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急诊也不是保证把你所有的病治好,只是把你急诊的东西控制住就把你推出去,就是说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病人如果没有医疗保险,不照样等死。美国的医院黑暗的地方也多的是,你以为病人账单上的东西都是病人消耗的,才不一定呢,很有可能病人在为别人的消费买单。还有美国有病人去照CT,结果被仍在里面过周末的。其实美国的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很多时候不如中国的医生护士有经验。同样一个医生或者护士,在穷人医院和富人医院表现完全不同的。
穷富医院.(6smile6)
穷人和富人
在美国,当你打通9.11求救电话,会开来四辆车,两辆消防车,一辆救护车,一辆警车.我
算过,从打完电话算起,这些车辆都会在3-5分钟内到达.美国人对生命的重视超乎寻
常,加州规定所有医院的急诊部不得将前来就医的任何病人,哪怕是身无分文的流浪
汉以没有保险或经济承担能力为借口推出门外,否则重金惩罚甚至吃官司.正是因为
珍惜生命,美国从越战以后的战争都避免地面攻击.可谓是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但是
跃过生死线后的生命质量却是由金钱控制.
我所去过的大多数医院都标榜为非营利性医院,我和同事们看了窃笑,是否营利只有
天知道.我常去的加州医疗中心(下文简称加医),地处洛杉矶市中心,大部份的病人是
吃政府补助的,所谓医疗保险都是MEDI-CAL,拿这种保险的人家财不得超过2000美金
,社会安全局会对申请人的财政状况预以调查,以避免福利欺诈.我个人认为在这家医
院就诊的病人都属于低收入阶层,大部份人从年轻时就失业,老来无所依靠.而政府补
助却出自有薪阶层的赋税.
我去的另一家医院CIDAS-SINI,中文好象是西乃山医院(下文简称西医),地处比佛利
大道,占地面积有多大我没有概念,只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找停车场就开了20分钟,进
了主楼,东南西北就分不清了.从进到医院到找到我要工作的病区花了20分钟.比佛利
在南加州人们心中是财富的象征.据说在比佛利大道上不能单人步行,必须带上狗,否
则会以盗窃罪被捕.看看这家医院的病人,伊莉莎白泰勒,麦克儿杰克逊,沙朗史东,"花
花公子"杂志创办人,电视台执行总裁,导演......普通病人多是有职有业有昂贵保险
,或者是年轻时辛勤劳作到老福利丰厚的退休人员.
现在我们就来看看在同等制度下经营但贫富悬殊的两个医院的医疗服务,当然都是我
的个人感受.
医生素质.加医的医生多毕业于不太有名的院校,而且接收低保费的穷人.以妇产科为
例,有保险的孕妇从产前到婴儿出生后一个月全程费用大约$3000-$4000,但是吃政府
补助的产妇,医生只能从政府拿到$900.有的医生助理会明确告诉病人或家属,对不起
,你的这个CASE我们没钱赚.
西医的医生多是好学校的毕业生,而且一旦在西医找到实习位置,出来就不愁没饭吃
.全世界都知道那个发明了爱滋病鸡尾酒疗法的何大一博士,他曾经是西乃山医院的
内科主治医生.许多西医的医生拒绝低保费的病人.
病人素质.加医大部份的病人是不歆英文的墨西哥人,所以医护人员多多少都会些西
班牙语.还有罪犯,流浪汉.每班的护士大约会有30-40分钟交接班,然后进入病房对病
人进行评估,这里的病人对护士们的自我介绍相当冷漠.回话常常是"有吃的吗?",开
始时我真是大惑不解,在我的印象中美国的食品是消费品中最便宜的.但这里的病人
都象饿死鬼.碰到从大街上捡来的吸毒纵酒的病人(我们成他们是"垃圾病人"---GARBAGE
PATIENT.),一旦清醒过来,我们的麻烦也就来了,先是要东西吃,饱食之后,理论上讲
生理基本需要满足,更高一级的需要夜该算心理的吧,便是毒瘾.他们的要止痛药的理
由是周身疼痛.P.R.N的麻醉剂往往是3小时左右一次,他们会盯着钟表数点.在我看来
那真是煎熬.
许多病人的教育水平很低,非常不合作.特别是一些糖尿病病人.这里的糖尿病人肢体
坏疽发生率很高.曾经有位黑人老太太,左脚的三个趾头已经没了,每次我进病房都看
见她不停地吃,而且多是甜点,不是冰淇淋就是蛋糕.我不只一次提醒她关于饮食控制
,而且推荐关于糖尿病的录像带,她一副不屑得样子说她都明白.我想也是,久病成医
.再说身体是她的身体,健康是她的健康,于我何干?只要她的血糖不少于50不超过500就
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万事OK.
