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个爱钱的，说他将来要挣很多钱。可如果你说干干送报纸什么的可以挣钱，他却说，那么少钱，不值得。每个星期叫他擦一次地板，给五块钱做为报酬，他做得很勉强，要不是为了取悦我，他情愿不要钱，也懒得做。也不知他是真的爱钱还是假的爱钱。
上私校，首先面临花钱的问题。因为儿子有奖学金，所以学费我们不用花销。按我们家的条件，学费支付不起，而其它花费还是没有问题的。这间学校，是私校中成绩最好的，但花费却不是最贵的，首先他们不要求每人一部手提电脑。一件制服上衣，有的学校卖三百多元一件，有的公立学校也要二百多一件。他们学校仅要一百八十元。而且学校还卖二手课本，用过的校服。
做了多年的家庭主妇，没有学到什么本事，花钱精打细算却有独到。先按照校方的广告，买到一些旧课本，省下一百多块。这些课本，确实看上去不新了，我用胶纸又重新包了一遍。心里怕儿子嫌弃。可他看到后，没有说什么。
接着是卖校服，那天OpenDay，丈夫拍出几百块为儿子买了衬衫，裤子，领带，书包什么的。我阻止他为儿子买制服上衣，理由是第二学期才用，我再看看二手的制服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后来又一个人跑去校服店，看架上那些旧校服。看上一件，才要六十块，而且很新，就是有点大。拿不定主意。儿子放学时候，又叫他过来试穿。他一看，说，这件很好，我还以为是新的呢。一穿，的确有些大。他说，制服就是要穿大的。于是我想买下来。傍边的两个妈妈说，你儿子真懂事，不挑。她们的孩子也是奖学金学生，她们不想买旧校服，可能是怕人看不起，或者孩子不愿意。当天排队买校服的人很多。我想，再说吧，反正有时间。或许买到更合适的。
儿子开学后，我跟他说，有空去校服店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旧校服，试穿后，告诉店里的人给你存起来，第二天再付钱。儿子答应了。可过了很多天，问到他，总是说忘了，或者没有时间。我就又多叮嘱几次。一天，他回家后终于说，看上了一件，三十块钱。我说，这么便宜，没有问题吧。儿子说没有。第二天，拿回家一个袋子，我拿出校服一看，着实小吃一惊。这件衣服，可以说真该报销了，颜色不正，可能是太脏了。前襟上有油点，手肘部起毛，领子皱皱的，后背上还有一个小孔。穿上一试，也是蛮大的。校服店的传单校上说对二手的衣服要求很高，怎么这样的衣服也往出买？我对儿子说，这么旧的衣服，为什么还买，都不值得去干洗，你要穿很久的衣服，宁肯贵一些，也不要买这么差的。儿子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拿去退掉。我想，他既然不在意去退，那再好不过。
他还是总忘这件事。我就把衣服袋子放在他书包里，出门上学时还提醒他去退衣服，还说衣服还是要买，没有合适的就买新的吧。儿子答应着，还是忘，衣服在书包里背去又原封不动地背回来。如是者若干天。理由不是店里人多就是没开门。我索性又把衣服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再说吧。
第二学期马上开始了，一个妈妈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买制服，开学第一天要穿。我才想起这件事。学校的校服店还没开。我无奈地拿出了那件旧校服，把它拿到了干洗店。用了十来块钱干洗一番。第二天取了回来，一看，还真不错。平平整整的，咋一看还挺新。油点其本除去了，领子也熨平整了，只是上面别了一张小纸条，上说：抱歉，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可能把衣服上的污渍洗干净，再多的努力难免会损坏衣料。
我已经很满意了，儿子终于有制服可以穿了。他穿上一看。肩膀和袖子是有点大，但肥瘦似乎没有什么富裕。这孩子太胖了。
儿子天天穿着这件制服上学。我想，人家会不会看出是旧的，会不会说他什么？儿子什么也没有说，似乎是没有问题。这孩子，其实只要吃饱了饭，有游戏玩，别的要求没有。
2008年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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