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 被抓←
殷唯一摆好了架势,随时准备招架突如而来的攻击,其他人也都进入了防备状态,虽然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的埋伏,更没有想到他们的“线”会放得这么长,以至于最后收竿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滴水不漏。
来的人有八个之多,身高都不算高,最高的也不过1米72但是却非常壮实,一看就知道是村里的精壮劳动力,那混雄的身体有许冰诺的身躯的两个之多,宽阔的肩膀,粗壮的手臂……无一不是力量的显示。
五个人不由背靠背,靠在一起,将许冰诺围在中间,挡在身后,殷唯一算了下:除掉许冰诺,他们这边有四个男人,左皓和孙俊泽的身手如何,他不清楚,不过自己以一敌三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博身为刑警队长,自然身手也十分了得,对方都是一些在田地里务农的村民,没有经过正式的格斗培训,所以只是空有蛮力,这样算来,他们从这里杀出生天还是极有胜算的。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压低嗓子说到:“大家不要慌,我们不要分散了,往前面直冲,杀出去。”
左皓他们都点了点头,面色十分凝重,做好了随时出手的攻击姿势。
然而这个时候,那八个人却做出了十分古怪的举动:他们站成等边八边形,每个人分别位于八边形的八个顶点,接着双脚微颠,然后沉沉地压下去,有如打太极拳的第一个动作,重心往下压。蹲成马步,两手摊开,缓缓放在腰部。接着,就开始围绕着左皓他们转了起来。.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转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依然令左皓他们吃惊不小,捉摸不透他们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疑惑归疑惑,俗语云:“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动手。那么谁就会先露出破绽,这句话似乎是武侠小说里经常会出现的一句话,而其实也是一句四海之内放之皆准地准则,在不清楚他们目的的时候,最好不好妄动。
八个粗壮地汉子没有改变转向,也没有改变步调,而是一直那样转着,甚至连每个人之间的距离都没有改变,左皓他们一直小心提防着。等待着他们下一步地举动,明亮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影在杂草上发生了歪曲,而那个八个人的影子则不时掠过他们的身子。有如夏天地时候。掉扇的影子不停地,枯燥地转动着。
“噗”突然有个人停了下来。向前一步,手掌摊开,然后对着手掌吹了口气,这一切的动作太快了,和他们之前极其缓慢而又令人昏昏欲睡的动作极不协调,左皓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他们会突然来这一手,等到想要有所反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种十分细腻的粉末被吹散开来,顿时间,一种香味弥漫开来淡淡的,有种桂花的香味,而且有几分熟悉“不好!”殷唯一暗呼一声,想要开口告戒他们不要吸进这香气,却只觉得头脑一沉,眼皮子很重,怎么都睁不开了,接着就是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了任何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而且异常寒冷,头脑像是被灌入了水银,很沉,很重,而且很疼痛,尤其是在每次摇头地时候,那种疼痛就愈加的强烈,左皓扭了扭脖子,然后马上就龇牙咧嘴,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难受极了,尤其还伴随着这种难耐地疼痛。
他现在已经放弃了任何扭动,在勉强能够适应这种难受的感觉之后,他开始观察自己现在所处地位置,准确地说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无法动弹,而且应该是被绑在一根很粗的木桩上,不知道被绑了多久,似乎绑地很紧,现在只觉得手腕和脚踝处酸痛难忍,甚至连肩胛处都十分疼痛,嘴巴里还不知道被塞了块什么布,有种不好闻的味道,只觉得嘴巴里又干又苦。
回忆起失去知觉前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们好象刚刚踏上归途不久,后来半路杀出八个奇怪的人,围着他们绕圈子,并吹出奇怪的粉末,令他们昏睡……头脑慢慢清醒起来,想到这里,他慌忙地四处张望,十分担心其他四人的安危,他们是不是也被绑在了附近?结果一切只是徒劳,周围的光线太暗了,他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唯一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被无忧村里的人抓住了,然后被关押到了这里,虽然无法看见,但是感觉似乎是一个山洞,因为不时有冷冷的空气从前方传来,空气流动很快,风与石壁摩擦发出声响,听起来似乎有些空旷,四周很冷,隐隐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而无忧村里都是木质的房子,如果被关在一间封闭的房子里,顶多是黑而已,但是却是听不到这种泉水的丁冬声,空气流通也不会这么快的,眼前的黑暗只能说明现在是晚上,而且今晚没有月亮,没有了月光的照耀,再加上现在置身于山洞之中,因此光线便变得微弱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村子里的人似乎没有派人把守他们,因为周围除了风声,听不到其他任何人声,而且如果有人看守,那么至少会有个火把,看来对他们关押的地方还比较放心,或者十分自信他们根本没有可能会逃出去,他不清楚无忧村的人会怎么“处理”他们,听闻越古老越偏僻的村子,其规定和惩罚外来者的方法就越残忍和古怪,不过,他眼下还没有时间去担心这些,人是一种喜欢群居的动物,特别是陷入一种孤立无援,而又危险的境地的时候,十分想寻觅同类的帮助,哪怕那个人也和自己一样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却会觉得安心许多,当然作为患难与共的朋友,他会第一时间关心到他们的安危,这也是很正常的。按照一般的情况来推断,他们应该一同被关进了这个山洞里,只是无法看到,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转醒,念及于此,他拼命地想弄出些声响,如果周围有人,而他们听到了,那么就一定会有所回应。
嘴巴被堵死了,只能很吃力地,从喉头发出“呜呜”的声响,而且很微弱,被风声完全地掩盖了下去,手脚被捆得太死,无论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没能够发出任何声响,到最后,他已经没有了一点气力,望着眼前空洞的黑色,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不知道今天已经是什么日子,也不清楚他们在不在身边,又在哪里?渐渐地,一种无力感爬上了心头,挥之不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 审问(上)←
左皓不知道是因为挣扎累了,还是因为药性又发作了,总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一次沉沉睡了过去,待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个时候,已经能够依稀见到周围的情景,和他所想象的一样,他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山洞里,山洞不算深,却很高,许冰诺他们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同样被捆绑着,看到其他的人都在,并且平安无事,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除了许冰诺,几位“男性同胞”都清醒了过来,和他一样,嘴巴里都塞着一块黑漆漆的布,他不清楚他们的感觉如何,反正自己的嘴里是又苦又涩,十分难受,布上面还不知道有着一种什么难闻的味道,令他只想做呕,无奈米粒位进,现在是饥肠辘辘,想吐也吐不出来。
山洞里很潮湿,除了用来绑他们的五根柱子,其他再无人工的迹象,不过地面却比较平整,应该是被人为的平整过,微弱的光芒从洞口里透了进来,他推断今天应该是个阴天,所以光线才会昏暗,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洞口不是太远,换句话说,这个山洞并不深,大概二十米不到的样子,洞的隧道有点曲折,不过在他所站的位置,还是隐约能够看到洞口的光亮,只是透进来的光线真的很微弱。
洞顶很很高,洞壁上有几个人工雕凿的小洞,似乎是用来安放火把之用,不时能听到滴滴哒哒的泉水声,但是寻了半天,却也未发现这水源来自哪里。
许冰诺还没醒过来,不过应该不碍什么大事。.更新最快.再过段时间便会清醒过来,四人交换了眼色,却都是一脸的迷茫。殷唯一也从来都不知道这个村子里存在这样的山洞,准确的说。他们现在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在村内还是村外,像这样地山洞到底还有几个?还是只有一个?
不过,眼下他们最关心的是怎么逃离这里,以及这个村子里的人到底会如何处置他们?为什么到现在了,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而这一切。就现在来说只能成为心底地疑惑了,他们无法交流,也无法动弹,有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只能等待着宰割他们地人的出现。
放弃了一切无力的挣扎,到最后,他们干脆积蓄体力,瞪着头顶上的洞顶发呆,约莫过了两、三个小时。许冰诺慢慢转醒过来,其他人都投过去了关切的目光,睁开眼。她地眼皮上下眨动了几下,好象睡眼朦胧。还没睡醒的感觉。紧接着就是皱紧了眉头,似乎十分难受。不过,不管换了是谁,被这么跟着粽子似的被捆绑了十几个小时都会觉得十分难受,不过在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她的睡意便一瞬间被冲散到九霄云外,那种意外和不安溢于言表,不过在看到左皓他们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便马上平静了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他望向了殷唯一,忽闪忽闪地,似乎在询问“这里是哪里?”
这个时候,从洞口的方向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到最后似乎已经进到山洞里面,脚步声显得十分清晰,在整个山洞里回响起来,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所有的人都十分紧张地望向了洞口处,如果猜的没错地话,“处置”他们的人,马上就要出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到后来,他们看到四个人影,晃了进来,走到跟前的时候,他们终于看清楚了来人地面孔:为首的人,殷唯一和王博都不陌生,正是那无忧村地村长,十五年没见了,他地容颜几乎没有改变,即使再如何的驻颜有方,也不至于能保持得如此之好,仿佛这十五年地光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的脸色还是和十五年前的一样惨白,尤其是在这种光线昏暗的情况下,他那张脸白得十分阴森恐怖,而他的眉毛却是淡的几乎看不见,只能隐约见到眉头的两点,人十分地干瘦,两边的颧骨高高地突兀着,眼睛却凹陷得很深,这个时候看上去,真有如没了眼睛的骷髅头,眼轮处一片漆黑,只是偶尔能看靠闪烁的一丝寒光,薄薄的嘴唇却是异常地猩红,与这种触目惊心的白形成强烈的对比,说他是一具死人,相信没有人会有异议,孱弱、瘦小地身躯笼在一件深色长褂子里面,褂子的衣襟和宽大的袖口都在随风摆动着,似乎衣服里面,只是一具没有了血肉的骨架。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在五十多岁的女人,王博觉得有些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女人穿着一身素净的浅色褂子,头上挽了一个发髻,她的那双脚却是出奇的大,按理十五年前,他到这个村子的时候,见过的人无非就是:田壮,村长,殷唯一以及殷唯一的母亲几人而已,为什么这个人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殷唯一每次到村子里的时候,也是极少的走动,除了村长他能对的上号,其他的人,即使见过,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和身份,只是眼熟而已。
女人的旁边,是一个留着花白的、山羊胡子的老者,双眼眯在一起,看不到眼珠和眼白,鱼尾纹和抬头纹很深,顶上的头发完全没了,只是后脑勺还残留着几丝希希拉拉的银丝,牙齿似乎掉光了,嘴唇往里面塌陷,抿在了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干瘪而瘦小,不过1米左右的样子,手上还拄了根拐杖,不过步伐却一点都不蹒跚,反而显得有些矫健,以至于令人怀疑他那根拐杖是不是多余的。
最后进来的一个人,则是殷唯一的母亲----殷萍,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进来之后也没有正眼看过殷唯一,仿佛一点都不关心,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
四人来到左皓他们一行人的面前站定,那女人点燃了四周洞上的火把,山洞里顿时亮了许多,不过那村长的“尊容”确实骇人,许冰诺索性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山洞里的风有点大,被凉在这里吹了一晚上,他们每个人都冷透了,这阵,每个人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四处晃动,仿佛要被吹跑一般,而就在她转移注意力去看地上的影子的时候,有一个影子却令她觉得惊恐万分,比看到那村长的嘴脸还要让人觉得恐怖。
→第一百九十三章 - 审问(中)←
令她觉得惊悚的,正是那村长的影子,虚无缥缈,特别是头部的影子,已经近乎不能称做为影子,有如水蒸气蒸发般,在一点点地被蒸发,一点点地消亡,以至于胫部以上的部位看不到任何轮廓,只是有股淡淡地黑烟在若有若无地向上冒着。
几乎是同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景象,惊讶和恐惧当然不在话下,配着他那近似死人一般的面孔和苍白,令人不禁觉得他是不是一具空有躯壳的怪物,王博显得尤其地惊慌,按理来说这么多年刑侦生活已经让他养成了处事不惊的镇定和从容,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为之惊慌和动容的,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他现在的面色,比那村长的面孔好看不到哪里去。
而他之所以会一反常态完全是因为这村长影子的特征,与十五年前,在案发现场见到的田壮的影子有些相似,只不不过当时,田壮的影子是周边一圈都显得十分飘渺,像在一点点被蒸发、融化,而这个村长的影子,却是只有头部出现这样的现象而已,不过二者却有惊人的相似,十五年前在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一切有如噩梦一般,折磨了他十五年,十五年来,他一直都是在恐惧和不安之中度过,他总觉得当时去过鬼村的人,都一一离奇地死亡了,惟有自己还活着,这可能不是纯粹的侥幸,他总觉得是没有这么简单,冥冥之中的厄运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不难想象,当与十五年前十分雷同的景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被刻意压抑地,尘封已久的恐惧和害怕如海草般疯狂滋长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也越来越快,心房每摄一次血液都有如被注射一剂毒药。都会疼痛地抽搐起来,到最后只觉得呼吸困难,近乎窒息。
左皓他们立刻觉察到了王博的异常,只见他瞪大了双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呼吸显得十分困难,苍白地脸上,豆大的汗水顺流而下,估计如果不是被捆绑着,他现在一定会顺着柱子滑下来,瘫软在地上。.更新最快.
好在这个时候,那个大脚地女人拿掉了他们嘴里的布,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喉头,觉得好受了很多。而王博也有如被打了一针强心剂,那口气缓了上来,顿时转危为安。
“你们是什么人?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村长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了,他那阴森的目光扫了一圈。然后停在了殷唯一的身上。
然而只是被一瞥。却感觉自己跟被暴露在X光下没有什么分别,整个人。赤裸裸地,仿佛被扒光了衣服,被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体内的骨骼,内脏……都无所遁行。
侥是殷唯一有相当的道行,硬对上他这一眼也有些吃力,每次他来村子的时候,都很少走动,不过应该眼前这个人是村长的缘故,所以他便格外留意几分,而事实上,在第一次见到这个村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确实有些怪异,三魂七魄十分不稳定,觉得似乎少了两魂三魄,但是仔细看去却又具在,那个时候他的影子还是正常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且他身上那种鬼气更重了,以前只是淡淡的,淡到几乎觉察不出来。
“你们还是不要顽抗了,说出你们地来意,只要是不威胁到整个村庄的利益,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嘴硬着不说,恐怕……”大脚女人见左皓他们都没有吭声,开始“威逼利诱”起来。
“恐怕什么?”孙俊泽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他打断了那女人地话语,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只是结伴出来旅游踏青,迷路了误闯进来而已,我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么规矩,让你们把我们这样五花大绑,还请到这里来。”他故意加重了“请”字。
“哼!”那女人还想再说些什么,村长冷哼了一句,把话接了过去:“你是个很狡猾的人,不过可惜……”他顿了顿,然后望向了孙俊泽,孙俊泽只觉得心头一震,仿佛被一只手握住了心脏,“不过这点伎俩,在我们面前是没有用地,你们还是坦白从宽,可以少受些罪。”
从一开始,殷唯一就觉得这个村长望他们地眼神里灌注了某种精神力量,有点类似催眠,但却又不是,能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甚至是种潜在地心理暗示,现在看孙俊泽的表情,他更加确定了这点,而且自村长的目光离开起,那重附加在他身上的无形的压力感就消失了。
“那你呢?你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凭什么去相信你的话?”殷唯一开口了,他的话很重,为的就是吸引那村长的注意力,因为他看的出来,孙俊泽的精神防线就快要瓦解了。
身后的三人一听,不禁大惊失色,慌忙大叫:“放肆!”看来这村长的威望很高,连那一直眯着眼的老者也张大了双眼,胡子微颤,看到他的眼睛,才知道什么叫“目光如炬”,真的十分明亮,和武打小说里描写的那种内力修为精深的高手的目光很像。
这个村长到底是个人物,他不怒反笑,只不过这一笑,寒冷得有如列开的冰隙,令人惊悚,他明明知道殷唯一这一招是激将法与障眼法的结合,他还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呵呵,看的出来,你是有些道行的人吧,你看看,我到底是什么?”
从进洞口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量这个奇怪的人,但是暗暗观察了许久,却无法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不似行尸,不似丧尸,不似鬼上身,却也不似人,似乎是一种介于几种之间的一种奇怪的东西。
“呵呵,我想,即使你看不出我的真身,但是应该能够看出来,如果我愿意只要对你们那脆弱的精神和思想做点手脚,便可不废吹灰之力地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我不喜欢采取这么粗鲁的手段,好歹你也算是半个村子里的人,一旦逼我用手段去侵入你们的思想,到时候对你们的神经和回忆是会造成相当大地影响的,你们还是想清楚了!”村长说话的语气一直都不温不火,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其他的人或许觉得这个村长诡异了点,但是这通话有些吓唬的成分在里面,不敢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但是殷唯一的心里却十分清楚,他的这些话,绝对不是在骗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这次来,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帮助一个朋友找到他母亲的故土,想了却老人生前的一桩心愿,将她的骸骨葬在这里。”殷唯一半真半假地说到,其他人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难道是被那村长的话语给吓到呢?
村长不语,望了他半天,似乎想通过他的眼神,来评判这句话的真实性。
过了许久,他问到:“帮什么人?他的母亲又是谁?”其实在殷唯一这么回答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疑问,因为如果他所说的那个朋友的母亲真是无忧村的人,那么一旦她出了村子,2小时内不回来,是一定会爆毙的,而最近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出过村子没有出来,除了殷萍,也没有人是和外村人结合的,就更不谈有这么大个儿子一直住在城里了,所以,要么就是殷唯一在撒谎,要么就是他们找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村子里的人。
殷唯一望向左皓,然后说到:“就是他的母亲----殷萋萋。”
来的四个人,无一不是流露出了惊讶而惶恐的表情,而其中,要属殷萍的表情最为吃惊,而且还夹杂其他的一些的情愫在里面,连一贯深情淡定的村长,这个时候也不是那么平静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 审问(下)←
殷唯一不动声色,其他人也都觉出了这其中的古怪,如果说他们不认识左皓的母亲,或者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便不会有这么震惊的神情,而且根据情形可以大致地推断出这四人都是村子里“重量级”的任务,在无忧村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村长是这个村里权利最大的人,那么另外个两个可能便是这村子里的第一把交椅,可能殷唯一的母亲是个例外,因为这里有他的儿子,所以村长他们可能试图通过这一层关系来查明左皓他们一行人来此的目的。
而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无一不是流露出了惊惧的神情,倘若殷萋萋真是殷萍的妹妹,几十年没见,现在突然有了讯息,因此有些难以自持,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其他的三个人,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神情呢?尤其匪夷所思的是他们三个还都是这个村里说话有分量的人,居然都这么在意“殷萋萋”这个名字,看来左皓的母亲在这个村子里是个十分重要的人物,这么来说,那副画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很可能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历史和命运。
“殷……殷萋萋是……是你母亲?她……她不在人世呢?”殷萍终于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她显得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了左皓的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还是殷唯一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的脸上有这么“深动”的表情。
被问及自己的母亲,左皓不禁黯然神伤起来,缓缓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一句话。
“她……她到底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她摇着左皓地肩膀,情绪有些失控。
左皓望了望王博他们。顿时没了主张,不知道关于那副画的事情,到底当不当讲。
殷唯一到是觉得应该讲出来。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殷萋萋”的名字也已经报了出来。还可以测试一下他们对这幅画地反应,如若其中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他们地手中便多了一个筹码,也不会担心这个村子里的人会把他们怎么样。.更新最快.“死因是一幅祖传的画。”殷唯一当即说了出来。
“什么?”
村长在内的四个人,在听到殷唯一的话语之后。几乎全部叫出了声来,很显然,殷唯一对他们地这种反应相当的满意。
左皓有点恼殷唯一还未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讲出这样的事情,王博觉察出了其中的剑拔弩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激动,看看殷唯一下一步怎么做,再做打算。毕竟现在只有他对这个村子里的人最了解,对于灵异鬼怪之事,也只有他最为了解。所以,现在也只有百分之一百地去信任他。
“那是一幅十分诡异的画。画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荒坟,其间有一口坟墓显得有些华丽和气派。与周围的的荒坟形成对比。”殷唯一对那幅画做了描述,企图近一步地刺激他们。
“那幅画现在在哪里?”村长向前迈进了一步,强装地镇定之下,殷唯一看到了他一颗激动而又紧张的
“村长问你话,快点说!”那个大脚的女人是这四人之中最似狗腿子地那种人,连连附和村长说到。
殷萍一直保持着一副极度震撼而又复杂的表情,那个长者则一直没有说话,不过相比他之前微眯着眼睛,悠然自得地样子要觉得严肃了许多。
“作为物证之一被留在警察局里了。”这个问题,殷唯一说了假话,他没有把握能够骗过村长犀利地目光,但也只能搏一搏,这样一来,如果他们想要取画,就没有那么容易,那么便只能通过左皓他们去把画取回来,如此一来,双方便有了“谈判”的基础。
“我妹妹是怎么死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比起那幅画,殷萍似乎更关心左皓的母亲。
其他三人一听,面色一沉,望向了她,颇有些瞠怪的味道,殷萍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心切了,居然不小心说漏了嘴,抖出了她和殷萋萋间的这层关系。不过左皓他们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因为对于这一点,他们早就猜到了,只是缺乏证据去肯定这点。
“你们查出些什么?”那老者开口了,通过他们的神情,他也隐约看出些端倪来。
“没有任何头绪,只是刚刚查到这事情可能和无忧村有关系。”殷唯一道。
“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不要想耍花招,一点一滴地说出来。”大脚女人再一次发问了,不过这个问题恐怕是四人都想知道。
这一次,殷唯一没有兀自地讲起来,而是征询意见般地望了左皓一眼,得到左皓的默许之后,才简略地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四位听者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讲述,面色越来越凝重,待到他讲完之后,四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山洞里变得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泉水的叮咚声,气氛便得压抑而又沉闷。
看来这确是件棘手的事情,他们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清楚这点,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清楚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原由,以及其背后所隐藏的根源。
“那么,现在已经死了很多人呢?你们来这里之前,还有人被牵扯进来,莫明地死亡吗?”过了许久,村长才又开始发问,而且他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十分慎重。
“说来也奇怪,来这里之前,那戒指莫明的失踪了,离奇的命案也随之一起再没有发生过。”
村长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摸着下巴周边的胡子,虽然在那里,一根胡茬子都没有,他一整个人,除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其他的地方都给人一种很阴阳的感觉,惨白的脸上干净得没有一根胡子。
他没有说话,转头望了望他们,似乎在征询些什么,看来这件事情,他们内部还需要开个会议,好好商量。
“我们不想伤害你们,而且你们与我们又颇有渊源,不过你们现在所接触的事情,不是凭你们的力量就可以去化解和查证的,这样吧,你们派个人去把画取来,然后离开这个村子,再也别回来了,我答应你们一定给殷萋萋和其他死者一个交代。”老者说出了他的打算。
“哼殷唯一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到:“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万一把画取来,你们反悔了,到最后人也不放了,那我们不是人、画两空?而且你又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能给死者一个公道?又怎么替者讨回公道?我们所知道,都已经告诉了你们,我想你们是不是有失公道,是不是也应该把你们所知道告诉我们?至少左皓有权利知道有关于他母亲的一
“哼!还讨价还价?你们根本没有这个余地!”大脚女人冷冷地“喷”了一句。
“那你们想怎么样?”村长问到。派个人跟我们一起回去,这样,画可以取回来,我们也可以安全离开这里。”殷唯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他们不会答应,而他想要的,并不只是安全离开这里,他还想要弄清楚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果然,如殷唯一预料的一样,村长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办法答应,然后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们考虑清楚,我们明天再来。”就领着其他三人出了山洞。
→第一百九十五章 - 逃脱←
不知道他们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总之撂下那样一句后,他们就直接调头走了,却没有从新堵上他们的嘴巴,他们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却也逃不出去,手脚被捆绑得太紧了,根本没有挣拖的可能,特别是吹了这么久的凉风,又一直没有吃东西的情况下,现在只觉得手脚僵硬而冰凉,提出了许多逃跑的方法却都不可行,村子里的人似乎想跟他们慢慢地耗下去,不给水也不给吃的,除了刚刚那四个人明天会继续来审问他们,再也没有别人进出这里,村子里的人也不担心他们会逃跑,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完全任他们自生自灭。
讨论了许久却都没有个结果,肚子却是越来越饿,身子也越来越冷,体内积蓄的一点点能量似乎都没消耗迨尽,嘴上已经起了一层干干皮子,恐怕再这样下去,即使想出逃脱的办法,他们也没有气力逃跑了。
“砰……砰”洞口又想起一阵脚步声,“他们又回来呢?不是明天才来的吗?”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疑惑,刚刚的那四个人应该走了没多远,怎么又回来了呢?仔细听上去,觉得不太对劲,这次来人似乎没有那么多。
来人已经进入山洞,并朝他们缓缓地走来,由于光线昏暗,再加上来者是背光而行,所以一时之间,他们没有办法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只能从体形上判断出是两个男性,身材比较魁梧,和刚刚来的那四个人不是一伙的,手上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壮!”在看清楚来人之一的面孔后,王博的心脏一阵抽搐。因为他看到了这辈子,他再也不愿意看到,再也不愿意回想起地那张脸。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出现在面前地男人:身材比较短小。肌肉却比较发达,一副典型庄稼汉字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地原因,觉得他脸上的横肉直飞,“面目可憎”。相貌看上去有些凶。
王博已经有些难以自持了,毕竟这张脸,有如梦魇般这么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天壮已经死了,即使那天晚上跟踪人潮的时候,他撞到了田壮,他也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多想,可能是看错了,只是有点像而已。又或者田壮的灵魂早已不在了,他遇到的只是一个任人摆布地“傀儡娃娃”不足为惧,可是现在。当这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正生龙活虎地,一步步地向他走来。更新最快.
田壮的死,殷唯一到是没有亲见。不过他那张布鲜血的脸,那张狰狞万分的脸,他却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那个时候,他对鬼怪之事,除鬼之道不了解,现在想起来,田壮那个时候的魂魄已经被吞噬了,只剩下一丝残念,即使有还魂之术,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但是面前出现的这个田壮,又该做何解释?何况现在还是青天白日之下,更令人生畏地是在他的身上觉察不出一丝鬼气和死气,并且阳气还十分地旺盛,应该是一个比正常人还要正常的男人。
左皓等三人,都不是当事人,但是对事情地原委却比较了解,人们常说,有的时候最恐怖地事情,不是你看到了什么,而是源于你自己地思想,源于你自己所假想的东西,因为人地思想很复杂,就好比鬼这个东西,在不同人的脑海里,便有着不同的形象,因此,对于“田壮”这个人,一直都生活在他们的假想之中,一直以来,这个人不过是十五年前的那个故事的一个角色,而“田壮“这个人的名字,也不过是已死者的代名词,但是现在,假想之中的,令人觉得惊惧的人却活生生地出现了,除了觉得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和视觉上的冲击,让人觉得无法接受。
“吃饭了!”随同田壮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一样是一身结实的肌肉,皮肤粗糙而又黝黑,这个季节的温度是很低的,尤其是在终年不见日晒的山洞里,但是他却穿的十分单薄,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腕处,青筋直冒,看来是个血气旺盛之人。
“吃饭了!”见左皓他们没有反映,他又低嚎了一声,声音很粗,有些沙哑,从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们的表情和目光有些奇怪,一动不动地盯着一起前来的同伴,似乎像遇到鬼一样,奇怪归奇怪,他也没兴趣知道这群外来者到底和他的同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他只想早点办完事情回家吃饭,在地了劳累了一天,自己饭都没吃,还要来伺候这些不知来历的外来者,但这是村长的命令,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闷着在心里埋怨两句了。
田壮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语,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王博,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拉了拉田壮的衣袖,然后比划了一番,田壮似乎明白了他表达的意思,咧嘴笑了笑,然后将装着饭菜的竹篮放在了地上,绕到许冰诺的身后,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奇怪!”殷唯一暗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刚刚田壮的那一笑,有点傻傻的感觉,而且看刚刚那个中年男子对田壮的一翻比划,似乎田壮是个咙哑人,听不到,也无法开口交流,因此只能凭借别人的手语来领悟其中的意思。
虽然有疑惑,但是眼前的这个人与田壮太像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虽然他与这个男人并未怎么接触,但是无论从身高,样貌上看都太像了。
田壮已经解开了三个人手上的绳索,一同来的中年男子给解开绳索的人每人一碗饭,碗很大,可以称的上是钵子,不过却是瓷地。饭上覆盖了许多菜,虽然以青菜为主,但是看上去依然十分可口。尤其对于现在饥饿难耐的他们来说。
“田牛,别傻头傻脑的。动作麻利点。”中年男子地脾气不太好,开始抱怨起来,喊完这句,才想起什么,走上前去敲了下“田牛”的脑袋。然后又是一翻比划。
这个被叫做田牛地男人,与田壮的相貌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的脑袋被重重地敲了下,他不怒反笑,憨憨地咧嘴笑了,还不住地点头哈腰。
所有人,心里都疑惑极了:“田牛?不是田壮吗?难道眼前这个人田壮的弟弟?难怪这么像。”
想到这一层,所有地人都放下心来,这就可以解释“田壮死而复生的奇迹”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到这个时候,王博的脸上才终于有了点人色。
殷唯一一边拔着饭菜。脑海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着,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叫田牛的人。很可能不仅只是聋哑人,而且很可能有点智障。现在他们手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但是脚上却还被绑着,两个人手上拿着根木棒,一动不动地监视着他们,恐怕稍微有点异动,就少不了一顿抽打,不过吃完饭后,他们的双手便会再次被捆绑起来,也就是说现在是逃脱的最好时机,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呢?
“啪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饭菜,他手中的一只筷子掉了下来,傻乎乎地田牛没有任何反应,那中年男子大大咧咧地骂了一句,然后走上前去,弯腰给他拣筷子,“就是现在了!”殷唯一心生一计,在那男子弯腰的瞬间,胳膊抬起,用他地胳膊肘狠狠地向那人背心砸去,那中年男子闷哼一声,然后倒地没了声响。
那田牛也不是太傻,见到自己的同伴遭到了偷袭,“咿呀呀”地怪叫两声,挥舞着棒子砸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殷唯一稍稍侧了下身子,棒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棒子地力道可真大,疼得他是两眼冒金星,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其他人的心悬了起来,许冰诺更是尖叫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赶快解绳子!”还是王博率先清醒过来,他知道殷唯一现在是在争取时间,他们必须尽快地解开脚上地绳索。
那田牛果然力大如牛,使地却都是蛮力,见殷唯一躲过了他当头一棒,顿时嘴里发出一些含糊的声响,有如一头愤怒地公牛,再次挥起棒子砸了过去,殷唯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棒子,不过这次的硬碰硬,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只觉得虎口发麻,心里暗讶这傻牛的力气真大,田牛发了倔脾气,死命地将棒子往下压去,棒子一点点地靠近殷唯一,然后又被一点点地移开,两人完全展开了力量的较量。
身心具备的殷唯一哪是这头蛮牛的对手,不一会儿,劣势便显现出来,偏偏他的左手遭刚刚那一重击,似乎骨头碎掉了,而且还脱了臼,这阵是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斜眼偷偷瞥了一眼左皓他们,好在王博的绳索已经快解开了,咬了咬牙,他大呵一声,死死擒住那木棒愣是没松手,田牛急了,挥舞着另一只手打了过来,正砸在了他的鼻子上,殷唯一只觉得鼻间一热,眼前一黑,几近晕死过去。
心里越是着急,脚上的绳索就越是难以解开,望着身边的殷唯一如此惨烈,每个人都急的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许冰诺到底是女性,已经停止了一切行动,不知所措。
“你们快啊!”殷唯一呐喊了一声,暗暗蓄了一股劲,又顶了上去,那田牛可能是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发疯了一般,挥舞着铁一般的拳头对着殷唯一又锤又打,可怜那殷唯一几个月前才刚刚经历过一场车祸,这一下子算是完全被打回了“原形”,但是他却一直都没有松手,他自己都不清楚到最后是自己的大脑在支配自己这么做还是已经麻木了。
王博看在眼里,心里又慌又急,忍不住暗暗流泪,叹他是条汉子,终于他解开了绳子,那田牛已经打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王博拣起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了过去,那田重才沉沉地倒了下去,不过殷唯一却也一同瘫软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 绝路←
当王博从田牛的手里救出殷唯一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有些车祸留下的,比较大的伤口已经裂开了,鲜红的热血流了出来,面色苍白得没有了一点颜色,连嘴角处也全是血,完全没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左皓他们也已经解开绳索走了过来,围在殷唯一的身边,望着他一副没了活气的样子,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涌上了一种悲痛的感觉,连一贯看不惯殷唯一的左皓,现在对他的看法也完全地改变了,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有些伟大,同时为自己以前对他的一些看法和不满,感觉到惭愧。
许冰诺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她已经忘记了有多少年没有哭过,父母离异的那段时间,她天天浸泡在眼泪里,几近流劲了这一生所有的泪水,而痛哭过后,却是冰冷和麻木,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让泪水融化她面上的那层伪装,即使在周小美找上自己的时候,即使害怕,她依然倔强地没有流下泪水,但是父亲包养杜淇蕾,大伯的死……似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诱惑”她的眼泪,就像现在一样,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会有眼泪,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么暴力的景象,或许是因为殷唯一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太令人担忧,或许……
“好了,大家都别愣在这里了,趁还没有被发现,赶快离开这里。”王博从悲痛之中振作起来,这是殷唯一好不容易争取的,逃脱的机会。村里的人如果发现送饭的人迟迟没有回去,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发现他们逃跑了。这是迟早地事情,痛定思痛。.更新最快.现在尚在虎口,危险万分,如果不在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皓和孙俊泽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紧急,不是悲伤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他们上前一步,帮着王博把殷唯一抬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出手,同时起身,他们地动作出奇的一致,出奇地默契,其实这分默契,很早就存在着。只是因为那件事情以后,这种熟悉的默契便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现在颇觉得有些尴尬。
“我们三个换着抬吧。体力不支的时候,另外一个顶上。”王博开始“发号施令”了。左皓和孙俊泽点了点头。然后商议由王博和左皓先抬着殷唯一走一段,孙俊泽随时“接应”。适不宜迟,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殷唯一很沉,对于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的他们来说,显得尤其吃力,但是现在殷唯一没有了任何知觉,只能抬着他的身体“逃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也没有任何地工具可以凭借,他们被抓到这里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包都被搜走了,医药箱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医药可以医治,咬着牙,好不容易一点点地将他从山洞里抬了出来,二人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
虽然是阴天,但是由于长久置身于黑暗之中,突然见到光明,瞳孔还无法适应,觉得眼前的景色发花,抬头望天,竟然有种昏厥的感觉。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潭水,水面波澜不惊,不远处,与之“接口”的一条河流正如万马奔腾,而这条河流,他们再也熟悉不过,正是近几日,每天夜里出现在人潮聚集的小路附近的那条河流。
印象之中,逃跑地那天晚上,在路上,殷唯一简单地提到过这潭水,当时他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这边的地形和地貌,讲到那群人消失在了山岩里,然后话没讲完,就被抓到了,那么,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他们应该正是位于殷唯一所说地那个“盆地”的山岩之后,他所说地那个极阴,极凶地那潭水,便是他们眼前的这潭水无疑。
回头望望他们刚刚走出地山洞,发现这个山洞“镶嵌”在一座大山之中,山上的树木和草十分茂盛,一点也没有冬季的感觉,洞口原本是覆盖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他们出来的那个山洞似乎被人为清理过,其他的,类似这样的山洞还很多,只不过有的是被杂草、树枝完全地遮盖了起来,不容易发觉,而有的则是被遮遮掩掩了一半。
山体呈弧形,沿着那潭水蜿蜒向西,连绵起伏,而潭水周围的岸边上,许多山洞则一字排开去,称之为蜂巢,或许有些夸张,不过大大小小山洞确实很多,有的还开在半山腰上,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山壁十分陡峭,有的地方近乎成90度,而那些洞便开在山壁上,虽然滋长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仔细辨别,还是有很多都不难发现的,看到这些大小不一的山洞,左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两个字:“悬棺”,他自己也不清楚悬棺是什么时代的安葬方式,只是依稀记得在电视上到过许多十分陡峭的山壁上,被凿了许多洞,而棺木则“镶嵌”其中,山壁几乎和地面垂直,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即使让现在最出色的登山运动员也无法攀爬上去,何况是要在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壁上凿出那么深的洞,然后将非常沉重的棺木“镶嵌”进去,要作到这些,除了现代化的一些机器,比如起重机等等才能办到,在那个时候,人们又是怎样办到的呢?科学家一直在探索,却没有找到答案,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几乎把电视里有关悬棺的报道“回映”了一遍,不过这种想法,产生的十分突然,也没有任何依据,因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孙俊泽望着大大小小的山洞,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了。
王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孙俊泽发问,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指了指东边的一个山洞说到:“那里,可能是出口。”“为什么?”
王博似乎早料到孙俊泽有此一问,示意将殷唯一轻轻放下后,他说到:“你看看这排山洞,洞口处都长了许多杂草、藤条和树木,但是越往东,人为清理的痕迹就比较明显,而越往西,那些山洞就好象荒废了一样,有的甚至已经被完全地遮盖住了,而按照习惯,或者常理来说,人们喜欢遵循就近原则,那么,也就是说最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同时,更确切的说,也是个进口。”
“那不是有人守着吗?”许冰诺记得殷唯一当时提到过这个事情,他也是因为晚上仪式开始后,把守路口的人都去参加了,才最终深入“虎穴”,而现在是白天,看守的人一定在,那么,不就意味着,这出口也是绝路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误打误撞(上)←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王博和左皓决定先行一步,去打探一下虚实,将殷唯一抬到旁边,他们两便朝着东边的那山洞走去,孙俊泽和许冰诺则守在殷唯一的身旁,注视着他们两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现在的情形十分危急,随时都有被抓住的危险,而他们对现在所处的环境,一点也不熟悉,特别是还要抬着殷唯一离开这里,便近一步增加了风险性,按照眼前的紧迫性,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去打探虚实,步步为营,因为很有可能在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的处境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来了,但是,莽打莽撞却也是行不通的。
现在,只能希望那最东边的山洞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并祈祷没有人守在那里,即使上帝听到了祷告,满足这一切,出了这个山洞,便直接进入了无忧村里,而要想回到市区,也便只能沿着那条靠河的小路,走到村口,那么也就是说,即使能够平安地出这山洞,也没有把握能够出的了这村子。
但是现在是被逼上梁山,也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了,当王,左二人怀着十分沉重和紧张心情来到最靠东的山洞口时,才发现这个山洞确实和刚刚见到的其他山洞有所区别,这个山洞要大的多,高的多,山洞四周还刻了许多古怪的花纹,花纹没有一点装饰的作用,似乎其存在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点缀这个山洞,而是有其更加深远的意义,感觉像一些符文。正顶上,还刻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净魂洞”,从字面上理解。似乎是净化灵魂的山洞地意思,但是。区区一个山洞,又怎么能净化人的灵魂呢?难道是和山洞四周的那些符文图象关系吗?
心里充满了疑问,却无人解惑,不管这个洞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他们关心地只是如何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而这个山洞的特殊性,只能预示着要么这个山洞是个出入口,要么就是这个山洞有什么古怪,藏着无忧村地秘密,充满着危险和更新最快.
在洞口稍做停顿,二人暂时将脑海里的疑惑沉了下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向里面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为了防止另一端的山洞口有人把守,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所以他们没有并排向里行进。王博在前,左皓紧随其后。两人紧紧地贴着山洞壁。
山洞里很黑。看不到光亮,也没有任何声响。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弱,温度也越低,但是却依然是一种死一般的宁静,宁静得有点让人想抓狂的感觉,连自己地呼吸声,也能够听得十分清楚,而更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刚刚用来“囚禁”他们的那个山洞虽然比这个小,但是地面却被人为修整的十分平整,这个山洞要大的多,而且也“华丽”的多,但是路面确是出奇地坎坷,十分难走,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一些干而硬的树枝,如果现在是夏天,穿着短裤,那么随时都有被划伤的可能。
左皓总觉得,在这么黑地山洞里,应该蛰伏着许多倒挂的蝙蝠,他甚至觉得应该和电视里的一样,当踏入山洞地那片漆黑之后,便会有成群的蝙蝠从里面盘旋而出,数量庞大……
然而这个山洞里,却什么都没有,现在,他们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二人已经开始动摇起来,因为这么凝重地黑暗,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没有出口,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很长,所以直到现在都还见不到光亮。
不管怎么样,二人都不敢有任何地松懈,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依然提防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他们现在走过地这段路,虽然难走一点,但是至少没有遇到陷阱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可以说,除了过分的安静,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提问,因为,对于这个山洞,他们了解的太少,而在这个山洞里,任何的声响都会被扩大,然后产生回声,所以,此时开口交谈,无异于是把他们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两人就这么静默着,一前一后地走着,又约莫走了一、两分钟,除了空洞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宁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两个人越来越不安,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左皓已经有些难以把持了,他有一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两人似乎陷入了某个陷阱之中,他觉得再这样走下去,恐怕是永远都回不了头了,王博比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强一些,却也开始缀缀不安起来,但是脚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十分执拗地向前走着,只是两人的步伐却更加地缓慢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眼前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出口,出口在那里。”左皓几乎兴奋地喊了出来,不难想象,在长久的压抑和沉闷之中,突然抑郁的心情得已排解,会有种难以自持的兴奋,不过理智却让他没有这么做。
看到了光亮,他的步伐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但是走在前面的王博不快反慢,甚至居然停了下来,左皓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了上去,王博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头,步伐变得十分缓慢和轻盈,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地向那亮光接近,左皓也不是愚钝之人,立即反应了过来:现在无法判断洞口是否有人把守着,如果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很可能在他们发现别人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
猫着身子,他们一点点向那光亮处接近,到最后,已经能够看到洞口了,二十米、十米……他们在一点点地接近,洞口似乎没有人,但是由于无法看到洞外的情形,所以无法判断洞外的门口处是否有人,十米,已经是接近的底线,如果等到走到洞口才发现有人,为时已晚。
怎么办?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都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难道退回去?有如鱼骨头卡住了喉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这个时候的日晒方向,令洞口隐没在一片阴影中,所以也无法凭借地上有无人影来评判,而且周围也没有任何声响,就更不谈人声和交流声了。
“借个火!”正当两人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人声,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从洞口的左边闪出一个人影,手上还拿了根旱烟杆子,向洞口的右边走去。
冷不丁地蹿出这样一个人,左皓的心脏差点蹦到了嗓子眼,王博也吓出了一声冷汗,好在那人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望向洞里,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扫到他们,但是左皓却不争气地脚下一软,“哧溜一打滑,脚下的石块“扑通”向前滚了两下,还好他迅速地扶稳了墙壁,这才没有倒下去。
那人的旱烟才刚刚点燃,猛吸了一口就听到洞里有动静,看守的两个人都十分诧异地望了过来,两个人可能是根本没有料到会在洞的这头出现陌生人,那抽烟的烟的人在看到左皓他们的一瞬间,愣是刚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的半死,咳喘连连,甚至留出了眼泪。
双方都看傻了眼,愣在原地,“站……站住……”过了半天,看守之中的另外一个人才叫出声来,另外一个还咳得发不出声来。
见大势不妙,王、左二人迅速转身,反方向逃逸,虽然,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扳倒”这两个人还是极有可能的,但是由于不清楚离山洞不远的地方还有多少人在看守,再加上本能,所以两人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方向逃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 误打误撞(中)←
他们无暇顾及身后的“追兵”的情形,掉头就跑,“沿着原路返回,还是贴着墙壁跑!”虽然在这异常紧急的关头,王博的脑海里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冷静,来的时候,没有在这山洞里遭遇危险,并不意味着这山洞之中一定没有机关,一定没有埋伏,有可能只是他们运气好,没有触动而已,所以,不管怎么样,按照来时候的路线,贴着洞壁返回无疑要保险的多,因此他大喊一声,提醒左皓。
左皓来不及回应,也来不及思索,在他失足差点跌倒的时候,就已经惊慌得不知所措,所以当看守者喊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就往回跑,这说起来虽然有些窝囊,不过也怪不得他,本来就对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恐惧和好奇,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村子里住的,根本不是人,即使是,也是一些不正常的人,因此,在这种心理暗示之下,即使见到一个身材比自己瘦小的村民,心理上却已经输了很多,着就好比:当一个人遇到另外一个瘦弱无力的人的时候,可能觉得不足为惧,而当遇到一个看起来十分“孱弱”的鬼,即使那还是一个鬼子的时候,却会吓的屁滚尿流,抢天呼地,因为毕竟人和鬼不可同日而语,若不是王博在身后一声大吓,他真的会慌不择路,管他是贴着洞壁还是怎样,先跑了再说。
两人一鼓作气地跑出了山洞,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心道:“这下完了!”但是身后,却并没有响起“追兵”的脚步声,一阵疑惑。两人回头望去,却发现山洞里空无一人,还是和他们进入这山洞前的情形样。刚刚看守的那二人并没有跟来,逃跑的时候。根本无暇回头,只有快速逃离地想法异常清晰,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追来呢?又是在什么时候停止追踪了呢?
整件事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蹊跷。两个人都想不明白,那两个看守者为什么会放过他们,难道因为出去地路只有一条,所以无需慌张地捉拿,只需要守在门口,来个瓮中作鳖?又或者是因为这里是禁地,必须是在村里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才能进到这里?但是不管怎样,这超乎寻常地现象,可能并不乐观。.更新最快.两人没有感到放松和安心,反而更加不安了。
许冰诺和孙俊泽见到王、左二人狼狈地跑出来的时候,心里一沉。以为他们的行踪被发现,村里的人追了过来。刚刚准备抬上殷唯一向西逃去。却发现王、左二人停在了门口,并像洞内张望。又不似被追赶的样子,这殷唯一一直没有转醒地迹象,若不是之前殷唯一提醒过这潭水是极阴,极凶之水,许冰诺还真的会弄些水来,令殷唯一清醒过来。
王博和左皓匆匆地赶了过来,表情异常地严肃,“走!”王博只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一个字,然后便欲抬殷唯抬,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王博此时的体力也近乎透支了,不过比起没有锻炼的左皓,自己还尚有残存的力气。
“到底发生什么呢?”他们两人的表情,令许冰诺觉得刚刚一定在那山洞里发生过什么,否则不会做出怎么仓促的决定。
“我们被发现了。”王博一边喘气说着,一边示意孙俊泽去抬殷唯一。
许、孙二人的脸上同时划过惊讶的表情,“被发现呢?他们向这边追过来呢?”许冰诺在短暂地惊慌之后,却意识到从左皓他们逃出山洞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见到有人追过来。
“他们应该不久就会来了,没时间解释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找个地方先躲一躲!”王博喘着粗气道。
“现在,我们能去哪里?往西逃?好象是条死路。”孙俊泽根本没有按照王博的“指示”去做,因为,如果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而又追兵地话,就没有地方可以逃脱了,整个山岩呈弧行,弧的两端分别与那条河流相切,中间“凹陷”进去地弧度处则是那潭死水,照这么来看,一直向西,便无路可逃,除非能趟过那条湍急地河流。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东边的那个山洞里马上就要来人了,我们先向西跑,即使找不到出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毕竟这里有这么多山洞,他们找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找到我们地。”是啊,孙俊泽分析的都对,现在也只能急病乱投医,能逃多远是多远吧,可能最终还是逃脱不了不抓的命运,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束手就擒,王博故做轻快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是一点谱都没有。
再无多话,他们七手八脚地抬起殷唯一快速向西走去,一边前行,左皓还不忘回头看看身后的情形,然而奇怪的是,过了这么就,那山洞口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人追赶上来,眼前的形势似乎对他们十分有利,但是,正因为太有利了,反而更加令人觉得不安,他们为什么放弃了追踪?难道是在刚刚那个山洞里遭遇了不测?这个可能性似乎不大,难道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胡思乱想间,他们已经行至最西边,也就是与河流相切的地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最西边的端口处,也有一个山洞,比刚刚那个山洞要更大一些,不过却矮了一些,因此乍看上去,感觉比例十分奇怪,有些失调,但是在它的四周也刻了许多怪异的符文,和那边的山洞十分类似,正上方的山岩被打磨得十分平整,刻着“葬魂洞”三个字,字体以及所流露的气势,都和刚刚的“净魂洞”十分雷同,因此,不难想象,这两个洞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然而来到洞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左皓和王博因为刚刚见过“净魂洞”现在看到这个山洞,应该不会十分惊愕才是,但是他们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山洞所散发出来的一种“气势”和刚刚那个洞完全不同。
如果说刚刚到那个山洞口,只会令人有些不安,那么,站在这个山洞的入口处,则完全超越了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地恐惧,山洞似乎在说话,用一种极其低沉而又压抑的嗓音在低吼着:“不要靠近……不要靠近……”那种无形的害怕,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舒缓,直接是来自心灵深处的。
“我们还是不要进这个山洞。”王博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众人点头,都表示同意,但是刚刚转身没,却发现远远的,东边已经有人追了过来,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并且来势汹汹,他们似乎也已经看到了左皓他们,手里挥舞着锄头等“武器”张牙舞爪地涌了过来。
“怎么办?”许冰诺看了一眼王博,其实在不知不觉中,所有人已经习惯把他看做是“队长”,听他号令。
“我----们---进----洞。”王博一字一顿地说到,面色十分凝重,眉头深锁。
望了望身后的“追兵”,又望了望漆黑未知的山洞,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做打算,一咬牙,所有人向山洞内急奔而去,然而刚刚进洞没多久,他们便发现了一辈子想也不敢想的情形:整个山洞里,靠着洞壁摆满了棺材,每边都是两口棺材紧挨在一起,顺着洞壁向前蜿蜒而去。棺材都没有盖盖子,盖子斜靠在棺材的旁边,山洞里没有光亮,向前望过去到处都有蓝色的火焰在闪烁着,铺成了一条两边都是“路灯”的漆黑之路,他们都知道,这蓝色的火焰,便是人们常常说的“鬼火”,其实也就是“磷火”,这连绵不绝的蓝色火焰一直伸向前方,那么也就意味着,这整个山洞里全是棺材和死尸,到这一步,他们才明白这个山洞为什么叫做“葬魂洞”。
→第一百九十九章 - 误打误撞(下)←
怎么办?进还是不进?现在是前有腐尸,后有追兵,进退都两难,无论是后退与他们做困兽之斗,还是前进步入这个可能再也不可能回头的鬼地,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无法预料的危险和绝境。
迫在眉睫,所有人都没有了主张,这一次的危机感是重未有过的,王博没有擅自做出决定,而是希望他们都能够做出自己的选择,因为,在这道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里,无论选择哪一项,都是一场赌注,而赌注的筹码,则很可能是自己的生命,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因此也便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做出这至关重要的决定。
结果,表决的结果是他们的意见第一次有了分歧:王博和左皓选择进,理由是如果再被抓住便没有逃跑的可能,而且他们还刚刚伤了村子里的两个人,现在又进到了这个村子的秘地,不管哪一项,都足以掉了他们的小命,而如果前进,则还有生还的可能,不过是凶险而已,许冰诺和孙俊泽则选择后退,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保守的做法,虽然被抓住之后,会处于被动状态,也不清楚这个村子里的怪人会怎么处置他们,但是只要那幅画没有落入到他们手中,那便还有回旋地余地,他们可能还有时间想出一个逃脱的方法。
两票对两票,现在形成了僵局,他们依然没有移动,虽然看不到洞外的情形,但是不难猜想,那群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了。但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作出妥协。难道好不容易逃出那山洞,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呢?难道殷唯一就这么白白“牺牲”呢?
