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 婚礼
前言
本小说的人物全部借用古龙小说《武林外史》和电视剧《武林外史》。
同人小说是对原作的一种再创作并在原作基础上深入挖掘人物的格、人物的形象写出自己研读时的感受、对人物的理解发挥自己无限的想象力演绎出别样的故事。
也许这篇文字算不得同人作品只能说是一部《武林外史》的现代版因此人物的格有所颠覆所以这仅仅是我个人心中期望的《武林外史》而已。
前世情未了今生再续缘。
本故事情节实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序•婚礼
西方习俗6月是属于罗马神话中的婚姻与家庭保护神朱诺（Juno）的月份所以6月的新娘（JuneBride）能得到神的特别垂青一定会幸福。
也许传说仅仅是传说？
当地时间2001年6月16日中午12点。阳光明媚。
加利福利亚洲。洛杉矶。某天主大教堂。
一场盛大又特别的婚礼正在进行。
说盛大是因为这对新人出身于商界鼎鼎有名的两大华裔家族――沈氏和柴氏。出席婚礼的嘉宾也全都是商界名流。
说特别是因为这门婚姻并未向外界宣传保密工作做得极好所以媒体没有蜂拥前来狗仔队没有闻风而动。但是新郎居然也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而十分钟前新郎的母亲――沈夫人在休息室向主持这场婚礼的神父解释：
我儿子临时得了急病不能前来但这里有他和我儿媳亲笔签名经过公证的结婚证书。
神父道：
新娘十七新郎十九还未到法定年龄。不过既然双方家长都同意与法律条文也并无抵触①
沈夫人道：
神父所言极是。如今亲朋好友聚集一堂这个还请格外通融
教堂内。宾客们窃窃私语：
新郎去哪儿了？
说是生病了。
很严重吗？
谁知道呢。
我倒听说是因为新郎不满意这门婚事离家出走了。
你们不要胡说。
就是有什么不满意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陈词滥调。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参加婚礼不说这些难道还能说别的？你干吗老和我抬杠？
开开玩笑嘛你又认真了不是？
两家合成一家看来今后他们在商界是所向无敌了。
这对我们可不见得是好事。
有道理。
据说新娘是柴家的养女？
是亲生的。柴玉关和他前妻离婚多年这个女儿十二岁时才回到他身边。
你和柴家走得近这消息必是真的了。
他这个女儿从未公开露过面好神秘。
好像没有人见过这位千金。连她的名字我们都不知道。柴玉关把她保护得很好呢。
不知是怎样才貌出众的女子？配得上沈家那孩子吗？
她可是柴家唯一的继承人哩！就算是个丑八怪还不是照样有人抢着要？
不管什么原因婚礼居然没有新郎参加也太惨了吧？
就是看来是不祥之兆了！
嘘别说了仪式开始了！
婚礼进行曲奏响了新娘的父亲牵着新娘走了出来。沿着红地毯缓缓地一步步迈向神坛。
长长的婚妙下摆垂拖在地上有六对花童牵引CHANEL（香奈尔）出品的礼服高雅名贵合体的剪裁衬得新娘的身材益发地窈窕的头纱遮住了她的花容月貌引人遐想。
她的手被交给了沈夫人。
斯时斯地没有人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情。她恍惚的耳朵断断续续地捕捉着神父的照本宣科：
那么你愿意不论是幸福还是悲伤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贵不离不弃永远相爱
她在心中讪笑机械地回答：
是的我愿意。
请新人交换戒指。
沈夫人为她戴上了婚戒然后收起了另一枚戒指。
神父的声音在教堂中回响：
礼成！现在我宣布这对新人沈浪和白飞飞结为合法夫妻。
来客鼓掌相贺。
祝福的钟声叮叮当当地敲响。
新人化妆间里白飞飞已换下婚纱一身的远行装扮。此刻的她正独立窗前悄然沉思。
房门轻扣了两下有人走了进来。飞飞没有回头。
叹气道：真的要走吗飞飞？
3点钟的飞机。冷冰冰的答复。
无语。
想到发现新郎临阵脱逃时自己和沈夫人乱成一团而飞飞却表现了异乎寻常的冷静。除了对沈夫人婚礼照常进行的提议慨然应允外只有一个要求：既然答应她婚后继续念书的则本来定下往欧洲度月的行程依旧她要独赴英国。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再等一年你就满十八岁了了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做你想做的事。何必
飞飞不愠不火地回答：因为我恨你。因为我想早一点离开有你在的地方。因为我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再见到你。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这就是你答应这门婚姻的目的？宁可用你一生的幸福来做赌注？不错沈浪这小子我知道人品、才学、外貌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可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你根本不了解他就做出这种冒冒失失的决定？
如果他真心对我我会和他相守一生。如果他对我无意我可以和他离婚。最重要的是飞飞的目光犀利冷漠。从我成为沈浪的妻子那一刻起我名正言顺地拥有了对自己的权利而你就此失去了对我的监护权。
如一阵轻风般飞飞掠过他的身边。
下次再见就是你我参加彼此葬礼的时候！
背影相对她没有看到父亲黯然神伤的泪水。
她自己也正强忍泪水。
洛杉矶国际机场。
3点正往伦敦的班机准时起飞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冲上了云霄。
注：
① 对结婚的法律要求由各州自行规定。多数州规定法定结婚年龄男子为21岁女子为18岁。有的州规定如双方未满成年人年龄须经父母同意方可结婚；有的州则不然 规定男子不满18岁、女子不满16岁者即使父母同意也不能结婚。但爱达荷、密西西比、新泽西和华盛顿等州则允许年满14岁的男孩、年满12岁的女孩结婚。
一 • 魅影（1）
三年后。8月下旬。日本东京。
好好！我都了解了！就这样Over！
放下手机十指灵巧地敲打键盘屏幕上很快现出一系列详尽的材料再配合刚刚接收到的讯息了然于胸。
唇角上扬翘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当天下午东京飞往台北的班机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天晚上台北市的一所住宅里正举行酒会到场的不是富豪就是显贵。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集中在花园和客厅饮酒谈笑没有谁注意到有一条黑影悄悄地潜入了内宅。
方位准确无误。黑影轻巧地翻上二楼无声无息地从阳台的落地窗进入了主人家的书房。
侧耳细听周围动静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双手快速启动了桌上的电脑再走到保险柜前熟练地调拨号码转动保险柜应手而开黑影从中拿出一个磁盘插入电脑不费吹灰之力破译开密码调出绝密资料放入空白磁盘电脑中的文件开始源源不断地传送。
一直绷紧的神经忽然示警――有人向书房而来。扫了眼屏幕还需要约一分钟的时间。快手快脚抓过电脑罩先遮住光线人已闪到了门后。
细碎的步子在门口停了下来把手在慢慢旋动书房的门一点一点地被推开。就在闪进门的刹那黑影抬手一拳重重地击中来人的小腹对方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往下倒。随手将那西装革履的男子扶到沙发上资料刚好拷贝完毕。
黑影收起磁盘退出电脑系统消除侵入的痕迹再将原磁盘放回保险柜关好把一切恢复原状戴着防护镜的深眸中浮起一丝笑意轻快地走向窗户。此时月光正好照到阳台清晰地映出一个曲线玲珑的轮廓身后有个清朗的声音低笑：
卿本佳人？
黑影蓦地回头只见沙发上那男子已然醒转双眼在黑暗中闪闪放光又懒洋洋地加了句：
奈何做贼？！
黑影冷冷地哼了一声飞身出了窗户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男子踱到阳台边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腹部露出一个捉摸不定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岂有此理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抢了先！我会记着这笔账的！
~~~~~~~~~
数日后。
镰仓。海边的一间别墅。
漫天的星辰铺满夜空如黑色天鹅绒上点缀着熠熠生辉的宝石闪烁迷离。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天一色神秘莫测。两条身影正在二楼的阳台上极目远眺。
那男子回过头来望着身边的女子眸中的笑意异常地温柔：哦还有人在打这笔买卖的主意呢！
那女子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笑了笑：资料及时吗？
那还用说？
你觉得那个慢了我一步的人会是什么路数？
男子道：你不是查过宾客名单了么？
女子回忆道：我虽然未出全力普通人起码要昏迷个七八分钟吧？可他一分钟不到就醒了！看来若是正式较量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身着正式礼服自然是客人了。但是就凭名单上那些人？谁有这个本事？
男子慢吞吞道：只要有请柬带个把朋友也不是难事。我得到消息那天上午某人也到了台北。‘他’和名单上的一位客人有点瓜葛十有八九是夹带进去的。
你说的是谁？
你猜？
‘他’？女子一颤难怪呢。‘他’去台北做什么？也为了那份资料？
八九不离十。男子耸了耸肩。‘他’是为自家呢？还是另有打算？
女子的声音变得冷淡：我不希望牵扯上‘他’。
男子沉默了一会。
不牵扯也牵扯上了。商界的华裔四大家族：沈、柴、朱、熊互有生意往来想撇都撇不开！更何况你和‘他’从你的角度来考虑我也希望‘他’能清者自清。‘他’来日本有五个多月了吧？
女子的语气起了一丝波澜：那又如何？
‘他’家在日本有产业有公司此行倒真是一举数得。
多年来四大家族的事业重心一直放在其次才是日本和台湾。一般情形下来说在这两地呆的时间都不会很长。
男子失笑：诚然！于‘他’而言大财团继承人的身份必然招来多方的关注一举一动无不会令媒体与商界猜疑和追逐。想长时间留在日本又能避免外界无端的揣测最好的理由就是念书。所以‘他’和你一样也是作为‘大学院学生’①来日本进修。
‘他’已经是哈佛的工商管理和商业贸易双料博士了还要进修什么？十分地不满居然还进了庆应！
国立的东大是高官培养所；‘私学双璧’中政治、言论是早稻田理财是庆应。庆应的经济学科是最为出色的了‘他’不选庆应才怪。再说了学无止境人家爱念书谁管得着了？别说‘他’你自己又如何？笑声爽朗。
女子伏身在栏杆上：连回日本来都不得清静。
男子一怔：怎么？还有谁纠缠你？
女子没法子道：倒也不是纠缠不过看着碍眼。6月份宋离不是回来了？说是要留在这边一段时间负责日本和台湾的事务。
我还以为另有其人呢。男子松了口气你又给他脸色看了？其实他对你很好！你何必对他那么凶？
女子叹气语调变得温和：既然无心就不该给他希望。就是因为他对我好才不能害了他。
不是说日本的公司这一年来业绩不好所以才把宋离调回来的？
业绩不好是因为这一年来行业普遍地不景气！况且又不是什么支柱产业！这儿有一个经理级的负责就行了。牢骚满腹。而且如果不是他的意思那边怎么肯放宋离这样的干将？！大材小用！
男子沉思道：会是为了你吗？
女子摇头：在英国时他几次三番派人来‘保护’我都被我撵走。我也提出过警告。他不会故伎重演的。
男子道：此人心机深沉实难捉摸。
会不会是为了女子忽然想到。对上男子的眼神。
男子道：有两种可能。一他发现或者说是怀疑了我们的行动于是过来收拾局面反将我们一军；二不放心这边的买卖派心腹之人亲自坐镇。
那宋离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介入到什么程度？
宋离和山佐天音都是他的义子对他忠心耿耿。要是说到具体的参与么？我不敢妄言。
没有证据的事就先不提了。反正我在日本留心着就是。
男子笑道：可我相信无论如何宋离是不会伤害你的。
女子啐道：你少提宋离！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
朱家那位千金也来了日本在庆应商学部。你当然知道是为了谁吧？
再说这些已经知道的事情我可跟你急！
看看女子一脸的不爽笑意在眼中闪烁：好吧另外还有件趣事。年初她不是去了吗？结果认了个二爹。
女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我找了她的照片给我妈看妈说和二十年前的李媚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女子忍不住冷笑：当年为了她抛妻弃子如今又认她的女儿做干女儿倒真是多情多义！
难不成是为了她才派宋离回日本？瞥见女子受伤的表情自悔失言。我瞎猜的。你别多心。
女子哼了声：你居然一直不告诉我！故意的吧？
还不是怕你不高兴。
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爱认多少干女儿我都管不着！
见她兀自嘴硬男子不再谈及此事沉吟了片刻又道：‘他’既然来了日本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辨别出这个他是指谁后女子倚在男子肩上：还嫌不够乱？竟然全都跑到日本来了！
如果你和‘他’见了面会怎样？
我会尽量躲着‘他’。这么久了不也没碰上吗？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们总有见面的一天。比方这次在台北以后更难说。别扯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女子转过身背靠着栏杆：说不定‘他’根本就不认识我。我和‘他’？有将来吗？这世上只有你才是能让我全心信任的人。
男子怜爱地搂过她：打算这么过一辈子？
女子笑了洁白的牙齿在夜色中发亮：我现在只想好好念我的专业。怎么说呢？比起以后辛辛苦苦地打拼事业还是有人养活更自在。大言不惭地恩赐横竖你疼我也习惯了就恩准你继续发扬爱心喽！
男子受宠若惊：行行行我能干得很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肯让我养绝对不会吃亏。
女子大笑：一言为定？吊在他身上撒娇。
男子一副要昏倒的表情：说得好听你的志向有这么小吗？我养活你？你真的心甘情愿？给你零花钱你不要给你买衣服你拒绝偏要犟着自己打工房租、生活费、零星开 支你哪一样用过我的钱？除了有行动之外卡里的钱你什么时候动过？还有那笔钱你非说是妈妈留给我一个人的死活不要我转到你名下你连一分钱都不肯用。别以为我 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找机会还给我是不是？还笑！我猜对了吧？别的女孩子像你这么大哪个不是爸妈疼着男朋友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你却
女子依进他怀中：有你疼足够了。
男子轻声叹息：只盼着这事快点结束也让你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唉我当初真不该松这个口把你也拖下水。每次要你出马时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生怕你有个闪失。
你是我什么人？我不帮你谁帮你？你也明白我并不完全是私心。神情有些黯然。
你毕竟不是职业的
在英国那两年我可没有白被你特训。你以为我是谁？敢小看我？
男子无声地笑：那是你从小习武底子扎实人又聪敏机智。
对因为我是天才嘛！
笑声一片离别的伤感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你在这大半年还顺利？
还好一切都已步上了正轨各项工作正在展开。
他是什么态度？对你的身份产生怀疑了吗？
很惊讶。怀疑嘛？感觉倒还没有。不过以他素来的谨慎多疑他必然派人到台北摸过我的底了。
会对你不利吗？
那边早布置妥当。他查多少遍也没用。
如果是从我身上着手呢？
他们怎么会想到你头上？到那时候恐怕已接近尾声无关大局了。
倒也是。
有证据证明你和我的关系吗？男子的口气变得有点生冷了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他知道我身世后的反应呢！
女子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男子嘴角扬起：别管那些琐碎的事了眼前才是正经。
不知人家会怎么想你呢。女子也笑了笑。
哦？说说看。
一直以台湾和日本为重心的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如今又不知天高地厚地想开拓市场？――你给人的就是这种印象吧？
走着瞧就是了。
对来个下马威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喂喂这是在帮我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哪！
一 • 魅影（2）
女子吃吃而笑：记得处处留神凡事小心。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不许你出什么意外。我知道的。
10月份的计划就定下来了？我和黑田君要进行实际演练？
男子犹豫了一下：太冒险我真的不放心。
女子大声道：不行！你别想耍赖！
男子试图说服她：以前不过是窃取些商业情报风险小。这次是要和警方打交道别以为日本的警察是吃素的。你
女子根本不听：不管！这件事是我一手策划布局相当严密我已经和黑田君研究了多次方方面面的情况无不考虑通透你也已经认可的了怎能半途而废？你在分身乏术万一引起对方疑心不就前功尽弃了？我这样的天才你放着不用让我吃闲饭哪？
听我说
不听不听！你不答应我就扯你后腿！抱住他百般娇昵。
男子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
少废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成了吧？但愿事情进展顺利这个计划可以备而不用。
有备无患放弃时再说放弃的话。我们的对手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了不可大意。反正我们做好充分准备到时候你一个电话我这边立刻动手。
男子无计可施：知道了！
是往返机票吗？几点的飞机？
明早8点。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你真是辛苦昨天才回日本明天又飞。
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什么都强出头。你一个女孩子有些事难免力不从心。有情况及时通知我或者找阿明。要听话。温柔地搂她在胸前。
好――女子拖长了声音回答。
~~~~~~~~~
神田书店街的丸沼书店以专营法律方面的旧书闻名。
10点刚过在店里打工的大二学生内海春夫就忙着把一架架的书推到店门外远远地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过来顿时心跳加快。
直到走近身前才腼腆地问候：早上好白鸟小姐！今天想买什么书？
白鸟瞳清冷的声音温雅和气：早上好内海君。我来找一本五年前的德文版法典。我自己进去找就是您忙。
礼貌的对白透着疏远轻盈的步子已迈进店中。
在这儿打工半年来认识的这位女子让内海从心底里深深地爱恋。她没有时下那些女孩子浮躁奢华的习。她的头发绝对不会染成金的红的绿的黄的永远是乌黑亮泽及腰 的长辫或盘或垂只几缕柔丝在额前鬓边飘拂。她衣着很普通八月的东京不算太热白色长裤加一件粉蓝的无领中袖T恤光洁的额头优美的颈项半截小臂露得恰如其分又 毫不张扬浑身上下充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韵温婉、淡定从容、洒脱。
每次见到她内海的心灵深处都感到说不出的宁静。她偶尔的轻笑如春风般和煦让他沉沦让他迷醉却又不敢向她告白。他自惭形秽尤其是在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结婚戒指之后。这样的好女子不是他可以拥有能认识她能爱上她便是一种福份吧？
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心神不宁。谁能配得上她呢？她的另一半会是何等的人物？要能亲眼目睹一面也好彻底死心。
正浮想联翩迎面过来一个男子气宇轩昂地进了书店。匆匆一瞥竟有种眼前一亮的惊艳！
惊艳？！是了是了除了他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内海自嘲地笑了。够异想天开的一个刚刚才初逢的陌生男人居然把他和自己最心爱的女子联系到一起是不是疯了？
白鸟瞳在心中大叹可恨的出版商！因为出了错重版也就算了为什么把一个如此特殊的案例给删了？不是三井前辈依稀记得看过这个版本自己也不会一大早跑到丸沼来 淘宝。好死不死的居然还是德文？若只是对话交流当然没有问题可专业这么强、法律术语这么多的原文想要完全悟透恐怕只能配合着字典才行。
能不能找到全靠运气。一个小时过去后白鸟瞳已经头昏眼花了而那本可恶的不不是可恶是亲爱的原版书就是没能如她所愿地出现。瞪着密密麻麻的书山书海头大如斗。
额角已渗出细细的汗水。轻轻地拂拭了下目光不经意地抬起扫过恰和书架后一双视线碰了个正着。
深邃幽黑的眼眸明亮得胜过天上的星辰令她在对视的瞬间就不由自主地为之失神！
三秒！只有三秒！白鸟瞳事后回想起来她也只是呆滞了三秒就下意识地逃出了丸沼连内海和她打招呼都只有口无心地应了声直到冲到大街上看看没人注意才放慢了脚步抑制住狂跳不已的心。
心动了对吗？双手已不觉抚上了自己绯烫的面颊。
即使极力地想否认可白鸟瞳知道她不是十五岁的孩子了。五年前的情怀初动今天突如其来的冲击几乎相同的心境。
是巧合还是重叠？是恍如昨日的感伤还是此心坚守的？是他吗？不是他吗？并不重要。该来的终究要来。
平静的生活注定会掀起波澜。她骗不了自己。
站在东京街头置身于来来往往的人海中白鸟瞳竟有了种茫然失措的无力。
一 • 魅影（3）
庆应的法学部虽然挤不进本校最强的四个学部但是白鸟瞳谢绝了东大的邀请而选择庆应就是看中了它超强的经济学部和商学部（另外两强是文学部和医学部）对自己 的法律专业是助益良多。何况有空还可以溜到文学部去蹭堂课听听也有利于她写论文、挣稿费。按她目前的程度一星期也只有三个半天的课程其他的时间就是自由安 排了。
东京的物价居高不下每月的学费、生活费加上房租等各项开销至少需要15万日元。这且不说还有半点马虎不得的论文答辩若缺乏实实在在的内容是休想蒙混过关获 得研究委员会审查认可的。要写出内容详实、论据充分的论文必须做广泛的社会调查法院、警署甚至于监狱等都是要经常去采证走访的地方当然不能只局限在东京见 学②活动每学期只有一次无法满足要求要去外地没有旅费怎么行？即使有奖学金补贴仍然不够支出还得靠打一部分工来维持所以她忙得很在学校里也是来去匆匆。
从四月份新学期开学至今各部各系都进来了新生同学们议论得热血沸腾但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学生一向迟钝到后知后觉。暑假都快结束了一系列的八卦消息依然是过耳即忘无法长久停驻在白鸟瞳的心里。
顺路去超市购物。
拎着东西白鸟瞳回到自己租住的位于神田车站附近的普通公寓。
关上房门把食物一样样地放进冰箱。家具、冰箱都是二手货白鸟瞳并不介意她喜欢这个高层公寓可以居高临下俯视东京可以到天台仰望星星。六张席（约十平方米左 右）大的和式房间整洁清爽还有小而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每月4万日元的房租也还可以承受。由于僻处整栋大厦的一隅屋子两面有窗阳光明媚时会洒满整个房间。墙 上挂着个飞镖盘窗边一张矮矮的小巧书桌一个竹书架简陋的衣柜淡绿的纱质窗帘雅洁素净外延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个捡来的瓦罐不是什么精美的工艺品倒也古色古香里 面插着枝短短的芦苇随风摇曳。一串别致的手制风铃叮叮当当地奏出清脆悦耳的天籁。唯一的奢侈品就是用打工钱买的一台笔记本电脑了那是白鸟瞳最心爱的宝贝。
室内说不出的安静。十五层的高度令热浪无法肆虐阵阵凉风吹进房间柔和的阳光照射在窗帘上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摆如水波般荡漾。落在从小学习绘画的白鸟瞳眼中自然是一幅极美的素材了。
兴之所至翻出纸笔开始随意勾勒涂抹。
悠扬的手机音乐在室内响起。
看看号码眉头略皱了皱一时打不定主意是接还是不接。终于还是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微笑着用流利的中文喂了一声：
您好！是是我。您最近好吗？
嗯。嗯。还好。您别担心。迟疑了下。还没有。大家都很忙呀。我也赶着写论文呢。要多方搜集材料要做社会调查。暑假我去了京都、大阪还去爬了富士山。笑容可 掬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好吗？反正都在日本您还怕见不着么？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眼眶微湿我知道您一直疼我是的。我也很爱您。要是有可能我真的愿意做您的 女儿。可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如果有缘我们会在一起您不必再和他说什么了就顺其自然不好吗？好吧嗯我知道。您也保重。那就这样您先挂吧再见！
沉默。
凝视着手上的戒指久久无语。忽然间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荒唐可笑于是白鸟瞳开始笑放声地大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流下了眼泪。
注：
①大学院学生：通过大学院入学考试合格进入大学院学习的留学生即硕士、博士学位。
②见学：日本文部省要求各大学的留学课或学部教务办公室在每学期都要组织所属留学生外出参观一次称为见学交通费、食宿费等均由学校负担。
二 • 交锋（1）
暑假结束了。东京进入了凉爽的9月。中午庆应大学的学生食堂里。
