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 夜月幽蓝 著

第一百零五章 - 别切她的头←

  在看到人头的那一瞬间,男人的脑海里飞快浮现一具无头女尸,这具尸体不是凭空想像而来,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是在一条施工马路边的一个大坑里。死者大概在50岁左右,身上没有伤痕,只是脖子上的头却不翼而飞了!而脖子“断裂面”却十分奇怪,伤口十分平整,似乎是被什么锋利而巨大的器械“拦脖截断”。而在案发现场周围却没有找到任何与之相吻合的作案工具。最终出来的验尸报告却让人瞠目结舌:死因居然是心肌梗塞!因为他当时是在第一时间赶去现场,并在那具尸体上搜索过证据,因此直目了当时的血腥和恐惧,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总觉得晚上回家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的东西跟在身后。
  而眼下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颗人头!竟然还是颗女人的头,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往那具无头女尸身上想。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满是那天早晨,案发现场血腥而又怪异的情形。双手发冷,仿佛周围的景色发生了变化,一切又回到了那天早上的情景。
  “好香!”肥猪似的女人缓缓的又一次来到了桌前,人头虽然还是安然的躺在那里,但是那种奇异的香味却冲击着她的嗅觉,她是超级味王,几乎无法抵御美食的诱惑。一边向桌子靠拢,她一边象猪一般夸张的抽动着鼻子,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几乎把桌上的菜都嗅了一遍,她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伸出食指,她扒了扒人头的头发,在碰触的那瞬间,有种浓稠而粘腻了感觉,与此同时,她的指尖也多了些黑色的东西,放到鼻子前嗅了嗅,将食指放进嘴里吮吸起来,那种闭上双眼,面露微笑的表情,仿佛她正在品尝一道绝美的食物。
  “你…..”男人一阵愕然,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说不上话来。
  “老公!你好坏哦!讨厌!”女人拿出手指,一阵发嗲,还带着“忧郁”的眼神,男人被“电”的浑身一颤,差点下去陪了萨达姆。
  “你为了给我惊喜,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你坏死了!人家不理你了!”女人一阵娇羞,“电力”更强劲了!男人口吐白沫,横尸当场!(那是不可能滴!太夸张了点!他要是现在就挂了!这戏怎么唱下去?所以作者又让他暂时活了过来!)
  “惊……惊喜?”男人弄不清楚这话的含义。
  “讨厌!你还装蒜啊!吓的人家心头小鹿乱撞!居然叫蛋糕店做个人头状的蛋糕!还做的这么逼真!”
  “蛋糕?”男人完全被弄懵了,被他老婆这么一说,他放松下来,竟然还真嗅到一种奇异的香味,半信半疑,他缓缓的在人头的发间划过,放进嘴里一尝,居然是黑巧克力的味道。不过,这个蛋糕做的也太逼真了吧!被他们吃掉“头发”的部位,露出一些白色的头皮,这种白色不是我们平时看到的那种纯白,而是一种接近肤色的白,甚至还能看到些许头皮屑。
  “真是蛋糕啊!味道还真不错!”虽然吃到嘴里的是巧克力,但是男人望着蛋糕,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的难受。哪里有蛋糕店送人头蛋糕的?这还叫人怎么吃的下?未免太恶心了点吧!
  “好香啊!咦!?这里面还有两副刀叉!”女人叫了一声,男人望了过去,发现人头旁边的凹槽里放了两副刀叉,有刀叉不奇怪,奇怪的是:一般蛋糕店附赠的刀叉都是塑料的,而这两副刀叉却是明晃晃的“真枪实弹”,看它们发出“耀眼”的光芒,就知道一定非常锋利。就这副刀叉而言已经价格不菲了,蛋糕为什么一点没涨价?另外,当时自己订蛋糕的时候,知道老婆喜欢吃甜食所以特意定了比较大的蛋糕,他并没有告诉店员是两个人吃,而这盒子里却不多不少,正好两副刀叉。
  “这刀叉看上去质地不错诶!老公!我等不及了!太香了!我们切蛋糕吧!”女人望蛋糕的眼神,无异于狼望着小绵羊的眼神。
  虽然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男人还是勉强定了定神,挤出一抹微笑“好了!知道珍珍饿了!我们先把蜡烛点上吧!等你许完愿望再吃!”
  女人点了点头,二人开始在圆鼓鼓的人脑袋上插起蜡烛,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蛋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多次插蜡烛的时候,竟有些打滑的感觉,有如真的在人脑袋上插蜡烛一般。
  “啊切~~`”一个喷嚏,男人感觉到插蜡烛的手窝一阵冷风,似乎是这个人头打了个喷嚏。他手一抖,蜡烛掉在了地上。
  “怎么呢?”女人一阵愕然,望着他那完全没有了血色的脸。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打喷嚏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颤抖,身子僵硬,全身冰冷。蜡烛是那种又细又长的蜡烛,所以刚刚摔到地上就熄灭了。
  “没啊!你是不是听错呢?”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插好了蜡烛。
  “老公!都插好了!快来点上吧!”
  “一定是心里作用!”男人已经十分害怕了,却不停的安慰自己。
  男人颤抖的点完了蜡烛。“珍珍!快想好愿望准备吹蜡烛许愿吧!”
  “慢!等等!”女人故作神秘的跑到房里关了所有的灯,最后把客厅的灯也关掉了。在最后盏灯熄灭的时候,烛光显得“强盛”起来,只不过与此同时,男人听到一阵微弱的女声:“好…….烫…….啊`~``”
  他已经不知道双脚是如何支撑自己站在那里,脑海里一阵空白,心脏突然之间似乎纠结在了一起,一阵剧痛。
  女人已经走了过来,她全然没注意到男人的表情,在蜡烛前虔诚的闭上了眼睛,默默许下一个愿望,接着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里顿时漆黑不见五指,并且寂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老公!我去开灯!”女人用腻死人的声音,“飘”去开灯,留下男人一个人僵立在原地。黑暗中,他感觉一种毛茸茸的东西缠绕在他中指,继而顺着手背向上,慢慢延伸到了手腕,手臂,脖子…….
  “啪!”就在他以为那东西缠住自己脖子,快要窒息的时候,灯却突然开了!
  脖子上什么都没有,手腕上也什么都没有,一切的一切和吹蜡烛前一模一样,说不上哪里不对,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老公!我们来切蛋糕吧!”
  男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开灯前的情景,冷汗顺着额头渗入衣领,汗湿了贴身的衬衫,冷透了。
  “老公?!老公!?你怎么呢?”女人晃了晃失魂落魄的男人。
  “没……没什么!你切蛋糕吧!”
  女人拿起明晃晃的刀子从刚刚吃去头发的部位切了下去,刀子在碰触到白色头皮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头颅很坚固,女人一刀下去,竟然纹丝不动,有如一颗真的头颅一般,头盖骨十分坚固。
  左手操起一把钢叉,女人手上用力,狠狠的插了下去,飙出一抹红色的液体,右手的刀子来回在头盖骨上切割起来,割段了许多头发,白色的头皮已经被割破,露出鲜红的血肉。


→第一百零六章 - 半只人脑←

  “血……血…….”男人望着鲜红的头皮已经说不上一句话来。
  “呵呵!”女人轻呵一声,笑的男人全身发麻。“老公!这是你自己订的蛋糕,胆子还这么小!这哪里是什么血?我一闻就知道是草莓汁!”
  “草莓汁?”男人感觉十分惊愕。
  “是啊!不信你尝尝!“头盖骨已经被挖开个洞,女人将那片头盖骨揭了起来,上面附着了一些鲜红色的,粘腻的液体,在揭开的瞬间,竟然如“藕断丝连”般还带着一些丝。
  男人吞了口唾沫,实在没有品尝的勇气。
  女人将挖开的那快“头盖骨”捏在手上,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竟然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响声。
  “太好吃了!烤干的硬面包再配上地道的草莓酱,真是美味极了!老公你也来尝尝看!”一边说着,她一边递出了那片血肉模糊的“头盖骨”,“吧嗒”从上面滴下一滴鲜红的“血”来。
  男人拼命摆了摆手“老婆!你喜欢吃就好!你知道我不爱吃甜食的!”
  女人听罢,整块丢进了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还回味似的舔了舔手指上的红色液体。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象吸血鬼。
  男人不禁打了个冷颤,从刚刚看到人头起,他便一直是站立的姿势,这会儿感觉双脚发麻,于是便坐了下去,没想到却正对上了人头的眼睛,眼睛是闭合的,上面还覆盖了些许发丝,只不过在他看到那双眼睛的瞬间,竟然惊的差点摔到了桌子底下-----人头在哭!他看到人头的眼角处挂了一滴红色的泪水,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几乎已经忘记了怎么呼喊,他只是惊惧的盯着这滴血泪,耳边响着老婆割头骨的“沙沙”声,心脏冲到喉头,顶的他一阵充血,恨不得要一口吐出那鲜活的心脏。“眼…..眼泪…….这人头是真的!”在心脏短暂的停跳后,他终于说出了话。
  女人一听,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的望向了老公。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蠢人胆大的原因,惊惧的表情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两秒,便消失无踪。“哪里?别吓我!”
  男人颤悠悠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红色的血泪。
  女人甩动着身上的肥肉,一扭一歪的耸动着肥硕的臀部走了过来。
  “哈哈!老公!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看清楚了,这明明是刚刚点蜡烛的时候,滴下来的,融化的蜡滴,哪是什么眼泪!”
  “蜡烛?”他不可思议的叫了一声,定睛一看,果真是滴蜡滴,不偏不倚正好抵在了眼角处,有如血泪一般。
  “呵呵!”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往旁边了移了移板凳,再也不敢直面这“另类”的人头蛋糕。
  女人已经将整个头腔打开,她一边割着,一边贪婪的品尝着头颅里鲜红而粘腻的液体,吸到兴奋的时候,发出十分夸张的吮吸声,有如小孩在吃母乳一般。
  渐渐的头腔里一种白色的东西浮了出来,白白的,还布满了一些血丝,一道道沟壑错综复杂----这是人的大脑!
  “天啊!这蛋糕做的太逼真了!你看这颗人脑,做的多么细致!象真的一样!”女人惊呼到。
  男人望了一眼被血水包围的大脑,露出些粉粉的颜色,他不禁作呕,差点吐了出来,暗呼:这蛋糕做的也太恶心了吧!
  “铛铛!”女人刀叉相碰,相互磨了磨,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舔了舔嘴唇,双肩提起,握紧刀叉,她摆出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架势”!
  “不是吧!这样也能吃的下去?她准备开始切这块大脑?”男人这样想到,嘴里流出一股酸水。
  “老婆!”他叫了一声。
  女人停下刀叉,“什么?老公?”
  “时间不早了!饭菜也都凉了!你光吃蛋糕去了,这些菜怎么办?我们先别吃蛋糕了吧!先吃些菜,蛋糕放到冰箱里,明天早上可以当做早饭!”其实他的心里却在盘算着趁老婆不注意的时候,将这恶心的蛋糕丢掉。
  “恩!我尝下这个大脑就不吃了!真的太香了!而且看上去好嫩,粉粉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夸张的吞了口唾沫。
  望这那白里带粉色的大脑,他不禁想起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有个老女人用刚出生几个月的婴儿肉包成混沌,因此混沌入口鲜美,甚至有点甜,混沌馅是一种十分嫩的粉红色,粉的让人心颤,而眼下这大脑却是这种嫩嫩的粉色,有如初生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
  “咝!~”女人一刀切了下去,大脑很嫩,水分很足,在脑膜破坏的那一瞬间,惨白的脑浆顺着明晃晃的刀,流了出来。嫩嫩的大脑与钢刀间摩擦,发出“咝``”的一声响,看起来十分新鲜。
  女人放下刀,一手拿勺,一手端着碟子缓缓靠近了人头,将切好的那块大脑舀了起来,大脑“啪嗒,啪嗒”的滴着乳白色的脑浆,还和着红红的血,她用盘子在下面接着,一口吞了进去,白色的脑浆顿时在她鲜红的唇上印下一道白色的印记。
  “呜~`”男人终于忍受不住,冲进了厕所!
  女人着急男人,想追过去,嘴中的滋味却让她无法释怀,上好的豆腐,辅以新鲜牛奶,甜美椰蓉,入口滑爽,香甜无比。她一口气把偌大的大脑吃掉了半个。
  “砰!”厕所里传出一声剧烈的声响。
  女人冲了过去,发现男人正面色苍白的躺在洗手间冰冷的地板上。
  慌忙的将他扶到了沙发上,她关切的问到:“怎么呢?老公?”
  “头……头有点疼!”男人龇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到。
  “怎么会头疼呢?我帮你揉揉!”女人按住了他的太阳穴,来回揉搓起来。
  “老公啊!你今天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女人一边按着,一边嗲声嗲气的说到。
  正闭上眼睛享受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是啊!不是买了那么大个蛋糕吗?”
  “讨厌!没有别的东西吗?”
  “没有了啊!”
  “你再想想!”
  “真的没了啊!老婆!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老公明天一定补给你!”
  女人望着男人一副不想撒谎的样子,脑子一转,顿时暴跳如雷:“翅膀硬了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
  男人一阵愕然“怎么突然生气了!什么养女人?!”
  “你别装蒜了!你老实交代买那么大枚戒指,是准备讨好哪个狐狸精的?”女人气的浑身的肥肉发颤。
  “什么戒指?老婆你没事吧?”男人还是轻声轻语。
  “今天在你警服里收出来的戒指!”
  “这……这怎么可能?我根本没买什么戒指啊!”
  “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我拿出来你才肯老实交代是吧!”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进身边沙发的夹缝里。
  “咦?!”女人叫了声。
  男人一直好奇的注视着她奇怪的举动,观望着她会从里面掏出什么。
  “嗖~~”的一声,她的手伸了出来,手上居然拿着一撮女人的青丝,头发很黑,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亮丽的光泽。
  女人似乎被吓到一般,松开了手,头发无声无息的掉在了地上。
  “疼…..疼…….!”男人突然抱紧头,卷缩在沙发上,打起滚来。
  女人顿时慌了神,“老公!怎么呢?别吓我!”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去揉他的头。
  这次她是一把抓到了他的头顶,往里一按,本来应该很硬的头皮,此刻却是软的,按下去就是一个窝,而且似乎有什么温热而粘腻的东西顺着按下去的指缝流了出来。女人正当惊讶,还未弄明白的时候,男人突然大叫了一声,摆了一下身子,从她的手下挣脱了出来。
  “咝~~`”的一声,仿佛听到布匹被撕断的声音。男人的头已经挣脱出去了,女人的手上却多了一个东西:一张完整的头皮,上面还附着了块头盖骨。


→第一百零七章 - 离奇的死亡←

  当嘹亮的警笛在这片宁静的小区响起的时候,左皓他们已经快要抵达湘西了。火车似乎比预期提前了半个小时。还好许冰诺警醒了过来,否则便恐怕要坐过站了。
  殷唯一也醒了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点也看不出倦意,深邃而迷离,却有种能够洞察人心的敏锐和温柔。看到许冰诺,他微微一笑,那种的沉稳和儒雅气质,令许冰诺蒙胧的睡意为之一震。
  微微点了点头,她装做没有被他的儒雅所动容。
  “许小姐!你保重!就此别过!”他始终挂着好看的笑容,缓缓说出这样一句话,有如轻风拂过落叶飘洒的小路。
  “现在?可是张家界市还没到啊?”许冰诺感到一阵愕然。
  殷唯一却已经站了起来,从头上的行李架上抽出了行李。“是的!我还要去拜望一个朋友!所以在你们前一站下车!不过,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潇洒的将背包跨在肩上,他对她投以星月般的笑容,无声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左皓其实早就醒了过来,只是一直在假寐,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太愿意和殷唯一对话,听到他会先一步离开的时候,左皓竟然会有一丝高兴。然而对他临走时的那句话,他却十分介怀,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们一定会再见的!而且不会太遥远。
  待到火车进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他们的运气不太好,走的前一天特意看了天气预报,得知近两天不会有雨,而这阵,天空却飘起了冷冷的小雨,雨虽然不大,坠落在人的发丝上,脸上……却感觉很凉,雨水似乎在肌肤上挖出了了小伤口,钻了进去,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天空的云压的很低,却没有一丝闪电和轰鸣声,感觉象是一个委屈的小怨妇,憋了满肚子的委屈却又无从发泄。凝滞的空气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胸口有些闷,竟然连心情也有些沉重。
  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左皓变的有些烦闷,从心底生起一阵莫名的不安,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难言的感觉所因为何。
  而此时W市,缘情小区711栋却显得格外热闹,原本黑漆漆的大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连楼道里也亮腾腾的,各家各户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或站在楼道,或站在窗台遥望着楼下的警车,各自猜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怎么样呢?”王博一边侦察着现场一边问到,这个“她”便是指那个体积庞大的胖女人。
  “报告队长!她情绪十分不稳定!现在无法与之交流!”
  王队长暗暗叹了一声,望着触目惊心的案发现场,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从进入这栋楼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说不上这种感觉到底是心里作用还是直觉。几乎从半夜接到警局电话的那刻起,他就已经预料到这是桩不同寻常的案件。
  虽然有了十足的心里准备,但是案发现场的“惨烈”却已经不能用“瞠目结舌”能够形容了。
  被害者的身份令人意外之余更多的是震惊,死者:况兴仪,男性,42岁,W市公安局刑侦组警员。
  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才刚刚在警局值完班回家,回到家没多久,竟然就命丧黄泉了,王博一阵心疼,这位况姓警员虽然从警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提升,但是跟在王博的手下破获了不少案件,他年龄比王博稍长,却十分尊重王博,对案件总能提出些见地性的意见,特别是心细如尘,洞察立敏锐,在搜集案发现场物证的时候总能够全面的,彻底的对现场进行搜查。
  不曾想到,他参加了那么多案件,一直都是他在案发现场帮受害者搜集现场证据,这一次却是他冰冷冷的躺在地上,被验尸官和警员检查着。并且他的死相太惨了,头皮整块被揭去了,整张脸皮由于没有了头皮的支撑,全部都松弛的挂在了脸上,恨不得轻轻一拉,便可以将整张人皮完全扯下来。
  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头皮四周一点都没有被拉扯的痕迹,周边十分平整圆滑,即使用再快的刀割下来,也没有这种效果,感觉是用激光刀一类的器具才能够割出如此平整,曲线圆滑的头皮,而在案发现场,虽然找到了两副刀叉,刀叉也十分锋利,但是也决然做不出来这么“完美的作品”。
  况兴仪的的头盖骨被人挖去了一个洞,洞向四周延伸,四周的骨骼颇有碎裂的倾向,只是常人都知道,这人的头盖骨是十分坚硬的,一般做脑部手术的病人,必须要通过特殊的科学精密仪器才能够打开头盖骨,并且也只是一个小洞,而眼前这洞,似乎并不是人力可为的,头颅里的血水已经干了,但是奇怪的是,地板上,沙发上,虽然有血渍,却远远不足以与整个头颅的血水相“抗衡”,而他老婆的嘴角却挂着一些鲜红的血迹以及一些白色的不明物。
  头颅里的大脑被人为的切去了半边,不翼而飞,整个脑壳空荡荡的,仿佛一只被注射器抽空的蛋心的鸡蛋壳。
  死者双手的无指向内弯曲,肌肉痉挛,死前看来十分痛苦,有过痛苦的挣扎,并从沙发上掉在了地上。
  验尸官已经站了起来,拉下了口罩。虽然他故作镇定,但是苍白的脸色,额角的冷汗,却将他此时的恐惧和震惊暴露了出来。
  “验尸的结果如何?”
  验尸官缓缓的取下了手套,并与口罩一起丢进了身边的工具箱。“死者是由于大脑死亡而导致的死亡!大脑系被人为切割而终止了活动!”
  “现场有没有找到另外半只大脑?”王博转身问向了身边的警员。
  “报告队长!没有!”
  “除此之外,尸体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症状?”
  验尸官顿了顿:“颅腔里的血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连破碎的头盖骨也不知所踪!”
  说到到这里,大家都不由望了望神智不清的胖女人,生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想法和推测。现场顿时变的沉默起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的十分明白。
  “死亡时间与尸体的症状也不相吻合,他似乎在大脑被切去后还一直处于一种清醒状态,而且还有过痛苦的挣扎,因此尸温显示他猝于一小时前,脑部的死亡程度却显示,他应该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已经死了!”
  “呼!”在场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看了下表,凌晨三点,虽然屋子里的灯都开着,但是冷汗却悄悄的爬上了每个人的额头。做警察这么多年,邪乎的案子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邪乎的却是第一次。平日里,作为一个唯物主义的警员,他们只敢将莫名的怀疑和疑惑藏于心中,莫敢言表。而这次,却是从验尸官的嘴里说出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实,一时间语塞,大家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呼……呼……”胖女人突然喘起粗气,似乎得了气喘一般,呼吸显得十分局促而粗重。肥胖的脸庞憋的红通通的,有如猪血。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阵干呕。
  “呼``````”她的呼吸便的更加困难了,似乎随时都有窒息的可能。
  “快叫救护车!她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验尸官回过神来慌忙大喊到。
  当救护车慌忙赶到的时候,这边的事件告一段落,拉下了帷幕。张家界市的左,许二人正刚刚走出站台,阴雨连绵的天气,不知道是不是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第一百零八章 - 小店←

  虽然是半夜三点,这一站下车的人却还是比较多,随着人群出了站,他们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盲目的随着人流向前移动,人是种喜好群居的动物,人多的时候,便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随着人群走了大概几十米,沿街两边都站了一些奇怪的人,他们看上去不象刚刚下车的旅客,没有一种慌张的感觉,亦没有一种茫然的感觉。只是机警的在人群中扫射着,有如千米高空的鹰在搜索地上的猎物一般,那种凌厉的目光,让人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二人不禁加快步伐,而旁边却有个30多岁的女人瞅准了他们,紧紧的跟在身后,追了上来:“先生,小姐要住店吗?我们这里便宜啊!单间66,标间只要88!”二人却是在寻找晚上落脚的地方,不过俗话说:“便宜没好货!”对于这种自动送上门的“生意”,他们想都没想,慌忙的摆了摆手,欲离开。
  那中年妇女见两人不上钩,慌忙又跟上一脚:“二位要是觉得价格不满意,我们可以商量啊!而且我们这么什么工具都有!保准晚上能够尽兴!”一边说着,一边还别有用意的使了个眼色。双手还攀上了左皓的胳膊,说着就要往街边的一条巷子里拽。
  一阵面红耳赤,左皓嫌恶似的用力甩了下胳膊,中年妇女向后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两人低下头匆匆向前走去,却是连手也懒得摆了!“切~``”中年妇女对他们这种冷漠的态度嗤之以鼻,与刚刚热情的媚态简直判若两人。
  二人又慢慢向前走了段距离,沿途都有类似“拉客“的人,有男也有女,年纪基本上都在30岁以上,专门瞄准从异地而来的外地人,看准的就拉住不放,一个人说服不了,旁边便会上来一到两个人一起游说。如果是一个人,他们可能就直接生吞活拖的把人直接拽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冷漠的气质的原因,除了刚刚那中年妇女的搭讪外,一路上再无人上来搭腔,亦无人上来游说二人住店。
  大概走了80米左右,这些游说的人渐渐不见踪迹了,二人也不禁舒了口气。但是没过多久,却又惆怅起来,走了很长的路,没见到半个人可以询问现在还在营业的旅店地址,亦没有见到任何一家还亮着灯的旅店。大街两边的建筑物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丝毫灯光,恍如无人一般。
  也不知道在街上晃荡了多久,二人渐感体力不支,双脚发麻,找了块有屋檐的台阶,坐了下来,望着屋檐外有渐大趋势的雨水,寒冷又一次的袭了过来,对着天空一阵仰望,无奈阴沉的天空却一点没有泛白的迹象,望了望手表,竟然才刚刚三点半,从下车到现在只过了半个小时!长叹一声,仰空感慨天亮前的日子该如何度过。
  凄风冷雨中,两人哆哆嗦嗦的又挨了半个小时,不停的搓着双手,来回揉搓着双肩,却没有得到一点温暖,四肢冰凉,完全没有了一丝暖意。
  “呵```”许冰诺轻轻对手掌呵出了一口气,竟然连呼出的气息亦仿佛没有了一点温度。
  “很冷吗?”左皓关切的问到。
  许冰诺点了点头,把双肩抱的更紧了。
  左皓缄默不语,默默拖下了身上的外套。
  “你……”
  许冰诺还未来得及推托,暖暖的外套却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双手向后,欲将肩上的外套退去,却被左皓一把按住了,他摇了摇头“我身体比你强壮,经常用冷水洗澡,这点寒冷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许冰诺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左皓一把拦了下来,见他如此坚决,她也不好再做推迟,只是微微笑了笑,轻轻说了声:“谢谢!”
  温度越来越低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原本夏天才会出现的大雨却在秋末出现,令人匪夷所思的同时,更是一种无助和疲倦。
  “啊切````”左皓打了个喷嚏,抽动了下鼻子,尴尬的望着许冰诺笑了两声。
  “还说你不觉得冷!”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外套。左皓摆了摆手,一把阻止了她的行为。
  “别!你别脱了!我看这样下去,还没到天亮我们两就都得进医院了!”
  “不如…….”许冰诺仿佛想到什么,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如我们回到车站看看吧!”
  “你是说……刚刚那些接边拉客的小旅店?”左皓转身道。
  许冰诺没有说话,只是杏眼圆睁,缓缓的点了点头。
  左皓不发一语,似乎在沉思,在犹豫去是不去,咬了咬牙,他似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走!”
  “呼!”的一声,他站了起来,许冰诺慌忙跟了上来,二人闯入雨帘中,倾盆大雨泼在了身上,淋湿了衣裳。冷透了。
  一路小跑,跑回车站前的那条大街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二人早就该想到了,这么大的雨,人早该跑光了!哪里还有什么“拉客”的人!
  有如落汤鸡的二人落魄的对望了一眼,转身欲离去,“咦?!”许冰诺突然叫了一声。“你看!”她指了指远处。
  瓢泼的大雨中站了一个人,虽然手上撑着伞,但是如斯大雨,其气势之大,完全无法阻挡。雨中人似乎被大雨冲的站立不稳,但是看上去,竟有两分眼熟。
  两人信步走了过去,雨中人似乎意识到二人正向他走来,因此伫立在原地,望向来人的方向,一动不动。
  “是她!”走近的时候,两人暗暗惊讶,却没有叫出声来。
  那中年妇女看到二人的时候,显然也是一阵愕然,但是马上又换了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对刚刚的事还耿耿于怀。
  许冰诺尴尬的望了望左皓,使了使眼色,示意离开。
  左皓望了望许冰诺颤抖的身子,苍白的没有了一点血色的双唇,他咬了咬牙“请问……还有房间吗?”
  “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还有房间吗?”
  “呵呵```”女人冷笑一声。“还有啊!不过只有一间标间了!不过价格看涨了!现在要158一晚!”
  “你…….”许冰诺娇呵一声,双眉紧皱。
  左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气。“那麻烦你带路了!”
  女人挂着胜利的表情,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轻哼一声,转身便走。
  二人跟着那中年妇女走进了街边的一条巷子,也不记得走了多远,七弯八拐,转得二人七荤八素,巷子越来越窄,光线也越来越暗,小路泥泞不堪。连周围高大的建筑物也渐渐被一些劣质而粗陋的砖瓦房所替代,随处可见掩饰不住的破败和落后。
  二人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凉意,防备的望着这个女人到底要把他们带去哪里!若是带到一处人烟荒芜的地方,四周有其同党埋伏,将他们先抢后杀,那不就…….
  这么想着,两人一阵后怕,脚步放慢了下来,欲转身离去。
  “好了!到了!”而这个时候,中年女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二人望向了路边一栋破旧的,两层楼的砖瓦房,不禁诧异的对望了一眼。
  “走吧!进来吧!雨还没把你们淋湿透?”女人丝毫没有给他们交流的机会。
  二人被安置进了二楼的一间房,屋内虽然经过一阵简单的装修,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家具虽然简陋,但是床单看起来还算干净。
  “厕所在一楼,开水瓶里有暖水,另外还有什么要求就叫我!”女人简单交代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上二楼的时候,左皓仔细观察了下,一共有四间客房,那中年妇女选了其中一间房自用,剩下的只有三间房可供住宿,所以收入微薄,难怪这么大的雨,她还会包着试一试的心情在雨中等待客人。
  房间只有一间,而床也只有一张,毫无疑问,左皓只有睡沙发的命了!
  屋顶似乎有些漏水,雨水顺着墙壁流了下来,床靠墙放着,床单都有些被打湿了。许,左二人将床往旁边挪了挪,以免被雨水淋湿。
  一切布置完毕后,二人道过晚安,相互睡下。
  “咦!?”许冰诺突然叫了一声。
  左皓“呼”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跑到了床边。
  “你看!这墙上有字!”许冰诺指着刚刚被床板遮住的墙壁说到。
  由于墙壁被雨水淋湿了,墙壁的颜色显得有些暗淡,在刚刚床板遮住的地方,出现了一行颜色较白的字,许冰诺缓缓的念到: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若是無緣,何需誓言。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
  明日何夕,卿已陌路”


→第一百零九章 - 大海捞针←

  “明日何夕,卿已末路?”左皓低吟着这句诗,仿佛在想像着当时做诗人是出于何种心情,才会写出这样的诗篇。
  “这诗应该出自一位女子之手,与心爱的人有缘无份,无法厮守到老,只能含恨分手。”许冰诺似乎被这首诗触及到了心中某个柔弱的部位。只是她那冷艳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哀怨。
  “你说什么人会在这里留下这首诗呢?”左皓对这首诗也开始有了些兴趣。虽然这只是一首十分简洁的诗词,然而平实的语言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哀伤和凄凉。
  “应该是那对无缘人住宿于此,并与此地分开,男人决绝离去,女人伤心欲绝,挥泪疾书,做下此诗!”她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冷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当初我父亲离开母亲,和他那个小情人结婚的时候,母亲就是这般的哀怨,悲伤,天天以泪洗面,虽然最后她走了出来,甚至利用她的钱势和风韵尤存的美貌玩弄了不少男人,其实我知道,她这是对父亲的报复!我永远都记得他当时那种含恨的眼神,忧郁的表情!”许冰诺只有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才会变的和以前一样,冷如冰山,没有一丝温度。
  左皓望着他那绝冷的表情,心中有点隐隐做痛“呵呵!算了!不早了!我们都湿透了,把衣服换下来,赶快睡觉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他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
  许冰诺默默点了点头,两人换下衣服,和衣而睡。
  人人都说夏天的天气,比翻书还快,这眼下的天气却也是变幻无常,昨晚还刚刚倾盘大雨,第二天却变的晴空万里。
  二人到快天亮才睡,所以这一睡,醒来的时候竟然已是中午了。昨晚换下的衣服被扔在一边,现在还没有全然干去,有一种难闻的味道。
  两人收拾了下行李,便到一楼结帐,欲退房离开,刚刚到一楼,便遇到了昨晚的那名中年妇女。
  “哟!中午了才起来啊!昨晚那床还舒服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别有用意的瞟了下二人。
  左皓皱了皱眉头“我们要退房了!多少钱?一并给你!”
  “才住了一晚就要走啊!难得遇上这么帅气的男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要不?多住几晚吧?我给你个优惠。”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抛了个媚眼,伸手就要占左皓的便宜。
  左皓慌忙往旁边一让,险些退到了许冰诺的身上。“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你再罗嗦,我看这钱也不用再要了!”
  “哟!生气呢?脾气还挺大了!不过老娘喜欢!一共158块,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如果在床上吃不消你,记得随时来找我哦!”她一阵媚笑。
  许冰诺已经无法再忍耐这个女人在这里胡搅蛮缠,冷哼一声,她正欲还以颜色。“咯吱~`”一声,一楼靠里的一间房里窜出一个年纪在50多岁的女人。
  她手上端着个塑料盆,正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虽然年纪看上去不是太老,但是身体却似乎非常不好,双腿孱弱无力,原本笔直的剂量也被岁月无情的压弯了。
  她的表情很冷,甚至比许冰诺还要冷上三分。她开门正好迎面对上了左皓三人,冷冷的扫了一眼,只是这短短的一瞥,却令许,左二人不寒而栗,那种充满忧郁和哀怨的眼神有如寒冬刺骨的冷风,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冰窟。那种强大的怨念,似乎对全世界的人憎恶之极。
  许,左二人不禁打了个机灵,身边的那个中年妇女却是趾高气扬,不可一视:“看什么看!老家伙!还不快点把房间都收拾了!过会还有客人要来的!你当我养你这把老骨头是白养的啊!”
  老人冷漠的望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默默的低下头,走进了洗手间。
  左皓是个孝子,他是十分看不惯有人虐待老人的,而眼前的女人却对一个孱弱的老人如此残忍,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迈,却已过世的母亲。
  “够了!即使她只是雇佣过来的一个伙计,但是她毕竟年岁已长,你也不该这么对她!”
  “小帅哥还满孝心的嘛!这样我会更舍不得你的哦!我怎么吼那老家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不放心,就住下来喽!”女人似乎毫不动怒的样子,只不过她那故作媚态的姿态确实让人作呕。
  “你……”左皓一只手放进了口袋里,每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就表明他正在克制想要扁人的冲动。
  “左皓!算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丢下钱,二人绝尘离去。换了一家舒适而又宽敞的旅店,二人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想起刚刚的事情,左皓便有些气愤。连午饭也没有什么胃口。
  下午的时候,两人分头去了几家较大的图书馆和古书店,期望能够找到一些古老的,地理方面的书可供借阅,以求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一直以来,左皓都认为“清华”这个名字可能是该镇以前的名字,现在的地图上找不到,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而是没找到相对应的新名称。
  报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兴致勃勃的冲向了图书馆。书很多,要找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中午吃完饭一直到晚上图书馆关门,他们都一直在埋头苦找,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莫说“清华”,连类似的地名也没有找到。
  浑身无力的回到宾馆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了,虽然二人都空着肚子,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疲惫的原因,竟然一点饿意也没有。颓然的望了一眼,继而是一声长叹。
  他们手上的资料太少了,只知道可能是在湘西的清华小镇,没有具体的地址,而且“清华”这个名字也只是凭借着左皓一点模糊的印象,是真是假,根本无从考证,所以要找到左皓母亲的家乡真有如大海捞针。他们开始懊恼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许冰诺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撑了个懒腰“我们怎么继续找下去?”
  左皓双眉紧皱,在额前形成一个“川”字,右手抵在了下颚,做沉思状。
  “明天再盲目的到图书馆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手上掌握的资料很少,我们找到那个小镇的机会几乎为零。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线路和方向可供我们找寻,为今之计,也只有碰碰运气了!”左皓说到这里长叹一声。
  “怎么碰运气?”
  “会出这么古怪的画的地方,一个是个历史久远,比较落后的小镇或者村庄,当然我不排除记错名字的可能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希望这个“清华”,是个确实存在过的地名,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记入书籍中。我想明天向南,往南边的村庄找找,向那里的老人打听,打听,兴许会有人知道这个位置!“
  “你为什么确认是南边的村庄呢?而且村庄那么多,你往哪里找呢?”
  “所以我说是碰碰运气!而且一般这些村庄彼此间都会有些贸易上的往来,村庄人口少,如果去一个村子,那么周边的几个村子就不用去了!”
  许冰诺暗暗点了点头。“好了!那我们叫点东西吃!然后早点休息吧!我先回房洗个澡!”
  左皓将他送到了戈壁门口,自己退回房间,盘算着晚上该吃些什么,填宝肚子。
  “砰``砰``砰``”而这个时候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我的钱包落到那家旅店去了!”刚刚开门许冰诺就急切的说到。
  “什么?钱包丢呢?怎么现在才发现?里面有多少钱?”
  “1000多块!里面还有很多银行卡和身份证!”
  “落入那女人手里,怕是难得要回来!你怎么不小心点,现在才发现?”
  “一直都是你在抢着掏钱,我的钱包一直没动过,就是昨晚换衣服的时候,从背包里找衣服,而将它拿了出来!我自己有个随身的小零钱包,今天坐车全用的零钱包里的钱!”
  “你先别急!我们赶快过去一躺!如果那女人要钱,那1000多块钱我们也不要回来了!只希望她把卡和身份证还回来!”
  许冰诺点了点头,而人向夜幕中走去。


   第一百一十 深巷遇险




  可能是因为没有下雨的关系,所以二人再次来到昨天那条街的时候,“拉客”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他们抵达这条街的时候,似乎正好赶上一班火车进站,因此街上的人很多,他们或一人扛着行李,低头不语;或两人结伴,或三人做一群,脸上都带着疲倦的面容,提着手中沉重的行李,朝外面涌了出来。
  由于这时候的人流都是向外涌的,而他们却是“逆流而上”,朝着与人流相反的地方,往里走,因此显得有些举步维艰。一不小心就会被撞到,甚至被他们肩上沉重的行李磕碰到。
  二人艰难的在人流中逆行着,一边警惕着擦肩而过的人群,一边四处找寻着昨晚的那个中年妇女。只可惜人流量太大了,那些“拉客”的人也被冲散的七零八落,任凭他们瞪大眼睛,四处找寻,也未见任何踪影。
  “我们先站在旁边等等吧!等人流量小了再找!”左皓停了下来,四周十分嘈杂,他不得不用喊的。
  而许冰诺却未听到他的喊声,以为他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于是依然向着与人流相反的方向行进。
  “许冰诺!”见她没听见,左皓又喊了一声,正欲加快脚步跟上去,这个时候却迎面来了一群人,他们似乎是赶来打工的人,因此结伴而行的竟然有十来人至多,皮肤黝黑,穿着随意,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人重重的撞在了左皓身上,左皓闷哼一声,被撞退几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对不起!“那大汗操着一口浓浓北方口音,看上去十分淳朴。
  “没关系!“左皓淡淡一笑,大汗嘿然一笑,又跟着同伴继续前行。
  当左皓再次抬头寻望的时候,哪里还有许冰诺的影子?他心中一惊,四处张望,而她却早已隐没在了人潮中。
  左皓一阵懊恼,当初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两人便不该冒冒失失的往里冲,这下可好,人没找到,反而与许冰诺走散了!左皓停止了前进,靠边找了个位置停了下来,他想许冰诺如果发现自己不见了,一定会原地折返,回来找自己的!
  这么大的人潮,最忌讳的是人找人,如果两人都因为寻找彼此而不断前行,很可能会错过,甚至越来越远。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许冰诺发现左皓不见的时候,正好也是这个想法,她站立在原地不动,心想左皓一定会跟上来找自己!于是她矗立在人群中,任由来往的人推来撞去,一双大眼却是在人潮中焦急的搜索着左皓的身影。
  大概过了15分钟,人流慢慢减少了,街上顿时冷清了许多,但是二人却依然没有碰面,左皓拨打了许冰诺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他心急如焚,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听到,没有带手机,还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她只身一人去了昨天的旅店呢?”一想到她有可能出事,左皓不禁冒了身冷汗,昨天那条错综复杂,阴暗危险的巷子令他记忆犹新,一想到那里阴森的环境,复杂的居住人口,心中一紧,越想越怕。
  朝着许冰诺刚刚消失的地方再次张望,依然没有见到伊人的倩影,他不尽有些按奈不住了!双手插进口袋,右脚烦闷的在地上划了两下,他一跺脚,朝着街边的那条巷子走去。
  而有时候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左皓刚刚步入巷子不久,许冰诺正好原路折返,找了回来,没有寻得左皓的身影,她又继续向回路走去,两人因此失之交臂。
  左皓进入那条漆黑的巷子后,顿时有种不安的感觉席卷了上来,他说不上来这种恐惧是源自于何,只知道一踏入这里,便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感觉,自从灵异事件接二连三的在自己身边发生以来,他对于这种危险,或者说阴气,显得十分敏感。
  今天是个好天气,所以月朗星稀,月亮虽然不如阴历16的满月那般盈照当空,却也是十分明亮,月色撩人。借着月光,巷子里的光线显得不是那么昏暗,然而惨白的月光,却为之增添了一抹阴森的感觉。
  人似乎对黑暗有种天生的恐惧,当一个人置身于一个黑暗并且十分不熟悉的环境里面,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左皓眼下的心情正是如此,巷子有如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每走几步便会有一个岔路口,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小路旁都是些看不出年代的老房子,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霉味和破败。
  惨白的月光,将破败不堪的墙壁照的没有了一点生气,墙上的石灰已经竞相脱落,四处可见裸露在外的红色砖头,看上去,犹如一张苍白的脸上,到处都是骇人的伤痕,被人挖去了一块块的肉块。
  小路周围有些梧桐树,梧桐树并不是紧密的排在小路两边,有的被砍去,有的已经完全枯萎,它们以一种极不和谐的方式三三两两的分布在路边,瑟瑟的落下叶子,有如女人留下哀婉的眼泪。
  月光透过树枝投下斑驳的树影,虽然太阳爆晒了一天,这脚下的小路却仍然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偶有一两个泥坑中还盛着浊水,倒影出圆月美丽的身影,只是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中,却平添了几许诡异,似乎要将人拉入古时某个风高夜黑的晚上。
  虽然是朗月,但是依然有照不到的地方,巷子里没有灯,破败的小屋隐没在树影中,屋里没有灯,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根本无人居住。
  左皓心里一阵疑惑:“按照昨天的情形来看,这里应该分布了为数不少的黑旅店,现在11点不到,应该不会这么早都竞相歇业,一点灯光都看不到!昨天半夜两点半出站的时候,依然有许多人站在街头‘拉客’,这阵却怎么没见他们拉人进来,冷冷清清的小路人见不到一个人!也看不到一盏灯!真见…….”他硬生生的把那个“鬼”字憋了回去。
  有些时候,人不得不信邪,正当你想着某件事情的时候,那件事情便真有可能会发生。
  暗暗提了口气,他贴着墙继续向前摸索着行进,昨天风大雨大,跟着那女人一阵乱窜,早已迷失了方向,中午出客栈的时候,是跟着戈壁另外两个拉客的人一起出去的,而且那个时候光线充足,人处于黑暗中的时候,方向感便会至少降低一倍。
  冷汗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想了想下落不明的许冰诺,咬了咬牙,他继续向前行进着。他十分想呼唤她的名字,看看她是否在附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气氛却给他一种十分强烈的压抑感,声带似乎被卡住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的许冰诺因为找不到左皓,竟也踏入了那条巷子,没走多久便也迷了路,而二人的方向竟然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左皓已经不记得拐了多少个弯,走了多少条岔路,路是越来越窄,房子也越来越破败,却一直未见到半个人影,更别提昨晚住宿的那家店。
  心知不妙,左皓准备沿路返回,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嗖”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窜到了他身后。
  “是什么呢?”他却不敢回头,“猫?狗?还是…….鬼?”当想到这个“鬼”字的时候,他不禁打了个激灵,却是头也不回,匆匆的沿原路返回,如果真的有鬼,这一回头,便会将肩头的两盏灯给弄灭了,到时候那可真是没命回去了。
  不敢有丝毫犹豫和停顿,他大步向前行走着,心里祈祷着能赶快远离这个鬼地方,而身后却没有征兆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很轻,似乎身后的“人”穿着一双布鞋之类的轻鞋。听的不是十分真切。
  左皓真希望脚下生风,可以快点离开这里,身后渐进的脚步声有如流入胃里的钢针一般,随着血液四处流动,刺激着每条神经和每个细胞,他几乎已经不是用大脑去支配双脚,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支撑着自己快速行走,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身后的脚步声上,无奈却不能回头,他在脑海中反复想像着那“人”的外貌和衣着。
  就这样,身后那“人”似乎在跟他捉迷藏一般,左皓快,他也快,左皓慢,他也慢,却一直保持着与左皓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跟上来。
  你追我赶,不知道走了多远,左皓已经找不着天南地北,双脚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在一幢二层楼高的房子前,他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嘎然而止。这栋房子依然是没有一丝生气,只不过看起来比其他的房子更为破落和久远,而且是栋完全用木板拼成的房子,部分地方已经腐烂,仅剩窗框的窗子要死不活的挂在墙上,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般。
  他弯下腰喘了口粗气,还未休息片刻,这个时候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看似无人的木屋里却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而且听起来有些奇怪,仿佛来自远处,显得有些缥缈。
  “砰!”摔完东西的声音后,便是一阵女人的哭泣声,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但是那种悲凉和忧伤却显现的很清楚。声音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种痴笑,笑的令人浑身惊悚,准确的说,这个时候,左皓已经分不清里面的女人是在哭,还是在笑。
  惊惧的瞪大了双眼,他望向了二楼,窗子边没有人,亦没有一丝灯光,但是那个女人似哭似笑的声音却依然在回荡着,他总觉得二楼的窗子里,正有个人在盯着自己。
  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吹过,如醍醐灌顶一般,他回过神来,慌忙准备逃离,“咯吱”一声,二楼的窗户却突然开了…….
  无独有偶,只身步入巷子的许冰诺此时也面临了巨大的危机:从一条岔路口窜出一个衣衫不整,目光猥亵的男人,正闪烁着色迷迷的小眼,一步步向她靠近……


→第一百一十一章 - 谁在夜半吟诵←

  当“咯吱”一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那种古老而又深沉的声音有如在心脏开出了一道裂缝,一种麻麻的感觉顺着牙缝蔓延了出来,感觉象是刚刚用醋泡过牙齿,继而狠狠的咬了一口硬邦邦的东西,那种又酸又麻的感觉,甭提有多难受了。
  他矗立在那里,不敢回头,“只是风声!只是风把窗户吹开了!”他安慰着自己,但是背后却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虽然没有正对上这道目光,但是目光里的阴冷和敌意,光是背对着,便让人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别回头!别往回看!一定是风,或者是野猫!朝前走!赶快出去!”他咬紧嘴唇拼命克制住那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和不安,安慰自己不要往坏的地方想,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切只能靠自己。
  一般看书上说,鬼怕人七分,遇鬼的时候,千万不可以有丝毫的胆怯和畏惧,你越是怯懦,鬼便越容易得手。你越是镇定便越能震得住鬼神。
  暗暗提了口气,“我不怕你!”他叫了一声,明明知道身边无人,也不知道他这样喊,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某些无形的东西听。
  朝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他慢慢数着步子,期盼可以因此而分散注意力,不再去想鬼神之说。
  “咯吱``”又是一声,这一次,另外半边窗户也打开了,刚刚迈出去的脚停在了空中迟迟没有放下去,仿佛一踩下去便极有可能引爆地雷,他只是僵硬的保持着这个姿势,眼睛却斜斜的瞟向了身后,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吱呀``吱呀”起了一阵风,将腐朽的窗框吹的吱呀作响,声音听上去有些刺耳,仿佛尖尖的指甲在黑板上划过,每响一声,他的心脏便会随之颤抖,难以平息。
  “沉住气!一定一定要稳住!”虽然此时此刻,恐惧已经到了难以附加的地步,但是他心知这是鬼魂最爱用的伎俩,这一回头,怕是无缘再见明日的阳光了。
  狠狠的咬住嘴唇,在上面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嘴里有点腥腥的,甜甜的,他竟然咬破了嘴唇,却好似一点没有感觉到疼痛,脚下似乎灌了铅一般,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悬在空中的右脚。
  仿佛完成了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一般,他长长舒了口气,正欲迈出左脚。“呼”一阵风过,在他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双脚,东西似乎很轻,却是从后面将整双脚缠了其来,浑身一个激灵,刚刚放下的心情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一吓,他的心脏顿时漏跳半拍,早已把之前对自己的忠告忘的九霄云外,“嗖”的一声,转过身来。
  而这个时候,风也突然停止了,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某个白色的东西也随着风的停止而落在了他的脚下,低头望了下去,原来是一个体积很大的白色塑料袋,除此之外,脚上别无他物。
  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停跳的心脏才开始重新“归位”,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是刚刚的风吹了一张塑料袋束在了脚上,难怪当时会有那种被人缠住双脚的感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怎么……怎么回头呢?”
  刚刚呼出气却被长长的憋在了胸口,他屏息凝气,朝那扇窗子看了过去,在看清楚窗内情形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怎么去呼吸,在多的词语也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恐惧,明明刚刚空无一物的窗内。这一次却多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窗前飘舞,感觉很轻,有如一张在风中飞舞的白纸,又有如古时唱戏女子的水袖,耍的轻盈而婉约。
  他双眼圆睁,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个白色的影子,它那在空中轻盈的舞姿有如挂在竹竿上的招魂帆,每舞动一次,人的七魄便少去一魄。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身体似乎无法动弹,再也不受大脑的支配。
  白色的影子突然停了下来,隐没进了窗子里,只露出一角,而他的目光却久久没有收回来,仿佛定格在了刚刚的一瞬间。只是此时细细看起来,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怎么这么象……这么象窗帘?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走近了一步,从刚刚的窗子望了进去,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果然一半片腐烂的窗帘,窗帘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只剩下小半块布萋萋惨惨的挂在窗前。汗水已经湿了全身,他有如刚洗完澡一般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是大汗淋漓,似乎要虚脱一般。
  “我……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完全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嘛!”他自嘲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刚刚还不觉得冷,这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身汗的原因,所以感觉有些冷。搓了搓双臂,他继续向前走着。
  “砰!~”又是一声声响在背后响起,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每次都是在刚刚放下心情的时候,突然这么来一下!这不是纯粹跟心脏开玩笑吗?
  这一次,他反而不那么害怕了,毫无顾及的转过身去,发现身后不远处躺着一个摔破的花盆,盆子里应该在之前种过什么东西,只是早已枯萎,只剩下些“萎靡不振”的枯枝。“还好刚刚走的快!不然肯定会被这花盆砸到!”他暗暗庆幸到。“这里的危房太危险了!我还是快走为妙!”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遥远,十分哀婉,整片住宿区里都似乎回荡着她萋萋的念诗声。
  “若是無緣,何需誓言?”女人吟诵的速度很慢,却又饱含悲情,一种浓浓的乡思和惆怅令人感伤。颇有种“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上眉头,却下心头”的滋味。只是这个时候莫名的响起,左皓只感到了无尽的恐惧和不安。这首诗,如果不是昨天在那家小店里看过,他也不会这般恐惧,而眼下那首诗在这种诡异的情形下被人吟诵着,且一直不见吟诵之人。他愈想愈觉得后怕。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吟诵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颇有两分无奈,并不是象诗中所说的那般“似水无痕”而是一种对往事无尽的追忆和无法的割舍。
  “明日何夕,卿已陌路”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微微的叹息,带着一种伤离别的感慨和无奈。
  诗吟诵完毕的时候,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那分安静和冷清,仿佛刚刚一切都不存在只是幻觉。左皓已经彻底症在了原地,他不敢转身,亦不敢前行,似乎在静静等待着刚刚那吟诵者的出现。
  刮过一阵风,卷起路边萧瑟的落叶,落叶打着旋,从他脚边擦过,继而又轻盈的飘向远处,夜,很冷,周围安静的有如死人居住的古墓。
  “嚓嚓…….”背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缓慢且轻盈,但是踩在落叶上却依然发出了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进了,提起的心脏越跳越快,他却没有了一点转身的勇气。
  正前方,又是一阵脚步声,虽然二者听上去都十分轻盈,但是一听就感觉十分不同,前者来自身后,伴随着清晰的落叶声,后者却轻盈如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两阵脚步声都在靠近,切保持着一个步调。左皓此时犹如困兽进退两难。
  “啪!”一双手忽然从背后搭在了左皓的双肩!
  “抓到你了!现在该你抓我了!记住!数到一百才能睁开眼睛哦!”吓的浑身瘫软的左皓还来不及回头寻望来着,身后却想起了一阵幼稚的男声,听上去十分奇怪,有种在心脏上摩梭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二章 - 鬼子←

  几乎在那双手碰到他肩膀的那一瞬间,他猛然转过了头,背后空无一物,仍然是空洞的黑暗和没有温度的气息。但是他一点都不怀疑刚刚那是错觉,因为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虽然只听到一声,却能够一下就分辨出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感觉来自遥远的天边,四周还回荡着这种稚弱的童音,在耳边萦绕着,久久不肯散去。
  “呵呵”背后一阵如铜铃般清脆的笑声“我在这里!来抓我哦!记得闭上眼睛数到100,不能睁开哦!”
  “呵呵……”继而是连窜小孩的笑声,他似乎很开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声听起来却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谁?谁在那里?!”这一次,他转身的速度更快了,但是身后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只有路边的梧桐树在轻轻摇摆,斑驳的树影投影在地上随风舞动,象极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魔鬼。冷风从四周肆意而来,吹动了他的发丝,也撩动了他的裤脚。
  一切的一切似乎在黑暗中来了个特写,诡异的气氛令他停步不前,快要窒息。如果真的遇鬼,他到希望那只鬼可以一下子出来,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考验他的勇气和耐心。
  “宝宝乖,不要闹,
  妈妈陪你躲猫猫,
  一,二,三……到一百,
  睁开眼睛快快找!”
  突然消失的童音又在天空响起,稚嫩的童音带着顽皮的笑容念出了一首不成调的儿歌。辨不出声音的具体方向,只感觉很缥缈,那种原本天真的笑声,此时听起来却相当的刺耳。
  “咯咯````大哥哥来找我啊!“
  左皓四处寻找了,却见不着半个人影,只能茫然的睁大眼睛,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搜索着鬼子的踪影。
  背后一冷,“咯咯…….大哥哥!我在这里哦!咯咯…….”
  “谁!你到底是谁!不要再玩了!给我出来!”再一次转身,没有看到人影,他有些发狂了,之前强装的一点理智和理性,在这一刻全部瓦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吼起了作用,童音竟然凭空消失了,四周又安静的如同死墓。但是他却依然矗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知道那个鬼子还没走,这嘎然而止的童音,预示着暴风雨前的宁静,这该死的安静,逼的他快要抓狂,“呼````呵`````呼`````呵`````”他的呼吸变的十分粗重,每吸进一口气,似乎要用完所有的力气,每呼出一口气,似乎放出了所有的力量。寂静,有如死灰般的寂静,唯一的声响,却只是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他感觉快要无法呼吸,却没有办法发下心情休息,眼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他不清楚,那个鬼子究竟会从哪里出来。
  “真的……要我出来吗?那……我……出来了!”童音终于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听上去却不太一样,没有了那种调皮的笑声,取而代之的是种冰凉的冷漠和认真。
  并且这一次,声音在来自左皓的正前方,低下头,他望了下去,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男孩,正站在他的面前,由于小孩是低着头的,所以看不清脸,但是即使是没看到脸,却依然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和不安。左皓完全无法直视他,但是目光却又一直收不回来。
  “格格……”小孩又换成了一副天真单纯的笑声,“大哥哥,你是要找我吗?”
  “嗖!~”的一声,他突然没有征兆的抬起了头。左皓在见到这张脸的一瞬间,顿时差点昏厥过去:这个小孩面无血色,在惨白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骇人。在颧骨两侧贴了两块大红色的红纸,看上去似乎两团艳丽的胭脂,只是这极度的白色再配上夸张的鲜红,却是将恐怖渲染到了极至。而最为骇人的是:这个鬼子长了双大大的眼睛,然而眼睛却是没有眼白的,准确的说是一双大眼睛完全没有眼球和眼白之分,全部都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焦点,目光涣散的原因,望向那双眼睛的时候便感觉到一种冰冷和一种莫名的恐惧。
  鬼子似乎笼罩在一层蓝蓝的光芒之中,有种模糊而蒙胧的感觉,似真似幻,叫人无法辨认,颇有种在梦境般的感觉,鬼子突然伸出了手,一吧抓住了左皓的胳膊。左皓只觉得浑身一颤,而这个时候那只手腕上的佛珠却好似突然觉醒了一般,颤动了两下,继而金光大盛,向那小孩直射而去,在他那没有眼白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见原本笼罩在他身边的蓝光突然会集成一股,直冲那道金光而去。
  “啊````”一阵凄厉的小孩叫声,还来不及辨别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鬼子却已经不见了。一切的一切又回到了曾经寂静而有蒙胧的夜色,若不是身上的冷汗还让他感觉一阵寒冷,他真怀疑刚刚是不是做了场可怕的恶梦。长长舒了口气,他全身瘫软无力,似乎只要这个时候谁轻轻推上一把,他便立刻跌倒在地。
  “啪!”肩头一响,往下一沉,他的心也随之剧烈的颤抖,猛的下沉到谷底。“谁?谁在拍我的肩膀?谁在我背后?难道……他还没走吗?”意识到厄运还未走远的时候,他那刚刚放下的心情一瞬间变的万分紧张不安。人最忌讳的是突然被吓,就是在你毫无防范的时候发生一见猝不及防的事情,令你手脚大乱,心跳加速。而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今天晚上第几次被吓了,每次都是在以为厄运结束的时候,又沉重的在心头敲上一锤,那种心脏被猛的砸下去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他不知道他还能够承受几次这样的惊吓。
  “他为什么还不走呢?为什么那么小的身躯能碰触到我的肩膀呢?难道?他现在正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用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注视着我?”有如一队蚂蚁顺着他的脊梁向上爬,那种痒而难奈的感觉,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身后突然想起一阵女声,却不是刚刚吟诵那女子的声音。
  他快速的转过身来,对上了一张冰冷而没有表情的脸。
  “是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到白天在旅店里遇到的那个5,60岁左右的老妪。
  在他转过脸后,那老妪也是吃了一惊“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同样是左皓疑惑不解的问题,这么晚了,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且那鬼子刚刚消失她就出现了,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必然呢?
  “我朋友昨天把钱包落到了您的店里!所以我们特来找回钱包,没想到我和她中途被人群冲散了,我便先来一步,不了却迷路了!”
  从见面的第一刻起,这个老妪都透着一种奇怪的气息,那种冰凉而冷漠的表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年轻人!不要这么莽撞的到处乱闯,有些地方不是你可以随便来的!”冷冷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质疑和不容抗拒。
  左皓一怔“她这是在警告我吗?为什么不能来呢?是因为刚刚那女鬼和那只鬼子吗?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我中午收拾你们房间的时候,拣到了你们的钱包,你跟我回去拿,然后速速离开这里,不要再来了,当然,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某人知道。”
  “某人?”左皓毫不费力的就猜到了是那个刻薄的中年妇女。“老人家,她给您的工资很高吗?您在那里干活难道不觉得辛苦吗?为什么不换份工作呢?您的儿女呢?为什么不照顾您呢?”
  老妪望都没有望一眼,大步向前走去“她……是我女儿!如果你还想要回钱包的话,就快来吧!“
  “可是…….”左皓追了上去,本想询问些问题,她那副冷到极点的面庞,却让他硬生生的把话都吞了回去。
  话再说到许冰诺那边,当那个猥亵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让许冰诺产生了一种危机感和警惕感。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
  不等那人继续靠前,她便拔腿向后跑去,幸好知道这次的旅途山高水险,所以她穿的是旅游鞋,脚下好着力,一点都不担心摔倒。此时此刻,她已经管不了哪里是东南西北,慌不择路,见到巷子就往里窜。
  即使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是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她的心脏纠结在了一起,恐惧和害怕不停的加剧,再加剧。她感觉快要支持不了,脚下一阵发软,她感觉浑身害怕的没有了丁点力气,好想停下来歇口气,但是她知道不能停,千万不能停,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她有种陷入绝境的感觉。
  突然间,身后的那阵脚步声却不见了。“他被我甩掉呢?还是说正好有巡警巡逻至此,他害怕得逃跑呢?”脚上依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她快速回过头,发现身后的那个猥亵男子果然不见了。
  没注意前方的路况,她猛的撞上了一堵东西,整个人似乎要弹飞开去,手腕却被什么东西一把抓住。
  “美人!你比我还心急啊!”
  “怎么…..怎么会是你?”她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消失的那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跟前。
  “哈哈!”那人得意的笑了一声,“美人!这里的巷子,我可是比你熟的多了!你认为你有可能从我手底下逃跑吗?”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不然我喊人了!”虽然害怕,许冰诺还是极力保持着一种冷静。
  “哈哈!你喊啊!看看谁会来救你,别说这里人少,就算他们听到了也不会出来救的!你喊啊!你喊的声音越大!我就越亢奋!哈哈!先来亲一个!”
  恶男钳制住了她的双手,任她怎么挣脱都于事无补,他扬起那张丑陋而又龌龊的脸,满脸淫笑的凑近了许冰诺的脸……


→第一百一十三章 - 消失的诗词←

  许冰诺极力扭过头去,想要避开这张丑恶的嘴脸,她浑身不停扭动着,双手用劲挣扎想要摆脱他的钳制,但是流氓的力气很大,她一点都奈何不了他。
  他的脸越来越近了,许冰诺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刺激味和烟味。长这么大,没交过男友,也未与任何男人有过肌肤之亲,眼下却被这么个令人生恶的人任为鱼肉,她怒不可遏,抓狂得有如愤怒的小母狮。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电视里刑侦案件的打斗场面,她灵光一现,照着他的胯下狠狠的踢了过去,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为什么穿的不是高跟鞋,否则她会用尖尖的皮鞋根让他的胯下彻底报废。
  早已把许冰诺视为囊中之物的流氓,根本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想要避开却是来之不及,胯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哎哟!”他猪嚎一声,双手条件反射般的捂住他那脆弱的命根子,双腿夹紧,象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成功作品,许冰诺迅速反方向逃去。
  “妈的!贱女人看老子抓到你怎么吃掉你!哎哟”
  许冰诺一阵暗爽,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三步并做两步,迅速逃离。在刚刚的一阵“逃亡生涯”中她早已分不清天南地北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辨别方向,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
  刚刚还未跑两步,面前突然又出现个黑影,居然是那个甩也甩不掉的恶梦-----那只猥亵的流氓!“他怎么会……怎么会赶在自己的前面?”
  那流氓似乎还是疼痛不止,一手捂住胯下,一手伸出欲抓住许冰诺的胳膊“臭*****!敢踢爷的命根子!”
  说时迟,那时快,许冰诺快速的侧了下身子,继而迅速转身拨腿就跑。
  那流氓见扑了个空,恼火之极,也管不得胯下火辣的疼痛,恶狼扑食般的扑了过来,抓住她的右胳膊,反转过来,将她钳制在了原地。
  许冰诺直感觉胳膊似乎快要断掉,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左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肩膀,却是于事无补。咬住了牙,她拼命忍住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
  “臭*****,老子现在把你就地正法了!再叫我兄弟们过来好好爽爽!”那流氓满口的淫语。
  “咝~~”他腾出一只手,拉开了拉链。
  趁他空出一只手的那会儿,许冰诺猛的一甩胳膊,挣脱了出来,转身就是一脚,那流氓有了上次的教训,一把抓住了她踢过来的脚,往上一推,她顿时觉得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摔在了地上,来了个仰面朝天。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阵眩晕,好像被摔懵了一般,直直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嘿嘿!”流氓一阵冷笑“看你这次怎么跑的掉!”一边说着,他一边蹲了下来,就要去扒许冰诺的外套。
  “黑子!把你那脏手拿开!”突然传来一阵女声,感觉还有两分耳熟。许冰诺顿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道终于有救星来了。
  许冰诺挣扎着微微睁了睁眼,“怎么会是她?”看到来人的面庞的时候,她那燃起的希望又被狠狠的扑灭了。
  来者正是之前旅店里遇到的那个3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看到地上的许冰诺的时候,她有那么一阵戏谑和得意。许冰诺一阵悲哀,她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会有这么好的心,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她一直对那女人就不抱什么好感和希望,现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还正好被她看到,那种戏谑和嘲笑的表情,令许冰诺羞愧无比,而且看上去她和这个流氓还很熟悉的样子。
  不过那女人在看到那流氓的时候,她的面庞却冷了下去:“黑子!你才从牢里放出来!给我老实点别闹事!她是我们店里的客人!你最好别打歪主义!”
  “可是……”流氓颇有点不爽,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瞥了他一眼。
  “知…..知道了!”黑子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许冰诺一眼:“今天算你命大!有红姐帮你说话!下次别再让老子遇到,否则…..”
  “黑子!”被称做红姐的女人大呵一声,那男人没有再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直叫晦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冰诺刚刚下脚过重的原因,他的步伐看上去有些蹒跚,一瘸一跛的。
  许冰诺缓缓的坐了起来,虽然她一直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但是她救了自己,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谢谢你!”她的语气依然很冷,即使是在答谢别人的时候也还是这种冷死人的感觉。
  “呵```别误会!黑子怎么说也算我半个亲弟弟,我是不想他有事。”
  许冰诺感到奇怪,为什么刚刚会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爱?真是种荒谬的想法。
  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才想起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这样的!我的钱包今天不慎落在了你的店里,所以麻烦带下路,我想取回我的钱包!”
  女人眼睛一转,“没看到你的什么钱包!这里危险你还是快走吧!”
  “里面有些很重要的证件和卡,所以希望你能还给我,那里面的1000块现金可以送给你,作为答谢!”
  女人一听到有1000多,顿时换了个面孔:“呵呵!好说!拾金不昧是美德!我们快点回去找找吧!你们住的那间房现在还没客人住进去,应该还在的!幸好我刚刚送对客人进去,这阵正好出来遇到你,否则啊……”那女人一阵媚笑。
  “那个帅哥呢?怎么没陪你一起来?”那女人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却没有一丝不悦。
  “我们来的时候走散了!”许冰诺简洁的回答了她问题,不想再多开口。
  “难怪了!我就奇怪怎么没见到他,原来……”
  许冰诺冷冷的丢过来个眼神,那女人再不多说话了。
  两人同时在深巷遇险,却是在不同的地方被对母女所救,这真可谓是巧合中的巧合,由于许冰诺出事的地方离客栈较近,所以她们先一步来到了客栈。
  她随同那个女人一起上楼来到了昨天的那间房,找了半天,却没见到钱包的踪影,那女人也十分尽力的在帮她找,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在演戏。
  “到底去哪里了呢?难道不是落在这里了吗?”许冰诺有些焦急,但是突然一个东西印入眼帘,将她的焦急冲散了。
  房间里的被褥虽然被叠起,也经过一番打扫,但是那张床依然没被移回原位,昨天那行被床板遮住的字,眼下却不见了,墙上很平整,也很干净,看不到半个字。那么昨天看到的是什么呢?错觉吗?但是为什么两个人都看到了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 得来全不费功夫←

  “你是不是记错呢?这里没有你的钱包啊!”红姐转过头来问到。
  许冰诺还在疑惑之中,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红姐转身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感到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却只看到了惨白的墙壁。
  “喂!”她又唤了一声。
  许冰诺回过神来,“恩?什么?”
  “都找过了!没看到你的钱包!”
  “哦~~可能是我记错了!麻烦了!我再到别的地方找找!”
  红姐一脸不悦,搞了半天白忙活了一场。
  “等等!那个老家伙可能看到过,我们下去问问看!”她仿佛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
  许冰诺点了点头,二人从狭窄的楼梯下到一楼,却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左皓和老妪二人。
  双方相遇的那刻,都暗暗吃了惊。
  “老东西!你不好好在家呆着,又跑哪里去呢?”红姐一脸凶相。
  “你不要对一个老人这么凶!”左皓看不过眼说到。
  老妪望了左皓一眼,满脸的冷漠,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左皓!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许冰诺在看到左皓的那刻,眼前浮现出刚刚被流氓非礼的场面,竟然感觉到有些委屈。
  “我还没说你了!那么大声叫你!你还直直的往前跑!以为你单独一个人来了,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她!”
  红姐似乎对他们的谈话不太感冒,她现在感兴趣的只有那个钱包,和里面的1000块钱。
  “老东西!你今天打扫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个钱包?”
  老妪望了望红姐,又望了望许冰诺,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直直走进了一间房,看来她和红姐住一间房。
  不过多久,她从房间里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别致的钱包,递给了许冰诺:“这是你的钱包吧!”
  许冰诺一阵欣喜:“恩!是的!谢谢你!”
  老妪面无表情的把钱包交到了她的手上,一句“不客气”也没有。
  看到老妪就这么无偿的把钱包交了出来,红姐气红了眼“老东西!胳膊往外拐!拣到钱包也不招呼我声。想死啊!”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手掌就要给她一耳光。
  “够了!”许冰诺叫了一声,从钱包里拿出300块钱“希望你不要为难这个老人,这是答谢你的,够吗?”
  一看到钱,她马上眉开眼笑“够爽快!我把你们送出去吧!不然又会迷路的!”
  许,左二人白了她一眼,向门口走去,红姐叫了声:“等我一会!我进屋拿点东西!”其实众人都知道她是进屋放钱去了。
  二人站在门口,老妪进里屋拿扫帚准备打扫屋子。
  许冰诺向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说到:“我刚刚在二楼看到昨天墙上的那首诗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不是还有的吗?我刚刚在巷子里经过一幢古老的房子,竟然听到一个年轻的人在吟诵,还遇到了个鬼童!”
  “砰!”的一声,老妪的扫帚掉在了地上,她刚刚从里屋出来,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二人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却见到老妪正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扫帚横在她的脚下,这是第一次在她的面上看到了表情,是种害怕和震惊的表情。她慌忙的弯腰拣起扫帚,装做若无其事的打扫起来。
  二人对望一眼,觉得事有蹊跷。特别是左皓感到十分好奇。
  “老人家!你知道二楼有间房里,有首奇怪的诗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拿到钱包就快点走吧!”老妪低着头,似乎在十分认真的打扫清洁。
  “既不回頭,何必不忘;若是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日何夕,卿已陌路!好诗!”左皓慢条斯理的念出这首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首诗他已经耳熟能详。
  老妪抬起了头,脸色显得愈发阴沉。
  “好了!我们走吧!”红姐这个时候却正好出来了,老妪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继而转过身去。
  看她的表情,看来问不出什么。左皓望了望红姐,暗暗一笑:“或许从这女人的身上可以问出点什么!”二人跟着红姐出了门,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中。
  “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在你的旅店里看到过一首诗,后来今天在一栋奇怪的木屋前听到一个年轻女子吟诵,还遇到个很奇怪的小孩!”左皓加重了奇怪二字。
  红姐一怔,“帅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左皓暗暗笑了笑,从她那转瞬即逝的惊愕中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讯息。
  “呵呵!我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不管怎么说,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帮我们找到钱包!”说着,他又掏出了一张100的。
  红姐眼前一亮,慌忙接了过去。“呵呵!听说30年前有个住在张家界深处的苗族人,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赶往外地,但是他到火车站的时候,钱包却不小心被偷了,他发现后跟小偷们厮打起来,最后却是被打的半死不活。那个老家伙……”
  她望了眼左皓冷冷的眼神,马上改口:“我妈遇到受伤那个受伤的苗族人,就把他带回了家里养伤…….”
  “张家界深处?他有没有说过他具体来自哪里?”左皓打断了她的话语,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闪现出一些念头,感觉很重要,却又抓不真切。
  “好像是个叫‘清华’村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左皓和许冰诺同时叫了起来,显得十分兴奋。


→第一百一十五章 - 赶尸匠←

  红姐对他们这突然其来高涨的情绪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点了点头,怎么也猜不出这件事和他们到底有什么联系。
  “那个村子真的叫清华吗?到底在哪里?”左皓握住了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子,似乎要在她的耳边咆哮起来。
  “是叫清华!不过他们那个村子还住着汉族人和白族人,只有他们苗族人才会这么叫,你们为什么对这个村子这么感兴趣?”
  “恩!因为我们这次来张家界就是为了寻找这个村子,那里有我们要找的很重要的人!”
  红姐转动了下眼珠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看来有的一赚!”
  “这事情是我妈很久的时候跟我说的,所以我记的也不太清楚!这么些年来,忙于生计,哪个还有闲功夫记这些事情。”
  许冰诺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嘲笑和愤怒的表情。“这是一百块钱,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有点印象了!但是还是记不清楚!”
  左皓咬了咬牙齿,轻轻推了推许冰诺示意她不要动怒,“那就再加200块钱,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我们也只有把钱收回来,去问别人了!我想这件事情应该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在这里随便拉个住户,应该都有可能问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仿佛害怕两百块钱快要跑掉一般,红姐飞快的抽了过去“你别心急啊!帅哥,想问题当然需要点时间啊!我记得那个村子好像是进入张家界的山区后,向东走,沿着慈利、石门向洞庭湖行进,当然这只是个大致的方向,山区很大,谁都没去过那里,当时那个苗族人也只说了这么多!”
  “洞庭湖吗?”左皓低吟了一声,心叫终于有了些眉目。望了望红姐,她似乎没有隐瞒些什么,看来剩下的事情,只能靠运气了,明天东行,希望能够打听到那个村子。
  “那么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左皓对那首诗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我妈把那个苗族人接到家里养伤,当时离我家不远的一间木屋里住着个和我妈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她经常到我家找我妈玩,后来她也认识了那个苗族人,并且他们两个人相爱了!那个苗族人十分喜欢汉人的诗词,尤其是一首诗,那诗怎么念的我记不太清楚了,总之只知道他很喜欢,以后的日子里,他教那个女人识字,吟诗。感情越来越深,那个人苗族人的伤好了,找我妈和那个女人借了些钱,踏上了去外省的火车,去办他没有办完的事情。走之前,他和那个女人约定,要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回来娶她,但是他这一走却再也没有回来。而在他走了没多久,那个女人就发现自己怀孕了,等到孩子出世了,她依然没等到那个苗族人,心如死灰后,她到和那个人相识的房间里,就是你们住的那间房,刻下了那首诗,并发誓一定要倾尽所有找到这个男人,将他碎尸万段!后来她就离开这里了,一直到6年后才又回到这里,她始终没能够找到那个男人,人也憔悴了许多,后来因为郁郁寡欢而病死了,她那年仅6岁的儿子在这不久也死了!”
  这又是一桩人间悲剧,现在想起来,刚刚听到吟诗的那女人应该是红姐的那个好友,而那个鬼童则是她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听完着故事后,悲哀之余还有些其他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那个女人寻了6年都没找到?”许冰诺惊叹到。
  “是的!”
  “她应该知道那个苗族人所在村子的方位吧!为什么6年的时间都没找到呢?”按照常理来说,即使村庄再隐蔽,再偏远,6年!毕竟是个漫长的时间,再怎么也应该找到了吧?!左皓也感觉十分蹊跷,如果照这样来看,那他们的希望不是十分渺茫?
  “这个我怎么知道?”红姐瞠怪到。
  “那她的家人呢?她出走6年,她的双亲都不管吗?”许冰诺继续问到。
  “她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而在她遇到那个苗族人的前一年,她奶奶也撒手人寰了!”
  二人不禁倒吸了口气,这个女人还真是命薄,几乎人世间所有的不幸都被她遇到了。最后离开的时候,萋萋惨惨,连那个6岁的,无辜的小孩也被葬送了这短暂的一生。
  谈话之间,三人已经走出了巷子,告别过后,左皓和许冰诺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旅店,按理说找到了线索,应该为之欣喜和雀跃,但是在他们听到这么悲伤的故事之后,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次的寻找竟然一下子放松下来,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似乎无论这次寻找的结局如何,他都不会伤心和失落。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直奔张家界风景区而去,果然是不负盛名,随处可见土家苗寨、吊脚木楼、石磨水碾、笕槽筒车、小桥清溪。姿多彩的民族风情与自然景观相互映衬,浑然一体,土家族的摆手舞、茅古斯舞,白族的仗鼓舞,苗族的接龙舞,融合多民族的九子鞭,傩愿戏、花灯,以及大庸阳戏看的二人目不暇接,心花怒放,几乎要忘却此次来的真正目的。
  整个景区,沟壑纵横,岩峰高耸,绿树翠曼,兽鸟成群,岩峰拨地而起,耸立在原始旷野之上,溪流蜿蜒曲折,穿行于莽荡峡谷之中,可谓融、林、洞、湖、瀑于一身,集奇、秀、幽、野、险于一体,岩峰的四边如斧砍刀削般齐整而又形态各异。岩缝幽谷间,一年四季,泉流巨瀑,构成了一幅幅奇特美妙的图画,其景观形态各异,又相互对立,观之毫无呆板之意,仿佛一切都是经过艺术大师的着意安排。不仅山奇、而且水秀。位于砂刀沟猴儿洞下的瀑布,从200多米高的石壁顶上飞泻而下,声如雷鸣,势若奔马,蜿蜒于山峦深谷间的金鞭、琵琶溪、花溪、矿洞溪、砂刀沟等5条溪水,汩汩流淌,与天上的白云、两岸的绿树相映成趣,置身其间,飘飘然如入仙境。山奇、水秀,构成了张家界奇幻美丽的风貌和神韵。
  二人跟在旅游团的后面玩的尽兴,玩的开心,若不是还有要事在身,真恐怕要将所有的景点游览一便才能够乘兴而归。
  进入景区后他们一直向东行进,手上拿着刚刚买到的地图,还特意准备了指南针,帐篷等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
  日落西山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走出了人声鼎沸的热门景点,游客越来越稀少,路途也越来越难走,看来是正在往自然保护区靠近,说实话,他们对这段旅途都不抱任何信心,只是抱着一种尽人事的心态去搏一搏。
  天黑的时候,他们在山脚找到了一个小村庄,虽然此处已经偏离了旅行线路,几乎看不到一些人工的痕迹,但是却依然有为数不少的旅客,他们似乎不安于跟着旅行团走,似乎想来次刺激性的冒险。
  他们在村口的一家旅店落了脚,旅店不大,生意好像比较兴隆,他们去的时候还剩下一楼的4间客房,选择了靠中间的两间,他们回到大厅点了几个特色的农家小菜。
  旅店里的摆设和菜式都十分有特色,洋溢着一种原始的风格和民族特色,旅店不远处有条小溪,溪水潺潺,绿树掩映,颇有些秀色可餐的意味。
  旅店里突然有了阵骚动,二人放下碗筷寻找这骚动的根源:从店外进来两个40岁左右的妇女,一妇女手上拿了面锣,另外名妇女手上则提了个小铜铃。
  奇怪的是跟在她们后面那人,穿着又长又大的黑袍,没有衣袖,有些臃肿气象,头上似乎有点黑而鼓,不知是衣领还是外包上去的,一顶草帽盖着,草帽稍向后翘。上身僵直,却一步步有节奏地往前移动。他走路的样子挺怪,硬枝戳棒的,很不自然。
  “赶尸匠?”在二人的脑海里同时冒出这样一个名称,惊惧的望着进店的三人,旅店的掌柜似乎跟他们熟识,一进门便迎了上去,将她们带进了一楼靠西的一间房,那房间正好位于许冰诺房间的隔壁。
  看到三人走进房间后,大厅里依然没有停止骚动,正惊愕不已的二人,真的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被那个殷唯一给言中了,居然这么“容易”的就遇上了赶尸匠。
  “砰!”许冰诺的筷子掉到了桌下,左皓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竟然发现了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殷唯一,他似乎也看到了二人,只是远远的招了招手,淡淡一笑,接着转身走进了……走进了刚刚那两个赶尸匠的房间。


→第一百一十六章 - 骚动后再次骚动←

  “怎么会是他?”二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相对一眼,无言以表。
  “哗!~~”原本开始趋于平静的小旅店突然又沸腾起来,正摸不着头脑的二人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却是又进来两个奇怪的人: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小孩,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手上也如同刚刚二人一般,拿着一面奇怪的锣和一个小巧的铜灵。脸上长满了麻子,显得有几分丑陋。
  紧紧尾随其后的是,是一个身躯高大的人,也是同样一身黑袍,头上顶着只高毡帽,身体僵直,行走十分奇怪。
  见到此人,原本坐在桌子四周的纷纷站起来避让,这来者二人相较之前入住的三人而言,显得有些“霸道”,直直的从大厅正门走了进来,并且大大咧咧的从人群密集的大厅中间直接鱼贯而入,顿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不会又是个赶尸匠吧?”人群之中开始有人议论起来。看来今天来此地的,都是抱着偶遇赶尸匠的侥幸心理。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注意到了这二人身上,一时间,旅店的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凝重。
  那少年边走边摇铃,却是已经来到了柜台前,见到掌柜的时候大叫了声:“喜神打店!”
  他开口那刻,旅店里顿时寂静无声,店里的人如同事先就约定好了一般,纷纷停止了交流,只是默默注视着这少年赶尸匠的一举一动。
  掌柜是个50多岁的长者,留者一缕山羊胡子,人看上去十分友善随和。从这二人进门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在他们身上没离开过,在那少年说完那句话后,他不禁又惊又喜,赶尸这行几乎绝迹了,近30年来,几乎都没遇到过赶尸匠,而且竟然还是一天内来了两拨。
  一般把赶尸匠打尖住店称之为“喜神打店”!喜的是这进项较之一般特丰;而况“喜神”光顾,运气会大佳的。于是立刻带他们到了一楼最靠西的一间房,时至此时,该店的最后一间房也客满了!而这间房正巧紧挨着左皓的房间,在其左。
  掌柜的将一人一尸迎进房间后,满脸堆着笑容走了出来,吩咐着小二准备酒菜伺候。
  而此时,一小二端着三副碗筷进入了刚刚那三人入住的房间,众人都是一愣:“刚刚进去的是两人一尸,为何要准备三副碗筷?”
  “难道那殷唯一也与之共食吗?”许,左二人暗暗猜想到,此时的旅店有如一个电影院,所有的人都停下筷子,密切注意着着一楼东,西的两间房,深怕会错过什么一般。
  而这个时候,殷唯一却是带着那春风般的笑容,从那两个赶尸匠的房间里出来了。
  正在猜测为何有3副碗筷的二人,看到殷唯一的那刻,不得不推翻了之前的结论。
  他对许冰诺笑了笑,却是仿佛没见到左皓一般,径直的走了过来。此时由于两拨赶尸者都纷纷进了房间,不在视野之内,因此大厅里所有旅客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刚刚从赶尸匠房间里出来的男人身上,猜测他们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关系。
  “呼”的一声,殷唯一在左,许二人身边坐下“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柔柔一笑,竟然有个小小的酒涡。
  “是啊!这么快就见面了!好似殷先生会算命一般!”对于突然出现的殷唯一来说,她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他。
  “呵呵,许小姐不必这么拘礼,叫我唯一叫好了!其实我真没想到你们会来到这里!”至始至终他一直含笑望着许冰诺,对左皓却是看也不看。
  “呵呵!那你呢?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殷唯一向四周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人纷纷意识到失态,把目光收了回来,彼此间开始闲聊起来,旅店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上次我已经说过了,这次旅游的主要目的是想研究下赶尸文化,只是报着试一试的心情向着这些偏僻的村庄行进,没想到在这坐景区边缘的小店,今天竟然会迎来两拨赶尸匠,这还真是令人始料不及!看来许小姐真是我的福星了!”右手抵在下巴,拖起他那英俊的脸庞,这似乎是他十分爱做的一个姿势。
  “呵呵”许冰诺干笑两声,岔开了话题“那你又是如何认识她们的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缓缓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她们哦!正因为如此,刚刚才会进她们的房间与其商议,希望她们这趟可以带上我!”
  “不认识?”左皓叫了出来。
  “是的!不认识!不过她们已经答应带上我了!”他露出一个胜利的表情,有如孩子刚刚夺回了自己的棒棒糖。
  “赶尸匠可以是女的?”许冰诺继续问到。
  “是的!赶尸这行分男宗和女宗,到这一代,由于火葬的原因,赶尸文化近乎绝迹,上一代张天师在文革的时候去了美国,这一代张天师是两个女人,是上一代张天师的女儿,两个人在一起合称张天师,分开了什么也不是。”
  “就是刚刚进去的两名妇女?那么,刚刚那个小孩是谁呢?”
  “当然除了这两人外,可能还会存在些赶尸匠的传人,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二人而已。她们只是勉强继承了其父的衣钵,学此法并不在挣钱,可能只是为了了却其父的心愿,让这门技艺不至于失传。,学这行业的,必须具备有两个条件:一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必须拜师。赶尸匠从不乱收徒弟。学徒由家长先立字据,接着赶尸匠必须面试。一般来讲,要看满16岁,身高1.7米以上,同时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条件,相貌要长得丑一点。二人想必是学了此行业后,一直没接到什么生意,也未找到徒弟,所以这般年纪了,还在外赶尸。”
  许冰诺缓缓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她继续问到:“为什么刚刚要送进去三副碗筷呢?不是明明还有一具是尸体吗?”
  “的确,里面只有两个活人,剩下的那副是为了敬‘喜神’的,就是那具尸体!”
  话刚落音,就见小二往刚刚那小孩入住的房间送去了两副碗筷,他只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门里伸出双手接了过去,却是连脸都没露。
  望着小二离去的背影,许冰诺不禁想像着屋子里面:一死人,一活人对坐,面前两副碗筷的情景,不禁浑身一阵,打了个激灵。这要是突然来个诈尸,那具尸体真的吃起饭菜来,那还不活活把人吓死?
  一阵剧烈的骚动声,将她从遐想状态唤醒,从门口进来4个黄毛长发男子,裸露的肩膀上还纹了各式的纹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大厅的旅客下意识的护住了身上的钱包,以防不测。
  “老板!”领头那人叫了一声。
  “对不起!几位客观,小店今天已经满客了!”掌柜的见来者不善,小心的伺候着。
  领头那人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问到:“今天来投诉的赶尸人,住的哪间房间?”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引起一片哗然。
  “赶尸什么时候和黑社会扯上关系?!”这是许冰诺现在所疑惑的。
  而殷唯一则依然是一脸迷死人的笑容:“看来今天这小店还真是热闹!”


