞飞的肩膀：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有几次了？飞飞推开他。
台湾有发现过日本也有发现过。我们的商品被调包成毒品。份量都不大而且是当场被警方拿获。沈浪的口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在日本警方的资料库中并没有此项记录。飞飞侵入不止一次了。
我们通过特殊渠道压下了此事警方也认为疑点甚多是有人陷害的可能比较大。沈浪改为握飞飞的手。
飞飞抽回手。低头沉思了会。猫儿你父母去世后就是你舅舅在帮忙打理家业？
对这是我家唯一的近亲。我舅舅舅妈没有孩子视我如己出。
明白了。所以动摇不了你们两家的根基只能在外围小打小闹混淆视听。
熊猫儿恍然：对呀小沈家的情形也差不多沈伯伯去世后就是沈伯母力撑沈氏。沈伯母可是大名鼎鼎的商界女杰呢。
朱氏除了朱富贵就是朱忠在主持大局？
朱忠是朱家忠臣辅佐朱富贵多年。百灵回答。
飞飞转向沈浪：你们两家的首席律师――贝克和左公龙你们对他们有何看法？
你怀疑他们？
你不怀疑？那干吗要绕过他们私下进行调查？飞飞反问。
熊猫儿笑起来。
那么正式合作？沈浪也笑了。伸出手。
暂时得瞒着七七。即使到最后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我也希望尽量让她少受些伤害。飞飞说完也伸出手。
接着是百灵。熊猫儿。
~~~~~~~~~
晨跑回来。
飞飞把自己泡入了温热的水中。
放松身体脑子里逐字逐句地琢磨哥哥的话：
――十三年前沈天君和熊天豪夫妇的非正常死亡是目标明确的谋杀。
一阵颤栗飞飞闭上了眼睛。
――从FBI的资料来看当时他们正在第五街的希尔顿大饭店参加酒会会后发现某些宾客的车被盗也包括他们两家。然后他们上了柴玉关的车因为总部出现紧急事件 柴玉关临时坐亚当的车离开。结果载有沈天君和熊氏夫妇的车子在途中爆炸。如果目标是柴玉关沈天君和熊氏夫妇就成了替死鬼；否则就是
――经过调查发现柴玉关曾收到过恐吓信无非就是从柴氏离开的员工进行敲诈勒索的小把戏。警方出动抓捕嫌犯时其人自杀身亡。整个案情简单明t毫无复杂之处。
――其他宾客丢车只是偶然吗？
自己当即提出疑问。
――窃车贼是当地有名的偷车大盗Jay（杰伊）从一贯的作案手法判断是他所为。事后他躲得无影无踪。
――不会是被灭口了吧？
――如果他也牵扯到这个案件中只怕如你所言。
――巧合得离谱。就是这样结的案？
――当年FBI曾有位探员提出过疑点。但由于线索全部掐断只能草草了结。
现在沈浪的车子爆炸也是同样的手法也是从建筑工地窃取的炸药也是安装在油箱处。如哥哥所言这是对手的故意还是疏忽？
飞飞专心致志地考虑着浴室外隐隐传来响动。是佣人在收拾房间吗？
今天还要去律师事务所三井前辈说想和她磋商一个案例正好可以活跃一下思维。
飞飞！快出来。沈浪在叫。
就来了！飞飞应道。
盘好发辫在镜子前整理仪容对自己笑笑。勇敢点飞飞不是说过绝不后悔吗？
是的不管最后真相如何我绝不后悔！
飞飞斗志昂扬地走出浴室。
~~~~~~~~~
。纽约。
王氏总部。总裁办公室。
你不能再给他们施加点压力吗？如意开口。
王怜花笑道：欲速则不达。逼得太急了我担心飞飞他们的安全。
环翠道：他们似乎有所防备按兵不动了呢。
紫玉道：那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事实上从4月份起他们已经在头痛了。我们的合同中早已暗藏机关再过几天他们更得跳脚。
是什么机关？环翠好奇。
王怜花和紫玉相视一笑：上面说当我们合作的项目产生效益达到一定程度就要追加投资。我们拿多少他们就得拿多少。三日内资金必须到位拿不出来要加倍赔偿对方损失。而且紫玉笑着必须是经过验资的合法资金。
如意大笑起来：他们不上当都没天理！
你们合作才多久哪会产生如此大的效益？环翠不解。
王怜花道：家母在商界多年一直未正式涉足市场但整个王氏亲朋众多盘根错节早已通过多方协作在取得巨大份额不过外人不知而已。这次又是倾全力支持我。所以我完全是稳操胜券。
难怪由你来唱主角呢。环翠会心一笑。
而他们却以为你是通过非法途径敛取资金。嘿这个当上得不冤！如意笑意盈盈如果我没猜错这是飞飞的手笔吧？
王怜花脸上一片宠溺：是的。
你告诉飞飞我们联手的事了？
飞飞很快就回了你们自己和她说吧。
飞飞是柴玉关的女儿又是沈浪的妻子。也太复杂了。环翠憋不住了喂那你和飞飞呢到底是什么关系？
日后自知。王怜花卖关子。
如意道：有需要效劳之处尽管开口。
有你们的协助就更有把握了。紫玉莞尔一笑。
能不能利用你们的特殊身份将他们一军？王怜花忽然想到。
怎么将？
查他们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财务资料和往来帐目。
这个工程可不小！再说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
免得他们太逍遥了！
你闲得无聊了？环翠怄他。
嘿嘿。
紫玉揭他的底：他呀！因为我们当初和飞飞说好了分担四家的资料窃取飞飞已经完成了任务而我们没有。他怕飞飞糗他
紫玉！
大家看看王怜花笑了起来。

十四 • 佳人（2）

飞飞呆呆地望着满屋子的鲜花、彩球。才几分钟的时间房间里就焕然一新了。
少夫人生日快乐！满屋的佣人齐声祝贺。
真是昏头了今天16号了呀。还好给哥哥的礼物早就寄出了。
沈浪捧着一大束鲜花过来：生日快乐飞飞。
谢谢！谢谢你们大家！飞飞向大家行礼。
宗婶递上花篮和一个方盒：少夫人礼物是寄来的花篮是鲜花店送来的上面有送花人的卡片。好了我们出去了。带同佣人们退出房间。
打开卡片：生日快乐飞飞。哥。
飞飞轻笑。
又是那小子？沈浪眉毛微挑。
今天这一切是你安排的？飞飞问。
是。沈浪又递上束花。
怎么有两束？
沈浪抱住飞飞在她耳边细语：我们的结婚四周年纪念。把一方长形的锦盒放到她的手里。
飞飞打开来。。轻叫。
一条水波纹链子、宝石坠子的项链切割成星星状的蓝宝石湛蓝深邃心型的红宝石鲜润透亮周围嵌以一圈碎钻玲珑剔透精巧美丽式样竟和自己当年送给沈夫人的中国结一模一样。
特别为你订做的。喜欢吗？
嗯。
沈浪拿起来为飞飞戴上。蓝、红两色宝石交相辉映在飞飞的颈上散发出致命的。
对上他宠眷的目光粉脸绯红：有什么阴谋吗？
我准备独占你一天所以从此刻起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他的脸越凑越近眼神亮得令飞飞心跳加速羞怯不已。
手机响起。沈浪差点栽倒。得救了的飞飞赶紧抓起电话：喂！哥！嗯谢谢。刚刚收到。也祝你生日快乐！好再见。
又不是他过生日干吗祝他快乐？沈浪不快。
礼尚往来！飞飞偷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呀！
走吧。抓过飞飞的手机关掉。
去哪儿？
我们约会。
你有课吧？我也约了三井前辈。
我已经帮你推了。我也请好了假。所以不要找任何理由。沈浪竖起一根指头在飞飞眼前晃了晃。
你到底想怎样？飞飞又气又笑脸想板也板不起来。
还说呢。最近那帮家伙整天死缠着你还赖在我们家吃你做的包子饺子烧卖馄饨就差住下不走了我连和你独处的时间都被他们盘剥得所剩无几拉着飞飞下楼不快点说不定他们就闻风而动那时想溜都来不及了
我就说小沈要溜吧你们还不相信！熊猫儿的大嗓门当仁不让地响起告诉你们坠入情网中的男人是很可怕的重色轻友那就是说的小沈！小沈看你今天能躲到哪儿去？想把我们的飞飞拐跑白日做梦！
客厅内熊猫儿百灵朱七七小泥巴全部到齐虎视眈眈地瞪着沈浪。
~~~~~~~~~
东京迪斯尼乐园。
从西部乐园出来七七乐不可支：幸好我聪明和飞飞沈哥哥一组。百灵你们输了请吃冰淇淋。
百灵不服：少得意待会去未来世界我们会赢回来的。小泥巴你可不准放水！
我没有！小泥巴的辩解怎么听怎么无力。

放开他！一声怒喝传来。众人一怔齐往旁边的草地跑去。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手持利刃挟持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男孩拼命地哭喊着妈妈一位几乎失去理智的年轻母亲狂叫着：放下我的孩子！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旁边是刚赶到的乐园保安人员。可尖利的刀刃抵住孩子娇嫩的颈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红印只要歹徒的手划过就会割开孩子的喉管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回事？百灵问。
保安人员急得上火：这人是通缉犯被警方追得躲进了迪斯尼慌不择路随手抓了个孩子当人质。你们赶快让开！拿起对讲机对在梦幻乐园！快来！
飞飞越出人群大步向那男子走去。
飞飞！熊猫儿失声。沈浪使个眼色两人缓缓移动步子。
飞飞走向歹徒那歹徒道：你站住！再敢上前我就杀了他！刀紧了紧。
飞飞骂道：你还算是男人吗？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听说罪犯都不是一般人物原来你的能耐就是拿小孩作挡箭牌？！
歹徒吼道：你多什么事？当心我连你一块捅！
有本事你把小孩放了抓我当人质！你敢吗？飞飞蔑视他你根本就不敢！除了小孩子你连女人都怕！你这个懦夫！孬种！
歹徒大怒：你可不要后悔！
来呀！不易察觉地飞飞又向前挪动了两步。
歹徒冷笑：我可以放了这孩子我也可以换一个人质！他目光游移用下巴指指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七七我不要你我就要她！
七七道：好！你把孩子放了！
用你自己来换我就放！
七七毫不畏惧地走到歹徒跟前。歹徒横刀架上了她的脖子放开了男孩飞飞抱起孩子送回到怀里阻止刚赶到的警员上前这才转过头来冲七七嚷：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你凭什么管我！七七道。
飞飞怒道：别以为爸妈宠着你就来劲！你多大了？还以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叛逆少女吗？信不信我把你关在家里不准你出门！越走越近到那歹徒身前两米处适时地停了下来。
怎么？你是姐姐很了不起？七七还嘴向那歹徒道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你跟他走就永远不要回家！
不回就不回！
两人越吵越大声歹徒头大如斗：你们住口！再吵我杀了她
飞飞道：我们两个女人吵架要你来多什么嘴？又转向七七你看全部都是因为你给我们找这么多麻烦！
七七大声道：凭什么都怪在我身上？
还敢说信不信我打你？
你打！你打我试试看！看我不打还你！
飞飞大怒几步走过去举手就打。
歹徒吼道：她是我的人质你敢动手？尖刀已不知不觉偏离了七七的要害指住了飞飞。
飞飞理都不理他：我教训我妹妹要你来管！高高举起了手看看落到七七脸上七七头一低飞飞变掌成拳拳脚齐发那歹徒还没反应过来一阵晕头转向人已摔到了地上刀子飞出去老远。保安和警员扑过去把他死死按在地上上了手铐。
七七顺势在那歹徒身上狠狠踢了两脚：敢劫持我？不想活了？
踢完了回头笑：今天踹得好过瘾！
飞飞揶揄道：因为你今天穿的也是长裤！
还不是跟你学的。我现在才知道穿裤装真的很方便耶！
飞飞笑道：七七表现不错！这么快就领会了我的用意真是配合默契！
七七鼻子都快翘上了天：那是！我是谁？飞飞教我那么多我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下次再教我别的？
飞飞赞赏道：没问题。
小姐你好帅喔！小泥巴一脸地崇拜。
百灵笑着抱住七七亲了下：真棒！
要是天天有这种机会就好了是不是？熊猫儿打趣七七。
沈浪遗憾道：都没轮到我们出手。
七七得意万分：有我和飞飞就行了不需要你们！姐我们是无敌美少女二人组耶！
飞飞笑着和七七击掌相庆。
只听扑通、扑通两声低头一看沈浪和熊猫儿双双趴倒在地。
~~~~~~~~~
。纽约。
柴氏总部。
望着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宋离：在想飞飞吗？
俊秀的山佐天音漂亮文雅得像个女孩子。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他的外表当他眼里浮现出冷漠时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美丽。鲜艳的玫瑰花下是无情而尖锐的刺足以致人死地。
今天15号。在日本是16号了。宋离声音低落。
是！飞飞的生日。飞飞满二十一岁了。山佐天音微笑。
沉默了一会山佐天音顺便提议：环翠约我晚餐她表姐也来。一起去？
宋离笑笑：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红云在山佐天音的肤色上特别显眼：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我有吗？宋离摊摊手。
山佐天音把手放在宋离肩上：阿离忘了飞飞吧。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比方说如意就不错
你什么时候学着帮人牵红线了？宋离巧妙地转移话题。
山佐天音不上当：天涯何处无芳草？别把自己的心锁死了。
你和环翠还顺利吧？只好以攻为守了。
山佐天音讷讷道：我本来当她是小妹妹的

十四 • 佳人（3）

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却在成年后重逢的瞬间成为永恒的心动。阿音你就别躲避了！谁都看得出来环翠很喜欢你。
是我知道。想到环翠山佐天音眼眸中流露出少见的温柔。
可我不大懂为什么IRS会瞄上我们？
一谈到公事两人神情都变得严峻。
我们的财务方面没有可置疑的。
不一定。至少我们从来没有全面了解过柴氏的所有情况。宋离肯定道。
我们在柴氏中任职也不过五、六年。有些核心机密我们确实没有接触到。山佐天音承认义父不在纽约时这边的事务都是你我在负责。要想‘了解’一下也不是很难。
目光相遇。心中都有难以抑制的忐忑。
如意环翠她们会不会志不在此？
她们做事一向冷静理智。在日本接洽时她们的态度就很明确。
我想环翠也很苦闷吧。
原来如此。所以你迟迟不愿面对这份感情？
飞飞。一定要和义父为敌吗？山佐天音也避而不答了。
飞飞虽然学的是法律可她在商业方面的才能绝不比我们逊色。甚至还要略胜一筹。论谋略论胆识加上王怜花和沈浪可成三足鼎立之势。
两颗心灵在无声地交流。
阿离你应该体会得到飞飞的内心其实是相当柔软的！
阿音你认为飞飞会在最后一刻放手吗？
那么我们和王氏的合作前景堪忧了？
宋离没有回答。飞飞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
――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
盯着宋离毫无表情的脸山佐天音慢慢道：阿离你知道当年仁义堂的事吗？
宋离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是的。这次回来前我又去了趟台北。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洛杉矶。柴氏老宅。
柴玉关的目光在室内巡视。
每一件家具每一样摆设每一处痕迹每一点回忆都是飞飞。连她的笑声都仿佛还回荡在这个房间如珠落玉盘清脆欲滴。
生日快乐。飞飞。我最最心爱的女儿。
你与沈浪已琴瑟和谐真的太好了希望那孩子能给你幸福给你爸爸欠你的幸福。
王怜花。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果然是王云梦授意他来复仇。果然是他们把一切告诉飞飞。
王怜花。即使是对手仍对他怀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情感。是欣赏？是喜爱？是惺惺相惜？是心底深处莫名的悸动？那么优秀的青年和沈浪相比也难分轩轾他多像当年的自己却又比当年的自己更为出色。要是我能有这么好的儿子
苦笑。怎么可能？云梦那年小产的男孩比飞飞小一岁如果那孩子能顺利出生、长大飞飞也会多一个弟弟
飞飞对不起。如果说一定要这样才能消除你的怨恨就让我们堂堂正正地在商战中一决胜负吧让我看看我的女儿能不能强爷胜祖能不能让我放心地把一切都交托给你。飞飞我的孩子别让爸爸失望！
静对不起。云梦对不起。还有媚娘七七真的对不起
~~~~~~~~~
熊猫儿直笑：七七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有个什么意外
不会有意外的啦！
这么有自信？
不是我有自信。七七转头看着飞飞眼中有骄傲有信任有感动。因为有飞飞在。我知道她一定会救我。
飞飞回以宠爱的笑。
沈浪咳了声：七七现在心里好像只有飞飞哦！
七七大惊小怪：你吃醋了？
没有！沈浪口不应心。
才怪！百灵接口。
七七笑着把手放在嘴边冲天空大声喊：我好幸福好开心！我喜欢飞飞！我喜欢百灵！我喜欢小泥巴！我喜欢沈哥哥！我喜欢猫哥哥！还有没有人吃醋的？！
七八只手一齐去揉七七的头发。七七大叫：干吗干吗？都说了我不是疾风啦！从众人手下挣脱出来拔腿就跑沈浪熊猫儿小泥巴笑着追了过去。
百灵眼里闪动着光彩。飞飞道：如果他是你的他会回到你的身边。
百灵低声道：我不希望勉强他的感情。
等他正视到自己真正的感情归宿时你可不要拒绝他。
虽然我比你还大一岁可感觉你比我们成熟。
也许是我所经历的比你们要多吧。
飞飞百灵问道沈大哥危在旦夕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飞飞怔了怔：应该是‘他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这样的吧？
我曾经问过猫大哥如果是我处在沈大哥的境地他会怎样。
哦？猫儿怎么说？
他答不上来。经历了那样的劫难大家都能活着真好。其实现在我也觉得很幸福。百灵俏丽的脸上洋溢着动人的微笑。只是我不会像七七那样喊出来。
我们的百灵也是最有资格得到幸福的。加油！
如果我也说我喜欢飞飞可以吗？百灵皱皱鼻子。
飞飞笑着拥紧百灵：我也喜欢百灵。
飞飞。百灵回抱飞飞。
上次的事再说声对不起。
算了吧你用药迷晕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总比沈大哥好多了不是在台北挨拳头就是在上野吃枪子。百灵抿着嘴笑你们这对欢喜冤家呀闹出来的笑话都可以出书了！
飞飞无奈：猫儿这家伙到处宣扬这些事。总有一天要他好看。
你们在干什么？七七跑回来百灵你不要跟我抢飞飞有沈哥哥一个人抢就很惨了！抱住飞飞不放。
飞飞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们在跟我抢！好好的一天约会被你们搅了局！猫儿晚饭你们请！沈浪愤愤然。
切！众人齐声嘘他。
姐！七七撒娇。
你们能诈就诈不能诈就抢好了！这么多人还赢不了他一个？飞飞闪一边凉快去了！
？飞飞你救命
不等抓到飞飞算帐众人一拥而上以众欺寡制造了一起史无前例的惊天大劫案。
~~~~~~~~~
疯玩了一天的疲惫在热水中得到了释放。
松开一头流泻如风的秀发飞飞身心舒畅地回到卧室。
你坐在我干什么？不累吗？洗过澡了？
沈浪也不说话把飞飞抱进怀中。
怎么了？
沈浪气鼓鼓：你偏心眼儿！
我给你赔不是行吗？还是哄哄他吧不然他可能会闹一晚上的。
光嘴巴说？哼
那你要怎样？
你可以他忍着笑意对我用美人计。
飞飞无语了半天笑起来我用美人计可是要杀人的。你不怕死吗？
你用前一半就好。
不行。
那你以后也不要对别人用。
生死关头怎么可以不用？说不定我还会自动献身
你敢！沈浪急了。
她笑起来的娇柔模样让他心动得要命。沈浪搂住了飞飞撒赖：都是你不好。
为什么？
人人都喜欢你人人都跟我争夺你。从妈妈到王怜花再到那帮家伙。至少王怜花还不是那么可恨。
咦？你不是一直认为他是我的初恋耿耿于怀的吗？怎么现在变了？飞飞希奇道。
因为我已经想通了。我没有必要再去计较这些。那是你生命中最美好最纯净的一段感情就让他留在你的心底吧。而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我。
你说的是真的？
是。这么说并不是表示我就不会吃醋了我一样会吃醋会介意。所以你要把他藏好。
飞飞不泪光闪烁：你这个笨蛋超级笨蛋
你是我妻子你就是笨蛋夫人。沈浪挑挑眉。
你自认是笨蛋就好别把我扯上。
飞飞。
嗯。
飞飞。
什么？
飞飞他一遍遍地轻唤她的名字。
昏暗的灯光他眼中炽热的缠绵这才意识到气氛的旖旎。太亲昵。太危险。太暧昧。太
飞飞感到自己的脸变得滚烫搭在沈浪的肩膀的双手已滑到了他胸膛心也跳得厉害不敢和他对视。
你你该回自己房间了
我不想走他在她耳边低语飞飞我珍爱的妻
沈浪
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他语气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热情和温柔。
可可是我、我还没有思想、准备飞飞结巴着仰起脸正迎上沈浪俯下的