白鸟瞳要了份盖浇饭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三井端着碗汤面走来：白鸟君可以坐吗？
白鸟瞳笑了笑：前辈请坐。
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有15万字了。
三井惊讶道：真行！明年3月你一定可以拿到博士学位的了。
您都已经取得候补辩护士（辩护士即律师）资格了。和前辈相比我还差得远呢。
《我看日本的犯罪现象与犯罪心理――兼和英国之比较》只有白鸟君才有魄力写这么大的课题呀。暑假里这一趟京都、大阪之行收获颇丰吧？
还要多谢您的提议。对了前辈我在京都时和您的通话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怎么？
就是前辈说起的那版德文法典。我去过神田书店街没有找着。
三井摇头：我也是在德国时无意中看到过一次。现在哪儿找去？
白鸟瞳泄气道：真想看看是怎么解剖的那个案例。
三井笑着说：我记得那本书里也只是举了个例而已既没有详尽的剖析也没有下定论。你为什么不试试看自己来研究呢？运用所学知识再结合具体的国家法制加以分析写进你的论文里去不好吗？
白鸟瞳两眼发亮：太棒了！如果能将这个如此独特的案例揉进文章中去必定让人大开眼界。说不定还会成为这篇论文的亮点！前辈您真是了不起！
三井笑道：行了行了再拍我要晕了。我也只是个建议而已能不能做出精彩的归纳整理和综合结论还得看你的能耐了。嗯看来信心很足！
白鸟瞳调皮地笑道：一言惊醒梦中人。您点石成金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这是一句中国的俗语吧？
答对了！前辈也算半个中国通了！
全是受白鸟君的影响！
两人相视而笑。
你的中文名？一定很美。
白鸟瞳低眉而笑。
目光移到白鸟瞳的左手：这枚戒指对你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爱？拒绝？男士止步？
轻轻转动着那枚指环白鸟瞳的眼神清莹透亮：意味着我的心。戒指本身并不代表任何意义。我只是用它来见证我的心罢了。
你的心？那个幸运儿了解这一点吗？
他了不了解又怎样呢？白鸟瞳喝了口水我预测不出这个故事的结果。但我不在意。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故事但是我诚心祝福你能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谢谢您。
那么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一生的朋友？
在我心里您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和前辈。希望我能用我能够回报的方式表达对您的感情。
白鸟君是有魅力的女。
白鸟瞳不以为然：我太自我不是男人们心目中的依人小鸟。
三井真诚道：每个人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我更欣赏像白鸟君这样独立坚强、自尊自信的个。有眼光的男人都会爱上你。
您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自夸？
兼而有之吧。
前辈也这么风趣！
在白鸟君的眼里我很刻板吗？
有那么点点。白鸟瞳往嘴里塞了口饭含糊不清地回答。
三井的目光中含着无尽的欣赏与温情：这周末有空吗？去自由之丘逛逛？
叶祥明美术馆？
嗯。拥有中国血统的画家画风优美恬静。我很喜欢他的作品。
我幼年时在北海道住过他以那里的自然风物和辽阔天地为素材作画让我特别有亲切感。还有那只常常在画面上出现的叫Jake的小狗纯真可爱。白鸟瞳愉快地笑了。当然老规矩
AA制是吧？三井了解地摇头你呀。我答应就是了。
来就餐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边吃边聊。在其中一堆人的座位后方放置有几钵盆栽刚好遮住了白鸟瞳和三井。
你们部的新生朱七七君真漂亮我今天才看到耶。算得上你们商学部之花了吧？
你没机会的。看到她身边经济学部的沈浪君吗？朱七七君望着他的时候连眼睛都在笑。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我又没想追她。说说呗！
人家出生豪门在台湾日本都有产业。
怪不得一身名牌光芒万丈。
人家气质出众装扮起来更是相得益彰。
就是人家有钱乐意这么穿你嫉妒？
我干嘛要嫉妒她？我就觉得她再漂亮也比不上我们法学部的白鸟瞳君。
我喜欢朱七七君天真活泼无忧无虑有点娇蛮有点任。是可爱的女朋友类型。
朱七七君的漂亮是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外在。白鸟瞳君则相反完全是从内里散发出的韵味那份婉约让人如沐春风。记得昨天上中国文学课时伊藤教授教了我们一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用来形容白鸟君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白鸟瞳君？一点都不时尚又从不化妆。
那叫天生丽质！脂粉只会污了她的颜色。白鸟君可不是那种金玉其外的女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懂就算了。
嘻文学部的又在J文了！
公平来说她们各有各的美好称之为庆应的‘双璧’名副其实。
这话我爱听。
算了各花入各眼没必要大家的喜好都一致是不是？快吃饭吧。
白鸟瞳向三井使个眼色三井点头。二人端起自己的托盘、碗筷悄悄离开座位放到指定地点。从侧门出了食堂。
身后一群人还在争论不休。
二 • 交锋（2）
麦町四丁目超高级公寓的十八层。四间房的设计匠心独运配备有能让主人生活舒适方便的全套现代化设备。虽然处于市中心但只要窗户一关就成为了一个清静的空间。而在十七楼也有相同的套房是朱七七、百灵和小泥巴三人所住。
沈浪毫无形象地歪在沙发上看着对面正笑得一脸诡异的熊猫儿不爽道：你小子有话快说有硬生生地把后一个字憋了回去就放！
熊猫儿坏坏地笑道：你怎么把那个字吃到肚子里
一个坐垫准确无比地拍中了他的脸。说正事！
急什么？熊猫儿从坐垫后探出头来。小沈你在台北挨了揍干吗冲我撒火？
谁冲你了？上次失手纯属偶然。
可你连人家的来龙去脉都搞不清楚。熊猫儿直乐。难得抓到沈浪的糗事还不趁机捞本？
我赶着回东京而已算她运气。下次去台北我一定会好好调查一下。
当时不调查以后就事过境迁喽！
老兄！你今天怎么尽和我唱反调？拜托！正――事！
我已经找到一个绰号叫‘红头鹰’的线人了。
沈浪精神大振：真的？
是通过山口组联系上的。熊猫儿慢慢悠悠。当然情报不能白白提供。
废话嘛！他要多少？
根据情报的份量临时开价。先钱后货。
沈浪笑道：这家伙一定经常干这种买卖否则哪有这么精明？付钱方式呢？
熊猫儿道：我留了手机号码给他他一有消息就通知我谈妥价码后把钱打到他帐上他查收后才告诉我们。
帐号多少？哪家银行？
他的意思是等第一笔生意开始了再说。
这家伙真狡猾！好吧到时谁有空谁就去办。此人可靠吗？
就算他敢骗我们也不敢骗山口组吧？真要敢水我们除非不想活了！
沈浪这才放下心中大石长出了口气。
熊猫斜眼笑道：踏实了？
沈浪笑骂道：你小子！以后少给我卖关子！
你刚才怎么了？那么烦燥？
沈浪翻了个白眼。
熊猫儿憋住笑：伯母来过电话？又提起尊夫人了？伯母还真是喜欢她。
沈浪瞪眼道：别忘了当年可是你帮着我逃婚的。
我会忘？我要忘了怎么三年都不敢上你家去？伯母不掐死我才怪！
你怕什么？主谋可是我耶！我妈也没把我怎么样何况是你？
你是伯母的宝贝儿子就算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她也会帮着你补的。我有什么指望？熊猫儿作西子捧心状。
少在那儿装可怜！你要那么怕我妈当初谁借你胆子来着？
熊猫儿捶胸顿足：我早就后悔了！平白无故害了柴家的那位千金小姐。尊夫人要是知道我从中掺了这一脚还不定怎么恨我呢。没准杀了我的心都有。到时候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两人齐声大笑。
熊猫儿道：都三年了。尽快离了吧？也免得耽误了人家。
沈浪点点头：我早想过了。当初这门婚事毕竟是双方家长的主意她一样是受害者而且我逃婚够让她难堪的了离婚的事最好由她先提出来让她挽回些面子吧。
熊猫儿啧啧连声：咱们小沈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又一个坐垫飞了过来。熊猫儿敏捷地闪过。她还在英国？
沈浪似笑非笑：妈才告诉我说她去年春天就来了日本。
熊猫儿嘴巴张成了O型。
沈浪边说边忍不住笑：前两年我妈屡次催促我都不肯去英国妈一提起她我掩耳便走妈也拿我没法子。哈哈！想不到如今大家都聚到日本来了世界真是小！
熊猫儿笑瘫在沙发上：对哦！你到今天还不清楚尊夫人的容貌和名字呢。哈哈哈！哪有这种事？太可笑了！
别笑话我你不是也不知道？
熊猫儿揉着肚子：喂！这三年我们在纽约呆的时间短又很少在社交圈出入也无意去打听情有可原吧？而且尊夫人一向低调除了那次婚礼几乎从未公开露过面。只听说 她十四岁就考上了麻省理工大学法律系――离哈佛这么近怎么我们都没碰到过？也没听说过有姓柴的华裔女子？歪头想了想你说呢？
也许她和我们一样也用的是英文名！沈浪随口作答。
有可能。熊猫儿笑道。――结果三年不到就以全优成绩毕业你逃婚后她去了剑桥深造。现在又来了日本？难道还在攻读学位？
沈浪道：大概是吧。她已经在剑桥取得博士文凭。
熊猫儿连眼睛都变成O型了：直接跳过了硕士？
沈浪道：剑桥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硕士。从本科到博士有三四年的课程柴家那位小姐只用了两年而已。
熊猫儿长长地吹了声口哨：佩服佩服！尊夫人果真不简单！才二十岁耶！天才！
沈浪把身体往后一靠：什么天才？是念书有一套的书呆子吧？真正的天才是本公子！没眼光！
熊猫儿恭维道：是是是！二十二岁的哈佛双料博士也不在尊夫人之下哦！天造地设的两口子那你逃的什么婚哪！
沈浪不屑一顾：切！你以为我很看重这个博士头衔？本公子文武双全玉树临风知识渊博能言善辩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会飙车会打架
熊猫儿差点一头栽到地上：沈公子！沈少爷！拜托谦虚点行不？照这么说哪找配得上你的女人去？
沈浪呵呵而笑：说不定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也未可知。
熊猫儿狐疑道：你有心上人了？谁？
沈浪居然难得的红了下脸：哪有？胡说八道！
那你还脸红？难道是七七？
沈浪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还敢提这事？都是因为你跟她说我的婚姻‘有名无实’害她抱着幻想半年多来紧追着我不放。
熊猫儿分辩道：我说的是事实呀！当初若不是在婚书上签字松懈了伯母的防备你也不会成功脱逃。可你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这门婚姻不是吗？看看你的手连婚戒都没戴谁会相信你已经结了婚？
沈浪有点难为情：戒指在我妈那儿。她倒是想让我戴来着结果我看都不看撒腿就跑。
熊猫儿哈哈大笑：所以说不知情的女人才会撵着来追求你嘛！
沈浪笑而不答。
熊猫儿奇道：难道我说得不对？恍然大悟是哦有七七这位护‘草’使者守着也没女人能靠近你身边五尺以内。哈哈你当七七是什么？
沈浪笑吟吟道：杀虫剂。
熊猫儿发出一阵气壮山河的爆笑：你说那些女人是虫子？那你呢？哇哈哈哈哈！小沈别太刻薄了当心遭报应！
笑够了吧？
熊猫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对七七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浪正色道：我一直当七七是妹妹。我不想伤害她。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梦想中的爱人应该是怎样的可绝对不是七七。
熊猫儿也收敛了笑容：你对她说过吗？
她说只要我一天没有遇到自己真心爱的人她就不会放弃。
七七对你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对七七不也是认真的？反戈一击。
轮到熊猫儿无语了。
还有百灵对你也是认真的。这句话沈浪没说出口。
看着陷入沉默的熊猫儿脑子里忽然闪过不小心刮进耳朵里的只言片语：
――如果说朱七七君是炫目的阳光热烈奔放；白鸟瞳君则是明媚的秋月清冷温柔。
――很对。若两个人站在一起白鸟君即使只着便装她的风采容光都绝对不会输给锦衣华服的朱君。
――确实是庆应的双璧呀！
荆钗布裙不掩国色。不是吗？
白鸟瞳？何许人也？
不过沈公子毕竟不是七七大小姐虽然好奇还不至于鸡婆。换了七七的子只怕立刻就会冲到人家面前去瞧个一清二楚了。
心上人？转念间沈浪淡笑一股难言的惆怅涌上心头。
神田。丸沼。那双深幽如海洋、清澈如小溪、神秘如黑夜星辰般的明眸。
只一眼就让他二十二年来平静无波的心为之狂跳。睡里梦里无时或忘。
他还会看到那双眼睛的。他有预感。
二 • 交锋（3）
10月枫叶正红。
世田谷区。成城高级住宅街。某所宅邸。
砖柱和铁栅栏的围墙庭院中是茂密的树丛如茵的绿草一条石板小路通向里面的宅子。
书房窗帘低垂。昏暗的房间里挂在墙上的大屏幕上影像闪闪烁烁。
黑暗中坐着一男一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生怕漏过一点点细节。
重放一遍。
女子说着扭亮身旁的小灯察看手中的资料一边向男子发问：这间就是他们的计算机主控室？
没错要想在电脑上做手脚必须从这里着手。
好。我会在行动的头天晚上动手。
时间设定多长？
只有三分钟。然后该程序就会从电脑中自动删除。所以我们的行动时间要非常精准。
还是选在周五？按说周六只营业到12点我们收获会更大。
正是因为周六12点就关门上午有可能会很忙。而且周五人们的精神多少要松懈些。
继续观看录像。
女子道：送款时间也没有变动。
警卫巡视的时间一天一改看似无规律实则相当的死板。稍加留意就不难识破。
客流量高峰？
10点到11点半。男子对答如流。
12点半至1点的平均人数？
少则三人多则五到七人。年青人老年人男女都有。
算上最近的警署有没有可能有警员因私进入？
巡逻车约间隔一小时左右会经过。至于私事？我没有查到。
这样？我还是提前去一趟主机室查查他们电脑中的的客户记录。
小姐觉得有必要吗？
是非常有必要。如果那天恰好某警员也去办理业务以他的身份和眼光对我们很不利所以要事先有所防范。我们不想伤人。明白吗？
是小姐。
屏幕上陆陆续续出现五个人三男两女。
内部情景。――小姐您拍得很清晰完整。
也不想想我去了多少趟呢。
您的易容术着实高明。
女子对照着资料：这个叫小柳的对各种武器真的很熟悉？
这是他最大的爱好了家中收藏了不少模型枪支遇到同道中人侃起来是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
那么柯尔特45、AK―47摆在面前他肯定是识货的了？
男子笑出声来：小姐您的头脑确实是一流的连这一点也善加利用。
女子也笑道：一点心理学的皮毛而已学以致用嘛！
这位串田小姐最是胆小不会有什么作为。这是木崎格有点浮躁爱冒险不过有小柳的提醒他总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唯一可虑的就是警卫笠原要先制住他。剩下的浅野小姐做事冷静沉着这就是咱们的目标全看小姐的了。
女子道：也要黑田君配合默契才行。把这个画面放大。
浅野手中的钥匙？
嗯。
这一把是开保险柜的。这一把是开门的。
这是电路图吧？
对。为预防他们万一按响了警报器要先把线路切断。
他们事先会检查的切断不必了到时间让它紊乱就行了。
是。男子笑答。
午餐时间？
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三十分钟。
还在监视吗？
是就在对面大楼的监控点。我每天都有录像。
要持续监控直到我们行动的头一天。情况是千变万化的谁也说不准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我懂小姐的意思。各种可能出现的意外我们都要做好充分准备发现漏洞及时修订计划。实在没有考虑到的就只有随机应变了。
女子赞许地点头：附近的道路？警车和救护车到达的时间？
小姐您看这儿我都单独列出了。
有信心吗？
小姐放心。只要少爷指令一到我和小姐立刻行动！
――啾！沈浪大大地打了个喷嚏用手帕擦了擦。
熊猫儿道：感冒了？
沈浪道：可能是前天洗完澡后没及时穿衣服。
要留神天气已经转凉了。
没事已经吃过药了过两天就好。红头鹰有联系你吗？
说是几天内可能会有情况。喔他还说了他的帐户是三星银行的。帐号暂时没说。
三星银行？它支行满多的吧？
四谷上野新宿浅草目黑到处都有。存钱的时候谨慎点不要在附近。
还用你说？我可不想给警方留下线索。你也是嘴严点！
喂你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你。可你一碰到七七智商就变负数了该说不该说的你统统都说有几次不是我及时把话题岔开――嚏！
就算七七知道也没啥！
你还不了解七七的冲动个？虽然不是故意的可她脾气就那样遇到点事根本沉不住气向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的行动有多危险是闹着玩的？不然我干吗要单独和你住公寓？百灵嘴虽紧都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稍有不慎你想想后果！
嘿嘿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你也记得提醒我。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伴随着高分贝的女音在门外响起：沈哥哥！猫哥哥！开门！开开门！
两人同时住嘴。沈浪做了个手势见熊猫儿点了点头这才走向玄关。
~~~~~~~~~
凌晨5点46分52秒。
十岁的白鸟瞳泪痕满面。
妈妈！妈妈！
快逃！孩子快逃！别管妈妈！你快逃！跑呀！
不！我要救出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走孩子！
不！我不走！妈妈！
再不听话妈妈会讨厌你的！
有人冲了过来强行拉走了白鸟瞳。白鸟瞳大声哭喊。
不不要！我妈妈还在里面哪！妈妈！妈妈！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求你们了！！！
灾难后的废墟上一片疮痍白鸟瞳在奔跑在叫喊。
妈妈！妈妈！你听得到吗？你在哪儿？
妈妈！你坚持住我救你来了！
妈妈！你回答我！妈妈！妈妈！你不能丢下我！妈妈！妈妈！！
白鸟瞳拼命地叫着大声地哭着直到从梦中哭醒。
涔涔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摸摸脸颊一手的泪。
多久没有做这个梦了？
白鸟瞳抱着头低低地抽泣起来。
阪神大地震1995年1月17日凌晨5点46分52秒7.2级6433人死亡4.4万人受伤。
白鸟瞳的母亲也丧身在这次灾难中。
~~~~~~~~~
10月22日周五中午12点38分。三星银行上野支行。
浅野捧着托盘回到柜台。
木崎嘴乖道：哟还劳烦咱们的大美人亲自送咖啡！
浅野地一笑见大家正忙便把咖啡送到各人桌上。自己也端起一杯转身望望柜台外大厅里还有两三个人正等着办理业务。
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邻座的串田趁广播叫下一位客人的空隙会意地瞟了浅野一眼低声笑道：帅吧？从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人。――欢迎光临！
浅野拿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准备工作。眼光偏不争气又往那位客人看去。
――嚏！那位客人掏出手帕擤鼻子接触到浅野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
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一个有着一双特别黑亮眼睛的男人。
12点40分。
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了浅野的面前无视柜台上午餐时间暂停营业的标志。
浅野微笑道：先生请先去自动发号机取号
一个黑色的袋子和一张纸条递了进来纸条上写着：打劫。把现金装进袋子。
浅野抬起头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三 • 绝色（1）
浅野向周围看看默默地取出所有现金放进袋子一只手往柜台下摸去。
警卫笠原感觉到不对头走了过来。这位先生您还没有取号。
黑衣男人左手如刀在笠原的脖子上重重一击笠原顿时如一瘫泥般软到了地上。
串田尖叫。不等她叫完黑衣男人从宽大的风衣中又亮出枝挎在身上的枪喝道：打劫！不想死的全部给我趴下！
一片惊呼营业厅的几个顾客都抱着头蹲了下来。
小柳惊叫：柯尔特45！轻型AK―47！还装了消音器！
串田颤颤巍巍地伏低身体木崎壮着胆子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小柳道：木崎君危险！别乱动！拉着木崎也蹲下来。
那劫匪阴恻恻道：算你有眼光！冲着浅野喝道还有他们的！快点！
浅野走到串田、木崎、小柳的柜台把三人保险柜中的现金全部装进袋子递了过来。
那劫匪不接右手的短枪指了指浅野：你！出来！钱快到手可能有点紧张上了膛的枪似乎随时会射出子弹。
浅野依言走出柜台。眼角余光见那个打喷嚏的男子正悄悄靠近劫匪低呼出声。
劫匪反应神速转身就用手枪指住了那男子浅野扑过去挡住劫匪睁大眼睛和他对视。
一声闷响浅野倒在那男子面前手捂腹部一片殷红。
劫匪怒道：谁再敢动！放了这一枪后长枪下垂左手抓过浅野手中的袋子迅速退向门口。那男子气得直咬牙不甘心地追去浅野喊道：小心！别追！劫匪反手又是一枪大 概是忙着逃跑打得偏了子弹从那男子左手臂擦过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袖。劫匪夺门而出很快消失在银行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木崎赶紧拨打报警电话离得最近的上野署警员们在一阵尖利的警笛声中呼啸而至。
东大附属病院的救护车也风驰电掣地冲了进来。
刑事一科的那须警部①指挥着：本田佐佐木你们两个护送伤员去医院。情况许可后做好笔录。其他人跟我进去。
浅野和那男子被扶上了救护车快速向医院开去。
小柳惊魂未定：是是45口径7发子弹的柯尔特式自动手枪。长枪是轻型AK―47。
岸本刑警皱了皱眉。
柯尔特45是日本团使用最多的一种手枪。标准来福枪的口径是7.7毫米而45口径的柯尔特约有11.4毫米。这种大口径的手枪在近距离发射威力可想而知。AK―47更是凶悍。劫匪到底从哪里搞到的武器呢？不妨以此作为一个突破口。
木崎回忆道：一米八以上。三十岁以内吧？一脸络腮胡子。黑色毛线帽。黑色手套。黑色长风衣。
大原刑警直接去了监控室想看看闭路电视录下的实景竟惊讶地得知当时屏幕上有三分钟的时间显示一切正常！这怎么可能？短暂的推断后计算机专业出身的大原急急要求：快带我去你们的电脑主控室！对方一定是事先在计算机中输入了干扰程序。
然而他们来晚了痕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高手！大原望着电脑发愣。对方的手法在自己之上这是一起完完全全的高智商犯罪。
五分钟后木暮刑警也有所收获。他在女职员的更衣室里发现了一个仅着昏迷不醒的女子。经串田小姐辨认竟是本支行的职员浅野小姐！
救护车上急救医生忙着要替浅野处理伤口浅野申吟道：你们先帮他一只手悄悄地摸出只小试管屏住呼吸喷出了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
一二三！
――啾！那男子大大地打了个喷嚏。还没来得及放下手帕就见车中两位警员、两位医生一齐晕倒。男子动作停滞目瞪口呆。
不等那男子有所动作浅野一跃而起已从两位警员腰间抽出手枪打开枪栓一把顶在那男子头上压沉嗓音：动就要你的命！另一只手借枪柄重重一击已打破了驾驶座后的玻璃喝令司机上野公园旁停下！
命攸关不敢不听司机停下车。浅野双手微抖卸下了子弹只拿着空枪跳下车飞快地往上野公园方向跑去。
那男子也跳下车告诉司机：那女人是劫匪。报警。保护他们。不顾伤痛紧紧追去。很快在一片矮树丛前赶上浅野。浅野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那男子。
两人对视。浅野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难言的气势眼神锐利却隐含歉意那男子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笑道：好厉害！可惜百密一疏。
浅野低低地骂了声笨蛋双手上扬向前一纵男子侧身躲开地上多了两把手枪浅野已扑进树丛中她身形灵巧又对地形十分熟悉东一转西一绕早不见了人影。
那男子恨恨地跺脚忽然想到什么：哎呀难道是她？可恶！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嚏！
浓密的树荫背后浅野从灌木中取出一个黑色袋子迅速脱下银行职员的制服抖开长及足踝的风衣穿上又拿下假发从脸上撕下层薄薄的面具马上就变了个人。把换下的行头卷进袋里四下看看不慌不忙地隐没在公园深处。
世田谷区的某所宅邸。
所有的道具都处理干净。
是。
款子呢？
已经送到安全地方。
没有伤到他的骨头吧？
我顺着他身体外侧开的枪应该只是擦了一下。
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还好小姐打了暗号要不然他可能会偷袭成功呢。
你也马上领会我的意思放了空枪。做得很好。
昨夜您粘在浅野桌底的窃听器卸了吗？
呵幸亏装了窃听器才会知道浅野答应午餐后带咖啡回来呢。我装现金时顺便就取下来了。还有做戏的纸条。不会留下线索的。
小姐
什么？
那个男人好像是是
你认出来了？没错就是他。怎么？
这个小姐。对不起我竟然伤了他
是他非要追出来。如果你不开那一枪恐怕还不好脱身。黑田君不必介意本来就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如果说我们的行动还存在变数的话这就是了。快去忙你的事吧我想歇一会儿。回头我走时就不和你打招呼了。
是小姐。
三 • 绝色（2）
唉！
长长地叹了一声。真是又牵挂又心疼又好气又好笑。
