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政治斗争(二)

怀着激动地心情,准时来到会议室,每个组的成员都到齐啦。人太多,有着站着,有着坐着,但大家都很平静的样子。Director 最后走进来,坐在大家给预留的正中间的位置,开始颤颤地讲话。要说起我们这个director, 看他的last name 像是法国后裔,一个中年略微发福的帅哥。当然开场白先讲到我们的成绩,然后慢慢地说道整个公司的状况和生存的strategy, 时不时地停顿一下,说到激动处,我都能看见他那长长的浓浓的睫毛下的大眼睛里含在眼眶的泪花和强忍的哽咽(这男人天然地浓浓的睫毛我还是很少看到的。第一次见到他,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结论就是公司已经决定我们全部门都要合并重组到别的州,不过给我们至少3-6个月的时间去交接。一个组3个月后走,我们组和另一个组作扫尾工作,6个月以后走。会议结束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凝重沮丧的气氛。 不过我们不是马上被赶走,所以大家都很平静。随后的几天,director基本上都把自己关在他那个两面都是窗户,一面窗户面朝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的大办公室里。同事之间也很少谈论将要面临的命运,但我知道有些人已经开始悄悄地行动起来。其实这种大规模的裁人时期,你去找工作是理所当然的,不必回避任何人。我们老板甚至发给我们公司内部招人的消息(其实在公司网站上我们也能看到的),还答应会给我们做很好的reference. 想一想,这时我们这些虾米们是和各级领导同一个命运呀,其实我们虾米的命还更优越嘀说。终究职场里虾米的工作更多些,而领导要不放下身段,说不定一直吊在半空找不着合适的位子。日子真是一晃就过完了,当初宣布时,还觉得3个月,6个月的都还早着呢,一眨眼,3个月过去了,该走的那个组就泪眼茫茫地来道别,彻底从公司消失了。他们组的美女老板化危机为契机,在总部找到一个更好的职位,看头衔倒好像升了一级。我们组头脑灵活的也早就溜之大吉,隔一段时间就要开欢送会,Director 大概心中有愧(我们可都是他的附带牺牲品),所以几乎每次欢送会都有参加,一点儿都不高高在上。跟他接触多了,觉得他人情味还是满浓的,很好的一个人。可能人太潇洒把人得罪啦?我每次看到他都不由自主地暗自猜测为什麽这命运会降临到他头上。我呢,一直不着急找是因为总有一个大大的诱人的苹果在我面前晃荡。那个苹果就是我认识的别的部门的一个要好同事那个组的一个我垂涎很久的位子。说起她这个部门就幸运很多。我们在同一个大楼却分属不同的division. 我们还隶属corporate 总部呢,而他们只是western division,却躲过了这次浩劫。老早就听这个同事说她组里的一个南非的女孩打算要海龟,她的位置就会空出来,而她老板最爱在公司内部招人。我这如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嘿,这位置非我莫属耶。第一,我有内线。第二,我找这份内部工作我都没必要遮遮掩掩,怕现老板察觉,咱名正言顺呢。第三,咱是刚到公司和谁都笑咪咪,有一天,他老板(一个白老头)从我cubicle经过时,竟主动跟我打了一个招呼(也许我那个同事有美言我)。总之,我望穿秋水地期盼那个南非的龟赶快回游到大海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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