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思维的工具,文字是思想的载体。
中国古代乃至近代五四运动之前的正式文字还是文言文,然而文言文并非客观的文字,而是带有依赖主观诠释的特性。在文言文基础上形成的所有思想,都带有强烈的依赖主观和权威诠释的特性。
例如《道德经》的“道可道,非常道”,开宗明义地摆出需要权威解释主观观点,通过“玄之又玄”的客观现象不易知的推论,得出“大道无形,大象希声”的客观规律不可知论这个违背科学的结论。不认识客观之形,客观规律当然不可知。基于客观现象有形和客观规律可测的西方哲学,用望远镜观测到了的宇宙加速膨胀,用喇叭天线听见了的宇宙背景辐射,证明了,大道有形,大象留声。
相反地,客观的语言具有自动纠错的特性,例如儒家文言文文献所推崇的“仁义道德”的秩序,为了彰显仁的理念,扭曲了 -- 道--客观规律,德--价值体系,仁--价值取向,义--行为规范 -- 这个应该为“道德仁义”的客观关系,把客观规律放在了价值取向之下。然而这个扭曲的秩序却被非文言文的口语贬义化,萃取出意思相反的思想,并且存在于非主流的中文口语的思想文化当中。每当在人为政治薄弱的时候,这个与文言文意思相反的口语思想就会成为造反行为的思想基础。
因为文言文思想的主流化,使得中国的思想和文化具有权威主义的特性。这个脱离实际的权威性与实际情况的客观性形成难以调和的矛盾,已经在中国历史的“乱-治-乱”的历史规律得到验证,和广泛接受的“中国人治政治轮回论”得到验证。中国权威政治高层的政治哀叹,“吾民一抓就死,一放就乱”,正是政治高层对这个现象的宿命性的哀叹。
中国政治要走出这个轮回,需要结构性地重塑国人的客观观念。
第一步就是要扬弃文言文。这一点在五四运动之后已经做到了。感谢胡适,赵元任,他们完成了历史赋予中国知识分子的使命。
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中国思想文化的现代化还任重道远,因为中国人使用文言文几千年形成的思维习惯,特别是中国的知识分子,没有经受过客观言论概念的基本训练,还没有真正重视言论的客观性。
中国知识分子依赖权威的思想有三种形式,一个是依赖自我权威,即说话不说尽,保留自我解释权,是为圆滑。另一个是依赖过去说不清的古典权威,而自己又没有新的观点,是为迂腐。第三个是依赖政治权威,这是中国知识分子软弱和失去脊梁的真正原因。
作为现代的中国的知识分子,要深刻认识到文言文基因对中国思想文化的深刻影响,要深刻认识“原罪”,并且广泛地普及和推广客观概念,和具有客观概念的思想,才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中国人的这个思想习惯。
有了客观的概念,客观的个人人权才会被尊重,客观的制度才能够被理解,被接受,并付诸实现,中国政治才能够走出人治轮回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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