十五 • 王牌（1）

晨曦初上飞飞睁开了眼睛。
触目处一双满含眷念的黑眸正笼罩着自己。那是夏季夜空中最璀璨夺目的两颗星星。
忆起昨夜的恩爱缱绻飞飞羞得满面通红抓住被子遮上自己的脸。
飞飞。他温柔地唤她。
干吗？她在被子里嘤咛声音细若蚊鸣。
沈浪轻轻拉下被子：飞飞。让我好好看看你。
飞飞眼帘低垂：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我想让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我。他对她深情地笑。
飞飞藏进丈夫怀中：你真可恶
飞飞谢谢你带给我的幸福。沈浪轻吻着妻子相信我一定也会让你幸福
嗯。飞飞抬起头温润红晕的粉颊光华灿烂晶莹澄澈的眼瞳潋滟如波。
微合双目她送上甜的嘴唇回应着丈夫的柔情。
~~~~~~~~~
熊氏左公龙。沈氏贝克。柴氏亚当。朱氏坎普。
真相近乎触手可及但最后一层面纱却浓厚深重撕不开扯不断。
从台北回来飞飞趴在望着面前的四份材料殚精竭虑想从中找出相关的联系。
都生于台湾。除左公龙家境略好他们三个则出身贫寒。有意思的是三人在十岁以前的经历全都语焉不详十岁后作为街头流浪儿被送到孤儿院长大然后经有钱人资助到就读拿到学位再取得律师资格和绿卡。自然这资助人也是背景模糊。
左公龙是亚当在哈佛的后辈。但他并非亚当介绍到熊氏。
左公龙和贝克一步步爬上首席律师的位置是多年努力的结果同时也是沈氏和熊氏原来的首席律师荐举然后那两位前辈功成身退据说携家人去了瑞士颐养天年。换言之就算他们是得了好处才做出这种决定也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就深知其中的蹊跷。
亚当坎普。若他们确是仁义堂放在柴、朱身边的耳目他们和左公龙、贝克之间即使表面上各为其主也不能排除私底下有交情。而要完整地把这四个人拼凑到一起还缺乏必要的利害关系。
朱富贵、柴玉关是否了解这一点？他们和亚当、坎普之间的纽带又是靠什么来维系？是狼狈为沆瀣一气还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仁义堂解散后多年来再也没什么动静。堂中的风云人物早就死的死逃的逃活着的也在家安享晚年了。但是还有三个人至今下落不明这就是冷氏三兄弟仁义堂最神秘的影子杀手！
难道
飞飞悚然一惊。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
飞飞娇嗔翻身坐起干吗不声不响的吓人一跳？
练过功的人五尺之内有人接近应该感觉得到吧？
我又没有防备着你。
是不是对我就情深一往、与众不同？沈浪把飞飞拉到怀里顺手取下她的发簪一头青丝顿时散开飘然如风。手指穿进她的黑发抚弄饱餐她的秀色。
被他看得害羞飞飞遮住了沈浪的眼睛：老是添乱！人家在考虑问题你在这儿我都没法子集中精神了。
哦？沈浪拉下她的手眼里光芒四射无声胜有声。
意识到说错了话飞飞口吃了：呃那个你说说看冷氏三兄弟有没有可能是是

好了别闹了快说说你的看法。飞飞撑住沈浪阻止他的继续掠夺赶着在两人中间隔开一段安全距离免得再重蹈覆辙、离题万里。
沈浪不干：你离我这么远我才没法子集中精神。
飞飞要晕死了：拜托你是沈氏的总裁！不要破坏自己的形象好不好？
总裁形象是给外人看的不是给家人看的。沈浪理直气壮在家里我就只是我妈的儿子我妻子的丈夫我们儿子的爸爸我们孙子的爷爷
沈浪！飞飞脸泛红霞。再不打断沈浪的话头没准他会一时兴起把他们十七八代的重孙玄孙都搬出来了。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举手投降算我怕了你只有用美人计了搂住他的脖子软语相求我们认真讨论问题可以吗？
扯足了顺风旗沈浪这才心满意足：仁义堂有冷氏三兄弟的相关资料吗？
据说三兄弟是孤儿从一出生就是仁义堂把他们养大是仁义堂一手训练出来的顶尖王牌。资料就这些。
姑且从你的怀疑来推断：十岁左右时故意把他们放到外围发展经过有计划有步骤地严格栽培让他们有正当的职业作为掩护没有人会置疑他们真正的身份。何谓影子？并非只在黑暗中的才可称为影子光天化日之下人眼一样察觉不到影子的存在。沈浪一针见血这就是盲点。
我推理你就直接下结论？他真是聪明仅凭这些许的材料就能抽丝剥茧剖析得深入浅出、滴水不漏。
我家飞飞的智商除了我谁能比得上？沈浪自吹自擂。
自大狂！
早和我联手早就收拾他们了！
臭美！
帮你解决了难题怎么谢我？
又想敲诈？
哼哼哼反正你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告诉妈妈去
远水救不了近火
信不信我扁得你满地找牙？
你下得了手尽管扁。
哪有这样的
乖乖认命吧你
~~~~~~~~~
。纽约。王氏总部。
紫玉道：也许他们会调动各地的款项先抵挡一阵。
应付得了一次后面越发难以为继。
正是。所以三天之内他们想筹集到这笔资金必须有所抉择。
很好。不过这次还将不死他们。
第一轮攻击而已。好戏还在后头。怜花他们会采取什么对策？
如果他们手里有现货会急着找买家。
抵押给我们？
王怜花轻轻一笑：还没逼到那一步。也许到最后他们会这样做的。――飞飞来了电话她刚从台北回日本。
飞飞又发现了什么吗？
还是重大发现呢。呵呵快7月了飞飞马上就要到了。
哦。对了柴玉关来纽约了。坎普也回了。
演员全部到齐大戏也要开锣了。王怜花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

柴氏总部。
柴玉关冷冷道：亚当你怎么解释？
年年打雁却被小雁儿啄了眼睛亚当懊丧之极：我无法解释。我们小看了王怜花。
我看是柴氏安逸得太久了连怎么和对手打交道都忘了！柴玉关厉声道便是倾王氏全力可与我们相抗衡吗？从朱氏传来的消息王氏和他们签了同样的合约应付一家已是捉襟见肘如何能再分身应付朱氏？！王氏凭什么？！
如此看来王怜花前言确有所指。
那他和我们做生意的目的单单是为了洗钱吗？
亚当无话可说。
柴玉关放缓了声调：亚当从柴氏创业伊始你就跟着我了其中的发展经过多少艰难曲折你是一路看到现在的我们好不容易上了正途难道又要被一个毛头小子拖下水不成？
总裁
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在堂中的地位柴玉关的目光锋利如刀就认为我不知道你和坎普是堂中的人。语气重新柔和没有你和坎普就没有柴氏和朱氏的今天。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记着我你柴氏朱氏荣辱与共目标一致。
亚当感到自己的背心凉嗖嗖的。欲待翻脸此时却又万万不能只得权且忍耐。
你是柴氏的重臣和元老。仁义堂早已是过眼云烟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柴氏才是你应该要效忠的。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亚当喏喏：他们步步进逼我们
先把三地的现款除必要的备用金外全部调到总部先应付了眼前这关。和王怜花联系我想和他面谈。
是。亚当答应着欧阳喜素来老成持重不可能为此惊天之举恐怕是是
你想说是飞飞从中翻云覆雨？
小姐的专业就是法律何况她天资聪慧既有创造力又富想象力并且深通机变之道。记得她从前和您对弈？用兵诡谲莫测即使剑走偏锋也能把死棋救活能出此计谋不足为 奇。暗悔漏算了飞飞这张王牌。真是一着错、满盘输。她和沈浪的广告由王氏一手承揽小姐自然是加盟了王氏。不知沈氏与熊氏是否也和王氏联手与我们为敌？沈浪 的能力、头脑均不在小姐之下他若再插进来我们腹背受敌
不会的。柴玉关眼中流露出些许骄傲些许凄凉我了解飞飞她肯定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打垮我。即使沈浪是她夫婿她也不会借用沈氏的财力物力。我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王氏？王云梦凭什么说服飞飞与他们合作？为什么？就为了她母亲？说到后来双眉已然深锁声音愈低。
他没有看到背后的亚当脸上那冷漠阴暗的表情。

十五 • 王牌（2）

决战在即我必须先回纽约了。晚上就寝时飞飞告诉丈夫。
什么时候动身？沈浪揽住妻子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月初就走。
我还有二十来天才放假。沈浪直叹气你一个人过去我不大放心。
相信我。不会拖很久的。还有七七拜托你们照顾好她。
是交给我了。你走后我就回麦町住。可我未必能说服她！抓起她一撮青丝在她脸上轻拂。
说得也是我们都去了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日本？可经过上次的事我真怕那些人连她都不放过。
也许还是在我们身边更好些。不过现在操心这些也无济于事。
实在不行就干脆把她绑架了藏起来如何？飞飞突发奇想戏语解颐。
当心七七咬你。一边诬赖七七一边轻咬妻子的耳垂痒得飞飞又躲又笑又心跳。
这件事你没有告诉妈妈吧？
还没有。怎么？
我不想让妈妈知道。当然到了最后想捂也是捂不住。飞飞窥察沈浪的脸色沈氏和熊氏不出面可以吗？
你是我的妻子我与你休戚相关怎能置身事外？沈浪一口回绝。
这是我与柴氏的私人恩怨
别忘了沈氏熊氏早已牵连其中。
那只是他们的障眼法。你们何必自污其身？
我不答应。
那么你们只在幕后。行吗？飞飞讨价还价。
飞飞。
怎么？
你是怀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去纽约吗？沈浪有不祥之感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飞飞把脸贴在沈浪怀里。良久抬起头来：回纽约后我不会公开露面所以我会住到哥那儿。捂住沈浪的嘴听我说完。见沈浪点头才道你不许乱吃醋。放下手等所有事情结束了我都说给你们听就是。
我不会让你孤身犯险的所以别想说服我。
沈浪
飞飞。抚着她的脸颊与她额头轻抵我妈妈还有我们这些朋友都要你好好活着。我相信王怜花也是。
我
要保护好自己。听到了吗？
傻瓜笨蛋
一个热烈的长吻几乎让她窒息。
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知道了。
我打过来你就得接。
要是我在做‘贼’怎么会带手机呢？你想害死我呀？
没行动时随时保持联络！
噢
要无视王某人的甜言语！

不许觉得他比我还帅！虽然他也不赖。
嗯？
他敢对你如何如何不要留情扁得他满地找牙！
哎
白飞飞是沈浪的妻子。只属于沈浪一个人。

不许笑！
唔
一放暑假我立刻赶到纽约和你们会合。
好
如果那时你还不方便回家我也搬过去住。
这
你要时时刻刻把我放在心里。
我知道
我在日本也会时时刻刻地想你。
是
你要记住我才是你最爱最爱最爱的人。
哦
飞飞
？
别哭看到你流泪我心疼别让我失去你飞飞我爱你
有多爱？
从宇宙洪荒开始吧？从千百年前的轮回开始吧？直到永远
前生后世也许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
那有什么关系？不管是天涯海角不管在哪生哪世飞飞只要看到你的这双眼睛我就知道我爱你飞飞我只爱你
~~~~~~~~~
。纽约。
王氏总部。
飞飞道：是这样！我当时就有所怀疑不过查阅了你们在IRS的档案后我放松了警惕。
如意道：还好你只查到IRS不然我们就露馅了！
环翠笑：要瞒过飞飞可真难。不过我们倒不是为了瞒着你才做的手脚。
一线香是去年11月提供的线索然后你们重翻此案？飞飞把所有的情况在脑子里进行梳理过滤。
从他描述的现场情况分析他说的是实话。于是我们调出了当年所有的档案资料。环翠问道听怜花说你们已查看过FBI的案件记录？
飞飞点头：一线香如今人在何处？
他在电话里说必要的时候会出来作证。
他难道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人吗？也不怕对方灭他的口？
我们到处找不着他没办法。
消息没有泄露出去吧？
那当然。否则他会这么太平？
他多长时间和你们联系一次？
七个多月的时间基本上每两个月来次电话。
飞飞沉默了片刻道：如意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好的。一线香说那位窃车大盗杰伊是他道上的朋友那晚得手后特兴奋找他喝酒醉后说出有人收买他让他在希尔顿大饭店的停车场盗车并指定有两辆车必盗的事。报上 登载爆炸事件后一线香就关注到此事――这些人对犯罪事件极为敏感。如意详细叙述生怕有所遗漏当晚他就去了柴氏前职员Tom（汤姆）的住所刚好看到有人从房 间出来。他进入房间发现汤姆已经开枪自杀。
他能认出离开的那个人吗？
据说其人一身黑衣无法看清面目。以一线香这种长于在夜晚行窃的惯偷的眼力都辨认不出对方必是职业杀手无疑。
那么大家都倾向于那次事件是针对沈天君和熊氏夫妇的谋杀了？
得到众人一致同意的表示飞飞向王怜花道：所以没有一条线将所有的片断贯穿起来情节就会支离破碎。一定要从坎普和亚当其中之一的手上拿到磁盘。不管他们有没有做过手脚都是不可少的证据。我们可以去芜存精提炼出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说着话在纸上写下一排人名用横线连接。
柴氏――Adam（亚当）――冷大
沈氏――Baker（贝克）――冷二
朱氏――Camp（坎普）――冷三
熊氏――左公龙――不明
大家围拢来看不住点头。
怎么做？环翠精神头儿十足。
绑架！
大家看着飞飞。
如意道：不太好吧？
只能用非常手段。
以谁为目标？紫玉问。
坎普。
为什么？
根据熊氏和沈氏的经验他们也有可能是交换保存。而且如果两人同时出事必然让他们有所警觉别忘了还有贝克。
那么我来安排人手。如意用行动支持。
再找个好地方招待下我们的贵宾。紫玉浅笑。
先吹点风声出去让该听到的人都听到。这样一来也可以逼一线香一把没准他会浮出水面向我们寻求保护。
好一石二鸟。环翠赞成。
我希望这件事飞飞环视大家作为我们的内部消息。不要传到沈浪耳朵里。
王怜花眼神异样地望着妹妹没有说话。

你还存着希望吗？
不！飞飞凝望着窗外我要让自己死心！这样在打倒他的时候我就不会有一丝丝的犹豫！
飞飞！
飞飞投进王怜花的怀抱：我不会饶恕他！绝不！
那你和沈浪
飞飞顽强地闭紧嘴一任泪水湿透哥哥的衣襟。
~~~~~~~~~
大哥我得到一个消息杰伊有个道上的朋友据说杰伊和他讲过当年盗车的事。
警方有留意到此人吗？
还没有。
和我们的眼线联络撒出网去。先警方找到此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告诉老二随时准备斩草除根。
左公龙和老二已经被架空闲置沈浪熊猫儿等人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正好韬光养晦。静若处子别忘了动如脱兔。
明白。
~~~~~~~~~
深夜坎普从王氏总部出来挟着公文包上了自己的私车。
手机响起。接听过后眉头一皱略作思考拨了个电话不再赶着回家直接驱车去了曼哈顿北部的哈莱姆区贫民窟。
到了目的地坎普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些东西放入西服口袋下了车。
穿梭在迷宫似的小巷子里警觉地四下张望。忽然眼前出现几条大汉拦住了去路。

十五 • 王牌（3）

柴氏总部。
看着狼狈不堪的坎普亚当皱眉：不是说得到线报一线香藏身哈莱姆区你赶去了么？怎么回事？我提醒过你要当心的。
坎普抹拭着额头的血迹：我刚到那儿就碰上几个人我说要找一线香他们说没这个人我拿钱给他们他们带我进了巷子深处突然开始袭击我说我是条子我怎么解释他们也不听只好跟他们打了起来
你身手退步了吗？哼！
非战之罪。坎普憋闷得发不出脾气来领头的掏出手枪对准我就是一枪却是一股催泪瓦斯呛得我睁不开眼睛结果被绑上晕晕乎乎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何处。仿佛是一间地下室。
说下去。
他们在我身上没找到多少现金恼怒得很逼着我拿钱出来。
有没有遗失什么？
我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搜出来磁盘我是放在身上的也搜了出来不过他们也不了解磁盘的重要随手就丢在了一边又给了我一顿拳脚灌了我杯饮料我就睡过去了。醒来后发现他们都不在我捡起被他们扔到一边的磁盘、信用卡等物品抓住机会逃了出来。
从被绑到脱身赶回来花了多长时间？
不到两个小时。
这个时间足够赶到柴氏和朱氏再赶回去了。
我有检查过磁盘未被调包原封未动。
马上放到电脑上试一试。
是。

没问题。也没有被查看过的迹象。
这件事分明处处透着古怪。如果是精心布的局对方暗藏下电脑高手窃取了资料而又不留下任何痕迹根本是易如反掌。
大哥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我倒希望是。别忘了白飞飞已到纽约她也没有回沈宅。有她在你还敢说这话？可惜我们没有早早调查她现在拿到的情报已经滞后了！亚当恼怒异常若非你这次回来前误打误撞地查到白静当年生的是双胞胎我们由此而推测出王怜花的来历。嘿真真算得是一无所获了！
我在日本曾见过白飞飞目光凌厉气势逼人。坎普也不心惊那么她也是作为影子了？
亚当不答。
~~~~~~~~~
王氏总部。
紫玉迎了出来：柴总您好！王总在办公室恭候大驾。
亚当冷嘲热讽：好大的架子！柴总好歹还是商界的前辈想见个面千难万难不说现在居然劳动不了王总亲自出迎？
紫玉淡淡一笑：不瞒亚当先生我们王总日理万机事务繁琐谁想见就得马上给安排？有那么容易吗？总得看看有空没空不是？再说了不是柴总亲临还轮不到我这个首席秘书亲自出马哩！
第一场嘴仗就落了下风亚当气得作声不得。柴玉关打了个哈哈：想不到柴某还有几分薄面。亚当所以说情势比人强如今连王氏的秘书小姐都是威风凛凛面子比我还大呢！
果然是虎死不倒威。柴玉微微欠身：柴总说笑了！请！