→第一百一十七章 - 诈尸?!←

  突然冲进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掌柜的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吓的苍白,不过好歹他也是吃这行饭多年的人,见风使舵的本领那是耍的“风声水起”!马上就换上了一副笑脸:“请问…..您找谁?”
  此时的大厅变的异常安静,对于今天这接二连三的“惊喜”,旅客们都有点目不暇接,矛足了兴致看着柜台前正在上演的这出戏。
  领头那人是背对旅客们而站,因此面貌看不真切,只觉得身材高大魁梧,他似乎意识到众人都注意到这边,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因此再次压低了声音:“刚刚入住的赶尸人,住在什么房间?”
  这一次,众人没能够听清楚他的话语,事实上,他们从一进来的时候,似乎就不想张扬他们的来意,平心而论,领头那人进来的时候,问的那句话声音并不大,若不是在他们进来前,分别进来了两拨赶尸的人,旅客们也不会这么注意柜台前的一举一动。
  “这…..这…..”掌柜这次是听清楚对方的话语,但是一共来了两批赶尸匠,一时间他不知道他们要找的是哪批,所以有点语塞。
  “老头!我们鹰哥问你话了!刚那个赶尸体的,住在哪里!”后面一个年纪在20多岁的男人叫嚣到,看来是个小喽罗。
  此言一出,大厅里又是一阵哗然。
  “小强!”领头那人猛了转过头来,呵斥住了青年,似乎对他的举动颇为不满。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领头那人脸上有条8厘米左右的疤痕,显得十分凶恶,让人不敢直视。
  “有意思!竟然和蟑螂同名!”殷唯一嘿然到,许,左二人看的是心惊动魄,这殷唯一却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此话一出,二人的心脏提到的嗓子眼,唯恐那群“凶神”会听到。
  那个叫小强的人,被呵斥之后,低下了头,乖乖的不敢说话了,耳朵里却飘进殷唯一的那句话,顿时暴跳如雷,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来:“妈的!刚刚那话谁说的?”
  旅客们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情,谁也不想被连累,于是乎,有的低下头来表示事不关己,有的则直接望向了殷唯一,表示:他就是始作俑者。
  小强原本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刚刚谁在说他,看了看众人的目光,他一下子有了底。“妈的!”他骂骂咧咧的叫了声,准备冲过来。
  许,左二人大骇,捏了把冷汗。殷唯一却还是一脸“无害”的笑容,仿佛不关他什么事一般。
  “小强!”刀疤男呵止住了他。
  “赶尸人他们住哪间房?不要让我再问第三次!”见事已暴露,刀疤男放弃了掩饰,语气里不禁带了几分威胁。
  “一共来了两拨赶尸匠,您要找的是哪拨?”恫吓之下,掌柜恢复了神志。
  “什么?”那一脸怒色的小强叫了一声,刀疤男也是一脸惊讶的回过头来望了望身后的三个小弟。
  “鹰哥!我也不知道啊!刚刚石头接到消息说他们到这里了,没说……”一个瘦的象猴子,面庞白净的人怯怯的说到。
  “够了!”刀疤男挥了挥手,示意那人不要再说下去。
  “那就把他们的房间都告诉我吧!”刀疤男回头望向了掌柜。
  掌柜有那么一会的迟疑,他怎么也想不出这赶尸匠跟他们会扯到什么关系。即使他们真的是地痞无赖,只要是湘西的人,多少都会懂的赶尸这行的行规,多少都会有些忌讳,毕竟谁也不会想要触犯死人,倒一辈子的霉吧!这今个要是真的在自己店里闹出个什么事来,那日后,子子孙孙都跟着倒霉,该如何是好?
  “快说!我可没那个耐性再说第二次!”刀疤男一副老大的架势。
  “说啊!”小强望着掌柜一脸木然,恨不得上去撮他个耳光。
  “事已至此,即使自己不说出来,他们还是会在这里闹事的!”掌柜的暗暗想到。
  “一楼靠西的这间以及最左面的那间!”掌柜伸出手指,指了指两间房的方位。
  得到具体的方位后,刀疤男伸出指头,点了点瘦猴子和另外一个小弟:“你们两个!去那边!小强,你跟我上这边!”
  “是!”三个喽罗必恭必敬的回答到。接着分做两批直入两间房而去。
  左皓也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两拨赶尸匠的定力:他们在房间里,应该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此时正有批凶神恶煞的人在找自己,但是至始至终,两间房里,没有任何人探出头来观望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一点都不在意一般。当然,也不排除某种可能:屋子的人不用出来看,就已经知道来者何人,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因此端坐在内,“请客入室”。
  不一会儿,刀疤男和小强推们进入了那少年赶尸匠的房间。看来是门没上锁,因此他们进入的比较顺利。
  另外两个喽罗来到那中年妇女赶尸匠的门前,门从里面上了锁,两人粗暴的敲起门:“开门!”
  门内不应。
  “妈的!给老子看门!”
  门内有了声响,却是只有一声短短的:“吆死人的!”仍未开门。
  “老子知道你是赶死人的!开门!不然我要踹门了!”
  里面有人应了声:“来了!”却又是过了近10秒,才开了门。
  门开的那瞬间,二人蛮横的冲了进去,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原本被那群“凶神”们的“恐怖气息”压抑的大厅,一时间象沸水开了锅,各种各样的交流声和猜测声不绝于耳。其实大家都很想跟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群凶神们直接推门而入后便关上了门。
  这里的门都是手工制作的简易木门,没有按铁质的门锁,但是门内应该有插销,他们却是这般轻易就进去了,看来那少年房间的门没锁。
  大厅的人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纷纷猜测着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许,左二人也站了起来,好奇的向那两间房张望过去,虽然明明知道这样做是徒劳,却仍不禁驻足观望。
  话说那刀疤男带着小强进入了那16,7岁少年的房间的时候,少年赶尸匠正端坐在桌前吃饭,桌上肴核已尽,杯盘狼藉,突然闯进两个凶神恶煞之人,他却也不惊慌,只是若无其事的扒着碗中的饭。淡定的神情,与他的年纪有些不符。
  门角落有个黑袍男子,身体僵直,带了顶高毡帽,看来正是那具尸体。刀疤男和小强对视了一眼,上前便欲揭去那尸体头上掩盖的帽子。
  “慢!”那少年呵了一声。
  二人目露凶光的转过头来,少年却是硬生生的对上了他们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如果是打劫的话,我只是个吆死人的,没有钱财。但是无论如何请莫要惊动了死人的亡魂。”
  刀疤男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年:满年麻子,人瘦小而孱弱,看着他那脸认真的表情,刀疤男不禁有些犹豫,毕竟这些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和忌讳的。
  “不是我有意要唬二位,这尸体额上有张定尸符,尸首不得见光,二位若非要强行揭开,恐怕会后患无穷!”
  “妈的!你当老子被吓大的啊!”小强骂到。
  刀疤男瞪了他一眼,他顿时没声了,这个时候,刀疤男的目光却落到了少年对面的那副碗筷上,刚刚进来的时候只是对桌上的物品匆匆瞥了眼,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少年对面的那双筷子是湿漉漉的,证明被人用过,而他自己却已经有了双碗筷,那么这双碗筷又是被何人用过的呢?
  他冷冷一笑,少年惊悚,却又稳了稳神继续说到:“二位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出去吧!”
  刀疤男却是转身对着那黑袍尸体说了句话:“就别装了吧!这两副碗筷都是湿漉漉的,我想…..死人是不会吃饭的吧!”
  一抹冷笑在脸上划过,“嗖”的一声,从地上跃起,他便要去揭那死人的高毡帽。
  少年顿时变色,惊骇不已,“别!!”高呼一声,欲去阻止,却是被小强一把拦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 邪门←

  刀疤男的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原本狰狞的面孔显得愈发丑陋,长长的疤痕被扬起的嘴角拉的老长。
  少年眼中则充满了复杂的眼神,惊慌,恐惧,焦虑…….无奈却被小强挡在了身后。
  仿佛挑衅一般,刀疤男在触碰到帽沿的一瞬间竟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那少年狞笑,似乎在说:“你完了!”
  手起帽落,帽子下的那张脸暴露在众人眼前:脸色十分苍白,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额头上耷拉下来,遮住了半张脸,看上去却是没了半分活气。
  刀疤男面色一讶,心中暗叫一声:“真是个死人?”
  那小强见自己的老大愣在原地,身躯挡住了那黑袍男子的面容,一阵好奇便走上前去,在看到那黑袍男子的面色时,也不禁暗暗吃惊。
  仿佛仍然无法相信一般,刀疤男揭去了那张符纸,符纸上划了些龙飞凤舞的符文。
  “不要!”没有了小强的阻拦,少年也走上前来,见到刀疤男正欲揭去那符纸,不禁大呵一声,面色大变,伸手去阻止,却为时已晚。
  这是张年龄在25岁左右的男子,面容很一般,谈不上英俊,亦说不上丑陋,极为平凡,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印象,属于那种丢进人群中就可以立即被“融化”的人。只是他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苍白中又带着几分水泥的颜色,面色有些浮肿,似乎有腐烂的趋势,细细闻起来,竟有些淡淡的味道,令人作呕,再过不了多时,看来便会有尸斑出现。即便如此,刀疤男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下他的鼻息,果然是油尽灯枯。
  刀疤男嫌恶般的捂住了鼻子,一把丢掉了手上的高毡帽,大叫了声:“晦气!”
  “小强!你搜下这屋子,看看有没有一些可疑的东西!”他转身对那喽罗说到。
  “是!鹰哥!”小强微微颔首,看来对这位老大十分恭敬。
  “慢!二位已经打扰了死者的亡灵,却还要苦苦相逼…….”
  “去你妈的!”小强一脸凶神恶煞,他才懒得听这少年如唐僧般念念叨叨。
  刀疤男似乎也打算一同搜查房间,在转身前又望了那尸体一眼,那尸体却突然“呼”的一声,睁开了眼,直直的射向了他的眼睛,似乎在瞠怪他为何吵醒了他的美梦一般。
  刀疤男长这么大到是没怕过什么,突然被这死人一瞪,顿时吓跑了三魂七魄。“妈呀!”竟然不顾身边还有小弟在场,一点不估颜面的叫出声来。
  正在搜索房间的小强,突然听的老大一阵哀号,心生诧异,朝着那边望了过去,却猛然望见那死气沉重的尸体竟然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老大,吓的头皮发麻,差点没瘫软在地上。
  “我用这符定住了这尸体的神魂,二位却非要横加干扰,他的死气被这符压抑于额头之下,聚集于眉心,现在符被揭去,死气上冲,因此冲开了他的双眼。不知道二位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死者见天,厄运连连’。看来二位此后的日子……”
  “老子命硬!”明明手心里出了一手的冷汗,刀疤却还是嘴硬的嚷到。
  “小强!我们走!”那小强早已吓得没了半点血色,被这一吼,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刀疤男皱起了眉头,走上前照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真他妈的窝囊!给老子起来!”
  “呼!”的一声,拽起小强的领子就往外走,二人出门后,少年紧随其后关上了门,且在关门那瞬间对二人说了句:“自求多福!”刀疤男浑身一颤,正欲回头瞪他一眼,木门却已禁闭。那小强吓的则是浑身无力,差点没叫了爹娘。
  原本嘈杂的大厅,因为这二人的出现,顿时安静的有如寂静的午夜,连一根阵掉在地上,也能够听的一清二楚。众人望着原本凶神恶煞的二人,如此狼狈的从房间里出来,没有了一点血色,纷纷猜测他们到底遇到了何事,竟能吓成如此这般。回想起那房间的住客,两个字顿时爬上所有人的心房:“难道是‘见鬼’?”
  那房里只有个少年赶尸匠,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以及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对这两个彪悍的“凶神”当然是伤不到分毫的。因此除了“见鬼”众人猜不到别的原因。
  再说那瘦猴和另外个喽罗敲门进入那两中年女子赶尸匠的房间后,对她们如此周旋了数分钟后才开门,表示不悦。
  脚刚落进屋,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这两个赶尸匠似乎正在吃饭,桌上只剩下些残羹冷炙。尸体被裹在黑袍中置于门角和那边的情景十分相似。
  “妈的!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那瘦猴在刀疤男面前低声下气,这下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竟然耍起狠来。
  两未中年妇女看来是姐妹,有几分想像。突然闯进来这么两个蛮横无理的人,一进来就指爹骂娘,二女都皱起了眉头。但是不得不忍下脾气说到:“我们姐妹两人吆死人至此,入住客栈后,便不再与人接触,即使是那小二也是一样,为的就是不打扰死者的亡魂。一路走来,摇着摄魂铃也是为了提醒路人避让。二位如果不知,那我们不见怪,且我们与二位无怨无仇,实在想不出二人来此,所为何事?”个子稍矮的那妇女显得十分稳重,虽然对他们的做法不满,却依然以礼相待。
  “我们…….”那瘦猴刚刚开口,却是被身后那人打断了“跟他们废个鸡吧话,直接搜了再说!”
  瘦猴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二人瞅准了床上的包袱,准备强行搜索。
  “你们要做什么!”高个那妇女的性格略显直率了刚烈,一把挡在床前,阻挠他们的行动,大呵了一声。
  另外个喽罗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将她推开,便拿那包袱。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就这样公然闯进来搜查我们的私人物品,你们可知道这样是犯法的吗?”刚刚被推开的那高个妇女,倔强的很,又挡在了他们胸前。看起来十分生气。
  那喽罗似乎也火了,手上加重了力气,险些将她推倒在地:“妈的!老子就是王法!”
  “你……”
  “算了!让他们搜吧!搜完后请尽快离开!”矮个的女人发话了。
  “可是!姐…….”高个妇女似乎很不服气。
  “好了!就让他们搜吧!你过来陪我把饭吃完!”矮个女人挥了挥手,一把打断了她的话,招呼她过来吃饭。
  “哼!”高个妇女瞪了他们一眼,十分不甘愿的坐到桌前。
  “这才识相!跟你姐多学点!懂不?”那喽罗叫嚣到。
  高个妇女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正欲站起来跟他们理论,却被那矮个女人捉住了双手,按了下来。
  瘦猴和那喽罗开始搜那包袱,包袱里面几乎尽是些符纸和纸钱,再就是些零碎的钞票,翻了半天,却是一脸失望的表情,看来是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进来的是那刀疤男和小强,二人面色十分难看。瘦猴和那喽罗却也不敢多问。
  “这边怎么样?找到没有?”刀疤男冷冷的问到。
  “鹰哥!都搜过了!没有!”瘦猴恭敬的回答到,暗想:他们那边也没找到!
  而刀疤男却没有反应,瞪着桌上的碗筷流露出惊惧的表情,心里叫了一声:“靠!不会这么邪吧!这房间里也是为死人准备了副碗筷,且那碗筷都是湿漉漉的,还占有菜渍,一眼便看出来是被人用过的!但是两个人怎么用了三副碗筷呢?真邪门!见鬼了!见鬼了!真他妈见鬼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 巧合中的巧合←

  瘦猴和那喽罗见到老大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禁四目相对,十分不解。在他们的记忆之中,还重没见老大有过这样害怕的表情。
  正端坐于桌前吃饭的二女,也觉得这刀疤男十分怪异,竟然盯着饭碗发直,那神情,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鹰…..鹰哥!~”瘦猴怯生生的叫了一句。那刀疤男却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鹰哥!”瘦猴大着胆子又叫了声。
  刀疤男一震,猛的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脑海里却全是刚刚那少年赶尸匠的那句话“死者见天,厄运连连“。但是那东西是必须要追回的,否则对上面交代不过去。自己是不愿意再趟这摊浑水,和那死人牵扯上什么关系,环顾四周,小强已经吓的面无血色,看来是不能指望这小子。
  “猴子!”刀疤男望了望瘦猴,顿时心目中有了人选。
  “你去看看那尸体是死的?还是活的!”
  瘦猴和那喽罗一怔:“这不明显的病句?这……尸体还有死的和‘活’的?”
  刀疤男也觉得这话有些问题,却也懒得解释,冷冷的瞪了一眼:“去看看,是死的还是活的!”
  瘦猴“哦!”了一声,便向那尸体走近。
  “不可!”这一次,却是连那矮个女人也按奈不住了,拍案而起,试图阻止他们下一步的举动。
  瘦猴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绕过她,奔那尸体而去。
  “死者不能见天,否则祸事不断!”她的表情十分严肃,和那少年的话如初一辙。
  刀疤男眉头一皱,他今天已经不知道听过这话多少次了。“猴子!那帽子你就不要揭了!直接探探他还有没有脉搏!”
  瘦猴点了点头,伸手便欲掀开那死尸的袖子,可是刚刚碰到那衣角的时候,手却停了下来,毕竟这可是具尸体,任由谁也不会喜欢接触尸体,咬了咬牙齿,他伸进那尸体的袖子里,在他的手腕上摸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瘦猴说到:“没有脉搏!确定死了!”
  “你给我看清楚了!别出什么纰漏!”刀疤男强调到,却没有一点上前查看的样子。
  谨防万一,瘦猴又耐住性子查了一遍,却依然是相同的结论。
  刀疤男望了一眼茫然的二女“你们明明只有两个人?却为什么用了三副碗筷?且上面都沾有菜渍!?”
  本来二女就觉得这个问题可以不必回答,矮个女人还是耐着性子回到:“三副碗筷:两副是我二人使用,另外一副原本是敬这‘喜神’的,但是舍妹刚刚不慎弄脏了一副碗筷,于是便用了另外一副。”
  刀疤男直直的望了过去,充满疑惑的眼神显得凌厉而又寒冷,似乎想看穿她们一般。
  “猴子!这屋子你都收过呢?”刀疤男依然望着二女,头也没动。
  “鹰哥!她们的包袱都收过了,这屋子就这么丁点大,也藏不住别的东西!”
  刀疤男冷冷的扫了一眼:“走!我们先回去!”他一挥手,那三个喽罗便跟了上来,从木门鱼贯而出。
  这群“凶神”走后,小店里又恢复了平静。两拨赶尸匠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动静,都没有再出来过人。旅客们见没戏可看,吃完晚饭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只是难为了那掌柜一大把年纪了,被今天这些事情弄的心惊胆战,暗捏了一把汗。在他看到那群“凶神”出来的时候,连叫了几声“阿弥陀佛”进屋拜那神象去了。
  由于早上起的早,又走了一天的山路,虽然是玩兴不减,心情一直都不错,但是毕竟耗费了诸多力气。许,左二人早早的回了各自的房间里歇息,且这山村小店,虽然风景不错,但是毕竟布局简陋,连电视也没有,就更别谈别的消遣活动了。
  大概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许冰诺感觉小腹一阵发涨,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隐约记得小二提过厕所在大厅侧门附近,虽然每间房都备了痰盂,怕城里的旅客不习惯走那么远,到那么简陋的茅厕方便。但是许冰诺实在不能委屈自己就在这么小个“盆子”里解决“生理问题”。
  厕所的确比她想像的要远,也要黑的多。好在一切还算顺利,没过多久她就如厕
  回来,走到门前,准备推门而入,继续入睡,却不曾想到隔壁房间的一段对话飘进耳里:
  “我们必须在大后天晚上赶回去,所以今天要日夜兼程的赶路!”
  “姐!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这右眼皮跳的厉害,心里老是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姐!你是不是想多了?还是今天闯进来的那批无赖影响了你的心情?”
  “不是那么回事!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很难说出心里那种难受的感觉,也重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危机感,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清华!”
  “姐``你是说……村里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总之这趟赶尸似乎不那么太平,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长,我就愈发不安,还是赶紧处理完这事,尽早赶回去吧!”
  “可是……姐!你的身体受的了吗?”
  “不碍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收拾好行装,马上上路吧!”
  “恩!那位殷先生……要喊他吗?”
  “要的!毕竟答应过他,而且他精通佛学和道法,万一遇到些个事端,能够帮我们化解,哎!我真不希望这趟出什么纰漏!”
  “好了``姐``不要多想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咱们快收拾行李吧!”
  这小店十分简陋,因此隔音效果十分不好,那木门只是一块薄薄的木板,因此许冰诺将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她听到“清华”二字的时候,不禁又惊又喜,同时却又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声,毕竟这偷听人谈话不是什么好事。
  同时,她也对这意外的收获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这一切是巧合的话,那么也太巧合了!偏偏让他们下车的时候遇到大雨,又偏偏让他们无奈之下住进了那间小店,偏偏那小店里又来过一个清华村的苗族人。眼下,又偏偏让他们在这山村小店里遇到两个清华村的赶尸匠,而且她们的对话又偏偏被自己听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安排了一切,在牵引着他们朝着某个方向行进,就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想到这里,她不禁浑身一颤。
  猛的回过神来,记起这二人马上要动身离开,她沉住气,蹑手蹑脚的朝左皓的房间走去。


→第一百二十章 - 同行←

  正酣睡淋漓的左皓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在他听到敲门声的第一声起,心便“咯噔”一声沉了下去,这么晚,在这个偏僻的山村旅店里响起敲门声,那便是只有一种可能:发生了某些变故或者事情。
  见到来者是许冰诺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吃惊,仿佛一开始便料定是她一般。许冰诺的脸色露出了难得的焦急,她是个不喜欢把感情写在脸上的女人,此刻却如此分明的表现出焦急和慌张,看来一定是发生了紧急的事情。
  她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后,左皓听罢也是又惊又喜,却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咯吱~”门外响起一阵悠长而缓慢的开门声,二人不再说话,细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大厅里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虽然脚步声很轻,但仍然能听得出是一前一后,两人的脚步声。脚步声穿过大厅,继而在头顶响起,看来是去了二楼殷唯一的住处。“砰!砰!砰!”三声敲门声后,响起一阵开门声,那脚步声却也嘎然而止。
  左,许二人这才敢出一口气。“怎么办?”许冰诺望向了左皓。
  “我们去请求他们带我们一起上路吧!”
  “总觉得这二人的性格有些孤僻,怕是不容易答应这个请求!”许冰诺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左皓右手拖住下巴,做沉思状,其实他一直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要不?!我们跟那个殷唯一谈谈,希望他能帮我们一把!”
  “可是……”
  “咯吱”又是一声开门声,这一次,声音很近,就是来自隔壁房间,二人想起隔壁住的正是那少年赶尸匠,这么晚了,难道他也要上路吗?感情这赶尸匠都喜欢夜间活动?正当疑惑的时候,门口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到是没什么特别之处,正是因为这脚步声太“正常”了,因此才让二人觉着奇怪:这脚步声应该来自一人,一尸,但是眼下既没摇铃,也未敲阴锣,这尸体却也自己会走!而且其脚步声听起来十分“柔和”,而一般的尸体在赶尸匠的“驱动”下,应该呈现出一种十分有节奏,有停顿的脚步声。二人虽然不谙此道,但是电视上哪些赶尸的画面却也是见过一些。
  不过奇怪归奇怪,总不能出去问个究竟,脚步声越渐越远,最后出了大门,消失无踪。
  两人对视了一眼,表示疑惑,脚步声消失的那刻,他们提起的那口气才放了下来。
  “可是,现在殷唯一和她们在一起,我们…..”
  “咯吱``”楼上响起一阵开门声又一次打断了许冰诺的话语,开门声后是三个人鱼贯而出的脚步声,脚步声来到一楼,渐渐靠近,“叮铃铃``”却是没征兆的响起一阵清脆的铃声,接着脚步变成了4个人的,其中有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重,似乎不是在行走,而是在跳跃,且十分有节奏。
  二人心道:这就应该是那具尸体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不行!我们得马上跟上去,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左皓当机立断下了决定,不管怎么样,也不能错失这么好的良机。
  二人匆匆收拾好行李,向着门外追了出去,好在那尸体走的不快,所以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借着蒙胧的月光还能够看的清那群人的去向。
  二人一边远远的跟在那群人身后,始终刻意的保持着一段距离,有种做贼的感觉,深恐被发现行踪,左皓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该如何让他们带上自己和许冰诺,想了半天,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许冰诺也是眉头紧皱,看来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就这样默默随行了10来分钟,路愈见愈偏僻,曲折向前,那群人在一路口左拐上了座山,左,许二人也跟着左拐,但是拐过去后,却不见那群人的踪影。
  望着蜿蜒的山路,茂密的树木,却是看不到半个人影,二人不禁一阵诧异。
  “难道跟丢呢?”许冰诺一讶。
  “应该不会吧!我们跟他们保持的距离不是很远,而且他们还拖了具笨重的尸体,应该没有可能走这么快的!”左皓分析到。
  话刚落音,二人不再言语,眼珠一转,从嘴里呵出同一句话:“难道被发现呢?”或许因为意识到这个情形的时候,都有些惊讶,因此声音不禁大了几分。
  “沙沙```”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出些异响,草丛也随之晃动。
  “谁!谁在那里!”左皓大呵一声。
  草丛晃动了几下,却是从树后窜出一个人影。“我当是谁了!原来是你们二位!”那人隐没在了树影中,看不清容貌和打扮,但是这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
  “沙沙```”从另外两颗树下又窜出两个人影,看来是那两位赶尸匠。
  见行踪已败露,二人也不再隐藏。殷唯一和那两位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却是没见那尸体。
  “嗖````”的一声,从许冰诺身边一米来高的草丛中站起一个人,这人站立的姿势十分奇怪,没有膝盖的弯曲,仿佛一块突然弹起的木板一般,直愣愣的在她身边竖起。吓的她脚下一滑,差点翻下山去,好在左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却正好是“美人在抱”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咳咳``”殷唯一已经走到二人跟前,假意咳了两声。
  二人意识到这姿势过于暧昧,慌忙分开,那许冰诺的脸却是烫的象烧开的水,还好有夜色掩饰,不然怕是要羞的钻进地里。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矮个女人冷冷问到。
  惊魂未定的许冰诺望了望那突然出现的人影:一身黑袍,一顶高毡帽-----赫然是那尸体。心中大骇,慌忙向一边让了两步。
  “不好意思!两位前辈,我们不是刻意跟踪你们,实在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才畏首畏尾,让各位有了些误会!”左皓说到。
  “左皓!你们该不会是也对着赶尸文化产生了兴趣,想来凑热闹吧!”殷唯一戏谑到。
  左皓慌忙摆了摆手:“不是!虽然我们对此也十分感兴趣,但是也决然不敢为了一己兴趣这么造次。”
  “那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干脆的说出来!别婆婆妈妈!”那高个女子的性情向来火爆。
  左皓望了许冰挪一眼,似乎在征询该如何开口。
  “我……”
  “他母亲过世了,由于很早就远离了故土,因此在她母亲弥离之际,提出要将她的骨灰埋葬到故土的遗愿,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找寻他母亲故土所在,将其骨灰掩埋,以慰在天之灵,而由于他母亲在没有交代具体方位的时候便辞世了,所以我们一路搜寻至此,我刚刚方便的时候,无意听到两位前辈的家乡正是我们要找寻的故土,因此才大胆跟在您二位的身后,确实是没有什么恶意!”许冰诺善解人意的打断了左皓的话语,她知道对于此事,左皓是有所顾忌的,而且整个事情过为复杂和诡异,因此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许冰诺便真真假假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二女听完许冰诺的话语后,不禁一惊,相互看了一眼,仿佛在无声的交换意见。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女娃的话是真是假?”高个女子说到。
  许,左一愣,却是无语,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凭证。被这一问,显然捏到软脚,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母亲……她…….叫殷萋萋!”仿佛是在参加一场赌博一般,左皓说出了自己母亲的名字,虽然这样做或许一点用都没有,但是也只能一试。
  二女对望,“没听说过!”
  左皓往下一沉,感觉似乎所有的希望在按一刻瓦解。
  “等等```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矮个女人砸了下嘴,似乎在沉思。
  由哀转喜,左皓不禁激动起来。
  “好像听三姑说起过这个名字!”矮个女人终于想了起来。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高个女子说到。
  许冰诺求助般的望向了殷唯一。“我看,就带着他们吧!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这一路多半都是山路,无端来了个抗尸体的苦力二位应该高兴才是,而且他们说不定说的都是真话,二位急人之所需,完成死者遗愿,也算是功德无量吧!”
  二女交换了下眼色,似乎在商量留还是不留。
  “那好吧!是你们自己要来的!一路上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惹麻烦!”看来殷唯一的话十分有用,矮个女人终于松了口。


→第一百二十一章 - 真相←

  一行人从山脚回到了刚刚的十字路口。朝着东北方向行进,原来他们刚刚选择那条山路不过是想引许,左二人现身,现在误会解除了,于是便重新上路。
  小路虽然比较窄,但是毕竟不同于山路,不是那么的陡峭和坑凹不平,两位赶尸匠在前带路,边走边敲打着小阴锣,却是再没有摇起招魂铃,因为这招魂铃实为提醒路人避让之用,而眼下小路空无一人,因此便失去了这个功效。那黑炮尸体随着阴锣的响声,极有节奏的驱步向前,高个女人左手腕上掩个竹篮之类的东西,手执一个旧灯,仿佛有点火光在前面亮着,每走不多远,从她手里就飘下来一张不大的纸片。矮个女人则引导尸体走在最前面,她走路的姿势很奇特,总是斜着身子,以一个相当的半面对着黑袍尸体,时不时偏头朝前面看看。
  “为什么刚刚那尸体会突然在我身边站起来?”想起刚刚的一幕,许冰诺心有余悸的问到。
  殷唯一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即使在光线昏暗的夜晚也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暖“赶尸必须要学会三十六种功,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哑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会惊倒,特别是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死尸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尸体上。令尸体比较柔软而不是那么僵硬。刚刚那尸体突然在你面前站起,便是张天使用了‘站立功’。”
  二女驱尸在前,却是一字不纳的将殷唯一的话听在耳里,暗叹这小子对这一行还真是懂的不少。
  许冰诺暗暗点了点头,又随意问了些其他的问题,一路上,有他们这一问一答,旁边人仔细听着,到也不觉得枯燥烦闷。原来这二女之所以要一起赶尸,并称为张天师,是因为赶尸这行受到火葬的影响,已经近乎绝迹,其父为了不让这门技艺失传,于是便传于二人,并未指望其能靠此术发家致富,只是这三十六种功,他却是每人只传授了一半。因此她们二人谁也离不开谁。少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则不能被称之为张天师。
  而因为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赶尸匠就得一个一个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刚刚殷唯一所指的“扛尸苦力”就是此事了。了解到这个情况的时候,许冰诺转头望了左皓一眼,因为他很可能会一路上将尸体扛上扛下,然而望向他的那刻,左皓的脸上却不是不悦的表情,竟然是种焦急的表情,仿佛有心事一般。
  “怎么呢?”许冰诺问到。
  “我……”左皓刚刚开口,却碰上了殷唯一的眼神,把话吞了回去。
  “到底怎么呢?”咬了下嘴唇“我想去旁边方便一下!”终于说了出来,却是憋的满脸通红。
  许冰诺一怔,殷唯一却是嘿嘿笑了出来,到前边打了声招呼,那高个女人暗说了声:“麻烦!“。左皓又羞又恼,却只能迅速的向旁边走去,希望快点找个地方解决了。这也不能怪他吧!人总有三急,刚刚只想到追上赶尸匠他们,因此在旅店的时候根本来不及上厕所。忍了这么久,他也是十分难于启齿,但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
  暗自嘀咕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小路有段距离了,也真是邪门了,刚刚还看到那么多的树,这下周围却尽是些草,竟然找不到一颗树!咒骂了一声,他继续背离小路走去,大概又走了2,3分钟,他看到前面有块很大的石头,几乎有2米多高,宛如园林中的假山一般,怪石嶙峋。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遮挡的好地方,他不禁加快脚步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没由来的起了一阵风,沙石飞溅到他眼里,疼的留出眼泪,脚下却是没有放慢的趋势,走到了那石头后面,周围的草被吹的沙沙做响。
  他迫不及待的走到的石头后面,拉下拉链,想要“一解为快“,从石头的另外一侧却传来一阵对话,吓的他又把尿憋了回去:
  “我一路上仔细看过了,他们没有跟上来!”听上去是一个10多岁的少年声音。
  “真是太悬了!差点就漏馅了!你小子真他妈的沉的住气!”这一次是个年纪在30岁左右的男音,有种男性嗓音独有的低浑。
  “我当时也是暗暗捏了把汗!好在那尸体突然张开了眼睛,吓走了他们,不然要是再多一秒,他们搜到床底下,那么一切就败露了!”
  “是啊!老子他妈当时躲在床下,大气都不敢出下!你说也是邪门,那尸体怎么会突然睁开眼睛的?真象你说的那样是被死气冲开的?”
  “呃!~我那都是瞎唬人的!老大交给我这趟差事的时候,为了扮的象点,我特意去查了下赶尸匠相关的一些资料。但是这死人突然睁眼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说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亏老大他们想的出来,竟然用死人运货,这批货是抢的飞鹰他们的,那邦人都没什么人性的,被抓住的话,我们两就都完了!”
  “是啊!好在有赶尸做掩护,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死人会贩毒,但是没想到还是被飞鹰他们知道了!三哥,你说咱内部是不是有内奸啊?!”
  “老大在查了!现在谁他妈的知道呢?等老子知道是谁泛贱,出卖我们,一定扒了他的皮!”
  “三哥,咱们这一路上都要小心了!这货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就算不被飞鹰他们做掉,回去估计也会被老大他们废掉的!”
  “这是当然,只是老子要背着这死人,裹在黑袍里面扮死人真是太痛苦了!也不知道老大他们哪里找的尸体,这么重,而且要腐烂了,味道真他妈的冲!为了扮尸体走路那种僵硬的样子,老子要把他绑在自己身上,裹在那又厚又不透气的黑袍里面,连路都看不见,还要挺直腰杯,双手向下垂直,真是受罪!”
  “哎!等这批货送到了,就好了,这笔货的钱够我们两兄弟逍遥一阵了,眼下也只有忍忍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左皓出了身冷汗,想起傍晚闯进旅店的那群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他这才明白,他们是为了找回那批丢失的毒品,而贩毒的二人正在自己跟前,只不过是一石之隔。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偷听到了谈话,估计是小命不保。
  尿意全无,他屏住呼吸悄悄向小路移动,望了望远处却是看不到许冰诺他们,他不禁后悔起来,为什么想要方便一下,要走这么远,结果还遇到这两个衰神,好在这阵有风,不然只要稍微脚下有动静,石头后面那两人便可听的一清二楚。
  “逃!”打定主义,他决定趁着风没停的时候快点离开这里。
  没想到刚刚走了两步,这风却象是跟他作对一般突然停了下来。而他又正好十分倒霉的踩在了一根枯枝上。
  “咔嚓``”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完了!”他暗呼一声。
  “谁!”石头后面传来一声凶神恶煞的喊声。
  “呼``呼```”接着是两人从草丛中站起来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对决←

  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行动,“逃吗?逃不掉的,而且腿上怎么使不上力气?”“趴下来,倒在草丛里?草丛不够深,藏不住!”“大声疾呼?怕是时间不济,而且夜色昏暗,他们那边一时也辨别不出方向......”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却闪现了许多办法,却又被一一否定,不知是不是因为恐惧,他竟然如同石像般站在那里,任由危险靠近。
  调皮的风却象在戏弄他一般,此时却又没有征兆的刮起来,吹得他浑身是汗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也许是寒冷让他有了意识,有如醍醐灌顶一般,他猛的一个机灵,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担心着身后的人是否会随时赶上要了他的小命,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很大的原因,却是听不到丁点脚步声,他心觉奇怪,但是不敢回头,憋足一口气朝着许冰诺他们的方向快速的跑去。
  正在原地歇息的许冰诺他们见到左皓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回来,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纷纷警觉的站了起来。但是他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刚刚是遇到了什么事,会如此惊慌。
  “跑......跑.......”他拼命喘着粗气,刚刚停下来却是含糊不清的吐出了两个字。
  “到底怎么了!”许冰诺看到他一脸苍白的神色,十分疑惑。
  “呼......呼.......”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没有过多的力气说出话来,只是弯着腰,缓缓的伸出食指指向后方,但是后面却什么都没有。
  “你到底怎么呢?后面什么都没有!”高个女人皱了皱眉头,对这个冒冒失失的男人很是不满。
  “呼```”左皓扭过头去,却赫然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根本没见那两个“黑社会”。
  “怎么搞的?我把他们甩掉呢?还是他们一直都没有来追我?”左皓一阵愕然呆在原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呵呵!左先生难道是刚刚见到了些不该见的东西!吓的尿了裤子?”殷唯一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你......”左皓有些愤怒了。
  “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左皓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却是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而且听上去不止一人。
  众人纷纷朝那边望了过去,寻望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妈的!你小子今天要是把人跟丢了!老子做了你!”又传来一阵叫骂声,听上去竟然有几分耳熟。
  人群已经从隐没的树影中走了出来,看他们那慌张的架势,竟然是朝自己这边涌了过来。众人都一惊,猜不出为何会被一群人“追杀”,或许一切只是巧合,他们只是路过。
  “老大!他们在那里!”
  众人一讶,看来他们所找之人正是自己了。
  那群人渐渐走近了,今晚是新月,月光虽然不明亮,但是她依然十分努力的照耀着大地的子民们,借着这微弱的月光,他们看清楚来人正是傍晚出现在旅店的那邦“凶神”。
  “把东西交出来!老子饶你们不死!”刀疤男走上前来,恶狠狠的叫了一声。
  “该搜的东西你们都搜过了!那尸体你们也检查过了,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矮个女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却是一点也不畏惧那刀疤男。
  “戏演到这个地步,你他妈还演的下去?连接货的人都出来碰头了!你他妈还在老子面前装蒜!”那刀疤男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大声吼了出来,震的地动山摇。
  许冰诺他们一脸愕然,一点都不清楚这群恶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左皓的脸色却是一脸煞白,他知道这群人找的就是刚刚那两人没错了。
  “你们......”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交货人?!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那矮个女人一把压下去了左皓的话语。
  “你不要告诉我,你们赶具尸体需要这么多的人吧?!这又冒出来的三人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
  “行了!别他妈给老子装了!把那批货物交出来!”刀疤男没有给矮个女人解释的机会。
  “听我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货物所指为何,如果你们是想追回那批货物的话,只能说你们找错人了!”矮个女人根本没把左皓的话放在眼里,因此又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
  刀疤男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睛里射出阴冷的目光,显然是动怒了“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他顿了顿,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喽罗:“把他们给老子做了!”
  那群喽罗们煞有介事的将手指捏的“啪啦”作响,声势骇人。
  “嗖``”从人群里站出两个人,赫然是那小强和瘦猴,他们似乎把那两位赶尸中年妇女当作了主使,于是便直直的走了过去。
  左皓暗暗捏了把汗,想站出来大声说出事实,却被眼前的气氛压抑住了,而且他的话,他们未必会信。许冰诺却是早已没有了一点人色,只差点瘫软下去。
  “扑通```”一声,谁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那瘦猴倒在了殷唯一的脚下,似乎受伤不清。动也动不了,仿佛死去一般。
  那小强,被殷唯一一手压住了肩膀,一手抵在了喉头,面色苍白,动弹不得。
  在场所有的人惊都惊呆了,因为他们刚刚谁也没看清楚小强和那瘦猴经过殷唯一身边的时候,他到底做过些什么,为什么能一下制止住两个人?!
  “呵呵!看来我小看了你们!居然还藏了个高手!”刀疤男冷哼到。
  “呵呵!好说!”殷唯一有如弥勒佛一般,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感觉不到丝毫害怕和紧张。
  刀疤男却是扬了扬嘴角,将那道刀疤拉的老长,原本狰狞的面孔显得愈发丑陋。“有意思!”冷哼出一声,他撤去了笑容。
  “功夫好?!算个屁!老子请你吃子弹!”
  “嗖````”的一声,他竟然猛的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第一百二十一章 - 谁的肚子在叫←

  枪口对准殷唯一的那瞬间,左皓他们倒吸了口凉气,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你要做什么!”矮个女怒呵一声。
  刀疤男却是看不看她一眼,直接走到殷唯一跟前,枪口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阳穴处。“你小子他妈的不是很能打吗?”他微眯着眼,虽然是一脸笑意,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殷唯一竟然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仍然挂着一副迷死人的笑容,那种温文尔雅的风度,淡定而又从容,似乎抵在他脑门处的不是支手枪,而是一只色彩艳丽的棒棒糖。
  刀疤男对他轻蔑的态度十分不满,在他看来,殷唯一的笑容完全就是一种挑衅,是种对他胆量的挑衅。“怎么?怕我不敢真的杀了你?还能笑的出来?”一边说着,一边扣动了扳机,众人的心弦张的紧紧的,连空气都似乎要凝滞得僵硬一般。
  许冰诺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她握紧了拳头,手心里直冒汗,怯怯的望向了殷唯一,他却依然是一副毫不动容的神情,“天啊!这个时候他还露出那么自信的表情?!他当他是骇客帝国里的那个主角吗?”焦急的神情写在她的脸上,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知道你们货在哪里!”差点被这紧张气氛压抑下去的左皓突然浑身一颤,惊觉过来,大声吼到。
  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纷纷诧异的望向了左皓。刀疤男冷冷的笑了一声,缓缓拿下了抵在殷唯一脑门上的手枪,对着枪口轻轻呵了口气,左皓他们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刀疤男眯着眼走向了左皓,那冰冷的眼神让人毛呼悚然。“如果早这么识相,我也不会这么吓唬你们!小兄弟,告诉我,货在哪里?”他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腻人,感觉象是手上拿了根糖,正在哄骗着3岁的小孩。
  “左皓!你别乱说!”许冰诺喊了一声,她唯恐左皓是为了救下枪口下的殷唯一才将危险揽到了自己身上,这群人是不讲人性的,她清楚他们根本没那群恶人想要的货物,万一被对方发现左皓是在撒谎,他们恼羞成怒,真会作出什么凶残的事情来。
  刀疤男“呼”的一身转头瞪了许冰诺一眼,虽然光线很昏暗,她却被这眼神完全震慑住了。
  “刚刚我去小解的时候,在那边的大石头后面无意中听到了一段对话,有两个男人假充赶尸匠,正携带了你们的货物逃窜,如果你们再不快点,可能就赶不上了!”
  以刀疤男为首的众人唏嘘不已,刀疤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愕然的神色,不过却是马上恢复了过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为什么你刚刚不早说?”
  “刚刚我的话语两次被打断,你们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那两男人听声音,一个在18岁左右,另外个则在30多岁左右,我想应该就是和我们一同住进那家旅店的赶尸匠,你们应该见到过!那个30多岁的男人一直背着那具尸体,掩盖在黑袍中,双手下垂,假扮尸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派些人在这里守着我们,另外批人赶去堵截,再晚了怕是真赶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左皓突然变的不是那么紧张,说起话来也冷静了许多。
  刀疤男的脑海里迅速闪现了些画面,暗呼声“不好!”接着带着3人匆匆朝着左皓所指的方向追了过去,另外3人则留了下来看守左皓他们。
  许冰诺他们的心悬了起来,也不知道左皓所说是真是假,只希望却有此事,他们能够早日追上那假冒的赶尸匠,他们也好早日脱险。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没有追到那二人,认为是左皓在撒谎戏弄他们,那么结果可能更糟。
  那群人走远后,危险暂时离去,左皓放松下来,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没有小解成功,再加上刚刚那一急,现在更觉尿意难奈,别无他法,只好跟看守的那三人说了声,其中个人陪着他去小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刀疤男他们始终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抓到那假冒的二人。左皓焦急的来回踱起步子。那中年妇女则是在原地假寐起来,许冰诺时不时的眺望远方,殷唯一却是悠闲的用路边的枯草编起小玩意。
  “沙沙```”不远处传来一阵草丛的晃动声,隐隐还能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他们回来呢吗?”所有人都站起来观望。
  不远处的确有个人影以很快的方式向这边赶来,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呢?其他人呢?
  “快!!~快```你们都快过来帮忙!”那人还没到跟前,却是气喘吁吁的喊了句话,看守左皓他们的那3个喽罗一听,纷纷迎了上去,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继而消失在夜色中。
  众人一讶,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假冒的赶尸匠,不过才两人,他们那么多人去追难道都奈何不了那二人?还要回来搬救兵?
  “我们得快点走!趁他们还没有发觉的时候!”殷唯一猛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到。
  众人愕然“已经证实他们所要的货物不在我们身上,难道等会他们还要反转回来?”虽然不解,但是他们的行动都没有迟缓,快速的站了起来,整顿好行装。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贩毒集团。”殷唯一一边走,一边说着,同时望向了左皓。
  左皓点了点头,表示确是如此,因为他刚刚在那石头后面听的一清二楚。
  “这大山里的气候多样,有的是亚热带气候,有的却是温带气候,罂粟这种植物喜温好湿,换句话说,在这气候多样的山地里找一处适合种植的地方是不难的。再加之这里崇山峻岭,政府根本无暇全面的管理,贩毒分子瞅准了这点,所以在山区中隐藏起来,从事毒品的耕作和研制。然后再将成品运送到各地。只不过这些个毒贩子也是有帮派和组织的,随时会有利益的冲突。今天便是其中一伙人抢了另外批人的货物,并利用赶尸掩人耳目来偷运毒品,从而糟到了刚刚那群人的追捕。”殷唯一分析到这里,众人都暗暗点头表示同意。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刚刚去追那二人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那边因为发生了紧急情况,而这山区里,手机却是没有信号,于是叫人回来叫走了剩下的人前去帮忙。可能是因为匆忙,所以他们忘记到顾忌我们。他们做这一行是十分隐蔽的,经常和政府的缉毒干警们打游击战。咱们误打误撞了解了他们此次的交易和目的,必会第一时间报警,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们理应将我们灭口。但是刚刚却由于匆忙疏忽了这点,一旦醒悟过来,他们必将折回来取我们性命!”殷唯一的字字都敲打在众人的心口,听他这么一分析,顿觉危险丛生。必须要速速离开。
  脚下加快了速度,无奈那尸体却是一直慢悠悠,再加上行动僵硬,因此拖累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殷唯一望了眼左皓,二人一人抬脚,一人抬肩膀,快速的朝东南方向行进。只有实在累的抬不动脚的时候,才在附近隐蔽的树丛里找个地方歇息片刻,警觉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几次,那批人没见追上来,大家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力透支的原因,左皓觉得又累又饿,倚在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咕噜```”一声左皓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他尴尬的笑了两声,低下头去。
  “咕噜```”又是一声。
  “不……不是我!~”他慌忙的摆摆手。
  “咕噜```咕噜````”紧接着又是几声肚子叫的声音。
  大家都觉得蹊跷,这声音到底是发自哪里?左皓寻着声音,爬到了那黑袍尸跟前“妈呀!”大叫了一声,却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咕噜```”又是一声,众人大骇:这肚子的叫声竟然是来自那具死人!!!
  [[[[由于电脑故障和网络方便的原因,造成最近更新的异常缓慢!在这里叶子给大家赔个礼!道个歉!目前问题已经解决,更新将会恢复!!~~
  大家一定要代表上帝原谅我!T_T]]]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尸变←

  左皓面色惨白的瘫软在了地上,那“咕噜”的叫声却也嘎然而止。“呼”一阵冷风肆意而来,左皓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双手撑着地面,僵硬的向后挪了两步。
  其他人则保持着左皓喊叫时的状态,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呆立在原地,等待着下一次声音的响起。
  但是那声音却仿佛在开玩笑一般,等了许久却迟迟没有想起来。矮个女人和高个女人相望了一眼,脸上写满诧异:上路前,这尸体是经二人察看过的,却是死人无疑。但是死人的肚子为什么会叫呢?虽然刚刚那叫声,她们听的不太真切,但是确实好像是发自这具躺在地上的死人。
  约莫又过了一分钟,那种肚子的叫声却依然没有再次响起来。
  “左皓!你刚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故意这么说,吓唬我们?!这尸体…….”
  “咕噜```”许冰诺等了半天也未听到那尸体发出什么不妥的声音,于是便开口质问左皓,没想到却是突然又一阵声响,打断了她的话语。
  这一次,众人都听的十分清楚:这声音的确是来自那尸体,好像他很饥饿一般。左皓离的最近,虽然在这之前他已经辨别出这声音来自于那尸体,但是被证实后,他依然惊惧不安。大脑却是迟钝的没有命令身体站立起来。
  那二女以及殷唯一,在断定这“咕噜”的叫声来自与那具尸体后,纷纷皱紧了眉头,暗暗大呼一声:“不好!尸变!”
  想到这里,三人都有了行动,却是分别快速的靠近那尸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的许,左二人,望着殷唯一他们异常的举动,和凝重的表情。不由胆战心惊,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嗖```”尸体突然站了起来,和上次突然出现在许冰诺身边一样,他站立的时候,没有任何关节的弯曲和停顿,整个身子由于一块僵硬的木板般,被硬生生的弹了起来。
  快速冲过去的三人,显然是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态,差点直接撞到了那突然站起来的尸体身上,于是便纷纷倒退一步,立于那尸体前。也不知道那尸体是不是因为站立的时候过于迅速,竟然抖掉了那听高毡帽。没有了活气的脸显露与众人面前,只不过他面上贴了张符,因此看不真切。
  “朗朗乾坤,阴阳五行,借符生力,急急如律令!呵```”矮个女人最先从惊惧中醒悟过来,从宽大的袖口搞出一张符,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符上乱划一通,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那符置于掌心,朝着那尸体的天灵盖扑去。
  高个女人见状,立即从她手腕上的竹篮里摸出张符,只是她没象矮个女人那样念咒,直接拿着符扑了过去。殷唯一却是没有动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那二女扑了过去,尸体不动,亦没有避让,仿佛豪不畏惧一般,“嗖``嗖```”两张符精准的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可能因为二女贴符的时候用力过猛,那尸体踉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稳住了身子,仿佛吃痛一般,他闷哼一声,扑了过来。
  三人却也不慌,手上暗暗划着符文,只等那尸体扑过来,以便不时之需。
  “啊````”许冰诺突然大叫一声,顿时花容失色,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殷唯一等三人顿时一讶,因为刚刚那二女激怒了尸体,他应该反扑过来,报复才对,怎么转身扑向了许冰诺?!左皓看的心惊肉跳,大呼不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呼”的扑了过去。
  但是许冰诺瘫软在了地上,那尸体也以十分迅速的速度直直倒了下去,左皓正好扑了个空。那尸体不顾及背后正有人过来“偷袭”,狠狠的照着许冰诺的胸部就是一口!
  “啊```”许冰诺惊叫一声,然后昏厥过去。
  电光火石间,殷唯一来到那尸体跟前,二女却已赶来,她们以为是先前那符的力道不够,所以才没能镇住尸体,刚刚准备再加一道,殷唯一的动作却是更快,而他却做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嗖”的揭去了那尸体头上的所有符,再以极快的速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尺,对着那尸体的脑袋就是“啪,啪,啪”三下,那尸体的嘴刚刚抵在许冰诺的胸部,还没来得及咬下去,被这小尺一打,却是突然停止了下来,然后硬生生的倒了下去,眼看就要压住许冰诺,殷唯一将他的领口一提,丢在旁边,粹了口唾沫:“死尸也这么好色!”
  那尸体却是动也不动,好像这次是真的死去一般。看到许冰诺没事,只是昏厥过去,在场的人都不由长长舒了口气。看来殷唯一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一贯如同“弥勒佛”的他,脸上总是洋溢着一抹阳光般的笑容,现在却是满脸愤怒的表情,看来是十分在意许冰诺。
  看到许冰诺没有大碍,左皓那颗悬着心总算放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殷唯一那么紧张的神情,他居然有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矮个女人走上前,在许冰诺的跟前仔细查探了一番:“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刚刚受到惊吓晕了过去,应该一会就会醒过来。”
  殷唯一漠然的走向了那尸体,手上的那把小尺却是不见了。蹲在地上,他开始仔细端详起这具尸体,死者的年纪尚轻,虽然此时已经面如死灰,但是紧绷,没有松弛感,年纪在28岁上下,古瘦如才,颧骨凸起,左眉尖还长了颗痣。
  二女对他刚刚手上的小尺似乎十分好奇,但是看他此时面色凝重,也只好将话吞了下去。
  “这死者所托之人是谁?他又是怎么死的?”殷唯一没有抬头,仍然端详着那尸体。
  “是邻村,也就是碧池村的一户人家拖来的,据说死者是因为和村里的某人起了争执,扭打之中,对方将刀插进了他的心口而猝死的!我们也检查过,他的胸口却是有个很深的伤口!”矮个女人如实回答到。
  殷唯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久久没有说话,旁人看他双眉紧皱,便没有再开口打搅他。
  殷唯一盯着这尸体打量了半天,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一般赶尸前,都会对尸体做些特别的处理,而且除非是那些及其凶险的尸体,或者养尸人特别养出来的尸体,将其埋于凶穴,这尸体非但不会腐烂还会产生尸变,但是这具尸体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为什么会尸变呢?而且看他刚刚的举动:准备咬许冰诺的胸部,这点令殷唯一十分费解,尸变的尸体靠着活人的呼吸来辨别,一旦发现身边有活人,应该是双手掐上去然后撕咬喉管,这尸体却好生怪异,竟然去咬女人的胸部。
  “呼”一阵风吹起,他抽动了下鼻子,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他们此时正位于一棵大树下,树枝被风吹的摇曳起来,那斑驳的树影便在那尸体上晃动起来。
  猛然间,他发现了那尸体某个特别的部位-----头发!是的,他的头发似乎……
  殷唯一伸手摸向了他的头发,从头发上传来了一种粘腻的感觉,放在鼻子处闻了闻,竟然有种十分刺激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却是理发店里的染发水常有的那种味道。
  他猛的站起来,在周围抓了把宽大的树叶,握着树叶在那尸体的头发上猛擦起来。众人都是愕然,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却又不敢询问,亦不敢打扰。
  过了会,殷唯一停止了手上的活动,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他不是碧池村的人,也不是死于私人搏斗!”悠悠的吐出这句话来,众人却是倒吸了口凉气。
  “为什么?”高个女人十分激动。
  “你们走近仔细看看他的头发是什么颜色!”殷唯一慢慢走向了旁边的一堆草丛坐了下来。
  听到他这么一说,众人围了上去。“怎……怎么会这样?”左皓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但是那两个女人的眼里却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记得他的头发不是黑色的吗?”高个女人自言自语到。
  “没错!住在偏僻山村的人,忙于耕作,性情淳朴,不会象城里人那样注重打扮和穿着,而这个死者却染了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显然证明他不可能是碧池村的人,那里不可能有这种染发服务,十分的闭塞。而眼下这人显然十分时髦。并且他的手掌上没有茧,十分的白嫩,骨骼瘦小,若不经风,实在不该是一个庄稼汗所应当具有的体魄。托尸的人先前似乎想到了这点,所以在他的头发上涂了层一次性的染法膏。因为他们知道赶尸匠除了在临行前会在这尸体上贴些道符外,一路上不可能再揭下这高毡帽。由于这尸体的头发闷在帽子里,再加上路上的颠簸,他头上的颜色部分已经还原成了原样,并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因为这药水本身就有刺激性,再加上这尸体日渐腐烂,所以气味更是不堪,却因为闷在这厚厚的黑袍里而不易觉察。”
  殷唯一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女连连点头,感觉这尸体确实大有蹊跷。
  “张天师,这赶尸有几样尸体是不能赶的?”殷唯一问到,虽然是在提问,但是感觉他并非不知道答案。象是在考那二女一般。
  “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这两类尸同样不能赶。”高个女似乎有些不耐烦,心里闷闷想到:“连这点都不知道,那我们还赶什么尸?”
  “的确!病死的,自杀的,雷霹以及尸体不全者皆不能赶。而这被雷霹者,罪孽深重是被老天收了去,其生前可能坏事做尽,死后阴气极重。赶尸一般都是昼伏夜出,一路上又都是荒郊野岭,人迹罕至,俗话说‘鬼怕人七分’,而眼下没有了人群的阳气的镇压,在加上荒山野领众多孤魂野鬼的游荡,因此很容易招来死者的怨灵。而且为了令尸体行走快速,会在额上贴张招魂符,魂召的越多,尸体便走的越快,行动自如。却是加快了尸变。刚刚二位的‘定尸符’虽然能镇住尸体,但是却镇不住他体内的怨气,因此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是这尸体却也奇怪,被霹死后,竟然没有什么伤痕。”殷唯一做出了解释。
  二女这才豁然开朗,心叫:“真险!若不是殷先生观察入微,凭着她二人的功力,说不准今晚还真会丧命于这斯手里!”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要托具这样的尸体给我们呢?并且刻意隐瞒他的死因呢?难道是想加害于我二人?”矮个女人说出了她的疑惑。但是二女想来想去,却是没有想到到底谁会这么做,因为她们素来与人为善,没有结下什么仇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 神秘男子←

  二女相对无语,一脸愕然。殷唯一抬头望了她们一眼,心知她们对于此事也是毫无头绪,于是便默不作声了,将事情经过又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
  左皓自从扑了空后,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空洞而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变的很压抑,谁也没再说什么,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不多久,许冰诺悠悠转醒过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出事前的那个片断,因此惊惧的坐了起来,吓了一身冷汗。
  众人被她突然的坐起而惊动了,不过看到她醒了过来,并无大碍,便也放下心去。
  “好了!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在想了,不管是谁想加害你们,又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我们这一路上要小心了,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这具尸体送到目的地。我想到那个时候可能会有些线索!”殷唯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清了清嗓子说了两句话,算是激励“士气”。
  许冰诺见刚刚那具突袭的尸体直愣愣的躺在旁边,虽然看上去已经一动不动了,她仍然心有余悸的向旁边挪了挪,她只记得哪个时候这尸体扑了过来,后来的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所以听到殷唯一又是说“加害“,又是说“小心”真弄的一头雾水。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许冰诺疑惑的问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一边走一边说吧!”殷唯一对她笑了笑。
  一行人踏着夜色上了路,那群贩毒的却也没见追上来,殷唯一大致描述了下刚刚发生的情形,虽然语气平缓,听的许冰诺却是心惊胆战,事情看来是越来越复杂了,也越来越诡异了,似乎真相面前的迷雾越来越重,但是好奇心却是越来越强了。
  因为这尸体发生了尸变,虽然殷唯一用“散魂尺”勉强镇住了,但是一路上说不准又会遇到什么意外发生,这尸体由于不能招魂,虽然涂了那种特有的,令尸体柔软的草药,但是却是再也不能行走,再加上如果令他的尸体接触地面便会接受地气,而土地了可能到处是荒尸,一旦吸收了这地气,这尸体说不准什么时候又要发生尸变。
  无奈之下,左皓和殷唯一只能抬着尸体艰难的行走着,偶然歇息,却不得不事先在地上铺一些树叶并贴上符纸,才能一定程度上阻止尸体吸收地气。原本阻止地气的最佳方法是在地上打上1米左右的木桩,并排成梅花阵行,然后将尸体放于木桩之上才可杜绝与地气的接触,但是条件有限,也只能如此这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一夜无话,众人只是埋头赶路,不再有交流,反反复复,思前想后,却是一点眉目也没有。殷唯一的情况还算是乐观点,可能因为他是“练家子”所以体力还跟的上,只是苦了左皓,白天奔波了一天,晚上睡不到3个小时,现在又抬着具尸体满山跑,而且看来是没有睡觉的机会了,因为他们只想快点将尸体送到,因此才会如此拼命。
  早晨10点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找个旅店填保肚子,略做休息,便马不停蹄的赶路了。左皓一直没问目的地是哪里,那二女也一直没提此事,只是众人都感觉好象这路是越来越接近繁华地带了。他们抬着具尸体满街跑,路人虽然诧异,也只是匆匆一瞥,好在一路上没遇到警察,不然又不知道要惹出些什么事来。
  下午3点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炽烟屯,炽烟屯的外面是不久前才修好的“XXX国道”,近两年,国家注重道路施工建设,向许多农村和偏远地区都通了公路和铁路,这“炽烟屯”便是受益者之一。
  眼见终于到了目的地,紧绷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左皓累的随时都会倒下来,但是一想到对方的真正目的和身份,每个人又不由的紧张起来。
  按照托尸人的要求,他们要将尸体送到“炽烟屯”里一户叫做:“白霸”的人手里。炽烟屯虽然不大,但是少也有600户人家。所以进入“炽烟屯”起,他们便开始向路人打听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屯里的人都纷纷摆手,表示不知道又这号人物的存在。
  “难道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暗地里操纵的黑手,只是想利用尸体杀人于无形,并未料到我们能活着到这里?”众人这么想着,却也无从考证,如若真是这样,难道把这尸体再弄回去?
  “你们…….是张天师吧!”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声音,正茫然的众人转过头去。
  来人的年纪30岁左右,留着洛腮胡子,这炽烟屯虽然热,但是毕竟是秋末,所以凉意阵阵,这人却只传了一件黑色的坎肩,眼睛小,却十分有神,不停的四处张望,左顾右盼,眉毛却是赫然是对“八字眉”,看到他,令人很自然的想到一个词:“贼眉鼠眼”。他好象从进村子起就一直跟着他们,只是不敢贸然上来相认。
  “你是…….”矮个女人一阵愕然,她与来人素不相识。
  “我大哥白霸,叫我来接张天师的,只是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所以刚刚不敢上前,怕认错了人!”
  两女人“哦”了一声,一行人便跟着那人向前走,行走了大概15分钟左右,那男子将他们带入一坐两层楼的房子,这房子到了没什么特别,都是农户自己出资盖的砖瓦房,比较粗糙和简陋,光线有些昏暗。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木质桌子和几张小靠椅,再别无他物。而且这些简陋的家具看上去年代久远,已经失去了其本来的面目。
  桌子旁边坐了一个男人,年纪看上去比带路的这个男子稍长。虽然穿着一身长袖衣衫,但是不难看出他一身健壮的肌肉,皮肤是那种黝黑而又健康的颜色,五官到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有种惧怕的感觉,而且他看人的那种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种骄傲和轻视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四章 - 假象中的假象←