傻瓜！逞什么能？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居然两次都跟他对上！他会不会有所察觉？
思索良久。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呢？
以他的身份自然有专人安排好他的生活何况来日本这么长时间银行卡什么的也应该都办理妥当了没有特殊原因不可能亲自到银行去存取款。如果说是为了公事直接打 个电话就能转帐即使是必须到银行办理的业务也不需要沈氏财团的老大亲自出面吧？除非是不方便让别人代办的款项另外他没有住在自家位于田园调布的别墅偏偏搬 进熊家在麦町的高级公寓为什么？就为了上学方便？调布并不算远！
想到台北警署保存的绝密文件再联系上8月窃取情报的一幕顿生警惕难道他当真在背后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手脚冰凉。老天爷！可千万不要是真的！
双手合十心里虔诚祈祷。
新宿西口的摩天商业大楼二十五层。
熊氏财团总裁办公室。沈浪已换了件外套。
总裁秘书百灵送进来两杯咖啡。
沈浪叮嘱道：百灵别告诉七七。
百灵答应着出去了。
熊猫儿忍笑得万分辛苦：这么说来我们英勇的沈公子是因为和劫匪对峙受的伤？
去你的少给我添堵！
两次败在同一个人手下。还是个女人。熊猫儿大惑不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恩怨需要私下了结。警方有本事自己查去。哼！我一定会亲手抓到她的。
敢情沈公子对人家怀着刻骨仇恨？熊猫儿轻声嘀咕了句。
你说什么？沈公子耳朵灵着呢。
没没什么。那你还没有把钱存进去吧？马上转移话题。
要存了我早就离开了还用在那儿等着挨枪子？
从你的描述来看这场抢劫透着蹊跷！放低声音会不会和我们的事情有瓜葛？
我就是担心这个。这也是我不愿意把线索透露给警方的原因之一。晚上我们再好好分析。你现在马上找家银行把钱存了然后通知红头鹰免得让他以为我们不讲信用。
你的伤没事吧？
检查过了没伤着骨头。嘿像是算准了似地开的枪。耍我？可恨！
~~~~~~~~~
上野署。
刑事一科正在开会讨论案情。
大原首先发言：头天夜里就潜入了。先在电脑上动了手脚。埋伏到第二天中午趁浅野午餐时袭击了她然后移花接木。
劫匪选择冒充浅野小姐可不可以认定为女劫匪的身高和浅野相仿佛？浅野的身高是一米六五。
有道理！记录下来！
是！
佐佐木你们组。
我和本田君到银行对面的大楼查看过没有任何发现。如果说劫匪真的安装过监控设施必然已经撤去。
他们甚至有可能是监控到头一天为止的所以银行内的一切情节无不了如指掌。
篡改程序；让报警器失效。假浅野是电脑高手无疑。
本田补充说明：银行旁边的小巷有摩托车驶过的痕迹。CB400已在上野公园找到。是被盗车未检测出痕迹。
木暮。
没有指纹。虽然多人证实假浅野端过咖啡拿过东西还下了本田和佐佐木的枪。
很正常。她要么戴了一层极薄的色手套要么在手上作了防护措施。
男劫匪的模拟图像已经拼出所有目击者都已认可。马上分发到各处进行搜捕吗？
我看作用不大。劫匪精心伪装过了又蓄了一把大胡子那绝对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不管真面目假面目这是必经程序。姑且一试吧。
劫匪开了两枪。假浅野不说沈浪先生中的那一枪是货真价实的子弹也在地上找到。
枪支鉴定科的满腹疑云：可是这颗子弹被拆装过火药的份量减少了近一半威力大大削弱而且是刻意对准手臂外侧开的枪。如果子弹原封未动过又是这么近的距离沈浪先生也太幸运了！这说明什么？还有假浅野并没有拿走警员的手枪和子弹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劫匪无意伤人？嘿开什么玩笑！那须警部感到不可思议。
柯尔特45在团中应用广泛想查找到这枝枪的来源无异于大海捞针。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劫匪持有的AK―47。所有的线人都询问过了近来没有人动过这种枪官方拥有的也没有失窃。唯一的可能是近期从境外偷偷带进来的而且和国内的团、黑组织没有任何关连。
就为了这次抢劫的5亿日元？理由太牵强了。
如果不是为了抢劫带进这枝枪来的目的是什么？复仇？暗杀？那又为什么这么快暴露？这不是给警方提醒儿吗？
全场一片沉寂。
也许这枝AK―47是个幌子。老练的本多刑警一语惊人。
立刻招来反对：不可能！小柳先生言之凿凿地认定了。我们也测试过他对武器的熟悉程度绝不亚于专业人士。
善泳者未必不溺于水。受到启发的岸本刑警也打开了思路现在综合来看劫匪这次行动是经过周密策划的既然能够神乎其神地替换了浅野的身份也一定对银行的其他职员进行了充分调查。针对小柳先生的特点布了一个局。案犯相当地自信和大胆！
气氛活跃了起来。
这么说那枝AK―47是假的了？
对AK―47打向假浅野的那一枪是做戏是为了恐吓敢于反抗的人。这也是劫匪计划的一部分。现场找不到弹壳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须警部向本多道：你认为劫匪共有多少人？谁是策划者？
冷静沉着智慧与谋略并重极有魄力。我倾向于是男人主谋而且应该是职业的。至于人数目前只能确定两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第三者参与。
这么完美无缺的行动。
唯一的不完美大概就是沈浪先生的出现了。
大家都笑起来。
劫匪本来不想伤人却因为沈浪先生的意外举动出了点偏差。
关键是劫匪设计这么一场好戏的目的何在？真的是为了钱？
没有人能回答。
下一步从何着手？
先全力查枪的来源。明知徒劳还是要试一试。
~~~~~~~~~
三井注意到白鸟瞳这两天来情绪异常课余间隙总一个人在那发呆。
这可不像平时的她。
白鸟瞳一向是冷静自制、从容不迫的什么事让她心神如此烦乱呢？
眉梢眼角似喜似忧有时唇边又隐含笑意。她眼眸比往常更加明亮脸颊偶尔会泛起一抹红晕。她容颜焕发、光彩耀眼得令人屏息。她到底怎么了？
校园祭②的日子来临了。
位于三田、日吉、矢上和信浓汀的四个校区都展开了丰富多采的文化和学术交流活动许多著名的学者、作家、画家和艺术家等也来举办各种类型的讲座、签名会等。 学生们以俱乐部或研究院为单位在校园中摆摊设点制作和销售各种风味小吃大家盘腿席地而坐边吃边喝边谈呈现出一片欢乐的景象。
好容易躲开七七沈浪独自在校园内漫步。
身为沈氏财团的独生子他理所当然地被栽培被期待；父亲早逝后他更是理所当然地提前接手家族的事业。敏捷的思维睿智的头脑让他做任何事都一帆风顺驾轻就熟。 聪明如他豁达如他当然能够从这种按部就班的既定程序中挖掘出生活的乐趣。可长久以来他始终怀疑自己的人生目标到底是什么？满眼的热闹冲不淡烦闷空虚谁能帮 他分担这份重负？年轻如他优秀如他拥有令人艳羡的一切谁又来和他分享这份荣光？
他很疲倦。没有人了解他内心深处强烈的失落和。哪怕是打小的死党熊猫儿也不能。
沈浪君。
转头。那人笑着：可以把这几本书交给白鸟君吗？是要拿到旧书摊上去交易的。拜托了！
白鸟君？
法学部的白鸟瞳君。穿牛仔裤背对着你正在整理书的那位。
白鸟瞳？久闻大名。
沈浪走了过去。
她有着日本女子罕见的匀称体态楚腰纤纤双腿笔直缎子般乌黑亮泽的发辫垂在身后简单的衣着掩盖不住她内敛的光华。
她把选好的书整齐地码放到推车上时不时拿到嘴边轻轻地吹去上面的灰尘半垂的眼眸浓密长翘的羽睫正微微起伏动人心弦。
把书递在她面前沈浪笑道：是白鸟瞳君？
两排长睫轻轻飞起沈浪接触到一对翦水双瞳。
三 • 绝色（3）
是一切都正常义父。
正常？
是的。公司的生意运转、往来帐目所有相关资料我来来回回理了好几遍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
两边都是？
两边都是。
这就怪了。――这次的银行抢劫案有什么风声？
线索已经断了警方陷入了僵局。破案遥遥无期。
王怜花居然有这么大神通？难怪他夸口说需要资金可以随时调动。
就算是警方也不能仅仅根据这句话就定他的罪这不是直接证据。
那当然。可警方没有怀疑到他吗？
他又没有案底警方怎么会联想到他？就算查到他头上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真干得漂亮。哼到底是王云梦的养子做事的风格都相近。干净利落简捷实用。
义父
你想说什么？
王怜花有这样的背景我们还是不要和他打交道的好。像他的做法早晚会撞到警方的枪口上。我们可是做正经生意的何必去淌这混水？
阿离你尽快再去一趟台湾。
还是去查王怜花吗？
对。王云梦没有再婚我想知道她这个养子的来历。如果是收养亲戚的小孩他生身父母是谁；如果是收养的孤儿是哪家孤儿院的孩子。一定要有个明确的答案。
好。我明天就去。
我想你说得有理。王怜花真要是走黑道我们还是远着点好免得白的也变成黑的了。
义父明智。
可如果他只是虚张声势那就另当别论了。你明白吗？
义父放心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敢对我们下手而能得逞的。
有你和阿音帮我我真的很宽慰。七七还有飞飞她们都好吗？
飞飞不愿意见我。至于七七我不好常去找她。
你在那边凡事多留心。飞飞虽然独立能干总是个女孩子要有什么事你得帮着摆平。七七那儿有沈浪和熊猫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也别大意。你和沈浪经常见面吧？
偶尔会见面。义父七七和沈浪在一起久了会不会沈浪可是飞飞的丈夫！
唉你看这三年里他们俩谁也不理谁仇人似的能有什么结果？飞飞当初肯嫁就是想从这个家逃开跟沈浪毫无感情可言。如果沈浪真和七七日久生情也属正常。
可飞飞还没有和他离婚这样对飞飞不公平。
阿离我知道你关心飞飞但这种事外人无能为力你旁观就行不要插手。好好处理我交待的事有情况及时汇报就可以了。
是我知道了义父。
~~~~~~~~~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白鸟瞳真心希望她根本就不曾抬起过头。
点漆般的双眸。
好美丽的眼睛！好熟悉的眼神！纯净如蓝天明媚如秋月。
呼吸停顿。是他。
一阵的迷惑。竟然是那双眼睛――及其主人。
你？沈浪欢叫声音中充满了不期而遇的喜悦。
白鸟瞳不咸不淡：我们有见过？
神田的丸沼书店呀！你忘了？沈浪很是兴奋。
不记得。白鸟瞳转身。沈浪伸手抓住她：听我说。白鸟瞳心慌意乱想也不想将就手里的书便往他手臂敲了下去。
呀！沈浪痛叫。
白鸟瞳一惊：你的伤我伤到你了？
沈浪笑道：不怪你。是旧伤。
白鸟瞳放下书：让我看看。
没事的。
让我看看！白鸟瞳急道。
沈浪一怔任凭白鸟瞳卷起自己左手的衣袖。
受过伤的手臂已在结疤并无血迹渗出。
我就说没事嘛！沈浪放下衣袖。
白鸟瞳不语眸中隐隐湿润。
沈浪奇道：你怎么了？见她温柔如春水般的眼波盈盈欲语莫名的情愫在心中冲撞无法抑制轻轻执起了她的手。
白鸟瞳脸上一热想抽回自己的手沈浪手一紧一样硬物在手心硌了一下将她手掌举到眼前。咦？
白鸟瞳的心狂跳沈浪正仔细观赏她手上的戒指。
短短的几秒钟在白鸟瞳像是过了几年。
沈浪咧嘴一笑：你结婚了？订婚了？还是戴着好玩？
白鸟瞳难以置信地瞪着沈浪怒气一阵阵往上翻他手掌的热度让她心浮气躁用力想挣脱：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别人戴戒指？
沈浪握着她的手不放：你的态度真奇怪。刚才还那么温柔怎么转眼就变了个人似的？
我是怎样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声音尖锐地响起。
七七！沈浪轻声道。
面对着眼前这位如夏日焰火般灿烂的漂亮少女白鸟瞳一时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沈浪握着。喜欢她吗？讨厌她吗？无所谓？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朱七七眼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你们干吗拉着手不放？
白鸟瞳窘得脸绯红甩开沈浪：你看清楚！是他抓着我不是我拉着他！
朱七七冲过来挡在白鸟瞳和沈浪中间：离我沈哥哥远点！
白鸟瞳冷冷道：我离不离他远点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
我可告诉你我沈哥哥是有妇之夫！
你这么爱管着他你就是他的‘妇’？
朱七七被激怒了：我爱管他不关你的事！我是不是他什么人也不关你的事！
那就奇怪了。能管一个男人的女人好像除了他太太就只有了。‘您’既然不是他太太白鸟瞳恍然大悟难道是？
沈浪几乎笑出声来。被朱七七狠狠瞪了眼。
瞧了瞧沈浪白鸟瞳压制住火气。我不爱管别人的事也请各位自重！推着装满书的小车离开丢下句话还有我也是有夫之妇！
注：
①日本的警官分为九个等级：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
②每年11月3日文化节前后日本的大学都要举办传统的校园文化节称之为校园祭是校园内各俱乐部之间进行广泛交流的日子都会停课进行各种学术、文化交流活动。
四 • 往事（1）
放下电话柴玉关起身走到窗前。
抽出枝烟点燃深吸了口缓缓地吐出轻雾。缥缥缈缈缠缠绕绕。透明的窗玻璃上映出一个女子的面容柔媚娇俏。
媚娘。
柴玉关眯起了眼睛。
沈天君、柴玉关、朱富贵、熊天豪。在宜兰的海边一起长大的孩子。沈、熊家境富裕柴、朱所不及。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他们孩子气地发誓以后要同享富贵。
十岁时沈天君和熊天豪随父母移民去了剩下柴玉关和朱富贵在平淡的岁月中打熬拼命地想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深信有一天他们一定会做大事发大财。
再大些他们到了台北投靠到台湾最大的帮派仁义堂的门下。一个精明能干一个冷酷决绝很快取得龙头大佬李破天的器重成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仁义堂在台湾、日 本、三地有多处合法产业负责把黑钱洗白表面上正经八百而暗地里一直从事毒品走私、军火交易等买卖。由于善于隐藏手法巧妙警方虽有怀疑却始终抓不到把柄。李 破天对柴、朱信赖有加把生意尽数交给他们经营。在二人的全力打拼下有仁义堂在后面暗中支持的柴氏和朱氏集团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取得极大成功与沈氏、熊氏两 大老牌财团齐名。四个伙伴重新聚首意气风发很快席卷三地傲视群侪。
白静和王云梦同门师姐妹是一位已归隐江湖多年的武林高手的两位传人。白静精于掌法内功王云梦精于易容毒药。白静是李破天的义女王云梦父母离异随母亲改嫁成 为李破天的继女。二女皆对柴玉关有情柴玉关接受了白静与之成婚。然而两个人格都太过刚强柴玉关固然唯我独尊惯了白静也是年轻气盛夫妻间屡有争执。
此时李破天与前妻的女儿――自幼被送往英国的李媚娘留学归来一干年轻人相处甚欢。柴玉关、朱富贵均情不自地爱上媚娘而媚娘对富贵更好。柴玉关嫉恨不已与白 静关系越发恶化。白静身怀有孕柴玉关竟偷偷在其补药中掺入海洛因幸为王云梦所救。白静元气大伤自知无法与柴玉关争长道短逃往乡下避险。柴玉关又以花言巧语 骗得王云梦信任与之结合暗地里将仁义堂出卖给警方。
李破天在狱中抑郁而死。仁义堂四分五裂。堂中一直由李破天直接调动、从未公开身份、最神秘莫测、传说中的影子杀手――冷氏三兄弟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柴玉关、朱富贵金盆洗手正式脱离仁义堂。媚娘与朱富贵订婚。
王云梦渐渐发现柴玉关的所作所为与之产生矛盾。85年朱富贵、李媚娘大喜之日柴借酒使强行占有了媚娘。恐朱富贵得知后生出祸端又离弃刚刚小产的云梦从此长 住。媚娘于次年生下一女后病逝。87年柴玉关无意中得知白静三年前已生产遂赶回台湾欲从白静处抢得孩子。白静得王云梦传递消息不得不带着孩子躲到日本隐 居。
94年底柴玉关得到讯息辗转寻到日本。白静四处藏身不知所踪。97年春柴玉磁终于在小樽一家名为星子学园的孤儿院找到已十二岁的飞飞同回。白静已去世。
飞飞。唉飞飞。吸纳了父母精华的孩子和我一样地骄傲一样地不驯。
接回飞飞后她对我并无好感执拗地坚持姓白。倒是我的两个义子阿离和阿音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三人相处也很融洽。
飞飞聪慧过人天份极高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她从小跟她母亲习武基础扎实身手矫健似乎在日本还学过空手道。来仅两年她就以出类拔萃的综合素质被麻省理工大学 法律系破格录取。能诗会画充满艺术气息的飞飞怎么会选择了法律专业？真是可惜了。不过从继承家业来考虑也未尝不好。当然她要是读商业我会更高兴。
随着时间的推移坚冰逐步打破飞飞慢慢接受了我。1999年的暑假在飞飞的要求下我们回日本度假在北海道住了近两个月。
在札幌拉面街吃拉面；在小樽参观博物馆为她选购最精致的音乐盒最纯美的水晶；在富良野在美瑛芬芳的薰衣草花田中一路洒下飞飞银铃般的笑声；在函馆欣赏夜色浏览大沼公园的美景；钏路湿原道东三湖知床五湖风光秀丽的北海道处处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我给飞飞买了辆摩托车。她很快就驾驶熟练开着车四处兜风还胆大包天地玩起了杂耍居然凭着想像就可以演绎出高难动作摆尾急刹前立单轮打横腾空飞越甚至还骑到栏杆上去走钢丝！惊险万状就差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她还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这淘气的孩子。
北海道地处东北才9月枫叶已经红成一片。那天一大早飞飞独自骑着摩托车去星子学园看望水户园长回来时脸颊上满是红晕看来玩得很开心。
她说星子学园正举办慈善拍卖她要捐出自己做的手工。飞飞心灵手巧忙碌了一天下来她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折的幸运星、千纸鹤编的中国结勾的小桌布绣的手帕还画了张画可她藏着不给我看脸红红的。
我陪她去星子学园。我为孤儿院捐了一大笔钱。她用那么感动那么尊敬的眼神望着我冷不丁在我脸上吻了一下。那是飞飞给我的第一个吻也是至今唯一一次！
我烂漫无邪的飞飞比天使更加可爱的飞飞！
她灿烂地笑纯纯的；亲昵地叫着爸爸甜甜的。十五岁的少女有了心事有时候会神思恍惚我在身后吓唬她她会娇嗔会羞怯。她悄悄告诉我等她从法律系毕业了她就正式改姓柴她还答应愿意再去读商将来好帮我打理生意。好几次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那段时间真的是我们父女最温馨最幸福的日子
谁想到幸福的时光竟会如此短暂。飞飞十六岁那年不知是谁告诉了她我和她母亲当年的事情。飞飞大怒。她指责我无情无义丧心病狂冷血自私残忍恶毒不配做她的父 亲。她说本来以为我是念及骨亲情才去接她；她说她和母亲到日本后多次搬家现在才知道是为了避开我的耳目；她说如果不是我追到日本她母亲就不会惨死她不会被 送到孤儿院长达两年
她真正开始痛恨我从此对我冷若冰霜即使假期也不回家。她说她满了十八岁就会永远离开我离开这个家。2001年春飞飞在麻省进修完毕业后的半年课程总算回来 了可不管是在纽约新家还是在洛杉矶老宅她根本就拒绝和我说话。恨屋及乌她甚至连阿离和阿音都疏远了。但对下人飞飞一直很友好很和气到现在他们都还想念着飞 飞衷心盼望着她能回家来。其实我也是。
沈、熊两家一直不知道我和朱富贵早年的事业。
沈天君的夫人回到洛杉矶。那天登门拜访不巧我临时来了位客人只得请沈夫人暂时独坐。
沈夫人在花园碰见飞飞喜爱得不得了。而像是前生有缘似的飞飞也表现出对沈夫人的异样亲近。也许是沈夫人的慈祥优雅温暖了飞飞的心。
送走了客人我为她们作介绍。我告诉飞飞沈夫人的身份记得飞飞的表情十分地惊讶。飞飞不可能认识沈夫人吧？也可能是听说过沈氏的大名？我一直不解。
沈夫人又一次来访直言不讳地提出联姻。我知飞飞个倔强还在踌躇恰好被下楼来的飞飞听到一口就答应下来。当时飞飞欲往英国深造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婚后继续学业。经商定将婚期定在了飞飞十七岁生日那天6月16日。谁知那场婚礼
为此沈夫人多次向我道歉。她保证尽快说服她儿子。她说她极爱飞飞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飞飞去英国了我放心不下悄悄派人暗中保护她结果被她发现气冲冲地打电话找我理论说我要再这样她就会永远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如今她人在日本到底在做什么也不 大清楚多半是在继续读书也不敢去详细调查飞飞太机灵太敏感。虽然阿离费尽心机得到她的手机号却不能随意联系她那孩子说得出做得到的。不过我知道她至少还是 会给阿音和阿离一点面子我派阿离去日本料理生意也是希望能就近照顾她。和七七。
四 • 往事（2）
媚娘。二十年来刻在心底的女人二十年来始终最爱的女人。
今天我拥有一切而你却不能和我分享。
七七。你的女儿她长得真像你天真活泼、情直率第一次见到她就让我心头为之一震。我提出来认她作干女儿朱富贵居然也没反对。他的眼神非常地奇特有着一闪而过的恨和柔软他只要求我一定要好好对她。这个还用他说媚娘你遗留的一切我都会珍同拱璧。
为了你我先后抛弃两任妻子白静、王云梦。
白静已经不在了。飞飞是不到黄泉不相见的了。可为什么我的心里还存着奢望？
王云梦从她看穿我这个人后她就收回了对我的感情。身为王家唯一的继承人她在生父去世后得到了万贯家财也许是我伤害她太深她没有再婚。
她的养子王怜花只比飞飞大半岁的年轻人不可多得的商界奇才。作风大胆头脑清醒思维独特如异军突起。但他未免也太嚣张了吧？王氏在台湾和日本确实是数一数二 的企业可想在混？哼你小子还差得远呢！说什么需要资金可随时调动？你的能耐就是抢银行吗？不过他竟能做得如此地干净漂亮！到底是真是假？王氏的势力范围也 就是涵盖台湾和日本而已在？他翻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可以放心地和他打交道吧？说实话以王氏在商界的影响来说我还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好几年了柴氏在日本 和台湾的生意频频出问题却找不到症结所在虽然动摇不了的总部也够让人伤脑筋的了如果能与王氏合作拿到他们在的订单所以必须要把王怜花的背景查个彻底。还有 王家在日本的业务负责人黑田明以前和柴氏做过几笔买卖据阿离说此人精明强干交易时不卑不亢不软不硬占尽了身份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当年一起在江湖上刀口舔血、出生入死的朱富贵他的老谋深算是自己都要忌惮三分的。他一定早就知道当年我对媚娘做的事了吧？这么多年来口中不说脸上带笑心里 究竟拨的什么算盘？即使是面子上的老交情又没有撕破脸可连飞飞的婚礼他都可以找借口说要回台北探望女儿而不出席。没让他看到那一幕也好。
沈天君大哥。三代单传去世时他的独子沈浪才十岁。那孩子也很了不起文武双全潇洒倜傥和飞飞真的是天生一对。因为逃婚的事他大概有点心虚对我简直可以说是望 风而逃了。年初好不容易在一个酒会上碰到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什么他就找借口逃之夭夭。真真是的难道我还能杀了他不成？要是换了以前的我还真难说。他已经接 手沈家在日本和台湾的公司正逐步分担起的事业。沈夫人在沈大哥去世后一手撑起沈氏现在也还年轻有为精力旺盛。沈家的未来不可限量。
熊天豪当年最小的兄弟四家比起来是要稍逊但猫儿这个年轻人冲劲十足很难说他不会后来居上。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这一辈真的老了！
阿音阿离我从台湾收养的孤儿一手栽培的人材我们的感情胜过亲生的父子。从飞飞回到这个家的第一天阿离就爱上了飞飞这么多年来都不曾动摇。只可惜这注定是一 场没有结果的恋情。飞飞向来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绝不会因为感动就接受阿离。但愿阿离早早从这段无望的感情中解脱出来遇到一个真正爱他他也能够去爱的好女 孩。当然阿音也是。
强烈的孤独感不时袭上心头。近年来总觉得有层无形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周围黑暗中的魑魅魍魉蠢蠢欲动日益逼近似乎随时会向我扑来。他们不慌不忙冷静地观察我的破绽蚕食着我的一切切断我的四肢打击我的实力最后才会一举消灭我。这种感觉让我窒息。
坏事做多了报应。是吧？
媚娘。媚娘。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柴玉关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为了你哪怕负尽天下人哪怕伤尽天下人哪怕天下人恨我即使是我的亲生骨我也也不会在乎。我当然不会在乎。我必须不在乎。我只能不在乎。
~~~~~~~~~
宋离从皮夹中取出一张相片。
两男一女。女孩十一、二岁两个男孩十六、七岁。
温柔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微笑的女孩子脸上。飞飞我深爱的飞飞可人的飞飞。
刚回家来的飞飞冷冷的对义父也不假以辞色高傲得很。这脾气也像义父得很。
她很聪明学习极好也有着出众的运动天赋。我和阿音练功的时候和她交过手其程度让我和阿音这两个大她四五岁的哥哥都惊讶。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飞飞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她越来越开朗越来越快乐和义父的关系也不那么僵了。
飞飞十四岁就上了麻省。这是历史最悠久、最贵族化的大学选择学生的标准十分地严格。虽然飞飞自己放弃了名额但她的优异是有资格拿到全额奖学金的。义父得意得不得了不过他情内敛不爱在人前表露。可我知道他有多么地骄傲为他的飞飞。
那年暑假义父带飞飞回了日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看得出来他们非常地幸福。
义父还给飞飞买了摩托车。天！飞飞你想做赛车手还是特技演员呢？她得意洋洋地夸耀她的车技在院子里表演各种技能让整个宅子里上上下下的人眼睛瞪得老大每天 提心吊胆而每个人的脸上全都堆满了笑容。是的只要有飞飞在我们大家都很快乐。她甜丝丝地叫着阿离哥哥、阿音哥哥她脆生生地叫着每一个佣人的名字大家都爱她 到骨子里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飞飞你是我们的天使你是大家的幸福！
