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界的经济学家近日在亚特兰大汇聚一堂,参加他们每年都会赶在元旦后第一个周末举行的年会。选择这个时间,不仅是因为现在正是大多数大学放假的日子。还有一个考虑是,假期后商务旅行的普遍减少也会使酒店价格降至年内几乎最低的水平。
经济学家往往都是小气鬼。
范德比尔德大学(Vanderbilt University)经济学家、美国经济协会(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秘书长兼财务主管约翰•西格弗里德(John Siegfried)表示,经济学家们在选择会议地点时,让许多城市出价竞标,他们根本不在乎海滩、高尔夫球场或者其他配套服务。
西格弗里德解释说,这就像买车。他说,“我太太买车时似乎最看重颜色,但我总是告诉她别在乎颜色。”他最初想买一辆灰色的水星大侯爵(Mercury Grand Marquis)轿车,但黑色车要便宜100美元。最后,他买了黑色车。
一些世界大牌经济学家的小气也是非常出名的。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在参加英国经济学巨匠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招待的一次晚宴后曾抱怨说,来了11个人,却只上三只鸡,害得客人们不得不“连鸡骨头也都啃得干干净净。”已故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总是用对方付费的电话回复记者问题。
经济学家的孩子们不时会想起父母是如何的舍不得花钱。最近出版的新书《我们信仰便宜》的作者劳伦•韦伯(Lauren Weber)说,她的经济学家父亲总是把暖气温度调得很低,以至于母亲甚至威胁说要带孩子们到汽车旅馆去住。
她说,“父亲后来屈服了,因为那样的话,花钱会更多。”
金融服务公司Northern Trust Co.经济学家保罗•卡斯瑞尔(Paul Kasriel)的女儿马里萨•卡斯瑞尔(Marisa Kasriel)曾被问到,她父亲为了省一块钱愿意下多大的功夫?“我该从何说起呢?杂货店的便宜货,大陆货的网球鞋,一辆1995年的斯巴鲁(Subaru)轿车不说,连“引擎检查”指示灯坏了,他也要用胶带盖住,凑合着用。
卡斯瑞尔先生说,他买大陆货的鞋子,“是要让我可爱的孩子们能穿耐克鞋。”
佛蒙特州明德学院(Middlebury College)经济学家大卫•科兰德(David Colander)说,他的妻子(第一任妻子)因为他到处寻找最便宜的钻石而大发脾气。西北大学(Northwestern University)经济学家罗伯特•戈登(Robert Gordon)则表示,他不在附近的食品连锁店Whole Foods购物,而会开车到价钱更便宜的杂货店买东西,即便要多花费他半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还省不下5美元,也要不惜舍近求远。
不过,戈登先生决不是苦行僧。他和太太,还有两条狗住在伊利诺伊州芝加哥郊外埃文斯顿(Evanston)最大的宅地上一座建于1889年的豪宅里,总面积11,000平方英尺,共有21个房间。
他说,“家里满当当的,每个房间都经过精心装饰,里面有72张东方地毯,大量东方艺术收藏品,1930年代的装饰艺术设计的捷克香水瓶,还有其他好东西。”
有些经济学家也许喜欢捡便宜,或者至少按其他人的标准看来是这样,这是因为他们受过专业训练,或者正是因为对金钱和选择的着迷,使得他们进入这个领域。
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经济学家约拉姆•鲍曼(Yoram Bauman)和埃莱娜•罗斯(Elaina Rose)在最近的研究中发现,和其他学生相比,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在慈善捐款方面的意愿较低。非经济学专业的学生在学习经济学基础课程后,他们的慈善捐款意愿也有所下降。
鲍曼先生说,“经济学学生似乎天生就有罪,其他学生似乎在学习了经济学之后就失掉他们最初的纯洁了。”他在亚特兰大经济学家会议上有喜剧表演节目。鲍曼先生有许多妙语,其中一句是:“如果你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将来有可能增值才不把孩子现在就卖掉,那么你可能是经济学家。”
经济学家们长期以来一直研究在“无本获利者”,即那些在条件许可的时候获得超常利益的人。不是总有这样的人么?一旦知道大家会分摊账单,就会在点菜的时候尽捡贵的。
威斯康星大学(University of Wisconsin)社会学家杰拉尔德•马维尔(Gerald Marwell)和鲁斯•埃姆斯(Ruth Ames)两人在1981年的论文中写道,在他们的实验中,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比其他学生贪小便宜的倾向要高得多。在实验后的访谈中,两人发现在许多经济学专业的学生看来,公平投资的概念简直“不可思议”。
康乃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经济学家罗伯特•弗兰克(Robert Frank)和两位心理学家曾一起给大学教授发送电子邮件,询问他们每年给慈善机构的捐款金额。他们在1993年的一篇论文中透露,其中9.1%的经济学家没有任何捐款,这个比例是其他领域的教授的两倍多。
两位教授还进行了另外一项实验,他们告诉参加实验的康乃尔大学本科生,如果同意降低搭档的报酬,他们就能得到更多报酬。他们发现经济学专业学生这样做的可能性更大。
也有人不同意经济学家都是铁公鸡的说法。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s Wharton School)的经济学家贝特西•史蒂文森(Betsey Stevenson)表示,他们不是小气鬼,而是关心经济效益的丧失。这意味着他们常常不愿意支付社交礼品支出,因为在经济学家看来这些纯属浪费。
让经济学家似乎小气的原则有时候会促使他们花钱请人帮忙,因为他们学到的理论是要珍惜自己的时间。
同样来自沃顿商学院的史蒂文森女士和贾斯汀•沃尔弗斯(Justin Wolfers)宁愿给朋友150美元雇人搬家,而不是亲自帮忙。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经济学家大卫•莱布森(David Laibson)亦是宁可花钱请司机到机场接他的妹妹,而不是亲自开车去接。
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的经济学家、美国经济学家协会新任主席罗伯特•豪尔(Robert Hall)也很珍惜自己的时间,以至于他的妻子──经济学家苏珊•伍德沃德(Susan Woodward)偶尔也会坚决反对。“鲍勃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就是不能雇人来修理圣诞树,我告诉自己动手才是意义所在。”
鉴于对赌博概率的透彻了解,经济学家很少光顾赌场,这也是今年的经济学家会议为何没有选择在拉斯维加斯召开的一个原因吧。十年前,曾有一位酒店销售代表向西格弗里德先生展示过一张图表,上面显示与其他人相比,经济学家赌博的比例有多低。
但是,美国经济学家协会曾经在有几家赌场的新奥尔良召开过会议。
有一年,从来没进过赌场的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经济学家罗伯特•希勒(Robert Shiller)去赌了一把。他说,这是因为沃顿商学院的经济学家杰里米•西格尔(Jeremy Siegel)发现通过使用会议组织者赠送的优惠券,他们可以玩双骰子,下注36次,就有35次可以赢得12.5美元。席勒先生两个晚上净赚了87.5美元。
此后,他就再也没有赌过。
JUSTIN LA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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