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国,真是体会到孩子大些了的好处。飞机上不费劲,回到家也可以相互娱乐,一个大人就能看住了。
因为有了多余的时间, 所以就和过去的同学们联系了一下。好家伙,当年的哥们儿比我出国早的几乎全数海龟了。在众兄弟的世界穿梭中,居然找到了个空大家都在北京。于是我装了一兜子钱,坐地铁直奔亚运村。去之前和夫人商量了一下是否一起去。但考虑到饭不知迟到几点,而且这帮二十多年前一起鬼混的兄弟们可能自己在一起时更随意(几年前都是这样的)。于是夫人决定留守,帮我从奶奶的相册里精选了几张孩子的照片以备炫耀。
到了亚运村,一阵电话联系。兄弟们聚到了一个餐馆。喝!净是奥迪宝马。除了我是一个土人外,众兄弟都格外意气风发,显得年轻,有为,自信。出我意料的是多数人都携眷携女友,每个都是TROPHY级的(第二天我和一个朋友单独聊天时,朋友笑云“当年咱们骑车四处乱窜时,这样的女孩看都不会看咱们”)
席间朋友们谈笑甚欢,除了我偶尔冒出几句土话外。期间一直未得机会显摆孩子照片。还是一个当年就情商巨高的兄弟说“老石头,听说你的孩子特精神,拿出照片来给我们看看。”我马上显宝似的把一大摞照片掏出来。兄弟们传阅夸赞后,没有人再拿出他们自己孩子的照片。我当时有点失望,后来一想,谁会像我这么土,尤其是谁能在新夫人新女友那里老显摆和前房的孩子?
结帐的时候出我意料,这么一大桌人,一大桌菜,才几百元。
几天后被一个好朋友约出来,这个朋友是我们中人最好的,和太太当年青梅竹马,感情最深。这么多年每次有兄弟有婚姻问题,大家唏嘘感叹之余,就要羡慕他们两口子,感情深挚。没想到朋友也出了问题。听朋友倾诉他感情之苦,感到他的心都快被撕裂了。十年没抽烟的我陪着他抽掉了两盒烟。但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朋友绝对是好人,绝对爱妻子爱孩子,绝对事业成功。但是越优秀的男人越被优秀的女孩追。而在国内商场上孤身拚斗的人都有软弱疲惫的时候,都有无法拒绝优秀女孩的时候。
在回家路上,我们在一个机场转机,两个孩子都累了,一边一个把头枕在我的腿上。我抚摸着他们的头发告诉妻子“我是一个软弱的人。如果我有一天动了海龟的念头,你一定要先打折我的双腿。”
每一个人都有权利拥有一份丰盛的人生,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拥有一份真挚的感情,但是每一个孩子也都有权利拥有一个欢乐的童年和完整的家。
外边的世界很精彩,但是土人自有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