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仍有水,除却巫山还是云(七)
北京国际机场,CA981 离港。
林笑在安检口外,看了看手表,下午一点,她走了。
手机在怀里一震。
QQ留言:我想你。。。
看着机场上空一驾驾腾云而起的飞机,林笑的心里说不清是惆怅,还是宽慰。他给她回了个短信:今晚老地方,不见不散。*_~
黄昏,外面飘着细雨,淅淅沥沥地敲打在窗户上,缠绵顺着雨点,在玻璃上汇成一道道的小溪。林笑去阳台关窗户,迎面一阵微风,若有若无的雨丝撒在脸上,凉荫荫的,反而觉得一丝惬意。
饭菜整齐地摆在桌上,还带着锅里的余温。猛然间,手机在桌上震动跳跃,是小鱼,“笑哥,明天有空吗?明天跟我哥介绍的那个美国客户吃个饭?你知道吗,那人居然是个年轻富婆,估计肯定是个二奶,哈哈哈。”
简短地和潘小鱼说完,他又到阳台向外张望了一眼,阴霾笼罩着四周,一片灰濛濛。手机又响了,是若鸿。林笑努力掩饰着兴奋,故作随意地问,“到了吗?”
“我老公出事了,我要赶回去看看。实在对不起。”
“哦,怎么回事,要紧吗?”
“是他生意上的事,具体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电话里沉默了许久,她的声音里一阵哽咽,“笑哥,我心里很慌。你,你会嫌弃我,丢下我吗?”
林笑坚定地回答:“不会的。那我陪你去上海?”
若鸿心头一热,忍不住泪如泉涌,“笑哥,你真好。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听到吕平凸被带走这事的时候,邱虞竹正在享受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跪在她面前,给她捏脚。一听到这消息,她向他挥了挥手,那人很识趣地掩上门退了出去。她打了几个电话,弄清了大概的来龙去脉,闭目定了定神,长叹一声。
上海市徐汇区人民法院。
罗曼给梁若鸿倒了杯茶,安慰她说,“别担心,凸哥肯定是没注意得罪了谁,要不然也轮不上抓他呀。但是现在确实也不是非常好办,他的案子直接落在我们副院长手里,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看看现在能挪出来多少现钱,我去帮你打点。”若鸿点点头,“这回真是麻烦曼哥了。”
楼上,副院长办公室。邱虞竹推门进来。
邓论员抬起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愣在那里。
她婉然一笑,“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会是假装不认识我了吧?”
邓论员摇了摇头,“邱虞竹,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能想起来找我?”
“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们虽然没有做成夫妻,但毕竟也走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而且我,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邓论员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问:“说吧,你来什么事?”
“吕平凸的案子,你看能不能那个。。。”
邓论员刚刚有点笑意的面容,立刻又绷了起来,“你和那土包子暴发户什么关系?”
“一起做生意。”
邓论员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起做生意?谁信?就为这,你邱虞竹决不会来求我姓邓的。”
邱虞竹从手袋里取出一张字条,放在桌上,“这是用你的名字开的帐号,还有密码,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补上。”
邓论员看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的字条,对着她冷笑了一声,“这案子是上面有交代的,我说了不算。”
邱虞竹收回放在桌上的字条,不紧不慢地说:“我来找你是看在往日的旧情,你不领情就算了,那我去找市长办公室副主任查英时好了,他可是一直想请我吃饭的。”
邓论员双眼紧紧地逼视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虚实。半晌,他笑了笑,随手在她的字条上写了个地址,“好,就卖你一个面子。现在这里不方便,你晚上到这里来找我。”
邓论员和邱虞竹两家算是世交。老邱曾经做过上海市教育局局长,后来调到北京做大学校长,老邓曾经是上海证监局的副局长,两家一直想把两个人撮合到一起。邓论员大学时眉清目秀,虽然不是邱虞竹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是他对她的体贴爱护也让她感激不已,当时他们走在一起,也算是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但是渐渐地,她越来越受不了他的猜疑和嫉妒。她大学毕业时,两家一直催着小两口结婚,她拗不过父母,一直一拖再拖。最后,邱虞竹干脆远走美国,剩下邓论员望洋兴叹,只好做罢。
细雨还在没有头绪地飘散,厚厚的云层下透不出一丝月光,那是一幢郊区的花园别墅,隐隐散发着一种古堡的阴森味道。邱虞竹下意识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风衣,按下门铃。
邓论员攥着她的手腕,牵着她走进来。屋子里虽然摆满了家具,但是也许是不经常有人来住,显得异常冷清。
他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弄得她有点无所适从。
他拉开拉链,掏出家伙,用手指了指,对她说,“来吧。”
邱虞竹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面。他的身体象蛇一样盘缩在那里,潮湿阴冷。她第一次对男人的身体觉得厌恶恶心。
他看她僵在那里,提高了嗓音,“邱虞竹,来呀!”
听到她的名字,她猛的一哆唆。她俯身跪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体在她的手心逶迤扭曲,她闭上双眼,脑海里幻化出从前读过的《画皮》的场景:王妻踉跄着在集市中奔走,为救夫君一命,扑倒在疯丐膝前,强忍着咽下他恶臭的浓痰。看着她曾经高傲的头臣伏在自己胯下,他愈加兴奋,他的身体在她湿润温暖的口中膨胀抽搐。他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光洁动人,只是一双眼睛里黯淡得没有一丝生气。
他轻蔑地瞥着她,嚷道,“邱虞竹邱大小姐邱大校花,你也有今天,放着堂堂正正的上等人太太你不做,偏偏要去给下里巴人暴发户做*****!想做*****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做个够!”
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撕下她的内衣,分开她的腿,自顾自地撕咬着陷在利爪中的裸体,舔嗜着颈项中沽沽流出的鲜血。他用力地扭动着身体,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体里冲撞。他想听到她因为痛苦而尖叫求饶,空旷的客厅里,肉体的撞击,单调地发出啪啪的回声,声音的空隙之间,则是死一样的沉寂。他越发疯狂地挤捏着她的乳房,掰扯着她的双腿,放纵着沉积在内心十几年的怨恨。
邱虞竹象一只被主人丢弃的洋娃娃,手脚瘫软地耷在两边,一双空洞洞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天花板,眼睛里没有悲伤,没有屈辱,没有眼泪,没有魂魄。
许久,他抽出身,从她的身体上跨过去,仍给她一卷卫生纸,扬长走去淋浴。
去省城的动车,邱虞竹眼望着窗外,雨终于歇了,一钩弯月远远地挂在天边。车窗里映着她的脸,两行泪默默滑落。她好累,好痛,好想找一个怀抱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