所有的人。望着殷唯一苍白的脸色,又望了望前方鬼火闪烁的山洞,变得举棋不定。
“进……进洞……”所有地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殷唯一这个时候转醒了,并积蓄了仅剩的一口气。.更新最快.为他们做出了指示。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这么问,但是殷唯一现在地身体状况再加上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时间做出解释,殷唯一对鬼怪之事比他们都要了解地多,对这个村子也比他们熟悉的多,再加上几天下来彼此间建立起的一种信任感,他们不再有犹豫,抬着殷唯一向山洞深处走去。
其实,对于选择前进。殷唯一这也是迫不得已,兵行险招,自从他昏厥过后。没过多久,便有了知觉。他能听到周围的人说话。能感觉到周围的光线和温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地眼睛却一直都睁不开,十分沉重,上下眼睑似乎被缝合了起来,然而思想却异常的清晰,但是就是睁不开眼,也没有气力说话。
知道左皓他们四人的意见发生了分歧,有了争议的时候,他才拼了全力,逼迫自己“醒”了过来,虽然他的眼睛一直闭着,但是大脑一直是清醒的,因此他十分清楚村子里的人即刻便会追到这里,睁开眼,仓促地望了望四周的情景,虽然大凶,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正是找到了村民他们的软肋,因为他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一条停尸洞,以前有关这种山洞,他在古书上见过,古时地人,对安葬的日期和时辰,十分有讲究,何日宜娶嫁,何日宜丧葬,何日宜搬迁……这都是必须依照黄历来仔细掐算,甚至连时辰,都必须严格遵守。
如此一来,在有的人死后,因为接连几天都不适安葬,再加上一些烦琐地丧葬习俗,死者地尸体往往要被安放几天,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下葬,那个时候地科技十分落后,当然不可能像停尸房那般有冷冻地专门设备,怎么办呢?为了在下葬前,更好地保存死者的尸体,他们在一些地形和风水适合地地方,穿凿了一些山洞,由于这些山洞贯穿于整座大山,再加上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山洞里面冬暖夏凉,干湿合适,用来存放尸体。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一到下葬的日子,则会从山洞里被抬出去,当然这种山洞只适应于普通的老百姓,王公贵族的尸体存放则不是如此,他们的尸体旁会放十分巨大的冰块帮他们“降温”。
然而这个山洞的死气却十分地“沉重”,就好象地窖里的酒,人们都说:“酒是陈年的香!”酒越陈,放置的时间越长,便会越纯,越香,懂酒之人,闻闻酒香,便知道酒之优劣甚至其酿造的时间长短。
这洞里的死气和尸气便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仿佛这洞里的尸体,从它们没有生命的那刻起,便一直被停放在这里,再也没有见过天日,它们所散发出来的死气和尸气则一直在这个山洞里囤积和沉淀起来,直到他们来到这里,这山洞里的尸气差不多有一百多年了,甚至更久。
那么,这个死人长期“聚居”,活人不愿意涉足的鬼地方,殷唯一又为什么叫他们进洞呢?这不是死路一条吗?因为在他刚刚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时,左皓和王伯去“净魂洞”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他当时还不敢确定他们前去打探的“净魂洞”到底是属于哪个路口。
根据当天晚上,他跟踪的情形来推断,从那盆地进入后,村民们便穿过靠潭水处的山岩附近的山洞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又通过另外的出口回到了村子,昏迷不久之后,他清醒过来,虽然仍然睁不开眼睛,但是听他们的交谈之中隐隐地知道他正位于那山岩的潭水边,难怪这周围的阴气会如此强盛,温度也会便得如此低。
那么也就是说,这潭水的附近会有两个出口,一个是通往那片和画上同样的坟地的地方,另外则是通往村子里,由于他上次只跟踪到山洞之外,没敢更加深入地打探,所以不清楚那山岩里的洞穴到底是怎样一副情形,因此他也就没有办法判断王、左二人刚刚打探的山洞,到底是哪一个。
直到抵达“葬魂洞”的时候,他才推断出刚刚那个“净魂洞”应该是那天晚上,他跟踪到坟地附近,人潮消失时进入的那个山洞,而现在这个“葬魂洞”则是通往村子里面的出口,因此当人潮消失在山岩之后,并没有沿原路返回,而是通过这个村子,重新回到村子里面。
那么也就意味这个山洞是通的,山洞的另一头则是无忧村,只是不清楚具体通往村子的何处,这大片的鬼火,是死人的骨头发出来的,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们晚上抬的那些无盖的棺材是来自何处,看来都是来自这个奇怪的山洞。
而且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里的棺材里躺的尸体,应该全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死者,最忌,脸面见天,不入黄土,不敛其盖,在这么封建而闭塞的村子里,这些他们不可能不清楚的,但是,这里这么多的棺材和死人,又做何解释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洞都相当于他们的魂冢和祠堂,人说不可惊扰死者的灵魂,想必进到这里之后,他们也不敢乱来,不敢明目张胆地燃火把,或者在里面撕打抓人,这样做的话,难免会碰翻棺木,而即使他们拥有中了福利彩票的幸运,从这个山洞里逃了出去,山洞之外,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第两百章 - 葬魂冢←
当然,殷唯一所有的这些思想活动现在都无法传达给他们,而他之所以如此肯定这个山洞是通向村子内部,是因为按照山洞的名字,以及先后顺序来看:应该是死者的尸体先通过“净魂洞”三净其魂,七净其魄,远尘世,去浮土,而后再被抬进这“葬魂洞”之中,葬其身,而埋其骨,束其魂,而灭其怨,因此,无忧村的人必先入“净魂洞”,再过“葬魂洞”,根据他的推断:整个仪式所行之路程为一条闭合的通路来看,他那天晚上应该是跟踪人潮到了“净魂洞”门口,然后村民们便经过此洞,抵达“葬魂洞”,同时抬出了“葬魂洞”中的无盖棺木,然后通过这个山洞,进到村子里,举行游魂夜葬。
而通常人们把这种无土安葬称之为“穴葬”,帝王诸侯之陵墓之中,其棺木也没有埋入黄土之中,而是置于主墓之中,伴之陪葬珠宝,瓷烧雕像,有的甚至用活人或者牲畜一同殉葬,“穴葬”与之略同却大异,“穴葬”之尸,亦无需黄土掩埋,也无须陵墓或陪葬之物,闻其名便之是于山体间穿凿一洞穴,这洞穴的朝向和位置,当然十分有讲究,然后将尸体合于棺木之中,入洞而置之。
除非夫妻和葬,被置于一穴,否者都是一尸一穴,还重来没有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穴葬”数百人同寝,而且还不殓其盖,殷唯一是一百个也想不明白,琢磨不透其中的玄机。
左皓等四人可无暇思索这成洞的原因,也无心拿这个鬼洞与帝王陵墓做比较,由于两边都是棺木。山洞的宽度又有限,为了尽可能地避免与这些棺木和尸体发生“摩擦”,他们只能纵向抬着殷唯一。.更新最快.小心翼翼地向里探去,左皓行在最前探路。王博抬着殷唯一的上身紧随其后,孙俊泽则抬着殷唯一地双腿走在第三,许冰诺最后,走在第四。
周围的鬼火,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照明工具,这独特地火光便成了一种独特的照明工具,只是这火焰地颜色太为阴郁和压抑,整个山洞氤氲在一片片淡淡地蓝光之中,光线十分微弱,看到身边的人在行走,有如只看到了一条条黑色的人影在晃动,相貌乃至衣服的颜色却看不清楚,连裸露在外的脸和手都被这阴森地光芒映照得发蓝。没了一点活气。
左皓走在最前,无疑起了一个带领者的作用,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他当然是第一个遇险的人,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死气。也区分不出什么叫尸气。只是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种怪怪的味道,称不上腐烂的味道。也称不上霉味,但是却是十分地令人憎恶和讨厌,尤其是一想到这些奇怪的味道是从老尸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去呼吸这里的空气。
再向里缓缓迈进了一段距离,说来奇怪,这蓝色的火焰本来是由尸体发出地,闪烁不定,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但是蓝色地暗光却显得十分均匀,脚下的路,还算平整,蓝色地火焰也只是安静地闪烁着,并没有见到什么可怖面孔,也没有见到青面地厉鬼。
但是这个时候,四周的景色却开始发生变化了,两边地洞壁上,仿佛变成了放映厅里雪白的墙壁,上面开始有了画面,仿佛正有许多台放映机正对着两边的墙壁,放映着不同的电影片段,而这些影象,应该是躺在这里的棺中之人濒死时的景象,顿时之间,两边的墙壁便成了一幅绵延不绝的“众生图”,上面千奇百态,什么样的嘴脸和人物都有,每部“影片”都有着绝妙的“配音”,只不过每部“片子”的“背景音乐”和对白都不一样,因此,各种各样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仿佛进了热闹的菜市场,反而一句都听不明白,不过他们放映的却都是死者死前的那段情景,有的十分哀怨是被至亲或者至爱害死,而有的是遇到挫折想不开,自杀而死,有的是坏事做绝雨天遭雷霹而死,有的是年少无知,逆水而亡……总之就像一部“死亡大全”,什么样的死法都有,里面的“主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所穿的衣服,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点的,不过因为死者都是无忧村里的人,这个村子十分闭塞,因此衣服的样式和颜色单一,也无法判断这些死者到底是哪朝哪代之人。
依然十分虚弱地殷唯一一直闭着眼睛,脑海里回想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同时也警觉地提防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这众多的棺木之中,有的是徒剩残骸,魂魄已经转世投胎不在这里了,而有的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魂魄依然在这里游荡,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受到了束缚,被压制在了棺木附近,无法自由游荡,当然也就无法接近他们,构不上什么威胁。
这洞虽然囤尸之多,但是明显地被人为“处理”过,所以一路走过来,也算是平安无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殷唯一感觉他们停了下来,先开始的时候,他以为他们只是累了,或者其他的的什么原因,因此才稍稍做停顿,大约一分多钟过去了,他们却仍然没有前进,殷唯一也被他们抬着,矗立在原地。
心觉奇怪,殷唯一猜想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状况,他吃力地睁开双眼,发现左皓等四人都立在原地,目光十分呆滞地望着两边的墙壁,仿佛中了邪一般,由于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过不难猜测,那一定是一副痛苦而又惊讶的表情。
心道不好,他们肯定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死气和尸气,在加上这四周那些无法投胎的怨灵的影响,因此才产生了幻觉,这些怨灵虽然被人为地束缚住了,其本身的怨气也消散了许多,却依然改不了他们攻击和憎恶人类的本性,现在即便他们无法自由活动,靠近不了他们,却依然可以对他们的思想造成影响。
而殷唯一则是由于有一定的道行和定力,再加上他一直都闭着眼睛,因此才没受到这些幻像的蛊惑。
“怎么办?”他在心里问着自己,现在,他正被王博和孙俊泽抬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动了动脚,想要从孙俊泽的双手里挣拖出去,但是他们虽然现在的思想都被幻觉控制了,双手却有如水泥干涸了一般,保持着一个姿势,殷唯一尝试了几下,双脚根本无法抽出来。
又过了一会,左皓他们终于有了动静,殷唯一一阵窃喜,“难道他们在幻象之中重新找回了自我?”结果却发现,他们并不是抬着自己向前行进,而是向左边缓缓移去,在那里,殷唯一看到了一只七窍流血的的鬼子,正一副天真烂漫地表情,钩动着他那只如莲藕般肥嫩的小手,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第两百零一章 - 斗鬼←
那鬼子似乎发现殷唯一尚未被摄去心智,并且能够看到他,他调皮地吐了吐他那小小地舌头,“呵呵”地轻笑一声,笑声听上去清脆动听,有如天籁之音,十分地天真无邪,只不过那伸出来的小舌头,却是黑色的。
“叔叔,抱抱……”鬼子依然用十分稚嫩的声音说到,奶声奶气,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只鬼子,只是一个缺少关心和疼爱的三岁小孩。
殷唯一闭眼凝神,暗暗蓄力,他知道这鬼子的声音了附入了魅惑之术,稍微的心志不稳便会被他迷惑了去,陷入幻觉之中。
“叔叔,我要抱抱,要糖糖……”鬼子的话语里已经有了哭腔,有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撇着嘴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长长而卷翘的眼睫毛随着眼睛的闭合,一上一下地眨动着,眼里溢满了泪水,不停地滚动着,不过流淌出来的却是血泪,整个眼眶里,也全部被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你罪孽已经十分深重,还想继续害人无法回头吗?”殷唯一终于顶住他的魅惑,睁开双眼,十分震慑性地问到。
“呵呵只是想要找人陪我玩哦,叔叔,来陪我玩石头、剪刀、布好吗?输了就要永远留下来陪我哦永远永远,要拉钩钩的,大人不准赖皮喔!”那鬼子依然是副十分“可爱”的表情。
“你们哪个要先来呢?这位伯伯,从你开始好吗?呵呵呵呵我们一起出哦!剪刀、石头、布,跟我一起数,一、二、三、四、五,数完就就开始……”
王博等人已经被慑去心神。他已不由自主地走向小鬼。.更新最快.殷唯一此时心急如焚,又十分担心,想拼命地喊叫一声。拉回他的心智,但是无论怎么努力。喉咙里发出的只是阵阵呻吟,声音好象被凝固了一般,不能传播出去。四肢重如泰山,连动动指头都十分吃力。眼看已经十分接近了,殷唯一焦急万分。他们四人毕竟不是修道中人,如被此恶鬼附身或者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一行五人处境将变得更为危险。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电光火石之间,殷唯一也顾不得许多,都说人在危急地关头,会激发自身所有的潜能,有一位母亲为了救她的孩子,居然抬起了轿车,殷唯一现在也不知道是哪来地气力。向小鬼投去凛冽的目光并默念六字大明咒,与此同时小鬼地虚体晃动了一下,小鬼的气势减弱了许多。而徐行四人也都停下了脚步,定在原地。此举只能缓解当前的情形。对那鬼子却造不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且遇见此恶鬼,若以恶念相向。则徒增怨恨,对方不能出离恶道,再这样拖延下去,到时候体力不支终究是要步入黄泉了。殷唯一一边使出全身气力与那小鬼对峙着。一边缓慢的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然后低下头去将自己中指咬破,左手则一把拉下挂在胸前一块薄薄地长方形,如卡片一样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右如行云流水般用鲜血在上面划出了一些古怪的符文,“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就等众急急超生……敕就等众急急超生。”只见他将那片奇怪的“卡片”擒于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念着超度咒,然后大呵一声,只听“嗖”的一声,两指间的片状物体朝那鬼子飞去,紧接着只闻鬼子凄厉的一声尖叫,一阵青烟过后,那小鬼消失无踪。
那如卡片状的东西,是殷唯一的师傅去世前留给他地唯一的遗物,是与“血麒麟”齐名的至阳之物,人称“庇邪青玉”,其实也不过是一块玉片而已,上面经过近千年地加特,可以远百鬼而正其身,师傅临终前反复嘱咐他一定要随身携带,危难时刻,可以以血为咒化解危机。
他最敬重的人,便是他地师傅,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将这青玉贴身携带,小心保管,即使遇到危难地时候,也没舍得拿出来消灾,因为他更多的没有把这块青玉当做一件法器,而只是把它当作师傅地遗物,睹物思人,不忘师傅当年对自己的教诲,如果刚刚他还尚有三分气力,对付那鬼子便还有几分把握,也不会亮出这最后的“王牌”,而且对付这鬼子,用“庇邪青玉”确实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味,因此,当指尖的青玉飞出的时候,他真的有种肉痛的感觉。
而在那鬼子化做虚无的瞬间,左皓他们清醒了过来,手上的力道顿撤了去,完全忘记了还抬着受了重伤的殷唯一,仿佛刚刚做完了一场梦,还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啊”当殷唯一一声凄惨的叫声在耳边响起,他们也完全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同时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殷唯一这一交摔的不轻,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摔晕过去,众人一惊,纷纷围了过来:“你怎么样呢?”王博关切地问到,毕竟是他“亲手”将殷唯一摔下来的,所以除了关心之外还有着一份歉意和不安。
殷唯一当然明白这是他们的无心之过,况且眼下情况紧急,也没有时间和他们去计较这些,山洞里十分空旷已经隐约能听到村民的脚步声了,看来马上就要进洞了,他现在关心的只是那块“庇邪青玉”,那可是师傅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马上就要追过来了,你们刚刚由于吸入太多的死气和湿气,再加上周围厉鬼的勾魂之术,导致心智被迷惑,产生了幻象,而我又因为身子太虚弱,不得已掷出了师傅留给我的庇邪青玉而化解了危难,那块玉也因此落入那边的棺木之中,麻烦你们谁帮我拣出来,然后速速离开这里。”殷唯一忍着疼痛,尽可能清晰而快速地说到。
众人这才回想起刚刚两面墙壁上出现的“众生图”,以及脑海里所放映的奇怪画面,原来都是幻觉在作祟,难怪现在觉得头脑会有一片混沌的感觉。
由于光线十分昏暗,棺材里的情形看不清楚,不过不难想象要么是腐尸,要么是森森白骨,不管谁徒手伸进去拾取那块青玉,都难免会与死人做“亲密接触”,去感觉白骨的温度,又或者是摸到那湿湿而又粘稠的腐肉,柔软的蛆虫在指尖爬来爬去。
许冰诺想到这些就觉得一阵抽搐,浑身发抖,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手伸入那么恐怖的棺材之中。“好!也罢!”殷唯一看出他们都不愿意,长叹了一声,然后扭动着身子,十分吃力地向那棺木靠近。
“还是我来吧!”左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把这个“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他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接近那口棺材,然后俯身,伸手探了进去……
→第两百零二章 - 拾玉←
其实,连左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说是什么事情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勇气,去徒手探入那沾染腐臭气息的棺材之中,光是想想里面躺着一具不知道停放了多久的尸体,就令人不寒而栗,更何况这里刚刚不久前还出现过一只厉鬼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这附近还有其他鬼魂吗?如果刚刚伸手探入进棺材,就有一只白骨森森的骷髅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几乎是在答应的瞬间,就开始后悔了,脑海里充塞着各种恐怖的画面,仿佛他的手伸进棺材之后,就真的会发生那么恐怖的情景,所有的人,都屏息宁气气地注视着左皓的举动,而他却是在弯下身子之后,突然停在半空之中,伸出的右手,也在棺材15厘米左右的上方有如突然停顿的音符,戛然而止“这个时候放弃吗?这个时候后退吗?这个时候才说自己后悔了不去取那欲片呢吗?”左皓开始后悔和害怕了,但是他们正望着自己,正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当初没有人逼迫自己非要这么做,是自己一时血涌脑热,拍着胸脯说自己来拣取玉片,难道这么快就退缩呢?他觉得十分矛盾,明明害怕了,后悔了,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失了自己的“面子”。
“他们刚刚就是进到这洞里来了,我绝对没有看错!”洞口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响,其中一个声音洪亮的人喊到。
“大家熄了火把,操上家伙,一口气这把仔子们揪出来,一定不能让他们惊扰了祖宗们的灵魂!”这个说话之人。似乎是个“引领”者,话刚毕,群情激起。他们不知道山洞外面到底来了多少人,似乎人还不少。看来是想迅速解决完“战斗”,更令人担忧的是,从他们地情绪之中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他们是真的动怒了,这“葬魂洞”是一个被他们视为十分神圣而又神秘地地方,安歇着这里世世代代村民的尸骸。怎么能够容忍一帮外人在祖宗地坟头山个乱踩乱窜?
尤其在这种封闭的农村,村民们把祖坟和祖宗的灵位之类的东西看的十分重要,后代能否过上好日子,能否风调雨顺无灾无害,他们相信这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祖坟地理位置地风水好坏,如果其祖坟葬在衰地,或者更新最快.一般都是各家各户自己开出些小渠道,将自己家的污水排放到河流里或者水沟之中。如果这排放污水的渠道在流入水沟的途中正好流经哪家的坟。也就是直接冲了他的棺木,那么这家人往后的日子。一定过的不安生,祸事不断,厄运连连,或者因为有地祖坟荒弃已久,墓碑,坟冢等都以不在,而后被人在上面建了厕所,焚场等建筑,那么这家人的生生世世将会霉运当头,衰到及至。
总之不管怎么来说,他们可是把这祖坟看到比自己生命都还重要,当然这祖坟除了指祖宗的坟地,还指自己父亲或者母亲地,爷爷、奶奶的,总之是自己地至亲,而且是已经过世了地,每一个人走的时候,对于他们墓地地选址都十分有讲究,也十分谨慎,如果选址不当,对其后世的影响将会十分巨大,因此他们还会密切注视祖坟周围风水的情况,如果有了变化,比如被“黄泉水”冲了等现象,不仅会大动干戈,而且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有的时候因为自然的因素,令祖坟附近的风水改变的时候,迫不得已还要将祖坟迁葬到其他的地方,不过这鬼和人一样,到了一个新地方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可能老地方住习惯了,就不太想走了,如果你没有征求的“他”的意思,胡乱把祖坟迁走了,那么你会受到祖宗的责怪,祸及后代的,除此之外,比如像迁的日期,时辰,死者的生辰八字和你所要迁去的地方是否相冲等等,都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这么多人的尸体被安放在一起,同居一穴,虽然想不明白这出的是哪招棋,殷唯一也想不出什么风水可言,即使这个位置的风水还不错,不过也确实没有这么处理尸体的,洞外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进来了,由于他进近来之前纷纷熄了火把,再加上洞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即使有鬼火闪烁,他们现在也依然看不见左皓他们一行人的踪影,无法判断他们的具体位置啊。
“你快点啊!他们追过来了。”许冰诺焦急地低声催促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十分紧张,但也看的出那块玉对殷唯一来说十分重要,他是“志在必得”不过过多的话语只会令他们更早地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虽然着急,他们却没有出声,只是希望左皓能快点拣出那玉片,然后离开这里。
左皓本来就是又急又怕,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这阵听到洞口的追兵蜂拥而至,群情激动,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禁冷汗直冒,汗水湿了贴身的衣服,一阵风过,冷透了。
“死就死吧,豁出去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犹豫和害怕,多拖延一秒便是离危险更近了一分,在心里喊了一句,闭上眼,他的右手伸进了那口棺木之中,棺材比他想象的要深,他原本以为这个深度应该能够摸的到尸体、玉片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了,但是摸了半天,却一直都没有摸到,离棺材里的东西似乎还有些距离。
又向下沉了沉身子,手继续向下探去,每向下一点,更深入一点,他的心也会随之往下沉一点,他自己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在害怕。但是他的身体却十分诚实地传递着恐惧的信息,不住地颤抖的,特别是那只伸进去地右手。抖动的尤为厉害。
追进的洞地村民,虽然尽力没有交谈。没有发出声响,但是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在这山洞里回响着,仿佛这脚步声碰触到心房壁后,又被弹开来,然后又一次地“折射”到心房……反复如此。折腾得人心底难受,到后来,那脚步声竟然和着人地心跳,伴随着每一次心脏的跳动而抬起放下,催得整个人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一厘米,两厘米……他的指尖在向棺底慢慢接近,距离似乎变得相当漫长,他的每根神经都有如在烈火上灼烧,他祈祷可以快点找到那清玉。而且最好不要碰到任何其他地东西。
猛然间,他碰触到了一件东西,“嗡”脑袋里像炸开锅了般一声剧响。然后是一片空白,而这样东西出乎意料之外。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那种熟悉感,却是他再也不愿意去回想。再也不愿意去感受的,几乎是在摸到那样东西的同时,他感到胸口一阵沉闷,难以呼吸,差点叫出声来。
他不太确定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因为只是在刚刚触的那刻,他的手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但是那种又干又有弹性,上面还有细腻小颗粒的感觉,与母亲的尸体火化前地情形是一样的,不是干硬的白骨,也不是湿腻地腐尸,而是只有干尸,才会有这样的触觉。
“大家稍微再快点,那群仔子们应该不远了。”洞里传来一个男人说话地声音,虽然他地声音不是很大,却依然十分清晰地被左皓听在耳里,有如耳朵里掉进了一根尖锐的银针,穿透了鼓膜。
声音似乎很近了,左皓这下是彻底豁出去了,脑袋里血液冲击着每根神经,他甚至能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地感觉,十分焦急,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在棺材里胡乱摸索起来,这似乎是具小孩的尸体,当然,由于事态紧急,殷唯一对于他们刚刚被摄去心智的事情没有详细说明,因此左皓并不知道刚刚作祟的一直是个鬼子,只是现在才发觉是个小孩子的尸体,而且小孩的年纪似乎很少,再加上成为了干尸,缩水的原因,所以显得只有婴儿般大小,他摸到了那孩子干瘦的头、胸、手……但是就是没有摸到那块青玉,“难道不在这附近吗?”殷唯一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要知道,在尸体间,尤其是干尸的身体上游走,真的是一件十分“锻炼心脏”的事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扑”的一声,耳边一声轻轻的响声,与此同时,他手间那具干瘦的小孩尸体有如突然间风化了一般,化做一掊细腻的沙尘,来不及反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手上突然失去了承载物体,他的手直接没入了那掊细腻的沙尘状物体之中,并触到了棺底,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他心理一阵发慌,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左手这个时候迅速地伸进了棺材,撑在了棺底,这才没有与大地亲密接触,而与此同时,左手掌心碰到了一个十分冰冷而又温润光滑的东西,“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青玉,他不禁喜形于色,低喊了一声。
“我听到他们声音了,就在这附近了,大家加油找啊!”“完了!”所有人都暗呼一声,左皓这一低喊,算是彻底地暴露了他们的行踪,“走走啊!”王博也顾不得许多了,喊了一声,“指挥”着大家快逃。
左皓现在是又气又恼,又急又羞,他的两只手还撑在棺材里,身体倾斜着,十分狼狈地趴着,他想抽身起来,慌乱之中,不知道谁十分用力地撞了他一下,他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身子都似乎被撞飞开去,然后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眼前一花,晕死过去。
第两百领三章 - 绝处逢生?
当左皓撞向墙壁,发出剧响的同时,与之伴随的,还有另外一声响声,响声十分沉闷,似乎是石板发出的,而那声剧响过后,他就再也没了动静和声息。
与此同时,令他们觉得意料之外的是:他们本以为这下彻底完蛋了,那群人被这声剧响惊动过来,且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但是听到那群人不断加快的脚步声,却一直没见到他们靠近,可能是因为这山洞构造的原因,所以将声音扩大了几倍,明明听上去很近了,其实却还有段相当的距离。
所以眼下的情形,相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有利,但是左皓刚刚到底怎么了呢?借着微弱的蓝色鬼火,他们俯身搜寻着左皓的踪迹,但是却就是有这么邪门的事情,仿佛黑暗之中有位魔术大师施展了“大变活人”的绝技,那么大个活人,便在这瞬间于人们的眼前消失了,但是他们刚刚并没有看到他跑开,况且即使他真的趁着刚刚的慌乱跑了,也会有脚步声,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跑那么远,为什么就一点踪迹都寻不到呢?耳边渐进的脚步声如鼓点般敲打着他们的心脏,面对左皓离奇失踪的现实,他们完全摸不到一点头绪,且危急万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刚刚那样的情形之下,所有的人都慌做一团,想要快点离开这里,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身后渐近的脚步声之上,之后便是几乎叠加在一起的,但是听上去却大为不同的两声剧响,之后……
殷唯一临危不乱。尽可能仔细地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去耽搁了。侥是这山洞不是一条笔直地隧道,而是曲折蜿蜒的。这样的地形,也为他们地逃离制造了机会,拖延了时间。.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
而且即使那些人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他们也不会丢下左皓独自偷生,毕竟这么久以来。患难与共,不管少了谁,离开这里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不对!”殷唯一在几乎把刚刚的经过都快要回忆一遍地时候,突然发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刚刚不是两声声响,而是三声!”只不过因为三声声响,响起的时间都差不多,而由于前两声的声响十分剧烈,这最后一声声响却比较小。几乎完全被压了下去,因此,如果不是有相当惊人的洞察力。和记忆力,是根本不可能觉察到这一点地。
现在。在附近都找不到左皓。而那最后一声声响,有些奇怪。似乎有点“哑”,而在刚刚的慌乱发生之前,左皓都还趴在棺材里找青玉,如此来说……
“快!左皓在棺材里,快把他抬出来。”殷唯一当机立断,马上找出了问题所在。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顿了顿然后走了过去,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山洞里原本,一边两口棺材并列在一起的“阵行”,现在变成了每边都只有一口棺材首尾相连,向远处延伸,而这些棺材与墙壁之间又保持着20厘米左右的距离。
殷唯一的话刚刚呼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带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接近了那口棺材,每个人地心里却都是这样的疑问:“左皓真的在那口棺材里面吗?他又为什么躺进了棺材里面呢?”
待到走到那棺材跟前地时候,俯身,借着微弱的蓝光望了下去,棺材里面确实有团黑色地影子,只是看不清面孔,不知道那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更下一点,更近一点,看到地,却是一个人面朝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命和活气,根据体形来看,似乎是左皓,“难道刚刚那声剧响的时候,他出了什么状况?”王博心中一惊,壮着胆子扳过了那张脸,终于判断出那就是左皓,试了试鼻息,“还好,虽然有些微弱,但是却十分均匀,看来应该只是昏厥过去,没有大碍。”王博心道,这才放下心来。
来不及细想左皓为什么会脸朝下躺进着死气沉沉地棺材里,也无暇去惊讶、疑惑,和孙俊泽一起将他七手八脚将他抬了出来。而在他们刚刚将左皓抬出不久的时候,“咦!”孙俊泽好象突然见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惊呼了一声,“那里怎么会有道暗门?”他望向了殷唯一。
“什么?”殷唯一对他所说的这个“暗道”十分感兴趣,无奈身体十分虚弱不能动弹。
王博被孙俊泽这么一提醒,定睛看过去,发现抬出左皓的那口棺材正贴着的墙壁处,确实出现了一道“暗门”,似乎是这个山洞里另外开凿的小山洞,通往另外一个地方。
“他们就要追来呢?我们要不要进去躲一躲。”许冰诺觉得这洞出现的十分蹊跷,但是却十分隐蔽,不失为一个绝妙的藏身之处。
“你们谁有打火机?”殷唯一行事向来小心,这洞似乎是被左皓刚刚撞开的,结合刚刚发生的一切,不难推断出这样的经过:左皓在刚刚摸到青玉之后,刚刚准备把手抽回来,却因为突然引起的慌乱,不小心撞到了棺材附近的墙壁上,而这墙壁后正好是一道石,遭受到撞击之后,便自动打开,因此会有两声剧响,一声是来自左皓撞洞墙壁的声音,另外一声则是石门应声开启的声音,而至于那第三声声响,则是在他撞到洞壁之后,然后跌落进棺材中的声音,这扇门的出现,确实偶然,特别是在它之前还横了一口棺材,十分的隐蔽,可能是当时挖掘这个山洞的时候开凿的一条副道,而且说不定那些村民根本不知道一直存在着这样一条暗道,而如果这条暗道是通的,那么他的猜测便极有可能,如果是死洞,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山洞,便只可能是挖掘这山洞的时候,多余出来的废弃坑洞,而判断一个山洞是封闭的还是通的,则可以通过很简单的方法,尤其对于眼前的这个小洞,这扇门在被左皓撞开之前一直都是禁闭的,如果里面是封闭的,那么经历了这么久的岁月,在没有通风的情况下,里面的空气质量会十分糟糕,甚至还会有一些有害的气体,而如果火焰能在其中燃烧,则代表其里面的空气含氧量充足,是通的,而且非封闭的山洞,是会有空气流动的,如果山洞很长,有的时候可能根本感觉不出来,而微弱的打火机的火苗,则可以很好的感应这点----如果有空气流动,它的火焰一定会晃动的。
王博摸了摸口袋,还好,烟不在了,但是打火机还在,好歹他也有这许多年的侦察经验,所以在刚刚殷唯一问到打火机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有了数,点打火机后,他举着打火机向里慢慢探入,空气很新鲜,没有感觉到不适,火苗微微摇摆,看来是有空气流动。
“走,我们进洞。”殷唯一这下彻底放心了,而那群村民离他们也只有几步之遥,拐过这个小弯就能看到他们,几乎是在村民们拐过这个弯的同时,他们总算是全部进入了这个小洞之中。
→第两百零四章 - 奇洞(上)←
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仿佛事先彩排过一般,他们一行人刚刚进入那道暗门不久,石板便自动关上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那群村民的“先行部队”刚刚转过这个拐角处,正要与他们发生”正面碰撞”的时候,那扇门正好闭合,将两群人阻挡在门的两边,没有人触动机关,也无人搬动石板,它就这么十分“默契”地,在没有任何人为干扰的情况下,十分“自觉”的关上了。
而这突然闭合,令殷唯一他们也委实吃惊不小,王博再次点燃了打火机,这个时候,这个狭小山洞里才有了点光亮,这个时候,他们大致能够看清楚山洞里的情形了,这个山洞有十分明显的人为痕迹,不光地面十分平整,连墙壁都经过打磨,十分平整,每隔十几米,墙壁里便会有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着一盏油灯,山洞里布满了许多灰尘,到处都是白色的蛛网,看来已经“尘封”了许久,而令人费解的是这里的油灯里的灯芯却还是湿的,并且还充满了十分清亮的油。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王博将打火机凑了上去,没有想到,油灯很容易就被点燃了,火光还比较旺盛,借着火光望了过去,这条隧道似乎并不长,约莫只有二十来米的样子,在隧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而且好像还比较宽敞,从这边看过去,根本无法将石室的全貌尽收眼底。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一间石室呢?怀着十分疑惑而又不安的心情,他们缓缓向前探进,将沿途的油灯一一点燃,来到石室门口的时候,来回两次将左皓和殷唯一从隧道出口抬进了地石室里。.更新最快.这个石室很大。俨然一座地下大厅,“天花板”很高,还刻镂了些类似浮雕一样的古怪花纹。正中间,有一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发光体。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光芒十分夺目,而且生生不息,而他们并没有在附近发现电力装置或者其他地能源装置,因此猜不出这个半球体到底是依据什么能源而转化的光能。球体地切面有如钻石一般,有很多的切面,因此十分的般璀璨,给人一种珠光宝气的感觉,但是如果要说它是一件宝贝,又未免太不可思议,因为即使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钻石,要发出光芒,也必须要依据其他地光源。也就是像月球一般,本身不会发光,只能反射其他物体的光芒。而头顶上的这个半球体,不仅在闪烁着。光芒还十分耀眼。将整个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
除了这个半球体十分显然外,大厅其他地方的格局都十分简单和单调。大厅的正前方有三扇禁闭的石门,墙壁四周耸立着一些高大的,石雕的烛台,除此之外便全部都是一层层的书架,书很多,而且落了很厚地一层灰,有些纸纸的书籍已经腐烂的,轻轻一翻,便会化做灰尘,有地书籍即使还未腐烂,却也呈现出一种暗哑的黄色,透着一种说不出地陈旧和古老,俨然一座古老地图书馆,还有些书籍的纸质很奇怪,也很粗糙,看来不似近代地纸张,而除了这些散发着霉味的书籍,这个石室里便再没有其他的物品。
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有间图书馆呢?而且还修建的如此隐蔽,然而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似乎很久都无人来过,也无人清扫,而书籍,不管对于一个国家,一个部落,或者说一个村落来说都是一种十分宝贵的文化遗产,尤其像这种地方,这些书籍里一定记载了祖传的某些特殊的技艺,而作为先者,一定十分希望这些东西能够一代代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但是村民却为何好像不知道这里一般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们开始翻动这些落满灰尘的书籍,因为根据这些书籍距现在的年代来看,很可能从这个村落存在起,这里的许多书就存在了,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书里很有可能记载着这个村落的起源和发展史,而如果,他们能找到这方面的书籍,无疑对解开这个村子的谜团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书籍确实很多,虽然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是做过分门别类的,其中有命理学,星相学等等许多奇门盾甲之类的书,还有许多关于植物,医学等方面的书,不仅种类繁多,而且许多都保存的比较好,殷唯一不禁的兴奋起来,这里的好多书,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许多都已经失传已久,也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书,没想到在这里却都找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十分愉悦的原因,还是由于已经休息了这么久的原因,他已经能够缓缓移动了,其他人对这些高深的书虽然不是太懂,但是却十分清楚这些书的价值和历史,因此,多多少少,都为这个古老藏书室而感到惊讶,左皓也微微转醒过来,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眼前的情景,令他觉得十分陌生,不清楚自己所在何处。
“你们过来看看这些是什么!”孙俊泽似乎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所有人都靠拢过去,这个书架是所有书架里最小,最矮的,应该称之为书柜才为合适,它只有床头柜般大小,又是放在正东方的一个角落里,因此容易觉察。
这个书柜却打造的十分别致,其他的书架都是用普通木头打造而成,有的已经腐了,书籍甚至从上面坍塌了下来,书架打造得十分朴素,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刷上任何油漆,没有任何的处理和修饰,而这个书柜所透出来的气势却非同一般,光是从木头的质地上来看就非同一般,似乎是用上等楠木制成,柜身还刷了一层十分有光泽的树脂漆,即使过了这许多年,也没有脱落的迹象,上面还雕刻了许多精致的花纹,令人觉得眼前的这个东西,与其说是个柜子,不如说是个工艺品。
装在其中的书,也是“特别忧待”,全部用上好的桑皮纸裱过,看来是些十分重要的书籍。
殷唯一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表面的一本书,翻开来,开头的几页似乎被虫子,老鼠一类的东西啃咬过了,不复存在,剩余的书页虽然勉强能看,却也是千疮百孔,不过里面的内容,他却是越看越惊。
原来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个叫司马青云的人,由于书页缺损的原因,其所生存的具体年代无证可考,到他那一代的时候,由于感觉到
祖上的许多历史和绝学因为时间的洗礼,而变得渐渐令人淡忘,因此,他开始编辑和有关这个村子的“史书”……
→第两百零五章 - 奇洞(中)←
这些“史书”并不是十分规范,也不是按照那种编年体或者传记的形式来写的,整个内容有些乱,再加上书页缺损和虫鼠啃噬等原因,因此看起来有些困难,特别在是这个村落远离人世,与世隔绝之后,这里就完全“自为一国”,再没有采取外面的纪年方法,采用“公元”来纪年,而是用一种十分奇特的方式,例如:“阴月年阳亥日……”因此,他们根本无法推断书里所记载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只知道离现在很久了,好在这书里的字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文字和符号,虽然字体有些奇怪,有些潦草和复杂,似繁体字,又不尽然,而且好象不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却也不似钢笔,有点类似那种欧洲中世纪早期,用鹅毛写出来的字体,不似毛笔的柔软和飘逸,也没有钢笔那般有劲和纤细。
自司马青云“开创”了这种类型的书籍之后,他的后代便一直担任着这个工作,如实地记载着村子里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历代村长的“驾蹦”,任免,等等,越到后来,这种书籍也愈近完善,无论从事实记载的完整性和流畅性等方面,都可圈可点,形成了一定的“风格”和规则,这种书也渐渐被重视起来。而司马青云所著的这本书,是他们所能够找到的,这个书柜里最古老的一本书了,书中记载着这个村子的起源史,但是语气却非常不确定,因为实际上,这个司马青云也不清楚这个村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存在了,村里老一辈的长者似乎都很忌讳谈论这个话题。最早的,创建这个村子的人建立了一条不成文地规定,便是不准向后代提及到这里隐居的原因。据说这样做是为了大家共同的生命安全和利益。
不过还是有一些相关方面地传闻流传了下来,其中。.更新最快.说法之一是这个村子原本是某个朝代一个小镇附近的农庄,后来因为当时地政局不稳定,十分动荡不安,兵灾连连,战事不断。再加上瘟疫横行,他们不得不背景离乡向南迁进,在搬迁流亡的过程中,他们相继有人死亡,没有食物,也没有衣履,但是也不断有难民加入到他们这个队伍之中来,到后来,他们逃进了深山之中。并且迷失了方向,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现在的W市。全是一片绵延不绝的深山和大树,到最后体质比较好。而且比较幸运的人。活着逃到了这里,并发觉这是一个土地肥沃。山清水秀地好地方,于是便在这里定居下来,不问世事,也不去管外面更换了多少朝代。
另外一种说法便是:他们这个村子里人,原本是一支特殊的部落,是一个特殊的族群,很久以前便一直居住在西北的深山之中,他们天赋异丙,不乏能人异士,对于星象,命学,道法等等都十分精通,甚至在医学、铸造等领域,均有建树,虽然不与外世往来,但是其文明程度已经超出当时的水平了,后来因为一名县令在上任的途中遇到恶劣天气,人仰马翻,坠落进山谷之中,不仅大难未死,而且还发现了这支隐隐于世的神奇部落,并惊为天人,在说服了两名略有本事部落子民之后,将他们引见进入皇宫,后被当权者重用,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之后又有更多的人,受不了金钱和外界的诱惑纷纷从深山里走入皇宫,再后来,天下四分五裂,诸侯割据,各诸侯知道这里有支神奇地部落之后,纷纷派人来游说,劝说,并诱以利益,当时这支部落的族长是位星象学十分了得之人,早在这些变动发生的时候,他夜观星象,得知该族将会有场十分深重地灾难,因此极力阻止部落里的人流向外界,但是在当时,走向外界地这种趋势已成大局,他根本无力阻止,到最后,他地预言成为现实,这些部落的族人由于泄露了天机,并且为了邀功,无所不用其极,弄得战事不断、生灵涂炭,后来一夜之间,他们地“异能”全部出现问题,再不像过去那般能掐会算,他们关星,占卜……算出来的“预言”全部与现实相反,连关于兵器、铠甲的打造都出了问题,造成了极为惨重的伤亡和失败,之后便一个个被斩杀,或者流放,而大难不死,被流放到民间者,后来被指认出来,民众早已对这些人恨之入骨,纷纷拳脚相向,不与他们进行商品买卖,以至于他们根本无法生存下去,于是,这样一批特殊的人群又重新聚集到一起,隐入深山,为了避免这种灾难再度发生,这个重新组建的部落族长规定所有人永生将不得离开这个村落,否则将会受到诅咒,逃脱不了死亡的劫难,其子孙后代也将厄运连连,霉运不断。
而第三种说法则是:这里原本是历史上一个小国家的陵园,有些类似现在“八宝山”的感觉,历代君主的臣子都将埋葬在这里,臣子的墓穴则在君主墓穴之下,且绕其墓而葬之,寓意便是其生前的时候坐拥天下,群雄称臣,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依然高高在上,俯视着整片江山,这群同他打江山的臣子也随同一起在另外一个世界追随着他,而这个村子里的人则是当时修建陵园的一些能工巧匠们,其中还有风水师、监督他们的士卒、郎中等等,后来,这个小国被灭,这个地方因为人迹罕至而被保留下来,而这里的人们便留了下来,子孙后代不断地在这片土地上劳作、生息。
三种说法,似乎第二种的可信度比较高,因为如果是普通逃难的难民,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藏书和学识,用现在的话来说,这里的书籍都记载的是已经失传或者几近失传的“边缘知识、技能”,而普通难民因为一直生活在社会地层,身份低微,食不裹腹,衣不覆体,又怎么可能去正规的学习这些知识?何况这里的许多知识根本是在学堂里学习不到的,而第二种说法,不仅解释了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何性情如此古怪,为什么从生下来起,就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出村,同时也为这些书的存在性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而至于第三种说法,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这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山洞,其所在的角度和高度都十分“刁钻”,似悬棺,需要许多能工巧匠高超的技艺和无间的合作,光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洞,在他们那个时代,已经算是鬼斧神工,而且他们头上的这盏不知道什么原理的“吊灯”,以他们这些现代人的眼光来看,都无法看的明白,那么在那个时代,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够做的出来了。
三个“传说”似乎都有问题和漏洞,又似乎都有一定的真实性,而除了第二种说法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个村子的创始者禁止向后代讲述这个村子的成因史之外,其他的都说不过去,因为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样做则是为了躲避“追杀”:在那个时代确实因为他们本身的异能造成了许多灾难和战争,再加上官场复杂,突然的“失宠”,必定上至朝野,下至民间,敌视他们的人不少,为了子孙后代的福利和利益,他们便只能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即使把三个传说归到一个故事之中,也总觉得有什么缺漏和不对的地方,不过对这个村子的历史有了这样程度的了解,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欣喜万分了。
→第两百零六章 - 奇洞(下)←
之后的书里面记载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比如当年村子的气候如何,是风调雨顺还是天灾人祸、青黄不接,再就是关于这个村子之中某些比较有身份和地位之人的“升迁”,死亡等等事情。
原来这个村子和过去的国家一样,保持着世袭制,并有其自身的一套“管理方法”,他们的“官僚机构”十分简单,从上到下,最高的当然是村长,不过他们称之为:“月主”,在这两个字的旁边有一段文字较小的批注,原来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初,遇到了一种昆虫的“骚扰”,这种昆虫的生命力十分顽强,且体积很小,数量众多,食草,他们把它称之为“枝足”,根据书中的描写,与现在的黄虫有点类似,它们“行动”的时候全是成群结队,黑压压的一片,所过之处,无一植物能够幸免。
当地村民在这里种下粮食和野菜之后,到了成熟的季节,这些枝足便铺天盖地而来将这些粮食作物“洗劫一空”,当时的村民十分苦恼,想了许多办法,但是却都没有办法能够消灭这些枝足们,因为它们生命力和繁殖能力都太旺盛了,不管杀死多少,它们的数量都根本不会有减少,到后来这里的来了一种奇怪的鸟,它们一身银白的羽毛,喜欢在夜间活动,每当月亮升起的时候,它们便舒展着银翼在银色月光下穿梭、飞翔,像一只只身披银纱的精灵们,在这月色中觅食、嬉戏,而它们的主食则正是这些枝足们,是枝足天生的客星,在它们的帮助下。枝足地数量得到了控制,后来变得越来越少,村民们才得以在这里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他们把这种鸟称之为“银月鸟”。
之后这种枝足绝迹了。鸟儿们也不知道飞迁到了什么地方,村民们相信这些鸟儿是上天的神仙派到地上来帮助他们的,因此便把这种鸟儿作为他们地吉祥物,而“村长”则是上天派下来管理他们,引领他们的人。取“银月鸟”之中地“月”字,因此叫做“月主”。
在“月主”之下便是:“月女”,与西方传说中的“圣女”很象,是从这个部落里选出的灵性和资质最高,身体圣洁的女孩,由三大“月使”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进行教育和培养,而这些“月使”和我们通常所说地“长老”,“护法”什么的有些相象,是这个村子里年纪最长。资力最老的一群元老们,再下来则是普通的村民们。书里还记载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当村子里有陌生人来的时候,便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和灾难。.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关于这个问题,不仅在司马青云的这本书里有提到过。有详细的事情作为引证。在其子孙后代司马杰,司马亚桑等编著地书里都提及过此事。并且均详细记载着这么多年来,每当有外来者误闯入村子之后所带来的灾难和事情的具体经过。
在这近几百年地历史之中,不断有陌生人闯入,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一个人只身闯入这里的,也有过一批人误入这村庄地,但是不管数量地多少,也不管他们来到这里是有目的还是没有目地,总之都会给这个村庄带来灾难。
比如其中就讲述了这样一件事情:“阳月年阴辛,入而劫,洞山……”故事没有交代是怎样一批人,总之他们进村之后便四处虐夺,这里的“洞”作动词,他们俘虏了这里的的青壮年劳动力,帮他们开山挖洞,挖坟掘地,将死者棺材里的陪葬品全部洗劫一空,只有一些无法“开采”的棺木才幸免于难,而死者的尸体,则被他们随意丢弃,满地都是,后来这群人招来了恶灵的报复,一夜之间全部爆毙了,根据这些人的特征来看,应该是最早的盗墓者,整篇文章写的酣畅淋漓,痛骂了这些盗墓者的残忍和冷血,这些盗目者的尸首后来被丢进了深山之中,被才狼虎豹当做食物吃掉了,尸骨无存,但是从这之后,经常有村民能够从弃尸的那片山林之中听到有人挖凿坟墓的声音,还能听到许多人痛苦惨叫的声音,后来村子里开始流行一场疾病,死了许多人。
像这种类似的故事还有许多,每个故事都充满着离奇和鬼神色彩,无论是整件事情的经过还是结果都无法用科学的理论去解释和看待,仿佛这里的一切秩序自有神明鬼怪维护,触犯他们的人,一定逃拖不了厄运,而敬重他们的人则会受到恩泽和照顾。
众多的故事之中,着重记载了一个小男孩的故事,没有人知道这个小孩的来历,只知道是有天早上村民们在河流的岸边发现的,发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熄了,而且似乎在河水里泡了很久,皮肤都已经发白,鼓胀了,年纪大概在十岁左右,本来大家都认为他一定救不过来了,但是他却以惊人的毅力对抗死亡,活了过来,在这之前,村民们虽然都对外人进村子感到十分忌讳,深怕又会惹恼了鬼怪或者神明,但是这个小孩长的很漂亮,年纪尚小,十分招人疼爱,所以便留下了他。
但是留下这个小孩不久之后便发现了他的古怪之处,他重不开口讲话,也不喜欢与人亲近,总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河流边望着某个方向,有种十分悲哀的感觉,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他应该是在途中遇到了什么灾难和不好事情,以至于家人都死了,他幼小的心灵因此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人突然发现他不见了,开始四处寻找,后来在“月主”的书柜里找到了他,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去那里,只知道他被发现的时候,眼睛里凶光外露。并恨恨地说出了四个字:“尔等必死!”众人一讶,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会说话。而且他当时的眼神和语气里透着一种阴冷和古怪,听到地人就仿佛受到了诅咒一般浑身不舒服。
不过因为他毕竟是个孩子。所以当时也没有什么人将此事放在心上,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许多人都一个接一个,离奇的死亡,没有伤痕也不是因为疾病。全部都是惊吓而死,且死不瞑目,七窍流血,后来村子里有个长老疯了,他到处呼喊着这是报复,是鬼来讨债了,而在葬礼上,那小孩地脸上充满了喜悦和残酷的表情,并且每死一个人。他必定是第一个发现地人,所有的人都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开始注意这个小孩。并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和来历,但是这个小孩自从那天说了那四个字之后便再也没有开口。村子变成了一块邪地。到处都是怨灵和恶鬼。月女和月使们也都觉得束手无策,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平息这些怨灵们的怨气和愤怒,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些鬼魂是从哪里来的,根本找不到一点事情地源头,眼睁睁看着村里的人一个个死去,死状恐怖,村民们十分慌张和不安,后来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奇怪的小孩引起的,于是便把他抓了起来,用十分残酷的方法逼他说出事情的真相,但是不管怎样的酷刑,这小孩都只是冷冷的笑着,而那些折磨过他的人也一夜间都死了。
后来,村民们像发了疯一般,把小孩极其残忍地杀害了,他地皮肤被一寸寸地剥了下来,而他的尸体则同那些盗目贼一样,被丢弃在了荒山之中,但是小孩的死并没有换来村子地安宁,也没有阻止村民的继续死亡。
第二天,人们在当初发现他地那条河流岸边发现了他地尸体,两次发现他都是同样的时间和地点,只不过第一次还是个活人,第二次却变成了死尸,而弃尸地那座山离这条河流很远,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被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只不过因为没有了人皮之后便得异常得恐怖和恶心,当天晚上,河流泛滥了,按照当时枯水期的时节,是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而那天的河流却真的泛滥了,虽然对村庄的影响不大,但是却在那片“悬棺”的前面冲出了好大一个窝,许多河水涌了进去,形成了一潭潭水,也就是左皓他们之前到过的那潭阴气十分旺盛的潭水。
后来没有人敢动这个小孩的尸体了,而他的尸体就这样放在河边不见了,有人说看见他的尸体被冲进了那潭潭水里,然后永远地沉了下去。
又过了两天,“月主”召集村里的“骨干”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内容不得而知,总之开完会的人都没有了血色,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事情似乎总算有了眉目,他们对这个小孩的态度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组织人四处打捞这个小孩的尸体,但是却一直无果,到最后便只能拿当初从小孩身上剥下的人皮权当尸骸,予以厚葬,将他的人皮埋葬进了祖宗的那块墓地里,葬礼进行得十分隆重,棺木和墓碑也是用的最好的,但是在下葬当天,他的皮却少了一块,找了许久却都没有找到,为了避免错过吉日,也只好草草下葬了。
从那之后,村里人的离奇死亡便停止了,但是那块墓地却成了邪地,据说祖宗的灵魂便再也没有办法安息,而他们的后代也一并会受到影响和诅咒。
事情到这里还没完,之后来了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女人,她神智恍惚,说是儿子不见了,见人抓住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儿子,村里的人害怕极了生怕她是那小孩子的母亲,摆手说不知道,并将她赶出了村子,但是第二天,这个女人却又一次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张人皮,人皮的大小,和那块突然失踪的皮肤一样大小,那女人的眼睛已经哭瞎了,流出来的全是血泪。
人们都惊呆了,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血泪滴落之处,那人皮上便会有图案出现,后来赫然出现了一幅完整的画,画中的情景正是那小孩埋葬的墓地……
→第两百零七章 - 鬼村习俗的历史渊源←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脑袋后面仿佛有根血管被扯住了,一阵酸疼和涨痛,十分难奈,因为看到这里,他们都不自主地想到了左皓家里的那幅画,而根据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书里所说的人皮制造而又经血染的画正是左皓家里的那幅祖传老画无疑,而那口比较气派的坟墓里埋藏的则是那小男孩的另外大半张人皮,但是那幅画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左皓家里,难道那个小男孩的母亲和左皓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带着疑问,他们继续往下看去:那个女人后来疯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但是那幅人皮画却留在了村里,从此之后,这个村子便再也没有安定过,特别是遇到有人死亡的时候,这个村子里蛰伏的鬼怪们便会开始狂欢起来,而这里的人们为了换取安定,为了这些鬼魂们能够平息,除了阴时阴历这种极其危险的日子之外,他们都要不停地抬着这些已死者的棺材四处游荡。
因为听说人死之后,如果其鬼魂进不了地府,便会在世间游荡,十分孤独,也会越来越憎恨生前的世界,而最好的办法则是陪他“玩耍”,且不能让尸体一直埋藏在一个地方,令其怨气集结而得不到消散,而对于刚刚死去的人来说,通常会在他们死后的那天晚上,由于对阳间的依赖和对过去回忆的不舍,他们的魂魄会一路哭着,一路走遍这一生里所到过的所有的地方,见见这一生里见过的所有人,包括亲人、朋友、爱人也包括仇人。同时回忆一遍这一生所发生地所有事情,之后便会被黑白无常压去地府,等到灌入孟婆汤后。便会洗去这一世的记忆和情缘,重新轮入人道、畜生道……
而这种魂有个特殊的名字叫做:“葬魂”。顾名思义便是尸体下葬前反复在世间留恋,不肯离去地魂魄,野狗不仅喜欢撕咬赶尸匠所驱赶的尸体还喜欢撕咬这些“葬魂”,你不要以为这些“葬魂”只是灵魂体,咬不到。也不会有损伤,其实是能被野狗咬到地,自古便有黑狗血驱邪的说法,这当然不是空穴来风,狗能够见到这些东西,也的确有一定的镇邪作用,而猫同样也能看到这些东西,其本身却很容易被灵体寄宿,所以黑猫总被人认为是不祥之物。因此,在有人死去的晚上,如果你与死者住地比较近。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不妨静静听,可以听到许多犬吠声。那便是狗在咬“葬魂”了。
“葬魂”在人间游荡一晚后便会被招至地府“报道”。而对于那些怨气太重,或者无主的冤魂来说。却不在管辖的范围内,无忧村的风水和土地,经历了这一场劫难之后,被怨气和戾气笼罩,就好象气压一样,气压总是从高压区向低压区流动,而现在的无忧村就像一个十分庞大的“低压区”,“气压”非常低,灵魂和鬼怪只能进入,却出不去,而且死者的灵魂受到了深重怨气的影响,不管此人是自然老死或是正常死亡,不管死者生前是一个多么善良地人其死后的灵魂都会被这股强大的怨气和戾气“污染”,因此无法超生,无忧村地村民们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抬着他们的尸体在这村子里游荡,一遍一遍地带它们走过它们生前所去过地地方,然后依靠纯洁地月光来“净化”他们,待到适宜的时候,便将它们“渡化”去另一个世界。.更新最快.
而由于这里地怨气太重,怨灵太多,因此往往被“渡化”的灵魂只是少数,邪灵却是大多数,并且不断有孤魂野鬼被吸引到这里,从这以后,这里的村民们便过着“人鬼共处”的日子,也因为这样,所以这里的人晚上没有办法睡觉,土地也因此变成了邪地,无法安葬死者的尸体,如果在这样的土地里埋葬了死人,只会导致尸变或者更可怕的事情,日子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控制的原因,除了极阴之日,每天晚上他们都会重复地抬着死人到处游荡,而这些鬼魂似乎习惯了这种被人“服伺”的感觉,没有太过为难他们,只是这些村民到后来,每到晚上的某个特定时间便会被控制,没有思想,第二天却好生生地躺在床上,一点都记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而每天晚上,在举行这种特殊游行的时候,抬尸体的人,跟在棺材后的人……都是不准出声的,理由是如果一旦出声,便会把这些鬼怪们惊醒,并被它们钻了空子,因此找到了“寄宿体”然后强行占有你的身体,那么你的灵魂就永远的消失了,而你这个人,也永远的不存在了。
所以,不管是因为“祖训”,告戒后人不要让外来者在这里过夜,不然会发生灾难,还是因为晚上抬着尸体“游行”的时候,如果出声会招来厉鬼附身,无忧村的人都十分排斥外人,也十分惧怕外来者在村子里过夜,生恐他们坏了祖宗的规矩,惹来什么万劫不复的大麻烦。
至此,他们终于弄明白了这个村子里的奇怪的“习俗”的来源和原因,而看到这里的时候,每个人的身上全都凉透了,如果照书里说的这种情形,这个村子简直就是厉鬼和恶灵的乐土,到处都弥漫着怨气和戾气,而每到晚上的“游行”开始的时候,村子里所有的人便成了半人半鬼的状态,他们自己无法左右自己的思想,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与王博当初感觉到的一样,这里一到晚上就变成了鬼城,只有鬼怪的狂欢和这群半人半鬼的木然。
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这里的人们为什么一点都不反抗,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命运抗争?那个谜一般的小男孩又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和这个村子又到底有着怎样的渊源?为什么会诅咒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部死亡?难道仅仅是因为被厉鬼附身呢吗?还有那幅人皮尸画又去了哪里?书里面只说那幅画后来还是留在了这个村子里,但是后来是怎么处置地却欠缺交代,按说这幅画如此诡异,应该被烧掉或毁掉。至少也应该和那小男孩的另外大半张皮葬在一起,但是却为什么会出现在左皓的家里?还有那天村子里地“月主”召集“骨干”们又到底开了一场怎样的会议?为什么他们前后地态度转变会这么巨大,四处寻找小男孩的尸首。并予以后葬,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平息死者的怒火。平息他的灵魂吗?小男孩的尸体沉入那潭底之后又怎么样了呢?书里后来都没有提到那潭水带来过什么灾难,或者在那潭水附近发生过什么惨剧,难道那小男孩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他们?就这么快地忘却了切肤之痛?一个个地问题被解开,却又伴随着更多的问题,上天总是没有这么仁慈。将所有的真相一起告诉你,而是若隐若现,当你以为快要看到真相的时候,才发现还有更深层次的真相,而这背后的真相如果被埋藏的越深,那么也就意味着这真相将会愈加地难以预料和残酷。
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心情都十分沉重,而如果,这幅画的背后。是一群鬼的故事,即使他们现在查到了真相,又能如何呢?可能只是等死罢了。很可能那幅充满邪气地画在很久前被“封印”了,许多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被左皓的母亲带了出来。历经了长久的岁月洗礼,画地“封印”本来就已经慢慢变弱。母亲死的那天,怨气冲天,令本来就慢慢变弱地“封印”被彻底解除了,而被放出来地那只厉鬼,说不定……便是那小男孩的冤鬼。
每个人地心情都沉重万分的时候,却从书里掉出来了一张纸,纸很厚,被对折着夹在书中,可能是太久没被人“理睬”过,现在便舞动着轻盈的步伐在半空中转了个圈,然后落在了地面上。
许冰诺一把捡起了它,摊开来看,里面画着许多粗细不一的线条和图形,有的地方还标明了注解,似乎是一张简易的地图,而且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山洞的地图,地图画的很简单,也很容易让人明白,只是不清楚这张地图用的是多少的比例尺,所以也不确定这个山洞到底有多大,依据他们现在所在这个大厅在地图上比例来看,之后还要通过一条很长很大的山洞才能通向外面。而大厅正对着有三扇禁闭的门,每扇门都是一模一样,分不出彼此,按照这地图上的标识和注解来看,这三扇门虽然外型和构造一样,而其实门后的路却是大不一样的,左边的是“生门”,中间为“殇门”,右边则为“死门”。
三扇门所代表的含义当然从字面上便可以一目了然,“生门”当然是唯一一条能够通向外面,而又比较安全的路,“死门”则全是致命的陷阱,有进无出,“殇门”则是九死一生,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有了这张地图,他们就方便多了,也不必要面临生与死的抉择。
而且这十分巨大而又沉重的石门可不是用蛮力就可以打开的,必须要触动相应的机关才能开启,万幸的是地图上都标明了出来,机关便是每扇门正中间那行“地板砖”中挨着门向外数的第三块“地板砖”,开启的办法十分简单,便是对着那块砖头磕三个响头,看来这石门后面一定藏着什么贵重的东西,是早就为到达这里的后人准备的,而这个“后人”很有可能指的便是历代村长。
因为只有这无忧村的后代才会关注这个村子的历史和过去,才会耐着性子去翻阅这些厚厚的“史书”,而只有细读这些“史书”才能够发现这张山洞的结构图,也只有这个村子里的后人,才会敬重先祖,跪在地上对着祖宗故地磕头缅怀,所以他们能够走到这里,并发现这些书,这张图以及这些机关的玄机,真可谓是福星高照,如果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村外人,可能进到这里就根本出不去了,因为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他们进来的那扇石门之所以会自动关上,原因便是进入到这里的人没办法从里面找到开关出去,所以如果找不到大厅处三扇石门的开启方法,那便只能等死,即使找到开启的方法,也无法准确地找到“生门”所在,而且如果估计的没错的话,这“生门”也不见得就是那么地畅通无阻,没有危险的。
简略地扫了一眼这地图,在惊叹这建洞者的心思缜密之余,更多的是感叹此行运气之好,不得不令人感到惊讶。
从地图上重新收回目光和注意力,他们又开始阅读后继的古书,大概在距今100多年左右的时期,有一两个外来者引入了外面的文化,这两个人很友好、和善,也没有给这个村子带来灾难,并且利用当时的文明和科技帮他们解决了许多问题,创造了许多福利,他们的文化也因此受到了影响,纪年开始采用“公元”纪年,文笔也更加通俗易懂,之后的那段时间村子里相对平静,没有出什么大的事情。
直到后来似乎出了一件大事,书中用了很长的篇幅和笔墨来记载这件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关这个故事的书页都被人为的撕掉了,是的,不是虫鼠的原因,而是全部被人为地,十分整齐地撕掉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和记载,而是只剩下最后薄薄的一张纸,纸上什么都没有,只记载着七个人的生辰八字。
而左皓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了两个十分熟悉的生辰八字,一个和母亲的一模一样,一个和张荔的一模一样,当然,年份是不可能一样的,但是掐指一算,却是同样的生肖年,也就是其中的两个生辰八字与母亲和张荔的是完全一样的,只是前后相差了九个十二年而已,其他的则不仅连“时”一样,连“分”都是一样的。
母亲和张荔的生辰八字都是十分准确,而且是准确到“分”的那种,左皓曾经对这个很好奇,张荔说在他们那个乡镇,所有的人出生的那一时刻,父母都会十分准确地记下来,然后找人刻一块“命牌”,将生辰八字刻在上面,伴随一生,保平安,而母亲也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命从你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所以生辰八字十分重要,它是你最大的依托,那些“八字不和”等说法也确实有着深刻的根源,与八字相冲的人、地点和工作千万不要接触也不要选择,所以左皓的出生日期也十分精确,但却不在这书中。
但是,光这两个与母亲、张荔一模一样的生辰八字已经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没有理由连“分”都是一样的,而且还是出现了两个熟悉人的生辰八字,其精确程度,完全超出了人的想象,何况这里只有七个生辰八字,这样的“巧合率”未免太高了。
到底书写到这里的时候,讲述了一件怎样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人为的“销毁”呢?是谁这么做的呢?那个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而如果他不想后人看到这个故事,又为什么没有完全的将这个故事“销毁“?独独留下这一页令人费解的生辰八字又有什么意义呢?一百年前,这个故事里死去的七个人,与一百年后的今天的人生辰八字一一吻合,这又寓意着什么呢?
→第两百零八章 - “生门”?“死路”?←
“你怎么呢?”王博第一个发现左皓不大对劲,而这个时候左皓的内心被疑惑和恐惧冲撞着,脑袋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组织语言来讲述这一切,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对于眼前这些令人震撼的发现,久久不敢接受和承认。
“这些生辰八字……”正当大家关切地注视着左皓,等待着他说出恐惧的原因的时候,“轰”的一声,他们进来时的那扇石门却突然开启了,所有的人事先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突然状况,脖子像被水泥凝固住了一般,全都愣在原地,然后十分机械地扭过头去,那个如死人一般没有血色的村长已经进来了,一脸阴郁的神情远远都能感觉的到,有如寒冷的冬天下雨时的那种干冷而又压抑的感觉。
足足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们才回过神来,左皓觉得这七个生辰八字一定大有来头,有着深刻的意义,仓促之间,来不及细想,他慌忙地扯下那张纸,然后塞进口袋里,一行人十分慌张地朝着左边的那扇“生门”逃去,殷唯一也随手拿走了那张图纸。
而由于殷唯一的身子依然虚弱,王博和孙俊泽只能在两侧架着他的两只胳膊逃跑,因此减缓了逃跑的速度,左皓趁着等他们的空挡回头张望了一下,却发现只是村长追了进来,那些村民们却在门口簇拥成一团并没有进来,脸上流露出十分愤怒而又急迫的神色,似乎十分想要冲进来,但是又似乎受到了某种钳制,只是在门口恨恨地盯着他们。却也不上前一步。
即使疑窦重生,他们根本无暇考虑这些,一行人来到最左边的那扇门。十分迅速地找到了那块地面上的砖头,他们当然不会那么虔诚地跪下来磕头膜拜。这不过是个机关而已与现在的感应灯应该是一个原理,是靠震动来感应地。
左皓上前蹦了三下,但是那门却文丝未动,众人诧异,心道:“难道那图有诈?还是年久失修。这里的机关已经废弃?”那村长远远地见到左皓的举动也吃了一惊,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在短时间之内“参透”其中地玄机,不禁加快了脚步,向他们所在的地方奔去。
左皓连蹦三下,结果是“无功而返”,不甘心之下,他又蹦了三下,但是这一次却比上次地气力要加重了许多,他们都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但是门却依然更新最快.虽然那群村民没有跟进来,那村长也不过是一人而已。难成气候。但是他的厉害他们却是都见过的,手法确实刁钻、诡异。即使是以五敌一,也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况且即使因为运气击了败他,一边的机关失灵,另外一边有众多的村民把守着,他们也便只能困在这里进退两难而已。
灰心之间,地动山摇,只觉得眼前地景物剧烈晃动着,他们也随之摇摆起来,几乎站不稳,全部扶住了旁边的洞壁才勉强没有跌倒,接着是许多灰尘和土石纷纷落了下来,顿时间尘土飞扬,整个山洞都仿佛要坍塌一般,而那村长也是晃动着身子,向后倒退了两步,十分艰难地扶住了墙壁,维持着身体的平衡。
然而这阵“地震”来的突然,去的也十分迅速,伴随着一声剧响,石门应声开启,一切也都恢复了正常,大地恢复了平静,一切也不过是在短短几秒内发生的,来不及惊讶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迅速地走了进去,刚刚跨进石门之后,那扇门便自动地落下了,然后便陷入一片如死灰般的黑暗之中。
王博点燃了打火机,虽然那村长必定知道这暗道和机关无疑,也一定会立刻追过来,但是也不能急病乱投医,他们只有弄清楚自己现在所处地理位置的情况,才能够更加迅速地从这里逃脱出去。
借着微弱地火光,他们发现这个隧道的结构和刚刚进来时的那个二十多米地隧道十分相似,比较狭窄,而且洞壁上却有许多凹槽,放置了许多油灯用于照明,但是这一次,王博并没有将它们逐一点燃而是只点燃了一盏,然后叫左皓举着油灯走在最前面,自己则走到殷唯一的身边,准备继续去搀扶他。
“老王,你休息会吧,我看地出来你已经快透支了,换我来吧!”左皓望着王博脸上留下地豆大的汗水,和他紧咬地皓齿说到。
“没事,别看我年纪比你大,但是身子骨比你硬多了,而且你刚刚还摔晕过一次,我还挺的住,过会在换你吧,要不你看看小孙那边需不需要帮忙?”王博的体力虽然已经近乎透支了,但是依然没有“退居二线”的意思。
“可是你……”
“别婆婆妈妈的了,什么可是不可是的……”王博有些恼火了,还不时回头注意着身后的情形,因为那扇石门随时会被打开,村长随时会追进来。殷唯一此时十分坚决地抓住了王博的手,王博觉得一阵愕然,转了过来,却发现殷唯一十分严肃地望着自己道:“如果过会那村长追了过来,你们不要管我,我现在身体不便只会拖累你们,到时候我会尽可能地拖住他,你们一定要按照地图的指示,快速离开这里。”殷唯一说着,一边往王博的裤兜里塞了那张地图,眼睛里是不容反驳和拒绝的坚决。
“什么叫不要管你?什么叫你拖住他我们离开这里?既然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离开这里,谁都不准轻易放弃,谁也不准轻易地牺牲了自己,如果谁要是留在这里,那我们出去了也没什么意义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一个都不能少!”孙俊泽十分动情地大声说到。
许冰诺有些感动了,为了这群男人间深刻的友情而感动了,“对!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一个都不能少。”高喊出这句话后。她伸出了右手,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光芒,胸膛之间被一种暖暖的东西填满了,被某种莫名的感动而牵动着。每个人都伸出右手叠放在了一起,然后高喊出那句话,一起放手,“士气”被极大地鼓动了,他们抬着殷唯一继续向里走去,只不过王博却被换了下来走在最前方。
这条狭长地隧道比他们之前走过的那条隧道要深的多,而且十分曲折、迂回,好在一直都只有这一条隧道直通到底,否则无法想象如若是多出些支路来。那便与进了迷宫没什么两样。
隧道十分狭窄,大概只有一米左右,刚刚容得下两人并肩通过。而在这么狭窄空间里如果遭遇埋伏和陷阱,躲避地几率几乎为零。几乎是必死无疑。身后那声久违的石门开启声也久久没有响起,那村长也不知道在“藏书室”里遭遇了什么。居然迟迟没有跟过来,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但是没有跟过来却也是事实,难道他料定他们进入这石门之后便绝对出不去,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这地图上不是标明这是“生路”吗?