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王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亚当先声夺人。
王怜花慢条斯理道：商界中向来弱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怜悯别人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做生意的至高境界是多方赢利。王总此举好像偏离了本意吧？柴玉关四两拨千斤。
不愧太极高手。王怜花心中冷笑。柴总当年在商场风云际会之时其势如破竹。何尝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几时考虑过分人杯羹？余生也晚未能亲见哪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王总既明知当年仁义堂的事难道有意效法？亚当质问。
晚辈小子不敢拾柴总牙慧。我有我的想法。便是柴总再作冯妇有何不可？对王氏而言只要有利可图我不在乎怎么做。舌战双雄游刃有余。
后生可畏！柴玉关倚老卖老软中有硬别自恃年轻气盛就听不进过来人的良言。
我慕柴总风范更得柴总神髓自问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至于柴总的弯路王怜花言辞狠辣我是敬谢不敏。
王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久走夜路必定撞鬼？柴玉关目光炯炯。
有柴总做榜样我有什么可怕的？王怜花挖苦道。眼光在对方脸上转了个来回就算要撞到鬼也是二十多年以后的事了！
一席话说得亚当和柴玉关心头巨震。
王怜花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话里有话：谁要敢和我作对难道我不会找杀手宰人？或是来个爆炸什么的？不出意料地看到两张阴晴不定的面孔大笑玩笑玩笑二位莫要介意才好！
王总当真以为柴氏就没有起死回生之法了？亚当气焰已弱。
柴氏的可变现资金无非是股票债券等你们敢抛我们就敢吃进。王怜花针锋相对一步不让柴氏敢让王氏控股么？
搞垮了柴氏王氏何利可图？柴玉关迂回一枪。
两家成了一家也无所谓彼此了。王怜花十指交叉轻松应答。
并吞柴氏？原来这就是王氏的意图？柴玉关眼中寒意大盛。
你奈我何？！王怜花傲然以目相对。
~~~~~~~~~
飞飞蜷缩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王怜花。两人神色默然谁也不说话。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怜花道：接。
没心情。
沈浪？
是。飞飞答道这首歌是他给我设的。他的手机上我的号码也是设的这个音乐。
铃声停止了。
他还会打来的。
再说吧。
王怜花道：你认为那些材料的真实有多少？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先从最大的几笔交易查起交给环翠她们吧。财神那边的账目不是可以互为佐证么？
是那就百辞莫辩了。
这样最好。
王怜花从口袋里摸出一条别致的手链：给你。
这是什么？
上面装有跟踪仪。有备无患。
飞飞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还有吗？
你想给谁？七七？
是。
你很关心她！那孩子也太可怜。
飞飞双眉微蹙：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是那样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些什么状况最后的结局让她情何以堪？
目睹飞飞的消沉：你后悔了？
我们没有后悔的余地。我也不会后退！飞飞目光冰冷但血缘天不是你我能一言否决。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我和他从来就谈不上什么父子之情。王怜花嘴角扯动了一下脸上全是讽刺。我记在心里的是我身负的责任。和两位妈妈所受的苦。
我也一样。还有沈浪
又陷入沉寂。
PerfectMoment的音乐再度响起。
接吧。王怜花起身走出了客厅你给七七好了我再找条给你。
飞飞哀伤地笑了低声自语：哥哥哥哥你是不后悔可你心底的疼痛瞒得了别人能瞒得过我吗？

Thisismymoment
Thisismyperfectmomentwithyou

优美的歌声在房间萦绕。望着手机飞飞潸然泪下。

十六 • 面对（1）

抹净眼泪拿起了手机：是是我。什么？
飞飞。
蓦然回头。沈浪站在身后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从来没有觉得他有这么帅气过。
眨了下眼睛。再眨下眼睛。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滚下。
沈浪慌了：怎么了飞飞？怎么哭了？似乎闯祸了？我已经放暑假了呀你忘了吗？
确实是忘了。飞飞站起身绕过沙发奔向沈浪。
怎么了？沈浪手足无措我吓着你了？
飞飞依偎在沈浪怀里不说话。
沈浪笑道：想我了是吧？鼻子也有点酸了。
是。想了。飞飞低低地答。
有多想？沈浪尽力想把气氛调节得轻松点。
很想。非常想飞飞哽咽真的很想
她的泪深深地浸透进他的心让他彻骨地疼痛。
我也想你飞飞。很想很想。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沈浪为妻子拭去眼泪在她耳边我美丽的妻我温柔的妻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这二十多天来的相思之苦呢？
啐！飞飞满面通红眼泪没干又想笑大！没正经！
倾城一笑百媚生。她鲜润的红唇令人意马心猿。我们是夫妻耶
你还说还说！飞飞左躲右闪急得跌脚脸越发红了这种话是哪儿都可以说的吗？你怎么不分时间场合地胡闹呢？
哦。沈浪故意曲解卿卿佳人我们回卧室去可以吗？爱说多久都行想做什么都
飞飞捏起拳头敲他：住口！眉梢眼角俱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沈浪笑着抱紧她：我喜欢我的飞飞对我笑。飞飞他叹息着我真说不出有多爱你！
飞飞震颤了下平缓住激荡的心情问道：他们呢？
回自己家了呗。
七七也是？
我没有理由拦着她。
飞飞眉心略蹙复又展开：你今天回来妈知道吗？
除了没通知你都知道。
不是说还有几天耽搁的？指控他你故意的？
嘿嘿能看到飞飞真情流露沈浪乐开了花好像效果还不错。
那你快回家吧。飞飞记起来给妈的中国结我编好了你顺便带回去。
你就只想着妈。他又醋意大发了。
真拿他没辙。飞飞安慰地在他脸上亲了下：听话。？
我明天再回去。飞飞就让我在这儿住一晚上吧。他赖着不肯走。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飞飞脸绯红耐心劝说：妈在家盼着你呢。自从父亲去世后你就是妈唯一的慰藉了。要在妈妈面前多尽点孝心才好还有沈氏的公务也够你忙的。别老是粘着我。
我爱妈妈也爱你。
我知道。飞飞温柔地捧着他的脸我们还年轻以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妈妈的年岁是一天比一天大了为长辈尽孝不是只在口头上说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不要到了那时候才痛哭流涕。
是。我都听你的。双手环在她腰间。
多陪陪妈妈。我在这儿很好不要挂念我。
妈问起你来我怎么说？
就说说我想在哥哥这儿多住段时间。
妈会催的。
催什么？
她的孙子！沈浪笑出声来
很痛吗？叫得这么夸张？飞飞嗔道。
你们的行动我要参加。沈浪把话说在前头没有条件可讲。
你答应过不正式出面的飞飞争辩。
那是你说的我没有答应。
我抗议
抗议无效！可算逮着机会封住飞飞的嘴了。
~~~~~~~~~
飞飞环顾四周：你们就住这儿？
如意道：工作后我和环翠租了这间公寓。假期、周末才回去看姨父姨母。
王怜花道：有话快说。时间长了沈浪找不到飞飞又要抓狂了。为了避开沈浪最近他们的碰头会是东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大家低头忍笑。
瞪了哥哥一眼飞飞脸颊晕红。
紫玉道：一线香已纳入你们的保护之下据他的说法杀害汤姆的黑衣人是冷氏三兄弟的可能大。要抓捕柴玉关证据不足。
如意答道：除非有杰伊出面指证只凭一线香的证词当然不行。可他们并不了解杰伊到底和一线香说了多少。否则坎普怎么会赶着去灭口？
杰伊？他还活着吗？环翠猜测。
对。王怜花很有把握沈浪在日本失车就是他的杰作。
这么危险的人物会留到现在？从种种迹象来看杰伊并没有控制在他们手里。紫玉奇怪。
环翠道：杰伊懂得保护自己。也可能这个人对他们还有用。
一线香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说出此事？飞飞对这一点始终如鲠在喉是杰伊授意一线香向你们提供情报？他察觉到杀机了？为了自保？
大家都答不上来。
这个疑问暂且搁置。王怜花抛出自己的见解――他们是可以随时联系得上杰伊的。杰伊的行动很自由。我想他在日本呆了一段时间至少从沈浪、猫儿去了日本后。最后接受盗车交易。炸弹安装就是坎普的事了。身为杀手得熟悉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玩玩炸弹不在话下。
不妨借此做做文章。飞飞建议。
必要时逮捕柴玉关赶入穷巷？王怜花心领神会。
飞飞认可。
如果这样王怜花抓住要点如意你们还要事先向法院申请冻结柴氏的帐户才好。补充道刚才忽然有灵感从脑中一闪而过。
身为双胞胎飞飞比较能够跟得上王怜花跳跃的思路：他们可能卷款潜逃。
缺乏有力的证据就申请不到逮捕证法院也不会批准冻结资金帐户。环翠插嘴。
亚当应该无权调动柴氏的资金。尤其在目前资金紧缺的状况下。如意作总结发言如果柴玉关真的被抓亚当作为柴氏的律师会出面保释他。这种情形帐户的冻结时间也不会太长。
~~~~~~~~~
曼哈顿。沈氏总部。
沈浪握着妻子的手：柴氏和朱氏已经支撑得很艰难了？
飞飞在自己的思绪里徘徊束手无策。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怜花靠上沙发的背不急。
和沈氏、熊氏的合作项目呢？熊猫儿乐得大方没空的话就拖一拖吧。
别小看人。王怜花不服气地擂了熊猫儿一拳你不满意我们的进度？
熊猫儿耸耸肩。
飞飞忽然道：猫儿你和百灵能不能把七七带出去旅游一趟？比方说去欧洲？回的次日大家聚了聚之后好些天不见七七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不行。她好像察觉到所发生的事情了。百灵直叫苦再说你不去她怎么肯去？
熊猫儿劝道：算了飞飞七七总得面对现实
七七很爱她父亲。飞飞说完站起身你们忙。我和哥先回去了。

回到王宅。
客厅里七七正等着他们。
七七？
七七奔了过来投入飞飞的怀里。
怎么了？飞飞柔声问。
七七泪痕斑斑：姐姐怜花哥哥求求你们放过我爸爸吧。
飞飞讶然和王怜花对望了望抚着七七的背：坐下来说。
几口热茶下肚七七平缓了情绪。
七七你怎么知道的？是你爸爸告诉你的？飞飞细心地为七七拭泪。
我这次回家感觉到爸爸很烦闷。虽然看到我他还是很高兴可跟以前不一样了。七七吸了吸鼻子从小到大我都是爸的开心果爸爸就算有再为难再操心的事只要我在他面 前撒撒娇就能让他重新笑呵呵的。我问他他总说没事叫我放心说就算是天塌下来了都不会让他的宝贝闺女受到一点点伤害想到父亲的慈爱七七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飞飞和怜花都是心中一紧。
七七继续说着：我本来想问坎普。可想到姐姐说过让我小心他我就直接去找了忠叔
是。七七做得对。飞飞轻声道。
我才知道你们在和爸爸做生意而且已经把朱氏逼入了困境七七掉泪了。我对商业不是很懂为了将来继承家业我才读的商。做生意不是应该大家诚心诚意地合作互利互惠的吗？我们又没有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步？而且我听说连柴氏都姐二爹是你爸爸呀！
飞飞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七七泪眼朦胧：也许你们有你们的理由我也知道飞飞姐姐你对我好
七七哭出了声。
是的七七真是懂事了。换了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设身处地地思考问题的。如果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七七所承受的也太重了。
飞飞的心一阵绞痛。把七七揽入了怀中：对不起七七
怜花哥哥。七七哀哀的眼神转向了王怜花我们在日本时也共经患难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求你们了放过我爸爸吧放过朱氏吧！
七七。你飞飞斟酌着措词你让我们想想嗯？
七七点着头。
七七你去猫儿他们那儿住段时间散散心好吗？沉默了许久的王怜花提议。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家。七七又抽噎起来我现在是爸爸唯一的支柱。我要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难关。
王怜花不再多说。

送走了七七。
王怜花背身默立在窗边。
飞飞坐到钢琴前。
重重地敲击琴键《命运交响曲》的旋律从她手下奔腾而出如千军万马传递着无法言喻的惊涛骇浪汹涌澎湃。

十六 • 面对（2）

曼哈顿。CentralPark中心公园。
环翠强颜欢笑：你找我出来有事吗？
山佐天音在心里盘算许久还是开了口：我和阿离查了柴氏的账
环翠一怔对上阿音深沉的目光又低下了头。
阿离在日本和台湾时也彻底清理过了那边的商务流程。柴氏的账务无可挑剔。所以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只能是交易的具体内容。甚至是具体的经办人员。山佐天音的口吻不容置辩注视着环翠的面容你和如意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环翠抬头眼中是歉意与深情：对不起阿音。就像你和宋离会站在柴氏的立场上维护它一样我和如意姐姐环翠坚毅道也有我们的原则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仁义堂的事对吧？
环翠轻轻颌首。
你很为难？山佐天音柔声体谅于她的公私两难。
阿音。相信我们。你也她选择着词句不要让我失望行吗？
我会做我该做的事。山佐天音回答得含蓄也极有分寸。
那么我就先走了。
停下脚步环翠重新走回山佐天音身前脸蛋涨得通红：阿音我喜欢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我一直是相信你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的心意始终如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吻了下。
宋离走了过来。
飞飞。王怜花。如意。环翠。当年仁义堂的风风雨雨是今天这一系列事件的根源。二十多年了也该有个了结了。目送着环翠的倩影山佐天音的眼神有些摇曳。
你不相信义父？宋离低怒。
我信。山佐天音坚定不移我们是义父看着长大的。我们在他身边多年。我们了解他。飞飞可以不相信他我们不能。
如果我们都不相信他还有谁能相信他？宋离凄怆地一笑。飞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还是说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
能不能弄到柴氏近年来和各家企业的商贸往来明细账？要想为义父洗脱罪名这是唯一的切入点。山佐天音的话里有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个东西一定在亚当手里。你认为他会给我们吗？
~~~~~~~~~
飞飞说不出地郁闷：提供线索的是谁？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线人是否可靠？
这个时候把杰伊抛出来明明是声东击西。王怜花皮笑不笑这颗棋子保留到今天果然派上用场。
太意外了！一个情报你们就抓到了杰伊？紫玉忙忙道他的证词怎么说？
盗车事件后他就隐姓埋名了。只通过几个特别信得过的朋友和外界联系。在日本的经过和怜花的推测一样。然后他于今年5月回了。他说是感受到压力才决定通过一线香进行暗中牵制。环翠快言快语地说完另外十三年前和他见面的是两个人。在杰伊的住处。
两个？
黑衣衣领竖得很高帽檐也压得很低。屋里一片黑暗。面貌当然是认不出来的。如意接口。
要认得出来早就给‘咔嚓’了还能活到今天？紫玉撇了下嘴。
从杰伊描述的那两人的外形身高来分析有一个可能是柴玉关。并且有一个证物已经鉴定。如意的表情有些抑郁怀疑是柴玉关的那人曾拿打火机点烟留下半个模糊的指纹。
杰伊的打火机？
对。他不要杰伊给他点自己拿过去点。
免得杰伊看清他的脸吧。
杰伊的打火机？和平常的打火机有什么不同？会不会被偷梁换柱了？王怜花的提问尖锐之极。
杰伊认定绝不可能。打火机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杰伊的眼神相当好。
于是他聪明地留下了这个证据？王怜花嗤笑。
指纹是柴玉关的？紫玉钉了一句。
不错。我们尖端的镭射技术甚至可以从一块木板或一张纸上分辨出四十年前留下的指纹或把一双手套里留下的指纹取出来。此外我们还有一项新技术可根据一点点的痕迹复制出全部指纹。如意无情地宣判着结果确实是十三年前的柴玉关的指纹。可以传唤了。
要抓捕吗？
飞飞慢慢道：是。他们和财神的来往也已有了证据。在柴氏的资料上也有朱氏的记录。得来全不费功夫。
朱富贵呢？一起抓？
飞飞否决：暂时不动他。抓柴玉关的理由也只是涉嫌谋杀不要牵连到别的。
紫玉道：这事可大可小？
往大了做吧。飞飞咬着嘴唇。
给新闻媒体透个风让他们作现场报道把这事炒作一下。如意也下了决心飞飞这样一来会把你牵涉进去的。
飞飞看向窗外：我不要紧。
搞不好还会波及沈氏。环翠冲口而出。
是的还有沈氏。理不清的乱麻。飞飞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百味莫辨。
紫玉道：足够让他们蒙受重创了。蒙受打击的不止柴氏。
敲山震虎搅乱军心。飞飞徐徐道来并不回应王怜花的目光柴氏会出面保他。然后柴玉关会责怪亚当手脚没处理干净内部会吵成一团倾轧离心。
紫玉道：要密切留意他们的动向以防他们逃到金三角投靠财神。
贝克左公龙朱氏、柴氏的要员都已在严密监控中。如意明确表示。
财神近年的几笔大买卖被手下人泄了底通缉令已上传到国际刑警组织如今躲在金三角成了惊弓之鸟。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别人？王怜花讥诮。
如意道：今晚我带人去。环翠你就不要去了。
是姐。环翠低声道谢谢

王宅。
飞飞和沈浪并肩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仰望着天上的星辰。
彼此都体会得出这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
飞飞转过脸投身在沈浪怀抱。
沈浪等着她开口。
飞飞拥紧沈浪：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你先答应我。
你不说我不会答应。
凝望着沈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离婚。
你说什么？
我们离婚。飞飞重复。
走到桌前拿起准备好的文件：该填的我都填好了名也签了。只要签上你的名字就生效。
直面沈浪眼底的怒气飞飞强硬地和他对视。
当年的结婚证书是你先签的字。所以这次我擅作主张了。
很晚了。我们明天再谈。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明天一早过来你等我。
沈浪
沈浪接过文件缓慢地将它撕成四份。
你脑子有点发热清醒后再说。吻了吻飞飞冰凉的嘴唇早点休息。
听到他关门的声音。听到他发动汽车的声音。听到他远去的声音。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柴家。
柴玉关亚当宋离山佐天音。正在书房共议大事。
敲门声。
不等柴玉关开口一个佣人走进紧张地报告：先生！有客人说是FBI的
身着便衣的如意和几位彪形大汉随后进来一一亮出证件：
FBI纽约分局探员。柴玉关先生因涉嫌一桩谋杀案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请律师。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紧跟着拥进来几家报社刊物的记者镁光灯频频闪动。
柴玉关默不作声。
山佐天音和宋离惊异地望着如意神情复杂之极。
~~~~~~~~~
沈浪一夜无眠。天快亮时才打了个盹冲了个冷水澡决心今天找飞飞好好谈一谈。
电话不通。再拨仍然不通。飞飞关了机。
经过客厅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刚送来的报刊。胸口起伏显是怒极。
怎么了妈？沈夫人从不轻易动怒的。
沈夫人把报纸摊到沈浪面前。
《纽约时报》、《纽约商报》、《新闻周刊》、《商业周刊》
头版头条均是：
昨夜在家中柴氏总裁柴玉关因涉嫌十三年前爆炸事件被FBI探员逮捕！！！
柴玉关的大幅照片占据了半个版面。报道详细介绍了当年沈天君、熊天豪夫妇的被害经过又分析了柴、沈两家四年前联姻的背景推断柴玉关是试图通过联姻掩盖罪行 连沈浪当初逃婚的事也给翻了个底朝天。更有恶毒者竟然联系上了当年的9.11事件说沈氏刚迁到世贸大厦的总部毁于撞机就是这门婚姻带来的苦果。不仅如此还 有媒体预测沈浪和白飞飞婚姻维系的倒计时赌博公司更是连他们的离婚赔率都开出来了。
想到飞飞沈夫人万般心痛：飞飞我可怜的孩子她要怎么去面对这些？！
沈浪气得发晕把报纸扯得粉碎飞奔出客厅上了自己的黑色迈巴赫57S发动引擎不到6秒钟时速已加到了100公里车子如一枚出膛的炮弹般射了出去。
一路飙车赶到位于长岛的王宅。佣人说昨夜沈浪走后飞飞便收拾行装离开不知去向。沈浪跳上车又直奔曼哈顿王氏总部。
不顾保安人员的阻挠沈浪闯进总裁办公室一把揪住王怜花：飞飞在哪里？！
王怜花推开沈浪冷笑道：我王怜花是受人威胁的吗？
飞飞去了哪里？！沈浪杀气腾腾地大叫。
紫玉带同保安退出关上房门留下两个男人在里面怒目而视。
你看到报纸了？王怜花又怒又闷媒体太过分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飞飞永远是我的妻子！拳头狠狠地砸在王怜花的办公桌上沈浪的指关节渗出了血丝。
飞飞的个从来是宁可自己咀嚼苦涩。王怜花眼中是说不出的痛沈浪你了解吗？从我们发现发现柴玉关涉嫌你父亲的死亡以来你知道飞飞心里有多少矛盾多少挣扎吗？
告诉我她在哪儿？泪水漫上了沈浪的双眸求你！
王怜花背过身去：不行。
是飞飞不准吗？
是。我也不准。至少在你们两人心情平复之前还是不见为好。
沈浪一拳把王怜花打倒在地。
王怜花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别考验我的耐。看在飞飞份上我不想和你计较
沈浪又是一拳。
王怜花再次站直身子重重一拳击中沈浪的下巴。喘了口气：如果你真爱飞飞就给她时间等到最后！

十六 • 面对（3）

曼哈顿。沈氏总部。
这就是飞飞所保留的？熊猫儿诘问。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熊猫儿一时难以接受。
大家把目光投向站立在窗边的沈浪。
这跟飞飞有什么关系？又不是飞飞干的。百灵难过已极。
七七看着沈浪的背影：沈哥哥你这样折磨自己姐姐会伤心的
七七这些事你就别掺和了。快开学了你早点回日本吧。熊猫儿苦口婆心。
不！我不走！七七很坚决如今情况一团糟飞飞姐姐又失踪了。柴氏我可以不管朱氏我能够不管吗？
飞飞以前就说能瞒你多久是多久。对不起七七。百灵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叹息。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爸也应该被抓的。可是
柴玉关是因为涉嫌谋杀被逮捕的。警方没有提到贩毒的事。熊猫儿无精打采。
我去求过飞飞姐姐。也许是这样朱氏才暂保平静。七七泫然欲泣我很想帮她！
百灵抱住七七：是的。我们都想帮她。可我们帮不了她。
飞飞的事她自己会处理。七七！
不！
熊猫儿已经口干舌燥了。真不该答应王怜花的要求。
沈浪望着天空心里空空荡荡。

接下来的日子里柴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朱氏亦然。
~~~~~~~~~
宋离怒形于色：在这种情况下你还千方百计地阻挠我们查阅资料有什么理由？
亚当若无其事：我只对总裁负责。二位何必跟我为难？
山佐天音绵里藏针：你身为柴氏的首席律师就该尽力帮义父洗清莫须有的罪名。拒绝和我们合作你意欲何为？
亚当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们凭什么值得我信任？若是总裁交待下来不需二位开口要什么资料亚当自会双手奉上。
二人气得无法。
宋离尽量和缓语气：既然如此明天我们一同去探视义父。这是为了柴氏义父会同意的。
我已与警方交涉过了警方的证据并不严谨。所以他们已经同意再过两天例行询问一完就可以办理保释手续了。亚当脸上满是不屑这些事情岂是你们这些小孩子能多嘴 多舌的？夹起公文包出了办公室别以为你们是总裁的义子就对我指手画脚。我和总裁打江山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呆着呢？！