再看西医的病人,对于护士们的问侯总是彬彬有礼预以回报.对于自己的生死相当关
注.给他们服用降压药或胰岛素,他们会寻问用药前的指标.当开始一种新药治疗或者
告之第二天要进行某项检查时,护士可能要花上1个小时左右为病人或家属耐心讲解
相关过程.如果病人对一个护士的业务水平产生疑问,这个护士有可能立刻被换掉.相
当一部份的高收入病人非常的歇斯底里和小题大做.在他们眼里,打个膈放个屁都可
能有严重后果,焦虑心很重.对这种神经质病人要小心.很多富有的病人都雇用私人执
照护士,那是相当昂贵的.有一次我也被委以如此殊荣,我立刻拒绝,告诉我老板BYEBYE,我
宁可在家睡觉也不想整晚陪着个老神经大眼瞪小眼.
医疗服务.我的一个同事曾是加医的员工,后来转到另一医院,没多久我又看到她便问
她怎么又回来了.她说还是加医好,形像地描述了穷富医院的差别.在穷人占多数的医
院,看到呼叫器闪亮,你可以漫不精心,耽搁些许时候没人管.对于神质不清阻碍治疗
的病人只管约束,留下空白医嘱等着医生在24小时内签字就好了.我曾经有个酒精退
瘾症病人,身高1米8的壮汉,入院两小时后出现幻视,谵妄,四次挣脱软约束带,拔掉静
脉,心跳170..镇静剂给不进去,病人无法平静下来,酒精退瘾是会死人的,而他又没有
家属可以使我有机会做解释.我不采取措施是不行了.我打电话叫来两个身强力壮的
警卫,再加上一个男护士助理,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条又宽又厚的皮制约束带(HARSH
LEATHER)
,三个人将他围在中间,都准备好后,我喊了一声"GO".几个小伙子一拥而上将这个病
人绑在床上,直到我做完治疗他们才离开.
在富人居多的医院,护士们看到呼叫器亮了,会一溜小跑过去,不敢耽搁,如果没看见
,任何守在护士站的工作人员都会用扩音器将负责该病人的护士或护士助理的名字叫
得山响,提醒护士立刻查验病人.对于神志混乱的病人,象上文提到的醉汉,不会使用
皮制约束带,而是雇用24小时床旁SITTER(多是护士助理)一刻不离这个病人,直至稳
定,医生说可以撤了为止.24小时SITTER在不富有的医院多用于有自杀倾向的病人.
我曾看到新闻说国内有些医院宾馆式管理评星级护士,开始时不解,心想这宾馆和医
院实在风马牛不相及,后来想想也有点道理.只是服务内容实在不该加在护士小姐身
上.在加医,有的病人食量奇大.曾有一个患镰刀型贫血的小伙子当然也是个瘾君子,每
顿都是双份餐,正餐以后还要不停加餐.有一天他吃完正餐又订了沙拉,沙拉送来他又
改了主意,要吃三明志,那个时候厨房已经关门,无法满足他的要求,他便大呼小叫连
骂带跳.我的护士助理是个新手,吓得不知所措,以为我要骂她.我叫来保安和我一起
进了病房,病人看到保安,气焰小了些,我对他说,先生,你是在加州医疗中心,不是加
州宾馆,厨房已经关门了,你必须等.在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很忙,我手头上还有5个比你
更重的病人.然后我指了指保安,关于医疗护理以外的问题这位先生会和你谈.
再看西乃山医院,病人行为不举,护士们同样会招来警卫.但是象定餐这样的事情由24小
时开放的"迎宾部"负责.当病人提出要求时,秘书们会打电话告之病人的饮食医嘱,20分
钟内加餐必定送到.不同的是加医的所有饮食免费供应,而西医则是正餐以外的服务
要病人自付.
至于医生的服务,在加医,我的印象里多数的家庭医生还算负责,但是一些专科医生和
外科医生难现其踪.曾经有位肾科医生经常在午夜2点以后进病房,抱着本病历便在护
士站小睡两小时,我一直怀疑他有什么不良僻好.直到有一天我在西乃山医院内科病
房碰到他,很是担心他是否会在这里斗胆睡觉.孰料其工作态度真是判若两人.他怀抱
一堆病历,精神抖擞得走访每个病人,伏案走笔,足忙了几个小时才离开,居然毫无睡
意.
美国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但是宗教理念和法律制度起到了相当的约束作用.穷与富
可以决定医院的设施,服务内容及治疗手段是否先进,但是在医疗制度和治病救人的
标准方面绝无本质差别.每个医务人员的劳动强度和压力都很大,但对病人大多不敢
疏忽,害怕诉诸法律.哪怕是被精神病患者诬告到各专业委员会,至少在法庭得出结论
以前,执照就处于停滞状态,医护人员就会被停止工作.会对专业人员前途造成巨大损
失.因此人人都很自觉,敬业.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