  “大哥!我把他们带来了!”身后那男子说到,声音很低,似乎带着一丝敬畏和胆怯。
  那男子也没有应他,只是默默的打量起左皓他们,而此时,左皓和殷唯一仍然抬着那具尸体,没有落地。那男子看到此景,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但是没有开口询问。
  “这尸体…….”
  “这尸体有些奇怪!”矮个女人刚刚准备解释,却被殷唯一拦了下来。
  男子听到殷唯一的话语,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奇怪的表情:害怕?!疑惑?……总之十分复杂,不过这抹表情却转瞬即逝。“哦?奇怪?!怎么奇怪?我有点冷,火鸡!把门关上吧!“
  “哦!“身后那男子应了一声,脸上却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机。
  还来不及有任务阻挠,那木门已经被插上了,那被叫做火鸡的男子便双手交叉,抵在门上。众人心中一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似乎要将他们一竿人杀人灭口一般。
  “这尸体,怎么奇怪?”那男子又问了句。
  “这尸体阴气太重。因此半路发生了尸变,险些害了我们一个同伴,所以希望您能够尽快将这具尸体火葬,并请山水师傅一定要选个能口克制阴气的阴穴,将他的骨灰埋葬!”殷唯一上前说到。
  那男子和站在门口的火鸡,对视了一眼,看上去十分愕然,有种出乎意料的感觉。
  “呵呵```”那男子轻笑了一声,“知道了!钱之前就给你们了吧!那么就把这尸体给我吧!”
  左皓和殷唯一对视了一眼,便将尸体抬了过去,那火鸡也是奇怪,并没有上前帮忙,那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接住了尸体,将尸体竖立了起来,就要往旁边的一间偏房拖。
  矮个女人不由皱了皱眉头,刚刚准备上前阻挠,交代两句,殷唯一却突然转过脸来向他使了个眼色,那女人欲言又止,便再也没有说话了。
  “既然已经送到了,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走了!”殷唯一清了清嗓子,对着那背向而行的男子说了句。
  那男子回头望了火鸡一眼,使了个眼色:“好吧!那你们走吧!劳烦你们走了这么一趟。”
  火鸡接到指示后,让到了一边,抽开了门上的插销,一行人从打开的木门鱼贯而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出门的那刻,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似乎从棺材里刚刚被人抬出来,好不容易呼吸上了一口新鲜空气,刚刚在那砖瓦房里的时候,确实让每个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危险。
  向外大概走了7,8分钟,那栋房子已经在视线中变的模糊,殷唯一仍然机警的张望了四周,确定四周没有危险后,压低了嗓子说到:“大家快点离开这里,然后迅速报警!”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步伐都明显的一顿,迟疑的望了他一眼,又快速的向前行进起来。殷唯一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埋头在前面走着,就好象被牛头马面在后面拘魂一般。
  走出炽烟屯后,殷唯一急切的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告之对方这里有个贩毒窝点,需要他们快点赶来。
  挂掉手机,在场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的望着他:贩毒的那伙人不是去追那两个假冒的赶尸匠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个贩毒窝点了呢?
  殷唯一没有及时说明,带着他们去了一处离村口不远的树丛中,深恐有什么危险发生。一行人来到树丛中后,左皓已经累的不行了,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刚刚那两个人应该和那伙假赶尸匠是一伙的!“坐定后,殷唯一说到。
  “什么?”高个女人的性格比较外露,因此惊讶的叫了一声。
  殷唯一看了大家一眼,淡淡的说到:“那两个假冒赶尸匠被骗了,那批追货的毒贩子也骗了,我们也都被骗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冰诺也有些按奈不住了,殷唯一的话语超出了每个人的想象,而且有种一头雾水的感觉。
  “你们说当初检查过他胸口处有一个很深的伤口,确定是被人用利器戳伤而亡,我想问下,当初你们检查他伤口的时候,有没有把他的外衣全部都褪下来?”
  “没有````”二女一起回答到。
  “那这黑袍子,以及里面的白色寿衣,就不是你们换的呢?”
  “是的!当时将这尸体送来的是两男一女,年纪都比较年轻,那女子哭的死去活来,当我们问及死者死因的时候,那女子哽咽的说是跟人一言不和,打了起来,后被对方用刀捅穿了胸脯,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这尸体衣服上的扣子,露出胸口上的伤口给我们看,但是那扣子只解到胸口处,就没往下解了,衣服也都是她换的!”高个女子凭借回忆,叙述到。
  殷唯一缓缓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他们应该在这深山某处从事毒品的种植和研制,不久前他们研制出一批成品,想通过某些渠道从深山里销往各地,没想到送货的路上却被另外一批人抢了去!那批人知道刀疤男他们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国家对这方面的监控十分严格,于是由于某种契机,让他们打起了死人的主义,因此才会出现后来的假赶尸匠。”
  这些事情众人早就知晓了,因此催促着他继续讲,讲重点。
  “重点就是,那两个假赶尸匠受到他们老大的指使,以赶尸为名,掩人耳目,携带毒品,想交给他们交易的上家,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老大给他们的那批货是假的。或许他们的老大过于阴险,惟恐这批货会出错,因此连自己人也骗了!”
  “假的?假赶尸匠带着假货逃命?”左皓也惊呼了起来。
  “是的!而其实,真的货物,他们却委托了真的赶尸匠,帮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躲过了对手和警方的视线!”
  “你是说……我们?”二女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殷唯一只是淡淡看了她们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是的!那具尸体你们见过了,染着一头十分夸张的亮黄色,一般人,除了理发店的那些美发师外,是很少有人会弄这么夸张的发型的,尤其这个尸体的年纪在28岁左右,应该已经过了年少张狂的那个年代,而且他十分的瘦弱,可以说是骨瘦如柴,可惜我们是昨天晚上检查的尸体,如果是白天检查的话,应该能在他的手腕上发现一些针孔!”
  “你是说…….这尸体生前是个瘾君子?”许冰诺猜测到。
  “是的!他应该生前从事毒品的贩卖,并且其自身也是毒品的吸食者,因此才会身体孱弱,骨架瘦小。”
  “那毒品呢?那些毒贩子并没有把毒品交给我们啊!”高个女人打断了殷唯一的话语,她实在太想知道真相。
  “就是那具尸体!”殷唯一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所有的人愣在了原地。
  “这个人根本不是被人用刀捅死,应该是罪孽深重,被雷霹死,因此昨晚才会招来恶灵。然后毒贩的老大,想出了一招瞒天过海的好计,将那批毒品藏在了这具尸体里,一方面委托赶尸匠托送,另外一方面又安排其下属假扮赶尸匠,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当对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两个手下身上的时候,真正的毒品便可以安全送到了!”
  “我还是不明白!毒品在那尸体的衣服里?但是那衣服没有口袋啊!而且那衣服里若真有东西,我们应该会发现啊!”高个女人依然不解。
  “确实不在衣服里,他们是将那尸体开膛剖肚,挖空了他的内脏,然后将毒品密封在塑料袋中,用线缝好皮肉,将那毒品封在了尸体里面!”
  太恶心了!许冰诺感觉胃液翻滚。差点呕了出来,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就可以解释当初那尸体发生尸变的时候,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奇怪的举动-----去啃冰诺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冰诺应该还是处女吧!那尸体内脏被掏空,定当啃食活人的内脏来补己不足,鬼为阴,人为阳,女属阴,象你这种体制,最容易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许冰诺听的一阵脸红,头低了下去。
  “而刚刚那两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炽烟屯里的人,虽然他们刻意做了修饰,但是他们身上的那种气势却不是换两件衣服就可以掩盖的!而且那个在屋子里等我们的男人,他虽然穿了件长袍衣服,但是我仍然看到他脖子处有道白色的印记,也就是说,他曾经带过某种首饰,在长时间的阳光照射下,被项链挡住的肌肤部分便会比其他部分的皮肤要白皙一些。而看那道白色印记的宽度和纹路,应该是条价值不菲的,比较粗的黄金项链。你们认为,一个山里人,可能会佩带这么奢侈的饰物吗?尤其他还是位男性。而且我刚刚说这尸体有问题的时候,他明显很紧张,而且动了杀机,所以才会让那个火鸡关上门,后来一听是尸变,他便没放在心上,接过尸体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他的举动:他的手伸进黑袍里紧贴着尸体的腹部,应该是在检查货还在不在。在我们走后,那个火鸡一直不停向屋子里张望,并望着我们的行踪,后来可能是屋里的人已经取出了尸体内的毒品,因此那火鸡才停止了盯梢。并且刚那房子里应该不止那二人,应该还有些人,虽然他们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的声响,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二楼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话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想起来,刚刚有入在刀尖行走,惊险万分,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 - 又见迷雾←

  警察赶来的时候,虽然已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总算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将那群毒贩子一网打尽,结果和殷唯一猜测的不差毫厘,在那间房子里抓到了5个人,不过却让当初接过尸体的那个长袍男子跑了,他似乎还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小头目。从屋子里还搜出了大量的成品冰毒和一具内脏揭空的尸体,警察将那批人压上了警车,同时封锁了现场。
  左皓他们在协助警方做完口供和指认后,便踏上了往返清华的行程,由于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他们在不远处找了家旅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许冰诺就随同左皓跟随着二女朝着深山密林走去,殷唯一则与他们分道扬镳,踏上了回W市的路途,因为毕竟左皓他们跟去是办私事,而他则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和意义了。
  临走前,殷唯一要下了许冰诺的电话号码,简单的告别之后,左皓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去往清华的路途,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离真相更近了一步,“去往母亲的故乡吗?那到底是怎样的村庄呢?”憧憬中,竟然有一丝害怕和胆怯。
  一路上,崇山俊岭,连绵起伏,若不是有二女带路,左皓他们早已迷失方向,说起来也奇怪,那二女并没有指南针之类的工具辅助,却似乎不会迷路一般,大步走在前面。
  或许是因为共患难的原因,共同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彼此间的关系也拉近了一大步,二女也会主动与二人攀谈起来,一路上边走边聊,却也不觉得劳累,大约一天的行程,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片山谷的低谷处,这里的地势十分平坦,茂密的竹林延伸开去,十分碧绿可人。
  “我们快到了!”高个女人对着许冰诺笑了笑说到。
  许,左二人四处张望起来,却没有看到半点有人居住的迹象,顿时感觉十分疑惑。
  矮个女人微微笑了笑:“穿过这片竹林就是了!”
  二人恍然大悟,这清华村果然隐隐于世,不易为外人觉察,如若不是机缘巧合遇到她们,凭他们二人之力,恐怖真要无功而反,迷失在深山里。
  这竹林却也十分有讲究,许,左二人虽然对阵法之类的东西不太了解,但是进入这竹林后,便感觉方向感全失,就好象进入了“射雕英雄传”里桃花岛上的桃花林,所过之处的景色都几乎一模一样,好象在原地打转一般,跟着二女七转八拐,绕的是头晕眼花,本来以为沿着一个方向,直直穿过这片竹林便可以抵达了,却没想到这看起来不大的竹林,七转八转,竟然走了大半个小时都还没有走出去。二人不禁感叹当初那个寻夫的女子为何花了6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村子所在。若不是得村子里的带路,一般人想来这里,还真是难上加难。
  大概又走了10来分钟左右,一行人终于穿过了竹林,清华村便展现在二人眼前:这里的房子很奇特,不是砖瓦房,也不是木质房,而是石屋。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的石板,仿佛天然就是平整一般,切下来的时候一整块一整块的,而且十分平整。石块的一端埋入地下,另外一端则用一种类似水泥般的黑色泥土,将石块与石块粘和起来,虽然十分简陋和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十分坚固的感觉。
  房屋错落有致,如同城市里的社区那般,一字排开,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十分整齐。村子四周是一片桃红色的花,看起来象桃花,却又不象,因为它很香,而且此时是秋末,不是桃花怒放的季节,别说是桃花,一般这个级别,除了菊花外,应该没有其他的花会迎风盛开了,而眼前的这片石屋却掩映在这片盎然的桃红中,四周碧山环绕,俨如世外桃源。
  二人早已看的痴了,除了惊讶,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机械的跟着二女向前走着。
  “三姑在家吗?”二女来到一石屋前停了下来,说来也奇怪,这里的石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连大小也几乎没什么区别,门上都没标门牌号码,也不知道他们平时是如何区分的。
  “今个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屋里响起一阵爽朗的老妪的笑声,看来来人和这张天师是熟识。
  话刚落音,老妪已经来到了门口,满头头发已经花白,眼睛眯成一条缝,挂着慈祥的笑容,只是脸上的皱纹很深,还有很多老年斑,看来这位老人的年龄在80岁左右,但是身体却看起来很硬朗,腰板挺的很直,牙齿白皙而又整齐,只见她晃动着她那一米五左右的身躯,迈着三寸金莲走了出来。在她看到左皓和许冰诺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因为这村子是很少有外人来的,而且看许,左二人的一身打扮,似乎还是来自大城市,所以她难免会有所疑惑和顾虑。
  “三姑!您老最近身子可好哇!咱姐两最近忙着赶尸也没来看您!”
  “呵呵!今天带两年轻娃娃来看我?”三姑这是话中有话。
  “呵呵!他们是我们半路遇到的,是想来找寻母亲的故土,将其骨灰安葬,以慰在天之灵!”
  “既然,你们把他们带来找我,就是说我认识他们要找的这个人!”
  “我们也不确定您是否认识,只是见他们孝心可表,所以带他们来试试!您老在村里德高望重,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帮到他们!”矮个女人说完,向左皓使了个眼色。
  “老人家,您一定要帮忙啊!左皓说着,就是上前一拜。
  “得```你先别慌着拜我,总要这个人我认识才行!“
  “我母亲叫殷萋萋,母亲生前曾说过她是清华的人!”
  老妪面上一讶,看来是想起些什么“你们是…….”
  “我是他的儿子,这是我的朋友!”
  “她已经不在呢吗?”老妪缓缓的低吟着这句话,从喉咙里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是的!不久前…….已经离开人世了!”说到这里左皓的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15岁的女娃,象她这个年纪应该正是爱笑爱闹的时候,但是她却总是沉着个脸,被阿惠带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特别是眼里带着一种仇恨的目光,当时那种目光是深深的刺痛了我啊!”老妪眼睛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15岁?阿惠又是谁?”
  “就是这隔壁这间房子的女主人,不过在10年前过逝了,她可以说是你的奶奶!”
  “我奶奶?”
  “恩!就是你母亲的养母!”
  “养母?”左皓的心理全乱了,难道母亲曾经被她的家庭遗弃过?
  “是的!阿惠把你母亲带来的时候,她才15岁,阿惠因为一直不能生育,所以一直单身住在这小屋里,把你母亲接到村子里来的时候她已经30多岁的人了,现在住在这屋子里的人,是她的外甥一家人!”
  “您…….您是说…….我母亲原本不是清华村的人?是后来被阿惠奶奶带到了这里?”
  “没错!她来的时候,身子骨十分单薄,也没带什么行李,只是死死抱着一块用黑布裹着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副十分古怪的画!”
  说到这里,许左二人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老妪口中的古怪的画应该就是那副祖传的画了。
  “您是说……那副全是坟墓的画?”
  老妪缓缓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是几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至今我依然记得十分清楚,那画是我无意中所见,虽然只见过一眼,但是印象却非常深刻,总觉得那画里有什么东西抓人心肺,有种渗人的感觉!”
  “那您知道我母亲来清华之前是哪里人吗?”
  “怎么?连你都不知道吗?我曾经也问过阿惠你母亲的来历,但是她一直不肯说。你母亲一直是个迷一样的人物,来到这里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当时我看她病的不清,叫阿惠背她去城里找个大夫,但是她也不管你母亲,也没请任何人医治,你母亲就这样昏睡了好几天,后来虽然醒了过来,但是精神一直都不怎么好,一天24小时,她至少有18个小时是在睡觉的,醒着的时候,也总是呆着屋里,除了阿惠,她不再搭理任何人!因此她在这个村子里没有朋友,知道她的人也很少,后来连少部分知道她存在的人,也渐渐遗忘了她!”
  “那么,我母亲后来又是为什么离开村子的呢?”
  “这事说来也是十分离奇,村子里一个月有两次集市,就是去临近的城镇卖些山里的特产,很城里人交换些玩意和生活必需品。在你母亲20岁那年,从来不主张她离开村子的阿惠却做了件令人意外的事情:叫你母亲跟着村里的赶集队伍一起出村。而谁也没想到,她这一去却再也没回来,说是爱上了一个城里人。最奇怪的是阿惠,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此事,居然一点也不惊讶和难过,而且在你母亲赶集前,还让她带上了那副奇怪的画。”
  [[[[挖卡卡```五一放假出去玩了```偷懒了```我该打!!!更新的速度又和蜗牛想媲美了!我反省!我忏悔!!!今天起``````开更啦````````
  想K我的人``````都表潜水啦```浮出来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 缘起缘灭←

  三姑的话每一字都象鼓锤般敲打在左皓的心上,他原本以为这趟疲倦的旅途,这场惊悚的恶梦终于可以做个完结,终于可以划上句号,可是没到到最后却依然回到了原点,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眼睁睁的断掉了。
  “殷伯母离开后,有没有回来过呢?”左皓已经颓废的象一团烂泥,没有开口的力气,许冰诺却依然没有放弃,希望能够找出些蛛丝马迹。
  “我依稀记得回来过两次,不过都是很久以前了,她回来的时间很短,除了阿惠,没有再回来见过别人。”
  “那么,阿惠奶奶逝世的时候有没有通知过殷伯母呢?她有没有回来呢?”
  “有没有派人通知过她,我就不知道了,总之阿惠离开的时候,她是没有回来的!”
  说到这里,许冰诺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了,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殷萋萋在40年前离开清华后,就几乎与这里的一切失去了联系,几乎再也没有回来过,唯一可能知情的阿惠却在十年前将自己和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藏在了地下。
  一阵无言,他们许久没有再抬起头来。老人看到他们一脸失望的表情,长长叹了一声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屋里。看来自己是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虽然是以失败告终,但是毕竟二人讨饶了张天师多日,不好再继续打扰下去,因此拱手告别,便欲踏上归途,但是转念一想,这路途遥远,而且二人又都不认得回去的路,所以恐怕只能再次麻烦张天师带他们回去,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毕竟大家都奔波了好些天,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还来不及歇息,又怎么好开口叫她们再送自己回去呢?
  “好了!依我看啊!你们还是先在这里住一晚吧!让我们好好招待下你们,明天再送你们出村。”高个女人的性格虽然直爽,但是一眼就把他们的窘迫看在眼里。
  “这…….”
  “我看啊!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就住我家吧!妹妹,你那边的地不大,孩子们又跟你住一起,我那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反正娃娃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了!”许,左二人刚刚要推脱,矮个女人抢过了话茬,显得十分好客。
  “我看就这么定了!姐!你们两也甭那么别扭了!就在这玩一晚上吧!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二人看张天师如此热情,也不好再推脱,只是心里暗暗感激她们一直以来的关怀和照顾。
  张天师的家也是那种清一色的石屋,虽然刚刚在外面看了不少,但是没有进到里面看过,现在走进屋一看,简直有点叹为观止的感觉:石屋看起来平凡无奇,与我们平常所见到的一层楼的转瓦房的高度不在伯仲,但是走进屋里,却发现这屋子里的房梁是相当高的,只是因为这屋子的地面低于地平线许多,所以从外面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独特之处,房顶是十分平整的,如同现在城里楼房的天花板一般,就是一块十分巨大的石板,只是石板的宽度要超出四周的墙壁一些,因此形成了一个短浅的屋檐。
  这屋里的摆设到也是奇怪,木质的柜子,家具,倒是也不少,但是石质的桌椅,却委实吸引人的眼球,因为这桌子和板凳仿佛从地上长出来的一般,末端与地面紧密相连,看不到一点缝隙,而更让人奇怪的是,这桌子很大,几乎占据了大厅的一半,却是远远超出了那扇石门的宽度,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张桌子当初是怎么被抬进来的呢?而且这么笨重的桌子,需要多少人才能抬的动呢?
  不论是石质的家具,还是木质的家具,摆在一起,却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而且上面都清一色的雕刻了一种奇特的花纹,看不出来具体是些什么东西,感觉很抽象,有点象奔流不惜的浪花。窗台和柜子上都放了些清香而又淡雅的花儿,这些花儿只是被插在一些瓷瓶里,瓶子里有少许清水,这张天师出行应该有些许时日,这些花儿却如同刚刚摘下来一般,生机昂然。
  对于这一切,二人都备感好奇。张天师似乎一个人居住,进屋没多久,招呼二人坐下便忙前忙后的张罗起饭菜来。两人想帮帮忙,无奈厨房小,又生的是灶火,惟恐越帮越忙,二人也只能愧疚的坐在大厅里等着饭菜上桌。
  不过多时,张天师已经张罗好了一桌饭菜,有荤有素,搭配的相当好。颜色看起来也相当的悦目,让人一看,就忍不住要一饱口服。
  “呵呵!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就凑合着吃吧!”端上最后一道菜,张天师在桌前坐下。
  “您可别这样说呀!我们这一路上没少打扰您,现在刚刚回来,都还没来得及休息,又麻烦您张罗了这一桌子的菜,真是过意不去啊!”左皓连连摆手道。
  “呵呵!你们不嫌弃就好!来!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了!”张天师一边说着,一边夹了口菜放进许冰诺碗里。
  看到主人动了筷子,二人便开始“举筷向饭菜”。
  “小伙子啊!你别怪大妈多嘴!你们这一次不光是为了寻找你母亲的故乡这么简单吧!”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张天师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来。
  许,左二人愣了愣,随即又换了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没……没有啊!”
  “呵呵!你们不要骗我了!虽然刚刚我看出来你们有些失望和悲伤,但是却夹杂了另外一种感情在里面……”张天师说到这里,故意拖长了尾音,没有说下去。
  “是什么?”二人一起问到。
  “是害怕!”张天师缓缓放下筷子说到“做我们这一行的,风水,面相什么的,都会略微学一点,其实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们身上的‘晦气’,也可以说是阴气,这是跟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接触后,才会有的。而且看面相,你们印堂间被团黑云所笼罩,看来这阴物还未过去,仍然缠绕着你们,我想黎大师也看出了这点,只是我们大家都没捅破罢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件事情跟你们母亲的死因应该有关系吧!”
  二人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呆住了,惊叹于她的观察入微和推断能力。
  “我们既然能遇到就是有缘,而且毕竟一同经历了些事情,所以想帮帮你们,可能我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总比你们两个人这样乱撞的好,再说看你们也都是好人,也不想你们枉死于非命!”
  张天师把话都说到这地步,左皓望了许冰诺一眼,抿了抿嘴唇,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张天师听的是目瞪口呆,显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意料,原本以为也就是些强占肉身的厉鬼,这样看起来,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鬼似乎不止一只,又似乎被某些东西联系在了一起,一切的一切始于那副画,却又似乎找不到什么关联,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没想到却还是回到了起点,一无所获。虽然他们两的寻找方向是对的,如果找不出这画的根源,就根本无法破解,因为这根本不是一般的道家或者法家可以解决的事情,弄不好驱鬼不成,很可能招致死亡。
  二人看到张天师面色凝重,心情跌入谷底,从一开始,二人就知道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小伙子!我觉得你的猜想没错,虽然这段时间你们经历了不少挫折,但是根据这一切的迹象和巧合来看,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将你们向着某个方向牵引,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就是因为种下了前因,才会有这后果,虽然眼下这线索都断了,但是你们也不要太过灰心了,我想即使你不去找它,它也会自动找上你的,我这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试?”
  二人都将信将疑的望向了她,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就是闹鬼的那间屋子,如果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灵异事件的话,那么我想它一定是有着起深刻的根源的,一定是因为你曾经做过的某件事情,或者你母亲曾经经历过的某些事情,然后在后来的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场合由于某种契机而发生的。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一点有时候用在这方面也是相当有根据的,我认为你们如果搬回去住,用不了多久,它应该会找上你的,可能它不会伤害你,而是有求于你。因为一般被鬼找上的人,都是与之结缘的人,当然这‘缘’有两种,就看你结下的是善缘还是孽缘!”


→第一百二十七章 - 静观其变←

  许,左二人听的目瞪口呆,“怎么这招惹上鬼还分‘善缘’和‘恶缘’,总之这被找上,都不是什么好事!”
  张天师看到他们一脸愕然的表情,也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不过看眼下的情况来看,已经死了数人,这‘善缘’到是不可能了。即使是‘恶缘’也总得找到根源寻找化解的办法才是,否则接下来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张天师将情况摆在了二人眼前,语气显得十分凝重。
  左皓皱了皱眉头,右手在左手心摩梭了一下,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他猛的抬起头:“您说吧!要怎么做!我全听您的!”
  张天师点了点头道:“接下来是福是祸就看天命了,回去之后你就搬回去住吧,如果吉人天相,你自然逢凶化吉。如果难逃一劫,那也只能……”
  “张天师!您一定要帮忙啊!我想大伯他说的贵人一定就是您了,如果连您都只能说听天由命,那我们就真的没有生机了!”许冰诺道。
  张天师摆了摆手:“我只是个吆喝死人的,对于风水驱鬼之事也只是懂点皮毛而已,不能化解此事,更不是你大伯口中的贵人。”
  “可是…….”许冰诺刚刚要说些什么,张天师却是一把打断了:“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才做的托词,这事非我一己之力可以化解,更多的是要看你们自己,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你母亲的尸体是一定要火化的,并且一定不能葬在凶穴,别看火化之后只是一堆骨灰,好象成不了什么气候,你母亲的尸体古怪,着实让人匪夷所思,我虽然也说不上一,二。但是却知道这尸体是万万不可放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暂不谈现在土葬是违法的。在中国,自古都有一些养尸之人,取自人之死尸,辅以石灰,药材若干,葬于凶穴,或置于凶巢。历经七七四十九天,尸成之时,方可依其意而动,谓之‘养尸’,你母亲的尸体现在已经放置了多少天?”
  “四十三天!”
  “那你们要速速赶回去了,明天我送你们几张符纸,贴于尸额头,胸,手,脚各一张,应该能够阻止那尸体的异动。”
  “可是,我母亲托梦于我,叫我将其尸体放置四十九天,并不可火化,我想即使她老人家现在已为鬼魂,也不至于要害我吧?!”
  “这梦很有可能不是你母亲托给你的,她的本意或许也并非如此!”
  “为什么?”
  “她的魂魄可能是被某些东西束缚住了,那天你在别墅的电话里听到的内容,才有可能真正是你母亲的魂魄,她可能当时想要传达给你某些思想,但是她的魂魄太弱了,受到了其他东西的干扰和影响,到最后又整个被那东西吞噬了!”
  左皓听的有些迷茫,虽然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但是毕竟对灵异方面的事情所知道的还是太少。
  许冰诺一听,却是马上明白了过来:“您是说…….他母亲的魂魄受制于某只厉鬼,这只厉鬼对左皓制造了一个梦境,想让事情按照他的想法发展下去?而且……”
  “继续说下去……”张天师一边点头,一边说到。
  “而且这只厉鬼很有可能就是从画里跑出来的那个黑影?”
  “呵呵!你这女娃果然聪明伶俐。事情可能就和你猜测的没错,她母亲被媳妇害死,含恨而终,却是机缘巧合招来了画里的厉鬼,厉鬼帮她报了仇,夺了那媳妇的性命。但是代价却是你母亲把自己的魂魄出卖给了他!”
  有如一个惊雷一般,左皓愣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女人害死了母亲,而且到现在,连母亲的魂魄都还在受苦。
  看到他惨白的面色,许冰诺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无多话。张天师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嘱咐二人回家后将尸体尽快火化。
  当天晚上,他们都早早的睡了,因为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谁也不知道回去之后,等待着自己的时候又是什么。
  第二天,张天师姐妹两亲自送他们到了繁华的城镇,简单的道别过后,二人踏上了返回W市的火车。孙俊泽似乎很早就回家了,一直打左皓的电话,却总是没有信号,刚回家那阵,家里鼠蚁横行,一桌子发霉的食物,连地上都是,让他很是不爽了几天。眼下左皓终于回来了,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教训了左皓一顿,意料之外的是左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他只是默默听着孙俊泽抱怨的声音,不发一语,好象骂的人不是他一般,看起来心情极为沉重。
  孙俊泽骂到一半,发现气愤不对,纳纳的停了下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怎么回来都成这个样子呢?”他在心里暗暗想到:“难道是寻找失败,没找到画的根源,那也不用如此低沉吧!搞的跟世界末日一样!”
  左皓没有理他,只是低着头暗自发着呆。
  许冰诺对孙俊泽使了个眼色,将他拉到一边对他说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孙俊泽听罢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这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他母亲连死了都得不到安静,换了是自己也会这么难受的吧!
  “不过?真的让他搬回去住吗?好象太冒险了吧!万一真出来个什么厉鬼,逃命都来不及!”
  “我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现在的线索都断了,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了,我想短时间内,那厉鬼应该不会伤害左皓的,如果它想至左皓于死地,早就可以这么做了,没必要等到现在才下手,我们暂且搬回去,再静观其变吧!”许冰诺叹到。
  “等等…….你说…….?我们?不是叫我也住进那闹鬼的房子吧!”
  “你们都别去!就我一个人去!”孙,许二人以为左皓在发呆,根本没听到这话,谁也没料到他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那不行!我一定要去的!当初都跟你说好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孙俊泽也一定会去的!对吧!”许冰诺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拐了下孙俊泽。
  “我?!……我?!……哦!~恩恩!去!……去!”
  “这件事情跟你们都没有关系,我决定了,明天火化母亲的尸体后就一个人搬回去住了!只是我一个人搬回去!”丢下这句话,左皓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第一百二十八章 - 焚尸←

  二人望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谁都不想,但是现实往往就是如此,不会依据人的期望而发展也不会因为人的思想而改变。既然已经发生了,无法回到过去去改变它,那便也只能去适应,只能去克服。
  第二天一清早,左皓起了个大早,他蹑手蹑脚的起了床,不想吵醒他们,为的是不想再将他们牵累进来,承受更大的危险,搬回那间别墅实在是兵行险招,不得已而为之。谁也不知道在那间房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发生成什么样子,只能乞求那个所谓的贵人草点出现,化解这一切。
  心情十分沉重,他缓缓的打开了卧室的门,却是愣在了原地:“你……..你们?!”
  刚一打开卧室的房门,便见到许冰诺和孙俊泽站在门口,看来来了不止一会儿了!
  “今天要火化伯母的!你快点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饭!”许冰诺道,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却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说完话,她便转身走进了厨房,孙俊泽也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左皓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心里的某处却似乎被些暖暖,湿湿的东西填满了,世界上有种感觉叫做感动,有种人叫做朋友,或许真正的朋友便是如此,在你失落的时候能够鼓舞你,寒冷的时候能够温暖你,无助的时候能够帮助你,困惑的时候能够提点你…..却不计较任何回报,只期盼你能够早日度过低谷。或许有时候感动就是这么简单,或许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滴眼泪……..便足以让你为之动容,为之悸动。
  孙俊泽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故做用力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还愣着做什么了!快去洗脸了!”
  左皓傻傻的嘿了一声,钻进洗手间开始刷牙洗脸。许冰诺的厨艺也是十分了得,不一会儿便做出了一桌子可口而又营养的早餐。
  借着吃早饭的时间,大家安排好了行程:首先是要去租一辆用来运送尸体的面包车,虽然孙俊泽有车,但是毕竟那是轿车,不宜运送尸体;然后就是去找一间适宜的殡仪馆,能在中午的时候抽出时间及时的将尸体入殡并火化,上次那家殡仪馆是不宜再去了,而这尸体太过诡异,所以正午12点的时候火化比较保险,而一般中午12点的时候正是殡仪馆休息或者吃饭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不会接待来人,也不会入殓尸体的,就更别提火化了!所以这一切都得安排妥当。墓地到是不用着急,因为上次就买好了,所以这次火化完后,直接抱着骨灰去安葬立碑就好了!这一切打点完后就是回别墅收拾屋子,很长时间没住人了,灰尘很厚,被褥什么的长时间没晒,没洗,可能都有些发霉了,还要去超市买些生活必须品,别墅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安排好行程后,大家便开始各自行动,约定好10点半的时候在左皓家门口汇合,然后一并进去将尸体抬出来。
  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车子和殡仪馆不一会儿就找好了,互相通过电话后,他们10点的时候在别墅门口碰了头,比预定计划提前了半个小时。
  许冰诺一直没有见过那具诡异的尸体,左皓和孙俊泽是深知其中的恐怖性和危险性的,之前见那具尸体的时候,已经近似于干尸了,却不可思议的伴随着生命迹象和新陈代谢,事隔多日,谁也不知道那尸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说不准她已经自己会行动了,并且不在房间里了,总之将会发生的事情是无法预料的,特别是张天师指出这是那厉鬼的伎俩后,谁也不知道一只鬼想要用一具尸体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左皓和孙俊泽决定将许冰诺和那面包车时机留下来,他们两个进去抬尸体,许冰诺当然不同意,但是在左,孙二人的坚持下,到最后她也只能作罢了。
  两个人勉强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连许冰诺看到他们的表情,也不禁紧张起来,虽然她不知道房子里面到底隐藏些什么,但是令人窒息的空气却让每个人把心脏提到了喉咙眼,连那一同前来的司机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压抑。
  艰涩的吞了口唾沫,左皓掏出钥匙开始颤抖的旋转门锁,虽然表面上他极力保持着平静,克制住心里的恐惧,但是手却不听使唤的颤抖着,门锁似乎十分沉重,手腕不禁发酸,也越发使不上气力,门却是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孙俊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别紧张!”
  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左皓定了定神,又一次转动了门锁,伴随着“咯吱”的一声声响,沉重的防盗门应声开启了,如释重负般,他吐了口气,又转动了木门的门锁可能是因为心情现在比较放松的原因,所以开启木门的时候比较顺利。但是在大门开启的时候,所有人却愣在原地没有动弹,因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门敞开的时候,每个人都感觉从屋里传来了一阵寒气,有种阴冷的感觉,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种莫名的恐慌。原本热情的司机也向后退了两步:“我进车里等你们了!”
  “你在这里等我们吧!我们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仿佛怕许冰诺担心一般,左皓嘱咐了一句,许冰诺点了点头,眼里却是充满了不安和担心。
  左皓和孙俊泽没有再说什么,并肩向二楼的卧室走去,他们的步伐出奇的一致,越接近停放尸体的房间,步伐也愈加的缓慢和沉重,此时此刻他们都是硬在头皮在前行,如若谁要是惊叫一声,他们没准会从楼梯上跌下来。
  终于踏上了最后一格台阶,两人不禁长长舒了口气,“砰!”从卧室里面传来一声声响,虽然只有一声,但是他们却听的十分清楚的听到了。站在门口的许冰诺一直紧张的注视着屋里的一切,即使在站门口,那一声声响却也是十分清晰的落入了耳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 - 失踪←

  脑袋里仿佛有根弦被扯紧了一般,二人同时呆立在原地,甚至连呼吸也嘎然停止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和凝重的气氛压抑的二人只觉得脑袋里发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愣愣的注视着禁闭的房门,却是没有了半点前进的力气和勇气。
  许冰诺即使站在门口,却也是惊悚的望着二人僵直的背影,回想着刚刚那突如其来的闷响,有种恍如梦境般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梦似幻,让人分不清真伪,只是那莫名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并在心里四处回荡,久久不肯离去。连每一个毛孔都似乎感觉到这种恐惧而紧紧闭上了。
  坐回车里的司机,不时眼睛瞥向屋里的情形,刚刚奇怪的声响他虽然没听到,但是这下猛然见到屋子里的两人和门口的一人都似乎中了邪一般,矗立在原地不动,仿佛被突然抽去灵魂,只剩躯壳一般。他不禁感觉浑身发凉,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望向屋子里的情形,但是脖子却好像抽筋了一般,怎么也转不过来,心呼邪门的时候,却是冷汗直淌,浑身僵直得不听一点使唤,暗骂一声:“妈的!早知道今天这事这么邪。给老子再多钱,老子也不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僵直的脖子却是没征兆的“还原”了,啧啧称奇的同时,他不敢多想,伸手便欲去拧钥匙孔上的钥匙,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是手指在碰到钥匙的一瞬间却又仿佛触电般缩了回来,侥是这司机憨厚老实,他转念又一想:“这钱都已经收了!我现在要是跑了,又算个什么事?!把钱退给他们再走!”念及于此,他侧身准备下车,却又突然拍了下大腿坐了回去:“人家母亲死了本来就很伤心了,我这一走,他们到哪里再找车去?即使找到了,这葬礼恐怕也被延误了,等拖到晚上的时候,这丧事我看也就黄了!”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他又一次狠狠的拍了拍大腿,一手扯过杂志,不再注意屋里的情形。
  左皓他们此时如果知道这司机如此“意气”肯定会感动一番吧!只是眼下的情形如履薄冰,他们当然没有注意到司机的异常和古怪。自从那声莫名的声响在屋子里响起后,原本隐晦的恐怖气息此时却有如打翻了的白醋一般,渐渐弥散开去,人的心志似乎受到了影响,仿佛被什么牢牢抓住了,往着一片漆黑的死水里拽,想要游上岸,却有如掉进了沼泽一般,越挣扎,便也陷的越深。
  就在心志快要完全沉沦的一瞬间“左皓!”许冰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顶住心头的压力喊了一句,有如清啸一般,左皓和孙俊泽猛的一震,醒悟过来,全身却是仿佛刚刚洗完桑拿一般,湿透了,而且还有种绵软而虚脱的感觉。
  勉强压抑住心里的那种无力感,左皓转过了头,对着许冰诺轻轻笑了笑,道了声:“没事!”声音虚弱如丝,仿佛刚刚久病一场,冷汗淋漓的脸上却是没有了一点血色,苍白得有如白纸。
  许冰诺心往下一沉,刚刚迈出一只脚,准备走上前去,左皓却是皱了皱眉头,并摆了摆手,面容看上去十分严肃。孙俊泽此时也幽幽缓过气来,右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口上,大口喘着气。
  司机猛然听到屋子里一声清啸差点抖掉了手上的报纸,看到屋子里又“活”了过来,他不禁舒了一口气,仿佛害怕又会出现诡异的情形一般,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又将双眼埋进了杂志里,不再观望,似乎想起什么,他打开了收音机,把波段调到了一个音乐频道,轻快的音乐顿时让他的感觉好了许多。
  许冰诺咬了咬牙,却没有说话,杏眼圆睁的瞪着左皓,似乎在暗暗较劲,执意要跟过去,孙俊泽这个时候感觉好了一些,转过头也劝到:“我们没事!你不用过来!我们处理好伯母的遗体马上出来!”
  似乎妥协一般,许冰诺抿了抿嘴,刚刚那一喊似乎废尽了她所有力气,这下猛的松了口气,便感觉浑身的气力似乎被抽干一般,狼狈的斜靠在了门上。
  左皓和孙俊泽定了定神,回过头去心有余悸的望了望那紧闭的木门,四周一片宁静,仿佛刚刚一切只是一场梦。
  “走吧!”左皓低吟一声,孙俊泽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二人同时迈出了左脚,向那扇门走去此时楼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只需要再行几步,便可扣响那扇木门。
  “一,二,三......”二人一边小心翼翼前行着,一边暗暗在心里数着步子,却是不敢有半点放松,深恐那要命的响声再次响起。
  “七!~~~”第七步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门口,声音没有再响起来,亦没有任何异常出现,眼前的一切似乎十分“正常”。孙俊泽神经质的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使了眼神过去,暗示左皓开门。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门是从里面被锁住了,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没有锁过这扇门,更不可能从里面锁住这门,所以为了求证一般,上次离开的时候,他依然没有锁上这扇门,伸出右手颤悠悠的靠近把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些什么:“这次门会再一次从里面反锁吗?母亲的遗体变成什么样了呢?......”一连窜的问题涌了出来,一连窜的恐惧和紧张也有如潮水一般从细小的门缝中涌了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右手却已经握住了把手,只是手心不断冒汗,手腕发酸似乎注射了麻醉剂。
  “啪!”孙俊泽被他紧张的神情弄的神经错乱,“该死的!”他暗叫一声:“再这么下去,不等真的有什么鬼怪出来,自己恐怕都已经把自己吓死了!”狠劲的咬了下嘴唇,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淡淡的腥味,孙俊泽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阵痛楚传来,仿佛帮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他迅速的伸出手握在了左皓的右手上,手上一用劲,带着他的手一起转动,左皓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咯吱```”木门开启,左皓望着孙俊泽,来不及有任何的惊讶,木门的开启有如引燃了一颗炸弹般,烧的他的神经火辣的疼痛,并迅速的望向了门内…….
  空的!床上是空的!两人望想屋内的一瞬间,几近惊呼起来,喉头却有如堵了一口浓痰,叫不出声来,只是惊惧的张大了嘴巴。
  此时二人的心理复杂极了:“尸体不见了,应该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但是尸体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不见呢?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难道……?她还在这个别墅里,只是……现在不在这个房间?…….”一阵激灵,左皓似乎被自己的这种猜测吓到。
  无奈身体却是僵直在原地,不知所措。母亲生前节俭,即使搬到新别墅后,也十分节俭朴素,在她的房间里是几件简陋而又古老的家具,当初搬进新房的时候,左皓试图劝说母亲将这些旧家具换掉,但是母亲坚决不肯,在她的坚持下,这些家具一同搬进了新房。母亲生性爱干净,所以很多家具上都铺了一层布,用于防尘,只是这些桌布都是母亲出嫁时添置的,几经洗涤,颜色几近褪去,恍如白色,连那窗帘也是一种古老而又压抑的白色,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息。
  肃穆的白色,和着红褐色的陈旧的家具,在这个尸体自动消失的房间里,本身就够成了一种无法释怀的恐惧诡异。房间里的一切还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白色窗帘却不安分的飘动着,虽然幅度不大,甚至飘飘然有几分幽雅。但是却令左皓没了一点血色,伴随着窗帘的飘动,还悠悠传来几丝轻风。但是这个房间里的门窗早在尸体搬进来的时候已经全部关死了,其中当然包括这窗帘背后的窗户。但是窗帘又为什么从外向里飘着,这从窗口飘进来的风,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俊泽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飘动的窗帘亦没有让他联想到任何问题。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嗅到了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很恶心,特别是每当有风从飘动的窗帘那边刮过来的时候,就变的尤为浓烈,夹杂着腥臭,腐败和排泄物的味道,让人不禁做呕。
  [[[我终于活着爬了回来!!嘿嘿!!久久米更新了!!很多人都已经到了爆走的边缘!同志们~~表激动```表愤怒````表扁我```人家是女生很脆弱滴!
  从今天起偶又回来啦!先来澄清下``偶还米结婚``最近也不是为了结婚所以才疏于更新。之前是由于电脑寿终正寝,彻底报废,后来获不单行,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和变故,所以我们一家人回了老家去处理一些事情。因为事情紧急加之电脑瘫痪所以走之前来不及告之各位!!我忏悔!!我反省!最近刚刚回来,就来给大家请安了!但是由于走之前,米有解决电脑问题,因此偶那可怜的电脑现在还泛着忧郁的眼神躺在那里!
  但是为了大家`偶豁出去了!在电脑同志米重新走回革命道路之前,我只能尽力抽出时间去网吧更新。因此更新的时间可能不太固定!但是`````偶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快快更新的喔````
  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同时祝福大家天天都有份好心情!!!!^_^]]]]


→第一百三十章 - 百转千回←

  孙俊泽皱了皱眉头,这刺激的味道令他浑身不适,正欲开口询问,猛的转头,却见到左皓面如死灰,失神的眼眸里没有了半点神采,眼光涣散,聚焦在那飘动的窗帘上,一动不动。
  孙俊泽不禁大骇,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但是除了那洗的泛白的窗帘,却是一点异相也未见到。“你…..你怎么呢?”狐疑的问出这一句,左皓猛的一震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只是嘴里话不成句:“风…….风……”颤悠悠的伸出指头指向了窗帘,却是只结结巴巴的吐出了一个字。
  “风?”孙俊泽疑惑的望了望左貉又望了望窗帘,不明所以,只是左皓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令他心神不宁,偏偏左皓又半天说不清楚,弄的他是心急火燎,忐忑不安。
  “呼~~~`”的一声,从窗外刮进一阵风,比刚刚的微风要强劲许多,这一次不仅是窗帘,连二人的发丝也一并在风中乱颤。风起的那瞬间,左皓惊惧的瞪大了眼睛,似乎预见到什么不好的东西将会伴随着这阵狂风出现。现在已经是初冬季节,狂风带着阴冷还夹杂着些细小的沙石刮了进来,与窗帘摩擦出“呜,呜……..”的声响有如哀怨的女声,如泣如诉,孙俊泽没象左皓那么紧张不过也被这突然大做的“妖风”吓了一跳。
  窗帘被高高的掀起,猛烈的抖动着,透明的玻璃窗随着窗帘的扬起露出了“本来面目”,但就是在左皓看到那露出的窗户的时候,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似乎要瘫软下去,腿脚无力。原来那玻璃窗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碎了,左下脚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洞的四周是许多裂痕延伸开去。
  感觉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左皓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嗅到了那种刺激而又难闻的味道,怀疑是错觉,他抽动了几下鼻子,在吸入几口腐败的气息后,他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十分难受。
  孙俊泽注视到左皓奇怪的表情,猜想他也一定发现到了这个问题“你闻到呢?”他的话很轻,仿佛屋子里正有人熟睡,深恐会吵醒一般。左皓缓缓的点了点头,确定这屋子里确实是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四处打量了一下,二人站在原地也不敢贸然行动。这个时候,风小了很多,那股味道也似乎淡了些,再次抽动了下鼻子,左皓试图寻找这怪味的来源,就在这个时候,某样东西闯入了他的视线:地板------床前的那块地板。
  当初搬进来的时候,除了客厅,起居室,厨房,卫生间是铺的大理石外,本来是打算将三间卧室都铺上地毯的,但是母亲坚持不肯,说那东西太贵,而且很不耐脏,清理起来十分麻烦。考虑到大理石冬天有点阴冷的原因,因此就在母亲的房间里铺上了木质地板,这是一种三层双扣的地板,耐滑,耐脏,其实远比地毯的价格要高出许多,当然只要母亲喜欢,所以当时他什么都没说。木质地板的颜色有些深,鬃灰色偏点红,在床边的那片地板上似乎有些细小的白色粉末,和一些暗褐色的块状物体,因为地板颜色比较深,再加上物体的体积比较小,所以不容易觉察。
  左皓发现这一点后边便弯腰下去查看,白色的粉末很细小,但却不似盐,比盐的颗粒要大,而且是软的,放在掌心,凑近鼻子嗅了嗅,散发出一股十分恶心的味道,那暗褐色的块状物体大小不一,大的有块糖那么大,小的却和白色粉末不在伯仲,同样是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只是手感有些奇特,捏上去似乎有点韧性,有点象向晒干的肉干,但是又时候矛盾具有粉末状的“体制”,有如风化的石头一般,很容易变成粉末。
  床是靠着墙放的,墙上正是那扇坏掉的玻璃窗,床单比较大,因此有四分之一耷拉在一侧。正当疑惑的左皓准备起身的时候,又一阵风吹了进来,床单也随之轻轻摆动,床下,露出白布一角,左皓心中一惊,撩起耷拉在床边的床单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边的孙俊泽好奇的俯身下去,当他看到床底下的东西的时候,也不禁一个趔趄,向后倒了两步,感觉腿脚发麻,吸了口凉气。
  这床底下到底是什么呢?居然是那具尸体!谁也想不到,以为失踪的尸体会安然的躺在床底下,而且这尸体看上去十分怪异,记得前两次来的时候,尸体已经俨然变成了埃及木乃伊一般的干尸,虽然这事情十分离奇,也没有任务人经过任何处理,但是她却实实在在的变成了干尸没有了一点水分,亦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而眼下这尸体却又不知道为何跑到床下,并且已经腐烂了,尸体大致还是完整的,腐烂的程度不厉害。那白色的裹尸布一半耷拉在尸体上一半压在尸体下。肮脏得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二人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事情的发展百转千回,总是在意料之外,杀的你措手不及。如果那厉鬼想要利用这尸体害人,所以才令其不腐,但是为什么现在却腐烂呢?难道厉鬼放弃了这尸体呢吗?又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多久之后,二人才回过神来,楼下的许冰诺见二人进房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出来,而且没有了一点动静,不禁捏了把冷汗,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她不安的在门口踱起步子,皓齿一咬:“如果再过5分钟他们没下来,我就冲上去!”
  楼上卧室里,回过神的二人已经是冷汗淋漓,窗外的风透过窗上的洞吹了过来,一阵哆嗦,感觉凉透了。
  颤悠悠的从床底下拖出尸体,两人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只是这腐烂的味道太过刺鼻,无奈二人大气也不敢喘。左皓的心情复杂极了,又是疑惑,又是恐惧,又是痛心:“母亲这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最后这么含冤走了,现在连尸首都不全,我这个做儿子的竟然让母亲的尸体就这么放在这里被腐蚀和啃食…..”一边想着,一边悲从心来,竟然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鼻子发酸。
  床下的光线比较暗,所以看的不很清楚,狲俊泽知道左皓的心情的很糟糕,却是蹩脚的说不出半句合适的话来安慰,他望了望伯母的尸体,这一下才是看的清清楚楚,尸体有半边腐烂的比较厉害另外半边到是还比较完好。尸体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粉末状物体,说是粉末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它们并不是十分干燥,更象是一些斑点,牢牢附着在身体上,白色的粉末分布不均匀,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也并非是一整块一整块的斑迹,有如雪花点一般,不过是分散密集和疏松的区别罢了。
  在比较完好的那半边尸体上,肩膀上似乎缺了些肉,只是伤口有些奇怪,不是被撕扯或者切割下来的,好象是……
  “噗通!”一声,将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朝门口一看,许冰诺正脸色惨白,捂住了嘴巴,惊恐的靠在门上,眼睛直直的瞪着地上的尸体,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怎么上来了?!”左皓从地上站了起来,慌忙把许冰诺扶了出去。将许冰诺送进孙俊泽的车里后,他又折回了卧室,将那肮脏的裹尸布塞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中,然后从柜子里重新找了块白布将母亲的尸体包裹起来,仿佛想到什么,他又卸掉白布,从荷包里掏出一打符纸,按照张天师的嘱咐贴在头,手,脚各处。
  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了,如果再有耽搁,就无法敢在12点的时候将尸体火化。收拾了一下悲伤的情绪,左皓和孙俊泽终于抬着尸体出了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气味逼人的原因,刚刚出别墅门,孙俊泽脚下一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抬着的尸体也随之左右摇晃查点摔在地上。心有余悸的许冰诺看着这一幕,又一次差点叫出声来。
  司机以为这尸体很重,在看到孙俊泽快要摔倒的时候便从车里跳了出来,想去帮把手,好在许冰诺看情况不对,十分迅速的冲了出来将司机拦了下来。孙,左二人这才长长舒了口一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叫司机不用帮忙。
  司机被他们这“过激”的行为吓了一跳,越发觉得这尸体有问题,狐疑的上了车,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二人的身上,望着他们将尸体放进了车的后仓中。隐隐的,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气息,不十分确定,但是弄的全身发毛。
  为了驱除这种恐惧,司机下意识的扭大了收音机的音量按扭,柔和的音乐缓缓而出,却在尸体装入车的那瞬间受到了波动:“•#¥……*”传出了一阵错乱的声音。这声音不似人声,更不是因为“跳台”而发出的不稳定声,总之十分诡异,和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有些同样的感觉。
  四个人都僵在原地,等待着那声音“恢复人声”,“嘶,嘶…..”几声后却是再没有了半点声响。


   作品更新公告




  首先,要在这里跟大家诚挚的说声对不起,由于月中的时候,姥爷病危,回去的十分仓促,因此来不及跟大家交代就走了,近两日才刚刚回来,导致此书长期的停更,给大家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和不悦,在这里,我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即日起,在保证更新的情况下,我会试着和起点编辑商量一下,看看是否能够适当解禁一些VIP章节,算是表示对读者的一点点小的弥补,对于我本人的原因给大家带来的不满,我再次由衷地表示万分,万分的歉意。
  最后,祝大家元旦快乐,每天都有好心情!


   更新公告




  哦啦啦``哦类类```
  饿又回来啦!^0^,此书现在马上将进入印刷阶段,饿终于可以回来把结局传完啦!让大家久等咯T_T,希望各位还米将饿忘记,希望大家多多关注此书的实体出版,我在近期将会将此书的最终结局全部上传,并携新书问候大家,希望给大家带来更多更好的故事!
  在此,叶子对每一位“尸友”们深深鞠躬,感谢你们对尸画地支持!饿会继续加油地```偶爱大家```么么```^0^


→第一百三十一章 - 猜想←

  时间在一瞬间仿佛定格了,在场的四人,全部保持着收音机“变声”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和疑惑,静静等待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周围的一切也似乎突然间变的安静起来,连奔驰而过的汽车引擎声也仿佛消失在空气中。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慢慢过去,收音机却是再也没有响起来,正当大家舒了口气,以为虚惊一场的时候,喧闹的声音却再一次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短暂的愕然之后,众人稍稍定下神来,因为这次传出来的不是诡异的闷响声,而是欢快的乐曲。
  回过神来够的司机,心里一边犯着嘀咕,一边关掉了收音机。他不想再听到那么恐怖的声音,而且眼下情景与这欢快的乐曲也不相符,回想着刚刚令人战栗的声响,他百思不得其解,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刚刚那怪音为什么会令自己有种颤栗的感觉,仿佛一把尖刀在心口上磨了一下,让人难以释怀。望了望左皓他们惨白的脸色,他不禁觉得掌心发凉。“这生意我不做了!”几次话到嘴边,却又没说出来。
  左皓和孙俊泽将母亲的尸体安放在后仓中,确定不会因为路途的颠簸而倾倒后,两人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回到车上。
  许冰诺和孙俊泽一同乘坐孙俊泽的那辆小轿车,左皓则做在面包车司机的车里,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司机慌乱的表情,重重的靠在副驾驶坐的靠椅上,长长叹了口气,显得十分疲倦。
  司机望了望左皓。见他双眼紧闭地靠在靠背上,心里盘算着怎么推掉这笔生意,嘴张开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没听到车的引擎发动声。.更新最快.左皓心觉奇怪,睁开眼。却发现司机正望着自己,嘴巴微张,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
  “怎么呢?”左皓直起身子问到。
  “我…..”左皓望着他,“我…….”挠了挠头,司机地话又停在了一半。
  “怎么呢?”左皓望着他那忸怩的态度。自己都觉得难受。
  “啪!”地一声,司机猛的拍了下腿:“我没什么!走吧!”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车。左皓被他莫名的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孙俊泽开始在前面的轿车里催促起来。
  转过头望了几次司机,司机再也没说话,只是操控着方向盘紧随在孙俊泽小车地后面,左皓压下心中的疑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柔软的靠背上。不再有任何交谈。
  约好时间的这家殡仪馆,位于东郊附近,是许冰诺拖他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关系才找到的。大概需要4分钟的路程,所以时间满打满算刚刚好够。如果中间有个拖延。就无法赶在12点的时候火化了,一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各自想着自己地心事,却都感到莫名的疲倦和无力,所以没有任何交谈。
  左皓靠着靠背上,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刚刚的片段:突然地响声,破碎的玻璃窗,腐烂地遗体,白色地粉末,失控的收音机…….一切地一切似乎暗藏玄机,却又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好象有时候人处于梦境中,却保留着一丝清醒,知道自己在做梦,仿佛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左皓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脑子里的景象似乎慢慢清晰,而当你以为你能够看清楚的时候,它却落到了焦点之外,变的模糊起来。让人在疑惑的同时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烦躁感。
  一边想着,他一边在手心里比划着什么:“母亲的遗体突然的开始腐烂,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可能是那画里的东西真的放弃了母亲的身体,因此没受到邪力保护的遗体恢复自然本性,开始腐烂。
  第二就是那画里的厉鬼并没有打算放弃母亲的遗体,只是因为这中间出了些意外才导致了腐烂。按照常理来看,人们通常在过年的时候会腌制一些鱼和肉用于食用,腌制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将肉洗净后,辅以精盐,花椒等材料若干,然后将其挂于通风,见光的地方。待到肉呈暗色,肉质干韧的时候方可食用。
  这类腌肉有种独特的香味,但是其最大的一个特点便是不易腐烂,因为经过盐腌和爆晒后,肉里的细胞壁外的浓度增大,根据细胞质从浓度低往浓度高的地方流动的原理,细胞壁内的水分将会逐渐流失。缺少了水分,细菌就失去了耐以生存的环境,而且细菌的本身就是细胞,在高盐度的环境里,它本身也会因为细胞质的流失而死亡。因此腌肉不易变坏,有些人甚至过年的时候腌一大盆可以从第一年初吃到第二年。
  母亲的遗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干尸,但是原理和这腌肉却有些类似,只不过腌肉是借助盐和阳光来驱除自身的水分,而母亲的遗体却是“自动排水”,上次看到她的时候,遗体已经几乎完全没有水分了,人自身本来就含有许多无机盐,因此母亲的身体在变成干尸后,应该和那些腌肉一样,在水分排干后,即使不采取任何的措施,也不会轻易腐烂的。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初冬,气温低下,腐烂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而我去湘西不过几天而已,应该不会出现这种腐烂的症状。
  唯一的可能就是玻璃窗因为意外的原因而破掉了,前几天天气不太好,常作大雨,雨水顺着破碎的玻璃窗溅到了母亲的遗体上,雨水本身夹带着自然界的污染和细菌,洒落在母亲的尸体上,或者说是母亲的遗体浸在雨水里,因此才出现了腐烂的症状。正因为如此,靠窗户的那半边身体腐烂的程度比另外半边要厉害一些。母亲的床本来就很小,还是老屋里的那张木板床,而且她身体弱小,特别是体内的水分全部流失后,体重会变得很轻,再加上窗外风力的推动,遗体一点点向床沿移动,我们上楼的时候听到的那声闷响,应该正好是遗体失去重心跌落下来,滚入床底的时候。
  而那床边的白色粉末和暗褐色的块状物,应该是母亲摔落时留下的。至于她身上那些如雪花点般的东西,应该是盐渍。就好比腌肉晒的时间长了,盐渍便会从肉中析出,覆于表面一般!
  假如这一切猜想都成立的话,那厉鬼为何“袖手旁观”呢?它不是需要这具遗体吗?难道这段时间它不在?或者说它掉以轻心,认为尸体变为干尸后便不会腐烂,因此没再留意?还有刚刚那收音机中传出的异响又是什么呢?为什么这么象我那天在别墅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呢?”左皓感到一阵茫然一切似乎隐藏在雾里,想要看清楚却更加不明白。


→第一百三十二章 - 白色丧车←

  想到这里,左皓双眉紧紧皱,在额前拧成一个“川”字。仿佛意识到哪里不对,他抽回思绪,向窗外望去,面包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虽然他刚刚回过神来,但是却感觉已经停留了很久。孙俊泽的车在前面,正好停在路口,只是气氛有些奇怪,因为在和他们垂直的那条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在行使,而和他同条街的车却很多,无奈灯却一直是红的,四周的车里传来一些嘈杂声,看来都有些按奈不住了。
  “灯坏呢?”司机自言自语到,却是兀自望着交通灯,丝毫没有和左皓搭话的意思。
  望着眼前的情景,左皓突生出一种熟悉感,感觉眼前的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仿佛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也象眼前这般,长时间的在这个十字路口滞留,而且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四处搜寻着四周的景物,试图近一步唤醒自己的记忆。
  他目光投降马路两旁的绿化带,又扫向人行道上的行人,再略过街边林立的高楼大厦,却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引起他注意的东西。正当他目光准备收回的时候,却落入了对面车群中一辆白色车的车身上,因为还是红灯,所以车不能前行,他和那车间隔了一条马路,那辆白色的车前还挡了辆小车,所以看不清楚。但是看起来却有些不协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一种熟悉感。.更新最快.
  正当疑惑的时候,交通灯终于有了变幻,红色的灯开始一闪一闪,然后变成了绿色。车流开始行进起来,左皓所坐的车和那辆白色的车迎面使来,越来越近。左皓终于看清了这辆车:应该原本是由一辆农用车改装而成,因此车身显得有点长。看起来不太协调。车地底盘比一般的轿车高,却比货车的要低。当与那白车擦身而过地时候,左皓在前端大灯中线处发现了一朵白色的纸花。
  有如惊天霹雳一般,一幕幕情景有如倒叙,回放在了他地脑海里……一两黑色奔驰轿车里。坐着两位新人,男的英俊潇洒,气宇非凡,女的笑冕如花,沉鱼落雁。车上扎了许多娇艳的玫瑰和芬芳的香水百合,在花丛中,一对穿着昏纱,礼服地芭比娃娃紧紧相拥,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在黑色的奔驰前后。又跟随了许多黑色,白色的婚车,欢快的音乐从车厢里飘出来。连路边的行人也似乎被这份快乐感染了。
  新娘穿了一袭低胸紧身的婚纱,将她曼妙的身材拖显无余。乌黑的长发盘起。洁白而又飘逸地头纱遮住了她的脸,只是朦朦胧胧却觉得更美了。头上插了两朵素雅的百合,散发出淡淡地香味。新郎不禁觉得有些飘飘然了。
  “皓!能嫁给你,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头纱下地美眸流盼,仿佛连空气都变地甜美无比。
  “荔荔我爱你!”左皓低喃一声,将身边的伊人搂入怀中。一切地一切都沉浸在喜悦中。他甚至觉得租奔驰所花的钱也算不上什么了。
  车行至中环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条路岔出来一辆白色的丧车,丧车看上去有些简陋和怪异,似乎是由一辆弄用车改装而成,车前贴了一朵很大的白色纸花,不时有纸钱从丧车的车床里飘洒出来。而且这辆车正好冲到了整个婚车队的前面,却又始终保持着和车队一样的速度,始终挡在他们前面,而且路线好象都是一致。
  当时的左皓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婚车遇丧车,还被丧车死死压在后面,难免让他觉得有些晦气。
  丧车一直在车队前,仿佛成了车队的“引路人”,大概行使了5分钟左右,快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白车慢慢减速,变的与左皓他们所在的婚车并驾齐驱。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婚车一辆辆开了过去,左皓他们的车刚刚到路口的时候,交通灯的绿灯一闪一闪,即将变红灯。司机想:“反正也是过不去了,结婚是喜事,讲个平安就好,不争这一秒。”于是索性缓了下来。这个时候那辆丧车从旁边的车道插了过来,正好挡在左皓他们的车前,而就在此时,交通灯转为红色。
  左皓还记得当时的红灯和这次的一样,停了很久。而当时,他们所在的车就正好停在那辆的正后面。张荔那个时候说有些头晕,左皓以为她昏车,所以将车窗全部摇了下来。张荔柔柔的靠在左皓的肩膀上,没有再说话。
  大概2,3分钟后,绿灯亮起,车流向前行进,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后,那辆白色的丧车便拐进旁边的一条街道,不见了。
  从回忆里抽离出思绪的时候,那辆白色的车已经不见了,左皓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天的情形,仅仅是因为今天看到了那天的丧车吗?摇了摇头,他感觉不是,却有一种难以抓住的感觉在心头缠绕,脑海里的东西似乎很远却又很近,当你靠近的时候,它却消失无踪,而当你放弃的时候,它又出现在眼前。
  苦笑一声,感觉一切的一切似乎走进了一个圆,轮回之后又回到起点。上次是喜事遇到这辆车,而这次遇到这辆车的时候却成了丧事。同样的路口,同样的车,却是别样的心情,别样的自己,一时间,一丝落寞袭上心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 坟场深处的眼睛←

  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已经是11点45。殡仪馆的年代有些久远,可能是颜色长时间被雨水冲刷的原因,所以呈现一种苍白的土黄色,墙壁上有些小小的细纹,透着一种破败和荒凉。听许冰诺说这处殡仪馆很早就存在了,以前是座坟场,后来改成了殡仪馆,当时也只是换了个名字,增加些焚化和尸体存放的设备。本来去年听说是要重修改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迟迟没有动工。
  可能是中午休息的时间,所以大门没看到人,左皓和孙俊泽抬出母亲的遗体,付过另一半钱后,司机立刻发动引擎一溜烟的跑了。
  许冰诺抱着黑布裹着的遗像,手里还提了了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放了些钱纸,香烛之类的东西走在前面。左皓和孙俊泽则是抬着尸体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后面,心里都缀缀不安起来,怀里的尸体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强烈的腐败气息直冲鼻间,让人的胃里掀起一次又一次的波澜。如若过会殡仪馆内的人员对尸体起疑,而检查尸体。那么该如何搪塞过去呢?怎么看这都不象是一具“正常的”的尸体,而且腐烂到这种程度的时候才来火化,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太阳已经爬到了正空中,看来快到12点了,眼下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过会也只能见招拆招,随机应变了。
  二人抬着尸体进入大厅的时候,终于有人迎了上来,是位年纪在3岁左右的女性,身着一深暗蓝色的职业服装。“不好意思,现在是午休时间,如果……”“我们事先已经约定好了。您可以查一下记录。”孙俊泽强行压下恶心感说到,如果再多吸几口这种味道。他一定会吐出来。
  那工作人员似乎也嗅到了一股恶心的味道,嫌恶般地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回到前台,在电脑键盘上一阵敲打。然后拨了通电话,也听不清楚是在说些什么。
  “您先这边请,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遗体进行些简单的处理,请先在这边等候。”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缓缓地说到。
  “不必了!我们不需要对遗体进行化妆的服务,只希望能够准时火化。”左皓断然说到。.更新最快.
  工作人员斜眼瞟了左皓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人看起来一表人才,这么小气,而且一点孝心都没!”这个时候。从左边地一扇门里走出来两个身材比较壮的男子,同样穿着一套蓝色的工作服,不过衣服的颜色略浅一些。他们从左皓和孙俊择手里接过尸体。二人犹豫了一下。递过了尸体。
  “你们就是小韩介绍来的朋友吧!”这时候又走出一个人,长地肥头大耳。圆滚的肚皮。嘴上油光直冒,看来是正在吃午饭。
  瞧他如此“富态”的体态。众人猜想可能是个小有权利的人物。
  “张经理好!”那女工作人员说到,另外两个也随声喊到。
  被叫做张经理的胖男眼眯成一条缝,笑的象个弥勒佛。“呵呵,早上小韩打了电话过来,我就一直在等你们了!”张经理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了一根烟。左皓和孙俊泽摆手婉拒了,冷冷的没有一点表情,心里却在想着:这许冰诺找的朋友还真不赖,连经理都出来点头哈腰。不过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时间问题。
  张经理碰了一鼻子灰,仿佛这才想起来对方是家里死了人,马上收去笑容,换了一脸哭丧地表情,仿佛比自己死了亲妈还难看。
  那两个抬尸的工作人员闻到了异样的腐烂味道,但是看到经理和来人很熟,也就把疑问压了下去,向右间地一间房走去,准备把尸体安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棺木内。
  事情地发展还算顺利,因为有张经理地帮忙,所以殡仪馆内的人员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下尸体的死亡证明,并按照左皓他们的要求没有卸下那层裹尸布,准备和尸体一同火化。棺盖盖上后,四个工作人员抬起棺材向焚化炉走去,按照当地习俗,本来应该是长子在前,手捧遗像,其他子女按照长幼,抬着棺材走在后面,但是因为只有左皓一个儿子,所以也便省去了些程序。
  孙俊泽和许冰诺则走在最后,上次焚尸的时候,许冰诺不在现场,她虽然不如孙,左二人紧张,但是殡仪馆那种特有的死气却令她不禁的不安起来。
  深恐上次的情形会出现,左皓和孙俊泽密切的注意着棺木内的一切动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他们看来却显得十分漫长,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离十二点还有整整两分钟的时间。
  棺木中一直没有动静,没有出现上次敲打棺材盖的敲击声,也没有任何的异动,但是二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上次的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那种指甲尖划过棺木的尖锐声,任任何人听过一次,绝对不会有听第二次的欲望。
  许冰诺按照之前左皓的嘱托,开始抓起塑料袋中的钱纸,漫天挥洒起来,浅黄色的纸钱随着初冬的寒风在四周飘洒起来,象极了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幽灵,随时在等待着最佳的时机俯冲下来,撕断活人的喉管。
  焚化炉里的火被吹的猛然大做,呼呼做响,仿佛知道有一道可口的点心即将送到自己腹中一般,显得十分兴奋。只是沉重的死气伴着风从炉火中席卷而出,随着一阵阵黑色的热浪,扑在人的脸上,感觉异常的压抑了不安。
  终于来到了焚化炉前,棺木内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但是他们身上却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发凉。
  已经快12点整了,工作人员打开了棺材盖,正要从中取出被白布裹着的尸体,“呼”的一声突然狂风大做,连原本晴朗的天空也不知道何时飘来了一片乌云,将阳光遮的严严实实,沉闷的雷声,象极了一声声低吼,翻滚的乌云将天空变的阴晦无比。四周的光线顿时变的昏暗起来,三人的心情顿时沉了下去。
  “天气预报还真准,说是今天会有寒流过来,气候会剧变,我当初还不信了!”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说了一声。不过,当他收回目光,俯身望向棺材中的尸体的时候,立刻没有了声响,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原来猛烈的狂风早已把白色的裹尸布掀起,那腐烂而又诡异的暗褐色尸体便跃然于眼前。而且上面还分明帖了些古怪的黄色符纸,在场的四个工作人员顿时吓的面无血色,更有一个直接晕倒。许冰诺也是震惊不小,扶着墙壁呕吐起来。左皓二人的反映倒是没有那么剧烈,但也委实吃惊不小,短暂的错愕后,左皓将遗像夹在怀中,慌忙的拉起白布向那尸体盖去,风却是有灵性一般越吹越大,眼看那些符纸就要被吹掉,左皓和孙俊泽大惊,再也故不得去掩盖尸体,直接抓住尸体就王火炉里送。没了钳制的裹尸布有如断了线的风筝,带着点点黄色的腐烂物,紧贴着地面向后飞去。
  尸体被抛入了火炉中,那贴在尸体上的符纸遇火便立刻燃烧灰烬。凶猛的火苗在风的推动下“呼呼”的向外“咆哮”着,似乎随时要挣拖炉腹出来一般,尽管热浪滚滚,左皓和孙俊泽却站立在炉口,大气不敢出一声,现在符纸已成灰烬,这尸体如果因此失去了压制而在火炉里乱蹦,甚至跑出来,那将会是多么“震撼”的一幕。
  伴随着传出来的一阵阵焦胡味,可怕的事情终于没有发生,左皓和孙俊泽不禁长长舒了口气,却是没了半点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在焚场的某个角落里,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的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却没有一丝的害怕和恐惧,别有意味的笑容在嘴角扬起,当看到左皓狼狈的坐在地上的时候,笑意更盛了,只是这笑让人有深入骨髓的寒冷,深邃的眼睛里犹如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楚。
  不远处,殡仪馆的停车场内,光线昏暗,深邃的行车道里悬挂着一盏暗蓝色的灯,灯罩上布满了蛛网和灰尘,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风的影响,居然开始闪烁不定,昏暗的停车场内顿时随着灯光的闪烁忽明忽暗,在停车场的深处,安静的停放着一辆白色车,车前贴了一朵大大的白色纸花,在灯光的照射下不时的印衬出暗蓝色的光芒。
  如果左皓此时看到了这辆车,应该会十分惊讶吧!明明背道而驰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一切的一切,在刚开始的时候已经注定……
  将母亲的骨灰安葬完毕后,众人回到了别墅,有如虚脱一般,没有了丝毫气力,好在一切算是有惊无险,母亲的遗体总算是入土为安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三十四 重回别墅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别墅的气氛始终令人觉得不安和压抑,不过既然决定回来,那便是下定了一切的决心。稍稍休息了会,因为没有一点胃口,三人便分头开始打扫别墅和采购生活用品。别墅里的灰尘很厚,厨具什么的也一直没洗,所以很是大费了一翻周折。
  劳累了一下午,终于把一楼客厅和二楼的那间空房收拾干净了,只剩下左皓的卧室和他母亲的卧室。因为左皓母亲的卧室还残留着一种难闻的味道,而且在那里有一些令人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和情景,所以左皓和孙俊泽结伴去打扫,而把左皓和张荔曾经的卧室交给了许冰诺打扫。
  虽然这间房里没有放过尸体,亦没有死过人,但是毕竟房间的女主人------张荔已经惨死,这里到处都是她曾经用过的东西,她曾经的回忆和过去。许冰诺走进房间的那瞬间似乎感觉到她还在这里。
  站在门口矗立了许久,许冰诺终于握着抹布,提着吸尘器走了进来,她先将家具上的尘土的清理下来,再用湿抹布擦拭,她从离门口最近的家具开始擦拭,直到来到左皓他们发现那些奇怪的画的穿衣柜时停了下来。和第一王队长看到这衣柜时一样,许冰诺觉得这衣柜有些诡异:柜子没有经过任何粉饰,也没有附着各色的油漆,而是保留着最自然的木头的原色。柜子是向两边推开的缩门,门上刻了两个若有所思的美人头,两人头都是一头长长地头发,背靠而立,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人靠在镜子上。镜子那边出现自己的影象一般。人头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柜子,美人头的眼珠不知道为什么是凹陷地。因此显得比其他地方的颜色略深,但是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地感觉。总觉得这美女空洞的眼珠正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不管你如何改变角度和方位,总感觉这衣柜上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四处打量。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么恐怖的柜子是怎么被设计出来地,而且还被放在离床这么近的地方。
  有了这种想法,许冰诺不禁觉得浑身一颤,神经质的望了望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一边安慰自己不要多想,一边开始擦拭柜门,柜门上的灰尘不多,但是她依然擦的十分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原因,一边的柜门向旁边滑去,许冰诺刚刚准备伸更新最快.奇怪的是全部是长裙和旗袍,没有其他款式和季节的衣服。衣服被一件件撑在衣架上,然后挂在柜子里地一根银白色铁棒上。衣柜的底板上放了各式的高根皮鞋和凉鞋,猛地看上去:悬在半空的衣服下是一双鞋子。还真让人觉得心里发凉。感觉就好象是看不见地女鬼穿着裙子和高跟鞋,排着队在衣柜里站了一排。
  在这堆衣服里。最醒目地是件大红色的旗袍,旗袍地颜色很艳丽,上面还用金黄色的线绣了只华丽的凤凰,四周是用水红色和翠绿色绣的牡丹和绿叶,整体看上去十分华丽和鲜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娇艳欲滴的红色看得让人心里发慌,仿佛血一般的嫣红有一种多看一眼就会被吞噬的错觉和不安,而偏偏目光却无法收回来,仿佛被牢牢抓住一般。
  旗袍很长,但是开岔开的很高,收腰收的十分好,不难想象这件旗袍的主人的身材一定凹凸有致,曲线玲珑。领口上,细细看去,甚至还能看到残留的几根黑色的长发。许冰诺甚至能够想象张荔生前穿上这身旗袍时,那妩媚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段。“如果我穿上这旗袍,是不是一样的好看呢?”
  她开始幻想自己身着这身红艳的旗袍,长发被高高盘起,她站在梳妆台的椭圆形镜子前欣赏着自己的绰约身资,似乎对自己的这身装束十分满意,她露出一丝笑容,侧过身去欣赏镜中自己的背部曲线,而当她回过头的时候,镜子里却是另外一张脸,而她的脸却不见了,被另外张所取代。
  一个激灵,她从遐想中恢复过来,大红色的旗袍仍然散发出妖艳的红色,却让她觉得害怕,匆匆的准备关上柜门,却瞥见红色旗袍下正好是一双如鲜血般艳红的高根皮鞋,有如被刺痛一般,她飞快的关上柜门,坐在床上喘息起来。
  因为那是一双她也熟悉不过的高根皮鞋------周小美死的时候穿的红色高根皮鞋和这双几乎一模一样!
  另外一边,左皓和孙俊泽已经清理完了母亲的卧室,因为母亲的卧室原本就比较小,而且东西也不多。他们出来的时候,看见许冰诺不在一楼大厅,心想她还在打扫卧室,但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二人怕她出了什么事,立刻冲了进来,却见到许冰诺正坐在床上似乎惊魂未定。
  二人立刻警觉的注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怎么呢?还好吧?”左皓关切的问到,旁边的孙俊泽眼里也是充满了关切。
  “没什么!可能因为刚刚进来的时候没开窗户,而这里的灰尘过厚,所以感觉有点不舒服。”许冰诺已经冷静下来,不过是双类似的高根皮鞋,虽然乍一看很象,但是高小美的那双皮鞋上是没有绣花的,不过是个巧合,她这么想着,便没把刚刚看到的说出来。而事实上她刚刚也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左皓和孙俊泽这才放下心来,好意劝她到一楼去休息会,她却拒绝了。有了三个人,打扫顿时快多了,不过多久,房间就便收拾停当,只是左皓没有动衣柜里的东西。许冰诺暗想:“他可能想保留那份对她的回忆吧!”
  一切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经过了一翻劳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左皓沉浸在悲伤中。在母亲地坟前哭过后,他收拾起自己的忧伤,一直在强撑,他不想表现出来,让他们担心。所以即使一天没吃饭。他到现在也不觉得饿。
  三人商议到外面吃饭,毕竟都很累了,不能再麻烦许冰诺作饭了。孙俊泽提议把杜淇蕾叫出来一起聚聚,左皓这才想起离开多日,一直没有和她联系,三人出了门,来到杜淇蕾家门口,屋子里漆黑一片,看来不在家里。“到底跑哪里去了?拨打她手机。被告之是空号,居然把手机号码也换了!”孙俊泽喃喃说到,看来很是关心。
  吃饭的时候。许冰诺地眼前不断浮现着那件红色的旗袍,越发觉得诡异。终于忍不住问到:“张荔是不是有件大红色地旗袍?”
  左皓对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好象吧!”他含着饭回答到。其实心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张荔喜欢打扮。衣服不少,几乎什么款式都有。所以他想应该有吧!
  许冰诺“哦!”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往碗里夹了根白菜。心想:“是我多心了吧!只是一件普通的旗袍,就是颜色鲜艳了点!”
  “怎么呢?”左皓感觉她有些奇怪,孙俊泽感觉她也有些恍惚。
  “没什么!随便问问!”许冰诺搪塞到。
  出乎意料的,这一晚,别墅里相当的平静,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虽然大家都因为害怕而熬到很晚很才睡,但总归是平安无事。
  他们商量好今天在家里做一桌子菜,把杜淇蕾和王队长请来大家聚一聚,而且又正好是星期六。也算是庆祝“重居故里”。
  虽然没睡好,许冰诺一大早就忙活开了,俨然一副女主人地样子。那戒指在没作案,旧的案情也一直没有发展。所以王队长得知左皓回来的消息后,立刻爽快的答应了。孙俊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去找杜淇蕾,居然这一次找到了,孙俊泽大喜过望,表明来意,杜淇蕾似乎不太愿意去,因此说话吞吞吐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似乎颓废了许多,不是指外表,而是感觉情绪好象比较低落。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拗过孙俊泽,答应准时负约。
  11点半的时候,所有人在左皓家聚集一堂。王队长早已把左皓视为己初,二人见面就分外高兴,坐在一起交谈起来,都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告诉对方。杜淇蕾却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感觉跟众人似乎有了隔阂,而她也好象打不起精神,不想说话。许冰诺则还在厨房里忙活着,杜淇蕾望着她地身影,眼里不禁有些落寞。12点左右的时候,菜全部上桌了,左皓和王队长却谈的正欢,杜淇蕾听着二人地讲述也不禁是惊讶无比,没想到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谓是一波几折。许冰诺示意他们别光顾说话,等吃完了再谈,毕竟有些血腥的场面是不适宜在饭桌上谈起地。
  但是二人打开话匣子,却是再也关不住了,听完王队长地讲述,左皓说到:“戒指最后次杀人是在我们离开湘西的那天,之后变再也没有害人,而且也没有和踪迹。在我走地那天,我曾经回来看过母亲的遗体,没有任何的腐烂迹象,而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却开始腐烂了,那厉鬼也没横加干涉。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因为我们离开这座城市的同时,那厉鬼也因为某些原因而去了别的城市?比如被个道行很深的人在追杀?山石老人所说的那个贵人出现呢?因此戒指才没继续害人,我母亲的尸体也逐渐腐烂!”
  乍一听似乎有道理但是依然有很多依然有很多漏洞。“我认识……”王队长刚刚开口,这时候门铃却突然响起,谁呢?众人愕然。


