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的住处叫 “琴韵水筑”, 阿朱的住处叫 “听香水榭”.
小船愈划愈近, 离听香水榭约莫里许时, 阿朱停住了桨, 凝望远处一方小洲, 一座楼房的灯火幢幢倒影在湖上星星点点, 她说: “王姑娘, 我家来敌人了”. 王语嫣, 阿碧, 段誉等人甚奇怪: 你眼睛这么好? 阿朱咽哽道: “我闻得到, 花了很多心思浸成的玫瑰花露, 茉莉花露, 寒梅花露, 全被这帮恶棍打翻糟蹋了”. 阿碧问: “怎么办? 咱们避开呢, 还是上去动手?”. 几个人商量着, 不如易容, 乔装成渔翁, 渔婆儿. 阿朱木桨一扳, 划舟向听香水榭驶去.
渔舟悄悄抵达杨柳依依, 精巧幽雅的屋宇. 阿朱伸指甲挑破窗纸向里张望, 但见东边的大厅, 十八九个粗鲁大汉, 有人手抓鸡腿猪蹄猛啃, 有人挥舞长刀将盘子的牛肉挑起往嘴里塞. 再看西厢, 天呐! 但见二十余人身穿白袍, 不说不动木然而坐, 若不是有个把人的眼珠子偶尔转动, 真还道个个都是死人.
阿碧凑近, 握握阿朱的手, 感觉冷飕飕, 寒颤颤, 不禁 “啊” 的一声低呼. 说时迟那时快, 砰砰两声, 长窗震破, 黑影跃出, 2 个大汉, 2 个怪客, 一齐喝问: 谁?
接下来, 百余年来世仇怨恨甚深的两派, 东边蓬莱姚寨主率领的北方群盗, 西边青城司马林等一众白袍客加上卧底诸爷, 在阿朱的庄子里, 青蜂钉, 天王补心针, 锥刺锤击, 上天入地; 在娇滴滴美人王语嫣的指点下, 雷公着地轰, 李存孝打虎势, 张果老倒骑驴, 韩湘子雪拥南关, 月下过洞庭, 遨游东海 …… 奇招频出, 恶战一番, 胜负难分. 最终, 江湖奇人包三先生到来, 令这班恶棍滚出阿朱妹子的听香水榭.
段誉独自一人驶船离去之际, 阿碧与阿朱说的话, 划过耳廓: “不知公子 (指慕容复) 替换的内衣裤够不够? 今晚咱俩赶着一人缝一套好不好?”. 段誉当下觉胸闷, 却又无法言明.
金庸《天龙八部》的第十三章 水榭听香, 指点群豪戏. 铃兰捣弄出一个 N 倍浓缩的迷你版本, 如上.
校园里的莘莘学子听李宗盛的歌, 旋律好听, 等到真正听懂哥词时, 已是栉风沐雨的中年人. 年少时, 我推开武侠世界的大门, 看了看呼呼哈嘿的热闹, 少女不识愁滋味, 昏后就再也没看武侠小说了. 一直好奇, 我喜欢复活节找彩蛋的游戏, 是因为悬念吗? 男朋友 / 老公即便是英雄, 可英雄不是万能胶, 他们的逃避和脆弱, 我知晓, 诸如此类, 是受了金庸小说的影响么? 不过是浮光掠影一哄而过的阅读, 很多的人名和情节已漫漶遗忘, 却在此后经年, 每当坐上小厨娘的高椅, 会时不时念叨蓉儿巧夺天功的诸般美食, 她将和靖哥哥的甜蜜融入一道又一道的菜肴; 冷眼江湖喊打喊杀, 套路的背后, 寻思着, 内涵? 格局? 正义在何方?!
俄乌未停火, 哈以风烟举, 杀戮不止, 竟是现代人所为, 寒彻骨髓! 那般血腥凶残暴虐, 畜生不如!
伫立云城郊外一个小镇九曲桥的转角处, 思绪万千, 想起在南非, 位于 Soweto 的一条街上, 住过两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 曼德拉和图图主教.
水榭听风, 流水有情, 暗忖, 船儿会来吗? 《蓝绸带》by 铃兰
站在古老的渡口
船儿会来吗? 我张望
天光光如月, 遍照
你我的心房
然而风狂
吹走我脖子上的蓝绸带
它随风飘呵飘
船儿来了, 我们上船
去追我心爱的蓝绸带
谁知云涌, 它飘得那么快, 那么快
飞过丘陵飞过大洋
千年之后, 我终于找到了它