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针对的是你:潜在就是要教化,教化就是大众性的……不需要特定搞清谁是将来的恐怖分子。都接受一下教育——不需要特定搞清楚谁是将来的恐怖分子?宁错关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看你如何解释!
幸存者证言
贝卡利被单独囚禁了一个星期,之后转送至克拉玛依市的公安机关。警方审讯的焦点是他和哈萨克斯坦一间旅行社的合作事宜。当局说,他们帮助中国穆斯林获得当地旅游签证,目的是协助这些人逃离中国。
“一个班,三个人,不停地讯问。坐的铁凳子,按他们的说法,是老虎凳子,” 贝卡利回忆说。
他把双臂伸开,展示自己的身子如何被吊起来,只有脚能勉强够到地,四天四夜不让睡觉。
他说,平日里,他的手和脚被铁镣绑起来,再和床拴在一起,身体无法直立,也无法自由活动。
“我睡觉要把我的手挂在铁门上,就这样折腾我,折磨我。”
“威胁我要把我的护照烧掉,让你活着出不去。”
“让我承认危害国家安全,这是第一;第二就是组织恐怖分子,煽动恐怖分子,包庇恐怖分子。”
在哈萨克斯坦外交人员的干涉下,贝卡利被释放,但是他没有获得自由,而是被投入了“再教育营”。
在那里,他和40个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日复一日,他们凌晨就要起床,唱国歌,升国旗,然后被带到一间大房间,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等“红歌”;他们要学习汉语和中国历史,特别是共产党如何在上世纪50年代“解放”新疆。吃饭前,他们要齐声喊:“感谢党!感谢祖国!感谢习主席!”;上课时,他们要一再重复地念:“我们反对极端主义,我们反对分离主义,我们反对恐怖主义。”
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们要不停地声讨伊斯兰信仰,自我批评,批评亲人。当贝卡利拒绝照办时,他被靠墙罚站五个小时。一个星期后,他被单独囚禁,24小时不给进食。在戒备森严的营地关了20天后,他想到了自杀。
贝卡利最终被释放,那是去年11月底的一天,距离他失去自由已经过去了8个多月。[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