今天下午。由柴氏的律师亚当出面交纳了100万美元的保释金后保释。王怜花通报情况。
我看过新闻了。飞飞淡淡的全部押上吧。通知柴氏我们要继续追加投资。
入狱事件让柴氏声誉受挫他们的合作伙伴纷纷表达了不信任。银行不再贷款给他们还催缴起尚未到期的贷款。
这就不是我们要达到的目的？收集柴氏在外的所有零散股份出高价接过来。飞飞收了线。
皇宫大饭店。1506号房。
散开的长发如一匹黑色的锦缎披满了一肩一身。飞飞靠在床头双手抱膝凝望着窗外透进的皎洁月光。
都八月底了离今年的农历中秋9月18日还有二十来天清辉莹澈洒进房中。
在日本时每逢中国传统的农历佳节来临端午中秋春节元宵妈妈就带着自己裹粽子、做月饼、包饺子、搓汤圆即使在最后两年她已视线朦胧的时候。看到自己吃得香喷喷的妈妈脸上会露出美得无法形容的笑容。尤其是中秋妈妈的神情温柔又落寞。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妈妈在思念在回忆那个伤了她一生也让她一生都魂牵梦萦的人。
妈妈。妈妈。飞飞在心里低声呼唤。
门铃声起。
都这么晚了还有访客？飞飞拢好睡衣走向门口。
谁？
我。是哥哥。不是才通过电话吗？
飞飞开了门。王怜花向身后招了招手：出来吧。
沈浪从转角处走出：你知道我跟踪你？
你和猫儿轮着跟了我好几天不是吗？王怜花拽过沈浪把他推进房带上门自己走了。
房间里剩下沈浪和飞飞默默相对。
你瘦了好多飞飞心疼道。
你也是。飞飞贪婪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你好狠心
对不起接着就被他拥进了怀中。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沈浪声音嘶哑飞飞求你别离开我
飞飞不语。
所有的事情都让警方去做吧你退出来。
我退不出来了。飞飞眸中是满溢的泪从我决心和哥哥并肩作战以来我就没有退出的权利了。如果早知道我当初不会和你结婚的。
你想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这是我和哥哥不能逃避的宿命。
飞飞！
飞飞摇头：别逼我
你饶了他也饶了你自己吧。沈浪恳求。
饶？我怎么能饶恕他？眼泪在飞飞脸上纵横他害惨了我妈妈他害苦了云梦妈妈。妈妈怀着身孕就被他骗服下海洛因那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怎么下得了手？妈妈求云梦 妈妈她说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住孩子！最后的生产彻底损坏了她的健康毒素积存在体内连视力都大受影响。在她死前的两年双眼几近失明。飞飞凄然一笑妈妈本 来一身的好本事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衰弱？在大阪她为什么不能及时逃出来？都是因为他！还有还有云梦妈妈！她小产了是个男孩我本来会有一个弟弟的。你知道是为 什么？那个人用同样的方法下的毒手然后抛弃了她。飞飞握紧拳头喊了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人！他当她们是什么？！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别人？！他凭什么为 所欲为？！他凭什么不受到惩罚？！可就是这样两位妈妈仍然爱他！他还还杀害了你的父亲和和猫儿的父母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沈浪紧紧抱住了飞飞飞飞在他怀里失声而哭。
他是他你是你不要把他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他纵然罪该万死也改变不了他是我生身父亲的事实。我仍然记得他对我的好他曾经那么疼爱过我那都是假的吗？我恨他我也爱他！飞飞泣不成声他的荣耀我无意分享；他的耻辱我必须承当！
我对你也是同样！你的光彩就是我的骄傲你的痛苦也是我的悲伤！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痛替她伤。
不是所有的罪孽都能共同承担和弥补。
你还欠我一个条件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我不能答应。
你说话不算话？
你说过不勉强我做一切违背常理和良心的事。
难道要求你不离开我就是违背你的常理和良心吗？！
难道我能整天想着是我的父亲杀害了你的父亲？！
我不在乎！沈浪不顾一切地拥紧飞飞。
我在乎！飞飞狂喊。泪水奔涌沈浪！我有什么脸来面对你？面对妈妈？
妈妈爱你！妈妈说你永远是她的儿媳妇！
我知道飞飞手抚胸口我知道！可这样对你们公平吗？你们能不为此而受到伤害吗？沈氏不会因此蒙羞吗？不会吗？可能吗？
那要我们面对失去你的剧痛你就不管了吗？
让我看着你们受伤害？我受不了！
飞飞！别太残忍！
是我残忍我自私。你走你不要管我好了！飞飞退到窗前。
不！我不要放开你！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不由分说拦腰抱起飞飞进了卧室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再来一次9.11又怎样？！即使世界上所有的人对你责难我也陪你下地狱！深深地吻住了她。
飞飞拼命地抗拒想要推开沈浪可沈浪把她抱得那么紧飞飞情急之下向着沈浪的嘴唇狠狠咬去。
一缕血腥渗进了齿缝他仍然不放开她。飞飞落泪了。腥甜的血和着苦涩的泪流进了两人的嘴里。
飞飞揽住了沈浪不再拒绝。
用力抱着他。他的孩子气让她心疼他的温存让她心酸他的痴情让她心恸他的执着让她心碎。她的感情臣服她的身体也臣服。
从十五岁那年爱到今天的她的沈浪。要如何才能割舍得下这份深情？
~~~~~~~~~
飞飞别走。飞飞沈浪迷迷糊糊地叫着伸手去抱却扑了个空。
沈浪心里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天色已亮身边空无一人。
飞飞呢？飞飞去哪儿了？
沈浪急急穿好衣服一回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枚戒指。
是他们的婚戒。是飞飞戴了四年多的戒指。她终究还是作了决定。她还是离开了他。
枕上遗下了她的发丝唇边留有她的余温身上残存她的火热心底烙印着她的泪滴。
飞飞！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舍得？
握紧戒指沈浪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掏空。

十七 • 诱捕（1）

沈浪下了决心。看看表早上7点。还来得及吧？
拨通了电话：是。可以吗？好我马上到。
驾驶着迈巴赫沈浪向美联社总部飞驰而去。

紫玉的住处。
飞飞伏在窗台上看外面的街景心里却痴痴地想着黎明时分还在梦乡的沈浪。他睡得好香好沉嘴角含着淡淡的笑鼻息细微绵长。他这几天一定是心力交悴连她离去时的轻吻都没能让他惊醒过来。
对不起沈浪你原谅我。飞飞叹出了声。
怎么了？紫玉关心地问。把早餐放到桌上飞飞怜花吃早饭了。
我没有胃口。飞飞趴着不动。
没胃口也得吃点。王怜花端了杯牛奶硬塞给飞飞马上短兵相接了没有体力就把你排除出局！
这个威胁有效。飞飞乖乖地喝了牛奶。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把玩着杯子飞飞怔怔的。
王怜花往面包上涂抹果酱咬了一口。我们原来的推断是柴玉关让亚当干掉杰伊而亚当留了一手。以此证明他们早就同床异梦。
如果反过来也可以说是亚当设了个局。飞飞愀然不乐。
紫玉心有戚戚：没错。那个打火机是栽赃无疑。
王怜花吞下一个煎蛋顺着这个思路重新推理：事先用双面透明胶带提取柴玉关的指纹贴在手指上再印到打火机上。
亚当成天和柴玉关在一起想要弄到他的指纹轻而易举。紫玉咕嘟嘟喝完了牛奶。
两个黑衣人中应该有亚当只有他与柴玉关体形身高最接近。另一个是谁？也不像坎普。左公龙？还是贝克？王怜花征询二人的意见。
飞飞想起坎普的话道：是贝克。坎普曾对七七说过‘除了血缘这世上没有值得信任的友谊。’可见左公龙未必在他们的圈子里也许只是个用完就甩的外线。搞不好他 甚至只和冷氏中的某一人单线联络。若他一死更加斩断了和冷氏三人的瓜葛。――还是让如意他们找个理由把他扣起来放心些。虽然他的证词不见得能起多大的作 用。
那么冷氏三人把杰伊抛出来就是投石问路和转移视线了。看看他们到底暴露了多少警方又掌握了多少。王怜花呼了口气这枚棋子放了十三年真够有耐心的。
棋逢对手冷氏三兄弟不愧是仁义堂中的顶尖人物。
总之整个过程没能按照任何人的意愿进行。冷氏故意向杰伊施压逼迫他为了保命而自首好顺理成章地把打火机这个证物丢给警方。杰伊不肯出此下策于是授意一线香 从中帮忙反过来向冷氏还了一箭。而一线香的存在出乎冷氏的意料之外倒令冷氏手忙脚乱；一线香掌握的情况出乎我们意外之外又让我们捡了个现成。所以这个局面 到了今天谁都头疼他们没想到我们也没想到。飞飞讽笑最后他们无法可想了只有自己赤膊上阵暗中伸脚把杰伊踢给了警方。果然是没有完美的犯罪。
但是可以有完美的推理。紫玉道。
光凭一个打火机也置不了柴玉关死地。所以
把水搅混王怜花放下刀叉。用意在于掩护真正的幕后黑手。
紫玉收拾盘碟进了厨房。飞飞跟进去帮忙。
这样一来他们是不会拿毒品来和我们交易的现场抓获行不通了。不管主犯是谁柴玉关也好冷氏也好都可以把罪责推到另一方身上。就看谁的准备更加充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王怜花站在厨房门口看她们刷洗。
会对柴玉关比较有利吧？紫玉热切地希冀。
很难说。也只能顺藤摸瓜一路追下去了。飞飞不敢存此奢望。擦净手长叹了声我心里乱得很。
紫玉换了衣服出来：我去趟公司应个卯。冲王怜花笑笑顺便和如意联络下想法子拘捕左公龙。走出大门从邮箱中抽出报纸随手扔进屋。
王怜花接过稍一凝神笑了：怪不得今天的报纸要来得晚些。
嗯？飞飞缩进沙发弓起双腿下巴枕在手臂上。
头版头条。递给飞飞在她身边坐下。
《纽约时报》《纽约商报》：
据美联社消息今天早上沈氏总裁沈浪先生来到本部发布紧急新闻。沈先生表示不管柴氏出现何等变故他始终会和自己的妻子共同进退。他深爱自己的妻子愿和她白首 偕老、荣辱与共。今后若再有任何媒体进行恶意揣测、中伤、造谣、生事沈氏的律师事务所将会逐家提起控告由此引发的一切法律后果概由对方负责。沈氏律师事务 所随时候教。
标题是大大的七个中文字：
飞飞我永远爱你！
飞飞泪水盈眶。
半晌王怜花从喉咙里挤出句：这个傻瓜
是他真的很笨挣扎着说完飞飞倚在王怜花肩上泪如泉涌。
轻拍飞飞王怜花笑道：看来我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给他了。嗓子也有点不通畅了本来想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会揍他的你还坚持要和他分开吗？
真爱我他就会等我。飞飞抬起头他也超级任呢。笑容绽放在泪水中如花承晓露倍增娇艳。
看着飞飞又哭又笑王怜花不嘴角上扬：飞飞羞！
飞飞抱住他声音变小了：要你管！
不要我管就放开我干吗偷偷地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蹭？
我才没有！边否认边揪住哥哥的衬衣揩眼泪王怜花的肩头湿了一大片。
丢自己的脸就算了还要丢哥哥的脸？王怜花大摇其头有没有良心！
谁叫你要当我哥哥来着？活该！王怜花的衬衫是彻底给糟蹋了。
王怜花搂住妹妹：好。现在这家伙做定了我的妹夫了。
你的口气好勉强哦！飞飞不依。
飞飞你听我说这家伙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哼那一拳我非还给他不可。
你被他揍了？
还不是因为你。王怜花满腹辛酸他逼问你的下落给了我两拳。这混球出手这么重！分明是积怨已久借题发挥。
你会不还手？我才不信。飞飞用手背抹着眼泪笑。
只还了一下。王怜花干笑所以他还欠我一下。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小心眼儿哥哥飞飞低声嚷嚷双手却紧紧地环抱住了王怜花。
对！谁要惹了我我是睚眦必报的。我家飞飞王怜花舌头打了个转例外。
飞飞把脸贴在王怜花的胸膛上泪水已被满怀的幸福全部赶跑：你去死吧臭哥哥！
王怜花亲了亲妹妹的额头：你要是敢帮着他威吓道我就登报声明和你断绝兄妹关系！
嘴硬心软的坏哥哥飞飞心中温暖如春。
飞飞。
嗯？
等事情结束了让他去台北见见妈妈吧。
嗯。
妈妈一定会喜欢他的。
嗯
飞飞
嗯？
哥哥爱你。也喜欢那个混小子
嗯

朱家。
七七坐在客厅大大的玻璃窗前发愣。
昨天二爹被保释了出来。晚上爸爸和坎普关在书房谈了很久看起来很不愉快。坎普走的时候神情难看极了。
七七依偎到父亲怀里父亲仍然拿着笑脸对她叫她我最最心爱的宝贝丫头。自己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父亲说不管爸爸做过什么七七这辈子永远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永远是七七最爱的人。父亲眼里闪动着泪花抱着她好久好久就像以后再也抱不到了一样。
今天一大早父亲去了公司。临走前再一次拥抱了她还在她脸上亲吻。当时竟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是不是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七七心乱得一阵紧似一阵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去总部找父亲。
还未起身坎普已走到她面前：七七小姐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他来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在公司的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坎普的态度毫无恭敬之处。
七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
坎普不怒反笑：好威风！不过您也耍不了多久的狠了！您往花园看看？
小泥巴正在花园剪取鲜花。坎普指了指她身后树丛中一枝枪管正瞄准着浑然不觉的小泥巴。
七七小姐您要小泥巴的命还是跟我们走？
飞飞说过要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七七昂起头：我跟你们走。

十七 • 诱捕（2）

支开宋离和山佐天音书房中剩下了柴玉关和亚当。
柴玉关抑制住狂怒的冲动：是你们做的？难怪王怜花夹枪带棒！在狱中经过几天的思考再加上和警方的对答柴玉关周详地分析了前因后果即使有些细节还接不上榫心里也已经得出了答案。
现在才知道不会太晚了？
为什么？柴玉关怒极。
他们岂是我的目标？亚当不紧不慢你可知我在堂中的真正身份？
仁义堂还管得着我么？柴玉关鼻子里哼了声。
管不管得着不是你说了作数。自我介绍下冷氏三兄弟我就是冷大。在朱氏的是老三沈氏的是老二。
原来是仁义堂大名鼎鼎的影子杀手！失敬失敬！熊氏的左公龙呢？也是堂中的人？柴玉关联想神速。
他是我在哈佛的后辈。老二说动他为我们做了些事。一颗小卒而已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你们杀了他？你们还打算杀多少人？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
堂主临死前传出话来有人出卖了仁义堂。这个人不是你就是朱富贵。朱富贵娶了媚娘小姐自然你的嫌疑最大。
柴玉关心头一凉。
即使如此我们并没有马上认定是你。沈天君、熊天豪是你和朱富贵多年的至交所以老二去了沈氏我们又收买了左公龙都是为了从多侧面对你和朱富贵进行调查。冷大条理分明想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可真不容易。我们也是查了好几年最后才定位在你身上。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要杀害沈天君和熊天豪夫妇？！柴玉关怒气勃发。我的飞飞你要怎么去面对沈家？这次入狱外面炒得沸沸扬扬不晓得给飞飞心灵上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当年自己也曾对那次事件起过疑心但由于其时正踌躇满志想不到有谁会对自己不利就疏忽了。
因为有一次沈天君和熊天豪撞上了我们三兄弟见面。无论他们是有意是无意无论他们是不是因此而产生怀疑就算杀错了也活该！冷大的声音阴森森的另外就是为了把这一切栽到你的身上。
你们还做了什么？栽到我身上的不仅仅是命案吧？柴玉关冷静下来思路格外清晰柴氏多年出的问题自非一日之寒了。你们重操旧业了吗？
好！不愧是当年仁义堂的枭雄！冷大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
难怪你极力怂恿我和王氏签约也是为了借助外力加速摧毁柴氏了？
不错柴氏大势已去。朱氏也摇摇欲坠。
朱氏？你们又牵扯上了朱富贵？难不成他
不是他的指点我们如何能为你多方树敌？如何能掌握你的一切动向？如何能引你进入一个个迷局？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若明知王氏那份合同是陷阱会睁着眼睛往里面跳？柴玉关鄙夷道吃亏不要紧自个儿闷着就行了汪汪叫出来大家都会知道。
骂人莫揭短。冷大羞恼道：看不看得出来也好王氏走的黑道白道也罢反正我们殊途同归。他们能赢得这么快冷大也是居功至尾呢。
那你还不快去新主子跟前邀功请赏？！在我这儿耀武扬威能得到什么好处？！柴玉关斥道。
一再的讽刺让冷大的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紫。
你神气什么？！王怜花对你恨之入骨冷大及时改口凭他王怜花也能指使得了我？！
冷厉地逼视着冷大：朱富贵他又是为了什么？他们该不会连那件事也知道了？
你害死了他的岳父强占了他的妻子。你说说看这恩恩怨怨是可以一笔勾销的吗？
不出所料。柴玉关额头冒汗：他既然和你们是同路人为什么你们连他也要推下船？
他是想报复你。我们当初也是说服了他加入。可他是个念旧的人。特别到了后来有很多事情他只是知道却并未参与。再加上冷大暴烈地笑某个特殊的原因他既然不肯再帮我们就只有给你陪葬了。
柴玉关神情一黯随即傲然笑道：我当年做的事我承受便是。你们欲待如何姓柴的绝不皱一皱眉。其他人请你们高抬贵手。
你想我们放过谁？冷大享受着猫戏老鼠的乐趣。
所有的过错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冷大狂笑一声：说得轻巧！要能这样我们当年查出真相后一刀宰了你不就完了？能这么便宜吗？我们要让你众叛亲离、万劫不复！
你们苦苦相逼当心自身难保！目前看来你们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你以为你们贩卖毒品的事警方当真一无所知吗？柴玉关嘲弄道我看人家是等着钓你这条大鱼呢。
冷大头上蹦出青筋：不用你来假装好心！我们自然有办法脱身。可是在那之前他缓缓抬手枪口指住了柴玉关我要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要动手了吗？柴玉关面不改色。
现在你写一份遗书声明你是这一切事件的元凶。
然后再杀了我把我伪装成自杀？柴玉关哈哈大笑这么拙劣的把戏真是侮辱了仁义堂王牌杀手的名声！
柴玉关柴玉关少自恃聪明！我告诉你这只是连环计的第一步。冷大自鸣得意反正过了今天我们三兄弟就远走高飞了所有妨碍过我们的人我们都要干掉！我就明说这份遗书你是非写不可的！
柴玉关脸色一变：你手里有谁？
七七小姐。
她？柴玉关大出意外本来以为会是飞飞。
冷大的手机响起。冷大看看号码回拨了过去。不一会儿书房门开了冷三和七七走了进来。
她的份量和飞飞小姐是一样的。冷大字字如刀直刺柴玉关的心底她是你和媚娘小姐的私生女。懂吗？
柴玉关瞪着冷大。七七瞪着柴玉关。一时间两人的思维都处于短路中。
老三在朱家二十几年什么事瞒得了他？冷迫道我再问一遍你是写还是不写？！

左公龙和贝克失踪。同时台北传来新的情报。
大家齐聚紫玉的住处。
环翠气喘吁吁：早上紫玉姐通知我我就带人去了左公龙的寓所准备找茬抓他结果他已经不见了。我马上和如意姐联系又赶去贝克的住处发现贝克也失踪了！
不是有探员跟踪他们的吗？就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来是昨天晚上趁着夜色掩护逃走的。没带走任何东西。如意报告着在二人住处搜查后的结论他们两个我们没有正式理由抓所以一直只是监视。
左公龙会不会被贝克杀了？
人肯定是骗出去杀了。尸体被隐藏是为了争取时间。贝克和左公龙失踪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又没有亲戚向警方提请寻找失踪人口。飞飞断定。
我们通缉不了贝克和左公龙。但是王怜花询问如意亚当和坎普怎么办？
在保释期间柴玉关和亚当必须随时接受警方的传唤。朱富贵和坎普虽然要自由些但逮捕证已经申请下来要抓随时可以抓只看我们根据需要灵活处理而已。现在的关键是贝克的行踪。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失踪是要为出逃做准备吧？
他们三兄弟不是要同生共死的吗？不会单独出逃的。
紫玉说得对。要是连柴玉关和朱富贵也跟着逃正好全部抓获。
对方在争分夺秒！
如果柴玉关和朱富贵是无辜的冷氏会不会在走之前杀人灭口？
杀他们两个有什么用？
飞飞道：从云梦妈妈以前提供的情况来看当年知道柴玉关出卖仁义堂的只有她和柴本人。再结合台北刚传到的资料李破天在狱中曾经托人传递秘密消息那人在李破天 死后出狱从此不知去向。也就是说这个消息的接收人是谁没有人知道；传递出的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人知道。无意中看看自己的手链有微弱的信号在闪烁。从距离判断 七七不在自己家里。她出来散心吗？飞飞无暇细想。
王怜花道：如果说李破天有什么牵挂应该是他唯一的爱女媚娘这个消息是传给李媚娘或是朱富贵？如果说李破天想在临死之前找出出卖仁义堂的内他是会把指示传达给柴？朱？还是冷氏？
冷氏作为堂主的心腹接受任务的可能最大。
如果冷氏查到了柴玉关头上柴玉关则成为了他们的目标。那么这一系列的事件就有可能证明柴玉关的无罪不然他仍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愿能因此洗清柴玉关的罪名。如意看向飞飞。
不要过于高兴而失去理的判断。飞飞并不是不想相信柴玉关只怕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其他人在哪里？
据盯梢的探员回报朱富贵和坎普去了公司亚当和柴玉关在家里。
未雨绸缪预先防备的好。飞飞感到了不安尽快布置下去收网吧！困兽犹斗谁知他们会使出什么伎俩。
大家分头行事。
紫玉和王怜花留下整理柴氏和朱氏的相关材料备用。
如意环翠返回分局向上司汇报情况。FBI纽约分局紧急出动派出全部人马监视了各机场、码头、高速公路防止嫌犯出逃。
飞飞决定去找七七。
调整信号的远近竟是渐渐往柴家靠近。奇怪了。
信号加强了。七七真的在柴家？七七怎么会在柴家？她去看她的二爹吗？还是
飞飞有种莫名的心慌。从发现有了信号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手链显示的位置原地不动。飞飞预感到不妙不再迟疑招了辆车向柴家疾驰而去。

十七 • 诱捕（3）

飞飞下了车。
柴家。本来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了。
飞飞小姐！园丁扈伯奔了过来真的是您吗？您回来了？您终于回家来了！
扈伯！飞飞也不住心情激动。然而此时却非叙旧之时飞飞急忙求证七七小姐来过吗？
是的。后来和先生还有亚当先生、坎普先生一起走了。
坎普？他竟然摆脱了FBI警员的盯梢出现在柴家？
那为什么手链还在？
坐的什么车？
一辆普通的出租汽车。
出租？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飞飞根据自己的手链指示熟门熟路地奔向书房。
书房里空无一人。手链在在在沙发的缝隙里。
飞飞心凉了半截。
七七呀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取下来的吗？怎么不听话呢？且慢自己曾经教过她遇到紧急情况要想法留下线索的七七是故意留下手链暗示自己被绑架了？父亲呢？他们会被带到什么地方？飞飞沉思着把手链揣进了兜里。
急匆匆的脚步声。宋离冲进了书房。
飞飞！
你和阿音哥哥为什么不在他的身边？飞飞气愤地问就是因为相信你和阿音哥哥会保护他我
亚当交了磁盘给我们义父也要我们去公司。宋离的心揪紧了义父被带走了？
飞飞无言地点头。
他们会来电话的。他们会提要求的。宋离万分焦虑嘴里不得不安慰飞飞。
不要报警。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飞飞强自振作精神阿音哥哥呢？
我们从磁盘中发现疑问阿音找环翠去了。
好个调虎离山计。飞飞自语在书桌上全面搜寻。父亲必然会设法暗示什么的。
一枝蘸水笔没有插在笔架上在它下面有一叠空白的信笺纸。
飞飞盯着信笺。拿到手上对光看背光看反复地看。
！
发现什么了飞飞？正满屋子查看的宋离赶到飞飞身边。
有写过字的痕迹。被撕去的部分落笔很重在下层遗下印迹。是是爸的笔迹飞飞叫道遗书！
真正的遗书呢？要自杀或是伪装成自杀遗书都应该留在房间里才能保证完好无损。飞飞把书桌上的所有东西都翻了个遍宋离也帮着找。
阿离哥哥你有抽屉的钥匙吗？飞飞拉了拉抽屉锁得很紧。
没有。
打开它！飞飞果断道。
移开桌上的物品两人一起发力硬生生破坏了书桌抽屉里面的物品散了一地。
这儿！飞飞！找到了！
飞飞抓了过来：没错就是它！字体遒劲有力正是柴玉关的亲笔。
挪到沙发上的电话铃声响起。
得到飞飞的眼神暗示宋离按下了免提键。
喂！宋离平静地说道我是宋离。
我是亚当。我找白飞飞小姐。亚当笃定道别告诉我她不在。我亲眼见她进宅子的。
飞飞走了过来：我是白飞飞。
门口有辆空的出租车驾驶座上有部手机。如果想见你父亲和七七请上车按照我们的指示开。不要报警不要另带手机。一分钟。
飞飞拿出手机交给宋离边往门口冲去边叮嘱：十五分钟内没有消息就用我的手机和王怜花联系把一切都告诉他。记住只找他一个人！

车子七弯八拐地开得飞快就算有跟梢也给甩掉了。到达里士满学院背后一条僻静的街道后根据对方发出的命令飞飞在一座两层楼的普通房子前停下。
下了车飞飞进入了房间。
里面空无一人。飞飞站在客厅中央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有人进来了。飞飞回过头两个男人用手枪对着她：走吧。
去哪儿？
地窖。
飞飞从他们身边走过。
突然发难。一个迅猛无比的旋风踢踹上了两人的脑袋两人猝不及防滚倒在地转眼之间情势立变飞飞夺过枪又向一人脑袋上补了一脚够他们睡上半天了。
飞飞直扑地窖。远远地冷三和几个人站在地窖门口：欢迎飞飞小姐！
飞飞持枪逼近和众人对峙。
冷三并不慌张：奉劝飞飞小姐放聪明点。你想见的那两人在里面有人正用枪顶着他们的头呢。除非你自信能活着拿下我否则救不了他们。握枪的手一点都不抖。
飞飞停下不动：别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你有人质在手我自然会乖乖就范！但是不看到他们平安无事你休想我听你的！
飞飞小姐果然智勇双全！冷三往旁让开好就让你看！一手推开了地窖的门。
适应了下光线飞飞看清楚地窖深处还有四五个人。丢下枪奔了进去：七七！你没事吧？到她身边抱住她借身体作掩护左手轻抖已将自己手腕上的链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进七七的口袋。
你怎么来了？姐你快走！七七喊着。
冷二上前拉开了飞飞。
飞飞扫了他一眼。三兄弟长得不是很像也难怪多年来没有启人疑心但是眼中独特的冷酷和杀气却昭示着他们的标记。
冷三跟了下来：飞飞小姐放心了？
飞飞怒视着他：开出你们的条件！又看向柴玉关。四年多不见父亲更显衰老。飞飞一阵心酸几乎堕下泪来。
冷三举着明晃晃的手铐。
柴玉关道：飞飞你走！不要管我们！
冷二笑道：到底是父女姐妹情深。
飞飞道：七七跟此事无关你放了她！
怎会无关？冷三道七七小姐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飞飞惊异地望向柴玉关和七七柴玉关神色激动七七脸一沉扭过了头。看来冷二所言不假。
冷三目视飞飞握紧的拳头冷笑：如果你想看着你父亲和妹妹死你就尽管动手。
柴玉关大声道：飞飞你走别听他的冷二重重地挥去一拳柴玉关嘴角渗出血丝。柴玉关怒道：有种就杀了我！
飞飞咬紧嘴唇伸出了手。
冷三把飞飞的双手反铐固定在椅子上坐好抽出一把尖刀走到飞飞的身后。
七七怒道：你想干什么？你敢伤害她？！
冷三回头笑道：七七小姐别急马上就让你知道！刀光扬起飞飞的长辫齐肩而断。冷二咔嚓咔嚓几声拍下了飞飞的照片。
冷三拿着头发和照片先行离开了地窖。
你们还敢割她的头发？混蛋！七七大叫。
冷二并不理会七七：飞飞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的用意吧？他们最好快点来定时炸弹不等人的！
和几位同伙押着柴玉关和七七出门。飞飞开口道：你要带他们去哪儿？
换一个地方。我们知道飞飞小姐的身手颇为了得。要是把你们关在一起说不定你就有本事把他们给救走了。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等把他们安置好了自然会来收拾你。出门前又扔下一句这下子就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门锁上了地窖陷入黑暗。
听得冷二在门外道：十分钟后和你们联系。电话来了就照着做。看好了她敢逃要死不要活！声音很大存心让她听到。

沈浪疲倦地回到家。
小浪你回来了。沈夫人在客厅中等待。
妈您在家？沈浪虽是总裁但沈夫人身为沈氏的董事长也经常前往公司视察业务。
我看到今天的报纸了。
沈浪歉意地笑笑：对不起妈我没有事先征求您的意见。
没关系。你的态度就是妈的态度。做得好妈支持你。沈夫人抱了抱儿子。
谢谢妈。
放心飞飞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是好孩子飞飞也是好孩子你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没有任何力量能把你们分开。沈夫人温言抚慰儿子。
是的妈。沈浪拥紧母亲。
夫人！少爷！宗婶喊进客厅。
出什么事了宗婶？放开母亲沈浪问。
宗婶拿着个订上封口的牛皮纸大信封：门卫递进来的说有人送到门口要面交少爷立等回话。
谁？还在吗？
是。不认识的男人。一辆很普通的出租汽车。
沈浪捏捏信封软软的。撕开来一根乌黑的发辫还有一张照片。

她当然知道。他们要用这发辫去诱捕沈浪。如果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和王怜花的真实关系搞不好还包括王怜花。
从铁门的厚度推断她就是弄出点声响来只要动静不是太大外面也不一定听得到。站起身飞飞吸了口气单腿后踢椅子顿时无声地碎裂开来。甩掉束缚飞飞双脚起跳把铐在背后的双手移到身前捡起从头上散落的发卡三两下捅开了手铐。
地窖中一片寂静除了牢固的大铁门就只有装着粗壮铁栅栏的天窗。这点高度难不倒她可上去之后没有落脚点而光秃秃的墙壁毫无借力之处。
左脚微跺从鞋的夹层里抖出一枚一边有锯齿的锋利刀片咬在嘴里飞飞解下腰间特制的皮带从接扣处抽出隐藏的部分拉长使之伸缩自如挽了个活结向上抛去勾住了天窗的栏杆。飞飞纵身跃上一手抓住铁栏一手用皮带连结住自己的一只脚踩在墙上开始用刀片锯栏杆。
她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逃出并且要干掉留守的歹徒还要去找父亲和七七。沈浪肯定是被他们抓住了炸弹又不知道会定在什么时候爆炸。飞飞心急如焚。

十八 • 挚爱（1）

取下栏杆飞飞钻出了天窗。
蹑手蹑脚地绕到地窖前门。探头看看有四个人。
从隐蔽处纵身跃出栏杆挥处击在右边男子的太阳顿时给他开了瓢；顺势一拐手肘狠狠撞上旁边一人的胸膛；左手刀片划过割开了左手那人的喉咙；起脚横踢正中第四人的面庞。捡起枪：他们去了哪儿？
一个还赌狠：不知道！飞飞抬手就是一枪打中他的膝盖逼问：他们去了哪儿？！他还不说飞飞又是一枪让他再也开不了口。剩下的那个吓得魂飞魄散不等飞飞转向他 大喊：我是真的不知道飞飞懒得跟他废话重重一脚踢上他的脑袋那人白眼一翻昏死过去。将就他的皮带捆了个四蹄反朝天。
摸出手链信号若隐若现无法固定具体的方位。
忽然有异样的响动传来飞飞闪到了墙角。听得声音逼近跳出身来一脚飞踹举枪便打。

冷二把柴玉关和七七押进最底层的地下室。
这里乱糟糟的遍地都是垃圾散发出一股有人住过的恶臭气味。喝令他们坐到水泥地上将两人背对背绑在一起定时炸弹连结在两人手中。
冷二阴阴地笑：有人来就多死几个。不来死你们两个。
我联系不上他们。看来出事了。冷大走了进来柴玉关你的飞飞大概是逃出去了。她果然有两下子。那么她也可能会找到这儿。终究还是得来送死！
柴玉关怒冲冲道：你少做梦！她不会来的！
是吗？冷大斜了柴玉关一眼。
飞飞她柴玉关言不由衷她恨我。
她真的恨你又岂会束手就擒？柴玉关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冷二一语中的毫不留情地掀开柴玉关的伤疤。
他不敢明白。他怎么还敢指望？飞飞他的飞飞她真的还爱他吗？
还有沈浪。还有王怜花。哼哼没有一个逃得掉！冷大火上浇油。尽情地欣赏着柴玉关的反应。
柴玉关怒斥：你胡说什么？沈浪也许会因为飞飞而来王怜花来干吗？
冷二呵呵大笑：柴玉关！你到现在还不明白？王怜花他是你的亲生儿子！
又一个震撼柴玉关彻底懵了。七七也睁大了眼睛。
短短的时间内七七的身份王怜花的身份一一揭开。事实的真相任谁也难以想象。
王怜花和白飞飞是双胞胎。冷大慢慢腾腾地说着满意于柴玉关所受到的打击。他是当年白静离开台湾时托付给王云梦抚养的。又对七七道也算是七七小姐的异母哥 哥。怎么样？现在还敢说他不会来吗？沉沉一笑我要把你们全部杀掉！七七小姐本来是想看在媚娘小姐和堂主份上放你一马的可谁叫你是柴玉关的孽种？！要怨就怨 他给了你生命！
冷三在头上叫：大哥沈浪也抓到了！他一看到白飞飞的头发和照片二话没说就跟着来了。
冷大喜不自胜：沈浪果然对令千金钟情得很哪。抬高声音他没报警吧？
他敢么？冷三在上面回答他说只要我们不伤害白飞飞他可以任由我们处置包括他自己的命。
冷二把定时装置设定好：半个小时。预祝你们父女父子、兄弟姐妹、夫妻翁婿同上西天！
厚重的铁门关上了。

飞飞！是我们！王怜花拉住宋离闪过了飞飞的攻击。
情况怎么样了？王怜花焦灼地问。
飞飞深呼吸了下：他们抓走了爸和七七。
七七？王怜花气道为什么自始至终也不肯放过七七？他们还有人没有？
七七是是我们的妹妹。飞飞强忍心头的疼痛是爸和李媚娘的女儿。
宋离和王怜花呆了。
他们还削了我的发辫。沈浪飞飞喉咙哽住了大概沈浪也已经落入他们手中。
宋离马上用手机拨通沈浪的号。交谈几句后挂断：他手机留在了家里是沈夫人接的说沈浪早和人走了。顿了顿有十分钟了。
我要去救他们！飞飞把眼泪咽进肚里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爸做的我宁愿亲手送他进监狱接受法律的制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在那些人手里！
飞飞你想去送死吗？这摆明了是陷阱！宋离阻止道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飞飞大喊再不赶去就来不及了！有定时炸弹！
王怜花也急了啪给了飞飞一巴掌。
三个人都愣了。
看着飞飞脸上的指印王怜花心疼之极将飞飞抱在怀里：对不起飞飞打痛没有？
对不起哥。飞飞含泪道这是我第一次不听你的话。
飞飞！
对不起哥！我必须得去救人。飞飞痛楚道即使牺牲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即使你牺牲也未必一定能救出他们。此言着实过狠王怜花不得不点醒飞飞。
那我就和他们死在一起！泪水滑下了飞飞的脸庞。
宋离的话音在颤动：你真的爱沈浪对吗？尽管这个答案大家都已心知肚明。
飞飞扭头不语脸色苍白长睫轻颤。片刻后抬起头来眼底已是一片深切的哀伤：是的我爱他！从十五岁那年在北海道和他邂逅我就爱上了他！我当时就知道他是沈浪。 字字句句沉甸甸地撞击在宋离的心底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事？难道我仅仅是为了离开柴家？如果新郎不是沈浪我怎么可能嫁？！
王怜花不再多劝：哥和你一起去！
宋离道：我也去！
王怜花道：你没必要去！你留下来！
不！宋离转向飞飞飞飞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我不敢奢求你的回报我绝不会勉强你的感情。可是你能为沈浪牺牲我宋离一样可以为你舍命！不让我去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七七。柴玉关叫着。
你不要叫我！七七狂叫我恨你！你伤害了我爸爸！你伤害了我妈妈你伤害了我！你伤害了飞飞姐姐怜花哥哥！我恨你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对不起你母亲我对不起飞飞和怜花。我也对不起他们的母亲。但是我对媚娘是真心的。昏暗的室内柴玉关再也止不住热泪滂沱。也许我 们真的不能活下来了可是七七我必须要告诉你告诉你当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你有权知道是我造成了今天这无法挽回的种种。我不敢奢求你的谅解就像我不敢奢求飞 飞和怜花的谅解一样。如果老天爷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乞求把一切的报应降临在我一个人身上让你们几个孩子都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七七求求你！听我说

十分钟的时间不会走得太远。应该就在斯塔腾岛（位于纽约北边）的范围之内。里士满学院附近是斯塔腾岛高速公路从下纽约湾也能出海逃窜方便。飞飞一边说一边利用王怜花车上的设备确定七七他们的位置。
冷氏几兄弟没有找上你吗？百忙中飞飞问道。
王怜花道：我的手机也是双号码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又不在公司。宋离也是用你的手机才和我联系上的。我查看了另一个号码有留言他们试图找过我却不曾留下联络方式。
没找到你就放弃了？
是。他们也怕我玩花样。
看来他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
意料之中。不足为奇。
不出意外手链显示的方位在斯塔腾岛东海岸的MidlandBeach米德兰滩一带。
车子驶到米德兰滩一遍遍地打转一步步地缩小圈子。
不能再用车了响动太大。飞飞和如意通话催她赶快派人去抓捕里士满那幢房子内活着的歹徒并进行搜查同时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大致说明反复强调只要人质未救出警方绝对不能大举出动。
下了车把不必要的东西全都留在车上。
目标越来越靠近。废弃的码头一间高大破旧的仓库。
就是这儿了！
绕着仓库步行一周南面有个小小的铁门虚掩着。三人走了进去。
空旷。光线昏沉。一些杂乱的废旧物资堆得零零散散。走到仓库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大洞当中是一根光溜溜的铁柱直达底层黑咕隆咚深不见底旁边有一道回旋阶梯通往地下。
信号显示七七他们正在此处。
王怜花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他们不会把人关在一处的我们得兵分两路。炸弹有可能在最下面我先直下底层设法解决了那些东西。飞飞你不长于拆弹就和宋离从楼梯一路找下来找到了就设法拖延时间等着我。我不到你可不许去碰炸弹。敢不听话回头我让沈浪守足三年空房！
哥飞飞脸红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说明我很放松！你干吗还臭着一张脸？你不了解你哥哥的实力吗？我就如此不受信任？被妹妹看扁王怜花一脸的痛心疾首。
飞飞轻笑。
宋离帮我管好飞飞别让她乱来。这事办得好我就把飞飞的监护权分一半给你作为奖励让沈浪那小子一个头四个大！嘿嘿！王怜花坏坏地笑罢拍拍飞飞的面颊松开了领带。
哥！飞飞跺脚注意安全。
王怜花也不回头比了个帅帅的手势跳向洞中的铁柱用领带缠绕着往下出溜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宋离道：我们也走吧。
飞飞转身对宋离说：阿离哥哥出其不意重拳击中了宋离的胃部宋离晕倒在飞飞怀里。
将宋离扶到僻静处躺好解下他的领带将他双手缚在身后。搬了个大空箱遮住他的身体。
对不起阿离哥哥。我可以为沈浪死。俯身在他额上轻吻但是我不要你为我死。

十八 • 挚爱（2）

飞飞走下楼梯。在宽大的空间里巡视。没有任何发现。又往下一层而去。冷二从暗处闪出阴鸷地望着飞飞的身影隐没在楼梯口。
飞飞继续往下。直到第四层。
前面似乎有声音。飞飞停了停脚步。走过去。
冷大抱着双臂等在头里：飞飞小姐来了？眼睛往她身后瞄了瞄。
你不用看没有其他的人了。飞飞问道他们呢？
冷大努了努嘴。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所在。墙角处沈浪胸前捆了一束炸药手脚都被手铐牢牢地铐在锈迹斑驳的水管上。飞飞不顾一切地向他奔去。冷大并不拦阻。
沈浪！你你这个笨蛋！实在是给他气得够呛了飞飞火不打一处来你就是要救我也要亲眼看到我在他们手里！一把头发加上照片你就傻乎乎地跟着来变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你白痴你！
沈浪也怒了：你自己不也是？你脱身了就赶紧走！死我一个不够你再跑来给人家凑数？！
你说过我们‘休戚相关’的！你落网了我怎么可能不来？！飞飞冲他喊。
沈浪吼道：你不是要和我离婚的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来做什么？！走！
你说这话没用的。嘴里答着飞飞看向伫立在远处的冷大。虽是手无寸铁冷利的目光竟让武器在手的冷大和他身边的几个人都不寒而栗。
沈浪气得半死：记不记得你还有一件事没为我做的？！
你别想以此挟制我！我也绝对不会答应！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执拗。
你这个笨女人！沈浪急得口不择言要是在古代看我不休了你！
你敢！飞飞吼了回去我记住这话了有时间会和你算这笔账的！等着瞧！
叫你滚你听到没有？！沈浪暴跳如雷。若非身不由己早就伸腿把飞飞踢走了。
我可能一个人走吗？飞飞的语气平和下来你明知道我不会。所以她回过头来请你闭嘴。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浪气极我不会原谅你的！
如果我们不能一起活下来死也让我陪着你。无比甜地说完飞飞嫣然一笑我爱你。
沈浪呆了。
这句我爱你是他渴盼了很久而飞飞一直没有说出口的。现在飞飞说了说得温存、柔和深情、坚定。

踩到了实地。才不过四五层的高度吧？下面应该还有天地。
沿着楼梯下行。快步慢移低头矮身又是两层。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每一条神经都警觉王怜花四下观察。周围气氛诡异敌人正在窥视等待着自己进入圈套。
王怜花笑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再躲藏施施然走到正中：我来了！客人到了没人出来迎接吗？
长笑中冷三现出身来：好！有气魄！
幽灵一般冒出几个人长枪短枪直指王怜花只待冷二一声令下就会把他打成马蜂窝。
虽然我们没有通知到你你还是来自投罗网了。总算及时。再晚一会儿你就只能看着他们血横飞了。一歪头有人上前搜王怜花的身王怜花配合地举高手任他们搜查完毕向冷三报告：没带武器。
冷三看了看表：还有五分钟。王总裁倒数计时两分钟我们就送你进去和你父亲妹妹说最后几句话。所以你最好老实点！
所有人的枪口全部对准了王怜花。

冷大拍手叫好：真是感天动地！既然飞飞小姐心甘情愿以身殉情我可以成全你们。他抬高左手的遥控器只要我一用力你们就去向阎罗王报到了。
反正我们要死了我有些疑问你肯解答吗？飞飞转向冷大。
既然要死了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你怕我们知道？飞飞激他还是担心逃不掉所以不敢承认？！
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冷大咬咬牙好！你问吧。
沈浪抢在前头：我父亲和熊叔熊婶是你们杀的吧？
对。免得他们说出曾看到过我们三兄弟见面的事同时嫁祸于柴玉关。
在日本为什么连七七都要杀？飞飞恨极就不怕朱富贵因此怀恨把你们卖了？
因为朱富贵已不肯听命于我们。没有想到朱富贵对七七的爱惜竟到了如此地步！后来他还是听到了风声。――我们借刀杀人当然不会认账。也是给朱富贵一个警告。 冷大另一只手玩着枪朱富贵也奇怪得很七七小姐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还那么疼爱她。为了七七他连柴玉关都下不了手自然不会出卖我们。
哼飞飞微微冷笑你们这些嗜血成的杀手又怎会理解别人所怀有的深厚情感？
成大事者本来就不能沉溺于情何况我们身为杀手？朱富贵若非太过于感情用事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冷大反而洋洋自得。
你们也杀了他？飞飞一凛。

把他押进去！冷三命令。王怜花被推进了地下室。铁门沉重地锁上了。隐隐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
借着天窗中透过的一隙光线王怜花迅速明确了室内的情形。推推门目测房间的面积待会好结合炸弹的份量正确估算爆炸的涵盖范围。
柴玉关怔怔地望着王怜花。
他的儿子。飞飞和七七的哥哥。他俊美挺拔卓尔不凡。他长得很像白静也像飞飞更像自己。他在白静和王云梦的关爱下成长了二十一年。如今他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可是傻孩子你来做什么呢？你的父亲他从来没有爱护过你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怜花你自己想办法逃生吧。从天窗也许还能爬出去趁现在还有时间。柴玉关抑制住情感走音的声调却泄露了他心底的悲伤。
你为什么要来？姐姐呢？
哥哥。哥哥。他是我的亲哥哥。七七从来没有想到过有哥哥的感觉会这么好。被哥哥疼惜被哥哥呵护被哥哥娇惯被哥哥溺宠。一时间七七忽然羡慕起飞飞羡慕她能得到哥哥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呢？还有机会分享哥哥的疼爱和包容吗？
因为我是炸弹专家。王怜花揉揉七七的头发笑得潇洒自如。一边蹲来察看一边从皮带的接扣处抠出一个小小的四方体按亮竟是个微型手电筒。飞飞也来了。可她只顾 着救她的沈浪去了所以我来你们这边。歪曲着事实也不管以后当面对质时飞飞会不会修理他。七七你将来可不能像你姐姐那样嫁了人就把我这个哥哥忘得一干二净！ 我可是会吃醋的。飞飞都管我叫‘小心眼儿哥哥’呢。
分明是在背后诋毁飞飞嘛。七七不想笑央求道：怜花哥哥不行的你赶快走吧。
王怜花也露齿一笑轻轻了下七七的脸在她颊上亲了亲：七七乖别吵哥哥。？
哥哥疼我。哥哥爱我。七七悲喜交集眼泪流了下来：哥哥哥
怜花你快走不要管我们了！柴玉关声嘶力竭。
哥你走吧！再不走大家一起死！求你了！七七已泪流满面。
王怜花置若罔闻检查着用黑胶带绑在两人手间的炸药。一共是两支炸药捆在一起力量足够把他们三个人炸飞定时装置显示还有两分钟就会发生爆炸。王怜花把电筒衔 在嘴里从鞋底抽出隐藏的小刀割断了外面的琴弦线摸了摸胶布下还裹着最危险的一根线这根线缠绕着柴玉关和七七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剥开胶布让最后一根琴弦线暴 露出来。切断不困难可一切断就会引发爆炸震动的力量稍大也会引发爆炸。这是石英表的电池似的发火装置想止住报时时针得划破玻璃而划破玻璃就会因震动而产生 电流王怜花缺乏必要的辅助工具来破坏其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杀他？耽搁我们的功夫！柴玉关出狱后我们曾经给过他最后的机会让他和我们合作以便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柴玉关头上。这样一来他就还是朱氏的总裁纵然在商战中 败给你们以他多年积累的财富也足够他和七七优裕地过下半生了。可他不听呀！言外之意大大地不以为然。说不定他已经自杀了。
你们还是逼死了他？！飞飞眼中寒光怒射。
不更好？你们都完蛋了就死无对证了！冷大得意忘形。飞飞小姐你应该感谢我今天死的人里面所有爱你的、你爱的全部在内。合家团聚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不要高兴得太早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飞飞试探着他的底牌。
你还指望谁来救你们？王怜花吗？他现在正和你父亲、妹妹一起等死呢。
飞飞扬眉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的原则是只就我亲眼看到的作判断。
冷三和几个人走了过来：那就让我们等待吧。还有两分钟。等他们死了你们也完了！两个曾被飞飞踢昏过的歹徒仇恨地瞪视着飞飞。
你以为你杀得了他们？
你对你哥哥很有信心！
难道二位冷先生对你们的兄弟没有信心？飞飞反唇相讥。
对了你们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的他死了的话你应该感觉得到吧？冷大笑得狂傲这样更好了！
双胞胎？沈浪惊讶万分。

十八 • 挚爱（3）

你们到了后先进行封锁包围。不要大张旗鼓！人质安全之前不许动手！如意说完关掉手机。瞪向山佐天音如果不是你撞上门我们根本就不会带你来的！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阿离也在里面呢。山佐天音道我当然也不会走的。别浪费口舌了。
如意向紫玉道：还好我们三个都能拆炸弹要不就只能等专家来了。大家检查下工具。环翠操作时要胆大心细！
环翠道：是！
如意又问山佐天音：会开枪吗？
会。
枪法怎样？
山佐天音道：我和阿离有过五年碟靶射击练习的记录。多的不敢说80米的距离能够一枪命中心脏。
说着话已经进了仓库。
那么你和环翠一组。我和紫玉一组。记着人质的安全第一！没有十足的把握切切不可冒失！环翠对方拒捕的话如意冷冰冰道杀无赦！
明白！
看着如意和紫玉奔向铁柱环翠把自己的枪放到山佐天音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环翠笑道：我是警察。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的国家以及每一个守法的公民。也包括阿音。
山佐天音把枪交回环翠手上：我是男人。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女人。尤其是我所深爱的女人。
阿音环翠脸红红的。
是你先说的你喜欢我。就让我先说我爱你。山佐天音低头在环翠唇上轻轻一吻环翠我爱你。
环翠抱住了山佐天音。
我们走。环翠仰起亮丽的笑脸。

是的。王怜花是我的双胞胎哥哥。飞飞点头冷大先生有一手。
冷三道：请飞飞小姐也回答我一个问题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岛上枪战你们兄妹也参与了对吗？
不错！飞飞高傲道十四个杀手加上两个驾驶员一共十六个人全部被我们消灭！
冷大和冷三极力控制着脸上扭曲的肌。
你父亲你哥哥你妹妹他们三个会死在一起的。而你和沈浪哼哼我很想让你们活一个下来他玩味着恶毒的快意怎么办呢？
他要死了我也不会活。但是在我死之前飞飞的声音凶猛凌厉得入骨三分我会挖出你们的心肝来祭奠他！
我也是。沈浪冷冷回答。温柔的目光只凝视着妻子。所以敢让我们活一个下来我们就敢保证你们的后半辈子活得不痛快。天涯海角都会追杀到你们。
我活得再不痛快也比你们失去至爱的人所要忍受的痛苦强。冷大来回扫视着二人说吧你们谁死？
当然是我！沈浪和飞飞异口同声。
不许和我抢！沈浪大叫。
不知道女士优先吗？你懂不懂得尊重妇女？！飞飞据理力争。
飞飞你不要太过分！沈浪喊道我是男人！我是你的丈夫！怎么可以让你为我牺牲？！
你死了让妈妈怎么办？！你是她的独生子！你想让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那你自己呢？！你父亲怎么办？！
还有哥哥还有七七。少我一个没有关系的！
你住口！
你住口！再跟我争我饶不了你！
飞飞你混蛋！沈浪忍无可忍了。

王怜花额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淌了下来。
他四面八方地看急切地想找到些可用的东西。突然发现地上的一片狼藉中有一支废弃的管状物双眼一亮冲过去捡了起来是用完的牙膏！
谢天谢地！
王怜花剖开来将里面残余的膏体刮到一起。少得可怜的份量也许不能完全起作用可只要能延迟爆炸哪怕一秒父亲和妹妹生存的希望就要多增加一分！王怜花用刀子把牙膏涂抹到手表的空隙使电流的反应迟钝手表的液晶显示果然慢了下来。
不能再迟疑不决了王怜花判断着时间、力度和方位右手托住炸药左手刀光闪过轻巧谨慎地切断了最后的琴弦线全力将炸药投到铁门底下甩出炸药的同时已扑倒了柴玉关和七七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住二人的头和背心等要害部位伸手捂住了他们的耳朵。
一秒钟后。
一声巨响硝烟弥漫。连在王怜花身子底下的柴玉关和七七都感到耳朵嗡嗡作响。
室中的杂物七零八落地炸散了开去。柴玉关在烟雾中大叫：怜花！怜花！抖开绑缚反手去摸。

刚下了一层一声闷响从地底的最深处传来。
眼前人影晃动环翠迅速拉着山佐天音在货箱后藏身。子弹从两人身边飞过环翠辨别着对方武器的种类、数量、威力和位置向山佐天音道：你别出来。我抢到枪会给你的。趁对方火力减弱的空隙跳了出去三颗子弹射出三个人应声而倒。
环翠脚尖轻点挑起一把枪抓到手中扔给山佐天音：跟我来！
追上前面的身影又是两枪。那人倒下了。环翠握紧枪领头走了过去。
冷二努力想坐起身肩膀、膝盖均已中弹。枪也脱手飞到了一边。
环翠问候道：贝克先生您还好吗？
冷二道：把我铐起来吧。我有权保持沉默我自己就是律师。
环翠凶狠地笑道：你说得对。但是有一个问题你必须立刻就回答否则我宰了你！枪口对准冷二的心脏左公龙是你杀的吧？他在哪儿？！
冷二知道环翠不是恐吓自己不开口的话她会言出必行的：他的尸体就藏在这间仓库里。
谢谢！一颗子弹射入冷二的胸膛冷二当即气绝身亡。
山佐天音问道：为什么要杀他？虽然我也很想他死。
环翠用手帕裹着手拾起冷二的枪看了看里面还有几发子弹放到冷二手中握好后再放了一枪。把手帕放回口袋。
这种人活下来祸患无穷。何况他身为律师更是诡计多端善于钻法律的空子。若让他上了法庭必定是巧舌如簧雄辩滔滔想方设法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头上。特殊的情况有特殊的处理办法不能一概而论。环翠眨了眨眼他是‘拒捕’。你要为我作证哦！
如意的意思也是如此？山佐天音笑起来若你们警员中有心术不正的人借此为非作歹怎么办？你不担心别人说你假公济私？
我也不敢说警方中绝对没有害群之马。那种人毕竟是少数岂只警界？哪儿都会有。环翠正容道至于是否假公济私？但求问心无愧毁誉于我何损？！
枪战前有爆炸声他们会不会已经山佐天音不敢说下去了。
环翠握住他的手：阿音不是所有的局面都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尽最大力量吧。即使真的有不幸发生也要勇敢地去面对。走！

冷大狂笑：炸弹开花了听到了吧？死了三个了！
你说什么？
我说柴玉关王怜花还有朱七七。他们三个已经死了。
飞飞心跳加剧镇定道：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我不会相信的。别以为你能杀得死他们！
好！冷大挥挥手去确认一下。如果他们还有一口气就做点好事。几个人飞快地跑下楼。
冷三道：上面有枪声我去看看。
冷大道：快点解决掉我们也该动身了。
是。冷三带着剩下的人往上层去了。
冷大一手举枪一手举起了遥控器：决定了吗？谁死？
我！
不是我！
两人争执不下。

如意和紫玉刚刚落到柱子的尽头。底层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连她们这一层也感受到了震动。
紫玉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意！我们来晚了！
别慌稳住。如意说着听得头顶上脚步纷至沓来向紫玉示意两人闪到黑暗处以逸待劳。

一个身影疾扑过来冷大听到风声快速向旁边一闪手里的遥控器已被打掉。来人弯腰拾起。
阿离哥哥！飞飞叫道。
宋离你还是来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冷大并不意外闪电般地掏出另一把枪对准了沈浪白飞飞你再敢动一下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宋离走到冷大和飞飞中间：我按下这个开关炸弹就会爆炸对吧？你也会受波及的。
你一直喜欢白飞飞的是吗？从她回到柴家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喜欢她了。冷大无所顾忌你以为你手里的那玩艺儿有用？
放下枪！不然我就按下去大家一起死！
冷大哈哈大笑：那就试试看！毫无预兆地向宋离开了一枪宋离胸口中弹躺在了飞飞脚前。
阿离哥哥！飞飞失声喊道。
你给我站着别动！冷大喝道遥控器是逗你们玩的炸药可是真的！子弹射到沈浪身上就会引发爆炸。那威力够把你们几个人送上天！可离我这么远我安全得很呢。还是沈浪死好了这么漂亮的烟火不看真是浪费了让你们开开眼吧。
不要杀就杀我！飞飞站到冷大的枪口前。
飞飞！沈浪大急。
冷大笑着往旁边踱了几步忽然向沈浪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飞飞扑到沈浪身上抱住了他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子弹之下。
纾
纾
两声枪响血花四溅。
沈浪撕心裂肺的呼喊在室中回荡：
飞飞！！！

十九 • 伤痛（1）

一下三层环翠、山佐天音就和冷三等人借助障碍物展开了激战。子弹呼啸着在头顶、身旁飞来飞去。对方人多枪多压得他们一时抬不起头来遑论还手了。
环翠道：这样下去太被动。阿音我掩护你！山佐天音会意。
环翠猛然站直身一阵点射压制住对方的气势山佐天音趁机猫腰向后方迂回包抄。
环翠停手伏低身子敌人集中火力向自己进攻。待听到山佐天音的喝声重又闪出和阿音前后伏击很快把对方的攻击打哑。
冷三被当场击毙侥幸没死的也躺在地上申吟无力反击了。山佐天音道：这些是从犯先饶了他们吧。我们赶快下去找人。

柴玉关爬起身在弥漫的硝烟中急切地摸索到了王怜花他却一动不动。
烟雾淡了柴玉关定睛细看王怜花的耳、鼻、额头、身上鲜血淋漓。
怜花！怜花！柴玉关抱起了儿子颤抖地抹去他脸上的血污。
怜花哥哥！怜花哥哥！七七扑到王怜花身上哭喊。
王怜花睁开眼睛笑了笑：七七乖不哭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握父亲的手爸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怜花！孩子！我的儿子！柴玉关叫着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哥哥！哥哥！怜花哥哥！怜花哥哥！七七放声大哭。
外面枪声一片。静寂。接着炸得变形的铁门被踹开如意和紫玉冲了进来。

砰！
砰！
又是两声。飞飞一身的鲜血。沈浪几近疯狂：飞飞！飞飞！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飞飞！
飞飞双手还搂着沈浪的脖子动了动：我没事。转过身脸色变得煞白宋离！
冷大倒下了。两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背心身后是及时赶到的环翠和山佐天音。
拼尽全力爬起来挡到飞飞身前的宋离这才地滑到了地上。飞飞跌跪到他身边扶起他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阿离哥哥阿离哥哥
宋离望着飞飞脸上是说不出的欣慰。飞飞握住他越来越冰冷的手心痛如割。
宋离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热血倒涌眼泪却流不出来飞飞心中一片茫然。
环翠赶到沈浪身前摸出钳子一一剪断炸药的引线拆卸捆绑在他身上的炸弹。脚步声响起从下层上来了几个人。
如意。紫玉。七七。柴玉关。
七七和柴玉关的衣上、手脚血迹斑斑。如意半扶半抱着七七紫玉搀扶着柴玉关柴玉关怀抱的是血模糊的王怜花。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地沉重。
飞飞呆滞的双眼猝然瞪大。
柴玉关站在了飞飞的面前。嘴唇哆嗦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飞飞飞飞
飞飞接过王怜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她眼睛发直凝视着前方。谁也不敢说话。
温柔地抚着王怜花的脸飞飞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说道：
哥。你累了是吧？你太辛苦了。你好好睡飞飞送你回家去。送你回云梦妈妈那儿去。她一定想你了。哥。你只是想睡一会儿是吧？你不会离开飞飞的是吧？你是这世上对飞飞最好的人你最疼飞飞了。你怎么可以走呢？你怎么可以不要飞飞了呢？
豆大的泪珠溅落到王怜花脸上晶莹剔透。
哥。你说过要一辈子待我好的。你说过要看着我得到幸福的你说过会保护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的你说过沈浪不好好对我你会揍他的你说过他还欠你一拳你要报仇的哥！哥！你说话不算数了吗？你算什么哥哥？！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环翠打开了沈浪的手铐。
飞飞！沈浪冲向飞飞抱住了她肝胆欲裂飞飞你别硬撑着了！哭出来！你快哭出来！
你骗我！哥！连你都骗我！飞飞再也支持不住哭晕在沈浪怀中。
~~~~~~~~~
数日后。纽约近郊PlantingFieldsArboretum植物园附近的公墓。
今天是宋离的下葬日。
出席葬礼的有：飞飞沈浪熊猫儿百灵环翠如意紫玉山佐天音小泥巴加上结束了各项身体检查才被允许出院的七七和柴玉关。

