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总统候选人打喷嚏的小雪人

就在不久前，内森·哈默尔(Nathan Hamel)和格雷格·哈默尔(Greg Hamel)兄弟还不知道他们那个会说话的雪人将在CNN/YouTube主办的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辩论大会上亮相提问。

在他们制作的18秒钟视频录像中，“雪人比廉”(Billiam the Snowman)询问了总统竞选人在环境问题上的政策立场。如今，比廉这个湿漉漉的小雪人已经成为一个象征物，集中体现了选民与政治家通过互联网进行交流的各种利弊。

“雪人赢了”，《芝加哥太阳时报》(Chicago Sun-Times)在CNN/YouTube的电视网络视频辩论结束后宣称。

尽管有线新闻网MSNBC的的主持人塔克·卡尔森(Tucker Carlson)对“这些家庭制作的录像”嗤之以鼻，他依然表示：“这是未来的发展趋势。”待业在家的哈默尔兄弟与父母一起住在明尼阿波利斯郊外。他们已经接受了当地媒体的电视采访，并出现在威斯康星公共广播电台(Wisconsin Public Radio)的游戏节目“你知道吗”(Whad'Ya Know?)中。目前，他们正在开发“雪人比廉”牌T恤。兄弟俩还在网上发起成立了“雪人比廉”总统参选筹委会。

“我们认为如果比廉赢得了总统竞选辩论，他最好去竞选总统，”内森表示。

不仅如此，雪人比廉也给一些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泼了一瓢冷水。这些候选人原打算参加9月份的CNN/YouTube电视网络视频辩论，如今他们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一时间名声大嘈的哈默尔兄弟则乐不可支。根据最新统计，比廉在辩论会上提出的问题在YouTube上的浏览量高达13万次。“这意味着我们的名声正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现年26岁的内森说。他创造了雪人比廉，而23岁的弟弟格雷格则为雪人配音。格雷格去年大学毕业，目前正在申请攻读法学院。内森最近刚从日本回来，过去两年他一直在日本教授英语。

在推出比廉之前，兄弟俩在YouTube网站上的视频作品主要模仿香港动作片、《魔戒》(Lord of the Rings)三部曲以及他们喜爱的视频游戏。他们的作品有《三明治杀手》(Sandwich of Rage)、《视频游戏教我玩》(I learned to Fight From Videogames)以及《后院争斗》(Lawn Chair Jousting)。

比廉首次亮相是在今年2月份，当时这个声音尖尖的小雪人在兄弟俩制作的一部视频游戏中被挥剑的武士砍了头，而且是慢镜头。那时他们家院子里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于是用作比廉眼睛的柑桔日渐凸显了出来。

兄弟俩把这个雪人命名为比廉，因为格雷格讨厌人们长期以来一直把威廉(William)的昵称叫作比尔(Bill)。“为什么不是威尔(Will)呢？”他反问道。

由于格雷格当时正在准备法学院入学考试，兄弟俩暂时停止了视频节目的制作。之后，时代华纳(Time Warner Inc.)旗下的美国有线电视网CNN和视频网站YouTube共同举办了一项竞赛，竞赛题目是以视频方式向总统候选人提问。决定参赛的兄弟俩于是动起了脑筋。他们最后决定采用比廉这一形像，同时改用小胡萝卜做他的嘴巴，他的面部表情也做了修改。格雷格在黄色拍纸簿上撰写台词，并通过索尼录像机上的麦克风录下想提的问题。他选择浴室作为录音的背景地，因为那里的音响效果非常好。

然后，两人跑到家里的三楼，那里堆满了视频游戏节目。他们在苹果电脑公司产的笔记本电脑Mac PowerBook上一通忙碌，花两小时制作了那段18秒的节目。

“我们希望所提的问题是非常严肃的，”内森表示。兄弟俩认为CNN不会喜欢人们在全球气候变暖这样的话题上问不够严肃的问题。因此，比廉是这样问的，“作为总统，您将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来确保我的孩子生活美满幸福？”他边问边指着脚边一个微型雪人。

CNN在采用这个问题之前并没有与兄弟俩联系，但是两人有强烈的预感。在CNN/YouTube总统竞选辩论会主持人安德森·库珀(Anderson Cooper)的一个影迷网站上，他们发现比廉出现在库珀主持的一档晚间节目中。兄弟俩认为比廉有望出现在电视辩论中，不过也就是现身于被淘汰参赛节目集锦中而已。因此，他们邀请了朋友和父母，在家中边吃辣味香肠比萨边观看竞选辩论。

比廉的亮相引起了哈默尔家人的喝彩，而观众则反应不一，有些人觉得好笑，有些则不屑一顾。“这是总统竞选辩论，而CNN让这么一滩冰冻起来的水出现在人们面前就把这场辩论降级为网上聊天了，”一位网民在华盛顿政治杂志National Journal的博客专栏上写道。

“我认为让总统候选人回答由雪人提出的问题是没什么意义的，”麻萨诸塞州前州长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在美国有线频道C-SPAN上说。之前，他向新罕布什尔州的记者表示这场辩论不够庄重。（罗姆尼后来承认他并没有看过这场辩论。）罗姆尼声称是由于日程安排的问题而错过了这次辩论。纽约市前市长鲁道夫·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也表示，由于日常安排有冲突，他将无法参加定于9月17日举行的电视辩论。而CNN表示也许会重新安排辩论时间。

共和党的互联网顾问们却不敢掉以轻心。“明年我们面临的挑战如此之多，我们不能对众人趋之若骛的媒体不予理睬，”博客作家帕特里克·拉夫尼(Patrick Ruffini)说。他曾担任过朱利安尼的网络顾问。

相关的总统竞选财务报告显示，排名前三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今年上半年从网上筹集到的竞选资金比共和党的前三名候选人多出1,900万美元左右。除了互联网的宠儿、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国会议员罗纳·保罗(Ron Paul)外，其他共和党参选人在校园社交网站Facebook和社区交友网站Myspace上的受欢迎程度均低于民主党候选人。前者官方网站的浏览量以及同意出资赞助竞选的支持者人数也赶不上民主党人。

CNN的高级副总裁戴维·博曼(David Bohrman)说，在近3,000个问题中，有许多是很刁钻的。CNN试图挑选出那些既能凸显总统候选人之间的差异、同时又比较轻松愉快的问题。至于对比廉雪人这段录像的抱怨，他并不以为然。比廉“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他表示。“你总得了解未来的总统是否具有幽默感吧。”

哈默尔兄弟则表示他们并不热衷于政治。两人在2004年的总统选举中都将选票投给了民主党籍参议员约翰·克里(John Kerry)，但他们却并不愿意被称做民主党人。“我想我是无党派人士。我关心的是候选人本身，”内森说。格雷格在一旁点头赞同。

两位年轻人说，比廉将在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辩论会上提一个问题，但他们不知道那会是什么问题。CNN的博曼表示，他不打算再给雪人一个提问的机会，但也不排除让他提问的可能性。

不过，撇开全球气候变暖这个问题，共和党总统竞选人的辩论也许是比廉的终点了。“我们认为他的嗓音听上去别扭，”为雪人配音的格雷格说。

Amy Scha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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