走了半天没见到任何出口,景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他们心里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虚”,而这隧道却似无休无止般,绵延不绝,没有尽头,挑战着每个人地勇气和耐心。
“我看他们短时间是不会追到这里了,不如我们先稍做休息吧!”许冰诺感到十分吃力,终于开口说到。众人停了下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在征求着彼此的意见,那扇石门的开启声却是久久没有响起,按道理说那村长还未进入这隧道,“那我们就先休息会吧,顺便研究下这个图,再重新做打算。”王博猜想那村长应该还没追来,马不停蹄的逃跑已经令他们筋疲力尽了,更糟糕的是眼前地状况好象有些不太对劲,按照这地图上所标识的线条来看,这条隧道应该没有那么长,为什么都将近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却始终走不出去呢?
王博一边拖着腮帮子,一边望着地图思考着,但是却怎么都琢磨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其他人也都觉察出这隧道的古怪,但是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都没有开口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们恐怕是迷路了。”殷唯一十分不甘愿地道出这一点,其实关于这一点,每个人都发觉了,只是都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不愿意承认而已,希望这条隧道不过是比较长,情况还没有糟糕到迷失了方向,而事实上,从那村长一直没有跟进隧道起,每个人的心里便像提着桶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和问题,否则那村长为什么放过了他们,没有跟进来呢?结果一路走下来,却怎么也出不了这隧道,并且是越走越不对劲,总觉得似乎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然而这些隧道的构造和外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根本没有标识,或者不一样地建筑来提醒他们走到了哪里。
众人默然,殷唯一讲出了每个人的心里最担心的问题,而如果他们真地迷路了,无法从这里出去,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活活在这里饿死,这么一个惨淡地结局,而令人费解地是,这条隧道根本没有任何岔路和分支,一条路通到底,他们又怎么可能在这里迷路呢?殷唯一也仔细观察过,并没有“鬼打墙”之类的把戏,况且这里地空间狭窄,也是不足以施展“鬼打墙”的,所以他们才那么放心的一直走下去,没有做任何标记。
各自怀着沉重的心情坐在原地休息了片刻,他们再次动身了,这一次,为了验证是否迷路的这个问题,他们在原地休息的地方做了个标记:不远处凹槽里的油灯拿了出来,并点燃摆在地上。
十多分钟过去后,他们赫然见到摆放在地上的那盏油灯,还闪烁着橙黄色的火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许冰诺无法掩饰内心的疑惑问到。
→第两百零九章 - 字母游戏←
望着放在地上的油灯,正安静地燃烧着,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虽然说事先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但是一时间,却还是无法接受他们确实迷路了的这个事实。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如泄了气的气球,十分颓然地顺势靠着墙壁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怎么可能会迷路呢?一直只有一条隧道,根本没有岔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许冰诺已经是又累又饿,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起来。
“从开始进来的时候,这里就一定有问题,否则我实在是想不通那村长为什么没有跟进来,他既然能够找到那个藏书室便一定知道这个隧道的机关,即使不知道,刚刚他是亲眼见我们进来的,没有理由放过我们。”王博也觉得这整件事情都透着股诡异,而这不寻常的诡异,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存在了,他们发现了,却一直无法去细想而已,习惯性地伸进口袋里,在摸到那空空的烟盒子的时候,才懊恼地回想起烟早就抽完了,而事实上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他第几次摸这个空烟盒子了,心中的烦恼和焦急由于得不到发泄,令他这阵的烟瘾发作,十分难受。
“的确,村长没跟进来确实匪夷所思,而这一切,只能说明这个隧道有古怪,他确定我们会死在这里面,所以才那么放心地没有跟进来,难道这条路真的是条死路?但是这地图上标明的生路又怎么解释呢?”左皓觉得不管做怎么样的假设,似乎总有某个地方解释不通“更糟糕的是。我们好象连回去地路都找不到了,进来时候的那扇门似乎消失了一般,刚刚走了那么久。.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我一直没有再见过。”她征询性地望向了他们。
孙俊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一路上,他也十分留意那扇进来时候的石门,却是无迹可寻了。
“我估计,即使找到了,那扇门也无法从里面打开。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那门能从里面打开,我们也没办法沿原路返回,那里到处有人把守。”王博当即推翻了她这一想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如果找不到这条隧道地出口,等待我们的将只会是死亡。”许冰诺当然也明白沿原路返回地这一条路走不通,她只是觉得这个现象十分奇怪而已,即使是迷路,在一个地方打转。至少进来时候的那扇门还是能够见到的。
众人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要不……我们再走一遍?这次再仔细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孙俊泽说出了一个权宜之计,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小殷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孙俊泽的话说完后,王博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确实是眼前剩下地唯一的一个方法,但是却又是一个看似希望渺茫的方法。因为他们走这段路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根本没有任何发现,而如果那个机关很隐秘的话。除非中福利彩票的运气,否则他们根本没可能找到,然而这个时候,他却发现殷唯一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他一贯是个充满着“神奇”色彩的人物,总能出其不意的想出破解的怪招来,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能创造出奇迹来。
“没想什么,我们还是再走一次吧,依然以这盏放在地放的油灯为标志,这一次,我们把沿途地油灯全部点亮,大家注意观察墙壁以及靠墙地面的砖块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后我们开始计算时间,现在是晚上六点四十八,我们看看回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再根据我们大致的步行速度,来算算这个来回大概有多长。”殷唯一觉得孙俊泽地提议可行,只不过他提出了一近一步的计划和要求。
众人听后,了然于心,在做好观察地分工和点油灯地分工之后,他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重新上路了,这一次由于要点燃所有地灯,而且要密切地观察周围的事物,所以他们行进得十分缓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每个人也都十分投入,除非有了发现或者是一些必须的交流,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每一寸他们走过的土地,然而,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又重新回到了起点处----放在地上的那盏油灯处。
但是即使细致入微的观察,他们依然没有任何突破性的发现,虽然在路上,有几处的墙壁和砖头的颜色显得略深,但是都被一一排除了,没有发现任何机关也没有发现任何暗道,是他们的观察还不够细致,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还是这里本身就是个死局,只有进没有出?
殷唯一坐在地上,双眉紧皱,手上拿了一块小石块,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在地上画出了许多奇怪的图形和曲折的线条,所有人都十分迷惑,但是都知道他在思考问题,因为都没有去打扰他,也没有发出声响来交流。
就这样大概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殷唯一依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和表情,仿佛这条隧道只剩下他一人而已,其他人有些按耐不住了,但是见到他如此凝重的表情,也只有将焦急压下去,等待他思索结束。
“有趣的字母游戏!”终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脚扬起一抹微笑,看来是有了眉目。
“什么字母游戏?”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来说,英文字母P,大家应该都不陌生,而如果我们把它看做是一条隧道的话,我们原本应该是从P的那一的起点开始行走的,原本应该是一条直通外面的直路,但是这中间却多了一个半圆,将这条直路的一部分变成了一个P字,那么当然的,我们绕了这半个圈,便又回来了,虽然不是起点,但却是我们曾经走过路,这只是个最简单的例子,而这条隧道远远不是一个饿P字形那么简单的,但是原理和这个却是一样的,我刚刚尽力回想着我们所走过的路线,但总一小部分的记忆被干扰了,似乎那段路有些奇怪,让人变得没有了方向感,不过只要我们发现了这点,那么这个隧道的关键所在,便在于直隧道与拐弯隧道的结合处。”殷唯一一语点破了这条隧道的原理。不好意思咯大家久等,这两天比较忙去了外地,才刚刚回来,而且最近这个星期会依然持续忙碌状态,所以每天的更新时间会比较晚,但是我一定会抽出时间更新,并将前两天漏更的及时补上,望见谅!
→第两百一十章 - 鬼夜(上)←
大家听过之后,颇有些“不知所云”的意味,一会儿字母“P”,一会儿是“直道”,一会儿又是“半圆”,不过在手掌心将这个“P”比划了一番,似乎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说的直白点就是真正的出口被隐藏了,他们所走的只不过是一条闭合,封闭的曲线,因此不管怎么走,便只能在这段路程游荡着,走不出去。
即使这条隧道的关键之处便在于直道与弯道的接口处,然而这条路虽然不过两、三公里左右,但是大大小小的弯道却不知道有多少个,并且,其中有圆滑的弧度转角和弯道,也有九十度的垂直弯道,这隧道的宽度也不是唯一的,随着路段的不同,便会有不同的宽度和尺度。
因此,殷唯一所指出的,不过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和范围,他们无法断定出出口到底会隐藏在哪个拐角处的墙壁后面,而且,即使知道具体是在哪个转角处,他们也不清楚到底应该如何找到被隐藏的出口,如若是凭借某种机关的话,这机关又是什么?暗号又是什么呢?
所以,短暂的欣喜之后,所有的人再一次陷入了苦闷和沉默之中。
“我们……再退回去,重新仔细检查每一处的拐角?”孙俊泽十分不确定地说到,因为他自己心理明白,这个笨办法的成功率有多么渺茫,不过眼下似乎也没有办法给他们做选择,从这张简易的地图上来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条比直的隧道,但是却无端生出这诸多的弯道与转角。让不禁觉得匪夷所思,按道理来说,这图应该不会有假。即使那村长再神通广大,也算不到他们会进入密室。找到这张图,更新最快.去上当呢?直接把他们抓到不是更好吗?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但是,如若这张图是真的,为什么实际地路况与图上所绘的路线会有这么大地差距呢?
“只能试试看了吧!”王博叹声道,他虽然也明白这个方法的收效甚微,但是眼下也确实没有其他的方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尝试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都有去尝试和争取的必要性。
“可是……我们这样做,有用吗?那么多弯道和拐角,我们怎么找?找到了又怎样?同样不知道该如何打开隐藏地暗门。”许冰诺并不是有意要泼他们的冷水。自从这趟“鬼村之旅”开始后,他们历进了千辛万苦。遭遇了许多危险。克服了许多困难,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洗澡。没有刷牙了,现在身上没有镜子,猜都不用猜,自己现在一定是十分的狼狈,早就放下了“淑女”的架子,连头发都是十分随意的批了下来,发卡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刚刚开始的一点点刺激,一点点兴奋,现在完全被饥饿和干渴消耗殆尽了,她现在甚至觉得真相什么的,都不再重要了,只想快快地回到家里,往浴缸里放上满满一池的热水,好好地泡个澡,然后再美美地吃上一餐,但是,现在这一切只能是幻想,而当她知道要再次踏上这条走不出的隧道地时候,真的有点绝望了,她只觉得又累又饿,根本没有气力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
殷唯一总是在所有地人发言完毕后,再做总结性的发言,这也正是因为他地性格所影响地,“不如这样吧,我们并不知道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也无法弄清楚村长没有进入隧道追拿我们的用意和企图,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一直不会进来了,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地----我们都非常累了,并且没有食物和清水来补充,再这里多呆一分钟,也就多一分危险,村长和村民那边的威胁是一直都存在的,我们现在必须尽可能地保持体力,在没有找到出口之前,谁都不能够因为体力透支而倒下,所以我想过了,现在,我们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走这条隧道,并仔细观察每一个转角,但是考虑到大家体力的问题,因此,我们现在采取轮班制,许冰诺是女性,体力可能会有些跟不上,所以,先暂时将她排除在外,我们两个、两个一搭配,换着巡视这隧道里拐角的情况,我因为刚刚那场搏斗,所以身体无法恢复过来,等我巡视完这次,再让许冰诺顶替我,没有轮到的人,就地休息,蓄养精力。”
的确,在山洞里的时候,他们似乎一直在昏睡,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就那么被绑在木桩上睡几天,任谁都会觉得十分难受的,况且他们现在饥饿难奈,而在饥饿的状态下奔波,逃亡了这么久,就更容易疲倦了,他们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因为情势和时间不允许,现在他们被困在了这里,束手就擒,或者活活等死,都是不可能的,一味盲目地寻求出口,也只会面临体力透支结果,殷唯一提出的这个“劳逸结合”的办法,不失为眼下最好的办法,所以没有任何争议,大家都一直同意了。
考虑到体力和各自情况的问题,王博和左皓被排在第一班,其他三人则在原地休息,由于沿途的灯都被点燃了,他们无须举着油灯行进,王、左二人在排班确定后,便又一次重新踏上了这条隧道,按照殷唯一的提点,每一处的拐角他们都做了仔细的观察,连周围的地面也没有放过,但是,每个拐角处的墙壁都是一样的,不管是颜色还是质地,都是相同的,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即使他们不时的停停走走,这里敲敲,那里打打,但是却依然没有发现这些拐角处隐藏着什么机关或者暗门。
就这样,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再次遇到了殷唯一他们,看来是走了一圈回到原点,殷唯一等三人已经沉沉睡去了,看来都很累了,虽然不忍心叫醒他们,但是王、左二人确实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体力再进行一次探索了,而每个人的洞察力,以及观察的角度是不一样的,往往某个人很难发现的问题另外一个人却能很容易地一眼看出来,从眼前的形势来看,他们也不能有任何的停顿和放松。孙俊泽和殷唯一被排在第二班,他们被唤醒后,便开始做着和左皓他们刚刚同样的“工作”,介于殷唯一依然比较虚弱的原因,他们二人的行进速度很慢,不过这也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将沿途的墙壁和地面全都打探了一翻,不管是直道和是弯道,二人这次可谓是地毯式的搜索,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小的地方,但是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回到了原点,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而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深夜十二点了,隧道里越来越冷,但是却没有一点风,油灯里明明还有许多油,火焰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暗淡,似乎要被冰住一般,殷唯一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恐惧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这里聚集了,而且数量十分庞大……
→第两百一十一章 - 鬼夜(中)←
几乎是在同时,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压力感和紧迫感,陷入沉睡的许冰诺等人,这阵也没有任何征兆地醒了过来,这种突然滋生的危机感有如一道冲击波,直接击中了心房,产生了巨大的剧烈的撞击和震撼,顺着神经闪电般到达了大脑中枢,令人一阵颤栗和惊恐。
但是却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围紧张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一般,每个人,只是惊惧地瞪大了双眼,而至于他们具体是在注视着什么,却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能见到冰冷的墙壁,深邃的走廊,以及火光跳跃的油灯,但是确实有种阴冷而又恐惧的死亡气息,从四周向他们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一时之间,他们有如处在了一团飓风的核心地带,四周全是漫无边际而又令人窒息的“高压空气”向他们压了过来。
“每个人拿上两盏油灯,跑!”殷唯一十分沉着地喊了一声,简单地交代了之后,只是短短说了个“跑”字,然而所有的人还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情,还深深沉浸在那种难以自拔的惊恐之中。
“跑!”殷唯一拿起身边最近的两盏油灯,然后又叫喊了一次,他现在根更新最快.也不是和一般厉鬼可以相提并论的“鬼卒”们。
回过神来地四人,慌忙调头想往回跑。却完全没有听到殷唯一之前在说些什么。
“油灯,把油灯拿上,一人两盏,别让它熄灭了!”鬼群越来越近了,殷唯一已经显得有些焦急了。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的心里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对策,暂且不谈他现在精疲力竭,身体虚弱,即使没有受伤,精力充沛,以他现在地道行,恐怕对付这鬼群里的“领导者”都尚且不足,何况一并还来了这几十只鬼?而且。他还要分出去精力去照顾许冰诺等四人,几乎可以说他们根本没有从这里活着逃出去地可能,更糟糕的是。他们所面临的是一条根本走不出的路,至少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根本没有找到出口。难道就等着它们扑过来,然后……
不敢多想。人在遇到危险地时候,出于本能都会向着与危险相反的方向逃亡,即使他们明明知道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却依然会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准确地说,他们是跟上了殷唯一的步伐,慌不择路地向身后的隧道逃去,他们都以为在殷唯一的心里已经有应对之策,所以惊慌之余,又多了一分莫名的安心和信赖
“呜身后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呜咽声,声音似乎很远,却有如一声清啸,从云霄之间,破空而来,然后从每个人的头顶上,压了下来,传入每个人个鼓膜之中,继而在每个人地心上撕裂了一道口子,涌出绵绵不断的恐惧和不安。
每个人的脚上似乎徒然伸出来一条枯树枝,在听到这一声呜咽地时候,被绊住了双脚,全都不由而然地停了下来,四处寻找这呜咽声的来源。
然而,他们还没能弄地清这呜咽声来自何处,接下来,便发生了一件更恐怖地事情,而有什么,是比听到听到鬼哭要更恐怖的事情呢?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许多凄厉地笑声,笑声有如从地府的裂缝中传上来的一般,而且这些笑声都各不相同,但是无一不是凄厉而又刺耳,有的人,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能听到猫叫声,那种声音似小孩的哭声,会听得人浑身发毛,而现在,他们听到的却是“百鬼笑”,没有什么声音,比这似笑非哭的声音更让人抓狂和止不住的颤栗。
鬼笑声越来越近了,每一声凄笑都有如一把冰刀,刺进了他们的胸膛之中,那种寒冷和无法忍受的痛苦,把他们的神经都推向了崩溃的边缘,每一声凄笑,都似乎在宣泄着这些鬼魂们在冤死前的愤怒和悲哀,远远比哀怨的哭声要来的凄惨和恐怖。
“不要去听这些笑声,跟着我一起念经文,然后跑!”殷唯一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一股腥味顿时在嘴里扩散开来,同时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顺着舌尖被传递到脑海之中,他这才勉强从这“百鬼笑”中收回神志,借着这口鲜血,凝聚念力,清啸一声。
一个激灵,所有人从这“百鬼笑”中醒了过来,即便如此,却依然摆脱不了这难以自持的恐惧和害怕,这个时候,殷唯一已经稳住心神开始念“远鬼咒”了,声音没有抑扬顿措,仿佛永远只有平声调,但这声音却能够给人带来平静和安定。“跟着我念,往里走!”见所有人还在惊慌失措之中,殷唯一不得不停了下来,分出神来提醒他们,就是在这分神的瞬间,又险些被这凄厉的笑声勾了过去,暗叫了声:“好险”他又开始集中精神吟颂“远鬼咒”,尽力不去想这些笑声,不被笑声所蛊惑。
其他人根本听不清楚他的嘴巴里到底在叨念着什么,只是慌张地模仿着他的音调和吐词,胡乱地乱念一通,即便如此,却还是起到一定的效果。
殷唯一引着他们向身后逃去,这个时候,他们之前所走过的地方的灯已经一盏盏地熄灭了,毫无疑问的,这鬼群的阴气太重,过于阴寒,所到之处的火光全部尽数熄灭,而等到油灯熄到他们跟前的时候,便是他们与鬼群正面交锋的时候,便很可能是他们末日到来的时候。
油灯的熄灭,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和注意,越多的油灯熄灭,他们便更加的不安,到后来,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随着殷唯一念什么咒了,而殷唯一现在也无暇分心提醒他们不要被这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连他都阵脚大乱,他们很有可能在下一秒便全军覆没。“别往后看!”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因为频频回头,已经让他们四人双肩上的两盏灯都熄灭了,他们现在的心神完全被恐惧和慌张填满了,而越是这种精神状态,便容易被鬼怪趁虚而
结果,他的话刚刚出口,“远鬼咒”刚刚停下来,便见许冰诺面上一青,目露凶光,冷冷地笑了一声……
→第两百一十二章 - 鬼夜(下)←
“糟了!”殷唯一暗叫一声,心知许冰诺这阵很有可能已经被厉鬼控制了神魂,可见鬼群离他们已经相当近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果有稍微的偏差和闪失,那么,他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便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鬼魂不过是些灵体,本质上来说,它们无法对人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容易对人的精神和意志造成影响,令人产生幻觉,或者令其意志涣散,从而趁虚而入,占据主导地位,完全地控制他的身体和举动。
所以,一般来讲,胆大之人,不容易被这些东西找上,越是胆小且意志力薄弱的人,则越容易成为灵体的目标和下手对象,因此在进入到鬼地或者“鬼场”的时候,人不可慌张,切忌自乱阵脚,令恐惧心理占了上风。殷唯一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吟颂“远鬼咒”上,还根本来不及提醒他们,被恐惧心里填塞满的许冰诺便成了第一个牺牲品,殷唯一嘴上不敢停止吟颂,心里又挂念着许冰诺那边的状况,脑袋里飞速运转着,却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许冰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绿色,所有人,第一次发觉这个冰山美人的面容是如此的令人胆寒,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阴森的氛围之中,连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哞,现在也变成了浅浅的绿色,还散发这令人颤栗的血光,似乎想将人一片片地撕裂,周围的人都发现了她的异状,还来不及有所怀疑,“啪”地一声。她双手的油灯应声掉在了地上,油都泼洒了出来,不过微弱地火光挣扎了两下却熄灭了。许冰诺的双手已经掐住了离他最近的孙俊泽地脖子,她的动作非常迅速。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并且力气大地惊人,孙俊泽只感到呼吸困难,喉头一紧张,整个人都快要窒息过去。
许冰诺掐住他的脖子。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然后缓缓地将他举起,不一会儿,孙俊泽的身体已经腾空了,双脚慢慢离开地面,痛苦地扑腾着。
左皓等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想要上前扳开许冰诺的手掌,而这个时候,孙俊泽地脸已经由原先的通红变成了惨白。许冰诺的双手却如铁钳一般,即使左皓和王博同时去扳她的手,却根本奈何不了她。
殷唯一现在已经无暇吟颂远鬼咒了。虽然他一旦停止吟颂便很有可能将他们一起送入危险之中,但是许冰诺的现状。.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他没有办法不管。况且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本人了,她很容易伤害到“自己人”。但是他们却不可能对她动手,所以这样的结果便只能是等待着她这个“叛变者”将他们一个个地消灭。
“油灯举过她的的头顶,不要踩到她地影子!”殷唯一当机立断地喊到,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许冰诺的异状要紧,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期望在鬼群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地时候,能够处理好眼前的危险,也只能铤而走险,打打擦边球了。
左、王二人愣了一下,刚刚为了拉开许冰诺地双手,油灯被放到了地上,这阵却不知道为什么都熄灭了,从旁边地凹槽里又各取了一盏,这才慌慌张张地跑到许冰诺的面前,将油灯高高举起,孙俊泽原本在半空中死劲扑腾地脚这下也已经“安静”下来,几乎一动不动了。
殷唯一心道时间不多,放下手里的油灯,不知道在她额前画了个什么图案,然后用种奇怪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喊到:“许冰诺!”
许冰诺冷笑的神情僵硬了一下,整个人也似乎猛地顿了一下,但是短短不到一秒之后,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凶状。
这一次,殷唯一聚集所有的气力,小腹凹陷,深深吸了一口气喊到:“许冰诺!”声音非常响亮,而且还隐隐地似乎伴随着某种力量,王、左二人只觉得鼓膜发痛,若不是双手高举着油灯,他们真的会条件反射般地捂住耳朵,而且在听到这一声喊声之后,便觉得心灵一颤,之前那种迷茫而有慌乱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被吓止了一般,感觉轻松了许多许冰诺的身子晃了晃,似乎站立不稳,手上的力道也似乎轻了许多,孙俊泽双脚落地,但是她的手却依然没有挪开,看她痛苦的表情,似乎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王、左二人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汉,这孙俊泽现在是命悬一线,成败与否,就在此一举,两个高举着油灯,不敢去打扰殷唯一“招魂”,关切、紧张的神情却溢于言表。
这也难怪二人看到殷唯一的举动会联想到“招魂”二字,而事实上,人们一直所说的“招魂”也不是只是一个杜撰的词语,一个人姓名,也往往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东西,它们往往与人的生辰八子,运道等联系在一起,有的时候,名字与生辰八子相冲,也确实会影响到人一生的运道,老人说,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莫回头,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是鬼在叫你,你回了头,应了声,你的“命门”便被打开了,它们便十分容易“入侵”你的身体和大脑,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附身。
殷唯一现在正是在“召唤”许冰诺本身的魂魄,她的魂魄现在还是在身躯内的,只不过由于处于弱势,所以完全被支控了,见她身体晃动,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殷唯一知道有了效果,她的魂魄听到他的喊声了,也开始有了反映,开始挣扎起来,只不过依然处于弱势,所以挣拖不出来。
“许冰诺,听到我拍手,你就立刻醒过来。”殷唯一叫了第三声,这次声响虽然不及上次,却也是十分响亮。颇有声势,话出口,约莫过了两、三秒钟。“啪”的一声,他在许冰诺的耳边鼓了一个响掌。
原本流露出痛苦表情。双眼微闭的许冰诺却突然像从梦中惊醒了一般,杏眼圆睁,不过之前脸上的那种暗绿、隐晦地颜色却褪去了,慢慢有了人色。
“我……我刚刚怎么呢?”许冰诺觉得一阵钻心的头痛袭来,刚刚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这阵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刚刚似乎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短几秒种,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感觉,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似乎在刚刚一直都停止了跳动,故而现在加速跳动,似乎要将刚刚停跳地节拍又补回来一般。
见她终于从鬼门关挣扎了过来。众人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脖子上失去了钳制,孙俊泽立即感觉轻松许多。他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来不及谢过所有地神明。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还发出一声声干咳。
“你……你刚刚怎么呢?”许冰诺见到孙俊则一副死里逃生的表情,感到奇怪。隐隐地感到似乎和自己有关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好了,每个人拿上两盏油灯,快点离开这里,一定不要让油灯熄灭了,也不要回头,心里尽力哼唱着一些轻快、高兴的歌曲,不要去想那里鬼怪,要让自己尽量的保持放松的心情,不要被恐惧地心理所左右。”殷唯一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因为他知道那些鬼群们也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必须抓紧每分每秒。
“许冰诺,之前山石老人赠与你的那窜佛珠,你没有戴在身上吗?”左皓也是忽然之间想到这个问题,毕竟这佛珠是圣物,有经过了一百多年的加特,所以一般来说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被鬼怪得手才是,她刚刚为什么就那么容易地被上身了呢?
“在啊……”许冰诺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想要给他看那串珠子,但是光洁白皙的手腕上却什么都没有,她是属于那种十分苗条,但是该有肉的地方却绝对不会少“料”的女人,原本那串珠子对于她纤细的胳膊来说就显得有些大了,她也一直思索着是不是要下两个珠子下来,重新窜成一比较小地,适合她戴的“手链”却怕因此会减弱或者破坏佛珠的加特力和灵性,所以一直没有“修改”,这几天地长途跋涉和奔波,她瘦了一圈,估计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佛珠从手腕上脱落了。
殷唯一这才想起来,左皓他们提过,从山石老人那里带回来过几串佛珠,虽然不过是几串佛珠而已,这下说不定可以帮到大忙,不过,男阳女阴,许冰诺为女性,最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而她地佛珠却掉了,虽然是处子之身,没有了“防护”,自然回一直处于危险状态。
“你把这个戴上。”殷唯一拿出了那块薄薄地青玉递了过去。
“这……这怎么可以?这个东西太珍贵了,我……”许冰诺望着这块温润而又发出好看的翠绿色地玉,便知道殷唯一的意思,但是这是他最贵重的东西,何况如果给了自己,那么他怎么办呢?
“现在没有时间废话了,我有道法在身,自然比你有保障的多,你刚刚被鬼怪附身了,难道你还想有下一次吗?”殷唯一不容分说地将她地掌心摊开,将青玉塞到了她手里。
“可是……”
许冰诺还想说些什么,殷唯一却摆了摆手,拿起两盏油灯,调头走了。明天过后,手上的工作暂告一段落,我会将漏更的章节全部补上,再次抱歉!
→第两百一十三章 - 拦路鬼←
情况越来越危急了,每个人的心理一点谱都没有,殷唯一也没有解释他到底要如何化解这场劫难,除了嘱咐他们手持两盏油灯,尽力不要让油灯熄灭之外,并没有给他们“近一步的指示”,而他们每个人都清楚,照这样走下去,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出口,依然会回到原点,那不是离鬼群越来越近呢吗?
而此时的殷唯一双眉紧皱,不敢有丝毫松懈,在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计策,不过要成功率却低得可怜,身后的阴冷感越来越强烈,威胁感也直逼而来,握着油灯的更新最快.他们一定会控制不住心理的恐惧回头张望鬼魂离自己有多远,是不是鬼脑袋已经伸到肩膀上了……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身后的情形地时候,殷唯一却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了下来。他这陡然一停,后面的人“刹车”不急。像倒掉的塔罗牌一般,一个撞一个,将殷唯一向前撞了一段距离。
而当所有人都停下来,分出精力看清楚前面是什么状况地时候,却发现正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拦在路中间。只是这个人显得有些奇怪,头发理的很短,很平,穿了一身黑色长褂子,褂子地样子看上去十分老土,而且很长,掩住了脚,因此根本看不到他的双脚,褂子上的扣子也全都是用布做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却是一种刺人的浅绿色,整个人瘦地像缩水了一般。颧骨高高凸起,眼眶内陷且陷得很就如同是在一个骷髅头上贴了张人皮。瘦得骇人,他就站在那里。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们,那种目光和神情,很自然地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和东西,不禁想往后退缩。
“饿啊……我好饿啊……”那“人”开始叫唤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每个字都拖得好长。
而拜他们所赐,殷唯一被他们撞向前,现在的距离已经和那“人”十分接近了,几乎已经是鼻尖对鼻尖了,看清楚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不敢想象如果刚刚力道大了点,那么……
“我好饿啊……”那男人,“嘶”地一声扯开了那件老土的长褂子,扣子也都“扑、扑”地尽数掉落下来,他赤裸的上半身便呈现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那是一副任何人看到都会做呕的身躯,干瘦地身体,一根根胸骨十分突兀地“耸立”着,不用细看,就能感觉到那皮肤分外的干燥,一块块地,似乎要脱落一般,完全有如在一副骨架上刷了一层石灰,十分令人“倒胃”。
那“人”突然伸出出双手,张开嘴,低头就去咬殷唯一的脖子,众人一惊,心道:“他不会是想吃人吧?”
电光火石时间,殷唯一右手上扬,只用大拇指,无名指和小拇指握住油灯,并将油灯正对那“人”地眉心,中指则与食指和在一起,眉毛皱成一团,口中念念有词道:“老君借力,急急如律令,破!”两手指点向那“人”眉心,那个“人”便保持着刚刚那种姿势一动不动,而他的双手已经到殷唯一地跟前了,指尖已经碰到他地肌肤了。“好险!”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还没缓过神来,只听到“嗖”的一声,殷唯一照着那“人”冲了过去,所有人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不知道他才脱离“虎口”,这阵又为什么要冲过去送死呢?
“跟上,举着油灯速度跟过来。”殷唯一并没有给他们惊讶和思考地时间,所有的人原本张大的嘴巴,这下子是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完全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望着被“定格”的饿死鬼,望着他那敞开的,苍白渗人的胸膛,每个人都踌躇起来,因为,与鬼来次亲密接触,毕竟是件很要勇气的事情,一般人见到鬼惟恐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像他们这般迎头而上自找苦吃呢?光是想想从鬼的身子穿过去,就会令人惊恐万状,何况现在要这么做呢?
“快呀!”殷唯一见他们立在原地动也动,十分着急,不禁催促到。
一咬牙,心一横,王博第一个冲了过去,反正横竖都是死,进也是鬼,退也是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闭着眼睛冲了过去,睁开眼,他已经在那饿死鬼的背后了,身上好好的,什么事情也没有,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快!没时间了。”殷唯一一贯沉着,这阵也要急的跳脚了。
其余三人见王博闯了过去,相互望了望,也纷纷从那饿死鬼的身体穿了过来,前面就是一个九十度的转角,虽然这山洞里的转角很多,但是这一个却是令他们印象十分深刻的一个转角,它拐的十分突然,有点“陡”,仿佛这里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一处拐角,有种突生出来的感觉,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转角过去之后,有条五米左右的隧道,隧道很窄,一米左右的样子,只容一人横着通过,五米狭窄的隧道过去之后,再拐个弯便又恢复了如初的宽度。
→第两百零四章 - 险象环生←
一行人挤进了那条狭窄的,不过五米的隧道,殷唯一却再也没往前行进了,“又有恶鬼挡路?”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他们“学乖”了,在殷唯一停步的同时,也都立刻停了下来,十分疑惑地打量着前方的路况,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每个人手持一盏灯,另外一盏灯横放在这条隧道的两端尽头,将它们拦在外面。”众人疑惑间,殷唯一已经做出了下一步指示。
“油灯能拦住鬼?”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何况这次来的是一群鬼,不是一只,区区几盏油灯,真能抵挡的住吗?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所有人在接到“命令”的同时,都十分“顺从”地照办了,因为他们都明白,现在不是停下来问问题的时候,即使有疑惑,也等先“部署”好了再说。
侵刻间,他们已经将油灯安放就绪了,隧道的两端尽头,一端横放了两盏,一断则横放了三盏,王博和孙俊泽,分别各守一端,站在最外面,两边墙壁里本来就有油灯,因此这些油灯围成了一个长方形,而他们五人则正在这长方形之中,除此之外,每个人的手里还各执了一盏油灯。
“呆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或者看到什么情景,都不要走出这个圈子,并且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灯,俗语云油尽灯枯,现在你们手上的灯,便是你们各自的本命灯,如果它们熄灭了,那么我也回天无力,如若有鬼魂闯进来,摘下你们手上的佛珠。选其中一颗打出去,同时口中默念佛家的驱鬼咒:南摩耶,普到此百禁忌。摩般若波蜜,打!。同时,我们为你们附上普庵咒此咒的功效是防止鬼怪地侵害。”不等左皓他们反映根本没有记住那段咒,殷唯一已经双眼紧闭,念起了“普庵咒”:“
拜请普庵祖师公。佛法无边显神通。
救度众生行神法。修桥铺路结善缘。
积手礼拜神加护。凶神恶煞织如风。
千处祈求千处现。万家拜请万家灵。
弟子一心三拜请。普庵祖师降来临。
神兵火急如律令。”
这段咒比“驱鬼咒”虽然长,但是却能够听的明白。也听的清楚,他们正欲再次询问地时候,殷唯一陡然沉声道:“小心,他们来了,老王,我们各守一端,站在最外面的人,是最危险地,我分身乏术。.更新最快.这里你八字最硬,也只能自求多福了,站的近的人。见情形不对,赶快上去帮衬一把。切记呆会一定不要走出这个圈子。要守好自己的本命灯,可能等会你们会看到一些情景或者人。而那个人和可能是你们一直十分渴望见到的,但是不管见到什么,心神一定要稳住,切记!”殷唯一嘱咐完这句话,再也不出声了,背过脸去面对着隧道地出口,那么严肃的表情,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各自收拾好情绪,许冰诺被夹在中间,左皓和孙俊泽一人面向王博,一人面向殷唯一,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上的佛珠,面色凝重,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来了!”殷唯一短短的二字刚刚说出,各人手中的灯火飘忽了一下,似有一阵阴风吹来,顿时间一股无形而有强劲的压迫感头顶直压下来,有如人在电梯里乘坐电梯的时候,电梯猛的下沉,突然失重的感觉一般,一时间,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拼命地想要控制心理恐惧情绪地滋长,却被这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呼”一股强劲的冷风如刀割般摩擦着墙壁呼啸而来,火光闪烁不定,几近要熄灭过去,只剩下微弱地淡蓝色内焰还在挣扎着,与此同时,他们的心脏也伴随着一阵绞痛,似乎要被剜去一般,“稳住了。”殷唯一皓齿紧咬,一面分神护住油灯,左手挡在前面,一面抵抗这股诡异地阴风,还要一面提醒着他们。
风呼啸而过,侥是手里地油灯虽然曾经几度近乎熄灭,却还是挺了过来,望望了各自怀中的油灯,每个人地背后都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这“本命灯”为何物,果然是:灯在,人在,灯熄,人亡,火焰的强弱直接与人的性命相关,当火焰受到攻击变弱的时候,人本身也会出现些不好的身理状况,火焰越弱,人的身体也就越加难受,等到火焰完全熄灭的时候,人本身也会因为无法承受身理上的痛苦爆毙而亡。
经过这一役,各自的心里都有了数,更加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怀中的油灯,这才是与鬼群的第一次“短兵相接”,可能现在抵达的只是“先头卒”,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而已,而这个下马威的确起到了作用,原本害怕的情绪,这阵更如海草般疯长了。许冰诺毕竟是位女性,从小和山石老人在一起,应该说鬼怪之事,她应该并不陌生,但是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次为什么如此恐惧,她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们都会死在这里,一个人都无法活着走出去。刚刚就在她的本命灯快要熄灭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和的冰凉和悲哀,浑身颤抖着,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俗语说:“关心则乱。”何况她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可谓是汲汲可危,很容易给鬼魂钻了空子,而那不断滑落的泪水,更让殷唯一看了一阵慌乱,不禁又焦又急,挡在油灯前的左手抽了回来,搭在了许冰诺的肩膀上。本来准备安慰她两句,并吟颂下“安神咒”,而在他左手刚刚抽回来的空挡。只听到耳边“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而此时殷唯一的头刚刚转到背后,孙俊泽惊讶地看到有种透明地东西在撞到油灯边缘的那个垂直面的时候,慢慢显现了形状,就好象这些油灯形成一些看不见地墙壁,如同如塑料薄膜搭起了一面墙。而在看不见的灵体发动攻击地时候,便会撞到这面“墙”上,“墙壁”似乎很薄,而且有张力,透明的灵体在撞到“墙壁”并想要往里钻的时候,这面“墙壁”被撞击的部分会往里面慢慢挤压,而同时,这个灵体接触“墙壁”的部位则会显现出来。
那灵体显然是冲着殷唯一而来地,它似乎瞅好了这个机会。并且知道殷唯一是这群人里最强,也是最棘手的一个,因此只等到他露出破绽。再来个“致命一击”,而从本质上来讲。这面透明的墙壁本身就是殷唯一布置的一个以守为主的阵法。阵法的强弱与他本人的道行深浅以及精神力量强弱密切相关,而他之所以会选择这里做为布阵的地点。道理很简单,越是这样狭窄的地方,便越容易守,鬼只能一只只进来,却不能蜂拥而入,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集中精力去一只只地对付,而不是在一群鬼地攻击下,溃不成军,一击即败,可能有人会问:灵体鬼怪,本来就是一些没有实体的东西,穿墙而过,它们再擅长不过,所以即便这隧道狭窄,它们大可以穿墙直接到达他们身边,又何来鬼怪只能一只只通过之说呢?
这也便是殷唯一精明的地方,鬼群虽然来地突然,但是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些鬼魂的来源便是那“葬魂洞”中地无盖棺木,即使他们现在离“葬魂洞”已经有些远了,但是鬼魂对人地感知力和感知范围是非常强的,尤其是在午夜十二点,进入阴时以后,这些鬼魂会变地异常兴奋,对人和鲜血的感知强度也达到颠峰时刻,而在葬魂洞的外面便是那潭死水,众人皆知,低洼处,才得以集水,得以成塘成湖,那潭死水中没有任何活物,是阴地中的阴地,凶恶之极,无论昼夜,它都能够最大地聚集阴气,再加上附近那片槐树林的作用,那潭死水完全成为了一座“阴气银行”,“葬魂洞”里的鬼魂便是因为吸收了这“阴气银行”中至阴、至纯之气,因此才难以转世投胎,继续轮回。
而拜这坐“阴气银行”所赐,这些鬼魂都呈水性,大家都知道阴阳五行,五行即:金、木、水、火、土,鬼也是由这五行构成,比如变化无形的鬼是水类,它们的能量便是水,但是并非失足跌进水中溺死的落水鬼,才称为水类鬼,决定鬼所属五行的因素很多,“葬魂洞”中的鬼则属于这类鬼。
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弱逢土,必为淤塞。这山洞的墙壁全是由土石构成,正好克鬼,再加上油灯为“阵点”,阵法相护,这些鬼魂是不敢从两边的墙壁穿过,抵达他们身边的。
而刚刚那灵体之所以不可见,便是这个原因,由于无法从左皓他们所在的隧道两边的墙壁突袭,因此它才会冒险趁殷唯一不备,对他展开攻击,在它撞到无形墙壁的那瞬间,殷唯一便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袭来,他还来不及回头,怀里的火光闪烁不定,似要熄灭的样子,孙俊泽站在他身后,离他最近,见到危情突生,脑袋里一片空白,刚刚殷唯一所教的“驱鬼咒”被忘的一干二净,何况那些生涩的经文,他根本没听明白,慌乱之间,他拽掉一颗佛珠,朝那灵体狠狠砸去:“我打!”
“啪”手上的佛珠应声断掉,散落一地,虽然此举,十分慌张,也没有念咒,但是佛珠毕竟经过百年加特,不是凡物,而那灵体以为自己将要得手,十分心切,便根本没有注意孙俊泽这类“三流角色”,因此才会吃了个大亏,它吃疼了,大叫一声“啊”然后消失不见。
→第两百一十五章 - 山穷水尽疑无路←
殷唯一额头渗出一头冷汗,心里叫了声:“好险,怎么自己反复提醒他们不可轻敌,不可松懈,自己却中了这么蹩脚的伎俩?”望了望自己怀中“危在旦夕”的油灯,他不禁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还好孙俊泽眼疾手快,及时打出了那颗佛珠,否则自己此刻恐怕已经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许冰诺却因为这突然其来的事情,硬生生地止住了泪水,或许她自己刚刚被吓住了,所有人看到刚刚那么惊险地一暮,着实为殷唯一捏了把冷汗,还好孙俊泽力挽狂澜,才算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许冰诺自知这事是因为自己而起,才让殷唯一落如了险境之中,犹如当头棒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什么时候变的不像自己了呢?居然在众人面前哭鼻子,居然因为自己的懦弱将同伴牵扯到危险之中,抹了抹泪水,她歉意地向殷唯一笑了笑,似乎在说:“我没事了。”
众人见她的情绪平静了许多,都不禁长长舒了口气,左皓见到她红红的眼圈,这阵却对殷唯一微笑着,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歉意,心里升起一种难以平复的感觉,但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怪怪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凉凉的风从领口里灌了进去,一个激灵,他回过神来,甩了甩头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抛洒到脑际之后。
“南摩耶,普到此百禁忌,摩般若波蜜,打!”意识到大家对驱鬼咒都没有听清楚,殷唯一又慢慢地念了一遍。虽然这次念得很慢,短短十几个字,却还是念起来有些饶口。而且生涩难懂,众人跟着他又反复念了三、四遍。虽然不明其理,但是也能“照葫芦画瓢”大致地念出来。
“呜又是一声风响,几乎所有人都一同停止了吟颂驱鬼咒,这一次,不止是殷唯一。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感袭了过来,心灵受到这种恐惧的袭击,开始不禁地颤抖起来,不知道这么强烈的恐惧气息到底是由何物散发出来地,没有发动攻击,只是单单从气势上,就让人无法直视。
殷唯一对于这一切却了然于心,他知道,那个“大家伙”来了。显然“先头部队”已经全部抵达,见他们现在的地势是易守不易攻,之前已经有个“同伴”为了偷袭殷唯一。这阵已经灰飞烟灭了,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现在“鬼头”已经来了。它那难以掩盖地鬼气和强大的怨气,一时间令这些“鬼卒”们士气大震动。刹那间,整个山洞里充满了震耳欲聋地鬼笑声,这笑声有别于他们刚刚听到地“百鬼笑”,如果刚刚的鬼笑是一种十分凄厉,故意想惹人害怕的笑声,那么现在的“百鬼笑”却是发自“鬼心”的,笑声十分刺耳,而且十分高亢,唯一不变地,还是那种令人恐惧的感觉。
“大家小心了。”殷唯一叮嘱了一声,然后小心戒备起来,他自己这边,到是不担心什么,只是这些鬼也都是有自己的意识,有思维的灵体,甚至可以说他们被人的智商还要高,要阴险、狡诈的多,它们当然能看的出这狭窄的隧道两端,一端自己把守,另外端是王博把守,很明显地,王博不谙道法,虽然八字相对较硬,几人之中,他也没有佛珠护体,即使有左皓在一同协助,又怎是那百年“鬼头”的对更新最快.
短短的时间内,殷唯一已经想到了许多问题,他只希望事态的发展,不会变得那么糟糕,而事实上,他们现在也只是做困兽之斗,找不到出口,即使找到了出口,这些鬼群也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仗着现在地地势易攻不易守,毕竟是敌众我寡,力量相差悬殊,即便是占尽了地势上的优势,却最终逃避不了精力耗尽,活活被饿死,或者累死地可能,而这些鬼群即使不用力气,拖也能拖死他们,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撑到明早鸡叫佛晓时,那个时候,即使鬼群不回去“休息”他们地力量也会弱了很多,或许那个时候,他们有机会离开这个狭窄的隧道,能够腾出精力休息一番,然后好好地寻找出口……
殷唯一在心里盘算着,但是想着,想着,却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它都没有发动攻击呢?”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从刚刚感觉到那“鬼头”临近到现在,已经约莫过去了五分钟,鬼群曾一度亢奋过,喧哗过,这阵也都沉默了下去,没有了任何响声,本来以殷唯一地道行,他是能够看到这些鬼,并且能够很清楚地感知它们的数量和分布的,但是由于之前和那田牛的一搏大伤元气,又马不停蹄的逃跑、布阵,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现在几乎与常人无异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够感觉到鬼群并没有走远,就在这长方形的阵法之外,不光是他,这么种的阴气和煞气,所有的人都能感觉的到。
但是它们到底在等待些什么呢?等待某个最合适的契机吗?还是准备和他们就这样耗下去,等待着他们自己精力耗尽然后直接坐享其成?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下掩藏的不平静,这个时候,越是平静,越是没有事情发生,他们就越发难以平静,越发的不安。
“冰诺恍惚不安之间,许冰诺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童音,却又十分的熟悉,准确地说当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中就再也无法平静了,似乎冷冻千年的伤痕,在这一刻开始解冻。开始融化,让她觉得好痛、好痛……
她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冰诺……冰诺……呵呵……我在这里……”声音越来越清晰,却一直看不到人。而这一声声熟悉地喊声,一声比一声重地敲打在她的心上,令她觉得激动得快要无法承受。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她的异样,轻轻唤了一声,她却似乎还是处于一种很奇怪地状态。不一会儿,她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分外熟悉的面孔:那是一张稚气未拖地面孔,小女孩十岁左右,一双大大地眼睛,忽闪忽闪地,小巧而又别致的鼻子让她看上去精致得有如橱窗里的芭比娃娃。
“姐姐?”许冰诺的声音颤抖起来,刚刚擦干的泪水,这阵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心里满是激动和思念。
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情严重。殷唯一料想她一定是中了什么幻觉,正欲唤醒她,这个时候。鬼群却发动了猛烈地攻击,就感觉是夏天的天空。电闪雷鸣。闷响之后,突然风雨大做。突然得让人来不及反映和想象。
王、左、孙、殷都慌张地,狼狈地应战,鬼群虽然发动了集体攻势,但是受到阵法和地势的限制,也只能一只只地扑过来,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速度很快,因此令他们感到力不从心,疲于应付,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注意许冰诺现在的情形,但是却又偏偏心系于她,害怕她被鬼怪幻想所迷惑,出现什么危险,每个人都是又急又恼,好几次都差点分神,让鬼魂攻进来。
而在许冰诺的眼里,这些危急的形势却都是不存在的,现在,她在那个十岁左右小女孩的引领下,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里,而自己,也回到了自己七岁时候地那个模样,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扎着两个小辫子,头上还戴了一顶小红帽。
“姐姐,你慢点。”小冰诺噘着个小嘴,天气很热,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叫个不停,撕扯着喉咙喊着,让人觉得一阵躁热。
“冰诺,你快点呀,还有哥哥姐姐在等着了,记得回去了不准跟爸爸妈妈讲哦,不然姐姐下次再不带你出来游泳了。”另外一个长地和小冰诺十分相似的小姑娘,煞有架势地,双手叉腰,如同一个小大人般教训道。
“恩、恩冰诺乖,姐姐下次还要带冰诺出来,冰诺最喜欢和姐姐一起了。”小冰诺如捣蒜泥般点了点头,还不忘记拍了一个马屁。被叫做姐姐地小女孩很受用地样子,摸了摸小冰诺头的道:“那走吧要快点哦,马上就到了。”
“哗啦啦……”河水欢快地流淌着,十分清澈、冰凉,水里还有许多鱼儿在自由地游来游去,躲在石头里地螃蟹经常被吓到,挥舞着两只蟹螯张牙无爪地四处乱逃,河水经常溅起晶莹的水花,那是小冰诺的姐姐和她的同学在愉快地玩耍着。
小冰诺很乖,她不会游泳,只是乖乖地呆着河岸上,身边偶尔飞过来的蜻蜓会引的她童心大发,嘴里“咿呀呀”地到处随着蜻蜓的飞舞乱抓乱扑。
但是这一次,谁都没有注意她走的有些远了,已经离她们有十米多的距离了,蜻蜓和调皮,不过却很美丽,而且这次是两只连在一起,小冰诺伸着两只小手,欢腾地追赶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姐越来越远了。
“扑通她感到眼前突然一片昏暗,耳朵里,鼻子里,嘴巴……呛满了水,一阵难受,她几乎快要窒息过去,她想喊姐姐,却是“咕噜咕噜”被猛灌进去了几口水。
“冰伊你妹妹……”小冰诺的姐姐的同学望到了这一情景,慌张得说不出话来。
聪慧的许冰伊立即发现了自己的妹妹跌落进了水中,而且性命堪忧,那里是深水区,平时他们都不会去那里游泳的,她怎么会跌落进深水区……
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精力去责怪什么,她只知道妹妹一定要没事,也不知道她那瘦小的身躯哪里来的那么惊人的力量,她见到自己的妹妹的小手在河面上扑腾着,许冰诺在河流上一会浮出来,一会陷进去,看上去异常痛苦。
其余的同学,完全都被吓傻了,呆立在那里不敢过去,女生都哭了起来,慌张得不知所措。
许冰伊几经努力,终于抓到了许冰诺,而小冰诺这个时候,已经几乎完全失去知觉了,水流比较湍急,许冰伊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冲下去,但是望了望小冰诺惨白的小脸,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她咬住牙齿,狠狠地向岸边游着,一边游,一边一只手还要拽住冰诺的尸体,好几次,她都沉了下去,但是最后却又顽强地浮了出来,几经沉浮,她的嘴里已经咬出血来,终于将小冰诺推到了岸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而自己的脚这个时候却突然抽筋了,一阵剧烈地疼痛袭来,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挣扎,便被这河流无情得吞没了……
“不姐……姐姐……”许冰诺歇斯底里的叫着,是的,她曾经有一个亲姐姐,她们的关系十分要好,从小的时候就经常粘在一起,但是后来有一次暑假,她们去山石老人那里玩,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出来玩水,她只记得当时为了抓蜻蜓,不慎落入水中,她不会游泳,感觉喉咙呛了一大口水,无法呼吸,周围很黑,什么都看不见……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再也见不到姐姐了,那个时候她经常看到妈妈背地里流泪,爸爸有时候也会用种愤怒的眼光注视着她,她问:“姐姐呢?”妈妈总是说她走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先开始的时候,她还会经常哭着,吵着喊要姐姐,后来渐渐长大了,她似乎慢慢发觉姐姐的失踪和自己有着密切的关系,难道那天……
而今天,终于让她见到那天她昏迷后的情形,令她面对了过去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妹妹,我救了你,但是这么些年来,你却几乎把我忘记了,初中的时候,你还会到我坟头上看看我,给我讲讲心里事,但是到后来,你瞧也不来瞧我了。”面前的景色换了,许冰诺和那十岁的小女孩处在一种特别的氛围里,四周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而那女孩也已经不是那副天真烂漫的表情,七窍里都流出了血水,面色惨白,十分渗人。
“不……不是的……”只有许冰诺自己才知道她有多少地爱自己的姐姐。
“你知道我当初为了救你,死的多惨吗?我的尸体被河水冲到了下游的河底,爸爸妈妈没能打捞出我的尸体,最后只用我以前穿过的衣服入殓下葬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个人呆在冰冷而又孤寂的河流深处,而你却在阳间享受着这一切,不公平啊不公平……”小女孩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凄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许冰诺不敢看她,失声痛哭起来。
殷唯一那边的状况虽然十分危急,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许冰诺现在处于十分关键的时刻,如果再不出手帮她,她可能就真的没命了,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之前还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挣扎,到后来,就完全感觉不到了,完全感觉不到她对生的渴望,仿佛是自愿被带入阴间,交出自己的灵魂。
“交给你了,小心了!”殷唯一对孙俊择大喊一声,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操起墙壁里的一盏油灯,便想向着前方虚空的地方打过去,但是油灯却没有如想象中的被拿起来,似乎被固定住了一般,殷唯一心生奇,再去拔那油灯,却发现它能够被转动……
“砰”地一声,所有人还来不及反映,眼前一片漆黑……
→第两百一十六章 - 因祸得福?←
突如其来的漆黑,令每个人都不知所措,同时一颗心也如巨石般沉入大海,陷入了绝望之中,万念具灰。
因为在这之前,殷唯一反复说过,他们每个手中的油灯,便是各自的“本命灯”,而眼前近乎绝望的,冰冷的深黑都只能说明:他们的“本命灯”伴随着刚刚那一声怪响和地面的震动,已经熄灭了,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已经油尽灯枯,肉身不在,被黑白无常将魂魄拘到了这个漆黑一片的地府之中。
“不……不对……没死啊……都还没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颤抖的男声,听上去十分耳熟,而且似乎离得很近。
“没……没死吗?”紧接着又断断续续传来一阵男声,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味道。“太……太好了,真太好了,大家……大家都没事吧?”这个声音比较稳重、沉着,只是充满了担心的语气。
“我?我还活着!哈哈我还活着。”又有一个声音响起,而这阵声音却欢快许多,甚至有种劫后重生的“奸笑”。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每个人的心犹如承载了降落伞般,慢慢地落了下来,“许冰诺呢?”而就在整颗心快要完全降落的时候,却突然提了上来,梗在嗓子眼,无法吞吐,跳跃的厉害,不安的心情席卷而来,麻痹了每根血管和神经,几乎是所有人同时喊出了这一句话,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不安和焦急。
“恩?我在!”一阵悦耳的女生响起,许冰诺似乎被他们这集体的“吼声”吓到了。回答的时候有些唯唯诺诺的。.更新最快.
“呼”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有地时候,人吓人。真的能吓死人,还好。她平安无事,虽然一切都发生得有些突然,虽然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惊无险,每个人都安然无恙。
短暂的庆幸,以及短暂地松懈之后,他们又马上警觉起来,“如果,我们都没有死,那么,现在我们是在哪里呢?这又是什么地方?还是那个山洞吗?那些鬼呢?都不在了吗?”几乎是所有人都想到了这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问。因为他们都知道,即使问了,也是徒劳。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却可以肯定:那些鬼魂不在了,周围那种阴冷的。被人偷视地感觉没有了,沉沉压在肩膀上的压力也没有了,连那种无法言语的恐惧感,也一同消失了,虽然现在他们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什么都见不到,虽然现在他们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清楚,即使对未知的地方会有点害怕,但是之前那种令人窒息地压抑和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不复存在了。
而要搞清楚这一切,首先必须明确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念及于此,所有人都催促着王博点燃油灯,因为现在就只有他的身上有打火机,而每个人手里的油灯都还在,不过是熄灭了而已。
“哧”打火机点燃了,豆大的火苗虽然很微弱,也很小,然而在它燃起的瞬间,周围却散发出一阵刺眼的金色光芒,刺的人眼睛发疼,看到地到处是雪花点,这也就是所谓的极度的光明等同与极度地黑暗,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王博也被这光芒震慑住了,居然忘记点燃手里的油灯,直到拇指上传来一阵灼热地痛楚,他地拇指才迅速地从按扭上撤了去,四周又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所有地人都好奇极了,谁都说不清楚刚刚那么夺目的光芒,到底是什么,谁都没看清楚他们现在所处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而除了好奇和疑惑之外,眼前的气息也空前紧张起来,因为人往往离真相越近的时候,就会感到愈加的紧张和害怕,而眼前的这种紧张气息,似乎在要周围的空气中凝集起来,变得厚重,最终空气因为无法承载它们,转而化做雨水纷纷落下。
王博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虽然什么都不看到,但是他却十分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灼热的目光,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他点燃手中的油灯,等待着他揭开这黑暗背后的真相……
“哧”几乎是打火机点燃的同时,周围又散发出夺目的光芒,王博这一次根本没有抬头去看,因为他怕看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勇气点燃手里的油灯,而在他点燃油灯的时候,周围的气氛,也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虽然他没有抬头看他们,却明显地感觉到空气十分沉重,他们似乎被什么东西震慑住了,呆立在原地,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一般,而又是什么,能够令他们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呢?
怀着疑惑的心情,他迎着夺目的金色光芒望了过去……
而在他的瞳孔慢慢收缩,渐渐适应了这片光亮之后,眼前所看到的情景,已经完全超过了语言所能够表达的范围,“惊讶”,“震惊”……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他们现在的心情,而他自己也只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
“哈哈发财了我发财了!!!”过了许久,终于有人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手舞足蹈地叫着。
眼前的金银珠宝到处都是,几乎目光所及,全部都是闪烁着耀眼光芒,价值连城的真金白银,如拳头般大小的各色宝石,散发着华丽而又动人的色彩;形态各异,而又小巧别致的各种装饰物件件巧夺天工,流光溢彩……估计“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里的宝山中的财富都不及这里的一半,他们俨然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宝库,又如同来到了自选超市,里面的“商品”可以自行选择。
“天……我不是在做梦吧。”左皓狠狠捏了自己一把,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见到这么多珠宝,人本来就是一种有欲望的动物,任由谁见了这么多的珠宝,都会眼睛发直,头脑里一片空白。
“这些都是属于国家的,不能犯罪……不能犯罪。”王博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的语气似乎十分不中肯,好象自己都在怀疑着什么。
许冰诺是女人,对珠宝首饰当然更是情有独衷,因此从刚刚到现在,她只是瞪着那双大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连多年的近视,这阵也得到了彻底根治。
“不要动这些东西!”孙俊泽快要碰到这些珠宝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一声当头棒
→第一百一十七章 - 不祥的珠宝←
殷唯一的一声怒喊,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震撼效果,孙俊泽的指尖已经快要触碰到那些闪烁着“动人光芒”的珠宝了,殷唯一的喊声,着实令他吃了一惊,伸出的双手停在空中,却没有收回来,他舔了舔嘴唇,不甘心地望了望一座座一人多高的“宝山”,“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碰?见者有份,难道你想独吞么?”嘴里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殷唯一的话却依然十分有震慑力的,他不感妄动。
“哼”殷唯一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踱起步子再也不去看他,“如果,你觉得你有这个命去消费这些珠宝的话,你大可以想拿多少拿多少。”没有任何感情地丢下这句话,所有人眼里狂热的目光,在听到这句话后,迅速降温,跌至零点,再也不敢望这些诱人的珠宝一眼,深恐多看了一眼,就会丢掉性命一般。
“你……你吓唬谁呢?”孙俊泽也被他几乎恫吓的话语吓到了,但是他的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
这一次,殷唯一不仅是不屑看他,连话也不回了,四周陷入一片静谧之后,他似乎在无声地嘲笑着孙俊泽:“不相信那你就拿吧,想拿多少拿多少,不害怕,你就捣弄这些珠宝吧,等你没命的时候,看你有没有眼泪去哭。”
“难道……这些珠宝和书里所记载的那些事情有关系?”脑海里一阵电光闪过,王博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页泛黄的书页,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讯息。
殷唯一却一不答,在墙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怎么都捉摸不透。
“你是说……刚刚那些史书上所记载地盗墓贼的事情?”许冰诺冰雪聪慧,她立刻想到了这一点,左皓和孙俊泽也顿有所悟。.更新最快.觉得这两者之间乍想起来似乎确有某些联系,但是即便如此。当日的那些盗墓贼也得到了应有地报应,应该早不在人世了,这些珠宝又什么动不得?难道有鬼怪看守吧?想到这里,他们都不禁摇了摇头,觉得这种想法太荒谬了。年轻的时候,有关魔法奇幻地书到是看过一些,也知道在那些神奇的魔法大陆里,丰厚的宝藏洞穴之中,往往会有一些神兽或者巨龙在守护,不过那毕竟都是些西方的神话罢了,现实中应该不存在才对,否则,从古至今不知道挖掘了多少古人的陵寝和宝藏。怎么都不见有什么鬼怪神魔在守护呢?