仪式结束了。
飞飞对紫玉说：等所有的遗留问题完结了我亲自护送哥哥的骨灰回台湾。
紫玉无言地点头拥抱着飞飞。姑姑已经知道了。姑姑也许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吧。她很坚强。你也要挺住
还有些事我们不太了解。能不能说来听听？短暂的沉默后熊猫儿问道。
行。紫玉点点头台湾警署中有一个特别的要案组成员全部是从重案组中抽调的精英由我父亲负责。我和怜花都是隶属于这个组的警员。云梦姑姑是我父亲的表妹怜花 天资聪颖被我父亲看中从五岁开始接受特训十四岁成为少年刑警参与各项重大案件的侦破。身为王家的公子他有特殊的背景作为掩护是组里最神秘的一流俊材备受器 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即使在署里也仅仅两三个而已。2000年初我和他秘密前往办案结束后他留在当地接受短期培训并进行实地考察看看飞飞。
飞飞低声道：云梦妈妈早已告诉哥哥当年的一切。哥哥打听到我在麻省便来找我。那时我还不知道哥哥的身份听他说云梦妈妈属意他继承王氏家业他将于次年去牛津 念书于是我和他约在英国相聚。不久哥哥回台湾了。我也在第二年的6月起程前往剑桥飞飞含糊其辞。大家都知道那是在她和沈浪婚礼之后的事了。
在英国我感觉到他行踪飘忽我们的来往很隐秘他也不准我告诉任何人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很好奇于是蓄意跟踪他哥哥虽然百般小心还是被我发现了某些破绽在我的 逼问下哥哥不得已才和盘托出了真相说台湾警方已盯上了柴氏和朱氏不仅仅是由于他们当年在仁义堂的所作所为更怀疑他们退出黑道后仍然在暗地里从事非法买卖并 将该案提上了议事日程。经过署里开会讨论于2000年初正式成立了专案小组定名为‘猎狐行动’哥哥奉命侦破此案开始着手规划一切行动细节。紫玉姐也初定为 哥哥的秘书。云梦妈妈得知后以哥哥的身世为理由极力反对但玉姐的父亲对哥哥期望颇深相信哥哥不会因私废公。而且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哥哥都是不二人选。在英国 除了商业学习也进一步提高相关技能锻炼。泪水不小心滑落下来飞飞用手指拭去。因为痛恨毒品因为不放心哥哥我提出了加入。哥哥无法说服我在征得上司同意后批 准我以非正式的编制加盟开始接受哥哥的特训听他指挥。那一段快乐又辛苦的时光在飞飞的生命中烙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迹。我也一直是和哥哥单线联系接受任务
作为影子飞飞为我们做了大量工作。她的存在是高级机密知道这事的也就只有我父亲怜花和我。黑田家是王氏三代的忠臣阿明的父亲去世后他也继续效忠王氏在日本 时屡次协助过飞飞的行动。当然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和用意。紫玉续道我们的目标本来只是柴氏和朱氏没想到中间曾一度将沈、熊两家牵扯进来。
飞飞道：沈、熊两家虽曾有过嫌疑毕竟露出了栽赃马脚被我们识破。再通过彻查我们剔除了对他们的怀疑。
难怪你甘冒绝大风险也要查阅我们两家的机密。体会到飞飞的一片苦心沈浪百感交集。
既然沈、熊两家是冤假错案会出现这种假象的答案只能是有人在嫁祸于人、鱼目混珠而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
环翠接过紫玉的话：只有沈、熊两家的首席律师――贝克和左公龙！
十几年来由于沈夫人甚为精明熊氏也有长辈代为打理家族生意贝克和左公龙无法撼动两家的基业再加上他们的活动重心也不在此就只是在外围拆些墙脚以备日后丢卒保车之用。沈、熊二位总裁也是发现种种异样才会亲自查找原因对吗？如意转向二人。
熊猫儿道：不错。我们在日本、台湾两地进行调查一无所获。若说是贝克和左公龙在背后捣鬼的话自然能赶在我们前面把漏洞一一填上。
由于一线香突然出现提供了当年爆炸事件的新线索我和环翠受命重翻此案于是假借IRS职员的身份去了日本和台湾公干名正言顺展开搜索。
由此你们就联想到了亚当和坎普。沈浪道。离金三角太远了不方便和财神交易飞飞长时间留在日本、台湾就是在进行监控和潜伏。同时也是因为他们还不能