→第一百三十五章 - 神秘来客←

  孙俊泽离门口最近,放下碗筷,他起身将门打开。“你找谁?”望着门前这个陌生而又气宇非凡的男子,他问到。但是隐隐的,又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有几分熟悉感。
  这个时候,左皓和王队长也停止了交流,孙俊泽正好挡住了来人的脸,众人都好奇的侧着身子观望着。
  “怎么会是他?”左皓和许冰诺对视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而此时,来人也是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孙俊泽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道:“看来是认识!”于是侧身让开一条道,放他进来。
  来人是谁呢?正是在湘西才分别不久的殷唯一。如果说那个时候在异地遇到他,是种偶然,那么现在,他的出现则是带了一种神秘色彩,因为当初许,左二人并没有将居住地址告诉他,事后也一直未有联系,所以也难怪现在看到他,会令二人如此惊讶。
  而除了他们之外,有一个人的惊讶程度却不下于二者任何一人。此人便是正对门口坐着的王队长,在他看清楚殷唯一相貌的那一刻,噙在嘴中的白酒差点喷了出来,又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只感觉喉头一阵火热和辛辣。强忍住那种难受的感觉,他干咳了几声,顿时涨红了脸。眼前的殷唯一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而这种近乎于震惊的熟悉,却令他显得有些畏首畏尾,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殷唯一的一举一动。“象!真的很象!”他在心里暗呼到,眼前的殷唯一似乎在和心里地某个影象重合…..
  琢磨了半天,左,许二人也想不出殷唯一的来意。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干脆缄默不语,等待殷唯一表明来意。
  “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住在这里!”殷唯一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又恢复那温文而雅地笑容。.更新最快.似乎再忧郁的心情,在看过他地笑容之后也会一扫而空。
  “我在网上看到一则招租广告,所以过来看看!”他停了停,又继续说到。
  左皓感到一阵愕然:“昨天刚刚搬回来!这招租广告又是从何说起?”孙俊泽和许冰诺也纷纷诧异的望向了他,满脸疑惑。
  “怎么?难道我说错呢吗?”望着他们那惊诧的表情。殷唯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址。
  “我记下了广告上的地址:清海大道126号!”一边说着,殷唯一一边摊开攥在手心的纸条念到。
  话刚落音,除了王队长其他人都是惊讶地将脸转向了杜淇蕾,而她则是惊慌而又不知所措。原来这“青海大道126号”正是杜淇蕾的住址,而128号,才是左皓家的住址。
  杜淇蕾指间的筷子无声滑落,嘴角抽动了两下,双手的颤抖掩饰不住她心里的惊慌和无措。这一下众人更觉得蹊跷了,猜测不出杜淇蕾为何匆匆招租。而又缄其口,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因为觉得一个人住孤单?害怕?还是经济上出了问题?们还是另外再约个时间看房子吧!”杜淇蕾似乎要被众人质问的眼神压下去,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却是小不可闻。
  “你说什么?”殷唯一仍然挂着阳光般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语调和着男性独特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让人听了之后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杜淇蕾被殷唯一看地一阵发窘。低下头去,然而很奇怪的是。她对眼前这个帅地有点耀眼地男人,不是因为害羞而低下头,而是因为…….因为……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对殷唯一有种莫名的排斥和厌烦。
  殷唯一早已从众人地眼神中猜出那则广告的发布人正是眼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女孩,不由扬起嘴角,笑意更盛了,“请问:您是准备出租几楼的房间?大概有多少平米?”见杜淇蕾没有回答,殷唯一问到。而王队长则是至始至终盯着殷唯一,没有离开过。
  杜淇蕾的表情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焦虑,似乎显得局促不安。她低下头,右手玩起左手的小手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双眉紧簇,仿佛在做着严峻的思想斗争。“我…….”她习惯性的咬了咬樱桃般的红唇,左手的小手指被摆弄得充了血,全红了。“我是想…….想把整个别墅租出去!”质的筷子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显得由为悦耳。孙俊泽握着手中仅有的一只筷子,望向杜淇蕾,似乎想要将她看穿。他依然傻傻的站在门口,门外的寒风呼啸而入,从敞开的领口,袖口……灌了进来,让人一从心底感到发寒。而这一切似乎与孙俊泽无关,他只是直愣愣的望向杜淇蕾,恍如一尊雕象。
  客厅里的气愤顿时变的凝重而又沉闷,周围的空气似乎伴随着门外肆意而入的冷风而凝结成了冰块。生,您还是先进屋坐下来再谈吧!”冰雪聪慧的许冰诺打破了僵局,她站起身,一边将殷唯一迎了进来,同时关上门,将孙俊泽推回了座位上。而当王队长听到殷唯一的名字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果然不是他!虽然象,但是气质和神态差了太多!”殷唯一显然也发觉到了王队长的“异常”,但他没有放在眼里,装做丝毫没有觉察。而当许冰诺邀他入坐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小会的迟疑,眼下的情形,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些不妙,但是他偏偏就是那种“另类的男人”,这个念头只在他的脑海里稍纵即逝,他便若无其视的坐在了圆桌旁,许冰诺进厨房又添了副碗筷,似乎丝毫都没有“排外”的意思。把房子租出去?你准备搬到哪里住?”孙俊泽抿了一口酒问到,他没有抬头,白酒独有的辛辣钻入喉头,到最后却有点甜。舔了舔嘴唇,他自己都不知道“阅历无数”的自己,为什么对这个见面不过数次的丫头会如此“上心”。杜淇蕾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来,而且尾音拖的很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似乎思考许久后,从她的嘴里嘟嚷出这样一句话来。这一次,连许冰诺都失态得茶点碰翻了桌上的饮料。
  孙俊泽的脸一直低着,看不清楚,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左皓见势不对,想要阻拦,孙俊泽却已一仰而尽,辛辣的酒精烧的喉管发烫,刺激着体内的每一个细胞,而他却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心中伤口却被倾倒而下的酒精灼烧的痛入骨髓。
  杜淇蕾似乎要被眼前凝滞的气息吞噬下去,一把抓过沙发上的小提包,她说到:“不好意思!我还是先回去好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望向了殷唯一:“随我一起来看看房子吧!看你中意不中意!”
  殷唯一淡淡笑了笑“呵呵!谢谢了!我本来是以为你是要出租单间,如果是整间出租的话,一方面,房子太大,不太适合我;另外一方面,价格可能也会超出我能承受的限度。总而言之,我没有租下整个别墅这么奢侈的打算!”他依然含着笑,仿佛在拒绝人的时候,也会让人不忍生气和发怒。
  杜淇蕾显然没料到殷唯一会拒绝,她想利用这个借口逃离眼前尴尬的处境,没料到却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尴尬之中。里还空了间房子,不如…….你就租这里的房子,我们大家一起住吧!”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缓和气愤,许冰诺接过了话茬,“噗”的一声,这一次是左皓差点喷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 贵人东来?←

  此时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左皓的表情更是阴晴不定,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从一开始接触殷唯一的时候就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而许冰诺却是正好相反,跟他似乎很谈的来。这么一想,左皓不禁疑惑起来:“难道是因为许冰诺,我才会对殷唯一产生反感的情绪吗?”当这个想法里闪过的时候,他觉得有一丝害怕和难以置信,因此当这个念头刚刚产生,不等它发展,他便将它永久的扼杀在了摇篮里。对于现在的左皓来说,母亲的死,和张荔残忍,一直让他无法释怀。现在的他已经无力谈情,更无力说爱。痛苦和悔恨有如梦魇般缠绕着他,爱情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种昂贵的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
  杜淇蕾在原地矗立了片刻,此时的小脸上红了一片,她觉得尴尬极了,手提包一甩,嘟起嘴巴就要向门口走去。孙俊择这一次没有阻拦,依然低头喝着自己的酒。回过神的左皓一把拉住了她,这才意识到抓到了她的小手,慌忙缩回了手,而杜淇蕾的脸却更红了。
  “才刚刚来!怎么就急着走?!先一起把饭吃完,再送你回去吧!”放开她的手,左皓轻声说到。
  杜淇蕾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再说走,却也未走向圆桌,只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心不在焉的望向了窗外的风景。
  殷唯一有如一个过客般,望着客厅里的“众身相”,英俊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似乎在算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而此时。他地笑意更浓了,让左皓突生了一种心里发寒的感觉。
  “许小姐也是在这里租住吗?”
  “是的!我暂时借住在这里!”毕竟自己虽然一直很他们住一起,但是从未交过房租。因此许冰诺如是说到。
  “哦!那这么来说,这间别墅是左皓先生地?”
  左皓点了点头。轻笑一声,仿佛是在说:“这房子是我的!只要有我在,是绝对不会让你住进地!”
  殷唯一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然挂着一副毫无“公害”的笑容:“这样看来,许小姐怕是做不了主了!”
  “左皓也一直计划对外招租。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刚刚回来,所以来没来得及发布招租广告,反正这房间空着的也是空着,再加上我们又彼此认识,所以租给殷先生是再合适不过了!”许冰诺一边说着,一边向左皓使颜色。.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
  左皓被弄的一头雾水,已经喝的半醉地孙俊泽也感到十分奇怪:“出租房子?我怎么没听耗子说过?而且谁不知道这房子有问题,他哪里敢租给别人?”酒劲已经上来,他感觉头脑里发晕。直接将心里想的吐了出来。
  “哦?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危房?还是没有房产证?我看都不象吧!”殷唯一笑道。
  左皓正准备阐明自己没有出租房子的意愿,许冰诺却一把将话拦了下来:“他喝醉了!胡言乱语了!要出租的房子在二楼,要不现在带你看看?!”
  左皓不明白许冰诺为什么非要将这么一个陌生人拉到同一个屋檐下。并且她一贯冷若冰霜,而此时却如此殷情令他感到十分的不解和郁闷。
  孙俊泽此时虽然醉了。但他心里却清楚的很。将许冰诺和左皓的表情看着眼里,他不由又抽了口白酒。左皓试图去夺下他手上的酒瓶,孙俊泽的力气却更大,将酒瓶紧紧抱在怀里:“别……别……..抢。…..呃!..呃……(打了两个酒嗝)这女人啊……真他妈…….”“呼…..呼…….”话没说完,却是抱着酒瓶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
  左皓是深知这家伙酒品不怎么好地,不会喝酒还喜欢瞎搅,这会又喝的闷酒,所以才一会儿,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左皓和王队长起身,将孙俊泽架上了的二楼地房间,杜淇蕾望着孙俊泽酩酊大醉的模样,心里有如打翻了地五味瓶,“我还能够再爱吗?我这个样子,还能够……如果在两年前,能够让我遇到你,如果我还是那个单纯地我,如果那一切都不曾发生…..”眼睛里似乎有泪光在闪动,她不禁望了望身边的许冰诺,又望了望左皓地背影,眼睛里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低低的一声叹息从喉咙里叹出来,仿佛包含了无奈和伤感。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缓缓抬起头,握了握手提包上的链子,她站起身微微颔首道。不等有回应,便转身向门口走去。深怕再晚一秒,不争气的眼泪便会将她的伪装撕列的体无完肤。
  “那我也走了,如果左先生没有问题的话,明天一早我就搬过来了!”殷唯一也起身要走。与此同时也向左皓清晰的传达出要搬来住的意思。
  左皓愣在楼梯中间,心骂:“这人脸皮真厚,我根本没有同意他住进来,他倒反客为主了!”正欲出口教训一番,却被许冰诺开口拦了下来:“殷先生不用上去看看房间后再决定吗?”
  “呵呵,我信的过许小姐!左先生呢?有没有什么问题吗?”殷唯一抿嘴对许冰诺笑了笑,转头又望向左皓。
  望了望许冰诺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殷唯一挑衅般的目光,他的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酸楚,别过头去,没有再看他们,和王队长一同将孙俊泽扶上楼去。
  如释重负一般,许冰诺收回目光,然后转向了殷唯一:“现在就要走吗?不不先看看房子,吃个便饭再走吧!”
  “呵呵!不用客气了!我中午还有个饭局了!”
  “哦!那我送送你吧!”
  左皓和王队长下来的时候,殷唯已经不在了,许冰诺望着一大桌子的饭菜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来好好的一顿饭,好好的一个聚会,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在桌前坐下,左皓和王队长也没了胃口,不过王队长似乎对殷唯一十分的好奇“左皓!刚刚那个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
  “去湘西的路上碰到的!不是太熟!”
  “哦!他是W市人吗?父母呢?”王队长继续问到。
  左皓十分奇怪的望着王队长:“我不太清楚,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许冰诺也从失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好奇的望着王队长。
  “呵呵!也没什么!随便问问!只是感觉好象在哪里见过他,有些眼熟,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有点象!”
  “你也看出来呢?”许冰诺道王队长疑惑的望向她:“我看出什么呢?”
  “他的相貌!和左皓有几分相象啊!”
  经许冰诺这么一说,王队长这才觉得二人真有几分相象,尤其是眉宇间流露出的那种气质。
  “不对啊!你刚刚说的是跟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象?”重新回味了一遍王队长的话,她意识到好象有些地方不对。“恩!我刚刚见他第一眼的时候,觉得跟……哎!算了!没可能的!”王队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摇头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令许冰诺觉得十分怪异,
  “为什么要他住进来?我又是什么时候说要招租?”左皓一直闷声不语,也完全没有在意王队长在说些什么,憋了许久,他终于将心中的不满说了出来。
  许冰诺感觉到左皓在责怪自己,不禁把脸拉了下来:“你现在有工作吗?房子的贷款还要还吧?”
  左皓默不作声没有说话。
  许冰诺顿了顿继续说到:“你现在刚把工作辞了,没有经济来源,却还要供房子,这在每个月是笔不小的开销,既然有房子是空着的,为什么不租出去?这样可以缓解你的经济压力,况且殷唯一本身就是懂得道法的人,他搬进来不但可以提供房租,而且还能够帮到我们。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让他搬进来一起住?这样两全其美,我们又何乐而不”
  许冰诺分析的合情合理,左皓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但是心里却老是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那……那把那间空房租给他?月租怎么算呢?”
  话说到这里,许冰诺不由一怔:“奇怪!他刚刚怎么没谈钱的事情呢?这个应该是求租人最注意的事情啊!”
  左皓若有所思的说到:“是啊!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暂且不谈我们在湘西那么巧合的一步步接近清华,又是那么巧合的一次次遇到他,现在杜淇蕾那么巧合的出租房子,而他又这么巧合的找错地址,找到这里来!我总感觉我们的一切似乎被种看不见的阴谋牵引着,而对于殷唯一这个人来讲,我们除了知道他懂些斩妖除魔”的法术,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又到底是哪里的人?……所有的一切我们都不清楚我总觉得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
  许冰诺右手拖住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大伯所说的那个贵人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 朋友?敌人?←

  许冰诺的话令左皓陷入了沉思之中:“湘西之旅,是由于有了殷唯一的帮助才能够最终顺利的找到清华,而且他精通佛法和道法。如果搬进来住,也确实能够防范许多危险的发生,对事情的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这个人身上的迷题太多,一个又一个的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亲近我们的动机和目的。更让人费解的是,为什么我们的相貌会有相似之处?自从许冰诺指出这点后,有时候越看他就越觉得象在看另外一个自己。虽然我们在相貌上还是存在很大的区别,但却总觉得在我们之间有种莫明的联系和相似。可是为什么,在我心底,却总是生出一种对他的排斥和反感呢?难道仅仅是因为许冰诺吗?”
  王博始终没有说话,虽然他推翻了之前心中的一个假想,但是脑海中的那个人影却久久挥之不去,一时之间,他似乎又变的举棋不定。
  “自大伯去世以后,可能是贵人的人,最后都被一一否决了,而现在在我们身边,除了殷唯一,我实在想不出谁能够比他更有能力帮助我们解决眼前的危机和难题。虽然他身上尚有许多迷题,我们对他的身世和来历也一无所知,但是毕竟我们接触的时间短暂,而且和我大伯一样,象他们这种人一般都喜欢隐隐于世,不喜欢别人了解自己的隐私和生活。但是有一点我们是无法否认的,自从和他接触以来,他一直在帮助我们,而且我也想不出他接近我们能有什么目的,或者说接近我们能让他获得什么利益。我们与他无怨无仇。所以害我们的也可能性不大!所以我觉得可能一切都是命运使然,他应该是大伯口中那个贵人。”许冰诺兀自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抬头望向了左皓。左皓似乎在思索着许冰诺地话语,迟迟没有开
  “左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从你记事开始,你有没有接触过你的一些亲戚?比如表兄弟?”王队长问到。
  想了想,左皓迷茫的摇了摇头,在他地记忆里。无论是母亲这边还是父亲那边的亲戚,他根本没有印象,准确地说,他连父亲的模样都没有丝毫印象。
  “那么你母亲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和他们的亲人联系?是什么原因令他们互不往来?甚至反目?”
  “我不知道,母亲过去的一切似乎都是空白。.更新最快.清华的三婶也说了,我妈是15岁地时候才搬去的那里,在这之前母亲到底住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除了阿惠奶奶可能知情,其他人都一无所知,似乎从她15岁离开曾经居住的地方之后。就和她以前的生活轨迹完全脱离,让人无处可寻。在母亲嫁给父亲。搬到W市后。她甚至几乎没有怎么回去看望阿惠奶奶。而父亲的亲人为什么没有往来,我也不得而知。可能是一开始的时候,我的母亲一直无法生育,所以对母亲十分冷淡,后来有了我,我父亲就走了,他们可能认为母亲克夫,所以便再没有往来!在我的记忆里,除了和我相依为命的母亲,再没有其他任何亲人地印象!”
  王队长和许冰诺都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谁都看的出,灰暗的回忆令左皓陷入了一种不安和痛苦地情绪之中。
  三人再无多话,草草吃完饭,王队长便离开了左皓的别墅,在他地心里,存在着一个想法,而现在他必须尽快地证明这个猜测的真实性。所以他不由地加快了返回警察局的步伐。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孙俊泽自从喝醉之后便一直睡到现在,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左皓和许冰诺商量后决定将母亲生前居住的那间房间出租给殷唯一,因为毕竟那里是整个别墅里最为阴晦的地方,除了身怀“绝技”的殷唯一之外,没有人是比他更适合的人选。而且自搬进这别墅后,每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影,所以一直感觉到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在不经意间发生。如果担心成为现实,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化解危机的能力和把握。所以所有的希望也只能放在殷唯一身上,谁也不知道当他知道事情真相后,是否愿意帮忙,是否愿意趟这滩混水,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他卷进来,令他无法全身而退,只有这样,事情可能才会有转机。
  虽然许冰诺潜意识里觉得这招有点损,对殷唯一似乎有些“残忍”,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只能“算计”他了!左皓似乎对殷唯一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当许冰诺提议将母亲的卧室出租给殷唯一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似乎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只要是能让殷唯一难堪或者不利的事情,他就会有种愉悦的快感。
  直到这个时候,二人才意识到那个时候没有留下殷唯一的联系方式,想到这里,二人不禁担心起来:“他明天真的会来吗?”许冰诺回想起殷唯一下午离开时的表情,觉得他虽然是个偶尔爱开玩笑的人,但是遇到原则性的问题的时候,是不会拿人开涮,轻易承诺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放下心来,在她心里,几乎可以肯定殷唯一就是他们要等的那个贵人。殷唯一如春风般的笑容再次在她脑海里闪过,几乎是在这同一时刻,一个想法有如潮水般袭来:“你说,依照殷唯一的道行,他没理由进了这屋子之后,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啊!”
  左皓听完,倒吸了一口气,开始仔细思考许冰诺的话语,自言自语到:“是啊!他精通道法和佛学应该不假,如果他是骗人打的诳语,即使能骗过我们,我想也应该瞒不过张天师她们,更何况当时尸变的时候,他制服那尸体的手段,我们也是都见过的!但是这房子的阴气这么重,别说是有道行的人,即使是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也多少会有些感觉,但是他为什么好象一点感觉都没呢?”
  “难道真如你们所说的,他来这里是带着某种目的?”这么思索着,许冰诺对自己之前坚信不移的观点也开始动摇起来。
  左皓茫然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不否认他的相貌和我有两分相象,但是我可以肯定在去湘西之前,和他没有任何往来,而且这么些年来,我和母亲相依为命,与周围的人和睦相处,没有与人结仇。我实在想不出如果他的出现不是偶然,那么这其中暗藏的动机和目的又是什么!”
  许冰诺一阵默然。
  “不管这一切和他有没有关系,总之叫他搬进来住是势在必行!如果他与此事无关,我们权当想办法叫他帮我们,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和这些事情有关,我们就更应当从他那里着手,了解这一切的始末!”
  左皓默默点了点头,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认真考虑殷唯一搬来居住的重要性。两人达成共识后,便相互道了晚安,进房睡觉去了。
  左皓和孙俊泽共住在左皓和张荔以前的那个大卧室里,许冰诺则住进了较小的一间空房,这房间原本是左皓打算和张荔有了小孩后,改成育婴室的,但是两个人当时都觉得还年轻,正是奋斗事业的时候,因为打算晚点要小孩,房间里只是有两件简单的家具,和一张床,并没有着手装修和改建。
  尽管如此,这对于许冰诺来说,却无疑是个最好的选择,因为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阴影,相对而言也是3个房间里最让人“放心”的房间,想到“放心”二字,她不由又回想起左皓卧室里的那件大红色旗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颜色过为亮丽和刺眼,总是令人不经意想起,仿佛心志被牵绊了一般。
  习惯性的喝完一大杯牛奶,她拧上台灯的开关,可能是因为白天过于操劳,前一天又没睡好的原因,她不一会便进入了梦想。
  今天的夜色有些沉重,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月光,将一切扼杀在黑暗之中,却又寂静的没有一丝风声,仿佛一切的一切陷入了一片死海,变的不再有生机和活力。
  凌晨3点左右,许冰诺感觉小腹涨痛,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伸手摸向了台灯的方向,在几次的努力后,终于拧开了台灯了开关,然而开关拧开的那一刻,却依然是一片企图吞噬一切的黑暗。
  “停电呢?”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的心脏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在这个古怪的房子,谁也说不准没有征兆的停电将会预兆着什么。
  小腹的涨痛冲刺着她的恐惧感,周围的黑暗让她陷入了一种不安,拼命的睁大了眼睛,想要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却是漆黑的连事物大致的轮廓也看不清楚。她现在开始后悔起来,为什么当初没有问清楚手电筒或者蜡烛的摆放位置,现在想要用起来,却是无处找起,当腹部再次传来抗议。她脑海里灵光一现,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了下去,手机立刻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芒,只是这个时候却感觉有点诡异。蓝色光芒虽然不是很亮却让她能够辨别出眼前的事物,掀开被子,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打开门,向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 午夜异象←

  门外和门内一样,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惟恐手机的光线会黯淡下去,她紧紧按住了手机键盘,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感觉指头有些发酸。调整了一下手机光线的射向,她扶着墙向前走去。
  别墅的格局是在一楼和二楼最西边各有一个厕所,在左皓他们房间,也就是主卧室里面,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而眼下毫无疑问的,她要去二楼最西边的卫生间,这也就意味着要经过那间存放过尸体长达一个多月的房间。想到这里,她不由对前方充满了一种莫明的恐惧,手机的照射范围十分有限,远远望去,只能见到一片无尽的黑暗,她眼前不禁浮现出从那间房门里突然伸出只手,将她一把抓进去的画面,浑身一阵哆嗦,她立在原地停步不前,心理的恐惧似乎在一瞬间战胜了身理上的需要。她开始变的犹豫不绝,自己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在畏惧些什么。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手指上的力道弱了下来,手机的光线也随之暗了下去,再一次来临的黑暗,让她意识到一种惶恐和不安,一昧的站在原地,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况,如果是要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而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自己安慰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她对恐惧已经有了一种麻木,总之她按下了手机上的键盘,继续向前走去,但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依然没有迈出那一步,一转身。她顺着楼梯向楼下走去。
  楼梯上铺的是一层光华而又洁白的大理石,即使她脚下穿着一双棉布拖鞋,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声响。楼梯两侧,是金属架起来的栏杆。.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最上面是一层木质的扶手,将手机微微举起,扶着栏杆,她小心翼翼地望着脚下的路,缓缓地行进着。诺大的房间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楼梯也似乎变得没有尽头,有的只是屏住呼吸的恐惧和在死灰般宁静中的脚步声。
  她地意识变的有些恍惚,仿佛渐渐的,这个走在楼梯上的人不是自己,她依稀能够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的女人,微举着蜡烛,小心翼翼而又轻拿轻放的走在楼梯上,四周还是一样的黑暗。只是烛火有些闪烁,四周的光晕一会飘向左又一会向右,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一切的一切笼罩在一层模糊之中。但是她又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那种奇怪地感觉。总之让人很不舒服。
  恍惚之中,她已经来到了一楼。那种奇怪的感觉犹如噶然而止的音符,突然之间被一扫而空。回想起刚刚那种似梦似幻般地情景,她不由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那个时候鼓起勇气走过那间卧室,现在应该已经方便完毕,躺在柔软地床上了吧!
  借着昏暗地灯光,她摸索着向前走去,终于摸到了洗手间门上的把手,她不禁有种如释重负地感觉。舒了一口气,她握住把手转动了一下,然后向后拉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松懈的原因,拿着手机的手指松开了,周围的光线顿时暗了下去,几近又陷入一片绝望的黑暗之中,然而出乎意外的事情的发生了,门拉开的那瞬间,从拉开的门缝里透出一道光芒,光芒虽然不强烈,但是在这幽黑的几乎让人为之沦陷的深夜里,却有如一道来自天际的光速,显得十分明亮。
  许冰诺疑惑的拉开了洗手间的门,从洗手间的玻璃窗外透出一种橙色光芒,即使在不借助手机的情况下,也能将洗手间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当初许冰诺初次进这间洗手间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房间的设计很不合理,在厕所里开了这样一个窗户,虽然窗户不大,玻璃窗是那种有磨沙效果的毛玻璃,透过玻璃窗看不到洗手间内的情形,而且也比较高,但是却正对着对面的那栋别墅,让人觉得十分不方便,因为这窗户不可能一直是关着的。好在许冰诺知道住在对面的是杜淇蕾,不然的话她可能会感觉更加郁闷,但是此时此刻,令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从窗户外面透过来的灯光,附近的路灯是坏的,并且路灯的灯光是蓝色的,所以这橙色的光唯一的解释就是从对面的杜淇蕾的别墅里印照过来的。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是停电,那么应该是这一片,至少这整个小区都应该处于停电状态。但是为什么杜淇蕾家里会有灯光呢?她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蜡烛的光芒,因为烛光不会这么亮,穿透力也不会这么强。
  带着这个疑问,她走上前去,推开了磨沙的玻璃窗,一真寒风顿时迎面扑来,心底一阵发颤,打了个哆嗦,她不禁又将窗户拉回去,只留下一条缝隙,透过缝隙,她看到对面别墅的二楼的一间房间里灯还大亮着,透过薄薄的窗帘,散发着柔和的橙色光芒。在肯定杜淇蕾所在的别墅没有停电之后,一阵阵寒意顺着脊梁骨头从背后爬了上来:“为什么会这样?”她在心里颤声问着自己,此时诡异的情形,逼得她不得不往某些不好的事情上想。危机感袭来,她本能的想要解决完事情快点离开这里,正准备关上窗户抽身离去。对面窗户的落地窗帘前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多年的问案工作令许冰诺的眼睛有些近视,而且那人又是背光而站,因此看不清楚,但是根据身形来看,应该是杜淇蕾没错,窗帘只拉上了一半,而眼下她似乎是走到窗前准备拉上另外一半窗帘。令许冰诺感到愕然的不是突然出现的杜淇蕾而是在她出现后,她身后的那个男人,那男人在杜淇蕾走到窗前的时候从背后搂住了她,耳鬓撕磨,似乎显得十分亲昵,与此同时,杜淇蕾快速的拉上了窗帘,再也看不到屋内的任何情形。
  当那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窗前的时候,许冰诺有种砰然心跳的感觉,那种强烈的熟悉感从心底涌了出来,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是她强烈的感觉到这个人一定认识,正准备辨认清楚,窗帘却无情的落了下来,眼前除了能看到那粉色窗帘,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的了,愣了一会,她才拉上了窗户,这才觉得小腹张痛难忍,匆匆小解完,她快速的回到了卧室,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却再也难以入眠,眼神近乎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虽然这样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睁开眼,她似乎觉得安心一点,回想起刚刚那个在杜淇蕾窗前一晃而过的影子,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恐惧中夹杂着烦闷的心情,令她觉得头皮几乎要炸开一般。其实在她看到那个男人身影的一瞬间,她的心理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如果那人真是他的话,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又为什么那么亲昵?他们相互认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在自己否认自己的猜测,但是又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因此陷入了一种烦躁的情绪里……


→第一百三十九章 - 奇怪的房客(上)←

  一阵嘈杂的声响,她从睡梦中缓缓醒过来,睁开眼,阳光正透过窗帘,撒下一片金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她不禁问自己:“现在几点呢?我好象睡了很久。”阳光的强烈度让她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楼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有些嘈杂,似乎来了很多人。
  扭过头去,她一眼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闹钟:10点一刻!似乎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她“呼”的一声坐了起来,记忆中,她上了7点的闹钟,但是,它却为什么没有响呢?
  “砰!”窗外传来了更大的声响,跳下床,她一把拉开窗帘,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面包车,正有人从车上搬下一箱一箱的东西,离车不远处是一堆散落的书籍,还有一个破烂的纸箱,殷唯一正和另外一个人蹲在地上整理书,看来是那纸箱刚刚破了,装入其内书全部撒了出来。门口的人似乎都很忙碌,但是却没见到左皓和孙俊泽。
  “他们还没起来吗?”她暗暗想到,但是转过来一想:“如果他们都没起来,那这房门又是怎么打开的呢?”这么一想,她觉得左皓他们应该是起来了,只是没有出去帮忙而已。
  她虽然猜到殷唯一今天一定会来的,但是没想到他早上就过来了,而且是连东西都一起搬了过来。放下窗帘,换了身衣服,她准备拉开门出去,突然一想,这间卧室是没有洗手间的,这个时间跑出去洗脸,刷牙。岂不是被人笑话?而且眼下还有这么多的陌生人在场,思量再三,她决定等人少了再出去。
  不一会儿。楼下渐渐安静起来,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轻轻的打开门。却只见一楼客厅空空如野,没看到半个人影,二楼的卧室门清一色全是紧闭地。
  “都走呢?”她慢慢走了出来,满腹狐疑的向前移动着。但是屋里却始终没看到人,连殷唯一入住的那间卧室也是关着地。.更新最快.并且没有一点动静和声响。而按长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在房间里整理刚刚搬过来的东西啊!左皓和孙俊泽又去哪里了呢?
  “嘶”一楼厨房里传来一阵油炸开地声音。
  走下楼梯,她来到厨房门口,探头进去,发现左皓正围着一个淡黄色的围裙在煎鸡蛋。手法虽然不太娴熟,但也不似初学者,头上还煞有介事的带了一顶白色餐帽。他似乎没有发现许冰诺的存在,依然十分专注而又认真的注视着锅里地鸡蛋,右手拿着锅产。随时准备将鸡蛋翻过来煎另外一面。
  看着他那么专注的表情,许冰诺不禁微笑起来,那么认真的表情。就好象一个小学生正在期末考试,有点憨憨的。可爱的感觉。
  “你……起来呢?”左皓发现了许冰诺。看见她正微笑的望着自己。不禁一阵发窘。
  “恩!昨天没睡好,所以起晚了!孙俊泽呢?怎么没见到他?”
  “他一早就帮我交费去了!你怎么没睡好呢?床睡着不舒服吗?”
  “交费?交什么费?”
  “很久没回来住了。物业管理费,水电费什么的都没交,手机昨天又正好停了,物业那边没找到我人,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居然把水和电都给我断掉了!”
  “哦”许冰诺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难怪昨天只有我们的别墅里停了电。”她暗暗想到,与此同时也感觉感觉轻松了很多。
  “你…..没什么事吧?”左皓望见许冰诺突然发起呆来,不禁问到。
  “呵呵没事孙俊泽昨天喝了那么多闷酒,现在还好吧?!”她立刻转移了话题。
  “他那小子一喝酒就那样,从昨天中午就开始睡了,到现在精神能不好吗?要不是他一早把我吵起来,我还在睡觉了!哦!对了殷唯一早上来过了,还搬了不少东西过来,不过把东西放下他就走了,离开地很匆忙,说是有事情要处理。他交了我一季的房租,钥匙我已经给他了!”“恩!我知道了!我就说他今天一定会来。那间卧室的窗户还是坏地,过会得找个人修修,还有,钥匙不够了吧你把自己的给他呢?过会最好去配两把……”
  “呵呵!我都知道了!你快点去洗漱吧!一会来吃早饭!”
  “恩……那个…….”
  “恩?你快去吧!一会油条就回了!”
  “……好象有什么东西胡了!”
  “哦!……啊?!我地
  “哦!我地手!烫死了…..”
  厨房里一片“硝烟战火”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当夜幕降临地时候,许冰诺准备了一桌子饭菜,3人端座在桌前等待着殷唯一的到来。许冰诺说这样是为了欢迎新成员的到来,而实际上,他们也盘算着这顿饭把他灌醉了,套出一些话来。
  墙上的时钟滴滴哒哒的行走着,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殷唯一却始终没有回来。他们本以为下午的时候他就会回来,因为毕竟那么多东西打包了放了进去,到现在都没有进行整理。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但是一直到现在却依然没有看到他回来。
  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半,肚子发起了严重的抗议,望了望窗外空荡荡的马路上的零落的几个人影,他们只好“先吃为快”了。
  晚上11点35分,殷唯一依然没有回来,许冰诺抵抗不住阵阵困意,关上了台灯,沉沉睡去,经过昨天的教训,这一次睡觉前她没有再喝牛奶,并决定要改掉这个习惯。
  然而凌晨3点,许冰诺却又被强烈的尿意憋醒了。慢慢的摸到床头柜上的台灯。轻轻拧了一下,房间里面豁然明朗起来。看来即使不喝牛奶,她也还是回在这个时间醒来,似乎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好在今天没有停电,明亮的灯光让她安心了许多。
  慢慢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很黑,走道上的灯光在正中间,离她的房门还有些距离。为了驱除心里的恐惧感,出门的时候,她没有关门,而是将卧室的门全部的打开,从卧室里透出的光芒刚刚好够照到走道开关前的一点距离。
  走道上有两种灯,一种是光线不太亮的小灯,另外一种则是功率比较大的,光线比较明亮的大灯,小灯和大灯交错的安置在天花板上,按一下开关是小灯亮,两下则是大灯一起亮,再按一下则是关部关掉。她很顺利的摸到了墙下的开关,由于害怕惊醒他人,因此她只按了一下,小灯亮了起来,虽然不十分明亮但是足够能将2楼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回想起昨天下楼梯时的那种怪异的情景,咬了咬牙,她直奔2楼西边的洗手间而去。经过左皓母亲卧室门口的时候,她还是不禁转头望了一眼,心想:“殷唯一回来了没有?好象一直没有听到门开启和关上的声音!”她对自己的习性还是比较了解的,即使是睡着了,但是周围的响动还是可以很轻易的将她惊醒。
  在门前望了两眼,她又快速向洗手间走去。
  小解回来,她走到开关处,正欲关灯,却发现楼梯拐角处似乎有个东西动了一下。她心中一惊,向拐角处望了过去,灯的光线很微弱,那拐角从这个角度看又正好处于视觉上的盲点,只能感觉那里的阴影比较深,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第一百四十章 - 奇怪的房客(中)←

  望着那团深沉的黑影,她几乎可以肯定:在那里!在那个楼梯的拐角处!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黑暗中。而且体积似乎有些庞大,因而令那片阴影看上去显得有些压抑和厚重……在那里?”她很想喊出来。恐惧的气息却压抑得胸口一阵窒息,双手紧紧握住了扶手,狠不得攥出铁水来。
  在这漆黑而又寒冷的夜半三点,她实在想不出有哪个“人”会悄无声息的蜷缩在楼梯拐角处的阴暗里。思绪一点点涌了上来,记忆之中那里正是那幅“鬼画”的“栖息之所”,虽然事到如今,那画已经不复存在,被王队长当做物证收藏了起来还没有归还。拐角处的那面墙显得是那么的洁白而又空洞。但是她清楚:不止是自己,只要是知道“鬼画”故事的人,至今都没有摆脱阴影,画虽不在了,但是,每个人,却依然清清楚楚感觉到了那份危险和诡异丝毫没有减弱。
  黑影一直影没在拐角处的黑暗之中久久没有动静,似乎要与那片黑暗融为一体。空洞的望着那片黑暗。她脑海里的想象力飞速转动着:“是她?!还是她?!蹲在那里在做什么呢?难道在这个房间里,每天2点过后,惨剧发生的那天晚上的情景便会一次又一次的反复重演吗?”
  几乎是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她本能的想要敲响左皓的房门。亦或是按下墙上的开关,将那几盏大灯开启。至少明亮可以让鬼魂有那么一点不适,让自己获得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
  然而那阴暗之中蜷缩地黑影却开始动了起来,动作虽然不大。她却清楚的感觉到那团黑影在蠕动着,黑影的范围在不断地变化着。
  猛然间,许冰诺只觉得那黑影中射出两道凌厉的眼光。.更新最快.慑得自己不由浑身一紧,脑袋里一片发麻。没睡啊!”从黑影处传来一阵好听地男声。只是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似乎带着浓浓的醉意,而且这声音有些耳熟……唯一?”她终于辨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但又似乎无法相信,怯怯的念出他的名字似乎还沉陷在思索之中。
  黑影中终于有了响动。殷唯一渐渐从黑暗中探出脑袋,扶着墙向着楼梯挪了两步,身子发飘,走路不稳,似乎随时都有跌倒地可能。
  许冰诺早已恐惧全无,三步并做下步跑下楼去搀扶起他,踩在楼梯上“噌噌”做响。
  殷唯一满足的打了个酒嗝,辛辣而刺激的酒气迎面扑来,许冰诺只觉得胃液翻滚。一阵难受。勉强的架起殷唯一,已经让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殷唯一似乎已经完全醉了,全部重量落到了许冰诺身上。她只觉得身子往下一沉,两腿打颤。差点两人一起重重的摔下去。
  闷哼一声。她咬紧了牙,一把扶住把扶住墙壁才勉强没有倒下去。只是在她伸手去扶墙壁的那瞬间。手上似乎摁到了某个坚硬的物体的一角,如闪电般收回左手,又一次险些跌倒,平整地墙上空无一物,只是刚刚那瞬间的感觉……似乎是摁到了相筐的一角,那尖锐地筐架让自己的手心做疼。那种疼痛现在还能感觉到,只是平整地墙面上只有一片肃穆地雪白,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到……
  身边的殷唯一喘起了粗气,愣了几秒,她似乎无暇估计刚刚那种奇怪地感觉。连拖带拽的将殷唯一向楼上拖着,本意上,她很想叫醒左皓他们,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在这么寂静的半夜大呼某人的姓名,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知道殷唯一是不是因为被拽疼的原因,似乎微微有点醒了,到后来总算是能够勉强在许冰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向楼上走去,只是这重心太不稳,两人的路线呈“S”形,撞完左边的墙后又撞上右边的栏杆。短短的一段楼梯却似乎便的绵延不绝,许冰诺只感觉到身体的力气全部被抽光了,软弱而又无力。
  终于来到殷唯一的房门口,从今天起他便要成为这间曾经是“停尸房”的房间的入住者。自从在坟场遭遇那么离奇的经历,又那么清晰的看清楚左皓母亲尸体的恐怖和异常症状后,她对这个房间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即使是在白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她也依然能感觉到一种不安和阴冷。而眼下,正是凌晨3点,初冬的气息有些寒冷,即使在窗户全部紧闭的别墅里也是如此。卧室的门紧闭着,殷唯一似乎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将他靠在门脚,伸手去开门,却发现房门上了锁,许冰诺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串钥匙。
  而事实上她从没打开过这扇门,因此也只能一把一把的试了,走廊昏暗的灯光没能增加多少光亮,却反而凭添了一份诡异。而此时的她几乎无暇再走到走廊中间去将大灯打开,只是祈祷着能将这该死的房门快点打开。
  熟睡的殷唯一对他将要面临的危险一点也没有觉察,浓烈的酒精已经让他步入了甜蜜的梦乡。只是醒着的人却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和不安。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羡慕起殷唯一来。
  终于试准了一把钥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轻插入钥匙孔,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门锁转动声,房门终于硬声开起。她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伸进手慢慢触摸到墙上的开关,摁了下去…..白炽灯管独有的百色光芒在房间里亮起。
  明亮的灯光似乎让她感觉好了许多,用力推了推殷唯一,久久的,他才微微转醒过来,微微张了张醉眼朦胧的双眼,又微眯着眼睛辨别出许冰诺,继而又缓缓回顾了一下房间里的情景。
  似乎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对……对不起!我…….呃!……有点醉了!麻烦你了!”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只是那酒气太过冲鼻,令人感觉很不舒服。
  许冰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地上,桌子上,甚至床上都堆满了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她皱了皱眉头,三下五除二,将床上的位置腾了出来,然后吃力的将他扶到了床上。
  当安顿好殷唯一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全身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了,重重的躺在床上,她却已经睡意全无。
  今晚虽然没有异常发生,但是自己也委实被吓的不清,台灯看来是不打算再关上,空洞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橘色的灯光映照在天花板上似乎想要给人带去一丝温暖,而此时此刻她却正在思索着:看起来文质彬彬而又谈吐不凡的殷唯一怎么是这样一个酒罐子?!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温文尔雅的他?谈吐不凡的他?才华洋溢的他?还是这个醉生梦醒的他……


→第一百四十一章 - 奇怪的房客(下)←

  接下来的两天里,她半夜没有再醒过来,为了克服这个习惯,每天晚饭之后,无论多么的口渴难奈,她都极力克制住了喝水的欲望。对于她来说,在这个阴森诡异的别墅里,半夜醒来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殷唯一自从搬进来后,和所有的人都很少打照面,似乎在忙着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晚上睡着了他却还没有回来。对于这些,大家虽然好奇,却也无人问起。而对于那天晚上他醉酒的事情,许冰诺也一直只字未提。
  孙俊泽搬了回去,不再和左皓挤一间房,毕竟现在别墅里住进了一个“高手”,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挤在这里凑热闹,而且再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
  而左皓则是一连几天都在往警察局跑,他和王队长从戒指消失时的最后的情景开始追查起,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眉目。一连几天的平静生活,让人甚至开始怀疑这场灵异灾难是否即将过去,但是,正因为一切太过“正常”反而让人觉得十分不安。
  寻找祖画的线索就这么在清华断掉了,事情到这里似乎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因为所有的一切的本末都随着母亲和阿惠奶奶的过世而被尘封在了黄土里。母亲1岁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又是来自哪里?这画和她,和自己,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左皓只感觉,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知道是谁设下了一个百年命局,似乎长久以来一直在酝酿着一个天大的阴谋。令百年来的子子孙孙都在这个命局里繁衍耕作,直至到自己这一代地时候,这个命局才开始运转。开始发挥他的“功效”,而这所有的一切则更新最快.
  一连几天。左皓和王队长都在商议着如何从新打开一个缺口,从另一种途径上寻找这幅画地始源。但是依眼下的形式来看,除非那只鬼自己找上门,有仇报仇,有冤抱冤之外。告诉他们这所有地一切因果,似乎别无他法,但是这眼下连那只鬼也如水蒸气般在空气中挥发了。事情也便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搬回来的第七天晚上,一切如往常般宁静而又百无聊奈,突然失去了事情发展的目标,每个人都变得没有了动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许冰诺和左皓都养成了一种饭后共同观看电视节目,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的习惯。二人如同往常般在电视机前消磨时间到晚上十一点。然后互道晚安回房睡觉。
  可能是因为一连几天都没有异常状况地发生,所以许冰诺很快便进入了梦境,并睡得十分安然。冬天的夜晚虽然很寒冷,但是却异常的宁静。厚厚的云层有如宽大的棉被将夜空遮掩得严严实实。仿佛想将一切的一切都包裹进来。
  但是这天夜半三点。她却又一次醒了过来,这一次。醒来的原因却是十分的离奇,准确地说,这一次,她并不是因为身理上的需求被迫醒过来,而是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再熟悉不过地声音----床头闹铃的声音!
  被闹铃惊醒的那瞬间,她几乎是跳跃着坐了起来,因为她已经养成了早起做早餐地习惯,上闹钟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保障,而实际上,每天早上闹钟没响地时候,她已经自然转醒了!因此在被突然惊醒地那瞬间,她直觉上认为时间不早了,坐起来的那片刻,她甚至有种恍惚地感觉:睡过头了!上班要迟到了!
  然而睁开眼,四周却是一片茫然的黑色,冬天的早上,天亮得晚,尤其是天气不太好的时候,即使是早上七,八点却也是昏暗的有如夜幕降临的黄昏。她不太确定现在到底是几点,只是周遭的漆黑让她感觉到了一种不适。
  朝着那个熟悉的方向摸了过去,她缓缓拧开了床头柜上的开关,橘色的光芒立刻让她感觉好了许多,一把摁掉闹钟上的按扭,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死气沉沉的静谧之中。然而下一秒,当她低下头望了望闹钟上的表盘时却惊愕得不禁浑身颤抖。
  凌晨三点!表面上的时针分明清清楚楚地指向三点,但是黄色的闹钟指针却赫然指向的是七点!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明明设置的是七点的闹钟,偏偏这个时候会响起来?记忆之中,这闹钟一直勤勤恳恳地工作着,伴着她度过了几度春秋,还重来没像现在这般失灵过。那“滴滴哒哒”的转动声似乎在提醒着她:这只钟仍然是在健康运转着的!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怀疑起这钟表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是不是凌晨三点呢?”其实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讲,本来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只是这个敏感的数字让她想起来了几天前刚刚搬进这里来时的情景。她不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经常在每天的同一时刻醒来会意味着什么?尤其是这一次,居然是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醒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不敢多想,一把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赶快睡着!赶快睡着!”她几乎是在心里命令着自己。现在对于她来说,能够摆脱这一切奇怪想法的办法便是沉沉睡去,这样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必害怕了!
  躲在被子里数了半天的羊,也不记得翻了几个身,除了多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却愈加的清醒了,到最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焦急或者不安,那种强烈的尿意又涌了出来。轻轻撩起被子的一条缝,她望了出去,卧室里什么都没有,灯光柔和的照耀着,看起来似乎并不可怕,但是对于门外的漆黑她却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害怕,总之她不想踏进那条漆黑的走廊,也不想经过那扇死气沉沉的大门。
  再一次烦躁的蒙上被子,她试图强行命令自己睡着来摆脱强烈的尿意,但是越想睡,就越觉得小腹涨痛难忍,她一贯没有憋尿的习惯,所以小忍了一下便按奈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决定速度解决完问题然后赶快睡觉,否则被这种小腹涨痛的感觉所恼,怕是一晚上都难以入睡了!
  今天有点冷,从床上下来的那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刺骨的寒气,从衣柜里胡乱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她缓缓走了出去,门外和她所想的一样,是一片几近冰冷的黑暗,她慢慢向走道中间的开关摸去,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红色的亮点,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一点火光,火光不大,但是却一明一暗地闪烁着,若不是四周没有一点光亮,还真不容易觉察!
  那火光似乎对她有了反映,在空中划了个弧,然后不动了。
  光点所在的地方很黑,但是她却感觉到在这黑暗中有双眼睛在打量着自己,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亮点左右动了一下,继而从亮点处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和疲惫。


→第一百四十二章 - 语出惊人←

  殷…..殷唯一?”黑暗中的声音在响起的片刻,她便几乎同时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只不过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换了任何一个人在半夜三更的夜晚,突然撞到另外一个人,估计都会惊吓不已的,从嗓子眼里挤出这样一句话,她的脑海中顿时翻滚了许多莫明的念头。起!吓到你呢?”那点火光向上飘去,与此同时听到了殷唯一淡淡的笑声。他似乎感觉到了许冰诺的意外和不安。
  走道里的灯亮了起来,许冰诺站在二楼走道中间,看见殷唯一正坐在楼梯拐角处的台阶上,手里还叼了一根香烟,正时明时暗地亮着火星。正扭过头,仰着脸望着她。她却背光而站,五官隐没在了黑影里,看不真切,但是他却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她流露出来的惊讶和震惊。会在这里?”记忆之中,上次遇到醉酒的他,也是在这里-----在这个楼梯拐角处,而拐角处的墙壁上则曾经挂着那幅令人生畏的画!她不知道这一切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觉地把这一切联想到了一起。家!睡不着,坐在楼梯口抽支烟!”他的声音始终是淡淡地,波澜不惊,从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和心情。
  许冰诺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他一定是在掩饰着什么,只是不想让众人知道。
  轻轻“哦!”了一声,她快步走向了西侧的洗更新最快.
  许冰诺缓缓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现在地她一身轻松,此时此刻。她非常想弄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殷唯一望了眼刚刚坐下来的许冰诺,猛吸了两口烟,舔了干干的嘴唇道:“吵到你了吧!我抽好了!去睡了!”
  许冰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他“溜走”?!“我刚刚坐下你就要走?遇到什么事情呢?能和我说说吗?”
  殷唯一半蹲着身子,在听到许冰诺话语地时候,顿了顿。继而淡淡一笑,又重新坐了下来:“呵呵!也没什么事情!都是些小事!睡一觉就忘记了!没想到许小姐这么关心我!感动啊!”几句话下来,他又变成了那个油嘴滑舌的殷唯一,那种淡淡地烦恼一会就不见了!
  许冰诺暗暗冷笑了一下,然后不露声色地问到:“殷先生,你为什么会同意搬进这里住呢?当初你只是因为找错了房子,才偶然找到了这里。而我当时只是建议你住在这里,但是整个过程中,你一没问租金。二没查看过房间,这不是有些奇怪吗?”这不是对许小姐的信任么!再怎么样像许小姐这般知书达理的人也不会忍心想害我吧!”他继续“推磨”,绕开了话题。怕…….”她故意顿了顿。望向了他:“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现在大家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我觉得有事情就应该摊到桌面上来谈!”她的“暗示”很明显。几乎是一针见血。什么事情!能有什么事情需要遮遮掩掩呢?”他打着马虎眼。过……”他拉长了语气停了下来“说到这里。各位恐怕才是有失诚信,隐瞒了一些这个房子的秘密吧?”
  许冰诺抬起头来望向了他。心道:“他果真从一进这里,就发现了这别墅地异样,但是却只字未提,等待我们和盘拖出!这么看来,他明知这里有问题还要住进来,一定是报有什么目的和动机!”小姐也不用紧张!我随口问问而已,我只对我关心的问题感兴趣,其他的如果你们不愿意告诉我,我也不会刨根问底。不过我的事情,我想也不需要各位伤神,有一点你们大可放心,我没有恶意!也没想到伤害什么人!”是说你承认你搬进这里是有目的的喽?”他笑而不答。故意找错地址!”他没有回过头望她,缓缓说出这句话,只是加重了“故意”二字!么?”周围很安静,即使他们的声音十分轻柔却也显得十分响亮。
  他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慢慢点燃:“当我看到网上的那辙招租地广告的时候,几乎是在看到那张别墅照片的一瞬间,我便肯定了:我要找地那个别墅离这个别墅一定不远,至少是一个小区的!因此看过这辙广告后,我便按照地址找到了这片小区,并找到了这幢别墅!只是没想到你们住在这里而已!”要寻找这间别墅?对你而言,这房子又有什么特殊地意义?”
  狠狠将一口烟吸进肺里,他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缓缓说到:“为了一个梦!”冰诺惊道。
  似乎已经预见到她下一个问题是什么,他说到:“是地!一个运用我所学都无法解释的梦境!”这还是许冰诺第一次看到在他地脸上浮现出这种疲惫而又无奈的表情。梦境?”就无可奉告啦!我只想说得到我想要的解释,我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你们不必防备我什么!而事实上,我一早就知道你们在秘密进行着一些事情,而且是一些和灵异有关的事情!恐怕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会邀我入住的原因吧!”
  许冰诺见话说到这个地步,于是很坦诚地说到:“没错!我们是遇到了一些麻烦!确实是想借助你的力量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只能说抱歉!我还不是一个胆子大到不畏惧死亡的人!所以恕我帮不了你们!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买卖无法成交,如果我不帮你们,便不让我在这里继续住下去,那也无妨!我想我最终总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许冰诺反复思索着他的话语“我还不是一个胆子大到不畏惧死亡的人!”难道说他已经预料到这事根本没有胜算,只有死亡和失败?
  殷唯一站了起来,拍了拍西裤,望了一眼面色凝重的许冰诺道:“如果许小姐能够从这件事情里抽身出去,最好及早离开,这件事情早已超出了你们所能预料的范围。事实上从进入这个别墅起,我就发现到了不寻常:这个别墅被人设置成了坟墓的格局。每件家具的摆设均是按照古墓中祭品的摆放位置在排放!而依这个布局来看,左先生现在所住的卧室便是主墓。即是墓室中尸体存放的位置!这其中阴阳相克,命里五行。布局之精妙,连我也只能摇头砸舌!”


→第一百四十三章 - 顺藤摸瓜←

  “墓室?你是说……这里被按照阴宅的摆设在布局?”许冰诺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殷唯一也是一脸凝重,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你们似乎被卷进了一场阴谋之中,而且背后的那个人心机很深,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付你们这些普通人需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只想劝告你如果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一定要赶快抽身!”丢下这句话,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转身上楼进了卧室,只留下许冰诺一人坐在那里发呆。
  过了一会儿,她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昏暗的楼道里只剩下她孤单一人,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所能预料的范围之外,望了一眼四周空洞而冰冷的景物,脑海里回想起殷唯一的话语,她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此时此刻,她有好多话要对左皓说,对于所发生的一切,他毫不知情,依然安静的熟睡着,她不知道,如果当他知道自己正睡在“主墓室”里,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忐忑不安地回到卧室,殷唯一的一番话早已将她的睡意冲散得无影无踪,盯着空洞的天花板发呆了一晚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一片混沌。第二天,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殷唯一便已经早早的出去了。望着钟表上显示的:六点半。许冰诺不解:“从昨天回来到现在只睡了三个小时!他难道都不知道疲倦吗?每天这般早出晚归,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身边的每个人都透着一种莫明的古怪,一切的一切,似乎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每当要靠近事实真相的时候。却又被一阵更浓地雾气遮掩了,令人捉摸不定。
  破天荒的,这天早上。许冰诺没有做早饭。左皓睡眼朦胧地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她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眼神空洞,若有所思。
  “怎么呢?无精打采地?”他漫步来到一楼。
  她的眼神,在碰触到他之后,开始变得清澈起来。“起来呢?我有事要跟你谈!”而事实上,她有一肚子地话已经逼了一个晚上。
  左皓望了她一眼。感觉似乎发生一些很严重的事情,在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一抹难以掩饰的焦虑和不安。不敢怠慢,他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静静聆听许冰诺地话语。
  当许冰诺将殷唯一的话一字不漏地讲出来的时候,左皓只觉得自己有如掉入了寒冷的冰窖,已经无法冷静的来思考这个问题。
  许冰诺知道左皓现在的心情和自己当初一样的震惊,所以她没有说话,在等待着他慢慢平静下来。
  “他…….他真是这样说的?”
  许冰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对她而言,她同样不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可……可是……可是为什么呢?如果我地卧室正好是停放尸体的主墓。为什么到现在,我一点事情都没有呢?”他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了。
  “不知道!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左皓!你好好想想。当初这房子地装修,家具的购买和摆设。都是谁主要负责地?”
  “张荔!”重重地说出这两个字,他地面色已经苍白得看不出任何颜色。
  似乎早就料到答案是这个人的名字,所以许冰诺地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诧异的表情:“那这么说……是她将别墅布置成了古墓的格局?!”她清楚,无论左皓现在对这个女人是种怎样的感情,他都不愿意去相信她会这么做。
  左皓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他抽动了下嘴角轻轻地说到:“我不知道!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
  “张荔是做什么工作的?认识你之前又是做什么的?你对她的过去都了解吗?”看到左皓的神情,许冰诺也不忍心再打击他,只是事情必须得面对,尤其是发展到这个地步,就更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的疑点。
  还是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左皓在脑海里搜索起有关张荔的一切资料:“他们因为业务上的关系而认识,在这之前,张荔换过许多份工作,她因为很贪玩,所以上完中专后就出来工作了,读的文秘专业,但是之后由于性格活泼,能言善道,因此步入社会后均从事的是销售工作,并凭借着骄人的业绩成为某知名品牌的区域销售代表。而对她的家人和亲戚,自己却接触的很少,只知道她父母住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小乡城里,有几亩薄田,没有工作!”而现在想起这一切,左皓才茫然的发现,对她以及她家里的情况所知甚少,可能有时候,爱情令人变得盲目。
  断断续续地说出他所能够想到的一切关于张荔的资料,许冰诺发现他对张荔的了解似乎十分有限:“我看……是不是有必要找王队长查查她的档案?”
  颓然地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主张。
  “你说,假使这一切真是她主使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把我的卧室布置成陵墓中中墓室的格局,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毕竟那也是她的卧室啊!如果说她要对付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我却活的好好的?如果她要对付的人是母亲,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到底还想做些什么呢?”他突然很激动地,一连串问出了许多问题。如果这个阴谋在很久以前就开始酝酿了,他觉得实在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不知道!如果这一切有答案,我们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迷茫而又无助。而且事情的发展往往没有绝对性,或许她也只不过是这整盘棋局中的一个棋子,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则在暗地观棋!”
  许冰诺的一翻话浇熄了左皓躁动的情绪,他不明所以地望向了她,等待着她的弦外之音。
  “我是说,张荔在当初布置这间别墅的时候,可能是受到过某些人的影响。女人的心境你或许无法理解。一般当一个女人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她会想把所有好的,窝心的东西都搬进自己的新家,憧憬着自己成为新家女主人后的快乐生活,而往往因为这样,到最后却变得没有主张,因此往往会去征询别人的意见,然后做一个比较和选择并最终着手实行。所以现在你好好想想,当初她跟你谈装修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过你的一些朋友或者她的一些朋友?”
  左皓只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很忙,公司接了一笔大定单,家里又在忙婚事,那段时间他经常到处跑,所以婚事几乎都交给了张荔处理,她先一开始还会偶尔询问下他:“墙纸用什么颜色好?”“用玻璃茶几是不是显得更加明亮?”……..他总是随便敷衍就过去了,所以她最后都是自己拿主义,再没有和自己商量过。
  “无论怎样,我们还是先查查之前帮你们装修的那家公司的情况吧!同时也去查查张荔的档案。我想总会有点眉目的!”听完左皓的陈述,许冰诺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第一百四十四章 - 怎么会是他?←

  许冰诺的一翻话有如当头棒喝,左皓立即跑回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了一张满是折痕的收据。
  收据上赫然写着:“思源装修公司”,右下脚还有一个模糊的公司印章,印章上是一串八位数的电话号码,想必是该家公司的坐机号码,印章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八位数的号码还是勉强可以辨认得出来。
  照着收据上的号码,他拨通了那个电话,但是听筒里却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告诉他这个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再拨。
  重复拨了两次,仍然是同一个结果,再一次仔细地辨认了收据上的号码,左皓确定自己没有拨错,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公司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所以收据上的电话号码也是假的!或者说这个公司曾经存在过,只是现在不存在了,因此连坐机也一并拆掉了。但是无论是哪种情况,结局都是一样的:目前没有办法联系上这家装修公司。收据上还有一个公司地址,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是个假地址的可能性比较大。
  颓然地望着这张毫无价值的收据,左皓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许冰诺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就对了!”
  左皓疑惑地望向了她。
  许冰诺顿了顿继续说到:“这就说明:这个所谓的装修公司很有可能是并不存在的,整个阴谋的策划者,在一开始策划这整个阴谋的时候,就已经把所有的退路和线索都掐断了!而事实上,装修一间房子。也并不需要多少人,背后操纵地那个人,很有可能只是随便找了些从事装修方面的个体户。将他们组织起来,冠以XX装修公司的名字。找上了张荔。而张荔很有可能因为贪图便宜或者其他地一些原因而更新最快.并且她很有可能依据他们所谓专业人士的眼光挑选了一些家具进行摆设和布置。”
  “那现在怎么办?如果这一切地线索,在当初铺设这一切阴谋的时候就被掐断了,以布局者缜密的心思来看,他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让我们找到缺口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一下。如果确实不存在这家公司,那么证明我们的猜测是正确地。如果这家公司是确实存在过,只是因为经营不善等原因而不复存在了,我想总有办法能找到当初这间别墅装修的负责人的!”
  “恩!那我这就出去,顺便去一次警察局,委托王队长查一下张荔的档案。毕竟现在所有的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缺乏有利的依据和说服力。只希望柳暗花明又一村,能够尽快找到线索!”左皓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卧室走去。准备换掉身上的睡衣。
  “先不慌,等吃过早饭,我们把家里的家具重新摆设一翻。然后你再出去着手查事情!”
  左皓不禁暗暗点了点头,感叹许冰诺地心思细腻。既然殷唯一都指出了家中陈设的诡异。又岂能容它继续下去?
  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左皓找到了收据上地地址。经过一翻打探和询问,周围确实不存在这样一家装修公司,好在之前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所以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并不存在任何希望或者失望。
  办完这件事情后,他又搭乘了开往警察局的公汽,事实上,这个公司无迹可寻已经从一定程度上证实了张荔很有可能也只是个受害者,只是被利用了而已。但是她仍然洗脱不了嫌疑,虽然现在来追究一个已死人地责任并没有任何意义,然而只要是能够有助于寻找出事情真相地事情,他都会尽可能地彻查。
  快到警察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去之前应该先给王博打个电话,否则如若他不在或者正忙于工作,那去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长长叹了一声,他在心中叫到:“算了!也罢,去了再说吧!”
  赶到警察局地时候,下午一点刚刚过,不凑巧的是:今天中午值班的又是那位女警。正盘算着如何进去找王博,却见王博已经风急火燎地出来了,神色似乎十分慌张。
  而几乎在同时,他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左皓,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迎了过去:“正准备去找你了!”说着,一把将他往办公室里拉。
  左皓觉得奇怪,王博找自己,一定是有了新的发现和线索,但是他性格沉着,稳重。即使事情有了进展,也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急躁和慌张,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尾随着王博走进办公室,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还是第四次来这里了,办公室虽然不大,书籍和资料很多,但是每一次来,都是十分干净和整齐的,而这一次,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办公室,办公室里书籍和资料堆满了案头,连地上都是,桌上还放着半碗没吃完的炒面,垃圾篓里装了满满一筐的废纸。
  “你这是做什么呢?把办公室弄成这样?”
  王博不答,只是从杂乱无序的案头上拿了个褐色的袋子丢了过去。
  “档案袋?”看清楚袋子上鲜红的三个字左皓疑惑了:“这一次要给我看的,又是谁的档案呢?”
  怀着疑惑的心情,他从档案代中抽出了一本资料,随着他的翻阅,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到后来越翻越快,眼睛也越瞪越大,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意外。
  “这……这怎么可能?”过了许久,左皓才颤悠悠地吐出一句话来。
  “难以置信吧?我当初查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委实也同样吃惊不小!”王队长缓缓点燃了一支烟,试图想平复自己此时此刻依然慌乱的心情。
  “怎么可能?”左皓不禁又一次地说出了这句话。
  “殷唯一怎么可能就是廖无双?”许久之后,左皓终于完整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怎么可能会这样?但是事实就在你手中,在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种莫明的熟悉感,上次在鬼村见到他的时候,他才20岁,转眼15年过去了,他的相貌发生了变化,尤其是气质上改变了太多,再加上他的名字和廖无双这三个字一点都不相似或者重音,因此当时我没敢认。回到警局后,花了一翻心思才查到了他的档案,却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十五年前的那个青年。”从王博的喉咙里长长吐出一口烟。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殷唯一?”
  “唯一即为无双,二者都表示天下无双,独一无二的意思。而这个殷字,则很有可能是他母亲的姓氏,因此才改成了这样了一个名字,至于为什么要换名字,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左皓听罢,再一次翻阅了那本资料,却发现档案里只有殷唯一父亲的姓名,工作等相关资料,而母亲这一栏却是空的。
  脑海里划过王博的话语,猛然间,他似乎捕捉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但是这种念头却是转瞬即逝,想要抓住的时候却消失无踪。


→第一百四十五章 - 激将法←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极了,虽然眼下发生的事情表面看来和整桩案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接二连三的意外和偶然,令整桩案件的神奇色彩越来越浓郁了,谁都说不清楚当这么多的偶然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到底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形势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谁都不清楚廖无双现在以另外一个身份的出现又到底寓意着什么。
  而此时,王博的心情却是比左皓的更加沉重,在无忧村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起来,那种清晰的程度,就有如刚刚发生在昨日。他感觉自己似乎走进了一个古怪的圆圈,命运从他们踏进鬼村那刻起就已经决定了,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这种已定的命运。当初进入鬼村的一行人之中,就他和黎向东侥幸活了下来,但是就在最近,失踪十几年的黎向东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并且已经魂归西天,而眼下,廖无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出现了,他觉得这一切就是对他的一种暗示。
  当时的一行人,该出现的,现在都已经陆续出现了,那么是不是暗示着自己离死亡不远了呢?许冰诺说过,他是故意找上了我们,目的是想在那间别墅里寻找一个离奇梦境的解释。他的行动着实怪异,每天半夜才回来,天不亮就出去了,也不清楚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倒是很清楚的表明自己没有恶意,办完自己的事情就会离开。我在怀疑他和那幅画有没有什么联系,他所指的那件事情是不是和这桩案件也有关系呢?”左皓说出了令他担忧地问题王队长的香烟上已经蓄了很长一段香烟,眼下。.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如果这一切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起点,如果这一切都能被相同地事情连接起来。那么事情的发展也未免太诡异了,而他就是整个事情关键地一环。机缘巧合让他认识了左皓,机缘巧合让左皓知道了十五年前鬼村的存在和所发生的一切,而他之所以活到现在,似乎就是在等左皓----这个关键人物的出现,从而将十五年前的往事和十五年后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一起。那个时候埋下的“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结“果”。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早已设置好的的轨迹在运行着,而花了这么多精力,跨时这么久的铺设的一个“迷局”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的真相?又到底想达到一个什么样地目的?
  王博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没有再说话,烦闷之余,左皓也点燃一支烟,猛劲地抽起来。得……”不过多久,王博已经吸完了整只烟,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转动了一下,烟头便冒出几缕青烟然后暗淡了下去。管怎么样。都有必要找殷唯一谈谈。找他问清楚,比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要好的多!”王博一边说着,一边又点燃了一支烟。王。那家伙神神秘秘地,许冰诺昨晚已经问过他了。他似乎没有告诉别人的意思。何况他这个人地脾气我还是多少有点了解地,我觉得越是想让他说出他的目地和动机。他就越不会说出口!”左皓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墙边的窗户。们采取点措施?比如说:如果他不说明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就不让他住这别墅呢?”的!他昨半夜都说了,如果我们利用这个事赶他走,对他也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不起就是查事情慢点,但是依然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王博低下头望着指尖的香烟发呆“那你说,照理他是个懂得道法的人,而且貌似道行还不低,他能遇到什么事情这么寝食难安?或者说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都觉得这么棘手的?而且偏偏还和你那间别墅有关系?并且照他所说的话来看,他很有可能在梦境中见到过你家的那幢别墅,所以他才会凭借杜淇蕾的那张招租广告上的房屋照片,一眼就认定能解释他梦境答案的别墅就在你们小区里!而问题就在于:你们所居住的那片小区据我所知是最近两年才建成的,落成没多久,你们就搬了进去,因此他所说的那个无法解释的梦境至少也是近两年才出现的,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吧!几乎和那幅画发生变异的时间不相上下。”
  左皓点了点头:“那你是觉得:在画发生了一些变化的同时,殷唯一却在梦里看到了有关画的一些情景,而他很有可能和这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被那梦境召唤而来?”
  王博皱了皱眉头,又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他这个特殊的身份,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让人不得不往画上面联想,即使他和这画没什么关系,他的动机和目的也十分让人觉得可疑。但是诚如你所说,似乎撬开他的嘴巴太难。但是,如果他真和这画有关系,我们反而很容易激将他说出来!”
  左皓一听王博似乎有了应对之策,马上来了精神:“你有什么办法?”从被取下来以后,便一直随同那些复制的画存在我这里作为物证保留着,本来这案子草草结束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应该还给你,但是你一直没提来取,我也深知你心里的阴影,所以没有再提这个事情。而殷唯一现在应该还没看到过这幅画,他可能意识到你的别墅有些古怪,但是却不知道所发生的具体事件。我想,到时候把这幅画拿给他看,并告诉他这幅画所发生的一切,依据他的表情变化,我们就应该能够判断出他是否和这画有关系。倘若他真是为这画而来,那么我想他也只能选择和我们合作!”
  左皓听罢,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太好了!我就不相信到时候他还不说!”今天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想到解决的方法,王博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才想起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说,却还不知道左皓急匆匆的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
  左皓这饿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把发生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王博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主……主墓室?那你……不是一直在挺尸?”别墅的时候,已经把家里的家具都重新摆设了。现在手头上没钱,等过段时间有钱了,打算再重新装修下,比如换下颜色什么的,不然我怕是天天做噩梦了!”
  王博缓缓点了点头:“对了!你说的那收据呢?给我看看!”
  左皓掏出收据递了过去,接着两人又是打电话,又是查资料,开始忙碌查找一切和这个公司相关的资料以及张荔的档案。


→第一百四十六章 - 谈话(上)←

  二人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张荔的全部档案,从档案所在地调过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而至于那家所谓的“思源装修公司”,经查,在工商部门注册过的,倒是有一家和这个名字一模一样,只是地址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显然不可能是同一家公司。
  手上的查找工作暂告一段,二人决定今天就和殷唯一谈个清楚,毕竟早点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对整件事情的发展是只有利而无一害的。
  因此,待到王博下班后,两人夹着那几幅画,便匆匆向别墅赶去,如果按照殷唯一平时的作息时间,等他回来,恐怕要等到半夜了。殷唯一交租的那天,左皓问起过他的移动电话,只因为当时手机不在身上,所以他记在了一张小纸条上,而眼下,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张纸条,联系上殷唯一,并约他晚上见面。
  纸条当时随手被左皓压在了客厅的电话下,因此不废吹灰之力,他便拿到了那张纸条,并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响了好几声,那边却一直无人应答。
  “手机没带?还是调了震动没注意到?又或者正在嘈杂的环境中,所以没听到?”听筒里传来的枯燥的“嘟嘟”声,让左皓感觉有些焦急。
  “喂”就在电话快要断掉的时候,那边却突然有了应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殷唯一所在的地方似乎出奇的安静,连他微弱地呼吸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并且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怕吵醒什么一般。
  受这种奇怪氛围的影响,左皓地声音也不禁小了起来:“喂!殷先生吗?我是左皓!”
  许冰诺和王队长发现左皓的音量突然低了八度。感觉十分地奇怪,但是却也不好多问。
  电话那边顿了顿,似乎显得有些吃惊。.更新最快.“左先生?”
  “恩!”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殷唯一的声音仍然很轻,但是听上去却十分不自然。
  “是这样的。有些事情想找你谈谈,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方不方便早点回来?”左皓开门见山的表明了来意。
  “什么事情?”殷唯一的语调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情绪上地波动。
  “我想…….是一些你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呵呵!不好意思!我想我最近很忙,,没有兴趣关注别的事情。”
  “殷唯一先生!哦。不!应该说是廖无双先生,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就一口咬定你不会感兴趣呢?”左皓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殷唯一会拒绝,所以他一点也不慌,要想让鱼儿上钩,就必须有诱人的鱼饵。
  “你是怎么知道的!”殷唯一在沉默了片刻后问到,看来他终于对左皓的话重视起来。
  左皓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淡淡地说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地是我们有共同关注的事情,我们都在家里等你。所以希望你能够早点回来,另外还有个人想见见你!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等殷唯一有任何的答复。左皓已经挂上电话。他觉得刚刚地一番话已经掉起了他的胃口。起到这个作用也就足够了,鱼儿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就只等晚上“收竿”了。
  晚饭过后,三人都聚集在客厅等待着殷唯一地回来,然而,他们甚至把“审问”地台词都“窜通”好了,却依然不见殷唯一回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难道刚刚掉的胃口还不够足?他根本没把我地话往心上去?”,无奈之余,左皓只好再一次拨通的殷唯一的手机,而这一次却是“无法接通”。
  “手机关机呢?为什么要关机呢?是因为手机没电呢?还是……还是因为他对我的那翻话兴趣缺缺,所以索性关机,不想再被骚扰?”左皓觉得这个人难猜极了,刚刚明明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对这件事情的好奇,但是他的行动却又出奇的冷静。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觉得他是个异类,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很难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冰诺和王博也开始焦急起来,他们和左皓一样,都以为殷唯一今天晚上一定会赴这个约,毕竟好奇心人皆有之,他们不相信殷唯一会无动于衷,但是事实却是:这么晚了,殷唯一依然没有回来,连手机也关了。眼看时钟一点一点地指向十二点,除了失望,大家只能另做打算。“我看,今天反正就等这么晚了!我们就等他半夜回来的时候再谈吧!”王博说到。
  “恩!也只能这样了!老王,今天就委屈你睡客厅了!”
  “呵呵!不碍事!不过我睡觉睡得死,他回来的时候,你们注意点客厅里的动静,无论如何今天晚上都不能放过那小子!”
  左皓淡淡笑了一声:“呵呵!怎么感觉跟抓贼似的!”
  “好了!既然都这么说定了,大家还是早点休息吧!我觉得今天客厅的灯还是别关了,晚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们放心睡吧!我睡觉容易惊醒!”
  道过晚安后,大家各自洗漱回了房间。此时此刻,时钟正好指向午夜十二点。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开门声,钥匙在门上划了半天,也没能将门打开,短暂的寂静之后,便又是一阵开门声。
  “殷唯一回来呢?”王博狐疑,走到门前,从猫眼小心翼翼地窥探了出,门外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而此时,门上的开门声依然没有停止,王博一把打开了门,门外赫然站着面脸倦容的殷唯左皓和许冰诺听到动静,也来到了大厅,当他们看到殷唯一的时候,不禁都是又惊又喜。
  “不好意思!我已经很尽力地在往回赶了,但是还是弄到了这么晚。”殷唯一歉意的说到,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殷唯一有这种谦卑而歉意的神情,左皓和许冰诺不禁一讶。
  关上门,殷唯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似乎真的是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鞋上都是黄土,脸上掩不住的疲倦。
  “有事情晚点回,打个电话就好了嘛!干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许冰诺说到。
  “手机没电了,我急着赶回来,所以沿途也没找公用电话,到底出什么事情呢?你们怎么知道我的曾用名?”殷唯一直接切正题。
  “在我们讲述一些事情之前,你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来到这里吗?”王博没那么容易让他知道答案,反而将他一军,倒问一句。
  “这是我个人隐私,何况…….如果你们所说的事情没有任何价值,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殷唯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他吃定了他们,一点都不着急。“好!那为了公平起见,从现在起,我们双方都轮流提一个问题,你先提问。你问完之后,我们回答。然后换我们提问你回答,如此反复。前提是双方所回答的答案必须是真实的!”
  “呵呵!你们那边三个,而我只有一个,这样岂不是太不公平?”
  “好!那我们这边派左皓做代表全全提问,这下你再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呵呵!有意思,那就开始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 谈话(中)←