“虽然,我们刚刚十分幸运地找到了这个村子地相关历史,但是毕竟那些书中的内容。并不是从这个村子存在之日起,便开始记载了。这其中有很多东西。都是书籍的编撰者从当时村中长者的口中听来,或者是源于一些传说。并没有证据可考证,因此对于这个村子的起源,我们还得不到一个确切的定论,虽然找到了那片和画中同样的墓地,也无法考证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这背后到底又隐藏着怎样的故事,暂且抛开这一切不做谈论,至少书中后来地有些事情,是书籍编撰者后来亲见的,我们可以相信在这里确实存在着这样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整个事情地经过,还是不得不抱着怀疑的态度,就拿这些珠宝来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应该和书中提到地那些盗墓者有关系,但是不管怎样样,总之这些珠宝给我一种很不好地感觉,觉得这些珠宝都是些不祥之物,还是不碰为好。”殷唯一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便是一长段的推理和分析。
“讲了半天,原来只是你地感觉啊!”孙俊泽嗤之以鼻,觉得殷唯一有些过分敏感和紧张了,他到是看这些珠宝怎么看,怎么顺眼,没觉得是什么“不祥之物”。
“听他把话讲完。”王博冷冷地说了一句,孙俊泽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没有开口反驳,冷眼望着殷唯一,看他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不管刚刚那些史书之中,哪个有关村子起源的故事是真的,但是不管怎样,至少我们能够了解到一点:这个村子最一开始并不是在这里的,而是因为发生了某些变故之后,全村人才搬迁到了这个地方,那么,这些珠宝便有了争议,如果这些珠宝是这个村子从古代就遗留下来的宝藏,这么多的宝藏,他们是怎么可能跋山涉水地运送到这里?不用说大家也知道古时候的交通工具是十分落后的,况且这里山势陡峭,十分崎岖,即使是现在的科学力量,除非空运,否则根本不可能将这么多金银珠宝运送到这深山空谷之中,而如果,这些珠宝不是一开始便存在的,是这个村子建立有段时间之后,才有的,又是哪里来的?毕竟它们的数量确实是庞大的惊人,这个村子一直与世隔绝,生产力低下,生活朴素,毫无奢靡之风,他们处心积虑弄这些珠宝又有什么意义?即使真像那书中所说,是因为村子里曾经来过一批盗墓贼,将刚刚葬魂洞旁边山壁里的棺材都盗窃一空,那些棺木的数量也着实不少,不过能不能生产出这些宝藏,也确实是个值得怀疑的问题,而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葬魂洞附近山壁中的棺材,都是悬棺,那些山壁几乎完全与地面垂直,成90度,完全被镶嵌在山壁之中,运用现在的科学技术,都难以勘察和挖掘,又何况是几百年前呢?”殷唯一接二连三提出了许多问题,问的众人都是一时语塞。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珠宝是凭空产生的?”许冰诺的话刚出口,便觉得这种猜测简直是天方夜谭,现在侥是科技发达,印钞机可以印制钞票,那也必须是建立在譬如一些印钞纸等物品上,才产生的,也不是凭空而来,何况这金银乃是埋藏在地底多年的矿物,要成为珠宝首饰,更要经过能工巧匠的精心雕琢和反复琢磨,这“凭空造金”未免太夸张了点吧。
殷唯一没有说话,却没有对她的说法给予否定回答,所有人心中一惊:“不会这种猜测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一段有关邪金之术的书,我的师傅,除了精通道法和佛学之外,在其他的许多地方都有十分了得造诣,这其中包括失传已久的工匠技艺,草药学等等,但是我当时却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后来无意中在师傅的箱子里见到了一本古书,还没翻上两页,就被师傅发现了,他的表情十分的严肃,甚至夹杂着一些害怕的神情,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傅那么生气,他呵斥我以后再也不准翻阅这本书,虽然好奇,但是为了他老人家不再生气,我便再也没有找过这本书,后来在师傅驾鹤西去之后,我整理他遗物的时候想起这本书,却再也找不到了。”殷唯一的语气便的十分沉重,众人都知道是因为怀念起他恩师的缘故,因此都未说话,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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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八章 - 邪金之术←
“书中的文字倒也不难懂,而当时一心钻研道法的我会被吸引过去,完全是因为其中的内容,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外。”殷唯一的思绪仿佛又飘到了很远的过去,而所有的人的注意力也被深深吸引了。
“当时,由于事发突然,时间仓促,我只粗略地看了那本书前两章的内容,讲的是中国古代很久的时候便存在着一个十分古老的民族,他们外貌倒是于传统的东方人无异,无非是相貌异常的英俊和美丽,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智慧和文明,而说到这些,似乎和西方的传说:水下城市亚特兰蒂斯有些类似,不过却没有他们来的久远和神秘,他们的文明没有发展到超前的程度,只是相对于当时的生产力和科技来讲已经是十分领先了,谁也不知道这个种族部落的来源,他们的名字叫做克洛帝奥据说是神的语言,翻译过来便是被神恩泽的种族,他们当时最专注的两个方面一个是灵魂学,一个则是破石术,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冶金,他们十分喜欢光彩华丽的金银珠宝,因此生活之中也极尽奢靡和华丽,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用金、银、珠宝、钻石制造而成,而由于当时的技术比较有限,他们始终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起调配金银中金属的含量和比重,总觉得金银的质地和软硬度差强人意,这个时候,有人提出了一个金银灵魂说,而这个观点则是由当时的灵魂学和破石术衍伸结合而来。”殷唯一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环顾众人,似乎在“考察”他们对这段故事所持的态度。
“灵魂学?那后来呢?”许冰诺迫不及待地问到。所有人都觉得殷唯一的话已经不能用“不可思议”这个词语来形容了,而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种族,为什么历史上就没有任何书上记载下来。也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呢?
“书,我没有看完。后来师傅知道我年轻气胜,好奇心强,于是便把书中大致地内容口述于我,克洛帝奥人认为:灵魂即鬼怪也是一种物质,它们看似神秘和虚无。其实也是由一种特殊的物质组成,也是有质量和体积的,只是人们现在地知识还无法去到达这样一个层面,因此也无法去认知它们,而克洛帝奥人认为万物都是有灵魂的,只要它是有生命地,比如花、草、树、木、虫、鱼、鸟、兽都是有灵魂的,只不过它们的灵魂十分低等,所以便没有自主意识。而人类的灵魂却依然是有意识和感觉的,它们会愤怒也会伤心,同时克洛帝奥人认为这些灵魂都是可以被驾驭地。.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因此很久的时候,他们便开始寻找一些和灵魂沟通以及驾驭它们的方法。据手到后来也有了一定的成效。直到有人将灵魂学这一理论应用于冶金方面的时候,他们觉得金属石块。包括流水都是有灵魂的,而金银珠宝的光泽如果越夺目,越亮丽,其中所包含的灵魂也就越纯粹,他们一致认为人的灵魂在这个世界层面是最高,也是最纯粹地,因此他们开始试想,如果将人的灵魂与金银珠宝结合,又会如何呢?于是便产生了邪金之术,不过师傅说,这些只是些传说罢了,不过确实存在着养尸者,也存在在驭魂师只不过这种职业已经失传了,传说这些被驾驭的灵魂最初只是用来看守一些重要地物品,因为鬼魂不会饥饿也不会疲倦,所以最适合干这些活儿,它们也没有什么十分了得的能耐,鬼怪灵体不过是靠扰乱人地意志力作祟罢了,遇到这些守金魂地人们往往会产生幻觉,而这些幻觉却是建立在它们所看守的金银珠宝之上,令人会看到许多珠宝,而迷失本性,丧失理智,和可能,你所看到地是一大堆珠宝,而等你走过去的时候,便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陷阱里布满了尖锐的石柱,掉下去便一命呜呼化做亡魂了。”殷唯一在长久的,充满神奇色彩的讲述之后,终于给了一个比较客观的结论。
“原来还是幻觉作祟!”许冰诺听到这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原来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归根结底只是被鬼怪灵体所制造的幻想迷惑罢了。
孙俊泽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甘心,甚至有些怀疑他话语中的可信度,不过,谁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他认为自己还不是一个那么贪婪的人。
“这也能够解释那些鬼魂为什么没有跟进来,因为它们一旦进入这里,便会被这里不成文的规定束缚了,成为这里的看守者等同于失去了自由。”殷唯一接着不缓不急地说到。
“那我们现在……不是依然很危险。”王博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安分地看看了四周,深恐会窜出只青面獠牙的厉鬼来。
“这里的鬼不会主动攻击,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处于睡眠状态,除非有人自不量力地去碰这些珠宝。”殷唯一一边说着,一边别有用意地望了望孙俊泽,孙俊泽别过头去,装做毫不知情,心里却问候了殷唯一无数次。
“那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左皓一听说这里依然没有摆脱“鬼域”,之前的兴奋和好奇全部荡然无存,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殷唯一淡淡地笑了笑,依然安稳地端坐在石块上没有起身,只是这一笑,似乎颇有些无奈。
众人这才觉察在这个宝藏洞里停留的时间不算短,殷唯一似乎并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只是坐在那里从自己的师傅,扯到那本失踪的古书,最后又谈到“邪金之术”却一直没提出去的事情,刚刚都被宝藏夺目的光彩吸引去了全部地注意力,这下仔细打量起来。却发现满眼望过去尽是珠光宝气,金光闪闪,不要说门。连半点像门的东西都没有见到,“难道这次的出口又是被隐藏呢?”众人不解。
殷唯一待到所有人都发现问题地时候。才缓缓说道:“我刚刚说过了,进入到这里便会陷入看守珠宝的鬼魂地幻像之中,我现在元气大伤,无法找到出口,而真正的出口确是被幻像掩盖了起来。这里应该确实有珠宝,就是当初那批盗墓者的杰作,不过其数量远远没有这么庞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左皓一直都是在默默地听着,听到这里,却也按奈不住了,焦急地问到。
“办法,也不是没有,现在等我恢复。可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而且眼下缺水断粮,情况不乐观。所以这个方法显然是行不通,还有种方法。可行。却缺少必要的东西。”殷唯一故作高深地说到,却也不点破那关键之物所指为何。
“什么东西。”众人齐声问道。
“正所谓: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见销熔.这个多金之地。依据五行相生相克地原理……”
“我们有火啊,手里不都还有灯吗?”许冰诺不等殷唯一把话说完,便接了过去。
殷唯一望了望许冰诺那憔悴的面容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容,不忍拂了她的意,却只能满脸无赖地摇了摇头道:“不行啊,这些火还不足以销金。”
众人望了望四周的墙壁,失望地发现这里的布局和刚刚的大为不同,墙壁之中没有穿凿任何小孔用于安放照明之物,当然油灯就更不可见了,所有人的心,顿时跌至谷底,都没了主见,不知道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了,结果走到这一步,却依然是死路,瞬间燃起的希望,有如波浪滔天中地孤帆里的渔火,就这么,一下子……被熄灭了。
“不过……”殷唯一拖长了尾音,所有的人齐唰唰地望向了他,看来事情有转机!他总是这样,爱卖关子,说话喜欢留一层。
“火赖木生,木多火炽;木能生火,火多木焚.所以,增加火地威力除了更多的火种,用木可能更是一个行之有效地办法。”
众人喜,心中暗呼有了生路。
“不过……”殷唯一又是长长一声,众人这次是心皆凉,除此之外便是怒目圆睁,恨他说话不说完整,忽悠地整颗心七上八下,简直是气的人牙直痒痒,想要挽起袖子,上去痛扁一顿,才能泄心头之恨。
殷唯一避开他们杀人一般地目光,立刻说除了眼下困绕他的原因:“你们看看,这目光所及,哪里有木的迹象?”
经过这一提点,所有人四处张望,确实没见到任何的树木,甚至连青苔和树根都没见到一丝半毫,自己身上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几件散发着臭味的衣服,别无它物。
“上帝保佑!”气氛分外压抑的时候,许冰诺却突然十分兴奋地大呼一声,所有人此时都眉头深锁,不知道她如此兴奋所为何事,眼下性命悠关,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她这么大的兴趣和如此高昂的情绪。
“喏”许冰诺不知道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在众人面前得意地晃动起来,一改她平日“冰山女王”的冰冷气息,不过,待到他们看清楚她手中的“神秘物品”时,也掀起了那么一阵“激动的涟漪”,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小阵,波澜不惊,她手中所持的,是一把精致的小木梳,虽然是“木”,不过也太微不足道了,因此所有的人,几乎根本还没有经历兴奋的过程,就已经冷却上来。
“秒哉!”殷唯一短短地两个字,却在众人几经燃烧,又几经熄灭的脆弱心灵上浇了壶油,这下子,大家的信心彻底被点燃了。
“木虽小,但是或许可行,毕竟,从我们道法的角度上来大,更多的时候是重质不重量,不外乎五行相生相克,能有克制的一行的物品便有了胜算。”殷唯一解释到。
→第两百一十九章 - 死亡邀请帖←
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元旦,空荡荡地别墅里,却没有一点节日应有的热闹气息,许冰诺接到一个电话,也匆匆地关上门出去了,只是,那关门声似乎有些刺耳,很狠地将喧闹关在了门的一边,而将孤独,关在门的另外一边。
左皓一个人靠坐在玻璃窗边的沙发里,将自己完完整整地丢了进去,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冬天的阳光,永远是这样,温暖,而不失风情,尤其是午后的阳光,庸懒得想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和琐碎的事情,就只是这么随意地,尽情地享受着这份独有的阳光和温馨,打发一些寂寥和落寞,沉淀一些心情和感伤,这种独酌的感觉,很好,也很惬意,而在他的手里,一杯人腾腾地咖啡正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盘旋着向上,攀上咖啡杯里的银色调羹,萦绕于指间,最后幽雅地落在鼻尖,不浓,不淡,不温,不热,香味刚刚好,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或许人就是这样,即使是冬日里一杯再平凡不过的热咖啡,也能激起一种被叫做温情的东西。
他呆呆地望向窗外,目光却没有焦点,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是那么模糊,没有投影到视网膜上,亦没有在他的脑海或者心中留下任何迹象,从鬼村逃离出来已经一周有余,现在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能从那处终日见到不到阳光的深山鬼地之中全身而退,简直是一个神话,事情发展到后来,可以说是十分顺利,顺利得让人有些疑惑和不安。借助许冰诺的木梳,他们成功地从那“宝藏洞穴”中逃了出来,这一次。终于没让他们失望,见到了久违的青山。久违的苍穹,彻底摆脱了山洞的阴霾,而且洞口没有任何埋伏,也没有任何追兵,一切顺利得有如事先彩排过一般。但正因为这不寻常地顺利,才令每个人都惶惶不安,总觉得冥冥之中,那些穷凶极恶而又行事怪异的村民不会放过他们,但是回来的路上却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冰冷地别墅,虽然宽敞,却冷漠地不食“人间烟火”,他总是会想起在鬼村里发生的一幕幕。每每在噩梦中醒来,身体上没有一处是干地,在梦里。他被鬼洞里的厉鬼撕成碎片,一片鲜红。他不知道。这个噩梦还要做多久,也不知道这幅画背后的故事。何时才能结束,他知道多想无益,曾几何时,居然不会控制自己的思想,许多片段,会像薄而锋利的刀片一样,在他思绪里挖开一个口子,然后强行地穿插进来……
“你是说……你在那间山洞里藏书室所找到地纸片上,发现了和你母亲、张荔十分类似的生辰八字?”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大约三天前的一个下午,那天,也是在别墅里,他同样是坐在靠窗的这张沙发中,不过,天空却很低,没有阳光,也没有温度,面对殷唯一的提问,他只觉得----冷。
说起那张生辰八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件十分重要的物品,回来三日有余,他却没有勇气细细提起,因为,他觉得灰色的记忆,需要点时间去平复,然而很多事情却不得不去面对,所以那天下午,正好是周末,趁着大家都在,他正好就这个问题说了一下,想求得大家的看法。
而当他语毕地时候,所有的人不过是觉得奇怪,而殷唯一的表情却十分激动,应该说是十分惊讶,他额头地青筋跳了几下,因为,事实上他最怕殷唯一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那只会说明,事情很复杂而且很糟糕。.更新最快.
殷唯一急切地问着他,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静谧,整个别墅陷入一片可怕地静谧之中,“哧”殷唯一在短暂地激动之后,忽然变的不发一语,只是从玻璃茶几上,左皓放置地一盒香烟中幽雅地抽出一支来,然后慢慢地点燃了,火星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冒起一缕缕青烟,夹杂着烟草独有的香味,至此,别墅的客厅里,已经燃起了四支香烟----除了许冰诺之外的所有男性都燃起了烟,她觉得喉咙有那么些不适,压抑的空气却仿佛随时会凝结成雨水降落一般,让她把抱怨的话都压回了肺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殷唯一抽烟,而他突然地沉默,更令她感到一阵不安,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抽着闷烟,他们将烟狠狠地吸进肺里,然后大口大口地吐出“黑色”的眼圈,试图排解心中的压力和不安,却仿佛变得愈加地难以承受。
“这是一个阴谋。”殷唯一的烟只抽到一半,他便将它摁熄在了烟灰缸里,香烟从烟嘴处断裂,依然“死不瞑目”地冒着烟,仿佛在疑惑着为什么它还有价值,在生命还有一半的时候,便被草草地结束了,殷唯一的话很轻,也很疲惫,却如同在每个人的心里引爆了一颗炸弹,引起不小的凡响。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燃起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险些被呛到,他狼狈地干咳了几声,皱起了眉头。
“许冰诺,你还记得,在去无忧村之前,你在别墅里遇到的那件回走动的红色旗袍吗?”殷唯一再次开口,却是话锋一转,提到了那件许冰诺一直想努力忘记的,如梦魇般折磨她的红色旗袍,不由得浑身一颤,不能自已。
所有的人对这个突然被挑起的敏感话题,也觉得分外惊讶,任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无法将那件诡异的大红色旗袍与神秘洞穴里的古怪残页联系到一起。
“你们相信宿命论和轮回说吗?”短暂的停顿后,殷唯一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题似乎开始的有些唐突,他想了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突破点。
而对于这些,众人也并不是完全陌生。只是没有深究过,也没有认真地考虑它们存在的真实性,只是殷唯一地话说到这里。令他们更加迷惑了。
“人死后,其魂魄离开躯体。离开人间和凡尘,当然,由于他们生前的所作所为,因此也会被划分为三六九等,有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有地等待着喝梦婆汤,过奈何桥,重新为人,再续前缘,或者偿还上辈子欠下的债,有地则轮入畜生道……极少数有佛缘,前生广积善缘之人才能去往极乐世界,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时候会说。一个人的命从很大程度上来讲,从他一出生的时候便注定了,上辈子欠下的孽债。这辈子需要用一生去尝还,上辈子受地苦和累。这辈子也会一起讨回来。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地,当然。也不排除存在着某些特殊的情况,导致某些人无法投胎,无回,比如那些无主的冤魂,但是许多人还是遵守着这一准则,那件会自己行走的红色旗袍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以为只是张荔的鬼魂因为许冰诺是女性的原因,因此作祟。”说到这里,他望了望许冰诺,然后又望了望左皓,其中的含义,自然不必再做过多的熬述,个人心中都亮如明镜,只是许、左二人地目光此刻正好碰撞到一起,顿时在空气中燃起一种尴尬的气愤,两人都不自然地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但是,我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鬼魂和人一样,人在做案之后,往往在现场会留下许多证据,鬼魂一样,它停留地地方也依然会有其特有的痕迹,当时我也十分迷惑,后来,直到那件红色旗袍第二次出现,我才意识到整件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地那么简单,因为,左皓说过,没有见过张荔身前穿过那么妖艳,惹眼地旗袍,所以大致可以排除是张荔的鬼魂之说,但是不管怎么样,那鬼魂居然一路上跟着许冰诺去了黑风村,这点就确实匪夷所思了,而且两次出现,虽然都十分突然,但是却丝毫没有对许冰诺造成任何实质性地伤害,除了侥幸之外,我想更多的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当时,我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那红色旗袍中看不见的鬼魅,很有可能是许冰诺的前世。”殷唯一十分平淡地讲述了这些,而所有人的惊讶程度却丝毫没有因为他语气的平淡而有丝毫的减缓。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那么,后来我见到的那个黄衣女子又是谁呢?”许冰诺觉得这个结论,太荒谬了,她根本无法接受。
“还是你的前世。”殷唯一淡淡道出一句话,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怎么多的前世?”
“当然有可能,红色旗袍的那个女人可能是你的前一世,而黄衣女子,则是你前世的前世,换句话说,黄衣女子死后转世便成了红色旗袍的那个女人,红色旗袍的女人死后转世,便成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始终都是一个灵魂,如果说前世会找上我还不足为怪,前前世又怎么会找上我,毕竟都是一个灵魂在不同时期的转世,应该是没可能共存的,因为彼此间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也就是只有前前世重新轮回了,才会有前世,前世重新轮回,才会有我,这……这一切都太诡异了,为什么会这样?”
“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应该不是你前世或者前前世的本身来找你,只是你看到了你前世或者你前前世的一些经历,而至于你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经历,这个我也很难理解,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了却前世情,你不可能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上上辈子的情仇恩怨了,当然,可能会有极少数的时事情在脑海里留下一点点零星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印象,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人到达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会觉得自己好象曾经什么时候来过,但是却不记得,有时候做一些从未做过的事情,会觉得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做过同样的事情,这些其实都是前世情节的纠结,但是,你是根本没有办法想起来,因为前世的东西已经从你记忆中被抹去了,能见到前世记忆的人,往往可能是受到了命运的召使,因为前世有结未解,今生让你了解前世的恩仇继续去化解,但是怎么样,我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看到前两世的记忆,而如果她们真是你的前世,那么,你与这无忧村看来是颇有渊源,若是我猜的没有错的话,最后那本史书上缺了许多页,按照史书上所记载的事情发展时间来推断,被撕掉的那几页纸上所记载的时间,算算恰好是你前两世那个时期所发生的事情,而如果你是受到了前世局而被招引,我现在怀疑,我们这一群人被聚集到一起,与其说是偶然,不如说是必然的成分多一点,也就是说:我们这行之中很有可能有人和许冰诺一样,前世是那无忧村之人,今生聚到一起,只是因为两世的宿命和上两世的情结,我早说过触鬼之人,要么是与之结下了善缘,要么便是恶缘,我没有办法参悟前两世的恩怨,当然也就无法今生这整件事情背后的根源,但是一切其实从一开始,便是有目的的,我们不过是按照既定好的情节在发展。”
所有人在听完这长篇的宿命论之后,都觉得头脑发涨,头皮发麻,真的是落入了陷阱,居然还是两世前就设置好的陷阱之中,而漫漫的两世时间不过是为今生这个必定时间的到来做准备,所有的人都十分茫然,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宿命又到底是什么。
“而至于你拿回来的那七个生辰八字的主人,可能与许冰诺的前两世认识,而且十分残忍地害死过一个人,以至轮回报应,现在被索命,左皓所说的那两个与你母亲以及张荔除了年份不同,其他均相同的生辰八字,应该就是她们上两世的生辰八字,是她们欠下债,这辈子被追讨了回来,因为可谓是命中注定,难逃此劫。”殷唯一的话语虽然十分客观,但是当左皓听到他说是“命中注定”,有几分“活该”意味的时候,颇有几分不悦。
“你……怎么呢?还好吧?”左皓刚刚投过去不悦的眼光,转过头来,却发现许冰诺面无血色,嘴唇苍白,浑身颤抖,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这……这个是我的生辰八字……”她不知道她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手指着倒数的第三个生辰八字,她不住地颤抖着,只觉得浑身冰冷,阵阵寒意袭来,无处可逃。
从冗长而压抑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左皓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虽然在那残页上没找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他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己很有可能与这件事情颇有渊源,正如殷唯一虽说,或许,这便是宿命。
杯中的咖啡已经冷却,他也似乎已经忘却,轻轻抿了口咖啡,虽然已经凉透,却依然香醇浓厚,他还记得那天的交谈之后,殷唯一便开始翻寻黄历,想要把那些生辰八字都“翻译”成阳历的日期,他不明白,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同年同月出生的人,何其多,天大,地大,谁又知道这张“死亡邀请帖”上具体邀请的是哪些对象?
→第两百二十章 - 挑战书?←
“丁-丁-丁-冬丁-丁-丁-冬……”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瞠怪这个时候是谁发来的骚扰短信,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一把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摁掉了提示音,匆匆扫了一眼,是一串被隐藏的号码,全是一串“****”,无法识别任何数字,以前由于工作的关系,手机号里全部存的是客户的联络方式,辞去工作,被彻底卷入这件事情之后,还经常有客户找他询问有关业务方面的事情,而且也经常会有些以前结实的酒肉朋友们喊自己出去HAPPY,不堪其扰的左皓最后换掉了手机号,而他现在的这个手机号,除了许冰诺等几人知道外,别人都无从得知,而他也没有与以前的任何同事或者朋友有过往来。
但是手机也经常会接到一些莫名的的短信,无非是:“还记得我是谁吗?……我现在的手机是XXX我在XXX为了点了歌曲,有空去听听吧……”之类的云云,再就是接到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但是却只响了一声或者两声就断了,这些都不过是些骗取电话费用的伎俩,他十分反感,却一直没有办法杜绝。
所以,摁掉短信提示音后,他几乎是看都没看一眼,又将手机重新丢到了茶几上。
“丁-丁-丁-冬-丁-丁-冬……”手刚刚离开手机,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左皓有些恼火了,一把抓了过来,按下了“关机键”想要彻底摆脱这种呱燥的。.电脑小说站更新最快.令人讨厌的骚扰和声音。
而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按下“关机键”的时候,短信的信息却蹦了出来。还不等他有所反映,信箱里地短信内容便自动地被打开了……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的游戏开始了,两周的时间,我给你们两周地时间,这段时间内,我会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公平起见,每当有一条命偿还给我之前,我会提示你们,如果你们能够在我之前赶到,我便饶过那人地姓名。”
几乎是在看完短信的同时,左皓“倏”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银色的调羹撞击杯壁,发出悦耳的声响,冰冷的咖啡飞溅出来。溅了满身,钻进蓝色毛衣里,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片咖啡色地印记,左皓全然没有顾及这些。他只觉得手上的手机冰冷得刺骨。几乎拿捏不住,而那蓝色的手机屏幕更是散发出幽幽的诡异蓝光。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递而来的死亡之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但是事实就是事实,那些文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没有消失,也没有变淡,似乎在对他狞笑着,令他惊悚不安。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从这突如其来的镇静中稍稍平复过来,“这算是什么?挑战书吗?发短信的这个人又是谁呢?难道是殷唯一所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吗?难道就是那个将别墅布置成墓地的人吗?”
“叮……”刚刚暗淡下去地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并伴随着十分刺耳的铃声,那声音如同长了厉齿一般,咬的他地手生疼,他几乎是将手机丢了出去,“啪”手机掉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手机外壳似乎有些拖裂了,连声音也受到了影响,从原本响亮地铃声变得嘶哑难听,感觉似乎是一个男人在低吼,声声磨梭在心脏上分外难受,仿佛有一把锈迹斑斑地钢锯正一点点地在心脏上割着。
这是他第二次对手机有如此的恐惧,第一次也是在这里,在这栋冷清清地别墅里,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发现母亲和妻子都倒在了血泊中,手机却诡异得无法拨通报警电话,想不到,第二次,却依然是在这里----在这栋令人生畏的别墅里,他几乎快要抓狂了,不明白上天这样对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自己前世作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这辈子才会被鬼魂追赶着讨要债务?
手机终于不响了,他却依然紧张着,防备着,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直愣愣地盯着那手机,和它对峙着,仿佛那是个活物一般。
别墅里顿时又恢复了宁静,是的,宁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任何响动,惟独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合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跟近恐怖的步伐,他现在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在这偏远的郊区买下这栋别墅,如果当初没有搬家,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吧,那样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外面的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车,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活气。
“叮叮叮……”手机又一次从令人窒息的安静中“蹦”出了铃声,左皓快要被这一惊一乍的声音弄的崩溃了,讽刺的是,他杯中的咖啡已经全部空了,不过是全部孝敬给了自己身上的那件毛衣。
“是那个人打来的吗?他到底要做什么?既然发了短信了,又为什么要这么做?”直觉告诉自己,刚刚接到那么诡异的短信,手机铃声就突然响起,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不知道那个人这么折磨自己到底有什么意义。
手机似乎和他杠上了,对着左皓不停地“咆哮”地,看来不接是不会罢休了,牙齿一咬,左皓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接就接了,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谁,想要说些什么。”下定决心,他向那地上的手机走去,“叮”刚刚弯腰下去,那手机却短促地响了一声,然后永远地“沉默”了。
“叮…”还未反映过来到底是怎样一回事,身后电话却砰然响了起来,在他的心脏再次漏跳半拍后,他现在的心情,已经由刚开始的害怕变成盛怒了,三步并做两步,他走到电话跟前,一把将听筒抓起,
“喂,你是谁?你到底想做些什么?觉得戏弄我很好玩吗?”左皓愤怒地对着听筒就是一阵低吼。
→第两百二十一章 - 和鬼比赛←
“喂,小左,你怎么呢?没事吧!”电话那边短暂的停顿之后,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错愕。
“老王,怎么会是你?”左皓的惊讶程度也丝毫不亚于王博,这个时候,王博应该在上班才对,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上班的时候,绝不会打任何与工作没有关系的电话,这个时候突然打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出什么事呢吗?
“我晚上下完班,八点左右会过去,你现在打个电话跟小殷,小孙他们联系上,务必都要来。”王博简单地交代了他来电的来意,不过却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呢?出什么事情呢?”想到刚刚接到那条短信,左皓感到更加地不安。
“昨天殷唯一把那剩下的四个生辰八字翻译成阳历的生日告诉了我,我今天过来查了一下,在以前的那几桩离奇命案里,有两名死者的生辰八字正好与其中的吻合,一个是你们公司的那个周小美,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去鬼村前,那个死在家里,被自己老婆吃完脑浆的警察。”周小美左皓当然熟悉,怕他想不起来,王博故意把那个警察说的详细了一些。
“什么?”左皓只是短短地说了两个字,惊讶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一共七个生辰八字,除掉他母亲、张荔和许冰诺的,便只剩四个,现在查出来有两个已经死了,那么活着的,他所要杀害的对象,便只剩下……两个!!!
“喂?喂?”感觉到左皓那边没有了声音,似乎处于出神状态。王博不禁喊了两声。
“你怎么呢?怎么从接电话起就怪怪的?我刚刚一直打你手机,也没人接,不是发生是状况了吧!”王博担心地问到。
“我刚刚……算了。还是等你们晚上都回来再说吧,现在在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好。那你记得通知到,我这还有事情,就先挂了。”
“嘟嘟电话里响起断线的声音,左皓还抱着听筒失神,看来果然是来讨债地。“追魂帖”上的七个人,已经有四个人被讨去性命,自己虽然不在帖上,却又似乎是整个“讨债”事件的关键人物,他真地很想知道,若干年以前,在那个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七个人和自己的前世又是什么关系,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这辈子会被讨命。后来地时间过的相当漫长,几乎是煎熬,左皓的脑袋里充塞着各种奇怪的问题。不停地回想着所发生的所有地一切,而他越是不想想。脑海中的情形却越发清醒。到最后,他只是麻木地盯着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慢慢过,希望晚上可以快点到来,这样就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留着这个空荡荡的别墅里,被自己的想象力折磨着。
晚上八点,除了殷唯一其他的人都到了,孙、许二人已经从王博和左皓那里地了解了情况,却也只能报以沉默,许冰诺现在的心态较之当初,已经平静了许多,虽然从那之后,她的心里被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背后,注视着自己地一举一动,不过从某些方面来看,她却是释怀了,如果,这一切都无法抗拒和改变,那便只能接受了吧,不过也就是个“死”字,她并不觉得这一世是幸福的,如若前几世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那么现在用这条薄命来偿还,也算死地其所吧!
“对不起,由于去无忧村,所以更新最快.”大概八点半左右地时候,殷唯一终于回来了,他看上去似乎十分疲倦,看来白天地工作相当劳累,不过在这之前,他都是一个高傲甚至有点不可一视的人,或许是和他们接触久了,现在变地有人情味了,这在以前,从他嘴巴里说出对不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仅是他,现在连许冰诺也变的“温和”多了,不再如当初般冷的化不开。
众人只是微微地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坐过来,而其实,即使他不道歉,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这笑容确实僵硬,殷唯一心道:“看来是出了什么麻烦,否则不会人人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出什么事了吗?老王,是不是我叫你查的事情,有眉目呢?”
王博点了点头,从进门开始,他的脸色便是凝重至极,而他本来就是长的极为阳刚的那种,现在一脸的严肃,还真有些“凶神恶煞”的感觉,“查过了,周小美和那名离奇死在家中的警察的生辰八字,与那四个中的两个正好相吻合,其他的几名死者的生辰八字却不在其中。”
殷唯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总觉得事情还不止如此,如果只是单单这一件事情,气氛还不至于压抑至此,况且对于这一点,事先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事态比想象中的要理想的多,至少在死了的那么的人里,只有两个人是对手“追魂帖”上的目标,至少还有三个“目标”还活着,那便意味着他们还有时间,而令他疑惑的是:除此之外,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令他们如此惶惶不安,他却也不提问,只是等待着有人和盘托出。“哧左皓又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的第几支了,最近,他的烟瘾似乎很大,大的连自己都觉得惊讶,火机点燃的声音打破了这片“酝酿”许久的沉默,烟燃起的片刻,他开始叙述那条诡异的神秘短信,他极力想保持着平静的心态去叙述,手却依然还是会有些发抖。“下午,我接到了一条神秘短信,是那个人发过来地。”将事先就翻出来的短信递了过去。他没有仔细叙述短信的内容,让殷唯一自己看。比他拙劣地叙述要好的多。
殷唯一十分迷惑,不知道他说地“那个人”,到底是谁,满头雾水地接过手机,短信的内容他是越看越惊。最后脸上的表情都似乎要冻住一般,凝固了。
“呵有意思。”到后来,殷唯一居然轻笑一声,吐出一句话来,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诧地望着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哪里来的“兴致”去微笑。
“呵呵,不是吗?难道你们不觉得有意思吗?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地鬼,居然公然玩起猫抓老鼠的游戏。哦,不对,或许他是个人吧。是那讨命厉鬼的后人。”后人?”许冰诺轻喃一声。
“恩,是后人。不是后世。那鬼怨气如此重,居然跨两世来索命。终究是无法超生和轮回的,所以可能是他这代的后人,资质卓越,才被找上代它讨回公道,这后人嘛,可能就是它的孙子,或者别的什么至亲。”殷唯一一边暗叹许冰诺的心细如尘,一边解释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孙俊泽和左皓的关系一直没有“升温”,虽然对他地关心依旧,但是孙俊泽现在是越来越不想牵累进来,毕竟这件事情本与他无关,他是因为兄弟意气,才以身犯险,而现在,那个让他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已经行同陌路,他不知道这样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它/他是猫,我们是老鼠,老鼠从来不知道猫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猫什么时候有了吃自己的兴趣,所以……我们完全被动,只能按照它/他所设定地游戏规则,等待它/他的近一步行动。”殷唯一现在地语气,几乎可以用“轻快”来形容了,他总是如此,再大地事情,他都处事不惊,在他眼里似乎都变成了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情,即使他知道下一秒自己会死去,估计还是一副淡然地表情。
这样的结果,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便预料到了,只是人都会有侥幸的心理,眼巴巴地望着殷唯一,似乎在询问着:“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摊开双手,殷唯一抿了抿嘴道:“你们这样看着我,也没有办法!”
“不公平,除非是我们所熟悉的人,否则,即使他怎么提示,我们又怎么可能知道哪个陌生人的性命会断送在他的手上?”左皓愤然道,毕竟这天大、地大,世界上那么多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凭他的只言片语猜到谁是下一个猎物,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这一切从一开始,本来就是一场不公证的游戏。
“呵你要跟它将公证?”殷唯一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或许你真的说中了,说不定另外的两个猎物,便是我们几人之中的亲人,可能是远亲,也可能是近亲。”
“什么?”无论是远亲还是近亲,总之听到自己的亲人有可能被索命,任谁都会又惊又急。
“是啊,人本来就生活在一个怪圈之中,有很多亲人和朋友,前世认识,说不定这世也认识,只不过可能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关系,比如前两世是父女,这辈子却是兄妹,不过除非是前世的情节太过纠结,否则转世之后是很难又会被如此紧密的被联系到一起,毕竟十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和的相遇、相识……都是讲究缘分的,如果前世聚首,耗尽了缘分,这世怕是只能陌路,但是不管怎么样,在短短的一世或两世间却还是跳不出一定的范畴,因此这些被索命的人都住在这一个城市,便不足为怪了,尤其前世还是在那样的一个村子里,所以就更被这样的范畴所限制了,不过可能是同在一个城市却不相识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剩下两个被索命的人,都生在这个城市之中,并且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亲人?”王博将他前后的话联系到一起,得出了一个结论。
“或许吧!”毕竟一切都是猜测,殷唯一也不能给个肯定的回答。
“那当务之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出居住在这个城市之中的,各个亲人地生辰八字?”孙俊泽十分担心,因为他的许多至亲都生活在这个城市之中。无论谁被索命而去,都是他不乐意见到的。
殷唯一缓缓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情,也是必须得弄明白地。”话说到此,他望向了许冰诺,意识到和自己有关,许冰诺有感到惶惶不安起来。
“我想知道。在你遇到那红色旗袍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你见过了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奇怪地东西。”殷唯一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这让许冰诺更加不安了。
她仔细回想着过去所发生的一第一次看到那件大红色旗袍的时候,应该是在重回别墅的第一天,那天,她在清理左皓卧室地时候,在那个雕刻着人头花纹的穿衣柜里看到了那件旗袍。当时她只不过觉得那旗袍艳了些,诡异了些,却是不会动的。因此她也就没放在心上,而从这件事情往前推。在这之前便是左皓母亲的尸体被焚化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再更早的。便是大伯去世,她回去参加了葬礼……
“等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心中暗叫一声,然后俏眉紧皱,仔细在记忆中搜寻起来,“珠子,静神珠。”约莫过了一、两分钟,从她的嘴巴里道出一句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话来。
众人愕然,“珠子?什么珠子?”“在我第一次见到那红色旗袍前,我曾回去参加了大伯地葬礼,后来在祭师傅的帮助下,得知是兰嫂子害死了大伯,而整件事情的真凶却是一颗被称做静魂珠地小珠子。”
“静魂珠?我曾经听过有这样一件驱鬼避邪的器物,与之配套地是静魂环,应该是古时专门为阴质女子所设置地贴身防护之物,又怎么会和你大伯的死扯上关系?”殷唯一觉得十分好奇。
在这之前,左皓只是大概地知道山石老人在他们回来没久后便逝世了,其中具体的情节,她到是没有具体说过,他从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所有人都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正是,祭师傅是黑风村里除了我大伯之外的第二先生,他也说过这珠子本是避邪之物,后来因为主人的沉沦从吉物变成了凶物,兰嫂的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凶物被控制了神魂,后被大伯所制,兰嫂后又重得此物,为母报仇因此杀害了大伯。”
“遇到那珠子后,你回来不久,便见到了那件大红色的旗袍?”殷唯一问到。
许冰诺点了点头:“应该是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或者其他的什么诡异的物品。”
“恩,那我大致明白了,这个珠子的技艺已经失传了,少说怕是也有了两百年的历史,它应该是你前两世的遗物,和玉一样,佩带时间长了,会十分温润,具有灵性,不过却比玉要更胜一筹,它应该存储着它的主人,也就是你前前世的部分记忆,从某种程度来说,它就好比是一把钥匙,而你则是一把锁,在你接触到它的时候,你的前世情节便被打开了,而你的前世记忆也便一点点的被打开而来,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那些奇怪的,似梦似幻般的情景,应该还会找上你,毕竟,它才刚刚开始叙述故事,对于你前两世的故事,也你才刚刚有所了解,不过,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看,明天就回黑风村一躺吧,我想尽快让你恢复有关前世的记忆,这样,我们便不会再如现在这般胡乱猜测,乱打乱撞了,凡事,也只有了解原委,才能找出症结所在,或许还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当然,寻找各自亲人的生辰八字的事情,也要同时展开……”
“丁-丁-丁-冬丁-丁-丁-冬……”左皓的手机铃声,再次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响起,打断了殷唯一的话语,这铃声虽然清脆悦耳,这阵在他们听来却如炸开的惊雷一般,牵扯了全身的每根神经。
左皓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拿起了手机,脸上一片惨白,只是一字一顿地说出几个字来:“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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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 - 正面交锋第一回合?←
众人皆是心往下一沉,不知道又有什么噩耗传来,难道那“人”又发短信了吗?难道……它/他在今晚便开始行动了吗?
“冬日晚来寒,有女生辰正言欢,欲问女意何所盼?难得最是有情郎。”不等他们凑过来,左皓已经一字一句地读出了短信的内容,是首简短的小诗,从文字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有些诗意,不过发信人的号码却是一连窜的“*****”看来和下午那条神秘短信均是出自一“人”之手。
想都不用想,这短信不管看上去再怎么无害,再怎么的惟美,都是催命书,不过这提示也太少了,除了知道今天晚上的这个即将遇难者是位女性,而且今天正好是她生日,并有些思春的迹象外,好象无法得到其他更多的消息。
“糟了!!!”所有人都似乎踩在云端,还在“神游太空”,不知所云,孙俊泽却是大呼一声,脸色骤变,如弦上之箭,“嗖”地一声向门外跑去。
“怎么呢?”
“杜淇蕾!”孙俊泽匆匆地丢下这句话,已经冲到门外了。
众人愕然,相互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这样的疑问:“难道杜淇蕾便是这短信所指之人?”
带着这样的疑惑,所有的人都追了出去,“话说清楚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殷唯一喊到。
“今天是杜淇蕾的生日,下午她打电话约过我,我答应她晚点到。”说话之间,孙俊泽已经冲到车旁了。
所有人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虽然在孙俊泽作出如此剧烈的反映的时候,便猜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一旦被亲口证实。却依然吃惊不小,不过现在却没有时间去惊讶。顷刻之间,他们都挤进了孙俊泽的轿车里。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殷唯一想到知道她现在所在地位置,好判断他们赶过去需要多久,会不会在时间上来不及。
“京珠酒店。”孙俊泽一边回答着,一边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向西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京珠酒店”是W市唯一的一所五星级饭店,坐落于市中心,周围遍布各大娱乐休闲场所,是W市最繁华的地段,来这里消费地人,无一不是身价过千万之人,更多的时候,“京珠酒店”已经成为身份地代名词。能够随意出入这里,并经常光顾,好无疑问地显示着身份的尊贵和富有。
此时此刻。在一家豪华套房里,三名绝色女子正或坐。或卧在客厅的纯白色真皮沙发里。不愧是五星级宾馆,质量和服务都是一流的。套房很大,有客厅,主卧和副卧室,每一处都极尽奢华之能,装潢的十分考究,布置得也分外华贵和雍容,客厅里摆放一套豪华地音响设施,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子正在轻声哼唱着一首歌曲,声音十分哀婉,声声入扣,很是动听。
另一名面容俏丽,甚至有几分顽皮可爱的女子正满脸愁容,俏眉紧皱,不知道被什么困绕着,正借酒消愁,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高脚杯中的无色“饮料”,她看来不胜酒力,每喝进一口都会痛苦地砸砸口,皱皱眉,俏丽的脸上也尽是红潮,看来是有几分醉了。
“今天过生日,高兴点,干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紧挨着她坐着的,是一名容貌十分“妖娆”的女子,之所以会这么说她,因为她确实有着令所有女人妒忌的一切,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无论是身高还是气质,都恰倒好处,难得地尤物,男人的杀手,任何男人看过之后,都会徒生邪念,此时此刻,她的手里正握着一个水晶质地地高脚杯,她的皮肤十分白皙,手指分外修长,十分好看,高脚杯正安稳地被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透出璀璨地光芒,与她唇间唇彩散发地光芒遥相呼应,更显女人的成熟和妩媚。
杜淇蕾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因为又老了一岁,所以有些伤感。”她地唇间,有一丝苦涩,看了令人心痛。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我们之中的小妖精,长着一副娃娃脸,永远不会老,你都叫老了,那我们怎么办?”妖娆的女子瞠怪道。
“呵”杜淇蕾又淡淡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是往那女子的酒杯里又倒了些酒,然后缓慢地摇晃着杯子,注视着杯中透明的液体在其中晃动着,透过灯光,折射出好看的光芒,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眼前只剩下一片光景,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更新最快.
女人到她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年轻了,正是结婚的大好时候,结婚吗?想到这里,她不禁冷笑一声,对于她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太过奢侈的东西,像她这种人----有钱人家包养的二奶,还能够奢望有正常的爱情和幸福的归宿吗?遇到许国辉是个意外,成为他的情人,也是个意外,只怪自己那个时候太单纯,不谙世事,虚荣心又太重,才酿下了今天的苦果,曾经,她也想过回到原点,重新找回自己,但是每一次,她都没有勇气,习惯了生活在温室里,习惯了穿名牌,住豪宅,现在的自己,还能适应以前的生活吗?笑,笑自己是多么的可耻和软弱,但是又能如何呢?只能是一声叹息。
在搬到现在的别墅之前,她一直都住在“锦绣豪园”里,只要是W市的人都知道,那里是有钱人包养情人的群居地,几乎住在那里的人都是有钱有权之人包养的二奶,这在W市,早就是众人皆之的秘密,在那里,她认识了一群姐妹。或许命运相同,她们有着共同的话题,相互怜惜。有钱人的二奶生活,并不像常人眼中看来地那么潇洒和幸福。是的,或许她们是富足的吧,天天纸醉金迷,不必要为生计而四处奔波,但是她们地苦楚又有谁能清楚。“二奶”----多么见不得光的“职业”,她也是后来因为被许国辉地老婆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才不得不搬到了那么偏僻的地方,虽然那个女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这就是二奶的悲哀,永远像耗子,人人喊打。永远没有爱情,有的只是赤裸裸地肉体与金钱地交换,可能有人心甘情愿地成为二奶是因为爱情。而爱上自己地“雇主”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是悲剧。她们只是有钱人的玩偶。无聊时消遣的对象,遇到特别嗜好的人。可能经常伤痕累累,饱受折磨。
众多的姐妹之中,和自己走的最近的,一个叫林柔,她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感觉单纯得不染一丝尘埃,小家碧玉的那种感觉,很亲切,同时也很难让人将她和“二奶”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感觉她应该是那种很保守,很羞涩地女孩,但是命运往往是如此,总是喜欢对你所希冀的事情说:“NO”。每个姐妹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道伤疤,因为她们都十分了解这一点,所以,她们从来不会刻意去询问对方地过去和隐私,林柔一直都很安静,也很恬美,她喜欢唱歌,歌声也是柔柔的,令人很是享受。
詹美娜可能是众多二奶中地异类,她被一个有家室地三十多岁的男人包养着,天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爱她,为她愿意和自己后台极硬地老婆离婚,不惜以自己一半的财产作为换取自由来和她结婚,但是她却不要,而她的理由很简单:男人都是用下身思考的动物,女人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男人的金钱却总能令自己精神焕发,身边美女如云,既然这个男人现在会为自己丢弃他老婆,保不准什么时候会遇到另外个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更尤物的尤物,然后像现在这样甩掉自己,况且她重来对婚姻都没有概念,她觉得那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没有任何保障,还束缚了自己的自由,用她经常安慰杜淇蕾的一句来说就是:“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拿女人最宝贵的几年青春换取男人金钱挥霍,这叫各取所需。”
她也是一直在这么麻痹着自己吧,但是遇到左皓之后,她的某种情感却似乎被触动了,那是一种重未有过的微妙感觉,她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眉宇间少有的哀伤,还是因为所有的男人见到自己第一面的时候,都面露狼像,他却不理不睬,又或是从他第一次闯入自己的房子,由于无意碰到自己,而露出的那种面红耳赤的可爱表情……
她不知道,或许这种感觉入侵的太突然,怪只怪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而当她见到许冰诺和左皓住在了一个屋檐下,出双入对的时候,那种落寞的感觉,才逼迫她面对自己的感受,直到后来她和许国辉的关系彻底曝光了,她被彻底判了“死刑”,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左皓了,只是想要的幸福,不会属于自己。
最近,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一直很低落,是真的想要摆脱这种生活了,家里人却正好知道了自己在这个城市当二奶的事情,她想:这下,更有决心和勇气离开这一切了吧,没想到家里人知道后,却呵斥了她一翻,叫她不要放弃了大好的钱途,说是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们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不能再到外面奔波劳累了,想过个衣食无忧的幸福晚年,那个时候,她应该是很痛吧,到最后却是渐次麻木。“你的那个闺中密友什么时候到?时间不早了。”詹美娜不知不觉又灌进了许多白酒,不过却面不改色,仿佛没事人一样。
“应该快到了吧!”杜淇蕾心不在焉地望了望手表,詹美娜所指的这个人叫张若可,是自己四年的大学同学,她们的感情非常要好,不过命运却大不相同,她现在是一家知名企业的市场部经理。大学地时候,她就出类拔萃,十分精明能干。而且有着出众的外表和气质,许多男人都趋之若骛。
“丁冬冬”话刚说完。门铃便响起,看来是她来了。
杜淇蕾站了起来,却是有些战立不稳,看来是醉了,“行了。你就坐着吧,我去开门,你就等着切蛋糕吧!”詹美娜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开门。birthy蕾蕾!”张若可的兴致看来很高,一进门就喊了起来,杜淇蕾望见她也是十分高兴,对她笑了笑,而那笑容在看清楚张若可身后地那张脸后,却凝固住了。
跟着张若可身后进来的那个人。在看到杜淇蕾地时候也是吃惊不小,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感到十分意外。
“你……你们认识?”张若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猜到了什么。
“何止是认识。而且很熟,可儿。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这就是你下午跟我说的,要带给我看的男朋友?你不是说过你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自己地双手挣来的吗?你不是答应过。你不会踏上我这条路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杜淇蕾借着酒劲重心不稳地站了起来,一个趔趄扑到了张若可身上,眼睛里满是泪花。
张若可的表情复杂极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摔门而去,许国辉愣了一会儿,然后望了望杜淇蕾朝门外追了出去。
杜淇蕾已经泣不成声了,到最后,她居然大笑起来,笑的分外凄惨,泪水却依然肆意汹涌着,笑着哭----这是一种最痛的方式,一旁的林柔和美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时间乱了手脚,根据眼前的情形看来,似乎是两个十分要好地朋友这么多年来,居然是同一个男人的情人,而不自知,这样的真相应该是很伤人地吧!
杜淇蕾不是为许国辉而哭,对那个老头子,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她只是哭自己和张若可,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命吗?再加上这许多天来地压抑,她彻底地爆发了,哭得十分深沉。
刚刚赶到的左皓等人,正好撞见杜淇蕾趴在沙发上哭地死去活来,搞不清楚状况的他们
十分愕然,不过看到她还安然地活着,心中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杜淇蕾显然是没想到他们都会来,尤其是在看到左皓的时候,她居然怔住了,停止了哭泣,多少个夜里,她想念的面庞,居然这么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心中不断涌出的情感却是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扑进了左皓的怀里,泪水洒了满怀,左皓显然是被她过于“热情”的举动弄懵了,想要推她,但是她哭的那么深沉,他余心不忍,任由她横洒泪水,自己又坐卧不安,提起的双手停在空中,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气氛尴尬极了,他不时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睛张望着身边许冰诺的表情,她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眼前的一切与己无关。
“我们都出去吧,让他们好好待在一起。”林柔一晚上几乎都没有说话,这阵她却是第一个说话打破眼前尴尬气氛的人,现在的情形,谁都看的出,杜淇蕾对左皓是有意的,今天的事情,对她确实是个打击,或许现在也只有这个男人能安慰她,女人虽然都是脆弱,却不都是喜欢别人看到自己懦弱的,如果这么多人在场,她无法撕掉自己的伪装,无法毫无顾忌的述说自己的伤痛和委屈,现在这个时候,让她冷静一下,把空间交给他们两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我……”左皓欲言又止,不过现在拒绝似乎太伤人,他求助性地望向了王博等人,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望了他一眼,然后和林柔她们一起,关上门出去了。
美女当前,怀中在抱,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感动不已”,不过这个理论现在却并不适合左皓,他现在是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站立难安,杜淇蕾扑进他的怀中之后,泪水便如打开的水龙头一般,淅沥哗啦流个不停,一种女人特有的好闻味道直冲他的鼻间,竟然令他有那么一阵的心猿意马,杜淇蕾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在他怀中抽泣着,他不敢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保持刚刚进门的那个姿势,如此僵硬的战立着而已,约莫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杜淇蕾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却已经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了。
“杜……杜淇蕾,别哭了,到底怎么呢?”左皓终于按奈不住了,轻声问到,杜淇蕾却是理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哭着。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呢?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说给我听。”虽然左皓已经是个结过婚的男人,但是从某些方面上来说,他确实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也不懂得如何去哄女孩子开心,尤其他最怕看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只要一看到那些泪水,他便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慢慢来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分外温柔,杜淇蕾感觉到一阵异样,反而停止了哭泣,她缓缓地将脸从左皓的怀里挪了出来,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咖啡的味道。杜淇蕾的妆已经完全哭花了,黑黑的睫毛膏弄的眼眶到处都是,活脱脱的一个大熊猫,左皓见到她这副模样的时候,居然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讨厌可能是左皓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刚刚的姿势又过于暧昧,杜淇蕾只觉得一阵发窘,小嘴嘟起,原本因为酒精而红起的小脸,这阵更是红到了耳根,不过她这副可爱娇羞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原来的杜淇蕾,左皓不由的安心了一些,不过对这种事情一贯迟钝的他,却没有发现杜淇蕾神色的微妙变化,只当她是“丑态”被人看到,所以才会不好意思,因为酒精作祟才会小脸通红。
杜淇蕾没有哭泣了,她进到了洗手间,看来是去整理妆容,左皓现在走也不是,只能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茶几上摆放了两瓶高档洋酒和一些精美的食物,不远处还放了一个包装十分精美的蛋糕,看来他们来的之前,她们正在庆祝生日,可是后来到底发生什么呢?
与此同时,殷唯一等人也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我们就这样回去呢?不管他们呢?那鬼会不会晚上去找杜淇蕾呢?”杜淇蕾扑进左皓怀中的时候,孙俊泽很是吃味,毕竟杜淇蕾是他真正意义上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可惜,她的眼里却没有他,路上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他默默地开着车,虽然伤心,却依然还是忍不住关心,毕竟留在那里的一男一女,无论与哪一方,都是他十分关心的对象。
“欲问女意何所盼?难得最是有情郎。那条短信里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预料到今天晚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相信不用我说明,这有情郎所指为谁,大家心中都十分清楚了,左皓看来注定逃不过此劫,而且是桃花劫,何况刚刚那种情形,又怎么能够强硬地将他拉扯出来,况且我们在它/他之前赶到了,按照游戏规则,我想,杜淇蕾应该不会有事情了。”殷唯一悠悠地说到。
“可是……鬼会遵守诺言吗?”孙俊泽反问到,殷唯一却也不解释,默不吭声了,仿佛在说:这答案任由他自己想去,许冰诺一直寒着脸没有说话,王博则是靠在车里睡着了,车厢里又恢复到先前静谧的氛围之中,不管怎么样,今天都算是和它/他正面交锋的第一个回合吧。
→第两百二十三章 -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
杜淇蕾终于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虽然妆都卸了,不过左皓却觉得她不化妆的模样更加好看,她那种天生的气质,用胭脂水粉去修饰,反而显得俗气了。
“对不起,我今天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刚刚还哭脏了你的衣服。”她十分歉意地笑了笑,精神看上去却是好多了,看来酒醒了一些。
“呵呵,没什么,本来下午的时候就泼了一杯咖啡弄脏了,我还没来得及换下清洗。”左皓果然是不解风情,说话不看场合的高手,他实实在在的一句话,顿时如冷水般浇熄了有点飘飘然的杜淇蕾,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在他怀里时候,会有种咖啡的味道,“哦呵呵呵”气氛顿时变的十分尴尬,杜淇蕾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接上左皓这极具“破坏力”的话语,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嘿了两声。
“你刚刚到底怎么呢?不是过生日吗?为什么会在Party上哭呢?”话刚出口,左皓便后悔了,他这也是为了打破尴尬的境地,口不择言,随便找来的话题,但是刚刚问完,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好不容易把她哄的不哭了,居然自己找死,又撞到枪口上,问什么问题不好,居然问这个问题,这不是让她又想起不开心的事情,再来一次洪水泛滥么?”
杜淇蕾撇了撇嘴,大有“狂风大作,大雨倾盆”之势,左皓暗呼一声:“完了!自作孽不可活!”杜淇蕾眼睛有点发红了,向他走来。左皓甚至已经摆好了让她舒服哭泣的姿势,再次把沾满咖啡的胸膛借她一用,她却只是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从茶几的第二层拿出了两个倒扣着的,干净地高脚杯。缓缓地向里面注入洋酒,然后将其中一杯端到左皓面前:“都过去了,今天我生日,我不想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可以陪我庆祝吗?”左皓一愣。随即接过了高脚杯:“生日快乐,
三、两杯下肚,两人都有些头脑发热,视线模糊了,这还是左皓第一次喝这么贵的洋酒,果然后劲十足,再加上他不胜酒力,这阵更是头晕地厉害,杜淇蕾的酒力似乎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却没命似地不停往自己和左皓高脚杯中倒酒,不过一半倒进了杯里,一半却洒在了外面。
“别……别喝了。借酒浇愁伤……伤身体,尤其……尤其你是女孩子。”左皓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醉了。不过还是保持些一分清醒。他知道杜淇蕾现在心情不好,玩了命的在喝酒。很显然,她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
“喝……你让我喝……喝醉了,就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用想了,呵呵……呃!杜淇蕾微微打了个酒嗝,然后继续说到:“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我真的喜欢你,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但是我……”她啜泣起来,大口灌了一口酒,然后边哭边继续讲述起来。
左皓先开始只是默默听着,到后来,他被她地话语彻底震撼了,甚至可以说是被牵动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他重来都不知道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孩,竟然一直都是那么的不开心,但是她有着自己的坚强和天真,听到后来,他也情不自禁地喝起酒来,酒,确实就是这么个好东西,可以挖掘出你心底埋藏的,最隐蔽的秘密,可以让你脑袋里一团糨糊,情感上却分外清醒,可以让你大声说出平时不愿意说,或者不敢说的话语,更新最快.