十九 • 伤痛（2）

因为他们还不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地做尽手脚。柴玉关说着止不住泪水纷纷。怜花阿离我的好孩子；云梦恕我以小人之心揣度你。
环翠道：我们在日本、台湾都会晤过当地警方的高层人士。到台湾后两路人马终于有了交叉点又和重案组多次商讨紫玉的父亲这才告诉我们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有利的 证据所以他们迟迟没有和警方沟通建议我们可以和怜花紫玉交换意见。虽然没有明说我们也已了解他们二人是重任在身了。回后我们向上司汇报了情况经过反复商 讨、研究我与如意姐前往王氏拜访正式开始携手合作。
三月后我父亲亲自到日本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通告给日方把此事压了下来。外界没有得到风声媒体没有察觉到这条爆炸新闻。飞飞和阿明抢劫上野支行的款项也在那时正式移交给他们双方达成了谅解。紫玉逐一释疑。
财神呢？山佐天音想起来。
会抓到他的。国际刑警组织已接手此事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紫玉成竹在胸。
这个案子可以了结了吧？百灵怜惜地看了看飞飞和七七。
如意道：除了已死的主谋冷氏三兄弟其余的协从人员将会以绑架、谋杀、非法持有等多项指控被提起公诉。
环翠望着七七：所有的罪名全由冷氏三人承担了。朱总裁的自杀也归结为受冷氏以七七的命相逼迫他在遗书中自认的罪状也就不能成立了。所以柴氏、朱氏都是本次事件的受害者。过两天警方会发布正式消息予以澄清。