  在明白“游戏规则”后,殷唯一首先开始了提问:“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的曾用名?”
  左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望向了王博:“我想,有一个人比我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殷唯一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王博,而他正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令殷唯一感到了几分迷惑。事实上,从见到王博的第一眼起,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莫明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次是他第二次见到王博,两次王博都穿的便装,如果王博穿着是的一身警服的话,他应该很容易回想起来。
  “还记得我吗?十五年没见了!”王博像老朋友一般打了个招呼。
  “你是……..”殷唯一有些迟疑,却不敢肯定。
  “他是本市公安局的王队长。”左皓提醒到。
  殷唯一只是望着直愣愣地望着王博,心里有一个答案越来越清晰,可能他也同样认为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所以依然许久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我是王博,十五年前,我们在无忧村见过!”
  有如惊天霹雳一般,殷唯一顿时呆住了,十五年前的一幕幕如流水般在眼前涌现出来……
  殷唯一惊讶的程度丝毫不讶于当初的左皓和王博。
  望着陷入极剧震惊的殷唯一,一丝疑惑悄悄爬上了王博的心头:“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那个时候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就当时的情形而言:殷挂花的惨死;自己午夜发现了无忧村古怪地秘密。并被廖无双中途强行制止继续观看。这一切应该给廖无双留下了深刻的意义。况且自己十五年来虽然被心魔所扰,老了不少,但是容貌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为什么刚刚那样提醒,他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起来。.更新最快.直到刚刚直接言明,他才如梦初醒?”
  “殷先生看来是完全把我忘记了!不过我觉得好生奇怪,殷先生地记忆应该不会这么差吧!?”王博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问了出来。
  “这算是你们提的问题吗?”殷唯一马上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问到。
  左皓望了眼王博。然后点了点头道:“算!”
  “恩!那么回答完这个问题就该我问了?!”
  左皓和王博同时点了点头。
  “十五年前遇到你们地时候,正是我父亲病危之时,家父临终之前最放不下的还是母亲,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因此我才会回无忧村去接母亲并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们。但是母亲最后始终没有跟我回来,不久家父就过逝了,在那之后,我一直时运不济,霉运连连。祸事不断,到最后大病了一场,险些丢了性命。等我在医院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对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记忆就变得十分模糊!但是这种病症十分的奇特。有些事情记得很清楚。有些只有点淡淡地影子,而有一些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比如关于无忧村的记忆。关于父亲临终前的记忆……”殷唯一陷入了回忆之中。
  “选择性失忆?”王博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词语,他遇到过这种病症的人,一般只有受到相当大刺激的人,才会如此,他们相当于是封闭了自己对一些不好经历的回忆。
  “你们说的那件我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难道是和那个村子有关系吗?”殷唯一问到。
  “呵呵,你这可一下问了两个问题哦!”左皓现在反倒一点都不着急。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先给你看一样东西!”王博把话接了过来,左皓则起身进到卧室里,关上了门。
  殷唯一对他们古怪地神情和举动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幅画,你有没有见过?”左皓从卧室里拿出了画,展现在他面前。
  “这…….”殷唯一的面色有些凝重。
  左皓和王博望着他凝重的面容,心道:“他果然见过!”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画好奇怪!不过我没见过!”
  左皓和王博感觉有如从颠峰跌进谷底,被摆了道。“他没有见过这幅画?难道他们都猜错呢?”
  “这和你们所说地那件事情有关吗?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还没有回答!”
  “既然殷先生没有见过这幅画,那么看来我们关注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殷先生也不会感兴趣地!”左皓故做黯然地说到。
  “呵呵!左先生是想不遵照规则呢?还是想用激将法?”殷唯一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平时那种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地神情。
  “呵呵!当时不是,只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关系到我的隐私,原本以为殷先生所关注地事情和此事有联系,现在看来却是我们猜错了,但是既然我们之前定过规矩,我自然不会赖帐的!只是怕会耽误殷先生时间!”
  “你说吧!”殷唯一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左皓望了望王博,又回头望了望许冰诺,接着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一便。
  殷唯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变得越来越来沉重,到最后,还没等左皓讲完,他已经激动的喊了出来:“有你妻子生前的照片没?”
  三人对殷唯一突如其来的激动感到十分不解,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张荔的照片如此感兴趣。
  短暂的惊愕之后,左皓说道:“你的问题,我刚刚已经回答完了!至于张荔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下一个问题,现在,该我问了!”
  殷唯一愣了一下,但是又马上开怀地笑了几声:“呵呵!有意思!你问!”
  “你呢?你突然找到这里,搬进来,又是为了什么?”
  “照你刚刚的说的情形来看,我来这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你妻子!”殷唯一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左皓等在场的三人却无一不是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昨天晚上,许小姐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是为了寻找一个梦境的答案。”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许冰诺。
  许冰诺点了点头,表示却有此事。
  “大概一个多月以前,我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它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出现,而且每次做完,我都会惊醒过来,醒来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我曾试着在凌晨一点上闹钟,试图阻止自己在两点醒来,试图阻止梦境的发展,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我又试过了许多方法,但是那个梦依然准时出现,我还是会在两点的时候醒过来。到最后,我不得不选择两点以后睡觉的方法来躲避这个可怕的梦境!”他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无奈和不安。
  而他的这翻话却令许冰诺不禁想起来自己刚刚搬进别墅的那俩天,虽然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但是却是会在每天的凌晨三点准时醒过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 谈话(下)←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殷唯一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与那个诡异梦境相关的内容。
  左皓想起殷唯一刚刚突然变色的脸,以及他奇怪的要求-----看张荔的照片,令他不由觉得,他说的那个古怪的梦境,极有可能和张荔有关,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归咎起来,还是和那幅画脱不了干系。殷唯一并没有马上说出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而是走到饮水机的旁边,拿起一个一次性的杯子,急急饮下一杯水,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水,回到沙发,继续坐了下来。
  “我本身对道法和佛学都有一定的研究,虽然不敢说是精通,但是至少在这个领域上还是有一定建树的,然而这个梦的出现,却让我所学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引子”。
  “梦中的情节很简单,就是一个长发女子,手里捧了一束风干的满天星出现在我的床边,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从她窈窕的身资和长发可以推断出她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穿了一身纯白的长裙。每当我醒来看到她的时候,就会看到她纵身一跃从旁边的玻璃窗跳了出去,有如流星划过夜空般,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弧线。窗帘摇曳,满天星遗落在窗边,我惊慌之下,来到窗前,将头探了出去,发现她正躺在楼下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鲜血染红了那条纯白的裙子……..”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悲伤,殷唯一低下头。望着手中地水杯,看不见他的脸庞,但是不难猜出他的双眼此时一定含满了忧郁和哀伤。
  左皓觉得。殷唯一一定是个有故事地人,而这段梦境。.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很有可能和他曾经发生过的一段事情重合了。否则,如果只是一个梦境,即使看到一个年轻地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陨落,也不会有这么浓烈的悲伤和忧郁。
  “下一秒,我回头。她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嫣红的血迹像一朵朵盛开在她白色裙上的桃花,红地刺眼。我只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害怕,道法,全部不管用了,我只想逃,我跌跌撞撞从家里跑了出来,她一路上飘了过来,紧紧地追在我的身后。外面。夜很黑,看不到路灯,看不到行人。看不到汽车,也看不到房屋。我仿佛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原。而脚下却是坚硬而冰冷的水泥地。我害怕极了,分不清天南地北。只知道拼命地往前跑,身后没有脚步声,我却清楚的感到,她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马上就要追上了,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浑身无力,腿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正当绝望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一座房子,房前有一颗被雷电横腰劈断的树。来不及细想,我跑进了房里,她也飞快地跟了过来。但是她似乎在畏惧些什么,不敢进屋,只是在窗外来回徘徊着,然后我便醒了过来!”水杯被他捏得变了形,他仰起头,一饮而进。
  “被劈断地树?”几乎是同时,左皓三人想到了门前桂花树,它的情形和殷唯一梦境中的那颗一模一样:都是被闪电劈拦腰劈断。而只有左皓心里清楚,那颗树是母亲和张荔出事地那天晚上,被雷电击中后而断掉的。如果这颗树,殷唯一在梦里见过,那么…….
  “梦中地房子以及房前地那颗树,和这间别墅以及那别墅前的那颗断掉地桂花树都一模一样!”虽然大家都猜到了这一步,但是从殷唯一的嘴里十分严肃的说出来,每个人还是不禁一怔。“那你现在怀疑…….梦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已经死去的张荔有关系?”左皓推测道。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殷唯一只是反复低喊着不知道。
  左皓越来越觉得这个梦境没有那么单纯“这个梦,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正如你说的,你是个懂得道法和佛学的人,不要说只是一个梦,就算是真鬼,我想你也见过不少吧!如果到现在还怕成这样,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再怎么诡异,这也不过是个梦而已。”
  殷唯一缓缓抬起头,望向了左皓,眼里的神情复杂极了,“倏”地一下,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很狠灌了两杯水,那些水,与其说是被他喝掉了,不然说是被他泼掉了,水大部分都倒在了脸上,顺着脸庞流到了地上,映出他的影子……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感觉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再次回到沙发前坐下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悲哀,“呵呵!”他淡淡笑了笑,那一刻,左皓终于明白,他那一贯有如“招牌”般永不熄灭的笑容,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快乐和不开“我是个笨蛋,曾经伤害过一个很好的女孩,而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压抑,听不出哀伤。
  没有理会左皓他们的表情,他自顾自讲了起来:“在我的记忆之中,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夜里从他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咳嗽声,被黑夜的寂静扩大成无数倍,听得我胸口泛疼,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便立志要当一名医生,呵呵!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是太傻,太单纯了。一直都想着,做一名好医生,在医学领域上有所建树,能够减轻父亲被病痛的折磨。
  后来,我如愿考进了W市著名的同仁医科大,大学生活是很美好的,不仅因为大学有优美的环境,自主的学习氛围,更因为这里有美好的爱情,很多人都说,如果大学没有谈过恋爱,那么不能说你读过大学。而那个时候的我,一心扑在医学上,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图书馆里温书。
  大二的时候,我们开始陆续接触一些人体解剖之类的课程,其实我是个怕血的人,但是我清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便只能战胜他!所以一直都在强撑着,后来那段时间,气候突变,再加上那时候受解剖课的影响,经常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变得很差,到最后终于倒下了,而这一病就是两个月,我担心家里的父亲,担心接踵而来的期末考试。
  出院后,我很拼命的复习,但是医学不同于别的专业,他更侧重于实践和临床,所以当时我真感觉有力使不上来,后来善良的宋珂主动帮我补习,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家里虽然很有钱,但是她的性格却十分温和,对大家都很好。
  那个时候,学校为了能让我们更好的了解医院知识,开了一些自习室,这些自习室只为医学系的学生而开,里面放了一些人体模型,和处理过的人体标本。她陪我一起去自习,毫不吝啬的把她所学到的一切都教给了我。别人的爱情都是风花雪月,而我们的爱情却是在解剖室里悄悄滋长的。”说的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第一百四十九章 - 我解剖了我最爱的人←

  许冰诺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这对着尸体谈恋爱,一般人还真不敢想。
  “那一年的期末考试,由于有了她的帮助,我取得好成绩,还拿到了学校的特等奖奖学金。作为答谢,我请她去了学校旁边一家十分有情调的牛排馆去吃了一顿,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确立了我们的恋爱关系。后来和所有美好的爱情一样,在初尝到爱情甜美滋味的时候,便迎来了足以吞噬一切甜美的暴风雨。”他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的恬静和平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字里行间里露出了少有的温情,让人看到了他不羁笑容下真正的情怀。
  “你们的爱情遇到了挫折?”左皓问到。
  “恩!”他淡淡点了点头!“我们的事情,没过多久便被她家里人知道了。她的家里人十分反对,原因便是她家是达官显贵,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所以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实际上,他们在很久以前就给小珂定了一门亲。”
  “定亲?都什么时候了,还存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左皓觉得十分不能理解。殷唯一只是淡淡笑了笑:“对方也是个经商世家,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和小珂他们家一直是合作伙伴,私底下的关系也十分不错,所以当小珂的母亲怀孕的时候,两家就说好了:如果这胎是个男孩,那么便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女孩,则结为连理,双宿双栖。照说小珂和那男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从小玩到大,但是小珂对他却只有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感情。男孩高考完后便到德国留学了。当初小珂的家人更新最快.但是他们计划好的这一切,却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打乱了。他们拼命反对我们,甚至后来剥夺了小珂上大学的权利,将她强行带回了家中。”
  “后来。你们就这样妥协呢?”许冰诺问到。
  “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为了这份感情在奋力抵抗着。她家人迅速给她办好了出国留学地手续。想用这种方法拆散我们,小珂便开始绝食。折磨自己,她被关在家里,我们见不到面,我只能每天在她楼下凝望,但是他们把她的窗户也封了起来,我们被完全隔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后来,她的母亲找到了我,还带来了那个男孩,他是从国外赶回来的,我能看得出来,他也很爱她……”
  “所以你就放弃了她?”许冰诺有些激动,虽然她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但是正因为对爱情的不信任和谨慎,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她恨父亲的花心,恨他地不负责任。她甚至觉得每个男人都是如此,所以当她听到可怜的小珂就这样被放逐到爱的国度之外地时候,难免有些难以自持。
  “听他把话说完!”王博望了一眼许冰诺,然后示意殷唯一继续把话说完。
  “他们找我谈了许多,摆明了我和她之间的差距,说我们没有将来,我当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后来她地母亲居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求我放过小珂,当她颤抖地拿出小珂地照片的时候,我简直已经不认识照片里地她了!她瘦了好多,面容憔悴,眼光涣散,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模样,就有如一朵枯萎、凋谢的花朵,没有了色彩,没有了生机。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我问自己: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把一个原本快乐,开心的女孩害成了这个模样!我到底给她带来了什么?和家人的争吵、痛苦和枯萎?!挣扎了很久,我决定放开她,放她走,让她忘掉我,重新做回那个快乐,温和的她。但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是个白痴!她从家里被放出来,迫不及待的来见我,虽然刻意化了妆,却还是掩盖不住她的虚弱和憔悴。我狠了狠心,说我们分手吧,她很伤心,问我为什么,我只告诉她我很累,这样的感情太累,太沉重,我们不适合。那天,她哭了很久,很久,我的心也疼了好久,好久,她说我会后悔的!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为这个错误的决定,我后悔了,并会带着沉重的悔意过一辈子!”殷唯一的声音越来越小,弥漫着浓浓的忧伤,化不开。
  “那天,天空飘着小雨,她约我到自习室的楼顶见面,我当时回绝了,她冷冷地说这是最后一次,只是想好好谈谈,然后不会再来烦我。其实是我太傻,当初她约我去那里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些什么不好事情,但是因为以前我们在自习室学习累了,便总会到楼顶上看看风景,吹吹风,数数星星,所以觉得我们的感情在那里结束也算是合情合理。在那里,我们的感情真的结束了,因为相隔两个世界而永远的结束了!她说了一句:我爱你!然后纵身从楼顶上跳了下去,穿着我最喜欢的那条白色长裙,手里还拿着束风干的满天星,那是她过生日的时候,我特地为她挑选的,原来她将它风干了起来,一直珍藏着……”
  房间里安静极了,大家都没有说话,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感觉胸口似乎压了一团东西,沉甸甸的。
  “她走后,我像个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她的家人恨我,所以匆忙地搬了家,我没能参加她的葬礼,没见到她最后一面,但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后来我们又见面了,但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见了面……”他的语气缓缓慢了下来仿佛陷入了更深远的回忆之中。
  “那天又是一周一次的解剖课,老师每次上课会随机在名册上点出一名同学担任下堂课的准备和最后的收尾工作,那一次,轮到我,像往常一样,我提前来到解剖室,解剖室里很安静,除了我,大家都还没有到,我按照老师的要求,准备好了解剖所需要的工具,不过多久,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但是老师却迟迟没有来。同学之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听说今天学校又得到了一具捐赠的新鲜尸体,由于尸体十分有限,所以一直都是拿一些经过防腐处理,使用过很多次的干瘪的尸体用来教学,今天多了一具尸源,老师当然十分欣喜而谨慎,我猜想老师这么久还没来,一定是那尸体还没有送到。
  不过多久,老师终于来了,还推了一张白色的停尸床,床上躺了具尸体被一张巨大的白布遮盖了起来老师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进入了我们的解剖课的讲解,他将那白布从脚至头,向上慢慢拉开,这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皮肤很白皙,身材凹凸有至,只是许多地方都有一些擦伤和淤青的伤痕。老师把白布拉至脖颈处便没有再拉了,白布遮盖了她的脸,为的是减少我们的恐惧,从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对尸体的尊敬。老师贤淑的操起那把薄而锋利的解剖刀,从她的喉咙处切了下去,皮肉顿时像被拉开的拉链向两边摊开,鲜血肆意开来,刀片切割皮肉的时候发出嘶嘶的响声,老师一边解剖着一边解说着,到后来,他把血淋淋的刀交给了我,在老师眼中,我一直是高才生,他叫我按照平时所学的要领将这具尸体的五脏脾肾全都分离出来,还要准确地做出讲解,我麻木地拿起刀,按照老师的要求,在她切开的胸膛里游走起来,我将她的内脏一样一样地取了出去,可到后来,我才发现,她居然是没有心脏的,正当我惊惧不已的时候,盖在她脸上的白布却不知道怎的滑落了下来,那一刻,我看清楚她的脸,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望着她死不瞑目的双眼,我震惊极了:怎么会是她?我怎么都没想到和小珂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面,而且我还…….我还…….亲手解剖了她!”


→第一百五十章 - 越来越复杂的联系←

  “啊!”许冰诺惊惧地张大了嘴巴,然后快速地用手捂住了嘴,在场的每个人,无一不是惊讶无比。
  谁也料不到,这么古老而又荒诞的情节会真正的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发生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更料不到:那么戏剧性的,最终小珂的尸体会出现在学校的解剖室,并且由殷唯一亲自解剖,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只能说上天太捉弄人。惟有一声长叹,感慨这世间世事难料,不能随人愿。
  震惊过后,客厅里只剩下难奈的寂静,殷唯一的头埋得更深了,大家都没有打扰他,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自己所谓伟大的“成全”,而放掉了爱情,放掉了她,却换来了香消玉陨,阴阳两隔,相见无期,本来就已经是悲情到极点,却还要在伤口上再洒上一把盐----阴错阳差解剖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样沉重的打击,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一切的一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够了许久,王博打破了宁静,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来。
  殷唯一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如果真照你所说,宋珂她们家资金雄厚,身世显赫,而且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即使宋珂生前瞒着父母签署了遗体捐赠自愿协议,相信她的家人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么做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女儿的尸体被制成标本,供人研究。不能入土为安呢?”虽然眼前的气氛依然十分沉重,王博还是硬着头皮率先开了口。
  左皓和许冰诺地情绪受到了影响,一直沉浸在震惊和悲哀之中。听王博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觉得他的质疑极有道理。
  殷唯一没有说话,又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抬起了头,只是目光有些涣散,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一人“当时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当我冷静下来地时候,也意识到了这点,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家人了,后来我去了她们家名下地公司,结果却是无功而返,我不甘心,一直守在公司门口,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却没有见到任何踪迹。.更新最快.到后来。我不得不放弃查找。”
  殷唯一的一番话,绊动了左皓的一根弦,他猛然想起:在张荔死后。他也怀着同样的心情去过张荔的父母家,希望能够见她最后一面。参加她地葬礼。但是他们一家却突然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和殷唯一所说的情形十分雷同,这到底是雷同还是…….
  “如果照这么说,你梦里出现的那个女孩,极有可能就是宋珂,但是这一切跟张荔又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和这栋房子又有什么关系?你梦里的她又为什么会带你到这里来?如果她真是宋珂,为什么在她死后没有找你,事隔这么多年后却突然找上你?”左皓一口提了许多问题,这也是许冰诺和王博心里的疑问,但同样也是殷唯一的。
  “我不知道,所以……”殷唯一的声音变得有些沙
  “所以才决定到这里来弄个明白!”
  “你的那些道法,佛学,难道一点都没用吗?”许冰诺问到,毕竟她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接触和认识,既然有占卜这么神奇地,可以预知未来的东西,借助道法找出梦境和现实的联系,也应该不是难事。
  殷唯一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哎!束手无策!”
  “那么现在,你想怎么做?”左皓问出了实质性地问题。
  “不太清楚,首先我想弄清楚这个梦境到底和小珂有没有必然的联系,虽然梦中地白色长裙和风干地满天星,是她特有的标志,而我在梦境中也没能看清楚她地样貌,但是依据她的身材来看,却好象不是小珂,她比小珂要高一些,头发也显得稍长些,而且小珂要比她瘦弱,单薄一些。”殷唯一根据梦境回忆道。
  左皓默默点了点头,起身回了卧室,从尘封的影集里翻出了几张张荔的全身照以及近景半身照。
  殷唯一拿到这些照片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查看起来,在场的三人,不由变得紧张起来,紧紧地盯住了他的脸,注意着他表情的变化,等待着他辨认的结果。
  “像……像……简直是太像了!”说到最后一个“像”字的时候,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是说……?”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左皓仍然难以置信地问到。
  “梦里的那个女孩和你妻子的身形实在是太像了,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殷唯一直接摆明了自己的观点。
  这样的结果,虽然在预料之中,众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震惊了一番。
  “但是为什么呢?”这一次,是左皓和殷唯一一起问到。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张荔会出现在殷唯一的梦境中,并扮演起宋珂的角色,一次又一次重复地上演她坠楼的那段情景呢?这两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联系?又到底是想暗示些什么呢?按照殷唯一的说法,宋珂应该是大三的时候自杀的,算起来离现在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而那个时候张荔只有十岁左右,她们之间又能有什么样的关系呢?并且张荔是因为那幅画才和这一切的灵异事件扯上了关系,而又是什么,令宋珂的灵魂在十几年之后变得不安分起来呢?难道也是因为那幅画吗?如果是,她和那幅画又是什么关系呢?
  诸多的不解盘踞在每个人的胸口,眼前的问题似乎无解,让人理不出头绪。
  “能不能带我去你妻子的坟前看看?”沉默许久后,殷唯一说到。
  左皓茫然地抬起头望向了他。
  “是这样的,自古有很多奇案都是从死者的尸体上找到了线索,才得已破解,眼下,虽然她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但是如果按照你们所说,她并不是因为阳寿殆尽,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被厉鬼所害,且死不瞑目,一般这种死前怨气极重的灵魂是没办法投胎的,况且她离开人世没多久,而她的灵魂其实很本体,也就是尸体之间还存在某种微妙的联系,当然现在尸体早已不存在,但是她的魂魄却和骨灰依然存在制约的关系,每天晚上她的怨魂有如孤魂野鬼一般到处流浪,但是到了鸡叫天明的时候,她的魂魄却不得不回到骨灰坛中。”殷唯一解释到。
  听着他的话,左皓不禁想起了“倩女幽魂”,里面的冤魂好象正是如此。殷唯一见他许久没有说话,还以为他在犹豫,“我不会打扰死者的亡魂,只是想尝试着接触到她的魂魄,把她的魂魄请上来,面对面的问她,我想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而且只有尽快弄清楚事实的真相,让她消了这口怨气,才能再次投胎为人。”
  “我当然也想尽快弄清楚事实真相,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的情况和你的一样,没能见上张荔最后一面没,没参加她的葬礼,她全家人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什么?”殷唯一震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左皓抬头望了他一眼,长长叹了一声,便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说了出来。
  他们目前所面临的情况,不是用诡异就可以形容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隐藏在暗处的联系,连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让人找不到尽头,剪不断,理还乱。
  “那么……我看不如这样吧!明天去一次张荔的母亲的家。”殷唯一在短暂的沉默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左皓不解:“但是我并没有他家的钥匙,而且我觉得他们只是因为想要回避我所以才躲开的,去了,又能怎样?又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不管他们再怎么恨你,排斥你,毕竟按你所说他们没有工作,只有几亩薄田,在别处又没有房产,怎么可能为了躲避你,放着好好的房子不要,而且是一夜之间带着尸体全部失踪?”
  “你是说……?”
  “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些奇怪,所以想去看看,说不定会有线索。


→第一百五十一章 - 初露端倪←

  左皓原本还打算趁热打铁,询问一些关于这个别墅被布置成坟墓的细节,以及其他的一些相关的问题,但是殷唯一面露倦容,情绪低落,似乎不想再多谈什么,再加上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所以左皓只好暂时强忍住了心中的疑惑,相互道了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来得很快,王队长早早就赶往了警察局,殷唯一破天荒的第一次陪左皓他们吃了一次早餐,时间已经是8点了,他却也不慌,慢慢咀嚼着食物。
  “殷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天一天不上班,不要紧吗?”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殷唯一从事的工作,至始至终他都弥漫着一抹神秘的色彩。
  殷唯一淡淡一笑,露出迷人的酒窝,流露出的那种儒雅的风度,令左皓在那么一瞬间都有种迷失的感觉。
  “自由职业!”他耐人寻味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又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低下头去十分认真地“对付”起盘中的早餐。
  左皓和许冰诺对望了一眼,都猜不出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流浪艺人?”黎向东当时给左皓的震惊太大了,弄得他有点神经质,因此当他听到殷唯一说自己是自由职业的时候不禁想到:“不会这么巧吧?他也搞自由创作?”
  “呵呵!我可没有那么丰富的艺术细胞,画画我倒是不会,不过还是比较喜酥-赏名画的!”殷唯一依然是浅浅一笑,不过是睡了一晚,在他脸上却再也找不出昨晚的哀伤和忧愁。那种看上去不羁,甚至有几分坏坏的笑容却不可思意地带着一种儒雅和潇洒,明明矛盾的两种本质。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地和谐,而当这一切融为一体。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时候,便成了一种吸引和气质。
  听到否定的答案,左皓不禁舒了一口气,“那是……?”
  “我自己开了一个小小地工作室,维持温饱还是够的!”殷唯一看到左皓有点滑稽地神情。.更新最快.笑意更盛了。“工作室?”这一次是许冰诺都不禁问出声来。
  殷唯一望着他们的表情,不禁又笑了笑,却也不继续回答,细细品尝起热乎乎的荷包蛋来。
  左皓昨天晚上对他产生的一点好感,眼下又被抽离的当然无存,“这个殷唯一怎么说话老爱说一半,掉人胃口,这样很好玩吗?”
  “什么工作室?服装设计吗?”许冰诺继续问到。
  他摇了摇头,却也不直接回答。依然细嚼慢咽地,一口一口地吃着荷包蛋。
  左皓是彻底有点烦他了,索性懒得问了。也低下头吃起早餐。
  过了一会儿,他吃完了荷包蛋。随手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除鬼工作室。”他缓缓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对于左皓和许冰诺来说,却觉得十分突然。先一直在追问他地工作,他总是闪烁其词,话不言尽,因此以为他不想告人,二人便不再多问,免得自讨没趣,没想到这会儿,他倒是自己突然说了出来,二人难免有些惊讶,特别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这样的一句话,所以二人着实震惊不小,在这之前,二人还确实没听过有有这么奇怪的工作。左皓和许冰诺的反映远远超出了殷唯一的想象,他实在没想到二人的反映会如此强烈,而此时二人都瞪大眼望着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一般。
  放下筷子,他十指交叉,抵在了下颚“那件事情后,我对尸体有了一种恐惧,对解剖室也有了一种说不清的畏惧,再也不敢接近解剖室,不敢看一切和尸体、内脏有关地东西,怎么都克制不了,而失去了这些勇气,便注定我不能再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呵呵!”他苦笑一声。
  “你们可能会觉得有些可笑和疑惑:为什么我后来选择了学习道法,甚至开了工作室为了除鬼,这些都不可能避免地会接触到一些诸如尸体之类的血腥场面。当时我很颓废,甚至开始自暴自弃,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做了这么多地错事,后来我退了学,整天借酒消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过多久,父亲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怕是撑不下去了,他央求我去找母亲,我不想母亲看到我当时地样子,为了父亲最后地心愿,我强打起精神去见了母亲,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我也忘记了,我昨天也说过了,不久之后我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很多事情便不记得了,我只依稀感觉当时发生了一些重大的事情,才会对我地思想产生了影响,让我有了拜师学习道法和佛学的想法,说来也奇怪,虽然醒来后,我忘记了许多,但是想要学习道法的信念却是相当的坚定,只觉得自己必须要这么做。而我也比较幸运,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一个四处云游高人,也就是我的师傅,他将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了我,而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所以学成归来后,便开了这么一个小型的工作室,帮人驱邪,除鬼,同时也将我所学的东西付诸在了实践当中。”
  许冰诺缓缓点了点头:“那你的师傅呢?你开始做这些奇怪的梦的时候,有没有找他请教呢?”
  “两年前……他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许冰诺意识到自己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慌忙道歉。
  “没什么!换做几年前,我可能会大悲大喜,现在可能不会了!”他淡淡一笑,虽然很阳光,但是却让人的心一阵刺痛。
  气氛还是一种压抑的寂静,“好了!快点吃吧,我们今天赶最早的一班火车去你妻子的老家。”殷唯一不想他们两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弄的心情压抑。
  左皓缓缓点了点头,埋头吃了起来。
  大概十点左右的时候,两人出了门,经过杜淇蕾家的时候,左皓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望向了二楼禁闭的粉色窗帘,思绪不禁又飘到了初次闯入她别墅里的那个晚上,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而她却似乎越来越远了,他本来以为,他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她真的是个可爱的女生而且曾经那么的帮自己,可是为什么又突然陌生的有如重不相逢。连搬家也不通知一声,“现在,她还好吗?房子出租了吗?她搬走呢吗?”无论如何,他觉得还是要和油条去看看她,如果她还没搬走,看看等她搬家的时候,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必须要赶往张荔的父母家。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脚步跟上了殷唯一。
  坐了三、四个小时的火车,又搭乘四十多分钟的的士,终于到了张荔他们家,这里还是没变什么,简陋的两层楼的砖瓦房,坑坑洼洼的小路,不远处是一片农田……唯一和上次不同的就是:这里更加冷清了!“可能大家都去田里务农了吧!”望着田间的身影,他这样想着。
  等他收回目光望向殷唯一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双眉紧皱,面色十分凝重的站在窗前,玻璃窗被里面的绿色窗帘完全遮住了,一点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玻璃窗外安了几根用于防盗的铁棍,上面结满了蜘蛛网,看来自从他们走后,便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情况好象有些不对!”殷唯一转过头来,十分严肃地对左皓说到。


→第一百五十二章 - 老宅寻踪(上)←

  左皓虽然事先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没料到这么快,更没料到他只是在这房子外看了一眼,就惊呼情况不妙。
  望了望左皓迷惑的神情,似乎为了证实什么,殷唯一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和毛笔杆子一样粗细,有点像过去人们探险用的火褶子,只不过其周身贴了一圈黄色的符纸,上面还用朱砂划了些奇怪的符文。看到他的举动,左皓觉得更迷惑了,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殷唯一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专心地摆弄着手上的东西,只见他拧开了“火褶子”头上的“帽子”,然后用打火机将它点燃了。
  “这大白天的,他点火做什么?又不是看不见?”左皓是越看越觉得迷糊了,然而殷唯一却闷着个脑袋,什么都不说而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火褶子”刚点燃不久,便熄灭了,但是,周围并没有风也没有下雨,“火褶子”却似乎受到什么外力的影响,没有任何的挣扎,就突然的熄灭了。就好象有人提了桶水,朝着“火褶子”倾倒了下来。
  左皓微微张大了嘴巴,两人都没有任何话语。
  “你都看到了吧!”过了一会儿,殷唯一才缓缓说出一句话来。
  左皓有如捣蒜泥般点了点头,然后问到:“这是为什么呢?”
  “我刚点的火,有别于一般的火,这种火,是一种至阳的火,必须在有阳气的地方才能燃烧。但是刚刚那些火苗却一瞬间熄灭了,只能说这里地阴气很重。虽然张荔他们一家都搬走了,但是毕竟在这屋子里住了几十年。早已凝结的阳气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散的,而眼下。这屋子里莫说是阳气荡然无存,我怕是这阴气已经到了十分蛮横、跋扈地地步了!”殷唯一终于对刚刚的一切做出了解释。.更新最快.
  而他地这段话,却让左皓不禁想起了王博他们在鬼村找到殷挂花他们家住所的时候,那个时候,村长也是说屋子里的阳气都被吸干了。阴气极重,但是当时是田壮被厉鬼吸去了三魂七魄,仅存有一丝游气,被怨念所驱,而回家杀害了自己的老婆,导致家里阴气沉沉,然而,张荔的家里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呢?难道在张荔地尸体运回家的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他们全家匆忙的搬走了吗?
  而回想起上次他来时的情景,似乎也没有发生任何灵异现象或者不好的事情,并且那一天。他在这里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也并没有觉察到什么异常的情况。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左皓望向了殷唯一,即使现在知道这里的情况不大对劲。但是又能怎样呢?他们走的这么突然。邻居未必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发现了那天晚上的一些异状。这种事情,特别这里又是偏远地城乡,人的思想封建,保守,又怎么可能告诉一个不认识的外来人呢?而除了向附近地人打听,左皓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办法,难道这房子会说话不成?
  殷唯一神秘地望了他一眼,狡黠的一笑,别有深意。
  左皓一看他地表情,便猜到他一定有了办法。
  殷唯一四周看了看,然后钩了钩手指头,左皓见他有了应对地办法,不禁喜上眉梢,把耳朵凑了过去,殷唯一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听到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撬锁进屋……”
  殷唯一慌忙把手指头放在唇上,做了个禁言的姿势:“嘘!你想让附近地人都听到吗?”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左皓实在是弄懵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也能笑的出来?
  左皓马上压低了声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准备撬锁强行进入别人的私宅?”
  “不然……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殷唯一微笑地望着左皓,令左皓觉得背后发凉,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那眼神怎么跟黄鼠狼看鸡没什么分别?
  “这样做是犯法的!你可别把我也算计进去!”好歹这也是左皓的丈母娘家,而且这光天化日之下,名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疯狂了。
  “呵呵!好,那也行,你不进去,在门口守着,给我放风,有人来了你就学猪叫。”
  “得!你行行好吧,我怎么觉得这差事更损啊!”
  “哈哈,要么陪我进去,要么在门口放风,你自己选一个吧!”殷唯一干笑了两声,然后转身摆弄起门锁来。
  左皓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下一秒,他却被殷唯一的举动给牢牢吸引住了,本以为他说“撬锁”应该是一项“声势浩大”的“工程”:找一些“强悍”的工具,把门锁弄断同时发出“轰动”的声响,但是殷唯一现在却有模有样地拿了一根细铁丝,在锁眼里捣弄起来,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回事,像个开锁的高手。
  “不是吧?他还有这本事?”左皓在心中叹道。
  “啪!”的一声,锁开了,这下的左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前后不过才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锁就被打开了,这里的门是典型的乡间小户型的木门,门很大,分为左右两扇,门上的锁不是那种城里的三保险锁,而是十分古老的,以前用来锁抽屉和课桌的锁,只是大了几号而已,虽然相对三保险的锁而言要容易许多,不过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能在短短一两分钟内就解开这么大一把锁的。
  “进来啊!还愣着做什么?”殷唯一已经进去了,转头却发现左皓正惊讶地站在门口。
  左皓这才回过神来,做贼心虚地环顾了下四周“还有没有人看见!老天保佑!”他迅速钻进屋里,然后掩好了门,一边关门还一边小生嘀咕着:“你行啊!这玩意你都会弄。”
  但是殷唯一却没有任何回答,耳边是一片令人发慌的寂静,左皓这才进入“状态”,想起自己正进入了一座鬼气很重的老宅。
  转过头,他发现屋里的光线十分昏暗,本来这间房子的设计就十分不科学,采光性很差,墙上虽然有两扇窗户,但是却很小,而且此时此刻被绿色的窗帘遮了个“密不透光”因此跟夜晚似乎没什么区别,只是能见度稍微强那么一点点,在眼睛适应了以后,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
  “殷唯一,你在哪里?”左皓努力让瞳孔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但是任凭他瞪大了双眼,也没有在黑暗中捕捉到殷唯一的踪迹,耳边很静,听不到任何动静和脚步声。
  寂静,依然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没有任何人应答,亦没有任何回应,仿佛这古宅里只剩下他一人,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自从进了这屋子之后,似乎就再也没见到过殷唯一,一切的一切被黑暗笼罩,他们两人似乎分别被传送进了两个不同的、平行的空间。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只是在我刚刚关门的那瞬间就消失无踪了吗?”左皓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着,手心里却是冷汗直冒。


→第一百五十三章 - 老宅寻踪(中)←

  摸索着向前迈进了几步,他停了下来,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没有见到任何反常的现象,但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了过来,笼罩在心头,觉得十分难受。
  他十分清楚,现在自己的位置就在门口,只要转个身,将虚掩的门拉开,便可以逃离这个漆黑的房间,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停了下来,决定再等等看,矗立了片刻,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响动,这一次,他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而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了一阵交谈声,说话的人操着很重的口音,而且似乎来人还不止一个,他们的嗓音有些粗,声音很大,好象在谈论着什么开心的话题,不时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左皓手正放在木门的把手上,刚刚如果他稍稍快了一步,可能就正好和他们撞了个正着,他心中一惊,暗叫了一声:“好险!”心里暗暗思量着:“他们可能是住在这附近的,刚刚务农完一起回来。”
  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他们离去,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几乎小的不可闻,他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推门离去。
  “你还在楼下磨磨蹭蹭做什么呢?还不快上来!”正当左皓推开了一条门缝时候,身后却响起了殷唯一的声音,他感觉头脑里有那么一秒“短路”的症状。
  还好门口无人,也没有什么人往这边走来,他慌忙地拉上门,转过身去,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你打开门做什么?”
  黑暗里。再次传来殷唯一的声音,听上去好象有点远。
  “你在哪里?怎么一进来就不见呢?”左皓也压低嗓子回应道。
  “你直走,顺着楼梯先上来!”殷唯一也懒得多话。毕竟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而且这样说话也着实很累。.更新最快.万一有人从这里经过,保不准会听到这房子里有什么动静,到时候就糟糕了。
  左皓没有再应声,他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走了几步。果然碰到了一级台阶,手向一边探了过去,摸到了楼梯的扶手,然而在刚刚摸到那瞬间,他突然想起这里久无人居住,这扶手上应该落了一层很厚的灰吧!但是转念又一想:“管他灰不灰地!反正也摸上去了,这黑灯瞎火的,还是先想想怎么上去再说吧!”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殷唯一那边也没有了声响。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左皓也实在想不出在这漆黑的房子里。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但是听殷唯一刚刚地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正是张荔地卧室。他在那里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而这一切。就眼前看来,也只能是未解的疑惑。只能等上楼去了,才会有分晓。扶住把手,他开始一步步地向上走去,可能是因为光线很暗的原因,他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默默数起了数字:“1、2……12”一共是12个台阶,毕竟是有别于别墅,这里是直直的上12个台阶就到了二楼,而别墅里是先要上一段台阶,之后是一个拐角,然后再上一段,才能到二楼。
  殷唯一听到了左皓的脚步声,而且估摸着他已经上来了,“这里好象是张荔地房间左皓觉得奇怪:“这里漆黑一片,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正准备反问为什么,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并且有几分熟悉。
  “恩!”左皓轻轻回答了一声,对殷唯一的猜测给予了肯定。
  “那就难怪了,这里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好象是阴气的源头,这个屋子里的阴气都是从这里流出的,才会导致整个房子的阴气都这么重。”
  “阴气地源头?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刚刚有没有查到些什么?”可能因为有殷唯一在身边的关系,左皓却也没有感到十分害怕。
  “这里光线怎么暗!怎么查!”
  “所以我才在等你上来啊!我一般都不抽烟地,你那里应该有打火机吧!”“哦!”左皓这才醒悟过来。
  但是刚刚掏出打火机,他却想到了一个问题:“在这里点燃打火机,不怕外面的人发现吗?”
  “窗帘都拉上了,没有多少光会透到外面,况且打火机本身地光亮就没多少,何况现在还是白天,外面亮堂着了!所以应该不会发现地。”
  左皓一想,觉得言之有理,接着打着了打火机,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而在能看清房间摆设的瞬间,首先映入眼帘地是一张挂在墙上的照片----张荔的照片。
  如果要问这张照片为什么这么刺激人的眼球和心脏,那是因为这是一张放大的黑白遗像,遗像中的女人正是那死去的张荔,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正冷笑着望着二人。任何一个人,被死去人的这样盯着,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即使那只是一张照片,而眼下,那张照片却不知为何显得尤其真实,仿佛挂在墙上的已经不是一张的单存的照片而已,而是真人站在了空空的相筐后面。正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打火机点燃的瞬间,左皓正对上了照片里的那双眼睛,不由得心脏漏跳半拍,殷唯一的反映倒是没有那么剧烈,只是觉得奇怪:“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这遗像照理应该同尸体一起火化了,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这里,着实是匪夷所思!”
  “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殷唯一的话刚落,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烫!火机烧的时间长了!”没等殷唯一质疑,左皓便解释道。再一次,打火机微弱的光线在房间里亮了起来,二人快速地在房间里展开了搜索,靠墙的一张书桌无疑成了首要的搜索对象,书桌上放了几本美容杂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抽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放了些言情类的小说,再就是一些小玩意儿,看来好象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紧接着,他们又搜索了梳妆台和穿衣柜,房间比较小,搜索的对象也只是这几个地方而已,但是一番搜索下来,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生任何灵异的事情,左皓开始怀疑殷唯一是不是有些过虑了,一切的情况都很正常。
  “把打火机点燃了,我们去床那边看看!”左皓刚刚准备建议到楼下搜搜看,殷唯一却发出了“指令”。
  那张床,是这个房间里唯一没有被搜索过的地方,但是左皓不认为那么薄薄的床板能够隐藏什么线索,而事实上,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殷唯一到底是想找些什么东西,他只是根据这间房子的阴气过重而怀疑里面有问题,然而进来后,他却没有利用道法“请”鬼出来,反而一直这么漫无目的搜索,仿佛他事先就料定房间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左皓还是打着了火机走到了床边,这一次,他又猜错了,殷唯一并没有翻动床上的枕头和被褥,而是弯下腰,撂起耷拉在床边一侧的床单,朝床底下望了过去。
  “打火机拿下点,望里照照!”
  左皓不解:“难道床下有什么东西?”一边想着,他一边弯下腰去,打火机的光芒照亮了床板下的情景,在那里,赫然躺着一个硬纸壳箱子,箱子不算大,和我们平时装方便面的纸盒子一般大小,只是箱子外面贴了一层颜色亮丽的包装纸,箱子里到底会有些什么
  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 老宅寻踪(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感觉这箱子一定大有文章。
  打火机是塑料制成,虽然开关处包了层铁皮,但是依然很不耐用,左皓只觉得手上发烫,而且再这样下去,打火机很有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高温,而坏掉。
  他猛然想起刚刚在那张书桌最右边的小抽屉里搜到过一个饼干盒子,盒子里放的全是一些短小的,废弃的蜡烛头,手上再次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打火机的开关弹了起来,屋子里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殷唯一刚刚把箱子从床底下拖了出来,看来这纸箱子里还装了不少东西,挺沉的。
  “稍微等等,我去找下蜡烛!”左皓说完这句话,便站了起来,向书桌的方向摸索了过去,打火机还很烫,要休息会才能再次使用。终于,他摸到书桌前,点燃了打火机,果然在右边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装满蜡烛头的铁质饼干盒子。
  从中选了略长的一截,将它点燃了,房间里顿时亮了许多,怕烫到自己,左皓在铁质的饼干盖子滴了些蜡滴,让蜡烛平平稳稳地“站”了上去,然后端着饼干盖子走了过去。
  殷唯一已经有些急不可奈了,没等左皓走过来,他已经打开了纸盒子的盖子,里面似乎放了许多信件和贺卡,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左皓把蜡烛举到了箱子顶上,这样可以看的更清楚,到后来,他们索性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地上,一件件的查阅起来。
  箱子里大多是张荔上学时候收到过的贺卡和情书。二人不禁觉得有些失望,不过依然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地心理,希望能够找到点蛛丝马迹。
  信件在他们的手中,一封封翻动着。蜡烛很短,不一会儿便快燃烧殆尽了,左皓起身,走到书桌前又换了一支过来。.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这些信件和贺卡都快被翻了一遍。却依然毫无所获,一点线索也没有,蜡烛再一次快熄灭了,“你把那个盒子都抱过来吧!这蜡烛太短了,不经烧,换来换去地麻烦!”殷唯一见左皓已经两次起身换蜡烛了,他不禁建议到。
  左皓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走到书桌前。将那个装满蜡烛头的饼干盒子抱在怀里走了过来,刚刚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只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地重心向后倒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接着是盒子和蜡烛滚落一地的声音。左皓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后脑勺传来一阵阵疼痛。整个人都摔懵了。
  殷唯一心中一惊,想去扶左皓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见他重重地摔了下去,摔得一声闷响,殷唯一赶了过去,“你还好吧?”
  左皓只觉得气血上涌,话都说不上来了。殷唯一将他扶着坐了起来,这个时候,蜡烛却熄灭了,殷唯一现在最关心的是左皓,刚刚那跤摔的可不轻,整个人像摔傻了一样,完全不吭声了,这万一要是摔出个什么脑震荡那可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左皓才缓过神来:“疼死我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左皓终于出声了,殷唯一悬着地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你刚踩到什么呢?摔得这么惨?”
  “我也不知道啊!真TM见鬼了…….”
  “打住!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别说见鬼为好,我告诉你,很多人被鬼找上,其实都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说了错误的话,比如晚上,特别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说:我死了!、随我上床来等等,都很容易被鬼缠上的!“你……别吓我啊!特别是这个时候,在这种老房子里。”
  “谁吓你啦!我说的都是真话,以后还是注意为好,如果你现在没事了,就起来吧,我们再继续找找!”皓伸手慢慢在地上摸索了起来,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散落在地上的蜡烛头找到,毕竟有了光亮,搜索活动才能继续展开。不一会儿,他摸到一小截蜡烛头,掏出打火机点燃后,望见蜡烛头洒了一地。饼干盒子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左皓爬过去拣起了盒子,正准备把散落一地的蜡烛头重新装回盒子里,这个时候,却从盒子里掉出来一些东西----一张卡通画和一本折在一起地东西。
  “咦?”左皓叫了一声,殷唯一也爬了过来。
  那张卡通画左皓是认识的,是铺在这盒子底部的,卡通画似乎是用硬纸壳做成地,比较厚,所以即使在卡通画的下面隐藏了这么本东西,左皓也一直没有看出来。
  “会是什么呢?放在这么隐蔽地地方?被故意地隐藏起来。”左皓还在疑惑的时候,殷唯一已经拣起那本东西,将它翻开了。左皓也凑了过去,“这居然是…….居然是一本病历?”左皓有点震惊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一本病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地呢?不想让人知道,“难道……是打胎的病历?”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病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需要弄得这么神秘。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张荔真背着父母打胎,做了这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当时直接把病历烧掉岂不是更保险吗?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藏着呢?”
  殷唯一已经翻开了病历,可能医生写的字都太富有“艺术感”了,左皓望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脑袋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他除了感觉这本病历的年代有些久远之外,再就是感觉这个医生真应该好好练练字,写的“平民”化一些。
  他转过头去望了望殷唯一,他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似乎能看懂上面的字,到最后他越翻越快,从病历里掉出了几张纸,左皓眼疾手快拣了起来,这一次,上面的字都是打印出来的,他没有不认识的:“心脏捐赠…….”刚刚念到一半,殷唯一却发了疯似的抢了过去。
  左皓刚刚准备埋怨他为什么这么“野蛮”,却见他脸色惨白,浑身不禁颤抖着,这是左皓第一次见到殷唯一出现这么“过激”的举动,他的心猛的沉了下去:“你没事吧?”
  这是一张心脏捐赠的协议,上面显示张荔在十几年前接受过一例心脏捐赠,但是却没有心脏的赠予方的名字。
  “张荔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吗?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呢?”左皓暗暗想到,殷唯一只是盯着那几张纸出神,没有回答左皓的话语。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呢?”左皓实在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一向沉着冷静的殷唯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宋珂吗?”殷唯一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变得低沉而又沙
  “恩!”左皓点了点头,但是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依然没看出来这和宋珂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还记得当时我解剖她尸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布掉了下来?”左皓回忆到。
  殷唯一缓缓摇了摇头:“当时在她的胸腔里,我没有找到心脏!”


→第一百五十五章 - 多出来的一截楼梯←

  捕捉到殷唯一眼中的讯息,左皓浑身一颤:“你是说宋珂极有可能是这张心脏捐赠协议的捐赠方,而张荔是被赠予方?”
  殷唯一点了点头,手中的病历攥得更紧了:“当我发现她的胸腔里没有心脏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恐惧填满了,尤其在发现她是宋珂以后,我的心情复杂极了:绝望、悲伤、恐惧…….但是等我能够冷静下来,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想起当初在她胸腔里,靠近心室和心房的动脉有被激光刀切割过的痕迹,因此我当时就在想她的尸体在被送来之前,是不是被人为的切除了,用于心脏移植方面的手术。”
  “可是…….当时她已经自杀了,已经死去的心脏,还能用于心脏移植吗?虽然这方面我不懂,但是我想应该是行不通的吧!”左皓马上产生了置疑。
  “只要人死后马上进行心脏摘除,在短时间内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是可以成功的,众所周知一旦心脏血液供给停止,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并开始坏死。随着细胞的大量坏死,心脏的功能就丧失。为了减缓这一过程,通常在心脏移植手术中,捐献者的心脏从其体内摘除后,必须将心脏进行冷藏,保存在密封和流动的冷却液中进行携带。即使如此,坏死也会不可避免地发生。因此,为了达到可接受的成功移植比例,必须在被移植心脏取出大约4个小时之内进行移植手术,自习室的楼层不是很高,按照现在楼层的高度,差不多在四楼半左右,当时我急忙打了120。她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还是有呼吸的,只是很微弱,而且出了很多血。被推进急救室之后,她地家人就匆忙赶来了。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切和我拖不了干系,他们对我恶言相向,碍于是在医院这个公众场合,随身的保镖没有打我。我苦苦哀求,希望他们能让我在这里等到她从急救室里出来,但是他们一点都听不进去,两个强壮地保镖架着我的胳膊,把我丢了出去,怕我又进医院,于是将我拖到医院附近地一个角落里痛打了一顿,后来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即便她那个时候还活着。.更新最快.即便她很早之前就签署了心脏自愿捐赠协议,我觉得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父母都在身边。并且痛不欲生,医生要立刻进行心脏摘除的手术。我觉得是不大可能地。应该会遭受到其父母的严厉阻止,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这心脏移植可不是什么小手术,不是随便能往患者身上移植的,还要看血型,看患者的一些身体条件,看会不会产生排斥,4个小时,我觉得太短了,他们能那么效率的配对成功呢?”左皓根据平时的一些知识,发出了疑问。
  “没错!你说的这些都没错!我不清楚她的父母为什么会允许医生对她进行心脏摘除手术,也许是小珂经过抢救后,醒了过来,却是弥离前的回光返照,她地父母见了她最后一面,她央求父母满足她这个最后的请求:把自己的心脏捐出来,让其他地生命代替自己延续下去,而她的父母可能禁不住她地哀求答应了。而后,医生根据患者地资料和临床的一些症状在最短地时间内做出了最合适的配对,并选中了张荔。也就是说…….”他拉长了语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但又不是十分确定。
  “也就是说:小珂当时被送去的医院,很有可能和张荔所在的医院,是同一家医院。张荔那个时候才不过八、九岁左右的样子,从小受到先天心脏病的影响,身体虚弱,所以经常会住在医院里,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即:病人有钱,并愿意接受心脏移植手术的前提下,医院肯定很早就对她的血型等做了记录,只差配型,也就是找到适合的心脏给她做心脏移植手术。而小珂的心脏刚好很适合她,所以当时才会这么快地促使了这场手术的成功。”
  听了殷唯一的分析,左皓点了点头,觉得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他说,“这一切都只是你所做的猜想和推测罢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张荔的心脏就是宋珂的,即便是,那又如何?”
  殷唯一沉默了,仿佛只要一切和宋珂有联系的问题,他的理智和冷静就全没了。
  过了半晌,殷唯一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抬起头来:“有人说,如果移植了别人的心脏,可能会拥有那个人的记忆,你和张荔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提起过什么?”
  “不是吧!电视剧才会那么演,你当真啊!而且……”
  “而且你一直都不知道她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是吗?”殷唯一似乎一眼看穿了他。
  “恩!”左皓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很小,不知道是试图欺骗别人还是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在一起这么久,即使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没有任何排斥,并且没有跟你提过这个事情,我想她的胸口处那么大的伤口,你应该没有理由看不到吧?”
  “我们房事的时候,她总是说开灯不习惯,我想女人可能这方面会害羞,所以也没往心里去,而其实新婚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她的伤疤,当时她哭了,哭的很厉害,我的心痛成一团,她只说她经历过一场意外,在她的身理和心理上都留下了很大的创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我痛极了,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再也不敢提起这个藏在她心中的烙印,我在心里暗暗起誓一定要守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但是我没想到,事情的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骗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我,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又什么那么歹毒的杀死我的母亲!”左皓变得有些激动,声音不禁高亢了起来。
  “我觉得,她可能是怕你不要她,所以才会向你隐瞒病情。”
  左皓望向他,眼里写满了疑惑。
  “先天性心脏病是会遗传的,也就是说你们的子女很有可能会患上这种遗传性疾病,所以……”殷唯一没把话说完,他想左皓已经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左皓没有说话,他本来以为自己将这个女人,将这个名字彻底的尘封了,没想到今天提起来,依然是分外的苦涩,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依然爱着她,否则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蜡烛又一次的熄灭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左皓现在一定是极其痛苦的表情,哀莫大于心死,现在他,更是痛得无力挣扎。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下楼去吧,估计这房子里是再找不出什么线索了!”殷唯一不想左皓继续陷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拍了拍他肩膀,打断了他的沉思。
  二人将书信和贺卡重新放回了纸箱子里,然后将纸箱子重新推回了床下,并将散落在地上的蜡烛头装回了铁质的饼干盒子里,点燃了一截蜡烛头,抱着那盒子往楼下走去。
  殷唯一拿着蜡烛走在前面,左皓紧随其后,虽然有了蜡烛,楼道里显得不是那么阴暗,但是蜡烛飘忽的光芒,依然令他们的步伐变得小心翼翼。二……”左皓又数起了楼梯,这或许是他养成的一个习惯。
  “十三!?”下到一楼的时候,他正好数到13,“奇怪!”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他记得刚刚上楼的时候数的是12,“为什么会好端端的会多出一截楼梯来?难道数错呢?但是上楼和下楼的时候,步伐十分缓慢,况且台阶又不多,所以数错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 影子的秘密?←

  殷唯一走了两步,发现左皓并没有跟过来,觉得十分奇怪,转过头去,发现他正愣愣地站在楼梯口,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怎么呢?”殷唯一走了过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没,也没什么!”左皓虽然觉得眼前的情形匪夷所思,不过应该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可能真的只是自己数错了而已。但是心细如尘的殷唯一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左皓在瞬间产生了疑惑,但是不清楚又是什么让他瞬间打消了这个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是丁点异常的情况也要告诉我,在这种环境下,你不要小看了任何细微的地方,也不要用常理去思索一些问题,如果一切都可以按照常理去思考和解释,便不会存在这些灵异事件了,而往往一些细小的地方却正是整个事件的转折和核心。”殷唯一十分严肃地说到。
  “可能是我数错了吧!”左皓没头没脑的丢出一句话来。
  “什么?”
  “刚刚上楼的时候,因为光线太黑,所以我数了起台阶,那个时候数的是12级台阶,但是刚刚下楼的时候,却数成了13级台阶…….”
  “天啊!你没事数那玩意做什么?”左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唯一的惊呼声给打断了,仿佛左皓做了一件十分骇人的事情,令左皓觉得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怎……怎么啦?刚刚那不是因为黑吗?所以我才……”他深恐殷唯一又丢出什么“惊世骇俗”鬼文化,而他刚刚又正好不小心触犯了其中的一条。
  “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数楼梯吗?”殷唯一近乎训斥的语气说到。
  “没……没有啊!怎么呢?”
  “这楼梯要是数对了。.更新最快.那倒不要紧,数错就麻烦了!”
  “你……”
  “我可没吓你,通常都有这样的说法:如果你数楼梯。结果发现比原来少了一级台阶,那么就预意着你将被用于代替这级台阶。被永远地埋在这里……”
  “哦!那我还好,是数得多出一级台阶。”左皓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口。
  “我话还没说完了!如果你多数出一级台阶,就是预意着你数到地底下去了,离死不远了!”
  左皓不禁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道:“那不是数多数少。都得玩完?”“所以叫你不要乱数啊!”
  “你不早说!”
  “你不问,我怎么说!”
  得!彻底变了,左皓真没想到这一次的老屋“探险”彻底拉近了他和殷唯一的距离,同时也看到了平时那个不为人知地殷唯一,甚至觉得读他就好象在读一本书,书里面有各种风景:明媚的、阴晦地、风和日丽的、乌云密布的……每一种他都有种独特的味道,而这阵,他们更像亲兄弟般的在斗嘴。
  殷唯一拿着蜡烛,缓缓向楼上走去。
  “你要做什么?”
  “再重新数一次!”
  “真地假的?想陪我一起死?”左皓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就紧张不起来。
  “呸、呸、呸!谁说和你一起死了。我只是想了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殷唯一匆匆丢下一句话,然后继续向楼上走去。
  左皓满腹狐疑,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些什么。“重数一次?数对如何?数错又如何?现在又不是在做算术题!”
  乱思乱想间,殷唯一已经爬完了所有的楼梯。上到二楼。“十二!一共是十二层台阶。没等左皓有任何回应,殷唯一又转身端着蜡烛走了下来。“一、二、三……”左皓也和着他的节拍,在心里默默数了起来。
  “十三!”
  “十三!”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叫了出来,似乎全然忘记了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地盘。”
  但是他们马上就意识到了这点,慌忙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刚刚数的也是十三?”这一次又是两人说出了同样的话语。
  答案已经溢于言表,十分明显了。
  殷唯一叫了声:“怪事!”然后又端着蜡烛向楼上走去,上上下下又测试了几次,但是依然是同一个结果:上去的时候是12级台阶,而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1级台阶,两个人都是在十分仔细地数,应该没有漏掉任何一级台阶,但是为什么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就没数对过一次呢?这一级台阶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呢?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左皓不连贯地语句已经足以表达了他心中的惊讶。
  殷唯一望了望左皓,又抬头望了望向延伸地楼梯,右手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地表情,既而砸了砸舌:“这个问题啊……”左皓满怀希望地望向了他…….
  “我也不太清楚!”
  左皓觉得他简直是被耍了,都到什么时候了,殷唯一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好象除了提到宋珂能让他正经起来之外,其他地事情,都一个调调。
  “老大!殷老大!谢谢你别玩了,性命悠关啊!”
  “呵呵!”殷唯一笑了笑,左皓怎么觉得那笑声有些奇怪。
  “你不会是吓我好玩,骗我的吧?!”想到这一层,左皓不禁抡起拳头想揍他一顿。
  “别激动,数楼梯的这个忌讳是真的,我刚刚说的那些也都是真的,就算是要开玩笑,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跟你开玩笑。”
  “可是……”
  “好了!你别急,让我先好好想想。”
  左皓“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殷唯一陷入了沉思之中,左皓知道事情发展到这步,也只能全依赖殷唯一了,只希望他能够找出其中的端倪,并解决这个问题。他刚说的那番关于数楼梯的理论,还真让人听得背后发凉。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四周变得安静极了,左皓乖乖的站在一边不去打扰殷唯一思考,殷唯一则是一会点头,又一会摇头,全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有好几次左皓都想让殷唯一把猜测到的几种原因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讨论,看他在那一个人摇头晃脑的,还真急死人了,不过每次话到嘴边,看到殷唯一那么严肃的表情,又逼得他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又过了会,蜡烛头在不安分的闪烁了几下之后,便永久的熄灭了,冰冷的黑暗陷入到死灰般的寂静中,给人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饼干盒在你那吧!先点燃蜡烛再想吧。”左皓终于开口说话了,再不说话,他肯定会被这沉闷的气息压得窒息过去。
  殷唯一没有回答,却向左皓靠近了过去,左皓胡乱在盒子里摸出一支蜡烛头点燃了,四周又恢复了光亮,两个人的影子从脚下延伸开去,被拉得老长。在见到影子的那瞬间,殷唯一终于茅塞顿开:“我知道了!”
  突然其来的喊声,惊的左皓差点丢掉了手中的蜡烛,“知道什么呢?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是因为影子!”殷唯一的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七章 - 缩地成寸←

  “影子?”望着他一脸兴奋的神情,左皓一点都猜测不到这诡异的楼梯到底和影子能扯上什么关系。
  “对!答案就是影子,这个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想想,你在上楼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过一种现象,由于楼梯是呈现一种特殊的90度,你居高临下看的时候,台阶正对你的那一面,也就是和你目光垂直的那一面,要显得光线明亮一些,而和你目光平行的那一面,因为视觉和上一级台阶影子的原因,因此光线要显得暗一些。”殷唯一试图用尽可能通俗的话语来解释这个问题。
  平时上楼梯的时候,还真没太注意这个问题,不过仔细想想,好象是这么回事,“即使如此,这跟眼前超乎常理的现象又有什么关系?”
  “正是因为这个原理,所以人们在上楼梯或者下楼梯的时候,便总是朝着光线比较亮的地方踩下去,而众所周知,楼梯的台阶都是一曾不变的,每级台阶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如果你去攀爬一段很长的楼梯,时间长了,就好比司机长时间开车容易疲劳一般,单调的事物,会导致视觉上的疲劳、注意力不集中,因此有时候可能会不由自主的一步跨了两级台阶。”殷唯一说完,望向了左皓似乎在求证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讲解。
  左皓似乎有点懂了,但是还是不太明白,“你是说......这台阶原本就有13级台阶,只是我们上楼的时候由于视觉上的影响,所以一步跨了两级台阶,导致将13级数成了12级?”
  殷唯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对左皓的回答十分满意。
  “但是为什么呢?即使你地理论是正确的,但是这种不由自主的一步跨了两级台阶地情形必须是在攀爬一段很长的楼梯地时候,由于视觉疲劳而产生的。而这段台阶并不长,而且可以说是很短。为什么会造成那种情形呢?何况那种由于视觉疲劳而不由自主一步跨越两级台阶的情形是偶然的,但是每次我们上楼的时候,都会出现一次跨两级台阶地这种情形,导致少数一级台阶,是每次都会出现一次这种情形。.更新最快.不是两次,也不是三次,仿佛在遵从一种隐藏的规则一般,而且这里的台阶和城里的台阶不一样,这里的台阶很高,一级台阶的高度差不多是城里一级台阶的1倍甚至更多,在这种情形下,如果一步跨越了两级台阶,人会感到明显的有些吃力。我们不可能没有感觉到的。”左皓一下子把心中地困惑全都说了出来。
  “没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对于为什么每次上楼都会出现这个情形,我想这可能又牵扯到了另外一个理论。”
  “另外个理论?”左皓觉得越来越悬了。居然一段不起眼的楼梯暗藏了这么多高深地理论。“是的,这个理论只是我地一个猜想。它和鬼打墙地理论有些相似。而又有区别。”
  左皓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这漏掉的一级楼梯。和那诡异地“鬼打墙”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瞪大眼睛,等着殷唯一继续说下去。
  “鬼打墙的这个情形,有科学家做过解释,科学家发现:如果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或者白雪皑皑的冰地行进,且不借助任何指南针或者星斗指示的情况下,往往很容易在行进一段路程后,又回到起点,对于这这个现象,他们做了一次测试就是将人的眼睛蒙住,叫他一直往前走,结果却发现,人在蒙住了眼睛之后,根本无法走直线,虽然弯曲的弧度很小,却是朝着同一个圆心在弯曲,以至于在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后,又回到起点。科学家的解释是:人的很多部位并不是对称生长的,比如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一只脚大、一只脚小,而事实上人的两条腿也并不是一般长的,当然不是指象瘸子那般明显,只是稍微有点长短不齐,但是却并不影响正常走路,从表面上也看不出来,但是这种差异却是存在的,所以人在蒙上了双眼之后,失去了视觉的辅助,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在走直线,其实不然,由于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所以重心会偏向腿短的那边,就仿佛是向心力一般,而由于稍微短的腿走的路程会稍短,稍长的腿走的路程会稍长,所以双腿在行走的过程,其实是两只脚在划着同心圆,只要走的路够长,就一定能够回到起点。”
  “讲重点!”左皓有点烦了,听他罗嗦了半天,听得整个人是云里雾里找不到北,讲了一大串,还是不明白这楼梯跟“鬼打墙”到底什么关系,又不是楼梯一直都不到尽头,走了一大段后又回到起点。
  “而实际上,这个科学的理论是行不通的,它只是在人的双眼被蒙住了这种假想的实验条件下,和一望无际的草原、白雪皑皑的冰地却没有任何工具的指引下,这个理论才行的通,而真正的鬼打墙,即使你有罗盘,指南针等等一些指示工具,或者凭借星斗判断方向,都是无谓的,只能在原地打转。它的本质其实是一个阵或者说是一个局,鬼能将人置于这个阵之中,迷惑人的方向辨别能力,人也可以,前提必须是道行很深的人,类似的还有种在空间和时间上让人产生错觉的阵法叫缩地成寸……”
  “缩地成寸?就是令原本很长的距离,让人感觉被缩短了许多,就仿佛地图上两点之间的距离,只是寸厘而已?”
  殷唯一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到:“恰恰相反,它能令你眼前看到的,感觉离自己很近的事物或者风景变得很遥远,无论你怎么接近,却始终到达不了目标。更重要的是它能变相产生空间上的断层。”
  左皓张大了嘴巴,他觉得这个东西简直是太神了,难以想象。
  “对于今天这个事情来说,应该是某人在这段台阶的某两级台阶之间使用了缩地成寸,导致这处产生了空间断层,这个空间断层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也就是这两级台阶中的其中一级,你是如何都无法接触到的,因为它被人为地隔断了,就好象这个空间产生了断层,将它延伸进了另外个空间,正因为如此,我们上楼的时候,才会老是少数了一级台阶。”殷唯一不清楚他所说的这些,左皓是否能够明白,因为这些毕竟涉及到许多左皓以前没有接触过的事情。
  缓缓点了点头,左皓似乎有点明白了。
  殷唯一见他已经“消化”了这些内容,然后又开始讲了起来“而你刚刚分析的那些,确实是有道理,但是和事实却可能有偏差,不错,这里的台阶很高,如果一步跨了两级台阶,会感到有些吃力,但是,如果你换个角度想想,很有可能是原来的一级台阶变成了两级。”
  “什么意思?”
  “你看!”殷唯一走到台阶前比画着:“这里的台阶不仅高出城里的台阶许多,而且也要宽许多,如果从一级台的中间再砌出一级台阶……”
  “你是说这楼梯原本就只有12级台阶,只是有人人为的多砌出了一级台阶,并做了手脚,想不让人发觉?”
  “恩!因为1是个很不吉利的素质,偏远郊区和农村的人重迷信,当然更注重这些问题!”
  “但是为什么下楼的时候,又变成了13级呢?”“因为这种所谓的空间断层,其本质上就是对你视觉产生的影响,明明这里存在这样这个东西,你却一点都看不到,而上楼时候的光线和视觉角度同下楼时候的光线和视觉角度是大不相同的,那个人可能是疏忽了这点,没有布置下双环,所以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了那级被隐藏的台阶,不过不管怎么样,下楼的时候还是多少受到了缩地成寸的影响,所以明明矮了一截的台阶,却感觉和其他的没有什么分别!”
  左皓恍然大悟,“但是为什么呢?那个人为什么要多砌出一级台阶,还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将它隐藏起来呢?”
  “这个嘛……”殷唯一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望向了楼梯,缓缓说到:“那就只有找到那级有意思的楼梯,才能知道为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 台阶里的麻布袋子←

  “可是,我们要怎么找?上楼的时候,根本看不到那级台阶,下楼的时候,即使能够看到,但是受到缩地成寸的影响,每级楼梯的高度和宽度都近乎是一模一样,根本判断不出来到底在哪级台阶做了手脚。”左皓实在不明白殷唯一到底准备采取什么方式,来破解这个“楼梯密码”。
  殷唯一不语,只是笑了笑,左皓知道每当他笑得这么“阴”的时候,在他的脑海里便一定有了对策,只是那笑容让人的感觉有点不舒服,左皓突然发现,如果和他为敌,估计下场会死得很惨,想到这里,他不禁一阵哆嗦,脚底抽筋。
  “怎么?你很冷么?”
  “没……没!呵呵,你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吗?”
  “呵呵,其实方法很简单,只需要一点有颜色液体就可以了!”说完,他别有用意地望了望左皓。
  “有颜色的液体?”左皓猜不出他话语中的意思。
  “嘿嘿!”殷唯一得意地笑了笑,仿佛事先就料定左皓会不明其理一般。
  似乎又想到什么,他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眉头微皱。
  “怎么呢?遇到什么问题呢?”
  “你带墨水或者颜料呢吗?”殷唯一突然抬起了头。
  “什么?”
  “要弄有颜色的液体,当然需要这些啊!”殷唯一惊讶地望着左皓,怎么刚刚才觉得他聪明,这阵怎么笨的像白痴。
  “算了!想你也不会带那些东西。”不等左皓回答,殷唯一自言自语地说到,他觉得是自己傻才对。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他不可能将这些东西带着身上,自己何必多此一问。
  “肉疼,我的朱砂啊!”殷唯一再一次自言自语的时候。语气似乎变得有些“哀怨”。.更新最快.
  左皓彻底迷惑了,不知道自说自话的殷唯一到底想做些什么。
  殷唯一从包里取出一瓶东西。左皓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瓶子里都是一些红色地,粉末状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我用来划符的上好朱砂啊,居然被用来代替红墨水,真是暴殓天物啊!回去你给我报销。”殷唯一在开玩笑地时候。也依然笑得那么温柔。
  殷唯一抱怨完后,也没管郁闷的左皓,拿光蜡烛,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起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终于,他在一楼找到了厨房,并在橱柜里拿出了一个比较大地陶瓷碗,简单的清洗过后。便将红色的粉末倒进去了一些,然后混以清水,稍稍搅动了一翻。碗中的液体顿时变得红通通的,在蜡烛黄色火焰地照射下。有如鲜血一般鲜艳。
  左皓猜不出。下一步,他到底会做些什么。而殷唯一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调好这碗鲜红的水,他漫步走到楼梯处,然后沿着楼梯一路洒了上去,在台阶上留下了鲜红的印记,看到这里,左皓终于豁然开朗,明白了殷唯一的用意,而接下来,只用等到某些“奇怪”的情景出现了。
  红色的液体溅落在台阶上,沿路都留下了十分显眼的印记,印记随着殷唯一的行进,向上慢慢延伸开去,一切都十分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状况,眼看着只剩下最后三级台阶了,左皓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汗。
  终于,眼前地情形有了变化:红色液体在洒过倒数第三级台阶的时候,居然有半级台阶的距离没有留下任何印记,为了求证,殷唯一再一次将红色液体洒了过去,但是依然没有留下丝毫印记。
  二人对视一眼,心知那级神秘地台阶就在这里没错了,既然“缩地成寸”的伎俩是影响人地视觉,导致明明存在地物体,无法从视觉上被觉察,那么刚刚那些洒落的红色液体之所以没有在这级台阶上留下印记地唯一解释就只能是:这里因为受到“缩地成寸”的影响因此看到的是一个虚假的表象,真正的情形却被掩盖了起来,所以当红色液体洒到这里的时候,就自然有如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但是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虽然现在找到了位置,却依然看不到楼梯本来的面目,而这级台阶里,又到底会隐藏着什么?弄得如此神秘呢?
  殷唯一将碗放到一边,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是空的,没有任何符文,只见他伸出食指,在碗里沾了点红色的液体,然后在符纸上画了些奇怪的符号,一边划着,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到最后,他的手停止了动作,双眼微闭,嘴巴里念着一些生涩难懂的话语,含糊不清,乍的听上去有些像嗡嗡做响的苍蝇,这一刻,左皓才觉得他真有几分像神棍。
  过了一会儿,殷唯一停了下来,十分迅速地将符贴在了那段没有红色印记的台阶上,只是一瞬间,虽然眼前没有烟雾,也没有凭空出现些情形,但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那张符纸,并看到那级宽大的台阶上,凭空多出了一级小一号的台阶,准确地说是在那级台阶上又多出一段水泥来。
  “这是什么?”
  左皓望向了殷唯一,他也是一脸不解的表情。
  “我们挖开来看看吧!”殷唯一说。
  “挖开?你怀疑这楼梯是空的?里面有东西?”左皓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看出来。
  “你没发现,这多出来的一级楼梯显得有些突兀吗?为什么那个人要从这级台阶的中间又砌出一截楼梯来呢?而且还遮遮掩掩,下了这么大的功夫!既然表面看不出什么,那么问题就一定出在里面!”
  左皓虽然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是却还是有些道理泥,十分坚硬,而且弄出的声响会很大,这样会引起周围居民的怀疑的!”
  “他们既然当初能把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埋进去,就一定会有相应的工具,而且你看这水泥铺得十分粗糙,甚至露出了土色,看来当时一定处理得十分仓促,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只是被薄薄地铺了层水泥而已,我们只需要找到工具,然后从这级楼梯与墙壁的接合处一点点的剥开水泥,问题应该不大!”殷唯一做出了分析。
  左皓将信将疑,对于这个方案,他觉得不怎么保险。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再次换了只蜡烛,殷唯一已经开始四处寻找工具起来,左皓也没能想到什么周全的方法,也只能帮着殷唯一四处找起工具来,最后,二人终于在一楼靠后的一间房子里找到些铁锹,锤子,凿子之类的工具,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都搬到楼梯上。
  殷唯一的猜测果然没错,这截楼梯与墙壁的结合处果然有条比较大的缝隙,水泥层很薄,里面覆了一尘土,搭盖得十分粗陋,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他们从墙边的接合处撬开了一小块水泥,然后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像剥洋葱皮一般,将表面一层薄薄的水泥剥落了下来,里面的土壤散落了出来,过了一会,水泥已经被他们剥去了一部分。
  殷唯一没有再继续剥落水泥,而是将楼梯里面的土壤一点点的挖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土层只是被浅浅的一挖,便露出了一块麻布袋子,袋子似乎很大,其它的部分还被封在未挖开的水泥里,几乎占据了整级台阶。
  “会是什么呢?”这是二人现在共同关注的问题。