笑容浮现在宋离的脸上。温馨的回忆回忆中的飞飞活泼的飞飞。
义父无奈想了个自以为高明的办法。他劝飞飞跟我学开车许诺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可飞飞说她喜欢悍马越野车。呵呵飞飞的格中有义父强悍的一面。
飞飞嘴上答应学车却不肯放弃她心爱的摩托。她的技术越来越好。10月份开学了她干脆把摩托车带去学校。
义父头都疼了从纽约把我派到波士顿公干才知道飞飞天天在校园里呼啸来去装模作样地扮演不良少女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从老师到同学每个人都爱这个天才少女这个最小的小妹妹。
我奉命抓着飞飞教她开车。唉有什么能难倒飞飞的？结果不到三天飞飞的技术就不在我之下义父又失算了。我被迫提前回纽约。
看他们父女斗智斗勇也是件很好玩的事呢。
把照片拿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聪颖的飞飞慧黠的飞飞。
为什么不能继续幸福下去呢？
不知出了什么事飞飞与义父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他们关在书房里吵很久很久。
飞飞从房间里冲出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她那么绝望愤怒的表情。
义父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看他颓然坐在沙发上他眼角的泪水他鬓边的白发他竟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飞飞和我们也疏远了。当她不得不回到这个家来时她的态度是如此地冷漠。
沈夫人来访。
突然就宣布了飞飞的婚事。
仅仅三个月飞飞出嫁了。嫁给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成为婚礼上孤独的新娘。
她去了英国。
她把义父给她买的所有东西都留下了包括她曾经最最心爱的那辆摩托车。如今这些东西全部锁放在洛杉矶老宅飞飞卧室隔壁的那间房里不准任何人进。可我知道义父经常偷偷走进那间房一呆就是很长时间。
四 • 往事（3）
妈妈说她和爸爸离了婚。不能给我一个父亲她很抱歉。妈妈从来不在我面前说他的好歹。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可她全心全意地爱护我想方设法满足我种种的任。
对不起妈妈。
他来接我了。他说他是我的父亲。我跟他回了。我感觉到他是真心疼爱我我们一天天亲近。
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一个从台湾来的人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我父母的故事。
讲这个故事的人是我的哥哥王怜花。他还拿出了我们当年的出生证明。
妈妈是曾说过我有一个哥哥她要我起誓绝不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我的父亲。除非得到妈妈的许可。
在我们三岁的时候那个人从回台湾想从妈妈手里抢走她视若生命的孩子。妈妈怎么可能允许？但她虚弱的身体无法照顾两个孩子。于是她把哥哥托付给云梦阿姨带走了我。那个人并不知道妈妈生的是双胞胎。
当我被他带回的时候我遵守着和妈妈的约定我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我曾经想说的。在我和他最亲密最幸福的时刻。
我终究还是没说。我不能违背在天堂的妈妈的要求。
我多么希望他否认我的指责。我多么希望他能告诉我这个故事不是真的。
但他亲口承认了。所有加诸在他身上的罪名全部成立。
他怎么可以承认？！我恨怒交迸！
他把自己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他也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我恨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哥哥要在逗留一段时间我连假期也滞留不归地陪他。
他说他在的行踪必须保密我为此守口如瓶。
我们在夜色中逛遍波士顿的大街小巷。哥哥带我去见识搏击那些人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哥哥带我去射击俱乐部打靶不同型号的武器我得心应手。哥哥手把手教我开直升机我的航就成了完美演出。哥哥直叹气说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太可惜。我不懂。
哥哥说他会去英国。我说我也要去。
我从麻省毕业。我一再拖延。我终于还是回到了那个家。
那天我在花园独处碰到了一位美丽高贵的夫人。
――好可爱的女孩子。你是天使吗？
她望着我声音温柔格外动听。
我不自觉地对她微笑。
――您说什么？我可不是天使。我叫飞飞阿姨。
――飞飞？多好听的名字！天使不就是会飞的吗？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像妈妈。我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向她靠近。
我把刚编织好的中国结送给她她开心得什么似的说这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来到了花园。他为我们作介绍。
――沈夫人这是小女飞飞。飞飞这位是沈夫人。沈天君夫人。
沈、夫、人？我很惊异。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门婚姻。
我还说我就是想离开他。看到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有了种。
他受伤了不是吗？
结果我得到了报应。
我的新郎逃婚了。我没有权利抱怨。
那么他的报应呢？
我和哥哥在英国会合我在剑桥他在牛津。但他和我见面时总是避人耳目。他似乎另有心事。
在我的追查下哥哥终于说出了他的秘密。在英国的经历是一段必须的过程。
我要帮他。我不听他的任何劝解我只是固执地坚决地说我要帮他。我缠着他我求他我逼他我义无反顾直到他答应我的要求。
我开始在一个极秘密的地点接受哥哥的特训。怎样潜入守备森严的建筑物怎样穿过形形色色的防护装置怎样打开各式各样的锁怎样破解保险柜的密码怎样窃听怎样使 用工具怎样伪装易容怎样改变声音模仿声音武器的运用再次提升百步穿杨的枪法足以让我成为一流杀手。驾驶方面我素来操纵自如。哥哥也是极厉害的电脑天才而他 胜不了我。
两年后我从剑桥毕业。离开英国时我孤身潜入唐宁街十号在首相府的主微机系统中恣意流连然后全身而退。这是我两年特训的综合答卷。然后我回到了日本。回到了我和妈妈生活过的地方。
我和哥哥在日本、台湾两地秘密来往我们做着最充分的准备。我还去见过了云梦阿姨我跟着哥哥叫她妈妈。我为哥哥收集情报分析整理我娴熟地运用我的专业为他策划最有利的方案。
今年初哥哥终于以王氏最年轻的总裁形象正式亮相商界。所到之处刮起一片旋风连威名赫赫的四大家族都对他另眼相看。
这场战役正式开始了！
沈浪一声不响来了东京。他居然几次和我搅局。不他不是和我搅局他是另有所图。
他窃取资料。他去银行。他一定是支付了不明不白的款项。为什么？他是要收买情报还是被人敲诈？
真的不希望把他牵扯进来。只是我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四大家族真的要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吗？
我不会输的。我不能放手。
所有的债都必须偿还。到今天为止还在作恶多端的家伙一定会受到惩罚！
窗边的女子俯瞰着夜色中的东京在心底发下了誓言。
五 • 倾心（1）
一辆黑色的丰田花冠在东京往神奈川的国道上飞驰。前排坐着两个男子后排是三个女子。
朱大小姐七七正噘着嘴绷着脸老大地不高兴。
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切的熊猫儿开口道：七七别生气了！小沈手扭了还没好不方便开车的。
七七反驳道：对呀所以他可以坐后排嘛。
沈浪笑道：前排风景好。我本来想让你坐前排的你自己不愿意。
我不愿意是因为我想和你坐在一起。饶是坦率大方如七七也还是不好意思说出这话。
为什么不开那辆奔驰出来？坐着也宽敞得多。这就是纯属找别扭了。
小沈不是说了我们别太张扬吗？花冠也可以坐的。
七七无话可说只好把头扭向窗外再也不想理这两个臭男人了。
百灵笑笑心里有一丝苦闷。
百灵的母亲和熊猫儿的母亲是多年的闺中好友因这份交情她这个孤儿得以在熊家长大和猫儿青梅竹马。猫大哥的父母去世后两人更是相依为命满以为这段姻缘会水到渠成谁知自从遇上七七猫大哥便对她一见钟情。
看着七七努力地追求沈浪而沈浪却待之如兄妹看着猫儿百般地取悦七七而七七不解风情想到自己对那只木头猫的心意百灵除了苦笑只有苦笑。也许他也如沈浪对七七似的对我只有兄妹之情是吧？
小泥巴朱富贵从宜兰老家带回的同族中的孤女多年来陪在朱七七身边。对于恩重如山的朱家忠心不二对于自己伴到大的小姐更是贴心贴肠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朱七七也分外地爱护她。
试图改变沉闷的气氛熊猫儿拣了个话题：七七你知道我们今天去的江之岛吗？别看名气不是很大其实特有意思。
七七还在赌气并不回答。熊猫儿道：百灵你说给七七听。
百灵是不会让熊猫儿失望的：七七江之岛位于神奈川县藤泽市有‘东方的迈阿密海滩’之称春红秋艳风景秀美。现在正是看红叶的好时节。
小泥巴懂事地配合：红叶哪儿都有看的！江之岛还有什么其他好玩儿的吗？
岛上有植物园岩石屋水族馆沙滩排球场稚儿深渊龙口寺和奉祀恋爱之神的江岛神社。据说在江岛神社可以祈求姻缘美满鹣鲽情深。
七七被吸引了专心聆听。
另外位于恋人之丘的龙恋之钟也是情侣们必访的景点。恋人之丘的由来具有浪漫的传奇色彩传说恋人一起敲响由天女与五头龙的恋情为依据所搭建的龙恋之钟能百年好合。
七七脸颊绯红偷偷地看了沈浪一眼。
沈浪道：小泥巴你的功课怎样了？
小泥巴道：我很用心地在学！
熊猫儿笑道：七七你要加油别让小泥巴给超过了你们同为商学部的新生可得好好用功噢。
小泥巴道：熊少爷您别乱说。我怎么可能超得过小姐？
百灵道：小泥巴你不要谦虚我们都知道你很努力的。你不是答应过七七将来要给她当秘书的？一个好秘书需要掌握多方面的知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呢。
七七骄傲道：小泥巴才不会让我失望。
那要从现在起叫朱妮妮小姐。别老喊人家的小名。沈浪建议。
沈哥哥说得对。小泥巴不对朱妮妮也是淑女了总不能将来做了我的秘书还叫小泥巴不像话嘛！七七兴致勃勃。
我无所谓啦！大家怎么叫我都行的。小泥巴郑重声明。
花冠车驶上江之岛大桥。十里红树如锦如绣几疑身在神仙世界。三三两两的行人一边悠闲地漫步一边欣赏这绝美的景致。
七七心情大好：哇噻真的耶好美！
熊猫儿道：七七我们去敲龙恋之钟好不好？
七七道：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呢。
那你想和谁一起？小沈吗？
七七脸红了：你少管！
沈浪抗议道：喂少胡说！
熊猫儿还不知死活：七七我跟你说你就是想和小沈去敲也得等他离了婚才行
七七猛掐熊猫儿的脖子：臭猫哥哥！坏猫哥哥！叫你乱说！
熊猫儿被掐得直吐舌头：七七七七咳咳饶了我吧咳咳我错了
沈浪道：七七快放手别胡来！猫儿在开车呢！
七七还是不依不饶。
花冠已经到了人群密集处。
沈浪大惊：七七！放手！
熊猫儿视线被挡手忙脚乱花冠顿时蛇行起来。行人乱成一团纷纷闪避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车前车内五人一齐大叫沈浪抓过方向盘急打又一脚一脚地帮着踩刹车。
一条身影闪电般扑向孩子抱住后一手撑地借力使力一个又高又飘的后空翻稳稳落地。
孩子的母亲抢上前接过孩子脚都吓软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真是！真是！还好没事。还好！谢谢您小姐！太谢谢您了！声音直哆嗦。
那女子走到已停下的花冠前怒道：喂！你们在车上打架吗？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
对不起！真巧。车下的人走了下来。笑得一脸灿烂的自然是沈浪了。
是你们。阴魂不散的家伙。白鸟瞳扁了扁嘴。
两位男士走到那位年轻的母亲身前郑重赔礼再三地道歉。那位母亲见孩子没事二人态度十分诚恳又感激白鸟瞳救了她的孩子就没有深究。沈浪还是给了她一张名片告诉她如果过后孩子有什么意外情况一定通知自己。
白鸟瞳瞅他们不留神悄悄离开了。
咦人呢？沈浪东张西望。
七七酸溜溜道：人家早走了！
小沈你认识那女孩？好灵活的身手那一下真是帅耶！熊猫儿连声称赞。
应该是练过体操。不然哪能使出这么漂亮的后手翻？百灵道。她上中学的时候是体操部的主力还拿过奖。
是庆应的同学。法学部的。沈浪回答。
七七哼了一声。
沈浪咳了一声。
熊猫儿莫明其妙。
百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小泥巴担心地留意着七七微愠的面容。
五 • 倾心（2）
沿着一条两旁鳞次栉比地排列着一间间商店和餐馆的狭窄小路登山而上就可以看到象征着神社群建筑起点的鸟居了。白鸟瞳从江岛神社出来一路唉声叹气。是怎么了连到这儿来散心都会和那个家伙撞上？
想着想着不觉信步来到了恋人之丘。
龙恋之钟。传说中的恋人之钟。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一起来呢？
一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敲？白鸟瞳学着其他情侣的样子拉开了架式用力撞去钟声异常地响亮清越。
白鸟瞳微笑着。松手。转头。笑容在瞬间僵硬。
沈浪！他站在自己身边！难道他刚才竟和自己一起敲了钟？！
你什么时候跟上我的？白鸟瞳质问。只恨自己一直在胡思乱想神游天外完全没有留意到他。
从江岛神社！我看你在祈祷。你祈祷什么？婚姻美满？沈浪表现出好奇宝宝的天。
不要你管！
我也有祈祷哦！就在你旁边。
别说了！白鸟瞳快要怄死了。
你到底想什么哪那么专心？我跟了你一路你都不知道？一会笑一会皱眉一会又长吁短叹的？
太丢人了！一世英名葬送于此。这要是传到某人耳朵里自己铁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白鸟瞳气冲冲地在前面走。
沈浪笑嘻嘻地跟在后面。
她刚才发现到自己时的表情实在是好玩。微微张开的小嘴瞪得圆圆的眼睛纯真无邪孩子气十足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
回味着她在车前怒斥的神态秀眉微轩别有种凛然的尊贵与隐忍的霸气。这位充溢着坦然与悠然气质的少女眼眸中深藏着一种看透世情的睿智和深远。这份无所畏惧的魄力让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白鸟瞳停了下来怒视着他。喂！
干嘛？
不准告诉别人！
什么？沈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刚才的事。
？是我们一起敲钟的事呢还是你一路心不在焉的事呢？明知故问。
全部都是！！！
沈浪大笑起来。
白鸟瞳跺脚。还笑！还笑！有那么得意吗？
你怕人家知道？
反正不许你说出去！
交换条件呢？沈浪狡黠地笑。
白鸟瞳语塞。半天才从牙缝里迸出还击：勒索！
你可以不做这笔交易。我不在乎的。现在的他倒是标准的商人本色了。
你要什么做交换？白鸟瞳咬着牙。
沈浪笑吟吟地看着她。白鸟瞳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一时也想不出来。沈浪慢慢道这样吧你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我什么时候要求你什么时候做。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这么不公平的条件？白鸟瞳要上火了。
嗯。沈浪作沉思状上次你打了我。不等白鸟瞳反驳幸亏我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否则一定会大出血。你觉得冤枉吗？
这事确实是跟她有关白鸟瞳无话可说。心里合计了下如果认真追究起来只怕自己欠他的债还不止这些可就这么答应他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难道你叫我去死我也得照做？
不叫你死。不叫你做杀人放火等一切违法的事。不勉强你做一切违背常理和良心的事。
听起来似乎很有利。
那当然。
只答应两个。
成交。他回答得很快。白鸟瞳有种上了当的感觉。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两个条件的？
他不语。诡计得逞的笑容却是最明显不过的答案。
精明的白鸟瞳为什么一在这家伙面前就变得思维迟钝、破绽百出？
可恶！你又不是赵敏凭什么让我做张无忌？
我要真是赵敏这三个条件一个都不会少。
你有来言他有去语。
咦？你知道张无忌？你也看过金庸先生的书？中文版还是日文版？
白鸟瞳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想想如果说了这次谎搞不好以后得用一百个谎话来圆还是决定实说：是中文。
你学过中文？太好了沈浪雀跃以后我们用中文交流好不好？我比较习惯说中文。
你的日语不是说得挺溜的吗？
我在常年说英语在这里又得说日语。反正你有的是时间说母语和我在一起讲中文怎样？拜托了！
白鸟瞳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这算是一个条件吗？要算我就答应。
沈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沈哥哥呢？七七最先发现。才因为差点出车祸的事被沈浪批评了一顿倒是一点都不记仇。
就是这个小沈跑哪儿去了？一眨眼就没影了！
~~~~~~~~~
海边的茶座。
白鸟瞳走到柜台前。沈浪也跟了过来：两杯咖啡。
白鸟瞳气道：我不要咖啡。
沈浪眉毛一挑邪邪地笑道：哦？该不会说你想要牛奶吧小朋友？
她的确是那么想来的。看着沈浪那取笑的目光她改了口：谁说的？我要绿茶。见沈浪要付钱忙叫道你付你的我付我的。
想不到你会中文。除了母语你还懂几门语言？
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德语不是很精通。会一点点西班牙语。
嗬年纪轻轻不简单哪！而且都读博士了。
你自己不也是？
咦？你打听过我？沈浪大喜过望。
只不过听到别人的议论而已。你才是暗地里打听过我吧？白鸟瞳身上没有多少有价值的新闻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你又不爱出风头又不闹绯闻我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呀！
不爱出风头不闹绯闻难道是罪过？
听说你一个人住？那你父母呢？沈浪缠着问。
白鸟瞳考虑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从小父母离异是母亲把我带大。后来母亲去世了我我就独立生活了。
你父亲呢？他不管你吗？
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你很独立嘛。
我是有着复杂过往的女人。别招惹我。白鸟瞳瞪着他。
我喜欢听故事。沈浪笑得云淡风轻。
六 • 距离（1）
台场海滨公园的意式酒吧BAR&CAFÉbay。
宋离为飞飞点了份番茄海鲜意大利面自己要了杯鸡尾酒看着飞飞吃得不亦乐乎。
你找我到底为什么？最好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飞飞说了句又埋头吃面。
宋离啜了口酒：我给你带了点特产。
什么特产？我说过不用给我买东西。
御用富有柿还有你喜欢的黑珍珠莲雾。
台湾的公司出事了？你去得好勤。飞飞抬起头面条还挂在嘴边。
宋离犹豫了下抽出面巾纸为飞飞擦拭。
不想说就算了。飞飞放下碗接过来自己擦反正和我无关。
飞飞！宋离轻唤了声。我去台湾是为了王怜花。
王怜花？
是的。他是台湾王氏的新任总裁这半年来突然在冒出头来。做事方式非常地独特不按牌理出牌还狂妄得很。
想在商界混没点魄力还行？飞飞淡淡道。
可他让人感觉是以此作秀。宋离直皱眉。
飞飞笑了。
宋离了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是作秀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只不过我很不安。
为什么？
他在在布局。
怎么说？
前段时间报纸上登的上野支行的抢劫案王怜花有重大嫌疑。
你们怀疑他就该告诉警方。
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怀疑。这会不会只是他丢出的一个烟雾弹？
是吗？他那么做的理由呢？
他在下鱼钩。
他想钓什么？你能有所察觉柴玉关更加应该有所知觉。
也许是针对整个柴氏？宋离苦恼道我说不清。
所以他让你去台湾摸王怜花的底？
王怜花的身份无可置疑。他是王氏原总裁王云梦的养子台大商贸系最年轻的高材生。你在英国那两年他也在牛津进修。你见过他吗？
他的经历你摸得很清楚！然后呢？
我看义父的意思必是要和王氏正式合作了。
明知有问题还是贪图美味的鱼饵？飞飞语带讽刺。
宋离无言地点头。
商场上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利益。正常。
飞飞你还关心柴氏、关心义父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关注’不是别有用心？飞飞拒绝用关心二字别把我想得太好我不是小孩子了。一刹那间飞飞眼中闪过的寒光和冷傲和柴玉关如出一辙。
你不会那么狠心。
阿离哥哥你相信他吗？飞飞直视宋离。
是的我相信。
哼。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现在又在做什么？
我不清楚他以前做过什么可我清楚他现在在做什么。也许他曾经做过错事但现在他在尽力弥补。他逐步收敛他的情他收养我和阿音他资助其他的孤儿他还悄悄给慈善 事业捐款为福利机构募捐。这些他从来不说可别人不知道难道我和阿音也不知道？握住飞飞的手宋离诚挚地请求飞飞别再恨他了好吗？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孤独的老 人一个盼望女儿回家的父亲。他想你他爱你！
飞飞抽回手。热茶的雾气冲上了眼睛飞飞轻轻拭去。已经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更何况我倒是希望他像你说的那样。也许我还可以慢慢消除对他的恨但原谅就谈不上了。我走了以后别再给我带东西也别再找我。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想被打扰。
宋离也站起身来：飞飞是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义子你就否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我的阿离哥哥。不然我根本就不会理你。
飞飞掉头就走。
我送你飞飞。
不用了我骑自行车就行。回眸看看宋离终于问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对立阿离哥哥你会站在哪边？
宋离刚从台北回来。为了你。
你还是去见他了？――怎么对我还不死心哪？
听起来似乎一无所获。
当初妈给我上户口时连我的出生日期都是提前了半年的。他们别想嗅出什么蛛丝马迹。
那就好。
上次你们的行动很成功。可我听阿明说过程中出了点点意外。他让我直接问你。是怎么回事？
嗯嗯是这样啦
喂喂喂你怎么了？半天不说话？
呵呵不好意思我从椅子上摔下去了哈哈哈
有这么夸张吗？你再笑再笑？嘻嘻。
喂心疼了吧？
我心疼他？美得他哦！
太乌龙了这家伙怎么老和我们撞到一起？
哥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
我们手里的所有情报都集中在日本和台湾而在却没有一条有力的证据。
我也想到了。这会是一个盲点吗？
当年在仁义堂的是柴、朱跟沈、熊两家无关。为什么现在这两家也牵涉在内？而沈浪的行为又如此可疑？我去过沈氏位于大手町的总部查阅了财务记录没有可疑开支是有另外一本帐还是沈浪自掏腰包？
他和熊猫儿住在一起熊猫儿必然也参与了。熊氏的你也查过了？
嗯。我连三星银行东京全部支行10月22日至24日三天内所有的存取款记录都调出来看了。
你可真行
如果是付给对方的情报费不会拖欠超过三天。
看来你有所发现？
22日下午目黑支行有一笔30万日元的存款很可疑。我调出原始记录存款人的笔迹明显伪造过是左手填的。沈浪那天左臂受伤自然不是他。百灵一直在公司没有离开过。最大的可能就是熊猫儿了。帐号的所有人我现在还没有查到不过这是早晚的事了。
高手就是高手。
切！少拍马屁。――我百思不得其解呀。
你说沈、熊两家会不会是被卷进去的？
现在不好说。
你和沈浪见面了？
干吗这么敏感？哼我倒真想说没有。
我们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的呢。你在生气？他招惹你了？
我不想说。
莫非你被他抓到了短处？
哥！
哈哈他被你打击了两次惹你生气也只好认！
你是我哥哥吗？为什么帮着外人说话？
他也不算外人是我妹夫！耶他挺有趣的嘛！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打住啦！说正经的。我们的策略起作用了看来柴氏要和我们展开真正的合作了。
王氏这么一块肥放在嘴边这种是商界中人无法抵挡的。
随着合作的深入以后会更危险你要加倍小心。还有一点柴氏的首席律师Adam（亚当）此人你要留神。
你怎么会把脑筋转到他身上的？
你忘了我的专业是法律？每个大企业的身后都会有强大的律师团支持特别是其中的首席律师对整个机构所有的经营、运作、流程无不全盘掌握。另外我还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等理清了再告诉你。
我懂了！谢谢。
六 • 距离（2）
好了七七乖快回家睡觉去。这么晚了还呆在我们两个男生家里别人会说闲话的。好说好说这个周六我们全体出动陪你去银座的和光大楼购物再去炼瓦亭享用法式大餐。