话谈到后来,两人不禁谈到了当初从相遇到相识地情景,最后的时候,谁也不清楚杜淇蕾是如何将身子凑了过去,总之当两片温热地嘴唇凑到一起地时候,两个人就真的是感觉天旋地转了,所有地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左皓的眼中,杜淇蕾的一下子是张荔的模样,一下子是许冰诺的模样,又一会是她自己的模样,不过,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少天没有碰过女人了,而当干柴烈火一相逢,便燃起熊熊大火。
从“京珠酒店”离开后,王博等人便回到了各自的家中休息,虽然晚上的那条短信,确实让他们每个人都捏了把汗,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杜淇蕾暂时没有危险,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凌晨两点半,W市这座繁华的城市,也尽去了它白日中的热闹与喧嚣,伴随着夜色,一同安然睡去。
王博虽然从鬼村回来已一周有余,但是囤积了那么久的工作,却依然始终没有整理出头绪来,这几天,他里里外外忙的是找不着北,今天晚上下完班,还没落屋就往左皓那边赶,确实累的不轻,所以各自道别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家,随便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倒头便睡着了,此时此刻,他睡意正酣,呼噜声此起彼伏,在这宁静的夜晚倒了形成一首另类的夜曲。
“丁-丁-丁-冬丁-丁-丁-冬……”而在如此宁静的夜里,左皓的手机却再次响起,凑出了死亡之音,宽大柔软的床上,左、杜二人在行过鱼水之欢后,在相互的冲撞中尽情释放着彼此的激情和汗水后,都沉沉睡去,对于这铃声根本没有引起半点注意……
“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午夜梦回时响起,王博的妻子从梦中惊醒,冬日的夜晚很冷,她顾不得披上衣服,直觉告诉她。这午夜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磊子,你怎么呢?”她开了门。看到爱子正虚弱地靠在门侧地墙壁上,面色惨白。手捂着肚子,眉毛拧成一团,嘴里还不禁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疼……疼……”他疼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喊出一个“疼”字。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呢?王博你快醒醒啊,磊子好象病了。你别睡了,快醒醒。”女人已经焦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带着哭腔呼唤着王博,希望他快点醒过来。
听到呼声地王博,揉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当他看到门口地儿子以及六神无主的妻子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磊子,怎么呢?哪里不舒服?”他一把掀开了被褥,跳下了床。
磊子已经疼痛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好象肚子疼,不会是急性阑尾炎吧?”妻子焦急地说到,眼睛里擒满了泪水。
“走!”王博简短地吐出一个字。随手拿了件衣服批在身上,背上磊子起身就往外走。
“去哪?”妻子泪眼婆娑的问到。
“你急糊涂了吧?上医院啊!”
“哦哦……”女人慌张地穿上一条单薄地裤子。披上一件外套跟了出来。
冬日的夜晚冰冷得让人从心底感觉寒冷。刚刚从热呼呼的被子里爬出来的王博夫妇二人正走在通往大马路的小路上,虽然他们的房子靠近市中心。但是由于这一片的房子都是很老的房子,巷子四处遍布,只有从巷子里走到大马路上,那才是真正的热闹,巷子里一到晚上便冷冷清清,很少有人出没,巷子很深,一边种了一排梧桐树,谁都不知道这些树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存在了,只知道它们长地十分高大,遮了巷子上方的天空,阴晦得让人有种进入鬼地的错觉,侥是现在是冬天,树叶纷纷落去,只剩光秃秃地树枝,月光透过树枝投下班驳的树影,这才有了些许光亮,路上偶尔遇到一两盏昏暗地路灯,那灯光却是冷地,将路灯周围的景物拉入了一片暗蓝,阴郁地氛围中,不仅不能给夜归的人带来温暖和指引,反而徒增了几分不安的气息。
王博夫妇二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在这不平的小路上行走着,背上爱子的声声呻吟声比这冬日的风更加刺骨,每声都如刀子般割在心上,流淌出汩汩鲜血,怎一个痛字了得!
“磊子,你撑着点,快到大马路了,马上拦车送你去医院。”王博这一生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他十分聪明,学习成绩在学校一直都名列前茅,难得是他十分有孝心,虽然还在上初中,但是却十分懂事,从来没让他们操过心,每逢在人前谈论起自己的儿子,王博无一不是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于他来说,磊子就是一切。
磊子十分懂事地“恩!”了一声,他知道父母心急如焚,为了尽力地减轻他们的担心,他一直都强忍着疼痛,尽力不发出声来,但是这穿肠破肚的疼痛,无论他怎么极力地去压抑和克制,依然还是会不禁地发出一些呻吟声。
他们终于到达了大马路上,王博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咬紧牙,攒了一口劲,他将磊子往上背了背,虽然是这个时间,但是由于接近市中心,所以路上的的士不少,有的就停在不远处的路边,看见他们都纷纷缓缓开了过来,询问他们是否要车。
选了一辆的士,王博打开车门,将磊子抱了进去。
“糟了!”身后的妻子却大喊一声,神色慌张。
“怎么呢?”
“出门的时候走慌了,钱包没拿,我衣服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妻子悔恨地说到。
拍了拍口袋,王博此时也是身无分文,“你赶快上车,先把磊子带到最近的二医院,我比你走的快,回去拿钱,马上赶过去。”
匆匆地将妻子送上车,王博转身。大步向家里赶去,这深邃的巷子,一到晚上便分外渗人。阴风四起,平时如果工作晚了。他就干脆睡到警察局里,妻子在事业单位上班,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回来的很早,所以他不担心。儿子周末地时候会回来小住两天,平时都住在学校,到也是省了这些担心,这些天是因为学校放寒假因此才搬回家中住。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独自一人走在这阴森的小路上,并且还是凌晨三点,不过,他现在的心里全是儿子地安危,阴风也罢。黑暗也罢,完全被焦急很担心冲散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取钱。然后赶到儿子的身边。
“呜一阵风刮起,很冷。还卷起了一阵沙尘。迷了眼睛,他感觉到左眼中有了异物。有那么一阵不适,痛苦地眨了眨眼,眼角流出了些许泪水,不过没过一会儿,便好了,擦了擦眼睛,他继续向回赶去。
“呜又是一阵风起,“奇怪!”王博暗叫一声,他记得来地时候,风好象没有这么大,也没有冷,是错觉吗?还是因为刚刚背着一个人赶路,大汗淋漓,不觉着冷,这阵背上少了一人,再加上衣服单薄,所以突觉寒冷?
他尽力不往一些不好的方面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现象罢了,不足为惧,但是却越走越冷,听见风声,却听不到树枝摇曳的声音,他低着头,不去看周围的情形,脚下地步子,快一点,再快一点,希望这条路,短一点,再短一点。
“呼”头顶上不知道掉下来个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前方,而如果他再快一点,便正好被那东西砸中了,他心中一惊,狂跳不止,脚下的步伐也骤然停顿,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般,而待他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刚刚从头顶坠落的不明物体,不过是一段干枯的树枝罢了,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唬自己。
收拾好情绪,他继续大步向前赶去,剩下的路程似乎不多,就快要到家了,他不禁松了口气,心道:“磊子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我一定要快点赶过去。”
又一个东西从头顶上落下,这次的东西有些奇怪,似乎比较轻,几乎可以说是飘下来的,但是王博地余光却什么都没看到,正觉疑惑的时候,那东西落地了,而且正好被自己踩在了脚下,“这是什么?”王博觉得脚下有点滑滑,软软的感觉,十分地异样和古怪,但是往下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即便如此,他依然神经质般的抽回了脚,条件反射地朝上望去,想要弄明白到底刚刚是什么掉了下来。
今天,是一个满月,梧桐树地枝条尽管十分茂密,但是没了枝叶簇拥,却也变地“千窗百孔”,月光在这些枝条的间隙中得以“喘息”,纷纷争相着洒落下来,毫不吝啬地奉献出自己地光芒。
抬头望去,朗月高照的夜空透过纷繁的树枝看过去,似乎有些凄迷,王博当然无心留恋,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却如同被钉子钉在了头顶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那是一片相对稀疏的树枝,月光穿透进来,因此显得比较光亮,而就在那片树枝稀疏的光亮处,正有一个物体悬在那里,定睛一看,却是一颗微微发亮的人的后脑勺,他/她的头发却不翼而飞。
回响起刚刚脚下那阵丝滑、柔软、怪异的感觉,王博的脚掌有如刺进了一根钢针一般,感觉阵阵刺痛,而他浑身的气力就仿佛从脚掌上扎破的洞中涌了出去,顷刻间便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起气力也没有了。
在他的脚边不远处,正躺着一团女人的头发,头发很长,巷子里很黑,刚刚恰有一丝浮云,这刻被吹散了,便十分清楚地看到刚刚那被踩在脚下的异物,头发很长,而且很黑,乍的看去,如同在地上泼了一滩浓黑的墨水,漆黑一团。
“嗖就在王博盯着地面这滩深不见底的“墨水”的时候,头顶上却传来两道犀利而凌列的目光,几乎是同时,他抬起头,刚刚那张背对着他的脸已经转了过来,在月光的照射发惨白切恐怖,那是一张他所熟悉的脸,他就那么京惧地睁着眼睛,四目相对,王博居然叫不出一句话来……
“呼凄冷的风吹过,卷起一阵尘土,风中,弥漫鲜血的味道,风儿追着沙子,拂过冰冷的尸体,徜徉而去……
→第两百二十四章 - 重创←
左皓这一觉睡的很沉,应该说是睡的十分安然和舒服,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和一名女子温存,缠绵,她的身子香软无比。
一阵刺眼的光芒,他从睡梦醒来,周围华丽的摆设,令他有那么一两秒的“痴呆”,和大脑暂时性缺氧失忆,而当他看到身边不远处正有一双忽闪忽闪地大眼睛羞涩地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彻底的感觉到脑充血,快要晕死过去,脑海里回放着梦境中那个曼妙的身体,那个与自己极尽缠绵之能的,柔弱无骨的身体,再回想起昨天晚上,他似乎喝了许多酒,酒后还胡乱地说了很多话,肆意地抱怨了一通,而那个时候,杜淇蕾一直都在,当时她已经喝的烂醉如泥……
脑海里还有些痛,有些混沌,而将所有一切的支离破碎的记忆如珍珠般串到一起,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做出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啪!左皓一巴掌重重地甩到了自己脸上,“对不起,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居然对你做出那种事情。”
那一巴掌甩左皓脸上的时候,杜淇蕾整颗心都颤抖了,险些从心血管上掉落下来,对这个世界永远的说了再见,而当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更是痛的难以呼吸,无法自持,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天,突然变的好黑,空气,突然变的好冷。
昨天喝酒的时候,他们一起谈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她竟那么天真地以为:他对她,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的爱和喜欢吧,今天早上一觉起来。发现他正躺在她的身边,他侧面地轮廓是那么地好看,令她第一次感觉到幸福原来可以离自己这么近。她更加坚信他是对自己有些感觉的吧,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是那么深爱着张荔,即使知道她是杀害自己母亲地凶手后,他对张荔的爱却依然没有停止过,那一刻。她终于明白,眼前地这个男人之所以会唤起自己以为永远不会拥有的感觉,便是因为他对张荔那种毫无保留的爱,而这种爱,正是她潜意识里一直在追逐和寻觅的,只是她一直怀疑这种真爱,这种男人的存在性,而当现实与理想重叠在一起地时候,她几乎是以自己都没想象到的速度。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她是多么的可悲与可笑啊。居然会天真的以为他对自己是有超乎朋友之外的感情的,事实却有如一把利刃。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俗话说“酒后乱性。”看来昨晚的一切,不过是酒精作怪。性趣使然,至少,在昨天的缠绵里,他对她应该是没有夹杂任何感情在里面地,如果有,那也只是把她当作了别人影子,她不过是“借用”了他对别人的温柔和爱情,想到这里,她在心里苦笑一声,哀莫过于心死,她却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自己现在的真实感受,因为,她不想只是换来他地同情和怜悯。
“没什么,我想你误会了,真的没什么地,昨天我们都有些醉了,不过我地酒量比你的好多了,后来你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好不容易才把猪一样地你连拖带拽地丢到了床上,自己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喏你看,我现在不是穿戴整齐,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她别过头去,假装毫不在意,尽力用轻快的语言说到。
左皓只是愣头愣脑地注视着她,脑袋里嗡嗡做响,一片空白,判断不出她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不……不对,那我的衣服……怎么……”当左皓的目光游离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的时候,他猛的清醒过来。.更新最快.
“你还好意思说了,酒品这么不好,就别学别人喝什么酒嘛!喝醉了之后就乱拖衣服,我往你身上盖被子遮羞,你却老是蛮横地一把推开,最后我实在是没力气去管你,就自己一个人去睡了。”杜淇蕾说的每一个字,都几乎是在自己心上划了一道伤口,不能拿出药酒去止住伤口,只能这么一刀刀地桶着自己渐次破碎的心,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挤出笑容,她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曾几何时居然有了这么卓越的演技,估计如果自己走进演艺圈,说不定会问鼎奥司卡金项奖吧!
左皓再一次疑惑起来,连目光都有些浑浊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昨天晚上跟她一定发生了什么,梦境中的情景太过真实,真实得不似梦。
“叮叮打破了眼前凝滞的氛围,左皓慌张用被子将自己包住,到处寻找自己的手机,终于在床边不远的地面上找到了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受到“重创”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是殷唯一打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什么突然事件,他急急地按下了接听键。
杜淇蕾悬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转过头去,她终于可以暂时卸强装的坚强,可以大口地呼吸空气,可以狼狈的喘气,以此发泄她心中难以忍受的剧痛和悲哀。
“今天清晨,王博的尸体在西臣路的一条巷子被路人发现了,我们现在在警局。”殷唯一简短地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他昨天彻夜未归,着原本是他的私生活,他无权责怪,也没有权利去干涉什么,但是从今天早上一直打他手机却无人接听,王博的死亡令每个人都感到分外沉痛和意外,法医初步判断他是死于昨天半夜三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心肌梗塞,几乎不用法医的检查,他一眼就能看出王博是被厉鬼索命吓死的,毫无疑问,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厉鬼是谁,只是不明白,王博并不在“死亡邀请帖”上,却为什么会被“追杀”,而按照它/他所规定的游戏规则,在王博遇害前,它/他应该和左皓联系才对。但是昨天晚上,他们却没有接到左皓任何的告警电话,要么。是它/他这次的行动事先根本没有透露任何消息,要么……是左皓昨天晚上与杜淇蕾缠绵悱恻。才会弄砸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想到这一点,他对左皓地态度,就好不到哪里去。
电话挂断后,左皓一屁股坐在地上。杜淇蕾被他重重的落地上怔住了,转过身去,发现他一副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担心地问到:“你……你……你怎么呢?发生什么事情呢?”
左皓只是呆滞地转过头望了她一眼,恰巧此时,手机“滴”地响了一声,提示他有未接电话,僵硬地查看了通话记录。他居然漏接了殷唯一这么多的电话,懊恼不已地时候,屏幕上显示他有一条未阅短信。发信人是:五雷哄顶般,在左皓的心理突然萌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颤抖地按下阅读键。短信的内容赫然展开在眼前:“光阴如梭十五载,碧落圆盘夜空悬。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得留你到五更。”
手机从之间坠落,撞击在铺满地毯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却在他心里砸下了一个永远都无法修补地大坑,悔恨,懊恼……一股脑间涌入了坑中,将它填的满满地,似乎快要溢出一般,“我……我都做了什么呀?!”左皓双手抱住头,指尖深深地埋进了头发里,狠狠地拽住了头发,他感觉到一阵剧痛,却不愿意放手,这样的痛楚,或许能让他好过一点,清醒一点。
“到底怎么呢?你说话啊!”杜淇蕾被吓到了,从刚接完电话,他便面如死灰,到最后似乎陷入了一种极度悲哀的境地之中,无法自拔,她慌张地跑了过去,两只手拼命地拽住他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的自残行为。
左皓的力道很大,杜淇蕾用尽了所有气力,他还是死死抱住头,狠劲地拽着自己的头发,最后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额头顶在了地上,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吼。杜淇蕾拽住他地衣服,死劲摇晃着,“你别吓我啊!到底出什么事情呢?你说话啊!”说到最后,她竟然哭了起来,声音渐渐小的不可闻。
“王博死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他啊!”左皓终于歇斯底里地叫了出来。
“什……什么?你说什么?”昨天晚上,就在这间套房中,她还见过王博,那个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虽然和他接触地不多,不过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身边有人离去,自然难免伤心和叹息,不过她毕竟不如左皓他们和王博间的感情深厚,所以听到这个噩耗,她没有过度地悲伤,只是让她感觉奇怪地是:左皓昨天一晚上都和自己在一起,又哪里来的害他地说法?为什么左皓要说王博的死是因为自己呢?你说清楚,王博的死和你有关系,你昨天一晚上都在这里,哪里都没去啊,何必这么自责呢?”
几人之中,就属左皓和王博的接触最多,感情也最深,他从未想过王博竟然会被自己间接害死,居然是出于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无尽的悔恨汹涌而来,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和杜淇蕾解释这些,突然,他抬起了头,脸上挂满了泪痕,他似乎整个人被电击中了一般,挺的很直,杜淇蕾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眼中尽是担忧和关心,他开始爬在地上,四处找自己的衣服,裤子,看来是准备穿戴好后出去。
“你要去哪里?”望着他近乎发疯般的举动,杜淇蕾的心痛得纠结在一起,难以呼吸。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怎么找不到呢?去哪里呢?我的衣服……”左皓便的十分狂躁,竟然咆哮起来。
“不急,不慌,你要去哪里?是要出去吗?我帮你找,我帮你找!”杜淇蕾声音哽咽,却在极力平复着他的情绪。
左皓的智力似乎突然间降低得只有三岁,听到杜淇蕾的话语,他顿时安静了许多,如捣蒜泥般点着头,“我要出去。要去警局见他最后一面。”
杜淇蕾不放心左皓,陪他一同前往警察局,而当左、杜二人赶到警察局的时候。许冰诺等人都已经早早的在了,他们地情绪都十分冷漠。看见他去了,也没有人搭腔,王博的尸体安静地停放在停尸房里,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自从母亲和张荔的尸体曾经停放在这里后。他对这里便有着一种莫名地恐惧,他企求上天,再也不要给自己机会和理由来这里,因为他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离开,也不能够再承受任何一个亲人或者朋友的逝去,而往往事情就是这么不如人意,越是希望地事情,最后越是失望,越是想避免的事情。却总是找上自己。
王博的死状很惨,嘴巴张得很大,嘴角处都已经撕裂了。流下鲜红的血水,眼睛瞪的很大。眼白似乎要撑破眼眶跳出一般。眼珠子则直直地盯着头顶地斜上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令他死后。都感到害怕和不安,无法安息。
停尸房的气氛异常凝重,局里的所有警察都来了,他们默默围在这位曾经生龙活虎的队长身边,警帽夹在腋下,面朝王博的尸体,头压的很低,都很自发地在袖挽处别了一朵白色的纸花,来悼念已经英魂不在的王博。
左皓本以为见到王博,他会很激动,他有好多话要说,但是眼下,他却出奇的安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被停尸房里这种无形地压力和追思的气氛所感染了,也和他们一般,只是默默悼念着这位好朋友,好兄长,任悔恨的泪水静静地流淌。
他不知道是怎样从警察局里走出来地,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有了重心,连脑袋似乎都变成了空心木头,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感觉,若不是一旁有杜淇蕾搀扶着,他可能已经摔倒几次。
“昨天晚上,它/他有没有给你发过短信,向你预警王博有杀身之祸?”殷唯一冷冷地问到。
左皓呆若木鸡,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目光涣散没有了焦点。“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接到短信呢?”孙俊泽也是打心里喜欢这位如兄长般地朋友,特别是鬼村之行,奠定了他们之间牢固地友情,而如果他的死是因为左皓地疏忽,他决不饶恕,特别是早上知道左皓晚上呆在套房里彻夜未归,后来左、杜二人又出双入对地出现在警察局的时候,他简直是妒火中烧加上王博死讯带来的无劲悲哀,心情糟糕透了,他拽着左皓的衣领,狠狠地晃着他的身子。
左皓却如同被摄去魂魄的木偶,任他又摇又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回答。
“你说话啊!”孙俊泽有些愤怒了,冲着左皓大喊了一声。
“够了!”杜淇蕾叫道,“你没到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我不知道王队长的死和他有什么关系,不管怎么样,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难道会比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好受吗?他比任何一人都还要伤心,还要自责,就算王队长的死真的与他有关,死者长已已,难道你们还要再逼死一个活着的人吗?”
“我没有问你!”这是孙俊泽第一次对杜淇蕾如此大声的说话,在这之前,她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深怕轻轻一碰,就碎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警察局的正大门不远,越来越多的警察被他们的吵声吸引了过来。
“够了!吵什么?回家!”嘴角总是挂着微笑,说话和声细语的殷唯一终于也“爆走”了,不过效果却十分不错,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变的很安静,然后踏上了归途,但是每个人脸上却有如蒙上了一尘厚厚的,黑黑的灰,仿佛被乌云笼罩了一般,阴郁的化不开。
这还是他们有始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重创,王博不在了----曾经和他们一起并肩做战的“战友”就这么走了,而他们这些苟且活着的人,却似乎有了间隙,心渐远了……
→第两百二十五章 - 前世记忆(上)←
风雨过后,虽然伤痛依然,却不得不继续朝着前方迈进,因为毕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走下去,不能后退,也不能退缩,这是从一个人出生起,便被赋予的使命和责任。
左皓一直都呆呆地望着某个地方,一声不吭,许冰诺等人不去招惹他,却也不会去亲近他,经过这一役他们之间好象疏远了许多。
早上的时候,孙俊泽陪着许冰诺回了黑风村,去取那颗尘封着许冰诺前世记忆的“静魂珠”,原本应该是殷唯一陪她前去,临行前,他接到一个紧急电话,风急火撩地赶回了事务所,考虑她一个女人路上可能不太安全,最后便只能委托孙俊泽随他前往。
晚上九点左右,许、孙二人赶了回来,殷唯一也正好查到了某些资料,并且知道今天晚上,要帮助许冰诺了解前世的有关记忆,因此处理完事务所的事情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因此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客厅等候了。
难得的是,他还叫了外卖,许、孙二人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却是都还米粒未进,将外卖食品放入微波炉中加热一番,两个人简单而快速的“对付”了一顿晚餐,其实回来的时候,他们便无心吃饭了,只是想快点让殷唯一做法,令许冰诺知道有关过去的一切,这样或许所有的真相将不会再是迷题,殷唯一却说身体要紧,硬逼着他们先行吃饭,再做安排。
晚饭过来,殷唯一却也不急着寻要珠子,看来暂时是没有“做法”的打算。只是邀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左皓则坐在靠边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空。一阵出神。
“我今天查到了一些事情。”话说到这里,殷唯一停了下来。似乎有些犹豫。
“什么事情?”女人地直觉,令许冰诺感到一定是件不好的事情。
“王博其实就是那追魂帖中的一个。.更新最快.”殷唯一尽可能平静地道出这一事实。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孙,许二人感到十分诧异,如果他是这“追魂帖”上地一员,为什么没有他的生辰八字?又或者说他看到这张“追魂帖”地时候为什么没有认出自己的生辰?难道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吗?这不太可能啊!
“昨天王博出事之后。我就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今天忙完手里工作,展转反侧,找到了王博的父母,二老还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之中,我知道,这个时候去问一些问题,会有些不合适宜,但是。我们地时间不多,事情又总要有人去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答应给我几分钟时间,回答我的问题。”
“结果呢?你发现什么呢?”许冰诺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王博连自己“榜上有名”都不自察。“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原来,王博并不是他们亲生的,他是一个弃婴,三岁的时候被其亲生父母丢在了阳光孤儿院门口,襁褓中夹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生辰八字,半年后,王博被他现在的父母收养,并改姓为王,而当时没有人能判断出字条上的生期是阳历还是阴历,因为他的生日是七月十五,为了好记,也为了吉利,他的养父母便把这七月十五定为他地阳历生日。”
“天些,他都知道吗?”许冰诺追问到。
“他是被领养的,这点他好象知道,但是关于自己生辰八字的事情,却似乎好象并不清楚,他地养父母都没提过,他也一直把七月十五就当做是自己的阳历生日,而那追魂帖上地生辰八字,却是依据阴历来记载地,他便是他没往心里去的原因,又或者他也曾经怀疑到了这点,但是因为他本身是个做事严谨之人,做警察地又讲究证据,因此,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七月十五的生日到底是阳历还是阴历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他选择了沉默。”殷唯一如是道。
再了解了如此“沉重”的事实后,众人又陷入了深思和沉默中,毕竟王博才刚死,尸骨未寒,他们依然沉寂在这种浓浓的悲伤之中,他的离开,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而他就是这么一个,如同兄长般体贴而又和蔼的人,即使在自己的生命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候,为了不增加大家的心理负担,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独自承受这一切,这是一种怎样的胸襟和情感,每个人的眼眶都不禁红了起来。
殷唯一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他的话却一字不纳地传到了坐在窗边的左皓耳里,从昨天开始,他似乎被排除在外,成了罪人,忍受着这种无声的责怪和缄默,对于王博的死,他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尤其是这阵听到殷唯一的话语,感受到王博的伟大之后,他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感觉罪恶感愈加深重了。
“好了,大家也别太难过了,我想如果王博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像现在这样为他伤心难过,一蹶不振,他总是为大家着想,希望每个人都快乐,他活着的时候就一直这样,难道不是吗?时间不早了,跟我来吧,让我们看看,大约两百多年前在那个村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殷唯一的一番话令他们很快很悲伤中抽离了情绪,的确,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还有好多事情等待他们去做,还有好多的真相等待着他们去挖掘。
殷唯一说完话,便带他们上到了二楼,然后进入左皓的卧室里,走到那个刻有人头花纹衣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轻轻推开柜门,说到:“就把这珠子放进柜子里吧!”
自从张荔死后,衣柜里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挂满了衣服,衣柜底部还放满了各式高根皮鞋,这珠子的体积本来就小,又是球体,站力不稳,在物品如此杂乱的衣柜里想要找到个合适的“立足之地”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许冰诺征询性地望了望殷唯一,似乎在问“你确定要怎么做吗?”
殷唯一将她的忧郁看在眼中,轻声道:“没关系的,你就随便在衣柜里找个比较显眼、突出的地方,放过去吧,帮你凭借静魂珠找回前前世的记忆,说起来其性质和通灵有些类似,不过却要复杂的多,也要危险的多……”
“危险?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许冰诺和孙俊泽同是一惊。
“哎你总是这样,听我把话说完,没事的,过会,我会把你放进你前两世的记忆之中,在这之前我会在你的腰上系上一根红丝带,不过你别担心,虽然你的身体依然在这里,魂魄却从我打开的这个缺口,回到了你前两世的记忆之中,这根红丝带却会依然绑在你魂魄的腰上,到时候,你会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不过你只是个看客罢了:站在旁边看完你前两世的一切故事,如果有危险发生,我便会拉动你腰上的红色丝带,你只用顺着丝带回来便是,切记,丝带一定不能断了,一会,我会在你腰上绑个活结,千万别把它弄成了死结,另外,这丝带只有你自己能弄断,或者是你自己解开结,想要留在那里,不再回来,否则是没有其他力量可以使之断列的,所以进去之后,凡是小心。介于这是你第一次看到红色旗袍的位置,因此我推测,这里的灵力外泄比较强,可以更有利于帮助你看到前两世的记忆,因此才选择了这个位置。”殷唯一大致交代了进入“回忆”之后所必须注意的问题和要领,并简单解释了选择这个衣柜做为“接入点”的原因。
→第两百二十六章 - 前世记忆(中)←
许冰诺颔首,表示了然于心。
殷唯一接着转头对孙俊泽说到:“一会儿,我送她去追寻前两世记忆的时候,麻烦你在一旁帮我看守,不要让任何人闯起来,也不要让事情或者事物干扰我,因为将她送入前两世的这个过程之中,我会处于一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神魂也会随她一起进入未知的记忆之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便是连接前两世记与现世的纽带,一旦我的本体受到攻击,我的神魂将难以避免的受到重创,稍有差池,可能我和她就在也回不来了。”
殷唯一郑重的语气令孙俊泽感到心中一紧,这万一因为自己的过失,守护不力,导致两人命丧黄泉,这可是他一辈子都背负不起的罪孽。
“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了,应该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危险。”殷唯一将孙俊泽的紧张看在眼里,他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只不过,她所要追述的是两世的记忆,在以前,我最多的也只是帮人找寻前世的记忆,还从更新最快.我会用牛眼泪开你的阴阳眼,但是这还是不够,并不是说所有的鬼魂在看了阴阳眼后便会现行。”
“叮叮叮”殷唯一从手里包裹的黄布之中掏出了一个十分别致小巧的铃铛。“喏,这个是道家的追魂铃。当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的时候它便会发出声响。摇动起来,摇动的频率越高则表示接近地鬼魂越厉害。在它的尾部有一根特质的羽毛。”殷唯一一边说着,一边挑起了那羽毛,展示给他看。
“羽毛地指向则代表厉鬼所在的方位。”
“这只有一根羽毛,如果来了两只或者以上呢?”许冰诺打断他地话问到。
殷唯一十分“郁闷”地望了她眼,似乎有点怪她乌鸦嘴,“我们只能期望这么糟糕地情形不要出现,如果来的是两只或者以上,并且从不同地方向向这里聚拢,羽毛便会转动起来,并不指示某一方向,那个时候,就不是孙俊泽这个不懂道行之人凭一己之力可以应付的了的。”
“我们……不如……”孙俊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吞吞吐吐话不言尽。不过,许冰诺和殷唯一又是何等聪慧之人,两人却已经明白孙俊泽的意思,殷唯一微微一笑:“你去喊他上来吧,我想,王博的死,他已经很自责了,现在也不是去埋怨他的时候,多一个人帮忙,一会的风险也会降低许多。”
所有“参与人员”到齐之后,殷唯一等几人合力,把卧室里的床般到了一边靠墙放置,然后在穿衣柜前用很粗且刻有符文的蜡烛和铜铃摆成了一个八卦的阵行,中间用红色丝带连接在一起,接着绕过自己的中指,最后绑在了许冰诺的纤腰上,八卦的中间则用大红色的朱砂划了一道“S”将八卦分为黑白两边,殷唯一所处的位置正好被衣柜的阴影遮挡形成了半边黑八卦,许冰诺那边,头上正顶着日光灯,形成了半天白八卦,二人则分别站在“S”两边的圆点上,形成卦点,左皓和孙俊泽腰间各挂一只追魂铃,手持拂尘,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形。
一切就绪,殷唯一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催动阵法,到后来,许冰诺也缓缓闭上眼睛,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是出于一种本能。
渐渐地,她的眼前有了一个亮点,亮点仿佛一滴水,溅落在了宣纸上,慢慢散开,逐渐扩大,到后来,亮点已经便成了一团光晕,占据了全部视线,她感觉很奇怪,明明眼睛是闭上的,为什么眼前却是光明一片,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却异常沉重,再也睁不开了。
莫名地,她开始有了一阵慌乱,身体也开始变得轻盈起来,似乎一片飘荡在空中的羽毛,没有了半点重量,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她不知道要飘多久,也不知道要飘向何处。
再到后来,耳边依稀有了声响,却是十分模糊听不清楚,似乎十分嘈杂,好象有许多人,但是那些声音却好象始终隔着许多道墙传过来,朦朦胧胧,似真似幻,难以分辨,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晰,眼前也不再是光晕一团。
到最后,她终于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这里应该是1世纪初的一家大型豪华歌舞厅,舞厅里人生鼎沸,喧嚣无比,舞台上,一排浓妆艳抹穿着很大群摆的女人们,正伴随着狂热的音乐,拼命地挥舞着群摆,不时露出群摆下的一片春光,台下一群神情猥亵的男人不时的吹哨喝彩。然有个人向着她直直地撞了过来,出自本能,她想要躲到一边,但是却已经躲避不开了,她几乎已经做好了跌倒的心理准备,但是……
但是那个人却“嗖”的一声,从她的身子里穿了过去,仿佛她就如同空气一般,没有任何阻隔,穿过去的人,一身服务生的打扮,穿着白衬衣黑马甲,领口还打了个黑色领结,手上的托盘里全空了,看来是急着去取酒,他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许冰诺,也全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因此才会那么“强横”地冲了过去,许冰诺一阵错愕,现在的她,跟鬼魂似乎没有什么分别,周围的人看不到她,而她本身也飘忽的有如空气,可以任意穿透,不过短暂的惊讶之后,她便释然了:她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何况如果这里有她的前世即另一个自己,那么自己就不可能会存在,她不过是借助阵法看到了前世的记忆,对于这个时代来讲,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个体,这样也好,可以省去了许多麻烦,否则她难以想象当她这个现代装扮的人突然凭空出现在人群里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轰动和骚乱。红玫瑰,红玫瑰……”
正当她失神的时候,台上的那些舞女已经退场了,周围的人都大声喊着“红玫瑰”,似乎十分激动的样子。静无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许冰诺听到一阵悦耳的女声响起,有如天籁,曲子十分舒缓,歌词的意境很美,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便会让人爱上,台下也突然变得十分安静,仿佛整个喏大的舞厅空无一人。
一群穿着极短裙子的舞女挥舞着十分巨大的羽毛扇子,踏着轻盈的舞步迈了出来,中间的两个舞女的扇子架在了一起,似乎扇子背后藏着什么人,当走到舞台中间的时候,两名舞女缓缓将扇子挪开,然后两个扇子便如蚌蛙般被打开,扇子的后面,是一个美得不敢让人直视的女人,身着一件大红色旗袍,将凹凸有至的身材诠释得十分淋漓,她迈着幽雅的步子走上前来,那天籁般的声音便出自她那火红的樱唇。
只是她的容貌,让许冰诺感到一种“刺骨”的熟悉----分明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
的脸,只是她从不化妆,也从未想过自己穿上旗袍,会是如此美丽,当然,更多的则是那鲜艳的旗袍带给自己的震撼和惊讶。乎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氤氲着,游丝样……
由于结尾做了较大的变动和改写,所以近几天都没有上传,以后的几天会陆续上传变更后的最终情节,希望大家和我一起迎接尸画尾声的到来
→第两百二十七章 - 前世记忆(下)←
她的前世,是一家有名舞厅里的歌女,以前,都被称之为戏子,她们这种职业便是在1世界初期那个动荡的年代所产生的特殊的产物,在那个年代,戏子一直都被看做是一个极不光彩的职业,远远不如现在的歌星,舞星来的那么风光,受到人们的追捧和喜欢,在那个年代的人们看来,这种歌厅的舞女和歌女不过是卖唱,卖笑,卖皮肉的,供那些富家子弟玩乐和消遣罢了。
和电视剧里老套的情节一样,堕入舞厅,沦为歌女之前,她有着十分凄惨的身世,并经过了十分困难的挣扎和抉择,最后因为环境所迫,不得不放下那一文不值清高和矜持,踏入这个灯火绚烂的是非之地。
这里永远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莺莺燕燕们似乎永远挂着一副谄媚的笑脸,不知道悲伤和痛苦为何物,只有她才知道这笑容背后所隐藏的是何等的悲哀和隐忍,先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唏嘘,还会感慨,然后便是渐次麻木----这便是每个人的命,穷苦的人等同于生活在这个社会的裂隙,苟延残喘,自己的生命,完全不由自己掌握,饥饿、疾病、战乱……生命脆弱得随时都有可能走向完结,到最后甚至连一处葬身之穴都没有,落得个横尸荒野的境地。
人,不过就是身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终都逃脱不了化做一掊黄土的命运,自己卖唱,卖笑,卖皮肉,却至少终日有可口美食。光鲜的衣物,有一个相对安定的栖身之所,这便就足够了吧。
三首歌唱完后。台下的人仿佛还沉醉其中,忘记了鼓掌和叫好。
“哗啦啦……”当热烈地掌声在整个舞厅回响的时候。她却是微微一笑,退下台去,那些神情猥亵的男人们,因为一时芳踪难觅,顿时有了些骚动。
“安可。安可,安可……”热烈地掌声“落幕”后,台下叫安可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红衣女子完全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了后台地化装间,在一面镜子前坐下,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支烟,然后将它幽雅地点燃,女人有着天鹅般的长颈,肌肤如雪。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青烟萦绕的香烟,旗袍地岔开的很上,她那紧致而又匀称的右腿正敲在左腿之上。显得很风情,很撂人。
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篮。她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对着镜中的自己吐了一口烟,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许冰诺知道,她在想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男人,踏入这个烟花之地的时候,她便不再对幸福和爱情抱有任何幻想,却最终还是陷入了这个男人的网里,被蛛丝缠绕住了翅膀,难以挣拖。
男人早就有了家世,靠着自己妻子家的雄厚经济事实,才回过着衣食无忧地日子,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靠女人养活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个软弱地男人,想了很久也想不通,却也只能归结到这是自己的命这样一个结论上。.更新最快.
“雪,你今天好漂亮。”一个西装笔挺地男人没有敲门,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捧了一大把鲜花。
女人应该是非常欣喜和雀跃地,不过却因为什么原因,让她马上就遏止住了这种喜悦,换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龙大少爷,今个怎么有时间过来?”
男人咧嘴一笑,将鲜花放在了旁边地梳妆台上,双手张开,做势就有去搂她,她身行一闪,倩影已经在另外一张椅子上落下,幽雅地吐了口烟圈,她斜视了一眼男人说道:“龙大少爷还是注意点好,龙大少奶奶的手腕那可是人尽皆知,我秦雪可是惹不起。”
“雪,你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对,这几天太忙了,我今天不是一抽出时间就来看你了吗?”男人又一张笑脸迎了上去。
秦雪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他龙毅是个入赘女婿,整天无所事事,不过是给了他个职位当作摆设罢了,“龙大少爷既然这么忙,秦雪又哪里敢打扰?我马上就要更衣上台了,请您出去吧,恕不奉陪。”
秦雪摁熄了还剩下半支的香烟,下了逐客令,龙毅始终挂着笑脸,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她冰冷的表情。
“雪,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吗?你知道这几天我没见到你,是怎么过来的吗?”男人一把搂住了秦雪,这一次她没有躲闪成功,挣扎了几下,后来只能任由他搂在怀中,天知道这几天她是多么地想念着这个怀抱,多么思念着这份温暖和这个男人的出现。
许冰诺将一切看在眼里,这个男人,是她曾经也就是上辈子爱过的人,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在一点点地升温,只不过在她现在看来,却觉得这个男人的嘴脸十分的丑恶和令人烦感。
“我看你过的挺好啊!”秦雪的心里虽然软了下来,嘴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
“雪,你别这样对我行吗?我这几天没有见到你,茶不思,饭不想,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机会来看你,你却这样对待我,难道我不想早点来看你吗?”男人的笑容退去,换上了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做势就要起身。
“毅,我……”秦雪一把拉住了他,欲言又止,眼睛里闪动着少有的柔情。
许冰诺不知道前世的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愚笨,连这么拙劣的演技和假话都没有识别出来,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的话很虚伪,很令人做呕,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如此的感动和动容,看来女人在恋爱的时候,IQ真地是降到零点。
“那个婆娘好象知道我们的事情了。”龙毅沉重地说道。
秦雪美目圆睁。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和高兴的神采,因为龙毅在家里根本没有任何地位,那个女人很凶。在她面前他根本不敢大声说话,生恐被削弱了“零花钱”。秦雪成为这家大舞厅地台柱之后,也赚了不少钱,曾经多次想要和这个男人私奔,但是这个男人却总是闪烁其词,难以放弃现在舒适的生活。秦雪一直怒其不争,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敢把那个女人叫“婆娘”,短暂地高兴之后,她又马上被担忧和害怕的情绪所笼罩。
“那你还来看我?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龙毅的妻子家在S市有着强大的实力,他们这种关系一旦被暴光,无疑是给他们家族蒙羞,他们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呢?
“我想过了,陆家人根本一直没有把我当人看,在他们眼里。我连一条吃闲饭的狗都不如,这件事情他们知道了也好,我和那个婆娘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她不过把我当作宠物而已,她在外面做地那些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忍她很久了,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休了,我现在攒的钱应该足够我们应付一阵时间了,听说S市马上就要不太平,战火就要烧过来了,雪,跟我一起走吧,做我的女人,或许我不能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龙毅说的很动情,秦雪的美眸里,眼泪在打转,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巴,她的泪水滑落下来,“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愿意!我愿意!”
时间,已经快到12点,夜晚地风很冷,码头的风尤其刺骨,秦雪依偎在龙毅的怀中却感到十分温暖,她地脸上挂着笑容,那是幸福的微笑,她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够拥有属于自己地幸福,和自己所爱地男人携手一生,直到终老,她在心里默默感谢着上天对自己如此钟爱。
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船只,她有点心急地问到:“毅,你确定和船家说好了么?都这么晚了。”
“恩,说好了,我们去那边吧,船家应该到了。”
他们逃走的时候很匆忙,她甚至来不及换下那身鲜红地旗袍,龙毅的大手搂在她的细腰上,两人快速向岸边走去。
光线虽然很暗,却能够看的出这附近根本没有任何船只。
“嗖正当秦雪疑惑的时候,从旁边一处木屋的阴影中闪出两个人,她还来不及惊呼一声,急急地靠在龙毅地怀里想要寻求安全,却觉得身后陡然一空,整个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她疑惑地向身后望去,龙毅却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
两个黑影已经将她钳制住了,动弹不得,龙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诧异的神情,仿佛这一切他都事先知道。
“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毅只是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哈哈,他把你卖了,这都看不出来?还叫的这么亲热?”其中一个男人嘲弄般地说到。
“毅,这是真的吗?真的吗?到底为什么?你说话啊!”秦雪咆哮着,心如冬日的溪水,被完全的冻结了,她还那么天真地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爱自己,要带自己远走高飞“你个*****和这个软蛋闹出这么些个丑事,你认为陆老爷和小姐会放过你们吗?”两人看来是陆家派来的狗腿子,对龙毅这个名义上的“少主人”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尊重。
“你们想怎么样?”
“哼哼,惹上陆家,你只能完了,不过……嘿嘿,在死前让我们兄弟两好好舒服舒服,我们哥两个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右边的男人发出一阵淫笑。
“不要!”龙毅终于在长久的沉默后喊了一声,也算是稍微有了点人性。
左边的男人瞪了他一眼,龙毅便如乌龟般把头缩了回去,不敢言语,“你他妈少在这里打扰我们兄弟的兴致,现在还和这个*****牵扯不清,你也不怕小姐回去废了你!”
“放开我,要杀我就快点,不要用你们那脏手碰我!”秦雪的声音很冷,她现在万念具灰,人云:“哀莫大于心死”,即使这二人不是来取她性命,她也会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哟你个*****还在爷面前装清高啊,一会我们兄弟两买力点,保证让你爽到极点,保证比那个软蛋和你上床的时候还激情万分。”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嘴里皆是发出淫笑,将秦雪向旁边的小木屋里拖了过去。
秦雪咆哮着,挣扎着,又怎么是这两个禽兽的对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木屋越来越近,她求助性地望向了龙毅希望他还有一丝没有泯灭的人性,希望他念着他们之前的感情上能够帮助自己,龙毅却仿佛一尊雕相般立在原地,没有上前。
此时此刻的秦雪,已经心痛得难以呼吸,任何词语都无法描述她现在的绝望和悲伤,到最后,她干脆放弃了挣扎,两个人将她拖进了木屋里,一把将她推到了那张又脏又硬的木床上,“咝”地撕开她鲜艳的旗袍,眼中绽放出野兽一般的目光,然后低吼一声,扑了上去……
木屋的门,没有关,龙毅就站在门口……
→第两百二十八章 - 另一世的记忆(上)←
事隔一百年后,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许冰诺那难以磨灭的愤怒和痛楚被唤醒了,她站那里,看着两个无赖在秦雪身上肆意发泄着兽欲,望着软弱的龙毅站在门口,那么漠然而又彷徨地看着这一切,却不采取任何行动,她全身抖动着,若不是现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存在,她真想上去抽龙毅几个耳光。
天下间,没有什么比在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被奸污,但是男人却无动于衷更让人觉得悲哀和心痛,许冰诺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完全与秦雪纠结在了一起,准确的说,躺着那张肮脏的木板上被蹂躏的就是许冰诺自己,痛吗?或许当初会痛吧!现在只有一种几乎麻木的绝望和心死。
秦雪躺在那里没有了反映,无论那两个畜生再怎么在自己身上粗暴的发泄她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和表情,双眼也早早闭上,没有了任何神采,就仿佛躺在那里的,不过是一具冰冷的,没有知觉的女尸。
两个赤裸的男人也似乎发现到情况有哪里不大对劲,疑窦重生,不禁放慢动作,继而停了下来,相互对视了一眼,满腹狐疑。
“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雪突然侧身趴在床边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右手耷拉在床沿,一动不动,好象昏死过去。
龙毅见状,上前走了两步,却是被高个的那个男人一眼瞪了回去,站在门口却步了。
高个男人胆子相对较大,将秦雪的身体翻了过来,此时的秦雪,脸上没有了半分血色和活气。惨白得渗人,高个男人壮着胆子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后如针扎般迅速地缩回了手。脸上不禁是一副惊恐地表情。
“靠!真不经操,两下就死了。”高个男人看来也是经历过一些血腥的场面。所以短暂的惊恐后,便马上恢复过来。
“死……死呢?”矮个男人惊惧得说不出话来,他当时还没有从秦雪地身体中抽离出来,一时间得知自己身下的是个死人,自己在奸尸。惊恐之余不禁觉得有些恶心。
“雪,我对不起你啊,我不是人。”站在门口地龙毅在听闻秦雪的死讯后,一屁股坐在门口号啕大哭起来。.更新最快.
许冰诺的脸色划过一抹冷漠而又鄙夷的神情,心道:“这个男人还会对自己死掉两滴眼泪?简直是可笑。”
“雪,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也不想的啊,我是爱你地,都是他们害死你的。你若死不瞑目,冤魂可一定别来找我啊,这辈子我们做不了夫妻。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一辈子。”
“呵”许冰诺一阵冷笑。原来这个虚伪而又胆小的男人。挤出的一点泪水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害怕会遭到报应和索命。
“你他妈的给老子住嘴。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难听死了!”高个大呵一声,龙毅立刻闭了嘴。
两人已经穿好衣服,七手八脚地把秦雪抬了出来,然后丢进了无尽翻滚的水流之中……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老天怜悯,秦雪身体并没有被大鱼吃掉,不知道随着水流飘了多远,也不知道飘了多久,在一处比较狭窄的河道,她被岸边的石头拦了下来,“咳”从嘴里呛出一口水,她醒了过来。
身子又冰又冷,被泡得又白又肿,她浑身脱力,没有了丁点力气,“我……我死呢吗?地狱果然又冰又冷。”她几乎是断定自己死定了,周围很冷,除了“哗哗”流水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
“这里是奈何桥吗?”她在心里问着自己,眼睛却如同灌入了铅水,十分沉重,怎么都睁不开,只是耳边依稀传来地流水声,令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上半身趴在岸上,下半身浸在冰冷的河水里,撕破地大红色旗袍仍然一块块地挂在她那凹凸有至的胴体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冰彻骨髓地河水令她地神智一点点地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头顶的天空十分阴沉,周围地群山连绵起伏,望不到边际,不远的地方隐约可以见到木质的小屋耸立在竹林间,显得格外宁静、雅致。
“这是哪里?”眼前的景色令她感到一阵茫然,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地狱,因为那里不可能有着如此的山清水秀,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这里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诸多的迷惑盘旋在胸口,但是她依然十分虚弱,虚弱得连手指动一动都要花费所有的气力,挣扎了半天,她终于放弃了,以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可能爬上岸,双腿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使不出任何力气。
她干脆趴在那里,不在动了,“就这么死去也好。”现在的秦雪,根本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或者说生存下去的意义,当初因为生父吸食大烟,债台高筑,将她卖进了舞厅,后来终因自食恶果,死在了烟炕上,母亲身体孱弱,很早的时候便撒手人寰,本来还有个姐姐,也因为战乱之苦,离开了人世,她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朋友,原本赖以依靠和信任的男人到最后却是将自己出卖得最惨,这个世界,她已经生无可恋。
正当她双眼紧闭,静静等待死亡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人的脚步虽然很轻,踩在杂草上也不免发出“咝咝”的声响。
朝着声响的源头,她望了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十分朴素的,庄稼汉子扛着锄头走了过来,那汉子显然也看到了她,明显地一怔,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似乎有些惊恐和惊讶,立在原地,他没有再往前走,远远地打探着秦雪的情形,秦雪上半身没入了草堆里,被遮住了脸,那汉子最后依稀辨认出岸边有个半裸的女人,然后便转头走了。
秦雪不禁觉得悲从心来,虽然她现在根本没有求生的意识,不想再活下去,但是她万万也没想到看上去如此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子,遇到落难的人却也是这般冷漠和默然,何况自己还是个女子,他居然见死不救,转头就走,这个世界的人,简直就像一具具活着的行尸走肉,心早就被恶魔吃掉了,没有了半分情感。
兀自悲哀一阵后,她只觉得头脑十分沉重,继而又昏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了嘈杂的声响,挣扎地睁开双眼,她发现周围站了许多人,大概有十多个的样子,全部穿着十分朴素的褂子,和刚刚见到的那个庄稼汉的打扮如出一辙,而且那个汉子也正站在人群之中。
“他们要做什么?”人群始终和他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全部都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她,令她觉得十分的错愕和不舒服,虽然自己现在衣不覆体,但是因为自己是趴着的,背上尚有大块的布遮掩着,应该也不会露出太多的春光,而且从那些人的眼神看来,他们好象并不是因为自己衣衫不整,才会如此奇怪地打量着自己。
秦雪当然不知道自己大难不死,随着水流飘到了无忧村,许冰诺见到这一情景的时候,却是吃惊不小,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趟“前世之旅”一定会来到无忧村,但是这个村子给自己带来的恐惧和刺激太大了,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难免还是会紧张不已。
无忧村的村民围着秦雪观看、讨论了一番,然后便转头走了,和那庄稼汉子当初的反应一模一样。
这一下,秦雪更加觉得不解了,不仅是她,连许冰诺也满是疑惑,不知道这个鬼村的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不过这鬼村的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也不足为奇,这么想着,她也就释然了。
鬼村的人后来陆续有人来过,不过都只是经过这里去田里干活,但是却不再用奇怪的目光去打量秦雪,经过的时候都目视前方,仿佛根本看不到她一样。
可怜的秦雪之前经历了非人的折磨,漂流了一天,却漂到这么个鬼地方,身子本来就虚的如风中残烛,所以到鬼村之后,由于得不到帮助和救济,没挨到一天的时间,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断气的那一瞬间,许冰诺看到一个半透明的自己从秦雪的身体里飘了出来,然后“倏”地不见了,与此同时,她的位置也发生了改变,本来是站在河对岸观看的许冰诺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在了秦雪的尸体之上。
还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身体却受到一种莫明力量地牵引,向着某个地方飘了过去……
→第两百二十九章 - 另一世的记忆(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许冰诺在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她不明白刚刚那个从秦雪的身子里飘离而出的幽灵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也不明白明明是站在河对岸的自己为什么像是被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只是眨眼的工夫便从对面来到了秦雪的尸体之上,更令她摸不着头脑的是:这莫名的力量到底要将自己牵引到什么地方?整个身子完全不由自己支配,有如一只被操纵的玩偶,无法自已。
一种危急感袭了过来,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禁地握紧了腰间的红色丝带,它还安然地系在那里,一动不动,殷唯一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危险,拉动丝带,她将被拉回现实,远离危险,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安心了许多,而在这之前,殷唯一也说过,窥探前世的记忆是具有一定的风险的,所以从来到这里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即便现在心中的恐惧疯狂滋长,她依然顽强地压抑着。
灵魂是没有重量的,她整个人有如一根羽毛,轻盈地落在河面上,朝着河流的下游飘去,身后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她回头凝望:秦雪的身边围了一些人,并且不远处还有人在靠拢,看来鬼村的人发现了秦雪了死亡,但是发现又如何?按照他们之前的冷漠,只怕是会将她的尸体草草丢入水里,不给一棺半穴,况且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不知道将会被牵引到某个未知而凶险的地方,再次转头,她不再注意身后的情形。
只是在刚刚回眸,再次看到秦雪尸体的瞬间,刚刚的不解却突然释怀了:灵魂更新最快.那么即便是说:现在许冰诺是秦雪的灵魂,同时,她也是以一种秦雪的灵魂的角色被召唤着。
她越飘越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此时,她的手腕上仍然象征性地戴着一块手表,但是时间这个东西,在这样一个时空中却好象失去了其本来地作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手腕的手表像一匹拖缰的野马,时针,分针和秒针都在同时飞快运转着。毫无规律可寻,失望地抬起头。她继续向前飘去。不再追究现在到底是几点,这样一个无解的问题。
周围的光线很昏暗。头顶上没有月亮,甚至连稀稀疏疏的星星也没有,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着,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架势,她不禁俏眉紧皱,平时她是十分讨厌这种阴晦的天气地,总觉得心情也仿佛这天气一般,变得压抑无比,无处宣泄,特别是现在的危机感一阵强过一阵,这种天气无疑是给她笼罩了一层阴影,冰霜更胜,但是渐渐地,她的内心却生出了一股莫名地熟悉感,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马上要见到一个熟悉地人或者事物,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但是却有难以抓住,与此同时,她地周身被一阵寒冷袭来,这阵寒冷,令她感觉十分不适,按理来说,她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眼前发生地一切,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感觉,就好象是一个站在局外看电影地人一样,即使屏幕里天气再寒冷或者再闷热,都应该没有任何感觉,但是这一阵她却分明地感觉到了寒冷,并且她十分肯定:这种突如其来的寒冷不会是心理作祟,而是实实在在的冷,冷的有点让人浑身发悚,偏偏周围的景色完全没入了夜色之中,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一个个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停止了飘动,“目的地到了吗?”她在心里轻声问到,朦胧间她依稀辨别出周围是片群山,仿佛置身盆地,脚下的水不像之前那么湍急,甚至是感觉不到任何流动,宛如一滩死水,“这里难道是……”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脑海,虽然眼前的光线很昏暗,但是根据种种的迹象表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葬魂洞”前的那一潭死水,只不过之前是在死水的岸边,现在却是飘在死水的中央,一想到那白骨森森的洞穴,一想到那个若干年前死亡的神秘小孩的尸体被冲到这死水之中,刹那间,她似乎明白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而就在她被自己所预见的事情吓到的时候,那股凭空消失的莫名的力量又出现了,这一次,她没有被牵引着飘向下游,而是点点地向死水深处沉去,虽然有些刺骨,却一点都没有溺水后的呼吸困难,“他要带我去哪里?”仓皇间,她握住了腰间的丝带,而就在她快要拉动的瞬间,咬咬牙,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这么退缩了吗?就这样回去吗?”她反问着自己,安抚着自己的情绪,事情才刚刚要一点点浮出水面,自己怎么可以如此懦弱?怎么可以因初现的危机就想要回避?
精神一百二十度提集中,她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杏眼圆睁,警惕地注视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水里的光线莫名地亮了起来,渐渐地,她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形了,死水里果然没有任何生物,甚至连一两片水草也寻觅不到踪迹,好在这里没有受到污染,所以看不到悬浮的杂志或者脏物,眼前虽然空无一物,不过视线也相对还算开阔。
死水似乎不太深,约莫一分多钟过去,她终于停止了下去,周围的水都氤氲在一层淡淡的绿光之中,虽然不是十分明亮、耀眼,甚至显得有些温和,刚刚能把周身六米左右的情景看清楚。
她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冥冥之中被引到这里,不管那背后黑手是谁,总之是带有一定的目的和动机,想让她看到或者了解某些事情才会将她“召唤”到这里,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四处搜寻着,终于,在离脚下三米远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些东西----一具残骸和一个闭着眼睛的男人。
她几乎是被自己看到的东西刺痛了,那残骸和那男人靠在一起,都没有任何行动,那男人更像是睡着了一般,不过脸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骇然。
许冰诺矗立在那里,约莫过了半分多钟,强打起勇气,停停走走地向那边“游”了过去,残骸比较小,看来似乎是一具小孩的骨架,男人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看来经受过难以忍受的痛苦。
“如果这副骨架是若干前年被剥皮死去的那个小男孩,那么这个男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许冰诺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脑袋却似乎要炸开一般,仿佛蚕茧抽丝一般,想要抽出一些思绪和回忆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禁锢住了。
“你来了吗?呵我等你很久了!”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两道凄厉而又寒冷的目光射入了许冰诺的眼眸,目光相撞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是停止了跳动,剧烈的恐惧从胸口跳了出来。
→第两百三十章 - 另一世的记忆(下)←
只是这匆匆的一眼,那男人目光中所传达而来的感情却非常复杂,其间夹杂着愤怒,敌意……甚至有点莫名地思念和酸楚,许冰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那种淡淡的思念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
而且无形之中,她的心底一阵阵愧意涌上来,令她不禁低下了脑袋,仿佛曾几何时,自己亏欠过这个男人什么,而这个亏欠的东西却是十分沉重地,哪怕用一生一世去偿还,也还不清楚。
“他到底是谁?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发生过什么?”男人强烈的敌意令她觉得越来越不安,他那怨恨的目光几乎要刺穿她的心脏,夺取她鲜活的生命,许冰诺现在甚至连他到底是个死人还是活人都拿捏不住,如果是个死人,为什么给人一种十分真实的感觉,刚刚秦雪死去的瞬间,那飘飞而出的灵魂她也是见过,与真人看上去确实不大一样,最明显的表现是灵魂是半透明的,双脚离地,完全是在飘着行进,不似活人那般需要一脚前一脚后地行走,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透明的症状,他正一步步地接近许冰诺,却不是用飘的,而是仿佛在陆地上行走一般,许冰诺本能地想要躲避,拉开距离,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那男人如果是活的,又为什么能够呆在这死水之中这么长时间,而且丝毫没有受到深水地影响?她越想越怕,男人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了,强行压抑的防线终于崩溃了,此时此刻,她只知道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慌忙地伸手想要拉动腰间的丝带……
“天啊!我……我为什么动不了?!”想要拉动丝带的许冰诺绝望地发现:现在地自己连动一动更新最快.
男人狞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地冷哼声令许冰诺感到一阵窒息的阴冷和恐惧。她感觉现在地自己如鱼肉这个男人则如刀俎,完全沦入了一种任人宰割的境地,她几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死亡,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收割自己的生命,而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她却丝毫都感觉不到殷唯一地存在和援助,按道理,自己在这边所发生的一切,作为施法者的殷唯一不可能一无所知。又何况眼前的情形如此凶险,即便自己现在无法拉动丝带,殷唯一也应该能够觉察到什么。助她拖险才对,但是为什么他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一阵凉意从心底袭来。莫名地。她有了一种十分强烈地感觉: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从一开始就是陷阱。自己却是主动地钻进地了这个陷阱之中,断送了生机,其实,从意识到自己在“死亡追魂贴”中的那天起,凡事就应该万分小心,为什么会中了这么蹩脚的伎俩?王博的死应该给自己敲响了警钟,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忽略了这么多问题和现象?为什么一直都怀疑冥冥之中,背后有一个人在主宰、操作,却一直都没有怀疑到殷唯一的头上?
