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说,职场上我只有一个mentor,那时大学刚毕业公司指定的。而对我来说,真正让我感受到并认为是mentor的,是在career上对我有很大帮助的人,也是毕生感谢的。他们三个都不是公司所指派的mentor。
既然讲mentor,就应该从第一个公司指派的谈起。对这个mentor,我有矛盾的心结。他,性侵了我,可另一方面又保护我(from another guy)。
这是一家全美知名的大公司,我在的部门,大部分同事都顶着PhD的头衔,这个mentor也是一流学府的PhD,我是少数没有这个头衔的。可是,这里却是我所经历的最不professional的环境,乱的一塌胡糊度。他和所以女同事都打的近乎,搂搂抱抱是常事。虽然我下意识总觉得很怪,但是那么多年长的学历高的女同事都这样,我职场初到,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职场就是这样?
mentor对我挺关怀的,除了工作也经常给我其他生活上的tip,我出车祸时,他安慰我陪我去警局。有一次和他单独去外地出差,酒店里他叫我到他房间聊天,拿了杯红酒我总觉得他有点儿不怀好意。好在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时候,在公司另一个manager(不同组)有点喜欢我,他当时为了爬到更高的位子调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有一次他回来,book 了一个conference room 排列了schedule和组里的同事谈事。他发email时,他把我安排在最后一个,meeting内容写着 " quality time with (我的名字)”他所有的schedule排列,都是一个slot好几个同事,唯独我是单独而且是最后一个。我心里七上八下,因为我知道这个已婚男人喜欢我,单独见我会说什么?我不好拒绝,很难为。我的mentor以及几个其他同事就被排在我前面。我按时间到这个conference room 时他们还在,一个老印同事teasing “Why you only want to have quality time with her not me"。最绝的是我的mentor, 他笑着说“I refuse to leave",我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就放下了。真的感谢他保护了我。
在我要离开公司时,我的mentor来和我告别。他谈起他以前有个情人,对kissing脖子很sensitive,当然我知道这是不appropriate的。但是想隔天就要走了,不必搞僵,没理会而换了话题。他离开时,要给我一个拥抱,我就答应了。谁知,他竟然开始kiss我的脖子!我吓的有点不知所错。按我的个性,应该破口大吗的,但不知道为何竟然就frozen起来。我压着怒火,赶快结速了这个拥抱。想着明天就走了,算了。也许当初真是该report给HR的。但是,后来我还是选择原谅了他
第二个公司也是知名大公司,部门几乎没有PhD,但同事和同事之间很professional而且很nice。没有任何这种歪七扭八的事情,我这才体会到正常的工作空间。我职场上的第一个真正的mentor就是在这里“结识”的。 “结识”,是因为我这辈子只见过他一面,不到五分钟,而且是多年以后在一个trade show 上见到他庐山真面目的。
他是在公司不同的部门,不同的州。当初我被别人referred找他时,就被告诉他是世界上这个领域数一数二的专家。我所见过的绝顶聪明的人大多缺乏耐性,因为他们的思维太敏捷,如果你的波段离他们太远,他们容易冒火。而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例外,我和他的接触大部分是电话,很少email。他是我所认识过的绝顶聪明,而又绝顶耐心的人。他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给我解释一个concept,他有时会在电话上花几个小时一步一步教我测量。没有他的帮助,没办法取得我所达到的成果。我非常非常感激他,他的声音非常kind,常常自己就幻想着他就是圣诞老公公,他给我的礼物就是share他渊博的知识。他对我的帮助,有时自己想想还是感动。多年以后,我email他那时我有多appreciate他对我的教导,自己时常把他幻想成圣诞老公公的样子。他email给我一张黑白旧照,他八十年代真的是留着大长胡须的照片。