→第一百五十九章 - 谁的尸体←

  麻布袋子似乎被土石压得很严实,而且它的一端还被埋进了墙壁里,殷唯一拽住袋子,向下扯了扯,似乎想把埋进墙壁里的那部分袋子拉出来,这样就可以看清楚袋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但是无论他如何用力,袋子都纹丝不动,看来,袋子被埋进墙壁的部分比较深,除了将墙壁挖开外,似乎别无他法。
  那么,眼前的办法就只剩下:强行将这袋子剪开,这样一来,便可以看到袋子里一部分的情景,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里的楼梯本来就有这么宽,而麻布袋子不仅占据了整级台阶,还有相当的一部分被埋进了墙壁里,这些都说明,这个麻布袋子很大,足足可以装下一个人……
  左皓和殷唯一似乎都想到了这一层,“我去拿剪刀!”轻轻地丢下这句话,左皓拿着蜡烛向刚刚找到工具的房间走去,殷唯一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刚刚在那间房间里,他没有看到剪刀,他实在很难想象,在刚刚那么仓促而且昏暗的情况下,左皓居然能够注意到那么一把小小的剪刀,而更令他惊奇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左皓渐渐远去的身影在微弱的黄色烛光中晃动着,感觉他似乎被钩去了魂魄,没有了重心,走起路来轻飘飘地,且左右晃动,有如过去刚刚在床上抽过了大烟一般,浑身无力。
  但是这种念头,却马上被打消了,甩了甩头,想丢掉脑海中这种奇怪的想法,“或许只是刚刚挖开那截楼梯的时候,他太紧张了!”给左皓现在的“无魂”状态找了个原因。殷唯一觉得安心了许多,虽然左皓看上去有些奇怪,但是凭他多年的经验和道法来看。他应该没有被附身或者受到阴体地影响,可能只是因为四周的环境和氛围。在他的心理上造成了一种暗示,情绪上受到了影响和波动。
  “喏!剪刀。”殷唯一还在胡思乱想地时候,左皓已经折回来了,看来找剪刀进行得十分顺利。.更新最快.虽然左皓现在无法看到麻布袋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但是心头却涌上了一种不好地预感。所以他将剪刀递给了殷唯一,自己却是一点都不想揭开这麻布袋子下的秘密,虽然他是那么的好奇,但是恐惧和哀伤却远远地超过了好奇心,他甚至有种想逃的念头,而实际上,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是那个答案,他不愿意去接受。他猜想着殷唯一也一定预料到了什么。但是二人都没有说出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无论你想或者不想。除了面对和前进,没有退路。
  殷唯一将附着在麻布袋子上的土又清理了一次。然后朝着一处比较容易下手地地方扎了下去。之所以要说“扎”是因为这种剪刀和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剪刀不一样,现在卖的剪刀比较大。下端手握住的地方,用不同颜色的塑料包了起来,而且剪刀的刀尖处被磨得很圆滑。而左皓找出来的那把剪刀,却是一把老式剪刀,比现在的剪刀要小许多,剪刀通身都是用铁打造的,刀尖很尖,呈黑色,正因为这个独特地结构,才正好在这块麻布袋子上,打出一个口子来。
  剪刀的刀尖扎进了袋子里,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好象刀尖碰到了什么软软地东西而陷了进去,殷唯一心中一惊,迅速将刀尖拨了出来,刀尖上似乎附着了一些东西,还传来一种淡淡的恶臭,殷唯一顾不得判断刚刚扎到地,到底是什么东西,飞快地顺着刚刚被刀尖刺破地小口,一点一点,将麻布袋子剪开了。
  左皓望着麻布袋子有如被拉开的拉链一般,逐渐地将袋子下地情形展现在眼前,他感觉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成了冰块,哽在胸口,无法吞吐,潜意识里,他应该是想回避吧!而他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直直地盯着被逐渐剪开的麻布袋子,终于裸露出来的麻布袋子被全部剪开了,殷唯一沿着剪开的地方,将袋子向两边拉开,来不及细看袋子里的情形,只觉得一种刺鼻的恶臭和腐败气息扑鼻而来,令二人的胃液翻滚,嘴里泛酸,十分难受。稍稍屏住了呼吸,殷唯一才觉得感觉好了一点,这么恶心的气味,令他不敢大口的呼吸,而几乎是在闻到这种恶臭气味的同时,他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了:里面一定是埋了一具尸体,并且已经开始腐烂了,以前在帮一些客户解决灵异方面的难题的时候,经常会用开棺验尸的方法去寻找一些线索,包括感应尸体的魂魄所在,所以,这种气味对他来说,确实是再熟悉不过了。
  左皓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他恨不得扶住墙壁干呕起来,刻意和麻布袋子保持着距离,脸上流露出一种嫌恶的表情。
  定了定神,殷唯一一手将蜡烛举起,靠近了袋子,另外只手则是将袋子完全拔开了,在看清楚袋子里情形的那瞬间,左皓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袋子里的情形,和他们的猜测不差毫厘----是一具尸体,但是由于他们挖开的范围十分有限,所以只能看到尸体的一部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上面出现了一块块尸斑,皮肤也变成了一种暗暗的,混沌的颜色,尤其在黄色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地刺目,尸体埋葬的时间看来已经有些时日了,生出了一些蛆虫在皮肉之间慢慢蠕动着,它们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突然的光亮而感到惊吓,耸动着软软的身体,一拱一拱地悠闲地在腐肉上,享受着大餐。
  而他们现在所看到的这部分,应该是一段臂膀,这具尸体的头,以及肩部以上的部分,应该都埋进了楼梯左侧的墙壁里,而他的脚应该埋进了楼梯右侧的墙壁里,并且被装在一个大大的麻布带子之中。由于他们现在无法将这具尸体完整的挖出来,一方面是手上的工具有限,墙壁里的构造可比台阶的构造要坚固许多,再加上太大的声响,会招来附近居民的怀疑,所以他们无法判断这具尸体到底是谁的,况且,即便是全部挖出来,尸体的面貌也会因为受到腐蚀的关系,很难辨认得出来了!殷唯一从这段臂膀的骨头上,推断出这里埋藏的应该是具成年尸体,并且死者为女生,因为其骨架比较小。
  而事实上,在二人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在没有剪开这麻布袋子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了,而眼下看到袋子里的尸体,虽然只有一部分,却足以让他们相信,躺在这里的就是她没错!
  但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出那个猜测和答案,左皓的心情复杂极了疑惑、恐惧、心酸亦或是悲伤?他不知道,而他似乎也不想知道,他甚至不想去思考,不想去问为什么。
  殷唯一将手缓缓地伸进了袋子里,左皓感到困惑极了,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尤其是一想到那软软的、湿湿的尸体,上面还有蛆虫在乱爬,而此时他手上什么都没带,就那样赤裸裸地与尸体进行着亲密接触,左皓不禁觉得胃液又开始翻滚起来。
  殷唯一仍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仿佛碰触到的,并不是一具腐烂的尸体,只是一张桌子,一只花瓶,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嫌恶的表情,只是给人一种十分专注的感觉。
  “没了!都没了!”过了一会儿,殷唯一终于说话了,并将手从袋子里抽了出来,只是左皓怎么都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没了?什么没了?”左皓觉得奇怪极了,但是看到殷唯一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怕打扰到他,左皓只好硬生生地把问题


→第一百六十章 - 幕后黑手←

  “这具尸体的灵魂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等情绪平静下来的时候,殷唯一对刚刚那句话做出了解释。
  左皓却更加疑惑了,他不敢或者说不忍再看那麻布袋子一眼,靠着墙向下慢慢退了两步道:“灵魂么?以前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科学家为了证明灵魂的存在性和客观性,做了一些实验,实验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将一些濒临死亡的人放在精密的电子秤上,他们发现当这些人断气的那一瞬间,电子称上的数字有了改变,虽然很微弱,但是确实是显示出他们的体重变轻了,他们相信减轻的重量便是离开人体的灵魂。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即使这个故事说得颇具真实性,我也依然持有怀疑的态度,但是有一点,如果人真的存在灵魂,我想在身体死亡的时候,灵魂就应该随着生命的终结而消散了,至少是离开了肉体,而眼前的这具尸体,应该埋葬有些时日了,灵魂应该早就不存在了!”
  殷唯一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确实,人体本身就像一个存放灵魂的容器,而当人体死亡的时候,这个容器的盖子便被打开了,失去了束缚,灵魂当然不可能继续住在容器里,正常死亡的人的灵魂,会受到轮回力的影响,被召到地府,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和人生。但是,即便灵魂已经不存在了,在他的身体里,应该依然残留着一些记忆,就好象你在一只瓶子里装满了水,即使你将水全部倒了出来。在瓶壁依然会留下一些残留的液体。而人在死后,距他大脑死亡前最近的记忆,便是临死前的记忆。通过尸体是可以看到死者临死前地记忆的,只不过时效性很强。必须是在死者死亡后的2小时内,这具尸体虽然已经死亡了很长时间,但却是个例外,不用我说明,我想你应该猜出来这具尸体极有可能是谁地了。她是冤死的,怨气很重,无法投胎,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冤魂无法投胎,却和其本体,也就是尸体之间存在着制约关系,晚上他们可以四处飘荡,白天地时候却必须回到骨灰坛,或者坟墓中。”其实在殷唯一的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左皓已经回想起了这段话。
  “不错,现在是白天,所以在这尸附近。应该有冤魂才对,可是……”
  左皓神经质地望向了身后。无论是谁。在听到周围有冤魂的时候都无法无动于衷,何况这老房子漆黑一片。阴森静谧,楼梯里还埋了一具古怪的尸体。
  “可是我却没有在这里感觉到冤魂,如果说这里没有冤魂,为什么阴气却这么重?”说到最后,殷唯一更像是自言自语起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左皓已经没了主见。
  “时间不早了,冬天天黑地快,再晚点这屋子里的烛光便会透到屋外,引起过往行人的怀疑,我们还是先撤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了再议。”
  左皓正有离开的意思,听殷唯一这么一说,他赶紧点了点头,深恐怕他会突然改变决定一般。
  两人简单地清理了下现场,吹灭了蜡烛,然后拉开虚掩的门鱼贯而出,当初被殷唯一打开的锁就放在门脚处,黑暗之中,他伸更新最快.
  夕阳西下,夜幕将至,两人此时地心情正有如即将到来的沉沉夜色一般,看不到一点光明。
  回去的路上,两人靠坐在火车软坐地靠背上,没有一句交谈,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疲倦和烦躁涌了上来,殷唯一倒还是一脸平静地表情,依然偶尔会露出儒雅地微笑,但是左皓的脸色却难看地多了,他觉得每次都试图按照线索找出真相,但是每一次,不仅没有找出真相,反而徒生出一些“支路的线索”,将眼前原本复杂的情节弄得更加复杂。
  许冰诺至他们出门开始,就一直担心,一方面担心此行查不出什么新线索,另外一方面担心他们真的会遇到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和危险,她坐在窗前焦急地等待着,但是整整一下午过去了,依然没有等到他们回来的身影,眼看墙上的时钟慢慢指向七点,许冰诺不禁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们可能真的寻找了什么线索;忧的是:担心他们遇到什么了棘手的问题。
  终于,不远处的路灯下,出现了两个人晃动的身影,许冰诺不禁喜上眉梢,小跑到门口打开了门,迎接着他们的回来。
  “你们都回来啦!饭菜都快凉了!今天……”许冰诺刚刚准备询问今天的运气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却陡然发现左皓的脸拉得老长,掩盖不住的疲倦和颓废。
  “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许冰诺乖巧地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默默地来到厨房盛好米饭,端到了桌上。
  是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乖巧”这个词,会用来形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让她对男人有了憎恶和恐惧,她曾经怀疑爱情,怀疑婚姻,所以将自己束缚进了冰山之中,拒绝接受任何男人和感情,而上天似乎想要纠正她这个错误,所以将这两个男人派到了她的身边,有时候,她会想:“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坏的!”
  饭桌上的气愤沉闷极了,左皓一直愁眉不展,殷唯一的脸上一直挂着看似轻松的笑容,却也是一句话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滋没味的吃完这顿饭后已经七点半了。
  晚饭过后。左皓没有立刻回到房间,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让他想起了过去地一些回忆。他怕回到那间充满回忆气息的房间里,会令他感到窒息和压抑。
  殷唯一走到左皓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认为他们很有必要谈谈今天发生地事情。
  “叫你那个队长朋友帮忙查查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她的,虽然我们几乎肯定那具尸体就是她地,但还是缺乏有力的证据,而如果万一那尸体不是她的,那么事情要变得复杂得多!”
  “尸体?什么尸体?你们今天又发现了新的尸体?”许冰诺刚刚进到厨房里准备清洗碗筷。却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交谈声,停下手中的活儿侧耳倾听起来,这一听却是惊骇不已。
  殷唯一拍了拍身边地沙发坐垫,示意她坐过来,他知道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早已经十分好奇,却一直忍着没有问出口。
  许冰诺擦了擦手,然后走到沙发前,在左皓的身边坐下。
  “今天我们在张荔父母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是谁的?”意识到又死了一个人。许冰诺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重了。
  “尸体被埋进了楼梯里,我们无法窥其全貌,只挖开了一小部分。从露出的那部分骨骼来看,应该是具成年女性尸体。如果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张荔地尸体!”殷唯一简单地陈述了他们今天的发现,并将他们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其实这个答案,在他们二人心中憋了许久,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说出来,特别是当他知道张荔地身上,很可能拥有着宋珂的心脏地时候,对于这个素未谋面地女人,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愫和难以言表地感觉。
  殷唯一的语调虽然十分平淡,许冰诺还是被惊得不轻:“什……什么?她的尸体不是早就被…….”她想说张荔的尸体不是早就被其家人带回去火化了呢吗?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她家的楼梯里呢?一个猜想跃然于她脑海之中……“难道说她的家人当初将她的尸体带回家中之后,并没有举行葬礼,也没有将其火化,而是埋进了自家的楼梯里?太可怕了!”许冰诺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测是真的。
  殷唯一点了点头:“是的!恐怕事实正如你说的那样,可能你会问为什么呢?是啊!为什么呢?我们和你一样,也都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有哪个父母不心疼的自己的子女,又有哪个父母在自己的子女走后,不将其掩埋,入土为安的?然而他们却是将她的尸体埋进了自己家的楼梯里,然后一家人,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而且你们知道吗…….”他没有言尽,而是停下来望向了他们。
  左皓一直低着头,他好奇地抬起了头,等待着殷唯一接下来的话语,他知道殷唯一在别有深意的停顿过后,便会道出一些惊人的话语。
  “而且你们知道吗?张荔的尸体为什么被埋进了楼梯里,而不是墙壁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许,左而人如拨浪鼓般摇了摇头,殷唯一显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他能很快地将你带进一种氛围之中,让你随着他语气的轻重缓急而感到紧张或者压抑。
  “你们想想,无论任何建筑物,只要其内部有楼梯,那么毫无疑问,楼梯一定是每天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是被踩得最多的地方,这个理论很简单,相信不用我做过多的解释你们就能明白,古人云人死如灯灭,没有哪里的黄土是没有埋过死人的,诚然如此,然而刻意地将尸体埋葬在楼梯里却是寓意着诅咒死者下十八层地狱,而他的灵魂将永远被人们踩在脚下,爬不上来,而他的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毕竟是他们的骨肉,他们的女儿,他们又为什么会这么狠得下心?”
  左皓和许冰诺依然迷茫地摇了摇头,这种问题,如果连“专家级”的殷唯一都无从得知,又何况是他们呢?
  “我一直在想:他们既然不想别人发现他们将张荔的尸体埋进了楼梯之中,那就直接将她的尸体完全地埋进台阶里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刻意多出那么一截台阶来,还下了那么大的功夫,使用缩地成寸的伎俩呢?”左皓说出了一直困惑他的问题。
  许冰诺则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多出来一截楼梯?什么缩地成寸?
  殷唯一望了望眼里写满疑惑的许冰诺,他耐住性子,把今天发生的一切概括性地告诉了她,包括发现病历和心脏捐赠协议的事情。
  缓缓点了点头,她终于有些明白了,“是啊!他的家人既然不想别人觉察此事,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地使用缩地成寸?直接完全地埋进楼梯里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将尸体的一半露在外面,然后再砌一道楼梯去掩盖它,让别人抓住痛脚呢?”许冰诺觉得左皓提的问题确实值得怀疑。
  “可能是因为他们走得太仓促了,那楼梯原本是应该用砖石和水泥搭建而成,墙壁的构造更为坚固,而埋进一个人,又需要那么大的空间和位置,如果如你们当初所说:张荔的父母是当天下午去警察局认领的尸体,之后再坐车,展转回的家,那么当初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应该已经不早了,而那里地处偏僻,十分安静,房子的构造十分简陋,隔音效果自然非常不好,并且四周都住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农民,如果他们那么晚了还在挖凿楼梯和墙壁,自然会产生不小的动静和响声,这样势必会影响周围人的休息,从而引起周围邻居的疑惑和不满,而第2天你去的时候中午还不到,但是却已经见不到人了,可见这一系列的凿楼梯,埋尸体的事情应该是在那天早晨到你去之前完成的,时间确实很紧张,而他们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如此坚硬的楼梯中,挖出一个足够容纳尸体的凹槽,显然不太可能。因此他们只挖了可以容下半具尸体的凹槽,而显露在外的部分,便只能用泥土和水泥覆盖了,看上去,仿佛又多了一级小一号的台阶一般。”这个问题,殷唯一一直都在思索,而这个原因,是他思索出来的,最合理的一个原因。
  “可是,第二天我去那里的时候,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个中年妇女,她说他们一家人头一天的下午就走了啊!”
  “那她一定是在说谎,他们从警察局认领尸体回去的时候,时间就已经不早了,你别忘了,从这里到他们家,最快也要2个多小时,而他们回家之后,要开凿楼梯和墙壁还要收拾行李、埋尸,怎么可能在那天下去就离开了呢?”殷唯一一语就拆穿了那女人的谎话。
  “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骗我呢?”左皓彻底迷惑了,他不清楚,这一切都与那个中年妇女无关,她又为什么要欺骗自己,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殷唯一摇了摇头,深邃的眼光望向了窗外:“而我担心的是:到底是谁布下了缩地成寸的局呢?除了有高深的道法还要有过人的胆识和很深的城府,而最怕的是这个人与那个把这栋别墅布置成坟墓的人是同一个人!”


  地一百六十一章 - 搜迷阵营扩大




  说到这里,左皓这才想起来:关于把这个别墅设置成坟墓的事情,他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吃不准殷唯一,拿捏不准他到底愿不愿意站在自己这边,一同共肩作战解开这个画的迷题。他当时一直怕追问这个事情的结果就是:殷唯一根本什么都不愿意说----碰了一鼻子的灰。
  今天,既然他自己提到这个事情,而且如果张荔和宋珂之间如果真的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那么殷切唯一便只能站在左皓这边,无论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否一样,至少就眼前来看,他们的方向是一致的,利益是一样的。
  “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有人想把这间别墅布置成坟墓?在这之前我和王队长已经展开过一些调查,装修这栋别墅的那家装修公司根本不存在,张荔被利用了,并将这里按照那人的想法,改成了墓地的布局。我只是想不明白,一直藏在暗处的那人,无论道法、心机和城府,都不是泛泛之辈,他这么处心积虑地,弄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有何居
  殷唯一望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眼神里似乎有种轻蔑的味道:“把住的地方布置成坟墓,你认为会有什么居心?或者说,坟墓里的人除了有死人,还会有什么人?即使有些祭品被埋进去的时候是活的,最终也依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你是说他想杀掉我们?”
  “这个答案显然易见!”
  “那为什么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三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左皓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也猜到了这点,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都住在这个房子里。她们最后都不在了,而他自己却苟活了下来。
  “不排除有这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那个人更新最快.无论是否是他直接杀掉你们,还是间接地,通过画里的东西杀掉你们,总之是想将你们全部干掉,而可能他算错了时间。而你又正好因为加班或者其他的原因,错过了这个谋杀地时间,因而正好幸免于难;第二种可能:那个人可能恨你入骨,所以不想你这么快就死掉,他想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看到身边的人都一个个离开,最后令你完全没有丝毫生存斗志;第三种可能:他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别的用处。而只有你活下来,才能帮他完成某些事情。”殷唯一还是一贯地冷静和条理清晰,他一下分析出来三条原由。
  “依你看。这一系列的事情,到底是人为导致地。还是像我们事先猜测的那样。是因为无意中把画中的厉鬼召了出来,而他是只有智慧的鬼。然后自编自导了这一
  “我不知道,如果把这一切都串起来,未免显得有些牵强,如果那个人已经成功的将这个别墅布置成了坟墓,那么,他根本不需要在那幅画地上面做什么文章,因为住进坟墓的人,阳气会一点点被吸干,最终都难逃一死,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那么,他再费力把画里的厉鬼召出来,不是显得多此一举吗?何况这幅画的来历不明,连作为主人的你,都不清楚,又何况是别人?而这幅画,一直又被挂在你的家中,也就是说看过这幅画的人,一定是到过你家里,或者说是认识你的人,然而这幅画地历史悠久,你回想一下,和你交往的人之中,有什么举动诡异,道行高深的人吗?”
  左皓摇了摇头,一般都没有同事和朋友到家里玩,一方面是因为母亲喜欢清净,而另外一方面,他也不喜欢下班后,还挤出时间搞这些应酬,见过这画地人,应该就只有:他自己、母亲、张荔、孙俊泽、杜淇蕾、许冰诺、殷唯一和王队长而已,当然,这些画作为物证,警察局里应该还有些人看过,只不过他们看到的时候,杀人事件已经发生了。
  “所以我猜不出,那个人处心积虑把别墅布置成坟墓地布局,又为什么要下个功夫召出画里地厉鬼来,况且我不认为他知道画里的秘密,退一万步来讲,假如这一切都是那个人人为地,而他的目标只是你,或者你的家人,但是为什么后来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之中有清洁工,有法医,有普通公司职员…….而我猜不出这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所以我更愿意相信,他人可能是和你,或者你的家人有仇,所以才不择手段,将别墅布置成坟墓,而那幅画的复活,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后来那画里的厉鬼失去了束缚之后,便开始到处害人。”殷唯一说出了他的主观想法。
  “不管现在到底是有人故意刁难我们,还是有鬼存心想要杀掉我们,总之现在,在暗处有,有个动机不纯的人,还有一只四处杀人的厉鬼,事情的发展看来越来越棘手。”许冰诺沉默许久后,终于开了口。左、殷二人都点了点头,觉得眼前的情形的确如此。
  “声明一点,我对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兴趣,只要解开发生在小珂身上的迷,我马上就会走!”殷唯一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情绪受到了影响,慌忙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左皓道:“我们并没有强迫你帮我们,在你自己的事情解决完之后,你随时可以从这件事情抽身,也随时可以离去,我们不会限制你的去留,但是真的很希望在你没处理完自己事情的时候,能够帮我们,毕竟这方面的事情,你比我们更有经验和想法,如果宋珂确实和张荔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在张荔离开这个世界后,宋珂便反复出现在你的梦里,而张荔的死又和这一系列的灵异事情有关,所以要解开这一切,恐怕你必须和我们站在一起,弄清楚一些问题。”
  听左皓说得如此诚恳,而他们也确实有必须并肩作战的理由,他也只能接受这个邀请。
  “对了!你刚刚说,这栋别墅被布置成坟墓之后,住在里面的人都难逃一死?那我们不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许冰诺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这个局的阵眼在我来之前已经被移动过了,所以其附加在这栋别墅上的作用也就不存在了!”
  “阵眼?”
  “恩,将这里布置成一坟墓,其实质上就是按照墓室的格局,而布下的一个局或者一个阵,阵眼这个东西简单的来说,便是一个局或者一个阵的核心部分,也就是布局者施过法的东西,相当于能源装置一般,布局者只是将自身的法力注入进去,然后这个东西便会贡献出类似能源一样的东西,用于这个阵的运转。”殷唯一尽力用通俗的语言解释着。
  “这么说,很有可能是因为阵眼无意中被移动了,背后的主谋也发现了这点,所以才改变了政策,在那画上做起了文章?”左皓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一些重要信息。
  殷唯一摇了摇头道:“他如果这么有本事随时都知道这个家里所发生的一切,并且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进到别墅里在画上做手脚,那他可是真成神了,况且,他如果能够洞察到针眼被移动了,他只用回来重新把阵眼移回去就好了,这个阵眼其实是个很小的东西,放回原位很简单,而且我亲眼看到有人把阵眼移动了!”
  “谁?”
  “谁?”左皓和许冰诺一起问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 他是幕后黑手?←

  “这个人,你们都很熟悉,是之前和你们住在一起的那个朋友。”
  “孙俊泽?”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怎么会是他?难道你怀疑他……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孙俊泽是有目的的移动阵眼,那么便说明,他极有可能便是一直隐藏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而且他和张荔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张荔一直称赞他的眼光很独特,有现代人时尚的气息,所以他的意见,张荔很容易采纳,而且那幅画,他见过很多次,以他的身份,可以随便出入这栋别墅,因此有着十分便利的作案条件,只是左皓不相信,他不相信孙俊泽会这么对自己。
  许冰诺也同样不相信,孙俊泽这个人虽然平时有点油嘴滑舌,但却是好人一个,而且他和左皓之间的那份真诚的友谊,是任何一个只要和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能感觉出来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过,那个阵眼,其实就是一直摆放在这客厅里的骨质烟灰缸。”
  说到这里,左,许二人都惊讶极了,他们从未想过整个局的关键处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而且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这个烟灰缸是左皓和张荔渡蜜月的时候,在H市的一个自然风景区里买的,烟灰缸看上去似乎是用什么东西的骨头制成,体积不大,十分别致,在烟灰缸的四周雕刻了一些花纹,这些花纹看上去充满着神秘感。令人不禁想到它是否是哪个民族的图腾,而当初左皓决定买下它的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它周身都是一种象牙白,十分纯正。.更新最快.给人一种很舒服地感觉。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抽烟了。所以当初将它买下来并不是想真的当做烟灰缸,只是拿来作为一个摆设罢了。
  回来不久后,孙俊泽来这里玩,当时他想抽烟,但是新房里却没有备这些东西。因此当时才把这个烟灰缸拿了出来,之后便一直被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没有动过。前几天,他无意中发现烟灰缸不见了,当时也没太在意什么,毕竟一直以来地事情都太多,而那个烟灰缸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是,在孙俊泽移动烟灰缸之前,这个烟灰缸应该早就被动过了啊!因为要对烟灰缸进行清洗。而且擦茶几地时候,也难免会移动它啊!”
  殷唯一伸出食指,摇了摇手:“我说的这个移动阵眼。是指将阵眼移到阵外,否则。只要它还在这个阵里。这个阵便依然会运转,而我搬来的那天早上。进屋的时候,正好遇到他出去,而他手里则正好拿着那个烟灰缸。”
  殷唯一这么一说,左皓倒有了些印象,那天由于没有交水电费和物业管理费,所以一大早就把水和电给停了,孙俊泽头一天喝醉了,很早就睡了,所以那天他起的很早,左皓正好叫他帮忙跑一趟去交钱,殷唯一在门口遇到他地时候,一定是他赶着出去交钱的时候。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带上那个烟灰缸,并且一直都没有拿回来呢?
  “我觉得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油条会害我!”左皓已经有些慌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孙俊泽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而他很有可能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非凡的道法。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让我们问问他本人,会更好吧!”殷唯一了解左皓现在的心情,但是如果真相是如此,那便只能接受。
  “所以明天,我们要早点起来,弄清楚三件事情:第一,孙俊泽是不是幕后黑手,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带走烟灰缸?第二,楼梯里的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张荔的;第三,张荔移植的心脏是不是宋珂的。”殷唯一对他们现在所需要弄明白地疑题做了个归纳。
  “怎么找?借助王队长的力量,通过DNA鉴定那尸体是不是张荔的?我们今天是撬锁而入,第一现场已经被破坏了,那里到处都留下了我们地指纹和脚印,即使我们是抱着查案的目地,但法律毕竟是法律,我们没有私自闯进别人家里地权利,不要说我们,即使是警察怀疑这些和案情有关,只要没有搜查令,他们依然无权别人的家里,而如果我们说出这一切,就意味着我们将会有牢狱之灾。而且,心脏移植一直以来都是相当隐秘地一种手术,别说是我们,即使是捐赠者的直系亲属清楚都无法得知这颗心脏会被捐赠到何处,因为心脏不同于人体内的其他器官,它拥有着捐赠者的感情,当一个人被移植了另外一个人的心脏时,从情感上,便很难说清楚他到底是属于一家人,还是两家人的,正是因为如此,因此接受心脏捐赠的医院,不会将这些细节和资料透露给任何人,哪怕是捐赠者和被捐赠者双方,也依然不会知道,你认为我们能怎么查?”左皓第一个便有了质疑。
  殷唯一的眉毛拧成一团,这确实是不能被忽略的问题,他想,如果能证明楼梯里的那具尸体是张荔的,那么警方必然会介入查找这具尸体为什么会被埋进楼梯的原因,以及这具尸体的其他细节问题,只要王队长有心,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医院查出这起移植手术背后的真相,而医院那边,这种事情虽然一直都很保密,但是只要警方出面,为了案情的需要,让他们说出捐赠双方的名字和资料是不难的。况且他觉得宋珂当时捐赠的医院,与张荔所住的一样是同一家医院,而那家医院在病历里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了,因此要查找起来十分简单。
  但是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警察去验证楼梯里那具尸体的身份。虽然现在他们发现那具尸体,但却如左皓说的那般,是真的说不得,否则他们两人便全部都会栽进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得有些棘手,现在的情况进不不是,退也不是,要想弄清楚这具尸体背后的迷团,在它的前面阻隔了太过的问题和困难,而如果想清除这些挡路的困难,就眼前来说,似乎没有一个完美的方法,难道想要扫清这一切的障碍,就只能把两人都拖下水吗?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眼前尴尬的困境,逼得他们每个人飞速地运转脑细胞,希望尽可能地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墙上的时钟,滴滴哒哒地转动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过了许多,他们没用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问题,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遇到了一个死结,没有通路。


→第一百六十二章 - 他是幕后黑手?←

  “这个人,你们都很熟悉,是之前和你们住在一起的那个朋友。”
  “孙俊泽?”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又一次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怎么会是他?难道你怀疑他……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孙俊泽是有目的的移动阵眼,那么便说明,他极有可能便是一直隐藏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而且他和张荔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张荔一直称赞他的眼光很独特,有现代人时尚的气息,所以他的意见,张荔很容易采纳,而且那幅画,他见过很多次,以他的身份,可以随便出入这栋别墅,因此有着十分便利的作案条件,只是左皓不相信,他不相信孙俊泽会这么对自己。
  许冰诺也同样不相信,孙俊泽这个人虽然平时有点油嘴滑舌,但却是好人一个,而且他和左皓之间的那份真诚的友谊,是任何一个只要和他们接触过的人,都能感觉出来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过,那个阵眼,其实就是一直摆放在这客厅里的骨质烟灰缸。”
  说到这里,左,许二人都惊讶极了,他们从未想过整个局的关键处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而且是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这个烟灰缸是左皓和张荔渡蜜月的时候,在H市的一个自然风景区里买的,烟灰缸看上去似乎是用什么东西的骨头制成,体积不大,十分别致,在烟灰缸的四周雕刻了一些花纹,这些花纹看上去充满着神秘感,令人不禁想到它是否是哪个民族的图腾。而当初左皓决定买下它的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它周身都是一种象牙白,十分纯正,给人一种很舒服地感觉。.更新最快.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抽烟了,所以当初将它买下来并不是想真的当做烟灰缸。只是拿来作为一个摆设罢了。
  回来不久后,孙俊泽来这里玩,当时他想抽烟,但是新房里却没有备这些东西,因此当时才把这个烟灰缸拿了出来。之后便一直被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没有动过。
  前几天,他无意中发现烟灰缸不见了,当时也没太在意什么,毕竟一直以来地事情都太多,而那个烟灰缸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是,在孙俊泽移动烟灰缸之前,这个烟灰缸应该早就被动过了啊!因为要对烟灰缸进行清洗,而且擦茶几地时候。也难免会移动它啊!”
  殷唯一伸出食指,摇了摇手:“我说的这个移动阵眼,是指将阵眼移到阵外。否则,只要它还在这个阵里。这个阵便依然会运转。而我搬来的那天早上,进屋的时候。正好遇到他出去,而他手里则正好拿着那个烟灰缸。”
  殷唯一这么一说,左皓倒有了些印象,那天由于没有交水电费和物业管理费,所以一大早就把水和电给停了,孙俊泽头一天喝醉了,很早就睡了,所以那天他起的很早,左皓正好叫他帮忙跑一趟去交钱,殷唯一在门口遇到他地时候,一定是他赶着出去交钱的时候。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带上那个烟灰缸,并且一直都没有拿回来呢?
  “我觉得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油条会害我!”左皓已经有些慌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孙俊泽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而他很有可能一直以来都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和非凡的道法。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让我们问问他本人,会更好吧!”殷唯一了解左皓现在的心情,但是如果真相是如此,那便只能接受。
  “所以明天,我们要早点起来,弄清楚三件事情:第一,孙俊泽是不是幕后黑手,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带走烟灰缸?第二,楼梯里的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张荔的;第三,张荔移植的心脏是不是宋珂的。”殷唯一对他们现在所需要弄明白地疑题做了个归纳。
  “怎么找?借助王队长的力量,通过DNA鉴定那尸体是不是张荔的?我们今天是撬锁而入,第一现场已经被破坏了,那里到处都留下了我们地指纹和脚印,即使我们是抱着查案的目地,但法律毕竟是法律,我们没有私自闯进别人家里地权利,不要说我们,即使是警察怀疑这些和案情有关,只要没有搜查令,他们依然无权别人的家里,而如果我们说出这一切,就意味着我们将会有牢狱之灾。而且,心脏移植一直以来都是相当隐秘地一种手术,别说是我们,即使是捐赠者的直系亲属清楚都无法得知这颗心脏会被捐赠到何处,因为心脏不同于人体内的其他器官,它拥有着捐赠者的感情,当一个人被移植了另外一个人的心脏时,从情感上,便很难说清楚他到底是属于一家人,还是两家人的,正是因为如此,因此接受心脏捐赠的医院,不会将这些细节和资料透露给任何人,哪怕是捐赠者和被捐赠者双方,也依然不会知道,你认为我们能怎么查?”左皓第一个便有了质疑殷唯一的眉毛拧成一团,这确实是不能被忽略的问题,他想,如果能证明楼梯里的那具尸体是张荔的,那么警方必然会介入查找这具尸体为什么会被埋进楼梯的原因,以及这具尸体的其他细节问题,只要王队长有心,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去医院查出这起移植手术背后的真相,而医院那边,这种事情虽然一直都很保密,但是只要警方出面,为了案情的需要,让他们说出捐赠双方的名字和资料是不难的。况且他觉得宋珂当时捐赠的医院,与张荔所住的一样是同一家医院,而那家医院在病历里已经写得十分清楚了,因此要查找起来十分简单。
  但是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警察去验证楼梯里那具尸体的身份。虽然现在他们发现那具尸体,但却如左皓说的那般,是真的说不得,否则他们两人便全部都会栽进去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得有些棘手,现在的情况进不不是,退也不是,要想弄清楚这具尸体背后的迷团,在它的前面阻隔了太过的问题和困难,而如果想清除这些挡路的困难,就眼前来说,似乎没有一个完美的方法,难道想要扫清这一切的障碍,就只能把两人都拖下水吗?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眼前尴尬的困境,逼得他们每个人飞速地运转脑细胞,希望尽可能地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墙上的时钟,滴滴哒哒地转动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然而过了许多,他们没用想出一个行之有效的问题,事情发展到这里似乎遇到了一个死结,没有通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 - 杀人灭口?←

  “会议”开到这里,三人也只能“不欢而散”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切入口引入警方的力量来查清楚楼梯里的尸体,那么事情的发展便只能一筹莫展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卧室,左皓整个脑袋里都装满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事实上,事态的发展,就一直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这一次……
  脑袋里浮现中孙俊泽的影子,他用力地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猜忌和怀疑抛诸脑后,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把所有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具楼梯里的尸体上,他在思索着,要如何借助警方的力量,但又能让自己和殷唯一逃避法律责任呢?
  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间越来越晚,但是思维却愈加的清晰起来,然而想了几种方案,却又被自己一一否决了,“哎!”他在心里长叹一声,“看来鱼和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啊!难道那具尸体,就真的这么算呢?这条路,就真的走不通?”
  再一次翻动身体,在床上滚动的那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样东西,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咯噔”一下,拽住了自己的心脏。从床上“嗖”的一声坐了起来,他开始四处寻找刚刚那个令他为之一跳的东西,而当那样东西落入眼帘的时候,他也终于明白,只是一件那么小的东西,为什么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大的震撼,准确的说是他眼角地余光在瞥到那件东西的时候。脑袋里已经如同电光火石般想到了一办法,而这个办法嘛……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是他今天晚上露出地第一抹微笑。也是唯一一抹微笑,或许是因为终于想到了办法的原因。没过多久,他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早饭过后,左皓对他们讲述了昨天晚上,他想到地那个办法。两人听完,不禁都是喜上眉梢,在确定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后,左皓提议立即动身去警察局,还是殷唯一考虑周更新最快.王队长不在,而且事先跟他通通气,总是无害的。
  左皓点头称是。给王博挂了个电话过去,他果然不在局里。正在外面忙一桩案子。心知王博现在很忙,左皓只是很十分简短地说明了情况。王博感到震惊不已,但是很多问题又不是在电话里,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所以他只能暂时按奈住了自己地好奇和疑惑,告诉左皓中午12半点左右的时候去警局,那时候他会在局里。
  12点半,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左皓和殷唯一12点半不到,便已经在警局附近下了车,他们都没有吃饭,眼下没有什么比弄清楚那具尸体的真实身份,以及宋珂是否将心脏移植给了张荔,更能提起他们的兴趣了。
  在车站下了车,还要往前面步行一段距离,然后再穿过一条马路,才能到达警察局。他们是打算请王博当天就派人去张荔的老家查看那具尸体,并尽快地查出尸体的身份,如果那尸体确是张荔的无疑,接着就顺藤摸瓜查下去,确认张荔移植的心脏是否是宋珂地。
  而左皓想到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这一切要从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个东西说起,那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地别针,别针上镶嵌了一些仿钻的玻璃珠子,围成一个十分别致地玫瑰地形状。这是张荔当初最喜欢的饰物之一,原本是应该和其他首饰一样,被左皓放进了梳妆台地抽屉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枚胸针却依然安静地躺在梳妆台的角落里,可能是因为它太过于精致小巧,也可能是因为它“蛰伏”在梳妆台的角落里,总之左皓当时是漏掉了它,没有将它放进抽屉里。
  在昨天翻身的那瞬间,左皓余角的目光瞥到了那枚别针反射出来的光芒,而当他辨认出这光芒的来源是枚小小的别针的时候,他记忆的齿轮便开始运转起来,他记得重回别墅的那天,连同首饰被一起装进抽屉里的还有一串钥匙,那天他的精神似乎十分不好,不知道是因为重新回到这里,又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对这房子有着莫名的恐惧的原因,总之那天他的注意力一直没办法集中,神志恍惚之中,他将张荔的一些小玩意儿都收集到了一起,然后一股脑地都丢进了抽屉里。
  而在那堆小玩意之中,便有那串钥匙,那一串钥匙中,有自己家里的钥匙,有张荔所在公司的钥匙,还有…….张荔父母家的钥匙。
  所以,如果是左皓拿着房子的钥匙,正大光明地以女婿的身份进到自己丈母娘家,这样便能将两人的非法进入私宅变得合法化,那么这一切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到这点,而往往事情越是简单,却越不容易想到。而剩下的,就只是给殷唯一找一个陪左皓一同随行的合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可以很简单,比如:左皓怀着既沉重又愧疚的心情,回去探望自己亡妻的父母,但是却又怕他们因为痛失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左皓身上,为了避免到时候会出现一些难以收拾的场面,所以殷唯一才会陪左皓一起回去。而他们现在,正打算堂而皇之的进到警局里请他们帮忙查找尸体上的线索,然后晚上的时候再把孙俊泽邀到家中,就“阵眼被认为移动”一事问个清楚。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走完那段路了,只剩下穿过那条人行横道,就能到达对面的警察局了。
  他们到路口的时候,交通灯上指示的是红灯,这个时间,车流并不湍急,但是左皓依然静静站在路口,等待交通灯变绿。
  “走了!”但是殷唯一却没有这个耐性遵守交通法则,喊了一声后,他便朝着对面走去。
  “你……”左皓犹豫了一会儿,而殷唯一却已经走到人行道中间。
  踌躇了一下,左皓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跟了上去。
  “吱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鼓膜划过,“碰”然后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等左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发现殷唯一被撞飞出人行道几米远,身下是一片鲜红的血迹,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
  肇事车不知道为什么,在撞到人后,似乎停不下来,一头撞进了马路旁边的花坛里。这车,只是看了一眼,左皓便觉得十分眼熟,而眼下他心系的是殷唯一的安慰,大步地跑了过去,来往的车辆也都停了下来,左皓的心情糟糕透了,不安和惊慌涌了上来,当他看到血泊里的殷唯一的时候,他抱起他的手变得颤抖起来。
  “还……还好吧?”身后传来一阵颤抖而又熟悉的声音。
  左皓回头一看,居然是孙俊泽,再次回头看了看那肇事车辆,他终于有些明白了。
  “赶紧……赶紧送医院吧!我……我也不知道怎……怎么了,刚刚的刹车失灵了!”孙俊泽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显得语无伦次了,殷唯一身下的那滩血水,令他觉得触目惊心,脑袋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天啊!我撞人了,我撞人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随手拦下了一的士,有时候自救,比120可能会更快,然后准备帮左皓一起将殷唯一抬上车。
  “啪!”的一声,左皓推回了孙俊泽伸过来的手,他望向他,眼里写满了冷漠:“害怕他揭穿你的身份,所以才下此毒手?我看错你了!”
  从鼻子里冷冷哼出这句话,左皓将殷唯一拖进了的士里,然后徜徉而去,只留下孙俊泽停在原地,一脸迷惑的表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 - 血缘关系?←

  殷唯一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紧接着被一群医护人员迅速地推进了急救室,当他被推进去之后,“急救室”这三个字便亮了起来,左皓被留在了急救室门外,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全是血,刚刚在的士里的时候,殷唯一躺在他的怀里,鲜血止不住地流着,他唤着殷唯一的名字,但是他却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再也没睁开眼睛。
  左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比他以前看到的任何一桩凶杀案件现场的血都要多,尤其,这是他第一次,怀里抱着个命在旦夕的人,那种想要挽留住生命的热切和焦急,像一块火红的烙铁般,灼烧着他身心,鲜红的血液,让他感到了害怕,准确地说是一种无力,血液的流淌,象征着生命的流失,他很怕,很怕殷唯一还没有撑到医院就已经…左皓焦急地在急救室门口踱着步子,过了不久,许冰诺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接到左皓电话的时候,她感到十分意外,三个人早上还在为终于想到了一个推脱法律责任的好方法而高兴,没想到去警局的路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左皓在电话里似乎很慌乱,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快点赶过来,准备些钱,顺便给他带包烟过来。许冰诺也有些慌神了,匆忙找出存折,拿起皮包便赶了过去。
  给许冰诺打完电话之后,左皓又给王队长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有意外发生,恐怕是去不了了。
  白色的身影不停在急救室里进进出出,望着他们一脸凝重的表情,左皓真想拦下来问问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他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做是万万不可的。许冰诺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发展地经过,即使是亲口从左皓的嘴里说出来。她仍然无法相信孙俊泽将殷唯一杀人灭口的事情是真地。
  她安慰左皓别多想,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偶然,而显然,这样的“偶然”她连她自己都说服不过去,左皓又怎么可能没听出话里地安慰意味呢?
  “病人的家属是哪位?”从急救室急急走出一位医生。.更新最快.他站在门口问到。
  左皓和许冰诺同时站了起来,医生望向他们然后走了过去,“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左皓焦急地问到。
  “你是病人的亲属吗?”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上去似乎十分着急。
  左皓和许冰诺都摇了摇头。
  左皓上前一步,抓住了医生的胳膊:“医生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什么问题,您直管说!是因为钱吗?无论多少钱,您一定要救醒他啊!”
  医生鄙夷地望了他一眼道:“我要找他地家人。他流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但是由于他的血型十分罕见。几率仅为万分之一,现在血库告急。没有和他相匹配的血源。像他这种罕见的血型,只有亲人之中的几率会稍微大些。所以现在必须尽可能地将他的亲人召集过来,做近一步的验血,看能否找到相匹配的血型救回他一条命。”
  左皓和许冰诺顿时傻了眼,他们只知道殷唯一有个母亲,住在那个与世隔绝的鬼村里,而他地父亲,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其他的亲人,根本没听他提起过。
  “他的亲人都不在本地,医生您就抽我地血吧!幸许我的血正好适合呢?”左皓一边说着,一边卷起了袖子。
  “是啊!抽我地试试吧!”许冰诺也站了出来。
  “还有我地!”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王博也赶了来了。
  医生望着他们灼热地目光,感受到了他们这种朋友间的情谊,却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他的血型很罕见,一万个人之中,可能只会有一个,与他的血型相匹配,而如果是他的亲人,特别是直系亲属的话,那么几率会大的多,我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是血型不匹配是没用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血不行?你没验过我们的血,怎么知道不行?”左皓有些激动里,在他的心里,有一个结,他认为,如果殷唯一今天不陪他去警察局,便不会招来横祸,如果过马路的时候,他把他拦了下来,那么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悲剧,他觉得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是啊!你怎么能妄下结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要试试!”许冰诺也坚决地说到,王博没开口,却上前迈了两步,表示和左,许二人共同进退。
  医生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拿他们的倔强没办法,只有摆了摆手,同意让他们验血试试看,他本人对这个验血的结果不抱任何希望,而眼下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平息眼前这三个人的执念。
  验血结果不久就出来了,看来人间的奇迹无处不有,不知道是上天被他们的情谊感动了,还是殷唯一命不该绝,总之最后化验的结果是左皓的血型正好与殷唯一的血型相匹配,这下殷唯一终于有救了,三个人不禁想高呼万岁。
  连刚刚那位医生,也惊呼道:“奇迹,真是奇迹!万分之一的几率,而你正好就是那万分之一,你真的不是他的亲人吗?我觉得你们长得有些像。”
  “不,不是。”殷唯一的血源终于有了着落,左皓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些如释重负的笑容。
  没过多久,左皓被推进了急救室,他就睡在殷唯一旁边的病床上,透明的针管中流淌着他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进殷唯一的身体里,望向殷唯一惨白的面色,左皓只希望他能够快点醒过来,无论需要他多少血,他也没有一点怨言。
  他应该是十分着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输血过多的原因,左皓的头有点晕,眼皮子上下打起架来,挣扎了两下,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而身边的殷唯一却不知去向,他的左手脉搏上插着一支针管,透明的葡萄糖溶液正从掉瓶里缓缓流进他的体内,而王博正坐在床边,见他醒了过来,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殷唯一呢?殷唯一怎么样呢?”左皓“嗖”地一声坐了起来,十分激动。
  王博马上示意他不要激动,赶快躺下:“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暂无大碍,不过还没醒过来,许冰诺在那边照顾他了!”
  听到殷唯一没事,左皓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起王博来,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望着自己,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打量着他什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呢?我脸上有字么?”得知殷唯一度过了危险,左皓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王博笑而不语,不过他的表情立即变得十分严肃:“接下来,我要说得话,希望你不要太过于惊讶!”
  左皓点了点头,猜不出接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王博的面色如此凝重,感觉一定和自己有关。
  “殷唯一和你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他是你的亲人。”
  “什么?”虽然事先有王博的提点,他依然还是惊呼了出来。由于主机家的路游器坏了,导致无法上网,因此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会受到影响,恢复正常后,将会补更回来,希望大家谅解,并谢谢大家的一贯支持!


→第一百六十五章 - 萍姑←

  “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左皓没有见过任何亲人,甚至觉得“亲人”这个词语与自己一点都不沾边,现在却突然跑出个男人,而他正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是的!你和他有血缘关系,不过希望你不要激动,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
  左皓点了点头,情绪稍稍冷静了下来。
  “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有人说你们两人长的有些神似,当然包括我在内,也都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中国人口那么多,有一,两个长的相象的并不足为奇,同名同姓的都有那么多,何况你们的相貌又只是相似而已呢?但是,殷唯一所具有的那种特殊血型,一万个人里面,只会有一个人是相同的,除非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个几率才会增加,刚刚那位医生的话提醒了我,这确实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你就正好是那个万之一,而巧合的是你们长的有些相象,难道这都只是个巧合?没可能你们是亲戚吗?想到这里,我叫医生拿到了殷唯一的血样,同你的血样一起进行了化验分析,而结果表明,你们存在的确血缘关系。”王博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了一纸验血结果。验血单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给人任何怀疑的机会。在证据面前,左皓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他觉得上天简直是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感觉就好象是从天上掉下了一个亲戚来。
  左皓征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的墙壁没有了焦点,“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亲戚?亲兄弟?我妈妈那边的亲戚?还是我爸爸那边的?”,他自言自语道。
  “恐怕……他地和你的真实关系。意味种一场灾难的降临。”王博地声音陡然变得十分沉重和沙哑,甚至有些颤抖,别过脸去。他慢慢地走向靠床边的一扇窗户,似乎不想让左皓看到自己此时惊恐地表情。好在这个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他们的谈话也就无所避讳,走到窗边的时候,一阵风从窗外刮了进来,风不是很冷。王博的双肩却不禁地颤抖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更新最快.
  “你……到底想说什么?”左皓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看上去似乎是件可怕的事情。
  医院里是不让抽烟地,而王博此时的心情,却只能凭借烟来平复,来麻醉自己的恐惧和害怕,好在窗外吹进来的风让他觉得好过了许多:“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将十五年前发生在无忧村的事情告诉你,虽然那个时候,你在警察局里确实遇到了一些灵异事件。而我也的确不想让你把你所看到的,全部作为口供说出来。然而我当时原本可以不告诉你这些事情。可以通过另外地方式。让你对警局里的灵异事件保持缄默,那件事情毕竟埋藏了在我心里1年。15年来,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自己的父母,但是当时却能那么坦然地告诉只有一面之缘地你,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可能你的相貌让我隐隐想起了廖无双,却没有自觉,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将这个背负了15年地沉重地包袱,对你说了出来,后来,与你们的接触越多,深藏在我心中地一种感觉便越来越强烈起来,那是一种熟悉感觉,和当初去无忧村时的那种莫明的恐惧和诡异十分相似,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事情的一点点推进和一个个巧合的出现,我觉得,我始终还是没能够逃过15年前已经注定的命运,命运注定我要再一次回到那个村子里。”
  王博终于说完了老长一段话,左皓却能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熟悉感?”“注定再次回到村子?”他想不明白,王博的宿命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强烈。
  “到底什么意思?”
  王博扭过来望了一眼他,然后继续把脸转了过去,接着长长叹了口气:“哎!该来的还是会来,怎么都躲不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殷唯一应该是你的表哥,他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是亲姐妹的关系!”
  “为什么?”血液验证当然不可能达到这么详细的地步,而王博却为什么说得如此肯定呢?左皓已经彻底地迷惑了。
  王博似乎早就料到左皓有此一问,因此头也没回地说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曾经说过你的母亲叫殷萋萋,丢失的那枚戒指里还刻有一个简写的萋字,而殷唯一原名廖无双,才随母姓改名为殷唯一。”
  左皓应该早就想到这点,但是直到王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才意识过来,不过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大,却也无法认定他们两就一定是这种关系。而如果,他们两的关系,真如王博所说,是表兄弟的关系,他们的母亲是亲姐妹,那么,那幅古怪的画的出处,便极有可能是那座十几年来一直令王博生活在阴影之中的无忧村!
  而眼前,只有等殷唯一从昏迷中醒来,才能做出近一步的定论,紧接着,左皓简单地向王博讲述了他和殷唯一在张荔父母家的发现,以及殷唯一发生车祸的过程,两人不知不觉谈到了很晚,直到快没有公车的时候,王博才离开了医院,而左皓则注定要在医院过一晚了。
  第二天下午,王博提来了一篮水果和一些补品,左皓的身体已无大碍,殷唯一也已经转醒过来,二人一起去看望他的时候,殷唯一的精神还不错,但是许冰诺的脸色却很差,看来是一宿没睡。
  殷唯一见到了左皓和王博慌忙想要坐起来,“身子还虚着了,还是别起来了,躺着吧!”王博笑道。
  殷唯一微微笑了笑,便没再挣扎了。“谢谢你们来看我,我现在好多了,对了,看清楚肇事的司机呢吗?”这个问题,他早已问过许冰诺,她总是推说不知,搪塞过去,这下,左皓来了,殷唯一猜想作为目击证人,他一定看清楚是谁撞到自己了吧,一定要讨回一笔医药费。
  王博和许冰诺颇有难色地忘向了左皓,“是孙俊泽!”这四个字仿佛从左皓的牙缝中被挤出来的一般,包含着深深的恨意,或许,被人伤了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被自己曾经所信任的人伤害。
  “怎么是他?”殷唯一显得十分诧异,而左皓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好了!这个问题等交通部门那边资料出来了,我们再探讨吧!殷唯一先生我想问一下,您的母亲有没有兄弟姐妹?他们都是怎样的人?”王博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核心”问题上。
  殷唯一满腹狐疑,猜不到他为何有此一问,许冰诺也觉得奇怪极了,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我妈很少提到有关那个村子,有关她自己和亲人的事情,除了父母,我一生没见过什么其他的亲人,母亲从来没说起过她有兄弟姐妹,至于我就更不可能看到过这些亲戚了,父亲则一直信奉自己被那个村子离弃了,会受到诅咒,泱及到身边的人,所以回来后和所有亲戚都失去了往来,包括爷爷奶奶,虽然他十分想念他们,但是你突然问这个,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冒昧问下,您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呢?我是说全名。”王博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殷萍。”王博,不禁感觉有些失望,本来按照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名字应该是其父母按照祖宗家谱取的名字,即:名字第二个字是相同的,殷唯一的母亲应该叫“殷萋X”才对,但是结果却不是这么一回事,难道真的猜错呢?
  “萍姑?”左皓则是很大声地突然地喊了出来,惊得王博和许冰诺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左皓怎么都无法忘记,母亲火化那天,在家里接到的那个奇怪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奇怪,传出来的字句十分不清晰,他记得当初那句话里,其中就有“萍姑”二字,只是当时的字句生涩难懂,难以辨认,他无法理解电话里的声音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勉强记下了几个音,把“萍姑”听成了“平菇”,而如果,自己殷唯一的母亲是自己母亲的亲姐姐,并且叫做殷萍的话,那他不是正好把她叫萍姑吗?


→第一百六十六章 - 医院议事←

  望着左皓震惊的表情,殷唯一和王博显然觉得十分迷惑和茫然,在这之前,左皓虽然将事情的经过都向他们陈述过,但是那毕竟也只是简单地,大致地说了一下而已,但是对于许多细节性的问题,他却只字未提,这其中就包括焚尸那天,在别墅里接到那个离奇电话的事情,所以难怪他刚刚突然从嘴里冒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两人会感到十分愕然。许冰诺对此事虽然有所耳闻,却也不甚了解。
  当左皓的目光,掠过二人面颊的时,他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欠缺交代,按奈激动的心情,左皓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听完事情的整个经过,王博终于对整个事件有所了解,而且照这样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十分正确的,左皓和殷唯一是表兄弟的关系,他们的母亲则是亲姐妹,而那幅画便是……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一阵后怕。
  但是殷唯一却依然没能明白左皓到底要表达些什么,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对自己和左皓有血缘关系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左皓和王博交流了一下眼神,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殷唯一是何等精明的人?这一切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们别有用意的眼神,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我有关。”隐隐地,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可能任凭他如何猜想,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喏!你先看看这个吧。”左皓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认清了这个事实,但是却依然无法完全接受,如果眼下让他当着殷唯一的面说出他们有血缘关系。甚至喊他哥哥,那么他会觉得十分难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明白过来。
  望着递过来的一纸东西,殷唯一感到十分好奇。尤其是在看到左皓那么严肃地表情之后,困惑之余更多的是滋生出了一种担心地情绪,而当他看完化验单的时候,那种复杂的表情,和当初左皓地比起来不相上下。许冰诺颇有些吃味地望着殷唯一脸上的表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在他地脸上出现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在她的记忆里,殷唯一总是带着一副微笑,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令他惊慌失措,仿佛那张脸上除了微笑,便不再有别的表情,是什么东西?只是一张纸,却能令他的表情数度变化?她对那张纸也是好奇到了极点。把头凑了过去……
  “怎么会是这样?”看完血液化验单之后,殷唯一地情绪虽然比刚刚看到化验单的时候好了许多,但是可能是因为昨天才刚刚从阎王那里抢回来一条命的关系。刚刚的激动,令他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十分苍白。
  “事实显而易见。你和左皓和表兄弟。而你们的母亲则是亲姐妹。”王博颇为犀利地指了出来。
  “什么?”连一贯沉着的许冰诺也突然叫了出来,病房里的病人虽然很少。但是依然稀疏地住着两个病人,他们交谈的声音一直都很小,许冰诺突然地“尖叫”,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病房里炸开了,一时间,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望向她,令她感到有些难堪,“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地道着歉,周围的人把脸扭了过去,她继续压低声音问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博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简单地说了下,在场地所有人,无一不是唏嘘不已。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追查的那个画,和无忧村颇有渊源,并且你们怀疑那个奇怪地电话,是左皓母亲地魂魄显灵,指引你们去找我母亲?”殷唯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个事情虽然来得十分唐突,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只是事态地发展朝着越来越难以预计的方向发展,确实不能不令人担忧啊!
  两个原更新最快.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这一切真的和那个鬼村密切相关,事情要显得棘手的多,而他们能有多大的胜算呢?这无疑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个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提满了补品,胳膊下还夹着一束鲜花。
  “身体恢复得还好吗?”来人脸上堆着满脸笑容,但是左皓看到他的时候却不禁拉长了脸。
  “你来做什么?”左皓的语气很冷。
  孙俊泽将东西放下,“耗子,我也不是故意撞到殷唯一的,我当时是开着车子……”
  “够了,你还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刚刚开始怀疑你的时候,你就那么巧的开车把殷唯一撞了,终于出现一个看到你本来面目的人,你就开始坐不住了吧!”
  孙俊泽也有些恼了:“什么演戏?什么本来面目?说的我好象有预谋一样。”“不是好象,是本来就是……”
  “都停下来,听小孙把话说完!”本来安静的病房里,再次炸开了锅,他们那里又一次成了整个病房的焦点,王博不得不大喊了一声,稳定住了混乱的局势。
  “问题都已经很明显了,还需要听他狡辩些什么吗?”左皓依然不依不饶。
  许冰诺看到昔日里的一对兄弟如今水火不融,不由感到了一阵悲凉和伤心。
  “不管怎么样,即使他真如你所说是那个一直躲在背后算计你的人。至少也要给他一个申诉的机会。”王博平静地说到,然后转向了孙俊泽:“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孙俊泽虽然对左皓地无理质问有些气愤,但是毕竟他撞了殷唯一是无法争辩的事实。现在王博问起来,他也只有先吞下这口气。将事实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天我原本是打算驱车到公司附近的一个餐厅用餐,那是我每天中午必去地地方,途中会经过警察局的那条马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快到那条马路地时候。车子突然失灵了,我狠狠地踩了刹车,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个时候,车像发了疯般已经接近人行横道了,我看到马上就要撞到殷唯一了,而他似乎也发现了车的异常,但是却已经躲不开了,我一个急打弯。想让车撞上旁边的花坛来缓解速度,但是车身只是擦了两下,然后便向殷唯一撞了过去。由于那里是十字路口,所以当时的情形被电子眼录了下来。而且事发之后。我被带到了警察局,我的车经过检查之后。确定是因为车自身出了一些问题,才导致了刹车失灵,而非人为因素,因此我才被这么快地放了出来。”
  听了他地话,左皓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如果他是蓄意撞人,没必要在电子眼的监控下撞人,而且如果是蓄意撞人的话,他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是上天安排了这场苦肉计揭发他和殷唯一之间的秘密?“那么左皓别墅里的烟灰缸呢?你又为什么要拿走他?”王博继续问到。
  孙俊泽有那么一丝的停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哦!你说那个烟灰缸啊,当时我只是看到耗子回到别墅之后,又回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心情低落,戒掉的烟瘾又犯了,他每天的吸烟量,令我这个老吸烟地人都觉得害怕,那个时候经常看到他个人做在客厅的沙发里沉默不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我就十分地担心,而我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他是不会乱弹烟灰地,别墅里只有那么一个烟灰缸,还是当时他买来的纪念品,所以那天早上趁他不注意地时候,我便将它悄悄拿了出去,只是希望他能爱惜自己,少抽点烟。”
  “拿了烟灰缸又如何?还不是可以再买吗?”王博继续追问到。
  “是啊!烟灰缸没了,可以再买,但是自从那些事情发生后,他变得不爱出去,也不喜欢与人交流,处于一种自我封闭地状态,我几乎都没见过他逛超市或者商店了,连烟都是叫我帮着买,我想即使这个苯办法不能让他少抽些烟,至少能他自己出去逛逛买一个回来,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孙俊泽缓缓讲出了自己的用心良苦。
  望着左皓震惊地表情,殷唯一和王博显然觉得十分迷惑和茫然,在这之前,左皓虽然将事情的经过都向他们陈述过,但是那毕竟也只是简单地,大致地说了一下而已,但是对于许多细节性的问题,他却只字未提,这其中就包括焚尸那天,在别墅里接到那个离奇电话的事情,所以难怪他刚刚突然从嘴里冒出那两个字的时候,两人会感到十分愕然。许冰诺对此事虽然有所耳闻,却也不甚了解。
  当左皓的目光,掠过二人面颊的时,他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欠缺交代,按奈激动的心情,左皓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听完事情的整个经过,王博终于对整个事件有所了解,而且照这样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十分正确的,左皓和殷唯一是表兄弟的关系,他们的母亲则是亲姐妹,而那幅画便是……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一阵后怕。
  但是殷唯一却依然没能明白左皓到底要表达些什么,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对自己和左皓有血缘关系的事情,还一无所知。
  左皓和王博交流了一下眼神,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殷唯一是何等精明的人?这一切又岂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们别有用意地眼神,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们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我有关。”隐隐地,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可能任凭他如何猜想,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喏!你先看看这个吧。”左皓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认清了这个事实。但是却依然无法完全接受,如果眼下让他当着殷唯一的面说出他们有血缘关系,甚至喊他哥哥,那么他会觉得十分难堪,所以最好地办法。就是让他自己明白过来。
  望着递过来的一纸东西,殷唯一感到十分好奇,尤其是在看到左皓那么严肃地表情之后,困惑之余更多地是滋生出了一种担心的情绪,而当他看完化验单的时候,那种复杂的表情,和当初左皓的比起来不相上下,许冰诺颇有些吃味地望着殷唯一脸上地表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在他的脸上出现了这么丰富的表情。在她的记忆里,殷唯一总是带着一副微笑,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令他惊慌失措。仿佛那张脸上除了微笑,便不再有别的表情。是什么东西?只是一张纸。却能令他的表情数度变化?她对那张纸也是好奇到了极点,把头凑了过去……
  “怎么会是这样?”看完血液化验单之后。殷唯一的情绪虽然比刚刚看到化验单的时候好了许多,但是可能是因为昨天才刚刚从阎王那里抢回来一条命的关系,刚刚地激动,令他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十分苍白。
  “事实显而易见,你和左皓和表兄弟,而你们的母亲则是亲姐妹。”王博颇为犀利地指了出来。
  “什么?”连一贯沉着地许冰诺也突然叫了出来,病房里的病人虽然很少,但是依然稀疏地住着两个病人,他们交谈地声音一直都很小,许冰诺突然地“尖叫”,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病房里炸开了,一时间,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望向她,令她感到有些难堪,“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地道着歉,周围的人把脸扭了过去,她继续压低声音问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博把事情地起因经过简单地说了下,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是唏嘘不已。
  “这么说,你们一直在追查的那个画,和无忧村颇有渊源,并且你们怀疑那个奇怪的电话,是左皓母亲的魂魄显灵,指引你们去找我母亲?”殷唯一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这个事情虽然来得十分唐突,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只是事态的发展朝着越来越难以预计的方向发展,确实不能不令人担忧啊!
  两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因为一次在火车上偶然的邂逅,而后一起在湘西的深山里遇险,之后又因为两个深爱的女人而被紧密联系起来,直到现在发现二人是亲戚,而且这个背后还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等着人去挖掘,这一切不能说是离奇中的离奇,巧合中的巧合,左皓几乎可以十分肯定,山石老人所指的那个贵人,正是眼前的殷唯一,虽然他的出现有些晚了,但却是命中注定地将陪着他解开这所有的一切迷团。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这一切真的和那个鬼村密切相关,事情要显得棘手的多,而他们能有多大的胜算呢?这无疑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个时候,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提满了补品,胳膊下还夹着一束鲜花。
  “身体恢复得还好吗?”来人脸上堆着满脸笑容,但是左皓看到他的时候却不禁拉长了脸。
  “你来做什么?”左皓的语气很冷。
  孙俊泽将东西放下,“耗子,我也不是故意撞到殷唯一的,我当时是开着车子……”
  “够了,你还想演戏演到什么时候?刚刚开始怀疑你的时候,你就那么巧的开车把殷唯一撞了,终于出现一个看到你本来面目的人,你就开始坐不住了吧!”
  孙俊泽也有些恼了:“什么演戏?什么本来面目?说的我好象有预谋一样。”
  “不是好象,是本来就是……”
  “都停下来,听小孙把话说完!”本来安静的病房里,再次炸开了锅,他们那里又一次成了整个病房的焦点,王博不得不大喊了一声,稳定住了混乱的局势。
  “问题都已经很明显了,还需要听他狡辩些什么吗?”左皓依然不依不饶。许冰诺看到昔日里的一对兄弟如今水火不融,不由感到了一阵悲凉和伤
  “不管怎么样,即使他真如你所说是那个一直躲在背后算计你的人,至少也要给他一个申诉的机会。”王博平静地说到,然后转向了孙俊泽:“那天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孙俊泽虽然对左皓的无理质问有些气愤,但是毕竟他撞了殷唯一是无法争辩的事实,现在王博问起来,他也只有先吞下这口气,将事实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那天我原本是打算驱车到公司附近的一个餐厅用餐,那是我每天中午必去的地方,途中会经过警察局的那条马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快到那条马路的时候,车子突然失灵了,我狠狠地踩了刹车,但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个时候,车像发了疯般已经接近人行横道了,我看到马上就要撞到殷唯一了,而他似乎也发现了车的异常,但是却已经躲不开了,我一个急打弯,想让车撞上旁边的花坛来缓解速度,但是车身只是擦了两下,然后便向殷唯一撞了过去,由于那里是十字路口,所以当时的情形被电子眼录了下来,而且事发之后,我被带到了警察局,我的车经过检查之后,确定是因为车自身出了一些问题,才导致了刹车失灵,而非人为因素,因此我才被这么快地放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左皓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如果他是蓄意撞人,没必要在电子眼的监控下撞人,而且如果是蓄意撞人的话,他现在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是上天安排了这场苦肉计揭发他和殷唯一之间的秘密?“那么左皓别墅里的烟灰缸呢?你又为什么要拿走他?”王博继续问到。
  孙俊泽有那么一丝的停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哦!你说那个烟灰缸啊,当时我只是看到耗子回到别墅之后,又回想起了过去的许多事情,心情低落,戒掉的烟瘾又犯了,他每天的吸烟量,令我这个老吸烟的人都觉得害怕,那个时候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做在客厅的沙发里沉默不语,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我就十分地担心,而我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人,他是不会乱弹烟灰的,别墅里只有那么一个烟灰缸,还是当时他买来的纪念品,所以那天早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我便将它悄悄拿了出去,只是希望他能爱惜自己,少抽点烟。”
  “拿了烟灰缸又如何?还不是可以再买吗?”王博继续追问到。
  “是啊!烟灰缸没了,可以再买,但是自从那些事情发生后,他变得不爱出去,也不喜欢与人交流,处于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我几乎都没见过他逛超市或者商店了,连烟都是叫我帮着买,我想即使这个苯办法不能让他少抽些烟,至少能他自己出去逛逛买一个回来,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孙俊泽缓缓讲出了自己的用心良苦。


→第一百六十七章 - 原来是你←

  真实身份以及与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话语,左皓听起来却有几分煽情,他实在没想到一直都比较“粗线条”的孙俊泽会这么在意和了解自己,长久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小心翼翼地将悲伤掩埋,在独自一人的夜里去品位那分悲伤和哀愁,而这一切却被孙俊择看在眼里,虽然他的这些话语和理由显得有些牵强,在心里,左皓对他话依然持怀疑态度,不过却冷静了许多,开始慢慢去愿意听他所说的话。
  “小左,我看这个事情,有可能是个误会,你也别急着去责怪小孙了,毕竟你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即使他一直潜伏在你身边想要加害于你,人们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这个人如何你应该有所了解,即使伪装再好的人,在频繁地接触中也会露出破绽来,所以你对他应该有最起码的信任。”王博不想看到他们兄弟两反目,孙俊泽的话虽然有些牵强,但是他愿意去相信他。
  “什么潜伏于左皓身边加害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你们对我如此紧张,甚至怀疑我是蓄意开车撞殷唯一?”孙俊泽越听越糊涂。
  而当左皓听到孙俊泽唤自己的名字,而不再是亲昵地叫自己“耗子”的时候,心里涌上了种怪怪的感觉,有些失落,有些酸楚。
  除了孙俊泽,其他人都望向了左皓,他一直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王博轻轻叹息一声,然后将这两天在张荔老家搜寻线索的过程、结果、以及猜测。都十分详细地告诉了孙俊泽。
  “你们怀疑我就是那个把别墅布置成坟墓的背后黑手?怀疑我就是那个一直躲藏在暗处对左皓不利的人?甚至还怀疑我布局杀了他的老婆和母亲?”孙俊泽终于明白了左皓反常地举动,和对自己那么激烈的态度。.更新最快.
  一连串的反问,有如上了膛地子弹。一股老地发了出来,周围的气愤安静极了。他们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其实问题地答案早已显而易见,孙俊泽现在是怀疑嫌疑最大的人,说他们对他没有丁点怀疑。那是假的。
  “好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想和推测而已,而且我看孙俊泽先生也不是懂得道法之人,一般真正懂道法的是能看地出来的,并且还能从气势上感觉其道行的高深,我看孙俊泽先生只是普通之人,应该没可能是他的,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巧合。而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只能说是背后那人像借着这个事情,将我们慢慢分化。当我们之间产生猜忌、怀疑甚至是憎恨的时候,事情会变得负责的多。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场游戏会更加有趣。”殷唯一也站了出来帮着孙俊泽说了两句话。而当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难以捉摸的表情。
  “我发誓那个人不是我。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左皓地事情,不然就叫我出门被车撞死!”孙俊泽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更多的是伤心,从小长到大,二十多年的友情,居然这么不堪一击,二十多年来地友情,居然换不回来最基本的信任,他居然会那样地怀疑自己,不!几乎是肯定那个背后黑手就是自己,孙俊泽觉得在那一刻,他对友谊地理解和看法被彻底地颠覆了,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向门外走去。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王博慌忙起身拉住了他:“你别走啊,我们不是刻意去怀疑你……”
  孙俊泽是真地伤心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冷冷地甩掉王博的手说道:“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然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周的气氛安静极了,而最难过的要属左皓了,那种哽咽在胸口的疼痛,令他觉得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没有心情再继续谈论下去,王博建议左,许二人先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而他自己则要返回警察局,并竟快查出那具尸体的宋珂的关系。
  左皓对他的话语充耳不闻,王博向许冰诺使了个颜色,许冰诺立刻出来打了个圆场,拉着左皓向别墅赶去。
  快到家的时候,许冰诺一眼瞥到了杜淇蕾家,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没见到她,有些想念,还是因为想拉左皓去坐坐,换换心情的原因,总之走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停的下来,并提出想要进去看看杜淇蕾的想法,左皓虽然身心具惫,却也没有反驳,许冰诺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这几天他一直都在盘算着过去看看她,但是每次都没有去。
  打定主义,两人来到了门前,许冰诺按下了门铃,没过多久,里面传来杜淇蕾的声音:“来了!”
  许冰诺突然想给杜淇蕾一个惊醒,她应该没想到他们会突然造访才对,于是她伸手用食指堵住了猫眼再过了一会耳,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在门背后停了下来,看来是正在从猫眼里打量着,许冰诺不禁一阵偷笑。
  门被打开了,杜淇蕾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奇怪极了:惊讶,甚至还夹杂了些害怕,好象考试作弊的考生突然被老师抓到一般。
  “你……你们怎么来呢?”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脸色已经变成了苍白,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我们来看你,不欢迎么?蕾蕾,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面色这么差?”许冰诺觉得觉得她十分异常。
  “没……没…….我、我…….我正好要出去,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谈吧!”杜淇蕾焦急地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令许冰诺觉得更加好奇了,好象她在这房子里藏了什么东西,不想让他们看到。
  这个时候,二楼一间禁闭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却依稀可以判断出是手机铃声在响。
  “砰!”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体形富态的男子,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手机,他一边开门一边嚷道理:“小蕾蕾,你的电…..”话字还没有出口,他这个时候看清了左,许二人的面容,不禁愣在当场。
  而左皓和许冰诺对于此人的出现也感到万分的惊讶很震撼。
  “许----国---挥,你怎么在这里?”许冰诺一字一顿地念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丝毫没有一点尊重和敬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 真实的杜淇蕾?←