连哄带骗地送出了门：七七小泥巴晚安！
沈浪一头汗地倒在沙发上熊猫儿憋了半天的笑如大炮般倾泄而出。
你这见死不救的家伙！沈浪快虚脱了。
谁叫你昨天一声不响地就闪人了？本来说好大家一起玩的。目光变得锐利你是找那个白鸟瞳去了？
沈浪并不否认：是的。
你喜欢她？
沈浪微笑着：不仅仅是喜欢。她强烈地吸引我。
他是被吸引了。也许是白鸟瞳这种独来独往的风格让他从内心深处惊讶、好奇、羡慕甚至嫉妒。从白鸟瞳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所缺乏所向往的――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的霸气和执着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不羁和洒脱。
你们第一次见面就手拉手？熊猫儿也八卦一回。
七七说的？
。从七七嘴里撬出这些情报可让熊猫儿吃了不小的苦头。
算是吧。她的小手竟然在出汗真是可爱。
你了解过她了？有希望吗？如果沈浪真的动心了作为死党当然要关心下。
二十岁已婚在法学部读博士独居。
已婚？熊猫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恐怕不行吧？还有呢？
照她自己的说法她的婚姻状况和我差不多。她情很沉静没什么可打听的。
查查她的学籍档案？或者请兴信所①调查一下？
没必要。吸引我的是她的格不是她的背景。
她救小孩那一下纵跃绝不仅仅是体操动作。
你也看出来了？那有什么她既然一个人生活会点功夫防身不稀奇。
你是不是已经陷进去了？熊猫儿怀疑道。
沈浪没有听到。他正回味着昨天和白鸟瞳的奇遇想着她明眸似水、笑靥如花。脸上是幸福陶醉的笑。
完了！这家伙真的是完了！熊猫儿摇摇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
白鸟瞳在庆应校园的自行车棚下了车。
嗨早上好！沈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嘻嘻地用中文打招呼。
你不是收回那个要求了？干吗还和我说中文？白鸟瞳有些气愤。这家伙根本是存心的。
我又没有要求你说中文。沈浪嬉皮笑脸我自己说也不行？当然我知道你听得懂。
你的意思是你说中文我说日文？这家伙的思维方式果然有异于常人。因为是天才的缘故吗？
不好吗？我觉得很有趣！我上课去了。拜！
庆应共有四个图书馆藏书总量为200万册在日本大学图书馆中声望较高。在图书大学共享的口号下整个图书室全部开架服务大大便利了师生员工阅览。
下课后白鸟瞳来到图书馆核实一个数据。严谨的治学态度让白鸟瞳对自己的论文要求非常严格。
踮着脚尖儿正在够下高处的书籍一只手伸过来帮她取下了她要的书。
怎么又是你？白鸟瞳习惯了穿平底鞋以致于两人站在一起矮了沈浪大半个头。这身高差距实在是太有威慑力。
我是你的债主。我可以理解你不乐意见到我的心情。
他的笑容总让她心神不宁。低头打开书直接翻到自己需要的那一页。
感受到他目光的凝注：你来图书馆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我――
地板轻轻晃了一下。
白鸟瞳的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蹲子：地地地震。沈浪也蹲低：没事的不用怕。又是一阵摇晃白鸟瞳了一声下意识地扑进沈浪怀里带累沈浪也跌坐到了地上。
是在地震书架也在轻微地晃动。不过对于日本这个相当于坐在于火山口的国家来说这点程度实在只能算是小意思。
微震很快过去。
别怕没事了。沈浪安慰着拍拍她的背。心脏却早已不规律地乱跳一气了。
白鸟瞳镇静下来。忽然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沈浪不大羞嗔道：你走开！你干吗抱我？混蛋！
沈浪啼笑皆非：小姐！不要颠倒是非好不好？明明是你抱着我的耶！
一点风度都没有的家伙！就算是我主动你也不能承担一下？
那你怎么不闪开？想占我便宜？好白鸟瞳也有强词夺理的时候？这日子没法过了。
哎！我要闪开你就扑到地上去了！
有必要这么认真吗？算你占了上风好不好？白鸟瞳跳起身冲出图书馆。
生气了？沈浪追上白鸟瞳和她并肩走。
原来你怕地震？看他那份得意。
不是怕！只不过比一般人要敏感一点点。
人有弱点才显得可爱。不用介意！
不是你你当然不会介意。可为什么人家每次出糗的时候都要被你看到？
真的不和我说话了？
哼。
沈浪转过身来倒着走：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小心白鸟瞳还没喊完沈浪已经光荣地撞上了树又很不巧地撞进了白鸟瞳的怀中。
你！你这个混蛋！去死吧！白鸟瞳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沈浪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哎白鸟你说良心话我真的错了吗？
是是是！你没错错的是我行了吧？我为什么要向他认错？
好了。是我不好。沈浪从地上站起。你别生气了行吗？作为赔礼我请你吃午饭。
白鸟瞳转过头不理他。
我发现你不敢看我。
胡说。
那你好好看着我说话。
你无聊？！
你每次看着我不其实你每次都是在瞪着我。要不就避开我的目光。你根本没有正视过我。
你是鸡蛋里挑骨头！白鸟瞳不自觉地蹦出句中文。
难道你不这样就没法和我说话？
莫名其妙。
请你好好看着我平心静气地与我交流。这是第一个请求拜托了！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会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
而且我有可能会胡乱猜测你的动机哦！你是不是对我他故意不说下去。
什――么――？！
这家伙是不是我命中的克星？白鸟瞳发出了哀叹。
~~~~~~~~~
都怪他吃饭的地点离自行车的停放地隔了老远。②饭后白鸟瞳逃命似地摆脱了沈浪往停车场去取她的车。
刚到广尾就看见对面大街上有一个衣饰华美的漂亮女孩。谁？朱七七小姐。
六 • 距离（3）
七七是大一生不像白鸟瞳和沈浪一星期就那么两三节课。这会儿放了学没找着沈浪（当然人家和白鸟瞳吃饭去了）熊猫儿和百灵也忙小泥巴放了学就回麦町料理家务了。百无聊赖的七七形单影只满大街闲逛、吃零食。
两人都像没瞧见对方似的各走各路。
一头的小狗活泼地在人行道上窜来窜去也不见它的主人来招呼。
七七惊喜地蹲下逗弄着小狗：小东西你是谁家的？
小狗亲热地舔着七七的手痒得七七直笑假装吓它小狗好像看穿了七七的虚声恫吓东一蹦西一跳一下子跑到了马路上。
白鸟瞳被橱窗中一款别致的水晶制品吸引伫足细看。
远远地一辆黑色宝马急驶而来眼见路中央的小狗竟毫不减速。
七七冲过去抱起小狗宝马才开始踩着刹车滑行但速度仍然惊人七七唬得迈不开步子愣在了马路当中。路人在尖叫白鸟瞳回过头时宝马已经快到面前眼看连七七带小狗 就要被撞飞白鸟瞳飞跃而起和身扑倒七七就地一滚近在咫尺的宝马急打方向盘擦上路边的花坛终于停了下来车身也蹭掉了一块漆。
白鸟瞳扶起七七：没事了。别害怕。受伤了吗？
七七惊魂未定点点头又摇摇头。
宝马车上下来个一身名牌的年轻人看到宝马的伤痕气势汹汹地叫嚣：我的车！你们必须得赔偿我！
小小刮伤喷点漆就完了。车子一般来说都投过保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好穿得多没有伤到哪里只外衣上沾了些许灰尘。白鸟瞳帮七七掸去。
撞坏了我的车还这么大的口气！想死的话就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
白鸟瞳转过身逼视着那人：人家小狗都没叫你叫什么叫？我还没开口呢你以为你有理了？敢问阁下刚才的时速是多少？这条路的限制时速是多少？飙车很过瘾是吧？看到小狗跑过你不减速？看到人你也不减速？你是不是蓄意谋杀？
那人不防白鸟瞳词锋如此犀利给呛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你想敲诈？你们明明没有受伤还反过来倒打一耙？何况我又不是有意的！现在受损的是我的车！当心我控告你们！
白鸟瞳轻蔑地一笑：敲诈？别笑掉我大牙了！‘有意’还是‘无意’在法律程序上是不成立的法庭首先要澄清的乃是事实分别‘有意’‘无意’则是下一步的内容 了。再有阁下所谓的没有受伤现在并没有经过医院检查你凭什么认定？好就算身体没有受伤不等于没有造成精神上的伤害。众所周知对人伤害最深的并不仅仅是 rou体上的摧残而是精神上不可见的折磨和打击。人是如此其他的生物又何尝不是如此？看看这只可爱的小狗孩子般天真无邪这位漂亮的小姐花朵般娇艳动人（七 七差点笑出声来）而他们所受到的竟是阁下如此残忍的对待！是时速超过100公里、飞驶而来的宝马的冲撞碾压！如果是你处在他们的地位你会作何想？！你还有 哪怕一丁点同情心吗？！你还算是人吗？！你到底懂不懂驾驶？如果你早点作出判断采取合理的措施这截距离一路点刹地滑下来完全可以避免撞车的后果你自己操作 失误还好意思推卸责任？！马上报警！就凭我刚才说的那几条这场官司咱们有得打！另外我再给动物保护协会打个电话恐怕他们也会再给你加上一条。请报上尊姓大 名住址我会通知法院把传票寄来的。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围观众人一齐喝彩：这位小姐好样的我们给你作证！
本大爷才懒得奉陪。算我倒霉今天放过你们。不服气就找我律师去。色厉内荏边说边想上车。
白鸟瞳拦住他：阁下的律师是谁？给我名片我会去找他！至于你几乎酿成交通事故这样就想一走了之？有这么便宜的事？！
年轻人恼羞成怒举拳欲打：臭女人！敢找本大爷的麻烦你活得不耐烦了！
对女人动手算什么男人！就有人想上前帮忙。
白鸟瞳不闪不避反手就把他扭到车身上压得动弹不得：你这个混蛋！一个人做错了事不可恶可恶的是还要文过饰非颠倒黑白强词夺理死不认错！我告诉你要么咱们法 庭上见我跟你打赌一定会让你尝一尝蹲监狱的滋味！要么你就知趣好好地赔个礼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这么狂妄看在我们没有伤亡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你自己选要哪 样？！
手上加力年轻人痛得直叫唤：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动作太慢没来得及英雄救美的几位男士连声叹气。
白鸟瞳松开手年轻人不敢再嚣张规规矩矩地鞠躬认错上了车一溜烟开走了。
围观的众人也跟着散去。
七七看得眼都直了等宝马车开远这才笑起来：到底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好口才。
白鸟瞳面沉如水：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七七辩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白鸟瞳火大了拜托你以后做事多用大脑想想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你的行为叫玩命耶！按那家伙刚才的时速万一他没有刹住我又慢了一步的话你大小姐 已经去天国了！不是说你不该救小狗凡事都有个孰轻孰重吧？你不考虑自己也不为你父亲着想吗？你是他唯一的孩子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不自我反省还要强辩？气死 我了你！
七七眼泪都下来了：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干吗这么凶嘛？
花朵般娇艳动人的七七小姐梨花带雨了。真的把她吼哭了怎么办？
她要是蛮不讲理白鸟瞳才不会和她客气可是现在？她哭了耶！
我懒得理你！白鸟瞳自顾自地走。给自己找台阶下。
七七紧跟在后面：你真的生我气了？我们去哪儿？谁跟你我们呀？
赶快回家去吧！放她一个人在外头还不定要闯出什么祸来呢。
那小狗怎么办哪？
白鸟瞳不能不仰天长叹了。
七七。她确实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女孩就是做事没有分寸得有人在旁边守着她帮她收拾残局。有点让人受不了。
你自己想法子解决。
可是我觉得你的法子应该会比较好耶。
白鸟瞳脚下一滑差点踩空。见七七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目光中充满期盼和信赖脸一时还拉不下来嘴巴先变了节：怕了你了。跟我走吧。
去哪儿？
我们先去附近的警署和宠物侦查局看有没有人丢失过这样的小狗顺便备个案。你可以先暂时收留它或是送到动物管理事务所。
动物管理事务所是干什么的？
在那里保管六天。要是没有人来认领就会被处理掉。
怎么处理？杀了它们？
是的。
不不要！太残忍了！我要留下它我来养它！
只要我们备了案过了时间没人来找你就可以通过合法的手续拥有它了。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麻烦？我们直接抱回家去不行吗？
白鸟瞳站住：小姐！这里是日本入乡随俗懂吗？日本的法律有明确规定捡到迷失的宠物而不还给失主的行为要构成遗失物侵占罪的。Ok？
知道了。那我们备了案就先把它抱回家去。
随你便。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想出好办法的！
白鸟瞳有点飘飘然。尽力控制住得意的心情：以后别再给我找事我就感激不尽了。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是个好主意。
揉揉七七怀里的小狗：顽皮矫捷的小东西。就叫HAYATE怎样？
HAYATE？是HA、YA、TE吗？疾风？
嗯你看它跑得这么轻快不是像一阵疾风？
哪里快呀？不是你早让那辆宝马给撞上了。
哎？那总不能管它叫宝马吧？白鸟瞳笑了。
宝马再快也赶不上法拉利。叫法拉利怎么样？七七乐道。
干脆直接叫火箭算了更快！白鸟瞳翻了翻白眼。
火箭歪歪小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火箭总跑不出天去。叫天吧。
云彩飘过来不就把天遮住了？
风一吹云彩就没影了。
那还得叫疾风呀！得绕回来了不是？
二人开心地笑起来。
她还是蛮可爱的。
不行不行已经有那么多人疼她宠她了不需要我去多事。
严对她心软否则后患无穷。
注：
①兴信所：受人委托对商事或人事秘密进行调查的机构。
②在日本自行车是不能随处停放的必须在规定地点不收取费用。
七 • 合作（1）
看看表才3点多离打工的时间还早正好可以利用这段空闲去办事。吉本乐颠颠地跟着崛田进来。
崛田道：铁男我找了人来了。吉本对六木本一带很熟就交给他去办吧。
吉本点头哈腰：铁男大哥放心您交待的事情吉本必定给办得妥妥贴贴的。一抬头看到铁男身边的人顿时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脸孔变得煞白。
那人看着吉本：吉本？你叫吉本？
铁男道：你们认识？
怎么会呢？那人意味深长地一笑。
这句话出口才让吉本还了魂。
铁男道：吉本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要用心去做。
是！
崛田带吉本出去。
吉本鼓起勇气问道：崛田大哥那位小姐是谁？铁男大哥对她好客气。
崛田道：她救过铁男。
吉本不敢再问。冷汗湿透了心中暗暗感激她没有揭穿自己。
见二人出去铁男道：我只知道‘红头鹰’常做提供情报的勾当。他欠过我的情可他很久都没有露面了听说他和山口组有些来往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他可能出现在什么地方？
白天会在涩谷、新宿、下北泽、自由之丘等处晚上可能出现在原宿、六木本、西麻布的舞厅、酒吧和咖啡馆那些地方。我已经交待了手下所有人发现他会及时通知你。
你费心了。只要找到人其他的我自己来办。
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只管说。
谢谢你铁男。
打开律师协会的网站从姓名开始检索。
柴氏的Adam（亚当）朱氏的Camp（坎普）沈氏的Baker（贝克）熊氏的左公龙。两个毕业于哈佛一个是麻省还有一个是哥伦比亚大学现在均为知名律师。再潜进四大家族总公司的微机中心查看他们加入这四家企业的时间和历年的工作状况。
和以前掌握的情况一样。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解开绕了七八个弯子的链接撤去防护网退出了系统坐在网吧里开始沉思。
下了班白鸟瞳来到了位于六木本的一家舞厅。
夜晚的迪斯科舞厅笼罩着激情的热浪。眼睛适应了黑暗后白鸟瞳走到柜台前。
请问哪位是诸桥？
一个年轻的酒保过来：您就是大哥交待下来的那位小姐？
是的。
到现在为止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谢谢。打扰了。
敏锐地扫视着舞池中的人群白鸟瞳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此时的她浑身上下充斥着股冷酷与狠绝和平时大相径庭。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吓跑了来邀舞的男人们。
时间还不算晚多呆一会吧。
事与愿违的是白鸟瞳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女声。
喝得半醉的高个男子纠缠不休：我说这位漂亮小姐别给脸不要脸！
朱七七怒道：你说谁呢？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惹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既然出来玩就是寻个开心大家跳跳舞喝喝酒你装什么假正经？那男子的同伴已经出言不逊伸手就要拉扯。
小泥巴挡在朱七七身前：你敢碰我们一下试试看！低声道小姐快打电话报警。
朱七七刚拿出手机就被对方劈手夺走：今天你们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一人拉着一个就往外硬拽一起来的另外两个人也帮着拖。
朱七七抄起桌上的酒瓶重重地砸在其中一个的头上又一脚踢向拉小泥巴那人的：小泥巴快跑！
没跑出两步就被对方围上。
小妞挺辣的！敢动手打人？看你们往哪儿逃？！
周围的人赶紧闪避朱七七看到形势危险嘴上却不肯认输：我警告你们！我们可不是单独来的我们还有同伴。你不放我们走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老子倒想见识见识‘死’是怎么回事！高个男子狞笑着伸手要来抓朱七七。
朱七七闭上眼尖声大叫。还没叫完就听到稀里哗啦一阵响小泥巴欢呼：太棒了活该！
七七睁开眼睛那人已经飞出去七八丈远躺在了地上。面前站着的正是白鸟瞳气定神闲是平素悠闲自若的态度。
目光扫过：谁还想找这位小姐麻烦的请赐教！
有两个不知死活扑了上来白鸟瞳抬抬腿两位仁兄很快又飞了出去。
小泥巴一边猛拍巴掌一边乖巧地连声道谢。
七七冲过去狠狠地在那帮人身上踢了几脚哧的一下裙子撕破了。
你下次想踹人最好不要穿裙子。白鸟瞳失笑。
怪不得你喜欢穿长裤敢情是为了踹人方便！七七欢笑着抱住了白鸟瞳又叫又跳。
白鸟瞳道：别别别离我远点真受不了你！下午撞车晚上打架她的事故频率也太快了吧？
七七不以为忤紧紧抱着白鸟瞳不撒手：我爸说我是有福气的总能遇上救星。可不是？
七七的亲热举动在白鸟瞳心里激起一丝柔软。也许有这么个热情的傻妹妹也不算太坏？
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大跳。不行。再次告诫自己我一定一定不要沾上这个惹祸精。
挣脱开七七：那两位保镖呢？太不负责了吧？
他们下午临时去了台北公干。疾风白天玩得太累也睡了。我闲得无聊就和小泥巴出来逛逛。
逛到这么晚？再顺便和人打架？白鸟瞳扬了扬眉。一手抓一个直接拉到大街上。
哎你干什么？
你们有开车来吗？
没有。怎么了？
白鸟瞳一招手：出租！
一辆空车在面前停下。白鸟瞳把两人塞进车里对司机道：送她们去麦町。又对七七道：大小姐我可没钱的车钱你自己付。以后没人陪着别来这种地方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的。
看着出租车开远这才长出了口气。总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给送走了。
七 • 合作（2）
七七连说带比划：精彩极了她一抬腿就把两个人给踢飞出去了小泥巴也是眉飞色舞：小姐您当时闭着眼睛还没看到第一下呢。那坏蛋刚碰到您白鸟小姐就一把揪住他再补上一脚他就一下子带翻了七八张桌子爬不起来了。好帅哦！
熊猫儿道：咱们七七确实是福大命大。
七七神往道：她当时穿着黑色牛仔裤黑色皮夹克还有那副神气简直是酷毙了！
百灵道：这种好朋友不可不结交。沈大哥改天约她出来大家聚聚？
沈浪心里美滋滋的与有荣焉地笑。
熊猫儿道：我看她冷淡倨傲恐怕不好约呀。小沈？
沈浪道：白鸟外冷内热否则也不会几次三番地救人还护着咱们七七。
大家点头。趴在七七腿上的疾风也汪汪地叫似在附和。众人大笑不止。
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保存。论文终于完成了。
白鸟瞳伸了个懒腰双脚伸在被炉①里舒适地往后一仰躺在了地板上。
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又开始高速运转。所有资料的汇集、过滤、综合、剔除融为一体。
翻身坐了起来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切换了号码随后拨通了一个长途。
。纽约。凌晨一点半。
手机铃声在黑暗中响起。一只手抓过电话：喂！睡意朦胧。
给你一秒钟时间集中注意力！
哎小姐！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彻底清醒了。这世上也就唯有她大小姐一个人才敢用这么不容反驳的霸道语气对他放肆。
大笑声：你还抱怨？醒了没有？
说吧我打开电脑资料库了。关于四家律师的事情吗？
咦？心有灵犀！Adam（亚当）和Camp（坎普）都是在柴氏和朱氏的创业初期就进入了可以算是两家的开国功臣。Baker（贝克）和左公龙进入沈氏和熊氏机构的律师团从基层做起真正成为首席律师只有十年的时间。同为律师协会成员。如今各为其主刺刀见红。
你了解的不会只有这些吧？赶快给我从实招来！
从另一个角度来推测听着只是‘推测’！强调道可以把亚当和坎普看成是仁义堂放在柴氏和朱氏身边的耳目吧？
以防他们背叛组织。好思路！我马上把仁义堂的资料调出来。你怎么没自己下手？
台湾是你的地盘我敢不给你面子？
切！我把资料传给你。
要和柴氏正式谈判了吗？
是！柴玉关都离开洛杉矶老宅了柴氏的精英齐聚纽约。
哎呀呀阵容齐整！
就是说太可怕了！
少来你的口气哪像是害怕的样子？
被看穿了。
欧阳喜斗不斗得过亚当？
王氏的首席律师也不是等闲之辈何况前台有我幕后有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欧阳律师毕竟是前辈我拟的合同若有疏漏之处让他用心核查。
这个当然。今天已经20号下月初应该签得下合同了。另外和朱氏也在初步接洽中。
沈氏和熊氏呢？
我打算先放一放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和他们商谈。如果四家真是牵丝扯藤的话只要我们拿下柴氏和朱氏那两家也跑不了。
何不趁着沈浪和熊猫儿在日本让黑田君和他们接触一下？
那两人虽然年轻比不上柴、朱的老巨滑可他们沉稳聪敏不会贪图危险的鱼饵。阿明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你又不方便出面。
明白了我们走正途就是。
飞飞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做飞贼。
嗯真正的核心机密是不会放到电脑里等着人去窃取的肯定是存在磁盘里随身携带。
柴、朱的交给我沈、熊的你负责。尽力而为吧。安全第一。
YesSir！
~~~~~~~~~
嗨！
要死？突然跳出来吓人？！这家伙每次出现都准没好事。
谁有那么大本事吓得了白鸟瞳小姐？
你今天不是上午的课吗？怎么现在还在学校？
谁叫上次吃饭时你不肯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害我等你到现在。
找我什么事？
我听七七说了你上星期帮她忙的事。当时幸好有你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想帮她。
谢谢你！
我帮她要你来谢什么？你是她什么人？白鸟瞳口气不善。
沈浪被抢白得有点傻眼了继而是欣喜：剑磕愀貌换嵴娴氖嵌晕
你闭嘴。虽然自己表现得好像有点那种意味。
我是独子和猫儿从小打架打到大。所以对七七就像是亲妹妹一样地喜爱。沈浪表白。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答应过朱伯伯好好照顾她。我也知道七七冲动爱闯祸可我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她不是？
你答应了她父亲就要做到。
我想请你帮帮忙多关照关照七七好不好？
你以为我是什么？保姆？白鸟瞳生气了。
她比你我都小也算是我们的小妹妹了。只有你值得我信赖只有你具备和我相同的能力。除了我也只有你能管得住她教得好她她也服你。
照顾她是你的事凭什么要我替你分担？我是你什么人？！可恨的是她再怎么瞪眼也吓唬不了沈浪。
你独立能干聪明冷静做事有条理有层次懂得保护自己七七交给你我特别放心。
别以为你给我戴高帽子就能达到目的！其实还是蛮受用的。我不干！
如果我们两个都不在她也只有自己照料自己了。沈浪脸上阳光四射近乎的地步了我也不是要你时刻看着她就怕我不在的时候。万一她陷入困境请你帮帮她好吗？
我不会答应的。这家伙的笑容着实有杀伤力。白鸟瞳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拒绝显得如此地底气不足。
沈浪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拜托你请你。又道告诉我的手机号有事我好联系你你也记下我的手机号出其不意地在她额上吻了下。谢谢你。那我先走了。拜。
她白鸟瞳何许人也凭什么为他几句话就帮人看孩子？
先是因他对七七的关怀吃醋再为他表现出的立场心平气和他语气中的亲昵让她节节败退他的信赖让她油然而生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的万死不辞糊里糊涂地交出了她从不轻易给人的手机号码。还有他最后那一吻