就在她双眼紧闭一心等死的时候,身子却突然一阵乏力,被一股巨大地力量吸附着,盘旋向上,突然地变故,令许冰诺十分茫然,她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睁开也是徒劳,周围是一片无尽的深黑,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奇怪的空间之中,身上那种强大地吸力还在,感觉自己就好象在抽水马桶地管道里,被一种强大地力量抽离着,而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危机感顿时消失无踪,身子也恢复了知觉和行动,只是眼前地漆黑并没有令她狂跳地心平静下来。
漆黑并没有持续多久,然后便被一阵昏厥打断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胸口发闷,一阵做呕,不过脚下却有了一种实在的感觉,看来好象是“行程结束,到达终点”,她已经平安“降落”了,强忍住了心中地不适,她睁开双眼,眼前的一片亮黄令她短暂“失明”。“我这是在哪里?”当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之后,她顿时被眼前的景色迷惑了,她现在置身于一间十分雅致而又古典的房间之中,房间内的摆设和家具都十分具有古典韵味,找不到丝毫现代的气息,甚至连门,窗都是木刻的,在其上糊了一层窗纸,房梁很高,房子里面树立着几根朱红的柱子支撑着整个房子,门口还放了两个很大地陶瓷瓶子,整间房子以黄色为主,不管是桌布,蚊帐还是被褥,皆是明媚的亮黄,与刚刚死水中的阴暗形成了强烈地对比。
看来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而根据眼前的摆设来看,她的灵魂似乎又穿越到了更远的时代,好象是来到了古代,正对面摆放了一张床,一个面目十分慈祥的妇人正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粥,床上躺着一名女子,由于是背对自己,所以相貌看不真切。
“莫非……我来到了前两世的世界?”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处于古代,许冰诺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同时为刚刚突生出来的,对殷唯一的怀疑和猜忌感到内疚,原来殷唯一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自己,方才虽然险象环生,但是殷唯一却预料到了事情的发展趋势所以才没有将她拉回现实,她这才明白:刚刚自己的灵魂与秦雪的灵魂融为一体,现在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灵魂,与其说是许冰诺的,不如说是秦雪的,虽然二者本质是一样的,但却是跨越了一个时代,看来自己的灵魂只能穿越上一世的时代,却无法“横跨”上一世窥探上两世的记忆,因为秦雪死了,自己变成了她的灵魂这才回到了两世之前的时代。“妍儿,你已经两天两夜米粒位进了,娘知道这门亲事你心里不愿意,但是现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方家的聘礼已经下了,你方伯伯又和你父亲是同僚,同在朝野为官,你如此这般,不是博了你方伯伯的面子?何况那方德是大内带刀侍卫,深得皇上信任,与你也算是门当户对……”妇人开口说话了,许冰诺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与这妇人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十分亲切,十分想要亲近。
“娘那趟在床上女子突然翻身坐了起来,打断了那妇人的话语。
许冰诺不禁一愕,那女子的相貌与自己颇为相似,但是令自己最为惊讶却是那女子身上的一身黄色丝质衣服,飘逸的水袖,精细的刺绣……
她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被唤醒了,这件衣服,令她觉得十分地眼熟,而且有种莫明地害怕……
“是了!就是它!”她抱头苦想,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记忆之中那被覆盖的东西突然明朗起来,她回想起在鬼村的时候,在那条河流边见到的那个黄衣的女子,虽然当时看到的情景很模糊,甚至看不到那黄衣女子的相貌,但是那衣服的质地和款式自己却是忘不了的。
“难道……”又一个想法如晴天霹雳闪过脑海,想起那黄衣女子,她又回想起当初在鬼村的时候,她被引到河边,看到那黄衣女子的同时,还看到了一名依偎在那女子身边的男子,后被那女子趁其不备推入水中,溺水而亡,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刚刚在死水中见到的那名目光哀怨的男子,一种可怕的想法和联系在脑海中轰炸着:“难道眼前这个叫做妍儿的女子正是那黄衣女子即为自己的前两世,而那个死水中的男子,则是被自己前两世推入水中害死的冤魂?”
→第两百三十一章 - 风雨欲来(上)←
“可是……我听说那方德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一个,空有一身蛮力和功夫却胸无点墨,这样的人又哪里懂的疼人呢?等到时候迎娶了二房,我怕是没有立足之地,娘,你忍心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托付给这样的人吗?”黄衣女子的眼中布满了水雾,她略带颤抖地声音将许冰诺从思绪动拉了回来。
“男儿当然已国家为重,三妻四妾是常事,你只需遵守三从四德便好,婚期就在两天后,由不得你不同意。”突然从房们外闪入一名男子,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眉宇间英气勃勃,声音听上去十分严肃冰冷,硬生生地打断了这母女二人的对话。
“老爷……”妇人见到那男子,慌忙起身,男子双眉紧皱,满脸怒容,“呼地一摆手,那妇人便没在说话了。
“你看看,都是你给惯的,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不尊父命,还想抗婚!”男子进门就是对那妇人一阵呵斥。
那黄衣女子本来震慑于父亲的威严不敢说话,现在看到母亲惊若寒蝉,不禁与父亲顶撞起来:“我怎么呢?况且子不教父之过,我不过是正当地争取自己地幸福,又何罪之有?你又为什么迁怒于母亲?”
“你……”男子气得两撇胡子吹动着,伸出食指指了她半天,浑身颤抖着,却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爷息怒,研儿不懂事,只是一时想不开,老爷别往心理去,免得气坏了身子……”妇人见这妇女二人剑拨弩张。慌忙站起来打圆场,拉着那男人出去了。
黄衣女子闷哼一声,双眼里已经擒满泪水。然后一把拉上被褥,又赌气蒙头睡了下去。
看到这里。许冰诺对事情大致也了解了一、二,看来是这黄衣女子的父母私自定下一门亲事,这女子不性格桀骜,不同意婚事,于是便绝食抗婚。
她也不清楚在黄衣女子的那个年代又过去了几天时间。.更新最快.总之自己眼前的情景是陡然一变,顷刻之间已经从那女子的闺房转换到了人声鼎沸地大街上,迎亲地队伍浩浩荡荡,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黄衣女子面容枯槁,泪痕满面,极不情愿地被“扶”上花轿,她最终还是没扭过自己的父母。
夜晚,人散尽后。便是洞房花烛,黄衣女子终于见到了方德,面貌不算可憎。甚至有几分英气凛然,但是他却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地扑向自己。难以博得她半分好感。
与此同时,在见到这方德的瞬间。许冰诺几乎可以肯定眼前地这个方德正是刚才在死水深处遇到的那名神秘男子,因为二者和面貌和身形都惊人地相似,人云:“酒后乱性”,何况现在还是洞房花烛,这方德正值血气方刚地时期,之前怕是还未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当他搀倒进床内,一把将妍儿压在身下的时候,顿时觉得怀里的佳人柔弱无骨,暗香浮动,激起了男人最原始地欲望和野性,也未注意到怀中的人儿此时泪痕满面,愁容不展,低吼一声,他几乎是三两五除下撕下了那身鲜红的嫁衣,不经人事地妍儿又羞又恼,大喊了一声:“不要!”却是难以阻止这个男人的疯狂“进攻”。“哎”许冰诺不禁长叹一声,这与其说是洞房花烛,不如说是变相强奸,不过是给“强奸”安上了一个合法的理由,这名叫做妍儿的女子哭喊了一晚上,那方德却是亢奋无比,丝毫没有丁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全然没有因为她是初经人事而小心呵护,完全是蛮横冲撞,索取无度,好在古代的床一年四季都挂着蚊帐,里面的情形看不清楚,否则这还是处子的许冰诺怕是要羞得钻到床底下去。
好在这种“春意盎然”的情形没有持续多久,眼前地景色便又发生了变化,妍儿几次寻死均被及时发现和劝阻,这方德虽然生来是个粗线条的汉子,不懂的风花雪月,不解风情,对妍儿虽然算不上十分体贴,却也非常好,同时他也为自己洞房花烛那天自己地粗鲁行为极力收敛自己的性子,甚至有时候会想点心思博美人一笑,只不过效果却是十分微小,谁叫他天生性格如此,不善于揣摩他人心思,身为大内带刀侍卫,若不是自己地父亲在朝野中帮衬着,他怕是要得罪不少人,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傻人有傻服地原因,皇上居然对他的这种性格颇为赞赏,因此他也算地上是春风得意,只可惜好景似乎总是不常在,阉党肆意,鼠备横行,这些阉人天天想着如何谄媚皇上,又是献美女又是献珠宝,使皇上终日沉迷酒色,疏远朝政,几次晋言,都差点落的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使得他对朝野之中的情形十分担忧。
窗外的树吐新芽,展枝条。绿油油生机一片,许冰诺记得这妍儿嫁入方家时窗外正是:叶落,秋风起,虽然她感觉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已,眼前的景色却好似已经是从秋季跨越冬季,来到了春季,眼前的小雨淅沥不停,天空虽然阴郁却也不十分压抑,柳树垂髫,枝条尚且翠绿柔软,看来似乎正值清明前后。
妍儿依旧是一身亮黄色的衣服,此时正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在刚刚看到的一些情形中,许冰诺得知她全名叫:贺姝妍,平日里喜欢摆文弄墨,心仪的对象则是文人雅士,因此当初她才会对这门婚事如此抗拒,看来她和自己一样,都不喜欢如此阴沉的天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好象是信笔涂鸦。
“快点收拾细软,随我出府!”思绪飘飞地贺姝妍完全没注意到屋子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而且来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惊叫一声,手中的毛笔应声落地,看清楚是那个粗鲁地方德,她娇瞠到:“把你的手放开,你就不会轻点?”
方德一听弄疼了她,慌忙松手,贺姝妍的手腕上赫然红色的指印。
“夫人,速速收拾东西,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方德不知道因何事如此惊慌。
“现在外面雨这么大,去哪里?我不去!”
“这……夫人,再不走恐有性命之危。”
贺姝妍这才正经地望了他两眼,看他神色慌张,不像是在说笑,她顿时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情呢?”
“情况紧急,现在必须要快速逃离这里,具体事宜我在路上再细细道来。”方德匆匆说完这句话,然后将贺姝妍从书房中拉出回卧房收拾东西去了。
在贺姝妍的再要求下,他们带上了贺姝妍的贴身丫鬟小玉,随行的还有方府的马夫老白,其他的人则散了些钱财让他们各自自寻生路去了,一行四人驾着一辆小马车趁着夜色仓皇逃出。
逃出城门的时候,方德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娓娓到来:原来阉党伐异,要将他们这群“不识时务者”清理干净,幸得到周大人的密信通报,他这才得以在杀身之祸降临前逃离府第。
贺姝妍闻言,十分担心父母安危,立即命令马夫趋车回去,方德告诉他二老接到秘信也都纷纷逃离,为了模糊被追杀的视线和方向,顾没有一同逃亡,自己的父母也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向西北逃亡。
贺姝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由于到处都有阉狗的耳目,他们专走僻静的小路,不敢入住旅馆,也不敢在繁华处逗留,可怜这贺姝妍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逃亡的第二天晚上,眼前的路已经不适合趋车行进,他们只能弃车徒步,贺姝妍再也走不动了,娇喘连连,也顾不得干净与否,一屁股坐在石块上,再也不走了。
方德见她体力不支,心生不忍,也只好被迫同意在此稍做休息。
→第两百三十二章 - 风雨欲来(下)←
人们都说风雨欲来时总是异常地宁静,一行四人,除了方德是习武之人,其他皆是老弱妇儒,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雨不再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反而显得分外地安静,四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抓住这个喘息的机会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方德身为大内侍卫,保持着一种职业性的警惕,虽然此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逃亡两日有余也未见追兵阻截,而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辰,追杀之人即便是没有追来恐怕也是不远了。
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方德催促整装上路,贺姝妍看了他一眼却是动也未动,待到方德再次催促,贺姝妍不耐烦地冷哼了声道:“夫君如此怕事,眼前未见人踪,不过歇息片刻,何需如此紧张?”方德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此刻心中地不安和忧虑,虽然他不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然而在朝任职多年,几乎是让他产生了一种对危险预见地本能,而眼前,他便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只是压低声音道出一句话来:“此地不宜久留!”
贺姝妍刚刚准备争执什么,顷刻间,对面地草丛里突然一阵响动,所有人几乎是从石头上跳了起来,屏住呼吸,心脏漏跳半拍,齐刷刷地朝那响动声处望了过去,只见杂草颤动着,草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向西慌忙逃窜,所及之处的草木皆发出细碎地声响。
看来不过是只偶尔路过,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罢了,不过虚惊一场。所有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这一吓却是将贺姝妍等人的疲态吓去了几分,隐隐地。他们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不安地气氛,这次。她未再反驳,轻拍了拍群摆,示意继续赶路。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贺姝妍又开始疲态百出,连呼疲累。方德此时的不安感愈加强烈,忍住对贺姝妍的怜惜之情,不敢停留,命令大家继续赶路,贺姝妍地脾气正欲发作,方德前进地脚步突然戛然而止,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静声姿势,其他人虽然不明其理。但是却也十分配合地闭嘴止步。
雨已停,然而却偶有风过,空气中有着微微地风声。拂面而过,这个时日里的风。不是那么刺骨。而晚上地微风却也不和煦,所过之处。令人感觉到分外清醒,竖耳听了片刻似乎未听到其他的异响,贺姝妍刚准备开口,方德急急地阻止了她,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细碎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似乎比较多,听脚步声似乎都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却十分迅速,明显是架着轻功在行进。
方德暗呼一声:“不妙!”慌忙向四周张望,却发现此时的地势与己不利,周围没有天然屏障供自己躲藏行踪,他打着手势,示意大家往山上爬,无赖雨天路滑,又是毫无武工功底的两名弱女子和一名老马夫,不仅弄出了很大地声响而且收效甚微,待那些人追到的时候他们也不过向上爬了五米左右。.更新最快.
追兵迫近,一共四个人,看来这次那邦阉狗真地下了工夫,想要置方德于死地,虽然只爬了五米,但却与那山间小路拉开了段距离,方德示意众人蹲下,屏息凝气,期望借着夜色地掩护可以躲避追杀。
追来的四人,皆是一身夜行服,清一色地黑色,并用黑布遮去大半张脸,身手看来都不凡,贺姝妍等人躲在山腰上,大气不敢出,全身不住地颤抖着,若不是一边的方德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几乎要叫出声来,虽然只是五米地距离,那群人却似乎融入了夜色之中,天空很阴郁,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即使瞪大眼睛也只能依稀地看到一群“影子”从远处闪了过来。
追杀者越来越接近他们面前的那条小路了,所有人都在祈祷着,颤抖着,连方德的掌心也出了一手冷汗,眼见他们就要走过去了,为首地那个黑衣人却突然一顿,身后三人也急急停了下来,藏匿于草丛间的人都以为那黑衣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皆是一惊,若不是嘴巴被捂住,身体被惊吓和恐惧填满而变的浑身无力,贺姝妍怕是早呼叫着逃跑了。
为首地黑衣人警觉地打量着四周,其余三人也将目光投入了四周的阴影里,虽然很黑,他们的目光却如探照灯一般,每当扫过贺姝妍等人地时候,无一不是惊骇万分,本来轻如羽毛的目光这阵扫过身子,却变得重如泰山,强大地恐惧感和压抑感几乎要将人压成渣一般,连呼吸都变地莫名地凝滞起来。
不知道是上天保佑还是他们所处的地方不易被察觉,追杀者停留了片刻,似乎没有发现到异常情况,这也算是眼前渐大地风声帮了他们一把,人们都说:高手过招,哪怕是一呼一吸也可能成为成败地关键,若不是此时风声渐起,四处乱窜,他们惊乱而粗重地呼吸声怕是早已暴露了行藏。
黑衣四人终于抛掉疑虑再次向前行进,所有人这才稍稍定了定神,“呼耳边突生异响,车夫老白可能是因为受惊过度,浑身脱力,竟然脚下一滑,卷起几块碎石向山下滚去,这事情发生地突然,本来惊若寒蝉地贺姝妍二女顿时有了骚动,已经向前迈进的四人立即转头,为首的那名黑衣人在转头瞬间怀里的暗器朝着他们藏匿的地方飞了过去,周围很黑,而暗器是深色且体积小,说时迟那时快,方德腰间宝剑“呛地一声应声出壳,散发出浓浓战意,他几乎是凭着直觉和耳边暗器的呼啸声挡过了这一次地攻击,挥手出剑直接砍飞了迎面而来地暗器,剑尖顿时发出“嗡地嚣叫声,颤抖着,方德地虎口也被震得发麻。
“好大的气力!”方德暗呼一声。看来这次是多吉少,对方对自己的性命志在必得,全都是工夫了得地高手。观己这边还带了两名柔弱女眷,以一敌四。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尚且能够侥幸逃脱,现在怕是……
不再顾及许多,大呵一声,他扑了上去。进攻便是最好地防守,现在二女正是他的软脚,如果让敌人得了先机,将她们生擒了去,自己恐怕只能被反制住了,片刻之间,他身影一闪,已经到达四名黑人眼前,对着依然躲在草丛中发抖地二女喊了声:“跑!保护好夫人!”然后便与四名黑人纠缠起来。
其中两名黑衣人见状。正欲抽身去追,方德身手敏捷,一个转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二女惊慌失措。顿了半天。这才迈着碎步向南逃去,方德提起全身地斗志。不再观望二女的情形,现在他惟有背水一战,全力拖住这四人,希望她们能跑的远一点,况且现在是高手过招,以寡敌众,即使拿出全力对付,恐怕也是步步为营,险象环声,刀剑几乎是擦着他地脖子过去,短短数秒,他的衣杉已经快湿透了。
四人没料到方德如此难缠,眼见那两名女子愈渐远去,不由得加快了攻势,他们这次地任务是将他们全部杀掉,因此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以绝后患。
“噗方德终究是难敌四手,衣服和皮肉被挑开了好几处,流出温热地血液,几个回合下来,优劣已经很明显,自己也是狼狈地防守,再无还手之力,好几次都将死穴暴露在外,背对敌人,险些一招丧命。
回头发现二女的踪迹难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宜恋战,他气沉丹田,架起轻功转头逃逸,那四名黑衣人又岂是等闲之辈?看清楚他的打算,赶忙拦在了他逃亡的路上,方德却是更胜一筹,他早料到这几人十分难缠,定不会让他轻易逃脱,因此才做了个向北逃逸地假动作,四人果然上当,瞅准四人抽身拦截的空挡,他身行一闪,再次转头,向南仓皇逃去。四人在后追得很紧,沿路没发现贺姝妍主仆二人地身影,方德却也渐渐放下心去,这四人虽然轻功与自己不在伯仲,但是由于他们一路上都在用轻功赶路,这阵恐怕是气力将尽,强弩之末,自己只要小心防范不中暗算,尽力拖延时间,打一场持久战,脱险是很有可能地。
方德正在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眼前的情形却令他突然身形一顿,“噗地一声被背后地剑尖伤到,痛如骨髓。
原来正前方不远处,二女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而身后追兵正盛,他不由得急火攻心,不知道如何是好,待到迫近二女跟前,他才发现原来前方是万丈深渊,心中悲呼一声:“天亡我也!”
“哼!看你们这次往哪里跑。”四名黑人一直拿这机灵得如耗子般地方德没有办法,正追得恼羞成怒,却不料将他们逼入死角,而且逃离的两名女子也失而复反,正好一次解决,他们的心情可谓是好到了极点,带头的那名黑衣人不禁冷声地说到。
“孔放?”早在这带头地黑衣男子丢出那一记暗器的时候,方德就觉得眼熟,几个回合后,方德越觉得此人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是周大人府上地一名高手,是周大人的心腹,自己与周大人又是莫逆之交,此次也多得周大人事前地通风报信,这才得以逃离府第,所以他一直都在否决自己的这种猜测,直到这黑衣男子说话,竟然连声音都分外耳熟,他这才直呼出姓名。
“哈哈!好眼力!”为首地那名男子见身份已经暴露,也无意再做隐瞒,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
方德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陡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沉声到:“为什么会是你?难道你出卖了周大人?”
“哈哈,想不到你方德工夫了得,头脑却如此愚顿!”
为首地黑衣人虽为言尽,这边方德的脸色却是分外难看,手一拖力,剑尖重重地砸在了石板上,“难道……不……不可能,周大人不是贪图富贵、贪生怕死之人,他定不会与阉党合污!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卖那阉狗卖命,想要挑拨我和周大人之间地关系!”
“哈哈,你都是将死之人,我挑拨你和大人之间地关系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周大人早就归顺天命,势必辅助X公公完成大业,是你自己顽固不化,才落得现在地下场!”
“周家世代满门忠良,怎么可能会……”方德喃喃自语,对黑衣人的话还是没有尽信。
“其他三人都是也都是周府之人,想必你也不会陌生吧!”为首地黑衣人刚刚语毕,其他三人拉下黑布露出真面貌来,方德一看,果然都是周府之人。
为首地黑衣人很是戏谑地望着方德的表情,仿佛方德越是伤心和震撼,自己就越加地高兴,“你们那车夫老白,也早已被我们收买,幸得他沿途做下记号,我们才能够顺利追到你们。”
仿佛觉得方德被折磨得不够,那黑衣男子继续说到:“要怪就怪你自己愚笨,要充当什么忠良,乖乖呆在那皇帝老儿身边就罢了,一纸信笺就能把你骗得团团转,离开了皇宫地庇护,杀死你也不会有人追究,而且你还搭上祝大人和方大人地性命,这份礼真是太重了!”
“你们把我父母怎么样呢?”方德和贺姝妍几乎是同时问到。
“哈哈好一个孝子,不过,你们马上就可以下去团聚了!”
“就是死,也不会让尔等玷污我们地血!”还未等沉浸在悲伤中地贺姝妍回过神来,方德一手抓住她,一手抓住那丫鬟喊到:“夫人,对不起了!”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第两百三十三章 - 方德之死←
幸得老天庇佑,悬崖间突生出一些树木正好接住了从上坠下的三人,不过三人也因为巨大地冲击力晕了过去,翌日清晨,天微微亮,一名背着药篓的采药之人经过,正好发现了三人的身影,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救兵,七手八脚将三人吊了上来。
许冰诺一路跟着他们,却是越走越惊,因为沿途的风景给她一种熟悉感,隐隐地,她有了一种预感:无忧村马上就要到了。
果不其然,她的脑海中才刚刚发现出这样的预感,眼前的场景便马上发生的变化,方德三人被刚刚那群人所救,并被抬进了无忧村,置于村长家修养,看来这无忧村的人最初也不是那般地冷漠和排外,否则也不会救起他们。
只不过当许冰诺见到村长的时候,莫名地感觉到一种熟悉感,她自己也暗暗觉得奇怪: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应该还没有恢复两世的记忆,那也就是说,曾几何时,她见过这个村长,不是以贺姝妍的身份见过,而是以许冰诺的身份见过,这村长面目清秀,盘着一个发暨,透着几分儒雅的味道,是一个典型地俊朗书生地形象,兀自盯着他看了好久,许冰诺地脑海里一一浮过左皓、孙俊泽、殷唯一等人的形象,后又被她一一否决,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见到过,自己未交过男友,若不是淌上这摊子灵异事件,她几乎就是一个绝缘体,一个异性普通朋友都没有,但是算了算去。与自己熟识的男性也就左皓几人而已,他们的面貌与这个村长却是一点不像,那么。又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隐隐地她觉得这是一个十分重要地问题和线索,因此回忆无果。令她产生了几分焦急。
她不知道眼前的情形是用什么时间在换算着,贺姝妍已经醒了过来,经过调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她的贴身丫头也只是擦伤,所以主仆二人均平安无事。方德地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跳崖之前,他被追杀者所伤,虽然仗着敏捷的身手,没有被伤到要害,但是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伤口比较深,而且较多,后又全力架着轻功逃跑。导致伤口近一步裂开,流了不少血,跳崖的时候。他两手抓着二女,尽力地施展轻功试图减缓坠地地冲击力。落到崖间的树枝地时候。他更是将二女拖在上面,自己背部朝下。挡住了强大的地冲撞力,若不是如此,女怕不只是擦伤而已。
方德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日子,一直没见转醒,由于这一男二女都暂住在年轻村长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这村长似乎也颇有几分才气,可以说无论从气质,到学问,还是相貌都是贺姝妍中意的类型,正巧这村长也位婚娶,第一次见到贺姝妍便惊为天人,二十多年来,他还更新最快.
方德如果这个时候醒过来,便可能十分彻底地断绝两人间地这种年头,只可惜,天不随人愿,故事地情节也总是曲折而悲情地方向发展。
眼前地景色的季节已经从春天转变为夏天,这个村长叫杨善,由于无忧村实行的是世袭制,上一代村长,也就是他的父亲走的早,因此村长这个担子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与村中的田黑子和田三是非常好的朋友,这田黑子、田三倒也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同姓罢了,三人从穿开裆裤子玩到大,感情不是一般地好,而且至今都未婚娶。
田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贺姝妍的丫鬟看对了眼,非要讨回去当老婆,于是委托杨善从中游说,这小玉从小陪着贺姝妍一起长大,贺姝妍从没拿她当丫鬟看待过,而是以妹妹相,小玉很早地时候便被卖进贺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她只知道贺姝妍就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地好姐姐,所以当贺姝妍跟她提起此事的时候,她只是说:“全由小姐做主。”贺姝妍见田三是个老实人,而且小玉好象也对他有那么点意思,再加上杨善地关系,因此很快便促成了这桩婚事。
小玉嫁出去后,贺姝妍和杨善就可谓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虽然还住着个方德,但是他不知道怎地,喂水喂饭地时候,他会张口吃喝,但是昏迷了几个月就是没有醒过来,贺姝妍被迫嫁于方德,对他本人并无好感,再加上自己父母也是被这个人的愚蠢给害死地,如果当时他多动个脑子,也不会被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算计,更不会牵连自己的父母也受到灭顶之灾,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她就对床上躺着的方德生不出半分的怜惜之情,而且两个人至今都没有孩子,因此也不会受到这层关系的束缚和拖累,她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应该是不会醒过来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伺候他到死,也算是仁至意尽了,然后就和……”虽然她马上会打消自己这样的念头,觉得有些不耻,但是这样的念头却还是经常会从脑海里浮出来。
然而想归想,受传统思想的影响,二人始终没能跨越这样一层界线,两人压抑着,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却令两人的努力付之东流。
事情的起因,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贺姝妍偶感风寒,这本身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因为贺姝妍从小锦衣玉食,生活十分安逸,甚至穿戴洗漱都有人服侍。因此娇弱的如同温室里的花朵,而在这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饭菜也十分清淡。再加上这山里昼夜温差极大,所以她一病就卧床几天不起。整个人像是脱了层皮,十分虚弱,她生病的几天里,杨善一直细心照料,在此之前。受封建礼数地束缚,晚上他们从来没去过彼此的房间,却因为此事逾越了这样一道界限,贺姝妍将杨善的细心照料和呵护看在眼里,心里地防线也在日渐融化,终于有天晚上,贺姝妍从梦中惊醒,杨善听到呼声急忙冲入她房中,贺姝妍却是泪痕满面。一头扑进了他怀里,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再加上爱慕已经。于是那晚变发生不该发生的关系。
男女之爱,如鱼水之欢。有了第一次。便很难再回到原点,去压抑自己地欲望。关着门的时候,二人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了,两人盘算着等方德死后便操办喜事,熟料到秋季的时候方德居然奇迹般地苏醒了,他的苏醒打乱了两人地步伐,他们谁都没想到一个昏迷长达半年之久的人,居然能够苏醒,能够生还,毕竟贺姝妍还是他人之妻,二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传了出去怕是会一辈子受到村子里人的唾弃和不耻,但是每天见面却要装做生疏,没过几天二人就被思念和肉体上的欲望压得喘不过气来。
而方德却是刚刚苏醒,再加上生来不是什么心思细腻之人,因此对于二人之间的暧昧没有看出半分,也没有对二人的关系有任何猜忌,甚至对杨善的救命和收留感恩带德,只是对贺姝妍的冷漠感到有些愕然,不过想想因为自己的愚钝害死了贺姝妍地父母,他也就释然了。
然,人心都是险恶的,尤其是在有了贪恋之后,贺姝妍和杨善二人日日被相思折磨,越来越无法满足眼前的状况,而且方德地伤势痊愈,夫妻两跟这么一个单身村长挤在同一个屋檐下,显然不是太好,他一直都想带着贺姝妍离开这个村子,毕竟已经讨扰多时,况且父仇未报,如此一来,便促进二人做了一个决定:将他们爱情之间的障碍铲除,然后双宿双栖。
方德是个武工了得地人,杨善是个头脑聪明地人,显然他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要强杀他,很难,而且还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毕竟他是一村之长,不能在村里产生不好地影响,思量再三,他想到了田黑子和田三这两个好友,把计划说出后,两人都是老实人,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本着“为兄弟两勒插刀”地精神,最后二人还是同意了。
于是在一个月朗星稀地晚上,田三借着小玉有了身孕要庆贺一番为由,约贺姝妍,方德,杨善和田黑子去自己屋里吃酒,由于他们这个村子里本身就没有研制毒药,再加上内功高深之人,只需一口便知有毒与否,因此他们商议由小玉作饭,然后在饭菜里添加一种无忧村特有的一种草药,这种草药闻起来很芳郁,加在饭菜中也十分可口,但是却是一种慢性安眠药,会让人浑身乏力,只想睡觉,挨着这种草药生长的淡黄色植物虽然口感不好,却正是这种草药的解药,他们先服下了解药,然后待药性在方德身上发作后,再下杀手。
一切和他们的计划都一样,方德没有任何地怀疑便随同贺姝妍欣然前往,席间对饭菜一直赞不决口,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虽然有些昏昏的感觉,他只当是身体刚刚痊愈,不胜酒力而已,其他人则感到十分惊讶,这药量下的很重,够一头牛昏睡一天一夜了,方德虽然有些身形不稳,却依然毅力不倒,顿时着急起来。
不过这杨善又是另有一计心生,耳语于小玉,然后由小玉趁机转述于贺姝妍,贺姝妍借口天色已晚先行回家,然后欲搀扶着方德离去,方德虽然位喝尽幸,但是贺姝妍一直与自己冷战,难得今天肯主动挽上自己的手臂,于是便十分顺从地跟她回去了,杨善则推说还要与田三他们多喝几杯,叫贺姝妍二人先行回去。
离开田三的住所后,贺姝妍并没有搀扶着方德回家,而是按照计划来到了无忧村边的小河旁,方德心生奇怪,贺姝妍便说:“今晚月色撩人,自从跌落这深山后,你我夫妻二人便再也没有好好交谈过,你也莫怪我故意冷落你,只是……”
方德只当是贺姝妍终于愿意原谅自己,愿意给自己一个彻夜长谈的机会,不由的心生喜悦,他哪里料到,贺姝妍却是想至他于死地,好与那俊郎地杨善比翼双飞,之后的情形,便与许冰诺那日到鬼村时,梦里所见到的情形一模一样,贺姝妍假意不小心将鞋子落入水中,趁方德俯身之际将其推落水中,后见他欲游上岸来,便以石块砸之,随后赶来的杨善则上前帮忙,田三等三人则在不远处向这边走来。
而就在此时,左皓和孙俊泽腰间地铜铃同时响起,并且十分激烈,铜铃尾部的羽毛飞速转动着,二人皆是身形一颤,面色苍白,看来最坏的情况被他们遇到了----来了好几只鬼……
→第两百三十四章 - 人鬼之战←
孙俊泽开始懊恼不已,殷唯一和许冰诺仿佛站着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他本来以为所需时间不长,不料这一站就是三个多小时,他们全然不知殷唯一那边还需要多久?现在进展如何?一直都是坐办公室的他,在站立了三个多小时后,便有些吃不消了,感觉比陪女人逛街还累,无奈殷唯一嘱咐过他们:一定要站在给二人安排的位置上,小心堤防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即使他非常想搬张椅子过来坐着,却也只能压抑下去,希望殷唯一他们可以快一点,整个过程又累又无聊,他跟左皓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痴呆地望着空洞地墙壁,并没有出现殷唯一所担忧的灵异事件,以至于到最后,百无聊赖之下,他幸灾乐祸地想:“太无聊了,还不如出来只鬼玩点新鲜和刺激。”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庸懒地打了个哈欠,熟料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腰间铃声大作,疯狂示警。
“靠!不会这么乌鸦吧,说来就来?”孙俊泽顿时倦意全无,他怎么都想不到,只是随便说说的一句话,居然会这么快就应验了。
望着飞速转动的羽毛,一时间,他慌了神,不禁暗骂了一声:“我不过是说来一只鬼玩玩,怎么一下就来一群?玩大了吧?”
左皓也是惊慌失措,虽然殷唯一之前就说过会有鬼怪作祟,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遇到的是最坏的情况,来的鬼不止一、两只,他曾记得殷唯一说过,如果来了两只或者以上,就不是他们这些外行人能够借助法器去解决的问题了。五分钟之内,如果殷唯一和许冰诺还没有“出来”给予帮助,左皓和孙俊泽怕是凶多吉少。死路一条。
竭力稳住心神,二人现在丝毫不敢松懈。四处张望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来无影去无踪地鬼魂们到底会从什么地方“华丽登场”,穿墙遁地,飞檐走壁,那可是鬼魂地绝活。貌似电影中的鬼魂都没有从门里进来地“优良传统”,更不会懂的进门前敲门地礼貌,门对于它们来说不过是个摆设罢了,他们无孔不入,从什么地方进来,完全是看心情和雅兴。
所以二人现在所在地周身位置都不安更新最快.两颗脑袋不停地转动着,最担心的还是身后地殷、许二人,因为毕竟两人现在都似乎处于一种毫无防备的深睡眠状态。最危险,也最容易被下手。而现在左皓和孙俊泽连来了几只鬼都不知道。很有可能自保都是难事,又何况还要保护殷、许二人?
左皓和孙俊泽都不清楚脑袋转了几圈了。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腰间的铜灵却一直在“忘我”地响动着,而此时的二人,头都已经转的有点晕了,在催动阵法之前,殷唯一用牛眼泪帮他们开了阴阳眼,在1小时内可以看到无形地鬼怪,这时效当然是没过,但是为什么就是看不到鬼呢?难道二人人品差到这个地步,碰到了百年难得一遇地,最坏情况中地最坏情况----来的鬼不仅不止一只,而且均是“鬼中高手”,他们这种临时开启的阴阳眼根本就看不到?
几乎是同时意识到这一点,两人不禁一阵哆嗦,冷汗顺着脊梁骨流了下来,湿了贴身的衣服,冷透了。
“砰砰二人此刻的神经崩地紧紧地,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敲门声,令二人那绷紧的神经突然断掉,感觉心脏都被敲了出来,二人脸上无一不是惨白得渗人。
“砰砰见门内无人应答,敲门声再次响起,又是三声后,戛然而止。“谁?”殷唯一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左皓投过去一个“多此一问”地表情,今天的别墅里,就只有左、殷、,孙、许四人,而现在的四人都在别墅二楼地主卧室里,那么也就是说:主卧室外的房间里面应该是没有人的,如果是有陌生人来叫门,显然也应该是敲响一楼客厅地防盗门,或者是按响防盗门上的门铃,而不可能是直接敲主卧室地门,一楼地防盗门当然不可能没有关好,或者忘记关上,何况现在已经是午夜是十二点多了,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呢?显然是鬼无疑。
人都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左皓和孙俊泽自认为虽然不是什么乐于助人地好人,但是也没陷害他人于不利,更没有欠下什么人命,然而这阵听到鬼叫门,无一不是吓得面如死灰。
门外那鬼听到了门内地询问声,“呜哀号了两声,似乎在做回应。
孙俊泽不禁暗骂到:“靠,这是什么鬼?这么另类?居然大摇大摆从门外进来,而且还敲门征询让不让进来?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鬼都有。”
“砰孙俊泽刚刚还在胡思乱想,门却突然开了,两人手持佛尘,做好攻击地姿势,进来的鬼除了双脚不沾地,且显得有些虚无飘渺外,其他几乎与常人无异,是一名穿着白色汗衫地男子,头发很短,嘴边地胡茬子却很多,整个鬼给人一种十分颓废的感觉,像是一名被抓进监狱里的囚犯。
这鬼说来也奇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咧嘴冲着二人一阵傻笑,笑得两人浑身发怵,总觉得这鬼笑的太过诡异,它应该不是半夜闲来无事,跑来看看他们,给个笑脸,问个好,这么简单地事情,它越是显得“友善”,左、孙二人就越是不安,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哪方先出手,便会提前露出破绽,这鬼却似乎吃了定身丸一般,站在门口就是不动,二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小心!你头上!”左皓突然大呵一声,孙俊泽迅速朝头顶上方看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吓的差点哭爹喊娘,十分大地叫了一声:“我地妈呀!”只见头顶上方地天花板上,倒挂着一颗人脑袋,人脑袋上的头发大概有一米之长,全部耷拉了下来,而且似乎是脑勺面对着他们,看不到脸,它的肩膀正一点点地出天花板上露了出来,似乎还大半个身子在房顶下没有下来。
当人在遇到突然地危险的时候会怎么样?当然是一个字:躲!孙俊泽也不例外,当他看到头顶上那颗脑袋的头发都快要碰到自己脑袋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边喊着,一边跳着躲向了一边,完全忘记了殷唯一的嘱咐:不要离开那个位置。
门口的那只鬼见孙俊泽跳向一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呼”地扑了过去,好在孙俊泽反应较快,感觉到身后阴风起,便看都没看一眼,挥起佛尘就朝着背后扫了过去,那男鬼显然没算到偷袭会失败,见到孙俊泽挥来的佛尘,猛吃一惊,慌忙向后躲闪,却还是难以幸免地被扫到了。
左皓和孙俊泽此时地心情,那真是拨凉、拨凉地啊,现在的鬼也忒贼了,居然打起来配合战,显然那男鬼是故意敲门,故做声势,去吸引二人注意,然后女鬼再从上面偷袭,玩起了声东击西地策略,而本来人的后面和头顶就是死角,如果不扭动脑袋就根本不可能看到身后或者头顶上方的情形,而且一般按照人地认知,鬼怪一般都喜欢从背后出现,所以可以说对于头顶上方的警惕和防备是最为松懈的,若不是左皓刚刚侥幸余光感觉到斜上方有些异状,及时发出警告,孙俊泽这阵怕是早已被那女鬼的头发给掉了上去。
人鬼交锋的→第一回合,左、孙二人就吃了个闷亏,身上不禁冷汗淋漓,那女鬼狡诈得狠,见偷袭不成,马上从天花板上缩回了脑袋,消失无踪迹。←
女鬼地消失,令二人地精神一百二十度提高,堤防着女鬼再次突然出现,然而谁都没有算到,就在那女鬼消失的同时,左皓脚边地蜡烛一闪,“不好!”他暗叫一声,几乎是在预见到危机来临的瞬间,他感觉脚上陡然一沉,似乎被拖拽着向地底而去,但是他却在脚边没有看到任何东西,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去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条件反射地向着脚下就是一记佛尘。
“婴嗡一阵小孩哭声,他脚边突然出现一个蹲着的鬼子,看上去似乎年龄在三岁左右,它仿佛吃痛一般,向着左边的墙角跑出,刹那间,左边的墙角处,女鬼穿墙而过,将那鬼子搂入怀中按抚着,似乎十分心疼地样子,那男鬼也突然出现在那二鬼身旁,蹲下身子擦着那鬼子的眼泪。
“这究竟是什么时代哦?!一家鬼出来打劫?”左皓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凭空出现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三鬼,怎么看怎么像恩爱地一家子。
鬼夫妻两看来是爱子心切,对着左、孙二人“呜呜地一阵咆哮,看来是真地愤怒了,然后三鬼,从不同地方向扑了过来……
→第两百三十五章 - 前途为卜←
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提到一个词语,那便是:“气势”二字,习武之人讲究的便是这二字,常常是在双方对垒而未出招之前,如果一方的气势能压过另外一方,那么比武的结果多半是气势盛的这方胜出。
生活在现代的左,孙二人,当然无缘看过高手过招,而如果真的存在杀伤力这么强的“气势”的话,那么现在这三鬼的气势绝对是牛X,望着他们冲过来急速身影,尤其那鬼子面上还挂着两行血泪,两人只觉得釜底抽薪,如果不是双腿不听使唤,怕早就夺路而逃了,只是一瞬间,它们所散发出来的鬼气之阴历,根本令人无法直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地杀意,那种杀意不是酝酿其中,而是呼之欲出,连手上那无生命地拂尘此刻仿佛也不安地抖动起来,两人的心里无一不是绝望到了极点,三只鬼还没冲到跟前,那种冷的令人窒息的不安已经让他们知道了结果:他们完了!彻底的完了。
依然保持着扬起拂尘的姿势,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是因为身体僵硬,因此才会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而事实上他们已经无力回击了,即便是回击恐怕也是临死前的挣扎,根本无法改变被杀的命运。
三鬼几乎是闪更新最快.”怀着疑惑地心情,他睁开双眼,发现殷唯一三人正用一种十分怪异地眼神注视着自己。令他感觉到一阵发窘,同时也明白了那些鬼怪突然消失的原因:殷唯一在千钧一发之际赶了回来。
“咳你们回来了!”孙俊泽清了清嗓子。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他觉得糗大了,居然让众人见到了自己的丑态,失策失策!许冰诺看起来似乎有些虚弱,面色惨白。径直走到客厅,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了,至于左皓的那间卧室,她是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下去,不管是因为那件红色旗袍,还是因为刚刚在那个房间里所看到一切。
殷唯一地脸色还算平静,看不出任何起伏,但是脸上一直洋溢着的微笑却消失无踪,也随着许冰诺走了出去。左,孙二人觉得奇怪一并追了出去。
再三地追问下,殷唯一简短地描述了许冰诺前两世的记忆。二人方才明白她会何从刚刚开始,表情看上去如此沉重。
“哎!天理巡回。这就是报应啊!”殷唯一末了长叹一声道。
“因为贺姝妍负了方德。并最终用计将他残忍地杀死于无忧村的那条河流之中,因此。她地转世----秦雪才会被龙毅负心,并且也最终死于那条河流之中,而许冰诺今世也继续受到这种宿命的影响,由于家庭地原因对男性在潜意识里有种仇恨,因此至今都未能拥有一段好因缘。”殷唯一继续说到。
许冰诺听着殷唯一大谈这些因果报应之说,却是一点反映都没有,刚刚在那个奇异的空间之中,有关贺姝妍的记忆是依然在延续的,在回来的最后时刻,她看见方德地尸体顺流而下,最后沉到了那片死水之中,在那里,她隐约见到了一个小孩的影子,之所以说是个影子,是因为她当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孩形状的黑影,十分规则,没有被拉长,也没有被缩短,仿佛就是一个小孩站在一片昏暗的光线之中,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是即便如此,她却感觉到那黑影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怨恨和孤独,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被强行拉回了现实世界,而且当时的情形非常奇异,左皓他们腰间的铃声,她在那个空间里听得非常清楚,甚至仿佛被扩大了许多倍,是头顶地天空发出的,包括孙俊泽的那声叫喊,她也听地十分清楚,心知左皓他们遇到了危险,所以被突然拉回,她也没有觉得诧异,只是隐隐地觉得,在见到那黑影之后,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地感觉。
“照我前两世地回忆来看,应该是方德的灵魂在这两世之中无回,伺机报复,但是算来算去,杀害他地人算我在乃,还有那天晚上同在现场的:扬善、小玉、田三和田黑子,这也不过是五人而已,但是为什么那张纸条上却是七个人的生辰八字呢?”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一更重要地问题。
“恩,不错,直接杀死他的应该是五个人,但是还有两个人,你漏算了!”殷唯一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卖了个关子。
“直接?还有接见?还有谁会被忽略呢?”许冰诺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这漏算之人是谁。难道……是那个什么周大人和那个车夫老白?”孙俊泽推测到。
殷唯一赞许地点了点头,“应该是他们两个没错,对于他们两的出卖和背叛,方德一直铭记于心,而且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他最后也不会误入无忧村。”
“我总觉得,虽然方德死了,但是后面应该还有事情发生,在他死后,我看到他的尸体飘到了死水里,并且还看到一个小孩的影子,在此之前,秦雪的记忆里,我在那潭水里,见到过一具小孩的骸骨,我有种感觉,应该是同一个人的!”许冰诺忧心重重的说到。
“恩。”殷唯一右手拖起下巴,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窥探前世的记忆,很伤元气的,至少七日之内,无法再使用,我想这个在两世记忆里都出现的小孩,可能跟那个山洞里的古书记载的那个小孩有关。”
许冰诺杏眼圆睁,他的猜测居然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而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可能就麻烦了,那个小孩的存在,依据那古书上的记载,应该是距今十分久远的事情,我们根本无法去查证什么,而更主要的是:那个小孩与你又是什么关系?在整个事情的起因里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殷唯一兀自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
屋子里顿时沉默起来,尤其在这午夜十分,显得格外安静,只听到墙上“滴答、滴答”的时钟声。
→第两百三十六章 - 记忆的重叠←
各自怀着沉重地心情入睡,无声地迷题却有如悬浮在空气中的水雾一般,令人看不真切,看不明白……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晴天,春节将至,每年的这个时候,家里早就弥漫着喜庆的气息,母亲忙碌地办理着年货,张荔也疯狂地扫荡着各大商场,为自己和家人添置新年礼物……家里的每个地方,都让他觉得温暖,每一处的色彩,都令他觉得鲜艳和生动,而如今一切都逝去了,曾经的那份美好,带着花儿的香味,被埋藏在记忆最深处,曾经的回忆,伴随着心死逐渐冷却,冷得让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温度。
“叮铃铃”清脆地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的手条件反射地从口袋里抽了出来,自从手机成了“死亡代言人”之后,每当有短信进来,他都会莫明惊悚。
许冰诺在收拾着桌子,午饭刚刚吃过,殷唯一和孙俊泽一大早就出去上班了,喏大的一栋房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左皓手机的异响也同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和他一样,听到的同时,心里一阵忐忑,放下手中的碗筷,她朝着左皓望了过去,见他正僵硬地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眼盯着手机屏幕没有了焦点。
“是它吗?”许冰诺心口一紧。
左皓没有回答,只是望了她一眼,眼里充满了惊惧,足以说明一
“难道……下一个是我吗?”左皓的表情令她感到紧张和窒息,她觉得他惊悚的目光对她是种沉重的暗示。
面对左皓的沉默。许冰诺觉得简直就是煎熬,吸了口气,她朝着左皓走了过去。这次她要亲自看个清楚,要看看这只鬼这次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扬善?”待她走过去地时候。却发现更新最快.
乍看到这两个字,许冰诺也感到分外惊诧,尤其对于她昨天才“往事重温”后。对这两个字相当敏感。
“到底什么意思?它要杀扬善的转世?”两个人面面相觑,猜不透这次过于简短的短信到底预示着什么,如果是杀扬善地转世,那么,他的转世又是谁?现在在哪里?他们认识吗?
匆匆地联系了殷唯一和孙俊泽,两人几乎是在接到电话之后就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四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下来,围绕着短信讨论了半天,也没能理出一个头绪。这完全是违反了“游戏规则”,他们现在根本无法把“扬善”和现时社会地某个人对应起来,而且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他们根本不认识的,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么能赶到鬼之前找到这个人?那么这个“游戏规则”也便无从遵循。
问题眼见进入了死结。难道真的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到扬善的转世就这么死了,然后看着厉鬼把魔爪伸向许冰诺?
许冰诺的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前世记忆中看到地一幕幕情形。有些情景被逐渐扩大,而后又被逐渐缩小,有些嘈杂的人声,在脑海中盘旋着,而后又消散,某些光芒在眼前闪动着,而后又暗淡下去,如此不停反复着,周而复始,令她觉得一阵晕厥,甚至有种莫名的恶心,但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冥冥之中,仿佛是想暗示她什么,但是却始终模糊着,快要碰触的时候,又变的可望而不及。
其他人此时都在苦苦思索之中,再加上她的表情并无异样,虽然有些沉重,但是却与眼前的景色十分融合,因为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脑袋里一片混沌的情形似乎有所好转,她看见了一双手,这是一双女人手,十分修长,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看来她地主人相当的爱惜它,将它呵护的相当好,女人手推开了一扇简陋地木门,门里的插销没有锁,门地表层似乎被什么液体吐沫过,透着一种粗糙地黑色,给一种阴晦的感觉,同时也有种熟悉感,她确定这扇门,自己不止见过一次。门被推开后,光线有些微弱地厅堂里,摆放着一张看不出年代的桌子,桌子的一脚瘸了,垫了块石头,整张桌子才能平稳地站立不倒,离桌子不远的地方是一个有些奇怪的木质家具,跟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床头柜的体积差不多,却是像书柜一,被隔成了三层,每层的间距都是一样的,里面摆放着一些茶杯,水壶类的器具,除此之外,厅堂里便只剩下两把破旧的竹椅,整个过程之中,感觉眼前的情景都是在慢慢向前推动着,仿佛就是自己推开门进入了那间房间,而那双手也正是自己的。
厅堂过后,推门走入另一间更狭窄的木屋之中,木屋里的摆设十分简陋,几乎一张床,便将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显得十分狭促,而在那张单薄的木板床上,正端坐着一名男子,那男子仿佛感应到了许冰诺的存在,从推门那刻起,便一直盯着她的脸,一眨不眨,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令她感觉十分的慌乱和不适,那个男人的脸却始终氤氲着,似乎在他的恋庞前,贴着一层四处窜动的雾气,随着雾气的转动,他的武官也似乎变得扭曲起来,虽然看不清楚那雾气后面的眼、鼻、口……却是莫明让人感觉到恐惧和胆寒,即便如此,镜头依然保持着一种缓慢的速度,在慢慢向前推进着,仿佛身边站着一个看不见的导演,想对那男子的面容做个特写。
“是他!”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许冰诺惊呼了一声。
由于这声惊叫太突然了,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吓了一跳,纷纷错愕地望向了这个声音的“始作俑者”,许冰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激动,似乎有些兴奋,却又夹杂着一些恐惧,总之十分复杂,不过三人见到之后,疑惑之余,更多的是不安。
“你觉不觉得,无忧村的那个村长跟扬善长的很像?”许冰诺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平静地讲出自己的猜测,她几近是对着殷唯一“咆哮”起来。
所有的人,在一瞬间有短暂的愕然:“扬善不就是无忧村的村长么?什么很像?”
而几乎是同时,所有人的明白了许冰诺的意思:扬善跟这一代的无忧村村长长的十分相似。
左皓和孙俊泽倒是无法给予任何意见,虽然那村长他们见过,不过这扬善的模样,他们确实无从知晓。
“恩,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点印象,鉴于我当时全力催动阵法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精神力量,因为对于整个时间的发展,我虽然也能够看到,却没你看到的仔细和真切,如果不是你刚刚提点,我真的不会将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去,毕竟那扬善是个俊朗的书生,那村长却是阴阳怪气,两个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气质,如果不仔细比较,确实很难发现他们两人相貌的相似处。”殷唯一一边回忆一边说到。而自从许冰诺见到扬善的第一眼起,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在现实社会中的某个地方见到过他,但是记忆却一直被禁锢在某个范围内,她一直想不起来,回忆无果,直到刚刚脑海里不停闪过许多画片,只到那个面容氤氲着,看不真切的男子的面容清晰之后,那一瞬间,她才将扬善的身影和那村长的身影重合起来。
→第两百三十七章 - 许冰诺的直觉←
“你是怀疑……无忧村现任村长是扬善的转世?”殷唯一顺着许冰诺的话做出了推论,否则,他实在很难想象许冰诺为什么会突然将两者联系起来,二者的面容细想起来,确实有些相似,又都是那个村的村长,不过,这也不足以说明什么,更不能证明二者就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
许冰诺俏眉紧皱,殷唯一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几分疑惑,不止是他,左皓和孙俊泽的表情也显示出他们对她毫无根据的猜测的怀疑。
“我不知道!”许冰诺咬了咬下唇,仿佛一个做着激烈心理斗争的小孩,在犹豫着该不该把所做的错事向大人坦白,而事实上,她的这种念头,几乎是突然之间就在脑海中闪现出来的,连她自己都觉得突兀,所以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突如其来的“女人的直觉”。
“昨天晚上,看到贺姝妍的回忆时候,我一直都觉得十分奇怪,因为之前窥探秦雪生前记忆的时候,事情一点点的发展,而我的记忆也在一点点苏醒,甚至到最后,我已经回忆起了那一世的所有记忆,包括秦雪小时候的贫苦,坠入红尘的无奈等等,简单的说,到最后,我已经觉得秦雪就是自己,不过是百年前的自己,她的痛苦,她的悲伤,就好象发生在昨日一样,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强烈,然而在窥探贺姝妍的记忆的时候,更新最快.而有的却逐渐模糊,后来,我见到一个面目氤氲在薄雾下的男子,他面容清晰地那一刻,我认出正是那个令贺姝妍犯下致命错误的扬善,只是当时的扬善,目光有些呆滞,面色十分苍白,感觉不到一点活气。跟之前完全不同,也就是在那一刻,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烈的袭击了自己的心房。脑海里便突然浮现出无忧村村长的面庞,惊人的发现他们的面容居然是那么地相似。”
“很像吗?”殷唯一反问了一句。看来对她的观点不太认同许冰诺将目光收了回来。转向了殷唯一,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贺姝妍地记忆里,扬善还十分年轻,不过是二十刚刚出头的样子,而且又是一身古装打扮,身上流露出的,是一种儒雅地气质,而现在无忧村的村长年纪大概是在三十五岁左右,衣着和打扮与扬善地完全不同,他散发着一种阴冷,近似于死亡地气息,抛开年龄和气质,如果扬善的面色再白一点,老一点……”许冰诺试图引导殷唯一去做这样地假想。
几秒过后,殷唯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他按照许冰诺的话语对扬善的面貌做了一番“处理”,发觉二人果然有着惊人的相似,
“恩像,真的太像了。”殷唯一不禁砸舌道,左皓和孙俊泽没有见过扬善因此至始至终保持着沉默,无法给出任何意见和看法。
“这么看来,现任的无忧村村长极有可能与扬善存在某些关系,不过,按照无忧村实行的是世袭制这点看来,是扬善转世的可能性不大。”殷唯一马上又对这种推论做了改正。
“为什么?”三个人几乎同时问到。
“按照宿命论的观点来看,一个人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后人,打个恰当的比喻就是:一个人不可能成为自己曾孙子或者其他后代,这样的存在本身就是极为矛盾的,而他与自己亲人的关系也会便的十分杂乱,如果存在这种现象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自己的母亲也同时是自己的孙女,这种颠覆的关系,是为天理不容的。”
仔细思考殷唯一的话,虽然有些饶口,但是如果真的自己既是孙子又是爷爷,那未免也太荒谬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两个面貌有着惊人的相似,而且都是那无忧村村中之人,我们应该可以从那里下手找到扬善的现世。”殷唯一指出了希望。
“现在去无忧村?上次逃出来已经是九死一生,现在这么光明正大地去,不就等同于送死吗?我们私闯他们的禁地,又窥探到了他们如此多的秘密,你认为他们这次会放我们活着回来吗?何况这一次还是要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村长正面交涉,询问他和扬善的关系,即使这之前我们没与他结下梁子,你认为按照他那么古怪的性格,他会对我们的问题进行解答吗?”左皓第一个否决这种做法的可行性。
众人陷入沉默之中,毕竟这个问题,是实际存在的,也是他们无法去回避的问题。
“它规定的游戏结束时间是什么时候?”许冰诺突然问到。
殷唯一望着她美丽的面庞,一时间不知道她所指为何。
“游戏规则是:我们必须在它赶到前找到要杀的人,但是它从未给过我们一个确定的时间,毕竟它是个厉鬼,想杀哪个人,只用动动意念便可以瞬间移动到要杀对象的身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这个问题,许冰诺老早就意识到了,其他人也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问,节骨眼上却又总是忘记了。
“我想,游戏结束时间应该是晚上十二点。”殷唯一在明白许冰诺的意思后,给予了直接回答。
“午夜十二点,也就是子时,是一切鬼怪活动的开始,它既然这么自负地想要跟我们玩一场游戏,而且中午就发来游戏死亡对象,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它可以现在就去把人杀了,那么便失去了这个游戏的意义,所以,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我们时间的底限是午夜十二点,我们必须在十二点前找到扬善的转世。”殷唯一继续解释到。
“现在是中午2点一刻,孙俊泽,你的车最快能几点赶到黑风村?”许冰诺立即问到。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黑风村的遥远是众所皆知的,无忧村就更远了,而且还要徒步走那么大一段山路,即便是12点前赶到了无忧村又能做些什么呢?按照眼前的情形,作为与不作为,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你想现在就去无忧村吗?即使在12点前赶到了,即使那村长愿意配合我们,难道你忘记了吗?那个村子里的人一到晚上就变成了活死人,抬着棺材四处游荡,我们去了,只会面对一群被鬼魂操纵的傀儡,危险重重,而且无法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早在左皓刚刚指出当前形势的时候,殷唯一也彻底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不,如果我们十二点前赶的话,说不定一切还来得及。”许冰诺的语言坚决起来。
无视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她只十分镇定的说到:“我觉得,它要找的人就是无忧村现任的村长。”
“但是为什么呢?”
“凭我自己的直觉,凭着贺姝妍的直觉!”她望向他们,眼睛里露出少有的坚毅
→第两百三十八章 - 再回无忧←
“我明白了。”殷唯一望向许冰诺,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她那么坚决的表情,似乎无需再做任何解释,他已经彻底的相信了。
“孙俊泽的车排量不大,而且只是普通的轿车,不利于在山路上行进,为了尽可能地争取时间,我们最好是租一辆小型越野车,大家分头行动,在车租好前,我们还必须准备好手电筒等必要的工具,然后速度在这里集合,立即上路。”殷唯一当机立断,做出了即刻起程的决定,并指出了眼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左皓和孙俊泽对于二人的仓促决定觉得有些愕然,虽然二者有些相象,但是单单凭感觉就妄下结论,似乎太过贸然了,而轻易尝试的结果便是搭上所有人的性命,这样的代价也未免太过沉重了。“呵”许冰诺轻轻笑了笑,别过脸去望向了窗外的风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几秒钟后,又转过头来,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了殷唯一的身上:“谢谢你们,但是此一去凶多吉少,我不能单凭一己的感觉葬送了大家的性命,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到最后还是会被方德的厉鬼索命,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之前被卷入这场灵异事件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感到害怕迷惑,还会埋怨老天为什么会让我撞到这些事情,而在昨天晚上,当我对整件事情的始末有所了解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报应,曾经听过一句话: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不管是上辈子又或是上上辈子,总之是我负了他。亏欠他的情债,哪怕隔了几生几世,也都是要还的。所以在了解了和方德的恩恩怨怨地那一刻,我释然了。如果我的死能换取他灵魂的安息,能够让他地怨恨消散,我觉得,那也就够了,这件事情。算来算去,是因我而起,如若不是当初我心生歹念,将他杀死于河流之中,也不会有这今日的种种,由我而起,那么就由我而终吧!”许冰诺说着这些话语地时候,表情十分平静,波澜不惊。仿佛已经看透生死。
“不行!”三人几乎是同时说出
“什么叫:由你而起由你而终?算到底,如果不是我家里的那幅画,根更新最快.”左皓抢先说到。
“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即使我们苟活了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孙俊泽对她的这种想法也显得十分愤怒。
“既然大家都搀扶着走到现在。我们的命运之线也早就被绑到了一起。何况,你认为。你一己的牺牲和死亡就能换来他地安息吗?”殷唯一的语气始终是淡淡的。
许冰诺的一双美眸睁得大大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从左皓的母亲和妻子死在家中的那天算起,到现在,死的人远远不止五人。”
“那你的意思是……”
“杀死当时害他地七人的转世,当然是他最根本的目地,不过,鬼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和王法的,尤其是这种经历了几百年都生生不息地厉鬼,他更不可能去跟你讲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撞上地人只能自认倒霉,如果当时你和他要杀的目标人物在一起,基本上,你也要一同陪葬,如若我猜地没错的话,他现在对世人都有一种怨恨,即便报了仇,也只会增加他的戾气和罪恶,无法投胎转世为人。”殷唯一客观地分析到。
孙俊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那就是说……我们都会死?”
殷唯一缓缓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窗外,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然后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大家只能迎头向前,无路可退,即便是能脱的了身,怕是也不能割舍下任何一方,不闻不问,如果大家都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早在当初的时候就大可全身而退,又何必坚持到现在呢?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我们三个中的其中任何一个人在追魂帖之中,你即便可以全身而退,你会丢下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自己逃命吗?”左皓投过去一个肯定的目光,他觉得认识殷唯一这么久,就这句话说的最中听。
“恩!让我们共同进退吧,即便最后的结局是死亡,我们也要一同面对,永不分离。”孙俊泽站里起来,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怯懦,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向下。
“共同进退,永不分离。”
其他人都纷纷站了起来,伸出手掌叠放到一起,四个人拧成一股绳,心系在一起,为彼此的生而生,为彼此的死而亡,不再有任何彷徨和胆怯,许冰诺的心里暖暖的,她的眼眶里,擒满了泪水……
车缓缓地开在小路上,不知不觉已经快接近玉门精神病院了,每次行到这里的时候,总是遇到滞留,看着路边的一草一木,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是那么地清晰,那个时候,黎向东还活着,王博也还活着……
一想到王博,所有的人都不禁黯然神伤起来,悲伤是一种强力病毒,它总是不经意间,从人们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滋生出来,钻入血管之中,伴随着每一次脉搏的跳动,迅速传递到身体的每个细胞和神经,令人陷入回忆之中,无法自拔,令阳光不在温暖,万物不再有色彩孙俊泽驾着方向盘,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越接近那个鬼气浓重的村子,他心里的不安便越来越强烈,此一去凶吉难料,抬头望了望窗外微弱的阳光,他头一次觉得阳光是如此温暖如此的绚烂,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太阳了,他多么希望太阳下降的步伐能够慢一点,再慢一点,多么希望黄昏可以来的晚一点,再晚一点……“对了,静魂珠是被你收了起来吗?”许冰诺突然想起从祭师傅那里取珠子之前,祭师傅反复叮嘱过,用完后一定要归还回去,邪物一旦流落世间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骚乱,但是那天窥探完前世记忆之后,她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悲哀之中,等想起的时候,却发现柜子里的珠子已经不见了,几次想要问起,话到嘴边却总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而忘却。
“已经不在了!”