  到这一刻,许并诺终于明白,停电的那天晚上,在洗手间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确实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其实那天回到卧室的时候,她已经依稀猜到了是他,只是,她一直不敢去相信这一点,自己的父亲虽然风流了一些,自从有了钱之后,便开始四处沾花惹草,以至于最后抛弃了母亲,抛弃了自己,抛弃了家庭,把那个比他小那么多岁的狐狸精娶进了门。不过毕竟他现在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而且好歹也是有名利有地位的人,身边也已经有了个那么年轻美貌的娇妻,更重要的是杜淇蕾还这么小,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找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几岁的女孩做情人,所以她根本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样一个父亲。
  好在她已经麻木了,对于他,她早已没有任何的希望或者亲情可言,所有的亲情和感情都在他抛弃自己的时候完全被割断了,她只是觉得许国辉这么糟蹋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太无良了,在她的眼里,杜淇蕾一直都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若不是今天撞到这一幕,她绝对不会把杜淇蕾和“情妇”这个字眼牵扯到一起,那种单纯和心地善良,不是惺惺作态就能假装出来的,她是有苦衷?还是受到了威逼利诱?
  而左皓此时此刻也终于明白了那天在“天上人间”餐厅,看到那个拥着杜淇蕾出门的身影为什么会那么的眼熟,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许国辉,只是结果令他十分诧异,许国辉居然包养了杜淇蕾,而他又是许冰诺的父亲。巧合的是,在这之前许冰诺都一直拿杜淇蕾当做知己,当作妹妹。毫无疑问,当这三个有着特殊关系地人碰到一起的时候。无疑比火星撞地球还要剧烈的许多。
  而现在,在这个屋子里,除了他,所有地“主角”都到齐了,他“嗅”到了一种气氛。那是一种紧张而又尴尬的气氛,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无形地压力,令他觉得难以呼吸,而此时,他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更新最快.
  “许国辉,我想你有必要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长时间的与许国辉四目相对后,许冰诺终于开口质问到。
  “我……我…….你…….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许国辉吱吱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你你我我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这里?请你正面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许冰诺现在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女儿在和父亲说话,更像是一个警察在审问犯人。那种冷若冰霜地面容,让左皓不禁回想以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一阵寒气顿时从脚下。顺着裤腿爬了上来。
  杜淇蕾则是自许国辉从房间里出来开始,面色就变得惨白。并且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她只是我救济的一个大学生,冰冰你不要想多了!”许国辉不知道从哪里想到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
  左皓望着身边不停颤抖地杜淇蕾,一种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犹如一朵哀婉的梨花在寒风中抽泣着,而当他听到许国辉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一句话地时候,他真的愤怒了。
  “救济学生救济到别人家里来呢?还穿着睡衣?”他已经尽力的避讳了一些字眼,不想惹得在崩溃边缘地杜淇蕾更加难堪,但是话刚刚出口,杜淇蕾颤抖得更厉害了,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轻轻地抽泣声在耳边响起,听得每个人都鼻子发酸。
  许冰诺懒得跟他废话,踏着高根皮鞋,“噔、噔、噔……”地跑上楼去。所有人都好奇地望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一会儿,她已经跑到了二楼,看那架势,像是准备绕过许国辉直奔他身后地房间而去,许国辉显然也看出了这点,慌忙拦住她,不让她进去,“难道房间里藏了什么东西,不想让我看到?”许冰诺本来是想进到他的卧室里翻出一些男人地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作为证据,她太了解这个父亲,在商场多年的摸爬滚打,造就了他现在的老奸巨滑,和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你不拿出证据来,或者说他不见到棺材,是不会落泪的,但是他现在如此惊惧的表情,让许冰诺意识到房间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而且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人的心理往往就是如此,越是不让做的事情,就越是好奇,越是想做,灵巧地闪过许国辉那臃肿的身体,许冰诺成功地进入了那间卧室,而在她踏入卧室的一瞬间,她的目光立刻被房间里的某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架高精度的望远镜,被架在窗前,并正对着左皓的别墅。
  几乎在看到望远镜的那一瞬间,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卑鄙,我还一直都在奇怪,上次跟左皓去湘西的时候,你那么的反对,为什么我回来后,你根本没有来找过我,甚至连我和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你也没有表过任何态度,我本来以为是你想通了,不再干涉我的生活,原来你一直都在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监视着我,是不是还找了人跟踪我?几次我出门的时候,都一直发现好象有人在跟着我,这都是你派人做的吧?”
  在事实面前,即使是奸猾如许国辉,也没了任何反驳的话语:“我……我只是关心你……”
  “住嘴!不要给你肮脏的动机找个这么堂皇的借口!”许冰诺已经有些发怒了。
  楼下的左皓听到争吵,犹豫了一下,然后匆忙跑了上来,杜淇蕾已经窝在沙发里哭作一团,形势变得十分棘手。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想去想起你,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抛家弃子的父亲,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要我,过了这么久,你又突然来找我,想要管我?你有没有想过,十几年前,我想不想你走,但是你又为什么那么狠心的走了?十几年后的今天,你又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你管我,但是你为什么又来管我?”即使在说出这么一长段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却不是像一般人那般愤怒激昂的,而是一种冰冷,和没有感情的,让人感觉不寒而立,但是其所带来的效果,却是比起愤怒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你们母女两个,其实后来我也确实后悔了,但是一直没有勇气去找你们,特别是你母亲,早已有了新欢,我也不敢来找你,你对我的憎恨太深,我怕受到拒绝和打击,现在,人老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个时候却发现身边可以陪我说说的话人却一个都没有了,我感到了一种孤独了空虚,小蕾真的是我援助的大学生之一,她真的很优秀,也很善解人意……”
  “所以你就霸占了他?”许冰诺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分。
  “是我自己愿意的!”从背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回过头去,正是挂着两行泪痕的杜淇蕾,她虚弱地靠在门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蕾蕾,你为什么……”许冰诺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实在不愿意去相信一直被当作妹妹的杜淇蕾会是一个为了金钱而出卖肉体的人。
  “我很累了,这是我的家,我现在想请你们出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哀伤,换上了一副麻木的面具,谁也猜不出他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了这句话。
  “你……”连左皓都怒其不争。
  “请你们出去!”杜淇蕾再一次加重了语气。
  许冰诺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下了楼,左皓也跟着出了门。


→第一百六十九章 - 确立目标←

  出了门,两人的心情都糟糕透了,只是一天的时间,凭空冒出了这么多的意外:殷唯一是左皓的表哥,而杜淇蕾则是许冰诺老爸的情人,原本简单的关系,现在却弄的这么复杂,老天似乎总喜欢带来许多的“惊喜“,杀得你措手不及,而他则躲在天边偷偷地笑着,远远地观望着这场越来越“生动有趣”的游戏。
  左皓偷偷转过头去望了一眼许冰诺,她现在的脸庞,和一块千年冰块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左皓几乎要被这种冰冷的气势完全压倒下去。
  “咕噜左皓的肚子发起了严重的抗议,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早到现在,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许冰诺则是充耳不闻,低着头,冷着脸向别墅走去。“许冰诺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左皓冲着许冰诺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她埋着头继续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缓缓点了点头,只是神情依然是十分的冰冷和木讷。
  左皓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带许冰诺来“天上人间”,这是自从母亲和张荔走后,他第2次来这里,以前,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张荔来坐坐,不完全是为了品尝那道“情人的眼泪”更多的是感受这里的气氛,以及感受每个来这里的情侣所带来的甜蜜和幸福。
  果然,走进这里的时候,许冰诺脸上的“霜冻”变开始有了融化的征兆,可能是这里恬静的氛围,柔和地光线。浪漫的气息,令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
  左皓十分绅士地拉开了一把椅子“请坐!”
  许冰诺回过神来,十分优雅地坐了下去。“你经常来这里么?在这个城市居住了这么久,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一处天上人间”。她地言语之中。那种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左皓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女人的致命之地,几乎只要是女人,无一不会被这里地温馨的氛围和别致的装修所倾倒,而在了解到这里的故事之后,更新最快.即使是如许冰诺这般冷若冰山的女人也依然逃脱不了这种准则,左皓开始觉得带她来这里是种十分正确地选择。
  “恩,以前经常来这里,后来就来的少多了,我很喜欢这里,似乎来到这里所有的不开心都会被抛到脑后,心情也会好了许多。”
  “欢迎您来到天上人间先生小姐请点餐。”不一会儿,一名长得十分清秀地服务员已经走到桌前,为他们每人都递上了一份菜单。
  “想吃点什么?”左皓问到。
  许冰诺望着那么多充满诗意的名字。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还你来点吧!我只管吃就行了!”她将这一难题索性推给了左皓。左皓点了几道清淡却十分有特色的菜,服务员取回菜单。请他们静候,然后转身离去。
  “情人的眼泪?那是一道什么菜?”服务员离开后。许冰诺问到。刚刚她听到左皓点这样菜的时候便觉得十分新奇,一点都猜不到这道菜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这里的菜名都很美,美得似乎每一道菜都有一个动人地故事。“呵呵!”左皓淡淡的笑了一声,心理暗自感叹女人的直觉还真是敏锐,再一次,他述说起了那个哀婉而感人地故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说完之后,他都会有一种别样地感觉。
  “天底下,真地有这样的男人吗?”听完故事,许冰诺地脸色黯然了许多,这个时候菜已经被端了上来,还冒着丝丝热气和香气。
  左皓知道她又想到了许国辉,那个令她伤心而有不负责的父亲。“其实,每个人的世界观和爱情观都不一样,而往往我们无法干涉或者去改变一个人对于感情的态度,玩火者最后自焚,玩弄感情的人其实也是被感情玩弄的对象,可能薄情的男人的不少,但是专情者也依然存在,你不应该只看到事物的一面而看不到他的另外一面。”
  “或许你说的都对,但是从小许国辉对我的影响太深了,以至于到后来我的想法变得有些偏激,有时候我也会想这样不对,但是却克制不了,刚刚你也看到了,我真想不到,连杜淇蕾那么年轻的女孩他也下得了手,更没想到她会是那种女孩。”许冰诺现在已经到了“谈父色变”的程度,一提起刚刚的事情,她的脸色又变得分外难看。
  “来!先吃菜吧,尝尝这道情人的眼泪,汤要趁热才好喝。”左皓转移了话题,试图缓解她惆怅的情绪。
  和每一个品尝这道汤的人一样,几乎是在品尝到第一口的时候,许冰诺已经爱上了它,入口滑爽,咸,鲜,香,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甜甜的后味,充分地将爱情的甜美和眼泪咸咸的味道融在了一起,让人不禁想到了那句话:“痛并快乐着!”
  “恩!真的很好喝,谢谢你带我来一起分享这么好的东西,对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许冰诺不想再提刚刚那个倒胃口的话题。
  “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王队长所说的那个诡异的村子,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我的母亲和殷唯一的母亲都是那个村子的人,而那副画也是那村中之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母亲带着那副画逃了出来,应该说是母亲和那副画被某人带到了阿惠奶奶所在的清华村,交给阿惠奶奶照顾,之后母亲遇到了父亲,便离开清华,搬到这里居住。”谈到这个问题,左皓顿时没了胃口,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那个村子里的人不是不能出村子吗?否则便会遭到诅咒。”
  “是的!王队长当初确实是这么说的,如果我的母亲和殷唯一的母亲真是亲姐妹的话,那么她应该是那个村子的人没错,而至于为什么她出了村子却没受到诅咒,这个恐怕也只有去到那里,才能弄个明白。”现在虽然有了方向,但是疑点确实太多,左皓没有办法回答上许冰诺的问题。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母亲和殷唯一的母亲原本不是鬼村的人,后来他们姐妹失散,或者是家里养不活,一个被送到了鬼村,另外一个被送到了清华村?”许冰诺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左皓抵住下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王队长当初无意中听到殷唯一他们母子两的对话中提到:我们无忧村的人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不能离开这个村子。由此可见,他们把自己村子的人定义为在村子里出生,土生土长的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殷唯一的父亲在无忧村呆了那么久,出了村子却没有死亡的原因。而如果她和我母亲是当时被收养的,当时我母亲已经15岁了,殷唯一的母亲最起码也已经20多岁了,20多岁应该可以自力更生了,又何来收养之说?”
  “那殷唯一呢?照理来说他生在无忧村,应该是那里的村民才对,为什么他到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能因为他只能算做半个无忧村的人吧,因为毕竟他的父亲是个知足的外村人。”现在的一切,也只能猜测罢了。
  “这么说下一步,你是要去那村子呢?”许冰诺已经喝完了一碗汤。
  “是的!非去不可,如果想要弄清楚这一切,就一定要去,我只是担心这幅画和鬼村里那个奇怪的习俗有关系,殷唯一的父亲走的早,而我父亲更是在我出世没多久就过世了,我怕这一切和那个村子都拖不了干系,现在有了方向,我反而害怕起来,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背后隐藏着一个古老的村子以及一个被掩埋了许久的历史,我恐怕没等弄清楚这一切,我们就都会没命回来,事情一步步走到现在,对于现在自己依然活着,我不知道到底是种幸运,是种偶然还是一切都策划好了,目的只是等着我们这些和这个悠久秘密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自动找上门,接着被当做祭品一样供奉给某个不知名的鬼魂。”左皓说出了一直以来,自己担心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章 - 双灵魂体←

  晚饭在严肃的话题中结束了,对于未卜的将来和一切,他们或许无法预测,也无法去回避些什么。
  几天之后,王博找到了左皓,验尸报告出来了,楼梯里的尸体系张荔的无疑,并且经过调查后发现:张荔在十几年前接受的心脏移植手术,心脏源为宋珂的。
  带着这样的结果,左皓再一次来到了殷唯一的病房,这几天一直都是许冰诺在悉心照料,左皓虽然也会经常来看看他,但却不是天天都会来这里,而至于孙俊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左皓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
  似乎事先就料到左皓今天的出现,一定会带来什么重要的信息,待他刚刚坐定,殷唯一便问道:“王队长那边进行得怎么样呢?”
  左皓暗暗一讶,心中暗道:“难道他都知道呢?”不过转念一想,这些情况都是王博早上才告诉自己的,挂了电话他便赶了过来,而且观察他的神情,似乎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验尸报告出来了,尸体是张荔的,而她所移植的心脏是宋珂的!”左皓简明扼要地将王博那边的发现说了出来。
  其实殷唯一早就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不过从左皓的嘴里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忍相信,车祸对他身体的影响很大,即使在许冰诺的悉心照顾下,他的面色依然苍白而又虚弱,没有一点红润,干燥而微白的嘴唇,让人对他的身体境况十分担心,尤其在刚刚听完左皓的话语之后。他感觉有那么短暂的眩晕。
  “你还好吧?”
  左皓和许冰诺都瞧出来他有些不大对劲,慌忙问到。靠在厚厚地枕头上,他一手揉了揉太阳穴。另一手摆了摆道:“没事!”声音却显得十分虚弱。
  “昨天晚上我又梦到她了,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清楚那个梦境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这个梦不是个好兆头,她很凶,这个凶不是我们经常字面上理解的凶。跟猛鬼的猛有类似地意思,可能是找我报仇,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善意地请求或者只是普通的托梦。”靠在枕头上,过了一会儿,殷唯一才缓过气来。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左皓感觉他似乎话更新最快.
  “还记得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接受心脏移植的人,有可能拥有这个心脏原主人的回忆。”殷唯一总是如此,不会正面去回答别人所提的问题。而是一步步引诱你自己去想明白。
  “真地会这样吗?这些不是电视上才会有的吗?”许冰诺说出了和左皓当时同样的话语。
  “理论上来说,人是用大脑去思考去记忆,人有别于其他低等动物便在于他们有感情。其实也就是大脑的开发程度比低等动物高出许多,从而能够思考。能够有各种各样的情感。而心脏则更像一个水泵。给血液的循环提供动力和能量,从这一点来说。移植了心脏,是不可能拥有其原主人的记忆的,但是,如果将这一切放到鬼怪的世界来说,则不尽然,因为存在一种现象叫做双灵魂体。”殷唯一尽可能详尽地解释着。
  “双灵魂体?”“恩,所谓双灵魂体,通常都会出现在双胞胎地身上,当然,我所指的双胞胎,并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双胞胎,而是一种畸形地双胞胎,就是在产生双受精卵的时候,其中一个受精卵由于精力比较旺盛,吸收了另外一个受精卵地营养,从而导致了另外一个受精卵地死亡,或者被完全纳入其中,而对于后面的这种情况,如果那个处于劣势地受精卵并没有死掉,并且产生自己独立的生命,但是却由于营养被吸收因此没有自己的躯体,它会随着那个强势的生命和躯体被一同生出来,你看上去只是一个婴儿,而其实却是两个生命,另外一个生命可能隐藏在他的喉头深处,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殷唯一按照自己对双灵魂体的理解,做出了解释,但是二人似乎还没能够彻底明白,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如果解释到这一步,他们还无法理解,那么唯一最好的办法便是举例说明了,“我曾经就遇到过这样一位客户,她是一个才18,9岁的女孩,她来找我求救的那天,顾客很多,而因为除魔镇邪是件十分消耗精力的事情,所以我一天只会接待10个人,并且等处理完这10个人的委托,才会开始进行下一轮的生意,那一天,她来的很早,不久之后便来了许多人,之所以当时对她的第一印象很深,是因为她看上去很正常,而一般来找我们的人,都是大难临头,印堂发黑,她的身上却找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而且她很年轻,也没有任何人陪她一同前往,令我感到好奇的是,她来的那么早,却一直在门口彷徨,没有进来,一直等到夜晚来临,我们要下班了,她才来向我求助,我自己定的规矩,我自己一定会遵守,所以在她之前,我重来没有一天受理过超过10人的委托,但是那天却是一个例外,她成了我唯一的第十一个客人。”殷唯一做了很长的故事铺垫,将许冰诺和左皓牢牢地吸引住了,隐隐地,他们感觉殷唯一接下来要说的,可能是件骇人听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提出请求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拒绝,可能是对她有太多的好奇,才让我破例第一次受理这第十一个人的委托,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困扰了,我还记得当时她很谨慎,好象在畏惧些什么,好象在隐藏着什么事情,她随我一同进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她的紧张才慢慢好了一些,我想请你帮忙,她终于开口说话了,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嗓音十分恐怖……”
  “嗓音十分恐怖?”许冰诺感到十分奇怪。
  “是的,就像是有两种声音混在一起,有一个男声和一个女声,听上去十分阴阳怪异。”殷唯一做了近一步的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我也觉得十分奇怪,就在这个时候,她张大了嘴,我看到了她喉头处的东西----那是一个头,虽然不大,也没有头发,感觉好象全是肉色,却有眼睛和嘴巴,而且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许冰诺似乎想象出了那种异常恶心和恐惧的画面,不禁捂住了嘴巴,那种张开嘴,会伸出另外一个尖牙利齿头的东西,原本以为应该只会在“异形”那样的电影中出现,没有想到,现实中却真的存在。
  “当我看到她嘴巴里的东西的时候,我便明白了,她是双灵魂体,原本应该是龙凤胎,但是最后却发展成了这么畸形的个体,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连体婴儿。这个寄居在她身体内的男婴,应该原本是她的弟弟或者哥哥,但是在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却被她吸去营养,所以他恨她,想霸占她的身体,随着她的成长,他的精神力也越来越强大,当她去找我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已经超出她很多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自从知道了他的存在,便一直觉得很愧疚,但是他却不愿意接纳她,她求我救她,并恳请我不要伤害他。”
  殷唯一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后来呢?”许冰诺很想知道结果。
  “还能怎么样?原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当然就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虽然他也是个可悲的生命,但是当发展到想要强行夺走别人的生命和身体的时候,便也不值得可怜了。”
  许冰诺没有说话了,他的话虽然听上去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会有些难受。
  “言归正传,你现在是说张荔在接受心脏移植手术之后,便成了双灵魂体?”左皓最关心的还是张荔,他总是希望张荔杀害母亲是身不由己,被鬼操纵了。
  殷唯一点了点头,“事实可能确实如此,小珂死的时候,怨气很重,无法投胎,怨灵一直在跳动的心脏中潜伏着,并被移植到了张荔的身体中,一般这种灵魂是十分虚弱的,对本题够不上什么威胁,当然偶尔有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力会变得比较强,比如在遇到杀害自己的凶手,或是身前很重要的人的时候,潜伏在心脏中的灵魂精神力变会影响主体的思想和记忆,让被移植者看到心脏原主人生前的记忆。”
  “但是我并没有发现张荔有双重性格,或者说不太正常的情况啊?”听着殷唯一的解释,左皓更觉得双灵魂体的人像性格分裂。刚刚都说过了,一般情况下心脏内的灵魂对本体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必须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又可能她异常的时候,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你根本没有觉察到。”说,那心脏移植岂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许冰诺突然问到。脏移植而导致的双灵魂体是很罕见的,不是那么多的人都会资源捐出自己的心脏,而且他们必须是冤死的,怨气很重,除此之外,还要求死者生前的精神力很强,否则强行住进自己的心脏是很痛苦的,一般的怨鬼根本忍受不了。”殷唯一解释到。


→第一百七十一章 - 殷唯一的顾虑←

  “双灵魂体,又如何?”殷唯一花了半天的工夫,二人终于对这个词语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左皓不明白,即使张荔是一个双灵魂体,又或者说在她的心脏里居住着宋珂的灵魂,那又如何呢?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如何真的是双灵魂体,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殷唯一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不安。
  左皓和许冰诺都望着他,不明所以。等待着他近一步的解释。
  “原本,在尸体的附近,应该会找到怨灵的痕迹,它们和尸体之间存在着制约的关系,就如同怨灵的脖子上牵着一条隐形的,看不见的链条,而链条的另外一端则联在尸体之上,怨灵不同于厉鬼,其充其量只不过是灵体罢了,虽然怨气重,但对人体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般的人看不到,除了没过童关的小孩和八字轻的人能见到之外,其他的影响无非就是怨灵在穿过人的身体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发冷,发麻,总是是一些不太好的感觉。但是不管怎样,由于存在着这种制约的关系,所以那天在楼梯里发现尸体的时候,我应该能够感应到怨灵的存在,而且不多不少,应该是两个----张荔和宋珂的,但是实际情况却是我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怨灵的痕迹,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许冰诺和左皓茫然地摇了摇头。
  “说明尸体和怨灵之间的那条锁链被强行切断了,照理来说,如果被强行切断,这些灵体就该魂飞魄散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梦里就不会出现张荔和小珂的双灵体了,到底张荔死地那天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在她生前到底遇到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古怪,解释不通。”殷唯一做沉思状。自从开了灵异事务所以来,他觉得自己遇到的形形色色地情况和问题已经不少了。但是自从接触到这件事情以来,不要说用科学解释不清楚,就连用“鬼学”也解释不清楚了。.更新最快.
  左皓已经陷入了一种无语的状态,如果这一切他都清楚地话,也不会现在坐在这里这么急切地与他进行讨论了。
  “我也想知道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与其坐在这里干想,不如采取些实际的行动。”
  “你是想去无忧村?”殷唯一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我也要一同前往。”许冰诺忙说到,之前左皓就表示过路途遥远而危险,所以劝告她不要去。
  “你们现在都认为这一切和那个村子有着某种密切的联系?”听殷唯一的语气,他似乎不太愿意将这一切都和那个诡异地村子牵扯到一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村子,一切的情况都表明我的母亲极有可能是无忧村的人,而那幅画。就是从那个村子里被带出来的,我想事情的发生都有个缘由和起因,既然现在找到了源头。为什么不去追查一番呢?”左皓说出了这几天来,一直盘踞在他心里的打算。
  殷唯一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床上躺得太久了,身子觉得有些僵。他小心地转动着身子,想要躺得更舒服一些,腿上打着石膏,只是轻轻地翻动一下身体,便会觉得伤口被撕裂了一般,十分疼痛。
  “我觉得还是不去为好。”殷唯一躺好之后说到。
  “为什么?该来的终究会来,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你不是也想知道在张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一切都是那幅画在作怪,要想揭开一切地迷题,并阻止事态更加恶劣下去,我们必须要采取些行动。”左皓表明了自己非去不可的坚决。
  “你先不要激动,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这么贸然地前往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你没去查过,你怎么知道查不出来?”许冰诺道。
  左皓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同样地意思。
  “那个村子,充满了古怪,我虽然不是在那里长大,但是去的次数也不算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解开母亲为什么不能出那个村子地迷题,他们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出那个村子,只是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而且最忌讳在外过夜,同时也很忌讳村外地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或者是在他们村子停留住宿。”
  “是因为那个古怪地习俗吗?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习俗呢?”左皓一猜就知道问题出在那个古怪的习俗之上。
  “呵呵,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清楚那个习俗到底是什么。”殷唯一淡淡地笑了笑。
  “什么?你去过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参加?你的母亲也没有告诉你任何事情?”许冰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殷唯一依然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仿佛无论从他的嘴里说出怎样骇人听闻的话,他的表情都会被定格成一种漠然而又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过,不过我妈没说,这好象是整个无忧村的村民都皆知的秘密,但是村外来的人却没法知道,他们根本不会容许外人在那里过夜,更不提在那里参加他们的习俗,王队长他们当初在那里借宿,只是因为遇到了我,而且又刚巧遇到了仪式快要开始的时间,那个时候如果放他们出去,一方面会暴露这个村子的秘密,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会因此惹来血光之灾。”
  左皓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听出殷唯一根本不愿意和这村子扯上关系,“你真的相信所谓的诅咒?”
  “既然你现在相信了有鬼怪之说,那么存在诅咒的说法,又为什么不相信呢?”殷唯一淡淡地反问到。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既然一直以来你都想弄明白这个村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你的母亲无法离开村子?就算她不愿意亲口告诉你,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查呢?难道连晚上偷偷跟踪去探探他们到底在举行什么仪式的勇气都没有吗?”许冰诺觉得他的胆量实在有问题,何况之前他还吹嘘自己的道行如何高深。
  “首先,我敬畏我的母亲,我不想忤逆她的意思,她曾经告戒过我,不要试图去查证什么……”
  “所以你就不查?”许冰诺打断了他的话,显得有些气愤。
  “无力感,这三个字你明白吗?虽然这么些年来,我处理过不少类型灵异案件,也自认为现在自己的道行,比那些个所谓的大师要高出许多,但是,当我进到那个村子的时候,会有一种压力感,觉得自己很渺小,微不足道,我能感觉到:隐藏在背后的深刻的根源,恐怕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可能会涉及到很久远的一些事情,都是我们所无法触及到的,而且我不想让母亲难堪,那个村子十分保守,有自己的一套处理为违反村规人的方法,如果被抓到我在查他们的秘密,我不知道会接受怎样的惩罚,他们还会为难母亲,而我更怕的是从此以后他们便不让我踏进无忧村一步,那么我将会和父亲一样,与母亲再也相见无期。”
  “可是……”
  “好了!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我想休息了。”左皓试图说服他,但是殷唯一却并不想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七十二章 - 黑风村之夜(上)←

  寒冷的冬日,太阳都似乎变得懒洋洋地,晒在人的身上,感觉很舒服,有的时候,甚至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真空棉,悬浮在空气之中,沐浴在阳光之下,仿佛一切都化做虚无。空气有些干,有些冷,夹杂着凛冽的风,刮在脸上,仿佛刀片划过,有些疼痛和干涩。
  脚下的路已经变得越来越难走,路边甚至有些被风吹倒的树木无力地瘫倒在枯草丛中,坚硬而冰冷地乱石,干枯而暗黑地树枝有如被小孩遗弃的玩偶,到处都是,一片狼籍,一些地势低洼的土坑里,还或多或少地躺着一些浅浅的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的光芒,雪后天晴,虽然雪水融化会让气温变得分外寒冷,但是雪后的空气却显得格外清新,仿佛所有的杂质和污浊都随着雪水的蒸发而消失不见。
  “再走一会就到了!”许冰诺的脸色有些发红,长途跋涉早已让她浑身热起来,这阵甚至有些香汗淋漓。
  殷唯一看来是还未痊愈,崎岖的山路。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抓住旁边的枯树根艰难地向上爬了一步,没有任何气力再应答许冰诺的话语。
  “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到处都是碎石和拦腰截段的树木,上次的路可没没有这么难走。”左皓已经停了下来,二月的温度异常寒冷,虽然这里是南方,冬季不会异常的难以忍受,不过眼下他们一步步接近深山,空气也变的似乎越来越寒冷和稀薄,虽然马不停蹄地奔走已经让他们驱走了寒冷。但是厚重的衣服,却让他们这在崎岖的山路上显得十分笨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四点。今天是雪后放晴地第一天,但是冬天的太阳却十分吝啬。可能要不了多久,这里将会是暮色沉沉,一片寂静,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左皓开始担心起来。
  王博可能是经常锻炼地原因。所以几个人之中,他的状况相对而言是最好地,不过脸色却是一行人之中最为沉重的,“这里似乎最近才遭受强风的袭击,乱石和树枝都被刮到了路上,所以才显得比较难行。.更新最快.”
  短暂的对话之后,一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脚下地山路上,孙俊泽一声不吭地走在最后。他分明感觉到他们对他还有些不信任,只是不明白那天他们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邀请自己加入这次的“鬼村之旅”。他本来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一同随行,因为他还在生气。还在因为左皓的不信任而耿耿于怀。虽然觉得他们的邀请动机不是那么单纯,但是到最后。他还是答应了,清早从W市出发到现在,已经快过一天了,按照行程,原本早就应该抵达黑风村,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却连黑风村的影子的都没看到,路途十分难走,而按照他们的说法,去鬼村的路途会比这更加险阻。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黑风村,所有地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乡村的风景显得格外宁静和美丽,只是有个别房屋坍塌了,砖石撒了一地,看来强风的袭击,连树丛中地黑风村也未能幸免于难。
  经过简单的探讨之后,考虑到殷唯一地身体状况,再加上路况可能受到最近强风地影响变得危险难断,所以大家决定今天暂且就此歇息,明天再重新上路。
  许冰诺将他们带到了山石老人居住的木屋,虽然有几间砖瓦房在强风地侵袭下坍塌了,但是这间看似若不经风的小木屋却依然耸立着,完好无损。
  “这是你大伯住的地方?”几乎是在看到这间木屋的时候,王博惊叹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意的事情一般。
  从王博的语气,许冰诺感觉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仿佛和大伯是旧相识,“恩,怎么啦?”她一边轻轻问到,一边打开了那道木质的门,“咯吱一声,门的转轴处传来一阵刺耳而又悠长的声响,感觉心脏仿佛被长长的指甲划过留下了一道划痕。
  “他……他已经不在人世呢?”从之前的谈话中,王博隐约知道他们曾经向许冰诺的大伯求助过,后来不久,她大伯便与世长辞了,现在问这个问题显然不太适合,会令她想起一些太过悲伤的回忆,但是这一切太过巧合了,巧合得令他不得不感觉到经验。
  周围的人都感觉到王博有些奇怪,许冰诺黯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踏进了屋里。
  “真想不到……哎!他就是当初给我们带路的那个老人。”王博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语气里掩不住的惋惜和忧伤,当初遇到的几个人,现在一个个都死去了,他不敢想象什么时候,自己也会……
  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十五年前,不同地点,不同时间出现的角色,现在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被一个个地串了起来,这样一个庞大的“前因人群”都暗示着这个“后果”一定是非同凡响。
  短暂的惊讶之后,许冰诺走到靠墙的木桌前,熟悉地摸到了一个陈旧的油灯。“你们谁带打火机了吗?”
  当灯光在这个简陋的木物里亮起来的时候,孙俊泽便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来,屋子确实很简陋,简陋地让人有些后怕,不时有风从木板之间的缝隙涌进来,呜咽做响,四处都是蛛网和灰尘,古老而又破旧的家具有如从地底挖出来的木乃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苍老,除了一张还能算的上是桌子的桌子外,再就是几张用木块简单拼接起来的凳子,除此之外客厅里别无他物,其他人,就算没来过这里,也都见识过鬼村的房子,所以也就见贯不怪了。
  “这里很久没有人打扫了,所以可能要废点气力,一会我到胖嫂他们家看看有什么吃的。”从门脚里拿出一把扫帚,许冰诺已经自顾自的开始打扫起来,屋子里落了很厚一尘灰,看来要收拾停当,需要花一些气力。
  这里除了她,其余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地男人们,看着身子单薄的许冰诺忙碌着,他们当然不能当作熟视无睹,各自要了些抹布之类的东西,十分自觉地开始打扫屋子起来。
  油灯不多,一共只有三盏,并且等灯光十分微弱,从木板的缝隙处传来的寒风经常吹得黄豆般大小的火焰乱晃,人的影子斜斜地映在低上,随之一起晃动着,仿佛有人正拿着一个可以吸人魂魄的葫芦对着他们,而那些影子则犹如快要被吸走的魂魄一般肆意扭动着。
  “沙、沙、沙……”扫帚枯涩的声音敲打着鼓膜,伴随着如诉如泣的哭泣声,和成了一首古怪的“催命曲”,它踩着心脏的步子,寒气顺着背后向上爬,扫帚很短,许冰诺弯着腰,仔细清扫着每一处角落,不安分地影子从她的脚下延伸开去,随着冷风四处晃动一会被拉得老长,一会又躲进了自己的脚下,望着地上自己曼妙的影子,那件大红色的旗袍再一次十分蛮横地闯入了自己的脑海中,半个多月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令她感到窒息和颤抖,那个时候,如果刚搬进别墅的时候自己就能注意到这点,或许半个多月前,就不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了吧?但是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殷唯一可能就永远不会答应来到鬼村探秘了吧。
  “你怎么呢?”距离最近的左皓发现了许冰诺有些不大对劲,屋子里沉闷的气息被打破,所有人都关切地望了过来。
  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许冰诺淡淡地说到:“没……没什么,屋子里打扫的差不多了吧,我去胖嫂那看看有什么吃的。”
  显然她的心理活动被她的表情出卖得一干二净,左皓一副:“真的吗?”的表情,许冰诺却已经轻轻摆了摆了手出了门,而她的手上却还拿着那把扫帚“难道她有回想起了那件事情?”望着许冰诺消失的背影,几乎是所有人都猜到了这一步,那件事情,的确是个噩梦,任谁都不愿意想起,只希望一切只是做了场噩梦,然而这个噩梦却仍然继续着,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你的眼前摧毁你的一切意志力,乃至夺去你的生命。


→第一百七十三章 - 黑风村之夜(中)←

  许冰诺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打扫停当,虽然还有许多地方不尽人意,不过比起刚刚进屋时的无法落脚,已经好了许多。
  “今年的天气很恶劣,这里不久前才遭受过一场灾难,再加上适逢现在青黄不接的时日,所以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来招待大家的,我在胖嫂那取了些干货,大家今天就勉强对付一餐吧!”山里的风很大,尤其是黑风村正处于一个回旋的风口,所以风劲就更加强烈了,许冰诺出门才没多久,回来的时候脸和鼻子已经全部冻得红通通的,浑身还有些发抖。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强风刮了进来,似乎要将这木质的门要掀开一般,来得十分猛烈,“呼”的一声,客厅木桌上的油灯便熄灭了,木屋里一片寂静,凛冽的风声却显得更加刺耳。
  左皓点燃了油灯,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许冰诺口中所说的干货:干豆角,萝卜干,干香菇,木耳还有几样晒干的植物,叫不上名字,可能是一些野菜之类的东西,虽然晒干了,但是却依然保持原有的色泽,让人不禁觉得烹饪出来之后,应该是难得的人间美食。
  为了这一次去鬼村能够查出画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而又尽可能地避免和鬼村的人发生冲突,亦或者是暴露此行的目的,所以他们准备了很多东西,比如露营用的帐篷,工具铲等等,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压缩饼干以及一些容易携带和存储的食物,来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在鬼村村外找个隐蔽的地方露营,找到恰当的时机。再一点点地摸清楚鬼村里的一切。这可能是一场持续长久地战争,谁也不清楚到底要等待多久,耗费多少精力。才能找到谜底,这也就意味着: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只能靠难吃而干硬的压缩饼干解决饥饿问题,因此这顿饭,很有可能是他们“鬼村之行”吃地最后一顿有米有菜的饭。.更新最快.
  农家地饭菜,别有一番风味,大家都吃的很饱。惟独许冰诺一直闷闷不乐,从刚刚开始,她的情绪就显得有些低落,因此影响到了食欲,整整一顿饭吃下来,她根本没有动多少,大家虽然都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有的时候。笨拙的提问和慰藉反而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山里地冬天很冷,一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大家都有些累了。晚饭过后便早早地吹灯上了床,由于床位和房间有限。所以最后是这样安排的:许冰诺还是睡在她每次来住的时候。睡的那间房,殷唯一由于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睡在左皓上次来的的时候那间房里。左皓、孙俊泽和王博三人则挤在了山石老人生前的卧室里。
  被子很薄,他们几乎是合衣而睡,从门板的缝隙间灌入地冷风,摩擦着木板,房梁,窗户……呜咽做响,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很快地进入了梦乡,睡得十分安然,而这其中,却不包括许冰诺,自从一些不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之后,她便再也平静不下来。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在畏惧些什么,这个屋子里除了她,还住着4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好害怕的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不安地心情,却像天边飘来的乌云,笼罩在心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片阴霾。
  黄豆般大小地火光,在冷风地挑逗下四处乱窜着,光与影,在每一次风起与风落的时候,展开新一轮地较量,房子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木板透着一种深沉的黑色,连仅有的几件家具也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只剩下岁月的洗礼和惨不忍睹的破旧,整间房子,氤氲在一种淡淡的压抑与阴森之中,这是她第一次对这里有了这种感觉,摆了摆头,将挽起的发髻放下,长长的秀发顺着肩头耷拉下来,微微的冷风挑弄着发丝,显得有些飘逸,只是她的倩影投影在墙壁上,被拉得好长,随着飘忽的火光不安分地在墙壁上乱舞着,显得有些诡异。
  轻轻地躺下,拉上薄薄的被子,淡淡地霉味传到鼻尖,皱了皱眉头,她向下拉了拉被褥,一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应该会很累了吧,但是她却没有睡意,闭上眼,那件大红色的、鲜艳的旗袍便会浮现在眼前,油灯一直没有被吹灭,不知曾几何时,黑暗对于她来说,变得十分难耐,而眼前这昏暗的灯光,映出飘忽的影子,没能够带给她多少的勇气和安全感反而令她更加感觉到不安。
  她侧躺着,脸正对着那扇木门,不远处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一盏陈旧的油灯,灯里的油已经没剩多少了,她没有加油,只希望这微弱的灯光能给自己带来些安慰,在灯光中入睡,然后它自己慢慢熄灭。
  盯着乱窜的火光,她的眼光逐渐涣散,没有了焦点,只觉得眼前有一片黄色的光芒在舞动着,“砰、砰…….”从薄弱的木门处传来一阵响动,收回目光,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上,而当她侧耳倾听的时候,那种声响却不复存在了,耳边只有隔壁房间里传来的微弱的鼾声以及屋外呜咽的风声。
  “是风吗?”她暗暗想到,短暂的紧张过后,周围的宁静让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向上拉了拉被褥,她觉得有些冷,被子很久没有晒过,所以沾染了一些霉味,但是这阵,她却突然感觉到很冷,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拉上被子,似乎好了一些,她的思想又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砰、砰、砰……”刚刚那种奇怪的声响再一次敲打着她的鼓膜,这一次,她听得十分清楚,几乎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她便猛地坐了起来,床是靠着墙放着的,和她卧室里床的摆放位置一样,蜷缩在墙角,她紧紧地拉上被子,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扇“蠢蠢欲动”的门。
  她不知道,在门后面到底有些什么,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仿佛有人正从门外推耸着,想要进来,薄弱的木门在外力的前后耸动下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而与此同时又伴着一种十分微弱而诡异的声音,好象女人长长的指甲在木板上划过的声响,十分刺耳,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
  颤抖的双肩告诉自己现在是在害怕着,恐惧着,原本许冰诺以为自己会闭上眼睛,而事实却证明当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却会瞪大眼睛想要弄个明白,看个清楚。“砰、砰、砰!”门在最后三声剧烈的响动后,终于“咯吱”一声被打开了,缓缓地靠近墙壁然后又来回摆动了几下。
  门外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谁?谁在那里?”她想喊,喉咙却好似被硬物哽住了,无法呼喊,甚至无法呼吸。
  “他们人呢?刚刚的声音那么大,为什么都没有听到呢?是睡的太沉了吗?还是…….”隐隐地,她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太对劲,耳边十分宁静,除了呜咽的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响,包括之前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鼾声,“他们……不在呢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 黑风村之夜(下)←

  正当疑惑的时候,“噔!”的一声在门脚处,似乎出现了某样东西,屋子里的火光十分微弱,而且飘忽不定,她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团影子显得有些凝重,连那个地方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压抑。
  僵硬得有如一块石像,她蜷缩在墙角,甚至连表情也完全定格在了开门的那瞬间,在风的推动下,火光渐渐移向门脚,然后又飘向别的地方….
  火光晃过之后,门脚又陷入一片阴暗之中,门脚处,躺着一只大红色的高跟鞋,鲜红得有如刚刚从喉管处割开的血液,红得刺眼,红得诡异,和周小美死前穿的那双高跟鞋有些相似,却又有所区别,鞋跟更细一些,上面还绣了一些鲜艳的花儿,只是那些花儿却好似有生命一般,显得有些妖艳和诡异,贪婪地吞吐着空气。
  “嗡”许冰诺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做响,“她……又来了么?”无力地靠在墙角里,与墙壁的“亲密接触”让她意识到,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海里回放起来,此时的恐惧,已经无法附加,一切的一切,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时间和地点,现在的她,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绝望,她知道,下一秒,在这个门口将会出现……
  高跟鞋中的另外一只也出现了,与此同时,在这双高跟鞋上方四十厘米处,凭空出现了一件红艳艳的旗袍,旗袍是悬浮在空中的。从门口涌进的风,明明很冷,很大。旗袍开岔开地很高,质地很好。料子很轻,但是它却一点没有受到风的影响,群摆没有扬起,没有任何的飘动,就好象。.更新最快.这里根本没有风!
  旗袍看上去不是单薄地一张布,不是平面的,而是鼓鼓地,仿佛这件旗袍正套在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身上,还能看到起伏的胸部,平平的小腹……
  “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天明地时候。她还是她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曾改变。狠狠地攥紧手中的棉被,浑身的冰冷。令她拼命地想寻求温暖。将被子拉到了脖子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也埋进去。然后……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大红色的旗袍和高跟鞋在门口做了短暂地停留之后,缓缓地向她走去,是的,是走过去,而不是飘过去,高跟鞋一前一后地迈进着,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高跟鞋地靠近,旗袍也随之一点点地靠近,每当其中的一只高跟鞋向前一步的时候,旗袍地下摆就会动一下,仿佛有看不见的膝盖正摩擦着群摆,不仅如此,还能看到腰肢地扭动,以及两边袖子地前后摆动。
  清脆的高根皮鞋声,和着呜咽地风声逐渐与心跳声相同,它一点点地走了过来,步伐十分优雅,也十分轻盈,只是没有脚,没有手,没有头……
  “不要……不要过来!”她想喊,她想逃,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黑暗之中,仿佛有人点住了她的穴位,和周小美死后第二天的情形一样,她只能被动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本软软的棉被,被她攥在手中,拧成一团,感觉掌心穿来涩涩地疼痛。
  旗袍不急不缓地保持着一个步调,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床前,火光忽明忽暗,旗袍上鲜艳的牡丹花也显得“阴晴不定”,金色的丝线在黄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耀眼,只是夺目的金再配上鲜艳的红,在这种阴郁的房间里发生碰撞之后,那种突生出来的鬼气和恐惧,令人不敢直视。隐隐地,她觉得脸颊上有种毛毛,痒痒的感觉,仿佛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正挥动着那双透明而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摩着,有如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紧紧抱住双肩,有如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拼命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安全防线。
  突然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没有了,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冷渗渗的汗水汗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冷透了,微微地侧过脸,透过手臂与膝盖的缝隙,她发现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已经不知所踪。
  猛地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依然闪烁不定,敞开的木门无力地靠在墙上,冷冷的风灌进来,但是房间里却是空空的,哪里还有什么鲜红的高跟鞋?哪里还有什么艳丽的旗袍?
  “是梦吗?还是错觉?”眼前的空荡,令她产生了迷惑,额头的汗水,心中的无力,却让她怀疑,这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吗?为什么会如此真切呢?
  靠在墙角,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紧张的心情却怎么也放下来,眼睛慢慢向下望去,在那里----床沿,一双熟悉的高跟鞋,静静地躺在地上,不过鞋尖却是对着门口的,而自己的那双拖鞋,却不见了,仿佛这双高跟鞋是自己上床前拖下的一般。
  “旗袍呢?”在突然的失踪之后,那双高跟鞋已经出现,但是那件旗袍呢?怎么不见呢?还是她拖下鞋子上床来呢?躺在自己的身边,缓缓钻进暖暖的被子里……
  一阵激灵,她猛地抬起头,半米高的地方,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在自己头上飘着,而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却被一种莫名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拉下来,一时间,仿佛在这张狭小的床上,展开了一场拔河比赛,许冰诺死死地拽住被子,但是它却还是一点点地向下滑去,暴露在被褥之外的身体,好冷,好冰…….
  睡梦之中,她冷醒过来,油灯里的火光还微弱地闪烁着,只不过原本黄色火光现在却变成了微微的蓝色,看来灯里的油马上便要消耗殆尽了,猛地坐起来,惊惧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床沿处没有高跟鞋,头顶上,也没有悬浮的红色旗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拉了拉贴在后背的衣服,冷冷的汗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不知道是否因为汗水流失过多的关系,她觉得一阵口渴,双腿转向床边,双脚悬在半空中,她低头寻找着床下的拖鞋。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在她低下头去看清地面的那瞬间,却发现地面上一有一串脚印,地面没有铺过水泥,只是十分平整的土地,在每个脚印的脚跟处,都有一个小洞,虽然很浅,却比较明显,应该是高根皮鞋留下的痕迹。
  “她……真的来过?还是……就根本还没走?”
  油灯里的油在这个时候燃烧殆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呜咽的风声,刮得更加猛烈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奇怪的景象←

  油灯熄灭的瞬间,四周陷入一片死灰般的黑暗之中,拼命想要维护的精神防线,这在一刻彻底瓦解,赤着脚跳下床,脚下,土地的冰冷却远远不及她心中寒冷,尖叫着向外跑去,长长的发丝,在空洞的黑暗中飞舞着。
  “砰!”不知道撞翻了什么,一个趔趄,她“勇敢”地拥抱了大地,尘土微扬,膝盖和手肘处传来生生地疼痛,地面,很冷,很硬,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桂花的香,却又要浓烈一些,突然其来的香味,夹杂着几许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种想法,觉得这香味很古老,令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身着古装的古代。
  下巴磕在了地上,不知道有没有出血,头脑却觉得一阵晕厥,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一幅画面:一位身着古装的女子在一条溪边,望着水中的鱼儿,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脸,一切的一切都氤氲在一种淡淡的暗黄色之中,有如一张发黄的相片,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古老和阴晦,周围的景色笼罩在一种阴沉、压抑的气氛之中,远处,似乎是连绵起伏的山岱,形成了一道特有的黑色屏障,看不见天空,却能感觉到一种沉闷和阴冷,甚至还能感觉到细细的雨点,打在脸上,好冷,整幅画面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种难受的感觉,有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女子的嘴里轻轻哼唱着一段古老的戏曲,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独有的小曲,感觉很古老,很诡异。.更新最快.她地声音很细,每个音符敲打在心房都会让人有种很压抑的感觉,周围很静。小溪奔腾不前,却没有声响。树枝轻轻摇曳,也没有任何响动,而从她口中哼出的小曲,却十分清晰,似乎被放大了很多倍。回荡在山谷之间,听得人莫名地惊悚。
  许冰诺快被这小曲折磨地丧失理智,狠狠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受到小曲的影响,但是那歌声却一点都没有减弱,仿佛这声音不是通过声波传入人地耳朵里,而是通过一种十分奇特的方式,通过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渗入每根血管。最后抵达人的心房。
  “你怎么呢?”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男声,诡异地小曲终于停止了,画面也在瞬间消失无踪。睁开擒满泪水的双眼,一阵夺目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在瞳孔能够适应眼前的光亮之后。她终于看到光亮之后的那个人----殷唯一。
  被许冰诺的尖叫声惊醒的殷唯一以最快的动作赶了过来,从随身的行囊中摸出了一支应急用地手电筒。还没有出房门,却听到许冰诺的房间里传来“砰!”地一声剧响,然后再没有了任何响动,心往下一沉,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他快速地跑了过去,木门从里面上了锁,他唤着她的名字,房间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应答,在随后赶来地左皓等人的帮助下,他们撞开了木门。
  许冰诺狼狈地趴在地上,在她脚边不远处,侧倒着一把靠椅,在看到她擒满泪水地双眼时,殷唯一感到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地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揽她入怀。
  都说,男人最怕的是女人地眼泪,每个女人都是天使,天使的眼泪,是降临在大地上的雨水,男人,不应该让天使流泪,只为了,守侯那片感情的晴空。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在别墅里,也同样是象今天这样寒冷,睡梦之中被她的呼喊声惊醒,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见到她狼狈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有如一只在风雨中逆行的小鸟,被无情的雷电打落了下来,跌在地上,好痛,好无助……
  当时的她,也是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惹人怜惜,很久了,很久没有这种心灵被刺痛的感受了,自从宋坷背负着对他的浓浓爱意和思念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爱,不会再痛了吧,但是为什么,她的眼神----无助而又倔强,会让他想起她?可能从那一刻起,他才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想帮助眼前这个女人,想要解救她,带她脱离苦海,甚至……甚至想要去保护她。
  看到门内情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殷唯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怎么呢?发生什么呢?”他的声音很温柔,而自己却未察觉,难有的温柔,有如冰刀划过左皓的心湖,望着殷唯一臂湾里颤抖的许冰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将她拉出来的冲动。
  许冰诺还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在殷唯一拉起她的那瞬间,在他的臂湾里,她突然好想寻求温暖,趴在他暖暖的胸膛里,她啜泣起来,殷唯一悬在空中的双手便的十分僵硬,一时间,他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气氛有些尴尬。
  “都回房间继续睡觉吧!”转过头,左皓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淡淡地对着孙俊泽他们说出这句话,他快速地走出房间,他不知道,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下一秒,心中的城池是否就会完全塌陷,心里,有些痛,有点酸,有点冷……
  王博和孙俊泽都闻出了空气里,悲伤的味道,望了望左皓转身离去的,失落的背影,又望了望房间里相拥的两人,他们一声叹息,踏着左皓的足迹,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的爱情,是幸福,而三个人的爱情,确是悲哀……-------华丽地分割线
  今天出了些状况,所以暂且更新一章,明天补上,明天的将会更加精彩,敬请期待吧!偶华丽地飘走!


→第一百七十六章 - 踩着活人的步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冰诺才缓缓将湿湿的脸庞从他的胸膛挪开,环顾了四周,却发现左皓他们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走的呢?”她全然没有觉察,殷唯一的胸前,湿了一片,留下一片很深的印记。
  许冰诺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还好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不然被看到自己小女人一样的神态,一定会被取笑的吧!
  在她离开他的怀抱之后,殷唯一感到怀里一阵空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看着她低下头去,流露出少有的羞涩,一贯神情自若的殷唯一也不禁阵脚自乱。
  “你……刚刚怎么呢?”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眼前尴尬而有些暧昧的气氛。
  回想起刚刚的异象,她觉得脚下一轻,重心不稳,又一次差点滑倒在地上,殷唯一把扶住了她,怀中的柔软,淡淡的发香,让他有那么一阵地心猿意马,意识到眼前的姿势有些暧昧,两人都飞快地向两边弹开去。
  “她……她又来了!”好不容易平静下自己的心情,她终于颤声地说出了自己刚刚的遭遇。
  “她?”望着许冰诺噤若寒蝉的样子,殷唯一的脑海里如霹雳般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你是说:“她…许冰诺点了点头,长长的发丝耷拉在额前,遮住了脸,看不清楚……
  回忆起半个月前,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幕幕,殷唯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根更新最快.许冰诺在打扫左皓卧室的时候,无意中打开了穿衣柜地柜门,在衣柜里。她发现一件鲜红的,绣着牡丹花的老式旗袍。在旗袍地正下方,放着一双同样鲜艳的大红色高跟鞋,当时她不过觉得有些诡异和奇怪,没有太在意,之后地日子。别墅里一直都很太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在半个月前,许冰诺半夜惊醒,却发现那件红色的旗袍踩着那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在卧室里幽雅地漫步,而且似乎来者不善,想要取她性命,危急时刻。手上的那串佛珠起了决定地作用,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她趁这个空挡。向门外跑去,并大声呼喊。并惊醒了睡梦中的殷唯一等人。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听完许冰诺的叙述之后。一行人一起到左皓的卧室里去查看那件旗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那个衣柜里,没有发现任何大红色的旗袍或者高跟鞋,而且在左皓的记忆之中,张荔根本没有穿过那么红艳而有古色古香地旗袍,她不太喜欢红色,尤其是大红,因为觉得大红色有些俗气。
  许冰诺无法解释看到的一切,那种恐惧感和绝望感,是那样的真实,而又那样地刻骨铭心,在这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会让她联想到那件旗袍,所以刚刚在卧室里发生地一切,绝对不是幻象,绝对不是!
  事情发生之后,殷唯一对她地卧室进行了一些“处理”,当道法的修行到一定地程度之后,不用特殊的法器,也能判断出周围有没有鬼气,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要说有道法的人,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人,在遇鬼的时候,也会伴随着一种感觉到寒冷和压抑的症状出现。
  然而,他却感觉不到许冰诺的卧室里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即使是整个别墅,也没感觉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疑惑之下,他动用了专门“勘测”厉鬼的法器,结果依然是没有任何异常,但是看到许冰诺那么苍白无力的面孔,令他觉得事出必有因,绝对不会是幻象这么简单的事情,平日里的许冰诺冷冷的,难得是她清晰的逻辑思维,和处事不惊的心态,况且,因为山石老人关系,因此她从小就或多或少地接触了这些方面的事情,所以,这种凭空出现的幻象,出现在她身上的可能很小。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象,那么事实的真相,要复杂的多,如果不是幻象,又为什么在卧室里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感觉不到任何鬼气呢?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道…….
  在他的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这个假设太过离谱,令他不敢去相信。
  “我……我该怎么办?她好象一路追随到了这里。”许冰诺完全没注意到殷唯一心事重重的表情,眼前的景象虽然不再诡异,但是恐惧感却丝毫没有减弱。
  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许冰诺在说“她”的时候,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仿佛她已经知道那个“她”是谁了,“她?你知道是谁了吗?”
  “不!”她拼命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到:“她被裹着旗袍里,应该是个女鬼吧,但是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又为什么要害我,直觉告诉我,她对我有恶意,所以……我很害怕。”
  暗暗一声叹息,殷唯一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的抓鬼经验和道法,现在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果,她真的踩着活人的步子,一路从别墅跟了过来,那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呢?
  无力感----只有站在无忧村的时候,他才会深刻地体会到,但是自从遇到左皓他们,自从掺和进这件事情中后,那种无力感便又一次的袭击了他的全身,这次的“鬼村之旅”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不祥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之后,一行人便被着行囊上路了,晚上经历过恐惧和惊吓之后,许冰诺后半夜都没合眼,殷唯一放心不小,陪着她一直聊天到天亮,所以现在,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差,流露出一种掩盖不住的倦容。然而山路艰险崎岖,尤其在冬天这样一个恶劣的天气里,除了早早地出发上路,否则他们根本没有把握在天黑前赶到无忧村,而如果天黑的时候,还没有赶到,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披星戴月的赶路,而山里的夜路,是十分可怕、危险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 危险的开始←

  山里的路况,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糟糕许多,原来被人踩出来的,隐约可见的小路,这个时候却被碎石和枯枝掩盖了,侥是殷唯一去过无忧村多次,也要经常停下来,经过一些识别和判断后,才继续上路。
  山里的风,很冷,那种寒冷,不是暖炉,或者热水就可以趋赶的,风,似乎刮在人的心里,冷透了,那种发自内心的寒冷,令每一次的前进都变得如此小心翼翼,谁都说不清楚,现在心理的寒冷,到底是因为凛冽的风,还是因为发自心底的害怕和恐惧。
  一路上,再无多话,想到每前进一步,就意味着离那个诡异的村子近了一步,每个人都感觉轻松不起来,即使是满目萧瑟的冬节,大山里的风景依然还是别有一种滋味吧,松树似乎永远不会为季节的改变所打扰,依然是那么的青翠,那么的挺拔,远处的山岱,连绵起伏,有如女人的眉,连皱着眉头的时候,也会显得那么地无限风情,但是,他们都清楚,现在不是旅行,沿途的风景,对于他们而言,不再有色彩,只是一种标识---标识着他们离那个村子,更近了。
  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天际,被黑暗所取代,他们终于到达了无忧村,站在山腰,俯视着这座静谧的村庄,依山傍水,郁郁葱葱,即使是冬季,这里的气温却异常的温暖,不似冬季,而似春天。
  除了王博和殷唯一,所有的人,都觉得这里好美,美的应该“只应天上有。不似在人间,”那种难得的宁静和秀美,让人觉得整个心都似乎变得更加宽广了。看到的东西,也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在这个胜似世外桃源地地方,为什么会发生那么恐怖的事情,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和危险。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从他们来到这个村子地时候,就一直没有见到任何人在其间出没,一弯新月,悄悄地爬上夜空,微弱地月光撒在树梢上,屋顶上,河流里,阡陌间……美丽的有如一张圣诞贺卡上地图画,只是这图画里。没有人物…….
  望了望手机,时间其实还早,才6点半。即使这里温暖如春,但是依然摆脱不了冬的影响。所以天黑的很早。手机在这里,显示的信号为0。充其量只是一个会发光的手表,许冰诺开始变得缀缀不安起来,周围,太寂静了,那种刚刚到来时地惊喜和兴奋,早已被一种莫明的疑惑和不安所取代。
  太静了,路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甚至连猫和狗的叫声也一并被消除了,每间房子里的灯都亮着,透过窗子,散发着淡淡的橙色光芒,若不是这些光芒,恐怕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座无人的村庄。
  不只是她,所有的人,都觉察到了眼前的异常,心里,有种不安地情绪,却又说不上来,殷唯一对眼前的景象并不陌生,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和村子里的人一样,在自己家地木屋里,吃着清淡而又简单的晚餐,就这么默默地,静静地吃着,晚上地无忧村,绝对是一片死寂地沙漠,安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活物,而这安静之中,却又隐藏着一股令人压抑的不安。
  他知道,再过三个小时,某个地仪式便要开始了,这么多年了,他没有鼓起一次勇气去发掘这个仪式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今天,终于要大白天下了,而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心情同样沉重的,还有曾经来过这里的王博,其他的三人,虽然从他们口里听到过这个仪式,难免会有些隐隐的不安,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兴奋和激动,但是却不如他们二人来得那么紧张和惶恐。
  每个人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这种情绪的影响,在沉默中吃完晚饭,干硬的饼干,令他们觉得口渴难耐,由于来的时候带了许多干粮和一些野外工具,除了路上必要的清水,他们没有带其他任何的水饮用,殷唯一说这里是不缺水的,比那些超市里卖的所谓的“纯净水”要来得甘甜,纯净许多。村子那边的不远处,确实有条奔腾不息的小河,水质不错,不过离他们现在的落脚点太远,所以,也只能“望河兴叹”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子里的景象依然没有任何改变,油灯孤独地闪烁着,见不到半个人影,3个多小时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在他们眼里,却成了煎熬,在松树林里,搭起了帐篷,山里的晚上很冷,寒气渐渐浓重了,钻进帐篷里远远地注视着村子,默默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点,终于到十点了,他们像是倒数着除夕的钟声敲起,不!应该是比这还要来得猛烈和紧张。
  果然如王博说所说,时间一到,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仿佛事先约定好的一般,整个村庄,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淡淡的月光,洒了下来,朦朦胧胧的,仿佛铺上了一层纱。
  灯熄灭的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生怕稍微粗重一点的呼吸都会打破眼前这太过于宁静的宁静,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山村里将要发生的一切。
  一分钟过去了,村子里没有任何东经,两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见到半个人影,三分钟,四分钟……虽然只过去了几分钟,但是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却显得尤其难熬。
  “奇怪,今天晚上,他们不举行那个怪异的仪式了吗?”王博不禁感觉到有些不解,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都在疑惑为什么那个仪式迟迟没有开始,而这之中,却不包括殷唯一,他一直沉着冷静地注视着山坳里村庄的一切,周围人的焦虑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终于,一个人影如鬼魅般从西边的一间木屋里窜了出来,紧接着,第2个,第3个…….从村子里的各个角落,都不断地有黑影闪了出来,纷纷机械地朝着一条大路涌去,人越来越多,后来把那天路塞得满满的,远远看上去,真的有如一条奔流像西的黑色河流。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宁静中发生的,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的轻,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一丝声响,但是他们走路的姿势,真的委实奇怪,左右晃动,十分机械,彼此之间没有交流,也没有左顾右盼,所有的人都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向前行走着,头平视着望向西方,没有任何的转动和回头。
  殷唯一使了个眼色,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的号角被吹响了,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激动?兴奋?可能更多的是害怕。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踏着嶙峋的乱石,散落一地的枯枝,小心翼翼的顺着山坡爬了下来,还不时有人从木屋里涌了出来,他们已经接近那条路了,潜伏在路边的草丛里,静静等待着,不敢妄动。
  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黑影从木屋里窜了出来,向着那条黑色的河流慢慢汇集,他们知道,现在出去还不是时候,终于,最后一道黑影加入了行进的队伍之中,又继续在草丛里匍匐了两分钟,确定没有人跟过来,他们才小心翼翼地尾随在这条黑色的河流之后,跟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 消失的人潮←

  小路有两米左右宽,经过人工的平整,要好走了许多,它贴在山脚,曲折向前,有的地方会很窄,而有的地方却显得略宽一些。
  为了避免惊动那条黑色的河流,他们始终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后,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他们应该很紧张吧,望着那条河流向西慢慢推进,人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难想象如果这条河流被惊吓了,泛滥了,应该很容易就能将他们这几只“小虾米”给吞掉了吧!
  缀缀不安地在后面跟了一会儿,那条河流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没有人交流,也没有人回头,有如黑暗中被人操作的木偶,没有了思想,也没有了任何感知的能力,发现了这一点,他们觉得安心了许多,但是依然不敢和村民们离的很近。新月的光芒,始终是那么微弱而又那么地朦胧,借着这微弱的月光,许冰诺开始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深山中村庄,它和黑风村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同,清一色的木质房屋,同样的建筑风格,木雕的窗框,纸胡的窗户,竹条捆扎而成的简陋栅栏……
  每一个地方都透着一种古老,感觉这个村子,不似现代的村庄,它应该原本是哪个朝代的村子吧,像一粒被大自然遗忘的种子,被风,带到了这里,并扎下了根,然后,它的子民便日日夜夜在这里劳作,历经了无数寒暑…….
  “哗、哗……”一阵欢腾的流水声,将她从悠长地思绪中拉了回来,原本,在这个僻静的村庄里。听到河流的奔腾声,应该很自然,很平常吧?但是今晚的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觉得让人捂住了耳朵,再也感知不到外界地声响。
  所以。.更新最快.当耳边突然有了声响,即使只是那么平凡的河流奔腾声,也会令他们觉得十分突兀和好奇吧。
  这条河流,不算宽,与人潮涌动的方向是一致地。即使光线很暗,却依然能感觉到它的清澈,月亮,在上面投下它美丽地影子,顿时间,连水都变得光亮起来,已经分不清,月亮他到底是在天上,还是在水中。“镜中花,水中月。”这个时候的月色显得有些撩人吧,即使在这么紧张的气氛里。也依然让人有几分迷醉!
  被流水声吸引过去后,许冰诺的目光便再也没有收回过。这条河。给她的感觉很奇怪,感觉胸口有些发热。好象有什么思想要蹦出心房,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被压得死死地。
  隐隐地,她觉得有些难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源泉到底是什么,捂住胸口,她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连脚下的步伐也放慢了许多,左皓立即发现了她的异样,但是眼前的境况,却没有办法开口。
  想要上去搀扶住她,然而伸出的双手,却停在了离她20CM的地方,有如一个戛然而止的休止符,永远都无法破译。
  猛然间,她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盯住某个方向,显得极为震惊,抓紧胸口,似乎害怕心脏会不经意间跳出来。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条奔腾不息地河流,和刚刚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从这条河流的一段,走到了另外一段,唯一不同地是,这段河岸上,有一块大石头,十分平整,周身是黑色的,石块地下面长了一圈青青地嫩草,在这片枯萎的草地中,显得有些突兀。
  只是不清楚,她看到这石块地时候,为什么会有这种震惊的表情,其他的人也都发现许冰诺的异状,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渐渐远去的人潮,他们的心里都有些着急,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她到底为什么停了下来。
  “怎么呢?”殷唯一压低嗓音问到,脸上流露出关切的神情。
  听的他的声音,许冰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伸出食指颤抖地指向那块黑色的石头:“她…….她当初就是坐在那块石头上,在河边轻轻地哼唱着那首不知名的小曲。”
  所有的人,对她的话,都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殷唯一却突然明白过来她所指为何,那天,在黑风村,她的卧室里,他们谈了很久,后来,她提到过在她摔倒昏倒前脑海里浮现的一幅古怪的画面,和那诡异的小曲。
  “和你当时摔倒时,看到的画面是一样的?”
  她浑身颤抖着,不停地点着头,咬着嘴唇,一副十分害怕的表情,“是的,是的……”
  对于他们二人的哑谜,所有的人,都觉得十分好奇,“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孙俊泽忍不住问到,其实,左皓也很想知道吧,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吗?这么想着,在他心底,竟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殷唯一皱着眉头,许久没有回答,许冰诺苍白的脸色,让他不敢张望,心里会有点疼痛,“这个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等回去了,我再解释明白,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快点跟上去,弄明白这个仪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话刚落音,他们抬头望去,却发现黑色的人潮已经离的好远,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的看到点“尾巴”。
  许冰诺收拾了一下情绪,迈着无力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每个人都余心不忍,想让她退回去,不要跟过来了,又怕她回去的路上遇到危险;如果让她留在原地等候,还是怕万一会遇到什么意外;继续让她这么吃力地跟踪下去,又担心她会承受不了,她这种可怜的模样,令每个人都动了恻隐之心,想去扶她一把,却又觉得不妥,况且以她那么倔强的性格,是不会打退堂鼓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左皓狠心地向前走去,还好人潮移动的速度很慢,不一会儿,他们便追了上去,现在,已经到了一处山脚的拐角处,人潮的先行部队,已经拐了过去,没了踪影,紧接着,又陆陆续续有人消失在了拐角处,他们静静地守侯着,等待着那条黑色的河流彻底的消失在了拐角处,他们才慢慢地跟了过去。
  “咦!?”王博第一个到达了拐角处,却不知道为何叫了一声。
  后面的人,带着疑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跟了过去,而当他们到达拐角处的时候,所有的人,全部怔在了原地:那条黑色的人潮,全部不见了!
  一个人都看不到,正前面是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山很大,山势十分险峻、陡峭,而刚刚那条黑色的河流去不见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消失在了这个拐角处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见不到一个人影。
  “啊!正当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背后却响起了许冰诺的尖叫声……


→第一百七十九章 - 死而复活?←

  有如炸开的惊雷,她尖锐的叫声在这空旷的山谷里响起,显得尤为巨大和清晰,所有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在听到她的叫声的同时回过头去……
  现在,他们正处于拐角处,小路直接从山前弯到山后,所以,前面的小路完全被山挡住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却看到,地上,出现了一条人的影子,影子被拉得很长,应该是在慢慢向他们走来,头部的影子,已经延伸到了许冰诺的脚下,影子的主人似乎前行得很慢,那条影子,就有如一条从地里钻出的蚯蚓一般,在地上蠕动着,十分缓慢,看着他的影子,慢慢地攀上脚,腿…….感觉整个人似乎在一点点被蚕食。
  所有人,全部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为什么会漏掉一个呢?刚刚明明在草丛里匍匐了许久,确定所有的人都走光之后,他们才悄悄地跟了上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个漏网之鱼呢?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跟在后面的呢?想到这些,所有人都觉得一股浓烈的寒气,顺着脊梁爬了上来,冰得人浑身发麻。
  影子以一种十分缓慢地姿态在地面上爬行着,所有的人,僵在原地,直直地,望着它,完全没了一点主张和意识,周围比较空旷,山很陡,就连树林,也离小路有些远,想要躲进去,也根本来不及了,殷唯一第一个清醒过来,在路边随便拣起一根胳膊般粗地树枝,等在了拐角处,准备待他到来之后,从背后将其击晕。
  影子的主人,就快要出现在拐角处了。所有的人都暗暗地捏了一把汗,“砰!”王博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里不知道含含糊糊在说些什么。.更新最快.双手撑在地上,一点点地,倒退着,向后爬去,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眼睛紧紧闭着,有如梦游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动着,一看上去,就觉得他是那种典型地庄稼汉子,用“五大三粗”这个词来形容他,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身材有些短小,不过却十分壮硕。五官十分突出,大大的口鼻,甚至能感受到他那粗糙的皮肤以及粗壮地手臂。
  “手起棍落”那人还来不及哼一声。已经倒在了殷唯一的脚下。
  王博有如突发了羊癜疯般,瘫软在地上。浑身不自主地颤抖着。“跑!”孙俊泽低吼了一声,惊魂未定地他们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到孙俊泽的恐惧来自身后,回过头去----在那里,在人潮刚刚消失的地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黑压压地人群,而且越聚越多,有如一滩墨水,向这边涌来。
  “跑!”殷唯一几乎是在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喊到,但是,他们的双脚却仿佛刚刚一直都放在地底冰湖里,这一阵,想跑,却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许冰诺地身体似乎被抽空了,然后灌满了沉重而冰冷的恐惧,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人潮,她害怕得直想哭。
  殷唯一心中一急,拉起她就跑,王博一直注视着倒下去的那个人,似乎完全被吓傻了,左皓一咬牙,将他那沉重地身躯架起,只觉得肩头往下一沉,被压得生疼,不过才往前迈了两步,他就已经觉得十分吃力了。
  “老王!你到底怎么呢?振作点,跑啊!”望着身后渐近的人潮,左皓十分焦急,他晃动着王博的身子,对他咆哮着。
  “田……壮,刚刚那个人是田壮啊!”王博似乎被左皓唤醒了,抱着他的肩头,他用一种十分激烈的方式说出了刚刚令他恐惧的原因。
  “嗡”所有地人,脑袋里嗡嗡做响,一片空白,“田壮不是在十五年前就死呢吗?”在每个人的心里,这个问题在剧烈回响着。
  “跑呀!你们还在做什么呢?”好在殷唯一在震惊中还保持着理智,他回过头去,发现左皓和王博已经完全立在原地,而身后那汹涌的人潮却有如张牙舞爪地恶魔,扑了过来。
  意识到身边危险的靠近,两人这才如梦方醒,拨腿就跑,后面地人潮,即使在追赶地时候,也显得那么机械。
  所有的人,所有地精力都放在逃跑上,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啸做响,却是头也不敢回,生恐会因为回头而减慢逃跑的速度,从而被那汹涌的人潮吞噬了。
  他们不清楚是怎么跑回落脚的帐篷的,而且逃跑的时候,似乎一点都没去想如果被跟踪到落脚的地点,那是不是会死的很惨?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跑了回来,一个个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身后,已经看不见汹涌澎湃的人潮了,脑袋里却还处于一种充血的状态,令人无法冷静去思考,殷唯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这次的“亡命大逃亡”似乎显得太过容易了些,一点悬念都没有,整个逃跑的过程中,那黑压压的人潮,始终追不上来,就好象被什么东西牵制了一般。
  这阵向山下望去,洒满月光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偶有风过,卷起一片沙石,“他们什么时候不见呢?没有追过来吗?还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望着那空荡荡的小路,殷唯一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变得空荡荡的,当时只顾逃跑了,手上还拽着许冰诺根本没有回头,无暇顾及身后“追兵”的情景,现在停下来,才发现“追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令人费解的情景。
  “你确定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是田壮?”暂时抛开脑海里的问题,不去讨论刚刚在逃跑的途中发生了什么,王博刚刚说的话,委实太让人震惊了。按理来说,田壮一直住他们家隔壁,而且那天又是他报的警,所以田壮的面孔,他应该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刚刚他站的那个角度,那个人一直都是背对着他的,再接下来,他就一棍子将他敲晕了,而那个人就这么面朝下,直直倒了下去,因此至始至终,他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脸。
  颓然地坐在地上,王博狼狈地靠着一块石头上,苍白的脸上,没了半点血色,干警察这行这么多年来,他见过那么多血腥的场面,这一次一定是最糗,最狼狈的一次,没有什么,比看到一个死了十几年又活了过来的人更加无法让人忍受吧!
  “是……是…….是…….”停顿了半天,王博还是没能够平息自己的不安,费了半天的工夫,只说出了一个“是”字。


→第一百八十章 - 鬼村夜雨←

  “田壮不是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吗?”左皓也回过神来,简直是出师不利啊!才刚刚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出了这么多问题,本来还想跟上去看看这个古怪的仪式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举行的,王博口中所描述的那么多死人和棺材,又是如何凭空出现的?但是,现在,什么都还没摸清楚,反而又冒出来这么多令人费解的问题。
  “不…...不知道。”王博始终无法平复心中的恐惧,话也说不完整了,“呲”他颤抖地点燃了一支烟。
  “咳”猛吸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烟好象有点受潮了,好不容易点燃了,这阵却散发出呛人的味道,有点辛辣,捂住口鼻,许冰诺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田壮的样貌,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刚刚那个人……那个人一定是田壮。”王博“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火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忽明忽暗,长长地吐出一股青蓝的烟,转而又顺着鼻息,被吸进了肺里,短暂的麻痹和辛辣,让他感觉好了一些。
  “难道…….这个村的人,永远都不会死吗?”许冰诺一边说着,一边抱紧了双肩,不自主地颤抖着。“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即使有鬼神之说,但是只要他是人,就逃脱不了天理巡回,逃脱不了死亡,只不过是或早或迟的问题罢了,何况,那个时候王队长不是肯定田壮已经死了吗?而且他的尸体,还是经过法医检验的,应该在十几年前就死了。错不了,刚刚他是有影子的,而且我那一棍子敲下去。也确实是敲在实物上,所以也排除了见鬼的可能。那么,唯一地可能就只剩下……”殷唯一把尾音拖的老长,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却给人一种故弄悬虚的感觉。
  “剩下什么可能?”许冰诺很怕,但是越怕却越想弄个明白。这可能是世人地心态吧,尤其是女人的心态。
  “他根本就已经不是人了!”
  “不是鬼?也不是人?”左皓也不禁开口问到,更新最快.
  “呃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殷唯一的心理素质到底是十分“过硬”这阵已经完全摆脱了刚刚心理地阴影,望着左皓有些迷糊而又懊恼的神情,在他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抹快意的表情。
  左皓果然有些中招了。有些微怒和抓狂了。
  “是啊!非人也非鬼,和他生前的行尸状差不多,但又有所区别。”殷唯一对左皓崩溃的边缘拿捏的刚刚好。瞧出他马上就要“变脸”,殷唯一马上说出了答案。
  左皓脸上的怒气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地疑惑和惊讶。不只是他,所有的人。在听到这样一个结论的时候,都掩饰不住那分震惊。
  “行尸严格来说,只是灵魂逝去后地空壳,原本应该不会再行动,也不会有知觉的,但是,行尸本身就是一种特殊地产物,它在妖术或者鬼气地影响下,可以按照施法者的意愿去行事,但是他本身却是没有思想,也没有感知地能力,而人为操作的行尸,在具备行动能力之前,是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养尸的过程的,养尸的时候,为了防止尸体的腐烂会辅以石灰,以及一些特殊的草药,即便如此,尸体还是不可避免的会变形,比如会变得惨白,僵硬,冰冷,而且时间久了,所以,一眼便可以与活人区别开来,特别在时间久了之后,在经历阳光的曝晒和雨露的侵袭,还是会腐烂,腐烂程度虽然不及普通尸体那般来的剧烈,但是也还是会伴随着腐烂的症状,僵尸虽然也不会腐烂,但却无法行走,双腿僵直,只能蹦跳着前进,所以,刚刚看到的,也不应该是僵尸。但是也似乎也不能说那是行尸,因为如果如王博所说的,他已经死了十五年,没理由十五年了,还保存得这么好,关键一点是,我根本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尸气,也没有闻到石灰的气味,那么,刚刚你们从正面看到他的时候,有没有觉得他的面色不对劲呢?”殷唯一把他所想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去评判刚刚看到的田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除了双眼紧闭,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缩水的迹象,脸色也不是石灰般的惨白!”左皓回忆到,王博是再也不愿意去想起那张脸了,一个劲地抽着闷烟,没有应答。
  殷唯一砸了砸舌,“那这就奇怪了!”殷唯一也没了主张,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你们有没有想过,田壮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死?”孙俊泽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你们仔细想想,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自从田壮被押解到警察局之后,他们似乎就料定在那一天,他一定会死,而且几乎是在他死的当天就打来了电话,通知警局将尸体直接送到黑风村村口。”孙俊泽尽可能地回忆着有关田壮的一切,虽然这些只是当时听左皓口述而已,不过却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接着说!”现在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放到孙俊泽的身上,他说的这翻话,好象让人产生了那么一丝的联想,似乎感觉到他在暗示些什么,却又始终隔着一层东西,让人琢磨不定。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田壮的事情太过于诡异,他系脑部被一根木棒戳穿后,不治身亡的吧!而当时的整个过程之中,又一直有一名警员在场看到了这一切,所以可以说他的死亡排除了他杀了的可能,况且,这桩凶杀案件还是发生在警察局,就在口供室的隔壁,再加上当天无忧村村长那个诡异的电话,所以很有可能当时田壮的尸体没有经过严格的尸检,更没有开膛破肚,第二天,这具完整的尸体便被送了回来!”
  所有的人,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感觉真相似乎要浮出水面了,但又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你是怀疑……田壮当时根本没有死?当时他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并没有真正死去,只是假死,然后第二天又被送回了无忧村?”聪慧的许冰诺心中一惊,她本来也不太确定孙俊泽到底要表达些什么,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猜到这一层。
  所有的人全部都怔住了,王博指尖的半截香烟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感觉这一切完全是天方夜谈,“这……这……这怎么可能?他……他当时明明是死了,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么长的木棍戳穿了他的脑袋,怎么可能还没死掉?”
  “恩!确实可疑,虽然理论上来说,一个人的脑袋被戳穿了一定是必死无疑的,但是,那只是一根绑在拖把上的木棍,能有多尖锐呢?何况还有那么粗,不管它是直接戳穿了脑门还是戳穿了太阳穴,人的头盖骨,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固的多,因此,他就那么徒手地用一根木棍戳穿脑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殷唯一也发觉这个事情隐藏着太多的疑点。
  “可是…..可是……”田壮死时的惨相一直回旋在王博的脑海里,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其实一直都还活着,但是,他们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一时间,他变得有些语塞了。
  “照你这么说?那么,那个检验我母亲和张荔尸体的法医,也没有死喽?因为他的死状和田壮一样呀!”左皓反驳道,总之现在只要有机会,他都喜欢跟殷唯一抬杠,殷唯一说“不”,他喜欢说“是”,殷唯一0说“是”,他则非要说“不”。不过,不管左皓是怎样的心态,但是他的反问,确实不得不引起每个人的思考。
  弯弯的月亮,不知道何时在周身长了一圈毛,这就是人民所说的“毛月亮”吧!风,也似乎变的更冷了,都说夏天的天气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可这冬季的天气怎么也“翻脸”翻的这么快呢?
  讨论陷入僵局之中,左皓突然想起刚刚在途中,许冰诺在河边看到那块石头之后,说的那些莫明的话语,难免好奇,殷唯一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以及许冰诺在黑风村摔晕时,见到的异象,然后,大家便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不解,还是不解!出现了一个个问题,但是却没有答案…….
  树枝摇曳,风声响起,不一会儿,天空开始飘起小雨,落在人的脸上,凉凉的,有如小雪花,“倏”地一下便钻进皮肤里不见了,人的心情,也愈加沉重,愈加冰冷了,鬼村夜雨,飘摇不停,今天,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第一百八十一章 - “倩女幽魂”(上)←