职场上第二个真正的mentor,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职场上见到过知识最渊博的人,真正的genius,外号“walking encyclopedia".我和他,有一点点情愫,很淡很淡的,淡的不能再淡,这种淡淡的喜欢由欣赏而起,也是可以回味淡淡一笑的。我这辈子就只有接到过两个媚眼,除了现在的狼,就是我第二个mentor了。
这是一家好几千人的公司,他是公司的创办人之一,创办公司时只有二十几岁,他是公司的技术灵魂。他是和第一个mentor完完全全相反的人,凶神恶煞,吓得人直打哆嗦。你如果第一次见到他,光面容就会被他震慑到,他在一开口你就更语无伦次了。我在整整前六个月,都吓得对他敬而远之。和同事聊天时,他们说,第一次在他的办公室都是吓得屏息不敢讲话。有一次,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子从他的office哭着跑来出来,同事问他“what did you do to him",他一脸无奈说,什么都没呀,只是问了几个问题那小子就哭了。
我有幸在一个超难的project上跟他有紧密合作,他给我很多指点。我一开始都吓得要死,他太聪明了,讲的东西我往往都没听懂,一直就装着听懂点头,真怕问一个愚蠢的问题让他发火。后来想,妈的,这也不是办法,早晚都是死那还不如死的明明白白。所以就鼓起勇气,不懂的就一遍一遍再问,一直到听懂为止。很奇怪,他从来没有不patient或迁怒。后来熟了,慢慢就不怕他了。常常去找他,他也挺高兴的。有时会聊聊别的,子女教育之类的。越了解,就约崇拜他,他真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物理,化学,生物,医学,好像就没他不懂的。他可以从来没做过一样东西,却可以教那个做过好几年的engineer应该如何去做。真是神人。我见过很多聪明的人,但人家一般都有专长,只在那个领域超强,而没见过像他这样每一样每一行都懂的很深。对他真的是崇拜那种喜欢,他也一点点喜欢我。
他有个teenage的女儿喜欢小孩,他不止一次叫我可以让他女儿baby sit 我的小孩。我推脱了。有一次周末要加班,他说可以过来我家接我,被我婉拒了。有一次他来实验室帮我解决难题,我不禁赞叹了他一句,他就用眼角发着光彩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媚眼好像总是从眼角抛的),那个眼神让我怦然心动了一下,感觉他那一刻真的很charming。那种心动,真的就在一刻。
我告诉他我要离开公司的时候,他脸色很很沉重,他想挽留我。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他请我去吃午餐,泰国餐馆,我们share了一个desert。临走,他给我一个拥抱,很温暖。他说以后如果有机会回到那个城市,一定要联络他。一年以后,他写email给我,说和同事谈起我,他们都很Miss我。
职场上真正第三个mentor人高马大,一身皮衣,他在母公司(另外一个州)。因为他有设计经验,而我没有,那时在开发这个新产品他就飞过来教我。他从一开始就对我非常关怀。开始时我对他稍微有点戒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男同事对我特别关怀总是多点点戒心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公司mentor性侵的经历?那时我飞到母公司,他骑着一辆BMW重型摩托车,他笑着问我要不要他带我兜一圈?我心里很想,但是就怕授受不亲,特别是那种赛车,女生都要紧紧抱着男生的腰,胸部贴着男生后背才行,所以婉拒了。
在那里几天真的很开心,他是一个特别有幽默感的人,他有另外两个好友同事。他们号称three musketeers. 刚开始我跟他们在一起很拘谨,后来我经常被他的幽默逗得捧腹大笑。为了当地主款待我,他们特地带我去吃中国菜(P F Changs). 他说,年轻的时候很放荡不羁,开车开到车子total,他肋骨破碎好几快,从医院出来马上忘了又继续飚车。等儿子出生就老实了,因为有责任,要养家糊口。
他对我教导是严格的,很重要一点就是他要求我凡事都亲力亲为。连operating machinery 都坚持要我自己动手。所以钻洞打孔,都要我亲自来。后来,别人看我打洞穿孔,都掉眼镜。另一方面,他又特别亲切,给我分享育儿经。
我离开公司时,发email给他,并寄了巧克力,他说有时还会想起我, 听了真的很温暖。
这辈子遇到这三个mentor,真的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