“不在呢?”
“恩,它存在的意义就是在等待它主人的出现,既然你已经出现,并了解了所有的过去的一切,它也便失去了存在了本身的意义,再加上年代久远,因此在催动完阵法之后,便化为粉末,不复存在了。”殷唯一如是解释到。
“那珠子,是方家世代流传的宝物,本是贺姝妍嫁过去之后赠于她的定情之物,不想后来却伴随着主人灵魂的堕落轮为邪物,更不曾想,它居然会毁在我手里。”许冰诺又想到了前两世的回忆,不禁引发了许多感触。
众人都没有说话,越来越压抑和沉闷的气息,令他们都不想再有过多的言语。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了黑风村,车行此处,便无法再驱车前往,到无忧村的大段路途只能徒步前进,即使有殷唯一这个“向导”带路,谁也说不准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暂且不谈莫测的怨魂鬼怪,光着山里潜伏的飞禽走兽都会给生命带来巨大地威胁,何况眼下正是冬季,深山里分外寒冷,山路难辨,漆黑一片,他们还剩下六个小时,即使白日里过去,也很难抵达,又何况现在还处于天时、地利的劣势。
“来不及了,我们博一把,走近路吧!”夜幕笼罩的黑风村异常宁静,刺骨的风从四处涌过来,从人的领口,袖口……钻了进去,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寒冷和战栗,望向远处的目光有如石子般沉入海里,百米外的景色影没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殷唯一决定兵行险照。
每个人都听出殷唯一语气之中暗藏的危险,纷纷望向他,等待他的解释。
“其实,去无忧村,有条近路可走,我们有可能在6小时内赶到,但是那走那条路则必须经过那片充满瘴气的树林。”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回想起那片王博曾经提起的诡异的死亡之林,脸上都没有了一丝活气。
→第两百三十九章 - 瘴气之林←
了,大家的意思如何?是决意一搏还是现在就放弃回去?”殷唯一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眼前形势的紧迫性,然而,问题的答案显然易见,既然都已经不远万里的来了,并且誓要生死与共,现在又岂有回去的道理?吧!”左皓诺道,许冰诺和孙俊泽也投过去一个肯定地眼神。殷唯一微微点了点头,抿了抿嘴,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这次去无忧村,他们没有携带过多的行囊,由于形势紧迫,时间仓促,他们也只是准备了一些必要的照明工具等,而像帐篷,睡袋什么的,却是一件没带,因为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们没做好长期驻留此地的打算,多停留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待事情完成后,无论成功与否,他们也必须竭力速度离开。
山路崎岖不平,到最后,连人踩出来的山径也不得而见,夜幕浓郁得有如一团漆黑的墨水,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宛如一片天边深沉的墓地,令人感到一阵压抑,即使已是寒意隆重的二月,这山间的杂草却也是出奇地茂密,手电筒发出来的微弱地光芒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少明亮,那些厚厚地草丛总能将光线挡在外面,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祟,总觉得在草丛深处似乎潜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只等到人的双脚迈进去后,死死抱住,一把拉入深深的地底。
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会太近,但是有危险出现却又能够马上接应,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草丛之中。一边要注意脚下地路况,一边还要注意周围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每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惟恐稍有差池,一路人便会葬身于这荒山野岭之中,山谷中的冷风,擦着人地心尖呼啸而过。发出呜咽的声响,所过之处,树、草摇动,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或者是尽量少说话,六个小时地山路,尤其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行进,着实是件十分耗体力的事情,而他们必须蓄积体力。.更新最快.留到最后一搏。
时间似乎过的相当的慢,路却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而且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清冷和漆黑。景色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令人有些怀疑是否在这深山迷了路。又或者是空间扭曲。他们只能原地打转,殷唯一毅然走在前面。没有叫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一切都安好,如果没有迷路地话,那么只能感叹他的方向感之好,如此风高夜黑的晚上,不凭借任何工具也不凭借任何星象,也能准确找到方向,钦佩之余更多的是感叹幸亏有这么一位向导,否则恐怕真是问路无门。
“注意,我们要到那片树林了。”走在最前面的殷唯一突然慢了下来,他的话语也显得有些凝重,而到此刻,他们已经在黑暗中行进了将近四个多小时,为了尽可能地赶时间,他们中途只做了两次短暂的休息,到现在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大家原地休息十五分钟,准备好之后,一会我会用这根绳子,绑在每个人的腰上,大家进入树林的时候,不要并排走,纵向一列,我们鱼贯而入,进去之后,不要打开手电筒,也尽力不要试图看清楚眼前地景色。”
“为什么?”殷唯一的话刚一出口,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空旷地山谷中却显得十分响亮,在四处回响着,激起阵阵回音。
三人似乎都没发现声音会如此之大,不禁愣了下,砸了砸舌,四处看了看,深恐惊醒了黑暗中某些蛰伏已久的野兽或者鬼怪。
“瘴气本身不会对人体产生太大地伤害,但是过多的吸入却会令人产生幻觉,很可能最后会坠崖而亡,这即便是说,只有精神力强大,意志力坚定者才有可能不受瘴气影响,而我们四人之中,也只有我具备这个条件,但是我却无法保护你们不受到瘴气地侵害和影响,也就是说你们会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进入幻像,这个时候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地,因此见到不如不见,我们被一根绳子连在一起,由于意志力强弱的区别,所以进入幻像的时间分先后,进入幻象的人,虽然已经迷失了方向,然而触觉和感觉却依然是存在且真实的,这个时候,我在第一带路,通过绳子拉动第2个人,给第2个人一个方向性的提示,依次类推,由于被绑在一起,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方向出现错误,整体就无法行动,可以有效地避免走散,而且方向性通过绳子传导,可以避免受到幻象影响而误入歧途,所以一定切记,不管你们一会看到了什么,一定要沿着绳子拉动的方向行走,哪怕在你看来,在你面前的是一条大河或是一处悬崖。”殷唯一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每个人都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虽然殷唯一的话乍一听上去似乎可行,但是仔细推敲起来,却还是有很多破绽,谁都不知道这密林的深处,到底潜伏着什么,如果凶猛的野兽或者其他人力无法抗拒的因素,只要其中一个人受到攻击,其他人由于被绑在一起,所以无法逃逸,整体将会陷入最大的危险之中,而且如果万一殷唯一不慎脚滑跌入深沟或者谷地,那不是所有人都会一并跟着下去么?
然而思量再三,似乎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完全之策,无论做好再充分的打算,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尤其是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你根本不可能预计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和状况,总之这一路都危机四伏,除非现在原路退回去,否者不管怎么样都是会与危险发生碰撞。
商定之后,各人按照殷唯一的方法将事先带来的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上,并关掉了手电筒,按照次序,依次跟在殷切唯一的方法踏进那片雾气蒙蒙的树林。
树林里的温度似乎要比山谷中的低的多,刚踏入不久,便感到周身一股寒气袭来,湿湿的,冰冰的,仿佛有人在黑暗中喷着冷凝剂,被喷到的肌肤上覆盖了一层薄薄水雾,寒风擦过,冷透了,他们也不由得靠拢了一些,似乎靠近一些会觉得更加温暖和安全。
殷唯一端照着手电筒,挺直着脊梁走在最前面,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能看得出,此时此刻,他也是相当紧张地,待到其他人都进入幻象之后,便只有他有一个人清醒着,万一遇到什么装备,也只有他能够想出应对之策,为之一搏,运气差的话,可能他一己之力,无力回天,只能都葬身在这里了。
“大家小心了,前面有个坑。”殷唯一一边行进着,一边提醒着后边人注意路况,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提起精神,尽可能晚地进入幻象,毕竟人在沉默不语的时候,是最容易疲倦,也最容易被控制心神的,然而长时间的说话,又会过多的消耗体力。
“小心……”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树林却一直没有尽头的趋势,明明觉得很累,周围的情景却偏偏似乎越来越清楚,而耳边,殷唯一的叫嚷声,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第两百四十章 - 直面危险←
“这是哪里?现在几点呢?”一阵冷意,许冰诺醒了过来,天还没亮,头顶上的夜幕依然如浓墨般渲染着,似乎比刚刚的天色显得更为凝重和压抑了,全身乏力,浑身酸软,她感觉到整个人近乎虚脱,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地画面,她陡然想起,自己应该还在那片瘴气之林,但是眼前的情形看起来却不像。
“三点了。”殷唯一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其他的人,都在她之前醒过来的,许冰诺是最后一个。
“三点?”许冰诺只觉得一根冰刺从脑门洞入,一片空白,这个时间,只能意味着他们失败了。
其他人看来似乎早已平静下来,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诧异地表情。
殷唯一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许冰诺道:“恩,我已经尽力了,虽然提出的方法可行,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还是相当的困难,行进得相当缓慢,到最后,我已经是近乎在拖着你们走,出树林的时候,12点就已经过了,我也没想到这瘴气回如此厉害,即使出了瘴气林,你们还是受到瘴气的影响,在幻象中没有解脱出来,就好比煤气中毒,必须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通过呼吸,将体内的有害气体排出,慢慢恢复清醒,我不得已,绕着一颗大树走了一圈,将你们缠在一起,防止你们四处乱走乱拽。”
许冰诺这才了解自己为何会觉得如此疲倦,原来是在幻象中,不停地走,三个人的方向又都不一样,相互牵扯。算下来,他们已经走了8个多小时了,而中间只休息了3次。
时间十分的紧促。在没来前,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旦担心的事情成为事实,每个人还是觉得十分颓废,难以接受。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左皓燃起了一根烟。将带着尼古丁的青烟压入肺里,可能是由于短时间被麻痹地关系,他觉得舒服了一些。
“虽然我们出了瘴气林,但毕竟依然处于瘴气林的边缘地带,这附近人迹罕至,而我们也不可能现在原路往回赶,我看,我们还是先到无忧村吧,在村外休息一晚。.更新最快.至少比这里要安全许多,而同时在没有断定那村长是否死亡前,我们也无法下任何定论。”殷唯一简单地分析了下眼前的情况。决定还是抵达无忧村为好。
众人没有说话,表示默许。只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无忧村地村长恐怕是必死无疑了,不过却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然而,退一万步来讲,就即使这个村长真地活的过今天晚上,想从他嘴里知道事情,恐怕是难如登天,望了望漆黑阴冷的天空,每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股绝望感。
虽然十分劳累,但是他们却几乎一晚上都未能入眠,山里的气温很低,风异常刺骨、寒冷,即使有树林地遮挡,他们依然觉得如身陷冰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他们甚至是不敢燃火取暖,再加上被绝望等负面情绪笼罩,烦躁不安,他们几乎是根本没睡。
冬日的早晨,来的很晚,明明已经接近7点,太阳却迟迟不肯爬出地平线,所有的景色都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中,谈不上明亮,却也谈不上黑暗。
而这个时候的无忧村却早在一个多小时前便“醒”了,木屋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唤鸡唤猪声,不绝于耳,不过多时,勤劳的庄稼汉子便扛着锄头,顶着朝阳,到田地里劳作了,如若不是见过晚上地无忧村,眼前的这种恬然自得的田园风光,真地会让人的心中豁然开朗,有种回归大自然地欣喜和雀跃,但是,鬼气弥漫地无忧村,给他们的印象和震撼太深刻了,任由眼前地风景如何明媚,如何富有生机,也提不起他们半分的向往和愉悦。
“村长,还没有死。”站在半山腰上,殷唯一远远地眺望着无忧村中的情景,朝阳已经羞答答地露出半边脸,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的半边脸上,勾勒出俊朗的武官,坚毅地神情里流露出满满自信。
“农村的人,若有红白喜事,一定会大力操办,何况他还是一村之长,如果真的驾鹤西去,整个村子里的人恐怕皆是批麻戴孝,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但是村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村民们如往常一样去忙农活,这绝对不是村长死亡的表现。”不等其他人问为什么,殷唯一已经道出了他推断的依据。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十分有理,不禁喜上眉梢,却又马上被疑云和不安所笼罩,“村长为什么没有死呢?难道?我的直觉和判断是错误的?”许冰诺的声音有些颤抖,吹了一夜的冷风,到现在她还米粒未进,乍一听到这个“喜讯”的时候,她还有丝毫欣喜,但是转眼间,她却想到了更为糟糕的情况。
左皓和孙俊泽也猜到了这一层,只是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许冰诺是最为危险和脆弱的,因此他们不忍心用任何不利的猜测再给她打击了。
殷唯一的双唇抖动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似乎想表达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因为什么顾及,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许冰诺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虽然她强装坚强,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倚着背后地一颗大树滑了下去,如果,从一开始,他们的方向就是错的,那厉鬼并不是想取现任无忧村村长的性命,那么也就说,真正的杨善的转世,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遇害了,“追魂帖”上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许冰诺的名字。
“你也别想的太糟糕了,可能它要杀的就是村长,只不过现在还未取他性命罢了。”殷唯一走到许冰诺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殷唯一不过是在安慰许冰诺罢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他们想不通既然如果方德的厉鬼已经都指明点姓要杀现任无忧村村长,又为什么会饶他多活几日。
“我不是在安慰你们。”殷唯一一眼看清了他们的担心和顾虑,顿了顿后他继续说到:“事情发展到后来,已经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它如果想杀谁,根本不用通知我们,即使这里面含有游戏的意味在里面,它提出的游戏的规则,我们也几乎没有办法胜利,毕竟它是鬼魂,而我们是血肉之躯,会受到很多客观因素的束缚和限制,他应该是在等什么,而且好象是想让我们知道什么,又或者是想让我们帮他达成什么。”
说到这里,殷唯一停了下来,挨着许冰诺坐在了旁边的一处草地上,“整个事情之中,我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可能这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虽然事情的起源是几百年前,但是现世激发这一切因果循回的关键人物,却是左皓,从在那幢别墅发生命案起,左皓已经好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但是,它却都没有取他的性命,而按照道理,鬼怪是不会跟任何人讲人情的,更何况,左皓又与它素无瓜葛和恩情,它又为什么会放过左皓呢?”
电光火石间,许冰诺突然想起,自己当初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赖上左皓,甚至搬进了那幢别墅,怎么自己不经意间就慢慢忘记了这点?现在被殷唯一提点,她又种猛然醒悟的感觉,舔了舔干干的舌头,她小声问到:“那你的意思是方德的厉鬼对左皓有所图谋?如果真是对他有图谋,那它为什么不在一开始杀我呢?早在公司电梯门口遇到周小美的时候,它就可以取我性命,但是为什么我现在却还活着?”
殷唯一长长叹息一声,别过脸去,望向朝阳,“我不是它,我也不知道它是如何打算,我们现在只能肯定的一点是:至少它在达到某个目的前不会取你和左皓的性命。”
“即使确定了这点,那又怎样?”孙俊泽问到,虽然朦朦胧胧有点明白,但是却还是不清楚这样一层关系与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有什么样的关系。
“既然,它想留着我们的性命去达成某种目的,那么,就让我们看看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殷唯一的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它现在不是指引我们来找现任无忧村村长吗?那我们就去问个清楚吧!”殷唯一的笑容更盛了。
→第两百四十一章 - 神秘地村长(上)←
村长?”所有的人,都为这个近似疯狂的想法惊讶不已,这与去送死,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上次能够逃出无忧村,都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潜入他们的禁地这是犯了他们的大忌,现在进去简直等于羊入虎口,即使不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殷唯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矗立在山腰,望着朝阳,浅浅地笑着,似乎不像是在说笑,而且自信满满。
“呵呵,如果不去的话,我们现在大可以回头。”殷唯一转过头来,笑着望向他们,他每次都是如此,看似把抉择和问题推到大家面前,让每个人各自进行选择,但是语气之中却暗藏着一种让人不容去推却的答案。
“油条,我的兄弟,很抱歉把你连累进来,如果刚开始的时候,知道今天的情况会是如此,当初我说什么都不会把你拖进这趟混水,我跟许冰诺看来是几世前的宿命,这辈子是躲不掉了,我们只有去面对,福兮祸兮,只能看造化了,但是你和殷唯一不同,你们原本就与整件事情无关,如果我们两个死去,希望它能够饶过你们,现在知道它短时间内不会取我们二人的性命,但是你们两人的性命,却是没有任何保障,我们不能拉你们一同冒险,你们现在就回去吧!”左皓说完,走上前去,拍了拍孙俊泽的肩膀:“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还要跟你做兄弟。”
生死关头,左皓拉下脸来,结束两人之间的冷战,男人之间的情谊就是如此。无论之前有过怎样的误会和不愉快,那份兄弟间地情谊是怎么都不会改变地,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耗子,从小你地胆儿都比我小。现在你都没退缩,让我一个人走,还把我当兄弟吗?”孙俊泽一拳打在左皓的胸口,脸上却笑开了,两人间浓浓地兄弟情谊弥漫看来。看到他们又回复往日的情谊,许冰诺也打心眼里为他们高
“咳你们也不用看我了,提出这个主义的人是我,我定然是不会现在打道回府的,现在的游戏越来越好玩了,当初,是你们找我来帮忙,现在不需要我了,就想甩掉我?那怎么成呢?”殷唯一也笑着开起玩笑。.更新最快.一副小怨妇地模样。
众人皆无语相对,只是“呵呵”地笑着,而在他们地内心深处。正有某种暖暖地东西在扩散着,洋溢着。很多感情。只有经历过共患难地洗涤才会显得更加真挚和宝贵,所以人们往往说。真正的友情、爱情亦或是亲情,要看能否共患难而非共富贵。
四人简单地吃了随身携带的方便食品,稍做整理,然后便齐步向无忧村走去,越接近村口,心里愈加忐忑和不安,许冰诺死死攥着衣角,弄出了许多褶子,她一边前进,一边给自己暗暗打气,左皓和孙俊泽强装出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心中却是提着一口气,迟迟不敢放下来,四人之中,当属殷唯一最为镇定和自如,嘴角间不经意扬起的微笑,更是给其他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站住!别动!”刚刚接近村口,便被路上来往的一两个村名发现了,他们双手持着锄头和草叉走了过来,对着他们大呵一声。附近田间干活的村民,被喊声惊动了,也都纷纷围了过来,不远处的木屋里,一些村姑和小孩也都从屋子里探出脑袋,连野狗也嗅出了空气中生人的气息,开始狂吠起来。
自从上次来无忧村搅的个鸡犬不宁后,这些本来就排外地村民们更是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只可惜上次让他们逃了,居然让他们打扰了祖宗们的清休,只恨没抓住他们,好好带到祖宗坟前谢罪一翻,这下可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起来,”还对上次事情耿耿于怀的村民们,在认清来人地一瞬间,无一不如被惹恼的公鸡,恨不得头发都一根根竖立起来。
望着村民们煞有介事地模样,许冰诺不禁后退了两步,躲在殷唯一地身后,不再观望。
村民们不一会便将他们围了个水泻不通,更有人直接把草叉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殷唯一淡淡笑了笑,双手摊开向上,做了个投降地姿势,表明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恶意。
村民们可能是上次吃亏不小,依然保持着戒心,后来确定他们没有更多的同伙,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这才慢慢放下锄头和草叉。
“我们想见你们的村长。”左皓等了半天,殷唯一却一直未表明来意,因此他按耐不住地说出了口。
村民们一愣,也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语,只是粗鲁地推搡着他们。
殷唯一转头对左皓笑了笑道:“你放心,即使我们不说,他们也会带我们去的。”
左皓正欲问为什么,嘴唇动了动,这才回过神来:村里抓到了他们这批不速之客,当然是交由村长处理,想到这里,左皓不禁摇头笑了笑,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慌乱之间就被忽视呢?
果然不出殷唯一所料,他们一行人被压到了村长所在的木屋,陆陆续续又来了三、四个花白胡子的老人,看来是村中管事的,拥有一定的权利,而其他押解他们来的村民们则留在了屋外,他们四个则是被五花大绑地丢在了厅堂,就差没跪下,大型伺候了。
那村长见到他们,也委实吃了一惊,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死里逃生的人现在又会自透罗网,不过拜太骇人的面容所赐,他吃惊的表情并没能引起人的注意。
村长与四位老人在正前方的一排木凳上坐定,看来审问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三番五次来此滋扰生事,又到底是何居心?”村长率先开始问话了。
按照四人之前的商议,由殷唯一与他们交涉,因为所有人之中,他条理是最清晰的,对无忧村也是最为了解的。
“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解救自己性命的方法,实在是出于无奈,逼不得以,如果之前有讨饶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见谅。”殷唯一的语气相当客气。
“你是……”村长似乎对他有点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身边一长者凑了过去轻轻耳语,村长“哦”了一声,似乎这才想起。
“你是小萍他们家的儿子?”
殷唯一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直呼他母亲的小名,顿时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发作。
“是。”“平日里,念你是小萍的儿子,村里人均未为难你,你现在带这些外人来私闯无忧禁地,是何居心?”村长说话始终是文绉绉地,他似乎想竭力装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和威严,但他那张没有了丝毫血色,惨白得渗人的脸,让人觉得他无论有什么表情,都不过是一个鬼魂在用没有声调和顿挫的语气在说话。
“我已经说过了,来这里,实属无奈,一切的起因,还要从这个人家里的一幅画说起。”
“画?”
村长与四位长者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不知道殷唯一所指为何。
“这幅画……”殷唯一拖长了尾音,没有说下去,掉足了胃
“这幅画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画了许多坐荒坟,其中一座开起来比较华丽,而且……而且正巧与这村里的一处墓地的情形十分相似。”
村长等人,已经惊愕得无法言语,眼睛都几乎瞠目而出。
“那幅画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其中一位长者炮语如珠,对着左皓就是一窜发问。
“那幅画,从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存在了,我母亲说是祖传的。”
“你母亲是……?”
“殷萋萋。”
有如又一个炸弹在耳边轰炸,村长和四位长者几近从坐椅上一跃而起,脸上惊讶地表情,似乎都在问:“怎么会是她?”
殷唯一颇为玩味地看着他们的表情,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地机会:“自从这幅画出现后,就不断有人死亡,左皓的母亲也因此而不在人世了,我们也仿佛冥冥之中被阴魂追杀着,顺着线索一路找到这里,才发现原来这古怪的画是出自无忧村,误达误撞闯入禁地,却让我们发现整个事件居然起源于几百年前,始于一桩因感情纠葛而发生的命案。”
村长的神色十分异常,到后来竟然慢慢地抖了起来。
→第两百四十二章 - 神秘地村长(下)←
所有人都觉得十分愕然,因为这个面无血色,跟冤鬼般毫无表情和感情的男人,这阵却是在发抖?他在害怕吗?然而事情毕竟过去了几百年,他们从出生起就开始跟鬼达交道,又是什么,令他如此害怕呢?问题似乎没有他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殷唯一的这句话看似是询问,其实是一句包含戏谑成分的反问,将眼前紧张的气氛推向了及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话说到这个地步,根本不由得他选择说或是不说。
沉默,一阵异常沉重地沉默。
“呵”殷唯一淡淡笑了笑,凝望着村长等人惊恐而又复杂的神情,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慰,似乎在说:“越来越好玩了。”
“既然……没人反对,那么,我就继续讲这个故事了,村长大人。”殷唯一故意“郑重”提醒众人,他要开始返回重点了,“村长大人”四字加重了语气,似乎暗有所指。
“这个故事,与小说中的情节有些类似和雷同,是一个悲剧,故事的女主角叫:贺姝妍,她的容貌也确实与她地名字一样,避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过,还是古话说的好自古红颜多薄命,她最后也落得一个惨淡的结局,甚至今生今世还在受到这个故事的影响和惩罚,而这所有的悲剧,却是她一手造成的。”殷唯一的声音变的缓慢而有冗长,似乎陷入了对往事漫长的回忆之中,说完还不禁望了望许冰诺,继而又望向窗外,目光变得涣散而深邃。左皓等人也不禁暗叹他说故事地功夫,把书中原本枯燥的情节叙述得如此有生有色,令周围的人陷入了一种淡淡地伤感之中。
那村长本来毫无血色地脸色。这阵因为害怕,更加没有了一丝人色。.更新最快.是的,所有人都发觉他在害怕,而且是相当地害怕,与此同时,他抖的更厉害了。双手拽紧了头发,手指似乎都要陷入头皮,伴随着双手的拉扯,头皮有了一阵奇异地拉伸,附着脸皮上的武官也因此而发生了“转移”和“变形”,除了害怕之外,他那张令人望而生畏地脸上似乎还夹杂着更多的神情,而那种神情便是痛苦----无尽地痛苦,他地思想似乎受到了刺激。变得极度不安和焦躁,脑袋里仿佛突然涌进去了许多看不到的绣花针,他们钻入脑袋里每根血管。混在血液之中,每当血液流入神经中枢的时候。那些锋利地针尖便会扎得他疼痛难忍。身边的四位老人的神情亦是相当地复杂,他们似乎也重未见过村长出现过如此的神情和表现。吃惊之外,更多地是疑惑,只是不知道这份疑惑是针对村长还是这个故事的本身。
“故事的男主角叫做方德,他是大内戴刀侍卫,原本应该有着似锦地仕途,后来却迫于政局地变化,为奸人所害,不得不戴自己的妻子----贺姝妍等家眷一同逃亡,虽然二人是遵父母之命成婚,婚前未见过,更不谈有任何感情,不过古代地婚姻自古也便是如此,然而贺姝妍却一直十分抗拒自己地丈夫,即便方德对她疼爱有佳,虽然未有一子半女,却也一直不曾纳妾,两人的生活虽然一直没有什么高潮和甜蜜却也过的十分平淡和清净,本来这对普通夫妻与这个避世地村庄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而,命运使然,二人被奸人追杀,坠入悬崖,后被无忧村村民所救,劫后逢生,这原本应该是不幸中地万幸,是值得高兴和庆幸地事情,但是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切却是悲剧地开始,制造这个悲剧地便是这个村当时的村长----扬善!”。殷唯一当说到“扬善”二字地时候,抑扬顿挫,似乎十分用力,几乎是喊出来的这二次,然后直直对上了对面村长的双眼。
事情的叙述,本来一直都沉溺在一种淡淡地忧伤和寂静之中,突兀地一声大喊,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胸口一紧。
“汝等休要再说了,休要再说了!”那村长捂着自己的心口,斜靠着,瘫软在了靠椅上,一边颤声阻止他继续讲下去,一边拼命地摆着手,看来是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恐惧开始有些崩溃了。
这村长到底与那扬善有什么关系?仅仅只是相貌相似,又都是这个村的村长而已吗?看着他城隍不安地表情,左皓等人觉得更加疑惑了,不止是他们,那四位年事已高地老者们的脸上也都挂着一种疑惑地表情,觉得事有蹊跷,而且看他们复杂的神情,似乎对此事的历史不甚了解。
“扬善,扬善,此名的寓意本是:惩恶扬善,谁也想不到,在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看似淳朴的村庄里,却隐藏着如此邪恶地人心。”殷唯一似乎并未将村长的劝阻放在心上,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了下去。
“休要胡言!”这一次,是四位长者动容了,他们花白地胡子在颤动着,看来是对外人如此“诽谤”自己的先人感到十分愤怒。
“扬善觊觎贺姝妍的美色,两人更是田三等人合谋将那方德残害于无忧村前的那条河流之中。”
四位老者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复杂和震惊了,他们有些怀疑殷唯一所讲述的这些事情的真实性,然而当头回头观望到村长的脸色的时候,他们便明了,这件事情大概是所言非假了。
“休要再说了!休要再说了!如若不然……”那村长看来是彻底的崩溃了,十分忌惮殷唯一说的每句话,甚至已经出言威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个蓝色长袍的长者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问了,不过,他不是询问殷唯一,却是问那举足无措地村长。
“呵呵,如若不然,又如何?想杀掉我们吗?好啊,如果,你不怕死的话,我大可以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大可不必要来找你。”殷唯一似乎一点都没被他的话语恫吓到,他之所以敢下这个赌注,把许冰诺等人带到这里与这个村长当面对质,就是因为人们共同的弱点----怕死,进入这里的时候,村长的表情便让他知道:这村长定然与这桩灵异事情拖不了干系!试问:又有谁在知道自己将要大难临头,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去拒绝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
“死?呵如若真能死去,对吾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村长的色情终于平静了一些,露出一个凄惨地笑容。
“尔等先行出去,吾欲与其独语。”村长似乎想刻意隐瞒什么,不便让四位老者知道。
“可是……”
老者正欲反驳什么,村长使了一个十分冷漠地眼神,四位老者虽然心中不平,却似乎在忌惮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反对的字语都没说出口,怏怏地退了出去。
“吾非有心残害那方德,只是,吾对汝地情意……”村长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脸上挂满了忧伤和浓浓地思念,一边幽幽地说着,一边深情款款地望向了许冰诺……
难道?他……他是扬善?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猜到这样一个答案。
→第两百四十三章 - 解答疑惑(上)←
这个自称是“扬善”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不知道是否受到心情地影响,感觉这吐纳而出的浊气都似乎被凝练过、压缩过,连周围地空气都似乎受到了干扰,被压迫开来,弥漫着一股浓浓地哀伤,看来心情是相当地沉重,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众人无声地猜测给予了一个回答。“嘶、嘶、呲许冰诺的脑海之中与此同时不断“闪烁”着一种十分奇怪的声音,好似灯丝将要断掉的电灯泡在做最后地垂死挣扎,发出“嘶、嘶”而又虚弱地声响,又好似原本清晰的电视机这真却突然没有了信号,整个屏幕全是无尽的雪花点,还伴随着“呲、呲”作响的声音,这种感觉十分奇特,似乎不是由耳朵听到的,准确地说,是由脑袋“感觉”到的,却又格外地清晰,每一声响起,都好似有一台无形地印刷机的碳棒滚过,墨盒里似乎没有油墨了,印刷出来的影象十分模糊,若有若无,而伴随着每声声响,又似乎有人往原本干涸的墨盒里灌如了墨,原本模糊、飘渺地影响就好似游丝一样,氤氲着,聚拢又飘散开来……
扬善望向许冰诺,眼睛里充满了复杂地眼神,两人的眼神一时间都迷离了,仿佛都在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眼中……搜寻着什么,那种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宛如一条条藤慢般,慢慢爬上面庞烙下深深地印记。
“啊扬善突然喊叫了一声,双更新最快.也没办法去接受的,即便左皓等人经历了这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一时间地心情还是非常复杂。
“吾为此事悔恨已百年有余。一切事端,皆因当初为利欲所扰。意不坚。而心不净,动了杀念。而酿成吾此终其一生地悔恨啊!”扬善怅然。
许冰诺也垂下眼睑,不再看他,看来二人对于方德的死,均是悔恨不已。
“奇怪,如果许冰诺是贺姝妍地转世,而且相貌又没有什么太大地变化,为什么当初你没有认出她呢?”孙俊泽兀自提出了自己地疑惑。那方德地冤魂为怨气所扰,无法投胎,其尸首更是沉入至阴至寒之地,无法为之敛其骨,亦无法为之超度,而吾也受到此冲天怨气地侵扰,无法死去,亦无法安睡进食,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这许多年,终日饱受良心地谴责,当日地情形如噩梦般纠缠着吾,挥之不去,吾终不堪忍受,乱心志而行不能自已,后幸得历代长老日日为吾吟颂静神咒、忘尘决,吾方有今日,往昔种种,吾已忘却,未料百年过后……”扬善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感慨命运弄人,天理巡回,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口口声声说对当时的事情懊恼不已,现在却有说已经忘却?我看你是没有丝毫悔意!现在终被厉鬼索命!”殷唯一慢慢踱着步子走想窗口,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字字都十分犀利。
“非也,非也!此事已逾两百年有余,吾岁不能死,却亦无法安歇、进食,终日为饥饿、疲倦所扰,故而日渐衰竭,记忆亦日趋模糊,众长老日日为吾吟颂忘尘决,吾愈加无法再记起往昔
看这扬善说的十分恳切,不似在骗人,看来应该是所言非虚,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他刚刚为什么二度会出现失常地举动,双手抱头,似乎十分痛苦,看来是他们今天的话语,激起了他对往日事情的记忆,其实,他的记忆一天不如一天,而且再加上“忘尘决”地作用,因此才导致了他忘却了过去的一切,这个原因虽然说地过去,但本质上,其实是他自己无法面对这样一段无法被抹杀的记忆和罪孽,终日活在悔恨和恐惧之中,并将永远受到诅咒和惩罚,他没办法去接受、面对这一切,因此,他选择了回避----那就是忘却,忘却所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而其实,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忘却,只是将他埋得很深、很深,深得连自己地回忆都搜寻不到,而左皓他们的出现,无疑是将他几百年来想要掩饰地一切挖了出来,曝露在阳光之下,让他不得不直视,而突然出现地许冰诺,也给了他重新面对这段冤孽的勇气,毕竟,这个女人,是他曾经最爱地,现在也是,这一点,不论经历了多少朝代,经历了多少岁月,都是不会改变的。
“方夫人。”扬善涩涩地喊了一声,嗓子里哽咽了一下,他没想到两个人还能相见,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虽然,他对她的情意尤在,甚至更加浓烈,只是过去了这两百年,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而与她之间更不可能再继前缘,何况他清楚,现在眼前这个容貌和贺姝妍惊人相似的女子,并非贺姝妍本人,即便有可能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但是,他们之间却怎么都不可能了,所有的一切,早在两边年前,都已经结束了,他不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却也不能再称呼她“姝妍”,因此只能尊称了声“方夫人”,而话刚一出口,几多苦涩纷纷涌上心口,沿着舌根蔓延在嘴巴里,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冰诺怔了一下,只是低垂着眼睑,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左皓等人也没有开口,这样的情形下,每个人的嘴边似乎都挂着一个易碎的花瓶,惟恐一开口,花瓶便会碎掉,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那山洞之中的史书有一部分缺漏了,这么说,就是记录的这么一段事情,你人为地将它撕毁呢?书上夹的那张纸上所写的7个生辰八字正是你们几个害死他的人的八字?”殷惟一把之前的推断都说了出来,虽然这些几乎都是已经可以肯定的事情了,但是他觉得还是需要求证一翻。
扬善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那山洞不是你们的禁地吗?为什么你当初没有追进去而是放过了我们?”左皓也有许多的疑惑。
“诚然,此洞为本村禁地非假,其一,吾未料到而等能从其中全身而退;其二,本村祖规如若有人能入轮回洞,便是与吾村有缘之人,吾等不能再加干涉。”
“轮回洞?”左皓碎碎念到。
“那洞是肯定没有轮回的功效,他应该说的时候我们后来进入的那个九死一生,怎么都走不出去的山洞,里面的路途曲折回旋,正如人的轮回一样,有的人重新为人,有的人轮为牲畜……而即便是重新为人,也有贫贱贵富之分,这也正如那山洞里的路一样,有许多岔路口和弯道,十分曲折和难料,而往往进入那山洞之人根本无法破译出口的密码,不管选择哪条路都会回到起点,这也正如轮回一般----不管是轮为牲畜还是重新为人,不管是怎样的轮回,最终都还是逃不了死亡,都要重新回到地府,等待下一次地轮回。”殷唯一果然是悟性颇高,一语便点出了轮回洞的命名地意义,也一语解释了其他的人地疑惑。
扬善猛地抬起头望向殷唯一,心知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第两百四十四章 - 解答疑惑(中)←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两百多年前,扬善与贺姝妍、方德之间的感情纠葛而生,那与那幅画又有什么关系呢?”孙俊泽做了近一步地提问,而事实上,这也是每个人所迷惑的地方。
“的确,根据我们现在手上掌握的所有资料来看,最近在W市发生的所有灵异事件都是由那幅画受到某种莫名因素地影响,释放出了一个厉鬼,到处做恶,而这个厉鬼极有可能就是两百年前冤死在无忧村的方德,他应该是在这两百年内一直被封在画里,而左皓母亲和妻子的死亡,却正好给了他一个从画里走出的机会,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两人的死亡与方德的厉鬼重回世间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方德已经不再受到任何限制和束缚,并且伺机杀害了当年加害于他的其中五人的转世,而现在,在那张夺命追魂帖上,仅仅只剩下许冰诺和扬善!”殷唯一说到这里,望向了他们二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后,他继续说到:“而你们二人,是他最恨的人,也是最想要讨债的对象,而事实上,方德跟我们玩了一场有趣的游戏,他已经发出了预警,下一个他所要追讨的人,就是你!所以,不管是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许冰诺的性命,当然,如果你对她还有旧情的话,都请你务必要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他昨天说要杀你。。。但是却放过了你,我们必须抓紧所有的时间,在他还没来得及向下一个目标动手之前,尽可能地解开这所有地迷雾,希望能够找到方法阻止他继续害人。”殷唯一的表情十分严肃。言辞也十分恳切,他的目光牢牢“锁”住了扬善,不给他回避和胆怯的任何余地。
扬善直起腰板,坐了起来,看来殷唯一的话,确实撼动了他,死对于他来说,或许真地是种解脱。人们往往追逐青春永驻,长命百岁,只有他才明白这样的“长命”意味着什么,眼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生老病死,离自己远去,而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类,这个世界的怪物,夜不能寝而饭不能食,日日夜夜饱受疲倦和饥饿的侵袭,却没有办法得到宣泄。虽然事过境迁,过去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忘尘决”的帮助,他似乎真的忘记了曾经地一切。然而那种莫明地罪恶感和痛苦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这种生不如死,生比死还痛苦的“长命”让他觉得好累、好累,而如果真的能摆脱这一切,并且是方德取了他的性命,可能对于他来说是个最好的结局了,至少,他还了他一条命。虽然晚了整整两百多年,但是如果自己的死,能让自己和他的冤魂都解脱,这何尝不是最圆满的结局呢?然而殷唯一说的对,即便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不顾及许冰诺地性命和安危。自己可以死。可以安然接受命运的惩罚,但是自己所爱的女人。却绝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和危险!
“游戏?”扬善地脑海中突然间闪过许多的感触,最后喃喃地念出两字。
殷唯一点了点头,既而尽可能简洁地将发生在W市的所有事情都概述了一翻,毕竟,无论双方之前发生过什么,现在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战线,如果想从扬善口中知道最真实的答案,那么首先就应该做到坦诚相待,不对他有任何隐瞒,而且作为当事人,扬善有权利知道发生的一切和他所将要面对的情况。
听完殷唯一地讲述,杨善若有所思,一直没有开口,面色十分凝重。
“而今那玉器在何处?”
众人一阵沉默,纷纷缓缓摇头。
“而等不觉得此玉器猝然无踪迹可寻,实乃古怪吗?”
“我们和王博曾经试图找回那戒指,但是它后来却一直没有再露面,没有人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回去之后,我们依然会继续追查它的下落,但是,在此之前,请你能不能把那幅画的来历告诉我们?还有,它到底与你们两百年前地感情恩怨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真的如那书中所说,是与一个奇怪的小孩有关系?”殷唯一单刀直入,直接避开了扬善的提问,现在他们最关心的就是这画的来源和所有地一切,这也是他们一直想要追寻地真相。
杨善长长叹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道:“诚然如那书中所载,曾经在村子的祭河救起过一个小男孩,此事,虽然吾于吾父辈听过些许传闻,再加上书中所述事情,吾大概有所了解,却亦不尽然,且此事地具体年代无法追溯,只知道距今十分久远,无人知晓那孩童地身世,更无人知晓他最后为何会变得如斯古怪,然,书中所载具是事实,那孩童惨死于祭河,并于下游一浅滩处积满一潭死水,自那以后,阴盈阳缺,百无生气,而其尸骸搜寻未果,其母追寻自此,抱其皮陨泪,方成此画,那孩童地怨念极大,不得已,葬其皮于祖地,望祖辈灵气能抑其怨气,其虽被压住,祖地却受其侵扰,葬其中者,莫一安歇。”
虽然从杨善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但是对于这种残害儿童,甚至剥人皮的事情,他们依然觉得无法接受,尤其令人感到神奇的事情是那小孩的母亲抱着那孩子的皮哭泣,落下来的血泪落在人皮上,居然成了一幅画----正指向小孩另外半张皮的埋葬所在,难道是那小孩怨气太重,知道自己母亲来找寻自己,因此显灵,在自己的半张人皮上“做画”对自己母亲所做的指引吗?
“如果,这幅画是源自于更早的一桩的惨案,这与方德等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孙俊泽听了半天,虽然感到十分惊讶,却没发现两桩惨案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而且听这杨善所言,这奇怪孩童惨死的事情似乎早于方德等人事件百于年,那么这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又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联系到一起呢?
“方德亦死于祭河,且其尸骸顺流而下,沉入凌冤潭,至今搜寻未果。”
“凌冤潭?那潭河流下游的死水?”左皓问到。
杨善点了点头。
“这么说,他们两个人都冤死于祭河?而且两个人的尸骸都沉在凌冤潭潭底?充满了对这个村子的憎恨?”殷唯一大致已经知道了那幅画与两百年前方德惨死的关系了。
→第两百四十五章 - 解答疑惑(下)←
杨善点了点头,表示事情的原委可能正如殷唯一所推断的那般,他虽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已两百余年,然而那孩童惨死在祭河的事情他也只是有所耳闻,而未曾亲见。如果要给这两桩命案找出一联系的纽带,他觉得两桩命案的沉尸现场相同可能就是事情的关键。
“即便方德和那小孩都惨死于祭河,且尸沉凌冤潭,那又如何?虽然二者都对这个村子的人充满憎恶和怨恨,但毕竟也是逾越了几百年,且毫不相干的两件事情。”许冰诺在缄默了半天后终于开口了。
杨善望向她,正欲开口,却在对上那双星月般的眸子的时候低下头去。“砰、砰……”心脏居然有阵莫名的悸动,两百年了!整整两百年了!他几乎认为自己已经麻木得没有了任何情感和感觉,而今天他居然迎来来久违的悸动和羞赧,她还是那么美丽,温柔……
许冰诺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一时间也慌了阵脚,却只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转过头望向窗外的风景,此时此刻,在她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而她对杨善的感觉又岂只是有限的词语所能描述的呢?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殷唯一知道二人在不经意间碰触了于两百年前埋葬的情丝,不禁有些尴尬,但是形式紧迫,现在绝不是交由他们二人再续前缘的时候,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在下一秒变为一具冰冷尸体的可能。
杨善端直身子,收敛心神。继续说道:“二者为怨气纠缠,无法投胎,此地阴气甚重而阳气衰竭,得此地利辅之,其冤魂虽逾百年不殆而鬼魂亦如此,若不出吾所料,莫大地冤屈令二厉鬼纠结于一起且妄伺机而动。”
杨善毕竟是生于两百年前,因此说话文绉绉的,虽然不如文言文般生涩难懂,却也不似白话文般清晰明了,而且他说话的时候跟殷唯一有一个相同的“特点”:说话都不喜欢说尽,总喜欢说得不清不楚。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交易?你是说方德地鬼魂在凌冤潭遇到了那小孩的怨魂,而后两厉鬼之间达成了一笔交易?”殷唯一马上从杨善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词语。
“鬼魂之间的交易?他们之间交易的筹码又是什么呢?”跟着山石老人多年,许冰诺对于鬼怪之事不算陌生,然而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新鲜的理论:鬼魂之间的交易。
“那孩童怨气甚重且怨力颇为强悍,料他生前定是灵力旺盛之人。吾曾听吾父辈云:当年吾村人意识到犯下如斯弥天大罪,莫一不是悔恨不已,虽行诸多法事欲安其魂魄,然其怨愤太深而无法超度,最终不得已而葬其皮于列祖之地,望先祖灵气能融其怒而消其怨。奈何这孩童之怨灵破为顽劣,虽抑其魂魄却终不得敛其怨念,先祖安息之地亦受其影响。然,其魂魄也日趋衰竭。孰料百年后其魂魄突然强盛而其踪影不得捕捉。”杨善将他所知道地尽可能的说了出来。
“你是说……”殷唯一通过他的话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又停顿了下来,“你是说那孩童怨念太深,因此你们将他的皮埋葬在了祖先的坟地也就是那幅鬼画上所画之地,希望借用祖先的灵气镇压他的怨气。但是到最后,依然没有能够超度他,只是勉强地镇住了他,然而所付出的代价是祖坟受到了污染。渐渐变成邪地,而那孩童在压制下,灵魂亦日趋衰竭,正好在百年余后遇到了同样冤死,葬身葬河的方德的怨灵。二鬼一拍即合,达成了某种交易:那孩童助他报仇。方德准许他吸收自己地魂魄来抵抗衰弱?”
“吸收?”左皓等三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
殷唯一未给出任何答案。倒是杨善不停地点头,表示事情可能正如殷唯一猜测的那般。
“鬼魂间竟然真的存在这种吸收、吞噬其他鬼魂而提高自身怨气和能力的事情。”殷唯一喃喃自语说道。看来他似乎以前便有所耳闻只是不相信罢了。
而其他人听到殷唯一地话语时也十分震惊,他们从来都认为鬼魂不过是喜欢害人,吞噬人的阳气,又或者趁虚而入霸占人的身体。但是这鬼“吃”鬼说法却是闻所未闻。
殷唯一望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修真小说里有一种通过修炼提高自身修行,以达到最终超脱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这种修炼,我们称之为修真。而与之相对的,有一种提高自身力量的邪恶修炼方法,我们称之为修魔。相信关于这点,大家都有些了解。这个比喻虽然不太恰当,而刚杨善提到的灵魂间地吞噬,与修魔却有着相同的本质,只不过修魔是吞噬,吸收活人的灵魂或者力量,而鬼魂吞噬的却是死人的灵魂。而其实说吞噬也不完全准确。”
说到这里,殷唯一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应该用个什么词语来形容比较贴切。“嗯,应该是类似于契约之类的关系。当然这么说也不尽然,总之就是如果同为鬼魂地一方想吞噬另外一方,必须是在另外一方同意地前提下,自愿被吸纳。然而就算是鬼魂,哪怕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当然也不甘心落得灰飞烟灭地下场。所以,这种自愿被吞噬成立的唯一条件便是:被吞噬的一方,由于怨念和力量很弱,又急于报复生前憎恶之人,才会以自己的灵魂为条件,要求吞噬方替自己报仇。而这个所谓的吞噬也不是说被吞噬的灵魂就完全不存在了,就如同一个细胞吞噬另外一个细胞一般,两个细胞在完成吞噬后,其细胞质和细胞核渐渐融合。被吞噬的灵魂则是融进吞噬者的灵魂中,二者渐渐融合,只不过以吞噬者的意志和力量为主导,只有在达成被吞噬灵魂的愿望后,被吞噬的灵魂意志才会完全消失,吞噬者的灵魂才能从真正意义上占有被吞噬灵魂的所有灵魂力。”
听上去虽然有些费力,但是左皓等人已经大概明白了殷唯一所要表达的意思,而如果事情确是如此,那么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和危机要深刻的多。
“那么,现在从那幅鬼画里释放出来的厉鬼,到底是方德还是那小孩?”许冰诺提出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可以说是方德也可以说是那小孩,那小孩的早在两百年前吞噬了方德的鬼魂,从那时起,他们二者便融为一体。而相信不用我说,大家都能猜到方德甘愿被吞噬的时候所提的条件是什么。”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都猜测到方德甘愿被吞噬的前提只能是:那小孩的怨魂答应帮他报仇,杀掉所有曾经害过他的人的转世。而一旦那小孩的鬼魂失去了某种束缚从鬼画里释放出来,便开始了这一系列的报复:曾经加害于方德的人的转世相继死去,现在只剩下许冰诺和杨善。
“眼下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得弄清楚那小孩的来历,他与这村子到底有怎样的瓜葛。”孙俊泽说道。
杨善摆了摆手,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只说出一个字:“难!”
毕竟小孩惨死的事情,无法追述,洞穴中所有可供查阅的资料,他们也早已看过,除了知道这个小孩是被村民在祭河边救起,以及后来他死亡的经过外,其他的事情,书中并未做任何解释和记载。谁也不知道这小孩被救起前是哪里人?他为什么从来不说话?在村长的书柜里又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报复曾救过自己的,无忧村人?
“他们都是可怜的人啊!”许冰诺悠悠叹了口气,流露出少有的伤感,“我是不知道那小孩与这村子有什么仇恨,不过当时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最后被折磨致死,而且还死无全尸,人皮被活生生地剥落。光是这种行为便是多么的令人发指啊!而他最后对整个村子的进行的报复和诅咒更是令人胆战心惊,一个接一个地应验。”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间变得分外凝重,仿佛几近冻结一般,大家都没有开口,因为谁都能看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中隐藏的深刻的根基恐怕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人力可为,可以去查证的。
→第两百四十六章 - 午夜幻象(上)←
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左皓等人早已不是无忧村的“阶下囚”,反而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村长的家中。村民对这前后态度的差异感觉到摸不着头脑,不过受到村庄封建制度的制约和影响,他们是无权过问和质疑的。
而对于借宿于杨善家里这点,左皓等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在知道这整个村庄的人受到命运的诅咒,晚上会进入半人半尸状态,自发抬着尸体到处游走后,他们的心情更是不安。谁也不知道这些“鬼眯心窍”的人会做出些什么事来,光是想一想睡在一座无人的村庄中,就会觉得毛骨悚然。何况一到深夜,这里不仅仅只是无人那么简单,而是整个村庄的亡魂,怨灵和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在这样的村庄里过夜,无疑是拿生命冒险,无疑是拿性命当做赌注。
但是在这深山里,村外不见得就安全到哪里去。何况按照手机上的“死亡信息”提示,杨善原本应于昨日夜晚死去,却不知为何摆脱了这一厄运。虽然所有人都宁愿相信杨善是侥幸躲过这一劫难,但是谁也都清楚事情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幸运这么简单。几乎每个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今天晚上在这个村庄里,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杨善看出了他们的不安和焦虑,于是安慰他们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村子里的人抬着尸体祭奠葬魂的时候,他们不出声,不去惊扰那些葬魂。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觉得安心了一些,再加上有殷唯一在,众人也只能壮着胆子在无忧村住一晚,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由于居住条件简陋。再加上木屋空间地狭小,左皓几人只能在地上铺了几张薄薄的被褥,席地,和衣而睡。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众人也就没有避讳男女之嫌,许冰诺随他们一同睡在大厅。晚上9点半的时候,木屋里的油灯准时熄灭,这对于晚睡地城里人来说。显得太早了。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村里的灯相继熄灭,一片漆黑,甚至连半点犬吠都寻觅不到。安静----令人战栗的安静,谁也说不上这种和着心跳的安静到底预示着什么,只是感到难以平静和压抑的不安和恐惧。一切的一切,都和王博所说的十五年前发生的情形一模一样,害怕之中还带着些许好奇,窗台很高,看不到屋外地情形。但是每个人都有点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不是会如王博说的那般,所有人都从屋子里鱼贯而出,慢慢朝河流边的小路汇聚。然而杨善的警告却只能让他们放弃了这种打算和念头。
今夜无眠,本来人人都认为今晚这般弥漫着恐怖气息的夜晚,他们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但是很奇怪,眼前似乎渐渐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淡淡地,然后越渐越浓,氤氲在浓墨般的黑色里。时而聚拢,时而飘散,游丝一样。那种感觉,很奇特,感觉身体很轻,仿佛随着这飘荡不定的白雾慢慢融化。渐渐融合……变得没有重量。眼前突生地异相。令每个人都隐约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想要开口出声发出警告。却是半分气力也没有,更为奇怪的是心里不仅没有半分慌乱和不安,反而分外平和、宁静,感觉似乎回到了婴儿时睡在摇篮里,母亲在一旁轻摇摇篮,轻轻哼唱的感觉,让人无法挣拖和抗拒。
到后来,眼前一片混沌,耳边响起一阵奇异的声响,十分清脆、悦耳。像是从某种特别材质雕刻而成地号角里吹出来的,十分悠扬,引起心里上的共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洪亮,亦越来越仓促,人的心情,也由刚开始的恬静慢慢变得急促不安起来,仿佛这声音有魔力能够左右人的心率。
四周下起了雪,白皑皑的一片,满眼的荒凉和残败。一路看文学网满目地荒山,还有一些没了屋顶,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只是从建筑风格来看,似乎很古老,很久远。
苍白的雪地上,杂乱的脚印绵延向前,不远的地方,一群衣杉不整的人正步履蹒跚地向前行进着,面容憔悴,神情枯槁。衣服与平日里电视中见到地古装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然,腰中间系着一根粗布腰带。行人地头发都很长,从背后几乎分不出男女。头发应该曾经被绾成发暨高高盘起,只是现在却纷纷从发暨中散了出来,蓬头垢面,相当狼狈。不过很容易一看出这些人的装束和打扮是源自古代。
望着眼前陌生地一切,左皓茫然环顾四周,却并未找到许冰诺等人的身影。又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问题:他居然看不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脚,看不到自己的手,看不到自己的腿……仿佛他就是一台摄影机,又仿佛他全身的其他部位全部消失,只留下功能健全的眼睛。
“噗!”还来不及他细想,耳边传来一阵声响,朝着声源望了过去,原来是一名身体孱弱的老妇跌倒在了雪地里,她应该是很冷吧,浑身不停颤抖着。跌落的那瞬间,为了尽可能地减少身体与地面的冲撞,所以她试图伸出双手撑在雪地上,可惜她的气力太小了,手臂根本无法撑起她的身体,然后就那么重重地,面朝着雪地摔了下去,瘫软在雪地上的手,不停抖动着。身边的人近乎麻木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却没人停留,没人想要扶起她,只是行尸走肉般地,迈着机械、缓慢的步伐从那名老妇的身边走过。终于,后面赶过来一个少年,试图扶起老妇,但是他的力气太小,努力了几次,却是以失败告终。他求助性地望向了继续行走的同伴们,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和颓然,他们甚至不侧目望那少年和老妇一眼。
走在前面的一个长者转过头来,花白的胡子,花白的头发,但是身体却非常硬朗,虽然同样为饥饿和疲倦折磨,睿智的眼睛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身上流露出一种淡淡的王者风范,看来是这群人中的领导。他不知道张嘴说了些什么,那少年扶着妇女,在地上蹲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妇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微微启唇说了几句话。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无奈,咬紧了下唇,然后起身绝尘而去。人们一个个从妇女身边走过,不过多久,空旷的雪地上便只剩下她一人,她依然保持着跌倒时的姿势,仿佛根本不在乎与冰冷的雪地亲密接触。到最后,左皓看到她渐渐停止了抖动,甚至停止了呼吸----就那样在雪地里结束了生命。
茫然、迷惑,左皓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多的,是1个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亡,然而自己却只能像个看客一般,什么都做不了。人群慢慢向前方推移,左皓不知道眼前看到的这些场景是以怎样的时间为转移,只是觉得过了不久,天色渐渐变暗,似乎慢慢接近黄昏。
这批落魄的,逃难似的难民拖沓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一片破败的茅草屋区,茅草屋破败不堪,不少的残壁上留着被火熏过的黑色印记,看来是刚刚遭遇过一场劫难。附近到处是哭声、喊声……还有冰冷的尸体。杂乱的马蹄印、脚印遍布村庄的每个角落,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令人心悸的惨象和破坏。村口的右边竖着一块被熏黑的牌子----苦草村。
眼前悲怆的情景,左皓刚刚的瞬间心里便是一阵颤抖。很容易看出来,这是发生在古代兵荒马乱年代的事情。念及于此,他的心里不禁“咯噔”作响,隐隐地,他感觉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和无忧村有关,那厉鬼难道不想他们死不瞑目,于是在死神来临前,让他们看清楚整个事情发生的始末?
“那也就是说……”他的脑海中飞速运转着,一念头如惊雷般在脑海中霹下,“那就是说那厉鬼现在已经出现,并令所有人都进入了幻境?”他四处张望着,心剧烈抖动着,却看不到任何一个熟悉的身影。
无力,一种无力感如同藤蔓般,蔓延到全身各处。他似乎走入了一扇门----门里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只能被操控着,不由自己。
那群人在苦草村前停留了下来,既而慢慢踱步走了进去。天色渐晚,看来他们打算在此留宿一晚。村庄里早被洗劫一空,到处是饿死的尸体,伴随着小孩嗷嗷的哭闹声。他们不奢望在此获得食物,只是想借着徒剩的只砖片瓦,挡挡风寒。
他们与苦草村的村民虽然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却还是很好分辨。他们的衣服,应该原本是十分光鲜,质地和手工都非常好,仔细看去还能看到衣衫上绣着的华美的图样。只是因为长途跋涉,衣衫长时间没清洗再加上风沙的侵袭,早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得灰白一片。
而苦草村村民的衣服都是粗布制成,从袖口露出的几缕棉花透出黑、黄的颜色,看来早已失去保暖的功效,很多地方都已经捉襟见肘。许多人的衣衫单薄根本不能称之为“棉袄”。
对于他们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村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虽然他们在这之前才刚刚经历过又一次的洗劫,但是淳朴的民风还是令他们接受了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毕竟现在兵荒马乱,食不裹腹,衣不副体,惟剩下几间破败的茅草屋,到处是惨垣断壁,如果这群陌生人想借此遮寒,那也就随他们去吧。
→第两百四十七章 - 午夜幻象(中)←
天空微微范白,看来是翌日清晨。经过了一晚的休息,一群人继续上路,只是队伍却庞大了许多,村庄里已经没有人踪,到处是大小不一的坟头。细细看去,原来村民们加入了这只陌生人的队伍。看来这些村民昨天晚上应该是一致商量过,反正村庄被毁,三天两头受到那些没有人性的官兵们的骚扰和洗劫,不如同这群人一起南下,希望能寻得一处山水富饶之地,以养声息。
浩浩荡荡几百人,一路南下,却是漫无目的,虽说他们有一个大的、总的目标----寻找一处山清水秀,物产富饶的地方修养生息。但是这样的地方又在哪里?何时才能抵达?又何时才能结束这样漫长的死亡征途?
