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行了,我又想起了三年来每次和他谈话他都义愤填膺地大骂美国,包括美国害武汉以及全国人染疫,美国的种种流氓行为。虽然我只是在开始和他辩论后来就跟随了他的观点,但是我还是愧疚我为啥要在开始的时候和他争论这些问题呢?这有啥意义呢?毕竟三年来我多次密接阳者,甚至和他们中不戴口罩的人近距离接触,然而我们两口子终究没染疫。昨天老公给他弟弟打电话,他弟弟一家也阳了。他弟弟对于我们两没染疫感到十分惊诧,对,就是一开始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出国是下地狱的小叔子。其实很多事情,包括出国我都是抱着必败的决心的。然而到后来我发现我总是没有自己和别人想象中那么惨,我的亲戚甚至笃定我们不惨是因为总有贵人相助。
但是这一切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昨天下午我用抗原试纸测了,因为我哥那边催促了许多次要我邮寄PaxLovid, 说那边四个老人等着。老公在他公司群里发了都没有回音。于是我就想,也许我阳了,就能开到PaxLovid, 就能寄回去给他们了。毕竟我们在夏威夷的整个行程中很少戴口罩,娃甚至在高传染的机舱也不戴,我想这次我再不感染没天理了吧。 这些年,无论我把自己抛掷在怎样的地方,危险终归不找上我。于是呢又一次惊喜不找上我,还是阴的。娃也想凑热闹浪费一个测试盒我阻止了她。
所谓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晚晚饭时候我和老公说我哥父母那边对我意见很大,老公说那你能怎么办,想办法去把自己搞阳了?我说还是别这样,我见过那种油管主,三天两头说他要去找阳,后来得病后症状严重到白肺了。我们可以不要封建迷信,但是也没不应该那么不信邪。就如同我看过的一个笑话,一小伙子借钱去烧香,烧完香又把捐给祠堂的钱给拿回来了,美其名曰和佛祖借钱,底下有人回帖搞笑他说你胆子真大,和佛祖借钱。我个人对于这种不信邪的行为还是不赞同的,没钱就别去烧香吗何必呢。
大约13岁的时候,和我妈挨家挨户地为他申请手术费,总算感动了上苍,被一个我们未曾恳求过的单位出了最大一笔募捐,之后他在手术后又活过35年。现在突然出现一些似是而非的症状,拉肚子不吃东西却不发烧。医院也不敢去,关键还没有稍微有用点的药。等吧,但愿能像35年前那样挺过难关。
我和老公一个春天生的牛一个秋天生的牛,忙完春耕忙秋收,我们一辈子都在还账。因为我们活着的唯一意义就在于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