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很久以后白鸟瞳才想到自己居然没有趁机要求勾销欠他的条件实在是失策大大的失策不过她并不后悔。当然当然这件糗事还是得保密尤其不能让某人知道。白鸟瞳仿佛看到某人笑翻在地的模样。
哇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天才吗？
所以所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白鸟君！白鸟君！
白鸟瞳回过神来：？是三井前辈。有事吗？
这个周末东京地方法院有一场刑事审判去旁听吗？
哦当然要去了。什么时间？
还是照惯例呀早上10点。你怎么
没事没事。哎呀该上课了！
望着白鸟瞳秋水盈盈的醉人双眸三井心中又酸又甜。她最近真的是越来越美了灿若云霞让人不敢直视。
~~~~~~~~~
新宿区住吉街。
一大早一头红发的宫下就出了门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问：是红头鹰吗？
宫下循声望去不觉眼前一亮。冲那陌生女子点点头：你是？
铁男介绍我来的。女子简洁明快。我们谈谈？
七 • 合作（3）
你不用抵赖。女子胸有成竹。你在三星银行的帐户我已经查到了。别以为那不是你本人开的户就可以不承认。上个月22号才打了30万进去呢。
那30万我又没有动。红头鹰笑。他倒不是想否认只是想掂掂对方的份量值不值得卖她这个交情。
女子道：你暂时不动的原因我不管。存款完全可以通过银行转帐。你已经在当天电话查询过是在原宿的一家公用电话亭打的电话。需要我说出地点吗？
红头鹰瞠目结舌：你连这个都
银行的电话系统里有记录。你很慎重地选择了自动服务没有留下声音。不巧的是我当天就查到了并且在电话亭上取了样。银行的电话号码那几个键上都有相同的指纹 你敢不敢做个对比？这个证据固然并不严谨可我们不是在法庭上。所以只凭这点我就可以下结论。心中好笑。查到电话亭是事实却非当天更谈不上取样了不过是仗着 自己的法律常识和缜密思维进行逻辑推理然后做心理攻击。能打破他的防线吗？
我服了！你是想知道向我收买情报的人吧？我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他们只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红头鹰老老实实透露底细。我也不过是想赚点钱。
介绍人是谁？
山口组的弦间。
弦间？那家伙口风向来紧得很又没有什么特殊交情未必肯给自己面子的。
手机号码能告诉我吗？如果为难我不勉强。这个号码若是和沈浪他们有关应该有收获。
没关系。我是查不到什么的你肯定没问题。红头鹰心悦诚服。
另外你的情报能不能提供给我？我也可以付钱。
能赚双份我当然乐意。可万一
我不会泄露出去的相信我。
下月可能会有货进来。据说数量还不小。到时我通知你。
~~~~~~~~~
大手町。沈氏财团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沈浪正在浏览当天报纸熊猫儿急匆匆进来：小沈王氏和柴氏签约了！谈了近半个月终于大功告成了！
沈浪头也不抬：内容？
构成柴氏核心的商行、机械、电机等再加上新兴的娱乐、住宅、高档消费品等行业全面展开合作。大概会在明年初开始正式运行。据悉朱氏也紧随其后双方已经在讨论具体步骤了。
沈浪咋舌道：王氏胃口不小！他吃得下吗？也不怕噎着。
我们要不要进去搅和搅和？熊猫儿摩拳擦掌。
那是当然！总不能让柴氏一家独占鳌头吧。
跟你老丈人一较短长？
狭路相逢勇者胜。再说了我可没承认他是我老丈人。
看来王氏的实力高深莫测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单挑四大家族底蕴深厚！会不会背后还有其他势力支撑？
多留意王氏的动向。沈浪交待着眼睛瞄到报上的一条信息。猫儿快来看！怜云实业在招模特儿准备拍一组婚纱照呢。咦昨天就开始了？怜云实业是王氏在日本实力最雄厚的产业。
熊猫儿探头过去：王氏想策划什么？是为了明年的运营吗？动作够快的！
二人目光一碰不约而同道：走瞧瞧去！
怜云实业也在大手町商务中心和沈氏相隔不远。两人也不坐车走着就过去了。
到了招聘处一看俊男美女触目皆是。要求也是异常地严格不仅仅是年轻美貌气质也必须清新纯净新娘新娘还得有夫妻相。在主考官堂本苛刻的标准下涮下来一大票。
熊猫儿拉了拉沈浪的衣袖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沈浪会意两人领了报名表挤进了人群。马上被初选上直接进了最后待定人选交到堂本手里。
堂本喜出望外：太有型了！一个洒脱一个豪气。跟我去见总经理就照着你们的气质来决定新娘的人选好了。
沈、熊肚里暗笑跟着堂本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来到门口堂本敲敲门里面道：进来！
堂本率先沈浪和熊猫儿在后进入了办公室。
你怎么在这儿？
沈浪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白鸟瞳。她对面二十多岁眉目清秀的年轻人是王氏在日本的负责人黑田明。
白鸟瞳神色诧异：我你们？
熊猫儿反应奇快：我知道了你是来应征新娘的吧？
白鸟瞳的话被堵在了嘴边：是的。
你也入围了？这可太好了！正合适。小沈！
黑田明惊讶道：沈先生？熊先生？光临敝公司有何贵干？
沈先生？熊先生？难道你们是堂本大出意料。
熊猫儿笑道：多谢堂本先生引荐。阁下眼光不错。
堂本掏出手帕擦着额上的冷汗。
黑田明道：堂本君你先出去吧招聘暂停。没吩咐不要进来。
是！
二位请。黑田明将二人让到沙发上坐下。
沈浪对黑田明道：我看到你们的广告。这是怜云新的营销创意吗？
是的。为明年春天的一项特殊运作而推出。黑田明字斟句酌。
请问黑田先生可以代表王总裁全权处理此间的事务吗？
是的。即使有特殊状况也可以马上得到批示。
愿不愿意考虑和沈氏的合作意向？
沈先生的意思是？
熊猫儿指着沈浪和白鸟瞳：让他们两个作为模特儿拍摄这次广告。如果合作愉快熊氏也可以参与。
黑田明没有回答看向白鸟瞳后者正在尽力克制怒火才不至于当场发飙。
熊猫儿自作主张道：你不用看她。我们可以说服她参加拍摄。白鸟反正你要打工拍广告的报酬很可观相当于你几个月的收入呢。
我当然知道。白鸟瞳从牙缝里往外一个个地蹦字。
熊猫儿拍板道：那就说定了。黑田先生怎么样？
沈浪补充道：这次拍摄工作就作为沈氏和王氏的第一次合作。黑田先生有诚意的话随时可签协议。
黑田明脸都青了。跟沈、熊合作当然是求之不得可对方这种掌控全局的态度实在难以接受。眼光过处见白鸟瞳极缓极缓地点头这才回答道：那好吧。沈先生就这么说定了。这个周日就开拍。
白鸟瞳道：你们商谈我先走了！
大手町沈氏总部。
你看到白鸟的脸色没有？就差没扑上来掐死你了！沈浪笑声不绝。
哎我是为了谁？看到你们进展那么慢白鸟又对你不冷不热的我都急死了！还不好好谢谢我？
是得好好谢谢连我的婚礼也是多亏你才搅黄的嘛。你脑筋动得好快一箭双雕。
开玩笑？别以为只有你才是天才本公子也不含糊！
你这点子可够绝的。我们一下子就赶在朱氏的前头了还堂而皇之地切了柴氏一大块蛋糕。
这也要沈公子有这个条件才行！要是长得歪瓜裂枣似的也选不上不是？
敲门声。沈浪道：进来！
秘书吕丹送文件进来：总裁怜云传真过来的合同书。
这么快？沈浪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递给了熊猫儿。
你认为黑田明此人如何？沈浪冷不防冒出句。
很难缠。不愧是王氏的重臣还这么年轻。熊猫儿边看合同边回答。
黑田明也罢了我觉得更不好对付的是他身后的人。
何出此言？我们又没有和王怜花正式交手。连面都没见过呢。熊猫儿想着报纸上登出的王怜花的简历。从照片来看是个厉害角色眼神温和内敛又不失犀利。
我不是说的王怜花。
熊猫儿一拍：这份合同的拟定人？
不错。合同上对双方的立场考虑十分周到我们实力虽在王氏之上却占不到分毫便宜。他们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份协议出来得如此之快之全无懈可击绝对不可能是远在的欧阳喜的手笔。对方在展示能力在示威。
可我们也只能按这个协议来签。那么此人应该在怜云？
怜云藏有高人哪。也许他正隐身暗处。沈浪向熊猫儿道我们不可大意。
熊猫儿深以为然。
怜云实业总经理办公室。
当初在街上被星探发掘力邀你拍洗发水的广告你都不肯现在
为了我们的计划只有牺牲了。
怜云实业正大力开发日本旅游资源在各地风景名胜区建设的旅馆饭店需要形象代言人。
不是太委屈你了？王怜花拼命咬住嘴唇生怕让飞飞察觉到他在笑。还好只是在通电话。
我细细琢磨了下这也是个大好机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和沈氏、熊氏合作了。我传真过去的合同你看了？
嗯非常之好。就是有点火药味。
废话也不想想飞飞是在什么心情下拟的合同。
气势上绝不能输。尤其是第一回合。
一切拜托你了。
赶紧放下电话。已经忍得从牙齿缝里往外吸气了。要是不小心笑出声来王怜花敢打赌飞飞肯定会不辞辛苦地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到纽约来掐死他。
注：
①被炉：日式房间的取暖装置。在地炉上设一木框架再覆以棉被而成。
八 • 喜悦（1）
白鸟瞳出来了。洁白的婚纱衬得她容光若雪莹润。
开始了！摄影师招呼道。
灯光造型布景两人变换着各式各样的搭配和组合。
白鸟瞳换穿着各色的华美婚纱：白色的清艳黑色的冷艳红色的美艳黄色的娇艳橙色的浓艳蓝色的明艳紫色的雅艳绿色的秀艳银色的光艳金色的华艳。她渲染出每一种色彩的风韵她秀出了每一袭婚纱的绝美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沈浪也不逊色。帅气的白色沉稳的黑色热烈的红色潇洒的黄色明快的蓝色独特的紫色炫目的银色灿烂的金色。他卓尔不群他魅力四射。
摄影师忙得不堪满头大汗。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这么投入这么急切这么快乐。
这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他们是千变万化的他们是青春逼人的他们是如此地和谐如此地相配。她的温婉俏皮而又纯美无邪的致命他的情意绵绵却又俊逸飘洒的阳刚之气脉脉含情秋波婉转你侬 我侬妙到毫巅。摄影师舍不得停下手中的器材摄影棚拍完又出外景从皇居转战到上野公园再到新宿御苑等到终于放过他们时一天的时间也耗完了两人给折腾得腰酸背 痛。
熊猫儿道：小沈你送白鸟回去吧她很累了。
转头看看靠在座位上闭着双眼的白鸟瞳沈浪唇边不自觉漾起温柔的笑容。车子平稳快速地往神田开去。
眸中闪过一抹淘气：哎你赚了钱该请客了吧？
这家伙就不能让她耳根子清静会儿吗？白鸟瞳睁开眼睛：你难道没有报酬？
别装不知道我是为本公司义务服务当然不能收取酬劳。
那是你的事。我也没有义务请客。
那就我们请你。七七、百灵她们早就想和你交朋友了偏偏你忙得很又要上课又要打工还要为了论文法院、警署的到处采访。现在你有了一大笔收入可以清闲点了吧？
谁要和你们交朋友？谁要你们请客？
你不是舍不得请我们吗？
你敢说我小气？
不舍得请客还不是小气？
白鸟瞳瞪着沈浪沈浪道：干吗这么看着我？今天一天还没看够？我很帅是吧？沾沾自喜。
白鸟瞳笑道：你以为用激将法就能得逞？
沈浪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是不在意谁买单啦就怕别人会那么想。
看白鸟瞳不回答继续道：就下周五晚上？我们去银座的老字号RAN月（寿喜烧）吃一顿。嗯让我算算一个人1万日元我们6个人就是6万加上5%的消费税10%的服务费你准备7万日元足够了。
白鸟瞳给气笑了：你想吃松阪牛的话青叶家也可以一人份是3300日元不比RAN月差。有必要非得去RAN月？宰我呀？你也太黑了吧？
这就叫黑？小姐我还没提议去中岛吃怀石料理呢那儿晚上是2万2一个人。反正我会给你机会吃回来的我们五人每人请你一顿如何？就是RAN月吧我明天先去订位子。如果你拿不出钱来我帮你出也行的。说定了？掏掏耳朵似乎是在准备把白鸟瞳的反驳给剔除出去。
用眼光杀死你！
~~~~~~~~~
原宿。青山帝国饭店。晚上11点30分。
一条黑影从饭店的楼顶攀援而下落到二十八层的位置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向特定目标移去。
静听房内无人。还没有到？黑影思忖。上了阳台推开玻璃门潜进房中观察顺便在几处地方动了点手脚。忽听得轻微声响人已滑向阳台。
来人由卧室的窗户而入。轻手轻脚地在房内巡视了一圈。嗯也是从楼顶下来的。黑影心里暗笑他真的来了？关键是他的目的是什么黑吃黑呢还是但愿他不要坏我的事才好。
粗重的脚步声传来那人快速闪进卧室似乎是钻进了衣橱。这个笨蛋万一被发现了可往哪儿跑呢。
开门。关门。开灯。走到吧台倒了杯酒。过来客厅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又走进卧室停下脚步。黑影仔细分辨衣橱中的人正屏住呼吸。出了卧室。回到客厅把灯光调暗。又到吧台拿了酒瓶和一个空酒杯。回到沙发上坐下放酒瓶放酒杯端起先前的酒杯慢慢啜饮。
等待。
客厅的钟声敲响了12点。
房门轻轻地响了三下。
先来的那人去开了房门。
两个人的脚步在沙发前停止。相对而坐。
倒酒声。
低沉道：这么晚？从声音的远近来推测是坐在靠近阳台这边的那么就应该是等待者了。
最近风声很紧。所以必须加倍小心。同样地低沉。站起身这儿安全吗？
整个二十八层都是我们的人。
对方不答。似乎在四下里看。
你也太谨慎了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以为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失过手只是运气好而已吗？息息@@掏着什么东西。
这个是？
那人启动开关在房中来回走动：可以检查得出有没有窃听或者跟踪装置什么的。
黑影轻吁幸好没有手痒。
怎么样放心了吧？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顿了顿却又说不出来。
黑影心里暗暗骂了句老狐狸。
脚步声向阳台而来。黑影吊出栏杆贴到下一层阳台的顶上。
脚步声在头上停了片刻回到客厅。黑影重新翻上落地无声。
今天的交易相当机密警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不会空着手来吧？
货准备好了？
不见钱怎能给货？
两人同时低笑拿出手机拨号。
碰杯的声音。
八 • 喜悦（2）
又有两个人进了房间。有重物放到茶几上。后来者道：再察看下。一个进浴室一个奔卧房。
黑影摸出一个小匣子按了按房间的灯开始闪烁。
电压不稳了。去看看。
往卧室的返身出来查看电源。
是接触不良。
浴室的也出来了。
安全。
可以了吧？先来者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你要不信任我以后不打交道就是了。
何必说这话呢？打开手提箱的声音。
塑料袋裂开声。
味道很正。
这可是4号纯度80%。
手指轻扣声。
金额正确。
手提箱关上声。
我先走一步了。希望再次
卧室中发出声响。笨蛋你就不能藏好自己吗？
谁？！客厅的四个人跳了起来。
没办法职业的和业余的怎能同日而语？黑影又在小匣子上按了按。
你们是什么人？他干脆从卧室中冲出去了。
想知道我们是谁阁下为何又不以真面目视人？
你们以为跑得了吗！
阁下不必虚张声势。饭店周围有没有埋伏我都不清楚的话也不用出来混了。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想死的话该干吗干吗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话中似有所忌。
今天不揭下你们的面具你们休想离开！
拳脚声。
他好像不落下风。自己就不用动了。
有人向门口跑去。
糟了门打不开了！怎么回事？
把这小子干掉！
声音忽然停止。掏家伙了吗？
黑影蓄势待发。
何苦呢这位先生？年纪轻轻就要命丧此地。阳台门被推开。现在请您从这儿跳下去。永别了先生！
~~~~~~~~~
。纽约。
翠儿还没收拾好吗？
环翠急急忙忙地从卫生间出来：表姐你不要催我嘛。你一催我更慌了。
如意笑道：你可是我们备受瞩目的新人呢！拜托有点新人的自觉好不好？
我这个新人怎么比得上我最最亲爱的表姐？从小到大我都是跟在你后面撵到哪儿你都是我的前辈。你也不过大我两岁怎么就比我强这么多呀？
你呀小嘴甜得死人。如意笑我发现生活中的你和工作时的你怎么像是两个人？
也许工作时我比较聚精会神平时就比较懒散的缘故吧？环翠笑得没心没肺似的。
把洗漱用具放进旅行箱回头向如意道：姐！
什么？
你说我们这次去日本会见到飞飞吗？
十年了也不知道飞飞还在不在神户呢！
姐！环翠靠上如意的肩头还记得我们和飞飞在一起的日子吗？
怎么可能忘得了？如意轻轻抚顺妹妹的乱发我们和飞飞在一起有多久？
整整一年。那时飞飞刚从伤痛中恢复。
是。如意拧开一罐啤酒倒满两个杯子据白鸟孤儿院的院长说飞飞就是在阪神大地震后被送去的。
那天我们在路上被不良少年勒索恰好飞飞路过我们三人联手大胜而归。嘻嘻。环翠灌了一大口啤酒从此我们成为好朋友。
飞飞教我们中国功夫我们教飞飞空手道和柔道。如意笑着翠儿你天天都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环翠噘嘴：姐姐是我的师父我赶不上姐姐和飞飞的程度也不足为奇嘛。
可你现在很棒！如意安慰道不用妄自菲薄。
后来姨父移民我们也只有跟着来了。其实我好舍不得离开飞飞的。
我们的妈妈去世得早三姐妹中就只剩下了小姨。是姨妈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姨妈嫁了人我们也跟着从台湾到了日本。她和姨父对我们两个孤儿视如亲生这份深情厚意不能不回报。
本来说好通信的结果最后还是和飞飞失去了联系。
飞飞比你小一岁应该读大学了。她那么优秀说不定会上东大哦。
不正好？要不我们还得再去关西。
环翠我们去日本可不是玩儿的。如意严肃道是公事。
我知道。完了我们还要奔台湾呢。环翠扮了个鬼脸。我会公私分明的。
捏捏环翠的脸颊：如果我们能在日本过新年也许能抽空去一趟关西？
有如意姐姐在一切都会‘如意’。
你这丫头！翠儿我们要去日本的事你告诉阿音了？
嗯。姐你放心他不知道我们去的真正原因。
还是谨言慎行的好。毕竟跟他有牵连。
我相信阿音。
不要说出这么没有职业水准的话。
对不起。环翠低下头。
如意抱住环翠柔声道：抛开我们的立场不说其实我也愿意选择相信阿音。小时候在台湾我们家和阿音所在的孤儿院比邻而居。后来他被收养远赴而我们到了日本从此 天各一方。多年后大家又在重逢。造化弄人！如意感慨万端。环翠我们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不能因为私人的感情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下结论。
我懂的姐。
这才是我的乖妹妹。来如意又为两人的杯子注满了酒。祝愿我们马到成功公事顺利又能找到飞飞！
环翠跳起来：好耶！如意姐姐万岁！干杯干杯干杯！
~~~~~~~~~
这么惊险？熊猫儿额头上冒出冷汗。
看来我们太急进了！想不到对方竟是如此凶残的大毒枭。我也有后怕的感觉。
就在对方逼你跳楼的瞬间那位‘卿本佳人’小姐出现了？
她快如闪电地夺过了对方手里的枪对方亦非善男信女两个保镖加上先来的卖家一把枪对三把枪大家各有所忌。当时她竟然无所畏惧地挡在他身前。
为什么？
都不想惊动警方所以互相妥协了？
她打开了房门放对方四人离开。然后领着我上了顶楼。自己走了。沈浪回忆着那个在大楼与大楼之间轻灵跳跃的黑色身影迷雾重重。
熊猫儿道：这位小姐是和我们走一条道的还是与我们为敌的？
我要是知道也不用这么困惑了！
她会是警方的人吗？
要是警方的话会在当场拿获的情况下放跑毒贩吗？那上野支行的事又如何解释？
她到底想干什么？
沈浪微微摇头。有一件事他没有说卿本佳人骂他是超级笨蛋。
她短短的几句话模仿的是上次那个浅野。
她认识自己？
八 • 喜悦（3）
即使订房用的化名那个卖家的肥胖体型一看就知道是活跃于金三角地区①号称‘财神’的金不换无疑。从货的成色判断是来自黎巴嫩。
我们张了好长时间的网总算等到亲自财神出马了！
以对等的身份而言买家也绝不是以往的小角色。这回终于摸到一条大鱼可惜还是给放跑了！
沈浪这小子他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马蜂窝？
早知道他这么沉不住气我就该授意红头鹰给他假情报。
别说气话了那怎么可能？沈浪要是发现受了骗他就不会再向红头鹰买情报我们也就无法掌握他的动向了。
或者我提前把他打晕就好了？
呵呵你舍得吗？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很开心！是不是因为他的嫌疑又小了一些？
我本来想跟踪那个买家的。大好机会眼睁睁地看他溜了！
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坏哥哥！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财神的手笔好大竟然包下了整个楼层。
这证明什么？
饭店有内应呗。如果是团体包房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一点不错。整个二十八层的客人都是单独订房最多的也只订个两三套。财神手眼通天。哼。
发现可疑对象了？
应该是客房部的人。我怕还没把他排查出来就被灭了口。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出了意外。合理的意外。
说得对。我们又断了条线。
你怀疑买家是谁？
沈、熊、柴、朱谁离目标最近？
沈、熊。但现在可以先排除他们两个。
柴在。朱正在台湾。
到日本来一趟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会马上彻查朱在台湾的一切行踪。不过他可能早有布置。
以你的能力必能揭穿他的不在场证据。
柴玉关身边的要员全部都没有离开？
若是离开了在我的眼皮底下可能不被发觉吗？
走到窗边。
眼前浮现出七七天真的笑脸心绪烦乱。
~~~~~~~~~
在RAN月吃完饭白鸟瞳又被一干人硬拉到了附近的银座啤酒屋。用他沈公子的话来说难得大家这么Happy何必扫兴呢？这顿酒作为助兴由沈公子出钱又不会妨碍他正式请客白鸟小姐大可放心沈公子的饭局是请定了跑不了的。
他自说自话一边高接低挡化解开白鸟瞳眼中射出的飞刀。
啤酒屋里很是热闹还有歌手驻唱现烤的德式香肠令人大快朵颐。
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快就言笑晏晏。七七亲热地挨着白鸟瞳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无视于白鸟瞳轻微的抗拒和无奈：真要谢谢你哦！我已经正式收养了疾风
小泥巴递过来啤酒：白鸟小姐给您。
谢谢我不喝酒。有矿泉水就行了。
原来还是个乖宝宝呢。沈浪取笑道。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沈浪不认账。
熊猫儿笑得被酒呛到：白鸟我可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沈。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小沈也学着赖账了？是哦这也不是第一回你的婚礼桌下三记无影脚一齐踹向熊猫儿。
熊猫儿大叫。怎么有三个人踢我？
大家互相看看全都镇定自若。
百灵道：白鸟有人盯着你看呢。
谁？白鸟瞳侧身望去。
两位年轻的东方女孩。英姿飒爽干练秀美。
对视良久。
白鸟瞳试探道：如意？环翠？
瞳？飞飞？真的是你？如意大声叫出。
环翠开心得不得了：飞飞！太好了！又见到你了！万岁！
三个人不自觉都用了中文。
飞飞？谁是飞飞？沈浪询问道。
省悟到失言飞飞心脏差点停跳。
大家都改说中文了。
飞飞？你叫白飞飞？你不是日本人？
我有说过我是日本人吗？飞飞怒道。
沈浪笑了：原来你只是取了个日本名字。
我的学籍上就是写的白飞飞。校长和教授都知道。
那么你的同学全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是华裔？
为什么为什么当然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你现在知道了又怎样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有大将之风哦。
飞飞真生气了又有种莫名的伤心。不是为了保持风度早就向那张可恶的笑脸上挥去一拳了。
熊猫儿热情相邀：既然是朋友一起过来坐吧。我是熊猫儿他沈浪这位朱七七百灵小泥巴。
环翠道：我是环翠我表姐如意。
敏锐地捕捉到飞飞的不快如意笑道：改天好吗？飞飞今晚的时间留给我和环翠吧去我们下榻的饭店聊聊？
环翠抓紧飞飞：就是就是十年不见了飞飞我都想死你了！
赤阪阳光饭店。2106号房。
哦你和水户阳子阿姨去了小樽？半年后你父亲来接你？你父亲何许人也？
从法律上来说他是我的监护人所以我只能跟他回。飞飞只回答了前一个问题。
麻省剑桥庆应。飞飞你可真是天才！我们还以为你会读文学呢。环翠满脸都是笑。
如意搂住飞飞亲热万分：我们的飞飞是最棒的！
飞飞笑着推了推如意：十年不见可着劲儿地拍马这就是你们的见面礼呀？你们呢现在在做什么？
如意道：我和环翠都任职于IRS②这次来日本是调查某公司涉嫌逃税的案子想和日本方面商讨下。
飞飞思索了下。也存在让会计师帮助合法避税的问题但一般不敢直接地偷税漏税。IRS又是国家最厉害的机构必要时甚至可以调动联邦警察。你们来日本案情恐怕是有些严重了。看来你们要跟日本国税厅打打交道了？
飞飞你这方面满熟的嘛！你有参加司法考试吗？环翠问道。
上个月9号司法部公布了成绩我通过了。飞飞笑道。
飞飞万岁！
明年3月拿到学位就正式当律师了？如意也赶着问。
考试通过后还要到主办的司法研修所学习两年期满后结业考试合格取得候补辩护士资格才能从事律师辅助工作。要取得正式资格还得在司法机关、、法院工作五年以 上。加起来不得七年？所以我暂时不考虑。我的一位在庆应进修的前辈已经取得候补资格同时在一家律师事务所见习。他建议我毕业后也去实习几个月。7月初我也 许会回。
太好了！环翠抱住飞飞亲了一下。我们三剑客又能在一起了！飞飞万岁！
你们能进IRS真了不起。环翠你只比我大一岁呀怎么就？你跳级了吧？
我们环翠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她可是我们科最出色的新秀呢。如意自豪地介绍。
我姐也是呀。她就职三年来几乎所有的重大案件都参与过。
哎！如意看了看环翠。我们两个互相吹捧不怕飞飞笑话？