众人步出墓园。七七和飞飞落在后面。
飞飞轻声道：七七。
七七抬起泪眼。
飞飞道：朱朱伯伯的身后事你预备如何料理？
七七道：听忠叔说爸爸生前曾表示过树高千尺落叶归根。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送爸爸回宜兰葬入朱家的祖坟。
朱伯伯他因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心再加上冷氏三兄弟的刻意策划、鼓动卷入了整个的风波。朱伯伯的目的原只在于替你母亲和外公报仇他的目标也只是柴玉关一个人 他爱你胜过他自己的一切不管是生命还是荣誉。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飞飞说道朱伯伯已经赎了他的过错。七七你也试着慢慢放开怀抱好吗？
七七靠进姐姐怀里泪水洒满飞飞的肩头。
~~~~~~~~~
朱忠道：是的七七小姐。总裁的遗嘱上说他身后的家产包括、日本、台湾三地的所有企业、公司、还有不动产等等除去捐赠给福利机构的全部由您来继承。遗嘱已经过公证。从此刻开始您就是朱氏的总裁了。
我没有资格继承朱家的一切。想到令自己备感羞耻的身世七七心灰意冷。
朱忠道：这是总裁的意思。您不能让他闭不上眼睛吧？
忠叔七七倚着朱忠不住声泪俱下。
七七朱忠怜爱地拍拍七七的背又把一封信放到七七手上这也是总裁留下的。他说万一他要有个什么意外让我亲手交给你。
忠叔早就知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儿了对吗？
朱忠长长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七七你父亲爱你。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明白他的心意。

灯下七七打开了父亲的信。

七七我最最心爱的女儿

只看了这十个字七七的眼泪便如开了闸的水一般流了下来。她闭了闭眼让那股锥心之痛过去才又看下去。

七七我最最心爱的女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已经走了。你不要难过爸爸是去见妈了。
虽然你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可在爸爸心里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孩子。七七爸爸舍不得你！
妈始终都是深爱着你的父亲。当时柴玉关已经是有妇之夫为了斩断这份误人误己的感情她接受了我。她或许对我感激她或许对我抱歉但她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她死我们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我也一直爱着你母亲不计一切后果地爱她即使她心里没有我。她说如果有来世她愿意做我真正的妻子报答我的痴情。七七如果不是还有你爸爸是没有办法在你母亲死后活下去的。
真的七七从你出生到长成今天亭亭玉立的少女每一分每一秒你带给爸爸的都是数不清的欢乐其实你就是你母亲给我的最好补偿不是吗？谢谢你我的孩子。
一念之差我听信了别人的挑唆我想为你外公和母亲报仇。我忽略了我本已满怀的幸福――你带给我的幸福。仇恨、嫉妒蒙蔽了我的眼睛我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我不择手 段地报复和冷氏三兄弟一起给柴玉关设下了无数的陷阱把所有的罪恶都栽到他的头上。我看着他一败涂地我冷眼旁观他的飞飞恨他。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的姐姐 他们却形同路人。七七你怪爸爸么？对不起。
所有的罪过都让我承担了吧你的父亲他爱你母亲我相信他也爱你。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对你母亲的爱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对你的爱。七七让我再唤你一声：我最最心爱的女儿。
祝你幸福我的孩子。如果日后你偶尔还能想起爸爸我在九泉之下也当含笑。

父、朱富贵绝笔

七七扑到桌上一任泪水泛滥湿透了信纸。
~~~~~~~~~
由于宋离和怜花之死柴玉关蒙受重创一病不起朱氏柴氏也乱成一团。沈浪和飞飞责无旁贷挺身而出还好柴氏有山佐天音朱氏有朱忠再将黑田明从日本调回主持王氏紫 玉也暂留。沈浪在三家之间全力协调柴氏和朱氏的高层人员重新清理整顿飞飞亲自为两家挑选提拔足以承担大任的可靠律师。以前的合约作废几家的联盟从头开始。 警方也通过公开渠道发布了案情的内幕为柴氏和朱氏挽回声誉足足忙了两个来月才把所有的事务顺上了轨道各家的商务活动又开始井井有条地运转。
这期间熊猫儿、百灵也各尽所能地帮忙沈夫人更是亲自来探望飞飞心痛于她的消瘦担心她累坏身子常常打发宗婶送各种炖好的补品过来命沈浪督促着哪怕飞飞吃不下也强着她喝两口汤。大家都不提起前事知道这是飞飞心底最深重的伤痛。
七七的话也少多了她只是默默地跟在飞飞身边依恋着姐姐看着姐姐操劳。她的沉闷、憔悴让飞飞担忧不已公事完了就守着她抚慰她。晚上她整夜整夜地不睡好容易睡着了又会在梦里大声叫着爸爸哭醒过来。飞飞搂着她哄她入眠在她醒后又陪着她到天亮。
忙碌着每个人都忙碌着繁杂的工作就是最好的良药掩饰着看不见的伤口静待愈合。
~~~~~~~~~
您再不吃不喝身体会垮的。飞飞苦劝。
飞飞你别为心了。柴玉关躺在病气息微弱我一想到你哥哥和阿离就万念俱灰
就是为了他们您也要快点好起来！飞飞拉着父亲的手也不敢过于伤心事情已经过去了您要让哥哥白死了吗？
我算什么父亲？柴玉关痛苦不堪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富贵老哥沈天君大哥熊天豪兄弟夫妇都因我而死。七七的母亲因我抑郁而终。我的两位妻子你母亲死得 那么惨云梦先后失去了两个儿子。我的孩子们你怜花阿离七七都因为我的罪孽蒙受伤害和耻辱。一口气说了许多柴玉关气喘得越发急促要不是没有力气我早就从窗口 跳出去了。你们不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也别给我注射什么盐水、营养液了他瘦弱的手连拔针头都无力。
您这样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您的！飞飞痛切道您愿意我恨您一辈子吗？您就一点也不在意我吗？您真的不爱我和七七了吗？
我怎么可能不爱？柴玉关泪如雨下何况我还欠你们这么多？有我这样的父亲怎么能给你们带来幸福？我连生存的意义都没有了。飞飞甚至于到了地下我都没脸去见那些因我而死的人
那您就活下来爱我们吧。活下来把欠我们的还给我们吧。我七七阿音哥哥还有沈浪猫儿把您的爱分给我们。您不愿意吗？
柴玉关轻抚女儿的脸庞：你们肯接受吗？你们不会鄙视吗？不不我是个刽子手我手上沾满了亲人朋友的鲜血洗都洗不掉了
可您还是我们的父亲。永远都是的。我们原谅您我们也爱您。爸
我不敢请求原谅我不敢奢望你们爱我。柴玉关闭紧双眼泪水无法抑制飞飞对不起

十九 • 伤痛（3）

飞飞来到了曼哈顿朱氏总部。
姐姐。七七迎出来抱住她姐妹二人牵着手进了总裁办公室。
妮妮送进来两杯茶返身出去带上了门。
看着妮妮的背影飞飞问道：小泥妮妮现在也来公司了？
是。她在见习。她说要学习做一个好秘书等我们毕了业就全力辅佐我重振朱氏。
有志气。看着七七的眼睛七七姐有话跟你说。
是。姐你说。拉着飞飞坐到沙发上。
爸爸他情况很不好。飞飞苦涩地说出了口。
七七低下头不作声。
他现在了无生趣一心求死。
他死也好活也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七七不肯松口。
七七。宽恕是美德。爱比仇恨更能带给我们幸福。
他不配得到宽恕。泪水悄悄从睫毛下溢出七七不许自己哭出声来。
飞飞握紧七七的手七七的手掌忽热忽凉。
可是无论如何你始终是柴玉关的女儿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是做过很多错事我也曾经对他恨之入骨还发过誓今生都不会活着和他相见。七七死去的亲人教我们学会 珍惜。珍惜生命珍惜感情珍惜幸福。他再不好也还是我们的父亲是我们在这世上血脉相连的人。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互相仇视互相伤害呢？想到哥哥飞飞痛心不已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

飞飞回到了医院。望着病面容枯槁的老父千愁万绪不知从何排遣。
房门轻轻开了。飞飞回头望去。
姐。七七站在门口。半垂着头双手揪着自己的衣角扭来扭去。
飞飞含泪拉过七七到柴玉关床前：爸您看谁来了？
柴玉关勉力睁开眼睛。看清楚七七消瘦的脸颊后眼中滚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七七心酸道：您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了？
对不起七七柴玉关吃力地说道。
七七的眼泪掉下了地。
七七对不起柴玉关反复地只说着这五个字。
你知道对不起我就快点好起来！七七怒气冲冲地吼你就好起来补偿我和姐姐！你躺在等死就行了？！你有什么脸去见我妈妈见姐姐的妈妈？！你在乎我们吗？！你想 过要爱我们吗？怜花哥哥牺牲自己的生命让我们活下来就是为了看你现在等死的吗？！听说你当年在仁义堂不可一世你的威风呢？你的跋扈呢？现在都到哪儿去 啦？！七七越吼越火大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在脸上恣意横流。
七七
二爹爸七七扑到父亲怀里大哭起来。
飞飞退出病房随手带上了房门。

医院的长廊里碰上了山佐天音。山佐天音道：飞飞你要去哪儿？
飞飞道：我去看看阿离哥哥。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车去。阿音哥哥一切就拜托你了！爸还有七七你要多费心。
飞飞你要坚强些山佐天音搂住飞飞你永远是我和阿离最疼爱的小妹妹。别让他放心不下你。
是我知道。阿音哥哥等等爸爸身体好些了你陪他和七七回趟台湾吧。七七想把朱伯伯的骨灰送回宜兰老家。
~~~~~~~~~
墓园。
站在宋离的墓前飞飞放下一束洁白的马蹄莲心中默念：
阿离哥哥我该怎样做才能回报你的深情呢？
记得刚回时在纽约的家里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手的就是阿离哥哥。
――你就是飞飞吗？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飞飞你不开心吗？
――飞飞给阿离哥哥送你的礼物。
――飞飞摔疼没有？阿离哥哥背你。
洛杉矶老宅。从日本度假归来的自己在院子里炫耀车技阿离哥哥担心又紧张。
――飞飞！你慢点！你小心！
――你别骑那么快飞飞！
――那是栏杆飞飞！你怎么骑到那上面去了？
――飞飞你想吓死阿离哥哥吗？你这个小坏蛋！
听到自己的婚期他眼中的伤痛。
――飞飞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婚礼上即使不看他也能感觉到他忧郁的眼神。
――飞飞祝你幸福。
――飞飞你爱他吗？
――你真的爱沈浪对吗？
――飞飞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我不敢奢求你的回报我绝不会勉强你的感情。可是你能为沈浪牺牲我宋离一样可以为你舍命！
是他做到了。
阿离哥哥从我了解你对我的心意后我就不肯再对你好我不要给你无望的期待。尤其是我已心有所属。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哪怕是来生我都不能给你一个承诺。对不起阿离哥哥。
那么我该怎样做才能报答你的深情呢？
哥哥。还有哥哥。你就这样离开了飞飞。你要让飞飞难过一辈子、遗憾一辈子吗？你一点都不疼飞飞。可恶的哥哥！
抬头望向天空。那朵白云上面有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谁？是哥哥吗？
往事如电影般一幕幕从心头流过：
在英国接受特训时他铁面无私不因她是他最心爱的妹妹而手软气得自己一个劲地骂他魔鬼哥哥、冷血哥哥跳着脚嚷嚷要和坏心眼儿的哥哥一刀两断。他置之一笑。训 练完了帮她按摩肩背。自己以手腕酸痛为由拒绝进食他会把饭端到床边一口口地喂她吃。然后第二天他一如既往地逼迫她再苦再累也不允许她逃跑。两年的汗和泪就 在艰苦中化为成果化为哥哥脸上欣慰的笑容。
――训练是严苛的。你坚持要加入就别后悔。没有过硬的本领就没有资格参加我们的行动。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怎么能和哥哥一起战斗？
哥哥循循善诱口气严厉又温和。
是的没有那段日子摸爬滚打的锤炼怎么能在后来的一次次困境里化险为夷？怎么能保护救助自己所爱的亲人、朋友？谢谢你哥哥飞飞都懂了。
――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我的妹妹死的！
哥哥那坚决的语气。
哥哥即使在你生前他没有爱过你一天她没有叫过你一天哥哥你仍然把他们视为世上最亲的人。是谁太感情用事？哼只会说我笨哥哥傻哥哥你还是和飞飞一样你也有太多太多舍不下的呀！
――请问妹妹妹夫几时让我当舅舅？
哥哥那调侃的笑容。
你再也再也当不成舅舅了
――他还欠我一下。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哥哥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可你闭上眼睛的时候表情怎么会那么安祥呢？你的唇边残存着浅浅的笑意。你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你所爱的人的生命你很安心很快慰对吗？
――敢不听话回头我让沈浪守足三年空房！让沈浪那小子一个头四个大！嘿嘿！
哥哥那气死人不偿命的独裁。
哥哥臭哥哥我怎么会想笑呢？我还是想哭
泪水模糊了双眼飞飞抬手拭去。从心底涌出的热泪怎么拭也拭不完。
有人轻轻拥住了她。有人用手帕为她擦拭眼泪。有人在她额头轻吻。有人在耳边低语：
别哭飞飞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飞飞抽泣着。
我去医院看爸爸。碰上了七七和阿音。
离开沈浪的怀抱飞飞转过了头：你该回日本了。都耽搁了这么久的课程。
我知道。我会尽快把缺的课赶上的。
我也飞飞抑制住全身的战栗我也会离开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儿？
我会先去一趟台北把哥的骨灰给云梦妈妈送回去。
飞飞
飞飞尽力保持平静的语调：让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来冲淡心中的伤痛好吗？现在的你我是没有办法心无挂碍地在一起的。
沈浪沉默不语。知道飞飞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更改。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你不用管了也不用送我。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离开。和沈浪并肩走出墓园。代我向妈说一声我很抱歉。七七还小拜托你多照顾她多疼惜她。跟她说 爸年纪大了很有空多回家去看看即使她永远叫朱七七也别忘了她骨子里还是柴家的孩子黯然泪下拥住了沈浪。沈浪对不起
感受着她的心底泪流成河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的颤抖。飞飞
飞飞放开沈浪。再见了
久久地握着她冰凉的手不知该如何抹去她眼里深切的哀痛。飞飞保重。我会等着你回来。不管多久。
一点一点地抽回自己的手飞飞背过了身肩膀在微微抖动。她乌黑的头发又长长了些垂到了肩下瑟瑟秋风中若飞若扬。
抬手叫了辆的士她很快坐进了车里。摇上车窗的时候她仰起凝满泪珠的双眸与沈浪深深对望勉强一笑：
珍重！

二十 • 新生（1）

环翠道：飞飞你真的要走？
飞飞道：是。后天的飞机。
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飞飞怅然若失。
环翠握着飞飞的手：飞飞。不要因为曾经发生的种种就轻易放弃。你这样做就能安心了？不说怜花了难道宋离的牺牲就是要你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那么无私地爱你会希望看到你这么痛苦吗？
如果心中有阴影你认为我们会幸福吗？飞飞的眼圈忍不住红了。我只是想有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情好好判断一下未来的方向。沈浪我唯一的爱人我忘不了与他在生死之际唯愿对方能活下来的时刻我也同样忘不了阿离哥哥用生命来保护我们的瞬间！
从你们结婚到现在经历多少坎坷。环翠不感叹。
我和他共敲龙恋之钟的时候曾默默祈求上天能许我们厮守终身直到白发苍苍。
那就别再浪费时间！
我们不是在浪费时间现在的分别是为了有一天能够真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需要留给彼此足够的空间。没有信任谈何长相厮守？
也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环翠理解地抱了抱飞飞。
我和沈浪懂得把握自己的感情的。飞飞含泪的眸子饱含深情。不用劝我了。谢谢你今天陪我来买东西。
环翠也释然了：你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认定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给我我帮你拎这么重。
他了解。所以他才会放我走不是吗？沈浪沈浪你说我是你的光荣你何尝不是我的骄傲呢！
环翠连连点头。望着飞飞眉间的忧郁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既然你都决定了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但愿你能早日化解伤痛回到我们大家的身边。我和如意姐还等着做你儿子的干妈呢。要是漏了我我可不依的。
飞飞低眉一笑：等你嫁给我阿音哥哥就是舅妈了。
还早呢。环翠脸一红反击道你肯定会比我先当妈。
你这张嘴怎么越来越像我哥了提到哥哥飞飞睫毛又湿了。
逛了这么久饿不饿？环翠打着岔向周围看看干脆打电话把如意姐也叫来我们请客就当是给你饯行。想吃点什么？烧烤？大餐？海鲜？
飞飞只觉一股酸水直往喉咙口冒：不不要卫卫生间
环翠赶紧扶着飞飞到了商场的卫生间飞飞大吐特吐。本来胃里就没多少东西吐到后来全是清水。环翠轻抚其背：你呀这段时间都不好好吃东西也不注意休息看胃出毛病了不是？
飞飞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大概是一直在撑着所以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再加上妈妈总给炖补品我看着就反胃这两天松懈下来着实困倦得很环翠帮她擦拭。
手机铃声响起。环翠迟疑着没接。
飞飞疲累不堪地靠在洗手池边低声问道：谁打来的阿音哥哥？
环翠脸颊微红：嗯。
飞飞笑道：你出去接吧免得我偷听了。
飞飞！
飞飞笑着把环翠推了出去自己用手帕醮水抹去唇边的污渍。
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被女伴搀扶着走了进来。
从镜中看到那女人一脸的幸福仿佛有一根细细的弦一直抽到骨子里。忽然间心中一动手不自觉地按到自己的小腹陷入沉思。

肯尼迪国际机场。
系好安全带飞机起飞了。
飞飞注视着舷窗外渐渐远离的地面。昨天去医院检查时医生所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是的您怀孕了！恭喜您！已经10周了。而且还是双胞胎。预产期是明年的5月26日不过提前或推迟一到两周都是正常的。
如花一般的笑容在唇边绽放。双胞胎？太好了！是儿子吧？希望是的。应该是的。一定是的。正好一个可以叫亦离一个可以叫亦怜。
温柔地着小腹喜悦的热泪涌上了眼眶。
哥宋离请你们一定要做我的孩子。让我好好地爱你们补偿你们。你们都是这世上最最疼爱我的人不是吗？答应我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请一定要答应我！ 哥宋离等我们大家都得到幸福等我们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所有的阴霾都将烟消云散。我的儿子你们要乖乖地成长妈妈盼望着和你们相见的那天。还有浪你也等着 我。
~~~~~~~~~
2006年3月沈浪在庆应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回到了。
沈浪从母亲手中接过了家族的全部事业一头扎在工作上。他拼命地让自己忙碌不眠不休。在他的努力下公司的业绩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往上增长。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 空虚他的思念越来越深再繁忙的工作都无法让他忘记心底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空闲时他常对着飞飞留下的戒指陷入甜的回忆。

曼哈顿沈氏总部。
说得是。现在大陆环境宽松政通人和值得投资。将来我们的事业亦不妨往大陆发展重心也完全可以转移过去。
那么我去大陆考察这一个多月期间和王氏的新计划就委托你全权代表了有什么情况直接找我妈商量。沈浪向熊猫儿笑道。双眉一皱。
怎么了？熊猫儿敏感道。
不知道。突然感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好像是飞飞在叫我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
飞飞飞飞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好吗？
你是太过想念飞飞产生幻觉了。熊猫儿劝慰他。
太真实了不像是幻觉。沈浪喟叹她大声地喊出我的名字
是飞飞想你了？飞飞在呼唤你？你们分开六、七个月了呢。这次从大陆回来后就赶快去找飞飞吧。
一阵强烈的心痛袭来。沈浪问道：新合同什么时候能谈得下来？
已经5月底了6月5日左右差不多可以了吧。
哦6月了。6月美好的日子。飞飞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在这个月
还是逃不开飞飞。她早已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融入了他的生命沁入了他的骨髓。
我的飞飞你无处不在
~~~~~~~~~
七月中旬的曼哈顿。
七七在沈氏总部的大楼前下了车。刚一迈步：一下子往前跌了下去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一双有力的胳膊及时挽住了她。
原来是高跟鞋的鞋跟嵌进了下水道铁盖的缝隙七七羞得脸通红那人扶住七七：您站好。蹲子拔出了鞋跟帮七七穿好。
谢谢您。七七红着脸道谢抬起头来一位俊雅潇洒的青年正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脸更红了。
您太客气了。那男子礼貌道您没事了吧？
是是的我没事。七七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手足无措。
有扭到脚吗？
七七活动了下足踝：还好多亏了您。
表哥！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在不远处招手温文尔雅。大家等你呢。
好就来！他应了声很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您真的不要紧吗？
是的谢谢您了。有事您先请吧。七七不再窘迫落落大方地回答。

七七飞进沈浪的办公室。
哟朱总裁！刚从大陆返回就来公司报到的沈浪笑道。
七七现在已是朱氏的总裁以为整个朱氏的大本营。除了考试时赶回庆应平时和妮妮都由庆应的教授在网上进行远程教学另外还有专门聘请的老师授课。
不许这么叫我！七七抗议亲热地和沈浪拥抱。
公事公办在外面就得这么叫！谁送你来的？妮妮呢？
妮妮去纽约市立大学听法律讲座了。我自个儿驾车来的。
一个人？不怕被绑架？沈浪亲昵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少笑话人。七七昂首挺胸我朱七七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绑架、谋杀、爆炸也得来点够水平的才行！
对哦我都忘了咱们七七是久经考验过的了！沈浪大笑。工作还顺手吗？
事很多很烦很累人。不过我会坚持下来的。七七单纯的眼神中多了几许坚定。
我们相信你七七。
嗯。沈哥哥姐夫！自然而然地喊出浓浓的亲情在两人心底交融。
七七你真的长大了。
经历了那样的变故还不能学着长大我怎么配做我两位父亲的女儿？怎么配做飞飞姐姐和怜花哥哥的妹妹？神气十足的七七充满了魅力。
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七七又回来了太棒了！沈浪揽住七七两人并肩坐下。回去看爸爸没有？
当然有。二爹现在身体很好的。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问题。他教会我好多东西。七七喜笑颜开。当然她也把二爹磨得够呛。
你打算一辈子都管他叫二爹吗？弹了弹七七的小翘鼻子。
是的。二爹理解我。他也说了我永远是朱家的女儿。
经过这番生离死别、惊心动魄每个人都领悟了很多吧。
每个人都获得了新生不是吗？七七接口。
我们七七也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呀？姐夫对你刮目相看了哟！沈浪打趣。
那么你是不是该去找姐姐了呢？姐姐爱你你也爱她呀。七七气昂昂道你要是让姐姐不幸福我可不会放过你哦。管你是不是姐夫照扁不误！
天！沈浪大汗飞飞就够凶的了还架得住再添上你这么个霸道的小姨子？我还活得出来吗我？
知道就好！七七声势汹汹姐夫！！！

沈夫人：小浪再不去接飞飞回来妈可真要发飙了！

二十 • 新生（2）

沈浪开始寻找飞飞。打电话关机。给她发邮件如石沉大海。他向每一个可能知道的人打听飞飞的下落。
王云梦：飞飞把怜花的骨灰送回来后就走了。――你不用担心当年静姐离开台湾时给怜花留下过一笔款项怜花早已转到飞飞名下。就算几年不工作生活也不成问题的。
飞飞剑桥的同学Rose（罗斯）：Eyes（艾丝）没有和我们联系过。哦theappleofone’seye①是我们对飞飞的昵称。当然是因为飞飞有一双非常动人的眼睛。
飞飞麻省的同学Kate（凯特）：好多年都没有见过Eyes了。
黑田明：听镰仓别墅的管家说小姐在那儿住了半个多月就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井：她说她小时候在北海道生活过。沈君你拥有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要好好呵护珍惜！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的。
环翠：我想她心灵的创伤一天未愈一天不会见你。
如意：要不你再去一趟大阪？对了大阪的白鸟孤儿院你知道吗？
柴玉关：飞飞三岁时和她母亲去日本在北海道住了七年。94年底离开。阪神大地震后被送到白鸟孤儿院后来又被水户园长带到小樽的星子学园。飞飞十五岁那年的暑假我们回过北海道。那是我们最快乐最幸福的一段日子。见到飞飞请告诉她爸爸想她了。回家吧。

