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
超出视, 听, 触, 嗅, 味的第六感救过我, 至少三次, 不由得我不偏爱直觉 ESP (Extra Sensory Perception). 其中一次在夜幕降临的小巷里, 被刀架在脖子上, 在危急关头, 直觉他是劫财不是劫色, 这让我有冷静的缝隙做出反应 “过年了, 生活不易, 俺钱包里有几百块钱, 你拿去买火车票, 快回乡看爹娘吧”. 他一愣, 松开了手. 虽说万事皆可贝叶辛 Bayes, but at this critical moment, 是来不及推理运算的.
紫色
从金星变性手术的恍惚走出不久, 骤见中国第一芭比, 脸上动了 108 刀; 还没来得及玩美图秀秀, GPT 魔法换脸术已像病毒感染那般蔓延全球; 还没习惯耳朵长蓝牙, 手机已将被淘汰, 别在衣领上的 AI pin, 今周开始在美国出售. 世事变迁人亦变, 一日千里. 可是, 我对紫色的偏爱, 自始至终, 恒久远. 为什么? 不知道. 勿与我争辩偏爱红色或白色的人更性感或更纯洁, 惹风生, 犯不着.
有一年, 房子装修, 帮我粉刷全屋油漆的师傅是一位意大利人, 他说自已对颜色十分敏感, 于是, 像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就墙壁色彩对情绪的影响, 聊个天南地北. 我咨询他, 卑诗大学一位 English Language & Literature 的女教授, 建议我将办公室的墙壁涂成浅灰绿色, 你觉得如何? 他问: 你的工作是哪个领域? 我故作神秘状: 你先说. 他说: 浅灰绿虽属冷色调, 然而, 予人温和, 舒适, 干净, 生动的感觉. Bingo! 与对的人谈论对的事儿, 于他于我, 乃愉快的加法.
卢家茵
张爱玲悲观色彩浓醇. 她说, 炎樱只打了草稿. 为那强有力的美丽的图案所震慑, 我心甘情愿地像描红一样地一笔一笔临摹了一遍. 生命也是这样的吧 ---- 它有它的图案, 我们惟有临摹. 所以西洋有这句话 “让生命来到你这里”. 这样的屈服, 不像我的小说里的人物的那种不明不白, 猥琐, 难堪, 失面子的屈服, 然而到底还是凄凉的.
她笔下充满女性气息的世界里, 华丽的皮囊, 苍凉的五脏六腑, 冷峻的笔触抛弃唯美, 尽是平庸, 自私, 物欲 (变本加厉捞钱), 情欲 (燃烧得着火), 甚至扭曲, 丑陋的女人, “一个坏女人往往比一个坏男人坏得更彻底”, 誓如《金锁记》的七巧.
《多少恨》里的卢家茵, 是张爱玲以哈气如兰的调子描绘出来的美人, 她没有攀附权贵, 没有挖空心思利用女性的魅力去抓获些什么, 没有将成为他人的太太 / 姨太太 / 情妇作为救命稻草; 她温柔, 清醒, 爱母亲, 思想独立, 努力工作, 端是混沌人间的一泓清泉. 家茵许是爱玲最偏爱的女子了.
脑区性感
周迅还在浙江艺术学校就读舞蹈专业时, 有一天, 与几位女同学逛街, 看到前面有 2 个穿牛仔裤的身材挺拔的男子, 背影诱人, 欲上前搭讪, 小迅自告奋勇当先遣部队, 向前一溜小跑越过他们, 猛一回头看, 哇塞, 超级帅! 她旋即打了个手势示意女孩们, 然后呢, 鬼精灵的她顿住不说了, 只是一味不停地坏笑.
不少人都是外貌协会的, 高调 claim 爱小帅哥, 虽说爱美没错, 但我没有追星的细胞, 在云城参加影艺人协会的 Party, 看见大小明星, 不感雀跃.
忆那些年, 有一个男人, 约我去咖啡馆喝一杯, 眼角瞥见他手里拿着几本书, 重点 ---- 不是医学书籍, 我点了点头. 边喝咖啡, 边食开心果, 边听他输送自己的博学, 他考我几个文学, 哲学, 历史类的问题, 我答不上, 但没有恼羞成怒, 也没有反戈一击问一些明知他答不上来的闷题.
你呵你
烟波淼淼, 人海茫茫, 人来人往, 人多人少, 茶馆那怕只剩下铃兰一个人, 读了好多书 + 脑区性感的人儿, 依然是我的偏爱.
李焯雄填词, 梁翘伯编曲, 陈奕迅原唱的《红玫瑰》, 有一句很刁钻的歌词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究竟什么是偏爱? 偏爱的意思, 大概就是没有逻辑可言.《Red Rose》By 张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