有这么优秀的朋友我也很骄傲！你们这次公事在身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当然若有什么需要回避的说一声就是我不介意的。飞飞何等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
如意笑道：到底是法律人士知法懂法就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我们确实很忙如果碰上有关日本法律方面的疑问要向你多请教。下月大概10号左右我们还得去台湾。
这么紧？都不能好好聚聚。
新年不是要放假吗？总不至于吃顿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等你回了我们更加有时间了。环翠笑得小嘴直往上弯。
对呀这回可不怕失去联系了！
三人握手而笑。
戒指？环翠叫得惊天动地。飞飞你结婚了呀？
这个这个只是我当时想早日独立的一种方式就别提了吧
~~~~~~~~~
看着歪在沙发上想心事的沈浪熊猫儿开口了：哎感觉到飞飞在生气吗？
是！沈浪挠挠头。还不是一般地生气呢。往常她再生气顶多就冲我瞪瞪眼。可刚才她连瞪都懒得瞪我了。
你哪儿得罪她了？一开始气氛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不清楚！沈浪叫苦连天。
见到她好好哄哄。别因为一点小事就生分了。熊猫儿笑。你们真的很配耶拍广告的时候把我和百灵都看呆了。
嘿嘿。那是当然。除了我谁配站在她身边？沈浪自我陶醉还是流露出几分羞涩。哎哟！
怎么了？
我的额头。忽然一阵阵地疼。奇怪了！
我想四家应该不存在税务方面的问题吧？他们的律师团和财务部门是吃干饭的？惊动到IRS这可不是好玩的。
我也这么想。也许如意她们是为别家公司的案子来的？
怎么有‘哧哧’的声音？你在干吗？
我掷飞镖呢。
哦。我已经再次确认过了当时柴氏没有重要人物离开。
那也不能说明他们没有参与。只不过这次出面的可能轮到朱氏。
你的成果呢？
青山帝国饭店客房部的片桐在当夜死于交通事故。朱富贵没来日本但坎普行踪可疑。
买家会是坎普？
哥我还需要些资料。只有你能接触到的某些资料。
知道了我会尽快找给你。拜。
死沈浪！臭沈浪！
飞飞一边发脾气一边投掷飞镖每一支都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双手插腰狠狠地瞪视着墙上。半晌走过去取下了飞镖盘。
坐在厚厚的垫子上把脚伸进被炉面前摆着飞镖盘盘上贴着沈浪的速写。画像的额头上已经扎出了一个大洞。
撑着双颊。
你这个混蛋！飞飞拍着桌子冲他叫嚷。你不认识我就算了你没认出我们的婚戒也算了可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沈浪你休想我还理睬你！
你休想！最起码十天之内你休想我理睬你！
轻轻沈浪的额头：笨蛋。你这个超级笨蛋。低声细语对不起痛吗？
注：
①金三角：缅甸、泰国、柬埔寨三国接壤地带。
②IRS：TheInternalRevenueService税务局。
九 • 深情（1）
抱着靠垫七七独自窝在沙发上。
百灵从浴室出来。
怎么了七七？百灵在对面坐了下来。哪儿不舒服？
七七摇头。
是为了沈大哥？对吗？
七七抬起头来眼中有淡淡的忧伤。
一向开朗快乐的七七一向活泼可爱的七七。
百灵坐到七七身边心疼地揽住了她：七七――
还没说完就被七七打断：百灵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嗯。
七七眼中有两汪清澈的泪水。
沈哥哥。他喜欢飞飞。眼泪终于滑了下来七七倔强地抹去。
沉默了会百灵道：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七七。
其实他早就跟我说过他喜欢我只是对妹妹的喜欢。我也说过除非他有了真心喜欢的人我不会放弃。七七忍住泪。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七七是个豁达的孩子。百灵搂着七七。他们相互喜欢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没有怪他们是真的。我不恨她是真的。飞飞是那种让人没法不喜欢的女孩。沈哥哥喜欢她猫哥哥喜欢她你喜欢她小泥巴喜欢她我也喜欢她连疾风都喜欢她。
百灵笑了轻拍七七的背。
有时候我都觉得有点嫉妒她。又声明只是一点点啦！她比划着小手指尖那么大的尺寸。
人生在世我们会对很多人、事、物产生感情。只要我们付出的时候是真心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七七也许会有更适合你的人。说不定他就在你身边。比如说还是勇敢地说出猫大哥。
七七连连摆手：猫哥哥也是好人可我只把他当哥哥从来就没有想过别的。我觉得你和猫大哥挺配的。
七七你别瞎说。百灵轻声抗议心里酸甜苦辣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说真的。百灵你和猫哥哥在一起这么多年都不觉得他好吗？七七心无城府地问。
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先去睡了。你不睡？
明天周六我可以睡懒觉的。百灵你先睡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很好真的很好。
百灵躺在泪水无声地滑下了面颊。
~~~~~~~~~
大团大团的轻烟软雾。一个倩影在雾中时隐时现。沈浪在雾中追逐。
等等我。你不要走！站住！让我看看你是谁！喂！
她一如既往地转身清泠的笑声若有若无。
雾气散去她的面容慢慢显露出来。
老天拜托让我看清楚她的脸让我知道她是谁！
白鸟？飞飞！飞飞！
倾里哐啷的声音。门被推开。灯亮了。
熊猫儿站在门口：沈少爷！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是不是？
沈浪睡眼惺忪：你站在我卧室门口做什么？
熊猫儿想哭：你还问我？是谁在梦里叫着飞飞的名字把我惊醒的呀？
是吗？沈浪恍然大悟跳下床抓住了熊猫儿。我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了！
谁？你小时候就经常在梦里见到的那个身影？
是！好久都没有做这个梦了怎么今天又
结果答案是飞飞？熊猫儿揉揉眼睛。就为这个吵了我的好梦？前段时间老是叫白鸟今天可好又开始叫飞飞
白鸟？飞飞？很好听白鸟飞飞翦水双瞳。沈浪文如泉涌出口成章。
干脆转到文学部去算了。
你说什么哪？
只有她才配叫这个名字。沈浪自言自语地笑。
熊猫儿快到忍耐的极限了：你记不记得我曾经下过最后通牒再吵我睡觉我会扁你的？
你有说过？沈浪眼中有猫心中无猫。
熊猫儿彻底败给他了：今天还要上班咧沈少爷！我再睡一会去。你欠我一顿揍记着！
~~~~~~~~~
新宿西口。熊氏财团总裁办公室。
是！没想到就是飞飞的那两位朋友。对她们说只是一次例行检查。凡是在境外有分公司的都要清理登记。我们的账务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们会在下午来拜访。我待会让百灵过来你把磁盘交给她就是。好回见！
凌晨才装上的窃听器这么快就有收获了。
楼顶。黑色风衣、黑色墨镜的飞飞摘下耳机。笑容浮现在脸上。
原来如此！
两人互相保存磁盘而且磁盘的内容必然只能在特定的电脑上才能阅读。对不知底细的人来说这可是双重保险。这一手还挺聪明的嘛！
IRS盯上了熊氏？如果是例行公事的话沈氏、柴氏、朱氏还有王氏也会在取证范围之内。
不入虎焉得虎子？虽然很冒险可这是一个难得的下手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下地形在随身的电脑上输入一些数据又调出安装在大厦入口处的监控录像逐一查看。
一个苗条的身影映入眼帘。职业套装高跟鞋利落的短发。
翻翻背包找出一顶预先备好的假发。只需略作修饰。
看到百灵开车驰出飞飞掐着表开始计算时间。同时在电脑上进行联线准备把沈浪和熊猫儿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输入干扰系统中进行替换拦截。
十分钟后飞飞拨通了电话：猫儿是我。嗯百灵刚走。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你马上到我这儿来一下。不行要面谈。
望远镜中熊猫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办公室。
小沈！是我啦。百灵到了。我想起件事要过来和你谈一下。你别走开在办公室等我。
百灵把车倒进地下车库拿着文件袋下了车锁好车门。
恍惚间有一个黑影走了过来。
谁？
百灵抱着文件袋上了二十五楼。
入口处的保安向她打招呼：百灵小姐您回来了？
是。总裁呢？是平时沉着又伶俐的口音。
总裁临时出去了说马上回来。
那好我去总裁的办公室等他。
目睹百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保安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突然想到一身职业套装的百灵小姐怎么穿的是平底鞋？
大手町沈氏总部。
沈浪思索了片刻冲出办公室跳上车向新宿飞驰而去一边拨通熊猫儿的手机：你在哪儿？马上回去！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一边指挥立刻通知保安部封锁各个安全出口不许任何人离开大楼！猫儿你直奔楼顶天台！这回一定要把她截住！
九 • 深情（2）
熊猫儿办公室内百灵不慌不忙地读完磁盘上的所有信息并以邮件的方式传送了出去。删除输送地址安全退出系统把磁盘放在桌上。
时间刚好他们也该赶到了吧？
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烈地撞开。沈浪出现在门口稳住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摇晃的身形。
百灵微微一笑：您好沈先生！不仔细听还真分辨不出差别。
沈浪放松下来随手带上了门。
‘卿本佳人’小姐幸会！
可惜呀我必须得走了！百灵推开身后的窗户。
走得了吗？
你以为让熊猫儿上楼顶守着就能拦得下我？
沈浪一愣。
通往天台的路被我封死了他想通过起码得花上十分钟的时间。百灵站到了窗台上。
等等！我想和你谈谈。也许我们能合作？
百灵回头看看沈浪：如果你肯让我参阅沈氏的资料我可以考虑。抬手袖中飞出一根极细的钢丝绳嗖的一声搭上了屋顶。
百灵在车子的后备厢里替我向她说声抱歉。再见沈先生！人已飞出了窗外。
~~~~~~~~~
切换号码。不出所料有沈浪好几条留言。殊不知飞飞的手机是双号码其中一个号码只有王怜花才有。另一个号码知道的人虽多些切换后就打不通了。
昨晚跑到王氏在镰仓的别墅去休养了一夜。白天才摆了他一道实在不好意思和他面对面。
今天周日。但经过昨天的事他们也得商量对策那家伙不会有空来骚扰她的。如意和环翠也忙。飞飞充分利用空闲时间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时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太好了！熊氏的清白不啻证明了沈氏的清白。即使没有最后认定也足以让她的心里充满希望。那么敌人就只剩下两个。哥哥现在成功地深入到对手的内部接下来就会赶蛇出洞所有的罪恶都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无遗。
哥哥。有哥哥在我们一定会赢的。
妈妈我会让您看到那个伤害您的人的下场。他会一无所有身败名裂。
还有朱富贵。
可是七七七七怎么办呢？她将要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结局？
该去打工了。臭沈浪我也是义务服务我也没有收钱呀就这么给你们活生生地抢劫了7万日元生活费！哼！
一团白影在眼前晃动咬着飞飞的裤脚。
疾风？飞飞欢喜地叫着弯腰抱起疾风轻轻吻了吻。
你自己出来的？七七呢？疾风慌慌张张地叫个不停。
怎么了？
疾风在飞飞怀里一个劲地动还汪汪叫。
飞飞意识到不妙赶紧放下疾风：疾风七七在哪儿？快带我去！
疾风一马当先地跑去。
一边挥着被咬伤的手一边破口大骂：臭女人！敢放狗咬人？！
你们算是‘人’吗？三个人欺负一个孩子！
大哥少跟她嗦！我看现在谁还救得了你！
三个男人围攻朱七七七七顽强地抵抗毫不畏缩。
踩到块小石子七七跌倒在地一脸横的男人抬脚就往七七身上踩去。
脚还没落下就听得汪汪的叫声紧接着就在大白天看到了满天星斗。
飞飞出招如风又快又狠双脚连环踢出打倒了另外两个伸手来扶七七：有没有受伤？
七七道：没小心！
飞飞也不回头手肘后击又一个扫堂腿。扶七七站好焦灼道：真的没事？深吸气。有没有哪里感到痛？
证实七七确实没事后这才转过身来冲地上的三人大叫：你们还是人吗？男人打女人？！居然还三个打一个？！王八蛋！混球！越说越来气又重重地加了几脚。给我记住了！再敢欺负人当心我割下你们几个的脑袋瓜子当球踢！
三人连滚带爬地逃远。飞飞刚想开口就被七七扑上来抱住笑逐颜开：飞飞！
哎哎哎！你放手啦！
我不放！七七是不会掩饰感情的在飞飞脸上啃了一口。谢谢你哦飞飞！
你想勒死我！快点放开我！这像什么样子！别人要误会的啦！已经有路人在窃笑了。飞飞红着脸艰难地转移目标是疾风啦是它把我带来的！
一句话提醒了七七俯身抱起疾风：好乖乖你受伤了吗？刚才那个混蛋踢了你痛不痛？
什么？！他们竟然还踢了疾风？！该死的混蛋！早知道多给他们两脚！飞飞怒道。
算啦算啦反正你也帮我们打回来了疾风也欢蹦乱跳的应该没事了。
真的吗？你和疾风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事。我也只是挨了两拳而已还好躲得快也没打重。
飞飞放下心来开始生气：你倒说说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大小姐你一天到晚不惹点事出来就不过瘾是不是？
原来七七带疾风出来溜弯无意中撞到那三个男人正胁迫一个十来岁大的男孩去偷窃。男孩不肯三人就动手打人。
于是乎我们的七七小姐就路见不平了？
七七扁扁嘴：那孩子被打得好可怜。
那他现在人呢？
我们打起来的时候他就跑了。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管闲事？
七七争辩道：我要是不管他就要被打死了！
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
我当时只想救人嘛。七七低声道。
飞飞的头疼起来：小姐！这种事你只能报警的如果你想帮他这是唯一的办法。让他置于警方的保护之下这样他才能真正获得救助。现在可好我们上哪儿找他去？
我我没想那么多。
心血来潮管闲事做一半没办法了不想管了或者是不耐烦管了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管。也得学着动动脑筋。
我知道你说得都对可当时情况太危急了等我想好了也许就晚了。那是一条命耶！
飞飞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凝望着七七那纯洁的眼睛胸中翻滚着阵阵心疼。
朱富贵你怎么配有这样好的女儿？！
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如果无力自保你还怎么去救人呢？下次一定要记得赶快报警知道吗？掏出手帕为七七擦擦脸。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你飞飞。
谢疾风吧。不是疾风我也不会及时赶到。你救它它救你。疾风比某些人还有人情味呢。
七七笑了抱着疾风使劲亲了亲：疾风谢谢你哦。疾风呜呜了两声把头藏到七七怀里似乎在害羞。
飞飞和七七都笑起来。
七七。
什么？七七抱着疾风跟在后头没有意识到这是飞飞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走吧。
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飞飞匆忙拉着七七往路边闪。
疾风！七七惊叫。
三辆摩托车耀武扬威地停在马路上正是刚才那三个人绿发的手上抓着疾风。
放下疾风！飞飞怒极。
绿头发凶恶地喊道：你们想要它是吧？高高地举起了疾风就要往下摔。
住手！七七尖叫。你放开疾风！
你们敢伤害疾风会付出代价的！那么小的疾风要真摔下去一定活不了。飞飞投鼠忌器。
放开它？行！厚嘴唇的向七七邪笑你！过来！
七七别过去！
七七不听径直向那三人走去。
他们想掳走七七！飞飞不再迟疑飞身扑向了绿头发。对方不防她动作如此之快吓得手忙脚乱一抬手把疾风扔了出去。
七七伸手去接。就在此时一辆轿车开过不及避让直接就撞了上来。
飞飞反身抱住七七从车前纵开。轿车辗过疾风急急刹住了。
三个流氓眼见此情开着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七七和飞飞大叫：倒车！倒车！
轿车赶紧往后倒了几步七七从车轮下抱出疾风。司机打开车门跳出来淌着冷汗连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奄奄一息的疾风费力地看了看飞飞和七七合上了眼睛。
七七抱着疾风放声痛哭疾风的鲜血染了她一身。
飞飞的眼睛也红了温柔地把七七搂在怀里。别哭别哭。七七乖。你放心那些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你放心。
七七哭得心神散乱根本就没听到飞飞说了些什么。
九 • 深情（3）
哭累了的七七倚着飞飞睡着了。飞飞沉思了会摸出手机打电话：对是我。我们在麻布台。好我等你。
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在面前停下小泥巴从车上跳了下来。
怎么了？小泥巴紧张道。
疾风出了车祸。七七太伤心了你带她回去好好安慰她。跟她说这事暂时不要告诉沈浪他们他们也很忙。疾风的事交给我去办。明白吗？
她说一句小泥巴应一句。
~~~~~~~~~
一身黑衣的飞飞出没于港区、目黑区、新宿区、涉谷区的咖啡馆、酒吧和舞厅。
没有见过吗？好的谢谢！
大姐！大姐！
转头望去吉本和他的几个兄弟满脸堆笑地从马路对面跑过来。
吉本讨好道：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们帮忙？
飞飞沉吟了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吉本诚惶诚恐：看您说的。上次我们不长眼得罪了您您还大人大量饶了我们。不是您包着我们肯定给铁男大哥开销喽！
吉本身边的四个人也整齐划一地一通鸡啄米：就是就是有事尽管说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不含糊！
飞飞忍不住笑：那你们还
吉本脸通红：那个那个其实我们当时也是找乐子并不是真的想做什么。铁男大哥管得很严我们也不敢的。
好吧。飞飞扬了扬手中的纸上面有三个人的速写特征很是鲜明。你们认识吗？
大家一起凑上来看。一个道：我只认识这个。他应该是绿头发的吧？长期在西麻布一带混听说‘跳’得很特别喜欢惹事生非。
这家伙得罪您了吗？
得罪我就算了。飞飞眼中闪过寒光。他们让我妹妹伤心。
众人义愤填膺：
好大的胆子！敢欺负我们大姐的妹妹！
欺负大姐的妹妹就是欺负大姐！欺负大姐就是欺负我们！
大姐放心我们找他们去！
对饶不了他们！
只要找到一个还怕那两个跑了！
深夜。回家的途中。
拐进一条窄窄的巷子。墙那边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牵绊住了脚步。
我的这个命哦！飞飞低叹纵身上了墙头。
敢跟踪我们？一个尖利的声音。知不知道我们是哪条道上的？
我想见见你们老大跟他谈谈。
你配吗？！什么阿猫阿狗要见我们老大他就得乖乖地出来让谁见？！你的以为你在叫鸡呀？！
包围中的男子发出朗笑：我可没这么说。敢情在你们这些喽眼里你们老大是‘鸡’？
笨蛋！这种情况下你还激怒对方想找死吗？四下里看看不远处横七竖八地停着一排摩托车。很好在没摸清这伙人的底细之前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对方恼怒了：上！
寒光闪闪匕首铁棍链条。男子毫无惧色沉着应战。
轰鸣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一辆摩托冲进了包围圈。
上车！顺手把一个头盔扣到他脑袋上。转动油门操纵杆提高转速左手放开哈雷吼叫着滑了出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的马达声呼啸而来。
这辆哈雷•达比德松FLH1200能绝佳反应灵敏正驯服地听从指挥。飞飞嘴角浮起笑容。
好久没体味过种追风逐电的了。让你们见识见识飙车女王的厉害！
坐稳了！飞飞喝道。感觉到腰间双手的力度。加大油门车灯笔直地射进黑暗之中。
摩托车排成长串地飞驰。再后面警笛一路长鸣。
我的天都凌晨四点了！还好周一是下午的课。
我是哪儿撞邪了为了那帮惹事精忙到现在？刚才驶到安全地点后扔下摩托车拉着沈浪就跑穿大街过小巷送他到了麦町分手时他竟然拥抱她害她脸红心跳逃之唯恐不及。明天不对是今天他不定有多少嗦的呢。
公寓楼下一帮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怎么今天到处都是事呀？
怎么了？飞飞问一位大婶。
哎呀呀白鸟小姐。你不知道我们这儿出了贼了专偷女人。
简直！
就是太可恨了！
家里没有男人最容易成为目标。
对呀所以我故意买了件男式晾在衣架上。你们看我就没有失窃。
嗯。是个好办法
~~~~~~~~~
中午放了学小泥巴、七七和沈浪一起走。还没出庆应的大门就见前面的同学正在围观着什么好像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沈浪和七七挤到前面熊猫儿一眼发现他们两个：快来快来七七这是怎么回事？
沈浪道：你怎么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就和百灵过来接你们一起午餐。快看！
只见大门口跪着三个人一个个鼻青脸肿满头包看来是一顿胖揍的成果头发也给剃了个歪七扭八。每人脖子上都挂着块牌子：
我们罪该万死请求朱七七小姐大人大量饶恕我们！
我们是人渣混球王八蛋！
我们不配活在这世上！
沈浪道：这这这算怎么回事？七七！
听到有人叫七七三个人抬起头来爬到七七面前：
朱七七小姐要打要骂都随便您请宽恕我们吧！您要不说饶恕我们的话我们就活不成了呀！边求饶边连连磕头咚咚有声。
转角处吉本和几个人正紧密地盯视着校门口的一切。
车上。
熊猫儿又气又笑：这帮畜生！要不是看他们实在可怜我非剁了他们不可！
沈浪温和道：怪不得你今天眼睛红红的问你还不说。七七出了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大家都会帮你出气的。
七七笑道：小泥巴说飞飞说的不要拿这件事烦你们。包在她身上了。
飞飞小姐是这样交待我的呀。小泥巴天真地回答。
飞飞身手不凡神通广大。熊猫儿接口。不是一般人物哦。
每个人都有权保守自己的秘密。百灵笑笑。飞飞对我们没有恶意的。
上完课刚出庆应的大门。
嗨！一大束花出现在眼前。
你这算什么？飞飞拒绝接受。
你不喜欢花？沈浪露出他招牌似的阳光笑容。
我喜欢花。飞飞说着突然提高嗓门可我不喜欢送花的人！
沈浪一副耳朵被炸到的表情：送花是为了表达谢意啦。谢谢你昨天出手相助。
希罕你谢？一束花就想收买人心？气都还没消咧！
沈浪换了种说辞：是代七七谢的。
让她自己来送。要你多什么事？拂袖就走。
飞飞！沈浪追上去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你总该告诉我吧？要不我可糊涂死了！
嗬你惹我生气还来问我为什么？你讲不讲道理？飞飞的声音降不下来了。
是谁说过十天之内不理睬沈浪的？今天好像才三天吧！
我自问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呀！
要别人说出来你好意思？！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两人在校门口吵了个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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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町。公寓十七楼。
大家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七七想起件事：小泥巴！疾风是怎么处理的？
我看到飞飞小姐把疾风抱走了兴许是埋了吧？
熊猫儿安慰道：七七别难过以后我们再给你买只小狗就是。
七七笑道：不用了。虽然没有了疾风可我有你们这么多朋友已经很开心了。
沈浪揉揉七七的脑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傻丫头！
七七眼眶发热。沈哥哥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但他不属于自己。
偷偷擦掉眼泪抬起笑脸：干吗揉我头发？你当我是什么？疾风吗？
众人大笑。
怎么不把飞飞拉来？百灵问。
她要打工。说都怪我们这群惹事精害她昨天请假嚷嚷着要我赔偿损失呢。
那你赔了吗？七七直乐。
她也就是说说。我真给钱她还不要呢。沈浪说完冲熊猫儿发脾气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人家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熊猫儿不信别是你说错话了吧？
她说不喜欢送花的人于是我说是代七七送的她说要七七亲自送她才收。沈浪一本正经。我怎么能答应呢？你们说她是不是爱上七七了？
唰地上倒了一片。
哎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沈浪站在客厅中间还在振振有词地分辩：她根本是敲诈嘛！敲诈别人就算了她敲诈咱们七七耶。咱们凭什么
熊猫儿勉强举起一只手有气无力道：沈少爷！沈公子！别再说了！我们都快要吐死了！您要不想现在就被扁的话请您拜托您立刻马上从我们眼前消失
十 • 妻子（1）
半夜三更。
飞飞！飞飞！
三秒钟后熊猫儿冲进沈浪的卧室拎起沈浪一阵摇。