沈大哥去日本找飞飞了？
嗯。但愿他们能早日重逢。
你别担心。百灵慰藉着一定没事的。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熊猫儿笑道：你说得对。
百灵回以一笑：这月的营销报表
熊猫儿没有看向放在面前的文件只深深地凝望着百灵秀丽的脸庞。
想到沈浪和飞飞的感情历程想到七七的日渐成长想到为了自己的信念不惜献身的宋离、王怜花想到和百灵相守二十多年的岁月想到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想到她拼命地 念书课余抓紧一切时间自修法律、财务、心理学等等总之凡是做一个优秀秘书所需要的知识她都努力去学她是为了自己才这么拼命任劳任怨可自己却视之为理所当 然。想到这些熊猫儿满怀歉疚。
记得在那次死里逃生的海上绑架后她曾问过这样的问题：
――沈大哥命垂危的时候向来那么冷静的飞飞哭了。如果是我猫大哥会为我哭吗？
是的我会。我不仅会哭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还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气。
百灵。
嗯？百灵惊异于熊猫儿语气中的温柔。
我想我该换一个秘书了。
我做得不好吗？百灵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落。
熊猫儿用自己的双手包握着百灵的小手：不你做得很好。可我觉得还有一个工作更适合你。
不！我不要！除了你的秘书我不要做其他的！大哥别赶我走别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别让我以后都看不到你！泪珠已在眼眶里转来转去。
熊猫儿将她揽进怀里：真的不要吗？即使是熊家的女主人？
是的即使是熊家的女百灵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不忍再逗她熊猫儿笑起来：我在向你求婚哪小傻瓜！
百灵终于反应过来泪水滑了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对不起百灵。谢谢你多年来在我身边其实我早就习惯了你我无法想像你不在的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什么都没准备没有鲜花没有钻戒可我依然要请求你做我的妻子百灵请答应我请你陪伴我到老好吗？
百灵含泪点头。

某迪斯科舞厅。
鼓点打得如急风暴雨奔放的音乐令人亢奋彩灯忽明忽暗变幻莫测山佐天音和环翠正在舞池中间尽情舞蹈。
山佐天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环翠优美的舞姿环翠报以脉脉柔情。
忽地双眉一敛手伸到腋下打开了机头给了山佐天音一个留在原地的暗示环翠不紧不慢地向舞厅的一角走去。
刚走到一个人的面前那人猛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掏出把枪对准环翠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环翠身一矮一拳打掉他枪的同时自己的枪已顶在对方头上：FBI警员。掏出证件一亮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请律师。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反手铐住了对方。
山佐天音过来用手帕裹着捡起嫌犯的手枪。
环翠笑得娇憨：越来越专业了嘛。摸出个透明塑料袋把枪装进去封好。
山佐天音道：妇唱夫随。我可是要娶一个警官作妻子的呢。
环翠脸颊羞红水汪汪的眼眸深情地看着山佐天音。
~~~~~~~~~
小樽。星子学园。
水户园长：沈公子？多年不见了！你找飞飞？什么？飞飞是你的妻子？这？这可太出乎意料了！飞飞去年底确实来过。她在这间办公室里望着花园很久很久。是我以 前在大阪的白鸟孤儿院做保育员大地震后飞飞就是送到那儿的。刚来时她封闭自己的内心不与人交流。地震还有派生的火灾摧毁了很多东西无形的生命、心灵、精神 有形的房屋、设施、文件没人认识飞飞找不到能证明她身份的材料。于是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瞳。是因为飞飞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足足过了半年她才开口说话。 我很喜欢飞飞她也依恋我。我舍不得她回小樽时我征得院长的同意把她带来这儿。后来她父亲接走了她。99年8、9月间飞飞和她父亲回日本度假来看过我几次。 那时您和令堂也到这儿来过还为孤儿院捐了款。记得吗？飞飞应该是见过你的。你没见过飞飞？哦是了。飞飞很顽皮她来时不喜欢走正门总爱从花园突然跳进我的办 公室。那天我陪着沈夫人参观沈公子不是一个人在我的办公室吗？飞飞从后门进来的肯定看到了你。你们走后她还问有谁来过呢我告诉了她。对呀！飞飞是个最温柔 最懂事的孩子了知道我们正在为孤儿募捐隔天就动员她父亲来捐款还拿来一大堆自己亲手做的小玩意参加拍卖什么幸运星千纸鹤中国结好像还有幅画。现在哪还有？ 都作为慈善义卖被那些太太小姐们买了去了对了你等会我这儿好像有飞飞当时的照片我找找看。喏只有这一张了。你喜欢就送给你吧。我还想起一件事不知该不该 说？因为你说你和飞飞结婚了我才觉得大有可能。那个飞飞来的时候是12月很冷了飞飞穿得很厚可我感觉飞飞应该是怀孕了

――是。爱过。
――我爱上他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十五岁。
那时的飞飞。十五岁的飞飞。照片中巧笑嫣然、眉目如画的飞飞。可爱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飞飞。
――当时他就站在那儿一身的阳光枫叶。我几乎停止了呼吸。
对那天枫叶正红。我的飞飞我怎么可以没有看到你？
――他确实是天使。只在那一瞬间就飞进了我的心。
飞飞你也是我的天使。
――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那是爱。
我爱你飞飞。
――真正了解是在我决定嫁人的时候。
是的飞飞。如果你不爱我你是不会做我的妻子的。
――世界上最远和最近的地方。
我站在你面前却不知道你爱我。我站在你面前却不知道你如此地深爱我。飞飞我的爱妻你将坚守了六年的痴心还有纯洁无瑕的身体一并给了我。这份深情厚爱我何以为报？
――你认为我是应该爱我的初恋呢还是该爱我的丈夫？
你都爱的飞飞。你两个都爱的。
――他带给了我很深重的挫败感。
是指我逃婚的事吧？飞飞对不起。
――他是个很笨的人。希望我不会对他失去耐心。
我很笨。我真的很笨。飞飞不要对我失去耐心。请你。
――他一直不知道。
――不知道我爱他。
飞飞。我的傻飞飞。为什么要面临生死边缘时才肯告诉我你爱我？说不出口你无法说出口对吧？
――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想理他。他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我怎么忍心生你的气？飞飞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theappleofone’seye――我珍爱的人。

二十 • 新生（3）

今天在希尔顿大饭店有一个酒会。商界嘉宾、社会名流无不盛装出席。
七七和妮妮也双双出席盛会。

步入酒店。
屋里的石雕木刻木梯边的陶罐花插直至窗纱门帘的色调每个细节无不是精心打造。凯歌皇牌香槟、塞米龙索维尼干白葡萄酒、诗哈兹干红葡萄酒、云谷索维尼干白葡 萄酒等全球知名的美酒令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尤其是来自法国香槟产区的世界上最纯正、最顶级的库克陈年香槟以华丽难忘的气质让人感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 完美境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宾客如云侍者川流不息。
小姐哦不对总裁。妮妮更正。今天有一位神秘贵宾噢。
七七笑道：你又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是真的。名门之后金家的唯一继承人。
金家？是素来很淡泊甚少在社交圈露面的金家？
嗯。他们在商界的威望很高有着显赫的家势不在我们沈、柴、朱、熊、王五姓之下。那位大少爷名叫金无望未婚比沈总裁小半岁。
金无望？七七好笑这名字怎么跟那个落了网的财神金不换这么像？无望？不换？是哥俩吧？
妮妮道：沈总裁说过那个金不换是个大胖子难不成这位也是？
两人咭咭咕咕地笑成一团。
传说他一直在欧洲念书年初才回国。这次酒会就是为了庆贺他正式踏进商圈。妮妮背诵着一手资料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表弟肖家公子肖诗。
七七！妮妮！两位美女到得早！
阿音哥哥！七七惊喜道二爹怎么没来？
义父现在不耐烦出席这种场合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山佐天音笑了笑。
有您在柴总当然可以放心了。妮妮笑靥活泼。
有你在七七身边七七也省心不少！山佐天音比以前开朗多了。
是环翠的功劳哦。七七和妮妮挤了挤眼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山佐天音红了脸伸手在七七和妮妮脸上各拧了一把。
！两人假意呼痛。
七七！妮妮！
猫哥哥百灵！
熊总裁！百灵小姐！
猫儿百灵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山佐天音眼尖第一个注意到百灵手上的戒指。
百灵脸一红低头不语。
猫哥哥七七也扭着问。
熊猫儿期期艾艾：那个我们想等小沈和飞飞回来再办
那我和妮妮做伴娘。百灵好不好？
没问题。熊猫儿代答。百灵羞涩地一笑。
山佐天音道：七七下月初在市中心中央公园有一个‘救助孤儿慈善拍卖会’义父会亲自出席你们要多支持！
知道知道一定去的啦。七七一口应允。
我们也会去捧场的。熊猫儿道咦七七妮妮你们今天没舞伴？
山佐天音道：不要紧待会第一支舞我请七七跳就是。妮妮排第二。
七七贼笑：你不怕环翠姐姐吃醋？
七七！山佐天音无可奈何环翠才不会这么小气呢。
是哦。阿音哥哥也赶快把环翠姐娶过门吧我又多个嫂子。
我去和客人们打声招呼。山佐天音招架不住找借口溜了。七七待会我来邀舞。
那么我接在阿音后面请七七和妮妮跳。熊猫儿笑嘻嘻的可以吗百灵？
被百灵捏了一把娇嗔道：别当我是醋坛子。
好给你们面子。七七摆谱。
大家都笑起来。
七七你大有飞飞的风格了哦！百灵取笑。
因为我们是姐妹！你们聊我肚子饿了先去找点东西吃。七七跑开了。

来到食物区七七拿了个盘子捡自己喜欢的往里放。听到旁边有人道：尝尝这个味道不错的。
七七侧头而视：呀是你？
那人也认出了七七笑道：真巧。您也是今日的尊贵客人？
不敢。七七笑道端着盘子走到阳台外大吃特吃。
那男子也端着盘子跟了过来看七七吃得痛快淋漓扬眉而笑：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子像您这样气质娇贵格却豪气吃起东西来还那么可爱。把两杯不同的饮料放到栏杆上要喝哪杯自己拿。
谢谢。七七被他的细心打动嗯我我可不是什么淑女
我喜欢你不造作的个。很自然地他把您换成了你更见亲密。
看他毫不顾忌形象地往嘴里塞食物七七觉得有趣：你也饿了吗？
我今天才从芝加哥回来刚下飞机就赶着来参加酒会连饭都没吃。你说饿不饿？
七七笑得弯腰：听说今天有位特别来宾别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才好。
没错。他幽默道说不定他会把我们两个投胎的饿死鬼撵出去的。
他自己才是个大胖猪凭什么撵别人？七七撇撇嘴。
他愣了一下不可遏止地笑：你见过他？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大胖猪？
七七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是瞎说的你别介意。因为因为
七七咯咯地笑出了声。
他傻傻地看着七七天真无邪的模样：因为什么？你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
他友好亲昵的态度让七七倍感亲切不再拘束。因为我知道有个叫金不换的就是个大胖猪。今天这位贵宾据说叫金无望。不换无望像不像双胞胎？所以所以嘻嘻嘻。
这也太巧了吧？
不然我怎么会把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
他失笑：你的想象力真是够丰富耶！就这么肯定吗？
七七神秘道：不然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七七一时也想不出来。
他笑道：这样吧如果他不是大胖猪你就和我跳第一曲舞。
若是呢？七七侧了侧头长长的睫毛动人地飞舞着。
我们就去为民除害把他从舞会上扔出去。
七七大喜：你说真的？
他严肃地点头。
两人笑了个天翻地覆。
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谢谢你。他的眼中放射着光彩。
吃得真舒服。七七舔舔手上的汁水听到大厅里音乐响起。
吃饱了应该运动一下。肯赏脸一曲吗？他一躬身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七七举着自己油油的手：这个怎么办？
他眼珠转了转从兜里掏出大大的手帕握住七七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为她揩拭。七七呆了怔怔地看着他脸不觉羞红：可是我们的赌约还没有揭盅呢。
他不答又把自己收拾干净。将手帕放进口袋他伸出手：到了舞池中你就知道了。现在可以了吗？
七七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信赖地把手交了给他。他牵着她走向大厅轻盈地滑进了舞池。
~~~~~~~~~
北海道。
8月初的美瑛漫山遍野的薰衣草正在怒放犹如一条条紫色的河流上接天宇。
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
等待爱情。等待生命。等待谅解。等待幸福。

从1月起飞飞在美瑛租了房子请了佣人和保姆住到现在。
儿子于5月30日降生很可爱很健康。每天大家围着两个宝贝忙得团团转。

推着婴儿车的飞飞在薰衣草花田中漫步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两个儿子。
太阳有点刺眼。走得累了飞飞在路边的石椅坐下轮流抱起两个儿子给他们喂水喝轻拍他们的背帮助打嗝再让他们并排躺下。俯身在婴儿车上逗他们笑和他们喃喃低语：
怜儿你不乖哦离儿你最体贴妈妈了两个小家伙长得这么俊这么帅简直就是你们爸爸的翻版。小恶魔怜儿你的邪气像怜花哥哥小天使离儿你的温柔像阿离哥哥。怎么都找不出地方来像我呢？是我生的你们耶搞错没有？可恨哪呵呵这下子你们永远也翻不了身了要让妈妈欺负一辈子了哦
捏捏胖乎乎的小胳膊亲亲粉嘟嘟的小脸蛋满心满怀的痛爱满脸满眼的柔情。

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阳光。
飞飞抬起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张俊朗的脸庞和那双明亮的眼眸。
他就站在面前深情地怜爱地专注地看着她像是准备看一生一世。


注：
①theappleofone’seye：瞳人也可译为珍爱的人。

尾声 • 幸福

不苟言笑的是亦离花样百出的就是亦怜了。飞飞教沈浪分辨两个儿子。
沈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怎么就避不开这两个情敌？今后别说教训儿子了只怕冲他们大声叫嚷一下都会引来孩子妈妈孩子奶奶多半还有外公小姨猫叔猫婶等一大票人的 追杀。谁让飞飞有这么多后台撑腰呢？哪个他都惹不起哪个他都不敢得罪。只好自我安慰自己至少还是他们两个的老子辈份是尊贵的名份是实际的其他的就算了。
抱起一个笑道：果然跟他们两个人的格相近。乖儿子我是爸爸快笑一个！哎呀呀这个是怜儿。还是你乖说笑就笑。心说这个最可恶了自己欠他那一拳要是利滚利下来 还不知道会翻多少倍嘞想偷偷揪一把实在是舍不得。又抱另一个离儿不要板着脸笑呀好好跟你弟弟学哦。心说飞飞对他愧疚更深不定会怎么疼他呢。
大家都好吧？飞飞靠着沈浪轻柔地触抚儿子的小脸蛋。
嗯。妈想你都想坏了一天到晚拿我出气我好命苦沈浪装腔作势地喊冤叫屈逗得飞飞直笑。爸爸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一心盼着你早点回家看到外孙一定是老怀大慰了。七 七真的长大了一边念书一边学着打理生意。妮妮也是特别地勤奋。环翠和阿音交往得很顺利不过他们还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结婚要再等两年了。如意升了职据环翠泄 露的最新情报如意和她的顶头上司ChenSir似乎来电了。紫玉回台北了经常和我们保持联系据说现在也正被某人狂追得头都大了。云梦妈妈重新接管了王氏派 阿明长驻。
猫儿呢？他到底是会和七七在一起呢还是和百灵？我还是觉得他和百灵比较登对。
这个？要看他们自己了。就像你以前说的凡事顺其自然的好。当然我也比较看好他和百灵。
手机铃声响起沈浪看了看号码笑道：是妈打来的。喂妈！
小浪见到飞飞了？
妈您放心现在飞飞就在我身边。还有飞飞给您添了孙子恭喜您当奶奶了！
顿时无声。跟着是惊喜不已的高音：真的？飞飞身体恢复得好吗？什么时候生的？
飞飞身体很健康母子平安。飞飞很勇敢是顺产已经两个多月了是双胞胎。温柔地望了妻子一眼飞飞说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像得不得了！
沈夫人高兴坏了：快快把电话给飞飞我要和飞飞说话。
飞飞接过电话：妈！眉目含笑。
嗯嗯我知道的谢谢妈。我们会尽快回来。好的。递给沈浪妈让你接。
妈还有什么事？
注意调理飞飞的身子不能因为飞飞体质好就忽视了产后保养。生育是最伤女人元气的了。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些。还有初生宝宝特别娇嫩你别粗手粗脚地碰伤了我的乖孙子。他们母子仨要有个闪失妈可饶不了你！
妈您再不放心干脆飞过来亲自照看吧！
你这臭小子！你当妈不想抱孙子吗？我要一走了之这边大小事务交给谁？你以为妈是你说走就走真是潇洒得很哪！不说为妈分劳尽留些烂摊子让妈帮你收拾！都当爸爸的人了还没正经！沈夫人数落着都是你不好！当初你要不逃婚妈至于到现在才抱孙子吗？
妈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沈浪赶紧俯首听训。
飞飞逗着儿子低头微笑。
那头沈夫人牵肠挂肚：尽早回来吧让妈来照顾飞飞和宝宝。
行行。8月底我们就回。
还要等这么久？沈夫人强烈不满我要是告诉了亲家你们别想消停。
妈求您了！暂时别说出去。不然大家都杀将过来了。现在美瑛风景如画气候也适合宝宝成长。让我们多待几天吧。
好吧。沈夫人哼了声早点回家。妈给你准备了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你回家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告诉你。
妈您的口气怎么幸灾乐祸的？我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哦！
阴谋也好惊喜也好到时妈会当好戏看的。好好待我的飞飞和孙子不然回家来重重罚你！挂了！
是是妈！
若有所思地挂掉电话看向妻子一脸坏笑：妈好像准备了礼物想吓‘我们’一跳呢。一副有难同当的架式。
是什么？
沈浪摊摊手：我也不知道。看样子会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柔情似水地搂住妻子还警告我说不好好对你回家要罚我呢。
本来就该罚。
沈浪陶醉在飞飞的娇嗔里：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飞飞一本正经道：还要谁说了才算？
伸手去两个儿子的小脸：乖儿子你们说爸爸该不该罚？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就见一个紧皱着眉头一脸稳重地盯着他看；另一个笑得花枝乱颤嘴里还唔唔的似乎在附和母亲的意见。沈浪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飞飞笑得把脸埋在亦怜身上一个劲地亲：怜儿乖怜儿最听话回头和奶奶告状去狠狠地罚你爸爸好不好？
沈浪惨叫：不行不行！就算怜儿答应了离儿可没有同意！一票对一票也是平手！
再加上我和妈呢？三比二你输定了！
沈浪抱起亦怜又哄又骗：你这小坏蛋！以前就一直跟我唱对台戏现在还不肯放过我吗？算我怕了你了你现在比我厉害你排我前面了还不知足？是不是要一拳还三拳 呢？你动手吧十拳都行。我认栽了！你看离儿多乖到底是哥哥！探头过去在亦离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要向你哥哥学不能跟串通一气来欺负老爸。知道不？我保证一定 会疼你的怜儿你怎么可以陷害你老爸？
飞飞笑倒在丈夫怀里。

手指掠过飞飞水般柔润的脸颊传递着绵延不尽的情意。
飞飞愿意做我的妻子吗？不论幸福还是悲伤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贵不离不弃永远相爱？
是的我愿意。我非常非常愿意。
沈浪从口袋中摸出戒指执起飞飞的左手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飞飞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新娘。
以吻封缄誓言。
两个孩子咿咿哑哑地叫着手舞足蹈。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他们见证了这场仪式。
共看娇儿四目相视心神俱醉。

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梦幻般的景致里温馨的气氛弥漫四溢。
除了宁静还是宁静。
除了美丽还是美丽。
~~~~~~~~~
放下电话沈夫人笑容慈爱。最优秀的儿子一眼相中的媳妇历经多少波折总算看到了这对佳儿佳妇修成正果。
敲门声。
进来。
宗强把一个镜框放到了沈夫人面前。
这个新的镜框配得很漂亮！
夫人夸赞了。宗强谦逊这个夫人是从哪儿找到的呀？
这是在今天的‘救助孤儿慈善拍卖会’上无意中发现出高价买下来的呢。看来转了很多次手。沈夫人舒心地笑。
这幅像上的少爷真是形神兼备呢。画得太好了。
可不是？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就是说那年飞飞也在小樽？小俩口果真是有缘分的等飞飞回来一定要好好盘问盘问。
夫人还有事吩咐吗？那我先出去了。
好的。
沉吟片刻沈夫人拿起镜框走上三楼。几乎可以想像得出儿子看到这件礼物后的表情一定会傻笑到嘴都合不上的。
进入为孩子们准备好的新房一切的陈设装饰无不尽善尽美还好提前装修了婴儿房这下子可派上用场了。把镜框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退后几步端详了端详满脸含笑地出了房门。

静谧的新房中长长的落地窗帘掀起一角一缕阳光射入房间刚好映照在玻璃镜框上那是一幅水彩的人物风景画。
初秋的景致。片片枫叶缤纷飘落太阳正缓缓升起整个天空被霞光堆满放射出艳丽夺目的光彩。一个少年站在落地窗前淋浴着阳光和彩霞一丝丝一缕缕洒在他的身上发 上脸上他双眸如星辰闪亮唇边浮着一个动人心魄的微笑。原来十七八岁的男孩子也可以有这般极致的美纯净明朗不染尘埃。
画像的下方用中文写着1999年9月于小樽再底下签着作者的名字三个字：
白飞飞。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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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本佳人 番外篇 • 初恋 作者： 竹之白鸟 (偶把歌加上吧？) -玉珠- ♀ (3369 bytes) () 06/01/2012 postreply 04:3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