  冬天的季节,很适合睡觉,虽然会很冷,但那只是睡着前的难耐,而一旦入梦之后,便会变得十分舒适和香甜,被子很暖,床垫很厚……
  虽然,这里的夜很冷,被子没有那么暖,而垫絮也没有那么厚,但是空气中却有一分难得的清新,蜷缩在睡袋里,许冰诺一直展转反侧,来鬼村的第一个夜,便是一个难眠的夜晚,虽然有惊无险,但是未来的路,却并不明媚,甚至十分的迷茫。
  被睡袋裹地紧紧的,她却依然感觉很冷,帐篷很小,还好是绿色的,和周围的一片松树林混为一片,恰到好处,也不害怕被发现了,来的一行人之中,就她是女儿身,所以很多地方都会不方便,但很多地方,却也突出了其独有的特权,就好象现在,她是一个人睡一顶帐篷,而他们却是两个人挤一顶帐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的辗转反侧,她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往睡袋里缩了缩脑袋,耳朵露在外面冰冰的,这阵一定冻得红通通的吧!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觉得很舒服,身子暖和的感觉真好,似乎完全被包裹了一般,有种难得的舒适和暖意。
  “呼”一阵冷风把“门”掀开来了,其实这所谓的“门”和帐篷其他部位的材质一样,只是一些轻便、防寒而又挡雨的布。
  她坐了起来,帐篷很小,只有半人多高,所以她只能跪着,一步一步地向门口爬去,两片“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被刮走一般。
  伸出手,她试图抓住那片“门”,风似乎在挑逗她。就在她正好抓住的时候,呼”的一声刮的更猛了。眼睁睁地就看着那片“门”就这么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她艰难地,再一次向前倾斜着身子,这一次。.更新最快.她终于抓到了那片“门”,风却没有认输,它掀起一阵沙石,正好模糊了她地双眼,低下头,眼里的“坚硬”让她感觉一阵难受,温润的泪水,滑落了出来,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在心里会有种莫明地悲伤。
  眯着双眼,强忍着泪水和难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征服”了这两片该死的“门”,在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声。“嘶”地一声拉上了“门”上地拉链。慢慢地退回刚刚的“床铺”,不过才一会儿的时间。被褥里变得冰冷,没有了一点温度。“啊”她打了个喷嚏,看来有些着凉了,抽了下鼻子,慢慢地躺下,翻了个身,她习惯睡觉的时候面对着门,即使这扇门,还不能完全被称做是门。
  “咦?!”突然想到什么,她突然坐了起来,望着那扇“门”一动不动,片刻之间,她那呆滞而浑浊的目光,变得恐惧而又不安。
  “帐篷地门,不是被拉上呢吗?那么刚刚…….又什么怎么被吹开的呢?”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被作为“门”的两片布上按了拉链,她记得,睡觉之前,拉链是被拉上了的,否则,这布质的“门”是一定关不住的,尤其是在风这么大的时候,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拉链拉上之后,两片布便连成了一块布,根本没有可能被吹开的,而且拉链没有坏掉,那么刚刚又是怎么被吹开的呢?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寒气只往上冒,帐篷似乎卸下了所有地防备,四周的寒风,似乎正肆无忌惮地往她的骨头里钻着,只觉得一种刻骨地寒冷。
  她不知道,这么诡异的“前奏”是否预示着更为“汹涌”地事情,都说,女人地直觉很准,而她算是应该是尤其准地一种类型吧!渐渐地,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与半个月前在别墅里地感觉相似,与昨天晚上在黑风村的木屋里摔倒后的感觉雷同,两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发生了不好事情,这一次,是第三次了,又会发生什么呢?而且眼下还是在这么“邪”的一片土地上,她感觉周围的鬼气开始凝结,似乎凭空出现了许多双手,从不同的地方拽着她的衣服,令她感觉一阵惊悚。
  贴在帐篷薄薄的布上,她不敢往后靠,帐篷是布做的,太不结实,透过帐篷,她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感受到了帐篷外面的凛冽和寒冷。
  “呼”又是一阵强劲的风,没给她半分喘气的机会,又一次,将那帐篷的“门”一分为二,残忍地吹开了。
  她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硬地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在发现事情的诡异之后,她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若无其事地去“关门”了,她害怕,她不知道在那帐篷外面,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
  “呜”冷风哀怨地擦着帐篷,呼啸而入,裹紧了睡袋,她还是觉得冷,冷得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但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倦迨,直直地,死死地盯着那三角形的门口,她总觉得,在那里,会出现什么她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情景。
  她就这么僵硬地坐在那里,固执地与门口的空洞对峙着,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她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小巧的鼻子冻得发红,她却没有勇气抬起双手摩擦自己的双肩,为自己取暖。
  风,很冷,冻疼了她的身体,可能,也冻到了她的知觉,就在思想将要涣散的时候,在帐篷那矮小的门口处,出现了两条女人的腿,腿十分修长,虽然被罩在一条长长的裙子里,但却依然无法遮挡那美好的曲线。
  如果说,这个时候,在这种鬼地方,出现两条女人的美腿,让人觉得害怕的话,那么这双美腿的主人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应该更让人害怕吧!虽然看不到她的上身,但是裙摆很飘逸,周围很黑,连月亮都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而许冰诺却能那么清晰地看清楚那裙子的颜色,质地,和款式:淡黄色、飘逸、古色古香,而实际上,令她恐怖的不是裙子的本身,而是----这件裙子和她昨天摔晕时所见到的是一样的,当时,坐在河岸边的那个女人,就是穿着一身这样的裙子。“这一切都是梦吧!”是啊,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但是,每次越是希望是梦,它却变得愈加真实,她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找上她,又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那双美腿,一直矗立在帐篷的门口,上面的身子,始终没有弯曲下来,而美腿也没有向前迈进一步,就这样僵持了许久,那双美腿以及它的主人,并没有作出任何“侵犯”地举动,而是迈着轻盈地步伐离开了。
  现在,她有些恨“轻盈”这个词吧!先是该死的红色旗袍,后来又是该死的黄色古装,虽然颜色不同,样式不同,但是它们主人的步伐和走路的姿态,却是惊人地相同,她祈祷着,但愿这之间没有什么联系。
  不过,看到那双美腿,从她的视线中慢慢消失,她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顿时瘫软下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全部汗湿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倩女幽魂”(下)←

  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她依然有些惊魂未定,四周很黑,黑得让人感觉有些无助,“那双美腿,应该走了吧!”她在心里想着,因为美腿出现的时候,四周会有一片淡淡的黄色光芒,那种黄色,不是亮亮的黄色,而是一种老旧的,有些泛白的土黄色,就和她当初看到河边的那个女人一样,所有的景色,似乎都陷入了一张陈旧的照片之中,氤氲着一种悠久和古老。
  而现在,眼前却是一片令人茫然的黑色,什么都看不见,冷风继续沿着敞开的“布门”灌了进来,撩拨着她的发丝,擦在脸上,脖子上……令人浑身发毛。
  呆坐了许久,周围的景色一直没有改变,而那双美腿也没有再出现过,她已经冻的全身僵硬了,抽了下鼻子,最终,还是身理上的痛苦战胜了心里上的恐惧,她缓缓地朝帐篷的门口爬去,动作显得十分机械。
  伸出手,去抓那片飘飞的“门”,“嗖”地一声,在她抓住那片“门”的时候,自己也如猎物一般,被潜伏在背后的“猎人”抓住了,她只觉得手腕上一紧,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周围又亮起了那种令人发悚的黄色,飘逸的群摆,在风中飘着,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轻薄而柔软的布料,摩梭着她的鼻间,隐隐地,她甚至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似桂花,又要清淡许多。
  她的神经似乎被麻痹了一般,口、耳、眼……都失去作用,只觉得脑袋里涨痛得无力思考。
  混沌之中,她感觉手腕上的那股力道加大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一双白皙而修长的女人手,正扼住了她的手腕。并正用力将她向帐篷外拖着,她应该很想挣拖出来吧。但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气力。
  那只女人手,很冷,很冰,而她可怜地体温,低得几乎和女手一样的冰冷。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许冰诺感觉自己就是一具僵硬而没有温度地尸体,被女人手一点点拖了出去,视力范围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向上扩张开去,她已经能够看到那女人的臀部、腰、小腹……
  她觉得身子有点腾空地感觉,身下,凉凉地。.更新最快.空空地,不知不觉,她的脚已经落地了。完全直立地站了起来,整个人也完全来到了帐篷外面。
  她和她一样高。现在。就那么近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裙子很长。即使风再猛,衣襟再摇摆,也看不到她的脚,而她地脸,则显得愈加模糊了,只感觉一片光亮,皮肤应该很好吧!但是却看不清楚脸,看不清楚鼻,看不清楚口……明明这么近了,却为什么感觉她的脸,那么远……
  许冰诺被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女人的手,始终没有从她的手腕上挪开,但是力道却轻了许多,她在前面飘着,而许冰诺则在后面跟着,她们越过左皓他们的帐篷,慢慢向山脚飘去,越飘越远…….
  “哗啦啦……”耳边响起一阵流水的奔腾声,不远处的黑色大石头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而带她来地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四周始终氤氲在一种暗暗地黄色之中,那种感觉,和周小美死后,带她“回顾”死前的情景很相似,却有区别,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她找上自己,应该是想自己明白一些事情吧,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是安全的。
  站在那里,风已经停了下来,周围很暖,甚至有点“和煦”地感觉,大石头上一对的身影很模糊,但是还是可以依稀地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地身影和一个女人地身影,如果说,刚带她来的那个女人地脸十分模糊,看不清楚,那么眼前的情景,应该算做更加模糊吧!
  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他们似乎十分恩爱,依偎在一起,靠坐在那块黑色的石头上,风很和煦,暗淡的黄色,让天空都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黄色,令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天空中悬挂的那个圆圆的东西到底是月亮还太阳。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吧,看着眼前的一对情侣,那么甜蜜,耳鬓腮磨,连空气都似乎漂浮着一种甜甜的味道,许冰诺感觉自己仿佛都沦陷了,被融化了,男人轻轻地环在女人的腰上,他们的脸贴在一起,扭向了一边奔腾的河流上,仿佛在注视在水里的鱼儿玩耍嬉戏,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恬静,和谐。
  只不过,女人的衣服看上去却有些刺眼,虽然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但是她的衣裳却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淡淡地黄色,十分飘逸……和刚刚那双美腿的主人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
  “扑通!”女人的一只鞋子掉进了水里,她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周围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鞋子很轻,飘在河面上,水流很急,男人趴了下去,一只手伸进了水里,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站了起来,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向着下游跑了几步,刚刚准备再次趴下去拣那只绣花鞋。
  这个时候,许冰诺看到了惊人的一墓:那个黄衣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男子的身后,
  “她要做什么?”直觉告诉许冰诺,那个女子的反常的举动,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隐隐地,她竟然有些不安,是为那个男人担心吗?甩了甩头,她觉得这种想法十分可笑。
  实践又一次证明了,女人的直觉是十分准确的。
  在那个男人弯曲膝盖,刚刚准备趴下去的时候,那个黄衣女子突然在他的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男子一阵惊愕,还来不及回头,双手张开像滑水一样,呼扇了两下,向前倾倒,“扑通!”一声掉进河里,这一次的声响可比上次绣花鞋掉进去的时候要响的多。
  “啊!”许冰诺惊呼了一声,然后又马上捂住了嘴,生怕惊扰了“照片”里的一男一女,但是,接下来的事情,马上就证明了她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就如同她刚刚听不到那黄衣女子嘴里的话一般,他们也听不到她的惊呼,看似在同一个场景,却是在两个完全被隔离的时空。
  水流十分湍急,男子落入水中之后,便顺势随着水流,向下游飘去,他的双手,无力地在河面上扑腾了两下,逆着水流前进,试图游向岸边,“扑通扑通“。
  黄衣女子不会让他得逞,搬起岸边的石头,她狠狠地朝他砸去,男子一边吃力的逆流而上,还要一边小心翼翼地堤防着那女人砸来的石块,情况看上去十分危急,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一点点地在接近河岸了,女人有些着急了,发了蛮劲,那么娇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这一次,她看都没看,举起石头就朝河里扔了过去,频繁的“石块雨”令男子疲于应付,好几次都险些被砸到,然后被河流吞噬,终于,他快游到岸边了,而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黄衣女子见到这个男人的出现,似乎十分欣喜,河流里的男子,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在河水里明显地顿了一下,差点顺势被水流冲走,赶来的男人在岸边找了一块大石头,朝着河里的男子砸了过去,这一下可是又狠又准,男子的头部被砸中了,鲜血淋漓,没入了水中,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上来……
  河面上依然是那么汹涌,水流依然是那么湍急,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谁都不知道,在这里,就在这条河里,才刚刚吞掉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顿时间风雨大作,河水翻滚,汹涌澎湃,原本清亮的河水,现在却是越变越红,到最后,已是满江的血水,红的刺目,还有一股难以掩盖的醒味,许冰诺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想作呕,但是却依然只能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少顷,天空变得更加阴暗了,黑黑的乌云,此时已是黑的发紫,还时不时地霹下夺目的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连大地都动摇了,那个黄衣女子和赶来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河流却丝毫没有平静的迹象,到后来,许冰诺觉得在那条河流的底部,似乎有一座活的火山,现在已经快要爆发了,那满河的红水有如愤怒的岩浆,随时准备喷薄而出。鲜红的河水不断地拍打着河岸,一浪高过一浪,“哗啦啦啦啦”终于越过岸边的石头,一寸寸地向土地“虐夺”而来,顿时间,许冰诺只觉得眼前的陆地越来越少,那红色的血水离自己越来越近……


  地一百八十三章 - 疑无路




  铺天盖地的血红的河水,有如猛兽般扑了过来,许冰诺颤抖着,呜咽着,“哗啦”大片河水淹没了她的脚,她只觉得那河水,好冰,冰得有如一块块细碎而尖锐的冰渣,刺得脚板生疼,疼痛并没有在表面停留,而是一点点地渗入到肌肤里,不过一会儿,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就好象许多小虫钻进了血管里,然后随着血液的流动,布满全身的各个地方,贪婪地啃噬着自己的身体。
  鲜红的河水,显得有些粘稠,更要命的是,她闻到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几乎可以肯定,这鲜红的河水就是血水,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要浓稠许多,但是这血,却是冰冷的。
  意识到自己的双脚正浸泡在鲜红的人血中,被染成了刺目的大红色,她的心开始不由的抽搐起来,血水来势汹涌,不停从那条小河中泛滥着,越来越多的血水向她涌来,染红了她的脚,她的腿,她的……
  胸口填满了恐惧,双眼里擒满了泪水,她觉得自己害怕得快要死去,连呼吸都越来越困难,一阵窒息,令她感觉胸口发闷,好一阵难受。
  睁开眼,她见到了四双眼睛正担忧的注视着自己,而她,正以一种十分奇特的姿势战立在帐篷前:双腿并拢,两只胳膊有如僵尸一般,僵硬地,平行地伸向前方,双手摊开,掌心向下。
  左皓仿佛是为了见证什么,举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的眼珠,条件反射般的随之转了转。而左皓的脸上则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十分开心,“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话语里满是关心。我……我怎么呢?”天空已经微微泛白了。虽然半夜还在下雨,而此时地天空。却显得十分“干净”,如鱼肚皮般的天空,在地平线处已经隐隐能看到朝阳的光芒,眼前早已没了那条诡异地河流,也没了那铺天盖地的血水。一切地一切都说明着那刚刚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她却无法释怀,龇了龇牙,轻轻转动了下手臂,她不知道自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势在外面站了多久,这阵感觉臂膀一阵酸痛,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脚上没有穿鞋,她就那样赤着脚站在草地上,草地上出现了很多的露水。冻得两只脚僵硬得没有了任何知觉,原更新最快.原本已经干涸了。后来与露水混在了一起,感觉淡了许多。
  “冻的不轻了吧!赶快先进帐篷再说。”殷唯一关切地说到。
  “刚刚真的做梦了吗?梦游呢吗?他们就这样一直守着我吗?”被他们簇拥进帐篷。许冰诺感到心里一阵暖流,被人关心着,真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忘记自己是怎么进到帐篷里了,她只感觉浑身僵硬,再次躺进被子里,过了好久,她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温暖,翻出随身携带的药箱,简单地对脚上的伤口做了处理,当碘酒碰触到伤口的时候,她才感觉到那么丝丝的疼痛,不过10分钟过去之后,她的体温和知觉开始慢慢恢复,只觉得脚上传来一种撕列地疼痛。
  “我刚刚到底怎么呢?梦游呢吗?”舒服了一点之后,许冰诺再次追问到。
  四人对望了一眼,不知道在无声交流着什么。
  “恩恩”殷唯一清了下嗓子,正对上许冰诺的双眼,“我半夜睡觉的时候,听到帐篷外传来一阵阵声响,好象是枯树枝被踩断地声音,心中一紧,我担心晚上逃回来的路上,被跟踪了,他们想趁我们睡着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轻轻地拍醒他们三个人,我们随便找了些自卫地武器爬出了帐篷,却发现你正双眼紧闭,双手向前,围着三顶帐篷不停地转着圈子,我们几个合计了一番,估摸着你这是梦游的症状,所以都没敢喊你,别人都说梦游地时候,如果被喊醒了,那么便永远回不来了,也就是死了,因此我们只能守在你的旁边,怕你出什么意外,掉下山去。”
  许冰诺轻轻地点了点,心里却是满腹狐疑:“莫说是梦游,自己睡觉一贯很老实,连说梦话,磨牙的习惯都没有,上学住校那会儿,也没听室友提到过自己有这么不好的习惯呀!”
  “许冰诺,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之前,你从来都没出现过梦游戏的情况吧!”殷唯一一语点到了她的疑惑。
  如捣蒜泥般,她猛地点了点头:“恩,以前从来没有过,晚上确实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我梦到那个古装的女人了!”
  殷唯一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采,不过为了避免许冰诺的担心,他马上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即便如此,这稍纵即逝的诧异,还是被许冰诺看在了眼里,“怎么呢?你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发现你的异状后,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正在对你的思想进行干扰,那种力量十分蛮横,不似道法,不似精神力量,也不似鬼在作怪,总之之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力量,由于无法唤醒你,当我意识到那种力量在左右你的思想,让你进入到一种特定的梦境之后,我便想强行进入你的梦境,将你拉回现实,但是那力量太诡异了,如果把厉鬼的鬼气和怨气比做一种力量的话,那么,这种力量会随着厉鬼本身的怨念的程度,而有强弱的区别,鬼会拖梦给人,也会强加给人一种力量,将你拉入一个特定的场之中,从而出现各种各样的表现,梦游只是其中之一,而通常情况下,鬼气形成的这个场,如果想打破,只需要找到薄弱处,集中道法打下去,只是怨气重的鬼,想要打破他形成的场要更困难一些,但是只要这一点被击破了,整个场便会像玻璃一样,全部碎掉了,而影响你思想的这种力量,却显得十分鬼魅,就像水一样。”
  “水?”许冰诺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的形容。
  殷唯一的面色有些沉重,虽然他不想给许冰诺的心理带来压力,故做轻松,却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那种不安,因为,隐隐地,他猜到了一种原因,而如果这个原因是成立的,那么……
  “你怎么呢?”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殷唯一的讲述,而他却突然走神了,等了许久都没有再出声音,王博忍不住问到。
  “没什么,可能是晚上没睡好,所以有点困,走神了,刚刚我们说到哪?……哦!那种力量很奇怪,像水一样,而且找不到薄弱的地方,十分均匀,我随便选了个地方,打了过去,受到攻击的地方,会随着外界攻击的力量而内陷,但是却一点都伤不到,攻击强度越大,它相应凹陷下去的程度就越深,有如一层会伸缩的水膜,以柔克钢将外力都化解了。”殷唯一总算是断断续续说完了刚刚没说完的话题。
  “那么,这又说明什么呢?”左皓犀利地问到。
  殷唯一一怔,“说说你刚刚做的那个梦吧!”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巧妙地引入了另外一个问题。
  许冰诺之前就料到他们会问及这个她再也不愿意回想的梦,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到了必须要回想,必须要说的时候,她却还是不由得浑身颤抖。
  “你,不要逼她了,没看到她害怕成这个样子吗?她才刚刚受到过惊吓,只不过才刚刚好了一点,你就这么残忍地逼她去回想……”望着许冰诺苍白的脸色,左皓第一次有些情绪失控了,对殷唯一吼到。
  “不!我要说!”许冰诺却并没有领他的情,她是多么的倔强啊,也可能是害怕自己如果不趁着现在说,以后就更没有勇气说了。
  左皓握紧拳头,“砰”地一声向地面砸去,许冰诺明明怕成这个样子了,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逞强什么,王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许冰诺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那个梦境的经过,听罢之后,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很沉闷,而殷唯一的心底却如万马奔腾般,久久难以平静,这个梦境,近一步证明了他推测是有可能的,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来到无忧村不过才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令每个人都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种不安的情绪,所以,在这个猜想没有弄清楚之前,他决定还是暂时将这个猜想埋藏在心里。
  之后,连着三天晚上,他们都在暗地里对做了跟踪,但是每次跟到那个拐脚处,所有的村民就失踪了,只能看到一堵大山,他们曾经试着跟近一点观察,但是不管怎么近,都必须要防止“打草惊蛇”,他们也曾经怀疑过,在那座大山里什么不是有什么暗道,就像“啊里吧吧和四十大盗”里讲述的那样,有一扇和山融为一体的门,在某种特殊“咒语”的催动下会自动打开,或者说在山壁上有一处不易觉察的开关,但是,如果情况是真的如此,那么那扇门被打开的时候,应该发出很响的声音,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夜里,在这么空旷的山谷里,会显得尤为清晰,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如果这扇门是没有声音的,人群消失在拐角处之后,他们就马上跟了过去,应该能看到门缓缓关上的情形啊?但是为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呢?


→第一百八十三章 - 化暗为明←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陷入了僵局,一筹莫展,思量再三,既然躲在暗处,敌暗我明,但是却依然查不到线索,殷唯一决定“反暗为明”,当然,这一“方针”也只是针对他一人而已,因为来的一行人之中,除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无忧村而不引起怀疑外,其他的人进入无忧村一定会引起注意,并且很有可能被狼狈地赶出来。光明正大地进入到那村子,又能怎么做呢?他不打算从自己的母亲---殷萍那里入手,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要撬她的嘴,无异于难比登天,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问过她许多次了,她总是闪烁其辞,或者干脆推说不知道,因此,走询问母亲的这条路,是肯定行不通的。
  他之所以决定现身,其实也没抱着挖出真相的希望,只要弄明白两件事情就好:一,左皓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二,白天的时候去人潮消失的地方查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两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也不尽然,其实走这一步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当初先打算的是躲在暗处,对无忧村进行一翻深入地“考察”,想要挖掘这么年来这个村子里,一直埋藏的秘密,等有一定的了解之后再现身,光明正大地去问一些问题。
  因为如果一来村子就去问母亲问题,其一是效果欠佳,其二是会引起怀疑,这样会给其他人带来危险,他们来的这几天。虽然没有被抓到,行踪到目前为止,也似乎没有暴露。但是事情却也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没有任何进展。多呆一天,危险也便多了一分,几天跟踪下来,一无所获,殷唯一也只能决定将自己的“现身”提前了。同时,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探探村里人的反映,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这行人的行踪,并提高了警戒,或者有了些什么对策。
  第四天晚上,他们头一次没有跟踪那些诡异地人潮,而是十分安稳地睡了个觉,说起来确实奇怪,因为来的这四天里。.更新最快.他们只看到每天晚上十点的时候,所有无忧村地人都会向某个特定的地方汇聚,但是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到王博所说地那么“壮丽”的抬着尸体游行的场面。
  殷唯一也说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事实上。每次去母亲那里。他都会睡的很沉,他和王博一样。十五年前地那天晚上,都是第一次看到那么诡异的情形,现在想起来,这一切应该和王博所说的,睡前闻到的那种奇特的香味有关,那天,门板上的那个洞本来是被堵上了,但是后来却因为王博他们的到来,用来堵住洞口的抹布掉了下来,王博因为睡在门口,得益于这个洞口吹进来的风和新鲜空气,因此才半夜醒了过来,见到了那么惊悚地情景,殷唯一当初的是在他们的一排床位边,纵向铺了一床垫絮,而当时,他也是头朝着门口处,虽然其位置不如左皓离门口来地近,不过那天,他也却是被洞口吹进来的冷风给冻醒地,再加上他平时来这里地时候,都有可能闻到那种古怪的香味,因此一定程度上产生了免疫地能力,所以那天,他比王博要醒的更早一些。
  打定主义,第五天下午的时候,殷唯一独自一人向无忧村走去,离开的时候,他千叮呤,万嘱咐:等他回来,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所有的人的心里,都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担心他此行会出什么纰漏,因为万一,他的目的一旦暴露,这个鬼村里的村民,还不定会用什么恐怖的办法去处理他。
  殷唯一来到殷萍的木屋时,她正在作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到达无忧村,因为即使早早起床,赶过来仍然需要一天的时间,为了不引起怀疑,他选择了黄昏的时候到来。
  殷萍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抹诧异的神采,手持锅铲,她明显地顿了一下,炉灶里的火很旺,还在冒着烟。
  如果说,许冰诺是一个让人感觉冷冷的女人,那么殷萍就更是一个冷得化不开的女人,不!准确地说,无忧村的人,似乎都不会笑,给人一种十分麻木地感觉,就如同一具具会说话,吃饭,睡觉的行尸。
  见到母亲,殷唯一毫不吝啬地抱以微笑,顿时,两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如冰霜般冷的化不开,一个和煦得有如三月的春风,不过可能是因为殷唯一一贯都笑脸迎人的缘故,殷萍见了,也没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说了声:“你来了!”
  殷唯一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灿烂地笑容,叫了声“妈!”他缓缓地走了过去。
  自从殷唯一的父亲过逝后,他来这里就更加的少了,殷萍知道他是恨自己临终的时候都没去看他父亲一眼,所以没有责怪过他,也没有问起过原因,事实上,自从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月大的殷唯一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认回他们了,不过当殷唯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人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她还是屈服了,心软了,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他来到这里,怕会沾染一些邪气,给他带来些不好的事情,胆战心惊地过了三十多年,眼见着儿子无病无疾,她感觉到很欣慰。“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殷萍依然低着头,拿着锅铲翻动着锅里的菜。
  “快过年了,所以来看看您,鸡、鸭、鱼、肉什么的,您这里的比城里的新鲜,肥嫩,所以我什么都没带,直接空着手来了。”殷唯一歉意地说到,好在来之前,他就预料到母亲会问这个问题,又恰巧还一个星期左右就过年了,因此,他正好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殷萍心里道:“来看看我就好!其他的,我也不图个什么。”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心里的话语,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丈夫和孩子在身边,说不寂寞,不孤独,那是假的,但是她真的不会在孩子面前表达自己的情感。
  殷唯一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到“妈,我来帮你吧!”
  “快好了,你还是到堂屋里去等着吃吧!对了,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什么生人进村?”
  殷唯一心中一沉,心道:“难道被发现呢?”定了定神,他马上回答到:“没有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殷唯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所以也没有感到失望,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从狭小的窗户望了出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在心里祈祷着:“他们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简简单单地吃过晚饭,母子两人各自回到房间休息,殷唯一没有那么早上床,他开始在屋里细细查找起来,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散发出那种香气,引得人昏昏欲睡,房间的隔音效果十分不好,举着油灯,他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但是房间很小,家具都十分简陋,而且也就那么两、三件而已,全部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又闻到了那阵淡淡地香味,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他跌跌撞撞地扑向了旁边的桌子,将油灯放了上去,就在快要昏迷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里闪过一个东西的影子,顿时,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这“香味杀手”到底是谁,但是下一秒,他却挂着微笑,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一会儿,卧室的木门被推开,殷萍从床上拿起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吹灭灯,掩门而出。
  而就在当天晚上,几天不遇的诡异情形在隔了十五年后,再次发生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 人潮失踪的秘密←

  殷唯一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起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来,他就这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扭了扭脖子,他只感觉到一阵酸痛,十分难受,头一直压在胳膊上,所以,胳膊这阵也是酸痛无比,低头看了看手表,惊讶于时间已经不早了,稍稍偏转头过去,瞥见了桌上的那盏油灯,他冷冷一笑。缓缓将油灯举到跟前,他开始仔细观察起来,油灯呈一种深褐色,类似木头的颜色,油不是十分清亮,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油,而眼下,令他感兴趣的,不是这灯里的油,而是油里面的某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呃,应该可以称之为油里的杂质吧,只不过,这种油是种混合物,如果是杂质,那么应该是当初提炼的时候,混在油里面,难以被分离的某样的东西,也就是“天然”存在的,是这种油里自身具有的某种物质,而这种所谓的“杂质”,殷唯一几乎可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人为掺进去的。
  “杂质”的颜色很深,和油灯的深褐色很像,所以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它们沉在油底,体积很小,殷唯一觉得应该是某种植物的果实被晒干后而形成的,而这种奇怪的果实,在受到温度影响,或者是裸露在空气之中的时候,便会散发出一种使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昨天晚上,他就是闻到了这种奇怪的味道,而当时,油灯离自己很近,来这里许多次。这还是头一次,睡觉的时候离油灯如此之近,其实。以前的时候,他应该就注意到了这种“杂质”只是没有放到心上。现在仔细想起来,他卧室里地这盏油灯里含有这种“杂质”,而堂屋桌上摆放的那盏油灯里,却好象是没有的,而且。自己这盏油灯里地油,似乎总是很少,因为每次回到卧室,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根本没有出现油不够用的情况,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而在昨天,离油灯那么近地时候,他也终于判定了这股若有若无地。桂花香味正是来自这盏陈旧的油灯,当时,灯里的油快燃尽了。“杂质”从油面一点点地露了出来,显得有为突兀。他当时灵光一现。觉得这不起眼的“杂质”正是那背地里的罪魁祸首,不过刚刚想到这里。他便沉沉地睡着了。
  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弯腰拣起掉落在地上地棉被,然后轻轻地抖了抖,将它放回床上,十分利索地整理好床铺,他掩门而出,来到了堂屋。.更新最快.
  殷萍正在门口喂鸡,对于他的晚起,她似乎是意料之中,只是淡淡地说到:“桌上有早饭!”
  殷唯一轻轻“恩!”了一声,然后便洗漱去了。
  当他来到桌前坐下,准备吃早饭的时候,殷萍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没有了影踪,那盏油灯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桌上,左皓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里面没有任何“杂质”,心里的疑云顿时消失无踪,他回想起十五年前,王博他们来到这里的那个晚上,当他进到母亲屋里抱被褥的时候,殷萍当时说过,堂屋里的油灯点了一晚上,可能就快没油了,叫他拿进来加油,而事实却是:当他把油灯拿进来之后,殷萍直接递给他一个油灯,而原本放在堂屋里的油灯则被留在了她的卧室里。
  这么看来,当初地问题就出在这油灯上:堂屋的油灯被调换成了有问题的油灯,灯里被人为放进了这种特殊地植物果实,散发出一种特有的香气,而令他们都陷入了沉睡地状态。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许冰诺说过在她似真似幻地梦境中,不止一次闻到过一股淡淡地,类似桂花地香味,现在想起来,她口中所说的那种香味,和这油灯里果实地香味似乎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没有闻到过她所说的那种香味,所以也不好做定夺,不过,两种香味,却都是几乎奇迹般地与桂花的香味挂上关系,他不清楚,这到底是同一种香味,还是有着某种联系。
  思绪胡乱游走的时候,他猛地又想起了左皓别墅前那颗被拦腰霹断的桂花树,“该死的!又是桂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觉得许多事情都似乎有联系,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有些什么联系,每次来这个村子的时候,他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母亲,村里的人,其实一直都很排斥自己,因为他不能完整地算做这个村子的人,只是因为殷萍的关系,所以大家都默认了他的身份,没有将他驱逐出去。
  而他也十分明显地感受到了他们的冷漠和排斥,所以,虽然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对这个村子里的人,他却一点都不熟悉,每个人都似乎刻意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而他也安于这种距离给自己带来的轻松感。
  因为这个关系,他在村子里很少走动,以免遇到一些冷眼对自己的人,会令自己一天的心情都变得不是那么明媚,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对这个村子一点了解都没有,至少就目前他到达过的地方来看,他在这个村子里根本没发现桂花树,或者会散发类似桂花香一类的植物,那么,他们所用的这种植物果实,又是被埋在哪里呢?
  胡思乱想中吃完早饭,殷萍还没有回来,将门掩上,他本来想偷偷去看看许冰诺他们现在的情况,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这个念头,转身朝那条顺着河流延伸开去的小路走去。
  这条路,便是每天晚上,人潮聚集的小路,他们跟踪了几次,却一直未果,现在是早上十点多,路上的人却出奇地少,就像眼前的这条小路,显得是那么地孤独,除了他,没有见到一个人。
  这种情况当然是他乐到见的,如此一来,便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也可以避开村民猜忌的目光,深恐再慢行一会,这条小路上便会有人出现,他低下头快步向前走去。
  连着几天,都是夜里走这条小路,他现在才发现,白天走这条小路,却是别有一翻风景,路边的景色很好,有山,有水,有鸟,有鱼……如果不知道每天夜里,在这条小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走在这样的乡间小路上,感受周围如画般的山水,确实是一翻惬意的事情。
  虽然心情有些沉重和不安,他还是不由地被路边的风景吸引了,走路时的心情不一样,脚下的路途的距离也变得不一样了,他觉得没过多久,便来到那个古怪的拐脚出,几天下来,他们每次都是跟到这里把人潮跟丢了,而他在这里也没发现什么类似“缩地成寸”的障眼法,所以,每个人都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拐角处拐了过去,依然是一堵大山挡住了去路,看不出有什么暗道或者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思索着要不要走近去看个明白,这几次晚上来的时候,因为觉得人潮的失踪太诡异了,根本没敢上前来查个究竟,害怕消失的人潮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向前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发现一件十分奇怪的情景:拐角过后的这片土地全部都是光秃秃地,没有一根草,甚至连根杂草都没有,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一直延伸到大山的山脚,虽然面积不怎么大,却也是够奇怪了,当时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正对面的那堵大山和突然失踪的人潮上去了,再加上这附近到处都是山,晚上光线不好,这里全部影没在了山峦的影子里,所以,他们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土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下午谁过来值班?”正当殷唯一迷惑的时候,耳边突然没有征兆地响起一阵人声。
  “不是小胖吗?”
  “他今个不是不舒服吗?…….”
  声音似乎是从两个男人的嘴里发出的,他们在讨论着关于值班人员的问题,“值班?”殷唯一感觉十分奇怪,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们的人,简直是邪乎。
  “难道是因为说话的人其实很远,只是这脚下的地是空的,他们站在这段被架空了的土地的一头说话,而他们的对话,却因为这里地质的关系,形成一种独有的传声筒,十分清晰地传到了这里?”殷唯一自认为身经百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吓到自己了,但是眼前的情景,却还是令他捏了一把汗。
  声音似乎很近,他越听越觉得这两个人就在附近,在原地矗立了片刻,他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就在快要碰到那面大山的时候,他却突然在左手边发现了一条岔道,而当他看到这条岔道的时候,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因为这边土地寸草不生,所以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到这里之后,便“断”掉了,没有任何迹象,而在靠近那面大山的地方,有一条完全垂直的岔路,所以,从拐角处拐过来,就根本不可能看到那条路,而且岔路似乎十分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拐角离那面大山不过4、5米左右的距离,所以等他们从拐角的地方赶过来的时候,人潮已经进入了垂直9度的岔道里,他们就当然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见一座被挡住去路的大山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 他们去了哪里←

  发现了人潮凭空“失踪”的原因,殷唯一不由得会心一笑,不过,他并没有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那两个人确实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他小心而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回到家的时候,殷萍已经在家里了,她似乎一直都站在门口等殷唯一,他在老远的时候,就发现她站在门口,一直向远处张望着,直到他渐近,殷萍才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四处张望,而是一直望着他走来的方向,殷唯一心往下一沉,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殷萍焦急地守在门口,一定是找自己有事,而在这个多事之秋,她会这么急地找自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即使预料到了这一层,殷唯一却依然是“面不改色”,脸上挂着一抹如春风般地微笑,双手插进口袋里,他知道她在等他,但是他脚下的步伐不快反慢,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是一个欣赏着乡村风光的游客。
  “你刚刚去哪里呢?”殷唯一刚刚走到跟前,殷萍便丢出了一磅“冷冻弹”。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四处走走。”殷唯一打着“太极拳”,也不问她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等着她自己说出来。“刚刚有人说你沿着河边的那条小路,往西边去呢?”殷萍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质问他道。
  “是啊!是去过了,那边风景不错,我也就是随便逛逛,没逛多远就折了回来。”既然被人“指证”了,他也不能推说没有去过哪里。干脆“半推半就”来个半分真话,半分假话,当然。这也是一种赌注,虽然一路上。在那条小路上,他自己认为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但是最终还是有人发现了,而且至始至终。.更新最快.自己竟然一直都没觉察到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他也只能赌,赌这个人只是半路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但是没有一路跟踪自己。
  “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去那边吗?而且你每次来这里,都一直呆在屋子里,几乎足不出户,今天的行为……就真的是因为一时兴起?就真地是因为天气的关系?”殷萍一脸狐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相信。
  “您地话。我当然记得,所以,没走多远。我就折了回来,至于四处走动的原因。确实就是这么简单。我没有什么可解释地。”殷唯一总是这个“调调”,总是笑脸迎人。却又总是给人一种一切都无所谓的感觉,就像他现在的回答:这就是我的答案,相不相信都请自便。
  殷萍也没有动怒,冷冷地望了他两眼,然后淡淡地说到:“吃过午饭,下午就回去吧!但愿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什么事情?”他地脸上依然挂着一副微笑,内心里却担心许冰诺他们是不是昨天晚上按耐不住,又去挖掘那个神秘仪式背后的真相,结果被抓住了。
  “没什么事情,你不知道,那就最好。”殷萍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走进了屋子里。
  望向了搭帐篷的地方,只看到一片郁郁葱葱地松树林,“他们还好吗?”殷唯一真想知道他们的现状,但是却没有办法去直接询问,现在也不可能去与他们汇合,所以,他也只能祈祷着他们没事。
  现在,两件需要弄明白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一件,那么就只剩下弄清楚自己和左皓关系的事情了,原本这件事情,他打算从长记忆,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突然问起这么敏锐的问题,而且听她地语气,村里好象最近出了什么事情,极有可能和左皓他们有关系,所以在这种情形下,如果没有“任何”过度和原因,就这么唐突地提出一些问题,很明显就会将目标扩大化,令她近一步怀疑自己。
  不过早上回来的时候,与母亲几句简短的对话,却令他地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只能尽快地弄清楚一些事情,然后速速与他们汇合,离开这里。
  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十分开始了“蓄谋已久”地发问:“妈,您有兄弟姐妹吗?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一个都没有见过呢?”
  殷萍端着碗地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脸上慌张的神色,想要掩饰,却显得十分蹩脚,怎么都掩饰不了。
  从她地表情,殷唯一断定这里面一定有文章,而且很有可能和他们推断的一样。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下午闲逛的时候,看到一大家子人在田里忙碌的情景,而突然想到的这个问题,按理来说,您那个年代,没有实行计划剩余,而您又是女性,那时候的人都重难轻女,难道姥姥生了你一个,就没生呢?你是独生女?”殷唯一也不管她信不信,胡乱捻来一个“理由”。
  放下碗筷,殷萍的脸色又有了改变,这个时候看起来,觉得有些严肃,还有些……悲哀,是的,殷唯一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读声确实感到了一种痛痛感觉。
  “是的,我有兄弟姐妹。”
  “兄弟姐妹几个?”其实这个答案,殷唯一早就猜到了,而他想知道的,比这些更多。
  “5个。”殷萍已经完全没有再动筷子。
  “哦,那他们现在…….”殷唯一试探性地问到。
  “都死了!”
  殷唯一终于明白她的那种悲伤感从何而来,不过,很明显,她在说谎,至少左皓的母亲和她分开的时候,就活的好好的。
  “都死呢?为什么……”
  “好了!你问的太多了,吃饭的时候就要好好吃饭。”殷萍直接拒绝再谈论这个问题,她甚至有些激动了“拍案而起”,然后出了门。
  殷唯一觉得更加好奇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令她有这种反映呢?应该是一些让人十分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望着母亲的背影,殷唯一觉得自己有些残忍,逼她想起了过去,逼她钩起了不好的回忆。
  午饭没多久,殷唯一向殷萍告别,然后踏上了归途,并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折回了当初他们露宿的地方,而当他焦急地赶到那片松树林,赶到当初他们当初搭帐篷的地方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帐篷里是空的,他们全部都不见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六章 - 夜晚惊见←

  “他们去了哪里?被抓呢吗?”望着空荡荡地帐篷,一阵强烈地不安席卷了上来。
  帐篷里的东西很杂乱,似乎被人翻动过,经历过一场浩劫,帐篷外垒了个小灶,上面原本应该是架了口锅,但是现在却侧倒在一旁,一些半熟的蘑菇撒了一地,灶里的火早已经熄灭了,没有了任何温度,看来他们被抓走,已经有段时间了,从现场留下的脚印,痕迹,以及散落的物品来看,他们应该是今天才出事的,因为山里面经常会刮风,卷起沙石,而且还会有很多落叶,然而他们的脚印还能清晰,或者说很“新鲜”,没有任何被自然环境破坏的迹象,散落出来的物品上,灰尘和落叶很少,再加上那口侧倒的锅,因此,殷唯一可以粗略地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今天中午的时候被抓走的,依据平时他们的作息时间来看,极有可能是在11点半左右出的事。
  而那个时候,正好差不多是他从山谷里打探回来的时间,难怪母亲会那么焦急地等在门口,看来那个时候,这件事情才刚刚发生不久。
  他们被抓住了,会接受怎样的处置呢?殷唯一大胆推断,至少短时间之内,他们还不会有什么危险,无忧村的人虽然古怪,但也不至于是那种蛮荒时代的食人族,见人就杀,至少他们会先清楚左皓他们的目的,而至于最终的处理办法,他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首先是要摸清楚他们被关押的位置,然后再看能不能伺机将他们营救出来,现在对他们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而且村子里又有那么多人,凭借着他一己之力。即使发现了他们被关押的地方,恐怕也是没有回天之力,但是,现在就让他这么独活,一个人离开这里。却是万万做不到地,既然大家当初是一起到这里的,那么现在就要一起回去,就算是死,不!殷唯一摇了摇头,他拒绝这样的字眼,他宁愿相信,到最后他们都会平安地从这里出去。深吸了一口气,他强打起精神来。现在,自己地“战友”们都身陷“牢笼”了,自己便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倒下了,“最危险地地方。就是最安更新最快.
  人潮消失的秘密,他已经发现了,他当然不会在仪式进行的时候去“劫囚”,他只需要偷偷地跟在后面,确定他们关押的地点,然后再从长记忆。
  他不知道是如何熬到晚上的,总之现在已经快到1点了,今晚虽然不是满月,但是月亮却十分明亮,银白地月光照亮了整个村庄,有如铺了一层银纱,这么明媚的月色,对他来说是有利的,但同时却也是危险地,明亮的月光,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那个仪式的整个过程,但是同时也会令自己变得容易暴露和发现,是福是祸就要看天命了,自己只能尽可能地做到小心谨慎。
  不一会儿,村里所有地灯全部熄灭了,有如鬼魅般的人影,一个个地从木屋里闪了出来,在那条小路上汇聚,然后向远出缓缓“流”去,自从第一天晚上,半路杀出个活死人:田壮之后,他们变得异常地小心,然而那个神秘地人物却没有再出现过,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们依然无法判断那天看到地田壮到底是死着的,活着地,又或者是半死半活的,私下里,他们总是开玩笑说是殷唯一那天晚上的一棍子把他给打傻了,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作战,没有依托,所以他只能小心再小心。在草丛里匍匐了许久,直到那黑色的人潮快从视线中消失了,他才爬了起来,偷偷地跟了上去,算起来,黑夜里走这条小路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伴都不在的原因,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和窒息,月光很明亮,亮得似乎连地上的小石子也能看到十分分明,前面的人潮依然是那么地寂静,没有人回头,而他望着自己的影子,那么清晰的投影在地上,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似乎对这明亮的月光有些不适应。
  “哗啦啦河流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来已经快要接近那条河了,自从许冰诺讲述了那个奇怪的梦境,每次都到这里,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话语,精神力也会变的高度集中,生恐从河里窜出一个黄衣女水鬼,然后将他拖了进去,其实,对于这条河流,他多留了一个心眼,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发现到这条河流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它的流向自东向西,环绕于两坐大山之间,无论从地形还是走势来看,都是难得风水宝地,源源不断,生生不息,饮用这里水源的人也会受到恩泽,身体健康,少病少疾,所以,他真的很难将这条河与她梦境里那么血腥的画面联系在一起。
  一路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抵达了那个拐角处,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他一点都不担心人潮会离奇失踪了,但是有一点,却不得不令他有些担心:早上发现这里的时候,垂直90度的那条岔口处有两个壮年男子在把守着,他不清楚,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依然有人把守呢?如果有的话,那么问题要变得棘手的多,这里十分寂静,四面环山,又处于低凹的山谷处,所以一旦有任何的动作和声响,都十分容易惊动那黑色的人潮,他默默祈祷着这个时候,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去参加那个仪式了,包括轮流站岗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还是因为他的运气特别地好,总之,当他蹑手蹑脚来到岔口处的时候,确实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谨慎起见,他往里面投了块石头,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岔路很窄,但是越到后面却越宽敞,两边都是山岩,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曾经触怒了神灵,遭受了天谴,一道天雷P了下来,将这坐山霹出了一条缝隙,于是形成了这条岔路,如果不是一路跟踪到这里,再加上机缘巧合,一般有谁能想到这里会有这么一条隐秘的“隧道”呢?
  前面的路途越来越宽敞,光线也越来越亮,看来快到出口了,从他这个方位看过去,前面没有人,但是他却看不到出口两侧的情景,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人守着,如果有的话,那他就正好被抓了个正着。
  踌躇了半天,却一直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在离出口不远的地方站了半天,他有点焦急了,不自主地抬头望了望天,月亮还是那么明亮,但是月光却照不到他这里,两边的山岩将月光挡了个严严实实,只有到了出口,才会有真正的明亮。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受到了启发:根据现在月亮的高度和方位来看,如果出口处有人守着,那么其中一个人的影子必然会投射到出口处的地面上,而且这个时候的月光,由于角度的关系,会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所以如果那里有人的话,那么他的影子就一定会投射到出口的地面处,也就是说站在“隧道”里能看到影子,但是,现在他却分明看到出口处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那么只能说明两种问题:一、门口没有站着人;二、门口有人,但是却站得很远,而他却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根据一般的经验来看,守门的人,一般都会紧贴着门壁站着,这样会对随时出现的情况采取最快的措施。
  咬了咬牙,他想出口处走了过去,果然很他想象的一样,出口处没有人,远处,有些火光在闪动着,看来就是那些无忧村的村民门,这里的景色十分奇特,感觉像一个小型的盆地,就好象是一坐山从中间被挖空了,只留下周围的一圈山壁,而他们现在正出于被挖空的凹陷部位。
  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去琢磨这样的地形到底是怎样形成的,里面的地势对他很不利,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藏身的地方,而月亮又是那么地明亮,稍微的迟疑便会让他暴露自己的行踪,猫着身子,贴着山壁,他向火光处移去,一路的躲躲闪闪,他终于来到一块石头的后面,石头虽然不太大,但如果坐在地上把腿蜷起来,还是能够把身躯挡住的。
  好在他们来的时候,准备夜间用的望远镜,因此省去了他一些麻烦,也不用那么危险地离他们太近就可以看清楚他们到底在坐些什么。
  在石头后坐下,他掏出望远镜向火光处望了过去……
  “天啊!”他在心中暗呼一声,望远镜里的情形极大地震撼了他---在火把燃烧的地方,也就是人潮汇集的地方,是一块墓地,墓地里的慌坟密布,杂草丛生,然而其间的一坐坟墓却显得比较华丽和气派----居然和左皓那幅祖传画里的墓地是一模一样的!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七章 - 再次失踪←

  差点抖掉了手上的望远镜,擦了擦眼睛,他真有点怀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之前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古怪,猜想那副画不过是因为年代久远,被霉气所扰,然后因其主人的惨死,因此成为一件容易被灵体寄附的凶物而已。
  不过,眼下看来,似乎远远没有这么简单,画并不是虚构的,画里的情形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画里呈现的墓地,不过只是一角而已,眼前的这片墓地要大的多,不用近距离观察,殷唯一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片凶地:墓地紧贴着山岩,又处于这个方位,因此一年四季都无法接受到阳光的照射,墓地四周有一片茂密的槐树,与他现在所在的这块草地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边是繁茂的夏季,而另外一边是萧瑟的秋季,“槐”:“木”+“鬼”字而成,最容易吸引灵体的寄附,尤其在形成一定规模之后,容易聚集阴气,河流行至这里形成了一个回流,再加上这山岩后地势低洼,河里的水流流淌进去,形成了一片“水地”虽然没有湖泊那么宽广,也可以称的上是一个池塘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本来就是凶险之地,偏偏旁边又生长了一片茂密的槐树,令阴气凝结,无法驱散,山岩背后的一块凹陷的水池,正好形成一个“阴风”的核心,在聚集水流的同时,也形成了一个会聚阴气的集中点,将这里变成了一块绝阴之地,葬在这里的魂魄不成妖,也成精了,特别是如果有人失足跌入这片凹陷的“水地”,成为冤死地水鬼。其尸体随着水流,在中间的凹地沉下来,那么。满池的阴气便会变得“空前绝后”。如若谁把阴宅建在这里,其子孙后代一定霉运不断。坏事连连,恶劣者甚至断子绝孙,香火全断。
  这么古老地村子,一定不乏通晓风水之人,为什么会选这么一块地方作为坟地?周围这么不利的环境。.更新最快.也没有人为地采取些措施去处理和缓解,将死人埋葬到这么凶险的地方,殷唯一始终猜不到他们地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刻意而为之,和养尸一样地道理,想“制造”出一些邪物来?但是转念一想:到过这个村子这么多次,这里虽然人迹罕至,十分偏僻,但是荒坟却没见到,可以说这是他由始以来第一次在这个村庄里见到坟墓。数量很多,而且十分密集,但是说它们杂乱。却又有一定的规律可循,似乎按照某种规律。有一定的走向。和排列,根据数量和其所显示的年代来看。这个村子世代的坟墓都埋藏在这里,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岁月。
  如果真是这样地话,那么他们的祖坟被埋葬这里,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选择在这里埋葬死者,这是因为被祖坟所限制,其后世的坟墓便只能按找宗室埋葬在各自祖坟的附近,这里应该原本是块难得风水宝地,适于建阴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一块凶险之地,往往这种又由风水旺地而转变来的凶险之地比普通的凶地还要凶上几分。
  火把一共只有7个,虽然月光很明亮,但是那块墓地却完完全全地隐没在了山岩的影子中,从这个角度看去,感觉好象7团火悬在空中,随着风的呼啸而过,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仔细看去,应该是在半空的山岩出凿了几个放置火把地洞。
  所有的人都虔诚地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完全地匍匐在地上,却是依然和刚刚一样,没有任何声响,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眼前沉闷的气息令他感到十分压抑,即使在一路跟踪他们到这里地时候,也没有过这种感觉,现在在这群人的身上完全感觉不到活气,他们一致地动作和一样地姿势,就好象是一个人的动做,经过许多镜子反射出来地景象,显得是那么的整齐,仿佛所有的人都被同一根线牵在了一起,只要拉一拉绳子,所有的人都会同时做出同样的行动。
  殷唯一屏息凝气躲在石块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这群人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也可能是某件很重要的东西,总之,他知道在那样东西或那个人还没有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将会一直这么跪着。
  又过了两分钟,从深色的山岩里闪出一个人影来,穿着一身宽大的长袍,手上还拿了一把奇怪的,竹子做成的杖子,当他出现以后,所有的人都虔诚地膜拜起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同时举手直起身子,然后又同时扑倒下去,十分整齐和一致,场面还真有些壮观,不过在殷唯一看来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阵发悚。
  人群还是一上一下地膜拜着,不过渐渐地,却有了声响,声音虽然比较大,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从嘴里传出一些类似经文之类的东西,没有平仄的语调,十分单一,刹那间,他的耳朵里充斥着这种如讼经般的声响,到后来,他们吟颂得越来越快,殷唯一只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中狂躁的状态,在心里暗呼了声:“不好!”闭上眼,双手合十,他立即集中精力,默默念起一段定神的经文,来抵御耳边这扰乱人心志的声音,再也不去看石头后面的情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砰、砰、砰…..”背后传来撞击的声响,将他从入定状态,“弹”了出来,那群人也停止了吟唱。
  靠在石头上,微微侧过头去,只见人群前的那个人,正挥舞着竹杖,十分用力地戳着地面,人群顿时便的很安静。
  殷唯一心道:“仪式应该正式开始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马上举起望远镜看了过去,仪式一旦开始,左皓他们很有可能就会被五花大绑地抬出来,然而,却令他失望了,过了许久,都没有见到左皓他们的出现,那个拿着竹杖的人似乎是个“引领人”,他停止了挥舞锄头,而是有如一个“领导”般,站在那片墓地前,开始了他的“演说”。
  但是由于殷唯一离他们的距离较远,再加上那人不知道说的是哪里的话语,殷唯一费了好大的气力,却没能弄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到最后只能放弃,期望着在他的这段“长篇大论”结束后,左皓他们会被抬出来。
  然而现实却再一次地让他失望了,那个神秘男子“演说”完毕后,对着天空长叹一声,然后转过身对着那片墓地拜了三拜,然后向旁边走了几步,最后,离奇地消失在了山岩里,如同他出现的时候一样神秘。
  人群也开始有了动作,他们纷纷朝着刚刚那神秘男子失踪的地方走去,然后消失在了山岩中,殷唯一将望远镜的焦距调到了最大,但是那里的光线很暗,从他那里看来,就仿佛这些人会穿墙术一样,纷纷穿过山岩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 意外(上)←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殷唯一这次也不焦急,事出必有因,总能找到一个人群消失的合理解释,整件事情虽然蹊跷,这村子里的人也着实古怪,但是总不至于有了上天入地的能耐,殷唯一觉得他们的神秘消失,一定是由于光线的原因,或者是视线上的盲点而造成的,从而让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本来就是一个行事谨慎之人,再加上人潮上次在拐角处失踪的经历,他没有贸然地跟上前去,因为他根本看不清楚那片山岩附近的情况,换句话说,他根本不知道在那片阴影处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或许……或许正有两个凶神恶煞地人守在那里,而后来证明,他的小心谨慎确实是十分必要的。
  躲在石头后面等了半天,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心里却是充满了疑惑,并且有些焦急了,“左皓他们到底被抓去了哪里?在刚刚的仪式上又为什么没有出现呢?难道刚刚看到的只是这仪式的其中一部分,而现在,他们正去往另外一个地方,进行仪式的下半部分?”虽然有些焦急,他还是按奈了下去,又等了许久,刚刚消失的那片山岩处却始终没有人潮涌出来,时间越来越晚,月亮也升到了正空中,他的影子,就在脚下,周围很冷,也很安静,他就这么僵持着,与这片清冷和孤寂僵持着。
  不知不觉已是午夜十二点了,那片山岩依然安静得有如一片沉睡的湖水,周围的宁静和一层不变,让他渐渐产生了不安的情绪,因为一切都太安静了。连那片影没在山岩阴影中的槐树,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槐树十分茂密。十分挺拔,在这夜晚看过去黑压压地一片。似乎密不透风,他估计如果站在那片槐树林里仰望天空,一定什么都看不到吧!繁茂地槐树枝叶遮挡了所有的阳光,因此即使在白天,槐树林里的鬼魂也不会受到阳光地侵扰。难得能见到这么茁壮的槐树,可想而知,这里地阴气十分之重,将它们“滋养”得异常地高大,独特的“盆地”地势,中空外高,中凹外凸,再加上槐树林的“隔绝”和“保温”作用,使这个凹地变成了一个镶满玻璃的温室。.更新最快.只不过,温室里是阳光的温度很好地被保存了,而这里却是阴气和怨气被很好地保存了。再加上背后那潭深水地“推波助澜”,殷唯一还重来没有见过这么凶险的阴地。而如果这一切都是自然而为之。那么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令他觉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整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要在每天晚上的凶时、凶刻来到这个绝阴之地?他们刚刚又在膜拜什么?难道是拜这里的厉鬼?还有,他们为什么没有受到这里鬼怪的附身和攻击呢?还是说他们---整个村子的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了呢?
  望着自己空洞的影子,时间似乎过得十分缓慢,脑海里充塞着各种各样地疑问,不仅无人解答,反而令他觉得更加不安。抬起头,朝着那片山岩望了过去,眼前的平静,终于令他有些按奈不住了,虽然对于那片未知的区域,他还心有余悸,但他确实担心他们地安危,深恐过了今晚,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双腿有些发麻了,思量再三,他决定铤而走险,去那片神秘地山岩去一探究竟。
  不过,现在正是皓月当空,周围都是一些矮灌木丛,他又无法判断那片山岩处是否潜在着什么危险,如果这么贸然地,光明正大地走过去,即使自己是个“练家子”,懂得些皮毛功夫,身手还算可以,但是恐怕也没有什么胜算,甚至连逃跑地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呢?”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槐树林,午夜十二点,正是白天地阳气完全消散,鬼怪开始活动,阴气开始凝结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正是这片阴地异常凶险的时分,但是那片槐树林正好一路延伸到人群刚刚消失的那片山岩处,只有先接近那片槐树林,然后借着其繁密枝叶的掩护,才能够悄无声息接近那片山岩,才能尽可能地减少被发现的危险,但是这么一来,就不可避免地非要经过那片槐树林,而那里面的鬼怪是十分凶险的,即使仗着自己有些道法,在这个时刻闯入那片“鬼林”,他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再一次陷入踌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望了望那片山岩,然后又望了望槐树林,他最后还是决定绕进槐树林,然后一步步地接近那片山岩,当然,他不会深入进那边树林,万一遇到什么特别难缠的灵体,也不必要迎头而上,退回来就是。
  心意已决,他猫着身子,借着四周灌木丛的掩护,慢慢地朝着那片槐树林“爬”去,越接近槐树林,那种压抑感和阴冷感就越来越强烈,身上佩带的玉配也感应到了这种十分蛮横而又异常的阴气,发出一种害怕的呜咽声,是的,有灵性的玉都是有感情的,当其遇见到周围的环境会对自己的主人不利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清脆的“共鸣声”只是一般的人听不到而已。
  殷唯一只能警觉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十分防备的小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终于,他接近了那片槐树林,和他当初想象的一样,槐树十分茂密,遮挡了所有的月光,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虽然他随身的背包里有照明用的手电筒,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派上用场,因为在这么漆黑的槐树林里,一丁点的亮光,便会显得十分刺眼,十分明亮,那样做无疑是暴露了自己。
  “呼”“呼”周围不停地有灵体在飘动着,它们似乎在打量着他,也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威胁,所以都没有妄动,而他,也在“打量”着它们,事实上,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视觉完全失去了功效,现在,他只能凭借自己对灵体的感应能力,来大致估计它们的“实力”和方位。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殷唯一这次来的任务可不是降妖除魔,所以他一点都不希望与它们发生什么冲突,同时也希望它们能够一直都这么“老实”不去招惹他。
  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和符纸,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山岩潜去,一边十分警戒地防备着周围这些不安的灵体,它们的“实力”不算弱,他总觉得还有“个头”更大的东西潜伏在这槐树林里,那种威胁感和不安感,不是这种普通的灵体就能产生出来的,原来只是觉得这个绝阴之地十分地凶险,走近了才发现其凶险之势,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和推测,他现在只是处于槐树林的边缘处,那种压抑感就已经让他觉得难以克制,他只希望不要惊动一些难缠的东西,否则到时候不要说接近那片山岩,自己也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运气比较好,还是因为那些骇人的“大东西”还没有醒过来,他最终顺利地接近了那片山岩,不过谨慎起见,他离那片山岩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现在的光线依然很暗,不过却近了许多,望远镜不是专业的夜用望远镜,但是却比肉眼看到的情景要清晰的多。
  从望远镜里,他看到在刚刚人群消失的那片山岩处,有一个山洞,洞不大,成拱形,洞口站了两个人在守护,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样貌,但是感觉十分机械和呆滞,殷唯一猜想人群刚刚便是进入了这个山洞,只不过因为刚刚隔的远,再加上光线很暗的原因,所以远远地看上去就好象突然从山岩穿了过去,消失了一般。
  “洞里面到底有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进去半天都没有出来呢?”殷唯一觉得十分疑惑,“呜”从洞里刮出一阵风,风似乎很大,呜呜做响,而现在,四周却分外的安静,没有一丝风,那么,洞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呢?
  “完了!”殷唯一暗呼一声,然后急急地沿着原路返回,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 意外(下)←

  周围分明没有风,而那山洞里刮出来的风却如此地强烈,甚至于与石壁摩擦,而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声响,这一切只能说明那山洞是空的,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条被凿穿了的隧道,而山洞的另外一头则连着山岩后面的那潭深水,水面上的空气很“活跃”,吹过来的风会显得很大很冷,刚刚消失的人群,已经通过这个山洞,不知道到达了什么地方难怪好几次跟踪到拐角处,人群莫名地失踪了,他们在附近的树林里等候了许久,却一直没有见到有人沿路返回,当时他们就觉得十分奇怪:全村子的人都去往某个地方参加某种仪式,但是为什么只见往,不见返?但是第二天却又好生生地回到了各自的屋子?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十五年前,王博见到人潮是在向西的小路上消失的,而最后却是在相反的方向出现,原来,这整个仪式的路程形成了一条闭合的回路,村子里的人进入这个“盆地”后,便从山岩处的这个隐蔽的山洞到达了外面,最后又回到村子里,那么这有就意味着,在他的身后,就是来时的那条路上,随时会有人返回去把守,那条拐角处的隧道口,会和今天中午他看到的情形一样:会有两个人守在那里。
  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不清楚值班把守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参加完仪式然后回到那里,如此一来,他便有如瓮中之鳖,想要出去就很难了。
  想到这里,他心往下一沉,一心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迅速转身向山口的隧道走去,“咔嚓”一声,他似乎踩断了一根干枯的树枝。脚上传来隐隐的疼痛,看来是刚刚转身过猛了。下脚的气力很大,被踩断地那根树枝似乎比较粗壮,而更新最快.
  “还好!”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拍打着胸口,转头发现山洞口地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声响惊动,他这才放下心来。
  出去地时候,比进来的时候要简单的多,因为毕竟现在对地形环境有了一定的熟悉,而且也不再像来的时候那般充满了未知地东西。以至于步步为营,不过,值班换岗的人随时都会回来。他也不敢怠慢,借着夜色和周围灌木丛的掩护。他出了“盆地”。还好,拐角处没有人守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完全脱离了危险,回去的路只有一条,而且还靠着河,如果想选择其他的路途回去,恐怕就只能够从河里游回去了!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游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只是怕回去的路上会遇到前来站岗的人,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被碰到,不管怎么样都会惹人怀疑,到时候又是一系列难以避免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虽然依然是山路,路面也不宽敞,但是却好走了许多,也不用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只需要加速离开这里。
  一路上都很顺利,他已经来到了他们露营地山脚处,完全从那条沿河的小路走了出来,但是他却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不远处地前方,正有一队丧队从树影中缓缓地晃了出来,走路的步伐十分怪异,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七魄,丧队地人数不太多,差不多十人左右,顶前面有一人抱着遗相带头走在最前面,紧随其后地是一口没有盖的棺材……
  一切地一切,和王博描述的一模一样,令人觉得恐惧的,并不只是因为看到了这一队丧队,另外一支丧队才刚刚过去,较远的地方还有一支丧队在缓缓前进,到处都有飘飞的冥纸,随风飘动的白色丧服,有如一只只折翼的蝴蝶,显得那么凄惨和悲哀。
  短暂的惊讶之后,他迅速地匍匐进了草地里,晚上有露水,很冰很凉,似乎还有些虫子在其间爬动着,不过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因为那队丧队马上就要过来了,草丛不是很深,不远处就是上山的小路,山坡上有许多树,但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只能采取最快的行动来隐藏自己的行踪。
  枯草在他鼻间轻轻晃动,感觉有些发痒,有些想打喷嚏的冲动,但是渐近的脚步声却和着他的心跳声越来越令人惊悚,他们的步伐出奇地一致,即使贴在地上听,也听不出有任何的差异,“啪、啪、啪”十分有节奏。
  感觉头顶上飘来一片东西,然后慢慢地顺着脸庞滑了下来,最后落在了鼻前的草地上,那是一张圆圆的纸,中间还有一个圆圆的洞,带着一种淡淡地,香烛的味道,颜色是那种冷冷的惨白,紧接着,又有几张这样的纸飘了过来,那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在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被发现呢吗?”脚步声一直没有响起来,不安的情绪像涨大的气球,一点点地在身体里膨胀起来,草丛虽然不高,但是却比较茂密,趴在里面,他看不到前方的情景,更不可能看到头顶上方的情形,但是,他却十分明显地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他,那种一动不动的凝视,让他觉得浑身僵硬。
  有人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一个人盯着另外一个人的后脑勺看,时间长了,被盯的人会觉得有些不自在,能够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殷唯一现在就是这样感觉,迎面而来的丧队好象发现了自己,并在用一种十分专注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那种目光,很冷,也很凌厉。
  “他们要做什么?”丧队里的人就这么注视着他,却没有采取下一步的举动,现在,连他都有点吃不准了:到底被发现了,还是没有被发现?如果没有被发现,他们又为什么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呢?
  “砰、砰、砰……”耳边再次响起脚步声,并且有渐渐远离的趋势,哽在喉头的那口气,这才缓缓地喘了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远,又在地上趴了会儿,他才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和杂草,望着丧队远去的背影,对于刚刚的目光,他始终难以释怀,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运气好,所以没被发现而已。
  事情虽然有些蹊跷,但是却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下一支丧队,随时都可能迎面而来,他必须趁这个空挡,快速上山,回到他们当初驻扎的“营地”。
  无暇再顾及身后的情形,他十分迅速地回到了那片松林,帐篷安静地竖立在那里,迎接着他的回来。
  看到帐篷的时候,他的心情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回头俯视山下的情形,整个村子里,有好多支同样的丧队,在月色下徘徊着,白色的丧服,白色的冥纸,黑色的棺材……整个村子仿佛变成了一座鬼城,而这个村子里村民的灵魂,则全部出卖给了阴魂厉鬼们。
  正当殷唯一被眼前的景色震惊的时候,背后却响起了脚步声,“谁?”他心中一惊,转过头去。
  “是你们?怎么会……?”望着从帐篷里钻出来的许冰诺等人,他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吞掉整个苹果,简直是太令人觉得意外了。


→第一百九十章 -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我们一直在等你!”王博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等我?你们一直在这里?不可能啊,我……”殷唯一刚刚准备说自己是晚上十点的时候才离开这里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他们的突然出现太令人费解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你们什么时候回到这里的?等了我多久?”想到这里,他马上换了一种问话方式。
  “我们晚上十点半左右回来的,然后一直在这里等里。”许冰诺也走了过来。
  时间正好吻合,差不多是在殷唯一离开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回到的这里,但是,他们去了哪里呢?
  “白天的时候,你们去了什么地方?”虽然他们的回答没有一丝纰漏,殷唯一老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因此没有放下防备。
  “许冰诺连着吃了几天的干粮,十分不适应,你走后的第二天,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早上的时候,我无意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些蘑菇,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便采了些回来,准备改善下伙食……”左皓道。
  “然后你们就在帐篷前架起了锅?燃起了火?并且最终因为炊烟而引起山下人的注意?”未等左皓说完,殷唯一已经推断出了结果。
  四个人默然,看来事实就是如此。
  “然后呢?”殷唯一继续问到。
  “然后幸好当时孙俊泽一直在站岗密切注视着山下的情形,他当时就发现有队人从山脚在往上爬,我们立即熄了火,来不及收拾,拿起随身的背包就往林子深处逃了。”许冰诺一边说着望向了孙俊泽。话语里流露着感激,孙俊泽则是一直注视着此时此刻村庄里诡异的情景,一直没有说话。.更新最快.自从那起车祸之后,他的性格似乎变了很多。一路上从来没有主动和左皓搭过讪,左皓也一直冷着脸,两人几乎一句话没说,许冰诺看在眼里,觉得有些着急。
  殷唯一这才注意到当初抵达帐篷地时候。确实没有见到他们随身携带的背包,不过由于帐篷里遗落了许多生活用品和一些其他的东西,而且又十分杂乱,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
  “你们逃走呢?那队人没有追上?”殷唯一觉得那群熟悉山势、地形,而且身手矫健地村民,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追上他们也还是极有可能的。
  “是啊!我们当时发现地早,就往林子深处跑了,他们上到山腰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我们了,我们怕他们一直呆在哪里没有走,又怕你会回来找我们。虽然我们当初约好的是今天下午你会从村子里回来汇合,但是我们根本不确定你几点会回来。我们担心你的安危。却又不清楚这边的情况,但是觉得以你随机应变地能力。在山脚的时候如果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应该是不会贸然上山的,当然我们也只能祈祷你没有被他们抓住,然后等到晚上他们都去参加仪式的时候,再慢慢潜回这里。”王博平铺直叙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殷唯一的心里也大概有了数:中午不过是虚惊一场,他们并没有被抓住,但是害怕村子里的人守在这里没有走,所以想等到夜色降临,所有的人都去参加仪式地时候,再抱着侥幸的心理回到这里,等待自己的出现,现在想起来,自己下午出现地时候,还算是十分幸运的,村民们可能以为左皓他们惊慌而逃,所以没有守在帐篷附近,否则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抓个正着,而晚上地时候,他有些心急了,10点不到就下了山,隐藏在山脚处等待着,以至于和他们错过了。
  “那你呢?不是说下午就回呢吗?为什么刚刚才那么狼狈地跑回来?”左皓显然对殷唯一也产生了怀疑,不管怎么样,这个时间,从鬼村里回来,都会令人觉得费解,光是他母亲,都不可能准许他在这个时间出村子地。
  “我下午的时候就回了,没有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意外,被抓了起来,所以一直等着仪式开始了之后,我偷偷跟了过去,看看能不能在仪式上发现你们地行踪。”
  “你发现人群在拐角处消失的秘密呢?”一直没有开口的孙俊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殷唯一不禁又回想起刚刚在“盆地”里所发生的一切,他感叹了一声,然后缓缓地点头道:“是啊!不仅如此,我还目睹了那个仪式整个的过程……”
  “什么?”王博有些激动了,毕竟这件事情如同大石头一般,在他心里压了好久,好久。
  “是的,我目睹了整个过程,而且还看到了……”他的尾音拖得很长,所有人的心都悬了上来。
  “而且还看到了和那副画里一模一样的坟地。”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还是在他们的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什么?”这一次叫出声的是左皓。殷唯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和画里的一模一样,我还见到了那口比较气派的坟墓,他们就是在那里举行的仪式。”
  “到底是什么样的仪式?为什么会在墓地里举行呢?”许冰诺觉得十分好奇。
  “这话说来话长了,我们路上再说吧!”殷唯一总觉得整个事情有点太“顺利”了,他们确实太侥幸了,运气太好了,一直都有惊无险,现在全部平安无事,但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我们不查呢?”许冰诺觉得殷唯一好不容易查出点眉目,现在“搬师回营”似乎有点遗憾,毕竟现在想要的答案都还没有查出来。
  “是的,我们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村子里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如果继续呆在这里,我怕到时候不仅查不出真相,反而还会被他们抓住,等过段时间了,我们再来吧!”殷唯一简单地说明了他们现在的情况。
  一阵默然,大家都觉得殷唯一说的很客观,也很有道理,迅速地收拾完行囊,披着月色,他们踏上归途,虽然夜行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利,但是那种要快速离开这里的心情却十分迫切,殷唯一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其他的人,也受到他这种情绪的影响,纷纷跟在他的后面,低头赶路,殷唯一带他们从来时的那条小路返回,那是他经常走的一条路,也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偶尔去邻村时,走的路,当他们顺着小路,爬上山顶的时候,从旁边的小树林里却突然蹿出了一队人影。
  借着月光,他们见到来人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根据装扮和穿戴来看,应该是无忧村的村民,村民们将他们围了起来,看来是想生擒,突如其来的出现,令他们觉得十分惊愕,尤其是在看到出现的这群人个个目光呆滞,面无血色之后,每个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看来,他们一直都在这条必经之路上潜伏着,等待着他们“羊入虎k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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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画 / 夜月幽蓝 著 -寂寞一城- 给 寂寞一城 发送悄悄话 寂寞一城 的博客首页 (393788 bytes) () 03/23/2009 postreply 16:3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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