沈浪直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美梦里毫不在意熊猫儿的怒气：我又梦到她了！我们拍婚纱照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还有她醉死人的眼波她驾驶着摩托车来救我嘿嘿嘿猫 儿你说说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呢？我怎么就有这么好的福气遇到她呢？猫儿我快乐死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幸福过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吗？
然后熊猫儿一边大叫着要沈浪搬出去然后一边找了两团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回到卧室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然后
次日清晨来到十七楼吃早饭的二人。
神清气爽的沈浪。
和臭着张脸顶着一双名副其实的熊猫眼的――熊猫儿。
日子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过去奇特而深厚的感情在大家心中滋长。
谁都明了。
~~~~~~~~~
圣诞来临东京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
不去不去！飞飞没好气我约了如意环翠我们要一起过圣诞节。
可以把如意和环翠也约来！
说不去就不去！飞飞任道。
不能怪飞飞脾气不好近段时间来飞飞为了一连串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
首先是为了宋离。说是为宋离不如说是因为沈浪。拍婚纱照的时候自己曾私下里让黑田明给留了一套七寸的作为纪念谁知道沈浪那家伙也死乞白赖地找摄影师要了一 套大概还放了一张在身上时不时地拿出来看。那天宋离听到沈氏和王氏签约的风声来找他商谈无意中看到了那张照片。宋离初来日本时和飞飞见过面告诉过飞飞沈浪 已到日本飞飞让宋离不要管也不要告诉沈浪关于她的任何事情。所以宋离虽然惊讶万分却未形诸颜色过后才打电话问飞飞。两人见面后飞飞说那只是广告拍摄宋离问 飞飞上次所说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对立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加盟王氏和柴氏敌对飞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当宋离提到飞飞对沈浪的感情时飞飞行使了缄默权。他眼中 的忧伤让飞飞不忍最后第一次从宋离面前落荒而逃。
其次还是为了沈浪。飞飞总算搞清楚了那天晚上的前因后果。原来沈浪想到白粉的买家会在日本销赃于是想通过一直在从事毒品买卖的曾崎根组得到情报在跟踪对方 手下的时候起了冲突。不过这给了飞飞灵感也在试图搭上这条线并想方设法联系组里专门负责此项工作的干事长――品川。
由于交易当天到成田和羽田机场的所有航班上均未发现坎普的踪迹飞飞又秘密去了趟台北通过王怜花提供的关系进行综合调查后得出结论：坎普在完成交易后就直接把货转手给品川赚取了不菲的佣金。而品川采取的不合作态度恼得飞飞无名火上升不是黑田劝阻真想宰了品川。
如意和环翠把柴、朱、沈、熊、王五家筛子似的过了一遍不动声色无法判断她们的目标到底是谁。虽然是税务方面的问题也不能不引起飞飞关注。经过假冒百灵事件后想弄到沈氏的情报已经是难于登天飞飞索连窃听器都拆了。
而最最上火的飞飞多了件说不出口的心事。又急又气又烦恼见了沈浪更是郁闷。可怜的沈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坎普事先用化名在青山帝国饭店二十五层订下客房。他没有直飞东京而是从台北飞到福冈‘公干’。据我推测就在大家以为他在福冈时他却暗地里从博多搭乘上新干 线到了东京。博多到东京有1175公里最快的新干线列车只需花费四小时四十九分即可抵达。而他人在福冈的‘在场证据’并不充分。
等等！王怜花打断飞飞的话他不见得一定是在东京下的车。也许是在横滨再坐出租车到达东京。
有道理。他在台北和福冈的出入境管理事务所的出入境登记卡上留有记录但是那些字体明显有着经过恶意加工的痕迹笔迹没法鉴定。飞飞一口气说完。
如果他否认说留在出入境登记卡上的字不是自己写的那么这些证据就只能指控他是‘护照使用不当’。出入境登记卡上的字既然‘作假’过就难以进行鉴定。这老狐狸太狡猾了！
他是律师这套把戏早就玩得烂熟了！不过也正说明他心里有鬼欲盖弥彰。交易时我听过买卖双方的说话你能不能弄到坎普的录音？即使不作鉴定也可以让我确认一下。不行也没关系我会和坎普碰上的。
好的我试试看。品川那儿呢？
品川拒绝说出买家的身份。要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飞飞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的气。
飞飞。我知道你因为两位妈妈的事一直痛恨毒品。可现在我们需要理智和冷静。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飞飞平息了下怒火。宋离已经知道我加盟王氏。他一看到我和沈浪的婚纱照就联想到了。不过他可能并没有告诉柴玉关否则那边不会无动于衷。
我们的广告现在还在后期制作明年开春一推出他就会知道了。
他也会确定五年前告诉我事情真相的人不是你就是云梦妈妈了。
那时他就进退两难了。和王氏的合作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你在王氏的事实也会让他如坐针毡。
他怎么可能在意？飞飞冷笑。他如果真的在意我就不会一错再错。我们曾经给过他三年的时间。他不值得我们同情。
飞飞。你辛苦了。王怜花抚慰着要过年了好好休息一段日子。也让我们的对手有最后的喘息机会。等你3月份拿到学位我会回来看你。然后他们将要整日地坐卧不安了！――圣诞快乐飞飞哥哥爱你。
圣诞快乐哥哥飞飞也爱你。
麦町。
大家喜气洋洋地装饰着圣诞树只有沈浪郁郁不乐。
门铃响了送来了礼物。一个大大的圣诞蛋糕精美别致写着圣诞快乐的字样一看就知道出自银座某家著名的糖果店。另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则注明了单送给七七。
拆开盒子七七发出一声惊喜交加的大喊吓得大家以为蹦出了妖怪全部丢下蛋糕跑过来。
一只毛绒绒的小狗。亮亮的黑眼珠翘翘的短尾巴粉红色的小舌尖脖子上还系着条红色的蝴蝶结可爱俏皮。
疾风。
是疾风的标本。经过特别制作、防腐处理后的活灵活现的疾风。
七七的眼泪扑簌簌就下来了抱着疾风又哭又笑又亲又跳。
小泥巴也抹开了眼泪。百灵眼圈都红了。熊猫儿看着沈浪。沈浪把脸扭到一边。
~~~~~~~~~
惠比寿广场中心的城堡餐厅。
坐在一楼的法式咖啡座里沈浪靠着窗边对熊猫儿等人的谈天说地充耳不闻。
新年期间飞飞和如意环翠相约去长野的野泽温泉滑雪场度过了一个快乐的假期把沈浪他们忘到了九霄云外。
开学后面临毕业的飞飞课程更少几天都见不上一面。手机是经常打不通。虽然她没再戴那个戒指了却也不见她对自己和颜悦色。沈浪的不满越积越多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脸更是拉得老长可以媲美长白山了。
忽然看到了什么沈浪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地跑了出去。
留下的四个人齐声长叹。
飞飞心神恍惚地走在目黑区的大街上吉本出现了。
飞飞停下：吉本？找我吗？
吉本嗫嚅道：对不起我知道不该来找你。可是他伸出手这个是你的吗？
吉本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戒指。
飞飞的眼睛发亮了。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是上次我们教训那三个混蛋的地方。那事过了几天后我从那儿路过。无意中看到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就是它了。那儿很偏僻几乎没有人走所以我想了好久也许可能会是你掉的。记得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你手上好像戴了戒指一直没遇上你
飞飞开心得无法控制抱住吉本就转了一个圈。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我太高兴太高兴太高兴了！吉本！谢谢你！
吉本在瞬间变成了烧熟的章鱼除了傻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多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飞飞戴上了戒指拉着吉本又跳又笑。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以绝对零度的寒意发出：
你们！在干什么？！
沈浪。怒气冲天地站在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吉本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
十 • 妻子（2）
你凶什么凶？飞飞嘟嘟嘴不过戒指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心情舒畅也不计较沈浪的态度了把手举到他面前看戒指！戒指有什么好看的？！沈浪嘴上回答眼睛还死瞪着吉本。可怜的吉本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是我的结婚戒指！不小心弄丢了是吉本帮我找回来的。
就这么高兴？沈浪终于转身冲着飞飞了。
我为什么不能高兴？终于反应过来沈浪是真的在生气了。
一触即发的战火在酝酿在弥漫在扩散在
危险危险危险
一级警报二级警报警报
终于从幸福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的吉本开溜了。
我看你不戴那个戒指了还以为还以为害我白高兴了。
你以为什么？有什么好以为的？都是因为你们才害我丢了戒指。
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为什么还在大街上抱一个不是你丈夫的男人？！来势凶猛相当于火箭炮的级别了。
就算我一时忘形可不可以？你是我什么人？我丈夫不管要你来管？这招回击有语病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飞飞你气昏头了吧？
那你怎么不抱一个有身份有层次有素质的男人？（潜台词：比方说我）就那种小混混？别让我瞧不起你的品味！喂沈公子太过分了！
就算他是小混混也一样有人的光华！表面上有身份有层次有素质的男人也未必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哎你这么说那个被醋火冲昏了头的笨蛋会误会的啦！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看看看看误会了不是？
你爱往自己身上揽我可管不着！明明是你误导的嘛。
原来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沈公子气得不轻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后悔。也死不认错。
呃？下面的就省略了吧。
~~~~~~~~~
。纽约。
王怜花道：我要秘密去一趟日本除了你以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什么时候去？
东京时间17日上午必须赶到大阪。
紫玉道：纽约和日本有十四个小时的时差飞到东京约十二个小时若是转机到大阪还得加两个小时。纽约时间17日早上10点朱氏总裁朱富贵先生还和我们有个重要的会议呢。
大阪也有国际航班我于当地时间17日下午的飞机回来刚好赶得上。
那我查一下订下合适的直接往返大阪的航班机票。
你费心了！
东京。新宿西口。熊氏财团总裁办公室。
你真的很过分咧！熊猫儿边复核百灵送进来的文件边大叹。飞飞是多么重情重义的人哪！她如此珍惜这个戒指她屡次救七七和你她送我们礼物你怎么能
我已经懊悔得要死了！沈浪沮丧万分倒在沙发上。这两天她理都不理我了！我情愿她骂我也好冲我发脾气也行这样子我实在受不了！
百灵把咖啡放在茶几上：喜欢飞飞你就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我不敢。沈浪端起咖啡猛灌。我知道的情敌就已经有两个了。她的初恋她的丈夫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冒出更多。我都不知道我在她心里排第几位。如果她拒绝我
还是去调查她一下怎么样？熊猫儿提议。
不要！沈浪大叫。我宁愿不知道！
你这是掩耳盗铃！
就当我是自欺欺人好了。除非她亲口告诉我。没办法谁叫她已经牢牢占据了他的心令他患得患失令他颠颠倒倒。
百灵和熊猫儿面面相觑。
沈大哥。百灵轻声说道我觉得飞飞她是爱你的。
沈浪抬起头看着百灵眼中神采熠熠。
我并没有什么证据。不自觉地用上了法律术语――商贸专业的百灵自修过法律。也许是女人的直觉。我感觉得到飞飞她爱你真的。
我要找她说清楚去。沈浪复活了。跃起身冲了出去。
‘喜欢她就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是吗百灵？熊猫儿自问自答。
百灵怔怔地望着熊猫儿深思的面容。
一夜找不到人。
第二天沈浪趁课余间隙又打电话。仍然不通。
请了假赶到飞飞租住的公寓管理员说主人不在家从早上9点到下午5点凡是没有预约的推销员之类的人都不让进。下午再跑回庆应飞飞没到学校。到法学部一问才知道飞飞因私事请了假。
白鸟君是不会无缘无故缺课的。尤其周一是上正课的时间。三井告诉沈浪。
沈浪开着车满东京找飞飞。直找到下午5点飞飞仍然没有回公寓。
万般无奈之下想到已去了台湾的如意和环翠沈浪拨通了电话。
哪儿都找不着吗？环翠抢过如意的手机问沈浪。
昨晚电话一夜没打通她也没回公寓。今天我从早上找到现在快急死了！
环翠突然想到：今天不是17号吗？
沈浪一头雾水：17号？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含意吗？
环翠声音凝重：对你没有可对飞飞有。1995年的1月17号
沈浪叫道：阪神大地震！
环翠道：没错！飞飞的母亲就是死于这场地震。
他早该想到的！飞飞对地震敏感飞飞潜意识里排斥地震。他早该有所觉悟的。
环翠在电话那头缓缓道：所以她一定是去了大阪。
天色发白了沈浪凝视着怀中熟睡的飞飞她泪痕犹存的面颊。阵阵心痛塞满胸臆。
昨天自己守候在她的公寓楼下终于在深夜时分等到了归来的飞飞。她满身心的疲惫满身心的伤痛。
自己当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上前紧紧地搂住了她。而她也前所未有的温存第一次毫无抗拒地任他拥抱第一次交付了她全心的信赖第一次接受了他倾泄而出的柔情。
他们坐在他的车上他紧拥着她听她絮絮地回忆当初的情景喃喃地倾诉：
她说她从小没有父亲是妈妈将她一手带大；
她说十岁时她和妈妈到大阪结果事发突然；
她说妈妈用力推开了她自己却被压到倒塌的房屋之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她说她大声地叫着妈妈努力地想搬开那些沉重的木头把妈妈救出来可妈妈却在深埋的地下让她快逃；
她说她迟迟不肯离去被强行抱走；
她说灾难过后有很多人的遗体都没有找到也包括她的妈妈；
她说当她明白再也见不到妈妈时她整整有半年的时间不说一个字
她说她去了东游园地纪念设施的地下一层那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周边墙壁上写着地震死难者的名字着妈妈的名字她轻声呼唤眼里满是泪水
她在他怀中轻颤。她低低地抽泣。她久久地依偎着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渴望安全的港湾温暖的呵护直到沉沉睡去
~~~~~~~~~
和朱氏也很顺利地签约了。亚当和坎普对我相当地感兴趣。停顿了下。
飞飞敏感到王怜花的犹豫：还有什么？
已经可以肯定王怜花的声音很吃力十三年前沈天君和熊天豪夫妇的非正常死亡是目标明确的谋杀
电话从手中滑落。
十 • 妻子（3）
喂喂飞飞！飞飞！
飞飞捡起手机：我我在。牙关不能控制地打战是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没有证据。王怜花说道急于安抚飞飞飞飞你冷静。听我说。
是我冷静。哥哥。飞飞稳住心神你说？
我侵入FBI①的绝密资料中心查看到了当年的案件调查记录
庆应校园内。
手枕在栏杆上风轻轻吹动发丝。
一种熟悉的感觉从三尺外靠近。
飞飞笑了笑。眼前一黑两只手掌轻柔地覆住了她的双眼。
沈浪笑起来：好痒！松开了手。
怎么会痒？
你眼睫毛好长像把小刷子在我手心来去的怎么会不痒？
她被拥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闭上眼睛。哪怕一刻也好让我依偎着他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飞飞睫毛轻扬。
可你看上去好忧郁。
有吗？
仔细看她的眼睛：是眼神都黯淡了。
飞飞垂下两排密密的睫毛：你跑来做什么？
沈浪吞吞吐吐：再有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他不说自己还差点忘了。2月7日。嗯还有一个星期。
猫儿他们说要搞个小型聚会在田园调布我家别墅。你也来好吗？
我不喜欢太多人。
就我们几个没有外人。连我妈都赶不回来呢。我本来还想介绍你给我妈认识的。
飞飞噎得半天开不了口。介绍给妈？这算什么事呀？飞飞欲哭无泪。
说话呀。得不到答复沈浪着急了。
可是我可能会很忙。飞飞绞尽脑汁地找着不是借口的借口。
不行！再忙也得来。非来不可。
我要打工！
我付你打工费。说吧一小时多少钱？
你有钱很J？仗势欺人！
我就仗势欺人怎么着？还有要送我礼物。
你是小孩子吗？
不管！圣诞节你送给七七那么好的礼物可我呢？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趁机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不满。
是谁说的‘她比你我都小也算是我们的小妹妹了’？现在我稍微关心她一下你就吃味？你羞不羞？纤细的手指在他脸上轻触。
那那至少应该一碗水端平！你救了她三次还送她那么别出心裁的礼物。我呢？才救我一次有单独送过我礼物吗？一个圣诞蛋糕还是和他们分享的呢！
这能相提并论吗？
反正我心里不平衡！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我怎么尽碰上些难缠的小孩！七七也是你也是。我头疼死了！
谁是小孩？我了！我都结
说呀怎么不说下去了？
沈浪尴尬一笑：你自己还不是。
飞飞转过脸去偷笑。
我有时真是很好奇。像你这样拥有如此神秘独特气息的女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你你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怎么就没对你心动呢？
抬头凝望他飞飞清澈的眸中写满温柔的笑意。
飞飞。
什么？
你离婚吧。我也离婚。
飞飞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
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今生今世我只要你做我的妻子。
飞飞眨眨眼睛有热流向眼眶中涌去。
你这算是向我求婚吗？
有人向你求过婚吗？即使是你的丈夫？
你是第一个。
我也从来没有求过婚。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不在意吗？不在意我有初恋？不在意我已经结过婚？
我在意。我非常在意。我在意得要死。沈浪拥紧飞飞我在意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我在意为什么会让你成为了别人的妻子。可从今往后我要你做我沈浪的妻子。只有你配做我沈浪的妻子。只有你配享有我的姓。
呸。飞飞轻轻吐出这个字低声道你的姓好了不起么？
了不起也好一文不值也罢反正给你冠上了就不准你改。沈浪蛮横道。
一定要离吗？飞飞努力忍笑。
为什么不？沈浪不悦我们不是什么婚外情第三者我要和你光明正大地交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只对彼此忠贞。
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下快要憋不住了。
好吧沈浪勉强答应不许太久。
飞飞伏在他怀里闷笑得一塌糊涂。
你笑什么？你怎么了？
飞飞不答。
你骗我的吧？沈浪福至心灵。
什么？
你初恋的事？你结婚的事？
你希望我回答是呢还是不是？
你一定要折磨我吗？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沈浪只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你很介意？那就当我是在骗你好了。
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气的？我又不像沈公子您有‘纯洁无瑕’的过去。我早就说过我是有故事的女人。停止了笑飞飞认真地看着沈浪。
飞飞！
如果介意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不顾飞飞的退缩沈浪把她紧紧抱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就算你的过去有多么复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原谅我好吗？
倚在他胸前飞飞的身体微微颤抖：对不起！因为因为我在意。我以为我很洒脱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结局。如果如果有一天能云开雾散我愿意告诉你所有的故事
我答应你有一天会听你讲所有的故事。我答应你。
~~~~~~~~~
是送他什么礼物好了？
回到公寓飞飞的脑子里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周一。放学后的飞飞赶到银座。
您来了！
是。请您多关照。
好的请随我来。
换上工作服洗净了手飞飞进入糕点制作间。她要亲手为沈浪做一个生日蛋糕。当然不仅仅是蛋糕还有别的礼物不然那个小朋友又要耍脾气了。唉！
田园调布。沈氏别墅。
沈浪不顾寒冷在屋外走来走去伸长了脖子盼着飞飞的身影出现。
熊猫儿出来了：天冷进去等吧。你也是的干吗不去接她？
沈浪跺着脚增加热量：她要现准备礼物说不能事先让我看到6点以前一定到的。我一个人等就行了你进去吧。
没错受冻的是他不必可怜。这家伙都吵了自己两个多月的觉了不经历这番磨难他也不会懂得珍惜。
熊猫儿进屋去了。
捧着精心制作好的蛋糕飞飞笑得甜美又温柔。不早了他该等着急了吧？
坐进出租车拿出手机打电话：嗯是我。就到了。
手机上有留言。是3点钟留的。哦那时还在上课手机就关了放学后赶着去银座做蛋糕直到现在才开。会是谁呢？
打开语音信箱收听留言：
飞飞呀是我妈妈。我现在在台北三个小时后到东京。今天是小浪的生日本来还以为赶不回来呢结果临时到台北开会。我已经问过管家了今天他们会在家里开一个小型 Party我叫他们不要告诉小浪到时候偷偷派车来机场接我嘿嘿准保会吓他一跳的。两年没见了妈好想你。你寄来的新年礼物妈妈很喜欢。你回家来好吗？我到了 后再给你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哦。
吓一跳的先是飞飞。
至于沈浪岂止会吓一跳？只怕还会吓两跳、三跳呢。
捧着蛋糕飞飞提前下了车站在路口发愣。
怎么办？妈妈要回来了。可要是自己不去沈浪一定会很失望的。还有七七她信赖依恋的眼神
飞飞！这儿这儿！沈浪叫着。
就怕飞飞不认识路沈浪迎出了一条街的距离。
满脸是笑盯着飞飞手里的盒子：这个是送我的礼物？
飞飞双手递到面前：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走吧回家去。
我就不去了。飞飞往后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浪一把抓住欲逃的飞飞：往哪儿跑？都到家门口了你还要走？是不是要我抱你进去？
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别胡闹了！快放手！要不来不及了！
什么事来不及了？飞飞我都已经向你求婚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有什么事比你未婚夫的生日还重要？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当心我生气哦！
有嘴说不清。飞飞急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平日的伶牙俐齿早就飞到了爪洼国。
正在拉拉扯扯两道车灯射了过来接着一辆豪华轿车停在了身边车门开处步出一位优雅高贵的夫人。
妈！真的吓了一跳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没时间吗？
沈夫人的目光落到沈浪和飞飞牵着（其实是抓着）的手上又惊又喜过来就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原来你们已经见面了？这可太好了！飞飞两年不见你越长越漂亮了！妈好想你！你和小浪真是天生一对。小浪你媳妇儿怎样？妈眼光不错吧？小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飞飞？你脸怎么红得跟水桃似的？小浪！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呀？
注：
①FBI：FederalBureauofInvestigation联邦调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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