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死去,他们可能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但是你却无能为力。一路上,草根、树皮……能吃的全吃的,沿途不断见到饿殍,到最后,疲倦和饥饿刺激得人近乎麻木。身边有人倒下,却是再也不加理会,死去的人也不加掩埋,更有甚者,从死人身上剥下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寒冬凛冽,长途跋涉,又没有食物补充体力和热量,天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无奈,组成了这支特殊的队伍。虽然几百人众,却无人说话,每个人游魂一般地行进着,提着一口气迈步向前,不敢放下。惟恐这一口气如果放下了,就会因为疲倦再也起不来了。
队伍越行越偏僻,到最后全是深山险阻,人迹罕至。左皓也不确定他们行进了多少日,只觉得眼前昼夜交替几渡。队伍的人数也日趋减少。
到最后,眼前的景色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准备进行“特
依据眼前地光线和明亮度来看,已经接近傍晚,冬天的夜来的很早,尤其是在冰雪覆盖的深山里,刺骨的寒风如利刃般割在人地脸上,手上……生疼、生疼。
饥肠辘辘。脚上无力,迎头顶着凛冽的寒风,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突然间,天空陡然暗了下来,没有一丝光亮,所有的光线似乎一瞬间被吞噬了一般。
人群陷入了不安之中,天空一片厚重而又阴沉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但是却没人发觉这片厚厚的云层是何时飘来的,似乎像是瞬间。突兀地出现在头顶一般,没有任何征兆。看来一场暴风雪将至。谁都清楚在这样的深山中遭遇暴风雪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意味着灾难而且意味着死亡和绝望。
前方不远处,有人似乎喊了一声。遥遥指向远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左皓能看到眼前发生地一切,却听不到半点人的声音,似乎冥冥之中所有的人声都被消除只留影象。
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望去似乎是一片阴影,虽然天色阴沉,但是周围皑皑的白雪还是衬得眼前发亮,定睛看去却是个山洞,所有人麻木的脸上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希望和欣喜。至少不必雪葬于这深山之中。
“轰!”云层隐隐传来低吼。震得人心中发悚。
不再多想,虽然脚下无力,身心具惫,但是看到这很不“善意”的老天,众人只能咬紧牙向洞的方向走去。
情况比较乐观,洞虽然不深。却比较开阔。洞顶很高,还掉了许多钟乳石。形态各异,怪石嶙峋,只是洞中未见溪流,未见泉水,这钟乳石的出现倒有些匪夷所思了。
且不说这山洞如何怪异,在山洞地尽头,他们找到了一些木材,燃具之类的东西,还有些类似石板的床,虽然十分粗陋,只具雏形,不过依然能看出人工雕琢的痕迹。看来这附近应该有村落才对,而这个山洞原本应该是村民们囤积粮食地地方,地上有很多拖动的痕迹,偶尔还能看到一、两粒麦子。
洞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再加上洞外阴云密布。洞内能见度很低,几乎漆黑一片,左皓却能将洞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不光是他,许冰诺等人此时眼前也是相同的情形,只不过他们看不到彼此罢了。只是许冰诺在刚刚看到这个山洞的时候便觉得有些眼熟,待进入洞中她不禁惊呼一声:“天啊!”她认得这山洞,分明就是黑风村背后的一个山洞,曾经很小的时候山石老人曾带她来过一两次,她只知道这个山洞很早地时候就存在了,和左皓的猜测相差无二,这山洞冬暖夏凉,通风、干燥,很早很早的时候是黑风村村民在解决温饱的前提下,如果粮食有剩余都会放在山洞里存储起来,以备冬日之用。但是即便如此,这深山里的冬日积雪颇深,百无生机,光靠平时省下的这些口粮不足以解决冬日饥饿地问题,偶尔他们也会出来打打猎,期盼能找到一些动物冬眠地洞穴,有些动物即便是冬日,也还是在林间奔跑,飞翔。眼下,洞里的粮食早已被搬光,洞中徒剩一些木材之类燃火地材料。不过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黑风村的村民早已不再延续这种方法,也再也不会面临饥饿的困绕,这个山洞便渐渐荒废了。
许冰诺思量这山洞在黑风村的背后,一山之隔,这群人可能是从山的另外一边过来的,所以没有见到黑风村。
众人见到山洞中有燃火的木材,不禁一阵欣喜,在山中走了些许日子,冻得手脚冰凉,找到这么一处避风的佳地,还能燃起篝火取暖,此乃大幸。
众人刚进入山洞,外面的风雪大作,狂风暴雪还夹杂着乒乓球般大小的冰雹。天空也彻底变成了无边的黑色,剧烈地风响伴随着间歇的雷声,情形相当恐怖。侥是山洞上方有一处超出洞口许多,形成一个天然的屋檐,而且说来奇怪外面那么大的风,洞内却没有丝毫寒风。所以风雪并没有飘进去给他们造成困绕。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洞外“越演越烈”的风雪却让他无法放下心来。万一发生雪崩,洞口被封,那么这几百人不都得被活埋这里?想想就觉得后怕,众人也只能祈祷不要出现雪崩地情形,祈祷这场风雪快点过去。
最糟糕的情形一直没有出现,众人点了几堆篝火,然后靠着墙壁席地而坐。这风雪来的猛烈,按说去的也快。却是绵绵不绝地下了两、三天,左皓记得这些人自进入山中后就几乎没吃过东西,现在又被困在山洞些许时日,众人都体力不支,精神萎靡。侥是无忧村的这些人都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再加上长久以来的跋山涉水,他们对饥饿和疲劳的忍耐性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后来加入地那批村民身子薄弱,死伤不少。百人不足。
突然,传来一阵肉香还夹杂着一些焦臭味。左皓不禁心中骇然,眼前这些情形徒有影象没有任何声音,但是却莫名地能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而更让他觉得诧异的是:如果这奇异的焦臭味是眼前的这些人引起的,按照他们这几天的情形来看,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这洞穴中也确实未留下任何存粮,那么这阵夹杂着肉香的焦臭味又是从何而来?
心回电转间,脑海中涌现许多疑惑。而这时,眼前的火光突盛,只见不远的一出篝火附近。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还散发出些许黑烟。
“这是……”待看清楚燃烧地物体,左皓不禁心中一阵颤抖。因为那分明就是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全身燃着火花,他却没有半分动静,仿佛燃烧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诧异顿生。他细细观望着。这才发现那人有些不大对劲---双腿盘在地上,上半身匍匐向前。整个脑袋已经完全掉进了火堆里,他没有任何的挣扎。左皓不禁猜想这人极有可能是因为饥寒交迫而死,由于死后身子失去了支撑,离篝火又坐得太近,于是上半身跌进了火堆中。
坐在被烧着尸体旁边地人向一边挪了下身子,其他离得远的人却是动也未动,仿佛眼前燃烧的只是一堆柴火,别无他物。众人脸上写满了冷漠和不安。饥饿和疲倦仿佛已经令他们丧失了一个应该具备的感情和道德。
看着这群行尸走肉般的人,左皓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人活到这个地步,身体虽然尚在,那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思想却是早已销毁,随着饥饿没入黄土,一并葬送了。
心中正怅然万分,人群中突然有了异动。只见有个精瘦的汉子忽然站了起来,对着燃烧的尸体一阵猛踩,但是火势有些难以熄灭,棉袄中地棉絮这时候显得十分耐烧。呼地一声,那汉子三、两步迈到门口抱了一堆雪进来,尸体上的火势这才有所控制,那汉子狠踩了几下,尸体上的火花才近相熄灭。
正当左皓感叹还是有人良知未泯的时候,却又有了异动。只见那汉子拔开尸体上被烧黑的衣服,露出一块块烧焦、漆黑的皮肉,然后双手手指内弯,呈钩状,拔开表层黑糊地肉,慢慢露出里面烧熟地,发白的肉,还冒着丝丝热气。
“他要做什么?”左皓心中一惊,其实在他心里早已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潜意识里他甚至想闭上双眼去回避接下来可能看到地一切的事情,但是眼睑却仿佛失去了功效,他没有办法闭上眼睛,只能睁睁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某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并在他的眼前一点一点变为现实。
焦臭味里夹杂着一种异样的肉香,香得有些刺鼻,尤其在想到这些香味是烤熟的人肉散发出来的时候,左皓不禁胃中翻滚。
下一刻,那汉子挖出一块泛白却又带着些许血丝的肉块,丢进了嘴里。夸张地咀嚼着,嘴角还挂着一些血丝和糊状的东西,接着他又挨个吮吸了自己的手指,一副沉醉其中的表情,然后挽起袖子,在那尸体上撕扯起来。
周围的人先是震惊,呆立在原地,然后陆续走过去一、两个人开始争抢起来。到后来则完全变成人与人之间的肉搏和撕打。场面变得十分混乱,不过依然有部分人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参与,眼睛中写满了恐怖与不安。
不过多时,左皓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撕打的人群一共分为两个派别,而他们之间的区分则是身上所穿的衣服:一部分人身上的衣服原本华丽,布料上等,只是现在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破乱不堪;另一本人身上则是补丁盖补丁的粗布衣服。
从一开始的时候,左皓便隐隐感觉到这些衣着原本华丽之人应该就是无忧村最早的一批人。而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照眼前的情形来看:刚刚有一名苦草村的村民在死后,尸体落入篝火中,无忧村中的某人由于饥饿难耐,于是吃起了人肉。而一些意志薄弱的人,为饥饿所趋,开始争抢尸体。那苦草村中人见自己同伴惨死,尸体被分吃,于是与无忧村的人撕打起来。
→第两百四十八章 - 午夜幻象(下)←
无忧村的人本来就是人人天赋异秉,骨骼奇佳,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很快苦草村的人就几乎全部被殴打致死,即便没死也是奄奄一息。那个一路上都行在最前面带路的,长者模样的人,在一边锤足顿胸,好象在咆哮着什么。但是无忧村的人却似乎杀红了眼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过多时,苦草村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目睹了这场人与人之间惨烈的肉搏,望着地上一具具没了呼吸的尸体,再看看这些表情狰狞的无忧村村民们,左皓只觉得胸膛之中似有冷风呼啸而过,凉透了。
惨剧并没有因为苦草村村民的死亡而停止,无忧村的领导者----那个长者模样的人,似乎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哽在胸口,原本苍白的脸上涨得通红,嘴巴微微张着,手捂在了胸口,舌头颤颤地伸了出来,似乎想把哽住的那口气“咳”出来,无奈却是双脚一蹬,归西去了。
无忧村的人们,完全没有顾及村长的死活,饥饿驱使着他们必须尽快地填饱肚子。而其实这个时候,说饥饿驱使着他们已经不够尽然,是一种人类最基本的求生欲望促使着他们走向尸体,挥舞着洞穴里墙上挂着的几把砍拆刀,将地上苦草村这些鲜活的尸体剁成几块。一路看中文网有的将这些肉块放在篝火上烤了起来,更有甚者抱着鲜血入柱的肉块便是一阵猛啃,“吸溜溜”的吸血声,似乎连吸血鬼也不过如此。
很快。洞穴里便是一阵殷红,伴随着一阵阵磨牙、吸血的声响。上演了一幕幕生吃人肉地惨剧。
场景这时候有了转换,虽然还是那个洞穴,洞外的风雪却俨然已经停息,阳光斜斜地照进洞口。让人不尽猜想洞外一定阳光灿烂。只是那群无忧村村民却没了踪影,温度太低,洞穴里的血迹已经凝成冰渣,到处是碎肉和惨骨,还有一些完整的尸体,不过俨然已经毫无生气可言。
正当左皓疑惑之际,洞外穿来细碎的脚步声。“是他们又回来了吗?”细细听去,却又不像。来人似乎只有几人左右,而那无忧村人却是几百人之众。“会是谁呢?”左皓感到分外困惑。
而此时,洞外地人也已经步入洞中,借着微弱的光线,左皓发现来人不过
来人显然被洞里的情形惊呆了,转头拔腿就跑。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任由谁见了都无法冷静、镇定。
不过多时,6、7个猎户又转了回来。不过这一次却是带了很多人。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尸海”中探行着,走在最前面的人,长发垂髫,白眉飘飘。即便寒冷若斯地冬季,却是只着一件薄薄的长泡,看上去颇具仙骨。
他一边行进着,一边摇头叹气,看来似乎已经推测出这里发生的惨剧。忽然间,白发长者停下脚步,走向一具墙角的女尸,“难道还有活人?”众人猜测间。长者已经走到那女尸跟前,看她面色苍白,身体僵硬,一动不动,应该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长者没有去试探的鼻息,而是将手放在了女尸的肚子上。左皓此时也才发现那女尸挺着个大肚子。居然是个孕妇。那原本应该是个鲜活的小生命,呱呱坠地。然后慢慢成长,开枝散叶,结婚生子……却是如此不甘地,还未能看到一缕阳光,便这么胎死腹中与这个还没碰面的世界永远地说再见了!
左皓不禁对这些人性尽失的无忧村村民们地厌恶之情又长几分。长者双目微闭,放在女尸肚子上的五指微微颤抖,似乎在探询着什么。继而对着不远处的几句中年妇女耳语几句,便带着一干人等出去了。
洞里只留下长者指派的几名中年妇女,其余所有人都退出洞外,留守洞口。而此时左皓等人地视觉也被调移到洞口,再也无法观望洞内的情形。
“到底怎么呢?难道那孕妇还活着?又或者她腹中胎儿尚存?”不止是左皓,许冰诺等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禁发出了这样疑问。
不过多时,站在洞外的白发长者突然白眉紧皱,手指聚合,连掐指绝口中还念念有词,长发、胡须,衣衫竟然无风而动。周围的人也因为长者的举动而面露凝重的面色,不再交谈。左皓等人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料定与那洞中的孕妇脱不了干系。而根据当初那几个猎户带着一群人来到这个洞穴地时间来看,这些人应该就住在不远处,徐冰诺不禁暗暗猜测这些人可能是山的另外边居住的最早的黑风村村民。
正当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的时候,洞穴内又有了动静,虽然看不清洞中的情况,然而从洞穴中刮出了阵阵黑风,那一瞬间,连洞外明媚地阳光都似乎被冻结一般。
白发长者将手中拐杖狠狠地插入洞口地雪地中,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后在洞口裸露出来地一块土地上划着些什么。
又过了会儿,黑风停了下来,一切似乎恢复的原装。长者冷汗淋淋,似乎耗去了颇多力气站立不稳,旁边的一中年妇女急忙将长者扶住,甚是关心。长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对着身后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指了指洞穴深处。
十几个壮年男子进入洞穴中,再次出来的时候,抬了几个人出来,细细一看居然是刚刚留在洞穴中的几名中年妇女,只是不知道刚刚洞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现在无一不是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甚至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出来的一名男子,怀里抱着个婴儿被一块破棉絮包裹着。婴儿静静地躺在怀中不哭也不闹,倒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所有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那双眼中看不到清澈和稚嫩,反而有种无法言语的冷漠和凶残。
→第两百四十九章 - 鬼童←
婴儿被抱回了黑风村,那白发长者在众人离去后于洞穴前用符纸和某种红色树枝布置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类似阵法,而陪伴他一生的那根拐杖便插在阵法当中再也没有拔起来,做完这一切,长发长者才回到了村庄里。
之后的情形便用了一种纪录片的手法仓促描述了这个被救回无忧村男婴的成长、结婚、生子以及最后的生老病死,后来不知道过了几代,此时的镜头又开始趋于缓慢,镜头慢慢聚集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灵光满溢,红扑扑的小脸上挂着稚气未脱的笑容,煞是可爱。
在小男孩身边还有几个同龄大小的孩子,他们站在一颗大槐树下,玩耍嬉戏,夕阳西下,不远处青烟袅袅看来正是马上吃晚饭的时间。
一群小孩嬉闹后散开,只剩下小男孩一个人捂住眼睛趴在槐树树干上,嘴巴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而四处散开的小孩各自找了些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有的就在大槐树不远的地方隐藏起来,偷偷张望小男孩的情形。看来他们正在玩躲猫猫的游戏。
小男孩倒数完后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小伙伴,有好几次都险些发现小伙伴藏身的地方却是失之交臂,错过了。大槐树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蜿蜒向上的上山的路。小男孩没有找到一个小伙伴,脸上带着失落的表情还有些许着急,他挪动着小小的步伐迈上了上山地小路。躲在四周的小伙伴见了不禁偷偷窃笑,笑他是个小呆子。
小男孩继续向山上走着,一边走还一边不时扒开周围的草丛看看,期望能见到小伙伴的踪影,而他不知离小伙伴越来越远。离无忧村也越来越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地,尤其对于小孩来说对黑暗更是有种无法抗拒的害怕和恐惧。小男孩开始惊慌起来,“花花、二狗、丁定……你们在哪里?俺不玩了!唔小男孩开始呜呜地哭泣,只是空荡荡的山野里只有自己哭泣的回音。
“呜!们都出来吧!我不玩了,俺回家叫俺娘炒豆子给你们,都出来吧!呜、呜……”圆乎乎的小脸蛋上挂满了鼻涕和眼泪好不可怜,然而小伙伴却一个都没有出来。不时从树梢惊起一两只黑鸟,发出乌鸦般的嚎叫,给这荒村野岭更添加了一抹浓郁的恐怖气息。
小男孩彻底慌了,周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风景,小伙伴也一个不见,他觉得好怕,好冷,好饿。妈妈!妈妈在哪里?他想妈妈了,想那个简陋却温馨地小家,想简单却可口的饭菜。想家里的小黄是不是在村口等着他回家,然后扑上来用它湿湿的舌头舔自己的手心……
夜幕已经完全混淆了视线,他寻觅不到下山的路,也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一路看小说网只记得自己沿着村口的小路往山上走了好远、好远。这个时候,他想起从小的时候母亲就给自己说过的故事:在这座山上住着一只很可怕、很可怕的大灰狼,最喜欢吃小孩,尤其是那种爱哭地小孩,村里如果哪个小孩哭,大灰狼就会从山上下来把他叼回去吃掉!想到这里,他马上停止了哭泣,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他抽噎着却不敢发出声响。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反复嘱咐他不要上山,而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没有听妈妈的话。
左皓望着这个小孩的一举一动,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能听到这个小孩地心声,甚至能看到他所想象的一切。看到同样情形的徐冰诺等人也不禁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这场奇怪的“午夜幻象”到底要告诉他们些什么。总之是与无忧村和那副画有关系的事情。而每当镜头有特写的时候,往往便是不好事情的开始。看这小男孩的年纪。与书中记载地那个沉尸祭河的小男孩年纪相仿,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
“呜……”正当所有人在臆测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呜咽的女声,声音凄凄切切、哀怨不已,虽然不大但数却分外清晰,声声入耳不似敲打再鼓膜上,而是扣着人的心弦,合着心跳砰砰作响。
小男孩听到这声音停止了抽噎,他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黑黑地一片无从辨别,山风渐起,这声音似乎从山谷地四处飘荡而来,无所定从。
左皓等人听这声音皆暗呼不好,一定又是鬼怪作祟。而那小男孩此时却是没有任何声息,矗立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不过片刻犹如木偶般机械地向前走去。众人怀里仿佛踹了好几只兔子七上八下,焦急万分,料想这小孩定是被鬼魅摄去了心神,受那女声的蛊惑朝着不知名地方向走去。
小男孩不知道又行了多久,前方突然明亮起来,只是却是一团团幽蓝、幽蓝的光线,看上去便令人觉得寒冷、阴沉。
“难道是鬼火?”左皓等人正如此猜测的时候,前方的幽蓝色更胜了,到后来密密麻麻一片,幽蓝色的火焰在不远处上蹿下跳颇为活跃,似乎在迎接那小男孩的到来。而小男孩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随着小男孩与那片蓝色火焰越来越近,镜头也跟着推进,在幽幽的蓝色火光中,他们隐隐看到一个黑黑的山洞,洞口的地面上插着一些短浅不一的木棍,木棍间绑着一些暗色的细线,线上贴着一些纸片。虽然风很大,这些看似细小的木棍却纹丝不动,绑在上面的细线和纸片也没有因为大风而被刮落下来。
虽然光线很暗看不清楚,但是左皓他们几乎是同时联想到了那个人吃人的山洞,而当初黑风村的白发长者从洞里救出一个婴儿的时候,正是在山洞口布置了一个类似阵法的图案,与眼前看到的颇为相似,难道……
“回来!”“回来啊!”“快回来吧!”呜咽的女声这个时候变成了众人哀切的呼唤声,声音很轻,虚无缥缈,这些声音中有老人的,小孩的,男人的,妇女的……他们都用着相同的语调和节奏喊出共同的话语:“回----来----吧!快----回---来-吧!
小男孩渐渐向洞中走去,所到之处,细线上的符纸纷纷燃起蓝色的火焰,然后化作黑灰陨落,插在地上的木棍纷纷倒了下去,插在阵法当中的拐杖摇摇欲坠,痛苦地晃动着,最终还是缓缓落了下去。
“呼一阵风起,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向小男孩席卷而去,无数蓝色火焰竞相熄灭,小男孩重重倒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沉沉睡去……
而左皓等人似乎也与小男孩一同睡去,眼前漆黑一片,静谧无声,但是却能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似二月含冰的河水冲在身上,冰彻心扉……
→第两百五十章 - 绝境←
好冷,漆黑一片,四周很安静却充斥着一种难言的耳鸣声。“我……我这是在哪里?”左皓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醒着。眼前的幻象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触摸不到的黑暗。
“依然在那小孩的梦境中吗?还是已经回到现实?”四周不时有风与肌肤交错,那种切割般的寒冷似真非幻,只是幻象中的情形太过诡异,突然的黑暗和静谧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区分。胸口很闷,仿佛有块大石头堵住了呼吸的出口。
“咝咝身边似乎有了轻微的动静。“谁?”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出声。脊梁处传来阵阵酸痛和冰冷,令他进一步确定是回到了现实。
“油条、许冰诺……你们在不在?”压低嗓子,他轻轻对着黑暗喊了一句。
“嗯.”
“在.”
“我在!”
黑暗中传来3个人的声音,左皓再熟悉不过,听到声音的同时左皓的心也放了下去,长长呼出一口空气,似乎压抑在胸口的石头也似乎不翼而飞。
“不好!”来不急体味“重聚”后的喜悦,心转念闪,左皓突然想到某件非常重要的时间,他还记得入睡前
挣扎着睁开双眼,在瞳孔慢慢适应后,他终于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4点50.没有任何停顿。借着手机的光芒他缓缓站了起来,由于他们几人是合衣在客厅而睡,那张木质方桌就在不远地地方,他很轻易地找到了桌上的油灯,在灯芯点燃的那瞬间。房间里顿时被橙色的灯光充满,那一刻陷入黑暗的心灵仿佛被什么托起,暖暖地,有种安心的感觉。
许冰诺等人也都爬了起来,他们似乎从左皓深锁的眉宇中扑捉到了什么,一并紧张起来。
端着陈旧的油灯,火苗微弱,门窗缝隙处溢进的风穿插着火苗的身体。摆弄着四人的身影,巨大的身影斜斜地投射在泛黄地墙壁上,被扭曲得面目全非,风更盛,而影子愈加摇摆,似乎要随着这寒风飘飞出去。
左皓来到了杨善卧房的门口,其他三人紧紧在后,所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问题:“杨善是否还活着?”谁也说不清楚这种没由来的担心是源自哪里,而那太过迂回、诡异、似真似幻的梦境给所有人都传达了一种莫名地不安和焦虑。
轻扣房门,“砰、砰、砰。”木门长时间的腐蚀中间已经空去。敲上去有种中空的感觉,在这黎明十分分外响亮,只是屋内却没有回应。
“砰、砰、砰。”再扣木门,木门忠实地传达着声响只是门的另外一侧依然静谧无声。
“咯吱只是轻轻一推。木门应声而开没有任何的阻挠和凝滞。
四人鱼贯而入,左皓端着油灯行在最前,从敲门的那刻起他地心情就一直无法平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安,一切的场景似乎回到了当初别墅里敲开停放母亲遗体房间的门时候地情形。一直揣测着,幻想着门另外一边的情形,虽然只是一门之隔,却感觉隔了万从山。千从水,仿佛门的两边是两个世界,跨入的那刻便等同跨入了棺木,战栗、恐慌、茫然……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同时涌上来令人目不暇接。
光线很微弱,只能看到前方一米左右的情形,左皓端着油灯离墙边的床铺越来越近。昏黄的灯光慢慢延伸。床上地情形也愈加清晰……
杨善似乎背对他们而睡,全身裹在被褥里。只露出一个花白的脑袋,但是因为背对所有只能看到后脑壳。被褥被包裹得很严实,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仿佛他只是沉沉睡去。
“杨村长?杨村长?”站在床边,左皓轻声唤杨善,却是没有任何动静。
“杨善!杨善!”殷唯一也发现不太对劲上前唤了两声,轻轻扯了扯被褥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众人心神一紧。
殷唯一摇了摇杨善的肩膀,他的身体仿佛没有重心一般,平躺过来,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的那瞬间,所有人绷紧地心弦应声断掉----杨善死了。额头上被砸出很大一个窟窿却没有血水流出,眼睛圆睁,向上翻去看不到眼珠,嘴巴微张,似乎有话要说却终未能出口,双手地五指向内抠,似乎因为痛苦而痉挛。
啪!左皓只感觉手上无力,油灯掉在地上,油撒了一地,微弱的火苗在几经挣扎后熄灭了,四周再次被黑暗笼罩。即便开门地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预计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也不愿意接受的。虽然杨善的过去无法被接受,虽然接触不多,但毕竟是他们的“战友”。何况他一死,追魂贴上便只剩徐冰诺一人,那也便是预示着死亡的临近。
“怎么办?”“怎么办?”所有人都默默在心里问着这样一个问题。
那个阴魂此刻还在不在这里?就在这个房间里?还是在背后?……
种种猜想如芒刺在背,接下来该怎么办?下一步该如何继续?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随着杨善生命的消亡而断掉。一路迷惘,一路追逐,然后一路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却依然没有办法破解,死亡继续,阴魂依然踏着脚印步步逼近。
杨善不是受到诅咒不死之躯?又为何一夜之间猝死?难道厉鬼索命,死于心肌梗塞?额头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被褥被裹得很紧没有挣扎的痕迹,又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不好!快走!”孙俊泽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刺痛,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速离去。
“走不了了!”殷唯一应了一声。
不等众人发问,殷唯一继续说道:“看看窗外吧!”
众人纷纷来到窗前探头出去,冬日的早晨来的很晚,虽然已经是5点但是却见不到任何阳光,天空很阴沉,没有月亮亦没有星光,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门口都被人守死了,从昨天我们来这里起,就一刻没有逃脱过无忧村村民的监视。”仿佛知道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殷唯一直接说出了答案。
“那怎么办?杨善死了,昨天晚上就我们和他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孙俊泽的担心不无道理,所有人现在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第两百五十一章 - 局←
“后门呢?后门也有人把守吗?”孙俊泽不死心,又或者说他在自我欺骗,上一次被困在无忧村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日,冰冷的洞穴,随时不知道将会被处以怎样的“极刑”,光是想想和这些半死不活的人生活在一起就需要莫大的勇气,何况是被他们囚禁起来接受不知道怎样残酷的死亡?
“没用的,前后门都有人,你如若不相信大可以出门看看,如果你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这个村落我的名字倒着写。”殷唯一加重了语气也完全打消了众人的侥幸心理。
“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许冰诺的声音颤抖充满了无助和恐惧,四周一片漆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不难想像那一定是相当慌乱,面无血色。
左皓按下了手机按键,房屋内顿时笼罩着淡淡的蓝光,地上的油灯已经无法再次使用,手机屏幕慢慢转动他试图在杨善的卧室里寻找其他能够使用的油灯。
“冷静,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至少屋外的人现在还不知道杨善已经死了,那也就是说至少我们现在是安
“兹左皓已经在房间一角找到了油灯,点燃的那瞬间房间里明亮起来,四个人挨在一起站着却无法驱散心里的寒冷。
“你这样做不是会引起房门外的人地注意吗?”孙俊泽感觉左皓的做法简直是在针尖跳舞,惹祸上身。
“我只是想确定门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都醒着。”左皓流露出少有的镇定。倒是一贯稳如泰山的殷唯一没有说任何话来安定人心,只是默默不语,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窗外传来一些微弱地声响,看来门外地人已经注意到了房间内的动静。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左皓淡淡说了一句,毕竟面对杨善的死状。任谁都无法平静下来。
许冰诺双脚无力,站立不稳,已经不知道如何移动步伐。脑海里不断浮现那张“追魂帖”,仿佛一把尖刀架在了脖子上冰凉且沉重。刚刚与杨善的重逢勾起了百年的情愫,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杨善的死亡带给自己是怎样的感觉,伤心?绝望?解脱?恐惧?……纠结一团。一路看中文网首发
殷唯一扶住许冰诺的双肩,将她慢慢推了出去,所有人都沉闷无声。仿佛在思索这盘死局地化解之招。
客厅的被褥还安静地躺在地上,四人席地而坐,望着地上晃动的人影发呆,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天可以亮的晚一点,晚一点,再晚一点。“你们难道没有觉得奇怪吗?”左皓率先打破了沉默。
殷唯一和孙俊泽望向他,而许冰诺则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呆若木鸡,眼睛里没有了任何焦点。今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有太多的疑惑无法破解。有太多的疑问无人解答。
“如果杨善是被方德的阴魂索命致死,那阴魂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么明显地外伤?我们都知道杨善受到诅咒变成了活死人,基本上来说外伤不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而且根据一般的常识来看,阴魂都是攻击人的心里。让目标死于自己地幻象中。那么,他在杨善的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外伤,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杨善额头处的伤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左皓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悠悠燃起一根烟,他的内心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
“那你地意思是?”孙俊泽听到左皓的话语脑海里仿佛闪现过什么念头却又拿捏不住。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清楚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吐出一窜烟圈,左皓的情绪似乎稍稍有了缓解。
“你怎么看?”虽然一直不喜欢殷唯一。但是默默之中殷唯一早已不知不觉成为了他们这群人的领头人,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风标。殷唯一耸了耸肩膀,双手摊开,做出一副他也不明其理的样子。
“你们说如果换做我们自己是杨善,当见到方德阴魂地时候会是怎样地心情?”许冰诺似乎渐渐回复了一些神智,左皓的话引起了她地一些联想。但却不是那么清晰。
“应该是愧疚和解脱。”孙俊泽右手拖起下巴。微微叹了口气。
“他会愧疚吗?”一直没吭声的殷唯一陡然来了一句反问,所有人都诧异地望向他。感觉他有些反常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是的!”许冰诺望向他给予了肯定回答,“我想他的心情在很大程度上跟我是相似的,因为当初的私心,害杨善冤死,虽然经过了2世辗转但是在回忆起这些事情后,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很惧怕死亡却莫名地有些期待,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就算是这条命被他拿去也不足以偿还欠他的情债。我的心情尚且如此,何况一直背负了这么多年罪恶的杨善?虽然活在人世间两百余年,却饱受心灵的谴责和折磨,所以,如果死在方德手里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殷唯一低下头去默默不语,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但是背影看上去却分外沉重。
回想起杨善的死相,左皓缓缓说道:“但是他的死相却是异常恐惧和不安。”
“恩,但是为什么呢?还有他额头上的伤如何解释呢?”孙俊泽也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
“那么,这一切的解释只能是:有人精心布下局,令杨善的死看起来人为。也就是想让无忧村的人认为凶手是我们。”许冰诺的声音突然变得分外冷漠和镇定。
“为什么呢?”左皓和孙俊泽几乎是同时开口。
“为了把我们留在这个村庄等待死亡。”
→第两百五十二章 - 幕后黑手之大曝光←
所有人诧异地望向徐冰诺,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她就与之前的慌张判若两人。
“谁?谁做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左皓沉声问道。
殷唯一一直低头不语“呵呵。”冷笑一声,他依然没有抬起头望向众人。
所有人在听到冷笑的瞬间,几乎已经能够确定了某个答案。
“是你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左皓伸出右手试图一把抓住殷唯一的衣领却是抓了个空,愕然间身边端坐着的殷唯一已经不知去向,出现在墙角一隅。
这种只有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凌波微步”诚然已经说明了
“哎!没意思本来想陪你们继续玩下去,没想到被提前发现了。”殷唯一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和愉悦。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叫你殷唯一还是方德?”难怪从一开始左皓就不喜欢殷唯一,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冥冥中却有种莫名地排斥。
“殷唯一”颇为玩味地望向左皓,“殷唯一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早已经被抹杀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戏码?如果是因为愤怒,直接拿去性命就好了,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面目。”徐冰诺望向他,眼眸里充满了泪水,令人感觉到悲伤、愤怒还有些捕捉不到的情愫。“呵呵,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呢?”“殷唯一”的话很冷,却能感觉他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感情。
紧握住双拳。左皓双眼露出寒光,“张荔和我妈是不是被你害死地?”眼见真凶就在眼前,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哈哈,说起来这得感谢你老婆了。”“殷唯一”似乎以接左皓的伤疤为乐,似乎看到左皓难过、伤心、愤怒他就会很开
“王八蛋!”左皓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却被一旁的孙俊泽拉住了。“听他怎么说。”
孙俊泽望向“殷唯一”问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情?你为什么会占据殷唯一的身体?”
“很简单,其实答案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廖无双也就是殷唯一的父亲当初从山坡上跌落到无忧村,而他失足跌落地地方正是那片墓地。一路看中文网首发这就是命吧!是上天安排这样的契机让我来向你们报仇!”
“殷唯一”流露出少有的愤怒,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别样的表情。原来他一直在暗处静静观望,默默欣赏着自己精心编导的剧情。细细想来从他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从湘西的“偶然”相遇,到“意外”地去租房子,然后在到帮他们查处画的源头在无忧村……一步步。他带着他们周游在恐怖与阴谋间。
“廖无双的父亲不仅当时跌落的地方是无忧村的那片墓地,而且凑巧的是他的额头正好撞到了小黑的墓碑。”
“小黑?”现在的情形,也只有孙俊泽能够冷静下来询问问题。
“嗯,就是惨死临冤潭的那个小孩。他地祖祖辈辈当初在跟无忧村的人一起逃荒的时候,被残忍杀害甚至被生吃没有完骨。虽然黑风村的先辈在惨案发生地洞穴处布置了阵法,然而经历那么久的岁月,阵法的功效早已不比从前,尽管黑风村的村民谨遵当时那位先人的遗嘱:小黑的世世代代都不得上山跨入那洞穴半步。然而,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无忧村的这些罪人们终将要为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负责。”
“那你现在到底是方德?小黑?还是都是?”孙俊泽对“殷唯一”用第三人称描述小黑地过去。感觉十分奇怪。
“小黑在那枚戒指里。”
“你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孙俊泽这才发现,他的思想一直受着“殷唯一”曾经解释的“交易关系”的误导太深。
“就如同我曾经给你们说过的,我们因为共同地憎恨和怨念走在一起,而其实我当时也是受到他的召唤才去了临冤潭。当初他受到前人召唤去了黑风村山上地那个洞穴。枯草村地冤魂一直常年盘踞那里,不肯离去,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靠近小黑。小黑去过那洞穴之后被百鬼袭体,承载着枯草村百余冤魂,小黑来到了无忧村。可能无忧村自知罪孽深重,村落的选址很好,风水,布局。阵法,那里一直都颇有仙址地感觉。因为小黑初到的时候,他的心智有些混乱,体内的百鬼也被镇压下去。然而他被救起来后,当时的村长收留了他,原本那些史书是存放在村长家中的。小黑在柜中无意看到。引发了回忆和魔性,挣脱了无忧村风水的束缚。开始报复。怪就怪他们心狠手辣用那样的方法杀害了小黑,虽然后来一些明了其中渊源的村中长老猜测倒了一部分真相,想将他的尸体打捞回来予以厚葬,想挽回事态的发展,平复小黑的怨念,但是一切都太晚了。”“殷唯一”平静地解说着,仿佛是想在他们临死前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
“历经百年的净化和超度,小黑的冤魂正当要被打散的时候。无忧村的人又增加了罪恶,我的死亡给小黑带来了生机,我们现在的关系说共生算不上,应该是从属,我从属于他,他助我达成心愿,然后我会永远消失,而他一改颓势,全力向无忧村复仇,这里马上就会成为一片死地,他正在赶来与我会和。”
“那么张荔呢?她是不是受到你的影响才杀害了我的母亲?”左皓对张荔的背叛一直耿耿于怀,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张荔会做出这样事情。
“呵呵,还记得你们结婚那天,十字路口的白色灵车吗?”
“嗡脑海里微微作响,回忆像倒带般在脑海里重放……
→第两百五十三章 - 殷唯一的“坦白”(上)←
婚礼当天,突然出现的白色丧车,车辆拥挤的十字路口,迟迟不转绿的交通指示灯,张荔的突然头晕、难受……
零碎的片段拼凑在一起,似乎有了眉目,却又纷纷柔柔杂乱一团。
“殷唯一”在桌边座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妨直说:你们现在在这里的人都要死,包括这整个村庄的人。不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怪就怪你们自己当初造孽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是不是对荔荔动了什么手脚?”左皓现在最关心不是生死,而是张荔当初的做法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因为方德的左右。而潜意识里,他似乎已经已经察觉张荔害死母亲的背后没有那么单纯,极有可能那根本不是她自愿的,而是心智被方德的阴魂蛊惑。所以不禁真情流露,对张荔的称呼有了改变。
一丝奇怪的感觉浮上徐冰诺的心头,连她自己都不明了为什么听到左皓唤妻子为“荔荔”的时候,她的的心在那么一瞬间颤抖,甚至,甚至有些纠结。
“当初殷唯一的父亲跌落在无忧村的那片墓地,他的额头磕在了小黑的墓碑上并受了伤,从额头流出的血渗入了墓碑。。。就如同从一个密闭的外壳打开了一个缺口。但是当时小黑还是太虚弱了,几百年的超度和净化,他还魂息尚存这本来就是一种奇迹。凌冤潭的那处死水其实和那片墓地一直是相通的,小黑地皮葬在哪里,而他的骨骸在凌冤潭深处。通过这样的联系。我直接附在了殷唯一的体内,而其实当时小黑已经不在凌冤潭而是被封在画里带出了村庄。。”
“当时殷唯一的父亲被救地时候,其他的人就没有感觉到异常吗?”孙俊泽对他的说法产生了质疑,在他看来,无忧村的人都十分怪异。按照这些人向来的习性,应该随便人群中找一两个人都懂些风水,道法之类的东西。如若当时殷唯一的父亲被救的时候已经被阴魂附体,怎么会所有人都么有察觉呢?
殷唯一对他微微一笑,似乎在说:“这个问题问地好。”“因为那时候我也处于十分虚脱的时期,虽然附体,但是依然是他的灵魂在主导,我则是进入了深睡眠。”
“然后等那具身体不能用的时候。你占据呢殷唯一的身体?”
“呵呵,这是理所当然。说起来这真是天命,偏偏殷唯一跌落在墓地里,偏偏撞到的是小黑的墓碑,又偏偏第二天发现他的是殷氏一族的人,偏偏他们两最后又产生了感情结合了。哈哈!连老天都在帮我。”说到最后,殷唯一竟然失声笑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却有些落寞。
“殷氏家族是无忧村世袭地鼎盛家族,他们天生资历优秀,是擒鬼镇魂的高手。一直是无忧村的震村之宝,他们的血统也是相当难得地优异,当初抗日战争的时候鲜血成河,血水顺着祭河淌入凌冤潭。经过二十多年的酝酿,我们本来那时候就能挣脱出来。殷氏一族倾其所有,殷萍的母亲,父亲,两个哥哥都为了镇压我们的挣脱,耗尽了毕生所学和他们自己的生命,自此,殷氏一族便只留下了殷萍和殷凄凄。殷萍依然留在村子里肩负历代守护人的作用。守护这个村庄。而封印小黑的那副画,也就是小黑地人皮所成的那幅画则被殷凄凄带出了村庄。无忧村受到的阴气污染很严重,他们怕地邪导致小黑的再次发难,因此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潜伏在殷唯一父亲的身体里,直到他离开无忧村,我才敢一步步蚕食他地灵魂。一步步接管他地身体。并且暗中培养殷唯一这个难得的容器。”
左皓地牙齿咯吱作响,他无法看到这个畜生在说害人的时候。还那么地“洒脱”,“那这么说你说的所谓的有个女孩曾经为你自杀,这些都是你编的呢?”
“诚然如此,不然我凭什么去接近你们,让你们认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了共同的目的,解开共同的谜题而不得不在一起?”殷唯一的表情里充满了讽刺。
“那这么说,你故意不让荔荔的尸体安息,将她的尸体埋入楼梯里,只是为了留下所谓的线索,让我顺着你布置好的局,一步步走入陷阱,你只不过是利用那种心脏移植志愿单上,宋珂的名字编造了一个故事?”
“呵呵,全中!当初驾驭殷唯一的身体后,我没有一刻不在寻觅那副的下落。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遇到的张荔,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小黑的气息。那时候她还没嫁给你,却已经被你带回家见过你母亲,并且经常过去吃饭,因此沾染的小黑的气息,我慢慢接近她成为她的朋友。在寻找画的日子里,明义上我是做装修的小商人。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她那样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本质的阴暗,她也很难在我的心灵暗示下做出那样的行为。你们结婚当天的行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早早地开着灵车在十字路口守护,为了就是给你带去煞气,对她下咒,而她后来的表现也确实非常令我满意,哈哈!”
“你个混蛋!”左皓怒吼一声,再也安奈不住,扑了上去,却是在离他还有半米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仿佛身边竖起了一面看不到的玻璃墙挡在他和“殷唯”之间。
“哼!”“殷唯一”冷哼一声。“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只见殷唯一挥出一掌,还没碰倒左皓,左皓便如同被弹飞一样,倒了下去。
“有没有怎么样?”孙俊泽和徐冰诺都担心地围过来查看左皓有没有摔伤,徐冰诺更是失声叫出声来。
“砰、砰、砰。”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看来是徐冰诺的叫声惊动了门外的人。
→第两百五十四章 - 殷唯一的坦白(中)←
“怎么办?”左皓、许冰诺和孙俊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没有了主意。左皓刚刚摔得不清,而这一刻,疼痛却被紧张、不安和愤怒压制了。
杨善的死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情,他们被算计了,无忧村的人也一并被算计其中。而且很有可能不等“殷唯一”动手,自己一干人等已经死于了无忧村人的极刑中。而这个幕后黑手只用坐山观虎斗,收割最后的胜利和所有人的生命。
“砰、砰、砰!”敲门声更大了,门外的人似乎因为迟迟不开门而觉察到了什么。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孙俊泽嘴里嘟囔一声,然后起身开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冲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人,门外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如果只有这两个人把守还有一搏。但是他们现在不抱任何希望,单不考虑门外是否还有其他人把手,光是殷唯一这个大反派就够他们喝一壶。殷唯一等了两百多年来寻仇,他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他就是想至他们于死地,又怎么可能呢放过他们逃离无忧村?只是,以他现在的本事,取他们的性命只是瞬间的事情,他为什么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死在无忧村呢?难道单单只是想让他们死的明白,告诉他们事情的始末这么简单?他为什么要把杨善的死设计成人为的呢?难道只是为了将所有人困在无忧村并最终死在无忧村?如果他想所有人都死于无忧村,刚刚就可以动手,为什么还要留下其他人的性命只是将所有人困在无忧村呢?
进来的两个汉子狐疑地望着左皓等人。似乎想从他们身上瞧出什么端倪,不过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异常:杨善不在。村里地人都知道杨善是个被诅咒的活死人,不吃、不喝、不睡,所以更加不存在“睡懒觉”这样的说法,那么这群外来人都闹翻天了。杨善又在哪里?为什么没跟这些人在一起呢?
两个汉子立刻发现了异常,冲进了杨善的卧室……
“村长!村长……”两个汉子一进去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虽然他们没有提灯进去,但是唤了半天,杨善没有任何回答,已经足以印证了内心不好的预感。当其中一个汉子碰触到杨善地身体,晃了半天没有反应的时候,他们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杨善遇难了。
“抓住他们!”颇有点类似电影里的对白。卧室里的一个汉子冲到客厅一声暴吼,门外顿时又进来四个人,将左皓等人五花大绑驾了出去,所有人都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因为他们明白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们多想告诉无忧村的人罪魁祸首是“殷唯一”,甚至想提醒他们灾难将至,小黑的阴魂马上会回来会和,但是证据呢?无忧村的人会相信吗?
他们被关进了凌冤潭不远处地洞穴,山崖上布满了悬棺。一想到陵冤潭就在这附近,他们几乎认定了这次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将他们绑在洞穴内的木桩后。门口还派了四个人轮番把守,可能因为上次被他们逃跑了,所以这次他们非常谨慎。
“刚刚我们说到哪里呢?对了!说到我接近你老婆并成为她的朋友,当时我的身份是一个从事装修的小商人。既然你们要结婚肯定需要装修。我猜的果然没错,你很听张荔的话,而她很信任我,哈哈!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设想发展得那么顺利。她采纳我的意见将你们地新房布置成活墓,她本来就是个自私而且狠心的人,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活墓的特定风水和摆设引发她的自私和阴暗面越来越强,到最后她亲手布局杀害了你地母亲。所以你们新房的布置和摆设,不是我为你准备的。而是为你老婆和你母亲准备的,就当是送给你的新婚大礼吧!哈哈,你还满意吗?”“殷唯一”开始继续打击左皓。
“王八蛋!”左皓又踢又打,但是身体被绑住了,他只能在原地挣扎两吓。
“不得不夸奖你老婆,非常有头脑。居然相处那样的方法给你老妈致命一击。小黑也是因为托她的福才最终摆脱了那画的束缚。我本来想凭借一己之力将小黑从那画里解救出来,但是封印地力量太强悍了。再加上你母亲这个殷氏传人的镇守,我根本无能为力。你老婆残忍地害死了你母亲,她用了幻灯片的戏法,找黎向东,画了几副雷同却有区别的画。每天趁你上班的时候把画换上去,你下班回来前再把画换回来。给你母亲造成画活了,画中的墓地一天天被打开地错觉。然后在最后一天晚上,借助那天暴风雨,电闪雷鸣地天气,她自己穿上准备好的戏服,伪装成僵尸将你母亲活活吓死。你母亲当时受惊过度,居然挖掉了自己地双眼。你母亲因为冤死,再加上她天赋异于常人,她死的时候怨气冲天,冲击了画上的封印。你要知道人即便是冤死,他也不可能在死的当时,成鬼的同时去害人。必须待到还魂夜之后,才能返阳害人。你母亲15岁前的记忆在出村庄前被全部抹杀了,无忧村的人根本没想让她再回去,所以也难怪她会不知道这画的缘由。说来还得谢谢你,你母亲当时因为护子心切,担心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留在你身边,终有一天对你不利,所以她死后拼命想害死张荔,然而这一切却必须等到还魂夜后,她当时等不及居然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小黑。哈哈!我想殷氏一族如果在天有灵知道殷凄凄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阴魂,那样的表情一定相当有趣吧?”
“啊蛋啊!”左皓剧烈挣扎着,身体勒在身上,在他的挣扎间勒出了血痕,他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失去了所有理智。
“哎!本来想利用你母亲那具尸体好好玩玩的,毕竟殷氏一族的人不是凡人,肉身是炼化僵尸的好材料,否则,殷唯一的身体也不可能承载我的灵魂到现在。可惜啊!你母亲还真实冥顽不灵啊!她在魂格没有完全泯灭的时候居然给你通风报信,居然设法毁掉了自己的身体。”
而至此,左皓他们也终究明白送母亲尸体去火化的那天,为什么会接到那么诡异的电话,为什么电话里的声音会受到那么打的干扰。
→第两百五十五章 - 大结局←
“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孙俊泽不想再听他这么狂傲地继续下去。
“哼殷唯一冷笑了一声,“我想要什么?我想这点你们比我更清楚。”
“那就爽快点!不就是一条命吗?要就现在拿去。”孙俊泽不想跟他多废话。
殷唯一望向孙俊泽眼中充满了讽刺,“有那么简单吗?人总有一死,不过早晚的问题,死因也都不尽然。你觉得我会轻易地让你们解脱吗?”
“罡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亏欠你的太多,即便是赔上我的性命,也不足以弥补对你万分之一的愧疚。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能用来生的一辈子来偿还亏欠你的情意。但是左皓和孙俊泽他们是无辜的啊!放过他们好吗?”徐冰诺的眼眸里擒满了泪水,用近乎哀求地语气说道。
“哼!你还记得皇上御赐我的名号?不过我的名号是你这个贱人配念的吗?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又有什么资格来为他们说情?呵呵!说到无莘这个词语,我当初何尝不是无辜的?被自己信任的同僚出卖,被自己的朋友出卖,甚至被自己的仆人出卖,但是我最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的结发妻子居然跟别人有了奸情,不仅给我戴绿帽子,还合伙谋害我,最终让我死于非命。我请问你们当时有没有想过我有多么的无辜?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这样的背叛和惩罚?”殷唯一厉声问道,看来虽然过去了两百年,他依然没有办法释怀。心中地那份恨和痛更深了。
“不要去求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一定永世不得超升!”左皓现在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他歇斯底里地喊着,眼睛里面充满了怒火。
“喷啧。”殷唯一轻啧了两声,“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你瞪着我也没有用。不能超升正合我意。做人有什么好?尔虞我诈,欺骗、背叛、阴谋、算计……正是这些卑劣的人性。我才会有现在的下场!鬼可怕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冤鬼。怨鬼,徘徊人世无法转生?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卑劣的人性。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造就了这么多地冤死和枉死?鬼可怕吗?要我说:人比鬼更可怕。至少鬼的可怕肉眼可以看到,但是人地阴险却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地觉察和看到。这活在人世间地人们只是徒有一身臭皮囊的行尸走肉!”
“你地观点,太片面了。诚然,有些人确实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他人的幸福和生命,但是这毕竟是少数。也确实有些人泯灭良知,六亲不认,但是我们就能因为这些片面的现象去否认亲情、友情、爱情的存在吗?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在这个物质横流的时代,似乎很多情感都被淡化了,然而情感这种区分人类和低等动物的东西一直都是恒古不变的。就比如我和耗子地友情,即便这件事情本与我无关,现在面临死亡。我也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反而能够很庆幸一路陪他走来,咱们虽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未尝不是种缘分,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耗子的兄弟,做他的哥们!”孙俊泽说道最后有些动情了,他望向左皓眼睛里充满了从来未有的坚定。
“油tiao……好兄弟!”左皓有点哽咽了,面对曾经对他地怀疑,左皓深深自责。
“别他妈地在我面前演戏,这些所谓的友情、爱情都是假地!都是假的!”“殷唯一”有些慌乱了,在他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欺骗、背叛和阴谋,于是便认为这个世界是灰暗的,人性是丑陋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倒也相安无事。殷唯一静静地合上眼睛,没有再挑起话端。无忧村的人倒是来过两次,无非是审问他们的动机和目的。他们百口莫辩,说出来也没有证据,无忧村的人也不会相信。所以索性缄默,什么都没说。无忧村的人也相当的奇怪和平静,村长的死,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和悲伤,也没有将满腔怒火发泄到这群外村人的身上,与上次的囚禁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不仅一日三餐准时送到,而且顿顿都是好酒好菜地招呼着。左皓等人先以为这饭菜是断头饭,吃完就送他们上路了,没想到接连几天都是如此,也没有对他们用刑。众人虽然觉得好生寺怪,但是这无忧村人的想法又岂是其他人能够随便臆测的?反正终有一死,索性吃好喝好,不再去想。
这殷唯一也变得分外古怪,他安安静静地被棒在木桩上,似乎进入了深睡眠,送来的饭菜也动都未动。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七天,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间了,只知道应该是很晚了,他们都已经睡熟了,山洞里却来了人。来的人跟之前送饭的人在服饰上的差异很大,多穿着宽松的长袍,清一色的素白,黑边,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萧飒。他们进来后也不多话,只是口中默默念叨着什么,然后在每个人头顶处的木桩钉下一颗红色木头制作的钉子。做完这些后便徜徉而去。
左皓等人心觉诧异,而且与此同时他们发现门口看守他们的人,也一并跟着这些长袍人走了。几乎每个人都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无忧村的人们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嗯,时辰到了。”几日没开口的“殷唯一”终于说话了,只是话毕的瞬间,所有人都把无忧村人今晚的诡异行为与“殷唯一”的这番话联系到了一起。似乎他几日地昏睡就是为了等到今天。
“这一天终于到了!”“殷唯一”的话语里透露着喜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十分虚弱。
“什么终于等到了?你把话说明白。”左皓的情绪已经冷静了许多。
“马上就到子时了。子时一过就是小黑的忌辰,也就是你们的死期。”
难怪留他们的性命到今日原来是想在今天用他们的生命去血祭。血祭?一想到这个词语,左皓等人便感觉有什么拿捏不住的东西一闪而逝,按照一般说法,血祭是为了让某种东西复活,才献上鲜活地生命来换取其的复活。
“你到底要做什么?”孙俊泽问道。
“为什么你们会这么笨呢?我一直都说殷氏一族是难得地血脉,灵气充分,不然殷唯一地身体也不会将我的灵魂保存到现在。”
望向左皓。他继续说道:“本来,当初害我之人里面没有你。但是我做了这么多也就是为了你。为了在完美地时间接收你的身体。殷氏血脉。又是难得的至阳至阴之躯,不成佛便成魔。相信当初那老头的话你们还记得吧?忘记告诉你们了。当初他为你们卜卦的时候,我就在附近,并且改变了卦象,所以他才会说不久后将有贵人出现相助,呵呵!这个贵人当然就是我了。在接管你的身体之后,我们就可以百无禁忌,这些肮脏的人也会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你们到底准备害多少人?”左皓一想到他们要占据自己的身体去害人就怒不可遏。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子时已经到了,你……来不急了!”
话音州落所有人万念俱灰。因为他们都明了左皓就要离开他们了,永远地离开他们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殷唯一”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仿佛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地事情。
“我……我还活着?”左皓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原本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他的意识居然一直存在。
“邪不胜正。没用的。罡虎回头吧!你不能继续错下去了。”徐冰诺身上的绳子居然掉落下来。她缓缓走到殷唯一地跟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仅左皓和孙俊泽,连“殷唯一”也迷惑了。早在当初。你说助我回忆前生往事地时候我就发现了。那时候你叫我回黑风村拿净魂珠,当时就引起了祭师傅的怀疑,因为人地前世和今生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可能你上辈子是富家千金大小姐,这辈子就只是个杀猪卖肉的,这两者之间又如何去寻觅前世的东西去回忆前尘往事呢?祭师傅说帮人衔接前世的回忆是不需要前世信物这些灵媒的,这类灵媒往往是在想要复生某种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灵体而准备的。当时我们只是怀疑,当初祭师傅虽然勉强镇住了净魂珠的邪气,但是他发现净魂珠的邪气越来越重,料想它的主人戾气越来越重,因此才会令净魂珠的污染更加严重。祭师傅历尽千辛万苦找来另外一颗经过加持的净魂珠,试目慢慢净化那枚净魂珠,没想到却是反被污染了。这就好比你将铁制品长期吸附在磁铁上,久而久之这个铁制品也带有磁性一样的道理。当初我回去取净魂珠的时候,为了以往万一,也是为了试探你,祭师傅给我的是那枚被同化的净魂珠,而真正那颗你祖传的净魂珠现在还在黑风村。”
“你……你个贱人!”“殷唯一”身上的绳索开始抖动起来,似乎随时都要挣脱一般。
徐冰诺从贴身口袋里,陶出一张符纸,然后咬破食指用鲜血在符纸上划了个圆圈,将它贴在了“殷唯一”的胸口,绳索马上停止了抖动。
“祭师傅说如果这净魂珠拿回去之后,你没有还给我,那么十有八九是被你拿去做血祭只用了。果然那天你做法帮我回忆前世记忆之后,那珠子就不见了,你说是因为帮助我回忆前世记忆,珠子的能量耗光了,于是化作粉末消散了。在明确了你的身份之后。这次来地时候,途径黑风村,那日晚上我出去借米借菜的时候,又去了祭师傅那里,他给了我这道符,这符需以处子之血为隐方能奇效,否则就跟一般的废纸一样,我一直将它放在口袋。是以你从没觉察。”
“我……我要杀了你!”“殷唯一咆哮着,却动弹不得。四周没有火光也没有灯光。却偏偏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似乎晚上熄灯后,从窗口透进的月光那般柔和。
“没用的。你在等这一天,而我也在等这一天,今天是你转生的最好时间,却也是你最虚弱的时候,你地灵体跟小黑的是联在一起地。而如果我猜地没错的话,他还躲在那枚戒指里,等你成功地帮他占据左皓地身体之后,他才能摆脱所有的束缚到这里来与你碰头。在你最虚弱的时候,你与一个常人无异。为了防止变故的发生,你将我们引骗到这里,困在这里。这样以来即便你很虚弱,我们想跑却也跑不了。来之前祭师傅曾经对我说过,无忧村每年的今天都会有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每个人都必须参加。而他们州刚来钉的那些钉子就是索魂钉。只要被钉住的人就走不出这个山洞,所以他们才能那么放心地去参加祭祀活动。而其实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头发将这些钉子都拽出来。”徐冰诺一边说着一边将青丝绑在了钉子上,将左皓和孙俊泽地钉子都拔了出来,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却看到因为疼痛而皱眉,她只是帮他们拔出了钉子却并没有帮他们解开绳索。
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上来,“徐冰诺,你到底要做什么?”左皓焦急万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回头望了望左皓,她继续说道:“他之所以这么针对你,挑拨你跟孙俊泽之间的友情,诱使你老婆杀害你母亲……就是为了激发你阴暗面的滋长,想让你对爱情、友情、亲情产生憎恶和不信任地负面情绪,这样他就能够更加容易地接管你地身体。尤其在发现你对我的感情地时候,他更是怒不可遏于是他迎合我的想法,做出追求我的样子,甚至令你觉得我喜欢他,包括那晚醉酒你和杜淇蕾在一起,都是他一手策刮的。“徐冰诺没有回答做好的话语,而是继续兀自说道。
她越是表现得冷静,左皓和孙俊泽就越是感觉到不安。
“这一切早在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洞悉了,包括杨善的死。所以我一直都准备了刀片将它藏在袖子的夹层里。”说完,她拿出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出来殷红一片。
“你疯呢吗?你到底要做什么?”左皓和孙俊泽看到徐冰诺的做法已经彻底崩溃了,练殷唯一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徐冰诺走到“殷唯一”的跟前,她的手握住了“殷唯一”的手,鲜血渐渐染红了“殷唯一”的身体。
“这道符,需要以处子的鲜血为引。如果处子能够献出自己的血液和生命,心中只有爱,那么你便能够被超度。罡虎,我真的错了,说对不起已经不能再挽回什么。我现在只是想拯救你的灵魂,在一刻我的心中只是充满了对你的愧疚和爱。是的,你问我爱你吗?或许在你以殷唯一的身份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动摇了吧!但是我同样也是喜欢左皓的吧!我不知道同时喜欢上两个是不是花心的表现,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所以你对我的恨才会那么深。我现在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爱你,呵护你。”徐冰诺的唇缓缓贴向了“殷唯一”,“殷唯一”似乎有些抗拒却又想要迎合,当两个人的唇贴到一起的时候,“殷唯一”的脸上居然有了泪痕。
血还在静静流淌着,徐冰诺愈加虚弱了,左皓和孙俊泽也痛苦地闭上双眼,默默抽泣着。既然她早洞悉了一切,她就是报着一颗必死的心态踏上了这条路。
徐冰诺挣扎着来到左皓面前,“殷唯一”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她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解开了左皓的绳索,然后整个身子倒了下去,左皓一把接猪她,久忍的泪水溅在了她的脸上。
“不…不要为我伤心,我…我能…能跟我相公一起,我很开心。无忧村的人都去参加祭祀典礼了,洞口没有人,你们……你们走的时候只要小心点不惊动葬魂洞的人,就…就可以安全离开了。记得回去找到戒指,带…一带它去找祭师傅。”
“你别说了,我带你上医院。”左皓的声音哽咽了。
“不…不要…不要为我难过。现在的我真的很幸福,你……你让我把…把话说完,不然就没有时间了。对…对不起给你们带去的麻烦,我死…死后,希望你们能将我的尸体推入祭河,那……那里有……有我相公的骨骸,我…我想永远跟他在…在一起。你……你们保重。”徐冰诺的双眼永远地闭上了,与此同时“殷唯一”也断气了,他们看到两道虚无的灵魂从身体里飘出,然后签在一起,向远处走去,渐渐消失,洞外的夜风轻轻吹动,似女人在轻轻哭泣……
左皓和孙俊泽在那位头盖骨被揭开的遇害的警察家中找到了那枚戒指,那戒指就黯然地躺在沙发的夹层中,他们将戒指送到了祭师傅手中,而祭师傅将试图超度或者永远地镇守小黑的灵魂。回到别墅后,他们烧掉了所有的画。
镜头陡转……
孙俊泽的楼下……四楼,还是那样贴满了诡异的白色挽联,门很破,仿佛和上次见到的一样,许久没有人居住。而就在这一天,这个布满灰尘,久久无人问津的房子里,来了一个女人。
“叔叔这家里可真破的!现在这警察的办事效率还真低,人都死了这么久了才叫我来接手遗产。”女孩的年纪在20多岁左右,她的嘴里碎碎念着。
“咱们不是打算结婚,但是没有房子吗?我看这房子不错,装修装修,咱们把正事办了吧?”她身后是一名年轻相仿的男子,两人关系暧昧看来是情侣。
“咦死过人的房子多么不吉利!”
客厅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年纪在50岁左右的男子的灵相,而如果左皓他们此时在的话会惊异的发现这个灵相里的人正事死去黎向东……
“兰儿,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男子轻声唤道。
女子慢慢踱了过去,在靠墙的一处柜子里发现了一幅奇怪的画,“这画真奇怪,叔叔为什么会画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全是乱坟!”
终于写到结局了,罢笔之时诸多的不舍用上眉头分外纠结。感谢大家的一直支持和关注,再次为中途的停更至以最真诚的歉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